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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当年秦风     一世唐人txt下载     一世唐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四十一章:粮草迟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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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粮草迟迟来

    听着陈平保证,又好气对那铁甲有异议,李破军挑眉笑道:“铁甲怎么了?铁甲虽是朝廷严禁,你可别说飞鹰帮中一副都没有?”

    陈平听了也是笑道:“朝堂虽是严禁这些,但是废些心思拿点银钱还是弄得到的。但是我担心这一下拿回二十副铁甲,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被人知晓,特别是那两帮知晓,可如何是好?”

    李破军听了一笑,“呵呵,我就是要让人知晓”。见得陈平听了愣了,一旁的李然却是微笑着。

    李破军挑眉说道:“阿然你来说”。

    李然闻言也是直说道:“大家都知道铁甲得之不易,何况一下子二十副,若是别人知晓,定是以为飞鹰帮傍上了什么大人物,想要动小心思的话那就得掂量掂量了,毕竟有个成语叫投鼠忌器”。

    李破军听了也是笑道:“哈哈,你小子还拽个成语来了”。

    陈平二人听了佩服不已,李破军摆摆手:“那你们便去吧,直接去校场找苏定方要,务必马到成功”。

    陈平二人下去了,李破军看着李然,“阿然,我知道你是闲不住的,就把这个任务给你了,能够经营好天下会,自是算你功劳,经营不好的话,哼,那就继续回来当传令兵跑腿吧”。

    李然听了肃直身躯,向李破军敬礼道:“是,务必完成任务”。

    李破军一笑,拍拍肩膀,“去吧”

    李然应着转身就走了,李破军又是加上了一句,“别再把这条胳膊给丢了,铁叔还没抱孙呢”。

    李然闻言一个踉跄差点摔了,苦笑道:“郎君,我这也算是出征了,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嘛”。

    天已经黑了,李破军却是直在营门前徘徊,说是心急如焚也是差不多了。

    不时一脚踢飞一个石子,“这个李正干什么吃的?让他准备个粮草,怎的天黑还不着家”。

    “殿下,你别急啊,现在还早着呢”。陈康无奈只得劝道。

    “早?还早?天都黑了,马上都宵禁了”。李破军瞪眼道。

    “呃……殿下莫焦躁,大管家他有您的腰牌呢,宵禁了也是能够出城的”。看着李破军转来转去,陈康也是头疼。

    “人都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我这倒好,明儿要出征了,现在吃的都没有准备好,搞个锤子”。李破军不停的嘟囔道。

    话音落下,只听得石桥那头,进山的拐角处,传来一阵阵嘎吱刚嘎吱的车马声,还有几声牛叫,应该是车牛声了。

    李破军眉头一挑,“殿下,应该是回来了”。

    李破军又是一瞪眼,“我没聋,听得见”。

    陈康一缩头,殿下这是怎么了。其实李破军心里是兴奋的,忐忑的,明儿就要出征了,这是两世为人来第一次的正式率军出征的,这是战前焦虑症吗?

    牛车嘎吱嘎吱来到进山,李破军一看,正是两辆牛车,李破军眉头一皱,只两车粮食?

    李正从车上跳下,“咦,郎君,你怎么在这啊?”李正眨巴的眼睛问道。

    李破军直没好气的说道:“我怎么在这儿?我怕你把我的三千大军给饿死了。怎的现在才回来?”

    李正闻言一怔,忙是说道:“哎呀,郎君,你急急忙忙的说准备三千出征的粮食,我一时间哪里去准备啊,这不得准备一会儿嘛”。

    “庄中没有屯粮?”李破军问出了整整一下午的疑惑,护龙山庄可是安顿了八千多大军的,平日里都有吃的,现在准备三千人一个月的粮食还用跑出去准备一下子。

    “有啊,粮仓里都屯满了呢,够咱八千人吃个把月的了”。李正挠挠头说道。

    见得李破军一愣,李正又忙是说道:“可那都是生的啊,郎君要去溜达一圈,难道还带火头军?所以我去准备的都是胡饼,棋子这些干粮呢,免得开灶生火啊”。

    李破军听得怔怔的,而后几步走到牛车前,看着一袋袋麻袋,李破军扒开一个,便是一阵热乎乎的香气扑面,是那种热饼的味道,李破军眼睛一瞪,正好没吃晚饭,拿出一个直接吃了,嗯?握草,还是肉馅的。

    李正又是上前嘻嘻笑道:“知道郎君可能吃不惯素的,特意做了一车肉馅的,这一车是肉馅的,那一车就是面疙瘩,干饭团子。嗯,当时候郎君可以搭配着让将士们吃,又顶饿还尝了荤”。

    李破军拍拍李正的肩膀,口中嚼着肉馅胡饼,直说道:“阿正,你真是个人才”。

    李正听了直挠挠头嘻嘻笑道:“嘿嘿,郎君别这样,都是您叫得好”。靠,这货还不好意思了。

    李破军看着两大车饼子也是点点头,这样也好,比驮着生米搭灶生火造饭方便多了。

    正要转身回去,又是听得一阵马蹄之声,“驾~”,听声音不是好似有三四匹马。

    众人听得声音转身看去,只见得石桥上跑过来三匹马。

    近前就着庄门灯火一看,李破军顿时眼睛一亮,这人竟是之前派去保护张鸦九的秃鹰,也就是拓拔忠汉。

    拓拔忠汉见得立于庄门的李破军也是一惊,隔着十余步马未挺稳,便是翻身下马,到近前拜道:“末将神策军校尉拓拔忠汉拜见大将军”。

    “拓拔将军回来可有何事?”李破军眼睛放着精光看着拓拔忠汉身后那人马上的一个大箱子。

    果然,结果没有令李破军失望,拓拔忠汉直说道:“回大将军,张大匠已造好宝甲,乌金锁子甲,吩咐末将护送回来”。

    李破军听了大喜,哈哈笑道:“好,好啊,来,陈康拿回去”。

    陈康一手抱过大箱子,微微一沉,看来分量不轻。

    李破军眼含笑意,“张大匠哪里可好?”

    “回大将军,张大匠此时正在完善另外几柄神兵,半月可成。部众暂由末将麾下两名旅帅统领”。拓拔忠汉一丝不苟的回道。

    李破军听了点点头,“一路辛苦了,你带着两位弟兄先下去休息,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去蓝田,等归来之时再行赏赐”。

第五百四十二章:戎装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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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戎装加身

    听得李破军的话,拓拔忠汉拜谢了下去了,让李正安顿好干粮,回到屋子里。

    李破军便是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箱子,打开只见得里面一套乌金锁子甲,一顶三叉束发盔。

    李破军眼睛一亮,提起锁子甲,掂量一下,顿时眉头一挑,分量倒是挺轻的。

    借着烛灯细看,只见得黑曜光芒闪闪,一个个拇指大小的铁锁片环环相扣,这就是锁子甲,《晋书·吕光记》中记载的铠甲之中最高品,“铠如环锁,射不可入”。

    这种锁子甲分量轻,防护力强,透气轻巧,可以防弓弩,枪剑等利器,但是面对槊矛戟鞭锏锤等重器来说,就是没多大用了,主要就是贵族或者不需要亲自冲锋的智将所穿。

    李破军越看越是喜欢,这锁子甲颜值也是杠杠的,跟大戟一个颜色,都是那种灯火日照下闪烁流光的黑曜色。

    李破军心中一动,放下宝甲,忽的拔出腰间倚天剑来。

    陈康见得一愣,忙是喊住:“殿下不可”。

    “怎么了?我试试这宝甲防护到底如何”。李破军笑道。

    “殿下,我前几日看殿下藏书《韩非子》里面有个矛与盾的故事,现在殿下你拿绝世宝剑倚天剑去劈砍这绝世宝甲,岂不就是矛盾相攻了,届时总会有一个会收到损伤的,说不得还是两败俱伤啊”

    陈康忙是解释道。

    李破军听了倒是眉头一挑,“嗯,确实如此,哈哈,陈康看来你看书有长进啊,不错,以后有空就多看看,想看什么自己去拿”。

    陈康激动的拜谢,这个时代,书籍可不能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看的。

    而后又是拔出自己的仪刀,“殿下,我这仪刀是百炼刀,纵是一般军中将领也是没有的,不妨用我这刀试试”。

    李破军接过,一看,陈康这刀也是精品,刀锋闪闪发光,在烛光下可以当镜子了。

    当即也是沉气挥起刀便是朝锁子甲上一砍,竟是溅起来一道火光。

    二人忙是朝锁子甲看去,李破军提起一看,我的乖乖,竟是完好无损,连一道印记都是没有。

    “殿下,宝甲,真是绝世宝甲,恭喜殿下得此宝物”。陈康也是惊喜拜道。

    李破军自也是很高兴的,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又是拿起束发冠,左看右看的。

    陈康见得天色已经晚了,“殿下,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可还要上朝呢”。

    李破军自顾自的点点头,还是把玩着宝甲,陈康见得自己出去了。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李破军就是滋溜的爬起来,在阿成手忙脚乱的服侍下,穿戴好盔甲。

    头上带着紫金束发三叉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着一套乌金锁子甲,蹬着虎头流云靴,腰间扶着倚天剑。

    虽是没有全身镜,但是李破军也是非常满意这一套装饰,不仅装逼,而且使用。很多傻狍子喜欢金灿灿的鎏金甲,自以为帅气,却不知这种盔甲显眼是显眼,但是战场之上却是催名符了,而且金灿灿的金色,多俗气,看我这,低调奢华有内涵!

    阿成左边扯扯,右边拉拉的,环视一圈,眼中冒着小星星,“殿下,你真威风”。

    听得这朴实的崇拜,李破军也是心里美滋滋。

    来得中厅,找来翟梁二人,翟梁二位见得这一身装扮,也是眼亮,李破军本就清秀有威仪,现在一身戎装,更舔得几分威势,而且以他们的眼光,自是看得出那锁子甲定是宝物了。

    “清点兵马,整理兵家,待我下朝归来便出征”。

    李破军直说道。

    翟梁应着,李破军跨马带着数十亲卫便是去上朝了。

    今日,注定是个不平之日。

    刚过卯时,东边天际线已经露出点点微光,日出了。应着日出来到了长安城脚下。刚刚好,巨大的城门在十余城门卫合力下嘎吱响着打开了。

    免去了叫门的麻烦,在还没睡醒的城门卫惊异的目光中,李破军一夹马腹,便是驰骋入城。

    “校尉,校尉,数十人骑马佩刀入城了,我们要不要追?”一个士卒大惊着揉揉眼睛忙是汇报道。

    “追?追你个仙人板板噢,那可是太子殿下”。这校尉正是李破军认识的城门郎王平,士卒听了又是一惊,瞌睡已经全醒了。

    李破军一路畅通,来到朱雀门前,朱雀门正是陆陆续续的进着牛车,轿子,偶尔有一辆驽马车。

    见得数十人一身戎装呼啸而来,众位上朝的官员皆是一惊,但是看到为首那威风凛凛的少年时,又都是释然了,纷纷躬身让开。

    进的承天们,太极殿广场前,三五成群的官员低声交谈着。

    李破军一眼便是看见了最前头的长孙房杜,尉迟程李等人,翻身下马,陈康等亲卫自将马匹牵去侧边安放。

    见得李破军下马,众官员这才是纷纷打着招呼见礼,李破军一路阔步走向长孙房杜,一部拱手随意应着。

    见得李破军一身戎装,众人也都是低声议论纷纷。

    李破军没去理会,自走到长孙无忌等人面前。

    “哈哈,诸公来得早啊。见过舅舅,诸公有礼了”。李破军哈哈笑道。

    众人还礼了,程咬金滋溜的挤到身边,“俺的个乖乖,宝甲啊,老黑,你来看看,这锁子甲可比你那板甲牛多了”。

    尉迟恭也是眼睛露出亮光,点头赞道:“程胖子这回但是没说错,这锁子甲锻造技术了得啊,比某那点入门功夫强太多了”。

    长孙房杜几个文臣自是没兴趣去看什么宝甲的。

    长孙无忌直低声说道:“万事以安全为上”。

    李破军自是应着。

    房杜也是上前拱手说道:“那臣等便先恭祝殿下旗开得胜,再添功绩了”。

    “殿下放心,俺下午便启程去了太原,到时候有何难处尽管招呼”。程咬金拍着胸脯啪啪的响。

    李破军自是寒暄着,这几位都是重臣,心腹,便是知道李破军的去向也不为怪,但是房杜二人的话让李破军心中一动,再添功绩,莫非……顿时好像心中也是明朗了。

第五百四十三章:兰谋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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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谋再现

    李破军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堂堂太子胡闹着建军练兵,嚷嚷着剿匪打仗,却是从没有受到阻力的原因了,连李世民夫妇都是敞开了支持。

    试想一下,堂堂太子,国之储君,能够这样吗?若是别人,说不得早就被弹劾什么不务正业,不守礼法了。

    功绩……李破军念叨着这个词,再看看周围,无一不是对自己毕恭毕敬之人,李破军也是一阵恍然,这时,宫门钟声响起。

    众人依次进场了,今日不过是每日例行的早朝,官员人数也没有每月朔望朝会那般多,但是也有近百人了。

    进的太极殿,李破军门口卸下佩剑,进去安坐次位,监察御史出来比划了两下就排好了班,众人都不是第一次早朝,自是知道自己席位,但是监察御史排班按坐,这是本职,纵使你都按照规定坐好了,他作为监察御史也得出来意思意思的。

    坐好之后,众臣又都是左拉右扯的闲聊着,此处毕竟是朝堂自然不可能去聊风月之事,无非就是李大人啊,今儿你要上书啥事啊?刘大人啊,听说你昨日又立功啦等等。

    看着翁嗡嗡如菜市场一般的朝堂,李破军也是好笑,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宋太祖赵匡胤要发明长翅帽了,在官帽两边按上长长的铁片,就不能左顾右盼了,必须正襟危坐了。

    但是现在毕竟是大唐,开放的大唐,臣子都是与皇帝陛下坐而论事的,不是站着不是跪着,臣敬君君亦敬臣。

    “陛下到”。随着王敬忠一声长喝,李世民大步来了,直端坐主位。

    “诸位臣公,有事请讲”。待的众臣行礼之后,李世民直伸出手臂遥请道。

    李破军看的是舒服多了,身临其境在下首坐着,能够明确的感受得到皇帝陛下对你的那种尊重,而不是指示,比辫子剧里面的那句冰冷的“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李世民老大发声了接下来就是一些日常需要讨论的事物了,小事罢了,该是大事了。

    李靖直出班拜道:“陛下,庐江王李瑗,燕郡王李艺,彭国公王君廓,藐视国法,不尊君父,割据幽燕,不敬朝廷,行叛逆之事,其罪当诛。臣请缨讨伐,系三賊首级献于陛下”。

    李世民听了也是微微点头道:“嗯,准了,着李靖为幽州行军总管,弘慎为副总管,拨军一万,即日出征,擒杀三賊”。

    “臣领命”。李靖张公谨二人面色不变朗声领命。

    这本就是商议好了的,现在只不过是行个过场,而众臣也都是从各自渠道知晓了,也都是不惊讶。

    尉迟恭已经不在朝廷了,显然是已经出征了,他的任命泾州行军总管早就下达了,不需再提。而李绩本就是并州都督,无需认命,经批准直接回太原便是。

    接下来无事李世民便是瞥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口正襟危坐的李破军。

    李破军见了也知道该自己上场了,长孙房杜等人也是知晓。

    李破军直出班奏道:“陛下,建成太子已逝月余,臣请厚葬追谥”。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当然除了长孙房杜这几个重臣。

    这事太过重大了,长孙房杜他们即使知道也是不敢外传,所以其余没听到风声的大臣皆是惊愕,继而便是瑟瑟发抖,这太子殿下,太大胆了啊!

    令他们继而惊讶的事,李世民却是脸色不变,听了这话也是微微点头,“嗯,太子言之有理,建成皇兄逝去月余,也该入土为安了”。

    这话一出,满堂大臣都是心里颤颤,入土为安,建成太子安的了吗。不过这样一来,他们也都是知道,这是人家父子私底下早就商议好了的,就像是之前的点将平叛一样。

    李世民说罢又继续说道:“此事既是太子提出,那依太子所看,建成太子该如何追谥?”

    李破军听罢,心里早有腹稿,也不犹豫,直接说道:“建成皇伯生性仁厚纯善,听从齐王元吉挑拨,以致陛下兄友弟恭之谊破裂,实为恨事。

    幸陛下承建成太子之遗愿,兴我大唐之基业,万民幸甚,大唐幸甚!

    臣请追谥建成太子世祖仁皇帝,国葬之。谥齐王元吉巢刺王,除族”。

    李破军说罢,满堂哗然,不少胆小的臣子都已经是瑟瑟发抖,脸色煞白了,这……太疯狂了。

    陛下如何得位的大家心知肚明,杀兄夺位,现在居然追谥李建成为皇帝?还是世祖?号还为仁?

    特别是王珪韦挺魏征等旧臣,具是大惊,但是同时心里还有些期盼,若是旧主死后能得此殊荣,那也心安了,但是他们可是不能出班发表意见的。

    若是支持呢?你让李世民怎么看?好家伙,你到现在还心念旧主?

    若是反对呢?天下人耻笑,这么快就将旧主抛却脑后,立马给你一个不忠不义的帽子。

    所以王珪等建成太子旧臣都是聪明的选择了低头不语,但同时心里都是期盼着陛下同意,因为那个仁厚率真的建成太子对他们可谓是不薄。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是那么聪明,总会是有自以为是的无知傻缺的。

    “陛下,臣有异议。先不言建成太子无功无劳享此殊荣,单是无德无义,不顾兄弟之谊,欲害陛下,便不配如此美谥。臣以为,建成太子一个“戾”字为谥,便足以”。

    靠后面一排,一个年轻短须的官员跳出来大声说道。

    众人听得一惊,纷纷看去,包括李破军。

    结果令人皆是诧异,这人竟是建成太子麾下太子左卫率兰谋,现在是建成太子生前甚为器重他,兰谋不过二十五六年纪便是让他做到了正四品上的太子左卫率,统帅太子依仗卫兵,如此年轻的朝廷大员,可谓是年轻有为了,哪能想到现在居然跳出来攻讦如此器重他的旧主。

    顿时,满堂大臣都是鄙夷的看着兰谋,而兰谋也是一愣,高昂的头有些懵,却是满脸正直的看着李世民,一副对李世民很是忠心的模样,风气正直的朝堂众臣见得这模样更加鄙夷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王珪乞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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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珪乞老

    兰谋一脸正直的看向李世民,然而令兰谋微微不安的李世民脸色竟是阴沉了。

    不等李世民发话,魏征这位昔日建成太子的重臣就是忍不住了。

    “无耻,无耻之尤,兰谋,你枉受建成太子恩德,各自如此鞭挞旧主,着实不当人子”。魏征须发皆张,瞪着兰谋骂道。

    兰谋听了却是直顶着魏征嗤笑道:“受其恩德?我呸,陛下丰功伟绩,天下平定皆乃陛下一人之功,建成太子徒受其功也就罢了,何以欲加害陛下,如此之人,桀纣尚不如也,受其恩德,我之耻也”。

    这话一出,满堂愕然,不要脸!大胆!这就是满堂大臣心里的两个想法。

    李破军心里也是诧异,这兰谋莫非是疯了?找死不成?

    纵是他想要表忠心,但是如此辱及先太子,也是没好下场的,建成太子再有不是,那也是君,也是本朝的君,岂是你作为本朝臣子能够非议辱骂的?而且先不说受群臣鄙夷,单是日后建成太子的旧臣给他下绊子就够他喝一壶的。

    而兰谋此时心里也是在得意,哼,得罪你们这些不识时务的人有何惧哉,纵使被你们鄙夷又怎样?陛下是对建成太子恨之入骨的,我如此识时务,定是能得陛下另眼相看,魏征匹夫,昔日建成太子重用我之时你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现在你居然不识时务的为建成太子说话,当今陛下岂能饶你,哈哈哈。

    兰谋说罢,魏征如此刚直之人,岂能忍受,气的他浑身直颤抖,他还没有说话。

    王珪便是铿然出声,“兰谋,当杀之。建成太子治西河,取霍邑,拒潼关,平河北,定山东,亦是有偌大功绩,为人纯善率直,惜受奸王元吉挑唆,酿成憾事,但如何能以“戾”谥之,你这贼子,意欲离间陛下兄弟之谊,当杀”。

    王珪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出声了,那可是分量不轻了,顿时,群臣就附和着王珪怒骂兰谋,什么不忠不义啊,什么挑拨离间啊纷纷吐沫星子往兰谋身上盖。

    然而也有理智的,却是将目光悲悯的看向了王珪,正是长孙房杜等人,包括李破军在内,而且李世民听罢了王珪的话,脸色更是阴翳。

    王珪,历经隋杨坚杨广李渊李世民几朝的老臣,恐怕是要离开了。

    砰~的一声,李世民一巴掌拍在案桌上,怒视着兰谋,兰谋脸色煞白,这……陛下怎么跟我生气了。

    “来人,将此僚缉拿下狱”。李世民指着兰谋怒喝道,李世民此时那是连一句多的话都不想说,直接让人将这个自作聪明的傻缺给叉下去。而兰谋这傻缺眼看着就是无缘再进这朝堂了,说不得还会丢命,自也是无人与他说情的。

    话音落下,殿门口便是有武士进来将呆若木鸡的兰谋给叉出去。

    兰谋被拖着出去,他这才反应,直是哭天抢地的挣扎道:“陛下,陛下,我……干嘛抓我啊,陛下,您弄错啦…放开,放开我,我可是陛下的忠臣…”。可是武士没有听到李世民的命令,哪里会放开他,直接拖拽出去了。

    见得李世民发怒当朝将兰谋这傻缺拿下了,众臣也都是唏嘘不敢言语,顿时满堂一片静。

    还是得靠李世民这老大来出声,只听得李世民毫不犹豫的吩咐道:“追谥国葬世祖仁皇帝一事,便劳相关有司了。诸公,可还有何事?”

    李破军正要出班,那王珪却是先一步出班拜道:“陛下,老臣有事”。

    “噢?叔玠公请讲”。李世民眉头一挑,伸手说道。最起码明面上是给了这位四朝老臣面子了。

    王珪见状也是暗叹,直拜道:“陛下,老臣年近花甲,近来自觉耳聋目花,恐是无福再尽朝事,今日特请乞老,望陛下恩准”。

    此言一出,又是满堂哗然,王珪年纪是挺大的,五十七八了,确是年近花甲,但是他的身子可是硬朗的很呐,你没听见这老头说话中气十足的嘛。

    而长孙房杜等智谋之士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们知道,在王珪历数旧主建成太子的功绩之时,王珪已经自绝于朝堂了。

    李世民听了,直是关切说道:“叔玠公身体如何了?可是要紧?要不要朕让御医去府上看看?”

    王珪听了,也不管李世民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至少明面上给足了他这位老臣面子,王珪心里也是不舍,他看的出来,现在的大唐表面上虽是内忧外患,但是王珪知道,这都不是问题,因为陛下英明,诸公勠力,离盛世已经不远了,他本也是其中一员,现在真是不舍啊。但是上次袒护王元甫就是丢了一辈子节操了,眼下也确实该离开了。

    王珪整整衣冠,深深拜道:“老臣谢过陛下,然老臣年老力衰,并非病症,还请陛下恩准老臣乞老”。

    李世民听了斟酌半晌,直深深叹道:“王公乃是四朝老臣,忠心为国,国之脊柱,朕实不忍相离啊”。李世民这话倒是饱含真情的。

    虽说王珪出自太原王家这个大染缸,但却着实是出淤泥而不染,尽心为国,不图私欲,耿直直谏,实属良臣。但是人生事十之**不如意,纵使李世民确实看中了王珪的能力品格,但是现实情况看来,他确实不该再留在朝堂了。

    当即也是说道:“王公既是无力尽朝事,那便去国子监如何?便请王公挂职国子博士吧”。

    王珪听得一愣,思略一下,也是动心了,他这样耿直刚硬的人,是坐不住的,他的身体还倍棒,让他坐在家里养老,他怕是无病也是闲出病来了,但是朝堂又是待不下去,现在这个国子博士倒是挺好,教书育人,也好为国略尽薄力。

    当下里王珪也是躬身拜道:“臣领命”。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也不含糊也不矫情,你给我我就接着,不来那套虚的,这也是王珪耿直的性格,同时他也有那个能力,要知道王珪也是当世有名的经学大家的,任一个国子博士,绰绰有余。

第五百四十五章:冀州“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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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州“剿匪”

    王珪之事了,朝堂又是一片静,眼看着无事了,李破军便是出班拜道:“陛下,臣闻冀州太行一代,多有山匪出没,掠地害民,称霸山林,臣愿领神策军出京剿匪,以作历练”。

    这话一出,朝堂又不安静了,都是各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李世民还没有答话,便是有人跳出来反对了,“陛下不可,太子乃国本,岂能与人行刀兵之事,正所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那太行山匪既没有被州县剿灭,说明定是凶残狡诈之徒,太子万万不可以身犯险”。

    李破军闻声看去,正是那魏征,听得话语,倒也不是针对李破军,说的有理有据,顿时朝堂一阵阵附和。

    “是啊,殿下乃是国本,岂能犯险”

    “太子殿下就该读书明智,岂能动刀动枪的”。

    …………

    李破军不慌不忙的出班拜道:“陛下乃是马上帝王,纵横天下,披荆斩棘,方有如今大唐,臣为太子,岂能手无缚鸡之力,臣未经艰苦磨炼,何以能承此大业,何况区区山匪,不过乌合之众,正好与臣历练,还请陛下恩准”。

    李世民听罢之后很是高兴的样子,直扬手笑道:“哈哈,太子勇气可嘉,正所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历磨难,何以成才。朕准了”。

    话音刚落,李破军麻溜的拜谢了,魏征等人正想说些什么的,被这父子家一准一谢的就给敲定了。

    众人虽是觉得堂堂太子储君不好好拜师学文,反而去剿匪什么的,太过胡闹,但是李世民父子说的也是在理,太子是继承大统的,也确实需要好好历练,也众臣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至于为什么李破军要多主动提出来出京“剿匪”,也是有着原因的。李破军去找李瑗父子的trouble的,十天半月肯定是回不来的,到时候且不说众臣心疑这么长时间怎么没见太子,单单是朔望朝会这一关就是说不过去。

    所以李破军才想着干脆直接提出来,就说去剿匪历练去了。

    李破军回到座位,李世民见得没人出班了,便是说道:“诸公可还有事?”见得无人响应,李世民又是摆手道:“那便退朝罢”。

    很随意的退朝了,就像学生下课了一般,寂静的朝堂一片哄闹,众臣各自三五成群的结伴出去了。

    李破军却是跟房杜等人过去了。

    “几位伯伯留步”。李破军直伸手喊道。

    房杜等人听闻也是停住脚步迎上来,“殿下,什么事啊?”程咬金大咧咧的说道。

    李破军直近前低声说道:“几位伯伯且宽心,几位位兄弟跟着我断无危险”。

    因为这次出征,李破军打算带几个小弟一起。

    房杜等人一愣,继而也是明白了,殿下这是说他们家的那几个公子哥呢。

    “哈哈,宽心,俺可宽心的很呢,殿下,到时候就让俺家那俩小子作为先锋,杀山匪个屁滚尿流”。程咬金直拍着肚皮哈哈笑道。

    话音落下,尉迟恭不满的声音又是响起,“哼,凭啥你家小子做先锋,我家的小子可是也不差”。

    房杜等人苦笑,“儿孙自有儿孙福,劳殿下费心了”。瞧瞧,瞧瞧人家,文臣毕竟是文臣,说起话来都是那么中听。

    道别了房杜等人,李破军又是快马出城回了护龙山庄。

    到的山庄,直接到校场,校场之上三千人,整整齐齐,没一点喧闹。

    其中一边是一千陌刀兵,身着严严实实的山文甲,面罩拉下,便仅留一双眼睛在外,粗大的陌刀杵在地上,应着朝阳熠熠生光。

    一边是两千步军,手持长枪,腰配横刀,背背长弓,箭囊装箭三十支。

    李破军站上将台,看着这整齐划一的三千人,如同一体的三千人,心中亦是激荡,这便是他现在精挑细选出来的三千真正的精锐,这便是他立功的班底,当然,另外的五千人也是不差。

    三千神策军,伫立校场,纹丝不动的看向将台上那个身材瘦小却又是无比高大的戎装少年,静静的等着。

    李破军终于说话了,“出征”。只见得李破军拔出佩剑喝道。

    翟梁等人一愣,他们还以为大将军要训话做个战前动员呢,没想到就只两个字,不过,看着这士气如红,军纪严明的大军,再动人的训话动员也是显得多余了,因为根本不需要,三千人迈着整齐划一的步子出的庄去。

    “定方,崇义,大本营就交给你们了,只需记住两点,一,务必管好军纪,不可松弛,不得出现扰民情况。二,日常训练不可松懈,训练标准务必按质按量达标”。李破军向苏定方李崇义二人吩咐道。

    二人自是铿然应着,李破军又是瞪着一旁委屈巴巴的尉迟宝庆,程处亮几人,“你们几个,莫要惹事,一旦犯事,军法处置”。李破军是不可能将八个小弟全部带去的,只带了房遗爱,李震,程处默,尉迟宝林,宇文禅师五人。

    吩咐罢了,李破军扬鞭拍马撵上去了。

    骑着玉顶马,领着三千精兵走在小道上,翟梁二人一左一右,身后陈康史进,倒也是威风凛凛。

    看见日头西移,两边山林归于寂静,李破军擦擦额头微汗,“前面就到蒲州了,依我们这个速度,要到冀州,恐怕还得两日”。李破军皱眉有些担忧的说道。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到还真是太行附近的冀州,不过他们不是进山剿匪,而是北上平叛的,至于太行之中有没有山匪,鬼才知道。

    翟长孙面色如常,直说道:“已经不慢了,再快些弟兄们也是吃不消,到了亦成疲惫之军”。

    “是啊大将军,我们一日便到了蒲州,这速度已是很快了。对了,今晚是入驻蒲州城,还是城外驻扎?”梁百武看着李破军略显关心的说道。

    李破军却是眉头一皱,“修文好意本将领了,但是我们现在是行军打仗,岂有将士们宿营野外而为将着入城享受的道理,便在附近个临水之地扎营吧”。

第五百四十六章:湍急的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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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湍急的小河

    听得李破军的话,翟长孙应着下去了,不一会儿,大军来得一个山坡上,下临着河水,大军便在这儿驻扎了。

    驻扎完毕,李破军也没第一时间的回大帐,翟梁等人去各营巡查去了,李破军带着亲卫来到了坡顶。

    看着一侧颇为湍急的小流,这黄河的一条支流,李破军也是慨叹,不久前还是各处干涸现在居然河水都湍急了。而他此刻也是摸着怀中的一封急信,苦思着良策,忽的,嗯?不对,看着湍急的小河,李破军眉头一皱,

    河水湍急,而这条黄河支流水位也是上涨了,李破军陷入了沉思。

    过一会儿,李破军忽的哈哈大笑,惹得陈康等亲卫一愣,“陈康,召集诸将,大帐议事”。

    李破军拿出怀中的那封信件撕的粉碎扔进了小河里,满脸笑意的去了中军大帐。

    中军帐里,李破军正色端坐主位,下面翟梁二人分列两边,尉迟宝林,程处默,房遗爱,李震,宇文禅师两边坐着。放眼看去,只有为首的翟梁二人显得稳重一些,其余都是小将。

    但是翟梁二人也是深知,若是谁敢小觑这几个小将那就错了,几位小将都是名门之后,父辈都是当时顶尖的人杰,纵使小将生性纨绔疲懒,但是只要学的父辈三分本领,就足以单独为将了。

    这其中可为帅领略一方的智将有李震,可冲锋的猛将有尉迟房程,特别是房遗爱,简直就是个异类,房玄龄一个智计惊人的文臣却是生出了一个天生神力的蛮子,房遗爱手持陌刀,横冲直撞的,一身蛮力连李破军都是吃惊。

    “大将军,你说咱们是去打庐江王的?”得知李破军不是去剿匪而是去平叛的程处默吃了一惊。

    李破军微微一笑,直说道:“天下皆已平定,哪来的匪,我们此行正是奔着李瑗而去的”。

    “哈哈,好啊,我一路就嘀咕着,那乌合之众的山匪有甚打头,不给力,那庐江王麾下好歹也是正规府军,战斗力应该比那山匪强些的吧”。好战的房遗爱哈哈笑道。

    “不是正规府军,是乱臣叛军”。一旁的李震提醒道。

    李破军听得也是摇头笑笑,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对于乌合之众的山贼土匪都是不屑一顾,总是以为正规军强大一些。现在的确是这样,大唐现有的军队多是战场上下来的,战斗力确实强,而且天下平定走向盛世,偶有土匪确实是不堪一击,但是他们却是不曾想到,乱世时,土匪可是很厉害的,不说远处,就是近前,那瓦岗寨不是土匪吗?可是也出了秦琼程咬金等等一干当世名将的。

    李破军直正色说道:“勿要轻敌,记住说过的,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是,党魁”。李破军话音落下,李震等五个年轻小将顿时起身,在翟梁二人诧异的目光中,高抬右臂斜指,手指并拢向前,行着一种奇怪的军礼,李破军也是回礼之后,便说道:“都坐下吧”。

    继而直对翟长孙说道:“翟将军,刚得到消息,李賊叛军突然发兵南下,一日之内连下易州涞水,容城等五县,现在仅州治所易县仅存,情况不明,但根据情况来看,恐怕危矣”。

    李破军话音落下,众将都是大惊,易州亦是大州,紧临被割据的幽燕几州,易州是叛军南下的第一道屏障,现在居然一日之间就被攻下了,至于那仅存的州治易县,也离陷落不远了。

    “大将军,不知是何人领兵?竟有如此本事?”梁百武惊讶问道,也确实不怪他惊讶,易州地处燕赵,自古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民风彪悍,府兵战斗力也强,不是一个文弱地方,荆轲风萧萧兮易水寒就是这个地方,因易水而名为易州,竟是被一日之内被打残了,这人也着实厉害。

    李破军面无表情,口中突出三个字,“王君廓”。

    “是啊,李賊手下也就王君廓李艺二人堪称名将了”。翟长孙也是附和说道。

    “大将军,你说怎么办?你说怎么打就怎么打?”急糙的房遗爱听得脑瓜疼,又是手痒痒,听说那个王君廓挺厉害的,真想去砍他几刀。

    李破军瞥了一眼这个莽夫,心里又是腹诽道:房玄龄那等智谋之士怎的生出了这么个四肢发达没有头脑的儿子,若不是看着这父子俩相貌挺像的李破军都要瞎想了。

    见得李破军一瞥,房遗爱也是嗫嗫不作声了,他自知仿佛是被鄙视了。

    李破军直说道:“易县有易水为护城河,又是一上州治所,兵多粮足,若是刺史与领兵将领不糊涂,据城死守,应该能坚持几天”。

    “但是这坚持几天有什么用啊?咱们离易州还远的很,而且也不知卫国公兵马到了何处啊?”李震直皱眉接道。

    李震说罢众人也是附和,这易县眼看着就是被包围了,但是朝廷的兵马还在路上,隔着千里之遥呢。

    “现在就看周围州县是否能够支援一二了,但是我又无调兵之权,易县安危,只能凭他自己了。取地图来”。李破军直说道,陈康将地图平铺。

    “你们过来看”。众人上前围观。

    “我们现在在蒲州城外,原本打算是去冀州,而后北上过沧州,寻机立功,但是现在王君廓已经动兵了,那突厥应该也是发兵了,吴国公在泾州布防,迎战突厥。并州有英国公领略,李艺哪里不用担心。卫国公不出意外的话不日将与王君廓交锋,现在只有李瑗本部没有动静了”。

    说着李破军只是看着这麾下几人,相信他的意思大家都知道,而且李破军也说过不打突厥不打李艺王君廓等成名将领,专挑软的欺负。

    众将都是看着地图各自思略着,李震直说道:“这平叛大功说不得要落到我们头上了”。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挑,翟梁二人也是好奇看向他。

    “景阳有何想法?”李破军眼睛一亮问道。

第五百四十七章:四百里加急

    547.四百里加急

    李震闻言,斟酌一下直接说道:“大将军,还有各位你们看,这自西向东突厥,李艺都是各有人迎战,而李瑗也是派出手下唯一用的出手的大将南下,明面看上去,我大唐北疆是遍起兵锋,但却是也给了我们各个击破的机会的,若是他们合兵一处,大军数十万,又有李艺王君廓等名将,却是麻烦多了。

    既然现在李瑗派出了王君廓掠地,而他自己坐镇幽州,手底下兵无将,而我们这一支奇兵目前还未为人所知,所以末将建议,走黄河水路,绕过河东道,从沧州至幽州,直取賊巢”。

    李震话说完,众将都是眼睛一亮,都看着地图。

    “哎,还真是,黄河这条河正好在顺路啊,这一条线直接从这到沧州啊,绕过了河东道,从沧州上去就到了幽州了”。程处默这大熊拍着脑袋说道。

    其他几人鄙视的瞟了他一眼,翟长孙却是皱眉说道:“大将军,这样一来行程可是很远了,转战一圈不下千里了”。

    一直没出声的宇文禅师也是说道:“远倒是不怕,只是这水路行军速度不知如何?当初我曾随父亲走大江下过江都,却是走了许久的”。

    大江就是长江,李破军眉头一挑,倒是没想到宇文禅师还能想到行军速度这一点。

    梁百武也是附和道:“大将军,就我们现在的行军速度来看,水路速度却是还要比我们的速度还要慢一点的”。

    翟长孙又是说道:“而且且不说何处寻船,便是寻到了可容纳三千人的大楼船,那种楼船的速度也是很慢”。

    几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说着,总之言外之意就是走水路去沧州的路线规划不可靠。

    李破军没有反应,看了看李震,只见他淡淡的笑着。

    一旁的尉迟宝林拍拍脑袋,“我的个乖乖,这要是不走水路,大军又没有马,生生凭腿跑去沧州,不得累死啊”。

    李破军登了一眼这个憨货,看了看李震,直说道:“景阳你还有什么想法就说吧”。

    众人又是看向了这个英国公长子,不得不说,不亏是英国公李绩的儿子,这智谋如何先不说,光是那副淡然处之的泰然风度就是学了英国公的七七八八,难怪尉迟宝庆几个总是说他未来也是个当道士的货,因为李绩当过道士……

    李震听了也是一笑,朝李破军一拱手,“大将军既然不说,那末将便说了”。他看李破军的模样,也是猜到了李破军的想法。

    “楼船现在一时间是找不到的,找到了也是太过招摇引人耳目,这蒲州挨着黄河,多有渡口打鱼人家,我们可以买一些小舟,大军化整为零,坐小舟顺流而下,这速度自是快些的”。李震摸了摸颔下并不存在的胡须,因为这是他老子李绩时常做的动作。

    众人一听,也是眼睛一亮,“是啊,咱们坐小船啊,那种小船可快了”。宇文禅师直附和道。

    李破军微微一笑,站起来来,众将也是四散开站立。

    只见得李破军笑着说道:“本将补充一点,现在正是黄河汛期”。

    众将听得一愣,“大将军,汛期是啥?”房遗爱挠挠头直问道,这一刻他真的感觉自己难道真是人家口中的房二傻子?居然连大将军的话都听不懂。

    李破军一笑直说道:“就是一年中河水有规律显著上涨的时期,河流水盛,水流最为湍急”。

    听得李破军的话,众人都不是傻子,纷纷大喜。

    “大将军,此乃天助我军啊”。翟梁等人喜道,至于是否真假他们就更不用怀疑了,大将军说的话能有错吗。

    李震也是略显惊讶的看着李破军,这一点他倒是真不知道,他只是想到了乘坐那种小船速度定是可以加快的,但是还不知道有这种天助,河水上涨,水流湍急,那种小舟顺流而下,那种速度自不用说了。

    李破军忽的正色,直喝道:“梁百武,宇文禅师”。

    二人脸色一肃,出列拱手应着,“末将在”。

    “你二人各带百人,连夜携重金前往渡口附近,与渔民船夫购买小舟”。李破军朗声说道。

    至今金银,大军自也是带的有的,哪有出门不带钱的,何况还是打仗。

    “末将得令”。二人闻声应着,而后李破军又是吩咐道:“陈康,拿百金出来,记住,船只乃渔民船夫生存之本,不可强迫,不必吝惜金银”。最后两句是对梁百武二人说的。

    二人自是应着,宇文禅师又是说道:“大将军,那需要购买多少啊?三千余人,那种小舟可得不少啊”。

    李破军闻言思略一下便是说道:“那种小舟至多可坐二三十人,所以你购置小舟不可少于百艘”。

    二人闻言应着,房遗爱笑道:“那这蒲州渡口的小船怕是要被买光了”。

    众将皆是笑着大笑,各自散去了,而宇文禅师二人也是连夜去买小船去了。

    再看长安,夜已经深了,偌大的长安城一片静寂,只有街道上有着打着呵欠的巡街武侯懒散的巡视着,城头上,尽管很是瞌睡,但是那城门卫还是尽量站直了身躯,因为这是长安,这是国都,这是天下第一城。

    哒哒哒~城外传来一阵阵异声,让这名瞌睡的城门卫精神一震,伸着耳朵一听,嗯?马蹄声?“警戒,有情况”。这名士兵低喝一声,四周的士卒也都惊醒。

    哒哒哒~马蹄声来到城下,“速开城门,四百里加急”。

    那名士卒一愣,忙是喊道:“放下吊篮,请出示令旗”。

    不一会儿,看到那面加急令旗,士卒大惊,“速开城门”。

    看着那疲惫的驿卒话不多说飞马朝皇宫而去,一众城门卫皆是好奇又是面色沉重,因为他们知道,这种情况下,一定有坏事了。

    一炷香后,“陛下,陛下,四百里加急战报”。王敬忠拿着一封火漆的圆筒进了在李世民寝宫门外喊道。

    李世民正与长孙无垢说着悄悄话,听得一惊,忙是披衣起身,“进来”。

    李世民接过圆筒打开一看,看下去便是脸色阴沉。

第五百四十八章:天下英雄尽在我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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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英雄尽在我彀中

    砰~一声响,装信笺的圆筒砸在地上,“混账,王賊当诛,还有那些县令县丞车骑将军是干什么吃的,全都是废物”,李破军勃然大怒,拍着桌子喝道。

    王敬忠只能战战兢兢的退到一边不敢言语,屏风之后传来细细碎碎的穿衣声,长孙无垢出来了,看着低头战栗的王敬忠,挥手道:“王公公下去歇息吧”。

    “谢皇后”。王敬忠送了一口气拜谢道,他可是真感谢长孙无垢的,眼看着陛下发怒,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幸亏皇后发话了。

    “二哥,盛怒不智,不管什么难事你坐下来想办法也定是能够解决的”。长孙无垢端着一杯热茶递给李世民,拍拍他的手掌。

    李世民听了,也是脸色稍缓,喝了一口热茶,直愤愤说道:“观音婢你是不知道,那易州各县守将简直就是废物,竟然一日之内连失五城,但是成全了王君廓那厮的永名,着实可恨”。

    长孙无垢听了也不由得咋舌,一日之内连失五城,这还真可算得上是大败了。

    “二哥不用忧心,朝中战将如云,谋士如雨,可不知有多少个强过王君廓的人呢”。长孙无垢轻笑道。

    李世民听罢也是挑眉昂首笑道:“那是,天下英雄尽在我彀中,区区王君廓何足道哉”。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自是要保持着面儿的。

    然而看向长孙无垢,却是发现那秀眉微蹙,虽是一脸轻笑,却是难以掩饰深深地隐忧。

    李世民转念一想,便是明白了,拉过长孙无垢的手,“观音婢可是担心虎奴那小子?”

    “是啊,虎奴不过十几岁就上战场了,刀箭可是无眼啊”。长孙无垢也不隐瞒,直依靠在李世民胸膛皱眉低声道。

    李世民听了也是拍拍长孙无垢肩膀,宽慰道:“你就放心吧,他又不是上正面战场于李艺王君廓等人交锋,而是在后面小打小闹的。那小子比猴还机灵,若事不可为,定是知道保全自身的。

    还有且不谈那神策军都是精壮之士,单是他那五百亲卫营可就是不凡啊,堪比我的百骑了,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猛士,着铁甲持百炼刀,还都是步骑皆通,战力可是不俗的,即使被万军所围,也当有能力互送主帅突围的”。

    长孙无垢再是聪慧也不过妇人,于兵事却是不通的,但是她却是无比相信自家夫君的话,既然二哥这个军事大才都说了虎奴亲卫营厉害,那就定是了。

    当下里长孙无垢也是微微一松,李世民直说道:“观音婢你先去歇息,我处理一下便来”。

    “嗯,二哥自忙,来,穿上衣服”。贤淑的长孙无垢自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缠绵,麻利的为李世民穿好衣服,便是去了后殿。

    待的长孙无垢退去之后,李世民又是脸色阴沉,直大踏步走出后殿,来得甘露殿,“传长孙房杜等人速速进宫”。

    声音低沉,看样子是包含怒气,方才却是因为贤妻在旁,而忍住了。

    王敬忠哪里敢拖沓,忙是趋步出去传召。

    他自是知道长孙房杜等人是谁,无非就是平日里常常内殿议事那几个大佬。

    接下来的长安城并不宁静,宵禁的禁令就好似一个笑话,人家国公爷大将军奉皇命进宫,纵使当街纵马又如何。

    不一会儿,长孙房杜,宇文候张等人十余人便是齐齐到了甘露殿。

    他们面上也是好奇的很,可是也知道,这大晚上的召集他们,定是有急事了。

    “辅机啊,陛下这么急的相召,可是有甚事啊?”侍中高士廉伸着懒腰慵懒问道。

    尽管高士廉说话的模样语气显得不是很尊重,甚至很是随意,但是却是没有人见怪的,因为高士廉是长孙无忌兄妹的舅父,当年长孙无忌兄妹的父亲长孙晟病逝后,高士廉便将妹妹高氏接回家中,并且厚待外甥长孙无忌外甥女长孙无垢,抚养他们成人,供他们兄妹读书,后来,高士廉发现李渊次子李世民才华出众,非同常人,他这位舅舅便做主就将长孙无垢许配给了李世民,还将长孙无忌送到李世民身边,造就了如今的长孙兄妹俩。

    尽管传言说长孙兄妹在高家毕竟是寄人篱下,过得并不顺心,但好歹是得了人家的养育之恩,所以至少表面上长孙兄妹是对高士廉异常尊敬孝顺的。

    所以听得高士廉的问话之后,长孙无忌也不敢忽视,行礼道:“舅父,我也不知啊,这正要睡下便被唤来了,不过我猜想,应是与前线战况有关吧”。

    高士廉听了也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而也是抬头笑道:“辅机啊,过几日有空便去舅父家吃顿饭,可别有出息了就忘了舅父”。

    长孙无忌闻言忙是点点头,“外甥省得,舅父可别这么说了”。

    高士廉见状也是笑着走着,和别人打着招呼,看着高士廉的背影,长孙无忌笑笑,就现在混的情况来看,他哪能忘了这位舅父啊,高士廉官拜门下省侍中,为门下高官官,与尚书省左右仆射,中书省中书令平级,位同宰相之职的,而他如今也是尚书右仆射,和高士廉是同级的,这要说照拂一二,定是做不到的。

    来得甘露殿,众人好奇的看看上首的李世民,心里也是一咯噔,因为李世民的脸色可是不太好看的。

    各自坐好,众臣也是不敢先开口询问,李世民直将那信笺扔给长孙无忌,“王君廓领军南下,一日之内,连下易州五县,如今仅剩易县未失”,

    众人一听,继而大惊,而长孙无忌飞速的看完了信笺便是传给其他人,各自看罢,都是脸色不太好看,因为这是大败啊,耻辱啊,竟是被叛军如此长驱直入,易州好歹也为一上州,一日之内便失了,这是朝堂的耻辱,李世民的耻辱,主辱臣死,他们的脸色能好看吗。

    “若臣未记错,易州全境有着军府七处,上府便有三处,兵力不下两万,怎会如此惨败?”朝堂大管家长孙无忌疑惑问道。

第五百四十九章:易州刺史义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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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州刺史义安王

    长孙无忌对于朝政了如指掌,天下尽在胸中,得知这一情况也是惊讶,因为易州可不是弱州,

    地处燕赵,自古不乏慷慨猛士,民风彪悍,哪里军府的士卒战力可是不弱啊。当年纵横天下的巨寇燕王高开道引突厥兵南下,肆虐河北道,独在易州吃了憋的,那里可不是软柿子的。

    长孙无忌的话音落下,又是一声桀骜的冷哼声响起。

    “哼,易州刺史以及其下官员无能,空有大军仍使王賊成名,陛下,本王请战,誓杀王賊”。能够自称本王的自是被封王的,但是敢在李世民面前如此无礼自称本王的王爷那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李世民的堂叔,淮安郡王李神通。

    只见得他砰的站起身来,脸色狠戾,气愤的捏拳道,语气很是严厉,可谓是声色俱厉。

    李世民听了压手说道:“王叔且坐下,从长计议”。

    李神通不甘的坐下,看样子他还真是一副不杀王君廓不罢休的模样。这也正是他的优点,李神通虽说为人桀骜不驯,时时口出狂言,有时对李世民都不敬,但是他有三个优点。

    一是自身确实有本事,打仗有一套,平定刘黑闼,窦建德,杜伏威,他都有参与,立过不小功劳,也是战功赫赫的。

    第二便是忠心了,他对大唐的忠心毋庸置疑的,他本身就是大唐皇族,与李渊同是一个曾祖父,而且第一个响应李渊起兵,而后战败被窦建德俘虏誓死不屈,这种气节反而折服了夏王窦建德被当作宾客对待,这都是他对大唐的忠心,现在看来王君廓敢反他李唐的江山,而且还这么嚣张,依他狂傲的性子自是不能够忍受的。

    第三便是他知进退了,他可以狂傲,可以不敬李世民,但知道李世民一旦发话,他就得听着。

    正因为有着这三个优点,所以纵是李神通如何桀骜,李世民都是可以接受的。

    李神通这位刺头坐下去之后,李世民又是问道:“依你们所看,这易县可否坚持得住?”

    众臣闻言,继而皱眉思略着。

    房玄龄首先出声道:“陛下,易县有易水以作护城河,而且易县城高墙厚,为一上县,粮草充裕,兵马精锐,若按常理,只要刺史据城死守,应是能够坚持到卫国公救援的”。不愧是李世民的左膀右臂,很快就说出了现状,而房玄龄说罢之后,一旁病恹恹的杜如晦也是说道:“咳咳,就怕刺史不按常理啊”。

    李世民听到这,眼睛也是一阴,易州刺史……他自是清楚。

    而李神通又是一拍脑袋,直瞪眼喝道:“易州刺史是何人?一日之内,连失五城,哼,此罪当灭族”。反正他是皇室王爷,这种话别人怕说出来得罪人,但是他可是敢说的。而且由于李神通不关心朝事,近年来各地官员频频调动,他也是不知道现任的易州刺史是那个混球,竟是一日之内丢了他李家五座城池。

    然而这话一出,满堂寂静,周围几人都是尴尬的看着李神通,李世民也是嘴角一扯,灭族,你特么连朕都杀?连你自己都杀?幸亏李世民知道这位叔叔的性子,不与他计较,若是寻常帝王,听见这句话早就发飙了。因为那易州刺史不是别人,也是李唐皇室的人,也是皇族的,你还敢说灭族?

    “怎么?本王说的不对吗?都这样看我作甚,丢城失地,就该严惩,他……”,李神通还要说着,一旁的宇文士及忙是拉拉他的衣袖。

    “王爷,慎言,易州刺史乃义安王”。宇文士及也是嘴角直哆嗦,但是他就坐在李神通旁边,也是该他阻止这位王爷乱叫唤了。

    “呃……义安王?”李神通一愣,再一想,义安王,这不是李孝常那小子吗?继而也是反应过来了,我的个娘勒,灭族?人家可也算是皇族了。

    李神通忙是拜道:“陛下,臣醉了,晚间饮了一些酒,酒后乱言,陛下勿怪,呵呵,勿怪”。

    众人听得又是一阵眉头直跳,酒后乱言?王爷啊,你这借口找的也是找死啊,你不知道如今禁酒令尚未解除吗?你还酒后乱言,真是服气了,索性李世民也没去深究。

    直说道:“诸公以为义安王可受得住易县?”

    这话问出来,众臣又是哑火了,这话还真不好说。

    所谓的义安王就是李孝常,李孝常虽然被封王了,也是姓李,但是他和李唐皇室可没有血缘关系的,李孝常是隋朝大将万安郡公李圆通的儿子,因为有个好老子,年纪轻轻就被封了华阴令,掌管着大粮仓永丰仓。

    后来李渊起兵后这个反骨仔抛弃了对他不薄的隋炀帝,将永丰仓这个大粮仓献给了起兵之初正缺粮食的李渊,解决了李渊大军的粮草,由此立下了大功。

    而且这个李孝常还是李渊的夫人窦氏家族的女婿,沾亲带故的,有着亲戚关系,所以李渊就将李孝常入了族谱,引为皇室,封为义安郡王。

    纵使李孝常的老子李圆通是隋朝赫赫有名的大将,数次救过隋文帝的性命,跟着隋炀帝灭了南陈,是个名将,但是作为儿子,李孝常可是没有什么才能的,整个一纨绔子弟,唯一的功劳就是献上了永丰仓,解决了起兵之初的粮草问题,就这,还是他变节投降,将隋炀帝交给他掌管的大粮仓给献出去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大功劳,此后封王之后,更是吃喝玩乐,坐在献粮仓这个功劳薄上享了这么多年福,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是李世民的母亲太穆皇后的亲戚,而对于太穆皇后,整个李唐皇室都是敬重的。

    这么一个纨绔王爷,在王君廓这么一个狠人手底下包围着,真的能够坚持吗?尽管如房玄龄所说,易县城高墙厚,有兵有粮有护城河,就据城死守,安排军士守住城头就是,啥也不做,我就不出城,守着城头,你来我就反击,你不来我就歇着,尽管就这么简单,但是也是需要统帅的胆量才气的,那李孝常一个花花纨绔,真的能行吗?众臣心里那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第五百五十章:易县必失

    550.易县必失

    因为众人都是了解李孝常是个什么玩意儿,所以对于李世民所问的,心里也是没个底,所以各自都是低头不敢妄言,这事儿谁能打包票呢。

    你若是说人家没能力守住,但若是李孝常那家伙突然开窍了,守住了城池,那你可就打脸了,人家皇族,你竟然还这么不相信他。

    你若是说人家肯定受得住,那众臣更是没那个心思了,李孝常可是个纨绔,与他们更是向来没有交集,何必去为他说话呢。

    所以即使李神通这么炸炸咧咧的人,也是闷声没有多说。

    李世民见此哪能不知道众臣的心思了,也是心底暗叹,甚至有了一些别的想法。

    “都回去吧,明日再谈。辅机留下”。李世民疲惫的摆了摆手。

    众臣下去了,只剩长孙无忌留下来。

    “辅机,李孝常会反吗?”等的众臣都下去了,只剩长孙无忌之时,李世民幽幽一叹道。

    长孙无忌听见也是眉头一皱,“五五之分”长孙无忌直说道。

    李世民听了眉头皱的更狠了。

    这次叛乱本就是一个宗室王爷挑起的,若是再来一个宗室王爷响应,这影响力可真是恶劣啊。

    至于长孙无忌说的五五之分,李世民也是清楚。

    李孝常会反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本事只是一个花花纨绔,能力平庸,尝尝口出大话,喜欢吹牛比的一个中二青年,志大才疏,如此之人,怎么会坚守气节呢?

    李孝常不会反的原因就是他现在的身份了,他已经被李渊特赐进皇族,除了没有血缘关系,已经成了正儿八经的李唐皇族,已经是王爷了,再要是投降,利益已经引诱不到他了,除非让他当皇帝,再若是背叛那他就是第二次变节了,第一次背叛隋炀帝那还可以说是弃暗投明识时务,这第二次再要是投降那就是反复小人了,这名声可就不咋的了。

    正当李世民愁苦的时候,长孙无忌又是挑眉说道:“不,李孝常必反”。

    李世民闻言抬起头,挑眉问道::“为何?”

    即使李世民对李孝常不抱有什么希望了,但还是希望这个纨绔子弟不要辜负这么多年给他的荣华富贵,能够为国尽忠,现在听得长孙无忌这么笃定的话语,李世民心底也是不爽,

    长孙无忌思略一下直说道:“陛下,李孝常其人陛下应是清楚,绝非是那种至死不屈的气节之士。李孝常性格怯弱,能力平庸,是野心极大,往日便是结交重臣,扩大势力,时常有逾制逾礼的行为,只不过太上皇和陛下大度包容,视而不见,没去惩戒罢了,如此他却是更加娇纵了。王君廓一旦以李瑗的名义,先是绕他不死,再以亲王之位诱惑他,李孝常必反。

    更加关键的是他身边一人绝非善物,陛下也当知晓”。

    说到这,长孙无忌听了下来,看向李世民,他本以为李世民能够接下来,也是给李世民的一个表现的机会,不能一直臣子侃侃而谈,而君王跟个傻子似的听着不是。当然,若是李世民平静下来一想,也是能够想到的,毕竟易州李孝常身边有哪些人他都是一清二楚的,他寝宫的屏风之上就是写的满满当当的朝中官员职务以及各州长官的,长孙无忌却是不曾想,现在的李世民心情差极了,根本没那个心思跟他猜哑谜,直挥手道:“快说,别卖关子”。

    长孙无忌一愣,直是说道:“易州司马陈元璹(Shu)”。

    李世民听了也是眉头一皱,继而也是深深一叹:“陈元璹其人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不堪大用。易县必失啊”。

    长孙无忌听了也是默然,这个时候他可不能落井下石,不然就成了攻讦同僚了,不过对于李世民的话也是深以为然,那陈元璹是个什么东西,大家也是清楚,只知道阿谀奉承的,仗着父辈功德加上一张好嘴才得了如今的官职而已。

    说来这陈元璹在历史上也不是无名之辈,这家伙成名却是因为他丢官职的事儿。

    历史上唐太宗出征胜利回师,途经易州,该州司马陈元璹随即就向李世民呈献了一些新鲜蔬菜。这个时候正值寒冬天气,哪里来的新鲜蔬菜呢,其是在北方,是很难吃到新鲜蔬菜的,即使是皇帝陛下也只能偶尔吃一点储藏在冰窖里的冻蔬菜,即使是这冻了蔬菜也是难能可贵的,更何谈新鲜蔬菜呢,于是陈元璹动脑费心,驱使农民在地下烧火增温种出来了新鲜蔬菜,这可是一项了不得的创新。谁知,李世民不但不领情不嘉奖,而且免去了陈元璹的官,何也?

    因为李世民认为这种极致的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实在是为官的歪风邪气,绝不能任其蔓延,就果断地毫不留情地把陈元璹的官免了。

    陈元璹这么一个人,李世民要是再对他抱有幻想,那就实在是傻不拉几了。

    李世民疲惫的摆了摆手,直说道:“行了,辅机回去休息吧,明日再议”。

    长孙无忌趋布告退了。

    “现在易州的暗谍可还联系的上?”李世民拍了拍巴掌,继而没头没脑的问道,好似是对空气说话一般,因为现在大殿看上去只有李世民一个人,王敬忠在殿门口守着呢。

    然而李世民话音落下,大殿之后阴暗处却是响起了一声沙哑的声音,“不知道,还没有联系过。只要没被杀,纵使易县被围,也是有办法联系上”。

    李世民听了这才眉头渐舒,直说道:“那就好,让人看着李孝常陈元璹二人,一旦二人有变节意向,立刻灭杀”。

    “是”。那沙哑的声音应着了,李世民又是问道:“三贼那边的人安排的怎么样?”

    “罗艺身边的别驾和副将已被策反,李瑗身边的只有一王府小吏被策反,因为王君廓领军南下前已经清理了一番王府人员,并亲自安排了亲兵护李瑗,而王君廓身边因其异常戒备,一人也没有”。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

第五百五十一章:彻夜作乐

    551.彻夜作乐

    李世民听罢了缓缓点头,冷笑道:“王君廓狡诈奸猾,也是情理之中”。说罢李世民又是说道:“不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没朕的命令,谁也别动”。

    那人恭敬的应着了,却是没有下去,一般来说,李世民没有说别的了他就该下去了。

    “还有何事?”李世民挑眉问道。

    沙哑人回道:“太子殿下处传来消息,太子殿下已令人购买小舟,欲想趁黄河水涨,乘小舟顺流而下,绕河东,经沧州直取幽州”。

    李世民听了眉头一挑,转身看向一侧屏风上挂着的地图,顺着黄河的方向一看,再看看王君廓攻占的易州,沧州,还有北方的幽州,易州,沧州,呈一个三角形分布,按照李破军的想法,就是绕过易县所在的河东道,从黄河下游的沧州去幽州,也就是去叛军腹部大本营,这想法不可谓不冒险,不过李世民也是暗自点头,现在恰恰李瑗所在的幽州确实最为安全的,没什么重兵,而且坐镇幽州的又是李瑗这废物父子俩。

    同时李世民又有了一个疑惑,走水路,那速度……“走水路速度如何?”

    “按照殿下原话所说,朝辞蒲州彩云间,千里沧州一日还”。似乎念起诗句来这位蒙面沙哑人略有不适,声音显得有些不自然。

    若是李破军在这儿定是大惊,他无意间跟李震吹牛比念出来的诗句没多少人知道,这位黑衣人竟是知道了。先前从太子殿下传来消息自不是李破军自己传过来的,而是李世民派去“保护”李破军的人传来的消息。

    李世民听了沙哑黑衣人的话也是一惊,朝发蒲州,暮至沧州,这速度可真是快啊,蒲州距离沧州可是不下千里啊,竟是能够一日还?当即也是惊讶道:“黄河水路当真如此之快?”

    那沙哑人闻言直说道:“殿下等人皆乘轻舟,甚是小巧,而据殿下所说,近期正值黄河汛期,也就是河水在一年中有规律显著上涨的时期,此时河水高涨,流速最快”。

    李世民闻言嘴里一扯,汛期,这从未听过的名词毫无疑问也定是李破军说出来的无疑了。

    思略一下,看着地图仔细想了想李破军的想法,李世民也是暗自点点头,只要小心一点,幽州无兵,也定是没有危险的,至于那王君廓是否会回军威胁李破军所部,李世民就更加不用担心了,李靖都去了,还怕搞不定吗。

    忽的,李世民眉头一皱,直说道:“以后保护太子之人仅保护太子安危以及传递大消息即可,勿要一字一句事事监听”。

    沙哑人露出在外的眉头也是一皱,直是恭敬应着。

    “保护好太子”。李世民又是吩咐了一下继而直是摆摆手。

    黑衣人行了一礼,应着下去了,

    李世民捏着眉头,看着地图若有所思。

    再看李破军这儿,此刻李破军正是睡得呼呼大睡呢,而梁百武宇文禅师也是花费巨资,高价从附近渔民船夫手里买来了近百艘小舟,惹得宇文禅师一阵嘀咕,“将军,这些渔民,看着老实巴交的,心可真黑,一条小破船最高竟是要二十贯钱”。

    梁百武也是指挥着士卒搬运着这简陋的小舟,一边笑道:“这小船可是渔民船夫吃饭的家伙,赖以为生的工具,溢价购买,也是合理”。

    “末将自是晓得,那些渔民若不是看见咱们出的价格够高,够重新再打造两天小船的,他们也定是不卖的”。宇文禅师也是点点头说道。

    夜色如墨,一片寂静,宇文禅师二人半夜时间弄好了小船,也是趁着未天亮去眯会儿眼了。

    易县,正中间的刺史府中厅里,左右两边孩臂粗的蜡烛滋滋燃烧着,一个年约三十的青年在上首歪坐着,手里还摇晃着一个夜光杯,厅中间十余个穿着暴露的歌女在卖力的舞着,尽管已经是显露出了疲惫,但是她们仍是不敢停歇,左右分坐着四五个人。

    “王爷,叛军已经来了,现在可怎么办啊,您是咱们的主心骨,您给拿个主意啊?”一个瘦弱的文士苦着脸问道,似乎面前案桌上的美酒佳肴,还要厅中翩翩起舞的歌女都引不死他的兴趣了。

    那被称为王爷的正是当今义安王易州刺史李孝常,而那苦着脸询问的文士正是方才长孙无忌和李世民谈及的善于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陈元璹。

    李孝常听得陈元璹的话,却是展颜一笑,摇晃了一下夜光杯中清亮的葡萄酒,一饮而尽,直笑道:“哈哈,陈司马慌个甚,大好时光,何不彻夜尝美酒,赏歌舞,哈哈,来来来,诸位,一饮到天亮”。

    下面的四五个人听了也是暗自苦笑,强撑着上下眼皮子打架的瞌睡满脸笑意,“哈哈,王爷豪迈,有古人之风,下官敬您一杯”。

    下面几个官员腹诽着,这特么义安王就跟有病似的,大白天的不饮酒作乐,反而蒙被呼呼大睡,一应民政军事从不关心,到了晚上,却是跟特娘打了鸡血一样,夜夜歌舞饮酒到天亮放歇,看着那燃烧着滋滋做响的孩儿手臂粗的大蜡烛,地上珍贵皮毛铺做的地毯,还有那夜光玉杯,西域葡萄酒,几位狗腿子官员也是咋舌这位王爷的富有。

    而那陈元璹也是强撑着内心的害怕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往日里觉得异常好喝的珍酿,此时陈元璹喝着却是略显苦涩,麻的,一群笨蛋,混球,现在外面王君廓大军都围城了,还不商议一下,还在吃喝,搞不好明日大军破城,咱这颗大好头颅就不保了,兴许这就是最后一顿了。

    看着上首看着歌舞饮酒的李孝常,陈元璹心中一动。

    继而站起来豪迈的端起酒壶对着嘴直灌,抹抹嘴哈哈笑道:“哈哈,王爷,下官敬您一壶,还有诸位同僚,今晚遍尽兴了吧,毕竟最后一顿了”。

    “嗯?陈司马此话何意啊?怎的就是最后一顿啦?放心,美酒有的是,应有尽有,本王自不会独享的”。李孝常眉头一挑,哈哈笑道。

第五百五十二章:欲夺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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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夺兵权

    李孝常说罢,堂下自是赢来一阵阵附和。

    “是啊,王爷是何等慷慨大气啊,似这等西域美酒,纵是我等家业倾尽也不能这般豪饮啊,我等这是沾了王爷的光了,哈哈”。

    “是极是极,似王爷这等豪爽之人天下不多矣,我等幸甚幸甚啊”。

    ……………………

    听着堂中众人一阵阵附和吹捧,

    要是搁在往常,陈元璹定是不会错过的,反而还要比他们说的更加天花乱坠,但是如今,陈元璹却是没有那个心思了,想着白日看见的那城外甲光鳞鳞的五万叛军将易县围的水泄不通的,陈元璹便是直感觉脖颈发凉,心里直担忧着明日此时还能不能在此畅饮。

    看着陈元璹一脸苦逼之色,李孝常不由得脸色一垮,将夜光杯重重的放在案桌上,也不怕磕碎了,直说道:“怎的?陈司马是对本王有何不满吗?何以脸色愁苦?”

    陈元璹一听,忙是辩解道:“不敢不敢,下官深受王爷恩德,怎敢有不满之心呢。只是如今城外叛军围城,我等朝不保夕,下官不知明日此时能否再与诸君畅饮,心中甚忧。而王爷被围,陷入生死困境,此乃属下无用,恨不得与主分忧,是故脸色愁苦,望王爷勿怪,勿怪,呵呵,属下自罚一壶谢罪”。

    说罢便是将侍女刚刚上上来的一壶西域葡萄酒给一饮而尽,心中甚觉畅快,麻的,不管明日结局如何,至少这美酒不能辜负。

    见得陈元璹这般说,言语之中满是对他的效忠和尊崇,李孝常心里大爽,这种为难时刻就是需要这种为主分忧的属下,直笑道:“哈哈,陈司马有次忠心,本王心甚慰,他说定是不会轻怠你的。”

    听的李孝常这样说,陈元璹心中那是叫一个高兴,可是接下来李孝常的一句话就让陈元璹傻眼了。

    “嗯,陈司马既有如此忠心,肯与本王分忧,那一事不劳二主,明日你去接受城防,这叛军就交由陈司马击退了,反正我易州要钱有钱要兵有兵,城高强厚的,叛军是不可能攻进来的”。李孝常大手一挥,豪气万丈的说道。

    而陈元璹就是听得傻眼了,啥米?让我去守城?让我去跟那凶残的盗贼出身的王君廓打仗?我的个乖乖,我连个刀都提不动,让我去不是找死呢吗,当下里都是急的要哭了,心里急思着借口,正要说话。

    那李孝常见得又是手一伸,“陈司马且听本王说,还有各位,你们都是我的亲信心腹,本王早就看那长史闫明宏不爽了,整天仗着自己是陛下特派便是人五人六的,屡次违抗本王命令不说,还以陛下来降吓与我,当真是可恶至极,明日陈司马你与陆参事带我命令,接管军防,拿下那闫明宏,趁此叛军进犯之机,一举夺回兵权,陈司马,本王待你是心腹,军权你一定要牢牢抓紧了,记住今后只听命于我一人”。

    众人听得眉头一挑,拿下陛下委派的官员……夺取兵权……军队只听从义安王一人……这是,众人都不敢想象了,只得乖乖的应着。

    而陈元璹现在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手中权力又加大了,还是军权,那可是一万精锐府军呢。忧的是这军权可是有点烫手的,这是非法夺权,若是将来陛下怪罪下来……陈元璹都不敢想象了。

    饮酒赏舞,不知为何,李孝常对那枯燥的舞蹈就是听不倦,尽管歌女的声音已经是沙哑,舞女的动作已经是迟钝,但是李孝常还是乐此不疲,就这样,天色渐渐亮了。

    第一声鸡鸣响起,李孝常打了一个深深的呵欠,站起身来,还没有忘记大事,直对陈元璹还有另一名姓陆的参军说道:“你们两个去吧,别把事办杂了,嗯,晚间再来复命,与你二人庆功”。说罢便是打着呵欠一步三摇的进了后院歇息去了。

    众人散去了,看着陈陆二人有人嫉妒,有人羡慕,也有个把人看出了危害,渐渐远离了这二人。

    陈元璹也是难以掩饰的疲惫,深深的打着呵欠,看着另一个长须白脸的汉子苦笑道:“陆参军,走吧,咱们可是歇息不了的”。

    姓陆的参军也是嘻嘻一笑,捻捻颔下长须,笑道:“陈司马,这回咱家可是要出头了,日后还需和陈司马相互帮扶才好”。

    陈元璹听得一愣,继而也是面上堆起灿烂笑容说道:“陆参军说的是,相互帮扶,帮扶,呵呵”。心里却是在冷笑,傻货,出头了……只希望陛下勿要深究才好。

    二人并肩子走向城头,忽的,陈元璹直叮嘱道:“陆参军,我等还要做些准备才好,只身前去恐是不妥”。

    正是得意忘形的迈着八字步走着的陆参军闻言也是一愣,继而忙是点头道:“对对对,还是陈司马想的周到,我等不可只身前去,还要带些护卫才好,若是那闫明宏不识时务,欲要不轨的话,也好让侍卫一举斩杀,哼,陈司马,我二人各自回家召护卫去罢,一炷香后,城头见”。说罢转身欲走。

    陈元璹听得大惊,忙是拉住,“哎呀,陆参军此话大错特错啊”。

    陆参军听得眉头一皱,似乎很是不爽,陈元璹见了暗骂一声蠢货,也是忙说道:“陆参军切莫伤了那闫明宏啊,不然我二人大难临头,试想一下,那闫明宏乃是陛下亲派来易县代易州都督领军的,若是我等杀了伤了那闫明宏,陛下他日岂能绕过我等啊,王爷是皇族贵胄,自不会有碍,届时,我二人丢官是小,搞不好还要抄家灭族啊”。

    听得陈元璹如此说,那陆参军吓的脸色巨变,抚着那长须,又好似这才想起来一般,一脸焦急的说道:“那照陈司马这般说,闫长史乃是陛下亲派之人,若是我等夺了他的兵权,那日后他向陛下进言,那我二人岂不是同样危矣?”

    见得陆参军这傻不拉几的怂包样,陈元璹也是自觉脑瓜疼,他陈元璹虽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辈,但好歹也是有些聪明的,至少历史上的他能够想起把地下掏空烧火来种菜的妙招,但是这陆参军,正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录事参军的,噢对,他是将自家妹妹献给李孝常做第N房小妾才做的这个官的。

第五百五十三章:卸甲登船

    553

    卸甲登船

    虽是见不得陆参军这傻缺样,但是既是李孝常安排的人,陈元璹自也是不敢多发牢骚,毕竟他那小妹在王府后院还颇为得宠。

    当下也是耐心说道:“陆参军啊,夺其权和杀其人,这个意义是不同的。现在夺了他的兵权的话,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王爷可以说是为了防御叛军,闫明宏作战不利,这才命有能之士接替他,但闫明宏毕竟是陛下的人,还是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但若是杀了闫明宏,那到时候,我二人便是少了一个意图谋反之罪了”。

    听得陈元璹这般通俗易懂的说了,陆参军也不是纯傻子,当下里也是懂了,忙是对陈元璹拜道:“多谢陈司马拦住了我,要不然酿成大错了,改日摆宴,一同畅饮”。

    陈元璹听得畅饮这俩字,只觉得嘴角一顿哆嗦,面上堆笑客气着,“好说好说”。

    二人在刺史府墙角嘟囔半天,这才分道而去,各去府邸换甲胄,领护卫去了。

    再看此时的蒲州沿江一个浅滩处,沿着渡口摆满了相差无几的百余艘小船,都是那种瘦长两头尖的小舟,这种小舟一人划桨,载人的话可坐一二十人,平时只是渔民打鱼或者船夫运客之用,然而此时,这临近树林的一处浅滩,却是一片肃杀之景,树林上空鸟儿盘旋的鸣叫不敢落下来。

    浅滩上排满了着甲的精兵,正是李破军所部的神策军。

    “马匹安顿好了吗?”听得身后脚步声,一看是翟长孙回来了,李破军直问道。

    “安顿好了”。翟长孙回道。

    “查人”。李破军点了点头直道。只见得李破军却是一身常服,并未穿着他那黑曜色的宝甲,李震几人也是腹诽,难道是大将军喜新厌旧,好东西只爱得三天?那倒是可惜了那套宝甲。

    李破军口令既下,一旁的梁百武肃然应着,因为军中的军纪执法之责交给了他。

    不一会儿,梁百武来得近前,肃然行礼道:“报告大将军,陌刀兵应到一千人,实到一千人。步军应到两千人,实到两千人。亲卫营应到五百人,实到五百人”。

    李破军点点头,没有人掉队,那就好,“归队”。

    梁百武下去了,李破军又道:“全军听令,卸下盔甲,着常服等船,将盔甲兵器捆绑固定在船最中央,每船限乘十五人”。

    众人听得一愣,但是李破军军令已下,即使是疑惑不已,但还是依令行事,于是,三千多大老爷们都是在浅滩上更衣了。

    上的小舟坐好,梁百武翟长孙等一应将领来得身边,宇文禅师最不见外,直问道:“大将军,为何我们要卸下盔甲啊,我们可是去打仗呢?”

    李破军闻言看了一圈几个将领,见得众人都是一副不解的模样,不由得眉头一皱,“你们都不知道吗?”

    众人心里一咯噔,纷纷摇头。

    李破军目光严肃的看着众人,正色说道:“黄河汛期,水涨浪高,这等轻巧小舟行于河上,极其容易翻船,更兼得今日南风甚急,我军自西向东而下,正是侧吹,更易翻船,一旦侧翻翻船,跌落河中,将士们皆着厚甲,如何能够求生?纵是水性再好,身着数十斤铁甲,如何游水?

    你等身为将领,身负士卒生死重责,怎可如此疏忽大意,若是因此小节,致使我军因非战斗原因减员,岂不遗憾?”

    听得李破军说罢,众人都是恍然大悟,看看那轻巧的小舟,再看看奔涌的黄河,和拂面而来的南风……众人皆是低下头颅,深深愧疚,同时也是深深为李破军心细感到佩服。

    李破军见得众将低头沉默,也是笑道:“怎的一个个大老爷们低着头像那小娘子一般是怕见人了还是咋的?行了,下回注意点,不要粗心大意,上船吧。你们分开乘坐,一人照看二十艘”。

    “是”。众人肃然应着。

    “出发,百艘轻舟下沧州”。李破军一回手,大军便是划动小船进去河中间,进去了河道中间都不用划动了,小舟滋溜的顺着澎湃的河水一路南下。

    在小船之上随波逐流,一浪接一浪的上下浮动,若不是李破军抓的紧都要被颠下去了,李破军回头一看,后面的船只浩浩荡荡的都跟上来了,只是将士都被摇摆得左右摇晃,李破军心里也是着急。

    直向后大喊道:“传令下去,都抓紧了,若有人掉下去速速上报”。

    “收到,传下去,都抓紧了,若有人掉下去速速上报”。

    “收到,传下去,都抓紧了,若有人掉下去速速上报”。

    命令一个接一个的传下去了,令李破军稍微松口气的是,历经了好几个大的波浪,还没有人掉下去,只见得将士一个个手露青筋,死死的抓住了船舷,而捆绑固定在船中央的盔甲兵器等重物也是纹丝不动。

    那些盔甲兵器等铁器重物也是有一定的重量,还有十五个彪形大汉,压住了浪峰之上轻飘飘的小舟,否则那小舟经这浪涌,怕是早就翻船了。

    而李破军也是庆幸,幸亏这一段下游黄河河道没有青铜峡,三门峡,小浪底那样的大落差地带,否则就这小舟,绝对过不去的。

    就在李破军庆幸的时候,后面传来一阵疾呼。

    “有人落水了……”。

    “落水了,大将军……”。

    “大将军,张大枪落水了……”。

    李破军听得一惊,忙是站起来一看,只见得顺着后面将士所指的方向,一个人正在几丈远处沉浮着,偶尔只露出来一个头,因为人比船轻,所以被河水淌得更快更远。

    当机立断,李破军大喝道:“不要慌,陈康准备绳索”。说罢李破军卸下佩剑,一跺脚借力便是穿进了浪里,一个眨眼便是不见了踪影。

    “殿下……”。

    “大将军……”。

    众人大惊,陈康吓得须发皆张,睁眼喊到,继而就是要跳下去,身边丘吉却是猛的拉住,“统领,快准备绳索”。

第五百五十四章:激流救人

    554.激流救人

    陈康听了大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丘吉忙道:“听殿下的没错”。说罢便是回头整理起一旁的绳索。

    在众人焦急的目光中,李破军终于一口气憋完了,浮出水面来猛吸了一口气,此时他已被水流冲出了五丈之远。

    “快,划船,向殿下靠近”。陈康忙道,几名亲卫忙是操起船桨将李破军那边靠去,所幸在这一块狭窄的河道里,水流又都是一个方向,很快就靠拢了。

    李破军此时也靠近了那名士卒,不过三四米远,却是见得那名士卒已经被水呛得翻白眼了,手脚都不知道挣扎了,完全是随波逐流的淌着,李破军也是心急,一个猛子扎下去,就向那边靠去。

    激流的水冲的李破军头有些发懵,只觉得天旋地转,但好在李破军前世今生水性都不错,这一世的身体素质更是强悍,在水阻力这么大的激流里还能活动开手脚,近的那人身前,李破军手臂一伸便是揪住了那人衣领,那名士卒竟然是毫无反应,竟是晕过去了。

    “扔绳子”。李破军踩出水面伸头大喊道,只这一句话说罢便是呛了一大口水,差点别憋过去,这一下又是被淌出了几丈远。

    陈康见状,手里捏着绳索,焦急的看着水面,李破军再一次露出水面之时,不过三丈远,陈康见机猛的扔出绳索,口中喊到:“殿下,接住”。

    在众人忐忑不安的心情中,绳索扔到李破军一边,刚刚落下眼看就要被水流冲走了,李破军猛的一扑,将绳索拦到胸前,手臂一缠。

    陈康见了大喜,忙是喝道:“快拉”。

    几名亲卫还有陈康丘吉用力的拉过绳子,在水的阻力下拉过两个大活人过来那是非常困难的,只觉得绳子好似有着千斤重,但是众人哪敢歇力啊,绕是手被勒出血来了几人眉头都没皱过,在几人竭力的拉过绳子后,李破军二人终于靠近了船边。

    强忍着疲惫将拉过那名士卒举起,一旁的亲兵忙是将那昏迷的士卒拉扯上船,李破军也是被陈康等人拽上去了。

    一上船李破军仰躺在船中便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继而便是翻身起来,将那昏迷士卒翻过身来,双手按压他的胸膛,几下过后,那人相继吐出好几大滩水,渐渐醒了过来,众人见得也是惊喜之余又是惊吓。

    所幸接下来都是平安无事,众人接得李破军命令后都是或趴或蹲在船上,双手使劲的抠住船舷,大军都是健壮精锐,在有力的臂膀抓住后,也没有人被甩下去了。

    时间好似过得很慢,早上日出出发的,现在眼看着日头西斜,众人可谓是精疲力尽,只觉得抓船舷的手好似已经僵硬了,完全没有知觉一般。

    “现在到了什么地方了?”李破军大声问道。

    “应该是济州了”。陈康看了看两岸的地貌。

    李破军听了看了看天色,已经黄昏了,再回头看看后面,只见得各个船上的士卒都是紧咬牙关,面色铁青,看样子是坚持不了多久了,而李破军自己也是疲惫不堪,肚饿难耐了,而且天色都黑了,不可能再走了。

    李破军直喝道:“转左向,上岸”。

    众人闻言也不惊奇,反而是大松了一口气,都是竭尽全力,用着最后一丝力气将船努力向左岸靠去。

    李破军这一只船靠岸后,李破军便是下令召集众人清点物资了。

    一个时辰之后,就在这河滩边,点起了数摊火堆。

    着翟长孙等人轻点罢了,李破军便急急问道:“如何?可有减员?”周围众将士听得李破军如此关切士卒,还有午时跳入急救救那名士卒,心中便是一暖。

    梁百武脸色有些不好看,李破军心里一咯噔,梁百武直说道:“十八人人失踪,其中是有一只船是整船失踪,应是淌到别处去了”。

    李破军眉头一皱,整只船淌到别处去了?这倒是有可能,而且这样也不是就代表死了。

    继而李破军脸色一肃,直喝道:“整船十五人走失这还好说,那三人呢?是那一队的?本将军吩咐过一旦有兄弟落水,立马来报,为何不报?”说到最后李破军声色俱厉,梁百武等人也都是低下头没有言语了。

    见得众人低头,李破军面色更是阴沉,“怎么?没有人站出来吗?”

    这话一出,众军你看我我看你,这时,后面几排的出来了两个士卒,看穿着应该是队正了。

    “禀大将军,落水的兄弟是属下一的”。二人出列脸色肃然报道。

    李破军见状眼睛一眯,直喝道:“为何不报?”

    那二人听了李破军的话,也是心里一咯噔,脸色难堪,继而一名看起来颇为机灵的队正昂首回道:“禀大将军,落水的兄弟被几个浪花打过便不见了人影,属下不敢再让大将军犯险”。

    此话一出,众军也是动容,李破军眉头一挑,心里也是一暖,他自是能够看出这名队正说的话不是作伪,但是仅仅一会儿,李破军的脸色便是冷了下来。

    “心意可嘉,本将领感谢。但是,你二人违我军令,隐瞒不报,又当如何?”李破军冷色喝道。

    众军听了一惊,那两名队正听了,也是脸色一白,在火堆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慌乱。

    违反军令……隐瞒不报,这个罪名可是不轻啊,不是不轻,应该是很重了,应当斩首斩首示众的。

    这两名队正虽都是农户出身,但是自从进了神策军以来,多收李破军恩惠,更是几月来训练有素,加上政治政治教育,虽是心底惧怕,也是不甘心还未立功就如此窝囊的死于军法之下,但是也不是不敢担责任的。

    当即一咬牙,昂首出列,“属下知罪,请大将军处罚”。

    李破军见了,眼睛闪过满意的目光,心底暗暗点了点头,有此素质,不亏这两个月来的教育训练了。

    “梁将军,违令不遵,隐瞒不报,该当何罪?”李破军直问道。

第五百五十五章:按律当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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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律当斩

    听得李破军的话,众军心里都是一咯噔,梁百武也是心底不忍,但是却不可能违不按实答话的。

    只得出列昂首朗声回道:“回大将军,此罪,按律……当斩”。

    梁百武说罢,又是接着拜道:“大将军,此事虽法理不容,但情有可原,还请从轻发落”。

    与此同时,翟长孙李震等人也是拜请道:“请大将军从轻发落”。同为一军同袍,为其求情也自无不可的。

    李破军听了也是嘴角一扯,忍着右臂的酸疼,直接挥手说道:“谅你二人一片好心,且也是无心之失,然而死罪可饶,活罪难逃,各自打下五十军棍,本将念及战事将起,暂缓行刑,等来日班师回庄,再来行罚。

    若你二人不服,此番平乱之战,斩下十颗逆贼首级,可抵军棍”。

    二人一听,都是大喜,斩下十颗敌军首级便可相抵,这顿军棍应该是可以不用受了,他们自信凭借他们的实力,斩首十人,肯定不是问题的,毕竟他们可是神策军队正。心念及此忙是伏地拜道:“谢大将军宽恕,属下必定奋力杀贼”。

    李破军笑着点了点头,直跟梁翟二人吩咐道:“分发军粮吧”。

    不一会儿,每个人都是分到了一个大大的肉饼和两个素馅饼,将士们有的直接将胡饼塞进嘴里就是一顿猛嚼,有的聪明一点精致一点的就将胡饼放在火堆上燎几下,烤的热乎了软绵了再吃,三个大胡饼吃下去已经是很顶饿了。

    李破军叫过陈康,“来,帮我把药拿来”。

    陈康一愣,药?继而反应过来便是大惊,“殿下,您受伤啦?”

    陈康这一声惊叫,惹的一旁众人皆是看过来,再听清话后又是大惊,纷纷靠近前来。

    “大将军,你怎么了?”

    “大将军,您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

    …………

    李破军见状脸色一冷,直看向陈康,瞪眼喝道:“一惊一乍的,乱我军心”。陈康闻言也是脖子一缩,也是反应过来了。

    幸好李破军也没跟他计较,直笑着跟周围士卒说道:“我没事,兄弟们别担心了”。

    但是说完却不见众军离去,反而众军士都是一脸担忧的看着李破军,翟长孙眉头一皱,直凑上前小声说道:“大将军可真是受伤?若是小伤,不妨且让兄弟们看看,如此也好让他们安心”。

    李破军听了也是点点头,他自是知晓缘由的,他若是笑言安抚,不让将士们知道他受伤严重与否,反而会更让士卒担忧,因为未知的是最为担忧恐惧的。

    李破军笑着脱下一边上衣,露出一个白嫩的健壮的手臂,然而在这大火堆火光之下,众军士看去却嘶了一口冷气。

    只见得李破军右臂之上,一道深深的勒痕从手腕处蜿蜒到了手膀处,就好似鞭挞过了一般,伤痕血肉翻出,看样子是勒得不轻。

    李震最先反应过来,惊讶说道:“大将军,这是午时您下水救人被拽上船的勒伤?”

    李破军听了一笑,没有回答,但是众军士一想,便想通了了原因。

    黄河之上风大浪急,一个大活人掉下去几个浪花便是不见了踪影,流速很快,水中冲击力大,而李破军左手拖拽着那名落水的士卒,右臂紧紧缠绕着绳索,两人重量相加不下两百余斤,被陈康等人逆着激流拖拽上船,这绳索岂不是紧紧的勒在了右臂之上,那勒住的力量可是不小啊,看大将军手臂之上这勒伤,那绳索是勒开了皮肉了,那得有多疼啊。

    那名落水被李破军救下的士卒此时正在一旁,见得这勒伤,也明白了这伤势是为了救他落下的。

    当即便是热泪盈眶,扑倒李破军面前哭道:“大将军,属下……呜呜,属下有罪啊,属下该死,不敢当大将军如此相救,呜呜”。

    众军士也是心中热流直冲头顶,顿时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陈康拿过一抱粉粉沫沫,急急说道:“殿下,赶紧上伤药吧,这浸水了可千万别感染了”。

    李破军听了一笑,但是也是不敢耽搁,这个年代,可是没有那些消炎药之类的,一点小感染发脓就有可能致命的,他这种伤势见了污浊的黄河水,更是有可能感染,所以李破军一上岸安顿好就是让陈康找来伤药的。

    在众军士的目光中,李破军让人把烧开了的水,稍微晾凉一点便是冲洗一下伤口,将伤口里的一点小沙籽给洗去,然后撒上伤药,用开水泡过的纱布缠绕一圈,稍微活动了一下。

    看着周围一圈关心的目光,还有一旁那名被救士卒低下的头颅,可以感受得到他深深的自责与内疚。

    李破军拍拍那名士卒的肩膀,与众将士席地而坐,

    笑道:“你们不必如此,兄弟是手足,手足岂可断?我受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伤,却是救回了一名兄弟的姓名,如此买卖,怎么算都是划得来的啊,哈哈”。

    李破军发笑了周围将士们也不好干看着不是,只得附和着尬笑着,李破军见了也是暗叹一声,阶级观念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啊,尽管他想和众将士拉近距离,但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做到与弟兄们亲近,还是不可能达到他与后世太祖的那种军民一家亲的那种地步的,因为他是皇族,他是统治阶级。

    李破军这番话让众军士心里深深感动,毕竟李破军的身份摆在哪儿,当朝太子殿下呢,一国储君呢,竟然跟他们这群丘八称兄道弟的,不惜万金之躯冒着危险去救一个小小的士卒,受了伤也是丝毫不责怪,众军士心中此时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暖暖的,很贴心。尽管此时河边风甚急,身上衣是湿的,在这入秋的夜里也是心热似火。

    李破军觉得身上湿黏黏的,再环视一看,众军士身上的衣服也是都是湿透的,显然是在小船上被翻涌的浪花给打湿的。

    现在可不是炎热的夏季,已经入秋了,这夜里河边风吹在身上那可是凉嗖嗖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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