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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北极猎手     凶灵秘闻录txt下载     凶灵秘闻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三十章:可怕的玛丽肖

    我,向往艺术,向往完美,而我也一直试图将两者结合起来。

    将艺术与完美互相结合?

    可能吗?如果可能,那么将艺术与完美互相结合的手段又是什么?

    我的回答是人偶。

    傀儡人偶制作流程并不复杂,原料方面理论上来讲任何材料都可以,但一般情况下人们还是习惯以木头作为制作原料,毕竟木头具备便于雕刻、易于加工以及保存较久等诸多优点,对此我深表赞同,最初的我也确实长期以木头作为固定源材料。

    我的技艺高超,我可以利用我出神入化的手艺制作出任何我能想象到的各类人偶,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甚至动物等等,只要给我足够时间与材料工具,我统统可以制作出来,最初的我做过一些动物,可后来我发现从动物那寻找不到个人想要灵感,或许是动物灵性并不能同人相比吧,于是我放弃了动物,随即将重点放在了人形木偶制作方向,至此沉迷其中。

    我做了很多,很多很多,多到房间都快摆放不下的地步。

    加上我近期的那部作品,我现已前后制作了101具傀儡人偶,我很开心,很有成就感,而这些人偶皆无一例外被我制作的活灵活现仿若真人,在别人眼里他们或许仅仅只是一具具用来观赏表演的木偶,但是,在我个人眼里他们却是活生生的,是金钱无法替代的,是任何事物无法交换的存在,他们就像是我的孩子那般围绕着我,注视着我,我不仅赋予了他们身体,同时还赋予了他们生命,并且他们也只有在我手里才能像活人那样拥有生命,唯有我,唯有我才能做到这点。

    他们统统是我的孩子,我爱我的孩子们,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们,谁侮辱他们,谁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可惜……

    纵使我技艺高超手段非常,甚至无限接近完美,事实上我仍然做不到绝对完美,无法真整意义上将艺术与完美互相结合,我有个遗憾,那就是我未能制作出一具真正意义上的完美人偶,那是我的毕生愿望,我想制造一具哪怕近距离站在别人面前仍不会被人看出那是人偶的真实人偶,我一直不知该怎么做,直到……

    直到我发现某种新型材料,某种能代替木头的完美制作材料。

    ………

    时间属于一种无形物质抽象概念,既看不到也摸不着,既然无形物质仅为抽象,那么,人们又是如何感知或计算时间的呢?

    答案必然是钟表,一种为方便准确计时而刻意制造的显示设备,通过机械零件将时间具象展现的报时工具。

    钟表虽类型繁多,实则整体上仍可划分为两大类,即,机械钟与电子钟。

    机械钟原理简单,是以通过内置弹簧释放能量所做为原始动力的齿轮式运转,最后辅助调速器连同指针等外部设备维持工作,机械钟多为上弦式驱动,优点为经久耐用少有故障,缺点为维持较短,需经常人工上弦。

    电子钟则是现代所出现的一种电能时钟,以精密配件为基础,搭配电池为动力,最后以液晶显示数字又或石英指针的方式加以展现,电子钟优点颇多,最明显优点为稳定工作不会中断,机体可依靠电池长期运转,当然,有得必有失,电子钟虽能长期运转无需上弦,但却极易受磁场等诸多外在因素影响,从而出现故障。

    当,当,当……

    停尸间内,怀揣着杀意,裹挟着凶狠,彭虎右手持刀左手拉门,手臂缓缓前伸,然,就在在他刚一握住门把之际,不等用力,忽然,响动发出,一连串刺耳钟鸣传入耳膜。

    动作戛然而止,手臂不由微滞。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男人心中一惊,旋即本能侧头,顺着钟鸣看向右侧,看向那台悬挂墙壁机械时钟。

    那是台产自上世纪中叶的上弦式时钟,也就是摆钟,所谓上弦,顾名思义是指时钟运转并非依靠电池作为驱动来源,而是以螺旋发条原理在通过手动上弦自行运转,上弦式时钟近代已逐渐被电子时钟淘汰,不过在很多地方仍可见到。

    侧头回顾,入目所及,只见钟表时针与分针恰好指向午夜零点,响动即来自于墙壁时钟,按理说这只是场普普通通钟表报时,对彭虎没有影响,对他所即将执行的计划更无丝毫干扰,可,不知为何,聆听着起伏不休悦耳钟鸣,待12下钟鸣奔驰响过后,门前,即将推门而入的彭虎就这么突兀停滞中断动作,他没有如起初计划的那样拉开房门寻找目标,没有立即寻找疯老太婆,而是侧着脑袋凝视时钟,一动不动观察钟表。

    室内温度略有下降,当然,这种下降很不明显,还不在人体皮肤感知范畴,目前停尸间内依旧如常,工具器械摆放原处,桌椅柜台沉寂周遭,丽莎尸体亦如最初般横躺铁床死寂无声,环境未曾改变,整体依旧如常,至于彭虎……

    男人举止怪异,突兀动作,在盯了钟表大概十几秒后松开门把放弃推门,旋即低下脑袋看向左手,看向腕部手表。

    然而,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彭虎竟登时双目圆睁瞳孔放大,连同一起的,还有一股冷意,一股发自骨髓的彻骨冷意没来由席卷全身!

    透过手表屏幕,就见那原本正常运转的时针分不知何时陷入混乱,宛如抽风般剧烈抖动,正漫无目的左右晃动,时针分针瞬间乱套,有时从数字1快速跳到数字10,有时候又从数字10快速跳到数字7,没有逻辑,没有规则,有的只是指针乱套频繁摆动!

    原因?不知道,不清楚,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身在现场的彭虎却是在看到手表异常的刹那间表情巨变,额头背脊布满冷汗,与此同时,正当光头男查看手表神情骤变之际,异变再生,定睛观察,就见男人背后出现了

    影子,三米开外浮现轮廓,一道类似人形的半透明影子正以肉眼可见速度逐步清晰着……

    呲,呲呲呲!

    随着轮廓浮现置身现场,电灯忽暗,之前还明亮如初的房顶电灯竟也没来由呲此作响,毫无征兆忽明忽暗,一时间,房间就这样在瞬间黑暗与瞬间明亮中快速切换着!

    “彭虎。”

    恍惚间,男人听到了声音,察觉身后传来一道似有若无女人呼喊声,声音空寂,入耳即逝,感觉不太真实,似乎不像是世间应有声音而是来自于幽暗地狱般绵延空荡,声音貌似在叫自己,叫自己名字,以既不迫切也不缓慢的速度自后席卷钻入耳膜隐入身躯,直至穿透大脑直抵灵魂,而后勾引着灵魂暗示自己,示意转身,示意回头,以无法抗拒的神秘形式刺激着意识发出指令,命令身体随之动作,随之回头看向身后,看向声音主人。

    结果……

    紧咬着舌尖,彭虎没有回头,以疼痛方式刺激神经干扰意识,从而变相扛住了灵魂呼唤,他,没有动作,是的,目前正一动不动站立原地的光头大汉并未如预想中那样好奇回头径直转身,转而如雕塑扎根原地,在环境的忽明乎暗中低头垂目不言不语,原因不得而知,不过,借助现场短暂明亮,纵使男人不曾回头,实则仍有发现,在灯光忽明忽暗中发现一道高挑身影,身影形似女人若隐若现,目前正缓缓前进,以不紧不慢的速度朝光头男逐步靠近着。

    诡异仍在持续,伴随着环境忽明忽暗,叠加着身影若隐若现,数秒后,身影彻底清晰,彻底转化为女人,一名身着很色长裙头发花白的女人,不仅如此,就在黑裙女人显露身形之际,女人亦至此抵达男人背后,然……

    就在女人显露身形,正当对方抵达身后的那一刻,电光石火间,前方,原本低头垂目久无动静的彭虎竟刹那间猛然回头突兀转身!

    随着闪电转身火速回头,形式转变,他就这样同身后女人形成了面对面姿态,双方近在咫尺,相互注视对方,亦是从这一刻开始,他看清了对方,最终看清身前女人样貌,视野中,女人头发花白身着黑裙,脸孔惨白如纸,其遍布皱纹的脸孔下拥有着一张血色大口,搭配那近乎突出眼眶的眼珠是那么的骇人,不仅如此,其大张至极的嘴巴还额外延伸着什么,那是舌头,一条长到夸张的舌头正延伸至外起伏晃动着……

    对方是螝,赫然是一只女螝,那只在《死寂》电影中杀人无数的女螝玛丽肖!!!

    此时此刻,玛丽肖就这样在寂静中悄然现身映入眼帘,同猛然转身的彭虎四目相对互相注视着!

    注视中,女螝双目微眯露出笑容,以不紧不慢的姿态朝彭虎挤出笑意展现全貌,就好像在叙述着结局,朝身前之人宣判命运,宣判那无可更改的死亡结局,结局注定,逃无可逃。

    至于彭虎,他没逃。

    没有预料中惊恐变色,没有预想中拔腿逃离,而是在目睹女螝模样后顷刻间牙关紧咬面露狰狞,表情狰狞到极致,青筋凸显于脑门,这是种饱含过度恐惧可又死命压制的怪异模样,他的瞳孔眼膜紧锁至一点,他的周遭眼白布满血丝,他正同女螝相互对视着,但这种现状没有维持多久,仅仅只有一秒,从发现女螝到面显狰狞,整个过程皆在短短一秒内,一秒时间堪称短暂,可对身手矫健动作非凡的彭虎而言却足以让他做很多事了,比如观察现场,比如评估风险,又比如那早已准备良久蓄势待发的抵抗反制!

    说时迟,那时快,男人刚一回头,甚至不等玛丽肖做出动作,光线袭来,彭虎额前冒光充斥眼帘,一串耀眼金光瞬间暴射,瞬间四散开来,那不知何时贴于前额的金色符纸就这样莫名自燃诡异燃烧,在双方对视一秒后猛然爆射出大片金光,光芒之强烈甚至将整个停尸间覆盖笼罩,照的现场如同白昼,映的房间尽数通明,于此同时,金光覆盖下,刚好近在咫尺的玛丽肖亦当场倒飞瞬间后移,就像被一辆无形汽车所撞到那样突兀疾驰凌然哀嚎,在发出了一串不似人声的嚎叫后径直倒飞,一口气飞出十几米距离!

    “额啊!!!”

    看到这里,答案至此揭晓,刺眼金芒无疑为金光符所造效果,始作俑者同样是彭虎,不错,男人有了防备,其实早在女螝现身之前彭虎就已经发现了倪端察觉了异状,为了有备无患,当时正面朝小门看似凝固的他偷偷做了个小动作,将那枚一直贴身携带的金光符闪电抽出贴于额头。

    提前,提前应对,提前准备,抢在女螝现身前早早将驱魔道具贴于额头,而彭虎之所以能够抢在女螝出现前提前察觉危险,原因同样简单,主要来自钟表,在确认时间进入午夜零点后下意识低头垂目扫向手表,而后从电子手表中发现倪端察觉异状。

    首先要知道彭虎是什么人,他是资深者,一名饱经历练经验丰富的元老资深者,一名经验之丰富几乎持平何飞的强悍存在,以他那么多场任务经验再加之对螝物灵体的过往了解,男人不打没把握之仗,就算把握不大他也总会提前预防有备无患,是啊,在明知疯女人极有可能被女螝控制的情况下,你单独一人去杀对方,不管怎么想都有风险,于是,在即将动手的那一刻,彭虎及时准备适时观察,观察起电子手表。

    之所以如此举动,来自于过往经验,印象中灵体出现前往往会对周围电子设备产生干扰,比如电视、电脑以及收音机等诸多电子物件,诚然彭虎不可能随身携扛着台电视,可那既体积狭小又便于携带的电子手表却拥有相近效果。

    心怀坎坷,定睛看去,手表指针诡异错位,见状,彭虎发现了危险嗅到了危机,危机压迫下,男人心中大惊火速准备,成功抢在螝物出现前取出道具贴于额头,最后以出其

    不意的方式打了女螝一个措手不及。

    如上所言,凭借丰富经验,依靠过人胆量,紧要关头,彭虎救了自己!

    画面重回现实,停尸房内……

    “额啊!”

    伴随着一串凄厉哀嚎,被金光符正面照射的女螝瞬间面露痛苦当场离地倒飞,由于距离过近加之太过突然,女螝身不由己,就这样被迫承受着金光炙烤,被动承受着驱魔力量,后撤幅度堪称惊人,简直就像被一辆高速汽车撞般身躯不受控制惯性倒飞而回,径直砸向后方墙壁,见此情景,刚刚还恐惧异常的彭虎不觉心中一松,是的,看过电影的他当然知道遭遇玛丽肖时切记不可发出尖叫,否则百分之百会被拔掉舌头而死,道理虽是无错,但也不要忘了玛丽肖还是一只拥有物理攻击能力的螝,不尖叫并不代表对方就拿你没办法,或许拔掉舌头仅仅只是女螝所喜欢的一种杀人方式而已,如真是这样,那便意味着如对方愿意,女螝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屠戮猎物!

    彭虎不是白痴,他不敢为了节省道具从而拿自身性命去赌以上猜测,完全不敢以闭口不言的方式作为应对,为了稳妥起见,为了尽可能保证自身安全,同样也为了尽可能一击打退女螝,他选了道具,抢在女螝现身前将身上唯一一枚金光符贴至额头,而金光符也果然不负众望击飞女螝,此刻,聆听着女螝哀嚎,入目所及,就将对方在倒飞了十几米后身体嵌入墙壁,躯体大部隐没,照这个情形来看,至多在过一秒,女螝便将穿透墙壁消失房间,继而被成功驱离!

    然而……

    预料的结果没有发生,放松的心脏再度高悬。

    随后所发生的一幕先是令彭虎放下的心重新提到嗓子眼,接下来,是绝望,是胆寒,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感顷刻间席卷全身!

    光头男猜错了,本以为能一口气穿出墙外消弭房间的女螝并未飞出墙壁。

    倒飞穿梭间,正当女螝半个身体已经没入墙壁且眼看就要消失不见的那一刻,女螝瞬间停止,就这样在上一秒还疾驰倒飞似欲消失的情况突兀停滞身形,莫名中断后仰,停滞数秒,女螝凌然一动,收回后仰脑袋目光直视前方,看向彭虎,嘴角微扬,先是朝对方露出笑容,而后脱离墙壁重回房间,在光头男越睁越大的眼球注视下恢复如常,在房间仍有金光的情况下体态优雅缓缓飘来。

    是的,正如以上所描述的那样,玛丽肖恢复如初,旋即展开移动,再次朝彭虎迎面飘来,且更为可怕的是……

    当女螝第二次靠近彭虎过程中,那贴于光头男脑门正中的金光符仍在燃烧,仍旧残留并散发着大量的金光!!!

    而此刻,女螝就这样一边承受着金光照射一边朝彭虎徐徐靠近徐徐靠拢!

    靠近之际,女螝那不曾张开的嘴巴里还额外冒出声音,一句透人心魄的宣判言词,一句满是回音的冰冷告知:

    “彭虎,你的嗓子归我了!”

    ………

    聆听着女螝死亡宣判,注视着对方缓缓靠近,这一刻,彭虎汗毛炸起根根倒竖,恐惧如潮水般彻底爆发!

    恐惧虽恐惧,胆寒归胆寒,但这并非重点,重点是女螝无视了金光,刚刚还效果大好的金光符如今竟无法奈何女螝?对方就这样在金光仍有残余的情况下靠近,过程中面带笑意,露出了一副宛如猫戏老鼠的嘲弄笑意。

    (女螝在嘲笑我?戏弄我?还是说刚刚的哀嚎倒飞仅仅只是女螝的刻意表演?如真是这样,那岂不意味着被金光符其实……)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啊!)

    (为什么?为何平时驱魔效果极好的金光符此刻会失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滴答,滴答。

    房间鸦雀无声,女螝缓缓靠近,眼见保命道具不起作用,彭虎四肢冰凉额头冒汗,豆大汗珠不停划过脸暇顺势滴落,感受着环境雅雀无声,体会着死亡逐步靠拢,隐约间,他体会了真谛,明白了内涵,虽想不透其他,可他却彻底明白了电影为何叫‘死寂’了,浓烈恐惧导致他不敢尖叫,强烈冷意预示他即将死亡,死寂,死亡中的寂静,或许这才是死寂所表达的真正含义。

    逃跑?

    怎么跑?往哪跑?

    身在房间左右无路,女螝则又恰好挡在离开房间的必经之路中!

    看着同自己越来越近的女螝,彭虎身体颤栗起汗如泉涌,不过,就算死亡将至,彭虎的大脑仍在运转,并非如常人那样一片空白,他不是菜鸟,不是新人,经验丰富的他深知绝境下越是慌张死的越快,所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静之余疯狂思考,在女螝的缓慢靠近中背贴墙壁观察对方,在无路可逃的情况下硬着头皮直视女螝,还别说,随着恢复镇定运转大脑,结合视野观察,猛然间,他还真发现了什么,发现一个令其难以理解的古怪现象,那就是……

    印象中玛丽肖杀人速度一向极快,证据来源于电影,电影中但凡被玛丽肖攻击者皆无一例外瞬间死亡,被瞬间被拔掉舌头痛苦惨死,无论是期间配角死亡还是结尾主角毙命,不管是谁,统统属于秒杀,属于反应不及的瞬间索命,速度之快堪称变态,俨然不给任何人逃跑机会。

    可……

    为何这一次情况改变?对方的确在靠近自己,目的也确实是为杀死自己,但问题是对方速度太慢了,慢到比乌龟快不了多少,

    察觉至此,不知怎么的,彭虎双目微动看向现场,瞥向房间,映入眼帘的是金光,是那仍未散尽的道具金光。

    (嗯?难道……)

    (难道说金光符并非完全失效,而是螝物实力太强导致金光符效果衰减,衰减到仅仅只能延缓其移动速度!?)

第九百三十一章:拔舌之刑

    聆听着女螝死亡宣判,注视着对方缓缓靠近,这一刻,彭虎汗毛炸起根根倒竖,恐惧如潮水般彻底爆发!

    恐惧虽恐惧,胆寒归胆寒,但这并非重点,重点是女螝无视了金光,刚刚还效果大好的金光符如今竟无法奈何女螝?对方就这样在金光仍有残余的情况下靠近,过程中面带笑意,露出了一副宛如猫戏老鼠的嘲弄笑意。

    (女螝在嘲笑我?戏弄我?还是说刚刚的哀嚎倒飞仅仅只是女螝的刻意表演?如真是这样,那岂不意味着被金光符其实……)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啊!)

    (为什么?为何平时驱魔效果极好的金光符此刻会失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滴答,滴答。

    房间鸦雀无声,女螝缓缓靠近,眼见保命道具不起作用,彭虎四肢冰凉额头冒汗,豆大汗珠不停划过脸暇顺势滴落,感受着环境雅雀无声,体会着死亡逐步靠拢,隐约间,他体会了真谛,明白了内涵,虽想不透其他,可他却彻底明白了电影为何叫‘死寂’了,浓烈恐惧导致他不敢尖叫,强烈冷意预示他即将死亡,死寂,死亡中的寂静,或许这才是死寂所表达的真正含义。

    逃跑?

    怎么跑?往哪跑?

    身在房间左右无路,女螝则又恰好挡在离开房间的必经之路中!

    看着同自己越来越近的女螝,彭虎身体颤栗起汗如泉涌,不过,就算死亡将至,彭虎的大脑仍在运转,并非如常人那样一片空白,他不是菜鸟,不是新人,经验丰富的他深知绝境下越是慌张死的越快,所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静之余疯狂思考,在女螝的缓慢靠近中背贴墙壁观察对方,在无路可逃的情况下硬着头皮直视女螝,还别说,随着恢复镇定运转大脑,结合视野观察,猛然间,他还真发现了什么,发现一个令其难以理解的古怪现象,那就是……

    印象中玛丽肖杀人速度一向极快,证据来源于电影,电影中但凡被玛丽肖攻击者皆无一例外瞬间死亡,被瞬间被拔掉舌头痛苦惨死,无论是期间配角死亡还是结尾主角毙命,不管是谁,统统属于秒杀,属于反应不及的瞬间索命,速度之快堪称变态,俨然不给任何人逃跑机会。

    可……

    为何这一次情况改变?对方的确在靠近自己,目的也确实是为杀死自己,但问题是对方速度太慢了,慢到比乌龟快不了多少,

    察觉至此,不知怎么的,彭虎双目微动看向现场,瞥向房间,映入眼帘的是金光,是那仍未散尽的道具金光。

    (嗯?难道……)

    (难道说金光符并非完全失效,而是螝物实力太强导致金光符效果衰减,衰减到仅仅只能延缓其移动速度!?)

    ………

    我不知道这么做是否有效,我只知道我不是怂包,或者说在我的人生字典里从未出现过‘退缩’一词,以前的我是这样,现在的我仍是这样,面对死亡,我承认自己会像寻常人那样恐惧,害怕,甚至肝胆俱裂,但我至少不会退缩,很多时候我也一直在干那些明知危险可又不得不做的事,非是我自己找死,而是不做不行,因为只有做了才能发生改变,从而令事态尽可能往好的方向发展,朝对团队有利的一方发展。

    我虽不算那种大公无私之人,可我仍旧明白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的道理,很多事必须要有人来做。

    ………

    聪明人做事前往往会给自己留条后路,最不济也要留有后手。

    彭虎是聪明人,所以,当隐隐发现并猜测出女螝受金光符影响才速度变慢后,男人找到了机会,想到了后手。

    刷!

    缓慢漂浮,越来越近,就在女螝还差4米便要飘至身前的那一刻,彭虎动了,右手猛然伸向裤兜。

    先不谈彭虎以上猜测是否正确,但就现今而言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生存几率也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万一猜测正确,那么他就可以死中求活逃出生天,他要做件事,打算趁金光符驱果仍有残余,趁女螝仍未恢复速度前以取出某样物品,取出他的另一件道具!

    (妈的,幸亏不久前老子兑换了一件新道具!)

    如上所言,金光笼罩下,趁女螝暂未恢复之际,光头男瞅准机会欲掏道具,不要惊讶,此事为真,而不久前彭虎也确实兑换过一样新型道具,那是一个夜晚,当晚莫名失眠的他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男人冒出了兑换道具念头,最终他当真赶往1号车厢,继而抢在那场‘亡灵追击’任务开始前消耗生存值兑换了一件灵异道具,那是件价格昂贵可持续型使型用道具,同时也是彭虎至今为止首件非消耗型道具,诚然道具兑换成功,不料紧随其后的‘亡灵追击’却是场禁用道具任务,于是那件新型道具便被其放置衣兜暂时遗忘,直到……

    直到进入《死寂》电影世界,直至此刻被女螝堵在墙角逃无可逃!

    关键时刻,将死之际,无路可逃的彭虎想到了那东西,想到了他那件至兑换以来从未用过的新型道具!

    且值得一提的是,就算以往从未用过,光头男仍心知肚明,知晓那东西的强悍之处,那东西虽不像金光符般功能繁多,甚至都不具备驱魔能力,但是!只要将此物取出,届时他必定能逃离这里,百分之百逃出生天!!!

    金光映照下,女螝行动迟缓,逐步接近,趁此机会,彭虎干脆果决探手入兜。

    (好极了,距离还剩4米,以女螝目前速度,足够我拿出道具了,我不用死了,太好了,我……嗯?这是,我,我的动作!)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而异变就这样以难以理解的形式刹那间突兀发生,彭虎本以为以他个人速度足以轻易拿出道具,足以抢在受金光影响而速度延缓的女螝前掏出道具随之使用,可,也恰恰是此时,意外发生,他,察觉到了不对劲,在在下一个零点五秒后察觉到了不对劲,比如他发现了身体沉

    重,比如他发现了压力顿增,又比如他发现自己那伸向裤兜的手竟莫名慢了下来!!!

    不单单手臂速度莫名变慢,连同他的整副身体都宛如瞬间套了件重型盔甲般沉重无比,压的他上身骤弯,沉的他通体颤抖,饶是彭虎身体强壮,一时间仍在这股看不见的压力下被迫减速,动作迟缓,通体慢如蜗牛,那即将伸进裤兜的手就这样不受控制慢了下来!

    (我的动作,我的身体,难,难不成……)

    大骇之下,光头男双目圆睁看向前方,映入眼帘的是笑容,一张满含笑意的狰狞螝脸。

    “嘿嘿嘿……”

    冰冷窃笑回荡周遭,骇人笑容清晰入骨,宛若来自地狱,仿若整个世间都已被笑声覆盖包裹,随着双方间距不断缩减,现已仅剩3米距离的玛丽肖发出一串诡异笑声,每当靠近一分笑声便刺耳一分!

    看到这里,彭虎懂了,瞬间懂了,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遭遇了什么,原来,原来是女螝,自或者说自己之所以变成这样统统是眼前女螝所为!

    没想到玛丽肖竟拥有延缓人类行动的能力!!!

    (不!不可能,电影里女螝明明没有这种能力才对,不应该,这不应该啊?莫非对方在原剧中隐藏了实力?还是说诅咒强化了女螝能力?)

    恐惧中,彭虎内心随之哀嚎,他胡思乱想,他肆意猜测,然而遗憾的是,无论他如何猜测如何哀嚎,终究改变不了现实,改变不了他那速度狂减慢如蜗牛的可怕现实,加之女螝距离越来越近,这一刻,无奈、恐惧、颤栗、绝望等等一系列负面情绪瞬间充斥全身笼罩灵魂。

    (太慢了,实在太慢了,时间不够用了,我很难抢在对方靠近前取出道具,不过,就算希望不大,我,我他吗仍要拼命一试!)

    “啊,呜啊,啊……”

    是的,明白归明白,绝望归绝望,事实上彭虎没有放弃,哪怕女螝还差一丁点就要彻底触碰自己,哪怕金光符效果即将消失,见此情景,陷入绝境的彭虎反倒不怕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心愤怒与一脸疯狂,他不在坚持沉默久久不语,而是彻底释放迸发嘶吼,开始边嘶吼边拼命,使出用全身力气抗衡着迟缓,抵抗着压力,缓慢异常的右手就这样继续延伸着,继续伸往下方衣兜!

    看到这里或许有人会疑惑,疑惑于彭虎为何拼命挣扎,拼命反抗,明明女螝即将靠近,明明时间已然不足,既然如此,那他为何非要继续动作去拿道具?难道仅仅只是不甘心?

    不,事实并非如此,诚然彭虎虽自知时间无多,但事实上他仍有机会,仍有十分之一机会取出道具,那是因为……

    女螝同样缓慢,同样不比他强上多少!

    金光仍有残余,那燃烧殆尽的金光符仍旧影响着女螝,导致其移动缓慢亦步亦趋,不否认目前的他动作幅度延迟数倍,但好在女螝的目前状况也和他差不多,他不想死,所以他要拼命!

    没有错,彭虎的打算很简单,他虽在女螝能力干扰下动作大幅度降低,然女螝移动速度也同样在金光符影响下就此变慢,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争抢时间,意味着一人一螝双双同时间赛跑,而结局则同样只有两个,如果他能抢在女螝触触碰自己前掏出道具,那么他便能逃出生天继续存活,可如果是女螝抢在他拿出道具前抓住自己,届时他将必死。

    两种结局,两种后果,要么生,要么死,就这么简单!

    此刻,假如以第三视角观察房间,那么便会赫然看到如下一幕画面:

    灯光忽明乎暗,环境频频骤闪,房间尽头,一名额前散发着些许微光的光头男正用蜗牛速度边咬牙切齿边面目狰狞,狰狞间右手移动伸向裤兜,至于在男子对面两米却赫然漂浮着一只螝,一只双脚离地悬空移动的女螝,女螝正面带狞笑双臂前伸,径直抓向男子,抓向对方,不过,同光头男类似,女螝速度似乎也快不到哪去。

    时间,时间,时间!

    滴答,滴答……

    墙壁时钟运转不休,钟表响动肆意回荡,清晰回荡于房间,深深传递于耳膜。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继续流逝,危机再度增幅。

    彭虎挣扎着将手探入裤兜。

    女螝前伸手掌距离面门不足两米。

    彭虎握住了兜内某样东西。

    螝手距离面门还剩一米。

    握住东西的彭虎右手开始上扬,拼命回掏。

    女螝的惨白手掌间距已不足半米。

    然后……

    额前金光消失,彻底消散归弭。

    “呀啊啊啊!!!”

    但,同样是此刻,吼声传来,伴随着一串疯狂怒吼,当时间来到第6秒之际,当金光符效果彻底消失之际,双目赤红的彭虎终于完成动作拿出物品,成功掏出了那个东西,然,与此同时,女螝的惨白手掌却也在同一时间径直按在男人面门!!!

    道具和攻击同一秒出现,生路和死亡同一秒降临。

    接下来……

    “啊啊啊啊啊!!!”

    是剧痛,是惨嚎,是难以想象凄厉痛呼,一道近乎响彻天际的刺耳惨叫顷刻间回荡房间,充斥各处,回荡于整座殡仪馆!

    剧痛之余,彭虎出现了额外感觉,他感觉到了无力,感觉到了疲软,被女螝死抓面门的他当先感觉自己的全身力气被瞬间抽空,抽至极限,抽的他甚至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不仅如此,随着失去体力,接下来他察觉到了嘴巴异常,舌头开始扭曲,开始撕裂,就如同被无数枚铁钉狠狠穿插般扭曲碎裂,一时间,血雾弥漫,赤色翻涌,大量红色液从嘴巴里蜂拥喷出经久不觉,他,体会到了,终于体会到电影里被玛丽肖挖舌之人的死前感受,原来这种感觉竟如此的痛苦,这是刑罚,简直就是地狱才有拔舌之刑!

    在人还活着的时候硬生生搅碎舌头,硬生生撕裂口腔,那种感

    觉岂止是生不如死?

    至于女螝……

    由于金光符效果消失,‘她’恢复了能力,恢复了速度,恢复之余‘她’还成功抓住了猎物,继而对猎物展开惩罚,一场注定要死的地狱惩罚,就快了,就快要拔出对方舌头了,或者说,对方要死了,如今也基本和死差不多了。

    听着彭虎凄厉惨叫,不知不觉间,女螝本就惨白骇人的脸再次露出扭曲笑容,但……

    啪嗒。

    正当彭虎狂喷鲜血,就在女螝扭曲诡笑的那一刻,响动传来,一道物体掉落在地的突兀声回荡房间迸发入耳,掉落之物非是其他,正是那枚刚刚被彭虎掏离衣兜且没来得及使用的新型道具,毫无疑问,由于女螝速度太快,加之金光彻底消失,彭虎虽确确实实拿出了道具,但他终究慢了半拍,还没来得及使用就已经被迎面冲来的女螝一把抓住,结果可想而知,受困被抓之下,光头男失去力气手臂垂落,随着通体无力臂膀下垂,握于手中的道具亦自然而然掉落在地,定睛细看,会发现那是块石头,一块通体泛蓝,外形则极度类似钻石的古怪石头。

    可……

    呲!哗啦啦!!!

    谁曾想,物品刚一落地,下一秒,同时也正当彭虎舌头碎裂大半的那一刻,伴随着石头掉落地面,聆听着一道啪嗒声响,下一秒,巨变突发,石头迸射雾气,刹那间崩出一大团纯白冰雾,冰雾扩散极广蔓延极快,竟在短短一秒内瞬间扩散至整个房间!!!

    是的,冰雾,放眼看去完全就是一大团骤然冒出的纯白冰雾,之所以用冰雾形容,那是因为雾气所过之处房中一切统统结冰,纷纷在雾气笼罩下快速结冰瞬间凝结,集体覆盖了一层白色冰晶。

    短短一秒时间,整个房间所有物品,不论地面墙壁亦或是窗户橱柜,甚至连横躺铁床的丽莎尸体都被那大片冰晶尽数覆盖。

    没想到这件道具竟拥有瞬间冰冻一切的能力!!!

    哗,哗啦啦!

    冰雾肆意蔓延,最终扩散整个房间,将整个停尸间彻底充斥,彻底覆盖。

    待冰雾将停尸间全部笼罩后,雾气随之散去,现场重归清晰,不过,这一次,场景却是与刚刚大为不同。

    女螝不动了。

    视野中,就见那原本手按彭虎面门凶狠屠戮猎物的女螝玛丽肖失去了动作,原因在于‘她’竟然也全身布满白色冰霜,就这样被冰霜通体封冻彻底禁锢,至此化为一尊人型冰雕!

    是的,此时此刻玛丽肖就这样以悬空姿势被被冰霜封冻于半空,不管是表情动作统统凝固尽数终止,没有人知道刚刚雾气中发生了什么,但此情此情却无疑证实这一件事,一件绝对真实的惊人现实,即,女螝被冻住了!!!

    如果说冰雾连灵体都能冻结已算骇人听闻,那么更为诡异的还在后面……

    虽说整个房间甚至包括女螝在内皆被冻结,然,同女螝近在咫尺的彭虎身体上却丝毫没有沾到冰霜。

    暂且不谈男人为何不曾结冰,至少冰霜救了他,及时出现的冰霜雾气阻断了杀戮终止了恐怖。

    只可惜,貌似稍稍晚了些……

    噗!

    纵使女螝通体冰封,纵使拔舌被迫终止,然而脱离拔舌之刑的光头男如今却再也支撑不不住了,说是如此,实际同样如此,就在雾气消散拔舌终止的那一刻,下一秒,男人脸暇抽搐,双目瑕疵欲裂,嘴里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而伴随血液流淌的还有半条碎裂不堪的舌头,就这样混合着大量血液一同掉落地面。

    ………

    道具名称:冰冻之石(中级道具)。

    道具类型:可持续使用型道具。

    道具介绍:冰封血泣暗自伤,寒水若冷聚魂旁,此道具只会出现在中级及中级以上道具柜内,为可持续使用型道具,使用方法颇为简单,只需将其丢至地面即可,随着冰冻之石摔落地面,1秒后将瞬间释放出极寒冰封能量,覆盖范围15米,15米内可将包括灵体在内的一切事物尽数冻结,唯道具持有者不受影响,有效冰冻时间5分钟,但如螝物实力过强则会视情况进行相应衰减,具体时间不确定。

    提示:此道具每场灵异任务仅限使用一次,重复使用将无效化。

    兑换价格:10点生存值。

    ………

    女螝被冰封的同时,停尸间闪烁不休的灯光亦重新恢复正常。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远远没有结束。

    彭虎快不行了……

    “噗!”

    滴答,滴答。

    待从嘴里吐出半条舌头后,他,仍在吐血,遍布血色的嘴巴里仍持续不断喷涌血液,短短数秒,脚下地面尽数赤红,又过了几秒,男人开始晃动,在女螝冰雕前身躯狂抖脚步虚浮,他,似欲行走,似欲移动,可那颤栗不止的身体却死死限制着他,导致他大脑眩晕摇晃频频,这一刻,光头男脸色惨白到极点,他的眼珠开始泛白,他的身体极度虚弱,接着,光头男仰面而倒,就这样在难以承受的重度伤害中径直仰面径直侧翻,如一根失去支撑的大树般直挺挺摔向地面……

    噗通!

    血液流淌,生死不知,身体在微微抽搐,瞳孔在逐渐放大。

    这不怪他,因为他的舌头被扯掉了大半,而舌头又恰恰是人体最为脆弱部位之一,虽然女螝并没将其舌头完全扯下从而导致男人当场死亡,但这并代表失去大半舌头的他会安然无恙,加之神经断裂失血过多,如今的彭虎性命垂危,生命正快速流失着,先不提那断掉的舌头,单凭彭虎倒地后仍不停流淌的血液即可证明一件事,证明一件无可更改的残酷事实,那就是……

    他快死了。

    如得不到及时抢救,这个男人绝对活不长!

    当然,就算治疗及时,哪怕医生在场,以男人目前伤势来看,他,依旧生机渺茫。

第九百三十二章:陈神父

    视野中,就见那原本手按彭虎面门凶狠屠戮猎物的女螝玛丽肖失去了动作,原因在于‘她’竟然也全身布满白色冰霜,就这样被冰霜通体封冻彻底禁锢,至此化为一尊人型冰雕!

    是的,此时此刻玛丽肖就这样以悬空姿势被被冰霜封冻于半空,不管是表情动作统统凝固尽数终止,没有人知道刚刚雾气中发生了什么,但此情此情却无疑证实这一件事,一件绝对真实的惊人现实,即,女螝被冻住了!!!

    如果说冰雾连灵体都能冻结已算骇人听闻,那么更为诡异的还在后面……

    虽说整个房间甚至包括女螝在内皆被冻结,然,同女螝近在咫尺的彭虎身体上却丝毫没有沾到冰霜。

    暂且不谈男人为何不曾结冰,至少冰霜救了他,及时出现的冰霜雾气阻断了杀戮终止了恐怖。

    只可惜,貌似稍稍晚了些……

    噗!

    纵使女螝通体冰封,纵使拔舌被迫终止,然而脱离拔舌之刑的光头男如今却再也支撑不不住了,说是如此,实际同样如此,就在雾气消散拔舌终止的那一刻,下一秒,男人脸暇抽搐,双目瑕疵欲裂,嘴里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而伴随血液流淌的还有半条碎裂不堪的舌头,就这样混合着大量血液一同掉落地面。

    女螝被冰封的同时,停尸间闪烁不休的灯光亦重新恢复正常。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远远没有结束。

    彭虎快不行了……

    “噗!”

    滴答,滴答。

    待从嘴里吐出半条舌头后,他,仍在吐血,遍布血色的嘴巴里仍持续不断喷涌血液,短短数秒,脚下地面尽数赤红,又过了几秒,男人开始晃动,在女螝冰雕前身躯狂抖脚步虚浮,他,似欲行走,似欲移动,可那颤栗不止的身体却死死限制着他,导致他大脑眩晕摇晃频频,这一刻,光头男脸色惨白到极点,他的眼珠开始泛白,他的身体极度虚弱,接着,光头男仰面而倒,就这样在难以承受的重度伤害中径直仰面径直侧翻,如一根失去支撑的大树般直挺挺摔向地面……

    噗通!

    血液流淌,生死不知,身体在微微抽搐,瞳孔在逐渐放大。

    这不怪他,因为他的舌头被扯掉了大半,而舌头又恰恰是人体最为脆弱部位之一,虽然女螝并没将其舌头完全扯下从而导致男人当场死亡,但这并代表失去大半舌头的他会安然无恙,加之神经断裂失血过多,如今的彭虎性命垂危,生命正快速流失着,先不提那断掉的舌头,单凭彭虎倒地后仍不停流淌的血液即可证明一件事,证明一件无可更改的残酷事实,那就是……

    他快死了。

    如得不到及时抢救,这个男人绝对活不长!

    当然,就算治疗及时,哪怕医生在场,以男人目前伤势来看,他,依旧生机渺茫。

    ………

    试问,当深更半夜猛然听到巨大响动,人们会怎么做?

    答案必然是立即惊醒,就算睡得再死也一定会瞬间惊醒慌张查看,而后手持武器寻找源头,对,武器,武器不可或缺,至少在不禁枪支的美国是这样,而法律也允许百姓在家持枪自卫。

    哒哒哒哒哒。

    吱嘎。

    就在彭虎应声而倒之际,过了片刻,伴随着一串脚步走动声,停尸间房门被人从外推开,旋即一名手持猎枪的老年男子出现于门口位置,非是旁人,正是殡仪馆馆长亨利,老人原本在2楼卧室睡觉,岂料不久前响动震颤,从1楼传来凄厉惨叫,被吓了一跳的亨利忙起身下床然后拿起把双管猎枪推门而出,小心翼翼来到1楼,目光随即转向停尸间,被门缝灯光吸引注意。

    火急火燎推门而入,然让人顿感不可思议的是……

    当房门自外推开连同亨利抵达现场的那一刻,环境早已恢复,原本的满屋冰霜连同正中被冰封凝固的黑裙女螝统统消失,是的,冰霜不见,女螝无踪,就这样莫名其妙隐匿不见,甚至连半丝痕迹都没有留下,就好像早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般一切如故,一切如常,不过,以上种种仅仅只限于现场环境,或者说另一个无可更改事实仍然存在,存在于现场继而无时无刻不在向门前亨利证明着真相,证实着事件真实性,比如现场环境充斥血腥,比如墙角尽头血液满地,又比如彭虎那仰躺地面不时抽搐的身体!

    “彭虎,你怎么了!?”

    果然,见此情景,老人大惊失色,忙丢下猎枪跑至身前,俯蹲身侧上下打量了几眼,很快发现异状,发现了对方嘴巴满是污血,还有地面血渍中所明显掺杂的半条舌头!

    咯噔!

    冷意在这一刻由脚底蔓延至头顶,是的,发现舌头刹那间,亨利双眼圆睁脸色瞬白,同时一股彻骨冰凉的寒意亦没来由席卷老人身体各处,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他的思绪自行涌动,涌动翻腾回忆过往,结合着过往回忆,满是恐惧的目光就这么不受控制转往窗外,回头看窗,望向那隐藏于黑暗尽头的陵园墓地,毋庸置疑,作为小镇老人,他亲身经历过当年那场诡异屠杀,就算相隔几十年之久,可他仍旧对那场血腥杀戮记忆犹新,他知道答案,知道残忍拔舌是谁所惯用杀人手法,而此刻亨利脑海里也全是当年雨夜所见脸孔,那张惨白狰狞扭曲脸孔,那个孩童时就一直挥之不去的童年梦魇,想到这里,老人情不自禁颤抖,不受控制嘴角抽搐,因为……

    因为眼前场景像极了那个夜晚,而自己这位助手的遭遇也完全和几十年前的惨死居民相同!

    (莫非‘她’回来了?几十年过去了,难道‘她’又再次苏醒了吗?)

    如上所言,虽搞不清彭虎为何身在此处以及为何受到攻击,但亨利却清楚的知道袭击

    者是谁,那是名生前堪称天才且频频创造奇迹的腹语傀儡师,玛丽肖,含恨而死导致其怨气滔天,复仇怒火将整座小镇覆盖蔓延,亡灵一夜间杀了几十人,本以为此事就此过去,可,没想到时隔半个世纪,对方依旧怨气难平,继而对小镇报复不休,她的亡灵再次属性,再次从坟墓爬出,如真是这样,那么这一次,对方又打算做些什么?

    当然,恐惧归恐惧,胆寒归胆寒,凝视着身前那横躺血泊的光头助手,待本能伸手试探了下对方鼻息后,亨利兀自一惊,原来男人没死,没想到如此伤害下光头男仍保有一丝微弱气息!

    (还有呼吸,仍有心跳,或许,或许还有希望!)

    想到就做,加之亨利本淳朴善良,果不其然,见助手并未彻底死亡,老人动了,忙起身转向赶往客厅,而后拿起电话拨打号码。

    不错,亨利所联系者正是小镇唯一一家小型医院里的唯一一名医生,一位叫霍尔顿的外科医生,不否认深更半夜吵醒对方很不礼貌,但人命关天,亨利哪还顾得上礼貌不礼貌?

    “喂!喂喂!霍尔顿医生吗?我是殡仪馆亨利,快!请您尽快准备抢救设施,我这有人受了重伤!嗯,对,伤者是我的助手,好,好的,我这就开车将人送到你那去!”

    先不谈目前正置身客厅焦急联络的亨利,同一时间,换面回转,在度转移至隔壁停尸间。

    吱嘎。

    伴随着一道房门开启声,停尸间出现身影,尽头那原本紧闭无声的地窖小门被人由内推开,随即爬出一人,沿通道爬出名身着睡衣头发杂乱老年女人,许是不久前房间响动将其吓到,直到事件平息响动消弭,女人才蹑手蹑脚爬出地窖,且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地窖本就存在于停尸间内,小门刚一推开,女人便自然而然身处房间踏足现场。

    不过……

    环顾周遭,扫视两侧,待发现地面那名横躺不动的光头男后,随即,老太婆有所动作。

    怀抱着那只仿真乌鸦,老太婆神经兮兮试探靠近,逐步靠近彭虎,抵达近前,先是眼神上下打量起对方那不时抽搐魁梧身躯,过了数秒,女人目光转移,转向不久前因彭虎突遭攻击而掉落一侧尸体解刨刀。

    在度移动,悄然弯腰,弯腰将解刨刀拾于手中,然后……

    老太婆就这样手持刀具缓慢靠近,朝对面因伤势过重昏迷良久的彭虎径直走去!

    “喂!玛丽恩,你在做什么?这东西可不是玩具,快把刀交给我!”

    说时迟,那时快,女人没走几步,刚刚打过电话顺势返回的亨利亦恰好在停尸间发现了妻子,见妻子钻出地窖,深知对方只是名无意识疯子的亨利倒也未曾多想,只是当即跑来顺手制止,一边呼喊一边从妻子手里夺过尖刀。

    “对了,米,米,我去找米给我的小家伙吃。”

    正如亨利所认为的那样,确认手中尖刀被人夺走,老太婆并不在意,随即将注意力放在了怀中乌鸦,目睹着妻子神经兮兮左右打量,亨利见怪不怪,先是无奈叹了口气,接着便俯身弯腰架起彭虎,架着伤者匆匆赶往门外,很快,待把自己这名生死不知的助手塞进丧葬车后,亨利快速打火发动汽车,临走时不忘朝立于门前好奇观望的妻子嘱咐道:“玛丽恩你先回去睡吧,我这有点急事。”

    言罢,老人发动汽车,伴随着一阵机车轰鸣,汽车打破寂静驶入夜幕,至于玛丽恩……

    “米,我需要米,我的小家伙需要喂食。”

    目送着汽车渐行渐远,老太婆依旧疯癫,仍如以往那样神经兮兮,就这样抱着乌鸦转身回家,为那只永远沉默不语的仿真乌鸦寻找起食物。

    ………

    秋季的小镇散发着一股萧条寂落之感,寒雾笼罩,落叶飞舞,小镇后方树林茂密,林中则存在一片墓地,墓地凉风瑟瑟,树林被偶尔经过的凉风下沙沙作响,响动中,铺满地面的落叶时不时卷起一团吹向天空。

    不错,这里是瑞文埃尔公墓,这里坐落着众多墓碑,虽然墓碑样式基本相同但每一块墓碑下所沉睡的死者则不尽相同,而今日,这里将增添一位新人,一位将永远沉睡在此的年轻女性。

    丽莎的葬礼正式开始。

    灵异任务第三天,上午,瑞文埃尔公墓某新立墓碑前正举行着一场葬礼,葬礼刚刚开始,一群身穿黑色素装的小镇居民连同詹米等人纷纷汇聚于此,而那装有丽莎尸体的棺材也已被提前放置坟中,毫无疑问,现场皆为熟人,多为参加最后告别的亲朋好友,注视着眼前墓碑,众人纷纷沉默,没有人说话,多数选择凝视,以庄严肃穆的方式盯着那放满鲜花的墓碑久久不发一言,旁人如此,詹米同样如此,痛失爱妻他面色阴沉,表情悲伤,如今就这样立于人群前端不知想些什么,当然,凡事无绝对,不同于詹米的悲伤难过,不同于人群的肃穆转眼,赵平维持着警惕,正以谨慎态度一边立于詹米身后一边频频扫视左右两旁。

    通过观察,赵平发现了部分熟人,看到那位于人群右侧的老人亨利,同时还看到了他那名疯老婆,这是自然,身为詹米熟人外加葬礼操办者,亨利身在现场理所应当,道理诚然无错,可,当发现那名叫玛丽恩疯女人后,一时间,眼镜男表情微变,内心刹那间腾起一股莫名不安!

    赵平慌了,在目睹疯女人置身现场的一瞬间神情骤变笼罩坎坷,之所以有此种反应,源头统统来自于彭虎!

    正如光头男早前所理解猜测的那样,当他昨日朝眼镜男做出暗示动后,赵平瞬间明白了,明白了彭虎意图,猜出男人打算,但,他没有阻止对方,只是任凭对方离开,任凭对方执行计划,原因很简单,关键在于他和彭虎持相似念头,他同样认为那玛丽恩是

    个祸害,一个在原电影里既害死过亨利又泄露过消息的不稳定因素,加之身份成谜,为了稳妥起见,眼镜男支持彭虎,支持对方干掉此人。

    他原以为凭彭虎的过人身手能轻易将疯老太婆杀死从而扰乱女螝整体计划,然而没有想到的是……

    老太婆仍然活着!?

    目标存活代表着彭虎行动失败,既是如此,在加之彭虎此刻并未出现在葬礼现场,那么,没有出现的彭虎目前又在哪?对方怎么样了?莫非,莫非期间遭遇了什么?

    想至此处,一股不祥预感油然而生,就这样不受控制充斥脑海!

    (该死,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吧,等下去问问亨利。)

    先不谈赵平此刻如何思绪紧张如何猜测频频,墓碑前,感受着萧瑟微风,人群久久竖立无人离开,诚然期间曾有部分人面露焦躁左顾右盼,但事实上大伙儿依旧置身现场久不撤离,感觉就好像仍有一件流程步骤没有完成才被迫滞留强行等待般,感觉如此,答案同样正确,不错,目前凡参加葬礼者之所以久不离开选择滞留,主要原因来自于大伙儿统统在等待一人,而所等之人无疑是葬礼关键人物,等待那或许会迟到但却永远不会缺席葬礼的某类神职人员,即,神父。

    按照西方风俗,葬礼中神父不可或缺,据说也只有在神父的主持祷告下亡灵才可得意安息,灵魂方可升往天堂,传言真假暂且不谈,至少对信奉基督的小镇居民而言神父必须到场,没有神父葬礼便无法进行,无法结束。

    只不过,就目前而言,那名负责主持葬礼的神父貌似迟到了……

    当然,迟到并不代表缺席,当众人耐着性子又继续等了大概5分钟后,伴随着一串急促脚步,很快,一名身着黑色风衣脖颈还系着条白色领扣的男子匆匆抵达现场,猜都不用猜,单从那身标准职人员装扮上即可瞬间确认来者身份。

    话归正题,一路小跑穿过树林,刚一抵达现场,男子便二话不说开始工作,当先踏上那位于墓碑旁边小型石台,见神父终于抵达,众人纷纷低头,纷纷习惯性做出哀伤姿态悼念逝者,按照规矩,人群祷告之际,负责主持葬礼的神父也要同时拿出圣经展开念读,为逝者念上段充满天堂哲理的缅怀诗词,旁人纷纷低头,不愿鹤立鸡群的赵平则同样低头垂目打算做做样子,话虽如此,但在某股突如其来的好奇促使下,低头前一刻,男人还是下意识微扬脑袋看向石台,看向那名因迟到而略显慌张的黑衣神父,结果……

    结果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眼镜男竟不由自主瞪大双眼!

    眉宇间满含惊讶,眼神中充斥费解,根源在于对方样貌,或者说眼前神父和印象中差距过大,对方根本就不是原电影里的那位老头,而是名青年,一名亚裔青年,一张面容中略带痞气的东方脸孔!

    陈逍遥!

    神父是陈逍遥!?

    没想到那自打任务开始就一直未曾露面的陈逍遥居然被诅咒赋予了神父身份?

    这,这简直是开玩笑!

    关于诅咒让执行者顶替部分原剧情人物身份一事赵平是知道的,比如原剧中的庄园看门人就曾被诅咒替换过,替换成了李天恒和陈水宏,对此,赵平心知肚明,知晓那是诅咒安排,属于一种既不影响剧情发展又能为执行者带来危机的逻辑手段,是啊,部分不算重要的角色被替换成执行者本身也没啥大不了,只要不影响剧情发展即可,逻辑的确是这么个逻辑,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可,可让陈逍遥来顶替神父这一身份却有点……

    凭借自身丰富学识,赵平了解西方文化的同时对西方宗教亦有所涉猎,他知道神父代表着何种含义,那是类标准神职人员,一种传言能直接和上帝交流的通灵职业,当然传言仅仅是传言,但不可否认现实中神父终究和西方宗教紧密缠绕着,如果说让其他执行者来饰演神父赵平或许还能接受,可让陈逍遥来担任这一角色的话却着实别扭了,不,不是别扭,而是简直别扭到极点。

    首先要知道陈逍遥在现实的身份是一名华夏道士,承然严格说道士和神父一样同为神职人员,但内中差距也太大了,诅咒赋予陈逍遥神父身份也确实给人一种难以言喻不协调感,或许这便是为何连向来性格冷漠的赵平都顿觉吃惊诧异的原因所在,此刻,注视着一名茅山道士边手拿圣经边身穿全套神父装扮,感觉可谓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至于陈逍遥……

    如说眼镜男还仅限于惊讶意外,那么这位青年道士却早已在心里把诅咒全家问候了无数遍!

    (草!!!)

    不怪陈道士发火怒骂几近爆发,要知道宗教问题可是向来极其严肃的,容不得半分马虎,他身为一名堂堂华夏道士自然信仰道门学说,信奉道家祖师,而他本人也从来没搭理过那啥上帝耶稣什么的,说是如此,不料当他被传送进任务世界后,事态发生了改变,刚一睁眼便发现自己身在教堂,身份则成为一名住在瑞文埃尔的教堂神父!

    环顾周遭,扫视现场,那遍布教堂耶稣雕刻,那充斥古典天使油画,还有身上所携带的十字架、圣经、整套神父制服以及出门后到处有小镇居民礼貌称其为陈神父等等现象时刻提醒着他身份变了,他现已成为神父,而以上种种则无疑把青年气的够呛,可惜……

    可惜生气没什么卵用,他不敢否认自己的神父身份,更不敢做出任何同所赋身份不相符之事,因为这是诅咒安排,一旦违反必将遭殃,必将被扣除大量生存值,加之自身生存值本就不多,稍微扣上一点就会立即见底。

    最终,受限于规则威胁,哪怕在不乐意,陈道士也只能以无比蛋疼的方式选择接受,硬着头皮接受了那所谓神父身份。

第九百三十三章:剧情惯性

    陈逍遥!

    神父是陈逍遥!?

    没想到那自打任务开始就一直未曾露面的陈逍遥居然被诅咒赋予了神父身份?

    这,这简直是开玩笑!

    关于诅咒让执行者顶替部分原剧情人物身份一事赵平是知道的,比如原剧中的庄园看门人就曾被诅咒替换过,替换成了李天恒和陈水宏,对此,赵平心知肚明,知晓那是诅咒安排,属于一种既不影响剧情发展又能为执行者带来危机的逻辑手段,是啊,部分不算重要的角色被替换成执行者本身也没啥大不了,只要不影响剧情发展即可,逻辑的确是这么个逻辑,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可,可让陈逍遥来顶替神父这一身份却有点……

    凭借自身丰富学识,赵平了解西方文化的同时对西方宗教亦有所涉猎,他知道神父代表着何种含义,那是类标准神职人员,一种传言能直接和上帝交流的通灵职业,当然传言仅仅是传言,但不可否认现实中神父终究和西方宗教紧密缠绕着,如果说让其他执行者来饰演神父赵平或许还能接受,可让陈逍遥来担任这一角色的话却着实别扭了,不,不是别扭,而是简直别扭到极点。

    首先要知道陈逍遥在现实的身份是一名华夏道士,承然严格说道士和神父一样同为神职人员,但内中差距也太大了,诅咒赋予陈逍遥神父身份也确实给人一种难以言喻不协调感,或许这便是为何连向来性格冷漠的赵平都顿觉吃惊诧异的原因所在,此刻,注视着一名茅山道士边手拿圣经边身穿全套神父装扮,感觉可谓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至于陈逍遥……

    如说眼镜男还仅限于惊讶意外,那么这位青年道士却早已在心里把诅咒全家问候了无数遍!

    (草!!!)

    不怪陈道士发火怒骂几近爆发,要知道宗教问题可是向来极其严肃的,容不得半分马虎,他身为一名堂堂华夏道士自然信仰道门学说,信奉道家祖师,而他本人也从来没搭理过那啥上帝耶稣什么的,说是如此,不料当他被传送进任务世界后,事态发生了改变,刚一睁眼便发现自己身在教堂,身份则成为一名住在瑞文埃尔的教堂神父!

    环顾周遭,扫视现场,那遍布教堂耶稣雕刻,那充斥古典天使油画,还有身上所携带的十字架、圣经、整套神父制服以及出门后到处有小镇居民礼貌称其为陈神父等等现象时刻提醒着他身份变了,他现已成为神父,而以上种种则无疑把青年气的够呛,可惜……

    可惜生气没什么卵用,他不敢否认自己的神父身份,更不敢做出任何同所赋身份不相符之事,因为这是诅咒安排,一旦违反必将遭殃,必将被扣除大量生存值,加之自身生存值本就不多,稍微扣上一点就会立即见底。

    最终,受限于规则威胁,哪怕在不乐意,陈道士也只能以无比蛋疼的方式选择接受,硬着头皮接受了那所谓神父身份。

    ………

    眼睛是个好东西,通过观察,人们可以发现很多察觉很多,而智者则可通过观察进一步理清头绪分析线索。

    所以,当亲眼目睹某道士套了身神父装扮后,压下惊愕,眼镜男开始构思,构思如何利用对方身份从而将利益最大化。。

    话归正题,赵平发现陈逍遥的同时一直在扫视人群的陈逍遥也随后发现了赵平,看到了对方,注意到那名置身于詹米背后的眼镜男子,四目相对,双方表情各异,见赵平神情复杂稍显惊愕,陈逍遥尴尬一笑,除了尴尬还是尴尬,不怪他尴尬,青年虽向来脸皮极厚堪比城墙,可他终究知道改换门庭属于大忌,往往为人所不耻,就算根源乃规则强制迫不得已,但从陈道士苦涩表情中仍看得出此人终究还要点脸。

    (啊,祖师爷原谅我,师父原谅我,弟子今日着装实非本意,纯属赶鸭子上架身不由己,勿怪,勿怪啊,阿门……不!不对,是无量天尊!)

    好在尴尬没有维持太久,随着互相看罢思绪集中,意识到个人身份,陈逍遥忙转移视野集中精神,至此专注于眼前葬礼,开始了神父本职工作。

    “咳咳!”

    置身庄严现场,面对人群注视,台前,就见‘陈神父’先是干咳两声,待扫视过一圈现场后探手入怀掏出圣经,其后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朗诵阅读,以难以言喻的别扭方式强行肃穆念了起来:

    “通往上帝的道路不可预测,因为他怜悯的本质,寄予在他的文字里与他的神话中,因为虽然上帝给了我们消息,但我们仍有义务去解释它,因为当我们张开臂膀时,大地收下了这具空虚无意识躯壳,但现在这条灵魂已经远离并进入了永恒光辉,正因为痛苦,我们才找到生活意义和我们出生时所失去的优雅,有着无穷智慧的上帝把答案交到我们手中,正因为他没有躯壳,所以我们的灵魂才能在他的世界中获得重生。”

    “愿丽莎的灵魂成功进入天堂,阿门!”

    (狗日的诅咒……)

    同赵平的最初猜想相差无几,剧情惯性很是庞大,经神父主持过诗歌赞美,葬礼宣告结束,随着葬礼结束,多数人默哀离开,之所以用多数形容,原因在于其中并不包括主角詹米,以及某陈姓青年和某赵姓男子。

    呼啦,呼啦。

    秋风吹拂不止,裹挟着大片落叶飘往尽头,飘向密林隐没深处,如此往复,循环不休。

    在陈赵平二人的共同注视下,詹咪果然如原剧情那样开始在墓地中漫无目的行走起来,由于刚刚经历过葬礼,触景生情之下,詹米短暂失神,整个人茫然悲伤,看似到处走动,实则仍在墓地,他边走边看,眼睛不时瞥向墓碑,毫无疑问,青年正沉寂于丧妻之痛,正在那

    从未有过的自我懊悔中回忆过往,一时无法自拔。

    见詹米茫然失神并未走远,陈逍遥瞅准机会当先动作,趁机走到赵平面前,继而伸出右手礼貌招呼道:“没想到在这小镇里我居然能遇到和我同样拥有东方面孔的人,真是太巧了,在下姓陈,名逍遥,敢问先生贵姓?”

    “陈神父你好,免贵姓赵,叫我赵平好了,哦,对了,我是名律师,是詹米先生的朋友。”

    场景看起来很是别扭,对话听起来更为古怪,毕竟陈逍遥和赵平之间早就认识,既是如此,二人又为何非要在明明相熟已久的情况下双双以首次见面礼仪来对话客套呢?答案很简单,简单到一句话即可解答,而答案恰恰是迫不得已,非是双方想这样,而是来源于各自身以及份规则限制。

    之前说过,这场灵异任务属于那种罕见角色饰演型,类似于电影演员,近乎于拍戏现场,在这里,每一名执行者都必须严格按照身份行事,虽名字还是那个名字,可在任务剧情里的身份却已不在是执行者,简单来讲可理解为,任务期间执行者和执行者之间可以进行交流,但必须按剧情所赋身份来交流,且交流期间不得泄密,禁止谈及超出自身角色所知范围以外等敏感话题,于是,基于以上逻辑规则,葬礼期间,陈逍遥找到了机会,早就想借本次葬礼接触事件融入剧情的他当先祭出理由,以赵平和他同为东方人为由趁机互相认识,毫无疑问,陈逍遥向来聪明,自打发现赵平一直跟在主角身旁那一刻起他就基本判断出对方身份,如所料不错,眼镜男必然为主角詹米较为不错的朋友,只要认识了赵平,那么他接下来便能以赵平为纽带顺势认识詹米,而一旦和詹米互相认识,那么他介入剧情便至此变得合情合理!

    如上所言,陈逍遥的理解能力相当之高,他知道在任务信息曾有这么一段话:

    虽身份固定,执行者还是能够以合理逻辑借口加以应对,从而在不违反规则前提下做一些个人想做之事,但借口必须合理,所做之事也必须符合所赋身份,切记不可无缘无故,违者依旧扣除生存值。

    不错,正是这段信息赋予了执行者一定程度自由发挥空间,加之对螝物本性太过了解,所以陈逍遥不打算退缩躲避,更从未幻想过自己能在不参与剧情的情况下平安无事活到任务结束,因为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就算他怕死认怂不参与剧情,不干扰女螝计划,那名叫玛丽肖的女螝仍不会放过自己,更何况……

    更何况本场任务还有一条从未有过的胆寒设定,那就是,詹米一死,所有执行者统统抹杀!

    于是,矛盾产生,某个存在于执行者和女螝之间既尖锐又不可调和的矛盾就此产生,即,女螝为了复仇必将杀死詹米,而不愿被抹杀毙命的执行者则一定会拼劲全力保护詹米,双方意图截然相反,可想而知,作为绊脚石,女螝又怎么可能放过执行者?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于其胆小躲避延缓死亡,不如主动出击奋起一搏。

    还别说,陈道士同起初的何飞竟想到一块去了,二人先后理清头绪看透现实,同样这也是为何陈逍遥主动接触赵平的最大原因,他打算抢在女螝暂未向詹米动手前主动出击,事实上他一直期待着这场葬礼,也唯有葬礼期间他才有机会认识詹米从而顺势参与进剧情当中,目的无非是寻找生路,然而唯独没料到想葬礼期间他除看到詹米外,顺带还发现了赵平,看到那始终紧贴于詹米的卑鄙眼镜男。

    表演正式开始,表演期间,二人发挥演技,各自展现技巧,在一台看不见的摄像机前礼貌招呼相互客套。

    墓碑前,当首次见面的赵律师与陈神父互相握过手后,可能感觉差不多了,陈逍遥谈及重点手指他处,一边伸手指向远处詹米一边面朝赵平询问道:“那位是你的朋友吗?”

    赵平淡淡回答道:“是的,他叫詹米,是本地富豪爱德华先生的儿子,至于坟中的那位则是其亡故妻子。”

    “原来是这样。”

    先是故作惊讶点了点头,不等对方说些什么,凭借着神父身份,结合着脑中念头,陈逍遥双目微眨,旋即朝眼镜男说了段很符合神父身份的哲理忠告:“上帝告诉我们厄运不会突如其来,很多时候总有征兆,你这位朋友似乎正遭受着厄运,当心恶灵作祟啊!”

    寂静,沉默,雅雀无声。

    现场一片寂静,双方各自不语,陈逍遥在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便提心吊胆几近凝固,他,貌似在等待着什么,而面前赵平亦同样目光凝重死盯对方,观察着青年脸暇表情,是的,刚刚陈逍遥其实是在做实验,一个颇有风险的实验,实验以神父身份说出种在其他执行者口中属违规言论的话是否会违规受罚,结果……

    半分钟过去,脑海空净,没有出现任何响动声音,未曾出现任何扣分提醒。

    成功了!

    没想到以神父身份说出玄学言论竟然合情合法不算违规,见此情景,陈道士笑了,露出一丝欣喜笑容。

    (很好,非常好,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陈逍遥嘴角微扬暗自窃喜,赵平又如何没有从对方笑容察觉感悟?果然,见陈道士显露笑意,眼镜男亦随即配合般故意摆出幅惊讶表情好奇追问道:“咦?神父,你的意思是……莫不是说我的朋友詹米被螝盯上了?”

    借着陈逍遥所提话头,赵平心领神会推波助澜,径直将话题转移至双方早就想谈可又因一开始忌惮规则而不曾谈及的灵异方向!

    “嗯,可以这么说,恶灵无处不在,而部分较为强大的恶灵则往往能对人构成威胁,所以我才会提醒你朋友近期要

    多加注意啊。”

    眼见话题在度深入,赵平继续按照陈逍遥意思接话应答,耸了耸肩回复道:“我是名有神论者,我个人是相信神父你所言警告的,话虽如此,但我无法保证詹米也会像我这样深信不疑,我的话他不一定听,额,这样吧,反正他就在那边,神父你不如亲自过去为其解释一番如何?”

    (嘿!厉害啊,不愧是赵眼镜,果然不简单,瞬间就猜出了我想接触詹米的用意。)

    “上帝是慈爱的,慈祥的,作为主的仆人,我有义务帮助众生怜悯世人,好吧,我会尽可能说服你朋友。”

    先是故作犹豫沉思了几秒,旋即陈神父点头答应,就这样在赵平的陪同下一起朝詹米所在方向走去,不过……

    就在二人抬脚靠近之际,正当詹米悲伤发呆之际,忽然,林中钻出一人,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太婆突兀现身于墓地,径直跑到詹米身前,见状,陈赵两人瞬间变色,胸腔心脏猛然骤颤,脑海更进一步涌现出绵延叹息。

    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

    是的,原电影里的场景终究无可避免出现了,随着葬礼结束,本该就此回家的玛丽恩突然犯病折返墓园,回到墓园遭遇詹米,然后向这位正愁不知该如何调查的主角泄露了关键线索。

    如上所言,正是通过这名疯女人信息透露,詹米才抓住关键线索从而找到亨利并顺势从老人那得知了玛丽肖诸多过往,见此情景,如果说陈逍遥还仅仅只限于默然叹息,叹息于剧情惯性太过强大难以更改,那么赵平除叹息外更多的则是关注起彭虎安危,对昨晚谋杀失败的光头男猜疑频频,比如失败原因,比如内中详情,又或者说……

    光头男如今是死是活!?

    没有错,男人在猜疑,在坎坷,在越想越惊的个人思绪中坎坷难安,和那些他从来不加在意乃至经常被其当成探路石的新人不同,彭虎非比寻常,此人可是团队重要战力兼资深元老,而赵平也一直贯彻着资深者互利互助原则,他看的清现实,认得清现状,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能活到现在很大一部分依靠了团队策略,除此以外他个人也早已承认光头男重要性,如果彭虎死了,那么无疑将削弱团队整体实力,而整体实力的降低又将随之影响到赵平个人,可想而知,事关自身利益,眼镜男又如何肯置若罔闻不予理会?

    先不提正双双靠近的陈赵两人,对面,挣脱悲伤恍然回神,见来人是亨利妻子,詹米在度一愣,本想酝酿词汇试探交流,可,未等说话,毫不在意詹米身旁还有另外两人的玛丽恩却已抢先发言率先开口,神情紧张盯着詹米,一边紧盯青年一边神经兮兮慌张质问道:“你看见她了吗?看见了吗?在她杀你妻子的时候你看到她杀人了吗?”

    (嗯?)

    此言一出,詹米懵了,被疯老太婆这段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给搞的一阵莫名其妙,说是如此,实际呆滞仅仅维持数秒,过了片刻,不知是金发青年反应过来还是从对方话语中察觉感悟,眉头不觉皱起,瞳孔本能一缩,同老太婆类似,詹米也没理会身边陈赵两人,转而如抓住了某一重点般瞪大眼睛随即反问道:“你说什么?杀我妻子?谁杀我妻子?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詹米的疑惑合情合理,毕竟老太婆言词过于唐突,过于莫名其妙,有此反问倒也正常,至少没有人会在不明所以的情况接过话头,然而,奇怪的是,青年虽疑惑紧张本能追问,但他没有得到回答,老太婆不在说话,她只是维持惊恐左顾右盼,在这片满是墓碑的陵园中寻找观察目光搜索,直到目光停滞锁定某物,顿了顿,玛丽恩才一边盯着前方某座坟墓一边再次开口,朝面前青年吐出一段童谣诗词:

    “双目瞪人玛丽肖,傀儡为子常怀抱,汝儿小辈需切记,梦中见她莫尖叫。”

    听着熟悉的小镇童谣,受其影响,詹米亦下意识侧头,侧头顺着老太婆的目光侧看向对面,看向那座因岁月久远而遍布枯枝的神秘荒坟。

    “玛丽恩!你在这做什么!?”

    不料老太婆刚刚说完,亨利的高声呼喊就已经传入耳膜回荡现场,果然,和原剧情一模一样,发现妻子半路失踪,亨利无奈折返,穿过树林寻找而来。

    哒哒哒哒。

    “别闹了玛丽恩,快跟我回家!”

    不知何时,就在詹米被荒坟吸引注意力,就在玛丽恩也正欲继续说话吐露线索时,响动再生,搭配着脚步由远及近,亨利重返墓地,果不其然,见妻子面朝詹米吟唱童谣,老人大惊,忙跑至近前一把抓住,抓住妻子胳膊的同时嘴里不断训斥。

    已经明显到不能在明显了,不说别的,单从老人此刻的慌张表情中便可轻易看出其中倪端,如果没有,那么这位在小镇生活近大半辈子的殡仪馆馆长又为何阻止妻子?为何强拉硬拽试图离开?

    于是,詹米有所察觉,在目睹完亨利神情动作后转头凝视,目光投向老人,继而朝亨利试探询问道:“她在说什么?”

    “抱歉,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们知道的,她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好,先失陪了。”

    找到了妻子,亨利先是朝詹米、赵平以及陈逍遥3人道了声歉,旋即拉扯女人转身告辞,唯恐老太婆会继续说些什么的他就这样强拉对方原路回返,本以为此事将暂时告一段落,岂料事态发展超乎预料,甚至比刚刚更为严峻,许是老太婆仍有话要说,纵使被亨利强行拉拽身不由已,可她仍在挣扎,在难以抗拒的渐行渐远中挣扎回头看向詹米,最后撂下一句话,一句若有所指的话:

    “她在这里!她就在这里,有她在没有人是安全的,没有,任何人都不会安全!”

第九百三十四章:护士程樱

    (嗯?)

    此言一出,詹米懵了,被疯老太婆这段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给搞的一阵莫名其妙,说是如此,实际呆滞仅仅维持数秒,过了片刻,不知是金发青年反应过来还是从对方话语中察觉感悟,眉头不觉皱起,瞳孔本能一缩,同老太婆类似,詹米也没理会身边陈赵两人,转而如抓住了某一重点般瞪大眼睛随即反问道:“你说什么?杀我妻子?谁杀我妻子?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詹米的疑惑合情合理,毕竟老太婆言词过于唐突,过于莫名其妙,有此反问倒也正常,至少没有人会在不明所以的情况接过话头,然而,奇怪的是,青年虽疑惑紧张本能追问,但他没有得到回答,老太婆不在说话,她只是维持惊恐左顾右盼,在这片满是墓碑的陵园中寻找观察目光搜索,直到目光停滞锁定某物,顿了顿,玛丽恩才一边盯着前方某座坟墓一边再次开口,朝面前青年吐出一段童谣诗词:

    “双目瞪人玛丽肖,傀儡为子常怀抱,汝儿小辈需切记,梦中见她莫尖叫。”

    听着熟悉的小镇童谣,受其影响,詹米亦下意识侧头,侧头顺着老太婆的目光侧看向对面,看向那座因岁月久远而遍布枯枝的神秘荒坟。

    “玛丽恩!你在这做什么!?”

    不料老太婆刚刚说完,亨利的高声呼喊就已经传入耳膜回荡现场,果然,和原剧情一模一样,发现妻子半路失踪,亨利无奈折返,穿过树林寻找而来。

    哒哒哒哒。

    “别闹了玛丽恩,快跟我回家!”

    不知何时,就在詹米被荒坟吸引注意力,就在玛丽恩也正欲继续说话吐露线索时,响动再生,搭配着脚步由远及近,亨利重返墓地,果不其然,见妻子面朝詹米吟唱童谣,老人大惊,忙跑至近前一把抓住,抓住妻子胳膊的同时嘴里不断训斥。

    已经明显到不能在明显了,不说别的,单从老人此刻的慌张表情中便可轻易看出其中倪端,如果没有,那么这位在小镇生活近大半辈子的殡仪馆馆长又为何阻止妻子?为何强拉硬拽试图离开?

    于是,詹米有所察觉,在目睹完亨利神情动作后转头凝视,目光投向老人,继而朝亨利试探询问道:“她在说什么?”

    “抱歉,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们知道的,她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好,先失陪了。”

    找到了妻子,亨利先是朝詹米、赵平以及陈逍遥3人道了声歉,旋即拉扯女人转身告辞,唯恐老太婆会继续说些什么的他就这样强拉对方原路回返,本以为此事将暂时告一段落,岂料事态发展超乎预料,甚至比刚刚更为严峻,许是老太婆仍有话要说,纵使被亨利强行拉拽身不由已,可她仍在挣扎,在难以抗拒的渐行渐远中挣扎回头看向詹米,最后撂下一句话,一句若有所指的话:

    “她在这里!她就在这里,有她在没有人是安全的,没有,任何人都不会安全!”

    ………

    当一个人执着于某件事时,这个人将有所改变,会变得坚持,固执,敏锐,以至于不放过任何细节线索。

    詹米是这样,赵平暂时也是这样。

    “请等一下亨利先生!”

    就在拉亨利着老太婆转身欲走时,詹米还没说话,身后的赵平却抢在他之前及时叫住了老人。

    亨利面露疑惑好奇转身,见对方看向自己,早已将某个问题憋在心里多时的眼镜男自是不加迟疑立即问道:“亨利先生,为何今日没有在葬礼上看到你那位名叫彭虎的助手?他没有来参加葬礼吗?”

    同一时间,眼镜男询问之际,陈逍遥亦本能一惊眉头微凝,旋即如明白了什么般忙紧随其后看向亨利。

    (彭虎的身份是亨利助手?今日未曾参加葬礼?莫非昨晚发生了什么?)

    排除青年道士的推测遐想,一听对方问的是这个,刚刚还故作镇定的亨利脸孔不经意间闪过一抹慌张,随后显露出明显犹豫,不知为何,老人短暂沉默,沉默片刻,良久才在赵平的注视中支支吾吾吐露实情:“嗯,是这样的,我的助手昨晚受了些伤,目前正在霍尔顿医生那接受治疗,这不算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可能发生意外。”

    回答半真半假,言词尽量轻松,由于事关重大涉及隐情,亨利没有把彭虎昨晚遇螝的事如实告知,毕竟有关于玛丽肖种种过往他本人也确实长久维持着保密状态,既然保密,老人便只能以轻描淡写作为回答。

    “那个,我家里还有些事要处理,告辞了。”

    言罢,似乎很不想在此类话题继续纠缠下去的亨利果断告辞离开,拉着老太婆再次朝来时道路折返撤离,至于老太婆……

    疯女人依旧如故,仍如一开始那样抵抗挣扎胡言乱语,除不停呼喊着‘无人安全’外,临了还以警告语回头朝詹米撂下最后一句话:

    “一定要把木偶埋了,把木偶埋了!”

    身形隐入树林,呼喊逐渐消失,随着亨利夫妇彻底离开,赵平若有所思,和身侧稍显不安的陈逍遥一样维持着默然思考,思考间,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对方,通过对视,双方各自明悟,各自从对方眼神中获得了所谓答案,答案是什么?答案是彭虎受伤,虽不知是伤势如何或是否威胁到性命,但至少没死,目前正在小镇唯一一家医院诊所接受救治。

    不错,这就是聪明人,很多时候无需深入解释无需详加回答,聪明人总能从言语间剖析深层找出结果,其中以赵平最为娴熟,男人用询问的方式一箭双雕,既从亨利那获得了答案又顺便将彭虎讯息变相告知了陈逍遥,不出所料,与行事向来稳重以至于稳重到缺乏人性的赵平不同,得知光头男受伤住院,陈道士神情不觉微变,心脏不由高悬,原因无需解

    释,作为智商不输于赵平的聪明人,他当然猜的出前因后果,试问在区区一座小镇里能给彭虎这种高手造成伤害并导致其住院的会是谁?

    回答只能是螝!

    没想到彭虎竟是执行者里第一个被螝袭击之人!

    通过此事,某个存在已久但一直未曾证实的猜测至此获得证实,那就是……

    除了百分百必须杀死的詹米外,女螝同样不会放过执行者,执行者也早就和詹米一样统统被女螝拉进了必杀名单!

    当然,猜想归猜想,实际上执行者什么都做不了,纵使担忧于彭虎生死,然以目前情况而言不论陈逍遥还是赵平,二人皆不具备赶往医院探病调查的理由,毕竟剧情中的二人身份同彭虎之间互不认识,贸然前往的结果只有违规扣分,所以待想通以上关键后,无奈之下,陈逍遥也只能强压担忧从而在次将注意力转移至詹米身上。

    (彭哥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至于赵平,早先描述完全正确,眼镜男那近乎冷血的镇定程度决非常人可比,他虽和陈逍遥一样推测出彭虎遇螝生死未卜,然男人却出奇镇定,在得知光头男暂时未死的答案后瞬间恢复如常,其后就这样尾随着詹米共同移动,双双走向前方,走向那座被枯枝覆盖的神秘坟墓。

    话归正题,和原剧情相同,待从老太婆那获得关键讯息后,主角詹米立即行动,在好奇驱使下迈动双腿走向墓碑,见状,赵平不觉一惊,二话不说尾随陪同,陈逍遥亦紧随其后唯恐落下,很明显,作为熟悉剧情者,二人不单清楚荒坟意味着什么,更明确知晓墓主是谁,随着距离缩减越走越近,尾随詹米的两人双双心跳加快,双双将警惕提至最高。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詹米,无论如何詹米都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虽说电影里的詹米第一次找到玛丽肖坟墓时并没遭受攻击,可别忘了这里已不在是原电影,而是一处以《死寂》为模板的相似世界,是一处随时都有可能被诅咒改变剧情的任务世界,这里不同于原著电影,看似剧情一样,实际隐藏变数,为了预防变数,深知詹米性命同自身挂钩的执行者又如何敢轻信剧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女螝突袭击杀了詹米,到那时乐子可就大了。

    于是乎,警惕顿起,就在詹米靠近坟墓过程中,身后,不单赵平探手入兜,就连那一向艺高胆大的陈逍遥都不自觉袖口微动紧捏道符。

    常言道人与人不同,作为事件调查者,身为真相搜寻者,加之所知有限,詹米并不知道危险近在咫尺,而目前满脑子都老太婆临走留言他也只是在好奇驱使下靠近坟墓,打算拨开迷雾,试图从墓主身份获取线索。

    越过杂草抵达墓前,先是伸手将覆盖墓碑的诸多枯枝拨开,然后……

    他获得了重要线索!

    枯枝刚一剥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行文字,一串由英文标写的墓主姓名,下方还额外附加着一串日期数字。

    玛丽肖,1948。

    正如电影里男主曾通过些许蛛丝马迹分析并摸索出事件线索那样,这位任务里的詹米同样是名脑筋活跃之人,目睹眼前场景,金发青年本能思考,瞬间将墓中女人同人偶比利以及丽莎之死联系起来,他先是眉头紧锁琢磨片刻,其后转身就走,怀揣着某股念头打算离开陵园赶往他处,赶往某处能进一步为其提供大量信息的关键地点。

    可……

    就在这时,就在詹米火急火燎即将动身之际,旁边,一段话语却也在此刻冷不丁传至耳膜回荡现场:

    “如果你真心想死,那你就继续按照那疯老太婆的话去做吧!”

    嗯?

    听到声音,詹米先是一愣,旋即寻声侧头看向右侧,看向声音主人,接着,陈逍遥那满是严肃脸径直映入眼帘。

    “咦?神父,你,你怎么还在这?”

    很明显,由于从始至终将注意力集中于荒废墓碑之故,詹米未曾多做观察,没有发现那早先主持葬礼的年轻神父竟自始至终停留现场,直到现在才发现对方,在对方的一句古怪提示中面露好奇神情诧异,他当然知道对方是位神父,但这对如今正心事重重的詹米来说统统不重要,重要的是神父为何不走,为何葬礼结束仍旧滞留?以及对方刚刚那句话所含意思?

    “忘了介绍,詹米,这位是陈神父,我刚刚认识的新朋友,另外,我个人认为你还是听其忠告比较好。”

    见陈逍遥果断开口试图阻止,赵平亦随后出面展开介绍,一边熟络介绍一边在金发青年面前公开支持神父言论,至于詹米……

    青年一时沉默,一时不语,不在像早先面对赵平劝阻时那般直接拒绝坚持己见。

    原因?

    原因简单至极,或者说原因恰恰在于对方是名神父,属于标准神职人员。

    对于任何信奉上帝耶稣的欧美人而言神父大多受人尊敬,传言神父还往往拥有着同上帝交流的力量,正因如此,受从小到大宗教影响,对于神父,詹米是客气的,而对方的那番警告言词也确实令其稍有在意,他一时不语,一时沉默,良久才用较为认真的态度面露狐疑张口询问道:“神父,听你这话的意思,莫非你在阻止我吗?”

    因詹米生死事关重大,一听青年询问,无奈之下,陈道士只能表演,只能模仿,模仿起欧美电影里的神父又或是教士语气开始回答,以神职人员所独有的淡定表情回应道:“主的光辉笼罩世间,世人皆是主的孩子,主不会放任孩子们自寻死路,作为主的忠实仆人,我有义务告诫主的孩子并劝阻其走向深渊,是的,我来找你的目的便是为告知你一件事,我,发现了异常,刚刚在主持葬礼时发现你现已

    被一只恶灵盯上!”

    “恶灵?救我?阻止我踏入深渊?为什么?为什么救我等同于必须阻止我?我相信神父你的话,我同样认为是玛丽肖的螝魂杀死了我的妻子,否则这一切又是如何发生?话虽如此,但我依旧拒绝,至少在我彻底揭开真相前是不会收手的!”

    詹米的性格令陈逍遥大为头痛,虽说他借着神父身份光明正大的向对方透露了螝的存在,然而万万没有想到金发青年的性格竟比电影里更为固执!面对青年一再坚持,在加之诅咒规定执行者不得强行阻拦詹米,终于,此言一出,陈逍遥顿时傻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不怪他语塞茫然毫无办法,关键在于他是假货,终究不是真正神父,说不出那些充满宗教哲理的劝阻言论,刚刚的言词段落也只是他剽窃影视剧里的神父台词而已,当然了,凡事无绝对,如果用道家哲理进行劝阻的话,他倒着实是能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可惜,他不能说,不敢说,是啊,设想下,你一个神父滔滔不绝讲道家哲理?作死啊,诅咒能放过你才怪!

    察觉神父不再吱声,詹米动了,越过对方朝前走去,见状,赵平亦沉默尾随同样不语,看模样眼镜男放弃了,在目睹陈逍遥劝阻无效后随之闭嘴放弃说话,理由不出其右,可想而知,连神父都劝不动对方,只是名律师的赵平又如何翻得起浪花劝的动对方?

    眼见劝阻失败,于是,二人就这样在双双对视了一眼后尾随詹米离开墓地。

    毫无疑问,两人现已做好最坏的打算,既然无法劝阻詹米,那么接下来就只能继续维持,继续按原剧情走,至于后面的事……

    就目前而言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来到傍晚。

    傍晚的秋风有所增幅,裹挟大量落叶隐入小镇,最后隐没于昏暗,隐没于那似有若无的阴凉雾气中。

    画面转移,镜头拉伸,转移至小镇医院,一家典型私人诊所。

    镜头越过诊所大门,而后继续延伸,在穿越了前方建筑后途径走廊抵达终点,抵达某间病房。

    此刻,在这间明显为重症病房的空间中存在着诸多事物,两侧多为器械,中央则摆放着一张病床,而床上却赫然躺着名双目紧闭光头大汉!

    定睛细看,就见大汉昏迷生死不知,手臂插有针管,针管链接吊瓶,吊瓶内部尽是血液,除此以外男人嘴巴还戴着枚输氧面罩,面罩则链接床边一台偌大氧气瓶,伴随着氧气供给,搭配点滴流逝,如靠近细看,还可额外发现床边右侧摆有机器,机器亦不时弹跳出各类符号数值,各类寻常人所难以理解的医学数据。

    床上之人不是彭虎还会是谁!?

    当然,既为重症病房,那么房间便不可能仅有彭虎一人,如转移视角继续观察,会发现在床边正环绕着另外两人,其中之一装扮正规,为一名白种男性,一名因人到中年而发量偏少的男人,男人相貌普通身着白褂,标准的医生装扮时刻证明着此人身份,只是,不知为何,男人并不轻松,看似严肃的脸孔隐隐携带着疲惫,毋庸置疑,此人正是瑞文埃尔唯一一名医生,那位曾被亨利称为霍尔顿的外科医生。

    正如昨晚所发生的那样,为了保住彭虎性命,亨利不敢怠慢,连夜将自己这位重伤助手送进了小镇医院进行抢救,结果有得有失,坏消息是男人伤势严重性命垂危,好消息则是医生在场设备齐全,不错,别看这家医院规模较小面积不大,但好在设备不缺,各类抢救器械还算齐全,于是,经过一番彻夜抢救,失去半条舌头的彭虎命倒是堪堪保住,而所换结果却是霍尔德医生被硬生生累成半死,累的他汗流浃背,整个人几近虚脱。

    不怪霍尔德医生,毕竟他这只是家小型医院,直白来讲干脆就是家个私人诊所,既为私人诊所,医生自然只有他一个,虽说他还有一名护士帮忙,但最为关键的抢救事宜终究要靠他一人完成,也就是说从昨晚半夜到此时此刻的近20小时里他一直在治疗病患,一直未曾休息,如此现状,霍尔德医生有多疲惫可想而知,且值得一提的是,纵使手术早已结束,霍尔德医生仍硬着头皮置身病房,和身边那名女护士一起环绕于病人床前。

    看到这里一定会有人疑惑,疑惑于明明手术早已结束,治疗早已终止,加之身心俱疲劳累不堪,既然如此,那他为何不去休息?

    答案只有一个,即,护士不允许!

    或者说那位担任他助手的女性护士不允许他休息,非要让他待在病房从而时刻关注病人情况。

    典型的医生守护,标准的预防万一,是啊,有专业医生守在床前,就算病人状况突然恶化,负责守护观察的医生亦势必能及时发现立即抢救。

    是的,早在数小时前他就已经完成了抢救手术,结合一通附加检查,待确认过病人已暂时脱离危险后,那时的他本想把随后监护事宜交由护士负责,自己则回房休息,可,谁曾想,就在他放下听筒准备离开时,对方一把拉住自己,以极其反常的紧张模样拼命阻止,阻止他脱离病房,阻拦他睡觉休息!

    结果可想而知,见对方胡搅蛮缠横栏竖挡,霍尔顿医生面露不悦,那时的他就曾用不满语气回应过护士:

    “程樱护士,你这是在做什么?请你放手,我已经完成了手术,就算病人状况不佳需要看护也应该是你而不是我,所以请……”

    “嗯?这,这张卡是?”

    “医生,这是张银行卡,里面有10万美金,如果你想要的话,那么我建议你放弃休息继续滞留,留在病房观察看护,直到床上这人度过危险期,如实在支撑不住,我可以为你注射一些提神药物。”

第九百三十五章:眼镜男的死期

    正如昨晚所发生的那样,为了保住彭虎性命,亨利不敢怠慢,连夜将自己这位重伤助手送进了小镇医院进行抢救,结果有得有失,坏消息是男人伤势严重性命垂危,好消息则是医生在场设备齐全,不错,别看这家医院规模较小面积不大,但好在设备不缺,各类抢救器械还算齐全,于是,经过一番彻夜抢救,失去半条舌头的彭虎命倒是堪堪保住,而所换结果却是霍尔德医生被硬生生累成半死,累的他汗流浃背,整个人几近虚脱。

    不怪霍尔德医生,毕竟他这只是家小型医院,直白来讲干脆就是家个私人诊所,既为私人诊所,医生自然只有他一个,虽说他还有一名护士帮忙,但最为关键的抢救事宜终究要靠他一人完成,也就是说从昨晚半夜到此时此刻的近20小时里他一直在治疗病患,一直未曾休息,如此现状,霍尔德医生有多疲惫可想而知,且值得一提的是,纵使手术早已结束,霍尔德医生仍硬着头皮置身病房,和身边那名女护士一起环绕于病人床前。

    看到这里一定会有人疑惑,疑惑于明明手术早已结束,治疗早已终止,加之身心俱疲劳累不堪,既然如此,那他为何不去休息?

    答案只有一个,即,护士不允许!

    或者说那位担任他助手的女性护士不允许他休息,非要让他待在病房从而时刻关注病人情况。

    典型的医生守护,标准的预防万一,是啊,有专业医生守在床前,就算病人状况突然恶化,负责守护观察的医生亦势必能及时发现立即抢救。

    是的,早在数小时前他就已经完成了抢救手术,结合一通附加检查,待确认过病人已暂时脱离危险后,那时的他本想把随后监护事宜交由护士负责,自己则回房休息,可,谁曾想,就在他放下听筒准备离开时,对方一把拉住自己,以极其反常的紧张模样拼命阻止,阻止他脱离病房,阻拦他睡觉休息!

    结果可想而知,见对方胡搅蛮缠横栏竖挡,霍尔顿医生面露不悦,那时的他就曾用不满语气回应过护士:

    “程樱护士,你这是在做什么?请你放手,我已经完成了手术,就算病人状况不佳需要看护也应该是你而不是我,所以请……”

    “嗯?这,这张卡是?”

    “医生,这是张银行卡,里面有10万美金,如果你想要的话,那么我建议你放弃休息继续滞留,留在病房观察看护,直到床上这人度过危险期,如实在支撑不住,我可以为你注射一些提神药物。”

    ………

    为了能让身为专业医生的自己留下监护光头男,漂亮护士甩给他一张内有10万美元的银行卡。

    霍尔顿医生诧异至极,脑海一时疑惑重重,他没想到自己这位护士助手会如此有钱,更加没料到对方会如此在意光头男生死,甚至不惜花费重金也要保光头男万无一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上几个问题他当初曾询问过,对方给予的回答却仅仅只是熟人,其余并未多说。

    然后,霍尔顿医生被金钱蒙蔽了双眼,在明明疲惫不堪的情况下收下了银行卡。

    这不怪他,因为他和钱没仇,加之近几年小镇人员流失较多导致诊所经营困难,于是,中年人答应了请求,收下了美金,顺便又让对方给自己打针提神药,有了药物支撑,霍尔顿医生正式开始监护工作。

    病房内。

    此刻,挣脱回忆,思绪重返现实,霍尔顿医生不自觉抬起脑袋看向对方。

    入目所及,只见那女性护士果然如上边所描述的那样容貌美丽,小嘴巴,大眼睛,秀丽的脸庞搭配近乎完美的五官可谓远超明星,年约20出头,苗条的身材同样完美,说是如此,实际同样如此,除容貌美丽外,对方还具备常人所没有的独特气质,感觉难以描述,如非要强行解释,可以用明明外表美丽赏心悦目,但女生那时刻散发的丝丝冷意却逼的旁人不敢招惹,就好像一座极寒冰川那样只可远观不可近览,否则必将付出代价。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女生并非白人,而是和床上躺着的光头男一样拥有一张东方面孔。

    此时此刻,漂亮护士就这样端坐床前,一边沉默不语一边用担忧目光盯着光头男不知在想些什么。

    “程樱护士,你真打算让我一直看护着这家伙吗?虽然你说这人是你在市里的朋友,我也理解你目前的心情,但你也知道早先的手术已耗尽了我的体能精力,就算注射药物,以我的目前状态至多坚持一夜,到了明天我就要撑不下去了。”

    不错,正如霍尔顿医生刚刚所称呼的那样,目前和他同处病房的女性护士既是东方人还拥有着一个颇为好听的东方名字,女生非是旁人,赫然是执行者,是那自打进入任务世界起就一直以护士身份待在这私人诊所的程樱!

    类似于其他执行者,在那无可更改的角色饰演规则限制下,诅咒同样为程樱赋予了一个合理剧情身份,一名工作于小镇诊所的助理护士,程樱虽对护士身份并不介意,但这一身份却严重妨碍了其早先构筑计划,从而导致她受限工作无法自由活动,她个人很想离开诊所执行计划,然,碍于身份限制,于是乎,从任务开始到现在的近两天时间里她就这样勉为其难滞留医院。

    毫无疑问,作为资深者,女生和赵平又或是陈逍遥一样统统清楚诅咒规则,对诅咒的惩罚设定亦心知肚明,她清楚的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假如她敢做出不符合自身身份的事,届时等待她的必将是扣除生存值。

    起初的她一直犹豫,犹豫要不要拼着扣分强行离开,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

    就在昨晚,正当她苦思冥想犹豫纠结之际,噩耗传来:

    彭虎重伤,性命垂危!!!

    致命伤口在嘴巴,男人的舌头被硬生生扯去一半,想都不用想,对于看过《死寂》的程樱来说,她瞬间就猜出了答案,如所料不错,彭虎被女螝袭击了,被那只名叫玛丽肖的嗜杀女螝列为了攻击目标。

    作为护士,同负责主刀的霍尔顿医生一样,程樱亦全程参与了手术抢救,手术期间,女生竭尽全力!

    最终,光头男性命勉强保住。

    确认了彭虎勉强存活,一个新的问题亦随之出现在内心稍安的程樱脑海,那就是……

    为何彭虎的舌头有被完全拔掉?以及彭虎又是如何从袭击中半途挣脱侥幸脱身?

    这是个关键问题,通过对原著电影多番观察,印象中女螝玛丽肖每次杀人总是秒杀,对,秒杀,实打实一击毙命,女螝总是能抢在被害人反应过来前瞬间拔掉目标舌头,其速度之快简直变态,简单来讲可理解为但凡被女螝攻击之人就没有一个能幸免于难的,说是如此,不料彭虎却打破常规成功脱身,最佳例子便是光头男并未被完全拔掉舌头,也正因舌头有所保留,这才勉强为彭虎争取到一丝生机,一丝被送往医院获得抢救的机会。

    经过分析猜测,程樱首先确定彭虎在被攻击时肯定使用了道具,曾使用灵异道具短暂抵抗过女螝,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使用了道具……那为何光头男下场仍旧凄惨?莫非是道具效果不佳?还是说……

    玛丽肖本身就拥有某种特殊能力?某种能一定程度制约道具的未知能力?

    是的,杀手出身的程樱向来注重细节,凭借这一优点,过往任务中女生曾多次发现危机多次提前预警同伴,她当然为彭虎得以幸存感到高兴,但也请不要忘了包括自己在内的执行者团队目前仍身处任务世界,死亡危机无时无刻笼罩在一众执行者头上,为了避免死亡,程樱对彭虎昨晚经历很是好奇,她想获知答案,想知道对方是如何从女螝攻击中幸免于难,或者说她想知道女螝到底拥有何种能力,正所谓知己知彼,只要能搞清楚这点,那么自己就一定能想到办法加以应对,不,不单单是自己,只要能获知答案,拼着扣除生存值她也要将这一消息传递给队友,退一万步说,就算惩罚严重导致她无法告知,对于她个人的随后计划仍有益处。

    只可惜……

    她无法获取答案,彭虎已陷入深度昏迷,整个人性命垂危,甚至随时有可能情况恶化魂归西天,否则她也没必要逼着医生随床看护。

    “程樱护士,你真打算让我一直看护着这家伙吗?虽然你说这人是你在市里的朋友,我也理解你目前的心情,但你也知道早先的手术已耗尽了我的体能精力,就算注射药物,以我的目前状态至多坚持一夜,到了明天我就要撑不下去了。”

    画面回到现实,此刻,听着霍尔顿医生的抱怨陈述,程樱没有理会,而是如一开始那样频频观察,在彭虎无法说话的情况退而求其次展开观察,试图从男人身上寻找线索,结果……

    结果她当真有所发现!

    随着目光游离凝视打量,程樱发现了一丝细节,一丝极易被常人所忽略无视的微末细节,刚刚,目光扫向光头男左臂手腕时,那佩戴于男人手腕电子表引起了女生注意。

    (嗯?这是……)

    视线之中,电子手表现已停止,彻底停止运转。

    之前说过,诅咒出品必属精品,但凡诅咒空间所造物品其质量亦向来过硬到没边,哪怕是暴力损毁也需费些力气,可想而知,一块出产于诅咒空间且据说几十年都不用更换电池的电子手表,如今竟莫名其妙停止运转?见状,程樱哪敢忽略?忙低下脑袋靠近细看。

    透过屏幕看向内部,就见时针分针集体停滞,双双停留在午夜零点整!

    (我,懂了,原来电子手表竟可以……而彭虎想必也是凭借此物……)

    (有所收获,终于发现一丝还算重要的线索!)

    “喂,程樱护士,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还有……你在看什么?”

    察觉对方不理自己,霍尔顿医生不免好奇,稍作犹豫,继而在度开口,朝对面正不言不语只顾观察的程樱蹦了个试探询问,很明显,中年人颇为好奇,想知道对方在看些什么,而这一次,对方倒回应迅速,立刻回复了他。

    面无表情缓缓抬头,而后以平静语气朝对面正茫然不解的霍尔顿医生说出一段话:“医生,我记的你夫人也是医学院毕业吧?如此,我认为10万美金足够促使你夫妻二人共同上场,以轮班方式照顾我这位朋友。”

    “咦?”

    听罢此言,霍而顿医生不由一滞,旋即面露疑惑随口问道:“那,你呢?”

    “医生,有些事需要我去做,所以,我想请个假。”

    ………

    灵异任务第三天,夜晚,21点15分。

    嗡嗡嗡。

    轰鸣打破寂静,灯光贯穿漆黑,透过夜幕,就见小镇那缺乏路灯的道路中正行驶着一辆红色汽车。

    没有人知道汽车驶向哪里,唯一知道的是詹米正操控汽车前进不休,副驾驶则放着具人型木偶,那具一直被其带在身边的人偶比利。

    看到这里想必都知道詹米打算做什么了,不错,他正赶往墓地,他要处理某物,在白天玛丽恩的频频告诫下驱车前往墓地试图掩埋人偶,打算今晚将这具诡异人偶重新埋进坟墓!

    毫无疑问,詹米的努力没有白费,经过近两天调查,他现已得知人偶属于玛丽肖,当年玛丽肖死亡后这具人偶便被一起埋进坟墓陪伴女人,而现在他要做的便恰恰是物归原主,将这具不知被何人挖出并寄到他家的诡异人偶物送还给原主人。

    不过,和电影里回返墓地仅有詹米一人

    不同,这一次,现场多了两人,汽车后座额外靠坐两人,其中之一为一名西装革履眼镜男子,另一人则是名青年,一名神父装扮痞气青年。

    对于詹米个人而言,有人能相信自己且还和自己一样认为有螝存在,这无疑是件值得欣慰的事,不单其好友赵平相信有螝,现如今就连那位陈姓神父都坚信有螝,见状,早先还稍显犹豫詹米至此打定主意,决定做一件事,打算按疯老太婆所说那样将身边人偶埋了,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女螝怨气消除螝魂作祟。

    驾驶期间,车中出现异常,在现场良久不语的沉默中人偶稍有动作。

    是的,因专注于开车驾驶,詹米没有注意到,此刻,被他放置身侧的人偶比利稍稍转动眼珠,那双永远睁着的仿真眼珠就这样在眼眶中忽然转动瞥向青年,用难以察觉方式扫了詹米一眼。

    如上所言,因专注于开车,詹米虽未注意察觉,但,一直靠坐于后排的陈赵二人却通过后视镜清晰捕捉了人偶异动,亲眼目睹那令人毛骨悚然一幕,此刻,这幅原本只在电影出现过的诡异画面就这样清晰展现在两人面前,一时间,二人不论是谁,皆下意识神经紧绷呼吸急促!

    注视着人偶异动,先不谈陈逍遥想法如何,至少在赵平眼里他已经将人偶动作归纳为女螝操控,既然人偶有所异动,那么这便代表女螝十有八九正通过人偶观察着詹米,甚至极有可察觉出詹米意图,以进一步至推测出青年即将做些什么!

    (该死!)

    说实话,不管赵平还是陈逍遥,二人心里是一万个拒绝一万个不甘,他俩谁都不希望詹米前往墓地,根源在于看过电影的两人皆知掩埋人偶没有意义,或者说埋掉这具名为比利的傀儡人偶根本行不通,这么做不单无法消除女螝怨气反而会彻底激怒女螝,让本就杀戮不休的玛丽肖更加恨意滔天加剧杀戮,可惜,他俩阻止不了,詹米太过固执,太过坚持己见,加之规则限制无法强逼,最终,苦劝失败的两人也只好硬着头皮选择跟随,双双跟在詹米身边负责保护,没有错,詹米不能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其被杀遇害,而这便是两人之所以明知危险可依旧冒险尾随的主要原因,虽然电影里的詹米夜返墓地有惊无险,女螝也仅仅只是吓了吓詹米,并没真正动手,但也请不要忘了这里已非电影,而是一处随时有可能被诅咒改变剧情的任务世界,如此现状下,执行者才不会天真到完全参考电影。

    “神父,你确定要一直跟着我们?”

    许是对神父身在车里感到意外,沉默良久,詹米当先开口,微微侧头朝陈逍遥提了个问题,面对询问,好不容易以神父身份介入事件的陈逍遥又如何肯放弃离开?果然,对方话音刚落,陈道士开始表演,以极为虔诚的信徒姿态坚定回应道:“我说过了,主不会轻易抛弃任何一人,我也是遵照主的旨意跟随于你。”

    “好吧,随便你。”

    见对方仍是那幅神棍做派,詹米不由耸肩放弃询问,很明显,对目前的詹米而言,只要不影响他办事,谁跟着都无所谓。

    汽车继续行驶,过了大约5分钟,最终,车体熄火就此停止,停在了那座被树林环绕的公墓边缘。

    “嘎啊,嘎啊!”

    呼啦啦。

    树林漆黑,几近无光,伴随着一串串乌鸦鸣叫,此刻,在这片往常白天都人迹罕至的阴森树林中响起脚步涌现人影,透过植被,会发现有3人正默默穿行,借助暗淡月光持续前行,朝位于树林尽头的小镇公墓匀速前进着,直到穿过密林抵达终点。

    如上所言,詹米、赵平以及陈逍遥3人已到达终点身处墓地,月光映射下,众多墓碑残影林立,搭配着周遭树木是那么的阴森可怖,而本就充斥墓地的白色雾气亦进一步扩增阴森,扩增到常人难以忍受的地步。

    环境阴森,压抑十足。

    随着抵达墓地,3人再次移动,在一块块墓碑间来回穿梭,行走过程中,詹米四处张望,左右寻找,目的无非是寻找目标,寻找他要找的那座坟墓,作为陪同人员,尾随左右两侧的赵平和陈逍遥则双神经紧绷高度戒备,几乎完美释义了何为惊弓之鸟,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无知者无惧,单凭目前3人状态,詹米反倒比陈赵两人更为镇定,就这么聚精会神挨个寻找,在这片属于亡者的世界里穿梭频频,然后,青年突兀停滞,在途径某座墓碑时神情微变俯身细看。

    “玛丽肖,1948……”

    “是这座墓碑,正是白天那座,找到了!”

    待出言将身边两人注意力统统吸引至身前墓碑后,下一刻,詹米开始忙碌,随手将人偶递给赵平,旋即二话不说直接开挖,来到墓前用随身携带的铁铲挖起坑来,正如来时所打算的那样,他要挖坑埋葬,将这具能给人带来死亡厄运的诡异人偶重新埋回它该待的地方。

    同一时间,就在詹米面朝坟墓卖力挖坑,同样也正当陈逍遥置身一侧好奇围观之际,身后,距离前方两人仅几步之遥的赵平却瞬间发现异常,发现乃至亲眼目睹了一幕同自己近在咫尺的骇人巨变!

    拎着人偶围观挖坑,过了数秒,男人本能低头看向人偶,不知是不是巧合,正当他看向人偶时,人偶动了。

    视野中,人偶那原本低垂凝固的脑袋竟毫无征兆猛然抬头,抬头看向自己,不仅如此,随着人偶突兀抬头,某个骇人至极的恐怖变化亦毫无征兆随之发生,人偶换了张脸,不再是起初脸庞,那本该来万年不变的滑稽脸孔就这样随着猛然抬头转变为一张女人脸孔,一张惨白如纸狰狞笑脸!

    人脸在注视自己,正面带微笑盯自己,尤其是那双近乎突出眼眶的血色眼珠更是死死锁定着自己!!!

第九百三十六章:绝望挣扎

    树林漆黑,几近无光,伴随着一串串乌鸦鸣叫,此刻,在这片往常白天都人迹罕至的阴森树林中响起脚步涌现人影,透过植被,会发现有3人正默默穿行,借助暗淡月光持续前行,朝位于树林尽头的小镇公墓匀速前进着,直到穿过密林抵达终点。

    如上所言,詹米、赵平以及陈逍遥3人已到达终点身处墓地,月光映射下,众多墓碑残影林立,搭配着周遭树木是那么的阴森可怖,而本就充斥墓地的白色雾气亦进一步扩增阴森,扩增到常人难以忍受的地步。

    环境阴森,压抑十足。

    随着抵达墓地,3人再次移动,在一块块墓碑间来回穿梭,行走过程中,詹米四处张望,左右寻找,目的无非是寻找目标,寻找他要找的那座坟墓,作为陪同人员,尾随左右两侧的赵平和陈逍遥则双神经紧绷高度戒备,几乎完美释义了何为惊弓之鸟,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无知者无惧,单凭目前3人状态,詹米反倒比陈赵两人更为镇定,就这么聚精会神挨个寻找,在这片属于亡者的世界里穿梭频频,然后,青年突兀停滞,在途径某座墓碑时神情微变俯身细看。

    “玛丽肖,1948……”

    “是这座墓碑,正是白天那座,找到了!”

    待出言将身边两人注意力统统吸引至身前墓碑后,下一刻,詹米开始忙碌,随手将人偶递给赵平,旋即二话不说直接开挖,来到墓前用随身携带的铁铲挖起坑来,正如来时所打算的那样,他要挖坑埋葬,将这具能给人带来死亡厄运的诡异人偶重新埋回它该待的地方。

    同一时间,就在詹米面朝坟墓卖力挖坑,同样也正当陈逍遥置身一侧好奇围观之际,身后,距离前方两人仅几步之遥的赵平却瞬间发现异常,发现乃至亲眼目睹了一幕同自己近在咫尺的骇人巨变!

    拎着人偶围观挖坑,过了数秒,男人本能低头看向人偶,不知是不是巧合,正当他看向人偶时,人偶动了。

    视野中,人偶那原本低垂凝固的脑袋竟毫无征兆猛然抬头,抬头看向自己,不仅如此,随着人偶突兀抬头,某个骇人至极的恐怖变化亦毫无征兆随之发生,人偶换了张脸,不再是起初脸庞,那本该来万年不变的滑稽脸孔就这样随着猛然抬头转变为一张女人脸孔,一张惨白如纸狰狞笑脸!

    人脸在注视自己,正面带微笑盯自己,尤其是那双近乎突出眼眶的血色眼珠更是死死锁定着自己!!!

    ………

    在一座死寂漆黑的林中墓地里,植被环绕,乌鸦悲鸣,残月越隐若现,透过乌云将月光洒向大地,映照墓园。

    借助微弱月光,会看到某荒废墓碑前汇聚着3人,其中一人挥铲不停卖力挖坑,另一人驻足身侧低头围观,至于那相距不远最后一人,那名佩戴金丝眼镜的斯文男子……

    那个人似乎不动了,似乎在低头看向手中人偶的刹那间凝固身形失去动作。

    远看之下不明所以,但,如靠近观察,视野拉伸,那么则会发现一幕毛骨悚然惊恐画面:

    凝固沉默中,眼镜男双目圆睁表情骇然,低垂的脑袋正和那具被其拎于手中的傀儡人偶互相对视着,视野中,人偶变了张脸,从早先的滑稽搞笑转化为一张女人脸,女人面无血色嘴角微扬,一双赤红如血的眼睛亦突出眼眶直视上方,同刚好低头打量扫向人偶的眼镜男目光撞了个正着。

    恍惚间,赵平大脑涌现出一种想法,某种念头。

    他认为自己完了。

    他,大限将至,他,命不久矣,他,极有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因为,今晚便是自己的死期。

    不过……

    想法终究是想法,念头终究是念头,眼镜男不会认命,更不可能原地等死坐以待毙!

    如上所言,一秒前,当冷不丁看到眼前一幕时,赵平被吓懵了,饶是他镇定程度远超常人,然突遭如此变故的他还是不由自主身体一抖,双目径直圆睁,嘴巴猛然大张,可,正当他被吓成半死且即将不受控发出声音释放尖叫之际,下一刻,不知为何,眼镜男竟急忙闭嘴,死死闭上嘴巴,那本该钻出喉咙的声音就这样被男人硬生生咽了回去!

    为何突然闭嘴,为何强行沉默,在危险明明近在咫尺的情况下强压恐怖强行禁声?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赵平,是一名经历过无数险死还生的资深者,加之思维远比普通人灵敏太多,顷刻间,他反应了过来,他知道这种时候不能说话,不能发声,否则将死的更快!

    如果他真敢释放声音,结局可想而知。

    关键时刻,凭借着强悍反应神经,赵平险之又险闭上嘴巴,堪堪抢在喉咙蠕动的前一秒控制喉咙吞下声音。

    但……

    事情并未结束,危险远未终止。

    虽在关键时刻闭上了嘴,然而这并不代表危险就此消失,相反他手中的人偶却仍在变化着,仍在男人的目光注视中持续异变继续动作,感觉就好像时间被加快了似的,就在赵平强行闭嘴之际,同一时间,那转化为女人脸孔的人偶嘴巴却为之相反突兀张开,越张越大,越张越大,直至达到一种夸张惊人程度,然后,就见那黑洞洞嘴巴伸出舌头,一条血红长舌开始如毒蛇般蜿蜒盘旋自上蔓延,朝眼镜男面门延伸而来!

    见此场景,赵平反应同样不慢,虽不能发出声音,但并代表他不能动,果然,人偶刚一张开嘴巴,不待长舌近前,眼镜男便随之发力右臂挥舞,试图将手中人偶狠狠丢出,毋庸置疑,他在自救,凭借资深者独有的高超反应闪电应对立即出手,然而……

    咯噔!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再生,诡异降临!

    (嗯?我,我的

    身体,这,这是……)

    眼见手臂猛抬随之舞动,眼见恐怖人偶即将脱手,就在他即将成功摆脱险境的那一刻,他,感觉到沉重,感觉到了压力,他的整副身体竟毫无理由骤然一沉,沉的他身体微弯,压的他几近眩晕,暂且不谈压力何来,至少有一点不可否认,那就是,他,失败了,恰恰在这股突兀涌现的诡异压力下导致他前功尽弃动作终止,不单本该被甩飞丢出的人偶依旧存在,手臂更是在沉重压力瞬间下垂。

    难以理解,莫名其妙,此时此刻,一股强烈到近乎将赵平整体压垮的诡异负荷感就这样瞬间笼罩全身,没有原因,没有征兆,有的只是压力,感觉就好像身体被瞬间套了足以包裹全身的重型盔甲般沉重无比,可想而知,由于身体沉重四肢受压,连带着整个人动作速度随之延缓,大幅变慢!

    接下来,怀揣着浓郁惊恐,眼角微凝,赵平再次发现了什么,发现因双手垂落而本应掉落的人偶没有如预想中那样垂直落地,而是如活物般伸手紧抓,一把抓住自己上衣,对方不单没有掉下去,反而至此挂在了自己身上,本就狰狞惨白的脸更进一步挤出笑容,一边仰着脑袋一边朝男人露出诡异笑容,笑容有些眼熟,眼熟来自电影,电影中,每当女螝屠戮猎物前,‘她’总会释放狞笑,朝被害人挤出恐怖微笑宣告死亡判刑。

    “赵平,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恍惚间,赵平听到了声音,一句仅仅浮现于耳旁且仅有自己能听到接收的女人窃笑声。

    聆听着女人窃笑,注视着身前人偶,出于本能,赵平冷汗直冒开始挣扎,用尽力量试图挣脱,在通体骤沉的情况下强行动作,不过,终究晚了些,就在他奋力挣扎之际,紧抓上衣的螝脸人偶动了,对方仰头凝视张开嘴巴,如刚刚那样重新张开了那大到夸张的黑色嘴巴,随着巨口猛张,那条鲜红血舌亦在度伸出自上延伸,延伸过程中,压力增幅,在度激增,令本就移动缓慢的赵平更加举步维艰如压大山,直至令男人深陷绝望,因为……

    他惊恐的发现,此刻的他不仅身体沉重到几乎无法动弹,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怎么回事?我的身体,动啊,快动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夜幕死寂,黑暗侵袭,不知何时,残月消弭于天空,在稍稍露了丝亮光边缘后在度隐藏于乌云。

    此时此刻,墓地中正上演着一幕既骇人无比又古怪至极的费解场景:

    咔,呼啦,咔,呼啦。

    墓碑前沙土飞扬碎屑涌动,詹米正挥汗如雨持铲挖土,正频频将铲中泥土抛至一侧,而神父装扮的陈逍遥则目光好奇站立身边,二人双双面朝坟墓,双双专注工作,至于后方,是赵平,男人相距极近,近到同前方陈逍遥之间仅有一米距离!

    如此距离转瞬即至,如此间距发声即听,但,也恰恰是这区区一米距离对赵平而言如今却成为了一道天鉴鸿沟难以逾越,他,动作迟缓慢如蜗牛,他,喉咙闭合无法出声,而那具早已化身凶灵的傀儡人偶则趴附身体正欲动手,死死趴在那任凭死命挣扎疯狂抖动皆无济于事的赵平身体,舌头越伸越长,略过前胸,途径脖颈,最终伸向赵平嘴巴,伸向男人那张因不受控制而自行张开的嘴巴。

    死亡即将发生,惨剧即将上演,但,纵使如此,前方两人仍无反应,无论是陈逍遥还是詹米,二人始终对身后异状毫无察觉。

    (呜,该,该死的……莫非我今日要死在这里?难道今日就是赵平死期?陈逍遥,你,你还没有察觉到吗?回头!快回头啊!)

    脑海嘶吼语愈演愈烈,内心绝望笼罩,眼见长舌伸至嘴角,这一刻,男人绝望了,彻底绝望,甚至可以说这是眼镜男人生至今首次体验到切实绝望,那种明明攻击缓慢但自己却又无法阻止无法逃走的绝望,无助,凄凉,沉默等死,在丝毫反抗都没有的情况下眼睁睁看着自己踏进地府命归黄泉,这是种比他以往所遇危险还要严重十倍的绝望经历,同样也是他人生最后一次经历,因为,他要死了,即将被杀,被那只能瞬间延缓速度的骇人邪灵杀死,如一只待宰猪样般站立原地等待死亡。

    明明身上还有道具,然却因动作大幅下降无法拿出,且更为讽刺的是,明明旁边还有队友,不料自己却无法呼救无法出声。

    一米,仅仅只有一米!!!

    如今有能力救援自己的只有陈逍遥,只有那精通玄门术法的茅山道士,他相信以对方实力就算斗不过邪灵也必然有办法帮助自己挣脱压力,想法如此,可惜他做不到,他没办法通知对方,确实,他和前方陈逍遥之间仅只有短短一米距离,按理说只需走上一步即可触碰对方获得救援,然而遗憾的是,因身体速度大幅度延迟,此刻的他别说走一步了,以至于连伸手入兜都办不到,毫无疑问,依靠过人反应,事实上早在他察觉身体异状时就已经闪电伸手探往衣兜,顿感不妙的他就已经以最快速度将手伸向了衣兜欲拿道具,岂料事与愿违,诚然他速度虽快但那股不明所以的沉重感却比他更快更猛,就这样抢在他抬手前如泰山压顶般一股脑倾斜下来包裹全身。

    于是,悲剧发生了。

    眼镜男所有动作与意图皆在短短半秒内惨遭破坏,受到干扰,由于变故实在太快,快到就连神经反应优于常人的赵平都始料未及瞬间中招!

    赵平,就要死了!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没想到我竟会悄无声息被杀死,没想到我赵平竟会是这种死法!!!)

    眼见血红长舌蔓延嘴角,预计两秒后便将抵达嘴巴,男人疯了,因过度挣扎而愈发狰狞的脸孔首次流露出绝望,首次展现除出不甘,

    他懂了,彻底明白了,他不单获知了女螝攻击方式,顺带还亲身体验了一把昨晚彭虎遭受攻击时的绝望不甘,不,他比彭虎还惨,光头男好歹还勉强留了半条命,而自己则注定必死,他,极度不甘,极度恐惧,他,双目充斥血丝,青筋凸显脑门,他不想死!不想死啊!也正是因为比任何人都不想死,所以在面临无法避免的死亡时眼镜男才会展现出比其他资深者剧烈数倍的疯狂抵抗!!!

    但问题是,抵抗有用吗?挣扎有用吗?

    没用,毫无意义,螝物杀人向来不看身份,向来不看你是谁,不论你是资深者还是新人又或是剧情人物,在嗜杀残忍的螝物眼里通通属于猎物,属于必须杀戮的对象,只要你没办法逃炮,那么螝就会毫不犹豫抓住你,而后杀死你!

    最终,赵平等到了结局,怀着难以言喻的绝望不甘眼睁睁看着结局降临,看着那代表死亡的舌头缓缓伸进自己嘴里!!!

    就在女螝长舌入嘴巴的那一刻,顷刻间,眼镜男感觉到了,他先是感觉舌头突兀一麻,旋即传来剧痛,一股超越想象的强烈剧痛瞬间遍布口腔舌头覆盖舌头,感觉就好像舌头被数万枚铁钉所钉住那样抽搐起伏疯狂抖动,痛,痛啊,这是怎样的一种巨痛啊,那经久不休的剧痛刺激足以令人回想起传说中的拔舌酷刑,那仅存于地府中的非人刑罚,剧痛刺激下,赵平表情扭曲,身体则也在此刻不由自主颤抖起来,他正深陷地狱惨遭酷刑,可惜,可惜就算这样他仍然移动缓慢,依旧无法出声,在负重和声音封闭的双重限制下饱受煎熬,且更为遗憾的是……

    任凭他如何抖动如何痛苦,前方,陈逍遥无动于衷,詹米无动于衷,二人依旧关注挖坑背朝自己。

    滴答,滴答,滴答。

    血液开始流淌,沿着那不停抽搐的嘴角如细线般流淌滴落。

    世间绝望莫过于此,能够向你伸出援手的人明明近在咫尺回头即达,但,对方却茫然不知,经久未觉,如此一来后果只有死,赵平只能在无可奈何的绝望下被拔掉舌头,被无声无息悄悄杀死!!!

    剧痛覆盖中,血液流淌,不知是不是错觉,男人察觉到舌根似欲断裂,即将被那股逐渐增加的力量拉扯下断裂离口脱出嘴巴。

    很明显,他预感到了死亡,预料到了结果,首先要明白人的舌头除负责发声说话外,同时还是人体重要器官,一种遍布着密集神经的敏感器官,一旦失去舌头,届时必将神经断裂破坏中枢,而后大幅出血威胁性命,正如影视剧中所经常上演的咬舌自尽那样,失去舌头,人将有很大几率立即毙命!!!

    而此刻,赵平即将失去舌头,即将被那只凶残恶灵硬生生拔掉舌头,或许是两秒,又或许是一秒,总之两秒之内赵平必死!

    可……

    “喝啊!!!”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赵平即将被拔掉舌头的最后时刻,变故突发,忽然间,暴喝传来,一声突如其来的暴喝就这样刹那间响彻周遭回荡墓地,不仅如此,随着声音涌现震慑耳膜,一道快如残影的纤悉身影亦紧随其后腾闪而来!

    嗖!

    身影以超越常人3倍以上速度从后方草丛猛然窜出,窜出草丛直奔赵平,接着,不等坟前詹米受惊回头,不待身旁逍遥仓惶转身,下一瞬间,身影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刹那间奔至身前,旋即二话不说腾空回旋,一记骤然甩来的鞭腿就这样踢中目标,狠狠踢中那具正紧抓赵平的人偶脑袋!!!

    碰咚!

    速度之快震撼惊人,力量之大绝无仅有,结果可想而知,边腿刚一命中,突遭重击的人偶登时起飞,当场在惯性驱使下被一脚踢飞脱离附着,如一枚断了线的风筝般突破音障摔往后方,最后咚一声撞至对面大树,随即跌落下方!

    暂且不提身影是谁,至少陈逍遥确实配得上茅山道士称号,是的,同一时间,就在暴喝突发回荡现场之际,仅仅过了半秒,陈道士便已闪电回头疾风应对,抢在詹米之前袖捏道符瞪眼观察,以生平最快速度回头看去,然,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陈道士当场变色瞳孔骤缩,入目所及,只见原本正站在身后的赵平早已面色惨白口喷鲜血,由于距离较近,男人所喷血液甚至都有部分溅在了陈道士脸上。

    这,这是!!!

    “啊!赵平你怎么了?你,你……”

    神情一时愣住,双目猛然圆睁,是的,眼见男人模样凄惨,陈逍遥目瞪口呆,他搞不懂,搞不懂为何同自己相距极近的赵平会莫名其妙受伤吐血,不单是他,就连随后转身投来目光的詹米亦瞬间被好友的满嘴是血吓得不轻,二人双双惊愕,先后愣住,除陈逍遥本能询问慌张打量外,二人便再也不知如何是好,至于赵平……

    男人没死,在刚刚那中途窜出的人影干扰下挣脱束缚侥幸存活,当然,他的舌头虽未断裂,但却也着实受伤不轻失去言语,失去说话能力。

    他,身体晃动脚步虚浮,踉跄片刻,旋即仰面而倒,就这样在难以承受的伤势下虚脱瘫软,好在身边有人出手及时,陈逍遥动了,抢在眼镜男即将倒地前一把扶住对方,然后,是抬头观察,是寻声凝视,和身边即将昏迷赵平一起双双看向对面,看向人影。

    也是直到此时,陈赵二人才借着天空月光彻底看清了身影样貌,视野中,那美丽但冰冷的脸庞,那苗条又熟悉的身型,或许唯一不同的是,此刻,这道熟悉身影如今却穿着套护士装。

    程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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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七章:玩命的陈逍遥

    而此刻,赵平即将失去舌头,即将被那只凶残恶灵硬生生拔掉舌头,或许是两秒,又或许是一秒,总之两秒之内赵平必死!

    可……

    “喝啊!!!”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赵平即将被拔掉舌头的最后时刻,变故突发,忽然间,暴喝传来,一声突如其来的暴喝就这样刹那间响彻周遭回荡墓地,不仅如此,随着声音涌现震慑耳膜,一道快如残影的纤悉身影亦紧随其后腾闪而来!

    嗖!

    身影以超越常人3倍以上速度从后方草丛猛然窜出,窜出草丛直奔赵平,接着,不等坟前詹米受惊回头,不待身旁逍遥仓惶转身,下一瞬间,身影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刹那间奔至身前,旋即二话不说腾空回旋,一记骤然甩来的鞭腿就这样踢中目标,狠狠踢中那具正紧抓赵平的人偶脑袋!!!

    碰咚!

    速度之快震撼惊人,力量之大绝无仅有,结果可想而知,边腿刚一命中,突遭重击的人偶登时起飞,当场在惯性驱使下被一脚踢飞脱离附着,如一枚断了线的风筝般突破音障摔往后方,最后咚一声撞至对面大树,随即跌落下方!

    暂且不提身影是谁,至少陈逍遥确实配得上茅山道士称号,是的,同一时间,就在暴喝突发回荡现场之际,仅仅过了半秒,陈道士便已闪电回头疾风应对,抢在詹米之前袖捏道符瞪眼观察,以生平最快速度回头看去,然,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陈道士当场变色瞳孔骤缩,入目所及,只见原本正站在身后的赵平早已面色惨白口喷鲜血,由于距离较近,男人所喷血液甚至都有部分溅在了陈道士脸上。

    这,这是!!!

    “啊!赵平你怎么了?你,你……”

    神情一时愣住,双目猛然圆睁,是的,眼见男人模样凄惨,陈逍遥目瞪口呆,他搞不懂,搞不懂为何同自己相距极近的赵平会莫名其妙受伤吐血,不单是他,就连随后转身投来目光的詹米亦瞬间被好友的满嘴是血吓得不轻,二人双双惊愕,先后愣住,除陈逍遥本能询问慌张打量外,二人便再也不知如何是好,至于赵平……

    男人没死,在刚刚那中途窜出的人影干扰下挣脱束缚侥幸存活,当然,他的舌头虽未断裂,但却也着实受伤不轻失去言语,失去说话能力。

    他,身体晃动脚步虚浮,踉跄片刻,旋即仰面而倒,就这样在难以承受的伤势下虚脱瘫软,好在身边有人出手及时,陈逍遥动了,抢在眼镜男即将倒地前一把扶住对方,然后,是抬头观察,是寻声凝视,和身边即将昏迷赵平一起双双看向对面,看向人影。

    也是直到此时,陈赵二人才借着天空月光彻底看清了身影样貌,视野中,那美丽但冰冷的脸庞,那苗条又熟悉的身型,或许唯一不同的是,此刻,这道熟悉身影如今却穿着套护士装。

    程樱!!!

    ………

    赵平在不知不觉间陷入绝境,他被螝悄悄攻击,属于至今为止从未有过的无声偷袭死寂杀戮,在完全沉默不语的情况下眼睁睁看字自己被杀,在身边明明有同伴队友的情况下极度不甘走向死亡。

    事态彻底演变为绝境,就连赵平自己都认为他死定了,他的舌头即将断裂,他的生命即将消失,然,关键时刻,墓地冲出一人,那人身手敏捷速度奇快,竟堪堪抢在舌头被拔掉前一击命中人偶,将那附着于身体的索命人偶一脚踢飞。

    剧痛恍惚间,靠陈逍遥支撑身体的他拼劲力气抬起脑袋,看向对方,在昏迷的最后一刻和陈逍遥一样看清了来人身份。

    是她,那个团队里不苟言笑的家伙,那个自打进入任务世界就一直未曾露面的职业杀手。

    强行支撑,待最后看清来人样貌后,眼镜男干脆直接闭目昏迷,唯有陈逍遥一时惊愕,短暂诧异。

    程樱?没曾想这人竟是程樱?她是怎么出现在这的?还有对方来此的目的又是什么?问题虽说,不过这对目前的陈逍遥而言终究不算重点,重点是赵平,身前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眼镜男刚刚经历了什么?为何会变成这幅模样?

    (莫非是……)

    咯噔!

    电光火石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貌似感知到了什么,陈逍遥心中突兀一颤,旋即如明白了某些事情般挣脱思绪猛然转头,和对面有相同念头的程樱一起齐刷刷看向右侧,看向七八米外人偶跌落方向,结果,刚一回头,双方面色大变,包括正好奇张望的詹米在内,三人集体骇然,以从未有过的整齐姿态齐刷刷本能倒退!

    那是因为……

    定睛看去,凝视目标,就见树下那具早先被程樱一脚踢飞的人偶虽无动静且依旧如普通物件般横躺地面,但是,人偶身体却伸出了不该出现的东西,那是双人手,一双若隐若现惨白人手,一双冷不丁冲破躯壳凸显在外的细长手臂。

    接连延伸,五指挥舞,就如同在挣脱某种束缚般缓慢上升持续突出,最终,一颗满头白发的女人脑袋浮现在外,面带笑意浮现眼帘,以超出想象的诡异状态从人偶身体挣脱而出,其后更一步将链接其下的身体从人偶中剥离开来。

    一个女人,一名身着黑裙满是狞笑的女人就这样以类似灵魂离体的方式从人偶中漂浮而出。

    那是女螝,赫然是那《死寂》电影中既狡猾异常又变态嗜杀的索命女螝,玛丽肖!

    目睹此景,陈逍遥汗毛倒竖,程樱目光凌然,二人本能后退,本能远离,先是不由自主退了数步,然后……

    “快跑!”

    哒哒哒哒哒!

    是的,跑,必须跑,没有人比执行者更加了解螝物本质,尤其在一只等同见人就杀的复仇恶灵面前更要不管不顾火速撤离,而人类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不逃会死,想想彭虎的下场,看看赵平的结果,除非你活够了,否则你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果不其然,女螝现身之际,执行者随之而动,如果说詹米还处在目睹女螝的短暂呆滞中,那么陈逍遥与程樱则在发现女螝的刹那间双双反应过来,几乎同一秒挣脱回神闪电行动,随着陈逍遥一声大吼,下一刻,在青年道士的嘶吼催促下,詹米如遭雷击回身便跑,携带着强烈恐惧仓惶逃窜,沿来时道路死命奔跑,而陈逍遥则和程樱一起架着赵平紧随其后。

    “快!快发动汽车!”

    试问逃跑时何种事物速度最快?答案无疑是汽车,幸亏汽车距离公墓本就不远,所以当一路逃窜奔出树林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果然是詹米那辆红色汽车,而那一直跑在最前的詹米也确实直奔汽车,在陈逍遥的

    狂吼不休中拉开车门当先钻入,金发青年动作麻利,陈程二人更为快速,先将赵平推入车中,旋即共同钻入结束奔驰,尤其是陈逍遥,刚一闪至车内,其后便如疯子般朝身旁正意图打火詹米的催促开来,催促对方赶紧启动,逼迫青年马上开车,不过,有句话说的好,叫倒霉时喝口凉水都塞牙,运气一差诸事不顺,就如同现在这样,詹米虽火急火燎发动汽车,不料竟启动失败,原本性能优越极易启动的汽车如今却不知为何全无反应,任凭詹米如何转动钥匙,汽车自始至终滞留原地!!!

    “法克鱿!快,快啊!”

    见状,詹米开始怒骂,一边频频尝试一边怒骂汽车,很明显,青年被吓破了胆,被刚刚的女螝现身彻底吓倒,他终于亲眼见螝,亲眼目睹了神父口中所谓邪灵,原来是真的,那流传于小镇近半个世纪的传说是真的,世间当真有螝!恐惧压迫下,詹米被吓成了半死,目前就这样边汗如雨发动汽车边惊恐慌张频频咒骂,如果说金发青年属于急躁难安,那么深知玛丽肖厉害的陈逍遥则更是被车辆的久无反应吓得一佛出世三魂升天,顾不得擦拭冷汗,回头朝詹米大叫道:“我草!你这辆破车该不会是从二手车场买来的吧?启动,赶紧启动啊!”

    呼啦,呼啦啦。

    “呵呵,呵呵呵呵呵……”

    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倒霉催,就在陈道士频频催促青年之际,恐怖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最不愿意看到又最不愿发生的事情最终发生,说话间,由于汽车无法启动耽误些许时间,最终,恐怖袭来,一股源自于车旁树林的诡异狂风没来由吹拂现场席卷公路,狂风席卷下,温度下降,寒意顿生,无数落叶漂浮半空,大量乌鸦四散腾空,伴随着烈风呼啸落叶飘舞,汽车后方传来笑声,一串近乎来自地狱的女人笑声就这样回荡树林飘至公路,由远及近缓慢传来,穿过车体回荡耳膜。

    受此一惊,几人匆忙回头沿窗看去,接下来,众人看到一幕画面,一幕足以将任何人活活吓死的恐怖画面:

    透过车窗,只见车后方不远处漂浮着一人,一名身着黑裙又白发苍苍的女人正悬空于树林上方,目前就这样在无数落叶包裹下双手叠于腰间,脑袋微微上扬,女人维持着优雅姿势,正以极为匹配艺术家的模样动作居高临下俯览下方,然,可惜的是,优雅只是表面,女人那虽未张口但回荡不休的狰狞笑声却打破优雅显露真相,以极为明显的方式向世人证实着身份,证实着因果,接下来,在那经久不觉笑声回荡中,黑裙女人随风而动,以站立空中的方式自行移动,在全然无视物理法则的情况下随意而为腾空飞舞,一边迎风狂笑一边飘向汽车!!!

    搭配着漆黑天空,混合着环境阴森,这一幕是如此骇人,如此透人心魄!!!

    “啊!”

    目睹此景,除昏迷不醒赵平外,顷刻间,现场炸锅,不论是程樱还是陈逍遥,二人双双汗毛倒竖,头皮先后根根炸起,詹米则更是直接了当失声尖叫,被吓的体无完肤放声哀嚎,完了,女螝追来了,那代表死亡的玛丽肖最终还是不打算放过他们。

    然……

    嗡,嗡嗡嗡!

    许是老天看眼及时帮忙,又或是霉运用尽好运回归,眼见女螝越飘越近,正当一众人肝胆俱裂茫然无措之际,响动传来,轰鸣发出,伴随这一串机车轰鸣,没曾想之前久无反应汽车竟在这最后一刻被詹米成功启动!

    “呀啊!”

    无需陈逍遥催促,无需任何人提醒,汽车刚一启动,詹米便二话不说闪电抬脚,迸发大吼狠踩油门,果然,随着轰鸣加剧车尾冒烟,下一秒,汽车骤然前冲,如一匹脱缰野马般瞬间奔驰,带起一阵尘土飞扬,裹挟浓烟径直朝来时道路绝尘而去。

    然而遗憾的是,没用,全然无用,诚然汽车及时启动携带众人狂奔不止,但,对方终究是灵体,一只完全不受物理法则限制的索命邪灵,在螝物眼里,速度只是笑话,疾驰仅为挣扎,仅仅只是将死亡稍稍延缓,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说是如此,实际同样如此,沿着道路接连狂奔,待狂奔了大概半分钟后,本以为以能凭借汽车高速甩掉女螝的几人失望了。

    不否认汽车曾依靠最初加速短暂甩掉过女螝,确实将后方徐徐飘来的女螝远远甩下过,可,不多久,意外发生,一件令陈逍遥、程樱以及詹米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发生了,仅仅只过半分钟,狂风再临,席卷现场,那早先消失的女人笑声竟再次出现于汽车后方,回头看去,就见女螝已不知何时重新现身,重新尾随汽车,且更加让人胆寒绝望的是……

    对方速度奇快,快到恐怖,快到难以描述,而此刻,女螝就这样略快于汽车的漂浮速度缓缓靠近,正一点点缩减着双方距离,一点点靠近着狂奔汽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发展到最后甚至能隐约看清女螝表情。

    狰狞的窃笑,大张的嘴巴,还有那凌空飘舞的血红长舌!

    “我,我草啊!”

    见状,陈逍遥顿时大惊失色,反应程度也是现场最为激烈的一个,不怪陈道士反应激烈,根源在于两点,第一,汽车现已加速到极致,就算还能加速实际仍无希望甩脱女螝,顶天持平女螝速度,可以想象,除非汽车有办法大幅提速,否则将永远被女螝追击下去,直到油量耗尽全员被杀,至于第二点则来自于小镇范围有限,大路仅此一条!!!

    就比如此刻,詹米明显正朝小镇旅馆方向驾驶,也就是说如不尽快甩掉女螝,届时等待众人的同样只有两结局,第一种结局,女螝会在时间流逝下抢先得手,抢在汽车抵达旅馆前追上他们,然后将车中之人尽数杀死,到了那时,先不谈他们3个执行者死定了,詹米也一样活不了,一旦詹米被杀,那么所有身在小镇其他位置的执行者亦会随之死亡,集体抹杀,第二种结局,小镇就那么大,道路就那么几条,如一直无法甩脱女螝追击,为了保命,詹米极有可能将车开出小镇继续逃生,虽说如此一来无法在小镇之外攻击詹米的女螝必将放弃追杀,但问题是执行者能脱离小镇吗?诅咒可是明确表示过执行者不得脱离小镇范围,一旦汽车冲出小镇,詹米倒是安全了,可他陈逍遥、程樱以及赵平3人却必定下场悲惨,到了那个时候,甚至都不用女螝动手,他们就会在诅咒的强制规则惨遭抹杀纷纷毙命。

    两种结局,两种死法,一种是詹米死亡团队全灭,另一种是詹米存活,部分执行者毙命。

    看似第一种要稍强于第二种,毕竟死3个总比全员毙命要强吧?然而事实上呢?事实上两种结果无

    论哪一种都不是陈逍遥所愿意接受的,当然,陈逍遥能想到的程樱又何尝想不到?是的,眼见女螝追击不休,后排,女生面色微变,冷汗直流,甚至可以说此刻这位护士装扮的冰冷美女所面临压力比陈逍遥还要大,原因在于计划受阻,根源在于无法脱身,或者说她之所以赶往公墓其目的就是为了执行计划,执行她那构筑良久的计划之一,紧赶慢赶来到公墓,不料却恰巧发现主角詹米连同陈赵两人竟也置身陵园,受身份限制,她一开始并未现身同几人见面,而是悄悄躲于附近草丛,隐藏身形暗中观察,直到……

    直到她发现了赵平异常!

    为避免眼镜男被杀,紧要关头,女生放弃隐藏果断现身,抢在赵平被杀前踢飞人偶救下对方,诚然她的贸然出手的确救了赵平,可她本人亦遭到了诅咒惩罚,不久前诅咒以无理由无逻辑为由判定她重度违规,从而一口气扣了她5点生存值!!!

    至于计划?至于女生那宁可被扣生存值也要执行实施的所谓计划……

    暂且不说计划内容,单说计划本身总体可划分为两大步骤,且两大步骤每执行一步她都必将遭到扣分惩罚,简单来讲来可理解为,程樱曾提前计算过个人生存值数额,而后在确认自己勉强可以承受后才做出的最终决定,现在倒好,计划还没实施就已经被扣了一次,毕竟生存值有限,哪怕她是资深者也经不起连番消耗,所以,经历过墓地遭遇,她的计划受阻,不单计划受阻,如今的她甚至连命都不见得能够保住,毫无疑问,和其他执行者一样,同样看过好几遍《死寂》电影的程樱深知玛丽肖可怕,更深知被玛丽肖抓住下场有多么凄惨。

    同一时间,就在程樱端坐后排深陷思绪之际,位于前排副驾驶的某神父亦如同下定了某种决心般面容骤凝,随之动作。

    “詹米,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管,一心开车即可,还有程樱,你也什么都不用做,照顾好赵眼镜即可!喝啊!”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突然间,伴随着一串言语吩咐,陈逍遥动了,起初沉默不语的他就这样在撂下一段仓促吩咐后马不停蹄做出动作,电光石火间,刚一撂下吩咐,不等二人做出反应,下一瞬间,陈道士便已迸发怒吼推开车门,其后就这样詹米连同程樱的惊愕注视下纵身一跃跳离汽车,毫无征兆脱离车体!!!

    其实当陈逍遥吼出上面那句话时他便瞬间收到了通知,收到了诅咒那扣除1点生存值的处罚警告,原因很简单,按照剧情发展,目前他是不应该认识程樱的,既然互不认识,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程樱姓名?当然,纵使违规扣分,区区扣分惩罚和陈逍遥目前即将要做的事比起来俨然不在重要,甚至微不足道,没有错,刚刚他打定了主意,在评估过两种必死结局后强行开辟了第三选择,一种既能保住詹米又能保住程樱赵平的无奈选择,即,丢车保帅,将损失尽可能降至最低,而他即将要做的则无疑是脱离部队拦截女螝,独自一人直面危险!

    (吗的,豁出去了,是死是活在此一搏!)

    正如以上所描述的那样,一开始涌现念头时陈道士内心深处是拒绝的,因为你不能让他马上开始,好歹也要给他些时间用来思考,首先可以肯定他本人是极度不愿直面女螝的,毕竟自家人知自家事,深知自己有多大能耐的他很是怕死,道理虽说无错,可惜现实情况却又容不得他多做犹豫,由不得他多做思考,于是,经过短暂琢磨,陈道士做出决定,在全员阵亡和只死一个的艰难选项前被迫按下抉择按钮。

    “啊!神父,你……”

    见那陈姓神父突然跳车,正开车疾驰的詹米不由大惊失色尖叫出声,他虽不像执行者那样了解螝物,但基于人类对螝物的本能畏惧,加之联想起当初丽莎悲惨死状,总总结合起来,金发青年还是瞬间得出结论,清楚直面女螝的下场是什么,这一刻,詹米在呼喊,以无可奈何的痛苦方式呼唤着对方,呼唤着那名不知何故莫名跳车的亚裔神父。

    然让人意外的是,明明亲眼目睹逍遥跳车,身为同伴,本该更为惊骇更加悲伤的程樱却比詹米冷静太多,理由?理由很简单,因为她了解对方,她一眼就看出了陈逍遥打算,毫无疑问,对方摆明是打算已自身为饵阻拦女螝借以此让汽车甩脱追击逃离险境,也唯有这样车里大多数人才有希望逃出生天,俨然属于一种因极度无奈才强行做出的玩命决定,且值得一提的是,程樱并不赞同陈逍遥这种做法,假如刚刚她没在沉思,如果她刚刚反应快点,那么她必将出手阻止对方,可惜,对方速度实在太快,竟抢在她反应过来前火速开门闪电跳车,等对方滚下汽车时那时的她已失去阻拦机会。

    程樱毕竟程樱,女生从来就不是那种感情用事之人,否则她也不可能干的了职业杀手,眼见事态无法挽回,那么她目前唯一要做的就是继续开车,继续逃跑,不能让陈逍遥好意白白浪费!

    至于陈逍遥本人……

    她帮不了对方,唯一能做的只是默默祈祷,祈祷对方顺利脱身。

    “别喊了,专心开车,他是神父,一定有应对办法,不要管他,继续开车!”

    恢复镇定的程樱当即朝前排驾驶的詹米喝令起来,一边给出理由一边催促对方继续开车,还别说,被程樱这么一通解释,詹米倒稍显安定不在呼喊,很明显,青年虽担心神父,可他终究是名信仰上帝的美国人,潜意识里相信上帝存在,既然上帝存在,那么身为上帝仆人的神父或许也有对抗恶灵的方法吧,想到这里,目前除了开车别无他事的詹米也只能按照吩咐加快油门,趁神父阻拦女螝时尽可能逃远些,有多远跑多远。

    一时间,在詹米的玩命操控下,红色汽车在度提速,用比之前更快更猛的速度沿小镇路道路疾驰狂奔,伴随着阵阵刺耳轰鸣,汽车隐没黑暗渐行渐远,不过,正当汽车即将消失于夜幕最后一刻,脑海闪电划过,不知为何,程樱突兀动做,如突然想起某件重要事情般忙转身回望,探头出窗,继而朝后方正沿路面滚动不止的陈逍遥大呼大喊,喊出一句常人难以理解的最后留言:

    “手表,你一定……”

    程樱高声呼喊,可惜陈逍遥却仅仅只听清了前半句,那是因为随着汽车高速行驶,声音被轰鸣淹没,淹没于汽车的渐行渐远,诚然现实如此不可改变,但事实上滚动期间陈逍遥还是听清了某个关键词,那就是,手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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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八章:亡命一搏

    “啊!神父,你……”

    见那陈姓神父突然跳车,正开车疾驰的詹米不由大惊失色尖叫出声,他虽不像执行者那样了解螝物,但基于人类对螝物的本能畏惧,加之联想起当初丽莎悲惨死状,总总结合起来,金发青年还是瞬间得出结论,清楚直面女螝的下场是什么,这一刻,詹米在呼喊,以无可奈何的痛苦方式呼唤着对方,呼唤着那名不知何故莫名跳车的亚裔神父。

    然让人意外的是,明明亲眼目睹逍遥跳车,身为同伴,本该更为惊骇更加悲伤的程樱却比詹米冷静太多,理由?理由很简单,因为她了解对方,她一眼就看出了陈逍遥打算,毫无疑问,对方摆明是打算已自身为饵阻拦女螝借以此让汽车甩脱追击逃离险境,也唯有这样车里大多数人才有希望逃出生天,俨然属于一种因极度无奈才强行做出的玩命决定,且值得一提的是,程樱并不赞同陈逍遥这种做法,假如刚刚她没在沉思,如果她刚刚反应快点,那么她必将出手阻止对方,可惜,对方速度实在太快,竟抢在她反应过来前火速开门闪电跳车,等对方滚下汽车时那时的她已失去阻拦机会。

    程樱毕竟程樱,女生从来就不是那种感情用事之人,否则她也不可能干的了职业杀手,眼见事态无法挽回,那么她目前唯一要做的就是继续开车,继续逃跑,不能让陈逍遥好意白白浪费!

    至于陈逍遥本人……

    她帮不了对方,唯一能做的只是默默祈祷,祈祷对方顺利脱身。

    “别喊了,专心开车,他是神父,一定有应对办法,不要管他,继续开车!”

    恢复镇定的程樱当即朝前排驾驶的詹米喝令起来,一边给出理由一边催促对方继续开车,还别说,被程樱这么一通解释,詹米倒稍显安定不在呼喊,很明显,青年虽担心神父,可他终究是名信仰上帝的美国人,潜意识里相信上帝存在,既然上帝存在,那么身为上帝仆人的神父或许也有对抗恶灵的方法吧,想到这里,目前除了开车别无他事的詹米也只能按照吩咐加快油门,趁神父阻拦女螝时尽可能逃远些,有多远跑多远。

    一时间,在詹米的玩命操控下,红色汽车在度提速,用比之前更快更猛的速度沿小镇路道路疾驰狂奔,伴随着阵阵刺耳轰鸣,汽车隐没黑暗渐行渐远,不过,正当汽车即将消失于夜幕最后一刻,脑海闪电划过,不知为何,程樱突兀动做,如突然想起某件重要事情般忙转身回望,探头出窗,继而朝后方正沿路面滚动不止的陈逍遥大呼大喊,喊出一句常人难以理解的最后留言:

    “手表,你一定……”

    程樱高声呼喊,可惜陈逍遥却仅仅只听清了前半句,那是因为随着汽车高速行驶,声音被轰鸣淹没,淹没于汽车的渐行渐远,诚然现实如此不可改变,但事实上滚动期间陈逍遥还是听清了某个关键词,那就是,手表!

    ………

    冲身覆海游龙潭,独走深山逛虎穴。

    宛如诗词所写的那样,茅山道家神通广大,既可入海擒龙又可深山降虎,虽然诗词仅为形容,内中亦含夸张成分,但不可否认的是茅山道家的确手段非常,具备普通人所难以理解的玄道能力,依靠这种能力,自华夏初始以来,正统道门便向来以除魔卫道为己任,除此以外,随着岁月流逝,无数宗师亦整合并研发出各类术法,各种道术,进一步将茅山道门推至巅峰,可惜好景不长,常言道兴衰存亡古有定数,巅峰之后必为没落,传至民国,战乱纷飞,期间茅山道家逐渐势微,大量典籍失传,诸多术法遗失,近代以来更是直接被世俗力量打压消灭,如不出意外,茅山道门将成历史,最终淹没于历史滚滚长河,然而……

    不知是上天垂怜于心不忍,不忍我华夏玄脉就此断绝,民国末年出有一道,此道审视适度隐藏深山,多年后回归复出提笔篆书,将其百年道法纪录于书,书成后埋于五岳之首,意为留于后世遥等复兴,做罢此事,老道叹息,自此静等归天不在作为,看似告一段落,然寿尽之前竟巧遇天资青年,见状,老道大喜,逐将其诱拐深山收以为徒,而后倾囊相授意图中兴,眼见传承有人后继有望,岂料世事无常,人算不如天算,传业中途老道驾鹤,门下弟子仅学皮毛,目睹此景,弟子无奈下山混迹度日,直至误沾诅咒名曰空间。

    陈逍遥,一个自认为自己很牛逼的茅山后裔,可惜在程樱眼里却仅仅只是个皮痒欠打的逗比。

    对于皮痒嘴欠者,职业杀手向来直接,往往以最为干脆的拳头作为回应,往往打的此人哭爹喊娘跪地求饶,但,有一点不可否认,她知道对方,了解对方,深知此人能力,这里的能力非是指对方那隐隐持平自己的武力,而是那玄之又玄道门方术。

    正因早早有了这层认知,程樱才允许对方中途跳车,认可了对方那极为简单损失兑换比,即,留下一个负责阻拦总比所有人尽数毙命要强,毫无疑问,以目前现状来看,唯一有能力阻拦女螝拖延时间的,仅陈逍遥一人!

    当然了,自己虽明白清楚,但并不代表旁人也一样了解知晓,作为剧情人物,詹米傻眼了,被陈道士那宛如自杀的跳车给惊的神情大骇呼喊频频,加之为人重情重义,一时间竟隐隐有了停车打算,眼见对方即将刹车,为了安抚詹米令其宽心,程樱果断说谎,以神父能通灵为由边劝阻詹米边催促其加大油门继续开车。

    可事实上呢?事实上陈逍遥哪里是什么神父?他那神父的身份仅仅只是诅咒赋予,严格来说陈逍遥不仅和神父没一丝一毫关系,单单以宗教而言,相反他还是一名所有神父眼里的异教徒!

    陈逍遥真实身份为一名东方道士,笼统来讲东方道士和西方神父是

    可以双双算作神职人员的,但双方的信仰理念却又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程樱的谎言里倒也有一段说的没错,那就是和传说中能通灵的神父一样,身为茅山道士的陈逍遥在面对螝物时同样有抵抗手段,至少不会如普通人那样毫无反抗能力,而这也是陈逍遥为何明明怕的要死却仍旧硬着头皮承担阻拦螝物追击的关键原因,大局观,大局观啊,这种不惜将自身陷于险境也要强行为之的大局观绝非常人可以做到!

    ………

    时间,夜晚21点45分。

    瑞文埃尔的夜晚一向寂静,往日如此,今晚同样如此,秋风不时吹拂小镇,携带着大片落叶洒向街道,铺满池塘,乃至将诸多民宅覆盖其中,在落叶与黑暗的双重遮蔽下,小镇朦胧模糊,环境幽深不明,连同一起的还有事物,部分因黑夜笼罩而不为人知的惊心动魄。

    就如同某小镇路段正上演的事情那样,危险,疯狂,超出想象,同小镇的整体寂静形成了鲜明对比。

    噗通,咕噜噜……

    可以想象,从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里跳下是何结果,寻常人不死也残,也幸亏陈逍遥身手敏捷,落地瞬间便立即按物理惯性主动打滚,沿公路地面旋转不休,竟奇迹般卸下力道免于受伤,至于女螝……

    玛丽肖停住了。

    在发现车中跳下一人后,嗜杀成性的‘她’立即放弃追击更换目标,旋即狂笑着朝那一身神父装扮的家伙急飘而去!

    同一时间,就在女螝靠近之际,前方,除频频滚动不断卸力外,过程中,陈逍遥还顺带做了个小动作,一个不易察觉的细微动作,他,左手探兜忽进瞬出,貌似将某样物件攥于手中,就这样以借着夜幕遮掩将微小动作瞬间完成,从始至终未曾被旁人察觉。

    然后,他听到了笑声,察觉了阴冷,亲眼目睹死亡逼近。

    “呵呵,呵呵呵呵呵。”

    伴随着女螝狂笑靠近,搭配着落叶四散飞舞,这一幕恐怖到极点,骇人到极点,记得电影中玛丽肖就曾在影片末尾以这种毫不掩饰的漂浮状态追击过主角,本以为任务世界不同电影,不料如今竟切实发生,唯一区别在于如今被追击者却已不再是主角詹米,而是换成了陈逍遥,并且和原电影一样,期间玛丽肖无论是笑声还是其所说每句话都不曾开口,竟完完全全属于静默,属于在全程闭嘴的情况下凭空显现莫名入耳,如所料不错,女螝保留了生前能力,将生前腹语能力完整保留下来,但,这些已非重点,重点是死期临近,重点是目前双方距离仅剩10米!

    眼见女螝直奔自己,对面,堪堪停止滚动的陈逍遥顿时背脊发凉头皮发炸,顾不得有些发晕的脑袋,大骇之下,陈道士手足并用慌忙爬起,旋即探手入抽出道符,抽出一大把数量可观黄色道符,而后持符自残,用常人难以企及的惊人速度咬破手指挥洒血液,口中念念有词,如机枪般接连迸射咒语,如疾风般频频飞驰语句,发出一串串隐晦难懂道门术语:

    “太上老君,教我杀螝,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螝,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螝敢当,急急如律令!!!”

    时迟,那时快,咒语刚一念罢,手中道符猛然放光,宛如一枚突然通电的灯泡般刹那间迸射光亮,照的现场幽光闪耀,映射路面恍惚如鸣,不错,青年刚刚念的那段正是茅山道术里极具攻击性的杀螝咒,同时也是陈逍遥极少使用的攻击型道术,此刻,随着咒语念罢,又见女螝近身,下一秒,右臂猛甩,道符脱手,径直甩向对面,朝距离已不足5米的玛丽肖狠狠甩去!!!

    呼啦!

    果不其然,道符刚一脱手,七八张散发微光的道符便如长了眼睛般疯狂疾驰闪电前冲,径直朝玛丽肖迎面扑来,由于速度实在太快,加之距离本就不远,仅仅飞了不两秒,下一瞬间,道符命中目标,当场命中女螝身躯!

    然后,是轰鸣,是火焰,是那骤然迸发的火光四射!

    爆!!!

    正如陈逍遥所预料的那样,介于杀螝咒至阳至刚专克阴灵,被正面击中的玛丽肖果然通体燃烧全身覆火,道符刚一接触女螝便瞬间爆起一大团赤红火焰,伴随着火焰升腾疯狂燃烧,此刻,玛丽肖那漂浮半空的身体亦彻底笼罩火海至此被火淹没!

    然,诡异的是……

    见此情景,陈逍遥没有喜色,从始至终没有显露出开心表情,相反,目睹女螝被火包裹,刚刚还滞留原地的他竟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是的,没有想象中观察战果,没有推测中面露喜色,而是在确认道符命中刹那间不管不顾拔足狂奔。

    原因?

    原因太过简单,原因恰恰来自于他熟悉了灵异任务,习惯了螝物强悍!

    不管怎么说陈逍遥在诅咒空间所待时间不算短了,由于经历任务较多,所以对任务里的各类灵体螝怪亦接触颇多,他很有自知之明,他早已了解到凡任务里的螝除少数低级螝外绝大多数强悍异常,对道术的免疫能力非常之高,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早已在一次次任务中吸取教训,意味着他有自知之明,他不认为区区杀螝咒能干掉对方,不认为自己的最强攻击能对玛丽肖造成多大影响,更何况他跳车目的亦是为阻拦女螝追击而非是和女螝拼命,目的一旦达成,那么他必然会以最快速度狂奔逃离,趁女螝被杀螝咒笼罩阻碍之际顺势逃走脱离险境,只不过,与以往不管不顾仓惶疾奔略有不同的是,这一次,他边奔跑边低头,低头看向手腕,看向那平时从不在意的电子手

    表。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嗯!?)

    入目所及,异状涌现,就见那本该正常运转的手表不知何时变得古怪,视线中,所有指针集体异常,本该转动最快的秒针彻底停止,而作为转动较慢的时针分针反倒以极快速度沿表盘肆意转圈,以全无规律的方式上下跳动起伏不休,一会由左至右,一会从右向左,见此诡异现象,不知为何,陈逍遥慌了,正疾驰狂奔的他就这么没来由心慌意乱,整个人被一股莫名涌现的恐惧感笼罩,他的心脏先是一颤,他的大脑随之运转,待在思考了大概两三秒后,陈逍遥做出举动,做了个任谁难以理解的惊人举动:

    他,停止了奔跑。

    在目睹了手表异状后面色难看猛然转身,一边转身一边看向道路对面,看向女螝玛丽肖。

    接着,陈道士本就提着的心瞬间沉至谷底。

    只见公路前方火光微弱,几秒前还旺盛如斯的道门罡火就这样在短短片刻间减弱降低,原因来自于女螝本身,而玛丽肖也确实发生着一连串令陈逍遥胆寒欲裂的可怕变化,是的,在青年越聚越多的血丝眼珠注视下,玛丽肖张开嘴巴,随着女螝嘴巴大张,早先还覆盖全身的火焰开始衰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被玛丽肖吞噬吸收,直至消失,直至被尽数被吸进了那张黑洞洞嘴巴!

    随着火焰吸收消弭散尽,女螝目光凝视,再次看向前方,看向那因过度不安而本能转身的陈逍遥。

    玛丽肖居然能吞噬火焰?且吞噬的还并非普通火焰,而是恰恰是能克制灵体的道门罡火!!!

    我的天!

    难不成这女螝真如传说中那样已不算人间灵体,而是来自于幽冥地狱!?

    (吗的,幸亏早早转身,要不然我他吗肯定会被‘她’背后偷袭瞬间秒杀,毕竟对方速度媲美汽车,我就算跑的在快也快不过汽车啊,看来对方摆明是不打算放过我了,明显是不把我弄死誓不罢休,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嗯?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我的身体!)

    意外往往突然发生,变故往往始料未及,凭借手表,陈逍遥虽提前预料了女螝偷袭意图从而提前转身试图应对,但,他仍有一事未曾预料,即,女螝能力,因初次接触而始料未及的隐藏能力。

    仓惶转身目视女螝,眼见女螝疾驰飘来,陈道士试图应对,试图更换道术继续硬抗,然,谁曾想,就在他摆出动作的那一刻,压力袭来,一股无法形容的沉重压力家这样凭空涌现瞬间覆盖,覆盖个整具身躯。

    如上所言,感觉难以形容,几乎难以用语言来表达,如非要强行描述,唯一用词只是沉重,就好像瞬间披上身上百斤的铁质铠甲般沉重至极,重量激增导致行动延迟,行动延迟导致速度变缓,正因如此,所以接下来陈逍遥无论是动作幅度还是移动速度皆缓慢无比,他刚刚尝试了下迈动双腿,成功倒是成功动了,可惜慢如乌龟,原本1秒即可完成的动作如今竟足足用了将近5秒!

    但,纵使如此,以上这些仍非最为绝望的,实际上当陈逍遥察觉到身体冷不丁行动迟缓之际,远比常人通晓灵异的他就已经快速应对火速挣扎,他火急火燎开始念咒,咬破舌尖念起了茅山秘术破封咒,很明显,察觉到异状,陈道士将其判定为禁锢,而应对禁锢的最好办法无疑是自己那段往常百试百灵的乾坤破封咒,结果……

    失败了。

    他失败了,他没有破除压力,没有挣脱束缚,非是破封咒无效,而是他说不出话了!!!

    直到此时青年才惊恐的发现,压力覆盖下,不单个人移动速度莫名变成龟速,喉咙亦犹如被塞了条抹布般无法出声,甚至连呻吟都不办不到!

    死寂,彻头彻底死寂无声,彻彻底底归于沉寂。

    (难不成当初赵平其实也是……还有程樱最后所提及手表意思……该死!大意了,我大意了啊,早知如此……)

    聪明人往往能凭借现状推测结果,毋庸置疑,待发现自身行动延迟无法出声后,陈逍遥想到了关键,想通了过往,理解了当初身在墓地时眼镜男的无故重伤,答案找到了,难怪眼镜男当初明明和自己近在咫尺然对方却一言不发久无动静,原来是这样,原来女螝竟拥有一种能令人行动延缓禁声不语的能力!这种能力太可怕了,虽无直接杀伤力,实际却比那些能直接攻击直接杀人的灵异能力可怕百倍,甚至比完全动弹不得禁锢还要让人胆寒,禁锢虽动弹不得逃无可逃,可人好歹还能说话还能发声,而这个呢?这玩意虽做不到百分之百限制身体,但那大幅变慢的速度和死寂无声的嘴巴却时刻证明着绝境,证明着一旦中招逃无可逃,甚至连反抗都做到。

    这只名为玛丽肖的女螝能力极其特殊,特殊到匪夷所思,几乎就是一种专门针对自己连同所有对执行者而存在的杀局能力,首先要明白,茅山道术依靠咒语,绝大多数道术必须依靠口念咒语,没有咒语驱动,道术往往无法释放,一旦被限制出声,到时你还能泛起多少浪花?同样的道理,执行者遇螝时任谁都会下意识伸手入兜掏出道具,从而凭借道具保命逃生,说是如此,以往也确实是这样,那么,假如,假如有一天某执行者发现螝物近在咫尺,而自己那探向衣兜的手却莫名其妙速度锐减,届时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失之分毫,差之千里!

    在那难以抗拒的沉重压力下,速度锐减的执行者必将失去先机,失去时间,完全没机会掏出道具,结局注定悲惨。

    而此刻,陈逍遥中招了,在对女螝能力了解不深的情况下突然中招,就这样被行动延迟和诡异禁声双双包裹,双双笼罩!

第九百三十九章:后手

    如上所言,感觉难以形容,几乎难以用语言来表达,如非要强行描述,唯一用词只是沉重,就好像瞬间披上身上百斤的铁质铠甲般沉重至极,重量激增导致行动延迟,行动延迟导致速度变缓,正因如此,所以接下来陈逍遥无论是动作幅度还是移动速度皆缓慢无比,他刚刚尝试了下迈动双腿,成功倒是成功动了,可惜慢如乌龟,原本1秒即可完成的动作如今竟足足用了将近5秒!

    但,纵使如此,以上这些仍非最为绝望的,实际上当陈逍遥察觉到身体冷不丁行动迟缓之际,远比常人通晓灵异的他就已经快速应对火速挣扎,他火急火燎开始念咒,咬破舌尖念起了茅山秘术破封咒,很明显,察觉到异状,陈道士将其判定为禁锢,而应对禁锢的最好办法无疑是自己那段往常百试百灵的乾坤破封咒,结果……

    失败了。

    他失败了,他没有破除压力,没有挣脱束缚,非是破封咒无效,而是他说不出话了!!!

    直到此时青年才惊恐的发现,压力覆盖下,不单个人移动速度莫名变成龟速,喉咙亦犹如被塞了条抹布般无法出声,甚至连呻吟都不办不到!

    死寂,彻头彻底死寂无声,彻彻底底归于沉寂。

    (难不成当初赵平其实也是……还有程樱最后所提及手表意思……该死!大意了,我大意了啊,早知如此……)

    聪明人往往能凭借现状推测结果,毋庸置疑,待发现自身行动延迟无法出声后,陈逍遥想到了关键,想通了过往,理解了当初身在墓地时眼镜男的无故重伤,答案找到了,难怪眼镜男当初明明和自己近在咫尺然对方却一言不发久无动静,原来是这样,原来女螝竟拥有一种能令人行动延缓禁声不语的能力!这种能力太可怕了,虽无直接杀伤力,实际却比那些能直接攻击直接杀人的灵异能力可怕百倍,甚至比完全动弹不得禁锢还要让人胆寒,禁锢虽动弹不得逃无可逃,可人好歹还能说话还能发声,而这个呢?这玩意虽做不到百分之百限制身体,但那大幅变慢的速度和死寂无声的嘴巴却时刻证明着绝境,证明着一旦中招逃无可逃,甚至连反抗都做到。

    这只名为玛丽肖的女螝能力极其特殊,特殊到匪夷所思,几乎就是一种专门针对自己连同所有对执行者而存在的杀局能力,首先要明白,茅山道术依靠咒语,绝大多数道术必须依靠口念咒语,没有咒语驱动,道术往往无法释放,一旦被限制出声,到时你还能泛起多少浪花?同样的道理,执行者遇螝时任谁都会下意识伸手入兜掏出道具,从而凭借道具保命逃生,说是如此,以往也确实是这样,那么,假如,假如有一天某执行者发现螝物近在咫尺,而自己那探向衣兜的手却莫名其妙速度锐减,届时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失之分毫,差之千里!

    在那难以抗拒的沉重压力下,速度锐减的执行者必将失去先机,失去时间,完全没机会掏出道具,结局注定悲惨。

    而此刻,陈逍遥中招了,在对女螝能力了解不深的情况下突然中招,就这样被行动延迟和诡异禁声双双包裹,双双笼罩!

    ………

    在一条漆黑空旷的小镇公路中,目前正上演着如下一幕诡异画面:

    乌云笼罩天际,秋风肆意席卷,借助微弱月光,就见公路前方凌空漂浮着一个女人,女人白发黑裙个头高挑,惨白的脸暇遍布狰狞,表情之恐怖不似人类,双眼之赤红惊悚骇人,她在笑,正狞笑漂浮注视前方,看着对面一名青年。

    青年着装怪异,一身神父装扮,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举止缓慢,慢到极致,此刻就这样满头冷汗咬牙挣扎,脑门青筋凸起,在黑裙女人的狞笑注视中如一台因严重故障而运行缓慢的机器般徐徐后退,他想跑,试图远离女人,可惜他办不到,任凭如何使劲如何用力,其展现出来的动作永远缓慢,实际速度甚至比乌龟还要慢上些许。

    (娘啊!救命,谁能来救救我?我还年轻,我可不想现在就驾鹤归天啊……)

    这一刻,陈逍遥欲哭无泪,他的内心在哀嚎,他的思绪在崩溃,在女螝那满是笑意的表情注视下承受着心理折磨,折磨着他的自信,煎熬着他的心脏,心脏在沉重压力下弹跳起伏越跳越快,几乎突破胸膛,他很想挣脱束缚,但他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只是懊悔,自己骂自己,骂自己自寻死路,明知对方是螝,结果仍强行出头跳车阻拦,得,这下好了,完了,被螝逮住了,等待自己的是何结局想必猜都不用猜了。

    (难道这就是玛丽肖的隐藏能力吗?太可怕了!一旦被抓即是死刑,在无一丝一毫逃脱可能!)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最初赵平曾亲身体验过的绝望感这一次轮到陈逍遥来亲身体验了,体验归体验,实际和那眼镜男仍不同,对方好歹在即将被杀前天降救星,紧要关头被程樱所救,可他陈逍遥呢?这里可不是啥居民住宅区,而是条空寂公路,程樱他们也早已乘车逃离消失无踪,没有人能救他,没有谁能帮他,也就是说目前他想期待有人救援是绝不可能了,换句话说等待他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如原电影那样被喜好拔人舌头的女螝用变态手法折磨致死。

    想到此处,本就遍布额头的冷汗进一步蔓延,直至划过脸暇滴落地面。

    接下来……

    “呵呵呵呵呵!”

    不出陈逍遥所预料,作为一只嗜杀恶灵,玛丽肖确实不打算放过青年,见猎物已然变成龟速,玛丽肖动了,以既不算快也不算慢漂浮方式徐徐靠近,狞笑飘来,靠近过程中,女螝张开嘴巴,与此同时那条长到可怕的扭曲血舌则也再次伸出嘴角凸显在外,蜿蜒舞动透人心魄,随着长舌伸出,一句充斥回音的冰冷话语亦莫名回荡扩

    散现场,径直传入陈逍遥耳膜:

    “陈逍遥,你的嗓子我收下了!”

    嗖!

    异变顿生,死亡降临,刚一释放出那不似人声的冰冷宣判,刹那间,女螝猛然提速,刚刚还速度一般徐徐靠近的女螝竟毫无征兆瞬间加速,速度之快堪称逆天,竟快到肉眼无法捕捉的地步,饶是陈逍遥目力过人,实际上也仅能捕捉残影感知虚幻,此刻,骤然提速的玛丽肖就这样化作残影疾驰而来,朝对面仅有数米间距的陈逍遥急冲而去!!!

    漂浮快若闪电,举止如此熟悉,但凡看过《死寂》电影者皆知这是玛丽肖惯用计俩,完全就是一种不给猎物任何反应时间的突袭秒杀,依靠变态速度眨眼间近身猎物瞬间拔舌,而原电影中也确实没有谁能躲过这快如闪电毙命攻击。

    毫无疑问,玛丽肖给陈逍遥宣判了死刑,面对如此逆天速度,他完全没能力躲避,更何况……

    更何况如今的他还受缚减速难以奔跑!!!

    死定了,完完全全死定了!

    只是,就在玛丽肖骤然加速闪电飘来之际,同样也正当陈逍遥即将化作一具无舌尸体的最后时刻,不知为何,青年道士没有尖叫,没有挣扎,没有像电影里诸多被杀者那样临时哀嚎释放不甘,相反,他很镇定,如果说女螝动手前他还频频挣扎面露绝望,那么在确认女螝已然动手加速冲来后,陈逍遥表情转变,原本满是绝望的脸反倒没来由转化为狰狞,如同做出某一重大抉择般双目涌现血丝面容尽显疯狂!

    (幸亏早先跳车时我给自己上了份‘意外保险’!)

    由于双方距离本就不远,眨眼间,玛丽肖来到身前,就这样仅用1秒飘至陈逍遥面前,且更为可怕的是,随着双方距离缩减至零,女螝那延伸已久的长舌亦闪电般贯入猎物嘴巴,缠绕青年口舌,陈逍遥被抓住了舌头,这一刻,他,感觉到了麻痹,体验到了剧痛,那如同被无数密集钢针穿梭狠扎的痛麻感顷刻间扩散全身,然后,是拉扯,一股强烈拉力环绕舌头向外奔驰,结果可想而知,1秒,只需1秒,如所料不错,1秒后他会失去舌头,他会被女螝活生生拔掉舌头,如电影里诸多被害者那样在经受过拔舌酷刑后吐血毙命,至此被女螝轻而易举瞬间秒杀。

    1秒钟时间,很短很短,短到眨眼即逝,短到反应不及。

    然而……

    就在女螝用力拉扯,就在‘她’即将拉断猎物舌头从而彻底杀死陈逍遥的最后时刻,零点五秒,当时间运行至零点五秒时,异变突起!

    黑雾凭空扩散,路面飞沙走石,连同一起的,还有一条月下阴影,一条人型黑影。

    黑雾出现没有原因,人影现身不存征兆,无论是黑雾还是人影,突兀骤显的诡异现象就这样凭空现身于陈逍遥与女螝中间,但,事情没有结束,就在人影出现置身中间那一刻,一把月光下闪烁寒光的雪白腰刀亦猛然斩下狠厉劈落!

    刷!

    伴随着利刃疾驰呼啸破空,叠加着刀芒闪过划至地面,陈逍遥不在疼痛,不在麻痹,他的舌头获得自由,他的身躯失去钳制,因为……

    女螝舌头被斩断,竟然在人影出现刹那间被其一刀两段!

    “额啊啊啊!!!”

    嘶吼猛然爆发,悲鸣响彻云霄,时间仅过1秒,刚刚还满是狞笑意图杀人的玛丽肖就这样在失去舌头后仰头嘶吼,一声凄厉无比的哀嚎顷刻间回荡现场,与此同时,如转移视角,那么还可额外发现……

    不知何时,陈逍遥身边出现一‘人’,一名身着古代盔甲的‘人’!

    定睛观察,放眼细看,只见此‘人’身穿整套明威铠甲,头戴凤翅铁尖盔,身躯魁梧,手持腰刀,被包裹于铠甲里的粗犷脸孔亦通体青紫若隐若现,看似较为模糊,但那隐藏其中的眼睛却又明显散发着幽暗紫光!

    此时此刻,武将就这样没来由置身现场,以超出人想象极限的方式凭空冒出,不单凭空显现,现身刹那间更是干脆果决挥刀就砍,抢在陈逍遥毙命前一刀砍断了女螝长舌。

    看到这里,想必多数人已经猜出武将身份乃至前后因果……

    阴兵!

    没有错,正是阴兵,一种灵体中的特殊存在,一种虽属灵体但又不算螝物的另类存在,而导致阴兵现身的始作俑者则无疑是陈逍遥。

    首先可以肯定,能在诅咒空间存活至今者没有莽夫,没有蠢货,旁人如此,陈逍遥同样如此,青年道士并不鲁莽,就算他早前跳车看似鲁莽,事实上他仍旧保有清明,保有资深者应有的机敏镇定,如果说一开始他还仅仅只是构思应对酝酿道术,那么,待获得程樱的临行提示后,陈道士有所察觉,从女生的手表提示中隐隐察觉到异常,为了保险起见,跳车滚动期间,他做了个小动作,将某样物品提前拿出衣兜提前握于手中。

    事实证明陈逍遥做对了,而原因也确实来自于程樱的手表提示。

    趁杀螝咒曾短暂阻拦女螝间隙,他低头看向手表,亲眼目睹异状,又顺势通过手表古怪异状中摸索出女螝不同寻常,很明显,作为一名饱经风浪资深者,陈逍遥知道灵体可以干扰到电子器械,但问题是以往灵体干扰结局很是统一,要么信号变差要么运行变慢,纵使近在眼前,多数电子设备至多也只是停止工作而已,岂料这次竟发生改变,受灵体影响,本该停止工作的手表指针不单没有停止反而以极快速度疯狂运转,以从未有过的诡异方式在表盘中无规则转动,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灵体古怪,甚至有可能超出了常规灵体范畴!

    目睹过手表异状,陈逍遥开始不安,深知事有蹊跷的他最终在那由然冒出的不安促使下中断逃跑猛然回头,果然,女

    螝确实不同寻常,那本该强克灵体的道门罡火不单没有长久拖延女螝反倒在区区数秒间被女螝反过来轻易吸收!此情此景简直逆天,他虽深知杀螝咒干不掉女螝,可他终究没料到世间竟存在一只能无视杀螝咒的螝物灵体?

    于是,陈逍遥开始庆幸,庆幸自己提前回头,更庆幸自己跳车时曾将虎符提前取出!

    正如以上所言,为了有备无患,早先跳车时他就已探手入兜取出虎符,其后便一直握于手中,当然,由于清楚使用虎符对自身精力损耗太大,陈逍遥原本也只是将其当成后手,一种能不用尽量不用的拼命后手,毕竟他害怕虎符反噬,那瞬间抽空体能抽光精力的虚脱感别提多难受了,不否认通过近期修炼《道法自然》增加了不少体能精力,可问题是就算如此,就算如今的自己已能勉强承受虎符反噬,然而又有谁会闲的没事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结果可以预料,既然打定主意不用虎符,道术便自然而然成为了优先选择,是啊,如能仅凭道术拖延住女螝,傻子才用虎符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玩意,可惜……

    人算不如天算,陈逍遥傻眼了,因首次接触了解不多,猝不及防的他登时中招,如当初彭虎与赵平那样冷不丁受缚压力沉重无比,就这样没来由失去声音动作延迟,简直就像一部电影中因放慢镜头而随之变慢的角色般难受到极点,他成了乌龟,在女螝故意为之的能力释放下成了瓮中之鳖,再无逃跑可能。

    种种现象摆在眼前,而期间对方所做所为亦统统证明着一件事,那就是……

    女螝拥有智慧,拥有和人类一样甚至超越人类的计谋智慧!!!

    话虽如此,不过……

    陈逍遥同样不是白痴!

    他为自己留了条后手,眼见自己行将毙命,生死攸关之际,陈逍遥果断做出决定,至此再无保留,就这样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开始灌输,朝虎符疯狂灌注精神力,最后成功召唤出一名阴兵!

    谈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下虎符使用方式,注意,和大多数道具不太一样,作为道具柜里并不存在特殊型道具,虎符本身是不具备驱魔能力的,简单来讲可理解为虎符在常人手里就是个无用摆设,唯有具备道法自然之力者方可通过精力灌输召唤出阴兵,精神力灌输越多,所召唤而出的阴兵等级就会越高,而后凭借大脑意念控制阴兵保护自己。

    虽说陈逍遥速度动作大幅度延迟,说话能力亦被封禁,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思维同样延迟变慢,更妨碍他朝本就握于手中的虎符灌输精力,果然,随着精力灌输意念操控,就在口腔舌头即将被女螝活活拔掉的最后时刻,千钧一发之际,陈逍遥召唤成功,召唤出一名阴兵,不仅如此,由于近期一直修习《道法自然》缘故,相较于早前,近段时间陈逍遥精力储量明显以往增加不少,正因精力储量有所增量,所以这次他召唤出来的已非普通阴兵,而是一名实力远在甲兵乃至把总之上的阴兵千总!同时这也是陈逍遥目前精力储量所能召唤出来的最高极限!

    话归正题,别看描述颇多,实际上自打阴兵千总现身在到挥刀斩断螝舌,整个过程极其短暂,短暂到仅有半秒,可也恰恰是这短短半秒期间阴兵千总救了陈逍遥,将本该失去舌头随之毙命的青年硬生生拉回阳间。

    夜色幽深,狂风不止,无数看到或看不到的密集落叶在疾风中肆意翻飞沙沙起伏。

    呼啦,呼啦啦。

    “呜啊!啊啊啊啊啊!”

    搭配着呼啸冷风,混合着落叶席卷,公路正中,失去舌头的女螝正身体扭曲仰头惨叫着,不知是舌头断裂影响了女螝能力还是阴兵出现干扰了能力束缚,陈逍遥重获自由,身体凌然一轻,原本的压力笼罩刹那间消散一空。

    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眼见束缚解除,早就想逃离此地的陈道士顿时大喜过望,可,谁曾想,不待他面露欣喜拔腿欲跑,眩晕袭来,一股难以抑制的强烈眩晕感当场席卷大脑,除眩晕外,另一股名为疲惫的虚脱乏力感亦紧随其后包裹全身,由于眩晕疲惫太过突然,以至于差点令刚刚恢复的陈逍遥踉跄跌倒。

    (我日!果然,果然啊……)

    毫无疑问,副作用出来了,使用过虎符的标准后遗症出现了,此刻,消耗大量体能精力的陈道士如今可谓难受至极,其难受程度丝毫不弱于女螝断舌,他脚步踉跄东倒西歪,四肢发软几近瘫倒,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忍住了,凭借精力储量的近期增加硬生生抗住眩晕压制体乏,先是咬牙切齿稳住身形,旋即不管不顾拔腿便跑,深知自己仍未脱险的他果断奔跑提前狂奔,趁女螝仍未脱离痛苦嘶吼的短暂间隙替自己寻找生机,临走时不忘朝阴兵千户下达了一条死命令:

    “拦住这螝东西!能拦多久是多久!!!”

    哒哒哒哒哒!

    待吼出最后一句话后,下一刻,顾不得擦拭冷汗,顾不得身躯体乏,携带着满腔惊恐,陈逍遥马不停蹄转身就逃,以随时有可能倒地昏迷的骇人方式脚步虚浮踉跄急奔,沿公路大道死命逃跑,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仓惶之意溢于言表,狼狈模样显露无疑。

    当然,仓惶归仓惶,狼狈归狼狈,凭借强悍毅力,陈道士却也着实达成目的顺利冲出绝境。

    他,越跑越远,身影逐渐消失于远方夜幕,只不过……

    由于着重逃跑只顾狂奔,期间发生了某件事,一件小到足以忽略的微末细节没有被青年道士加以察觉,比如瞳孔凝视,比如血珠飘舞,又比如那转瞬即逝的狰狞恶毒,是的,就在陈逍遥转身逃跑刹那间,隐约间,一滴不知从哪冒出的微小血珠迸射飞溅,越过拦路阴兵,最终直射前方,直至悄无声息飞进前方那狂奔不止的青年耳中。

第九百四十章:旅馆聚集

    夜色幽深,狂风不止,无数看到或看不到的密集落叶在疾风中肆意翻飞沙沙起伏。

    呼啦,呼啦啦。

    “呜啊!啊啊啊啊啊!”

    搭配着呼啸冷风,混合着落叶席卷,公路正中,失去舌头的女螝正身体扭曲仰头惨叫着,不知是舌头断裂影响了女螝能力还是阴兵出现干扰了能力束缚,陈逍遥重获自由,身体凌然一轻,原本的压力笼罩刹那间消散一空。

    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眼见束缚解除,早就想逃离此地的陈道士顿时大喜过望,可,谁曾想,不待他面露欣喜拔腿欲跑,眩晕袭来,一股难以抑制的强烈眩晕感当场席卷大脑,除眩晕外,另一股名为疲惫的虚脱乏力感亦紧随其后包裹全身,由于眩晕疲惫太过突然,以至于差点令刚刚恢复的陈逍遥踉跄跌倒。

    (我日!果然,果然啊……)

    毫无疑问,副作用出来了,使用过虎符的标准后遗症出现了,此刻,消耗大量体能精力的陈道士如今可谓难受至极,其难受程度丝毫不弱于女螝断舌,他脚步踉跄东倒西歪,四肢发软几近瘫倒,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忍住了,凭借精力储量的近期增加硬生生抗住眩晕压制体乏,先是咬牙切齿稳住身形,旋即不管不顾拔腿便跑,深知自己仍未脱险的他果断奔跑提前狂奔,趁女螝仍未脱离痛苦嘶吼的短暂间隙替自己寻找生机,临走时不忘朝阴兵千户下达了一条死命令:

    “拦住这螝东西!能拦多久是多久!!!”

    哒哒哒哒哒!

    待吼出最后一句话后,下一刻,顾不得擦拭冷汗,顾不得身躯体乏,携带着满腔惊恐,陈逍遥马不停蹄转身就逃,以随时有可能倒地昏迷的骇人方式脚步虚浮踉跄急奔,沿公路大道死命逃跑,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仓惶之意溢于言表,狼狈模样显露无疑。

    当然,仓惶归仓惶,狼狈归狼狈,凭借强悍毅力,陈道士却也着实达成目的顺利冲出绝境。

    他,越跑越远,身影逐渐消失于远方夜幕,只不过……

    由于着重逃跑只顾狂奔,期间发生了某件事,一件小到足以忽略的微末细节没有被青年道士加以察觉,比如瞳孔凝视,比如血珠飘舞,又比如那转瞬即逝的狰狞恶毒,是的,就在陈逍遥转身逃跑刹那间,隐约间,一滴不知从哪冒出的微小血珠迸射飞溅,越过拦路阴兵,最终直射前方,直至悄无声息飞进前方那狂奔不止的青年耳中。

    ………

    对于《死寂》这部电影,我看了好几遍,结合个人分析,最终得出以下论点:

    首先可以确定,整部电影最大威胁来自于玛丽肖,那只因含恨被杀从而化身为螝的复仇邪灵,女螝神通广大,手段残忍,且更为可怕的是玛丽肖神志清醒,是一只罕见知晓自己是螝的特殊灵体,一只具备和人类相近甚至超越常人智慧的恶毒女螝,‘她’不单知道自己是螝,还懂得将自身能力同智谋结合算计他人,目的是为了杀死詹米,而影片最后詹米也确实身死毙命,影片就这样给观众展现了一幕标准无解结局,但是,任务不同于电影,灵异任务总有生路,如今诅咒要求执行者必须滞留小镇5天时间,除时刻担忧自身安危外过程中还要顾及到詹米生死,感觉极不合理,试问在明知女螝强大如斯的情况下又有谁能百分百保证詹米不死?或者说在这长达5天时间里只要女螝愿意,对方总有机会击杀詹米,哪怕执行者贴身保护实际依旧办不到严防死守,百密总有一疏啊。

    琢磨至此,于是我改变了想法,在断定詹米早晚会死的前提下认为这场名为‘死寂之殇’的灵异任务无法通过耗时完成,我甚至能猜测出随着任务时限越靠近最后一天,螝的攻击就会越频繁,不仅次数频繁,强力亦会逐渐增加。

    综上所叙,再结合时间推移逻辑,答案呼之欲出,那就是提前解决,抢在任务结束前,抢在詹米被杀前解决女螝,将这只名为玛丽肖的嗜杀恶灵完全抹除,否则等待我和所有人的只有团灭结局。

    这是一场罕见不可能存在幸存者的灵异任务,一场螝和执行者之间要么你死要么我亡的极端对立型任务,至于如何解决女螝?又或是说女螝有没有弱点以及弱点在哪?我,暂时不得而知。

    ………

    灵异任务第三天,时间,夜晚22点17分。

    依靠陈逍遥的挺身而出,红色汽车最终还是摆脱了女螝追杀,待行驶了一段时间后抵达终点,再次回到詹米所住汽车旅馆。

    咚!哒哒哒!

    随着旅馆大门猛然推开,结合阵阵脚步响动不休,三人走进旅馆,入目所及,只见满嘴是血的赵平正被詹米与程樱一左一右架在中间,二人搀扶男子越过餐厅,旋即走向后院赶往客房。

    虽说因深夜之故旅馆前台暂无工作人员,且餐厅同样无人就餐,按理说三人穿行时不会被他人看到,不过事情有时就是这么的巧合,纵使三人行色匆匆动作迅速,实则穿行一幕还被某人无意中看到,严格来讲此人也不算陌生,正是那早已下班可又恰从厕所出来的旅馆接待员杨洋!

    之前说过,由于杨洋自进入任务世界起就一直以工作人员身份滞留在此,所以女人对旅馆环境很是熟悉,熟悉倒是其次,关键在于她跑不了,在诅咒蛮不讲理的区域限制下硬着头皮滞留小镇怀着坎坷待于旅馆,好在绝望与希望同在,比如当一个人恐惧到极限时往往会发现生机那样,不多久,一个眼镜男人的出现令杨洋重新燃起了希望,看似希望涌现安全有望,不料事态发展却截然相反,面对杨洋的满心欢喜主动示好,男子居然用无视和冷漠回应了她。

    于是乎,连锁效应产生了。

    如果说起初她还曾将希望寄托在赵平身上,那么如今的她对眼镜男的感官评价现已差到极点,正是因一开始赵平对其毫不搭理,导致杨洋连带着对其他资深者的感官评价亦不可避免差了起来,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女人眼里这群所谓资深者本质就是群伪善之人,身处地狱列车时还

    大多态度和善看似友好,不曾想一进任务竟只顾自己不管新人,期间她虽仅仅接触过赵平一人,但杨洋还是把所有资深者归在了和赵平同一类型。

    结果可想而知,受先入为主观点影响,这位现实中的女性程序员就这样由喜转悲,刚刚她再次看到熟人,除詹米这位电影主角外,还看到那名似乎叫程樱的女性资深者,不仅如此,她还亲眼目睹了赵平嘴角流血,就这么被两人架在中间。

    此刻,在旅馆那靠近厕所的阴暗走廊中,杨洋不言不语,正以充满憎恨乃至夹杂着些许快意的目光盯着三人,盯着赵平被架往后院的踉跄背影。

    (看这惨样肯定被螝袭击了吧,活该啊……)

    这是杨洋发现眼镜男惨状后脑海本能所冒想法,想法如此,实际上赵平受伤对她却全无益处,逻辑很简单,由于和众人一样皆曾观看过视频预牢记过任务信息,她其实也知道詹米一旦死亡所有执行者集体抹杀的残酷规则,此外也明白眼镜男一直跟在詹米身边目的应该是为了贴身保护主角安全,总的来说对方这么做对她同样有利,假如眼镜男身死毙命,届时失去保护的詹米必将危险,道理诚然无错,可,不知为何,目睹着赵平受伤惨状,女人仍旧快意居多。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目前已是任务第三天,同时也是她置身旅馆第三天,看过《死寂》电影的她起初对那名叫玛丽肖的女螝恐惧的要死,唯恐被女螝袭击的她一开始也确实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然而,随着一天天过去,担忧的事情并未发生,女螝没有攻击自己,自己则活得好好的,渐渐的,杨洋冒出了想法,涌出了猜测,逐渐认清乃至分析出一个贴近真相的事实,那就是……

    他的这个身份似乎很安全!

    不怪杨洋如此作想,如仔细琢磨倒也有些许逻辑可循,首先要清楚她的饰演角色是名旅馆接待员,接待员,一个可有可无边缘角色,毕竟在《死寂》电影里旅馆工作人员既未露过脸也没被螝攻击过,且印象中电影里的旅馆工作人员和剧情亦毫无关联,如真是这样,那岂不是说诅咒给自己安排的身份反倒好处多多?只要她不学眼镜男那样作死主动同詹米等剧情人物发生联系,那么她或许会一直安全下去!

    好消息,实打实好消息,只要詹米不死,自己就会一直安全,一直存活到任务结束,直至熬过5天回归列车。

    越琢磨越认定有此可能的杨洋逐渐释怀,逐渐胆大,抱着这种想法,早已不再像当初般恐惧坎坷的杨洋果断打定主意,打定主意不去接触詹米和资深者,只有这样她才能避免介入事件从而免于被女螝视为杀戮目标。

    想到这里,杨洋动了,在看了眼墙壁时钟后途径餐厅走向大门,打算关门歇业回房休息,然而,就在她即将伸手关门之际……

    嗡嗡嗡。

    又是一串由远及近汽车轰鸣,注视着车灯闪耀,不多久,一辆黑色汽车停靠于旅馆门外,而后走下三人,三个男人,眼前一幕可谓寻常,无非就是几个要么住宿要么吃饭的外地游客,毕竟瑞文埃尔仅此一家旅馆,外地人不来此处还能去哪?

    唯一疑惑的是……

    类似于当初詹米几人,目前正走向旅馆的三人竟也是二人左右搀扶一人?

    (咦?)

    见状,怀揣着些许好奇,杨洋暂停关门开始表演,如近期那样立即代入旅馆接待员角色,可,随着三人踏入餐厅,或者说当她看清眼前三人的衣着外貌后,杨洋竟本能愣住登时一惊!

    先不谈杨洋目前如何惊讶,镜头转移,沿女人视野看向大门,就见来人统统眼熟,一名中年白人,两名亚裔青年,青年里其中一人身着和中年白人相差无几外套风衣,另一人则俨然一副神父装扮,目前就这样低垂脑袋喘息急促,被中年男人和风衣青年贴身搀扶着,随着走进餐厅环顾周遭,许是对旅馆环境还算满意,中年白人先是伸手指了自己连同风衣青年,做过动作,男人才以随意语气张口吩咐道:“小姐,请给我俩一人开一间客房,哦,对了……”

    说到这里,男人先是一顿,旋即才宛如想起什么般在度伸手,一边手指虚弱神父一边耸动肩膀附加补充道:“至于这位神父则自掏腰包。”

    很明显,为了尽可能节省开支,男人发挥吝啬本性,唯恐多花金钱的他果断划清界限,声名自己和对方并非一伙,此举倒也着实为自己省了笔住宿花销。

    可惜,他的话没有被接待员理会,非是杨洋不理会,而是来人太过眼熟,正如上面所描述的那样,来人她统统认识,尽数熟悉。

    此时此刻,正环顾周遭不时打量的中年男人正是《死寂》电影里的吉姆探长,一名在原剧中出镜较多重要配角,而那一身神父装扮的青年亦同样眼熟无比,对方是资深者,一名和赵平程樱地位相当的团队资深者,虽与对方接触不多,可还是叫得出对方姓名,陈逍遥,不错,正是那名印象中废话连篇逗比青年,至于身侧,至于另一名正搀扶陈逍遥的年轻人……

    赫然是他们这支团队的队长,何飞!

    ………

    画面转移,镜头拉伸,穿过餐厅进入后院,来到这处用以住宿休息的旅馆客房。

    在一扇房门印有狐狸头像的客房中,卧室内,一身护士着装的程樱目前正神色凝重手指翻飞,正在为横躺卧床昏迷不醒的赵平处理伤口,旁边则则放着台客房自备医疗箱。

    各种工具不时取出,各类药品不停使用,不知是程樱治疗及时还是药物效果颇佳,经过一通忙碌,眼镜男成功止血。

    “你,你之前说你叫程樱对吧?那么程小姐,请问我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果不其然,眼见救治结束血流终止,不待女生说话,一直站立身旁担忧观察的詹密便抢先问话试探结果,以极为关切的语气询问起好友现状,青年倒是急切担忧,然遗憾的是程樱却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在对方的焦急注视中放下药瓶而后伸手试探,捏开眼镜男嘴巴认真观察,良久,女

    生才面容稍松淡淡回应道:“舌头虽然受伤,但好在没有断掉,刚刚我已为其喷洒过大量止血剂,如今只需静等伤口凝固即可,伤好后基本无碍,只是近期可能会口齿不清,略微影响说话。”

    确实,正如程樱所言,作为一名对人体构造了解较深的职业杀手,女生完全有能力判断出伤势结果,通过刚刚检查,她发现赵平虽舌头破损有所失血,但伤势终究不深,基本在可接受范围内,毕竟同舌头断掉住院昏迷的彭虎不同,赵平舌头没有断掉,也就是说只要舌头没断就不太可能危及生命,目前眼镜男也仅仅只是在剧痛刺激下休克昏迷而已。

    “呼!”

    听罢此言,詹米顿时放松,早先还手足无措的他至此紧张消散随之放松,别看赵平的朋友身份纯属诅咒虚构,但不可否认诅咒虚构完美,其余不谈,至少在詹米个人记忆中眼镜男的确是他认识许久的好朋友,说是如此,实际同样如此,一听朋友并无大碍,唯恐眼镜男发生不测的他心里亦着实好受不少,是啊,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因担忧他詹米安危才陪他一起赶往的小镇,万一期间对方出了什么事,届时他该如何是好?就算法律层面和他无关,然其内心却无法原谅自己,所以很自然的,待从程樱口中获知赵平并无甚大碍的肯定回答后,青年紧张顿消,先是下意识长呼一口气,旋即却又如忽然想到什么般一拍脑袋转身就走,一边赶往客厅走一边自语说道:“既然伤势未愈,那我现在给镇里诊所打电话。”

    出于对好友的伤势担忧,詹米可谓尽善尽美,打算联系诊所运走赵平,不等程樱回应,始终认为只有住院才是最好办法的詹米便已抵达客厅走向电话,不过,就在其踏入客厅拿起电话正欲拨打时……

    吱嘎。

    房门没来由被人推开,伴随着房门开启脚步涌现,下一刻,客厅走进3人,3个在詹米眼里皆有印象的过往熟人。

    寻声望去,当先映入眼帘的正是曾在市警局盘问过自己的探长吉姆连同助手何飞以及那位陈姓神父!

    见状,詹米当场愣住,就这样如触电般呆愣原地仿若雕塑。

    (怎么回事?为何这3人会一同出现?)

    当然了,惊愕归惊愕,不解归不解,如仔细琢磨的话,部分原因青年还是能快速猜出,别的不说,单说吉姆探长和他那位亚裔助手来此目的詹米是知道的,无非是调查案件盘问自己,话虽如此,可事实上真正导致他一时愣住久久不语的却并非吉姆探长,而是那陈姓神父!

    不错,正是眼前这名神情疲惫气喘吁吁的陈神父,要知道不久前对方可是做了件疯狂举动,为了能让多数人逃走,对方竟中途跳车阻拦女螝,要知道那可是螝啊,一只差点杀死好友赵平的可怕邪灵,独自一人面对女螝,后果可想而知,原本他以为对方必然凶多吉少,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对方没死,如今竟活着回来了!?

    (没死?居然没死?难不成神父真有对抗邪灵的手段?)

    “嘿,詹米,好久不见!”

    如上所言,目睹着一众熟人突兀出现,詹米一时凝固短暂不语,金发青年陷入错愕,不料在吉姆探长眼里却俨然成为了嫌疑犯看到警查时的本能心虚反应,而始终将其当成重点嫌犯的吉姆探长亦同样不在乎对方反应如何,果然,刚一进门,不等詹米开口,本就为寻找青年罪证而特意驱车赶来的吉姆探长便当先面露微笑主动抬手,朝对面正手持电话抬头凝固的詹米打起招呼,用全然看待罪犯的语气调侃起金发青年,无论是肢体动作还是口吻表情,统统和当初身在警局时一模一样。

    ………

    怀疑是一粒种子,一旦怀疑产生,后果往往会愈演愈烈至此不可收拾,通过电影,观众能明显看出吉姆探长是名优秀警查,虽人品堪忧举止不雅,但不可否认此人尽职尽责,不单办案经验丰富,对于侦破案件亦有一套自己的逻辑理念,比如收集证据,然后优先将调查重点锁定为死者亲属。

    之所以如此调查,根源恰恰来自于过往办案经验,举个简单例子,假如你是名刑侦警查,当你寻遍案发现场都没有发现一丝关键线索而报案人和第一目击者还统统是死者丈夫,那么,如果换做是你,你会不会怀疑那位死者丈夫?

    答案是肯定的,是必然的,加之以往也接手过类似案件,综上所述,吉姆探长严重怀疑起詹米,哪怕并无证据,实则仍不妨碍吉姆探长怀疑此人,或者说他这次之所肯驱车尾随跟踪詹米以至于来到其家乡瑞文埃尔,目的就是为了寻找詹米杀人罪证,一旦罪证到手,届时他一定会逮捕对方,亲手把这个谋杀妻子的恶棍送进监狱。

    “嘿,詹米,好久不见!”

    (法可鱿!又是这混蛋小胡子,居然跟到这里来了!)

    吉姆探长始终怀疑自己是嫌疑犯这件事詹米是知道的,结果毋庸置疑,眼见对方面露笑意,又听对方出言调侃,恍然回神,青年面色立即沉了下来,由于对吉姆印象极差,面对男人所谓招呼,詹米哪肯回应?反而在心中骂了一句后直接回以沉默。

    见青年如此反应,吉姆探长并不介意,反倒是何飞目光闪动,先是快速扫了眼客厅现场,而后展开表演,在基本确认过现场暂无危险后转头对身边垂头低目气喘不止的陈逍遥询问道:“对了,陈神父,你说你之前是为阻拦恶灵加害你朋友才导致你力竭虚脱的对吧?听你这么一说我倒对你口中那两位朋友很感兴趣,他俩现在在哪呢?”

    巡回渐进,诱导话题,在不违反规则的前提下逐渐将话题牵扯进事件重点,对于这点,何飞意图明显,陈逍遥同样心中有数,果不其然,何飞话音刚落,陈逍遥心领神会,当即勉强抬头展开回应,不过……

    在这之前还要额外提及一些事,比如近段时间何飞去哪了?比如何飞与吉姆探长又是如何同陈逍遥待在一起?又比如双方如何碰面如何认识等等,诸多问题貌似繁杂,实则解释起来并不复杂,关键在于四个字,即,机缘巧合。

第九百四十一章:何飞介入

    如上所言,目睹着一众熟人突兀出现,詹米一时凝固短暂不语,金发青年陷入错愕,不料在吉姆探长眼里却俨然成为了嫌疑犯看到警查时的本能心虚反应,而始终将其当成重点嫌犯的吉姆探长亦同样不在乎对方反应如何,果然,刚一进门,不等詹米开口,本就为寻找青年罪证而特意驱车赶来的吉姆探长便当先面露微笑主动抬手,朝对面正手持电话抬头凝固的詹米打起招呼,用全然看待罪犯的语气调侃起金发青年,无论是肢体动作还是口吻表情,统统和当初身在警局时一模一样。

    怀疑是一粒种子,一旦怀疑产生,后果往往会愈演愈烈至此不可收拾,通过电影,观众能明显看出吉姆探长是名优秀警查,虽人品堪忧举止不雅,但不可否认此人尽职尽责,不单办案经验丰富,对于侦破案件亦有一套自己的逻辑理念,比如收集证据,然后优先将调查重点锁定为死者亲属。

    之所以如此调查,根源恰恰来自于过往办案经验,举个简单例子,假如你是名刑侦警查,当你寻遍案发现场都没有发现一丝关键线索而报案人和第一目击者还统统是死者丈夫,那么,如果换做是你,你会不会怀疑那位死者丈夫?

    答案是肯定的,是必然的,加之以往也接手过类似案件,综上所述,吉姆探长严重怀疑起詹米,哪怕并无证据,实则仍不妨碍吉姆探长怀疑此人,或者说他这次之所肯驱车尾随跟踪詹米以至于来到其家乡瑞文埃尔,目的就是为了寻找詹米杀人罪证,一旦罪证到手,届时他一定会逮捕对方,亲手把这个谋杀妻子的恶棍送进监狱。

    “嘿,詹米,好久不见!”

    (法可鱿!又是这混蛋小胡子,居然跟到这里来了!)

    吉姆探长始终怀疑自己是嫌疑犯这件事詹米是知道的,结果毋庸置疑,眼见对方面露笑意,又听对方出言调侃,恍然回神,青年面色立即沉了下来,由于对吉姆印象极差,面对男人所谓招呼,詹米哪肯回应?反而在心中骂了一句后直接回以沉默。

    见青年如此反应,吉姆探长并不介意,反倒是何飞目光闪动,先是快速扫了眼客厅现场,而后展开表演,在基本确认过现场暂无危险后转头对身边垂头低目气喘不止的陈逍遥询问道:“对了,陈神父,你说你之前是为阻拦恶灵加害你朋友才导致你力竭虚脱的对吧?听你这么一说我倒对你口中那两位朋友很感兴趣,他俩现在在哪呢?”

    巡回渐进,诱导话题,在不违反规则的前提下逐渐将话题牵扯进事件重点,对于这点,何飞意图明显,陈逍遥同样心中有数,果不其然,何飞话音刚落,陈逍遥心领神会,当即勉强抬头展开回应,不过……

    在这之前还要额外提及一些事,比如近段时间何飞去哪了?比如何飞与吉姆探长又是如何同陈逍遥待在一起?又比如双方如何碰面如何认识等等,诸多问题貌似繁杂,实则解释起来并不复杂,关键在于四个字,即,机缘巧合。

    ………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九八,些许隐情不可为外人道也。

    何飞感觉自己近期很憋屈,很无奈,他虽执行过很多场乃至各种类型灵异任务,但如此憋屈的任务却着实是第一次经历,这场名为‘死寂之殇’的中上级任务首次刷新了他的认知,没想到诅咒还能这么玩,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给执行者设计这么一场等同拍摄电影的灵异任务,先给执行者赋予身份,然后要求执行者必须在角色框架内说话行事,做错一步直接扣分,且任务期间全程饰演。

    如果以上这些已经让执行者难受无比,那么更为难受乃至胆寒的是,任务世界有螝,有一只时刻试图杀死詹米的女螝在附近虎视眈眈,一旦詹米死亡,执行者集体抹杀!

    这完全就是整人,身份限制下,执行者已经算得上缩手缩脚顾忌重重了,结果还必须在寻找生路的前提下额外在意詹米安危,而何飞目前正恰恰处于这种无法言喻的难受状态下,他既要时刻担心自己安危又要冒着危险寻找生路,寻找生路之余还要顺带着替詹米提心吊胆,你以为这样就完了?不,没那么轻松,除顾忌于以上几点外,他仍旧要老老实实饰演角色,一边发挥演技饰演角色一边在角色所允许的规则框架内调查线索收集资料,稍有不慎,即被扣分。

    (草!)

    由于何飞身份为吉姆探长助手,所以和其他执行者一样,受限于自身身份限制的何飞便只能一直跟在吉姆探长身边,自打二人进入小镇的两天时间里何飞绝大多数时间也都在吉姆探长一起调查收集詹米罪证,何飞当然知道詹米无辜,但受规则限制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闭嘴不言,被迫陪吉姆探长做着那毫无意义的事,期间急于介入剧情的何飞倒也曾向自己这位小胡子上司暗示过具人偶事宜,然遗憾的是起初吉姆探长却并没有将其当做重点,直到几小时前,在实在查无可查的情况下,吉姆探长才勉强按照何飞意思将注意力转向人偶,那具一直被詹米带在身边的傀儡人偶。

    不出何飞所料,随着吉姆探长将目标锁定于人偶,后面的剧情发展果然步入正轨,开始如原电影那样偷偷监视起詹米。

    通过监视,二人发现詹米趁夜驾车赶往墓地,一开始暂未跟踪,直到对方完事返回,见状,认为时机已到的吉姆探长才带领何飞赶往墓地,一通寻找,两人果然在一座刻有玛丽肖姓名的荒废墓碑附近发现了人偶,而人偶则正是不久前詹米、赵平以及陈逍遥三人曾特意掩埋的人偶比利,见此情景,先抛开认定詹米试图掩埋证据的吉姆探长不谈,唯有何飞心思通亮,瞬间从现场判断出赵平拗不过詹米,属于在无力阻止詹米行为情况下所做无奈之举,无奈只

    好冒险,冒险陪着詹米赶至墓地掩埋人偶,整个过程和原著电影极其相似,只是……

    人偶虽已找到,但为何人偶没有如电影了那样被埋在坑里?反倒被随意丢弃在玛丽肖坟墓附近了呢?怀揣着些许狐疑,大学生开始打量,开始观察,不经意间,他,有所发现,在玛丽肖墓碑前发现一摊血迹。

    (难道……)

    目睹血迹的那一刻,何飞凌然一惊,依靠分析推理很快得出一条极为贴近真相的答案,那便是……并非詹米不想埋掉人偶,而是极有可能在掩埋过程中发生了意外,至于那所谓意外则十有八九来自于女螝袭击,否则这滩血又该作何解释?或许唯一让何飞不太确定的便是血液主人是谁?

    何飞越看越心惊,越想越担忧,恨不得立即赶往旅馆查看现状,好在剧情惯性帮了他大忙,果然,眼见人偶到手,吉姆探长继续行动,如原剧情那样带着人偶驾车回返,径直赶往詹米所住旅馆,原以为一路畅通转瞬即至,不料却在归途半路中遭遇变故,发生一件令何飞始料未及之事……

    夜幕笼罩下,当汽车行驶了大约一半路程后,透过车窗,何飞发现了什么,发现一身神父装扮的陈逍遥竟气喘吁吁瘫坐于道路正中!

    在何飞的强烈请求下,本不想多管闲事的吉姆探长只好无奈停车充当善人,让那名亚裔神父上车,过程中面露不爽,很明显,至少在吉姆探长看来他之所以肯让眼前这神棍打扮的人上车完全就是给下属面子,要不然他才懒得让一个大半夜莫名闲逛的家伙顺道乘车,吉姆探长如此认为,然何飞却显然不这么看,陈逍遥也同样不认为自己是在无聊闲逛,车中刚一见面,双方相视一惊,二人谁都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当然了,虽说互相早已熟悉极致,但碍于身份限制两人还是以初次见面方式礼貌微笑各自介绍起自己,直到做过一番形式上的客套介绍后,二人就此认识。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很多事有利有弊,身份虽限制了个人自由个人发挥,但警查这一身份仍或多或少给何飞带来了些许好处,比如他能够以各种官方借口盘问旁人获得线索,还别说,何飞倒是适应挺快,加之本就心急如焚,刚一见面,何飞便以警查身份盘问起陈逍遥,试图从对方那了解经过,而同样心知肚明的陈逍遥自然也以神父身份向何飞叙述起事情经过,以神父可以谈及灵体而不会被扣分惩罚身份优势滔滔不绝大谈螝怪,不单如实陈诉了墓地遭遇赵平遇袭,甚至还在交谈中以赵平视角方式隐晦透露了彭虎目前也受伤住院的事情。

    就如同何飞了解队伍里多数资深者那样,陈逍遥同样了解何飞,他知道大学生正寻找生路,而越是这样对方线索就越发重要,诚然碍于身份无法明说,实则没关系,他相信以对方智慧足以短时间理清思绪想通一切。

    果不其然,陈逍遥猜对了,何飞想通了,甚至比预料中还要敏捷快速,待从‘陈神父’口中得知了事情来龙去脉以及彭虎遭遇事情后,‘何警官’眉头紧锁陷入沉思,偶尔抬手抚摸下巴,在旁人眼里何飞貌似举止古怪,然陈逍遥却知道对方在做什么,那是习惯,是眼前这位团队队长的个人习惯,属于每当深入思考问题时总会不由做出的下意识动作。

    至于吉姆探长……

    探长选择了无视,选择了不屑,正如电影里从来不信螝神之说那样,这里的吉姆探长依旧如此,驾车期间就算明明已经从陈逍遥与何飞对话中得知了有螝存在,可中年人仍然对此唾之以鼻,始终将陈逍遥的螝神之说当成一名神棍的胡言乱语,并且对那名曾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赵姓律师被螝袭一事持不屑态度,在他看来恶灵螝魂什么的统统都是胡扯,而那名他讨厌已久的律师到底因何受伤也同样和他毫无关系,毕竟他这次来小镇目的只是为调查詹米,是的,他只关注詹米一人,至于其他人?不好意思,只要和目前所查案件无关,那么他就不会在意,要知道警探破案可是很累的,既要紧盯嫌犯还要调查取证,单单跟踪詹米就够累了,他可没多余精力去调查那啥虚无缥缈灵异螝魂。

    画面重回旅馆,视野回归客房。

    “对了,陈神父,你说你之前是为阻拦恶灵加害你朋友才导致你力竭虚脱的对吧?听你这么一说我倒对你口中那两位朋友很感兴趣,他俩现在在哪呢?”

    见自己这位上司进房后谁都不理直接锁定詹米,何飞脑筋一转瞬间构筑策略,他不打算干扰剧情,不打算参与吉姆探长同詹米之间的随后谈话,所以很自然的,趁两名剧情人物互相交谈之际,何飞找准机会果断出击,以对灵异事件感兴趣为由发出暗示,暗示身边这名仍未恢复久久疲软的陈姓神父。

    理解奇快是聪明人标准特征,察觉对方话中有话,陈逍遥当即明白了何飞用意,顾不得继续气喘,忙顺着对方问题点头回应道:“哦?何警官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吗?好吧,如不出预料的话,我想赵律师那位漂亮护士目前应该就在卧室里吧?是这样吗詹米?”

    “嗯,他俩的确在里面。”

    得到詹米点头确认,深知接下来詹米会如原剧情那样同吉姆探长有一番磨牙扯皮的何飞果断行动,搀扶着陈逍遥走向卧室。

    ………

    推开房门进入卧室,何飞看到了两名熟人。

    他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程樱,看到了正平躺卧床昏迷不醒的赵平,但……

    气氛却额外古怪,古怪如斯,踏入房间,除眼镜男因伤昏迷无法说话外,剩余3人一样沉默,就这么一时不语,集体大眼瞪小眼。

    原因很简单,非是3人不想说话,而是在身份限制

    下不知该说些什么,受限于各种身份,很多能简单明了直言不讳的话如今已无法说出,就算要说也必须符合各各自身份符合理由逻辑。

    是的,目前何飞的身份是警查,陈逍遥的身份为神父,程樱的身份是护士、赵平的身份则是则律师兼詹米好友,其中何飞不认识程樱,程樱也不认识何飞,陈逍遥虽勉强认识了何飞,可他和程樱之间依旧互相叫不出名字,结果可想而知,由于几人身份不同,突兀见面之下,一时间任谁都很难开口互相交流,毕竟稍有不慎便要扣分,谨慎点总归没有坏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算存有身份限制,实际上依旧难不倒现场众人,要知道在场之人皆为饱经历练资深者,加之熟络已久互相了解,很多时候已无需靠语言交流,哪怕是一些非说不可话题亦同样能够在几人的娴熟表演下吐露传达,以符合规则情况下进行一番信息互通,果然,稍一沉默,陈逍遥当先动作率先开口,面朝程樱主动介绍起自己,而后又介绍起身边何飞,按照惯例,待互相进行一番简单自我介绍后,很快,几名‘刚刚认识’的执行者便在何飞这位对灵异之事颇感兴趣的警查询问下先后开口,分别将近期各自经历叙述开来。

    “哦?原来程护士在小镇诊所工作,如此,在你的治疗检查下,目前赵律师应该没啥大碍了对吧?还有陈神父,通过你早前经历,你的意思是……那只邪灵有将人行动延迟的能力?”

    终于,历经坎坷,安耐焦躁,在陪着吉姆探长进行过长达两天的无聊调查后,此刻,何飞正式介入事件,正式参与进《死寂》这一恐怖主题,随后他获得了大量线索,在陈程二人的口述下得知了彭虎重伤,获知了赵平遇袭,最后女螝确实拥有一种可怕能力,一种只要距离女螝较近便有很大可能中招悲催的延迟能力,对于这种能力,何飞曾亲身经历过,那种宛如突然间套上重盔的身体压迫感简直和等死没区别,就好像专门为防执行者掏出道具所存在般骇人至极,要不是当初女螝目标并非自己,想必何飞会成首位死亡执行者,第一个开局就死的倒霉牺牲品。

    正因亲身经历过,大学生才惊讶万分,既惊讶彭虎赵平的侥幸未死又震惊于陈逍遥的道法高深,没想到这货居然能在女螝的速度延迟下逃出生天?就算借用了虎符,实际上能活着逃走已经算了不起了,毕竟何飞懂得换位思考,他自问自己是没有能力成功脱身。

    由于以上事宜皆为程陈二人亲身经历,属于实际发生,所以当二人先后将各自遭遇向何飞说出后亦自然不算违反规则,这样一来,后面很多话便可随之谈及顺势交流,经过3人短暂交谈,何飞现已基本得知了两人所知一切,可惜,以上种种仍非最高价值线索,唯一有可能存获知重要线索的赵平如今却昏迷不醒无法交流。

    毋庸置疑,作为全程陪伴在詹米这位主角身边的执行者,想都不用想,赵平必然所知颇多,詹米经历的赵平同样经历,詹米看到的赵平同样看到,不仅如此,以眼镜男那攻于心计擅长算计的过人智慧还真有可能分析出重要线索,是的,在何飞眼里,赵平等同一座信息库,一座因长期跟随詹米而随之演变的人型信息库,对方一定知晓甚多,至少比身为诊所护士程樱和身为教堂神父的陈逍遥两人要多上一些。

    但问题是……

    扫了眼身边卧床,瞥了眼昏睡男子,并未收集太多价值情报的何飞不由自主发出叹息,因何叹息不言而喻,其实不单何飞,就连一旁的程樱和陈逍遥也都在对视一眼后双双猜出各自所想,猜出了何飞无奈,是啊,赵平虽是律师,但别忘了他的另一个身份却是詹米好友,如果说其他执行者大多因身份限制被迫分布于小镇各处从而无法接触詹米的话,那么眼镜男便是所有人里唯一一个既能长期尾随保护詹米又能通过尾随接触真相的执行者!

    简单来讲可理解为,当他们3个因各自身份限制而身处不同地方的时候,一直跟在主角身边的赵平能获得情报线索势必要多的多,甚至可以说自打进入小镇以来赵平就一直和詹米一样以主角视野来观察经历。

    (情报依旧不足啊,可恶,赵平要是清醒着该多好……)

    观察入微,打量细致,此刻,目睹着何飞表情纠结,凝视着对方紧咬牙关,不知怎么的,陈逍遥陷入犹豫,步入纠结,在看似没有原因的情况目光转换,偶尔看向身前何飞偶尔瞥向床面赵平,他,似乎从何飞的复杂表情中发现什么,于是,青年道士随之犹豫开始纠结,就好像正着重评估着某件事到底要不要做般举棋不定神色复杂。

    寂静维持片刻,观察维持良久,接下来……

    “呼。”

    伴随着气息长呼,待抬手撩了额前刘海后陈逍遥做出决定,嘴角忽然一扬,旋即打破寂静,当先朝何飞用若有所指的语气说出一段话:“何警官,看来除我程护士两人外,你貌似还想从赵律师口中获得些什么,好吧,既然你自己都说你是名有神论者加之你又对恶灵杀人很感兴趣,那么,我倒是有个办法能够让赵律师提前醒来。”

    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陈逍遥此言一出,现场气氛突变,房间内,程樱看向何飞,何飞看向程樱,二人先是对视一眼,而后共同侧目看向前方,至此目光锁定,双双凝视起陈逍遥,当然,二人虽有惊色,但终究只是稍稍惊讶而已,原因在于他俩任谁都知道陈逍遥何许人也,知道此人在现实世界所从职业,哪怕如今套了身神父外皮,事实上外皮仅仅只是外皮,唯一令二人顿感好奇的是……

    这货打算怎样让眼镜男提前醒来?

第九百四十二章:载体型鬼物

    由于以上事宜皆为程陈二人亲身经历,属于实际发生,所以当二人先后将各自遭遇向何飞说出后亦自然不算违反规则,这样一来,后面很多话便可随之谈及顺势交流,经过3人短暂交谈,何飞现已基本得知了两人所知一切,可惜,以上种种仍非最高价值线索,唯一有可能存获知重要线索的赵平如今却昏迷不醒无法交流。

    毋庸置疑,作为全程陪伴在詹米这位主角身边的执行者,想都不用想,赵平必然所知颇多,詹米经历的赵平同样经历,詹米看到的赵平同样看到,不仅如此,以眼镜男那攻于心计擅长算计的过人智慧还真有可能分析出重要线索,是的,在何飞眼里,赵平等同一座信息库,一座因长期跟随詹米而随之演变的人型信息库,对方一定知晓甚多,至少比身为诊所护士程樱和身为教堂神父的陈逍遥两人要多上一些。

    但问题是……

    扫了眼身边卧床,瞥了眼昏睡男子,并未收集太多价值情报的何飞不由自主发出叹息,因何叹息不言而喻,其实不单何飞,就连一旁的程樱和陈逍遥也都在对视一眼后双双猜出各自所想,猜出了何飞无奈,是啊,赵平虽是律师,但别忘了他的另一个身份却是詹米好友,如果说其他执行者大多因身份限制被迫分布于小镇各处从而无法接触詹米的话,那么眼镜男便是所有人里唯一一个既能长期尾随保护詹米又能通过尾随接触真相的执行者!

    简单来讲可理解为,当他们3个因各自身份限制而身处不同地方的时候,一直跟在主角身边的赵平能获得情报线索势必要多的多,甚至可以说自打进入小镇以来赵平就一直和詹米一样以主角视野来观察经历。

    (情报依旧不足啊,可恶,赵平要是清醒着该多好……)

    观察入微,打量细致,此刻,目睹着何飞表情纠结,凝视着对方紧咬牙关,不知怎么的,陈逍遥陷入犹豫,步入纠结,在看似没有原因的情况目光转换,偶尔看向身前何飞偶尔瞥向床面赵平,他,似乎从何飞的复杂表情中发现什么,于是,青年道士随之犹豫开始纠结,就好像正着重评估着某件事到底要不要做般举棋不定神色复杂。

    寂静维持片刻,观察维持良久,接下来……

    “呼。”

    伴随着气息长呼,待抬手撩了额前刘海后陈逍遥做出决定,嘴角忽然一扬,旋即打破寂静,当先朝何飞用若有所指的语气说出一段话:“何警官,看来除我程护士两人外,你貌似还想从赵律师口中获得些什么,好吧,既然你自己都说你是名有神论者加之你又对恶灵杀人很感兴趣,那么,我倒是有个办法能够让赵律师提前醒来。”

    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陈逍遥此言一出,现场气氛突变,房间内,程樱看向何飞,何飞看向程樱,二人先是对视一眼,而后共同侧目看向前方,至此目光锁定,双双凝视起陈逍遥,当然,二人虽有惊色,但终究只是稍稍惊讶而已,原因在于他俩任谁都知道陈逍遥何许人也,知道此人在现实世界所从职业,哪怕如今套了身神父外皮,事实上外皮仅仅只是外皮,唯一令二人顿感好奇的是……

    这货打算怎样让眼镜男提前醒来?

    ………

    当发现何飞显露出复杂乃至急切表情时,经过一通犹豫,最终,某人认为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见二人面露好奇看向自己,陈逍遥咧嘴一笑,甩了甩宽大袖袍,离座起身走至床前,待来到床边大体扫了赵平几眼后,下一刻,这名披着神父外皮的茅山道士开始动作,左手掐决,右手做印,面朝眼镜男做出一连串常人不懂道门手势,脑袋微微晃动,口中念念有词: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喝!”

    忽然,就在念完道门术语的那一刻,青年动作急转,那原本持诀做印的双手猛然下伸,下伸之际手指伸出,以快如疾风的方式将左右无名指同时点中男人左右太阳穴!

    接下来,令何飞程樱双双大感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床前,待陈逍遥做完一切后,略等片刻,就见那原本闭目不醒的赵平缓缓睁开眼睛,在所有人的诧异中没来由自行苏醒!

    没想到在青年区区一通咒语动作下,本应昏迷许久的赵平竟提前睁眼恢复意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目睹此景,何飞不由愣住,程樱啧啧称奇,陈逍遥则更是笑意浓厚嘚瑟无边,心中得意溢于言表,事实上陈逍遥刚刚使用的并非啥大能耐,仅仅只是小计俩,同时也是近期陈逍遥修炼《道法自然》时所最新掌握的一门道术,名曰醒神咒,此类术法并不高端,简单来讲可理解为是一种通过精力灌输从而对穴位进行刺激的偏中医手法,说是靠拢中医,实则仍要依靠术法进行驱动并最终促使昏迷者提前苏醒,然而有得必有失,醒神咒固然能刺激穴位迫使清醒,但严格来说这么做对昏迷者是有一定伤害的,毕竟按照生物学来讲人体昏迷本就是一种强制性修复模式,属于大脑自行休息,如通过外力强行苏醒则势必会对昏迷者造成伤害甚至留下后遗症,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饱览世间万千景,不如睡到自然醒。

    不错,只有自然醒才能彻底修复损失恢复如常,可惜事态紧急,为了尽快获取更多线索,陈逍遥没有办法,无奈只好出手,就这样以外力形式驱动道法刺激穴位,最后以非自然手段迫使眼镜男提前醒来。

    然后,陈道士笑了,在何飞程樱的啧啧称奇下瞬间暴露本性,刚刚还颇有高人风范的他刹那间原形毕露开始嘚瑟,直接摆出幅我很牛逼的模样自顾自洋洋得意烧包无比,可,谁曾想,嘚瑟刚一显现,下一秒,某段

    突兀浮现于脑海的声音却又瞬间令陈道士笑容凝固,随后竟进一步转为难看。

    “执行者陈逍遥,私自做出一件同所赋身份无关之事,且缺乏逻辑理由,现已违反任务规则,违反程度,中,扣除生存值3点!”

    (我日哦,忘了这茬了,赵眼镜啊赵眼镜,为了让你醒来,我他吗这波亏大了,也对,神父使用道术,这他吗不被扣生存值才怪!)

    (娘啊,我扣分了,我扣分了啊……)

    言归正传,先不谈收到惩罚通知时陈逍遥的欲哭无泪,伴随着双目睁开,搭配着意识回归,待度过最初的茫然失神后,赵平本能起身,而后靠坐床沿环顾周遭,透过金丝眼镜,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卧室,然后,他看到了一群熟人,有身前不知何故哭丧嘴脸的陈逍遥,有一侧目露喜色的程樱,视野在度延伸,接下来,他看到那名正身着风衣凝视自己的熟悉青年。

    “何飞?”

    果然,凭借记忆,如果说陈程二人置身现场还在预料之中,那么当冷不丁发现那失踪已久的帅气青年后,眼镜男突兀一怔,下意识叫出对方姓名,至于何飞,见对方一时愕然,大学生随之起身点头招呼道:“赵律师,自打在警局与你见过一面后,没曾想你我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和预料中完全相同,在青年那话中有话的隐晦提示下,男人瞬间回神,反应快速的赵平果然真没有像寻常那样四处打量长久茫然,而是干脆利落起身下床,接着直奔主题,一边目光严峻紧盯青年一边口齿不清当先询问道:“何……警官,想必那只恶灵……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

    如上所言,眼镜男说话时口齿不清断断续续,以上状态非他所愿,而是其舌头受伤迫不得已,正如一开始程樱所判定的那样,眼镜男虽舌头未断性命无忧,然那彻骨钻心的针扎剧痛仍导致其舌头流血损伤较重,而此刻的口齿不清则明显为伤势未愈所致,听罢此言,众人心知肚明,何飞默默点了点头,程樱亦恰到好处配合接话道:“何警官对这场恶灵事件很感兴趣,他想从你这得到些消息,对了,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程樱,为当地诊所一名护士。”

    “你好,鄙人赵平,是詹米先生的好友兼私人律师。”

    听过程樱那明显属于配合链接的台词语句,眼镜男心有所悟随之回应,回应作罢,先是抬手扶了扶鼻梁金丝眼镜,而后看向何飞,就这么顺着程樱话头颔首回答道:“好吧,既然……何警官……感兴趣,那……我自是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后面的事就简单了,加之共同目标促使下,随后时间里,赵平开始讲述,在不违反规则的大前提下细致入微逐一透露,将两天来尾随詹米的来所见所闻一股脑告知众人。

    5分钟后。

    “……事情基本就是这样,至于后面的事……我想陈神父和程护士……两位已早早告知了吧?”

    维持着口齿不清,待赵平向众人叙述过近期经历后,一时间,现场沉默,何飞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就这样在瞥了眼客厅方向后低头不语陷入沉思,见状,深知青年性格的众人自是任其沉默陪同不语,很明显,他们知道大学生目前十有八九在整合信息汇聚线索,正在为寻找生路不断努力着,说是如此,实际同样如此,随着何飞沉默低头不语,赵平、程樱连同陈逍遥3人亦紧随其后琢磨开来,纷纷以各自死路详加分析,试图找到关键摸出重点,不过,在这看似沉寂默然的环境下,有件事仍旧超出了3人预料。

    思考间,何飞眉头逐步紧皱,面容逐渐难看,发展到最后竟干脆演变为面色煞白额头冒汗!

    而导致大学生如此反应的根本原因则恰恰来源于事件的曲折复杂,首当其冲即是女螝!

    太可怕了!

    那名叫玛丽肖的女螝到底是个是个什么东西?螝是肯定的,但问题是至今为止又有哪只螝拥有玛丽肖这种闻所未闻特殊能力?除具备物理攻击和行动延迟以及声音屏蔽外居然还拥有操控穿梭能力?那种不同于电影的傀儡操控竟能直接将人偶和女螝链接,从而做到以凭空方式穿梭于傀儡身躯,诚然此类能力绝非空间瞬移,玛丽肖本身也并非地缚灵等级,不料凭借这一能力仍变相做到了类似于瞬移的骇人结果!最佳例子就是赵平,以眼镜男的过人敏锐,有螝出现他不可能无所察觉,一旦察觉则势必会立即反抗瞬间动作,就算跑不了也总会果断祭出道具闪电用以自保,可,结果呢?结果是女螝悄无声息出现在了赵平身边,其后就这样在陈逍遥近在咫尺的情况下动手杀人,搭配行动延迟将眼镜男死死束缚,要不是程樱救援及时,赵平可不是区区受伤那么简单了。

    物理攻击、行动延迟、声音屏蔽、傀儡操控、人偶穿梭,在加之陈逍遥那早先叙述的道术免疫,种种现象证明着玛丽肖非同寻常,其实力之强悍以隐隐成为地缚灵之下最强存在,你以为这样就完了?不,恐惧远非如此,如果单单只比实力强度,玛丽肖确实不如地缚灵,不过,如转换思绪着重细想,那么你会发现玛丽肖的威胁程度竟大于常规地缚灵!!!

    原因在于,玛丽肖神志清醒!

    ‘她’知道自己是螝,知道自己是神通广大的邪祟灵体,不单深知自己属于灵体,就连智慧程度高于多数人类!

    思绪急转,回忆过往,不知不觉间何飞想到当初,回想起他刚进空间时叶微曾对他说过的话:

    “判定一场任务难度高低不取决于任务等级,而是取决于螝物威胁,取决于灵体对执行者的威胁程度,如一只螝能力强大但却不懂合理利用自身能力,那么这场任务本质不会太难,不过,如一只螝明明实力偏弱可却又偏偏能合理运

    用自身能力的话,届时任务将难度激增,哪怕最后成功度过,结局亦势必伤亡颇大。”

    可想而知,面对这么一只既能力诡异又精于算计且又保留了螝物嗜杀本性的女螝恶灵,执行者还有没有希望坚持5天?或者说众人还有没有能力保护詹米存活到最后?

    好吧,退一万步讲,就算不谈女螝的善用计谋智慧拔尖,单单行动延迟就已经可以和无解挂钩了,只要女螝肯频频发动攻击,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仅凭这一种能力玛丽肖就能轻易杀死所有执行者,设想一下,在一只明显能通过物理方式屠戮活人的螝物面前既速度锐减又掏不出道具,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死,意味着你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乌龟,然后被女螝拔掉舌头送进地府。

    彭虎不知何故侥幸未死,赵平有人救援侥幸未死,但问题是谁敢保证幸运女神会永远眷顾着你?一次未死,那么两次呢?三次呢?在女螝的频繁袭击下,结局基本注定。

    想至此处,何飞顿觉胆寒,就这样没来由涌现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浓郁绝望感。

    然……

    那又如何?

    (纵使女螝神通广大不可对抗,但通过以上几点,我却也大体猜出了女螝弱点乃至解决女螝的有效办法!)

    (既然女螝强悍如斯难以对抗,那就干脆抢在女螝杀光执行者又是或击杀詹米前抢先灭掉女螝不就好了?)

    何飞有了想法,有了猜测,正如刚刚所描述的那样,大学生虽一开始越想越怕逐渐胆寒,然而,随着大脑运转思考不休,不多久,何飞竟当真想出了一个解决女螝消除威胁的应对办法!

    至于如何消灭?

    不难,严格来说青年所想出的办法也并不算啥稀奇办法,只需如原电影那样摧毁即可,对,摧毁,将玛丽肖生前制造的所有人偶统统摧毁!

    正所谓付出总有回报,常言道流汗总有结果,通过长达两天独自思考,结合赵平3人先后叙述,大学生涌现已久的个人猜想逐步成型,如果说起初何飞还曾因知晓原剧情那个方法失败而不敢尝试的话,那么此刻的他却已完全断定玛丽肖并非无敌,而是存有弱点,一只存在弱点的载体型螝物。

    载体型螝物!

    回忆着自身那诸多任务经历,何飞承认自己很少遭遇载体螝物,当然,不常遭遇并不代表没有,更不代表他何飞没有和此类灵体以命相搏过,另外载体型螝物往往还具备某个统一特点,那就是强大!印象中但凡拥有载体的螝物灵体往往强的离谱,强到令人绝望,话虽如此,但此类螝物却同样存在着致命弱点,而弱点则也恰恰是载体!

    就比如当初的庄园血螝那样,那只由百年前惨死亲王所转化的血螝不可谓不强大,不可谓不凶残,短短数日便几近屠光了庄园所有活人,可,结果呢?结果是弱点暴露,载体为房,随着弱点暴露发现载体,执行者就这样凭借区区一把火间接干掉了那看似无敌的庄园血螝。

    既然载体受损灵体不存,举一反三,同样的,《死寂》里的玛丽肖虽也近乎无敌强大无比,但也极有可能存在弱点,存在某个和血螝类似的弱点命门!

    至于那女螝载体弱点到底是什么……

    答案无疑是人偶,无疑是原电影就曾着重表现多番映射过的傀儡人偶!

    玛丽肖生前痴迷于制造傀儡,构筑人偶,甚至连死后尸体都被改造成人偶模样,如此痴迷下,如人偶仍非女螝命门的话,那么就实在有些不合理乃至说不过去了。

    以上推论听起来很像废话,原因在于电影里的主角詹米就曾想到过,想到利用摧毁玛丽肖生前所有人偶作品的方式间接干掉女螝,是的,为了躲避女螝追杀,走投无路的詹米和吉姆探长双双赶往那栋坐落于失落之湖的废弃戏院,然后抢在女螝出现前放火燃烧,一把火烧毁了玛丽肖生前制造所有人偶,只可惜最后却失败了,失败根源来自于人偶并未尽数摧毁,实际上仍有残留,仍有一具至关重要的傀儡人偶未被摧毁,那就是艾拉,正是那居住于奥尔庄园的詹米继母,可想而知,假如断定摧毁玛丽肖所有人偶作品才可真正消灭女螝,那么残留一具和一个不烧之间有区别吗?

    答案不言而喻,结果没有区别,但凡残存一具人偶,女螝就不会消失,而电影里的詹米之所以失败则也正是来源于他被女螝全程戏耍,全程蒙蔽,并不知道自己的继母竟然也是人偶,一具和活人无异的完美人偶!

    正因如此,詹米被耍了,在自以为自己已烧光人偶解决女螝的情况下遭到偷袭,被他那名义上的后母艾拉偷袭毙命,最终惨死,死后被尸体转为傀儡,被制成了一具同其父亲一般无二的尸体傀儡。

    以上说法有理有据,种种论述合情合理,最初何飞在看完《死寂》电影时也同样这么认为,不单何飞,事实上其他团队成员亦大多持相近观点,既然如此,既然包括何飞在内的所有执行者皆集体赞同以上观点,问题随之而来……

    如果这便是解决方法,那为何一开始何飞又或是赵平等资深者无一人去做呢?

    是啊,为何不提前这么干?为何趁早动手?反正实施起来并不麻烦,只需跑到位于失落之湖的废弃戏院里放火烧毁所有人偶,然后在赶往小镇庄园摧毁艾拉即可,如此一来女螝不就消失了吗?事件不就解决了吗?

    很遗憾,凡是这么想的人统统犯了个主观逻辑性错误,先不谈私自行动必然会被诅咒判定为违反规则惩罚扣分,就算没有规则限制也依旧不会有人去做,了解内情者不会去做,拥有丰富经验的资深者们则更加不可能贸然动手了。

    至于原因?

    具体可划分为以下两点……

第九百四十三章:计划确定

    就比如当初的庄园血螝那样,那只由百年前惨死亲王所转化的血螝不可谓不强大,不可谓不凶残,短短数日便几近屠光了庄园所有活人,可,结果呢?结果是弱点暴露,载体为房,随着弱点暴露发现载体,执行者就这样凭借区区一把火间接干掉了那看似无敌的庄园血螝。

    既然载体受损灵体不存,举一反三,同样的,《死寂》里的玛丽肖虽也近乎无敌强大无比,但也极有可能存在弱点,存在某个和血螝类似的弱点命门!

    至于那女螝载体弱点到底是什么……

    答案无疑是人偶,无疑是原电影就曾着重表现多番映射过的傀儡人偶!

    玛丽肖生前痴迷于制造傀儡,构筑人偶,甚至连死后尸体都被改造成人偶模样,如此痴迷下,如人偶仍非女螝命门的话,那么就实在有些不合理乃至说不过去了。

    以上推论听起来很像废话,原因在于电影里的主角詹米就曾想到过,想到利用摧毁玛丽肖生前所有人偶作品的方式间接干掉女螝,是的,为了躲避女螝追杀,走投无路的詹米和吉姆探长双双赶往那栋坐落于失落之湖的废弃戏院,然后抢在女螝出现前放火燃烧,一把火烧毁了玛丽肖生前制造所有人偶,只可惜最后却失败了,失败根源来自于人偶并未尽数摧毁,实际上仍有残留,仍有一具至关重要的傀儡人偶未被摧毁,那就是艾拉,正是那居住于奥尔庄园的詹米继母,可想而知,假如断定摧毁玛丽肖所有人偶作品才可真正消灭女螝,那么残留一具和一个不烧之间有区别吗?

    答案不言而喻,结果没有区别,但凡残存一具人偶,女螝就不会消失,而电影里的詹米之所以失败则也正是来源于他被女螝全程戏耍,全程蒙蔽,并不知道自己的继母竟然也是人偶,一具和活人无异的完美人偶!

    正因如此,詹米被耍了,在自以为自己已烧光人偶解决女螝的情况下遭到偷袭,被他那名义上的后母艾拉偷袭毙命,最终惨死,死后被尸体转为傀儡,被制成了一具同其父亲一般无二的尸体傀儡。

    以上说法有理有据,种种论述合情合理,最初何飞在看完《死寂》电影时也同样这么认为,不单何飞,事实上其他团队成员亦大多持相近观点,既然如此,既然包括何飞在内的所有执行者皆集体赞同以上观点,问题随之而来……

    如果这便是解决方法,那为何一开始何飞又或是赵平等资深者无一人去做呢?

    是啊,为何不提前这么干?为何趁早动手?反正实施起来并不麻烦,只需跑到位于失落之湖的废弃戏院里放火烧毁所有人偶,然后在赶往小镇庄园摧毁艾拉即可,如此一来女螝不就消失了吗?事件不就解决了吗?

    很遗憾,凡是这么想的人统统犯了个主观逻辑性错误,先不谈私自行动必然会被诅咒判定为违反规则惩罚扣分,就算没有规则限制也依旧不会有人去做,了解内情者不会去做,拥有丰富经验的资深者们则更加不可能贸然动手了。

    至于原因?

    具体可划分为以下两点……

    ………

    第一,首先大家都知道玛丽肖是那种少见具备自我意识之灵体,也就是说‘她’虽是螝,但却和人类一样拥有智慧,在结合女螝神通广大的能力,你认为女螝会放任执行者去烧‘她’的那些载体而视若无睹?如果执行者真这么干了,行动过程中被螝袭击的可能必然极高。

    当然了,有句话说的好,叫凡事无绝对,关于是否动手程樱就曾下定过决心,而她起初之所以请假离开诊所就是抱着这种打算,他打算独自一人冒险实施,不过与大部分人所想不同的是,程樱并未选择去戏院烧毁人偶,而是打算直接去墓地查看玛丽肖尸体,她想证实这只女螝的尸骸到底还在不在,如果在,那么她会烧毁其尸体,然后在跑到庄园击杀那具与常人无异的完美人偶艾拉,在她个人看来以上两件事一旦做完或许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大半!

    不得不说程樱的胆量真的很大,和当初彭虎试图击杀疯老太婆一样有异曲同工之妙,甚至可以说为了团队她现已将个人生死置之不顾!

    可惜,她受到了干扰,抵达墓地时恰逢詹米等人置身墓前,赵平则更是被人偶无声偷袭,为了救下赵平,她只能无奈现身击飞人偶,而后引来女螝追击,至此计划受挫,直到现在仍未实施,可就算说了这么多,第一点顾虑仍非重点,真正让除程樱之外多数资深者皆不敢贸然动手的最大原因则来源于第二点。

    第二,最为关键的一点,即,位置与数量。

    直白点可理解为谁能知晓玛丽肖到底制作了多少傀儡人偶?还有每具人偶的具体位置?

    注意,这点极为重要,原电影曾透露过玛丽肖先后共制作了101具人偶,而观众所经常看的人偶比利则是玛丽肖生前最后一部作品,在加上玛丽肖死后所造制造的完美人偶艾拉,综合起来共计102具人偶,根据电影显示,除人偶比利以及艾拉那具完美人偶两个外,剩余100具人偶则全部存放于废弃戏院,通过以上论述,按理说女螝的所有人偶数量连同所在位置都已清楚才对,但问题是,你细数过了?就算原电影通过詹米之口说出了具体数量,可电影里的詹米终究没有细数过人偶数量,仅仅只是从传言消息中获知,正因如此,问题随之而来,那就是……

    无论是原著电影还是如今任务,谁都不知道废弃戏院里的人偶数量到底是不是100具!

    先不提其他资深者是否想过这点,至少善于思考的何飞与攻于算计的赵平两人曾切实注意过,而这也是眼镜男为何一直待在詹米身边可却始终不敢施行摧毁计划的主要原因,他知道摧毁大半有所残留和什么不做一具不烧的结果

    是一样的,既然不敢确定,那他便自然而然犯不着冒险,于是无可奈何的他只好跟着詹米按照原剧情走,在不敢冒的情况下选择了保守策略,以步步为营的方式逐步调查并期望从剧情发展中获取线索,至于何飞,青年想的更深,比如在猜测人偶为女螝载体的情况下仍有怀疑,怀疑人偶到底是不是女螝载体,不错,正因始终不太确定,所以他之前才不敢动手,转而另辟蹊径寻找他路,试图以其他方式找出解决女螝的有效办法,直到……

    直到不久前何飞从赵平、程樱以及陈逍遥3人口中得到一大串价值信息,大学生方才排除疑虑做出决定,做出那正确率高达百分之八十的最终决定,将早先举棋不定的摧毁人偶判定为基本可行,或者说解决女螝的办法极有可能是摧毁人偶,毁掉玛丽肖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所制造的所有傀儡人偶,是啊,不管人偶数量多寡,不论人偶是否隐藏,只要确定了女螝命门系存人偶,那么寻找并摧毁人偶便是必然,无论如何都要动手去做!

    只是……

    办法说起来简单,然执行起来却极其凶险!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凡参与并执行这摧毁计划者就等同被女螝列入了速杀黑名单,对,速杀,设想下,面对一只拥有人类思维的女螝恶灵,你不招惹‘她’对方都不打算放过你了,那么,如果你试图摧毁‘她’的命门载体,女螝会怎么做?

    想都不用想,只要你敢做,对方就敢不管不顾攻击你,优先弄死你,把原本还能多活几天的你迅速送进地府,所以,这是个送死工作,但凡参与进摧毁计划的人皆会时刻处在被螝杀死的恐怖境地当中,然……

    那又如何?

    正如刚刚所谈及的那样,早死晚死有区别吗?

    就算不执行摧毁计划女螝就会放过他们这群执行者?答案是否定的,早前的彭虎赵平先后遇袭便是最佳例子,好吧,在退一步说,哪怕从现在开始女螝不在攻击执行者,实际上执行者依旧会死,早晚会死,终将团灭,原因在于诅咒给执行者强行来了波生命绑定,将詹米的个人生死和整个执行团队硬生生绑在了一起,而詹米却又恰好不好为女螝必杀目标,一旦詹米死亡,届时他们这群执行者亦会随之完蛋,被诅咒集体抹杀,最终下场依旧还是个死!

    想到此处,何飞嘴角抽搐额前冒汗,本就难看的脸进一步演化为煞白无色。

    “我想……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冒险寻找并摧毁所有人偶,只有这样才是唯一解决问题的办法。”

    终于,何飞打破沉寂,沉默良久的他率先抬头当先开口,抬头朝对面3人说出了他的最终分析结果,至于赵平、程樱以及陈逍遥……

    听罢此言,3人反应各不相同,程樱的反应很是平淡,女生淡然自若面无表情,似乎早就猜出这是唯一结果般轻点其头不置可否,陈逍遥则愕然微怔短暂纠结,但随后还是牙关紧咬默默点了点头,如果说以上两人整体还算平静,那么现场反应最为激烈的便是那名叫赵平的眼镜男了。

    和程樱又或是陈逍遥一样,赵平当然也清楚何飞的以上言论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属于思前想后所做决定,虽碍于规则无法陈述理由,然理解能力高如他者还是从对方话里明显听出那是何飞犹豫已久的最终决定,目的就是在向众人传达一道执行目标,要求近期众人改变策略,将早先各不相同的应对策略转为统一,而后力往一处用,劲往一处使。

    意图已经传达,逻辑同样已明了,可,可是这办法也实在太冒险了!

    虽说灵异任务危险不可避免,但他赵平却从来没有在任务期间主动以身犯险过,从未做过一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冒险之事!

    你何飞不怕死,你程樱不怕死,你陈逍遥不怕死,你们3个倒是个个敢打敢拼无所顾忌,可我赵平和你们这群疯子不一样啊!

    或者说这并不符合他赵平行事风格!

    常言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初墓地遭遇实在过于刻骨铭心,那明明队友近在咫尺自己却无法呼救的无助绝望感,那明明螝在眼前却慢如蜗牛的通体颤栗感,那种挣扎无效只能等死的束缚压力他再也不愿经历第二次。

    所以……

    当何飞将其个人决定传达给众人后,一时间,眼镜男的脸色可谓难看到极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

    视野延伸,穿透房门,就在何飞等几名执行者聚集卧室商讨事情时,同一时间,客厅,吉姆探长和詹米亦同样正进行一场言语交锋。

    双方各自凝视,现场压抑至极,在某一无法明说的怪异气氛下,金发青年表情变换不断,脸孔一会青一会白,最终发展为厌恶不满。

    作为从警多年优秀警查,吉姆探长察言观色,从詹米那有些精彩的脸上清晰看出对方的不厌其烦,对方倒是厌烦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心情烦躁?眼见青年表露不满,因案件毫无进展而心情颇烦的吉姆探长亦紧随其后展现无奈,耸了耸肩膀,先是不客气一屁股坐至沙发,而后面朝詹米当先开口道:“我好像曾对你说过,在整个案件调查清楚前你最好不要离开城市。”

    探长的打破沉寂并未换来对方好感,反倒因话题内容进一步刺激了对面青年,果然,一听对方话语中满含警告,詹米登时恼火,旋即反驳道:“我来小镇给我老婆下葬,这有问题吗?”

    啪嗒。

    嗡嗡嗡,嗡嗡嗡。

    听着青年言辞切切,看着对方面露不满,吉姆探长没有回应,没有理会对詹米的恼怒反驳,而是习惯性探手入兜轻松掏出了他那万年携带电动刮胡刀,按下开关开始剃起下颚胡渣,一时间,呲啦响动不绝于耳,无论是动作还是行

    为简直和当初警局盘问时几近相同,直到胡渣剃尽,男人才摸着下巴面露满意,转身用一副若有所指的语气回应道:“不,没问题,你来家乡给你老婆举办葬礼既合法又合理,警方无权干涉,但问题是你来这下葬的可不光只是你老婆啊,貌似还有一个东西……”

    说到这里,吉姆探长在度动作,收回剃须工具,转身继续摸索,从他那随身带来的中型背包里掏出一具人偶!

    黑色的上衣礼服,鲜红的脖颈领结,还有那颇为滑稽的表情面容,不错,人偶非是其他,赫然是不久前因慌张逃命从而被詹米丢弃在小镇墓地的人偶比利!

    拿出人偶晃了两晃,吉姆探长随手将人偶抛至茶几,不待青年说话,探长神情肃穆转变表情,就这样盯着詹米沉声道:“詹米,告诉我,你为何要埋掉人偶?还是说你打算消除物证?”

    “你在跟踪我?”

    “不,我只是执行我应该做的工作而已。”

    很多时候真话不见得有人相信,唯有眼见为实方可成真,作为不久前身在墓地乃至曾亲眼见识过女螝全貌的绝对目击者,詹米相信了灵异之说,相信了螝魂作祟,既然相信有螝,青年的主观意识亦自然试图让旁人相信自己,结果他失望了,通过观察,见吉姆探长直到现在仍拿自己当杀妻嫌疑犯后,金发青年可谓要多恼火有多恼火,恨不得一拳打在小胡子脸上,当然,不爽归不爽,恼怒归恼怒,他暂时还没那胆子袭击警查,加之懂得克制自己,无奈只好强忍怒意压下不满,开始耐着性子详加解释,在吉姆探长满是怀疑的目光注视中边手指人偶边郑重解释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当初那句老话,有人把这玩意匿名寄给了我,然后这具人偶的主人玛丽肖就杀死了我的妻子,只有把人偶埋了,小镇才能重新恢复安宁!”

    啪啪啪!

    青年强压怒意叙述实情,不料话因刚落,吉姆探长竟顷刻间面露微笑抬手鼓掌,顺带还用饶有兴致语气朝詹米调侃道:“很好,我承认你的想象力非常丰富,你不去当作家真是可惜了,如果可以,等你出狱后我可以为你介绍出版商。”

    说到此处,男人结束调侃,继而话锋一转,学着青年那般边指向人偶边皱眉反驳道:“你说是这具人偶的主人杀死了你妻子对吧?凶手叫玛丽肖对吧?但问题是可能吗?现实吗?别忘了我也是刚从墓地回来,而你口中所说的那啥玛丽肖早就死了,甚至死了都半个多世纪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是那女人的螝魂杀死了你妻子?”

    探长言词切切,满口嘲讽,不料他那满是嘲讽的试探询问竟直接获得了詹米认可!男人刚一言罢,詹米便情绪激动走至近前,走到探长面前点头认可道:“对,没错,是玛丽肖的螝魂干的!我之前甚至都曾在墓地里亲眼见过!”

    无视了詹米的激动认真,撇了撇嘴,吉姆探长耸肩回答道:“很遗憾,你说的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你这混蛋!”

    终于,面对男人的死不相信,听着对方的满口嘲讽,怒气值至此攀升顶点,忍无可忍之下,詹米瞬间爆发,在骂了句脏话后果断伸手抓住对方,一把抓住对方衣领,一边情绪激动一边口吐芬芳,至于吉姆探长……

    果不其然,眼见青年似要动手,顿感不妙的他立即起身,先是用力甩拖詹米拉扯,旋即后退伸手出言警告道:“喂喂喂!詹米你冷静点!不要轻举妄动,我不希望在你的应有罪名后边在额外添加一条袭警罪!”

    说句题外话,当了这么些年警查,吉姆探长确实经验丰富,他不单接手过众多不同类型案子,对于案件侦破亦向来有一套独有办法,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但凡他接手的案子几乎就没有破不了的,只是,最近他接手的这个案子倒当真有些怪异乃至不同寻常了,按照以往侦查手法居然查无所获?这没理由啊?如今都好几天过去了最不济也应该找到些许蛛丝马迹才对,可,结果呢?结果是啥都没有,任凭他走访询问跟踪尾随,直至今日仍未曾找到任何有利于案件进展的价值线索,除了他个人虽严重怀疑可又因毫无证据从而无法抓捕的詹米外,旁人皆无嫌疑。

    不否认他一直围绕着詹米这一重点嫌疑人展开调查,更不否认詹米近期的举止行为也确实古怪诡异值得调查,但,古怪的是……无论是当初身在警局还是目前置身小镇,面前这名青年却频繁强调螝魂作祟,一直认为是螝魂杀死了自己妻子!?

    原本的他当然不会相信,不过,此时此刻,当目睹过詹米那不似作伪的激动情绪后,一时间,中年探长隐隐动摇了,倒也着实在心里逐渐狐疑,逐渐疑惑。

    (难道说当真是螝魂作祟?有只名叫玛丽肖的恶灵在残害无辜?不,不可能的,有螝?开什么玩笑!?)

    “好吧,你先冷静下,我要走了。”

    怀揣着犹豫狐疑,见詹米仍在激动,感觉已无法详谈下去的吉姆探长果断终止谈话,表示告辞,顺便朝对面卧室大喊道:“何飞探员,我想你是该暂时结束那令你感兴趣的灵异调查了,喂,我们该走了!”

    通知过助手,吉姆探长并未如预想中那样转身就走,而是稍稍一愣再次回头,回头看向茶几,接着便摆出幅差点忘了某一重要物品般越过詹米走向正中,重新拿起人偶,而后侧头对詹米道:“我想你不介意我将此重要物证带回去研究吧?”

    许是唯恐对方不同意,说到‘物证’二字时,男人额外加重语气。

    “你要带它去哪?”

    “隔壁。”

    听罢此言,詹米不由一怔,吉姆探长则嘴角一扬微笑解释道:“yes,我和我的助手就住在你隔壁客房,从现在起咱们是邻居了。”

第九百四十四章:真实的内心世界

    探长言词切切,满口嘲讽,不料他那满是嘲讽的试探询问竟直接获得了詹米认可!男人刚一言罢,詹米便情绪激动走至近前,走到探长面前点头认可道:“对,没错,是玛丽肖的螝魂干的!我之前甚至都曾在墓地里亲眼见过!”

    无视了詹米的激动认真,撇了撇嘴,吉姆探长耸肩回答道:“很遗憾,你说的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你这混蛋!”

    终于,面对男人的死不相信,听着对方的满口嘲讽,怒气值至此攀升顶点,忍无可忍之下,詹米瞬间爆发,在骂了句脏话后果断伸手抓住对方,一把抓住对方衣领,一边情绪激动一边口吐芬芳,至于吉姆探长……

    果不其然,眼见青年似要动手,顿感不妙的他立即起身,先是用力甩拖詹米拉扯,旋即后退伸手出言警告道:“喂喂喂!詹米你冷静点!不要轻举妄动,我不希望在你的应有罪名后边在额外添加一条袭警罪!”

    说句题外话,当了这么些年警查,吉姆探长确实经验丰富,他不单接手过众多不同类型案子,对于案件侦破亦向来有一套独有办法,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但凡他接手的案子几乎就没有破不了的,只是,最近他接手的这个案子倒当真有些怪异乃至不同寻常了,按照以往侦查手法居然查无所获?这没理由啊?如今都好几天过去了最不济也应该找到些许蛛丝马迹才对,可,结果呢?结果是啥都没有,任凭他走访询问跟踪尾随,直至今日仍未曾找到任何有利于案件进展的价值线索,除了他个人虽严重怀疑可又因毫无证据从而无法抓捕的詹米外,旁人皆无嫌疑。

    不否认他一直围绕着詹米这一重点嫌疑人展开调查,更不否认詹米近期的举止行为也确实古怪诡异值得调查,但,古怪的是……无论是当初身在警局还是目前置身小镇,面前这名青年却频繁强调螝魂作祟,一直认为是螝魂杀死了自己妻子!?

    原本的他当然不会相信,不过,此时此刻,当目睹过詹米那不似作伪的激动情绪后,一时间,中年探长隐隐动摇了,倒也着实在心里逐渐狐疑,逐渐疑惑。

    (难道说当真是螝魂作祟?有只名叫玛丽肖的恶灵在残害无辜?不,不可能的,有螝?开什么玩笑!?)

    “好吧,你先冷静下,我要走了。”

    怀揣着犹豫狐疑,见詹米仍在激动,感觉已无法详谈下去的吉姆探长果断终止谈话,表示告辞,顺便朝对面卧室大喊道:“何飞探员,我想你是该暂时结束那令你感兴趣的灵异调查了,喂,我们该走了!”

    通知过助手,吉姆探长并未如预想中那样转身就走,而是稍稍一愣再次回头,回头看向茶几,接着便摆出幅差点忘了某一重要物品般越过詹米走向正中,重新拿起人偶,而后侧头对詹米道:“我想你不介意我将此重要物证带回去研究吧?”

    许是唯恐对方不同意,说到‘物证’二字时,男人额外加重语气。

    “你要带它去哪?”

    “隔壁。”

    听罢此言,詹米不由一怔,吉姆探长则嘴角一扬微笑解释道:“yes,我和我的助手就住在你隔壁客房,从现在起咱们是邻居了。”

    ………

    时间重回5分钟前,卧室内。

    基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逻辑,在听过何飞的论证决策后,赵平开始心里打鼓,继而显露出一副比何飞思考时还要难看的复杂表情。

    聪明是好事,但有时太过聪明反倒不见得是啥好事,正如此刻的眼镜男那样,由于理解能力太强,打从恢复清起,他便在短短数分钟内梳理并整合了事件因果,最后得出了同何飞相差无几的分析结论,比如傀儡人偶事关生路,比如摧毁人偶势在必行,又比如除此之外似乎已没有其他解决办法等等,以上这些固然正确,正确到无法反驳,但他同样考虑过后果,而导致他脸色难看的唯一原因则恰恰是女螝,不,不对,女螝强大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于他目前缺乏工具,缺乏某种能顺手使用的有效资源。

    之前说过,和关键时刻敢打敢拼甚至敢拿命赌博的何飞不太一样,眼镜男为人慎重,处事冷静,所谓的感情用事在他身上几乎就没发生过,他,爱惜生命,除非被规则逼迫到毫无回旋余地,否则他往往会采用某种比较稳妥方式处理问题,在自身不予涉险的情况下诱导他人代替自己,自己则躲于后方静观其变,是的,他习惯了,已经习惯了这种往常屡试不爽的安全处理方式,可惜这次不一样,受限于任务规则,在所有执行者皆需饰演角色行动受限的强制规则下,附近现已没有资源,没有能随手使用的棋子工具。

    没有了棋子工具,眼镜男彻底抓瞎,而如今他所面临的亦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学何飞等人那样以身涉险主动出击,要么顾忌安全继续龟缩。

    (两条路吗?不,我不这么认为……)

    此时此刻,面容难看赵平就这样同何飞互相对视着,期间沉默不语,双方任谁都没有说话,非是不想说,而是规则限制下这种大伙儿皆心知肚明的话没必要说出口,何赵二人互相对视,位于左右两侧的程樱和陈逍遥也同样选择默不作声,一时间,现场沉寂,久无声息,足足过了大概一分多钟,终于,赵平才在深呼一口气后中断犹豫,恢复如常,抬手扶了扶鼻梁金丝眼镜,在隐去复杂神色的情况下径直朝对面何飞轻点其头,貌似认同了青年计划。

    (真不愧是眼镜男啊,遇事优先考虑安全,就是不知道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是的,由于赵平的先后的变化实在古怪,换成一般人绝对猜不出是何原因,但何飞不同,他不一

    样,作为团队里少数几个了解眼镜男性格特点的人,大学生能猜出对方为何犹豫良久,而这也是为何他发现对方面露复杂时肯默默等待的原因之一,话归正题,见眼镜男微微额首,貌似认可了自身计划,何飞不言有他起身观望,继而扫视起现场诸人,很明显,目前除短暂汇集一处的4人外,其余人到底在哪何飞并不清楚,不清楚位置等于无法联系,无法联系则代表着无法参与计划,当然了,彭虎在哪他倒是从程樱那详细获知,可惜以彭虎的目前情况来看对方是铁定排不上用场了,至少在本场任务期间无法发挥作用,自己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为其祈祷,祈祷彭虎能坚持到最后,既然如此,那么也就是说……别看计划现已构筑,单实际上能真正参与并行计划者却仅有在场4人!

    思绪间,4个人就这样相互观望各自打量,何飞没有说话,赵平没有说话,程樱没有说话,就连平时一向废话颇多的陈逍遥都罕见闭嘴不在吱声,同其他人一样摆出副慎重模样,原因非常简单,那是因为现场4人皆不同程度接触过女螝,无论是谁都亲眼见识过女螝的特殊能力,可以这么说,以玛丽肖的残忍嗜杀,在结合女螝能力过于有针对性,一旦遭遇,被杀几率无限接近百分之百,种种现实摆在面前,由不得几人不慎重,更由不得几人不认真对待!

    “何飞探员,我想你是该暂时结束那令你感兴趣的灵异调查了,喂,我们该走了!”

    忽然间,卧室沉寂瞬间消失,被外间那突如其来的呼喊所打破,声音来自于吉姆探长,看来那小胡子和詹米之间的剧情谈话现已告一段落。

    碍于身份限制,何飞不动声色转身就走,转身走向朝房门,不过,就在其即将推门而出的那一刻,青年身型微顿,接着便如同想到什么般侧身回头,朝房间众人撂下一句话,一句当初曾说过的简短言词,简短到仅仅只有三个字:

    “活下去!”

    何飞离开了,在撂下那句发人深思的临行嘱咐后推门而出就此撤离,非是他不愿伙同队友执行计划,而是其警查身份死死限制着他,导致他无法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脱离探长随意行动,随着何飞走出卧室,房中3人亦先后做好了各自打算。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目标至此明朗,在队长何飞的分析论证下拍定了下一步计划,具体事宜虽未明说,但众人还是清楚的知道接下来他们该做些什么,目标并不复杂,那就是在随后时间里将玛丽肖的所有人偶尽数摧毁,唯有这样方能消灭女螝摆脱威胁,不做不行,如果因怕死而犹豫放弃,届时等待大伙儿的只有团灭一途,正如当初何飞所明确表示的那样,这场任务极其罕见,属于就算熬至时限结束都不可能出现哪怕一名幸存者的极端型任务,无论剧情如何发展,不管事态如何更该,只要詹米和执行团队维持生命绑定,那么执行者就必然要和女螝不死不休,要么女螝弄死詹米间接团灭执行者,要么执行者摧毁人偶间接消灭女螝。

    双方皆有命门!

    双方也皆可通过摧毁各自命门的方式间接干掉对方!!!

    女螝的命门是那诸多隐藏各处傀儡人偶,而执行者的命门则恰恰是电影主角詹米,一个豁出性命都要拼死保护的脆弱存在!

    ………

    “咦?赵平你醒了!?”

    过了片刻,当何飞与吉姆探长双双离开后,重返卧室的詹米登时一惊,他惊讶的发现早先还躺床昏迷的好友竟不知何时苏醒过来,虽面色仍显苍白,但以其现状情况来看,至少已脱离危险性命无忧。

    见眼镜男苏醒下床平安无事,金发青年不可谓喜上眉梢,忙一个健步窜至身前嘘寒问暖,可惜赵平却没有给他继续下去的机会,反而在看到詹米进来后挥手打断对方发言,旋即口齿不清提出询问:“你……明天……打算怎么办?”

    “赵平,你在瞎说些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的舌头受伤很重,后面的事由我一人处理即可,近期你啥都不用做,只需躺床休息。”

    常言道关心则乱,见对好友一反常态提及问题,詹米没有在意,只是埋怨安慰,一边随口埋怨一边要求对方躺下休息,他倒是态度认真不置可否,然而遗憾的是,没用,无效,类似于起初动作,詹米好意并未打动他这位律师朋友,开玩笑!在没有执行者跟随保护的情况下放任詹米独自行动?除非想团灭,否则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这种等同自杀的事发生,更何况碍于身份限制,如今能合情合理尾随詹米的亦仅有他赵平一人!

    所以很自然的,为了保护对方安全,眼镜男无视了詹米那所谓的近期躺床休息要求,转而在瞥了眼一旁程陈二人后随之加重语气,面朝詹米重复问道:“告诉我……你……明天打算……怎么办!?”

    终于,詹米输了,被眼镜男的固执态度彻底打败,面对好友坚持询问,金发青年这次倒没说别的,而是低头沉思,良久才在深呼一口气后抬头回应,朝赵平以及置身现场的程陈二人吐露决定:“我打算明天去殡仪馆一趟,找亨利先生询问有关玛丽肖事宜。”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以上是詹米话语方尽后赵平、程樱以及陈逍遥3人脑海共同想法,共同念头,没有错,正如电影所展示那样,当今日白天从亨利老婆那获知了女螝信息后,詹米逐渐意识到传言为真,如果说一开说他还仅仅只是怀疑且不敢确定,那么不久前的墓地之行则以无可置疑的现实赤裸裸告诉了青年传言为真,没有什么比女螝直接现身更能代表真相了,而女螝之所以肯当着詹米面现身又何尝不是场阴谋?一场为催促詹米尽快上钩而有意为之的陷阱圈套,不愧是传

    言中智商碾压人类的女螝,除能力可怕外竟然连猎物心态乃至想法都琢磨的八九不离十!

    于是乎,詹米顺利上套,在其难以劝阻的固执信念下决定继续调查,既然打算深入调查,那么白天时支支吾吾不愿详谈的殡仪馆馆长亨利便无疑成为了最佳首选,在詹米看来,连老人那疯癫妻子都知晓些许线索,作为当年曾亲身经历小镇屠杀事件的馆长亨利更加不必多说,老人不单获知线索,甚至有可能知晓当年玛丽肖事件整个真相!

    看似感慨叹息,实则詹米的回答也算在3人意料之中,毕竟电影里就是这么演的,如今也只不过是亲身经历而已,至于阻止?算了吧,以詹米的固执性格想口头阻止不亚于痴人说梦,暴力阻止则又会触犯规则惨遭抹杀,既然横竖拦不住,不如干脆直接点,直接让其得知一切真相好了,反正该来的始终要来,于其在詹米面前遮遮掩掩导致很多话无法出口,还真不如让詹米得知真相,如此一来对随后的计划行动也有益处,想到这里,赵平最先点头回应道:“好吧,既然这样……那……我明天……陪你一起去。”

    “可是你舌头的伤……”

    “没问题,我还撑得住……至于你,墓地时你可是见过女螝,想必……你应该也和我一样察觉到了事情……严重性,在我看来如果不尽快将……事情解决,或许……小镇会被屠戮,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待赵平断断续续叙述完个人看法后,早经在心里打定某一主意的陈逍遥亦瞅准机会跳出发言,以神父身份走到詹米身前拍了拍对方肩膀,而后用标准西方神棍口吻蹦出段附加言词:“詹米,主的光辉虽笼罩世间,但就如太阳不会永远照耀大地般很多时候黑夜无法避免,而恶灵便恰恰是上帝所顾及不到的东西,做为主的仆人,我和你以及赵律师一样有义务代替上帝消灭恶灵,这件事我亦会参与其中。”

    说到这里,顿了顿,旋即话锋一转继续道:“哦,对了,我要去教堂祈祷一晚,先回去了,如有情况,赵律师可以给我电话。”

    侃侃而言,言语平淡,不过当说出‘打电话’三字时,陈逍遥特意加重了些语气。

    当然,语气什么的暂且不谈,关键在于其所言意图太过明显,那就是……

    陈逍遥竟然告辞离开?

    答案不言而喻,或者说剧情发展导致陈逍遥不得不这么做,待刚刚确认完詹米的明天动向后,深知赵平必定会尾随詹米走原剧情路线的他当即做出另一选择,不错,既然已经从何飞那得知诸多人偶并非只在同一地方,那么分头行动现已成为必然,虽说单独行动所面临的危险无疑将大幅度增加,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身份限制着众人无法聚集呢?更何况早点毁掉所有人偶他们这些执行者也会早一点获得安全不是?道理就这么浅显摆在那,正因如此,所以,这个险……他陈逍遥不得不冒!

    然而……

    “那我也回去了。”

    让陈逍遥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刚刚提出告辞回返的同一刻,对面,一直沉默不语的程樱居然也紧随其后提出离开,并且与走之前好歹还为自己编了告辞理由的陈逍遥不同,行事风格向来直接的程樱则更是说走就走,甩下句话当即推门而出,先不谈赵平或陈逍遥反应如何,从未和程樱接触过的詹米倒着实愣住,被那护士突兀举动给搞得愣在当场,那,那个姓程的护士就这样这说走就走了?

    的确,程樱还真走了,自打推门而出后,不多久,对方便离开旅馆,渐行渐远,逐渐消失于远方夜幕之中。

    其实程樱的离开又何尝不是持有打算?持有与陈逍遥一样的计划意图?很显然,陈逍遥推测出分头行动已成必然,同样拥有高超思维的程樱也一样有着自己的行事办法,离开其目的无非是尽快行动,尽快前往另一个地点摧毁人偶,女生还真是和陈逍遥罕见想到一块去了,比如事态危机所需计划,比如分散行动更为快速,又比如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很快,继程樱之后,陈逍遥随之告辞,双方就这样在赵平那冷漠如斯的目光注视下一前一后离开旅馆,诚然两人走时未曾公布真实意图,然以眼镜男的精明智慧仍瞬间猜出了两人目的,只是……

    同打算分开行动独自冒险的程樱或陈逍遥不太一样,向来将自身安全放于首位的眼镜男却并未被程陈二人所激励,这也难怪,对他来说这场任务里他的责任比较特殊,他是詹米好友,他很难脱离对方单独行事,而他也肯定会一直待在詹米身边保护对方,或者说单单保护詹米就已经是他赵平所未有过的风险承担!至于摧毁人偶计划?他当然会去做,但却绝对不会以独自冒险的形式进行,是的,在他赵平眼里不管是程樱还是陈逍遥,二人的种种行为和作死区别不大,其实赵平早已在心里打定主意,决定按电影剧情走,反正当剧情接近末尾时詹米终究会和吉姆探长一起前往废弃戏院,既然如此,届时陪同詹米的自己便可顺势摧毁人偶,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由于詹米会在剧情末尾伙同吉姆探长前往废弃戏院,除自己必将跟上外,作为探长助手的何飞也一定会共同前往,可以想象,一旦期间遭遇危险,以那家伙的性格势必会不顾一切保护詹米,到了那时候,詹米的死活就让他何飞去操心吧。

    (何飞啊何飞,别怪我出尔反尔,这场任务实在太过危险了,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应付范畴,我和你不一样,我的目的很简单,我只希望能活下去就足够了,仅此而已。)

    想到这里,眼镜男笑了,一直面无表情的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隐晦冷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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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诡异空间隐藏着太多谜团,这里充满危险,遍布危机,死亡无处不在,而凡是进入这里的人只会存在一种念头,那就是活下去!(书友群:736326433,126871809)凶灵秘闻录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凶灵秘闻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凶灵秘闻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