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御妖国形势日渐堪忧
石宽再次沉声开口，“如今我虽然击退了叛军的第一波攻势，但他们还会有第二波，第三波，接下来御妖国内的战争短期内不会停歇，这是一场持久的消耗战，哪一方妖军更多，积攒的妖力更强劲，那一方就将成为最后赢家。”
“所以，诸位请好好配合，不要用争论的方式逞一时口舌之快，最终却要赢来凄惨的后果。”
他这些话语充满了震慑力，众多长老一瞬间偃旗息鼓，纷纷垂头臣服。
站在身后的台阶之上，看着石宽高大的身影，宽阔的后背，公主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定。
……
话题结束后，长老们陆陆续续地离开大殿。
最后只剩下公主和石宽还留在原地。
“阿宽，这次辛苦你了，对方很棘手，对吗？”公主从台阶上下来，迈着款款步伐走到他面前。
“公主，此次事件，是属下失职。”石宽双手做辑，朝着公主行了个礼，“若我能早一步发现那骷髅妖的阴谋，找到他的老巢，就不会发生这次的政变。”
这群妖怪们打着推翻皇室，诛杀百姓，翻身做主人的旗号为非作歹，闹得伤亡惨重，情况愈发棘手。
“这又怎么能怪你呢！”公主轻轻摇头，“那骷髅妖之前一直隐忍不发，如今抓住机会，一定会费尽心机地藏起来，御妖国那么大，谁又能判断他的下落。”
不得不说，他确实很有手段，短短半年已经集结了那么多起义军。
“公主，无论如何我都会守护好你。”石宽郑重其事道：“这场持久战，我不会认输。”
他已经能够感觉到公主迫切想要改变局势的决心，也看到了她背后所付出的努力。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与妖之间的未来。
石宽心中火热而滚烫，眼中浓烈的感情翻涌，最后被强行克制下去。
他一定要替公主，达成心愿。
公主展颜一笑，神情温柔似水：“你也要记得守护好自己。”
……
正如石宽所料，这注定是一场持久战。
接下来一段时间，骷髅妖陆陆续续地放出第二批，第三批起义军。
这群人并不是直接跟石宽的军队拼杀，而是在暗地里偷袭御妖国百姓。
石宽每次得到消息，都会第一时间带着兵马冲出来解救百姓。
奈何“我在明，敌在暗”，他们手段卑鄙狠辣，造成了人类死伤惨重，闹得百姓终日惶恐不安，不得安宁。
在此期间，发生了一件巨大的变故。
骷髅妖不知用了何种手段，趁机夺走了军营中大半妖军的御妖符！
如此一来，这群妖怪们为了保命，只能选择追随他叛国。
就这样过了一年，国内形势日渐堪忧。
……
“奇怪，这骷髅妖本事也太逆天了！连石宽都不是他的对手。”屏幕外的白月初深深地皱起眉头。
“那是因为他坏！”涂山苏苏气呼呼地嘟起嘴来，“拿御妖符来控制妖怪，逼着大家追随他，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第647章 列位君王的秘密
“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他居然能夺走妖军的御妖符，要知道……这些重要的母符应该在公主身边，看来皇宫中有卧底啊！”白月初脑海中灵光一闪，抓住了一条重要的思路。
……
与此同时，屏幕中的皇宫里。
随着起义军日渐壮大靠近，公主也变得日渐焦虑，整夜都睡不好。
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御妖国将要面临亡国的局面。
这是父皇交给她的心血，御妖国内还有那么多百姓们，她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妖厮杀……
可到了如今这番局面，就连长老们都无心再争执下去，他们更担心自己的安危。
“公主，该用膳了。”从前伺候国王的侍从端着食物进来的时候，公主正坐在桌案前苦思冥想。听到声音，她头都没有抬起来，挥了挥手说道：“放那吧，我有空再吃。”
看到公主如此憔悴的模样，侍从心生不忍，她站在原地犹豫再三后，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轻轻地放在了桌案前，压低声音道：“公主，这是陛下临终前交给我的密旨，他说，如果御妖国面临危机，当公主手头无策之际，把密旨交给您看看，让您来亲自抉择。”
“什么？”公主诧异地垂下眼帘，打开密旨仔细翻阅。
良久，她沉声开口：“去把吴婆婆叫来。”
“是。”侍从点头后匆匆离开。
没过多久，吴嬷嬷赶来书房内，还未来得及开口，公主直接将那份密旨放到她手中，“吴婆婆不必行礼，您先打开看看，这上面所说的地方，您是否知晓？”
吴嬷嬷诚惶诚恐地打开密旨，在看清上面的内容后，脸上的皱褶越发明显了几分，她颤颤巍巍道：“公主，老奴是宫中的老人了，自然是知道，这上面写的“皇帝之间”，是每一代君王和部分长老才知道的一间密室，历朝历代，有关列位君王的秘密都藏在里头。”
公主站起身来，神情坚定道：“我要去看看。”
父皇既然说了，这份密旨可能会带来转机，那她要亲自尝试。
吴嬷嬷犹豫片刻后，想到了当今国内的局势，最终点了点头，“好，公主请跟我来。”
公主一路跟随吴嬷嬷穿过大半宫廷，走进了一座破败的宫殿前，推门而入后，饶了两圈踏进一件厢房内。
“就是这里了。”
“这里？”公主茫然地扫了一圈，发现这就是一间古朴的房间，并无其他特别之处，“这就是所谓的皇帝之间吗？”
吴嬷嬷轻笑一声，旋即走到床边，掀开一层厚厚的被子，在最下面发现了一个圆形的罗盘。
就在公主惊疑不定之际，吴嬷嬷伸手转动罗盘，往右转了三圈后，又向左旋转了一圈。
紧接着“咔哒”一声，公主错愕回头，就看到厢房的墙壁上，一扇石门缓缓打开。
“公主，随老奴进来吧！”吴嬷嬷说着点燃了一盏蜡烛，率先走进了石门后头。
公主抿了抿唇后，踱步走了进去。
第648章 皇帝之间
身后的石门缓缓关上。
左右两旁的蜡烛被点燃，公主左右扫视一遍后，声音低柔道：“这竟然是一间石室。”
吴嬷嬷郑重点头：“是的公主……这间石头室，就是皇帝之间。”
公主心头微动，她脚踩石阶，一步步往里头走去。
石室内光芒昏暗，摆设简单。
一路走到尽头，公主的目光忽然扫到了一旁的石墙，发现那上面似乎有字。
她倏然间停下脚步，在石墙前站定，仔细瞻仰着上面的内容。
四周一片寂静无声，只剩下烛火微微闪动。
一刻钟后，他神色骤变，双眸微微颤动，“这、这是——”
公主倏地侧头看向一旁的吴嬷嬷，声音颤抖道：“吴婆婆，这石墙上说的是真的吗？”
若真像石墙上说得这样，说不定真的可以解决御妖国的人与妖之间存在了上百年的问题。
可为什么……她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
就连父皇，都不曾给她透露过只言片语。
他是心存顾虑，怕凭着石墙上所说的这些，并不能改变如今御妖国的局势，而是将局面推向一个深渊吗？！
吴嬷嬷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是的，这是当年十八帝所流传下来的秘密，可这乃大逆不道之法，本该被销毁，但从前的长老们本着尊重皇族的态度，并没有毁去石墙上的内容。”
公主心中一时间有万千思绪翻涌。
她看着石墙上的符文，又回想起了御妖国的现状，一种强烈的意念油然而生。
“吴婆婆，我想问你一件事——”
……
看着公主和吴嬷嬷俩人站在石墙前低声耳语，屏幕外的涂山苏苏担忧地蹙起秀眉，“道士哥哥，这个坏婆婆在跟公主姐姐说什么悄悄话呢！她会不会伤害公主姐姐？”
“我哪知道她们在密谋些什么。”白月初一手撑着半边脸颊，漫不经心地回答：“不用担心，这嬷嬷虽然畏惧石宽，却忠诚于皇室，也同样尊重公主，不会对她造成威胁。”
他比较好奇的是，石墙上到底写了什么……这些特殊的符文，恐怕只有皇室中人才能看懂。
但能让公主产生如此巨大的震撼，难道是能够解决御妖国危机的锦囊妙计吗？还是用兵之策？或者是什么绝世宝典？
无论是哪种，只要能够善加利用，那便是好东西。
想至此，他继续投入到剧情之中。
……
屏幕之中画面一转，公主已经从密室离开，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内，此刻正坐在石椅上，一手撑着脑袋静静沉思。
半天时间转瞬即逝，直到月上中天，万籁俱寂。
外头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公主右眼皮不安地跳了几下。
每次遇到不好的事情，她的预感总会特别强烈。
但是这一次——
公主倏然间回眸，就看到石宽挺直背脊，神情黯然地站在她身后。
他似乎是刚从宫外赶回来，此刻浑身狼狈，身上隐约可见几处伤痕，周身透着一股让旁人无法靠近的冷寂。
第649章 因果循环
“阿宽……你怎么了？”公主神情骤变，匆忙起身走了过去，眼神紧张地查看他身上的伤口。
好在只是一些浅浅的伤痕，并不太严重。
“四大妖王的下落，找到了。”石宽低低地开口。
公主闻言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一年前骷髅妖带起义军突袭，四大妖王联手抵挡，之后就下落不明的事情。
如今终于打探到他们的下落，公主心中却生出了一股不妙的预感。
“他们……也叛变了吗？”
若真是如此，虽然有些伤感，但她其实也理解。
如果四大妖王被抓走，说不定御妖符也会被夺……当性命掌握在别人手里时，他们若是不听从骷髅妖的命令，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被烈火焚烧殆尽的场景，在青蛇妖身上她已经亲自见证过一次了，她明确的知道这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
石宽摇了摇头，哑声说道：“他们……统统死在我的面前。”
这段日子以来，骷髅妖展露身影，亲自带领起义军进攻，在御妖国内引发暴乱。
为了逼自己认输，他拿四大妖王的性命威胁他。
最后——
妖王们为了报恩，拼死反抗，被骷髅妖用御妖符活活烧死。
简单的陈述中透着无言的悲哀。
“阿宽……”不妙的预感得到证实，公主心疼地看着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
她明白，那四大妖王三年来跟石宽征战沙场，早就培养出了深厚的情谊，如今却遭此下场……他一定很难过。
她也知道，石宽是为了自己，才会与众多起义妖军为敌。
那是他的同类，他被骂成是狼心狗肺的叛徒，却从不会辩驳半句。
因为他不在意，他在乎的，只有自己。
良久，她眼角泛红，声音低柔地开口，“阿宽，你至今……为了我付出这么多，值得吗？”
“公主，从第一眼见到你的那刻起，我便打算誓死效忠！”石宽收敛心绪，单膝跪地，郑重其事道：“所以，为了您，付出一切，都值得。”
“傻宽……你……”公主抿住嘴唇强忍泪意，心尖忽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冲动。
阿宽为了她，能够做到牺牲性命的地步。
那她呢？
她又怎会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牺牲。
她难道就没法为阿宽付出这一切吗？
不，她还有选择！
“你觉得现在的御妖国，还能存活下来吗？”
公主轻柔淡雅的声音忽然响起，石宽明显一怔。
他皱紧眉头，掷地有声道：“公主，只有要我在一天，就一定不会让御妖国覆灭。”
“不……”公主轻轻地摇头，美眸中细碎的流光划过。
她抬眸望向半空，声音缥缈空灵：“这个国家从成立那刻起，就充满了罪孽。御妖国，以控制妖怪来巩固统治和地位，他们奴役妖怪数百年，如今遭到反噬，也是因果循环。”
石宽牢牢地攥紧拳头，心中一阵刺痛：“那也不该由公主来承担结果，我会永远护你周全，公主不必过于悲观。”
第650章 因果循环
若是连自己最心爱的人儿都保护不了，他这些年来的努力和拼命又有何意义。
“我并非悲观，只是观清局势后陈述事实。”
“如今数以万计的起义军集结在一起，他们或许是被逼造反；或许是顺应局势；但有一点——这些妖心中都藏着一股强烈不甘和怨气，他们憎恶御妖国的百姓对他们的掌控、利用、甚至是虐待，他们活着的每一天都深处黑暗，从未享受过光明和自由。”
“如今，只要御妖符的掌控还在，人与妖之间将充斥着残酷的厮杀，永无和解之日。”
“这样的状况，光凭现在的你我是我发扭转的。或许，御妖国灭亡，是早就注定好的。”
公主说出这些话时声音冷静，皎皎月光照在她身上，令她的周身都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如同暗夜中的牡丹一样生动。
听完这番话后，石宽心绪来回起伏，最终依旧坚定道：“就算被逼至绝境，豁出性命，我也要护你万全。”
哪怕国家灭亡，哪怕什么都不复存在，唯有公主的性命，是他要毕生守护的。
公主回眸的瞬间，对上了石宽那双情深义重的双目。
她心头颤动。
这句话远远比告白要郑重。
如此炽热的深情，她以往怎会一直忽略呢！
只是这个傻宽，永远将感情埋藏在心底，令她又伤痛、又动容。
沉思了大半日，直到这一刻，她终于下定决心。
她的心底藏着一个庞大的计划，一个关乎着前途与光明，人与妖之间未来的计划。
“公主，我这次特意赶回来，一方面是向你汇报结果，另一方面……”石宽双手做辑，态度郑重道：“新的战争已然打响，这一仗恐怕会持续数月，我想告知于你，勿担忧挂念。”
公主黛眉微蹙，语气紧张道：“我能前去探视吗？”
石宽摇了摇头，认真道：“会有危险，请你安心待在宫中，我会派精兵护你周全。”
公主神情柔和下来，“怕我会影响到你，对吗？”
“不——”
石宽还没来得及解释，公主便轻笑着打断，“我都明白的，你的担忧顾虑，皆因我而起，所以，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添乱。”
“公主……”
公主抬起了那双熠熠生辉的双眸看着他良久，轻轻睁开双臂，“临别之前，能拥抱一下吗？”
石宽慌乱间后退半步，颤声道：“这、这于理不合。”
公主的眼中带着一抹让人看不明白的感情，她缓缓收回双臂，无奈一笑道：“那……下次再见，记得要活着回来。”
石宽分不清她此刻的情绪，心中一阵惴惴不安。
他最终还是缓缓垂下眼帘，沉声道：“是，公主。”
话毕，石宽转身离开，背影依旧宽阔而挺拔。
公主目光温柔地看着他，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远，直至消失无踪。
石宽这边，在离开宫廷的范围后，他心中莫名生出了一股不安的预感。
总觉得公主今夜的一言一行都很古怪。
第651章 选定驸马，择日成婚
那样的目光，话语，还有态度……就像是在进行着一场道别仪式。
这个想法刚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石宽脸色骤变，倏地运起妖力飞至半空。
他一路飞回宫廷，看着公主静静地站在院落之内，不声不响。
片刻后，吴嬷嬷从远处走来，拿了件披风盖在她肩上。
公主回头微微一笑，跟吴嬷嬷交流几句后，就回到了寝殿内。
他就这么站在半空冷静地守候着。
不惧寒冷，不顾伤痕，只一味地守在那里。
直到次日天明，公主如同往常的时辰起床用膳，然后上早朝……
跟以往没有任何异样。
仔细观察了一日，确定她身边也没有危险，石宽这才收起心中的疑虑，飞出皇宫，重新奔赴战乱中心。
……
数月后的某天。
公主宣布了一则消息，一时间惊动了整个御妖国的朝堂。
张长老呼吸急促，颤颤巍巍地抬起一双苍老的手作辑，“公、公主……您，您说什么？老臣没听清楚，您刚才——”
公主谈吐清晰，温和客气道：“本宫说得很清楚了，我已经选定了驸马，择日将正式完婚，然后登上皇位，这不是各位长老们一直期待的事情吗？”
“这……您哪找来的驸马？”刘长老满脸不解道：“难道是石将军？可他还在外头杀敌……”
“诸位误会了，我的驸马不是石将军，而是我在这数月中有幸相遇后，倾心的对象。”公主唇角含笑，眼神温柔道。
长老们一时间瞠目结舌，这公主变心变得也太快了吧？
她不是心悦石宽吗？
什么时候又换了个倾心对象？
本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现在局势不对啊公主。
“我明白各位的顾虑，但请大家放心，我的驸马跟我一样，是个身份清白的人类，且不习武，没有任何危害。”公主不等众人开口质疑，便主动将隐患歼灭在摇篮之中。
“等等！”张长老憋红了脸，抓住了一丝破绽质问：“公主，您不是说过，您的驸马必须得天独厚，最强大最优秀，还要打败了石将军，才能过关吗？”
“那是本宫以前的想法，那时候我还没有心上人，自然要找借口搪塞。”公主展颜一笑，不紧不慢道：“现在，我找到了属于我的真爱，明白两情相悦的人是不需要那些外力条件的。”
“只要是本宫选择的驸马便不会后悔，改日……我将亲自带他来见见各位长老，替我们选定成婚日。”
长老们被这一条又一条消息砸得头晕眼花。
到底是他们疯了？还是公主疯了？
如今都国难当头，她居然……这时候谈起要找驸马来了？
早不找，晚不找，偏偏在石将军为御妖国上阵杀敌的时候，找了个野男人回来。
要是被石宽知道，他一个想不开，不愿意再替国家卖命，他们岂不是都得死啊！
这一刻朝堂之上的长老们都慌了神，纷纷开口说道：“公主，这件事情还请……”
请三思。
第652章 移情别恋
这一次，不等长老们把话说出口，公主便站起身来，眼神凌厉，语气难得带上了几分强势：“当初长老们让我尽快登基时的场景，本宫至今历历在目，如今夫婿选定，完婚后本宫登基，这是父皇的遗诏，长老们有何意见？”
“……”长老们被说得哑口无言。
公主也不给他们反应过来的机会，在婢女的陪同下直接离开大殿。
……
“公主姐姐怎么了？”屏幕外的涂山苏苏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她不要石宽，要跟其他哥哥成亲了吗？道士哥哥，怎么办啊！”
她焦急地扯着白月初的袖子来回晃动。
“停停停——”白月初撑着脑袋沉思片刻，也没搞明白公主这突如其来的决定是从何而起的。
但一切都朝着石宽记忆的方向发展。
原来当年的公主，竟真的要跟他人成亲？
“或许，或许她只是随便找了个驸马来试探石宽对她的感情吧！让他产生危机感！”
他这敷衍的话语出口，就看到涂山苏苏嘟着嘴望着他，可怜兮兮道：“真的是这样吗？公主姐姐不是不要移情别恋了对不对？”
“……当然啊！你也不想想，苦情树可不会骗人的。”白月初正了正色，义正辞严道：“既然他们转世续缘成功了，那这次的事情不是试探，也一定是误会，不是误会，也一定有苦衷。”
“那么道士哥哥，石宽一定会重新认清自己的感情，将公主姐姐抢回来的，对不对？”涂山苏苏满眼期盼地问道。
“这——”
其实按照石宽这种忠犬的性格，说不定最后也会将所有苦楚藏入心中，只为成全公主的幸福。
就像这一世的北山妖帝，为了公主要毁灭苦情树。
既深情又极端。
但对上涂山苏苏那双闪闪发亮的碧眸，白月初一下子无法说出残忍的话来。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那么在乎这个小蠢货的想法。
“这石宽的想法，你看下去就知道了。”他索性转移话题，让她将注意力转回屏幕之中。
……
此刻，御妖国的战场之上。
石宽正在带军厮杀，与骷髅妖之间的战事愈演愈烈。
数月之间人类的颓势越发明显，骷髅妖带领的是大批起义妖军，石宽这边却是人妖兵马。
哪方战力强劲一目了然。
石宽身为大妖哪怕再怎么强大，面对同类的攻击，妖力也有被耗费殆尽的一天。
当天战局结束后，石宽回到军营之中，就收到了宫中传信护卫来报，公主选定驸马即将成婚。
骤然间听到了这几个字眼，石宽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
他目光愣愣地望着前方，良久，才僵着脖子回头，眼皮不住狂跳，“你刚才……说什么？”
“公主选定驸马即将成婚，特意派属下通知石将军一声，请您回去亲自见证。”护卫用最平常的语气说出了最残酷的话语。
哪怕对方已经努力平稳了心绪，这条消息依然像千斤坠，重重砸在了石宽的心口之上。
第653章 风度翩翩的驸马
石宽垂下脑袋，心口像是被生生得挖空了一块，撕心裂肺的痛楚蔓延过四肢百骸。
他不知道在难过些什么……
公主要成婚不是早晚的事情吗？
一直以来，他不都很清醒地保持着距离。
他又有什么资格……
去反对这件事？！
护卫久久听不到答复，语气中多少带上了几分紧张：“石将军，公主还在等你回话呢！”
传闻中石将军和公主之间有暧昧不清的关系。
如果传闻是真的，眼下简直就是修罗场，石将军发怒起来，自己这个传话的人，还有机会活着回去复命吗？
一想到这里，他的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石宽强压下心中的酸涩和刺痛，哑声开口：“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情，便回去复命，请公主好好保重。”
无论公主的驸马是谁，那都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是她所爱之人。
所以，他要亲自去确认对方的身份……
确保公主没有被欺骗感情。
护卫听到这里悄悄地松了口气，“是，属下回去后一定转达给公主。”
……
一个时辰后，皇宫，书房内——
听到护卫的汇报后，公主神色晦暗，声音淡淡道：“石将军……没有说别的了吗？”
得知她要成亲，石宽依旧没有任何动摇吗？
“他只是让公主好好保重，并未透露其他的。但是……”护卫悄悄地看了眼公主的神情，大着胆子补充，“在属下将话语转达过后，我仔细观察到，石将军听后神色似乎不太好，他……大抵是不愿意公主成婚的。”
公主神情微缓，心中升起了一股期许。
若是石宽让她不要嫁，他甘愿娶她，那么她是否会改变态度，力排众议跟石宽在一起呢！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间隙，屋外一道温润的声音伴随着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公主，已经是晌午，您该午休了。”
公主看到来人后猛然回神，嘴角扯起了一抹细微的弧度，“驸马……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驸马笑容和煦，神情温柔，“听闻公主晌午还在处理国事，我担忧您思虑过度不肯好好歇息，才特意过来看看。”
一旁的传信护卫悄悄抬头望向这位传说中的驸马。
只见来人身材匀称不算魁梧，头上梳着发冠，面容白皙胜过一般女子，长相更是俊逸非凡，一看就是个翩翩公子，让人赏心悦目。
这样长得帅气，又懂得关心体贴的人，难怪能得到公主青睐，成为驸马呢！
与之相比，石将军只是高大而木讷，既不会说情话，也不算俊逸，更不要说是风度翩翩了。
这么想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随即就见公主站起身来走到驸马面前，面上笑意温和道：“驸马请放心，本宫自会注意，不劳你多虑了。”
护卫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
虽然两人之间都是笑着，但为何感觉……这么客套呢！
这与其说是两情相悦，倒不如说是相敬如宾。
护卫甩甩头抛开脑海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在公主的示意下退出了书房。
第654章 跟我成亲，您不后悔吗？
护卫退下之后，屋内便只剩下公主和驸马二人。
随着房门的关闭，公主脸上的笑容缓缓凝固。烛光轻轻摇曳，晃得她的神色愈加不分明，连眸中的黯然，也增了几分。
她轻轻抬头，有些出神地看着那对红烛，左胸口的位置，传来轻轻的刺痛。
当年在苦情树下与阿宽立下誓言之后，她便期盼着快点长大，到时候，就可以跟阿宽在一起了。
只是真到了这一日，一切却已经物是人非。
本应是欢天喜地的日子，她的心头涌出的却是苦涩。
父皇，女儿终归是……选了另一条路。
灯花轻轻“啪”了一声，将屋内的静谧打断。
驸马看着她落寞地脸，小心翼翼地问道：“公主……您还好吗？”
“无碍。”听到驸马的声音，公主这才回过神，她稍稍后退了几步，态度客套而疏离地挥了挥袖：“驸马请坐。”
“不敢。”驸马躬身行礼后，往一旁小心地坐了下来。
驸马原以为公主会说些什么，然而回应他的依然是漫长的沉默，这一次，驸马没有再出声，只是在一圈圈的黄晕之中，静静地凝着她绝美的容颜沉浸在一片忧郁里。
驸马是知道，公主的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他的心里甚至很清楚，自己的使命是什么。
只是有些事情，心知肚明便可。
正想着，就听到公主甜美的声音传入耳中：“驸马，关于成婚的事情，如果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没等她把话说完，驸马便迅速打断：“不后悔。”
说罢，看着她轻轻蹙起的眉目，他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公主，自第一次见到您那刻起，我便没想过反悔。如今举国动荡，民不聊生，我身为御妖国的一名百姓，只要能为您、为国家效力，做任何事都是心甘情愿的。”
公主闻言神情微怔，就连他，都比她一介公主清楚，什么更重要，而她却……
见她久久未曾回应，驸马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公主，或许……该好好考虑的，是您。”
公主心头一紧，茫然开口：“什么？”
“您真的想清楚，要选择我……跟您成亲吗？”驸马目光深沉地望着她，神色微凝道：“您确定，不会后悔吗？”
后悔……吗？
公主自问从“皇帝之间”出来，她心中便已经打定了主意。
可却拖延至数个月后才落实……
她的心中真的没有一丝动摇吗？
女子这辈子穿着喜服成婚的模样，当然是想给最爱的人看到。
可她的身份和责任，注定让她没有犹豫的机会。
或许……
一直以来，是她不够坚定。
事已至此，公主缓缓抬眸，澄澈的眸中带着义无反顾的坚定，“我，不悔。”
……
三日后，穿着甲胄的石宽领兵归来，独自一人回到了庄严肃穆的皇宫。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宫中比以往安静许多。
策马归来这一路上他想了许多，可回到宫中的第一时间，他还是决定前去跟公主复命，却被告知公主不在殿内。
第655章 金童玉女
向婢女询问过后，石宽穿过半个皇宫来到那片偌大的草地。
站在外围的侍卫看到他的出现，一个个惊恐地瞪大双眼，颤颤巍巍道：“石将军，您、您回来了。”
这回来的时机未免也太不凑巧了！
石宽沉声开口：“公主在哪里？我有事要找她。”
“公、公主她她她，她不在这里啊！”侍卫装傻充愣地大喊一声，其他侍卫们统统拦了过来，像是要阻碍他的视线。
石宽眉心微蹙，“你们在做什么？护好公主是你们的责任，如今还胆敢撒谎？”
“属下不敢。”侍卫吓得冷汗直流，哆哆嗦嗦道：“我……我这就是通禀一声。”
“不用了。”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
侍卫们下意识地让开一条道来，就看到吴嬷嬷迎面走来，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连褶皱都深了几分，她仰着头说道：“原来是石将军回来了，公主正在里头，请随我来。”
石宽微微颔首，在众侍卫紧张、惊恐、怜悯等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跟随吴嬷嬷走了进去。
一路走进院内，石宽在不远的地方，看到了刺痛他心神的一幕。
樱花树下，公主身着华贵，笑容灿烂地跟一名身姿高挑，长相俊朗的男子站在一起，俩人手中拿着同一个风筝的线轴。
此刻，俩人亲密地并肩而立，正仰着头望着高空中的风筝，公主甜蜜的话语声传来，“驸马，再放高一点……”
男子温润沉稳的声音随之响起：“公主，再高下去，这风筝就要断线飞出去了。”
公主展颜一笑，轻盈的话语飘散在空中，“那就让它飞走，只要下次，驸马继续陪我放风筝，我便心满意足了。”
男子同样回以一笑，“无论何时，我都会陪伴在你身侧。”
公主迎向他的目光，露出甜蜜的笑容，一阵清风袭来，卷起满树花瓣，纷纷扬扬落下，两人如同画中的金童玉女，美得令人不忍挪目。
这种旁若无人的亲近感，是他一直都不敢跨越的距离。
在回来之前，他曾经想过许多可能——
比如公主要选择驸马成婚并非本愿，而是被胁迫的。
比如公主是被恶人迷惑，驸马只是一个幌子，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可是此刻，看着公主脸上真诚而甜蜜的笑意，他便知道一切不过终究只是他的妄想罢了。
石宽的的身形一震，一股苦涩从心底深处蔓延。
一侧的吴嬷嬷看着他僵硬的身体，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心道他兴许是还不死心，目光沉了沉，随后便扬声喊道：“公主，石将军归来，说有要事禀报。”
石宽想要阻止，却已是来不及。
听到吴嬷嬷的声音，公主下意识地转过头看了过来，脸上的笑意还未落下，带着一如春日般绚烂的美好，漫天樱花飘落，为她的美丽再添了一抹艳色。
她的目光随着吴嬷嬷的声音，落到了石宽的身上，一双美眸倒影着他的身影。
第656章 你会成全我和驸马的，对吗？
然而，石宽却不曾从中看到过半分柔色，那平静的神色，陌生地像是另一个人。
他的心头漫过一层痛楚。
那一面，公主松开了风筝的线轴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澄澈而温柔：“阿宽，你回来了。”
“公主……”石宽忽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哑声开口：“属下无用，没能击溃敌军，反而令对方越发有恃无恐，再这么下去，恐怕会攻入皇宫之中。”
说好要凯旋而归，结果这场持久战终究还是面临了颓势。
他无颜面对公主，心中更是充满了痛楚。
“傻宽。”公主款步走来，伸手将他扶起，“御妖国内乱，如今的战况，所有人都有目共睹，越多的妖怪加入起义军的队伍，除非你将所有妖都斩尽杀绝，否则根本无法力挽狂澜，这并非你的错。”
她也并不希望石宽除掉所有的妖怪，那些妖不过是受御妖符的控制才会发起政变，他们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掌控，何其可怜。
如果所有妖怪消失，那御妖国也将不复存在。
这是一个死局。
“不说这些严肃的话题了，有件喜事我要告诉。”公主收敛心绪，走到那名长发男子身侧，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这次你回来的时机正好，你看，这是我的驸马。”
“驸马”二字，似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入石宽的心头，这一刻，所有的侥幸都灰飞烟灭。
然而，他不能露出任何异样，甚至不能捂住自己已经无法跳动的心，只能木着脸，
他听到自己低哑的声音平静地开口：“参加驸马……”
驸马微微一笑，态度温和地说道：“石将军，久仰大名，先前也曾听公主再三提及，如今一看，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公主娇嗔一声，靠在驸马的手臂上，甜甜得笑道：“驸马，你别被他的名声给吓坏了，阿宽是个很好的人。”
驸马侧过脸，宠溺地看着她说道：“石将军乃是盖世英雄，护国有功，我怎么会被吓坏，我还要谢谢他这么多年来保护着你。”
公主轻笑着说道：“往后，驸马也会保护我的么？”
“那是自然。”驸马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们旁若无人地说着，石宽面无表情地听着，哪怕心头的波澜已经摧枯拉朽，却依然没有丝毫反应。
公主轻轻握紧了在藏在袖中的手，目光深深地落在他的身上，缓缓开口：“对了，阿宽，我正准备让长老们见见驸马，他们并不能认同这门婚事，所以我想，如果有你在，一定会帮我的对吗？”
石宽呼吸一窒，喉咙干涩难耐。
良久，他才沙哑地启口：“属下定当竭力帮助公主……和驸马。”
公主心头一空，神色间划过一抹黯然。
她嘴唇微微颤抖，某种情绪即将破土而出。
为什么到了此刻，他都不肯吐露真心。
直到身侧的驸马轻轻地晃了晃她的手臂，公主这才回神，脸上露出了一抹勉强的笑意，“那我们去大殿吧！长老们应该都到齐了。”
第657章 恭祝公主驸马百年好合
话落，公主酸楚地移开目光，随着驸马一同走出樱花院内。
石宽克制地握紧拳头跟在他们身后，始终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一段距离。
这也是一段他永远不敢跨越的距离。
曾经的他心中还有希望，如今却已经被亲手撕得粉碎。
已经有人代替他，与公主并肩而行……
一刻钟后，皇宫大殿内——
公主与驸马手挽手着，她目光坚定地扫向众人：“长老们，这便是本宫亲自挑选的驸马，今日带他来见诸位，就是要正式宣布，五日后我将与他完婚。”
话落的瞬间，殿内长老们嘈杂的议论声不住响起。
他们打量着驸马的模样，又悄悄地看了眼不远处的石宽。
“这石将军就没有任何意见吗？公主的驸马竟不是他，他应该很失望吧！”
“失望又有什么用，这是公主的决定，任何人都无权更改。”
“依我看啊，这驸马确实长相俊逸，气质独特，穿着打扮也透着一股贵气，看着像是一位贵公子；反观石将军，长相平平，虽身材魁梧，但是充满了肃杀之气，公主身为女子，会选择驸马也是理所当然的。”
“……”
“诸位若是没有意见，那便请长老们提前准备好皇族的仪式，不要让本宫失望。”公主轻柔婉转的声音落下，目光却悄悄地往石宽的方向督了一眼。
石宽痴痴地凝视着她，又卑微地垂下眼帘，心中撕扯般的痛楚席卷全身。
他到底在奢求什么？
这是他的选择，从一开始，他便做出了退缩。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保护她的……妖怪而已，更何况，如今的妖怪，正意图颠覆这个国家，他，更没有资格开口。
石宽双手抱拳，缓缓地垂下脑袋，朝着公主与驸马的方向行了一礼。
长老们见到他这样的态度，顿时也明白过来，齐齐行礼，异口同声道：“恭祝公主驸马百年好合。”
公主失落地垂下眼帘。
她终究没等来奇迹。
她努力在驸马面前做出亲昵的姿态，努力刺激着阿宽，期待着某一刻，会有奇迹。
可是他，终归没有动。
刚才那一眼，让她看到了石宽眼中的动摇，可他终究没有跨出最后一步。
无论过去多久，人与妖之间的身份无法更改，所以结局已经注定。
他亲手，推开了她。
……
从大殿出来后，公主神情恍惚地望着阴沉沉的天空。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切未知即将展开。
她不知道自己的决策对不对。
父皇……如果您还在的话，会认同女儿的做法吗？
“公主，我还有事情处理，暂时不能陪同了。”
驸马温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公主回神，扬唇一笑，“驸马尽管去忙，如今婚事已经定下，你只要做好准备就好。”
“这是我的荣幸。”驸马含笑着望着她，俩人默默相视数息后，驸马转头望向一旁的石宽，“石将军，劳烦您将公主送回院中。”
“是。”石宽垂首应下。
第658章 我希望你未来不会后悔
驸马离开后，公主抬眸望着石宽，眼神柔和道：“阿宽，如今只剩下我们了，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石宽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哑声开口：“公主，你与驸马是从何相识，又是真心相爱的吗？”
虽然他知道自己对公主而言或许是特殊的，但他也知道，那份感情终究会消散。
他并不值得公主寄托终身，如今他只是想要亲口确认，好让他彻底死心。
“在你离开的数月间，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相识。”公主眸光温柔，盈盈水光点亮双眸，“至于是否真心相爱，你也看到了……阿宽，从前我一直以为，陪伴我一生的，会是你。”
苦情树下，转世续缘。
她的感情是不会变的，但人心终究比不过时间。
石宽目光幽深，语气沉痛道：“我会一直守护你，直到生命的尽头。”
又是守护吗？
可她要的，不仅仅是如此。
但石宽并不会成全她的愿望。
所以她只能另选他人。
公主重复问道：“这就是你要说的，全部的话吗？”
石宽垂下眼帘，躬身行礼，“是的公主，这便是属下的所有想法。”
“我明白了。”公主失笑摇头，“我希望你未来不会后悔，就像我今日做出的决定，为了国家和百姓，我也不后悔。”
丢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后，公主姿态端庄地转身离开。
……
“呜呜呜……石宽快点抱住公主姐姐，向她表明心意，然后让她不要跟其他男人成亲呀！”屏幕外的涂山苏苏激动地抓住白月初的胳膊，眼神牢牢地盯着显示屏。
“嘶——”白月初的手臂被掐得生疼，他面色扭曲，咬牙切齿道：“你能不能先松手。”
“对不起道士哥哥，可是……”涂山苏苏抽回手来，红着眼可怜兮兮道：“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石宽不是应该抢亲才对吗？”
“你以为这是在演偶像剧呢！”白月初揉了揉手臂，漫不经心道：“现实是残酷的，石宽终究没有勇气给公主幸福，只能看着她嫁给别人，将来后悔也晚了。”
涂山苏苏难过地垂下眼帘，“公主姐姐真的移情别恋，爱上别人了吗？”
“没有谁的心是无坚不摧的，况且是被一次又一次拒绝过后。”白月初眸光深沉，话锋随即一转，“不过，公主和这位突然冒出来的驸马之间，显然是有预谋，并不是两情相悦。”
“咦？”涂山苏苏闻言疑惑抬眸，“道士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从细枝末节观察出来的，看他俩相处就充满疏离，哪里像是热恋中人？”白月初一脸高深莫测地昂起脑袋，“总之放心吧，事情不到最后一刻，说不定会有反转。”
涂山苏苏顿时高兴地拍了拍软乎乎的小手，软糯的声音中充满崇拜，“道士哥哥好聪明，一定是你说得那样，公主姐姐和石宽一定会心意相通的。”
白月初耳根发烫，莫名地有些不好意思，甚至还有几分心虚。
第659章 公主大婚
若是结局不如他预料中那样，他岂不是在小蠢货面前丢了脸面？
想至此，他轻咳两声，故作深沉道：“总之，继续看剧情发展吧！”
“好的呢！”涂山苏苏点了点头，乖乖地投入剧情当中。
……
屏幕中距离公主宣布要与驸马在五日后成婚，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便在宫中掀起了一阵热潮。
“公主真的有心仪之人了？我一直以为她会跟石将军在一起呢！可惜了。”
“我见过那位驸马了，当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跟公主可谓是郎才女貌，也难怪他们会走到一块了。”
“可惜石将军在外保家卫国，公主偏偏却，唉……”
他们之前都默认了公主与石宽之间有私情，没想到却会变成这样。
“如今国难当头，也不知公主是怎么想的，偏要选在这时候。”
婢女们议论的声音传入路过的吴嬷嬷耳中，她脸色当即一变，高声呵斥道：“放肆，公主也是你们可以议论的。”
婢女们吓得齐齐下跪，瑟瑟发抖道：“求婆婆宽恕……”
吴嬷嬷冷哼一声，“对皇室没有敬畏之心的人，不值得宽恕，每人罚半月俸禄，警告你们管住自己的嘴。”
“还有一点你们给我搞清楚，就算国家濒临危机，皇室的地位依旧不可动摇，公主乃尊贵之人，石宽就算身为将军，也不过是个妖怪，他为国尽忠奔赴战场是理所当然。”
“况且，他并没有击退敌人，就因为对背叛的妖类下不了死手，才会让皇室面临此种境地。”
“公主和驸马的婚期逼近，去尽早做好准备。”
“是！”婢女们齐齐附和，接着从地上起来落荒而逃。
一直逃离到吴嬷嬷的视野之中，婢女们才悄悄地松了口气，随后又愤愤不平地说道：“真是仗势欺人，以为自己是老人就高别人一等，石将军战功累累却被她说得一无是处，妖怪就天生卑贱吗？”
“还罚了我们俸禄，这皇室如今的现状还能存活多久，真是会耀武扬威。”
“好了别说了，快去行宫那边侍奉，据说公主如今正在殿内与长老商讨正事呢！”
婢女们纷纷点头，匆匆赶往行宫。
……
此刻，偌大的行宫之中。
“张长老，你急着找本宫，有什么事吗？”公主柔婉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张长老微微躬身，犹豫地开口，“公主，老臣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若是关乎国家大事，长老请讲。”公主态度温和，眼神清明一片。
得到此番答复，张长老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沉重地开口：“当前国内形势堪忧，此时公主大婚，未免有些不妥呀！”
趁着大局未定，他觉得还有转圜的余地。
如今最主要的是要应对敌人才对。
可这公主却如此任性妄为，真是有负国王的宠爱。
公主闻言面不改色，声音依旧平静道：“张长老，我只想请问，何为王室，何为长老？”
面对公主这样的疑问，张长老一时间有些语塞。
第660章 五日后的婚典
公主却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王氏乃全国权力的至高者，长老，则掌管祖宗宗法，执行王室祖训。那么此时大婚，有违祖训吗？”
她的话条理清晰，让人无从反驳。
“这……”张长老一时间只觉得憋闷不已，只能垂下脑袋，低声道：“没有。”
公主态度高雅，气定神闲：“既然没有违反，那该不该大婚，是不是该听王室的？”
张长老沉默良久，知道劝说再多也是无果，只能抬起袖子，恭敬道：“老臣遵旨。”
“五日后的婚典，就拜托张长老安排周全了。”公主说罢，起身下殿，与张长老擦肩而过。
张长老躬了躬身，声音苍老：“老臣惶恐。”
看着公主的身影消失在大殿内，张长老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个小公主，先前跟妖怪暧昧不清，现在又只顾着跟那个新来的小白脸大婚，明明国内反叛的妖兵四起，她却只顾着自己的儿女情长。
唉，国之不幸啊！
……
此时，公主从殿内出来，一路走下台阶，蓝衣婢女连忙迎了上来，“公主，公主，石将军一直坚持在外面等着你。”
“嗯？”公主明眸望向不远处站在石柱旁的石宽，双眸柔出水来，朝他莞尔一笑，“放心吧，一个老头我还应付得了。”
她知道石宽是担心自己才跟了出来，可她远没有那么脆弱。
既然彼此已经把话说明白了，她也做好了一切准备。
想至此，她顿了顿，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阿宽，五天后我就大婚了，无论当天发生什么，你……都还愿意守护着我吗？”
石宽双目颤抖，良久，沉声道：“我……当然愿意。”
赴汤蹈火，披荆斩棘，在所不辞。
……
月黑风高之夜，骷髅妖这边也收到了皇室的消息。
“公主五日后大婚，宫里人手各个开始进入繁忙的准备阶段，人类的军队也被石宽统统调回去守护公主顺利完婚，这是一场极其重要的典礼。”来人身形瘦小，穿着黑衣，头上披着黑色帽檐，声音刻意压低，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却把情报透露得很详细。
“大婚？这个石宽，到了这种紧要关头还顾得上儿女情长，真是愚蠢至极啊！”骷髅妖奸邪地笑道。
“首领误会了。”黑衣人顿了顿后，解释道：“公主的婚约对象，并非石宽，而是个小白脸。”
此言一出，在场众妖统统倒抽一口凉气，暗叹道：“这怎么可能？”
这里绝大多数妖怪曾在军营中办事，自然知道石宽和公主之间暧昧的关系，没料到最后关头，公主居然看上了其他人？！
“你说什么？”骷髅妖明显也是一愣，眼中邪气的红光微微闪烁。
“属下说得句句属实。”黑衣人语气郑重道：“这件事已经传遍皇宫，恐怕不久大街小巷也都该知道了。”
“哈哈哈哈……”骷髅妖癫狂大笑起来，“好啊！好啊！没料到石宽也会有今天，这便是活该。为人类做事，却被人类背叛，我就说嘛，那位堂堂公主，怎会看上他一个妖怪，这简直给我创造了最佳时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