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心里根本容不下别人
“王富贵，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肤浅吗？”白月初脸色发白，一个鄙夷的眼神扫视过去，心情却不似之前那般沉重。
王富贵顿时怒从心起：“不准叫我的名字！还有，你居然敢说本少爷肤浅？！”
白月初却不再搭理他，而是冷静地分析道：“但这，应该是他离开的一个契机。”
不知为何，他心中忽然升起了这种奇妙的预感。
“他们都好可怜。”涂山苏苏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哽咽着道：“东方哥哥不要离开红红姐姐，她会舍不得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人和妖之间到底要多久，才能有和平共处的一天。”
此话出口，众人心头皆是一愣。
虽然如今的人和妖和平共处已经成为了共识，但这过去，又用了多久时间？！
这句话就像是某种奇异的开关一样，或许，改变这一切的，就是那个人！
众人的目光不自觉地放在了屏幕之中。
……
却见画面一转，屏幕上又出现了涂山容容和东方月初的身影。
涂山容容从回忆中抽离，眼神中划过一抹黯然之色，“这便是当年那件事了，小道士救了姐姐，却被误杀，这件事影响了姐姐的一生。”
东方月初眼眶血红地望着绚烂的天幕，原来这一切的一切，统统源于人与妖之间的立场。
原来妖仙姐姐之所以愿意了解人类，帮忙人类，甚至是完成转世续缘，并不是出于偶然，而是因为小道士的话。
原来这世间竟这般残酷。
之前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去想这背后所隐藏的真相，如今真正面对，才知道是这样难以承受。
他哑声道：“但这，是救命之恩，根本不是爱情。”
“或许吧！可是对姐姐而言，那个人已经在她心中定格，这辈子都忘不了了。”涂山容容又何尝不懂呢！
不过是一面之缘的道士，因为死在了涂山红红的面前，因为是被误杀，所以她的愧疚，她的痛苦，她的感情统统都被困在其中。
涂山红红的心中有个巨大的空洞，是任何人也填不满的。
二人正说着话，突然间，有小妖怪急匆匆来报：“不好了，又有人类来挑衅了！”
原本一直红着眼的东方月初听到这句话，猛地抬起头看了过来，吓得小妖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大……大仙，真真真……真的有人人人……”
“在哪里！”东方月初低沉着声音问道。
小妖早已经被他身上的冷冽气势吓得魂不守舍，哆哆嗦嗦指了指后方，还没来得及开口，东方月初的身形一闪，已经消失不见了。
小妖吓得长大了嘴巴，转过头看向涂山容容：“三……三……”
涂山容容的手微微一挥，淡淡止住了他的话，说道：“让他去把，他能处理这些事情。”
而且，也是该让他发泄一下了。
……
一搜木船正行驶在滚滚海浪之上，船头站着两个人。
“历史的洪流波涛汹涌，大浪淘沙。能够留下名字的，必是英雄人物。”
其中一位身着褐色长袍，双手环胸，嘴角留着两撇胡须，两道冲天眉都快溢出脸庞。
他此刻兴致昂扬道：“比如我们兄弟，钻天神龙金隆宇。”
他身旁的光头大汉昂起胸膛，附和着报上名讳：“穿山豹金卜焕。”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地大喊：“就让我们来扫平涂山！”
第452章 不想死的，就快让开
海浪翻过而过，哗啦啦的声音给他们平添了几分气势。
然而数息之后，金卜焕的气势还未撑足，便满脸冷汗道：“大……大哥，真的没问题吗？听说涂山的狐妖非常厉害……”
“放心吧兄弟。”金隆宇奸诈一笑，两撇胡须跟着上扬，“我打听到了一个独家消息。涂山狐妖是不会杀人的！这可是从一气道盟那听来的。这种心慈手软的妖怪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他说着回头，对着身后一众挥剑的人大喊道：“对吧兄弟们！成名的机会来了，一旦灭掉涂山狐妖一族，我们一定能名声大振，而且涂山的宝物还不少！我们通通抢来，发大财！”
“好！大哥威武，大哥威武……”一群人被鼓舞了气势，立刻高声附和。
大船缓缓朝前漂浮，直到一抹白色身影咬着玫瑰，乘着木筏映入眼帘。
他背对着他们，肩上披着的长袍随风摆动，头上的呆毛如同标志性的存在，正是刚从双生峰下来的东方月初。
“等等大哥，前面好像……有个人。”金卜焕紧张地开口。
“什么？是谁这么大胆？敢阻拦我们的去路！”
金隆宇大步走到船边往下张望，一眼就扫到了端坐在木筏之上，身姿笔挺，衣袂飘飘的白袍少年。
“臭小子！”金隆宇单手扶着桅杆，指着东方月初的方向破口大骂：“快滚开，别挡了本大爷的成名之路！”
“……”回应他的，是东方月初那沉默萧索的背影。
金隆宇嘴角抽搐，身后挥剑的汉子们齐齐叫嚣：“喂，说你呢！没听到我们大哥说话吗？”
“不想死的，就快让开！”
“……”
耳边混乱嘈杂的声音不断响起，东方月初依旧沉默地望着远处，神色晦暗不明，思绪早已飘远。
他想到妖仙姐姐因误杀小道士所产生的感情；
想到人和妖之间的信任和距离；
想到造成这一切悲剧的原因……
大船上的众人被彻底被无视。
见他久久不肯让路，金隆宇脸色黑如碳底。
金卜焕见大哥动怒，也彻底恼怒大吼：“臭小子，听不懂人话吗？我看你是找死！”
他说着徒手抱起大船上一根数十米长的粗壮木筏，从船上借力一跃而起，转瞬间飞上桅杆，“呀！看招！”
金卜焕使出全力将木筏朝着东方月初的方向挥过去。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滚滚巨浪被木筏带来的重力掀起……
东方月初掌心泛起一阵金色光芒，在金卜焕还没反应的瞬间，轻松地挡下了对方的全力一击。
“这小子居然……接下了我的一击！”金卜焕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还想再次挥动木筏，却感觉一股阴寒之气顺着木筏席卷全身，下一刻他周身僵硬，竟无法再次挥动木筏。
他惊恐地喊道：“不好……不能动了！这难道就是传水中的狐念之术？！”
“狐念之术？”金隆宇从船舱中拿着个火把迎面走来，听到这话顿时面目狰狞道：“这小子居然会妖术，看来他一定是个妖怪！既然是妖怪好办了，随便杀死好了。”
第453章 还未开始，就已结束
话落的那刻，他使出全力将手中的火把往东方月初那掷过去，“这可是我多年前从金面火神那重金买来的灭妖神火，如假包换！妖怪，受死吧！”
炽热的火光袭来的瞬间，东方月初单手一击将木筏往身后弹开，徒手抓住迎风而来的火把。
熊熊火焰在掌心燃烧，东方月初瞳孔中泛起一道寒光，声音阴冷森寒，“是妖的话，就能不分青红皂白地随便杀死？”
金隆宇见此情形，瞠目结舌道：“这、怎么可能？！他居然抓住了神火？！”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人……”
因为这些卑鄙无耻的人存在，让妖怪误解了所有人类，因为他们肆意伤害妖怪，人和妖之间的误会才会越来越深。
“就是你们这些人的存在，老子的七夕才会过得如此悲催啊！！！”
东方月初眼神含着汹涌的怒意，他攥着火把，燃起浓度更炽热的纯质阳炎朝着木船下的海面掷过去。
水火相交，伴随着“轰”的一声炸响，火光冲天，海上掀起一股滔天巨浪。
木船分崩离析，被炸得四分五裂，那群人狼狈地被冲进了滚滚海浪之中。
这一瞬间，涂山红红那句清冷的话语循环般侵入东方月初的脑海，“我的心中，已经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了，别更说……爱上别人。”
余浪拍打在他的脸上，冰冷的水痕从眼角滚落，撕心裂肺的痛楚和绝望席卷他的四肢百骸……
心口空了一块，哽咽声响起的那刻，红玫瑰从嘴里掉落，被余浪带来的风吹拂到半空之中。
红艳艳的花瓣在绚烂的天空中散落，如同他的感情般凋零。
原来，失恋的感情犹如肝肠寸断，不假。
而他的恋情还未开始，就已经面临结局。
……
双生峰谷，三只小花妖站在峰顶眺望远方，红花妖眼尖地看到远处的红色花瓣起舞，她眼睛一亮……
“飞花为号！大仙的花瓣飞散开了！”
蓝花妖长长地呼出口气，“终于来了，一定要浪漫到大仙满意。”
荷花妖连连附和，“否则坏了大仙的美事，我们又要挨揍了。”
红花妖当即催促：“所以赶快叫大家都开起来！要娇艳、娇艳、再娇艳！”
话落的瞬间，花海之中，姹紫嫣红的花朵一一绽放，漫山遍野百花齐放，争相斗艳。
层峦叠嶂的山峰上紫色的花海如同藤蔓缠绕在峰谷四周。
山谷中漫天花瓣随风起舞，平静的湖泊倒映着绚烂的晚霞，风景如诗如画般唯美。
粉色的飞花一直吹拂到湖中央的东方月初面前，吹起他的长发，令他的心口又酸又痛，“这帮花精，我要把你们……”
他垂下脑袋，长发遮住面上的神情，哽咽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
回到涂山之后，东方月初一言不发地将自己关进屋内。
他一手撑着脑袋，沉默地想了许久许久……
久到忘记了外面的时间……
他在沉思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期间涂山容容和雅雅先后来敲门，然而未曾靠近就被结界挡在了门外。
“这臭蟑螂到底在想什么？！”门外，涂山雅雅愤怒地捏紧拳头，咬牙切齿道：“这都已经过了三个月了，容容你别阻止我，让我砸开结界进去，狠狠地把那家伙拎出来教训一顿。”
这个混蛋，也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居然玩闭门这套，真以为她拿他没法了吗？
第454章 你比他的命还重要
“雅雅姐，不用太过担心。”涂山容容一眼看穿她的内心，笑盈盈道：“只要结界还在，他就死不了的。别忘了他体内有东方灵血，加上如今锻炼出来的体魄，就算不吃不喝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呢！”
“谁担心他了？”涂山雅雅当即炸毛，“我管他是死是活，我是不爽他胆子肥了，居然用个结界就想阻拦我们，是不把老娘放在眼里了。”
涂山容容柔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叹息道：“雅雅姐，让他再一个人待一会吧！他会有想通的一天，就像当年的姐姐一样。”
此话出口，涂山雅雅明显一怔。
当年的姐姐……
那年她闭关出来，看到苦情树下的姐姐妖力暴涨，却不明其中的缘由。
时至今日，她也未曾明白那句“因情而生，为情所伤”是什么意思。
可现在容容居然说东方月初和当年的姐姐一样……
涂山雅雅不安地询问：“他到底是怎么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跟……姐姐有关吗！
“关于这一点，如果有机会，雅雅姐不妨当面问他。”涂山容容笑意盈盈地提议道。
“谁、谁要问他！他爱关就关着，我就不信他没有出来的一天。”涂山雅雅说着捏紧拳头，“到时候，我一定要让他见识见识用结界挡下老娘的下场，哼！”
她说着背着无尽酒壶转身就走。
涂山容容自是明白她嘴硬心软，一起相处了九年，他们早就培养出了深厚的亲情，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她眯着双眼，神色复杂地看着紧闭的大门，良久幽幽地叹息一声，踱步离开原地。
……
又过了半年……
孟子期带着上官流苏几次三番地来拜访东方月初，次次都没见到恩人的面后，他思忖半晌，亲自去见了涂山红红。
“你找我，什么事？”涂山红红向往常一样巡城回来，声音在夜色中透着一股寒冷。
“大当家，恩人说过下次来看我和流苏的，可时隔半年了，自来到涂山的第一天后，我们就再也没见到他。”孟子期开门见山道：“你跟他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涂山红红闻言神情微晃。
原来，已经过去了半年。
这半年间，少了少年嬉皮笑脸的面孔，少了每日的便当，也少了那双明亮地注视着她的目光……
她以为总会有习惯的那天，但骤然间听人提起，心中却是一空。
但，“你迟早会见到他的，不用来问我。”
她从未后悔过那样的决定，快刀斩乱麻，从不需要有任何犹豫。
她知道，东方月初不可能一辈子把自己关在屋中，她也不需要有任何多余的同情。
“可是……”孟子期的话到嘴边，看清她脸上淡漠的神情后，又统统憋了回去。
最终，他犹豫再三还是沉声道：“大当家，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请你相信，恩人他……一直都看重你，甚至比他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
从涂山红红那离开，孟子期回到住所，上官流苏连忙迎了上来，“怎么样？问到结果了吗？”
第455章 如何能夺回姐姐的心
“流苏……”孟子期却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在上官流苏满脸通红，手足无措之际，他嗓音温柔道：“我很庆幸，我们能够两情相悦，再续前缘。”
当年的他，为了续缘舍掉了一半的妖力，这件事他从未告诉过上官流苏，可他从不后悔。
上官流苏闻言一怔，眼中含着晶莹的泪光，“是啊！感情的事总是毫无道理的，只愿一颗痴心不被辜负。”
她似乎能猜到东方月初和涂山红红之间的事情。
感情的事情追求两情相悦，它没法勉强，但……可以坚持下去，努力一试。
[一年光阴转瞬即逝，东方月初在闭关中迎来了在涂山的第十年！]
机械的旁白声在观众席上的众人耳边响起，将萎靡不振的众人喊醒。
“天哪，我们居然见证了那位传说中东方盟主的十年。”樊七手激动地拍手鼓掌。
孟二飞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好像不是重点吧？”
想想还将自己关在屋中的东方月初，樊七手鼓掌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你们说，这么久了，他也该想通了吧？”王富贵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不就是失个恋吗？天下美女那么多，为何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呢！遍地的野花娇花皆可摘啊！白白浪费一张脸，真是无趣啊！”
“富贵，东方少爷对爱情忠贞不二，不会看上别人的。”清瞳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如果想通，也绝不会这么敷衍。”
“都说你别叫我的名字，你……”王富贵愤然回头，在对上她那幽冷的目光时陡然间缩了下脖子。
怎么回事？
他为什么会有种心虚的感觉！
这不可能。
他王少爷天生爱美人，何错之有？没错，他才不用怕这个蜘蛛精呢！
“他要想不通，剧情根本进展不下去。”白月初这话简单明了，直击内心，让众人的心神为之一振。
是啊！
他们不能光看表面。
这短短一年，对东方月初而言，很有可能是改变他一生的关键。
想到这里，观众们的目光不由地往下屏幕……
“已经，一年了。”
结界破除，屋门被一道身影从外面打开，一道微光透了进来。
涂山容容双眸沉静地落在屋中打坐着的少年身上，“又不是小孩子，这种不饮不食把自己关起来的自虐行为……以为可以换来姐姐的同情吗？”
她说着从门外走了进来，对着东方月初道：“别傻了。你现在也应该感觉得到，那时候姐姐，是故意那样说给你听的吧？”
她说着静默片刻，见东方月初未曾开口，便残酷地直言：“那个人生命停止的同时，也让姐姐的心停在了那里。”
“或许那个人本身根本不适合姐姐，但……”
“那个人恰好停在了能够感动姐姐的时间，他的停下，换来的是姐姐心中的不断美化，直到完美！”
“而你，又如何能夺回姐姐的心呢？”
这些话藏在她心中一年之久，此刻一口气说出口，不知是在询问，还是在让他看清现实。
一年不见，东方月初身穿白袍，气势较之从前更为强大，好似褪去所有稚嫩，只剩下一片从容。
第456章 东方月初的计划
东方月初单手扶在额前，闻声，唇角微扬道：“说起来，我在这里，只是为了想清楚一些事。”
这件事他想了许久，为此遗忘时间，废寝忘食。
但好在……
一年时间，终于让他想清楚一切。
他说着起身拿起黄色外袍披在身上，眼神明亮而坚定道：“而结论就是：就算姐姐的心留给了他，但是爱并不在那里。”
“因为歉疚而给予的关注，不是爱，爱并不是捆绑和克制，所以我不会放弃，我想和妖仙姐姐在一起。”
“待我替她还上这份亏欠之情，至少那时候，她心的去向，就取决于她自己了。”
他迈着坚毅的步伐朝屋门外走去，肩上的黄袍随风飘扬。
为了妖仙姐姐的梦想，他愿意去颠覆这个世界，全力阻止人妖之间厮杀的局面，让人与妖之间和平共处。
纵使他一走出涂山，东方灵族的身份就会曝光，会遭到无数觊觎和追杀，但如今的他已有强大的能力自保，不会再重蹈十年前的覆辙。
纵使前方有刀山火海等着他，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也要赴汤蹈火，披荆斩棘，为了她，燃尽最后一丝生命，也在所不惜。
只是他这次恐怕要失言了，没法陪在妖仙姐姐身边，永远守护她。
但他会在外面的世界，阻碍一切危险接近她的机会。
妖仙姐姐交给他的一切能力，他都会竭尽全力地证明给她看。
东方月初这辈子，愿为她而活。
“等等！”眼见着东方月初就要离开，涂山容容转身回眸，秀眉微蹙道：“这只是你自己乱想出来的吧？万一姐姐是真的喜欢那个人，你后面的功夫不就白费了？”
还上亏欠之情……
她似乎预感到了东方月初要去做的事情，呼吸一时间变得有些急促。
这样庞大的目标，谈何容易，要是用尽一生也没法达成呢？
将来某一天，他真的不会后悔吗？
东方月初回眸一笑，神情坦然道：“那到时候，容容姐再来劝我放弃吧！”
赌，并不是好事。
但若身陷绝境，没有退路，也只能冒死一赌。
就如同他十年前在绝望的境地下，他一脚踏入涂山地界。
上一步的赌注，让东方月初赢回了性命。
而下一步……赌下的却是一辈子。
不过，那又如何。
此时此刻，他已经想明白了。
若说，对妖仙姐姐的情，是他的牢。
那么对小道士的愧疚，是妖仙姐姐的牢。
小道士说：“别出声，乖。”
妖仙姐姐自此不再开口。
小道士希望人和妖可以和平共处。
妖仙姐姐连伤害她的黑痣道士都放过了。
……
妖仙姐姐将自己困在了小道士的遗愿之中，将之制成了枷锁，锁住了自己的喜怒哀乐，同样也锁住了自己的感情。
那如果，枷锁解开了呢？
当人和妖可以和平相处，甚至红线续缘已经成为最寻常的任务，世间所有情爱都能得到归处……
当小道士的愿望达成，妖仙姐姐不就可以摆脱束缚，重新正视他的感情了？
他早已经想明白了。
第457章 让妖仙姐姐从囚笼里走出来
只有达成小道士的愿望，妖仙姐姐才能从愧疚之牢里走出来，到那个时候，她必然会重新审视并且接受他的感情。
然而，东方月初同样清楚，这谈何容易？
人与妖之间的矛盾，早已经白热化，岂是他一人之力可以扭转的。
兴许，不，他必然要拼尽一生的时间来完成。
若不能成功，也只能成为笑话了。
但是，没有关系。
为了妖仙姐姐，他愿意赌上一辈子，哪怕成为全天下人的笑话。
只要他的一分努力，会获得一分收获，哪怕是微末的变化，依然是巨大的胜利。
只要他不懈努力，总有一天能解开妖仙姐姐的枷锁。
让妖仙姐姐从囚笼里走出来。
……
“这也太有志气了，不愧是我儿的前世啊哈哈哈！”看着屏幕中从容又自信的东方月初，白裘恩激动地拍了拍白月初的肩膀。
白月初懒得理这个臭老头，他的眸中划过一抹深思。
“他这是要去加入一气道盟吧！”王家家主冷静地猜测道：“毕竟这是最有影响力的决定，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改变人和妖之间关系的第一步。”
“原来东方少爷，是为了涂山红红……才选择这条扬名立万之路，来颠覆这天下的局势啊！”清瞳不由地感慨道。
“所以……东方哥哥，是要离开了吗？”涂山红红懵懂又天真地问道，眼中噙着泪。
“好了小蠢货，他的去向已定，我们不用胡乱猜测，看下去就见分晓了……”
白月初这话刚一落下，屏幕忽然一黑，画面上只留下了三个字……数日后。
“什么？眨眼间又数日后了？这中间几天发生了什么，有没有谁来说明一下，不要省略啊！”
色老头来不及吐槽，画面再次一转，变回了涂山的风景。
涂山的天幕总是泛着绚烂的霞光，仿佛仙人的巧手，在湛蓝的天空上织就了一匹绚丽的锦缎，流光溢彩，令人不舍挪目。
漫天飞霞借着夕阳的余威细细密密洒进树林之中，将东方月初浅青色的长袍缀上了一层薄薄的光，连着他脑袋上的两根呆毛，都挑起了一片细碎的金。
东方月初嘎嘣一声咬下嘴中的冰糖葫芦，目光未从手中的通知书上移开。
嗯……看来通知书的结果跟预料中的一样。
英俊潇洒，丰神俊朗，才智双全的他，果然轻轻松松地通过了入盟考试。
他正在暗自得意着，忽然察觉到身后一道彻骨的寒意逼近。
东方月初下意识回头看去，但见一股强大的冰系法术凝聚而成的冰块自身后的地面蔓延而来，以破竹之势，直朝着他袭来，还不待东方月初反应，那冰块已经逼之身前，在他刚刚转身的那一刻，先一步将他冻成一块冰雕。
冰雕之中，东方月初嘴角抽搐，无奈地喊道：“喂……你玩真的啊！”
看来想要悄无声息地离开，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哼！你这个叛徒！”随着声音落下，粗壮的树干上，闪出一道娇小的身影，背上的无尽酒壶昭示着来者的身份。
第458章 他脑子进水了吗？
“雅雅姐……”东方月初僵硬着脸，装作若无其事地打招呼，“好巧啊……”
“少跟我装蒜！”涂山雅雅不等他说完，就气哼哼地打断了他的话，怒不可遏地斥责：“居然偷偷去参加了一气道盟的入盟考试，我们涂山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加入他们和我们作对！”
“那是因为……”
“你当年不是说过，你会再相信人类了嘛！”涂山雅雅压根不打算听他解释，她目光凶狠，伸手毫不犹豫地指着他质问：“你忘了他们以前是怎么对你的吗？！”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会是东方月初做出来的事情，错愕和震撼席卷着她的理智，她毫不犹豫就冲出来找他。
这只愚蠢的臭蟑螂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当年那些人类是怎么对他的，他全都忘记了嘛？
他难道不知道人类都对他图谋不轨吗？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一出去，就如同一只鱼饵进了鱼池，所有人都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嘛？
对，这家伙压根就没有记性，没有良心！
这十年来，姐姐待他那么好，她们供他吃穿，教他法术，把他当成真正的家人。
涂山的每个人都敬畏他，尊重他，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一分一毫。
可他却要离开涂山，去加入什么无聊的一气道盟！
不行，她要揍到他脑子里的水都倒出来为止。
说罢，她小小的身形一闪，冰冷的杀气再度弥漫到她的全身，转眼之间，一道道火焰秦侵袭而去，径直朝着东方月初冲过去。。
“小雅姐姐……”东方月初哪里看不出她的攻势？他叹了口气，指尖腾出一簇火苗，瞬间以燎原之势传遍了全身，不过转瞬之间，冻住他的冰块就被燃烧殆尽，只留下冰冷的水光从发间流淌而下，浸湿全身又很快被纯质阳炎烤干。
“你就不能当做没看见，放我走吗？”
东方月初咬着冰糖葫芦，慵懒的语气中染上了一丝无奈。
“不行！”涂山红红周身燃起一层冰蓝色的妖力，气势汹汹地吼道：“想要离开涂山，除非踩着我走过去！”
东方月初抬眸望去，霎时间冰蓝的妖力和他的纯质阳炎在空中碰撞。
涂山雅雅愤怒地捏拳攻来，用上十成十的力道，没有丝毫留情。
可这样的力量型招数就算再厉害，在这十年间东方月初也已经找到了破绽。
之前他还有一丝保留。
如今……虚空中他身形一闪，抓准破绽攻过去，三息过后，东方月初不费吹灰之力将涂山雅雅踩在脚下。
下一刻，他一手拿着冰糖葫芦，另一只手上，竟拿着从涂山雅雅背上抢来的无尽酒壶，倒入口中，一饮而尽。
数息后他擦干嘴角，豪爽道：“嗯，好酒！！”
给涂山雅雅送了这么多次酒，终于轮到他主动喝一次了。
不过这种太岁头上动土的行为，他也只敢在离开前放肆一回，否则一定会被涂山雅雅揍扁。
但是这么好的酒，以后恐怕很难再喝到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不自觉地黯然了下来。
第459章 离开
“你放开我！”涂山雅雅怎么也没想到以往的招式被这么轻易地破除。
她屈辱地趴在地上费力挣扎，愤怒地咒骂，“用我们教你的法术来对付我们，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臭蟑螂！我要杀了你这个混蛋。涂山叛徒！”
回想起曾经将东方月初踩在脚下的画面，真是风水轮流转。
涂山雅雅又不甘心，又愤怒，自己还没好好收拾他，他居然要走了！
简直不可原谅！
涂山雅雅正打算挣扎着回击，不想还没有动，东方月初的脚已经从她的身上挪开，紧接着，无尽酒壶也落到了她的面前，耳边传来东方月初温和的声音：“还你。”
涂山雅雅下意识抬起头看去，就见东方月初眸色晦暗地垂下眼帘，随后转身。
抱歉了雅雅姐，还有……再见。
看着东方月初转身离开的决绝背影，涂山雅雅一拳头砸在地上，“混蛋，你去哪里？你给我回来。”
为什么要走！
他不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缠着姐姐的吗？
这一次，为什么会舍得离开？！
“哎，雅雅姐，别闹了，你拦不住我的。”东方月初背对着她，脚下步伐没有一丝停留，他的双眸隐藏在长发之下，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以后，你多精研点寒气的法术，争取突破到绝对零度，少学点你姐姐的力量招数，那个啊……”
他的话音未完，身后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涂山红红薄凉的声音传来，“我的力量招数怎么了？”
闻声，东方月初心头陡然一怔，他死死地瞪大双眸。
数息过后，他才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来，声音紧张得发颤道：“容容姐，我差点被你吓死了……”
幸亏他精明，很快反应过来那是涂山容容的易容之术。
背后清脆的笑声响起，涂山红红的身影很快被妖力覆盖，变成了涂山容容的模样，“不错嘛，这么快就看穿了。”
东方月初双手叉腰，自认为得意道：“哈哈哈哈！那是当然，要真是你姐姐啊！早就一拳打下来了，哪那么多废话……”
他觉得相处久了，自己还是相当了解妖仙姐姐的。
然而这好像并不是什么值得得意的事情。
不过涂山容容却沉默地看着他耍宝的模样，片刻后，他的笑声停止，她才眯着眼沉静道：“所以……你真的要离开涂山吗？”
与涂山雅雅的冲动相比，了解背后一切原因的她，显然镇定了许多。
东方月初背对着她垂下脑袋，良久沉声道：“容容姐，你应该明白的。”
“但是……”涂山容容思忖片刻后，还是一字一句道：“妖馨斋老板让我来抓你。”
凝重的话风突变！快得让东方月初招架不住，他心头一紧，他瞬间僵直了背脊，眼下泛青，脸色发白，额头冷汗都冒了出来。
他颤颤巍巍地装疯卖傻，“妖，妖馨斋……那，那是什么！”
“你赊了三个月的点心钱，不想还账就想走嘛！”涂山容容极好心提醒。
第460章 想走？就走！
“呃……”东方月初背后寒毛直竖，这还真是……失算了。
不知道他能不能假装没听见呢！
然而涂山容容显然并不打算放过他，反而继续质问道：“还有，废弃仓库里那一大团纯质阳炎也是你干的吧？为什么临走前，突然想着要去烧仓库呢！”
东方月初插着腰叹息一声，片刻后他竖起一根食指来，平静地开口，“容容姐，你用最普通的方式试着召唤仓库里的那团火。”
“召唤？”涂山容容下意识地伸出手来，念起一道口诀，片刻后一团火焰从掌心燃烧而起。
她惊呼一声，旋即反应过来……
这是纯质阳炎！
而且，不烫，反而很温暖。
她们姐妹三人，都能够触碰纯质阳炎。
这是东方月初最初留给她们的礼物。
“有了仓库里那团火，你们只需要普通的召唤之术，就能把那儿的纯质阳炎召唤出来用了。”东方月初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们既不杀人又不杀妖，有个灭妖神火，吓吓上门惹事的妖怪也好啊！”
涂山容容失神地望着掌心的火焰，“灭妖神火，是为了……”
下一刻，东方月初拔腿就跑，“所以点心钱就拜托你了！哈哈哈哈哈！”
涂山容容惊诧道：“糟糕，一分神让他跑掉了。”
东方月初边跑边嘚瑟地回头，“以后有机会我会还你的，多谢容容姐！”
话落，他刚一回头，一张白皙清冷的面容映入眼帘。
涂山红红不知何时挡在了他的身前，她冰肌玉骨，气质冰绝出尘，柔软的双唇近在咫尺。
四目相对的瞬间，彼此的瞳孔中倒映着对方的身影，一股酥麻和颤栗在心尖蔓延，心脏不住狂跳。
东方月初刚才跑得飞快，此刻身体向前倾斜，就在双唇即将贴上涂山红红的瞬间……
他踮起脚尖往后退了一大步，慌乱地稳住身形。
俩人面对面地站着，空气中有数息的静默，连微风都停止了吹动。
望着涂山红红明艳无伦的容貌，东方月初愣了片刻后，摆手失笑，“容容姐……老这么吓人就没意思了。”
奇怪，刚才心里头怎么会有种触电般的感觉呢！
“嗨，我在这里呢！”身后，涂山容容朝他挥了挥手，她身侧的涂山雅雅鄙夷地翻了个白眼。
果然面对姐姐的时候，这家伙就二得特别厉害。
什么深沉，都是假装的！
“呃，什么？！！”东方月初瞠目结舌地看着身后的涂山容容，又僵着脖子回过头来，“那你……是妖仙姐姐……”
认出面前之人确实是涂山红红本尊后，东方月初惊恐地后退了好几步，伸手挡在面前，颤声道：“妖仙姐姐！你、你不是……明天才回来的吗？怎么说话不算话呀！”
他额头冷汗冒出，“其、其实我不想走，我只是找个富饶点的地方撒个尿而已啊！”
“我……”
“想走……”修长的头发遮住了涂山红红的眼帘，她眸色晦暗，语气冷然地打断道：“就走。”
第461章 离开的原因
“……”只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语，却令东方月初脸上夸张的神情骤然间消失。
他的眸底划过一丝淡淡的哀伤。
俩人之间明明只隔了数米，却像是无形间多出了一道跨不过的距离。
“走吧。”涂山红红冷漠地望着他，眼中不带一丝波澜，将所有的情绪都掩盖在她淡漠的表情下。
东方月初看着她的眼，却望不进她的心里，那些失望和难以名状的失落在侵袭着他。
雅雅姐和容容姐都在用各自的方式来挽留过他，让他知道，他于他们而言，至少是重要的，否则别离不会有不舍。
但是妖仙姐姐……
没有。
是因为那个小道士在她心中留下的印记太深了吧。
纵然如此，为何不愿意分一点点给他呢？
哪怕是微末的挽留呢？
东方月初垂下眼帘，抿紧嘴唇，抬脚一步步向前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他在等待着妖仙姐姐开口，让他留下。
然后，他就告诉她，他要去完成一件对他来说十分艰巨的事情，将妖仙姐姐从那个牢里带出来，将深埋在小道士身上的光芒，挪出来。
他缓缓向前。
数米的距离仿佛横跨了半个世纪般漫长。
过往十年的回忆在俩人脑海中不住回响。
从初次相遇被救下，到日后相处的一点一滴，彼此的一颦一笑，温柔眷恋，守护动心，每时每刻浸入心底，这是一段再也无法遗忘的记忆……
他越过了她的肩膀，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甚至因为风声刮起的细碎铃响，像一把细小的刀，刮过他的心生出难以控制的痛楚，那痛楚，不是绝望，反而带了期待。
然而，直到他越过她的身边，涂山红红依然平静得站立着，脸上没有胜出丝毫的波纹。
渐渐地离了她的身边，熟悉的热意，清脆的铃声，都成为他往后弥足珍贵的收藏，东方月初的眼角一行清泪垂落，他终是坚定不移地迈出脚步。
身后，涂山红红死死地抿紧唇瓣，嘴唇不住颤动，阴影下的碧眸中荡起了波澜。
她的心中一片破碎空洞，一股刺痛感缓缓袭来，就在那一刻，一道响亮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不行！”
涂山红红双眸颤抖，蓦然间抬头。
东方月初喘息急促地转身，“实在憋不住了！就让我说一句！”
“都在问我为什么要走，我决定要走当然是有原因的。”
“因为我，我知道那件事了，所以我才决定离开！”
涂山红红的背影中透着一股寒意。
涂山容容霎时捂嘴一脸惊慌失措，这家伙关键时刻，居然把这话都说出口了。
完了！
姐姐一定能猜到是谁告诉他的。
虽然涂山容容约莫猜测出姐姐的用意，但是姐姐没有说出口，那就有一半的可能是，她并不知道，不知道，可能就不同意。
涂山容容身侧的涂山雅雅看着眼前的情形，一脸茫然，“容容，那件事是什么事啊！”
怎么好像就她一个人不知道的样子。
第462章 还有续集？
涂山容容死死地捂住嘴巴，脸上冷汗都冒出来了，她拼命摇头。
涂山雅雅见此情形更加好奇了，“喂，到底是什么事啊！”
“啊？连雅雅姐都不知道吗？那么……”东方月初单手放在嘴边放大声音，“要不要我告诉你呀？”
这一瞬间，涂山红红捏紧拳头，周身强大的妖力释放而出，她双眸血红地回头，眼底被一片阴影笼罩，“你敢，多嘴一句试试。”
……
哪怕是隔着屏幕，观众席上的众人也被涂山红红吓得打了个寒颤。
“看来这件事，是涂山红红心中的禁忌，或者说，是一道过不去的坎。”白月初目光幽深地开口。
众人齐齐颔首，正准备说些什么，眼前的画面陡然一晃，全息观影的屏幕骤然从眼前消失。
脚下如同踩空的失重感也一并消失，众人坐在观众席上，重新回归了涂山剧院。
“喂喂，这是怎么回事啊！剧情就卡到这关键的地方，就结束了？”王富贵一脸懵逼地站起身来，不过落地的感觉实在令人安心。
“我还想看着东方月初加入一气道盟后称霸……哦不是，是成为盟主，耀武扬威，哦也不是，是威风八面，大杀四方的炫酷剧情呢！”
白裘恩几句话就出卖了自己的内心，“毕竟再怎么说那也是我儿的前世，我身为父亲与有荣焉啊！”
“臭老头，我看你的脸皮是真厚。”白月初鄙视地开口。
俩人差点当场大打出手。
“还有还有……”涂山苏苏软萌萌的声音带着几分急迫声响起，“我还想看，看红红姐姐跟东方哥哥两情相悦地在一起呢！”
众人闻言沉默。
他们清醒地明白，这恐怕比东方月初成为盟主还要难……是个史诗级的大难题啊！
涂山苏苏对上众人怜悯的目光，顿时泪眼汪汪地抿住嘴唇。
“小妹别难过，你很快就能见证他们两情相悦的时刻了。”
涂山容容温婉柔和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她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涂山苏苏的脑袋。
众人闻声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回头看去，骤然间看到了五百年后的涂山容容，好像跟五百年前没多大区别，他们的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话说二当家，你之前那段时间干嘛去了？”王富贵好奇询问。
“嗯……稍微去改装了一下舞台，大家可以先坐下，接下来的剧情更精彩哦！”涂山容容笑眯眯地说道。
“什么，还有续集？”白裘恩顿时激动道：“这么说能看到东方盟主威风凛凛的模样了，真是让人期待啊！”
白月初的心情却有些复杂……
“是之前舞台剧的续集哦，不过这次舞台更加高端了一些，背景都是写实的呢！”涂山容容意味幽深道。
“等等，之前的续集，难道是那个老年版东方月初？”想到那令人汗颜的剧情，东方月初只觉得头皮发麻。
涂山容容温和地解释道：“是呢！全息观影的经费用光了，再加上是五十年后的剧情，所以大家坚持一下。”
白月初脸色一阵青一阵紫……
二当家，你确定不是为了报复当年的东方月初伤害了涂山红红，所以故意要找个老头来扮演我的前世？
第463章 几十年后
“哈哈哈，看看看，之前的剧情讲到他俩被一团黑碳陷害，互相怀疑自相残杀，然后呢！我就喜欢这剧情。”
只要能看到白月初出丑，哪怕是面对他的前世，王富贵依旧乐见其成啊！
“哈哈哈哈哈，好剧要大家一起分享吗？儿子，你说对吧？”白裘恩笑得一脸奸邪狡诈。
白月初气得额头青筋暴起：“……”
他根本没有反对的余地，好吗？
“那就来看舞台剧吧！”涂山容容柔婉一笑，转身的瞬间，舞台顶上的灯光亮起，观众席上的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道亮光闪过。
下一刻，大气而写实的舞台映入众人眼底。
“哇，好华丽啊！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吗？”白裘恩赞叹一声。
画面的背景是涂山。
沉沉的夜幕将天空遮得密实，只余下点点繁星点缀在高空之上，如同宝石般闪着亮光。
风乍起，扫过原野，漫山遍野的绿草如同一卷卷的浪花，不安分的翻滚着。
巨大的苦情树静静地耸立在幽暗的山间，轻盈地泛着粉紫色的光。随着清风卷过，树上的枝叶沙沙作响，细小的花瓣裹着点点荧光，纷纷扬扬落在树下的身影上。
粉紫色的花瓣仿若是一朵朵小小的发饰，温柔地点缀着金橘色的长发，少女跪坐在地，纤细的手臂紧紧地将一名骨瘦如柴的老者拥在怀中。
待画面拉近一看，众人才发现，少女怀中的老者，竟然是东方月初！
这一发现顿时让四周的人炸开了锅。
“这……这是什么情况……”王富贵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已经是几十年后了吧！”清瞳声音温柔地跟他解释，“人类的几十年对妖精来说，不过转瞬即逝，所以东方月初老了，涂山红红也依然年轻。”
闻言，王富贵不知为何，竟然想起前世的自己，立刻摇了摇头，哼了一声说道：“我当然知道！”
只不过，见证了少年时期东方月初那丰神俊朗的模样，再瞧瞧此时此刻的他，颇有些不忍直视！
然而涂山红红似乎早就习惯，她看着怀中的老年东方月初，眼中满是担忧，却也忘记了此时自己的唇角同样浸染了血迹。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富贵忍不住再度发问。
白月初终于忍不住，一把按住王富贵怒道：“你很啰嗦！”
王富贵被压在椅子上不能动弹，正要开口，但是屏幕上传来一道变态又扭曲的笑声将他的话堵住，他抬起头看去，恰好听到对方得意地开口：“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妖、道界最强两人，也一样败在我的手上！哈哈哈哈！”
那团方形带毛的黑碳，也就是最大的反派正得意又猖狂地看着对面狼狈的两人，话语中充满了讽刺。
“红红……是我对不起你……”
年老的东方月初早已经失去了少时的意气风发，此刻，想是因为持久战斗，早已经疲惫不堪，两边的嘴角和眼底都渗出了鲜红的血痕，看起来尤为可怕，似乎随时就要断气，但是他依然喘着粗气，挣扎着开口，“是我没能及早……识破他们的阴谋……都是我，都是我……是我害了你啊！”
第464章 剧情开始逆转
他自责地哽咽出声，枯槁的手颤抖着握住涂山红红的手背，眼中悔恨的泪水流淌而下，滴落在手背上。
“都是我自以为是，如果当时我听你的，如果我没有这么自负，都是我……都是因为我……”
老年东方月初神情沧桑的呢喃着，一头白发、老泪纵横，那样子看着令人唏嘘。
黑碳癫狂又得意地大笑起来，“哈哈哈，看到这样的情景，真是令人欣慰啊！”
涂山红红愤怒地瞪着她，“你……”
“啊……”就在这时，老年东方月初的眼球中阵阵刺痛袭来，他痛苦地张开双臂大喊出声，眼中莹蓝色的眼泪喷涌而出，漂浮在半空之中，在夜色星空之下，恍如梦幻的泡影。
“哦哦！”观众席上的王家家主一脸震撼地尖叫道：“这就是虚空之泪炼成的时候吗？！”
“哇，好厉害啊！”色老头配合地鼓起掌来，“这舞台效果一点也不比全息投影差啊！”
其他人自然没理会他的吐槽，虽然剧情狗血，但架不住特效华丽，进展也很精彩的样子啊！
“哈哈哈哈，虚空之泪，终于出现了！”黑碳像是早就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她那双泛着金光的眸子直直地扫向老年东方月初，“不过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驾驭不了它吧？”
“传说中的虚空之泪，所触之处，皆会时空错落，如果你强行控制，弄不好会玩火自焚！”
她沙哑到变态的声音中充满了狠意。
然而下一刻，一道清冷的声音却打断了她的狂妄，“你说得没错，他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控制虚空之泪……”
“但是你忘了，他的身边还有我这个，可以触摸任何法宝的妖在！”
涂山红红周身被莹蓝色的光晕笼罩，话音落下的瞬间，清脆的铃铛声随风响动，她伸出拇指和食指弹起一颗悬浮在半空中的虚空之泪。
在她强大妖力的催动之下，莹蓝色的水滴“咻”的一声飞出去，带着如同陨石般的威力轰向黑碳，四周白光骤亮，虚空之泪直射进黑碳那团身体里。
“啊啊啊！”黑碳在瞬间发出一声变态的惨叫，那嘶哑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
“哦哦哦！”观众席上的王家家主再次发出惊人的赞叹声，“剧情开始逆转啦！这个时候，应该有可乐和爆米花啊！”
色老头也是震撼地张大嘴巴：“原来当年就是这么使用虚空之泪的呀！这情节也太精彩了吧！”
……
“咳咳……”舞台之上，老年东方月初捂着嘴巴不住咳嗽，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从掌心中穿过，滴落在草坪上。
他痛得双膝跪地，却还是强撑着一口气扶着地面，哑声道：“这是最后的机会，让我们……一起杀了这个混蛋！”
哪怕是到了临死关头，他都未曾示弱半分。
莹蓝色的眼泪断了弦似的，失控地从眼底翻涌而出，如同夜空中的繁星一眼点缀在他跟涂山红红的周围。
每一颗看似晶莹又皎洁，但都带着弑杀的威力。
涂山红红蹲在他身侧，担忧道：“你再继续的话，身体会……”
第465章 心会为他所动
话音未了，老年东方月初边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嗓音苍老而沙哑道：“你应该……知道她的目的了吧！”
他费尽全力从地上站起来，无尽的虚空之泪化作光团漂浮而起。
“现在我们，只有……”锥心刺骨地疼痛令老年东方月初的话音未完，就疼得嘶哑大喊。
然而就在这时，一抹金橘色的倩影赤着白皙玉足腾空而起，挡在他身前。
扣在脚腕上的金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涂山红红声音清冷道：“六十年前，也是这样……”
涂山地界，她从天而降，挡在了他的面前，制止了那些袭来的攻势。
“初见之时，恍如隔世。”老年东方月初眼中早就被泪痕覆盖，他已经看不清周围的景象，却能忆前六十年前，初见涂山红红时那惊鸿一面后，此生再也无法忘却的容颜。
“只是这次，不用你再守护我了。这次就……让我们一起，守护我们的未来吧！”
“知道了。”蓝色的光晕笼罩下，半空中涂山红红周身妖力翻腾，她捏起拳头，指掌的虚影若隐若现，数十道虚空之泪在她的绝缘之爪下轰向对面的方形黑碳。
“啊啊啊混蛋！”一道道虚空之泪“嗖嗖嗖”地穿进她的身体四周，黑碳疼得身体都在尖锐沙哑得扭曲，“这怎么可能？！”
“呀！！！”老年东方月初剧烈的吼声和涂山红红的攻击融为一体。
激烈的打斗还在持续进行之中……
整个涂山剧院的舞台上一道白光骤亮，所有人都被此番场景所吸引。
王家家主瞠目结舌道：“……此等舞台特效……到底得花多少钱啊！”
“我靠，这演员也太卖力了。”就连白月初都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停……停手。”就在这时，身后涂山苏苏清脆的声音响起。
她目光呆滞着望着舞台上方，喃喃自语道：“再这么下去……二货道士，要死掉了……”
这小蠢货，是被剧情影响了？
画面之中，打斗结束，黑碳的身影已经彻底消散。
老年东方月初再次从嘴中喷出一口血来，他的身形终于支撑不住地朝前倒去。
就在这一瞬间，清脆的金铃声响起，一双白皙的手凑过来捧住他的脸。
“真没用。二货道士，就这么死掉的话……一点都不像你……”涂山红红眼角噙着泪，轻柔的声音透着哽咽道：“你这个……把自己一生都搭在我身上的人。”
“为了我，离开涂山……”
“为了我，扬名立万……”
“为了我，你全力阻止人妖间的厮杀……”
晶莹的泪珠从涂山红红的双眸中流淌而下，她的声音充满了哀伤：“就为了一个，当年心中……容不下你的我。”
观众席上的众人看到这里，心中一片动容。
东方月初那十年来的付出历历在目……
为了守护涂山红红，他让自己变得无与伦比的强大。
为了完成她的梦想，离开涂山，加入道盟，所向披靡。
他愿意用尽毕生替涂山红红还一份亏欠之情，这一赌，他无法预料输赢。
也根本没想过五十年后，涂山红红的心会为他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