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我会让你痛不欲生
“小蠢货，我们现在可是在见证着已经发生的剧情，怎么可能更改得了？”白月初有时候真拿她的天真没办法，“况且，这辈子涂山红红不是让他们想起过去，打算重新成全了他们吗？”
涂山苏苏的眼睛顿时一亮，“哇！红红姐姐好伟大，她那么强大，一定能够让他们在一起的。”
白月初的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这小蠢货算是在自夸吗？
“不过上官流苏已经找到真正的恩人，也揭穿了江淮度阴谋，按理来说他们之间没有阻碍，只差最后一步的表白了吧？”清瞳靠在座椅上期待道。
“谁说没有阻碍了？”白月初双手抱胸，嘴角扯起了一抹微冷的弧度。
“要说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恐怕就是孟子期的鲛人身份了。”屏幕之中，东方月初双手交叠撑在脑后，眼神中划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自古以来，人和妖之间的隔阂是一直无法化解的难题。
涂山红红碧眸中泛着幽冷的光，“他是妖，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二人的结局已然注定。”
“那这个江淮度，会这么轻易被打败吗？”东方月初说着将目光望向了人群之中面容阴冷的江淮度。
此刻的江淮度正死死地捏紧拳头，额头冷汗直流，拼命地想着逃出生天的办法。
“江淮度，我知道你还想找借口逃避责任，可容我提醒你一句——”上官流苏眸中泛着精光，“你父母可是参与这一切的人，等到了大牢里，他们总会亲自招认，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江淮度面目狰狞，“你——”
“另外，我已经向官府告了你的罪，你就等着被判刑吧！”上官流脆生生地打断，大义凛然道。
江淮度面皮抽搐，死死地咬紧了后槽牙，眼中泛着猩红，那憎恨的样子像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来泄愤。
孟子期就在这时拦在上官流苏身前，眼神中带着冰冷的警告和震慑，那种修炼了上百年所带来的气魄，让旁人心头为之一颤。
上官流苏却一点也不畏惧，反而从他身后冒出头来，朝着江淮度吐了吐舌头，一脸你能奈我何的调皮模样。
宾客们被她的举动逗得纷纷回神，同仇敌忾道——
“没错没错！把这个伪君子抓起来，交给官府。”
“宫里不是来人了吗？快给他定罪，别让他逃了。”
“人渣，败类……”
一人一句口水都能将他给喷死，江淮度眼珠子拼命地转动着，他本想着用轻功逃跑，可前路被孟子期封锁，门口被衙役围堵，后面还有宫里派出来的侍卫，每个人手中都拿着锋利的刀，他这是落入天罗地网之中，无处可逃。
最终，江家三口被从外面冲进来的衙役锁上镣铐带走。
临走前，江淮度阴毒的目光死死地落在她身上，他嗓音沙哑，语气含恨：“贱人，你害我至此，不要让给我逮到机会，否则我会让你痛不欲生，让你偿命！”
他的声音狠厉，犹如诅咒般传入上官流苏的脑海，令她心头微微划过一丝不安。
第377章 你要走？
“别怕。”孟子期那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只手轻轻地按在她的肩头，明明没有多少重量，却令上官流苏的心下安定了下来。
“嗯。”她侧头回以嫣然一笑，直接将江淮度的挑衅抛之脑后。
“女儿啊！这位公子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吗？”上官洪的声音忽然响起，“请问尊姓大名。”
上官流苏心跳的速度一瞬间加快了几分，她脸颊微微染红，一种莫名地羞怯感袭上心头，“他叫孟子期，是救了我两次，帮我一起找出揭穿江家人真面目的恩公。”
上官洪态度客气道：“原来有此等大恩，老夫感激你救了小女，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恩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孟子期不太习惯跟人类接触，他有些不自在地后退半步，“我没什么要求，举手之劳。”
“这——”上官洪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不知为何，他不提要求，上官流苏的心情却一下子低落了下来。
叶佩婉将女儿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她掩唇轻笑一声，主动开口道：“不如这样吧！孟公子，无论如何都是你救了我们上官家这唯一的独苗，更是陪我女儿来回辛苦奔波，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留在府上住些时日再说。”
上官流苏倏然间抬起头来，心头一喜，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孟子期，你留下。”
“可我……”孟子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叶佩婉干脆利落地打断，“哎呀，时候不早了。来人呐——快给这位公子备一间客房，顺便送小姐回去休息。”
“老爷，这次闹了这么一场笑话，我们快去给诸位来宾道歉，恭送他们离开吧。”
她行事爽利，说罢就挽着上官洪离开原地。
在场的宾客们早就将刚才那一幕看在眼里，这些人的心眼可不少，一下子就猜出这位孟子期公子和上官流苏小姐之间恐怕有故事。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俊男美女在一起独处数日，总会日久生情的嘛……
那些原以为送走一个江淮度就能成为上官家女婿的青年们顿时有些沮丧，但更多的则是想打听清楚这位孟子期的身份，必要的时候套好关系，此人说不定就是未来的上官家女婿呢！
上官流苏可不知道旁人心中这些弯弯绕绕，她此刻正紧张地走在孟子期身侧，带着他朝后院走去……
月色微凉，空气中一片寂静，她的心口抑制不住地狂跳着，害怕声音泄露自己此刻的心情。
片刻后，俩人的步伐同时慢了下来，“孟子期——”
“流苏姑娘——”
俩人同时一怔，接着异口同声道：“你先说！”
“……”
一阵清风吹拂起俩人的发梢，彼此的眼中倒映着对方的模样。
“你想说什么？”上官流苏轻声启唇。
孟子期犹豫片刻后，还是沉声说道：“流苏姑娘，我今晚……恐怕不方便留在这里。”
上官流苏眼底的笑意一点点消散，她脸色微微发白，“你要走？”
第378章 一厢情愿
孟子期微微颔首。
上官流苏一瞬间抿紧嘴唇，强忍下心头的涩意。
仔细回想，孟子期答应陪她不过是出于正义，本就没有留下的理由；而且她还亲自答应对方，事情结束后就把鲛人珠还回去，话已出口就没有收回的理由。
“我……”
害怕孟子期说出什么道别的话来，上官流苏蓦然间出声打断，“我知道了，我这就把鲛人珠还给你，放你走！”
她本就不是什么矫情的性格。
下定决心后，她上前两步勾住孟子期的颈项，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下，一点点向他的嘴唇凑近，要把鲛人珠从嘴里渡给他。
两张脸越凑越近，彼此的呼吸缠绕在一块儿，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又酸又甜的味道。
观众席上的所有围观群众都瞪大了眼睛，等待着这甜蜜一吻落下。
然而——
众人的眼睛都瞪得都快酸涩流泪了，这令人期待的吻迟迟都没有落下。
因为孟子期在最后关头，竟把上官流苏轻轻地推开了。
推开了……
开了……
了……
“他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男人们齐齐炸毛，王富贵当即咒骂，“美人主动献吻都要推开，孟子期，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这家伙到底行不行，不行换我来啊！”色老头羡慕地撅起嘴来，恨不能代替孟子期来接下这吻。
“嗯？有亲亲吗？道士哥哥你快把手从我眼睛上拿开，我也要看。”涂山苏苏从头到尾都被白月初遮住双眼，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闭嘴吧小蠢货，这不是你该看的东西。”白月初啧啧了两声，“这就是传说中的狗男人，太狗了。”
“……”清瞳眉头微蹙，“可是我怎么觉得，这反而是一种负责任的表现呢！或许，孟子期并不打算要回鲛人珠，而是想跟上官流苏继续纠缠下去。”
一语道破梦中人！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顿时感叹于他的心机深沉。
然而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屏幕之中，上官流苏被这么一推开，她所有的勇气和决心统统消散，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涩和委屈涌上心头。
“流苏姑娘，我其实……”
“你爱走爱留，与我无关。”上官流苏不等他把话说完，直接捂住耳朵转身冲进房间，“嘭”的一声关上房门。
她眼角泛红，躺回床上的那刻，眼底的泪意克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她一直以为，俩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感情已经逐步加深，虽然他是鲛人，自己只是普通的人类……但是遇到感情，从来不需要去在意彼此的身份。
结果到头来，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真是可悲又可笑。
留不住的终究没法挽留，倒不如趁早放手，寻找下一个春天，反正她一向叛逆。
门外“嘭嘭嘭”的敲门声响起，孟子期隐约间说了些什么，上官流苏却捂住耳朵根本不打算听进去。
“不要再敲了，我睡了。”她恼羞成怒地丢下这句话后，将整个脑袋都裹进了被子里。
第379章 严重缺水
门外的敲门声渐渐地停了下来，最后再也听不到一丝动静。
想来，是孟子期已经离开。
上官流苏闭上双眼，眼角一滴泪珠滚落在床单上，心中被酸楚填满。
……
次日清晨。
上官流苏眼睛红肿地从床上起来，推开房门出去洗漱，就看到门外站着一抹孤寂的身影，正脸色苍白，目光直直地望着自己。
“……”上官流苏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确认再三后，快步过去，“孟子期，你不是走了吗？”
孟子期轻轻地勾起唇角，嘴唇干燥，声音也有些沙哑道：“我还没跟你解释清楚，怎么能走。”
“解释？解释什么啊！”上官流苏疑惑地眨了眨眼，她总觉得孟子期此刻的状况不太对劲，就像是被吸干了咸鱼一样，浑身都处在一种干涸之下。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之所以要离开，是因为我的状态不、太、好……”孟子期的话音落下，眼前一阵眩晕的感觉袭来，他两眼一黑，没能把话交代完毕，就直接晕了过去。
“孟子期！”上官流苏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接住他。
原以为凭着自己的体力是承受不住他的重量的，可她此刻有鲛人珠护体，竟轻而易举地抱住了对方，才避免了他摔倒在地的惨状。
“你到底怎么了？”她着急地将人搀扶进房间，紧张地叹了叹他的鼻息，好在……呼吸是正常的。
她仔细地打量着他的状况，片刻后小心翼翼道：“难道你……缺水？”
毕竟，这是鲛人……鱼尾人身，所以算是半条鱼吧？！
想清楚这点之后，她连忙吩咐下人装一浴桶水放到门口。
等人离开后，她才将浴桶搬进房间，将孟子期丢进浴桶里。
然而……泡了一刻钟后，他的脸色都没有好转，浑身苍白，衣服都湿漉漉的，几乎能透过胸前的衣襟看到胸膛。
上官流苏耳根微热，慌忙移开目光，又出去亲自打了两桶水进来……
“孟子期，你可一定要撑住。”
话毕，她抬起水桶，气势汹汹地从他的脑袋上浇灌下去。
一桶过后接着一桶……
“快快快，吸收了没有？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灌完后将水桶丢到一旁，上官流苏满脸紧张地打量着他的模样。
又过了一刻钟，依旧毫无好转，反而……更凄惨了。
“嘶——”一旁围观了全过程的东方月初摸了摸脖子，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严重怀疑这姑娘是在报复昨晚的事情。
要不然就是，太缺心眼了。
“妖仙姐姐，孟子期这状况是缺水吗？”他狐疑地摸了摸下巴，目光直直地落在了身侧的狐妖身上。
涂山红红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少了鲛人珠，普通的水无用，唯有南海之水，才是解救他的方法。”
这一点，上官流苏很快也想到了，“啊！该不会只有那片海域的水才能救你。”
想清楚这点之后，她忽然就猜到了昨晚孟子期说要离开的理由。
难道他说不能留下，不是不想跟她发展感情，而是因为这点？
第380章 跟我在一起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上官流苏将孟子期从浴桶里捞出来后，直接扛着他出了门。
为了掩人耳目，她特意绕到后墙边，直接攀墙而出……
多亏了孟子期交给她鲛人珠正确的运用方式，她才会用得这么得心应手。
俩人一路顺着屋檐小巷飞走，一路避开人群，一个时辰后，终于重回了南海。
烈日高照，海岸边的沙土上莹光闪烁，石岩滚烫一片……
孟子期身上脱水的状况越来越严重，脸色惨白得如同一具死尸。
上官流苏看在眼里急得额头直冒汗珠，她顾不得太多，直接抱着孟子期跳入深海之中。
若这次还不能救醒他，她就把鲛人珠渡给他。
一盏茶后——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滚滚海浪翻涌，最终卷起一阵旋涡。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海浪的咸，很快，两道身影从海平面上翻腾而出。
男子俊逸出尘，头上冰蓝色的妖耳竖起，他赤裸着上身，身材健硕完美，鱼尾微微翘起，鳞片上泛着冰蓝的水痕。
他的对面，上官流苏撑着他的臂弯浮出水面，脸颊和发梢被水珠浸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没事吧？”孟子期声音低沉，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
想起他刚刚清醒那刻卷起的海浪，上官流苏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嗔怪地瞪他一眼，“你不是没有妖力了吗？”
孟子期轻笑一声，“这是我出生的地方，这片水域为我所控。”
简直就像是个呼风唤雨的大妖。
上官流苏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就听到孟子期又接着温声开口：“我昨晚说不能留下，不是说要离开你，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回，现在起我们之间的恩情正式扯平，从今往后，我们彼此互不相欠。”
上官流苏倏然间抬眸，心头微微发颤道：“你——”
“以后，我们就是平等的了，无关身份，无关恩情。”孟子期目光郑重地落在她身上，唇角含笑道：“流苏姑娘，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俩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四目相对，彼此的眼中荡漾着对方的倒影，心头如同被灌了蜂蜜一样甜蜜。
上官流苏听到俩人加速的心跳同步响起，她的脸颊一片绯红，唇角不可抑制地扬起灿烂的笑颜，她声音清脆又傲然，“叫我流苏。”
明明没有明确的答复，但答案已然揭晓。
“流苏。”孟子期温声开口，伸手轻轻的擦掉她脸上的水痕，那就是像是对待着什么易碎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
“子期，你可不能抛下我。”上官流苏甜甜地说着，将脑袋轻轻地靠入他的胸膛。
……
“咔哒”一声，牢门被一只手死死地攥住，指节骨泛白。
江淮度目色猩红地望着外头跪在地上的死侍，“这是你亲眼所见的？”
“回禀公子，我一路跟踪，亲眼见到他们跳入海中，一盏茶的功夫才跃出海面，而且那个男子……”
死侍的声音中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意，话到此处就停了下来。
“他，居然是只妖怪！”
第381章 他居然是妖怪
江淮度脸上带着狰狞又诡异的笑容，他的双手激动地抓住牢门，眼神中一瞬间迸射强烈的歹毒杀意。
那孟子期居然是只妖怪！
太好了！
活了这么久头一次遇到妖怪，他竟觉得前所未有的庆幸和激动。
死侍看着而他那癫狂的神色背脊一僵，浑身寒毛直竖，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这世上真有妖怪吗？”
虽说人和妖自上古以来势不两立，两方之间常常斗得你死我活，严重得甚至造成了生灵涂炭的后果……
可他一直以为，那不过是历史上的记载而已，并不存在于现实。
因为从出生至今，还真没有运气见到过妖怪。
“你不是亲眼所见吗？”江淮度此刻虽然穿着囚服，浑身狼狈地坐在蒲草之上，可他的眼神却亮得惊人，里面充满了阴狠的算计，“况且你不知道吗？这世间妖怪比不人少，他们只是善于隐藏自己的身份，可以把自己变成人形，混迹在人群之中伺机而动……”
“他们手段狠辣，杀人如麻，全部都是怪胎异类，只不过善于伪装成善类，欺骗人类，趁机报复杀害所有的人。”
死侍听到这里心头骇人，“那他接近上官家的小姐，岂不是为了……”
“没错，他比我要危险百倍，他的存在将威胁整个京城的百姓，更甚者威胁到皇城中至高无上的权利。”说到这里，江淮度脸上邪恶的笑容愈发明显。
至少，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一切，就足以证实，妖乃人类天敌。
他瞳孔震颤，呢喃自语道：“他居然是妖，不，哪怕他不是，我也要让他变成危害人类，人人得而诛之的妖怪。”
只有这样，他才能转危为安，所绝境中反败为胜。
哪怕之前，所有人都怀疑他谋财害命，对他深恶痛绝，但比起人类对妖怪的憎恶和恐惧，他的存在根本算不了什么。
更甚至，如果这盘棋他下的好，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妖怪身上的话，他还能成为正义一方的代表。
“公子，您有什么安排？”死侍单膝跪地，恭敬地询问道。
江淮度满意地勾起唇角，以这死侍带头的一群人，是他从小亲自培养出来的，连他父母都不知道。
他们只接收自己传授的教育，听从他一个人的命令，到了这种关键时刻，是最好利用的棋子。
甚至比他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爹娘还要有用。
他眼中一闪而过一抹杀气，随即让死侍凑近过来，在他耳边将事情交代了一遍。
死侍听后心头大震，他不可置信道：“公子，真要这么做吗？”
他似乎对自己所听到的话产生了怀疑。
“怎么？你要违抗我的命令吗？”江淮度眼神森冷地警告道：“别忘了，是谁救了你的命。”
死侍顿时不敢再质疑，而是面无表情道：“是，属下这就领命。”
一阵黑影在监狱里闪过，很快消失无踪……
“这家伙到底在什么坏主意？”观众席上，众人还没来得及庆祝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画面随即就转到了江淮度这里。
在他得知孟子期是妖怪的那刻，众人心里就不由地咯噔了一下，觉得事情要坏了。
第382章 两情相悦
“这该死的家伙都已经被虐成这样关进牢房了，还能翻身不成？”王富贵眉头微蹙，头一次这么厌烦一个古人。
“那你就小看了他的手段了，人心这种东西是最难测的。”王家主一脸深沉道：“如果那时候人和妖之间的关系真的恶劣到一种难以想象的地步，那么他就能利用这点反击。”
“可是，可是不是所有妖都是坏人呀！我们狐妖就是好的呢！”涂山苏苏软软地开口。
白裘恩一脸高深莫测道：“这你就不懂了，刻板印象是很难改变的，哪怕对古时候的人而言没见过妖怪，但他们从小被灌输了那样的念头，所以——”
他的话音未了，就被白月初一拳砸在脸上，“臭老头闭嘴，别装深沉。”
“好你个臭小子，我看你是欠打……”
这下子话题是被彻底扯远了。
众人无语地往边上移开了一点，继续围观剧情进展。
屏幕上画面一转，很快上官流苏就带着孟子期重新回到了上官府邸。
“爹娘，我回来了。”
上官洪一看到她的身影就飞快地冲了上来，“女儿啊，你去哪里了啊！爹还以为你被人拐走了呢，怎么一声不吭就消失了，害我们找好久啊！”
他显然对之前的事情还有心里阴影。
叶佩婉也心有余悸道：“流苏，你怎么能擅自离家呢，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万一再遇到危险……”
“不会的，有子期保护我，我不会有事的。”上官流苏羞赧一笑，又悄悄地看了孟子期一眼，那眼中可谓是含着一汪春水。
上官夫妇俩浑身一麻，只觉得鸡皮疙瘩地要冒出来了。
他们何曾见过女儿对谁流露出这样的眼神，还叫的这么亲热——子期？
然而没等他们思索多久，就听到孟子期毫不犹豫道——
“伯父伯母，我今天来是想向你们提亲的。”他微微躬身，态度谦卑有礼，神情却坚定得不带一丝阴霾，“我与流苏两情相悦，彼此相许，望两位长辈成全。”
上官洪猛地倒抽一口凉气，这种熟悉的场景，又来一个求亲的。
他颤抖着手指着他，“你、你居然……”
说什么两情相悦，彼此相许，这不是又一个要败坏他女儿名声的混账东西吗？
没等他把斥责的话说出口，上官流苏就轻笑着挡在了孟子期面前，冲着夫妇俩行了个礼，“爹娘，你们别生气，也别害怕，他就是性格比较耿直，不懂我们人……额，不懂我们这里求亲的规矩，但他说得没错，早在他已命搭救我的那刻，我便对他芳心暗许，决定此生非他不嫁了。”
孟子期心头动容地看着女孩明媚又动人的侧脸，心中暗暗发誓：他永生非上官流苏不娶。
“女儿！”上官洪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这跟之前的台词不一样啊！
这闺女也太过爽利，一点也不懂得矜持啊！
“爹娘，求你们成全。”上官流苏脆生生地开口，“他很好很好，跟他在一起我很幸福，我不会让自己吃苦的。”
第383章 戴罪立功
“可我们还不清楚他的身份，这未免也太过草率……”
察觉到父亲口中有了一丝可能有的反对，上官流苏索性拉住上官洪的手轻轻晃了晃，娇滴滴说道：“爹！看人这一点，女儿可比您强哦……”
言语之间，显然是在说江淮度。
上官洪想到那几日的愚蠢，顿时老脸一红。
“好了老爷，既然是女儿喜欢的，那这些又何必在意，凭我们我们上官家的势力，又不是非得找个门当户对的。”叶佩婉直接打断了父女俩的对话，干脆利落道：“这门亲事，我同意了，尽早准备完婚吧！”
“夫人！”上官洪一瞬间怀疑自家夫人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叶佩婉直接无视丈夫，“行了流苏，你带孟子期下去休息吧！晚上我们全家一起吃一顿。”
“谢谢娘，我最爱娘了。”上官流苏开心地抱了抱母亲后，牵着孟子期的手，光明正大地朝后宅走去。
“你疯了，怎么能任由女儿胡闹呢！”上官洪愤慨地开口。
“那你告诉我，有什么不好的？”叶佩婉回头望向自己的丈夫，一本正经道：“他们长得不够般配吗？我瞧着俊男美女挺合适的呀。”
“这是重点吗？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叶佩婉不等他把话说完，就随意地打断道：“然后就发生了像江淮度那样的事情，你这么快就忘了？”
上官洪心头一噎，又有些憋屈道：“可你也知道，有了江淮度这个前车之鉴，我怎能放心把女儿随意嫁出去，况且那孟子期身份不明，要又是个坏人呢！”
“你还不相信自己女儿的眼光吗？一开始她就看不上江淮度，那混账果然是个坏人。”叶佩婉心态相当平稳，“而且身份地位又怎样？我只要他对流苏好，只要他们彼此喜欢，那就够了。”
“你这是纵容她胡闹。”上官洪气恼地一拍桌子。
叶佩婉无奈地摇了摇头，温声开口道：“那你说，你女儿做出的决定，有哪次轻易改变过？”
“……”仔细回想过往种种，还真没有。
那丫头倔强的性子，一旦认定就不后悔，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那难道，就这么定下了。”怎么想都觉得草率。
“你傻呀！想要真正了解一个人的人品，把他放在离我们最近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叶佩婉轻笑一声，“我们可以慢慢观察，婚事再快，也要等个把月，足够了。”
上官洪一想很有道理，“夫人实在聪慧过人，令我钦佩啊！”
“你少夸我。”叶佩婉心里甜甜的。
就在这时，外头的佣人匆匆赶了进来，“老爷夫人，宫里……来，来了个大官，说是有大案子要找您谈！”
上官洪面色陡然一沉。
听到这里，隐于一侧的涂山红红掀起眼皮，碧眸中划过一抹冷冽寒光。
“妖仙姐姐，你也觉得这大官来得蹊跷吧？”东方月初眼珠子一转，时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这恐怕就是江淮度的目的。”
那混账就算被关在牢房里，也能通过死侍来传递消息，而整个京城最有权势的就是宫里的人。
“可他不是犯人嘛，他的话也能说动上头的人？”对于这一点，东方月初明显心生疑惑。
“只要提供跟妖有关的信息，就是戴罪立功。”涂山红红却一语道破，“对人类而言，妖的危害远大于一切。”
东方月初眉头微皱，他还真不知道，那时候人和妖的关系恶劣到这种程度。
第384章 死敌
“什么？你们怀疑京城里有……妖怪！而且已经出手害死了两个人？！”
上官洪将那大官领进屋内私下交流片刻后，他惊骇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声音中带着颤意。
这话出口，屏幕外的观众们也是齐齐一愣。
“怎么回事？我没听错吧，他说妖怪害死人了？还一连两个？”王富贵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地问道。
“难道我们错过了什么关键剧情？不应该呀！”樊七手和孟二飞也是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
“他说的妖怪，该不会是……孟子期吧？”白月初一脸难以言喻地猜测出口，众人神情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没错，就是因为情况严重，所以朝廷才派我们紧急出动。”屏幕之中，大官凝重地颔首，眼中带着一丝警惕道：“上官大人，这件事尚未对外公开，请您小心谨慎些，千万别被人听到了。”
他没有提及那个妖怪就是孟子期，也不知道是在防备，还是江淮度特意隐瞒了这一消息。
上官洪缓缓点头，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几分，“万万没料到，时隔二十多年，竟又有如此歹毒的大妖怪出现了。”
这下子众人更加诧异了。
难道二十年前，发生过什么惨案，才会令这些人对妖怪这么避之唯恐不及？
“是啊！”大官沉重地叹了口气，“当年那蛇精扮成美妇伪装成人，残害了一个个青年才俊，数以百计的尸体被发现……那案子可是轰动全城，闹得人心惶惶的，最后要不是有大人你以身犯险，我们出动了上万的兵力才将她给捕获绞杀，那可真是个祸害啊！”
上官洪也是因为那次的关系立了大功，才逐渐有了今天的地位。
可他听到过往的事情，却丝毫没有立功的欣喜，脸色反而阴沉可怖。
他眼眶发红，心有余悸地开口，“当时，我多少同僚和兄弟都死在那妖怪的手里，她手段残酷，一掌掏心令多少人当场避免，枉我很久以前一直以为，人和妖是一样有善恶之分的，可他们就是畜生，根本不通人性！”
上官洪愤怒地一掌拍在桌子上，“轰隆”一声，那桌木当场粉碎。
那件惨案之后，妖怪不想死的，基本不敢在京城出现，更别说是大妖了。
“上官大人，既然你还记得这件事情，那你一定会配合我们，毫不犹豫地杀掉那妖怪的，对吗？”大官循循善诱道。
“那是自然，如果我知道那妖怪的真实身份，我绝不会放过他！”上官洪咬牙切齿地吼道。
屏幕外围观的众人一时间都沉默下来。
“这下完了！”良久，白月初眯着眼沉声道：“有这么一个前车之鉴，孟子期一旦被发现了真实身份，下场可以预见。”
“况且现在看样子，这上官老爹跟妖还是死敌。”王富贵忍不住心生怜惜，“可怜了流苏妹子，要夹在她父亲和爱人之间，太虐了。”
这一点同在围观的东方月初也想到了，他甚至猜测，如果情况恶化下去，最后恐怕就是上官洪和孟子期之间的一场恶斗了。
或许，这就是江淮度所预谋的计划？
“我们目前，对这个妖怪已经有了一些眉目。”那大官说着压低声音，“接下来几天，就劳烦上官大人跟我们一起证实了。”
……
第385章 不安的预感
而此刻上官流苏和孟子期这边，对危险的到来还无从得知。
两个刚刚确认关系，陷入热恋的男女，此刻如胶似漆得黏在一起，“对了，你们鲛人吃饭吗？晚上一一起吃饭的时候，你不会没法吃吧？到时候可千万别吐出来，哪怕是为了我，好吗？”
上官流苏抱着他的胳膊，有些担忧地说道。
“我除了寿命和妖力，本质跟人无差别，所以你不——”孟子期的话说到一半，眼皮子忽然间抽动了一下，刚才还晴空万里的阳光也被云层所遮盖。
天气毫无预兆的阴沉下来，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
孟子期连忙搂着上官流苏躲进了屋檐下面，却见她脸色微微发白，呼吸也有些急促，他顿时担忧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上官流苏微微不适地捂住腹部，一股热流从那里朝着四肢百骸流淌而出。
一阵幽蓝的光芒隐隐闪烁着。
那是鲛人珠在动。
上官流苏只觉得那股力量令她的心跳不断加速跳动，她疲惫地靠在孟子期的肩头，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孟子期看着她脆弱的模样，他眉心紧蹙，倏地抱起她进了房间，将她放在床上，大手轻柔地按在她的腹部。
“是这里吗？”他的掌心仿佛带着某种神奇的魔力，不适的感觉逐渐消散，上官流苏的脸色逐渐好转，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我没事了，刚刚——”
孟子期沉声道：“是鲛人珠。”
果然是这样！
上官流苏略显羞涩地启唇：“是不是因为它一直在我体内影响不太好，我，现在就还给你吧！”
既然是两情相悦，那么接吻好像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口犹如小鹿乱撞般狂跳。
“不！”孟子期的神情却微微冷凝下来，“灵珠是有感应的，它在不安。”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预感。
天气忽然间变得阴沉，恐怕也是一种征兆和提醒。
上官流苏搞不明白，只能紧张地揪住他的衣角，“那、那该怎么办？”
“先放在你身上，保护你的安全比较重要。”孟子期认真地说着。
鲛人珠在上官流苏体内越久，就会越发适应她的身体，她已经学会了如何运用，必要的时候能为她抵御危险，自己也安心一些。
他活到如今，还是头一次这么为别人着想，上官流苏对他来说，是最特殊的存在。
上官流苏看着他的眼神，心头动容。
不知不觉间，他竟对自己用情这么深，那她也不能那么自私——
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却在这时响起，“小姐不好了，老爷有急事找您过去一趟！至关重要，片刻都不得耽搁。”
上官流苏闻言飞快地从床上起来，由于动作太过匆忙，差点没站稳。
孟子期及时搂住她的腰，扶稳了她。
脑袋一下子撞在了他那宽阔的胸膛上，上官流苏轻呼一声，脸颊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绯色。
“疼吗？”
第386章 他越狱了
上官流苏有些不好意思地碰了他一下，“我哪有这么脆弱。”
她随即从他的怀中退开，牵着他的手一起走出屋中。
佣人站在门口等候，看到俩人齐齐出现的那刻，一下子瞪圆了眼睛，脸蛋涨得通红。
“大大大小姐，你们这……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老爷就在前厅等候，我、我就告告退。”这佣人像是生怕‘杀人灭口’似的，丢下这句话嗖地一下蹿了出去。
上官流苏无辜地眨了眨眼，“她害怕什么啊！我们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女子和男子尚未成亲，却手牵手从你的闺房里出来，大概是觉得于理不合，有伤风化。”孟子期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于理不合，你马上就是我的丈夫，我们是名正言顺，堂堂正正。我不仅要牵牵小手，我还要搂搂抱抱呢！”上官流苏说着直接挽着他的胳膊，将脑袋靠在他的肩头。
“别闹，要去见你父亲，他会怪我教坏他女儿的。”孟子期温柔地说着。
“我才不怕呢！”上官流苏毫不在意地扬起嘴角，俩人一路大大方方地来到前厅。
上官洪本来正不安地在大厅内来回走动，在看到女儿跟女婿黏糊地出现后，他瞬间憋红了脸，“你们，你们成何体统——”
话未完，直接被叶佩婉给打断，“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别忘了你要紧的事。”
上官洪闻言脸色一下子也沉了下来，眼神中布满了凝重之色。
“爹娘，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上官流苏也不再打闹，有些担忧地问道。
上官洪握紧拳头沉默许久，才哑声道：“昨夜……江家父母死在了监狱之中，江淮度也消失无踪。”
“什么？！”上官流苏和孟子期同时诧异道。
怎么会这样？
这应该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具体的情况还不是很明显，但他父母显然是被杀害的。”上官洪满脸沉肃道：“至于他本人，就不好说了。”
上官流苏的脑海中犹如一团浆糊忍不住急声发问：“爹，这是什么意思？谁会杀害他的父母，江淮度是越狱，还是被谁带走……”
“我也想要问问那歹徒，为何要下此毒手，他们做错事自会受到处罚。”上官洪眼中划过一抹暗光，“江家都已经不复存在了，江淮度此刻又失踪，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去为父母报仇，又去了哪里……不过女儿，以他对你的仇恨，或许会怀疑到你头上，你最近一定要小心谨慎，好好保护自己。”
上官流苏一下子就想到那天晚上，江淮度被带走前那阴毒的眼神，她暗暗心惊。
“伯父请放心，我用性命担保，一定保护流苏的安危。”孟子期沉声开口。
“你最好如此，要是有一点害我女儿的心思，我不会放过你的。”上官洪冷声警告。
俩人从前厅离开之后，上官流苏一路心事重重，一直回到房间内她都没有开口。
孟子期以为她是在害怕，便温声安抚，“别担心，一切有我。”
上官流苏倏地抬眸，趁其不备一把抓过他按在门板上，然后倾身过去，贴上他的唇。
第387章 偷袭
这一吻来得突然，连孟子期都没有想到，一下子睁大了冰蓝的双眸，瞳孔微微颤动。
上官流苏这次是直接豁出去了，她回忆着在海底孟子期给自己渡气时的感觉，想将鲛人珠给他渡回去，然而——
她嘴巴都张开了，那颗珠子也没有任何动静。
看样子是徒劳无功。
良久，她面颊微红地推开，有些恼怒地瞪着他，“你不是说了这种方式就可以把鲛人珠还给你的吗？难道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接受？”
孟子期无奈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这又是何必——”
“我不希望你少了这重要的东西，遇到危险的时候受制于人啊！”上官流苏说得坦荡。
“那你自己呢？”孟子期本想让她自保，没料到这丫头这么倔强。
上官流苏笑意盈盈道：“我不要紧啊！你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吗？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能保护我的安全，所以我不怕！”
比起自己的安危，她更在乎孟子期的。
孟子期一时竟被她给说服了，“好吧！实话告诉你，渡珠子也是要有特定条件的。”
“难道说，必须在那片海域才可以？”上官流苏一下子猜测道。
孟子期失笑着点了点头。
上官流苏一下子像失去所有力气般，靠在他的肩头，小声嘟囔道：“你不早说，害得我白白丢失一个吻。”
“你觉得委屈？”孟子期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丝丝蛊惑人心的味道：“那要我，补偿一个吗？”
上官流苏一下子羞得耳根都红了，“谁要你的补偿。”
俩人互相撩拨了几句后，相约着深夜再次前往南海，将鲛人珠趁早还回孟子期的身体里，她才比较安心。
“妖仙姐姐，今晚……怕是一个局。”东方月初靠在门外，睿智地说道：“从江父江母的死，到江淮度的越狱，再到大官出面道出妖怪现世，他俩如今一有反常，恐怕就要出事了。”
他也没料到江淮度竟然歹毒到这份上，不惜拿父母的命来对付俩人，从而得到翻身的机会。
涂山红红只冷冷地丢下这四个字：“人心难测。”
她似乎早早就看穿了一切，却依旧能保持本心；无论旁人是怎么待她的，她都毫不在乎，只要能维持心中的平衡。
这是涂山红红的外冷内热的闪光点，也是令东方月初所心动的理由。
……
当天深夜，上官流苏和孟子期鬼鬼祟祟地从上官府翻墙而出，俩人一路小心警惕，终于在一个时辰后抵达南海。
深蓝色的海倒映着天上皎洁的弯月，清风吹拂着发梢，表面一片风平浪静。
直到俩人即将跃入海中之时——
“妖怪，你杀人如麻，害我兄弟性命，我要你偿命来！”话落的那刻，数十刀锋利的刀光从四面八方袭来，狂风卷起风沙，来人脸上各个蒙着黑布看不清长相，可眼神却带着凶狠的杀意。
孟子期凭着大脑的本能将上官流苏搂入怀中，踮起脚尖飞身而起，却听树丛后嗖的一声，一道泛着寒光的箭对准了孟子期的胸口飞来。
“小心！”
第388章 早就设下的局
紧要关头，上官流苏体内的鲛人珠终于发挥作用，她的身体在月色下泛起一道蓝光，如同防护罩般弹开了锐利的箭头。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孟子期抱着上官流苏从空中下落的那刻，蒙面狂徒们反应过来，这次是毫不留情地挥下刀刃。
然后，再次被上官流苏身上强力的蓝光往外弹开，那几人摔出去十几米远，摔得狼狈不堪，呕血不止。
“妖，妖怪啊！”那群人之中不知道谁先喊出声来，“真的是妖力啊！救命啊！人呢，快出来啊！”
“是妖怪，是穷凶极恶的大妖，快来人啊！”
孟子期和上官流苏心头同时咯噔了一下，然后他们就听到，丛林中忽然响起一道幽冷阴毒的声音，“原来这男子果然是个妖怪，好你个上官流苏，为了对付我竟不惜和妖怪联手！”
上官流苏倏地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来人，“江淮度，居然是你。”
“不是我，你以为会是谁？”江淮度的嘴角扬起一抹阴险歹毒的笑意，“你居然跟这种作恶多端的妖孽在一起，你到底有何阴谋。”
“江淮度！”上官流苏眼神凛然地上前一步，“你找这么多杀手来对付我们，要说作恶多端的也是你们，凭什么污蔑子期是妖孽。”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我早就看到，他分明是一条鲛人妖。”江淮度像是终于抓住了她把柄一样得意洋洋，“你父亲在二十多年前斩杀妖怪，牺牲了数十位同僚兄弟，你却在这里跟这妖孽同流合污，甚至隐瞒包庇，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你，说什么？”上官流苏明显一怔，她将求助的目光望向一旁的孟子期。
“二十年前的话……确实有那么一桩旧事。”孟子期仔细回想了片刻后，认真地保证道：“可我那时候一直在深海沉睡，从未参与过这种事情。”
上官流苏想说自己当然相信他，可是她爹呢！
“真是天大的笑话！”一道苍老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响起，上官流苏睁大双眸，就看到上官洪竟不知何时走了出来，眼神一片冰冷，“世人皆知，妖怪杀人如麻，而你更是利用自己的能力，在海上卷起龙卷风杀了一船的人，随后又因一己之私杀了江家父母，现在还蛊惑我的女儿，你居心何在。”
“爹！”上官流苏声音颤抖，“您怎么会在这里？！”
上官洪的眼神沉痛，他身侧跟着的大官也是愁眉苦脸道：“侄女啊！你怎可纵容妖孽为非作歹呢！我们都知道你是被操控的，现在我跟你爹给你一次机会，快从那妖孽身边离开，让我们将他亲手逮捕击杀。”
他说着，身后跟上来一批带刀侍卫，刚才那群蒙面人也揭下黑布，竟是衙门里的捕快。
到了这种地步，孟子期总算明白过来，这是一场早就设下的局。
“他不是妖孽！”上官流苏愤怒大吼，眼泪在眼眶中晃悠，“他从没害过一个人，你们凭什么没有证据就给他定罪，就因为他是妖吗？他没做错，错的人是江淮度，你们怎么能相信这种人渣的话。”
第389章 她也是妖
“上官姑娘，你居然还在执迷不悟！”江淮度眼眶猩红，痛心疾首道：“我当初是心悦你才会真心求娶你，我江家是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了，我也确实想过借助上官家的势力解救我父母，可我再坏也不可能真的害你性命，你却联合这个妖孽污蔑我害我坐牢，更是怕事情败露，让这妖孽用妖法害死了我爹娘，他们一大把年纪了，到底做错了什么？到死都不得瞑目啊！”
“你——”上官流苏从没想过一个人竟然能这么颠倒是非黑白。
孟子期却伸手轻轻地牵住上官流苏的手，眼神冰冷地扫向江淮度，“他们确实死不瞑目，因为害死他们的是他们的儿子，为了陷害我，你也是不择手段。”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神色皆是一变。
孟子期却接着冷声补充：“人不害我，我不害人，这是我的生存之道，海上那几个绑匪绑架上官流苏，死，也是罪有应得。”
“你血口喷人，口出狂言！”江淮度脸色大变，“你以为我们人和你们这种没心没肺的妖一样歹毒吗？谁会害死自己的亲生父母，谁的手段又会向你这般残忍。”
上官洪闻言脑海中刹那间回想起了过往那蛇精残忍杀人的一幕幕，对于这群妖怪的恨意到达顶点。
“妖怪！今天，我就要亲手诛杀你！”上官洪那掷地有声的话音落下，随即捏紧拳头冲上来，却见上官流苏在这时挡在孟子期面前，“爹！你不能是非不分，善恶不明！人有好有坏，妖也是一样的，你不能杀他，要杀就杀我！”
“你——”上官洪目光愤然地瞪着她，“流苏，你给我让开，你别被他蒙骗了。”
“我很清醒，他一次次救我，从未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却情愿相信外人的一面之词，也不肯相信女儿的话，你实在令我太失望了，你这样对得起信任你的娘亲吗？”
上官流苏愤然开口，一字一句直戳上官洪的胸口。
她知道父亲这是在动摇，但现在人多势众，他们处于弱势。
于是，她轻轻地用手推了推孟子期，用眼神示意他：快走！
只有跳入海中，那是属于他的地盘，就没有任何人能威胁他。
孟子期又怎么可能放他一个人留下，他坚决不肯离开。
上官流苏急得没法，只能小声低语道：“你先走，我是上官家的女儿，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我，回头再来救我，好吗？”
只要逃离这里，一切才有机会！
江淮度将他俩的互动看在眼里，他眼中划过一抹幽暗歹毒的精光，片刻后厉声大吼，“上官大人，你千万别被他们所骗了，那女子不过是顶着上官小姐的外皮，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上官流苏，她也是妖怪！”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心头大震。
“你、你说什么？”上官洪浑身不住颤抖，他嗓音沙哑至极。
“难道你一点也没发现她的异样吗？”江淮度循循善诱道：“若非妖怪，她怎么可能凭一己之力击败这群捕快，她身上泛起的那层蓝光又是怎么回事？”
第390章 烧死他们
“您快清醒过来吧！流苏姑娘早在先前就已经过世，这是用来迷惑你的假象啊！”
上官洪身体趔趄，差点跌坐在地上……
“爹，你要相信我！我是您的女儿啊！”上官流苏浑身不住发抖，她怎么也没料到，江淮度居然还会出此阴招。
她急得眼底都冒出泪了，脚下步伐仓惶地朝着上官洪走去，可上官洪却后退两步，眼中饱含了警惕之色。
这一瞬间，她心痛得快要滴血……
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认自己了，她活得有这么失败吗？
“流苏！”孟子期紧张地扶住她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爹。”上官流苏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决不能被轻易打倒，“我真的是流苏，你还记得我三岁贪玩从树上跌下来，结果腿上擦伤，到现在还留下的痕迹吗？”
“不要听信她的花言巧语，妖怪最擅长伪装。”江淮度连忙开口，“上官大人，王大人，你难道忘了妖孽的残忍手段吗？快解决了他们，不要让他们伺机逃跑啊！”
那位姓王的大官顿时反应过来，连忙指挥那群捕快和手下的侍卫将他俩围堵起来，“快，抓住他们，活捉不了，就乱刀砍死。”
“王大人！”上官洪脸色陡然一变。
“上官大人，现在情况紧急，王某也是没有办法，我得为在场诸位的性命负责任。”王大官义正辞严道：“令千金恐怕真的已经亡故，这位只是假的而已……”
“不……我要活捉！不准伤害我的女儿！”到了这种关头，上官洪反而冷静下来。
无论如何，那是一张跟自己女儿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她们的性格如此相似，说不定是真的呢！
然而根本不等他上去帮忙，那群人刚提着刀靠近上官流苏，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场面一时间陷入僵局。
“爹，求你不要伤害子期，如果你怀疑他，我们有话好好商量，可以拿出证据再定夺也不迟啊！”上官流苏企图跟他商量。
上官洪闻言犹豫地皱起眉头，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江淮度眸中划过一抹阴冷寒光，照这么下去可不行！人还没到吗？
“不能放了他两个妖怪！”就在这紧要关头，一道道气势汹汹的声音响起。
众人诧异地回头，就看到数十个人手中拿着个火把迎面走来，火焰熊熊燃烧，那炽热的光芒照亮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来人们警惕地围堵着上官流苏和孟子期，眼中带着惊惧和憎恶。
“妖孽决不能饶恕，烧死他们！”
“没错，两个一起烧。”
“他们不是水里的妖怪吗？那一定怕火！烧死他们。”
这是从京城里各家各院赶来的人，他们往日里光鲜亮丽，和善可亲，此刻却要毫不留情地烧死两个可能是无辜的人。
“那是我上官家的女儿，她不是妖孽！”上官洪急得大声呵斥。
“谁知道她是不是，万一她就是妖孽假冒的，我们就都有生命危险。”有人大声反驳，“再说了，我早就觉得她不对劲，哪有一个千金小姐向她这么任性妄为，肆无忌惮的，原来她根本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