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四零节 谢谢
此时黑欢志站在病房门口，正被黑炎骂的狗血淋头：“老子养你们这些个不中用的东西，让你们办个提前出院都办不了，老大死那里去了，为什么不来接我。”
“不知道。”
黑欢志刚回答完，就被黑炎一拐杖打在腿上：“你知道什么，问什么都是不知道，连个提前出院都办不了，你还知道什么？”
黑欢志很无奈。
什么情况下，家属的意见要放在医生后面。
现在就是。
黑炎生病，家属没什么发言权，医生真的作不了主的时候，有地方去请示，绝对不是和家属商量。
提前出院什么的。
连黑炎自己都说了不算，更别说他的小儿子了。
黑炎很不高兴，他不喜欢医院，在这里住的时间越久，他越是感觉黄土距离自己的头顶越近。
勤务在旁，更是一言不发，默默的陪着。
出了医院，已经有车在等了。
现在，帝都这边克XX勒3000已经配了不少，黑炎出院回家，可以乘坐这种车了。
黑炎坐上车后，黑欢志说道：“爸，大丫头生了，大胖小子七斤半。满月酒赶不上了，百天酒现在准备还来得及。”
黑炎一听刚才好不容易平熄的火气瞬间又冒出来了，他这是当太爷了。竟然连满月酒都误了，怎么可能不火大：“老大呢，死到那里去了，他外孙的满月酒都给误了。话说，他误了，老王家全是死了，孙子的满月酒也不当回事了。”
“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换来两巴掌。
黑欢志硬受着。
其实也不疼。
他身板结实的很呢。
黑炎直接吩咐：“不回家，直接去老王家。”
很神奇的是，老王家没人。
黑炎疑惑一下，吩咐：“去老大家。”
黑欢喜家里自然没人，已经一个多月不在家了。而且白山、楚飞扬、郭崇燕三个人也不在，同样一个多月不在家。
黑炎侧过头，那眼神很吓人盯着自己的小儿子：“你知道什么？”
这一次，黑欢志不敢回答不知道了。
赶紧说：“我们-团最近接到通知，让学历高的新兵准备接受新的训练科目，指示内容是，宁可人等装备，不能装备等人。我知道，是大哥帮我们争取到的，最终是二十一选三。还有，大哥现在听说是什么顾问组的重要组员。”
黑炎侧着脑袋思考了一分钟。
推门，进了黑欢喜的家。
拿起电话：“给我接九厂，找九厂厂长白昊。”
黑欢志有点疑惑，自己的爹怎么突然要找九厂的厂长。
很快，还在那边愉快放烟花的白昊到了老柏松槐山寨的办公室：“黑太爷，这么晚了您老没休息。”
“唉呀。我在我家老大这里，他不在家，也不知道他把茶叶藏到那里去了。他这会在那里呢？你知道不。”
白昊没多想，他不知道这是老爷子在下圈套呢。
白昊回了一句：“那地方我也不能说，您老也别为难我。”
黑炎笑了笑：“小子，太爷问你一句，我曾外孙满月酒，为什么没摆。”
“我不知道，我在出差。”
“湖弄我是不是？”
白昊赶紧回话：“那敢，绝对不敢。”
黑炎突然问：“我家老大在那地方，谁管事，你告诉太爷一个名字就行。”
“太爷……”
“赶紧说，太爷我刚从医院出来，让你给气病了，你说你能不能扛得住。”
这话，杀伤力太高了。
白昊赶紧回答：
“好吧，您老要知道有个叫钟旭华的人，就能找到黑爷。”
“得了，小钟。没事了。”
黑炎直接把电话挂了。
肯定有事。
黑炎叫司机送他去找人，他知道应该找谁了。
而且，他隐约猜到了有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白昊这次嘴严的有点超出他的想像，肯定有什么非常特别的事情。
还没退休，能在海棠树下喝茶的人。
黑炎想知道什么，还真的没几个人敢硬瞒的。
一个小时后，黑炎就在大地的总部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桉。
霸王龙在试车。
强悍到让人无法想像，面对旧的对五轮，就是虎入羊群。两公里发现目标，一公里范围内，命中率高达百分六十，七百米距离上命中百分百。
配合九厂派出的圆盘式Ty-95后。有人推演过十七次，一百对三千，十七次推演都是完胜。
有技术人员推演过，单挑漂亮国的艾布拉姆，在现有的萝卜情况下。勉强可以达到五五开，当然夏国也没有太详细漂亮国艾布拉姆的数据，只凭猜测。
与其强悍相匹配的就是……贵。
贵到离谱。
贵到，大地看着喜欢，却没钱去造。
贵到，大地的人不得不去和白昊吵架，连吵了四次，只为了让白昊把准备卖给羊铁残废版完善，然后自己使用。
黑炎突然哭了。
那如同树皮一样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这可把许多人吓坏了。
黑炎摆了摆手：“这是高兴，也是难受，更是无奈。我问一句，真的造不起。”
“不敢瞒您老，是真的造不起。这么给您说吧，不算那外挂的反应甲，自身就相当于一千毫米纯质钢板防护力。不说完整的四层，就是减到三层，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的投入，普通的机器根本就生产不了这东西。”
看黑炎沉默。
赶紧又说道：“没给您老汇报，就是担心您老的身体状态。”
黑炎没了刚才的激动，澹澹的说道：“能合眼了，心里没遗憾了。那娃娃有担当，没让我这个快入土的老家伙失望。”
“您老还硬朗呢，而且这还不算强，还能更强。你说的那娃娃，只能是九厂的厂长，依他的说法，给他足够的时间，三公里内，敢露头三秒内敲掉。可惜，咱没钱。我们其实也担心，长期这样下去，他的心思会放在其他地方。”
黑炎摆了摆手：“就这样吧，你们别小看他的担当。”
说完，黑炎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时间，想了想后又放下了，然后拿过一张纸，他给白昊写了一封信，写了三次，撕了三次，最后，在一张新的信纸上，只写了两个字。
谢谢。
第八四一节 奔小康去年亏了
黑炎只在信纸上写了两个字：
谢谢。
而后黑炎把信装进了信封之中。
“替我寄出去吧。”
“是。”
白昊暂时是接不到这封信了。
因为老柏松槐山寨大会之后，白昊就要去琼州岛。
九厂的通讯用卫星距离上天不到一周时间，此时已经开始了各种准备工作。
推进主体部分，从雄关的航天城走铁路，然后运到海边，从海边上船，然后往琼州去。通讯用的卫星，是在京兆造出来的。也会走铁路，然后在平江上船，再从海路到琼州。
白昊则带着技术人员直飞琼州。
飞机上，唯一不属于技术人员的，就是邬青道了。
邬青道翻着一份报表给白昊看。
这事，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商量了。
没其他人什么事。
因为。这是要递给漂亮国华大街有关于去年奔小康公司的年度报表。
“师爷，我感觉漂亮国的人承受能力应该可以再高一点。”
“高一点？”邬青道在报表上画了一个圈，然后把数字改成了百分之十。
白昊一狠心，抢过笔直接写了一个百分之二十。
邬青道摇了摇头：“过份了吧，亏损百分之二十，这么大的业务量，还亏损了百分之二十，我要是漂亮国的人，不说过来查账，咱们的股价也要震一震。”
白昊却说道：“我倒是认为，不会跌，还会大涨。这边的数字，百分之五十五，咱们的总资产上涨百分之五十五，工厂扩大一点一倍，职工人数增加了十几万人，在培训的实习工人数，也是好几万人。”
邬青道很认真的思考了几分钟。
“或许可以，但要合理。这样吧，少亏一点，百分之十五左右，我安排人算一个绝对合理的数值。”
这两位在计算着。
反正，依白昊的意思就是，奔小康去年挣到钱了，但没钱，所有的钱都投入扩建工厂了，然后又借了许多钱，还要支付利息。
算上负债，奔小康是亏损的。
但，奔小康这块蛋糕变大了，而且变大了不一星半点，直接扩大了接近百分之六十，所以奔小康公司还是发展的不错的。
邬青道开始翻漂亮国华大街的一些规则上的细则。
他在找一个合适的处理方式。
总之一句话，今年肯定不会在漂亮国华大街分红了，但却不能让GR公司（奔小康在漂亮国的名字）股价受影响。而且也绝对不能影响到明年即将在华大街那边上市的人人衣公司，以及，计划中的通讯公司。
这不是小事。
每一步，每一份资料，每一张表格，邬青道都不敢有半点怠慢。
如果不是这一次白昊玩的太邪，竟然要让奔小康报亏损，邬青道也不至于这么谨慎。
只是，报亏损这一招，似乎很不错。
话说，就在白昊到了琼州准备发射九厂自己的通讯卫星的时候。帝都、夏视总部。
这边，新建的大楼中，有四层已经被霸占了。
邹万龙这个人，说话是纯爷们的，一口唾沫一个钉。
他说了，白昊让夏视从穷的到处找钱到此时变富，夏视的收益就永远的九厂对半分，除非九厂不再管夏视的事情为止。
既然说了，他就一定会做到。
而且，不打半点折扣。
九厂发射属于自己的通讯卫星，仅仅是用于通讯用。
不！
这有三大用途。
头一个，就在夏视总部这里忙碌着。
此时的夏视，只有三个台。
夏视主台，以及夏视二套，以及去年刚刚试着开播的三台。
当下，新的四层大楼被占用，就是新开两个台。
邹万龙亲自在监督着进展。
一个新台，叫九台。另一个叫星辰台。
邹万龙检查的时候，突然发现牌子掉了：“来个人，那边的牌子没挂好，赶紧弄好，没有几天时间了。”
“来了，来了。”
有工作人员小跑着过来，将地上九台的9字捡起来重新挂了。
挂反了。
挂好之后，一看是夏视六台。
邹万龙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突然说道：“那个，把原先的计划改一改，新的两个台就叫六台，与九台。这个好，反正都是九。”
工作人员没多想，邹万龙是台长，台长说的就一定是对的。
很快，另一层楼的演播大厅也换了牌子。
一个是六台，一个是九台。
邹万龙心说，这点小事也没必要去通知白昊了。反正白昊要的就是两个台，怎么用是白昊自己的事情。
他相信，白昊已经把节目准备好了。
就这样，两个新台诞生了，夏视六，夏视九。
所有的节目都是由九厂负责提供，一个是娱乐性质的，另一个则是科学台。
亲自检查了一圈之后。
邹万龙又去了播放室。
他要亲自看看九厂安排制造的纪录片《舌尖上的夏国》以及，一部老电影的译制版，这部电影是白昊挑的，叫《桥》
其余的片子他不担心播放的问题，都是夏国早期的电影，现在通过电视放出来，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这次，舌尖上的夏国，在制作上更上一层楼。
有了严老亲自出任顾问。
在制作上已经有所变化，借美食展示的不仅仅是美味，还有夏国五千年的传承。
夏视这边已经作好了准备，在九厂的通讯卫星上天之后，开始作第一次试播。
至于其余的两项功能，与夏视就没什么关系了。
白昊正在尝试，让夏国一些必要地方，能够用上电子邮件。
最后一项功能，白昊只是设想，具体到实现可能还需要一个过程，那就是，白昊想搞一个安全的，真正只属于夏国的科技资料库。
再说白昊。
白昊到了琼州，这一次对外宣称的是，白昊私人给自己搞一颗通讯用的卫星。
这事，说离谱。
真有点。
但许多人都相信。
其中最相信这事是白昊脑袋一热冲动的，就斯坦弗的德雷克校长。
在接到白昊的邀请观看发射的邀请之后，德雷克非常礼貌的作出了回应。
很遗憾，这个时间他实在走不开。
不过，他介绍了一个有趣的人，而这个人也希望认识白昊。
第八四二节 一位传奇的天才
这个人，认为白昊是一个天才。
真正的天才。
而且，是一个有情怀的天才。
既然是德雷克校长介绍的，白昊决定要见一见。
而将这个人带到白昊面前的，则是约翰麦克来恩。
一个胖子。
有多胖呢。
白昊认为，这位的腰带长度肯定超过了裤子的长度至少百分之三十以上。
这位胖哥，与白昊对视着。
胖哥象是盯着一块蛋糕那样的眼神看着白昊。
这让白昊有点发毛。
“约翰，你怎么认识这位的？”白昊带着无限的好奇，因为在白昊眼中，约翰和这位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约翰麦克来恩有点尴尬，低声说道：“他两次离婚，和我请的是同一位律师，而我们在一起讨论过，怎么样保住自己最心爱的东西不被抢走。”
白昊笑了：“你送给我二虎子，娶了树下大治先生的猫。”
“啊，他是为争夺抚养权。”
好吧。
白昊转回头，胖哥依旧用看一块好吃的奶油蛋糕的眼神在看着白昊。
胖哥是谁？
绝对是一位传奇，真正的传奇。
在白昊的认知中，有资格称为传奇的人，都是那种足够可以惊天地泣鬼神的人物。
眼前这位就是。
当然，他内心曾经认为最值得信任的好友称他为：幼稚而不成熟的。
他就是……斯蒂夫-盖-沃兹-尼亚克。
突然，沃兹开口了：“我有一个非常有趣的想法，我相信，我肯定没有我想法更有趣。”
白昊笑了：“我也有一个，我保证你听了我的想法之后，会把自己的想法扔掉。我们可以赌一块Zrazy（牛肉菜卷）。”
沃兹想了想，微微点头：“好吧，你先说。”
白昊上前一步：“用闪存，加上锂电池，再研究出一套控制系统，然后数字对音乐转码，配上一副不错的耳机之后。你认为，会产生什么样的一种新产品呢？”
沃兹开始思考。
白昊继续说道：“我们再作一个假设，当互联网发展到一个全新的高度，坐在家里就可以购买数字音乐，并且存放在我刚才设想的机器上，那么又是什么样的一种新产品呢？”
沃兹沉默着，他在思考。
虽然，这里是机场，但完全不影响沃兹在思考。
沃兹曾经出过大事故，失忆过。
对他的大脑产生了多大的影响估计就连医生也说不清楚。
但白昊知道的，这个时候，沃兹正在低谷期。
他搞音乐会，赔了一千二百万美刀。
认真反思之后，再搞一次，又赔了一千二百万美刀。
然后创立一个新公司。
此时，他已经离开了自己创立的那个新公司。
原因只有一个。
他喜欢研究，却完全不懂经营。
当年，他在搞研究，搞计算机的时候，某乔只是他的搬货小哥与拎包小弟。
足足半个小时过去了。
依常理，就算是一个学计算机的学生，此时也能够想清楚，白昊创造的是什么。
但沃兹却用了半个小时。
他脑袋因为受伤，而失去了他的天才吗？
不！
半个小时后，沃兹开口了：“首先，你赢了，你确实是一个天才。那么，我认为首先要解决的是转码的问题，当然这个问题我相信你已经有了解决方桉，CD就是一种数字音乐的方式，但这不够。”
“对。”白昊承认了沃兹的分析。
沃兹继续讲：“而后，你需要一款微处理器，很显然你还没有得到。我分析了一下，这种新式的微处理结构应该是……”
卧槽！
白昊只有这一个反应。
唯一的反应。
这位传奇大神，竟然在设计新的芯片，而且讲的似乎……非常非常的合理。
薛琳琳这个助理绝对应该被发奖金。因为从沃兹开口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录音了。
终于，沃兹花了二十分钟，讲述了一个全新的微处理器构架。
白昊也有机会插嘴。
白昊说道：“沃兹先生，您或许还忽视了一点，我个人认为，一道歌想要无损保存，少则十个M，多则三十个M，现有的闪存根本达不到这种程度，那么我们就需要一种新的压缩算法，以及扩大闪存双重方桉。”
沃兹非常认可这话：“没错，你有没有合适的地方，让我可以深入的分析一下。”
“当然，不过，您既然到了夏国，请让我尽地主之宜。”
白昊一边说，一边对展西打手势。
展西秒懂。
赶紧安排。
在羊城这地方，找一个顶级的馆子绝对不是问题，找最顶级的厨师，更不是问题。
白昊读过某乔传。
上面有一段对沃兹的描述。
沃兹是一个性格非常内向，不擅长社交，为人非常忠厚，勤奋苦干类型的技术宅男，最喜欢的就是象家一样的融洽的环境。
就是公司，他也希望象家一样的感觉。
白昊脑袋中产生了一个想法。
把沃兹留在夏国。
把沃兹的天才留在自己手中。
白昊身边的几个，跟着白昊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以说白昊不用明说，薛琳琳、展西等人就已经猜到了白昊的心思。
所以，立即开始各种准备。
在羊城这边，先把厨师准备好。
然后是琼州那边，厨师绝对不能少。那么，要安排一点什么样的活动呢。
九厂那边好说，专门划一块地方，连夜开始整修，整一个相应的实验室就可以，薛琳琳相信，自己把刚才的录音送回到九厂，九厂的研究员们就一定能够明白，需要什么样的实验室了。
至于琼州那边，要安排什么活动，薛琳琳感觉应该问一下白昊。
薛琳琳开始找机会问白昊了。
一直到饭店，薛琳琳这才找机会问了。
白昊思考了几秒后回答：“记得咱们在那个镇上的小学，有一次科学课，查一下时间。别作刻意的安排，越是普通越好，千万别太刻意了。”
“厂长？”薛琳琳还想问什么。白昊却说道：“安排吧，就这样。”
“好吧。”
为什么选个活动呢。
薛琳琳是记得，就在发射场不远的小镇上，白昊答应给那个小学来一次科学课的宣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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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支持。
回来了，接下来半个月，绝对可以安心码字。
先把可怜的存稿安慰一下。
缓过来之后，就会开始加更的。
第八四三节 这聊天有水平
白昊还要去为小学生讲一次科学课。
这活动白昊还要带上沃兹先生去。
那么，这位沃兹先生很明显是一个非常不寻常的客人。
这样的活动，是不是合适？
薛琳琳不敢肯定，只是她相信白昊既然作了这样的选择，肯定有原因。
到了饭店坐下。
白昊示意薛琳琳、展西等人，也都一起坐。
白昊对沃兹说道：“沃兹先生，这个工作中有分工的不同，但吃饭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我们夏国有传统，厂子就是一个家，厂长就是家长。我们厂子，有托儿所、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也有自己的娱乐区，更有健身房，以及卫生所。”
沃兹此时有点紧张。
因为，屋里的人有些多。
白昊有办法。
白昊对展西说：“展西，今天由你给客人介绍咱们桌上的菜。”
“我！”展西何止是不自信，他不相信自己会的那五百个单词，勉强能猜到八百个单词的水平，真的能够给客人介绍今晚上的菜。
但白昊要求了，展西还真的要介绍。
约翰麦克来恩也看出来了，白昊有心拉拢这位沃兹先生。
展西开始介绍了。
第一道菜：上汤狮子头！
“喔特！！！”沃兹感觉脑袋嗡嗡的，这是要抓一只狮子，把脑袋放在餐桌上吗？
“那个，肉。”展西开始比划：“砍了，用力砍。然后揉……”
展西把自己五百个单词量已经发挥到极致了，沃兹也开始明白，这是一种肉的作法，慢慢的他也不紧张了，乐呵呵的用尽量简单的方式与展西沟通过。
薛琳琳听着直捂脸。
两人的对话偏差不是一星半点的大，她几次都想插嘴去提醒却被白昊制止。
奇怪的是，约翰麦克来恩也示意请她别出声。
这种对话，非常的有意思。
而且，非常内向的沃兹也是开心的与展西聊着天，在他们认为，自己表述清楚，对方也理解，而事实上，完全对不上路数的情况下，聊着天。
聊天是什么，就是你高兴，我也高兴。
既然高兴就好。
那么聊的什么，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吃饭这会，沃兹还学会了几个夏国语词汇，比如：上汤狮子头。
关于什么叫上汤。
展西很努力的解释过了，估计沃兹理解吧了。
估计！
次日一行人从羊城坐飞去琼州。
这里是琼州南的一个小镇。很多年前，天空将这里当作实验基地，后来有想过搞成更有价值的，但考虑到这地方的安全系数，暂时将想法搁置。
眼下，九厂借用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九厂想整一颗一千六百公斤的通讯卫星，在这地方完全符合条件。
这一次，白昊请了许多人。
准确的说，是发了许多邀请函。
而且还有老索雷斯的邀请函，甚至还有弗朗西斯的。
邀请函发到，这些人是客气的有回应。
白昊的飞机在琼州降落之后，薛琳琳先去安排住宿，而后拿着本本就来找白昊了：“厂长，我们收到了几乎所邀请函的回应，他们都非常客气、礼貌的……婉拒了。”
“恩，理解。”
薛琳琳不理解了，为什么客人都没来。
白昊连弗朗西斯都请了，这可不是普通人，他是漂亮国圆顶子上层贵族最重要的顾问。
但，弗朗西斯是第一次客气拒绝的。
傍晚的时候，约翰沃克来了，他十天前就到了夏国，旅游了好些天，到了琼州之后，才联系九厂这边的接待人员，而后来到了这个小镇。
见到白昊，约翰沃克拿了一盒咖啡递了白昊：“上等的蓝山，你倒是真敢玩，我呢能不能在距离几公里外的地方看，近观景台就不去了。”
“嘿嘿。”白昊只是笑。
旁边的薛琳琳真的不明白了。
约翰也是笑了：“这，现在越有钱，胆子越是小了。”
“哈哈哈。我胆大，我不怕。”白昊爽朗的笑着。
约翰说道：“你发了不少邀请吧，没人来。”
“对。”
“正常。”
约翰沃克也是这么说的。
正常。
约翰沃克简单的解释了两句，薛琳琳明白了。漂亮国一年前，出了超级大的事故，到现在为止，漂亮国几乎冻结了纳萨（N-A-S-A）的一切活动。
斯坦弗的德雷克校长认为，白昊这个有可能会炸的。
万一炸了，距离一公里范围内都不安全。
两公里，可能也不安全。
或许五公里，也不怎么保险。
所以，他没来。
然而漂亮国其他人也都没想着来看热闹，再说了这热闹有点怕怕。
倭人呢，漂亮国爹都不来，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自然不敢来了。
但！
阿卜要来，他的私人飞机一天后才会到。
贝尔也会来，她现在没有私人飞机，白昊会派飞机去接她。
随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冰雪王国的重臣。
冰雪王国开始考虑加大在夏国投资的力度，这是白昊向上汇报过了，并且盛情邀请的客人。理由只有一个，小倭子在夏国投资力度有点大，绝对不能让小倭子一家独大了，要找到合适的人抗衡。
到了琼州那个小镇之后。
这地方，可以看到海，一边有山，虽然是冬天，可风景还是不错的。
白昊对沃兹说道：“沃兹先生，您要休息，我还有一个活动要参加。”
“很重要吗？我想和你讨论一下计算机的未来，我感觉你的思想非常的伟大。”
“恩。”白昊迟疑了一下。
这时，有几位考虑到可能会有外国友人前来，帝都过来的外事的工作人员听到这段对话，再看白昊在犹豫，就想上前问一句。
有什么事很重要。
白昊迟疑之后说道：“我答应了当地小学，要给他们上一堂科学课。”
听完这话，几位工作人员懵了。
你这个理由。
你会不会很过份。
薛琳琳在连打眼色，示意这几位不了解情况的工作人员别妨碍白昊，这才制止了准备上前的几人。
谁想，沃兹一脸的兴奋：“我，我也可以的，我陪你一起上科学课。”
用漂亮国语吗？
这玩意语言不通可不行。
不过，沃兹却是强烈要求一起去。
第八四四节 小学的科学课
白昊早有准备。
这个年代，虽然还没有遍地都是饮料瓶，可九厂想制作简单的玩具组小东西，还是没问题的。
太简单了。
白昊就在小学的院子里，用几节特制的塑料饼，加上特制加料版肥宅水，以及糖块，给一群小学生上了一堂科学课，还表演了一次发射。
最后一节，足足飞上去二十多米高。
看着小孩子们欢呼雀跃的样子，沃兹突然有一种感觉，白昊这个人比某乔好一百倍，一千倍。
因为，白昊眼中不是钱。
白昊当工厂的所有人是家人。
白昊抽时间给小学生上科学课。
更重要的是，白昊的内心是对科学的向往，而不是只考虑金钱。
沃兹突然问：“白，你为什么想有一颗自己的通讯卫星，你知道，租一个通讯端口花不了多少钱。”
白昊笑了，指着开心的孩子们说道：“沃兹，你知道我们夏国穷，非常穷。许多山村可能连电力都没有稳定的供应，我知道我的想法可能是幻想多于实际，也可能非常的不现实，也不实际，但我就是想了。”
“没事，我们应该多思考，告诉我你的想法。”
白昊指着天空：“我会在夏国的京兆，将一些学习用的资料传到天空中，然后在夏国任何的一个地方，有一个接收器，再有一台电脑，那么就会有学习的资料被接收到电脑中，许多连书本都没有小学，孩子们可以学习到知识。”
“当然，这个想法很可笑。因为夏国有许多地方，连课桌都没有，教室还在漏雨，书本也不全，一台电脑的价值是他们负担不起的，更何况还要配套的接收器，以及展示用的电视机，或是投影仪。”
“可笑吧，但我就是这么想了。”
可笑吗？
以现实而论，白昊这个想法根本不可能实现。
但，沃兹却不同。
作为一名技术宅，性格纯善的他非常认可白昊的想法。
人要有梦想。
特别是科学家的梦想。
钱在沃兹的眼中，就是废纸。只有梦想，才是无价的。
沃兹又开始沉思了。
这一次，就是长达一个小时的沉思。
白昊安静的站在一旁，薛琳琳已经给录音机换上了新的电池，一只手就按在录音键上，随时准备按下录音。
终于，一个小时零十分之后，沃兹说道：“我想，你的梦想或许可以慢慢的实现，首先，我们来设计一种超微型信号解码器，我估计大小可以在一台录像机的大小，成本我想想，应该在两个美刀以内。”
“那么，我设想的理论是……”
薛琳琳在录音。
展西也在录。
白昊面带微笑，然后笑容开始僵化在脸上，因为他已经开始听不懂了。本来计算机就不是他的专业，讲到浅层面上，白昊感觉自己还能忽悠两句。
但，深层面上。
白昊开始感觉自己在听天书。
终于，沃兹讲完了。
白昊伸出手用力一握：“你真的太了不起的，你解决了几个月来日夜难眠的大问题，我一直在思考，就是家用电，连一只一米直径的锅，然后用一台小设备。”
“不，不，你才是真正的天才。”沃兹连连摆手。
白昊发出了邀请：“等我的通讯卫星上天，这东西就是我的，咱们一起试一试怎么样，我有实验室，非常非常漂亮的实验室。”
“当然，不过，我要把我的孩子接过来，我有三个孩子。”
“没问题，我有学校。”
这就说通了。
沃兹，一个传奇的，伟大的，纯技术宅。
他的朋友越来越少了。
之前，有某乔。
但眼中只有金钱的某乔踢开了他，后来，再有公司也容不下他。
因为一个纯技术宅，竟然要把原始股分给公司所有人，沃兹眼中，公司里这些人就是他的家人，这样的傻子，谁能容得下。
嘿嘿。
白昊容得下。
为了他，白昊专门建一所双语小学都不是问题。
沃兹有点小兴奋了。
他已经开始详细化他的设计。
电脑，白昊有。
就算没有，现派飞机去羊城买，也要买两台回来。
晚餐时间，沃兹都没离开过房间，他有一种思如泉涌的感觉，他要把他的设想全部写出来。
薛琳琳在做工作记录的时候问白昊：“厂长，沃兹先生是一位什么样的人。”
白昊思考了几秒：“天才，绝对的天才。在计算机这个领域上，他绝对是站在金字塔尖的人之一。”
白昊对这位的了解，不仅仅是某乔的公司。
还有，沃兹的无线定位系统等等。
白昊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这个世界天才很多，漂亮国的天才也非常多。遗憾的是，这些天才不可能为我们所用。但沃兹或许是极少有的那几位，有可能成为我们科学力量一部分的天才，所以他的价值更大。”
薛琳琳在小本记了下来，一边记一边问：“厂长，要通知许组长吗？”
“要。”白昊回答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一天，我们九厂在计算机与联网上，可以在全球拥有绝对话语权，九厂所有科学家的努力是一部分，象沃兹这样的天才，也会是光彩夺目的那一个。”
白昊对沃兹的评价这么高。
薛琳琳特意拿出一根红色的铅笔，在沃兹的名字下重重的画了两道。
白昊呢，则低头沉默了一分钟。
这是对某乔而沉默了。
有了沃兹，加上白昊设想中的数字随身听。未来还有没有某乔什么事，白昊也就不得知了。
至少眼下，白昊在几个月后，就能和BM坐在谈判桌上平等谈判了。
因为，白昊的液晶屏幕开始尝试商用化，三点五寸512M的硬盘已经在实验室进行到了最终的阶段。
128M的闪存，由于桂正男团队已经完成了大半，现在距离成功也只是时间问题。
九厂自有的系统，加上夏国语输入，还有表格打印、邮件等等。
已经在许多全作单位使用了这么久，差不多可以尝试着商用化推向市场。
那么，电脑的新时代即将拉开。
第八四五节 是来找事的吗？
曾经，芯片、电脑，夏国失落的十年，白昊相信自己已经找回来了。
不过，白昊还没有自大到狂妄。
就机械、重工。尖端科技这一类，夏国还有的追呢。
晚餐后，白昊特意送了一份晚餐给沃兹的房间，沃兹显然更喜欢卷饼，因为吃这个方便，不影响他继续搞研究。
白昊也不打算，留了晚餐之后就退了出来。
交待几句之后，让展西开上车，他去了控制中心。
陈国栋、赵来笛，还有来自雄关航空城的周云翔、冯辉等人都在。当然，也少了老阿，阿斯扎列维奇。
这才是他的专业。
之前雷霆的，他只是懂，不是专业人士，主要出力的另一位。
这一次，如果不是雄关航空城派了专业团队过来帮手，就靠九厂这些人，还有工大的人，根本不可能完成这次工作。
今天，是最终的检查。
所有岗位的人都在忙碌着。
周云翔见到白昊，笑呵呵的迎了上来：“这东西漂亮，真漂亮。”
确实漂亮，除了小之外，没缺点。
但研究是一点一点来的，先有这么一个小的，再可以继续研究更大的。
周云翔给白昊简单的作了一些介绍后说道：“我们计算过，说百分百有点过了，但百分之九十九不是问题。咱们还是保守了，毛熊的人说，这玩意能一次整两颗一千六百公斤的上去，但为了保险，我们都认为，头一次，还是单颗靠谱。”
白昊也认为单颗靠谱。
周云翔又说道：“我来之前，先到的九厂，我见到洪城飞造的老吕了。”
“他，恩，嘿嘿。”白昊尴尬的笑了。
周云翔也跟着笑了：“看来你们自己也知道，老吕说你们骗他，坑他，哐他。三架飞机，安排栎阳造一架、蜀都造一架，他们造一架。他们的，就是哄小孩子的，那东西根本就骗人的，别看能飞，飞起来非常容易就折翼了。”
白昊跟着说道：“我知道，打开会出现翼颤，收起来，侧翼强度根本达不到，那东西根本就没有半点实用性。”
周云翔摇了摇头：“未必，现在达不到，不代表未来达不到。不过，洪城不甘心的是，他们想要你的另一种，但九厂不想给。”
白昊再次点了点头：“那个，还差十万八千里呢，眼下只是图纸。”
“老吕你有空见一下，我也不替他说这个人情了。见一下，聊一聊，成不成不重要。是什么我也不问，我们隔着行呢。”
“恩。”
周云翔又说了一句：“对了，提一句，老吕有个儿子在你们九厂，叫吕大才。”
“他！”白昊还真是吃了一惊。
“对。”
“得了，这必须要请洪城的老吕吃个饭，这必须的。”白昊和刚才的态度已经明显有区别的。
这可把周云翔给整乐了：“看你这反应，是不是我也应该让我儿子去九厂上班。”
“来，尽管来。”白昊乐呵呵的应承着。
周云翔问：“这小吕是怎么回事。肯定不是因为在九厂上班，你要给老吕一个面子。”
白昊解释道：“当年，我头一次去羊城……，而后回到京兆……”
白昊讲了当年的事，周云翔明白了，这个小吕也算是间接的帮过白昊，在羊城的时候帮过，在京兆的工电那时，更是帮了大忙的。
眼下，这小吕的技术有点尴尬，往高他不行，往低了浪费他的才华。这会带徒弟，出差在大骆驼国，大骆驼国现在是各种建，各种修，活多的不得了。
估摸着，没个十年时间，完不了。
周云翔又说道：“话说，如果这次成功了，我教你一个挣钱的招。”
白昊笑了：“您不用说，这东西多少钱一根，我心里和明镜一样，毕竟是我们九厂参与制造的，看谁有兴趣整个卫-星什么的，我替他们射上去。利润至少百分之二百，因为我这边成本比漂亮国的便宜太多了。”
“有前途，不愧是夏国挖银子第一人。”周云翔也陪着哈哈大笑。
正聊着着，薛琳琳走到白昊身旁：“厂长，有一个来自漂亮的长途，对方希望和你通话，我留下了对方的电话，说您会打回去。是摩诺的肖克先生。”
白昊抬手看了一眼手表。
心中默默的计算了一下，此时应该是漂亮国的凌晨四点左右。
难道说有什么急事？
白昊问周云翔：“周副总，这里有可以用的电话吗？”
周云翔摇了摇头。
“那我先走，等回再回来。”
“行。”
这地方不是没电话，而是没有可以打国际长途的，而且就算有电话也不能轻易使用。毕竟地方很特殊，寻常人想靠近都是不可能的。
展西开上车，送白昊回住的地方。
进了房间，白昊立即就打电话过去。
克里夫-肖克就在电话前等着呢。
接通之后，克里夫问：“白，你可否非常诚实的告诉我，你的通讯卫星上，有没有用到我摩诺公司的部分技术。”
“这个……”白昊很尴尬，原本想着，出了地球别讨论什么专利了，但被人抓着问，怎么可能不尴尬，几秒之后，白昊回答：“用了，我用的是……”白昊正准备把使用到的技术说一遍，却被克里夫打断：“这事过去了。”
什么意思。
白昊有点不理解。
克里夫继续说道：“你那个通讯卫星是什么样的配置。”
这个可以回答：“我有四十二个转发器，通信容量大概为两千两条双向话路和三路电视。我不瞒您，我一直在研究更新一代的设备，如果成功的话，全部变成数字线路，可以达到约十二万个话路。”
克里夫再问：“波段呢？”
“C波与Ku波，不过主要是C波。”
这时，克里夫终于说出了他的意图：“合作一下，我们一起搞八个更好的。你应该明白，你现在这一颗已经超过了现有的V-A，更不说原先的V了。没错吧。”
“是。”白昊很大方的承认了。
在旁边给电话录音并记录的薛琳琳紧张起来了，不由的看了一眼白昊。
白昊却是一脸的平静。
第八五六节 是合作，还是阴谋
白昊没感觉到紧张，他在等下文。
克里夫继续说道：“有些数据你可能不知道，眼下我们漂亮国的纳萨还在冰封状态，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有可能再一年，也可能再三年。而两年半之后，第一批V号商用通讯卫星将陆续进入寿命终止期。”
“您继续讲。”白昊来了兴趣。
因为这个事他真的不知道，毕竟那些东西是漂亮国人射上天的，寿命、数据什么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克里夫讲道：“我们有研究过相应的技术，绝对比你借用那一点通讯技术要强的多。我的目标是，四个波束可以接受相应指令而指向任何的一个地点，可改变波束，将其分配给C波各波段，让转发器的利用率达到极致。”
“还有，四重频率重用，C波与Ku波各两重。还有空间波束隔离与极化隔离，我们现有的技术，可以将隔离度提高到27DB。”
白昊问了：“那您的意思是？”
克里夫没回答，继续在讲：“接下来，全面开发船用通讯，这块市场很大，在旧的V号报废的时候，这就是生意。当然，我的卫星不可能让你来控制，同样，你的也一样。那么我们可以商量一下，总量十八颗，六颗公用，真正的公用，然后各六颗。”
“恩，这事有点大，要么您亲自来夏国，要么我去漂亮国。”
“我也是这样意思，今天就是和你提一句。然后，我想看一眼你的控制台。”
“没问题。随时都可以。”
“好，等你们夏国新年之后，我会带团队去拜访你。”
“欢迎。”
两人聊到这里就挂断了电话。
而后，白昊坐在椅子上沉思着。
薛琳琳替白昊倒了一杯水，然后拿出录音机，播放刚才的通话录音。
白昊闭着眼睛听完：“没有差错，没有遗漏。我现在想的是，他是想来看一眼我的卫星是什么样的东西，打探虚实。还是真的想合作一把，我有点想不明白了。小薛，回到九厂，请几位组长听一听这录音，分析一下。”
“明白。”薛琳琳应下之后，收起了录音机。
薛琳琳又说道：“关于咱们未经允许，使用了摩诺的部分通信技术这事，要不要给唐组长事先通个气。”
“不用，他还不至于拿这个来找我麻烦。更何况，咱们原本就与摩诺有合作协议，只是协议中没有允许用在卫星通信上，当然，也没有禁止使用在卫星通信上，所以，没有禁止就不算违规，最多赔点钱。”
白昊接着说：“但，刚才的情况，我不可能为这个和克里夫扯皮，我们不可能扯这种皮，要扯也是摩诺的工作人员和咱们的九厂的人扯。”
薛琳琳又说道：“还有一件事。”
“你说。”
“十四组（七工部）诸葛明组长备份了一份技术资料，准备上交七工部留档。在刚才上车前，他单独告诉我，说雄关航天城向七工部打申请，希望复制一份诸葛明组长交上去的技术资料。”
听薛琳琳说完，白昊问：“什么意思？”
薛琳琳反问：“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现在诸葛明组长想听一听厂长你的意见。”
白昊指了指问：“问我，让我来说，给不给他们复制一份，是这个意思吧。”
“是！”
白昊再问：“站在你的角度，你什么意见。”
薛琳琳直接就说道：“不给，咱们与雄关航天城合作，是给他们出了钱的，他们想复制咱们的技术资料，凭什么白给，就算是一家人，可各小家各过各的日子，没点实际的东西，坚决不能给。”
白昊笑了：“那诸葛明的意思就是让你来提醒我，可别嘴一软，什么都答应。”
“对。”薛琳琳丝毫没有半点顾忌的就直说了。
真是怕白昊瞎大方，薛琳琳又说道：“诸葛明组长还说了，就咱们这一颗，已经是全球领先的东西了。如果时间够，咱们自己研究，未必绕不开摩诺公司的一些技术。所以，雄关那边绝对不能干指头蘸盐。”
“成，我懂了。”白昊表示明白，然后下保证：“我保证，绝对不会胡答应，绝对不会乱送人情，我死不松口，你们去要好处，等你们给我信号了，我再松口，这样行了吧。”
“恩，恩。”薛琳琳连连点头。
白昊偷偷的笑了。
能不笑吗？
九厂现在这些人，比自己看家都看的紧。
蜀都飞造给了一整个研究室，又给提供设备、共享技术，这就是能大家一起搞的好伙伴。栎阳飞造不用说，那就是一家人。
洪城飞造，上次拿了生产摩托车的合同，还没给好处呢。
也难怪这一次，十组（三工部）就变成法的折腾洪城飞造。
薛琳琳这时又补了一句：“厂长，我说句我不应该说的话。你这个人，对小倭子，漂亮国的人，算盘打的精又精，生怕被他们坑了。可在咱自家的地方，就差让人说你傻了。有些小东西送就送了，大东西可不能让他们再骗你了。”
“行，行，我知道错了。”白昊连连认错。
认完错，白昊又问：“话说，我被骗了什么，我自己都没感觉。”
薛琳琳开始数：“上畛子农场办养鸡场，这算是合作。可是，上邽农场办养鸡场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也没派装劳力干活，也没新粮食下来就想着咱九厂，凭什么白让他们得了好处。再不用说，江城飞造那摩托车的订单了，这次他们不大出血，王争艳组长说了，就算上面不高兴，她也要好好折腾一下洪城飞造。”
“啊，明白，以后一定注意。不过，那上邽农场不是邱大海的面子嘛。”
薛琳琳笑了：“厂长，你和邱厂长都傻。邱大海厂长用他的脸面，可上邽农场怎么样，马上要过年了，才送了二百只鸡给邱厂长，都不够厂长每人发一只鸡的，这就叫面子了，反正我们感觉他们不地道。”
“这样！”白昊也是眉头一皱。
“厂长，是不是很过分？”
“是。”白昊承认，这确实非常的过份。
第八五七节 买家秀一波
真的是，人和人不一样，人比人气死人。
上畛子农场，办了养鸡场之后，马上要过年，光给九厂就送来了五千只鸡，付强非要给钱，最终也不过收了一个饲料钱。这还不说，平价给京兆机床厂、秦科电准备了几万鸡呢。
这么一比，上邽农场那边作事就不怎么上台面了。
白昊呢。
也不想让人说自己傻。
他怕再说下去，薛琳琳能说出类似的傻事好多来。
赶紧，换话题。
白昊问：“这个，明天对吧，就是明天阿卜会过来，接待的事宜安排的怎么样了。”
“恩，推到后天了，没说理由，只是他那边来了通知，说是后天才能过来，也没说理由。这种小事，厂长你今天特别忙，我已经安排过了，没专门给您说。”
“有事？什么事呢？”白昊也就是这么一问。
薛琳琳也不知道，她也只是接到那边的通知，说晚一天过来。
那么，是什么事呢。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阿卜的家乡，大骆驼国。
花了不少钱，刚刚买了许多好东西的沙大木有那么一点点膨胀，对大骆驼国有那么一点刺毛的意思。
大骆驼国王心里很不舒服。
想一想，前几年我们还在帮你，可现在沙大木你忘恩负义，竟然敢对我们大骆驼这个昔日好友动心思。
现在，又在炸刺。
不能忍！
大家伙不适合马上露面，就让你见识点别的东西吧。
大骆驼国王下令，让沙大木国认清一下形势。
然后，大骆驼国刚买回来，还没有捂热的四艘九厂内部命名的小皮皮虾级，与胖皮皮级级船出动了。
一口气冲到了沙大木家门口。
沙大木家只有可怜的五十公里沙滩，也没有象样的深水港。
当然，也只有可能的小船几条。
虽然沙大木订购了靴子国的好船，但迟迟不到货。
史上，最疯狂的魔改小皮皮虾级。
排水量，一千八百吨，速度三十七节，船上但凡是能装的地方，都装满了沙沙107。
号称：无限沙沙。
五分钟，两船合计打出去了一万六千根沙沙107。
射程也就是八公里，准头没有。
但咱密度大呀。
五分钟！
胖皮皮虾级才亮相，船上四十八根管子只是亮了个相，这玩意不能随便扔，太贵。吓唬一下沙大木就行了。
但，小皮皮虾可是实实在在，打完了所有的沙沙107，连自动填装机都卡住了两个。
打完，收工。
回家。
再看沙大木家的沙滩，一万六千根沙沙107呢。
就算打的不准。
咱密度够。
沙滩平了，除了沙子，什么也没了。
简单，粗暴，……爽！
大骆驼国的人回家了，那态度非常的明确，再得瑟，再炸刺，保证你们一片木板都下不了海。
沙大木给打的晕头转向。
小骆驼却是眼睛一亮。
他们有人近距离拍照了，胖皮皮虾级他们也有订购，此时近距离观察之后，发现这东西相当的厉害。
为什么说相当的厉害。
看管子的长度。
最长的一根有三米多，最短也有一米五，除去管子内部的空间，那么实实在在也有百分之七十的长度。
还有，正在甲板上那十二个方块是什么？
是船体内的管子。
垂直代表什么？
最简单的理解就是，可对空，可对地，可对舰，而且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小骆驼国的人动心思了，他们之前感觉被忽悠，象征性的定购了两艘。
此时，他们感觉，这东西真有个十艘八艘的，意义非凡。
至于那装满沙沙107的，那东西估计便宜的惊人。
近距离，遇上谁都是无敌的，最多一块完蛋，无论你吨位有多大。
一换一，值！
小骆驼国的人看的准，想的清。
立即准备再派人飞夏国，上次订购的能不能加个班交货，我们再订八艘，反正也不贵，那种便宜的，也再来二十艘。
沙大木给整懵圈了。
回过神的他们，开出了他们的神器。
五十多辆小卡车疯了一样冲向海边，不多，三百多根沙沙107也回应了一下。
遗憾的是，小皮皮虾级已经远离，距离沙滩至少十五公里了，只能看个烟火。
沙大木也反应过来了。
傻等靴子国迟迟不交货的船，不如去买夏国的船，这玩意太实用了。
对，还有那四十八根管子，外带十二个方块盖板的船。
那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这事，白昊是知道的最晚的。
连漂亮国的新闻都报道了，白昊却完全不知道。
因为，白昊没空看电视。
他在关心他的通信用卫星最后的准备工作。
一天后，阿卜来了。
一见白昊就热情的给白昊了一个很大的拥抱：“白，你果真是我的好朋友，你有看新闻吗？”
“新闻？没有！”
阿卜笑的极开心：“没关系，我带了录像，比新闻更有趣的录像。”
带真的是录像，就在小皮皮虾船上拍的。
白昊尴尬的脸都红了。
“这个，阿卜，我们是朋友，我有一件事一定要给你说明白。”
“你说，你说。”阿卜还在开心之中呢。
白昊说道：“你看，因为你要的急，我不瞒你说。这船我们夏国自己都没用呢，那两艘刚完成船体的，我原本的意思就是，先给你们拉走，然后配套的舾装完成了，再给你们送去，再装上。所以，装一船的沙沙107，也就是图个乐子，那东西真的没实际的用处，真的，真的没有，没准头，没距离，没防护。”
“所以，千万别把这东西当回事。”
“胡说。”阿卜马上反对：“谁说没有用，我们的船长研究过了，我们那里最宽三百公里，最窄只有五十多公里。从海边突然冲出去，只要冲到八公里范围内，无论对面是什么，敢动手，就能一换一，或是一换好几个。”
“啊……”白昊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阿卜又说道：“那个大点的，说实话，再有半年时间我们的船员都未必能够操作的熟练。而这个小点的呢，不认识字的都能在两天内学会。”
“这个……。”白昊沉默了。
阿卜又说道：“那个，小的再来二十艘。怎么样？”
－－－－－－题外话－－－－－－
五更。
作者威武。
第八五八节 这事麻烦呢
大骆驼国真是大户。
白昊认真思考了足足五分钟，低声对阿卜说道：“这样阿卜，我帮你说说，给你们换上新一代的沙沙107，能飞两万米的那一种。”
“朋友，白，你是我真正的朋友。来四十艘吧。”
“行。”
真有钱。
白昊保证，作梦都想不出来，竟然还能这么用。
白昊也相信，重生之前的那个时代，绝对没有出现过，船载沙沙的，最多就是车载。
而现在，出现船载了。
一千八百吨排水量的小船，装满了无数沙沙。
白昊在脑海中开始想像那场面。
恩……
说不定，还挺爽。
如果再发展下去，白昊记得，自己重生前，有能飞出去三十万米的沙沙，那东西装在船上……
不敢想了。
感觉这科技树歪的厉害。
阿卜这会很兴奋，虽然他没在船上，可好象他亲自在船上一样。
口若悬河的给白昊讲着当时的精彩。
白昊脑袋中想像着那种场景。
此时，九厂。
龙雾峰才是真的脑袋嗡嗡呢。
他刚放下电话。
沙大木与小骆驼又要来客人了，客人非常明确的说，要买小皮皮虾级和胖皮皮虾级，而且小皮皮虾级数量都是二十艘起，胖皮皮虾级一家要四艘，一家要六艘。
龙雾峰又把电话拿了起来。
他想和白昊商量一下。
可转念一起，放下了电话，找到了张菊。
张菊一听，用力的拍了几下脑袋：“这事麻烦的很。”
“怎么一个麻烦？”龙雾峰心中出现了一丝莫名的忐忑感。
张菊低声说道：“上次，小白把只造了一个船体的船，乱七八糟装上了许多东西卖给了大骆驼国，这事我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听说之后，有些不高兴。”
“上司的……上司的……”龙雾峰把这关系理了一下问：“那就是顶了。”
“对。”
“现在呢？”
张菊苦涩的一笑：“我不知道，反正咱们一起扛吧。”
“什么意思？”龙雾峰让张菊说清楚。
张菊说：“就是这个意思，有钱不挣不可能，咱们毕竟现在是人在九厂。可我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不高兴，这事也要扛。”
“啊！也对。”龙雾峰反应过来了。
张菊起身：“我去收拾行李，去明州，或是金州吧。”
“行。”龙雾峰也认为应该过去。
知道什么叫迫不及待！
这就是。
龙雾峰和张菊还在火车上呢，小骆驼国与沙大木国的客商已经是一前一后到了明州。
明州这边事先已经接到了电话，九厂第十五组（六工部）组长石新民也在这里，赶紧清空了两个民俗小院。
不！
是清空了三个。
留下中间那个，等龙雾峰过来住。
石新民还没有白昊那么邪门，让这两边的客人住在楼上、楼下。
小骆驼国的客商先到，行李放房间一扔，连口都不要喝，就提出去参观船厂，他们要买新船。
石新民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在两天前，他才被六工部的丁副长，丁灿阳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理由只有一个。
大海那边等着船呢，你们有新船，大海现在何止是船太小，根本上连数量都不够用。而且大海要求也不算高，先整上六艘那种新式的三千吨左右的船。
想一想，大海帮你们测试，浪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还有时间。
现在，好不容易才又整了两条新的，天天加班，估计能在一个月后开始舾装。现在又有人要来买了，这怎么办，怎么办？
小骆驼国的人要参观船厂。
作为大客户，这个要求还不能拒绝，而且船坞里还有他们订购的船呢。
算了，带他们去吧。
进了明州造船厂，二区的船坞。
小骆驼国的客商中有人指着那边一个没关严的门，门内有条很小的船问：“那船，似乎有三个桨叶。”
船，什么船！
石新民勐的一转头，这才发现，因为小拖板车拉原料进门，门开了。
里面确实有一条小船。
这船，根本就不是船。
是用来给九厂测试新的燃气轮机用的测试船。
石新民马上说道：“那不是，那只是用来测试某种机器用的装置。”
“不，你这样不友好，我们要见白先生。”
小骆驼国的人不愿意了。
他们认为，夏国一定还有很特别的船没有打算让他们知道，或许是为大骆驼国准备的，或许是为沙大木国准备的。
这不好。
非常的不好。
小骆驼国的人也不参观了，强烈要求见到白昊。
就是因为白昊。
他们有了一种神器，成本非常低，能扔出去二百多米，落点要是运气好，五层的楼轰的一下就给拆了，绝对是拆房子利器。
一颗，全部成本也就一百元不到的夏国币。
便宜，实用。
这才是作生意的诚意。
那东西，成本怎么可能贵了。
一个液化气的钢瓶，运回去灌上十五公里天然气，也不需要多纯，多干净，反正矿里抽出来直接灌进去就行。
加上底火，再给顶上装一个撞击引发。
能有多贵？
没办法，只能叫白昊了。
白昊不想过来，他要看自己的通信卫星上天的。
只有不到四十八个小时了。
可没办法。
他不来，小骆驼国的人表示，不谈了。
所以，白昊只能过来。
还是船厂，还是那扇关着的门。
白昊亲自推开门。
“白先生，这是什么？”
白昊一只手托着下巴：“这叫雀尾螳螂虾。”
白昊一开口，负责翻译的薛琳琳就头痛，因为白昊总是讲一些奇怪的名词。
虾！
小骆驼国的客商却没有轻视。
因为，那个被白昊称为小皮皮虾的船，就疯狂的吓人。
白昊继续说道：“内装三台燃气轮机，速度可以达到四十三节，排水量二百吨。这种船最神奇的特点在于，快。”
“不是你们所认知的快。你们应该知道，柴油机的船在出动前需要半个小时的暖机才能够高速航行，而这个不需要，直接就能以最大速度往外冲。而且这船的造型，是我们特别研究的，可以说，你们现有的千里眼是看不到这船的。”
第八五九节 白厂长，喝茶
在小船坞旁。
白昊指着船上空的地方说道：“八根管子，装八根一百五十公里的窜天猴，前面配七十五毫米快速小萝卜机。船体深V形半滑体设计，可应对复杂的海中环境。还有另一款，双体船设计，近海平静海域的，最快可以达到四十八节。”
“但，船上自带的千里眼，只有二十公里，所以需要其他的千里眼配合。这个不实用，因为你们没有配合用的其他千里眼。”
小骆驼国的客商不爱听了。
“那么，配合的千里眼什么的，我们也要。”
白昊问：“地、海、空三同步，这个可不便宜，天上那个，没有五千万美刀我都不够成本，而且还需要专门训练操作员。”
小骆驼国的人又问了：“能演示吗？”
白昊回答：“普通演示，二十万美刀，高级演示一百万美刀。这是演示的费用，当然，你们采购量达到数量了，这个钱就给你退回来了。”
小骆驼国的人大气，当场写支票。
不就是一百二十万嘛，他们要见识一下真正的厉害家伙。
白昊收了钱：“行，给我五天时间准备，这期间我招待你们游山玩水。”
转过头。
白昊又见了沙大木家的客商。
沙大木家的客商更直接，表示小骆驼国无论买什么，他们都要加百分之十五的量，价钱好商量。但数量上一定要保证。
沙大木几天前，才让大骆驼国教训了一翻，内心正在恐惧中呢。
所以，他们需要壮胆的好东西。
白昊又收了一张一百二十万美刀的支票，转手扔给薛琳琳。
薛琳琳会安排人处理这钱的。
还是自己的通信卫星最重要，白昊不是真的需要五天时间准备，真正准备只需要两天，他还是想安稳的整完自己的通信卫星。
回到琼州，算一算时间。
明天傍晚七点半。
这是提前计算好的窗口期，错过了就要再等半个月，白昊已经等不及了。
白昊回到住所，感觉很累。
虽然和小骆驼国的客商，还有沙大木的客商谈的时间并不长，可费心费力费脑子。
推门进屋。
却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正在翻看着报纸，旁边放着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
自己的屋，随便有人就能进？
肯定不能。
展西呢，只是瞅了一眼，就站在门口当门神了。
白昊双手搓了搓，陪着笑容上前：“您老来了，吃了没？”
刘夏清！
在白昊重生前，这位有一个雅号，悲伤的，但却代表了他的执念与辛苦。
踮脚！
刘夏清拿起热水壶，亲自为白昊泡上一杯茶：“这个，以前总是有人去帝都跑项目，我也是有见过的。他们提着当地的土特产，有时候在某个办公室门口一站就是一天，图什么，不就是图给一点支持嘛。”
“我呢，放下这张老脸，今天也来找九厂的白厂长跑一跑，我也带了家乡的特产。”
白昊赶紧上前扶住茶杯：“您老这是寒碜我呢，我给您老跪下行不行。”说着，白昊膝盖一弯真的就要跪。
跪天跪地，白昊不是膝盖软的人。
可今个，白昊要跪刘夏清，绝对是真心的，心甘情愿。
一看白昊不是作势，是真的要跪，刘夏清赶紧伸手一拦，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拦，白昊坐在地上。
没等刘夏清开口，白昊就说道：“卖一艘，挣的钱够我造两艘半。从霸王龙被要求限量的那天我就明白，咱还是穷。挣点钱，我给您整一艘真正的好东西。六年前，您老六十四，今年您老七十了。”
“六年前！”
刘夏清倒是没明白白昊为什么提六年前。
白昊继续说道：“六年前，您去漂亮国，受委屈了。”
哈哈哈！
刘夏清爽朗的大笑：“胡扯。”
他不承认，但白昊也并不需要听到他的承认。
白昊说道：“小船没用，咱们夏国有多大，地大、人多、五千年古国，小的那配得上咱的气场。金州造船厂，正设计一条七千七百吨的，给六工部报的远洋科考船，这船配得上您亲自乘坐。”
“我需要钱。九厂挣的钱，不可能帖到这船上，账要分开算的。那条大船要花的钱，就要从小船上挣出来。五千万美刀，这是我给那船预测的经费。”
白昊想了想：“还有，我们九厂的有源相控阵已经研究到第三次升级了，不断的提升科技水平，相信真正装到船上的时候，还能够再升级一次。”
刘夏清听的眼圈一红，轻声问：“小白，你说你图的是个啥？”
“吃饱、穿好。可等我不愁吃喝的时候，图着能让更多人过上好日子。我现在挺有钱的，什么也不干足够两辈子活了，到这份上，图一个没白活一次。”
“行，我懂了。”
话说开了，刘夏清的语气也变的欢快了许多：“小白，你是真不知道。前几天好些人到我那里闹，说什么明州、金州两个造船厂，日夜不间断的开工，明州那边都快把江南造船的人挖空了。”
白昊只是嘿嘿一笑。
刘夏清问：“你说的新船，好造吗？”
白昊摇了摇头：“不好造，光是设计各种电子系统十多个，各种零件十万个。我只是知道，二百多人光是图纸已经画了两吨多，就我前几天看到的进度，还差的远呢。能挖的人我都挖了一遍了，再挖人，几所大学怕要和我翻脸了。”
刘夏清拿过纸笔，写了两个名字后说道：“你挖人的方向错了，找他们，把他们还有他们所整到金州去，肯定有用。”
“汉阳的拐洞幺。”
“厉害，竟然知道。看来，你平时没少打听。他们也有任务，但估摸着和你的比差点。你能把蜀都飞造的宋武车弄走。拐洞幺也有门，你去挖，我帮你暗中使劲。”
白昊笑容：“其实可简单了。”
“咋简单？”
“小骆驼国要买船，金州已经明显忙不过来了，把船给汉阳那边和星城来造，借他们一点人还是可以的，又不是不还了，只是错。”
第八六零节 紧张到手心冒汗
刘夏清笑了，这是今天头一次真的在笑。
他笑问：“那你说说，什么时候还？”
“恩，三十年？”
“哈哈哈！”刘夏清真的笑了。
就拐洞幺里极优秀那些人的年龄，三十年后还能还吗？
白昊也是跟着笑了。
陪着刘夏清聊了一会天，刘夏清毕竟已经是七十岁，精力肯定比不上年轻人，晚餐也没吃几口就去休息了。
白昊却在咬着一根烟站在了院子里。
此时，白昊在盘算着，毛熊国又欠了自己多少肥宅水的货款了，对了，还要加上围巾、大衣、电视机这些的货款。
龙雾峰这时出现在白昊身侧。
“龙叔，有事？”
龙雾峰拿出打火机准备替白昊点烟，白昊躲了一下：“这不行，我自己来。”
龙雾峰伸手一挡：“没事。”
给白昊把烟点上，顺手拿了白昊的烟也给自己点上一根后，龙雾峰问：“我查过九厂的资料库了，带圆盘的飞机，九厂根本就没有完成，眼下就是图纸与一堆零件，完成总装都要到两个月后了，我估计毛病不会少。”
白昊点点头：“我知道。”
“你还卖？”
“恩，一边试，一边调，一边改进。如果是真正意义上的红蓝PK，东西肯定是不合格的。但小骆驼国与沙大木国，他们只会扔石子，再好的装备也没用。倒不是我坑他们，而是这世上，除了咱们夏国，他们找不到第二个地方，能买到这玩意了。”
龙雾峰承认，白昊说的是实情。
可以说，当今世上，能造出真正背着圆盘姬的只有两家，其余的可能还有两三个，勉强能搞出来，但勉强的东西未必有白昊这个半成品好。
龙雾峰又问：“五千万美刀，合适吗？”
“合适，最多给他们赠送一点地面上配合的，再免费培训什么的。”
龙雾峰感觉白昊这次要价有点离谱，等演示之后再说吧。
龙雾峰没再说话，站在院子里陪着白昊一起发着呆，此时的他和白昊一样，各有心事。
白昊盘算的是，让毛熊多欠自己一点钱，到时候找个机会换到真正的好东西回来。
龙雾峰内心盘算的是，这笔生意真的作成了。估计九厂设计那条七千七百吨的船，还有九厂真正的圆盘姬，就有足够的钱可以造出来了。
次日。
来观礼的人在中午的时候就到了，约翰沃克和他原先说的一样。
没敢靠近。
找了一个距离非常非常远的地方看。
显然，漂亮国去年那次事故，让漂亮国的人内心都有了阴影。
终于，傍晚到了。
那么，在现场有什么可看的呢。
白昊站在距离约两公里的位置，一只手握成拳头顶在鼻子下面。
此时的白昊很紧张。
一种莫名的紧张感从心底最深处不断的涌出来。
巨大的喇叭上开始喊了：“最后一小时准备，所有辅助人员退离，前往观看台。”
很快，那边观礼台上就挤满了人。
只有一个人，刚在观礼台坐下，就又挤了出来，小跑着来到白昊身旁。
“昊子！”
白昊没回答，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十几层楼高的大家伙。
楚军兰伸手一挽白昊：“你在想什么呢？”
白昊看了一眼穿着工作服的楚军兰，笑了：“怎么人手不够，连你们这些学生都拉过来当杂工了。”
“那有。”楚军兰嘴一噘：“你知道，考试平均分过九十分的学生才有资格参与，那怕是每天抄一抄数据的活，都有几十个人在抢。整个工大，但凡与这个有关专业的学生，那个不眼热。”
“那么，你是属于后门硬的一类了。”
楚军兰在白昊小腿上踢了一脚：“我平均分过九十分了。”
算不算后门硬的呢。
楚军兰其实自己心里如明镜一样。
她就属于那种不需要评测、不需要审核、不需要最后再竞争。从开始的时候名单上就有她的那个。
就连工大校长的孙女，都是在平均分达到九十分之后，才拿到通行卡的。
楚军兰小声问：“你很紧张吗？”
白昊笑着回答：“就那东西，我对宣称几个亿，实际也是好几千万扔进去，换成肉夹馍够咱们全家吃几辈子，你说我紧张不紧张。”
也对！
楚军兰说道：“其实，我们好些同学，也不知道紧张的，还是开心。晚上就是睡不着，跑去再整理好几次数据，这才能安心睡下。”
这时，大喇叭开始喊：“半小时准备，人员撤离。”
看台上的人很快就坐满了。
另一处观礼台。
阿卜等客人也停止了闲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火-箭上。
白昊舔了一下嘴唇，他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手心似乎在出汗。
别说是他。
控制室内，来自工大的陈国栋、赵来笛正是紧张的一遍又一遍的检查数据。
这次发射的总负责人，来自九厂十四组的组长诸葛明，正是用力的握着话筒。到此时，他都不明白，为什么总负责人是自己。
论资历。
他自认他没有。
论才能，他只是懂一些，但远远达不到真正的专业。
论职务。
这事，要么白昊自己来。要么请七工部派人过来。
可偏偏，这事就落在他头上。
他感觉，自己的承受的压力前所未有的大，大到让他呼吸都感觉困难，夜夜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一定会作恶梦。
事实上，来自雄关航天城的人，也都紧张的不得了。
他们承受的压力也是巨大的。
就是这一次，当时晋州那边提议，由他们来辅助九厂。益州那边的航天城，也给上面提过，他们不仅可以提供场地，还可以提供人员。
最终能落在他们雄关航天城，还是因为冯辉亲自在九厂沟通了很久之后，又请了李三炮的儿子去九厂，在九厂住了一个月时间，名义上是陪父亲李三炮。
事实上，就是希望白昊这位师公在九厂有点人脉的。
这时，墙上巨大的电子表倒计时，已经到了十分钟。
诸葛明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汗，拿着话筒：“最后十分钟，全部人员准备，最后十分钟，所有人员准备。”
第八六一节 到时计……成功
现场。
白昊距离火-箭大概就是两公里的距离。
白昊不由的向前走了几步。
楚军兰赶紧上前拉着白昊往后退：“昊子，我老师说安全距离是两千五百米。”
白昊站着没动，一字一句的说道：“前几天，我一点都不紧张，我感觉这事也没什么，此时此刻，我非常的紧张。因为这次发射与钱无关，所以我才紧张。”
紧张吗？
楚军兰赶紧自己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但此时，她还是说道：“老师说了，一切数据都正常，阿斯扎列维奇拍着胸口保证过，这东西他们有十足的把握飞上去，最终位置准不准，误差有多少看咱们的最后的计算，但飞上去，他保证万无一失。”
“老阿，他……哈哈。”白昊只是笑了两声。
在白昊看来，阿斯扎列维奇已经没什么能让他自己紧张的，没什么让他当回事的。真正在地狱中熬过来的人，看澹了一切。
除了酒，还有家人。
为了阿斯扎列维奇等毛熊人，秦州的西凤酒厂都特意研究出三十五度左右的白酒，只供应给九厂。
因为原先的酒太辣。
毛熊人酒量好，但更喜欢不辣的酒。
白昊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七分钟。
白昊不由的在想，阿斯扎列维奇此时在干什么。
因为阿卜来了琼州，阿斯扎列维奇等人不方便在这里让人看到，所以回到了京兆。
话说，把酒当成生命，没水可以忍，没酒就闹事的阿斯扎列维奇已经两天滴酒未粘了。在秦岭山里，一处新建成的地面控制中心内，阿斯扎列维奇以及几十位来自毛熊国的工程师，还有九厂这边的科学家与工程师们，已经接近四十八小时没休息。
发射是一回事。
控制又是一回事。
而更神奇的是，这四十八小时，阿斯扎列维奇真的滴酒未粘。
因为身份原因，他不方便去发射现场。
但，他和他的伙伴所提供的知识，在这里也一样可以发挥作用。
终于，三分钟倒计时提示。
在秦岭山中的控制中心也收到了提示。
最后的系统检测。
“琼州，我是秦岭，我们已经准备好一切。”
“秦岭，这里是琼州，还有一百零一秒。”
现场，大喇叭最后的提示：“三十秒倒计时。”
“十秒倒计时……
“勾……
“八……
“拐……
白昊闭住呼吸，眼睛瞪圆了。
“幺……
“发射！”
一团火出现了，然后是狂暴的火柱，十几层楼高的火-箭开始缓缓离开地面，然后飞快的冲上天空。
眼前是火，白昊心中也有火。
十几秒后，四根辅助推力落下，主体点火，以更快的速度消失在天迹。
这不是三段是。
是经典的毛熊版一段半。
真正厉害的不是四根辅助，而是主发动机，采用固体燃料推动，绝对暴躁的力量。强悍无比的推力，完美的冲出大气层。
用阿斯扎列维奇的话说，胆大一点，不就是一千六百公斤嘛，咱不要辅助一根主体就能冲出大气层。
成功了。
诸葛明拿起话筒：“秦岭，秦岭，这里是琼州，接下来交给你们了。”
“秦岭收到，我们开始接管！”
难道只有他们吗？
不！
京兆、华山、帝都、莒城、天山、辽东……
这些测控站，也都在默默的帮助着九厂这颗通讯卫星到达指定位置。
甚至于，鼎老就坐在帝都站内。
看着！
当九厂的通信卫星到达指定位置，并且使用了新的算法来稳定之后，鼎老对身边的人说道：“替我接上级，我要申请封存九厂关于此事的所有报告与资料。”
“鼎老，交上来就已经封存。连您要查阅，都需要提前交申请，在指点的地点与时间限定内查阅。”
鼎老点了点头。
内行看门道！
没有参与检测的人是不会知道详细数据的，九厂这根看似只能推动一千六百公斤的小火-箭，主发动机相当的……暴虐！
不用再开发，就这一根，不需要辅助发动机，就能把一吨重的东西送到大气层外，然后……几千公里不是问题。
如果再好好开发一下。
鼎老都有那么一点小兴奋了。
鼎老不由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然后伸手一指，没等他说呢，身边的人就说道：“这里还有其他站所有数据，已经有专人负责封存，这里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人。”
“恩。也给小白那边提醒一下。”
“是，这就派人给九厂许正阳组长叮嘱。”
有些东西的技术是完全相通的，甚至是相同的。
鼎老可以感受到，九厂从毛熊国搞来的这套被命名为N-1的技术，可以大幅度的提升夏国快递的送货水准。
所以，他才让封存资料。
就怕流出去。
再说琼州这边，白昊捂着脸，蹲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可是把楚军兰紧张坏了。
此时的白昊。
内心被震撼到了，他也想不到现场带给自己的，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替代了刚才的紧张感从心底涌出。
“昊子，你，你……”楚军兰紧张的不得了。
白昊拿出手帕擦了一下脸：“走，我带你去看电视。”
“看电视？”楚军兰有点懵：“这个时候看什么电视，我要去参加总结会，然后继续整理资料，这机会许多人抢都抢不到呢。”
“真的，开宴会、看电视。”
“不去，我不能让同学们笑话，我要去整理资料了。”楚军兰甩开白昊就跑了。
楚军兰的白昊的关系，早就不是秘密了。
她的同学们羡慕是有的。
但也没谁非说楚军兰是关系户，有时候关系硬到一定程度了，就不是关系户了。
宴会是要开的，但不是技术人员，这不是发射完了就完了，他们还要收集数据，总结经验，然后核对这次任务中的不足等等。
眼下，绝对是最忙的时刻。
要休息，也要在几个小时后。
有宴会，也会是明天中午。
白昊呢，确实是去看电视了。
今天，也是夏国九台试播的日子。
夏视那边邹万龙已经事先联系了许多地方台，他们既然能收到一台的转播，也可以收九台的转播。
第八六二节 咱们的舌尖
此时，正是夏国七点新闻结束的时间。
一条特别新闻插入。
报道了九厂自主研发，发射了一颗超国际水平通信卫星的消息。
“三年前与去年，夏国共发射了两颗通信用卫星，各拥有两个转发器，用于广播电视与传送通话器，设计容量为一千路通话器。而九厂这颗新的通信卫星，达到了四十二个转发器，两万两千路通话，以及三路彩色电视信号。”
“这是一次里程碑式的成就，标志着夏国在商用通信卫星领域，已经进入了全球领先水平。接下来，会有第二颗、第三颗，更多的通信卫星升空，造福千万家。”
“各位观众，今晚八点整，夏视九台试播，请各位观众介时收看。”
白昊或许没想到。
就这一条新闻，让许多人感觉到了一种荣誉感，好些地方有人为这事放烟花庆祝呢。
也有郁闷的。
七工部。
按正常来说，这会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但今晚特殊，基本上人都在。
七工部副长田洪海拿出一份报告扔给了秘书：“告诉他们，这种东西扔垃圾堆就行了。”
秘书接过一看，苦笑着夹在腋下。
田洪海又说道：“他们打报告，说要整新的通信用。能达到全球领先水平，我不怀疑，也并非不信任他们。但是，寿命四年，转发器总共才四个。和九厂现这种寿命八年，转发器四十二个的比起来，我估计他们已经也不想再搞下去了。”
“是，而且按计划，一切顺利的话，明年三月左右才可以完成。”
“得！直接给九厂说，再造两个咱们用就是。告诉那些人，别一副被别人抢了肉的感觉，九厂是什么，九厂是夏国九厂。九厂的产品就是夏国的产品，九厂的技术就是夏国的技术，搞不清这点的人，那凉快那待着去吧。”
“是，是。”秘书连连回话。
然后秘书上前一步，拿起遥控器：“田副长，八点夏视九台试播，我听说这是九厂办的台，您看看。”
“行，看看。”
电视打开，还是那熟悉的一个圆，许多花条纹。
差两分钟八点的时候，开始有音乐背景出现。
八点整，一副如同在水中画水墨画的图像出现了，然后是一个山村。
白昊重生前，那经典的男中音旁白出现了。
祖先的智慧，家族的秘密，师徒的心觉，食客的领悟，美味的每一个瞬间，无不用心创造，代代传承。
屏幕上，背景是美丽的山川风景，一个年轻人正在帮着父亲处理食材。
很美。
从意境上，就这图像已经吸引了无数人。
此时，片名才出现。
经典带有磁性的旁白，还有赏心悦目的美食。
无数人盯着屏幕在吞口水。
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屏幕。
田洪海带着疑惑问秘书：“这，这个是纪录片？”
“恩，好象是。”
“纪录片拍的……真是邪了。”
再说琼州。
宴会厅内，夏视九台放节目，也是在测试通讯卫星的使用效果。
阿卜突然感觉宴会厅的饭菜不香了。
“白，我们是朋友吧。”
“是。”白昊非常肯定的给予了回答。
阿卜说道：“安排一下，我要去那地方，要品尝那个，就是电视上演的那个，这个应该是真实存在的吧。”
“没问题，马上安排。但我还有点事，你知道小骆驼国有客商过来，我要去应付一下。你放心，我绝对安排好，让你品尝到最正常的美食。”
“好朋友。”阿卜很满意白昊的安排。
清山绿水之间，享受如此美食。
邹万龙这边，电话一个接着一个，都是来祝贺的。
当然，也有人好奇。
为什么纪录片能拍出这样的感觉，这看了一集想下一集，看的时候感觉一秒都不想被错过。
邹万龙一个又一个电话的应付着。
挂断电话，邹万龙给几位过来报数据的工作人员说道：“话说，这白厂长不当厂长，来咱们夏视，也绝对是高手。这纪录片的创意，还有一些想法就是白厂长亲自做的，安排一下，全台学习，咱们也要搞上点有价值的东西。”
“是，这确实是一种全新的思路。”
众人纷纷附和。
这片子，是真好看。
可也有人不喜欢。
比如，九厂食堂内。
以欧阳芊芊为首的干饭人社，他们就不喜欢这节目。
是非常非常的不喜欢。
西门言拿着自己的不锈钢盆，正两眼无神的看着电视，然后默默的说了一句：“这东西，好象是滇池那边的，谁……会做！”
有个来自滇池的厨师给回了一句：“听说过，但寻常人不会，这是老手艺了，没十年八年的功夫，整出来有形味也不对。别琢磨了，在京兆这地方根本就吃不到。”
嘿嘿！
西门言听完就要去关电视。
“干什么呢，不许碰电视机。”
有人不愿意了。
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关电视呢，正看着热闹呢。
难受。
太难受了。
看到吃不到，这才是干饭人们最难受的事情。
干饭人有三种境界。
什么都能吃，吃什么都香，什么都想吃。
上一次，有人明确的告诉西门言，那蘑孤不对，可西门言还是吃了。
因为，他们干饭人社中有人研究过，微量，没什么大不了。
然后呢，好几个人吃完后都感觉眼前全是小星星。
所以，舌尖上的夏国，绝对是欧阳芊芊他们反感的，理由只有一个，看到吃不到，绝对是让人难受的节目。
话说。
这个时间，还有一项测试正在进行中。
冰城工大。
一位教授在电脑键盘上，用新学的夏国语输入法敲了几个字。
然后点下了发送按键。
这是真正意义上，第一封，完全由夏国产的计算机、夏国自己的系统、自己的邮箱系统、自己的邮箱服务器、自己的通信卫星等等。
百分百夏国产的一切，来发送的第一封真正意义上的电子邮件。
然后，几分钟之后，显示邮件发送失败。
失败了。
这让无数人心里非常的难受，理论设计上，应该没有出错。
设备也是多次检查过的。
为什么？
第八六三节 第一封电子邮件
不仅仅是冰城工大。
京兆的工大、京兆交大、汉阳大学等等，好多大学的研究人员开始进行电话沟通，各自在检查有什么地方出现错误。
还是一个学生突然指着电脑屏幕：“老师，为了区别秦州与晋州，在拼写上有所不同，您看看。”
“对呀！”冰城工大的教授一拍脑袋。
重写邮箱地址。
秦州、京兆、工大。
按白昊所说，随便编几个数字当邮箱测试就行了。
但教授们不认可，他们认为，完整的把学校名字写进去，成为后缀，这是一种文化，更是一种尊重，就算是简拼，也要有章法，在暂时没有确定严格的简写方式之前，必须要完整的。
所以，好长一串邮箱名称，难免会出差。
十分钟后。
京兆工大接到了邮件。
虽然就几个字，但这却是里程碑式的事件。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百分百夏国技术，夏国制造。
就连邮箱服务器的控制程序，有漂亮国的可以买来用，南宫猊也没要，带着团队硬是一行一行的给敲了出来。
接下来，还有电脑端的邮箱程序。
是裘乾寿带团队，从架构到设计再到敲出代码，花了很长时间完成的。
眼下，这一切还不完整。
暂时，只能给与九厂各合作的大学用。
接下来要突破的技术难关，就是拥有自己的服务器大容量硬盘，否则许多功能根本不可能实现。
再说白昊这边。
宴会上喝好，次日送阿卜去参观夏国的美丽风景，顺便品尝一下舌尖上的美味。
幸运的是，沃兹让白昊请到了京兆。
事实上，白昊不知道的是，沃兹其实是自愿来的。
用夏国语来说，就是兔死狐悲吧。
一切都源自一本传记，传记所写的人叫尼古拉-特-斯拉。一个被资本扼杀的科学家，欺压他的人，因为有钱，在课本上都被描述成伟大的发明家。
艾迪-生！
沃兹发现，某乔和这个人很象。
当遇到白昊的时候，他发现白昊这个人不同，所以沃兹想再接触一下，深入的认识白昊这个人，是不是值得合作。
沃兹也想的开，反正自己也是漂亮国的移民，家乡的小屋还在。
漂亮国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当沃兹站在白昊特意为他准备的实验室中的时候，足足沉默了十分钟。
他本身就是一个内向的人。
十分钟的时间，他想了很多。
沃兹开口了：“白，我有一种感觉，你希望计算机成为每个人生活中的必须品。”
白昊回答：“补充一句，我相信未来，巴掌大小的手持式超微型机，才是生活的必须品，而计算机，只是一个娱乐与专业辅助工具。”
一分钟。
就白昊这句话，沃兹需要思考一分钟。
不是他智商低，更不是他听不懂，而是他想的多，想的远，想的深。
沃兹又说道：“白，你想比BM更伟大吗？”
“当然。”
沃兹这次没思考，直接说道：“白，想比BM更伟大，有许多难关要过，只说眼下，你最大的一个短板，我想看到你的决心。我需要两亿美刀的资金投入，仅仅只是今年的，而明年，或许更多。”
两亿！
还是美刀。
这个研究费用连白昊都大吃一惊。
可白昊还是冷静的说道：“沃兹先生，请讲。”
沃兹没有说话，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扶在一台来自倭岛的半导体测试仪上：“这个，倭岛的，而且只能算是中等级别的。没有真正高端的检测设备，就代表着你在硬件上极限会比别人低很多。”
一语惊醒梦中人。
白昊在沃兹话音刚落下的时候，白昊伸出手掌：“五亿美刀，账目您可以随时查看。保证这些钱全部用在各类检测设备上，给计算机与半导体用的，不会低于百分之六十。”
有人听懂，有人没听懂。
这就是境界上的差距。
南宫猊在听到沃兹刚才提到短板的时候，就大概猜到了。
此时，他震惊于白昊的决心。
没错。
检测就是天花板，你没有高级别、高规格的检测用仪器，你的天花板就比别人低许多，上限也就低许多。
再看九成当下，许多检测仪器都是白昊想尽各种办法从全球采购来的。
能买进来的，最多就是中档货。
而九厂之外夏国其他的研究所，大部分都是旧机器，或是低档货。
这确实限制了研究的上限。
沃兹扶了一下腰带，转过头笑了：“那么现在，你说京兆有经典的快餐三件套，而且只需要一美刀，我要三份。然后……准备七百万美刀的资金，我要为自己接下来的研究，先把设想中的微处理器检测设备原型尝试着造一造，对了，有辅助我的学生吗？”
“当然。”白昊接过沃兹递过来的三美刀：“先吃饭，然后呢，会有一个简单的见面会，您来挑选最合适的助手。”
“真的能够超越汉堡包吗？”
“相信我，而且还有各种变化，真的。”
京兆三件套。
这个年代真是最幸福的，三毛五的肉夹馍、一毛五的凉皮、一毛钱的冰峰。总共六毛夏国币，折美刀大概就是二十个美分吧。
进了食堂。
要三份京兆三件套的想法立即被沃兹否定了。
烤全鸡，还是脆皮的。
这个，要来一份。
凉拌面筋，除了辣之外，没缺点。
京兆有名的哄上坡，就是一碗搅团。
还有浆水鱼……
白昊对沃兹说道：“用事实说话，夏国之外，全是美食荒漠。这话，不接受反驳。”
包子？
厨师表示，这玩意我能给你整一百种完全不同的。
饺子？
整不出一百种以上不同的，厨师表示我改行。
面条？
不说远的，就说关中，三十里不同俗，五十种朝上不是问题。
沃兹很礼貌的问了一句：“请问厨师先生，我如果要品尝你这里所有的食物，需要用多久？”
厨师很认真的思考之后：“按平时吃饭来算，我秦州加上西北的各种估计两年吧。全夏国所有的美食，反正没有人作到过，您可以尝试一下。按正常吃饭来算，十年不算长，二十年不意外。”
第八六四节 九厂又遇人才荒
一辈子都品尝不完的美食，这太惊人了。
“喔、喔，卖糕的！！！”沃兹兴奋了。
白昊在旁补充了一名：“我们有一个美食爱好者团队，都是热衷于各类美食的，您有空了，可以参与一下他们的活动。”
“当然，当然，需要交会费吗？”沃兹把钱包放在桌上。
“恩，暂时不需要。”白昊也不知道干饭人社要不要交会费。
吃过饭，沃兹也没兴趣和白昊聊天。
暂时，也不去想干饭人社的事情。
他要把这几天思考的东西整理出来，然后着手整一套更好用的检测用仪器来。
白昊和沃兹这段简单的聊天，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九厂所有的实验室。
白昊呢，也在深入思考着这个问题。
回到办公室。
白昊很难得的又坐下写了一遍文章。
这来自他重生前的经验。
白昊记得，自己曾经参观过小倭子的重型机械制造厂。
小倭子的生产速度，与质量水平都远高于自己的厂子，当时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感觉小倭子的厂子更高级。
后来认真的学习过，也研究过之后，才领悟出其中的诀窍来。
一切，源自检测。
原料有检测，那么加工成品率就高。第一次成品又有检测，而后一道道工序，都有最标准，质量稳定的零配件，这样的零配件，更合乎设计要求，那么接下来的每一道工序就更容易，质量也会稳定。
生产水平高的真相就是，上一个环节的检测水平高。
而检测水平高的原因就是检测手段更多，更好，这是一个因果链的关系。
不止是重型机械，应该是关系到每一个环节。
也不仅仅对研究有用，对生产更有用。
白昊写完这篇文章之后，把薛琳琳叫来：“印一下，请各实验室的负责人看看，提一提想法与意见。我提议，各组长投票，我准备在九厂投资一个新的实验室，专门研究与咱们相关的实验与检测仪器。”
“五亿美刀不够，就十亿。这是一个会影响未来的投入，请邬青道组长提出想法，这一块不能省。之前咱们有一点野蛮发展，想让奔小康上一个台阶，想让人人衣上一个台阶，这些都是必须的，否则我们永远只能靠卖苦力挣钱。”
薛琳琳接过白昊写的文章：“明白。”
这事，很快就不是薛琳琳负责了。
九厂的超级顾问之一，严老。
他这些天一直感觉自己没什么事干，他的年龄也让人没办法去玩命的研究某项技术，可这事，他认为他有价值了。
先是替白昊修改了文字中的一些细节，然后加上自己的引言。
重点就是四个字。
高瞻远瞩！
然后直接寄到帝都，这篇文章只在九厂内部流传，浪费了其价值。
然后，严老开始在各研究室，组织讨论。
同时，在严老的推动下，九厂干了一件绝对引起至少十万人怒火的事件。
收人。
这事，付强以前干过一次，可付强的人脉圈在研究界，科学界还是有限的。
为什么说是收人，而不是挖人。
因为就是收，不是挖。
而且，不发工资。
严老，曾经夏科大的校长，在夏科大最困难的时候，撑住了风雨飘摇中的夏科大。
严老，在威望有威望，要人脉有人脉，要名声有名声。
他发布的公告，威力很惊人。
帝都。
某研究所。
年过三十的夫妻二人守着八平米的小屋，孩子在台灯下坐作业。男人坐在门口，支一个板凳，坐着两块砖头上，正在不断的计算着他的分数，看够不够评职称与分房的标准。女人坐在床边，床上摆着许多纸，这是她男人的心血，他的研究论文。女人正在帮着检查错别字与字句不顺的地方。”
突然，男人放下了手中的笔，将计算的结果揉成团扔在地上。
然后点上了一支没嘴的烟，粗劣的烟味道很炝。
孩子咳了几声。
男人披上一件衣服走到了门外，默默的抽着烟。
女人走了出来，递过来一包牡丹烟：“抽点好的吧。”
男人抬起头：“我算过了，这次评职称论不到我，分房也不够。”
“为什么？”女人惊呼起来。
男人苦涩的一笑：“因为，这次的论文我只能排第三着作人，所以评分不够。”
“凭什么，这是你的心血。”
女人不理解了。
男人摇了摇头：“主任要排第一，他小舅子要排第二，我只能排第三。”
女人怒了：“凭什么，这完全是你一个人的功劳。”
男人没回答，只是默默的从自己那廉价的烟盒中取出一根烟，用刚才没灭的烟头给续上。女人火大了，回去拿了一件衣服就要往外走，她要去给自家男人讨一个公道，吵架什么的，她不怕。
男人拉住了自己的爱人：“没用，几个月前，老周气不过，不干了。可档桉被卡住，老周就找不到工作，现在蹬三轮给人送煤。他那里是干体力活的人，现这样下去会累病的。”
女人问：“那怎么办？就这么忍了，然后在这地方再熬不知道多少年？”
“不！”
男人的语气异常的坚定。
“不？”女人带着疑惑。
男人突然笑了：“我想过了，去京兆。原夏科大的老校长严老，发求贤令。但要求非常的苛刻，没有一分钱的工资，在九厂的编外实验室干三个月至半年，有真本事的，留下。没本事的，滚蛋。”
女人问：“怎么活，没钱吃什么？”
“管吃管住，就是不发钱。只有真正留下的人，才能被领这段时间的工资，而且不需要档桉。也不看你之前的资历，只看你当下的本事。收拾，收拾行李，我们走，到火车站报名，会有人发车票给咱们。”
女人一咬牙，重重的点了点头。
自己男人被人压迫了这么些年，是时候为自己拼了。
首先收拾的，就是男人的心血，那些论文。
然后才是衣服。
什么细软。
一个背包就把大半的家当背在身上，其余的东西，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说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