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五节 我需要产能
被那种能让人刺疼的眼神盯着。
可怜的沪市无线电四厂新任厂长，连反驳都不敢。
祸不是他们这一届闯下的，但锅他们估计要背了。
帝都无线电厂的新厂长，借口拉肚子，跑了。
付强走到高崇武身旁，又叫过来赵铁锤：“我老头子有点不明白，不就是一个商店嘛,投资二百万美刀，只当是创汇二百万美刀，值当这样剑拔弩张的？”
赵铁锤拉着付强到一旁：“意义重大。首先是地标效应，然后是引领一个城市的消费水平、生活方式、财富风向等等。也是一个城市变大、变强的有力见证。”
高崇武也说了自己的想法：“我也认为意义重大，有可能带动一个区域的经济发展，改变许多人的生活方式。白昊没有让京兆成为第一期，他有他的顾忌，京兆现在的生活水平,这样级别的商业体,未必是好事。”
屋外，停车场。
白昊在送约翰离开山寨的时候也说了自己的想法：“我有一个想法，我正在想如何说服董事会，提高投资额度，将额度提高到五百万美刀，或是，合营。就是夏国这边出一部分钱，全球电器出一部分，搞大一点。”
约翰反问：“你有信心？”
“有。”
约翰再问：“那么，你感觉客流会有多少、流水会有多少？”
白昊想了想：“我会在羊城作一个试点，我预测客流十万，日十万。”
约翰回答：“那最合适的办法就是对赌，你不是雇员，你是董事。而且你还有属于自己的产业，直接对赌。告诉他们一个商店拿出一千万美刀投资,你这边也会有相应的投资，赌人数量与日均流水。”
“恩。”白昊点了点头。
约翰接着说：“电器，加上咱们的超级市场,这是两份投资。我会去拉风投，以你在漂亮国的名声，会有人投资的。这样，就有一千五百万美刀的投资。十万客流，人均产生营业额，就算只有五元夏国币，年流水近两亿夏国币。”
约翰很严肃的问：“前提是，真的会有十万日平均客流量。”
“会，一定会。”白昊信心十足。
因为，他还有补充计划：“相信我，我能办到。”
“我信，投资人也会信，因为是你，你是创造奇迹的人。所以，我建议对赌，这样你个人收益最大，夏国这边肯定也有投资者，他们收益也会非常大。对赌，那怕是董事会输了，巨大的收益，让他们输了也开心。”
“对。”白昊认可这说法。
“只要你能赢，夏国的投资者会信任你，漂亮国的投资机构有钱挣，也会信任你。我现在回去休息，晚上就和董事会沟通一下。”
“好，麻烦你了。”
白昊为什么选羊城，因为羊城和自己关系不错，而且有港口。
更因为出货量大，贝尔萨斯偶尔夹点私货，再加上有新公司的名义，统筹委员会是发现不了的。
约翰坐车走了。
白昊回到会议室，高崇武借着给白昊递文件的时候说道：“若真要投票，你投弃权。”
“那？”
不用白昊问，高崇武刚才的赵铁锤也商量过了，他们能猜到白昊的意思。
所以，高崇武直接说道：“有我。”
“行。”
白昊相信高崇武肯定猜到自己心思了。
将帝都之外的那个商店放在羊城。
白昊连京兆边建店都放弃了，肯定是有所图的，连这个都猜不到的话，赵铁锤感觉自己这些年的班都白上了。
投票！
赵铁锤才不急呢。
这事归三组管，这属于商业投资。
赵铁锤发扬风格。
“我这边的事情呢，先放一放。我毕竟是刚到九厂当组长，有些事情还需要再了解一下。请高组长先主持会议吧。”
高崇武当仁不让。
一开始，高崇武就开始列清单了。
电视机、冰箱、洗衣机、收录机……
这是常用家电类。
然后呢，筋膜枪、过水热、多士炉……
这属于只用来创汇的小家电。
主板、显示器、便携式电脑……
这属于高档的电器。
内存、集成电路、各种电子元件……
这些高崇武并没有将其划分为配件，而是单独列了一项，名为半导体电子工业产品，是属于产品，不是零配件。
还有，传呼机、按键式电话、对讲机、以及相关传输设备……
这属于通讯类电子产品，创汇与内销对半。
没完，还有。
游戏机产业……
一条条一项项的给列出来。
最后，高崇武说了一句：“去年，奔小康之外的，全夏国的电视机，连同九寸黑白、十二寸黑白，彩电等等，全部算上。还没有达到五十万台。夏国需要多少台电视机呢？我看仅羊城、沪市、帝都，事实上，五十万台一年之内能卖光。”
“奔小康生产了多少呢？当然，有许多零件也是进口的。”
“我们怎么样提高质量，ISO。我们怎么样提高产量呢，实话说，我个人没招了。”
没有人意识到，高崇武只是说自己个人没招，却没说九厂没招，更没说九厂的婆婆们没招。
高崇武表示自己没办法，这话竟然没有人感觉到意外。
甚至于，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看到订单需要量的时候，也虚。
仅电视机一项，奔小康去年全年的产量，奔夏国除奔小康厂之外总产量的四倍去了。
在原料、电力、运输等等，计划调节时代，四倍的产量代表着不止四倍的原料供给，因为还有良品率等原因。
奔小康甚至抢占了原本需要其他产业的原料、电力、运输力、人力等等。
所有人都开始低声讨论了。
这时，有人拿出了一份报告：“我们岭南东省没问题。”
没问题！
除了江南省、苏省之外，谁敢相信这句没问题。可这两省的代表坐着，稳如泰山。
高崇武接过这份报告，越看越感觉路数对。
他不是没办法，只是他不可能影响到各省、各市，他只能管奔小康厂子，所以有些事情，需要奔小康分厂所在的地方，下狠心调整。
这份报告有干货。
第四三六节 看这魄力
岭南东省真是下狠手了。
划线。
低于这条线的高能耗厂子，比如乡镇级小钢厂、石灰厂、焦化厂。特别是小作坊式玻璃厂，先狠狠的关停一批。
反正奔小康要扩建，职工好安排。
这样，省下的电就是一个很大的份额。
然后，比如塑料盆厂，辛苦一年百十号职工,年底一算账，挣了一万块。
这样的厂子赶紧关。
把塑料交出来，你们也别生产脸盆了。
先节省。
这样，就能在短时间内留出余量。
接下来就是开源。
投资配套工厂，创建合理产业链结构等等。
最后是分流。
将过水热、多士炉这种没技术含量的电器往周边城市转移，给羊城与新区市的奔小康分厂空出人力、空出产能来。
还有更狠的。
五年前立项、三年前确定方案,原计划后年破土动工的一个超级项目,因为外汇充足，岭南东省已经向上打了报告，今年开工。
亚湾电厂。
这座电厂不管建几年，只要建成，电力什么的不再是问题。
接下来，羊城往四周修路，扩大产业链覆盖范围。新区市，更是大力支持，再建一座三万人规模的奔小康分厂，专攻轻电子产品，以及电脑相关产品。
新区的市长放下豪言壮语，以前岭南东省买香江的收录机，五个月内，让香江人来新区买收录机、随身听。
仅随身听一项，干出奔小康总厂订单的一点三倍来。
这份报告中,高崇武看的清楚，多次引用了白昊曾经上过报的一篇文章的理论，就是那篇一个工厂带动一个产业链的发展，一个产业带动一个城市的发展。
报告的最后，有一句狠话。
九厂只要整合技术、拿到订单,无论需要产能多少，我们搞得定。
高崇武心中默默的计算了一下，岭南东省去年奔小康创汇额度的数量，以及配套产业增加的整体经济收入。
恩。
有钱，硬气！
当年，白昊靠一款多士炉就从漂亮国创汇三千万美刀。
岭南东省去年生产的随身听，数量远远高于多士炉，虽然利润薄了点，但架不住数量巨大。而且创汇是不看利润的，是看外汇数额。
羊城奔小康的厂长犹豫片刻也站了起来：“我们，我们不想再生产多士炉了。”
这话，让沪市的人立即找到反击的机会：“怎么，现在开始挑肥捡瘦了。”
羊城奔小康厂长将一式四份早就准备好的报告书亲自送到了白昊、高崇武、赵铁锤面前。三份，没错。
白昊是九厂厂长，那怕不看也要送一份，连这个都忽视的人还混个屁的厂长。
高崇武是奔小康总厂实际的最高职位者，自然少不了。
赵铁锤负责商贸，与奔小康厂前途息息相关，那一定要有。
最后一份，交九厂留档。
报告也是有料的。
拉豫州省一把，高附加值电器合作，共建新厂。再扯闽省，航运方便的城市建小规模奔小康下属厂，因为产业升级，技术提高，配套成型等等原因，多士炉的成本已经砸到了不足三十块夏国币。
加上各种运营费用。
现三十九块九九美刀的漂亮国商店实际售价，已经稳固市场。
显有竞争者。
不如，自我竞争，将多士炉分下去，小厂可以自行设计新的外观，新的功能，这样可以保持活力，保持竞争力。
这玩意，奔小康羊城分厂是坚决不玩了。
高崇武站了起来，示意白昊还有赵铁锤和自己出去聊几句。
得到白昊与赵铁锤回应之后，高崇武说道：“大家也累了，休息二十分钟，咱们也学一下羊城的风俗，喝个下午茶。”
会议旁边休息室。
高崇武问白昊：“你怎么看奔小康厂。”
白昊早就想过了，被高崇武问起便回答道：“其实，各城市的厂子都是有独立有，订单是咱们的，可订单分下去，那个不是自负盈亏。合在一起，就是为了去漂亮上市，却不影响原本的性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给漂亮国股市上的账不好作。”
赵铁锤一摆手：“账这事，都用不到邬青道，我们商部整个小组，各厂配合就能搞定。”
白昊又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的想法，发起增资扩股。现在增加几个大规模分厂，再增加许多二级小厂，这要投进去许多钱的。依漂亮国的相应规则，那么咱们的股份比例就会重新计算，上升很多。所以，要么小增加一点，要么就大干，发起全面的扩股，拉上漂亮国投资机构还有三大巨鳄。”
高崇武看了赵铁锤一眼。
赵铁锤详细的讲述这其中的利害，还有相关的流程，以及一些细节。
高崇武思考片刻：“说建厂，也不可能说建就建的，立项、找地皮、培训职工，这也需要时间，看来这事需要作一个规划了。那么，原料方面呢，羊城的办法是一个好办法。这次会议结束，我去写份报告，看领导怎么想。”
“恩。”
正聊着呢。
有人跑过来：“厂长，招待所那边的电话，约翰先生的，似乎是急事。”
白昊小跑着去办公室接电话。
“约翰！”
“白，我刚才和董事会好几个人通过电话，也和商务副总裁贝德莱小组讨论过，董事会拒绝和你对赌。”
听完这话，白昊骂了一句：“法克，我自己搞。”
“不，不，你误会了。董事会的意见是，溢价收购咱们CAC未上市股份百分之十，以这笔钱，再加一千万美刀的现金，总计三千八百万现金，其中一千四百万为低息借款，投资你说的两个新店铺，不要对赌，董事会相信你。”
“对了，如果可以与奔小康交叉换股，那怕只有百分之四以下都可以。”
白昊听的有点懵：“约翰，咱们的CAC屁都没有呢，就是一个空壳公司，外加几个订货合约，以及我手里的几块地皮，百分之十，一千四百万美刀？”
约翰却很认真的回答：“恩，我感觉不亏。”
还不亏呢。
白昊相信，这是对方看中品牌价值。
第四三七节 我们的决心
十万日均客流量。
这不是问题。
白昊问：“他们还有什么要求？”
“不能低于两万平方米，两年内开业，也就是夏国八七年新年前开业。”
白昊思考片刻：“给他们说，打钱。”
约翰回答：“好的，我让总部准备相关文件。”
白昊放下电话对工作人员说道：“安排一个人守着电话。”
“好的，厂长。”
白昊回到休息室，简单的和高崇武还有赵铁锤讲了,两人听的一愣一愣。
高崇武想了想，出去直接把羊城市长给叫了进来。
白昊很直接的就问：“我需要建一座商场，我的设计是这样的。”
白昊拿出一张纸画图：
“不要地下室，找一块空地，用框架结构建三层，然后中间空着,大环形。外面要有停车场，按一千个车位设计，总占地一万五千平米。然后要配有超大空调机组。漂亮国出资三千八百万美刀，我九厂也出三千八百万美刀，总数砍一半分帝都，因为帝都也要投资。现在！你们出多少，拿多少地皮，多少天建好。”
羊城市长慢吞吞的点了一根烟，把白昊的草图翻过来，转过去，看了足足五分钟后。
“恩。我们准备拆了一片旧工厂区，小玻璃厂、塑料厂什么的，那一片估摸着有四十多亩。我们市可以拿出两亿夏国币，搞大点，一万五千平米才二十二亩多,周边再扩一点，整他五十亩。”
霸气！
还有更霸气的：“这是不要地下室，纯地面的框架结构,我们羊城没有施工冬歇期,这样吧，年底，可以试营业，放在咱们明年新年前，正式开业。”
“一年！”
一年！！！
这才叫霸气。
高崇武问：“你算过工时吗？”
“不用算，我们羊城全夏国招工程队，加价，五个不够就十个，十个不够就十五个。”羊城市长心中有一笔账。
要快，抢在前面。
等沪市反应过来，咱们已经营业了。
就是帝都，你们也要慢半拍。
只要沪市不高兴了，岭南东省所有的市都开心。
唯有白昊不意外。
在他重生前，夏国可是被称为基建狂魔的。
有二十五万平方米营业面积的超级综合市场十二个月就完工，十四个月开始营业的。
更有，神话一样的九天从立案到设计再到建成可以使用的火神山。
总之，别让基建狂魔发起狠来。
否则，没什么不可能的。
白昊感觉，这位市长已经很保守、很低调了。没给你喊出夏天就营业的口号绝对是低调的表现。
“我去打个电话，一起来吧。”
高崇武没去：“我去继续开会。”
赵铁锤也说：“我也去开会。”
白昊和羊城市长到了旁边办公室，进屋，白昊给泡上茶：“领导，您别介意，我只知道您姓叶。”
“我叫叶世观。”
好名字。
羊城十虎占了三个。
白昊这时拿起电话：“约翰，告诉董事会，我这边出三万八千平米的建筑地皮，外加三千八百万美刀，以及两亿夏国币。”
约翰足足沉默了十秒：“等一下。”
几分钟之后，约翰电话回了过来：“白，你自己和董事会谈吧，你自己就是董事。”
约翰感觉，自己这个夏国营销与商务业务总经理已经搞不定了。
电话在办公室直接打通了漂亮国那边的电话。
电话接通！
“理查德，你这个疯子。”对方一开口，就吼了这么一句。没等白昊反应过来，那边大笑：“不过，我喜欢你，不仅仅因为我们有一样的名字，因为你的计划总是那么的疯狂。”
“嘿，理查德。”
对方叫理查德-舒尔。
前百思买董事长，现全球电器第一任董事会扛霸子。
“白，我这样称呼你。我认为，你喜欢这样的称呼。我想听一听，你为什么确定会有十万日均客流。”
“嘿，理查。我原本想，开一个电器商店，再加一个超级市场。但，发现口袋钱挺多的，那么，我们设想一下。三层，第一层卖奢侈品，那怕是轻奢侈品牌。高端电器也是奢侈品，所以电器与服装、箱包、首饰。”
“恩，你说慢一点，我让秘书记录一下。”
“好的。”
等了几秒，白昊继续讲：“然后，第一层，我会在合适的位置加上一些零食区。”
理查德舒尔秒懂：“比如，大胜泡菜。”
“对，就是这个。然后第二层，普通商品区，还有一个超大规模的超级市场。当然，我也在考虑，要不要把超级市场放在一楼，因为人流过多的话，我怕楼体承受不住。”
“哈哈哈，你真幽默。请继续。”
白昊接着讲：“第三层，我要引入电影院。会有大大小小，不低于六个放映厅，以及十个极小厅。然后是大规模的餐饮，以及儿童用品，运动品牌。对了，补充一点，我要把化妆品放在一楼最明显的位置。”
“白，告诉我，你内心核算的日均客流会有多少？”
“十六万。”
“白，我严肃的告诉你，你不能这样。我们要投资额不低于百分之四十五，你也是董事会成员，你有义务为全球电器增加股值的，而不仅仅是你自己的公司。”
白昊思考片刻：“这样吧，原投资计划不变。全球电器拿百分之三十八，CAC拿百分之七，我们这边出地皮的城市怎么也要占一点，然后再引入夏国的投资人，这样总共百分之九十六点五，还有百分之三点五是职业经理人的。”
“OK，就这么办。但这件事情，董事会要派人去监督的，还有钱按照进度打款。”
“先打一半，然后看进度打款，我有一个要求，如果进度提高的话，请及时给钱。”
“当然，我们相信你的眼光。”
白昊最后说道：“虽然我是董事，但派人来签约，我这边会在签约之前就动工。夏国这边会有一名市长和咱们全球电器签约。”
白昊放下电话：“叶市长，您认为如何？可以砸钱开工了吧，别怕他们不付钱，他们差的我们九厂付。”
第四三八节 新店定了
白昊是个狠人。
叶世观看的出来，白昊从漂亮国那些人口袋搞马内手法确实非常高明。
但，我们也不是泥捏的。
叶世观直接拿起电话，打回羊城：“推平七号地块，明天羊城-报-纸、新-闻上要有废旧工厂推平的照片还有镜头。”
白昊是狠人，要钱砍价超一流。
叶世观更狠。
我现在就叫人推平那块地，明天就给你上电视。
白昊伸出手,叶世观在握手之前说道：“白厂长，您的保守估算没错，我们羊城与香江很久，有许多人都想办法去香江购物。如果有这样一个超级商店的存在，日均十六万客流，这是最低的低限，我相信最高可以达到三十五万客流。”
握住白昊的手,叶世观用力一握：“我在淡马锡南洋大学读过经济学硕士。我想,不用我的建议,九厂的外-贸小组应该去谈判了，服装、鞋帽。我们自己采购也绕不开商部的外贸管理，而你们可以。”
“相信我，相信赵组长。”
“没错。”
两人用力相互紧紧的再一次握手。
都相信，这一次合作会带来质的变化，羊城的经济直接进入高速公路。
九厂呢，有外汇就有钱买许多技术与实验仪器回来研究、消化、改进。
白昊正准备离开这间办公室，电话又响了。
“我是九厂白昊。”
“白昊啊。”
一听这声音白昊立即严肃起来了，这语气就代表着来头不一般。
果真,对方一报身份,白昊脑袋瞬间清醒。这是黑絮顶头上司赵铁锤的顶头上司杨副长的顶头上司，竟然亲自打电话过来了。
“领导，请指示。”
“不是什么指示，帝都呢,现在选址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我和帝都的市-长聊了聊，帝都决定把这个那全球电器商场,还有CAC超级市场这事,也放在第二期了。”
“明白。”
“这样作呢，首先沪市也是咱们夏国比较大的经济-开放城市，同时帝都也要在找寻一些经验之后再建。你看，奔小康第一个分厂的试点不是放在京兆了嘛，总结经验，第二个分厂在建厂经验，管理都优于第一个分厂。”
白昊立即表态：“我明白，我一定全力支持，只是有一点，请领导您听我汇报。”
“有想法就说说，共同探讨。”
“我刚才和漂亮国全球电器的董事会讨论过，又研究了CAC的经营理念。投资规模有可能会扩大，建成全方位综合形商场，会引入鞋帽、服装、箱包、化妆品等等。”
“这很好嘛，沪市要是拿不下来，是他们的不对。这经营方针，经营理念没搞好，可以探讨，但若是连商场都建不起来，沪市也要是负责任的。放心大胆去办吧，我们相信你的眼光，当好尖兵。”
“是，我明白。”
帝都的那位领导挂断电话，给身旁的人说了一句：“沪市这次倒是会哭闹，现在机会给他们了，这九厂的小白似乎要大搞，沪市若没办好，他们再哭怕是也没道理了吧。”
旁边一位笑着点了点头。
白昊这边的放下电话，叶世观对白昊说：“我也打个电话。”
“请。”白昊让到一旁。
叶世观电话直接打到了岭南东省的领导那里，把刚才沪市的事情学了一遍，他这是去求援的。
几分钟后，叶世观放下电话对白昊说道：“我们决定，九月十五号试营业，夏国大庆典那天，正式开业。”
狠人。
话说，此时就在羊城。
岭南东省召开紧急会议，表示这事已经不是羊城一个城市的事情了，这是岭南东省的大事，要让沪市见识一下，谁才是新一个年度，夏国最强经济区。
九月十五号。
倒计时开始。
岭南东省的一位省副长亲眼到现场，今天就开始给我动起来，把能推的先推平。
我们的口号是：我们开业了，你们沪市刚挖坑！
羊城立志要新一年年度，让创汇额度超过去年夏国全国的创汇额度，并且创造新的一个年度创汇量达夏国创汇总量的四成，保三成三，冲击四成五。
白昊回到会议室内。
此时的会议室已经充满了火药味，白昊回到座位上的时候，看到高崇武竟然在闭目养神。
赵铁锤呢，面前堆了一尺厚的报告，他正在快速的翻到重点的部分简读。
听到脚步声，高崇武睁开眼睛小声说道：“在我们回来之前，沪市的人就出去打电话了，现在都没回来。估计投票这事，没戏了。”
白昊回答：“新指示，赵组长的上司的上司打来电话，帝都的那个商场让给沪市了。”
“嘿嘿。”高崇武只是一笑，然后眼神飘到江南省几个参会人员那里：“别小看他们，悄悄的闷声发财，很快，他们就会有动作。你和漂亮国那边说的是四座电器商店对吧，是最低，却没提上限。”
“对。”
“就是这事了，休息一下，等他们吵完。”
“好。”白昊也坐下闭上眼睛休息。
正如白昊所说的，奔小康为了在漂亮国上市，让人感觉是一个厂子，但事实上每个分厂都是一个独立的厂子，有自己的一套经营理念，除了创汇出口订单之外，能空出来产能肯定要内销的。
就电视机而言，去年没太多产能，但也有十几万台有六个品牌的电视机、收录机、电冰箱进入了夏国的商店。
都是各分厂自己的品牌。
他们在吵的内容白昊听了几句也明白。
上游的原料、配件。这会在拉关系，套交情。
然后是下游的内销分区。
已经在划片区了。
还有价格，因为这是出口的订单转内销的，不在计划生产任务之内，所以不受统一定价规则。各厂的原料、运输、销售渠道都不一样，为避免恶性竞争，自然要商量一个价格出来的。
有人就说了，一年一百万台电视机的内销，都填不平现在的商店需求。
可又有人认为，照这样的发展，明年就未必，后年更难说，三年后，肯定会产大于求，为了将来，现在商量好有必要。
第四三九节 他们很低调
这一切是长期的发展，白昊还是关心当下。
白昊拉着椅子靠近高崇武：“高组长，那产能的事情呢？”
高崇武指了指赵铁锤正看的那一堆报告：“最多三月份就见效，产能怎么说呢，这个过程肯定要有因为变化而产生的阵疼，但未来的好处呢，会有。负面的也应该会有。变化的过程中,就是在摸索中前进，一边走一边调整，也只能这样了。”
“而对于你，有质量，有产能，你就安心,其余的事情有人去操心。总不能让冲锋的人去操心后勤的事情。”
“高组长您辛苦了,您费心了，您……”白昊正准备再来几句，被高崇武抬手制止：“停，你突然说这些，让我心里慌，有事直接说。”
“这个，那个，后天还有个小会，您也参加一下吧。”
高崇武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后天来就是了。”
白昊拿起一份报告，然后往椅背上一靠。
继续开会。
这一场会，又开到了快天亮，很显然，会议的核心问题虽然解决了，但还有许多问题并没有解决。
白昊是累的喝水都不想拿杯子了。
可来参加会议的各城市,以及各奔小康分厂的人，兴致却依旧非常高,他们有信心，这会议可以再开一天一夜。
只要给吃,绝对不休息。
“明年吧,明年再开会吧。”
白昊有气无力的说了这么一句。
高崇武也说道：“也对，都腊月二十七了，明年，初三开会。”
“我们自己开。”奔小康分厂的人离开山寨，他们回招待所，开始各自抱团。
白昊连早餐也不想吃了，准备回去睡觉。
赵铁锤想说点什么却被高崇武制止：“不急，放在年后也是来得及的，他晚上还有一场重要的讨论会呢。话说，也不知道客人到了没有。”
“应该到了吧。”事实上赵铁锤也不知道客人到了没有，只是纯猜测。
高崇武说道：“小倭子对咱们夏国区别对待，所有的电器都是他们出口产品中质量最次的。你想说的事情我也想过，原本想着，搞一批高质量，技术先进的电器投入市场，货比三家，小倭子是需要受一点教训的。”
赵铁锤摇了摇头：“不，你说的事是对的，但我原本想说。趁着漂亮国要用电视机反攻倭岛的时候，再下手。时间点嘛，看羊城的什么时候建好那个商店。还有，别小看沪市的潜力，他们发起狠来，不比羊城差。”
高崇武问：“你的意思是，到夏国大庆典日的时候，两市的商场都能开始营业。”
“恩。”赵铁锤点了点头。
高崇武猜的一点也没有错。
羊城昨天就开始安排推土机上场了，今天的午间新闻就足足加长了二十分钟。
电视台的人在排稿的时候也难受的很，因为他们知道的消息实在是有限。
他们知道，这是漂亮国新成立的全球电器、与CAC超级市场公司投资的，这两家公司九厂厂长白昊都是董事。而后九厂出钱了、省里出钱了、羊城市也出钱了。
总投资号称七千美刀加两亿夏国币，再加近五十亩地皮。
这点资料那够。
稿子不好写。
但，领导让他们往大了说，使劲的宣传。
电视台的人开了一夜的会，一直到次日上午十点才定下稿子。
他们已经把胆子放大到了天上。
开场就是，总投资额一亿美刀、三亿夏国币。在五十亩的地皮上建一座超级商店，这商店里有来自全球最好的家用电器，仅电视机就有三个进口品牌、冰箱也有两个。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来自全球的商品。
服装会有五个进口品牌、鞋子也会有两个，漂亮国的牛仔裤会有，倭岛的护肤霜会有，高卢国的香水会有。
然后还有其他许多产品等等……
还会有通向主城区，以及周边一百公里内的定时班车，用可购物小票抵扣车票来乘坐的班车。
在电视台上下所有人心中。这次是，可劲的吹了一场。
沪市的一位领导看完这新闻，第一时间站在沪市地图前，他开始盘算着，要把沪市那一块没用的地方推平，而且还要是交通便利的地方。
有人进来就问了：“听说羊城那新闻了吗？”
“羊城还真低调，三个进口品牌的电视机，仅九厂手上掌握的就有八个进口品牌的电视机。以白昊这年轻人尿性，服装五个品牌是砸他自己的招牌，五十个还差不多。叫人开会，咱们要研究一下，选一块地方推平了。”
“羊城推的是高能耗、效益低下的区办工厂地块。我的意思是，把沪市无线电四厂拆了，让他们搬到江东边去。反正要建奔小康新厂，原有的那点地方想十万人规模的高端电器组装厂，怕是当仓库都不够用。”
“好办法。”
“羊城搞多大咱们安排人去打听，咱们搞个狠的，留下扩建的地方，第一期营业面积就往十万平方米建。九厂投多少，这是有定数的。咱沪市比起羊城，是差钱，还是差人。”
“开会，办。”
这是掰上腕子了，很明显沪市已经感觉到在出口创汇，外贸经济等各方面，因为无线电四厂的糊涂，已经慢了羊城好几步。
不发点狠，会落后的越来越多。
临安与平江两市，接手了无线电四厂放弃的奔小康分厂，去年挣了多少。
一个七点三亿、一个九亿。
还是那句话，创汇是不考虑利润的，加起来十六点三个亿的外汇进账，这原本应该是沪市的。而且他们还是半道接手的，想一想羊城，近四十个亿的外汇进账。
前年，大前年，往前算三年，夏国出口总额都是四百亿美刀左右。
去年，夏国出口总额高达八百亿接近九百亿，足足翻了一倍。
这数据的拉升，沪市的领导心中明白，一个九厂拉动的各种出口就占了这数据的百分之四十以上，有人预测，今年九厂拉运的出口额将超过百分之六十，而夏国的总出口额会第一次突破千亿美刀大关。
第四四零节 那口锅
九厂！
邪门的很。
益州省光是卖泡菜，就净落接近五百万美刀，再加上辣酱等六百多万美刀装进了口袋。
几家食品厂，联合起来卖糖果。
也实收千万美刀外汇。
所以，这次不能错过，再错过就不是后悔那么简单的了。
然后，傍晚。
白昊在新年前的倒数第二场会议。
这场会议的参会人员并没有住在九厂的招待所,而是住在市区的。
甚至于，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有这些人来。
而后，也并不是九厂的车接他们过来，是到了山脚下，才换成雪地小龟送到老柏松槐山寨的。
为什么选这地方开会。
来参加会议的人猜测，这地方除了上山一条路，而且需要用小龟雪地之外,别的车根本就上不来，有几个坡道路结冰,或是有积雪，根本不可能上来。
而且，四周都是山林。
雪上有没有脚印，一眼就能看出来。
没错，就是这个原因。
为什么他们这么猜测。
因为，他们是生产锅的，就是卖给倭岛的那种锅。然后是生产钢球、钢珠的厂子。
往倭岛运，锅用的是零件报关的，在倭岛组装。
就算有一天，有谁发现点什么，这也是倭岛生产。一家公司全球采购零件，难道不正常吗？
非常的正常。
而钢珠、钢球运到倭岛，用的是钢制品与钢铁半成品。
再倭岛，二次分类,二次包装之后，帖上倭岛公司的标签，再以轴承钢珠等正品的名目卖到漂亮国去。
柚木夏树等四人,自然是要来参加会议的。
不过呢。
她们被黑絮带着出去转了一圈,然后才转到山脚下，换小龟雪地车上山。
柚木夏树一到，就提出要增加配额。
因为，她们已经把生意作到南棒国了。
柚木夏树拿出图表，表示他们已经强压南棒自己的品牌，以及倭岛托西巴品牌，挤进了南棒电饭锅市场的前三名。排在他们之前的，只有西方大州的菲力普，以及倭岛的树下。
然而，每一种在倭岛受推崇的品牌，在夷岛都是狂热。
白昊听完这些数据问了一句：“这个，没有仿制的类似品种吗？”
“有，但我们现在推出的三点。一，土锅材质、唐宋传承，这是祖先的智慧，母亲的饭锅。二，麦饭石，这是抗癌特效。三，第三代新锅，感谢贵方幽廊的工厂，他们改进了火控技术，让锅体温度更加的完美。”
白昊伸手一指幽廊那边锅厂长的厂长，然后给了一个大拇指。
这位厂长心中明白，这套技术其实是九厂给的，他们只是在这套技术上整合，改进，是下了许多功夫，成效却是不错。
白昊心中更明白，九厂那来的什么技术，这是从漂亮国拉回来的托西巴实验中的技术资料，九厂翻译整理之后，直接给了电饭锅厂。
很显然，这锅已经成为了倭岛名牌产品了。
白昊站了起来：“先说锅，我准备推出两种新锅。你们自己商量，什么时候上架，是一起上架，还是分开上架。”
白昊直接在黑板上画：
“第一口，高压粥汤锅。这么说吧，这东西就是一个电控的高压锅，我要求锅内压力二点五左右。老规矩，煮不同的粥，比如白米粥，红豆粥，杂粮粥，八宝粥等等，你们研究一下，拿出一个方案来，相信我，这锅既实用，又有卖点。作为一款亲民的相对平价的锅，对企业形象有好处。”
高压锅！
这玩意可以说夏国城镇中，几乎家家都有。
白昊家里就有。
白昊画了一张图：“卖点是，这东西是压力锅与电饭锅优点集合体。能效达到百分之八十，电饭锅只有百分之三十，而咱们的鼎锅，我估计百分之二十五吧。”
“具体细节，你们研究。记得注册专利。”
“接下来说第二口锅。”
白昊说锅之前，拿出一只茶壶。
这可是白昊的宝贝之一，纯手工大师级的紫砂壶。
“紫砂，这东西就我所知道，矿石量有限。但应该有替代材料，你们去找一找，别添加化学的东西。作电汤锅，用来炖、煲之类。话说到这里，套路清晰吧。当然，也要有一些真紫砂的上等货，我相信倭岛上流社会，还是需要的。”
柚木夏树跟着白昊发财，已经摸清套路了。
当下就说道：“一百万一只。”
“不。”宫园芽衣子直接喊出一个天价：“包装一位真正的大师，纯手工一年限十只，一只一千万倭币！”
武田咲子此时说道：“一亿！”
当她喊出一亿的时候，连白昊都震惊了。
武田咲子却信心十足：“三年前，在香江有一只名家紫砂拍出了三十五万美刀的价格。白殿桌上这一只，我观察了一下，放在东方大洲南部，真正懂行的人应该会出到五十万美刀。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三位真正的大师其中之一亲手制作的佳品。”
白昊第一反应是，坏事。
江南省在苏省、浙省之后，也有心搞一个奔小康分厂，来的时候带了几件小礼物。白昊手中这个就是其中之一。
原本的说法就是，江南省自家的厂子一位老师傅烧的，听闻白厂长喜欢喝茶，有只茶壶挺合适。
现在，这价格高达五十万美刀的话。
白昊怎么能不紧张。
黑絮却是一脸的淡然：“那研究一下，看这一亿倭币的锅应该再有一点什么，比如锅圈是纯银的，甚至是金的。再让咱岳大胜大师给搞一点食谱，比如御宴全席之类的，或是天下十大名汤什么的。”
黑絮看了一眼武田咲子，笑了：“当然，一亿的锅不是用来卖的，摆在店里，不卖。”
武田咲子欠身一礼。
就是这个道理。
这锅是用来送礼的，然后推高普通紫砂锅的行情。
一口锅一亿！！！
当下的倭币兑换美刀，应该是二百一十五左右，那么就是四十六万美刀，折算夏国币达到百万价值。
什么时候，一只炖汤的锅，值一百万夏国币。
整个会议室所有人都懵圈了。
但！
黑絮和武田咲子似乎还不知足，从她的眼神之中可以感受到她们要的远不止这一次。
第四四一节 足够优秀
既然能挣钱，很明显这位武田姑娘对人傻钱多的倭人富豪很有一套。
那么……。
黑絮直接表示：“我可以请三位大师亲自制作三口锅，然后再让他们的高徒制作，他们指点。”
这个能值多少呢。
刚才都一口锅一亿倭币了，这大师级的一口锅呢？
三亿！
就三只锅，总价值奔十个亿倭币去了。
整个会议室下巴掉了一地。
谁敢想。
那年，托西巴出事的生意,也就是十亿倭币卖了一台五轴。
一只锅，顶一台五轴了。
我们在那？
我们是谁？
我的脑袋还正常？
我们这会开会在讨论的是锅吗？
幽廊这边无论是锅厂的，还是当地的领导，都已经懵圈了。
就是钢球、钢珠厂子的人，也感觉脑袋嗡嗡的。
接下来，没白昊什么事了。
放飞自我的黑絮真是拿倭人不当人,拿倭岛富豪的智商当狗翔踩在脚下。
白昊呢，悄悄的翻开自己茶壶的盖子，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印记,是古体字，可以看清头一个字是‘顾’。
卧槽！
白昊小心翼翼的把这只壶往桌子里面摆了摆，然后将文件什么的拿远。
这只壶加上配套的杯子，放在自己重生前，顶帝都一套二环内的五室！
还够装修以及家电的钱。
以及永久物业费，水电费。
黑絮在讨论怎么样发展在倭岛的电饭锅事业的时候，白昊满脑袋都是壶。
是退回去，还是留下。
退回去舍不得。
留下，这玩意太贵重，怕不好交待。
为难的不要不要的。
倒是会议没让白昊操什么心，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也不用熬夜了，两个小时就谈好了所有，若非黑絮有点飘,这会议一个小时多一点就能开完，就是那么几件事情嘛。
话说白昊忙着工作。
一群小丫头真是玩疯了,从来没有这么宽的零花钱，平均每人每天给十块钱零花钱呢。
虽然大姐没提，但楚军兰慢慢的也大概懂了。
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倭子派了东山麻衣子来，就是不安好心的。
当然，这是客人，咱要礼貌。
但，能下手绝不留情。
贵妃池比了打乒乓球，二十一比一。
考虑到给外国友人留点面子，咱要让一分的。
乾陵，玩了一次骑马。
东山麻衣子坐在马上瑟瑟发抖，楚军兰骑着马只差飞起来。
秦王俑外，比了一次射箭。
东山麻衣子还是她所在学校弓术的社员，她擅长射十米草垛靶。
楚军兰，直接把靶子拉开五十米，用的是反曲牛角弓。
比下厨。
楚军兰抓住一只活鸡，拿起刀就开始整活了。
东山麻衣子连眼睛都不敢睁。
比书法。
东山麻衣子不行。
最后一次，楚军兰拿出自己的强项，航模。东山麻衣子一窍不通。
所以，当白昊在和柚木夏树开会的时候，东山麻衣子决定来一次挽回颜面的比赛，她要比学习。
她是年级第一。
相互出题。
楚军兰直接列出一道大学才有可能学到的题，她制作航模的时候，杨柳可是和她通信许多次，教了她太多东西了。
东山麻衣子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差过。
自己是天之娇女。
在倭岛自己所处的学校，就是学校最光芒四射的那一个，走到任何地方都会成为目光的焦点，自己在学校只是为了让自己象普通人，平时的课业都有专业的家庭教师来负责。
为什么？
东山麻衣子走路都晃了，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神彩。
酒景姂子扶着东山麻衣子回房间休息，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劝。
客厅内，杨柳问楚军兰：“是不是有点过火了。”
楚军兰却是面带杀气：“看她还有什么本事，我骑术已经很差了，我妈七岁就能骑马跑起来，十岁就会骑射，一个人放牧几百只羊呢。我爸可是帝都书法协会的。现在，他们都忙，我不学点作饭，估计就饿死了。”
“还有，比爷爷。我爷爷当年干掉了多少小倭子，肩膀上也是带花的。我还有更厉害的没亮出来呢，她再不服气，挽起袖子打一架，我让她一手一脚。”
杨柳能看得出来。
东山麻衣子让楚军兰整的自信心碎成了渣，然后还放在磨石里再磨了几遍，变成粉了。
这可怜姑娘，估计未来好些年都会有心理阴影。
杨柳多少有点同情。
但郝国佳、黑希佳这些丫头，没心没肺的，只是感觉很痛快。
这事也不是什么要保密的。
来到这里几位客人倒是也听说了。
他们的感觉嘛……
太痛快了。
桂正男为此还有藤田勇请九厂的大师傅给准备了几道小菜，愉快的喝了一杯。
桂正叶却说了一句：“奥吉桑，我认真的想过。估计换成我，我也会输。那道数学题，我感觉我在大学里可能都解不出来。”
桂正男放下酒杯：“要有敬畏之心。夏国历史悠久、地大物博，几千年来英杰倍出。输要有输的觉悟，赢也要有赢的谦逊。东山社长的心思我能猜到，但他高看了自己，也这高看了他东山家族。”
“是。”桂正叶认可这话。
藤田勇却说道：“我只希望，我们能够成为一员，而不是象被托西巴利用那样，成为消耗品。我认真的研究白君提到的那款游戏，非常难，我们现有的技术，在硬件上需要一次很大的突破。”
桂正男摇了摇头：“这不是问题，这也是我们此次来的原因。”
“请桂正君为我解惑。”
“你忘记了，白君从漂亮国运了一整船，几百只集装箱，全是从托西巴的产业中得到的，想一想二十八寸电视机。当初山内社长愿意听从托西巴的吩咐，就是看在托西巴半导体的技术上，可现在我们也会有。”
“原来如此，是我没想到。”
桂正男为藤田勇倒了一杯酒：“战国时代，细川家族归附织田家，就是明智的选择。夏国的三国时期，黄忠、马超为上将，却也是归附之将。强者，才值得追随。”
桂正男的话只说了一半。
另一半是，强者的继任者，如果很弱，那结果又是另一个。
第四四二节 我们的目标
强者，可以让人信服。
那后续者弱呢？
比如倭岛的丰臣，之后的德川。
明天的会议将会谈些什么呢。
桂正男有在猜，同时也有所期待。
倒是明天会谈的另一个重要的人物，此时正在九厂某间办公室内，坐在他面前的，就是到了九厂寸功未立,也没干成什么漂亮事的九厂书记赵庆国。
焦辉回来了。
付强把他扔进了这个办公室，然后找到赵庆国。
付强告诉赵庆国，焦辉的思想需要净化、心灵需要升华。
谁最合适。
每次考试都拿第一，以几乎满分的成绩在行政学校毕业的赵庆国，绝对是不二人选。
赵庆国见到焦辉的第一句话，就将了焦辉一军。
手中拿着的厚厚书本，以及已经足有半年没有使用的一些知识储备,赵庆国坐下之后说道：“焦辉同志,你心中产生任何辩解、解释、借口等等,都代表着你内心在逃避。而我们此时要面对的，是未来，而不是过去。”
“过去是经验，过去是教训。而未来，才是我们向前走的证明。”
一句话，焦辉就感觉自己额头有汗了。
没错，自己曾经分析过，想过，甚至考虑过如何来解释这件事情。
似乎，自己在停职期间，是个人问题，而不是原则问题。
可此时，赵庆国的一席话让焦辉感觉自己有些无地自容，自己只是不断的想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却并没有认真的思考过当下,还有未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自己有错。
不是错过犯了错误，而是在错误之后,并没有认真的面对错误本身。
赵庆国看着焦辉的表情，虽然焦辉年龄比他大，但赵庆国却非常自信，自己的开场白已经达到目的了。
焦辉呢，手心冒汗。
坐在那里心乱，脑袋也乱。
这时，窗外传来阵阵香味，赵庆国走到窗户前将窗户打开，冷风吹进屋内让焦辉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
赵庆国看着窗外，上风口一字排开，二十口一米多直径的大锅。
十二印大锅。
赵庆国转过头：“过年了，先炸荤还是先炸素，我家里父母都各有一套理论，谁对，谁错。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认为先炸肉好。看那边，好象是准备先炸排骨了。”
焦辉也走到窗边。
很远，在福利区那边，这里可以隐约看到。
清洗干净大木桶，装着满满一桶红薯，有人正在切方块。
浐河边，几只猪正被绑起来放在案上。
然后，人在过年，猪显然是过不了年了。接着，就在河边清洗，然后抡起大刀剁开。
往上游一点，还有许多人就坐在浐河边，清洗红薯、土豆。
两人站在窗口看了一会，赵庆国对焦辉说道：“这样的场景，难道不是前辈们拼命想创造的生活，难道不是我辈应该为之奋斗的事业吗？”
焦辉低下头，他内心开始有一团乱麻。
他在找这个头绪。
赵庆国此时对焦辉说道：“袁宝科长有句话，我一直以为我理解了，可此时我才感觉我的理解还不够。九厂是头狼，但什么是头狼呢，我找了许多书，研究狼这种动物。”
焦辉抬起头：“袁宝的意思是，丛林法则。”
一句丛林法则之后，焦辉悟了。
他抓住心中那团乱麻的线头了，他想到白昊与小犬纯一郎之间的关系。
白昊似乎真的把小犬纯一郎当朋友。
但，却没把倭人当朋友。
可是，小犬纯一郎就是倭人。
又乱了。
赵庆国呢，他的方法最简单，我不管有什么变化，有什么复杂的，只要认准一点就够了，我一颗红心向太阳。
赵庆国关上窗户，开始给焦辉上课。
从史册开始，再到最近的一些需要领悟的精神……
一只电子钟放在桌上，上面是倒计时。
用赵庆国的话说，如果倒计时结束之前，焦辉还是不能对未来有一个坚定的思想，那么白昊最后一场关于游戏事业的会议，焦辉暂时不用参加了。
这不是赵庆国一个人的意思，而是九厂现时在职八大组的组长，以及六小组的组长，加上主任付强共同决定的。
厂长白昊很忙，没空管这些。
有个人有空。
焦图。
焦辉的父亲。
焦图表示，如果自己儿子不合适，直接打断腿。
老柏松槐山寨内，会议已经结束，人也都依次离开。
白昊包着大衣，走到室外去透气。
远远的看着一个身影站在草亭旁的木头围栏上，围栏外就是一处小山谷，虽然不高，几十米却是有了。
白昊走近。
看到许正阳拿着一只望远镜正在看着远处。
白昊用脚先踢了一下旁边的树，发出响声，看到许正阳回头这才走上前去。
许正阳说道：“我知道你来了，你倒是细心，先发出声响怕突然走近惊到我。我告诉你，不会！”
白昊坐在围栏上，递了一根烟给许正阳。
许正阳没接：“我不抽烟。”
白昊拿出锡酒壶，许正阳接过，闻了一下后脸上出现一丝非常轻微的笑意：“八二年的西凤？”
“不是，这是六年前的。我还以为你不会笑呢。”
许正阳回答：“我的工作不允许我随便笑。”
白昊回答：“现在的工作，允许。”
许正阳喝了一口酒：“原浆。”
“是，付老爷用袋鼠肉换的。你在看什么？”
许正阳身体轻轻一滑，就从站在围栏变成坐在围栏上，将望远镜递给白昊：“我在看石砭峪水库那里，现在已经是十点四十分，他们还在搬运石块。”
“话说，你挺有人情味的，竟然给他们也按九厂的年货发了东西。”
白昊回答：“我和杨耀华队长聊过，能挑来这里作事的，本质上都不坏，还有一些是太年轻作了些糊涂事，农场就是一个劝人学好的地方，他们自从来，就一直非常拼命的工作，说是为了那一点积分可以减少在农场的时间，至少他们珍惜这个机会。”
白昊只是问了杨耀华。
他不知道的是，许正阳详细的查看过每一个人的名单，有那么几个他虽然没叫退回去，却在名字上画了圈，相信农场那边懂他的意思。会管理的严格一些。
第四四三节 一位故友
许正阳突然伸手拿过刚才递给白昊的望远镜，轻轻一跃又站了围栏上。
认真的观察了十几秒之后，许正阳对白昊说道：“我们南边五百米，那块靠近水库的木屋，上面四十米的林子有异动。”
白昊盯死了，也没看出有什么东西。
有风吹过，也看不出树有什么不太对劲。
许正阳拿出一个哨子快速的吹了几下,立即有几个人跑了过来。
许正阳吩咐道：“那边五百米，那木屋记录上是给施工队年夜饭准备的活猪，木屋五点钟方向约四十米，有狼，估计有三只。”
听到吩咐，这几人一个闪身就进了林子。
白昊有点不信：“正阳，施工那块上千人不止，狼不敢靠近这么多人的地方,而且狼要是靠近那关活猪的木屋，猪也会叫的。”
许正阳却说道：“有一个传闻，狼在夜晚咬住活猪的耳朵，用尾巴轻轻的拍，猪不会发出声响，就这么让狼带走了。我没亲眼见过，但既然是传闻，肯定有道理。”
“什么原理？”
“不知道。”
正说着，那边就有动静了。
水库搬石头那处，听到动静立即有吹哨，很刺耳、很尖利的哨声。
正在施工的人，大半放下手中的工具，快速的聚集站在方队，少数人不知所措，还有百十人拿着木棍往发出动静的地方跑。
许正阳派过去几人，已经从林子里出来,一大两小,真的是三只狼。
“去看看？”白昊询问着许正阳的意见。
“可以。”许正阳没反驳,但他不会带白昊走林子里的路，而是开上一辆雪地小龟从正路绕了一个大圈往水库工地而去。
关于狼咬着活猪耳朵偷猪这事。
水库工地这里年龄大的几乎都知道，说的活灵活现的，却没有一个人亲眼看到过。
许正阳对白昊说：“告诉他们，要么把猪杀了，要么让猪换个地方，万一招来狼伤到人，很麻烦。”
白昊心说，许正阳你为什么不说。
可想归想，白昊却没问，只喊一句：“你们杨队长呢。”
有人就回答：“杨队长带人往山里检查一下，马上就回答。”
二十分钟后，杨耀华回来了，见到白昊就自嘲的笑着：“大意了，大意了，我在那边树林挂了绳，还有铃铛，谁想铃铛给冻住了。”
白昊只说道：“把猪杀了吧，那玩意招狼。”
“成，一会就杀。”杨耀华倒是没拒绝。
和白昊说话的时候，杨耀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许正阳。
就一眼。
杨耀华就从许正阳这个看似平静，也不强壮，还有一些文艺气息的外表下，看到了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杨耀华伸出手：“这位是？”
许正阳伸手一握：“许正阳，东园大学校园安全保障处处长。”
“你好，你好。”杨耀华客气了两句，再不搭话。
杨耀华转过身：“所有人听着，你们什么情况，什么身份。不是我杨耀华瞧不起你们，是你们自己曾经办的那些事，自己让人瞧不起自己。”
几句话，说的许多人都把头低下了。
因为杨耀华说的是实情。
杨耀华继续说：“你们，去打听一下，反正自我杨耀华管你们那天开始，我就没有听说过，谁还给你们这类人发年货了，全夏国都没有。有人把你们当个人，你们以后也要把自己当个人，这位是九厂白厂长，所有人……鼓掌。”
这反差有点大，白昊都没反应过来。
站成一个个方队的人，也没几个反应过来。
杨耀华第二次说：“鼓掌。”
哗。
所有人这才猛的鼓掌起来。
杨耀华转过身：“白厂长，进屋喝口水，要不来点酒？”
“不了，回去继续工作。就是过来看看，怕狼伤了人。”
“我大意了。”杨耀华很自责：“明个天亮，我把四周再检查一下。”
白昊其实就是来求证，是不是真的三只狼。
当然，也担心九厂的保卫处人员受伤。
在白昊看来，许正阳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保卫处的人受伤。
白昊要走，杨耀华也没打算留。
这时，白昊看到一个人。
这脸虽然稚嫩，可这张脸却是很熟悉。
赵非！
一个很了不起的家伙。
重生前，白昊功成名就之后，被一个人连续骗了三次。
厉害的是第三次，白昊已经是防着了，设了圈套准备留下证据拿下赵非，结果没套住，还让赵非用一个在阿非利亚洲实际标底五十万的招标书，让自己以为是两千万的标底，并骗走了自己四十万的介绍费。
厉害。
白昊停了下来：“那个脖子上塞着花毛巾的，很年轻那个，是不是叫赵非。高冠村人？”
杨耀华找了管队问了：“是，投机倒把，因为年龄小，判的轻。不过表现不错，这次劳动年底评分，加分多点就能让他提前出去。确实是高冠村人。”
“恩。”白昊也没再说什么。
杨耀华也问。
要说，也不在这里说，被人听到不合适。
回去山寨的路上，白昊随口说了一句：“这个人很有名，曾经在小树林倒票，我家以前穷我妹子卖过一张缝纫机票，好象就是他收的。”
白昊讲这一句根本无法查证。
但赵非确实倒过票，至于在那里倒的白昊其实也不知道，但西郊这一边倒票的基本在小树林，因为小树林周边全是工厂与工厂家属区，大厂好几个。
白昊也就是这么一说，许正阳也就这么一听。
谁也没当回事。
夜已经深了，白昊回去睡觉。
许正阳回到这里自己的临时办公室，开始翻看预选保卫处新人的名单以及履历。
而九厂厂区内。
焦辉还在小屋的办公桌前，继续听赵庆国给他讲课。
此时讲的，正是白昊关于那篇一个厂子带动一个产业链，一个产业链带动一个区域的文章。
学经济的有一套他们的解读。
赵庆国，却自然也有他独有一套解读。
以下，省略五万字。
焦辉倒是听进去了，从不同的角度去重新解读。
第二天的会议时间是下午两点。
第四四四节 最棒的游戏
焦辉很出色，在第二天上午九点的时候，就基本达到了及格线。
他还有时间睡两个小时，然后吃午餐，跟着车队一起去山寨。
往山寨去的路上，焦辉和桂正叶乘坐一辆车。
两人现在聊天，需要用三种语言。夏语、倭语、漂亮语。
因为双方都不太精通对方的母语,为了怕有些字词句讲不清楚，加上漂亮语辅助。
桂正叶问焦辉：“阿拉搭，昨天你为什么没有来接我。”
焦辉立即回应了一个很温柔的笑容：“我回来之后，连续开了两天的会，如果一切顺利，在春天的时候，游戏公司会超越以前的RTT的辉煌。”
桂正叶显然对这话非常的感兴趣。
焦辉接着说道：“等一会你就知道，这会是一个惊喜。”
很快，一行人达到山寨。
同时来的,还有宋山河以及舒亚男两人，他们制作卡带那些厂子的代表。
当然，肯定少不了约翰沃克。
卡带，让约翰沃克的漂亮国形成一套产业链式的生意，白昊如果突然正版化，那么这生意也就断了。
他需要一个答案。
无论答案是什么，他需要这个答案而作出调整。
白昊就在山寨的入口迎接。
“桂正先生。藤田先生。”
“白君。”
双方相互打了招呼之后，白昊来到约翰沃克面前：“嘿，约翰。”
“白。”
约翰点了点头。
最后，白昊伸出手：“山河，亚男姐，你们好。”
宋山河和舒亚男都没想过，白昊还会来和他们打招呼。
会议室内，白昊没坐下，直接站在黑板前。
“先说技术，原本的FC是48色,现在,我们要将其提高了64色，同时开始研究256色，当然，硬件肯定不支持，能支持的硬件贵的让人发抖。但，64色很容易。”
白昊将一块芯片放在桌上：“英特公司的PPU，４KB视频内存，调色盘可显示我们想要的64色及九个灰阶，价格我已经谈好，很便宜，比RTT原先采购的倭里光还便宜。当然，我准备建厂自己生产，会更便宜。”
白昊将一只卡带扔在桌上：“这东西是什么，说的直白一点，就是一块不可擦写的闪存颗粒，这玩意的缺点非常明显，容量小、造价高。优点是稳定。”
“我们换磁盘，再换一块可擦写的闪存颗粒。”
白昊讲的玩意，事实上在明年，如果不是白昊把RTT整的几乎破产，RTT自己就会在FC上搞出磁盘式。
“80286推出之后，旧的8088变的不值钱了，但却是16位暂存和8位元设计。我们使用双CPU，再加一块最便宜的旧式8位CPU作为辅助。手柄设计为工字形，这里有一个样品，我让人用木头整的。”
“接下来，复杂的技术让专业的人来讲。焦辉组长。”
白昊喊了焦辉之后，就坐下了。
白昊给了焦辉一个露脸以及发挥的机会。
这一套理论是九厂的硬件实验室在白昊对未来游戏发展认知中研究出来的，而且作了成本核算，同时将原有的FC成本往下降了一半。
焦辉把技术讲了近一个小时。
桂正男就是一个技术男，藤田勇是半个，因为他还关心市场，不是纯粹的研究技术。
内行看门道。
两人一听就知道，这是一套全新的游戏机体系。
可以说，拿出去注册专利都能绕开RTT，当然，RTT还存的话。
技术讲完，白昊才说道：“所有的零件，我全部有工厂，从砂子开始。”
这话多硬。
RTT以前的游戏机，是靠着全倭岛采购零件组装的，而白昊这里，所有的电子元件、芯片、闪存、内存等等，全部都有自己的工厂。
白昊给焦辉打了一个眼色。
焦辉明了。
立即开始讲解下一个部分。
“这是我们九厂研究出来的一款新游戏设计，同时我们招募了五百名软件技术人员，这么多人同时编程，效率是非常高的。”
焦辉拿出的，就是传说中最强，人气最高的小游戏。
《坦克大战》这款游戏，如果没有白昊的出现，如果没有RTT被整的即将破产，会在今年的下半年推出。
很遗憾，白昊出现了。
“春季发布，然后全力打造霸王大陆，春季宣传、秋季发售。春季，告诉世界，我们暴风雪将接管游戏世界的权杖。然后和各游戏制作公司签约，签对赌。”
专业！
桂正男一看到这款游戏，就知道这会是爆款。
简单，易上手。
可真正玩起来，却是很复杂。
而且，这款游戏想玩许多关卡，是需要双人合作的。
讲解之后，白昊问：“桂正先生，您来设计架构，还是我安排人来。”
“请一定交给我，最多五天，我拿出架构设计。”
藤田勇此时有点想说什么，却忍住了。
白昊不用猜也知道，卡带问题嘛。
“藤田先生，我有这样一个设想。卡带继续生产，但我们改一种方式。我创造了一种新的卡带，叫十合一，十八合一，甚至是五十二合一。”
“请听我讲。”
白昊重生前，但凡是多少合一的，肯定是没有版权的。
“首先，这种合一的卡带，因为容量有限。那么他可以有不完整的图像，不完整的关卡。或是某种BUG，让玩家卡在某一关，需要特定的方式才能过关。这还不够。”
“我们在这种卡带上，直接把我们设计的新游戏《坦克大战》加进去。你们会说，这不是自己毁了自己的游戏吗？”
“不。因为，我只加一关。当然，可以大方一点，加三关。怎么说呢，桂正先生去商店，有人拿出新产品，比如酒，免费送你一小杯。”
桂正男有点晕。
但藤田勇反应过来了。
利用没有版权的卡带，又是多游戏合一，首先可以把其他制作卡带的地下小厂挤死。因为你一个卡带只有一个游戏，而我们是多游戏合一。
再然后，利用这种卡带，加入新游戏的类似试玩的一个关卡。
《坦克大战》在设计中至少是五十个关卡的，可以给三个。
确实是高明的招数。
第四四五节 一个巧妙的建议
这还不够。
白昊继续讲：“还有，我们开始慢慢的提升，发行可以存储的游戏，比如回合制的某种冒险类游戏，我有许多想法，咱们一个一个来。而后呢，那些想白飘……说错了,想白玩的人，能存储进度吗？”
说到这里，白昊用两根手指一指焦辉：“焦组长，搞定它。研究出一套方案来，让那些想白玩的没办法存储，或是你还有什么办法都用上。”
焦辉点了点头。
白昊要求的,只要用心研究,肯定有办法解决。
白昊擦了黑板,开始讲接下来的方案。
“接下来，我们推行另一种方式，加盟商。”
“怎么一个加盟呢，街机可以买回去开店，但新游戏出来会怎么样呢，事实上，加盟就是一种合作模式，加盟商会帮助我们反盗版。我们增加一种新的方式，叫计时消费式。”
“约翰。”白昊看了约翰一眼：“好玩的游戏，一个房间，摆上沙发，然后电视与游戏机，每个小时一美刀贵不贵，然后卖点肥宅快乐水，再来一点炸鸡。当然，一美刀只是我的想法，实际还是要根据市场来决定。”
“我们,要给买不起游戏机的人，一个可以玩游戏的机会。同时,这些开店的，还可以出租游戏。”
“小蜜蜂，漂亮国人非常喜欢的一款游戏。倭岛售价似乎是五千五百倭币。”
藤田勇点了点头：“是。”
“二十多个美刀，交上押金，五十美分租一天，四十天店主回本，当然，经营上的事情，店主自己决定，也可以办会员费，二十美分租一天什么的。但是，折算到夏国币，加上这就是一笔巨资了。”
“所以，夏国现在收入水平，你们明白。”
在座的都听懂了。
确实是这个道理，超过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怎么可能有人会买。
白昊又说道：“街机，成本也不低，一元夏国币换四个游戏币，水平差的几分钟，水平好的玩半天。他们挣钱吗？不敢说非常挣钱，但确实不错。”
“一台十八寸电视机，再加上游戏机，游戏。每小时收五毛，我相信想玩游戏的人会排到排到另一条街。”
“五毛不挣钱吗？不，一年时间肯定回本，然而，电视机、游戏机却是落在手中的实物，转手折旧再卖掉，就是纯利润。在夏国，这样的收益，不低了。”
白昊说的都是他经历过的事情。
大约在九十年代中期吧。
最早的速帕FC，他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了，一个很不起眼的拐角，有个小门，进去桌子上摆着电视，然后是一台台游戏机，老板会问你，想玩什么呢，一块五或是两块一个小时。
“商业的事情，让专业的人去研究，我们要作的，就是立即站在游戏行业的至高点，然后与游戏制作公司签下合约，拥有更多，更好的游戏。而公司本身的游戏制造，一但站稳就可以慢慢放弃，我们只作平台。或是，我们几年制作一款游戏，出现就是引领时代的超级作品。”
“恩，现在休息十五分钟，而后请焦辉组长与桂正先生就技术问题作初步的探讨。”
说完，白昊离开会议室，他要去放水。
从厕所出来，白昊走到楼前空地，点上了一根烟思考着如何应对未来尼索的崛起，未来就算电脑端游戏大兴，然后手机游戏大兴，都没有打断电视游戏的兴盛。
那么，暴风雪是自己的。
暴风雪之下，其余的没必须存在了。
正在白昊思考的时候，看到石砭峪施工对两个教员带着几个人抬着筐上来了。抬筐的人当中竟然有赵非。
一问，昨天的狼变成了狼肉煲。
还加上沙参、生姜、土豆等。
白昊笑着说道：“这玩意吃了敢在雪地里光着跑，太热。”
教员只是笑笑，叫人把这些送到厨房去。
白昊太年轻，这东西确实吃不成，上火，而且上大火。
当教员带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白昊对赵非说道：“等一下，聊几句。”
白昊开口，两名教员谁也没说什么，带着其他人离开。
白昊发了一根华子给赵非。
赵非双手接过：“谢谢白厂长。”
白昊说道：“我见过你一次，你在小树林收过票。”
赵非愣了一下，尴尬的一笑：“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只收过几次，然后让小树林的人追着打了几条街，就没再去过，然后扒火车南下了。”
白昊点了点头：“我也是扒火车南下的。”
这话原本是拉近感情用的。
可赵非却不敢这么想，白昊扒火车南下那已经是传奇了，满夏国听说过白昊这名字的人，那个敢说，这不是传奇。
而铁老大也因为这层关系，和白昊很铁。
白昊问：“听说过RTT游戏公司吗？”
赵非回答：“听过，我原本还想弄几台，在香江水货中，有组装机、还有他们自己私制的卡带。我试玩过，感觉很有兴趣，但算了一下价格，那东西太贵，谁会花大一百多块买机器，更不可能几十块买游戏。”
“街机呢？现在，不是很流行。”
“那不一样，就说我被抓之前，我们县城都有，但却是香江那边拼装的。这个能挣钱。”
白昊再问：“如果，RTT游戏公司给你，你怎么样挣香江人的钱，挣漂亮国人的钱，挣倭人的钱。”
赵非尴尬的一笑：“这怎么可能。”
“我说如果。要快，要狠，要不择手段。”
赵非倒是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可看了看白昊，不敢开口。
白昊又发了一根烟：“说，怎么说都没错。”
“那个，带点颜色的。”
一句话，白昊脑袋猛的闪过一个名称，天堂一只鸟，这是未来的夷岛公司，就是制作游戏的。
是个办法。
白昊指着脚下：“在这里等我一会。”
会议室人已经基本到齐了，白昊先开口：“请焦辉组长与桂正先生先开始，我和藤田先生聊几句私话。”
讲到这里，白昊对藤田勇拱了拱手。然后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第四四六节 那只鸟
两人到了屋外。
藤田勇可不是桂正男这种纯种的技术宅，他知道白昊肯定有什么不方便在会议上说的内容。
屋外，白昊很直接就问了：“我请教一个技术问题，游戏中出现一个图画什么的，画质可以有多高？或是漫画那种形式也行。”
“如果是静态图片，可以达到机器显示的极限。”
听完这话，白昊才叫赵非过来。
让赵非讲出他对RTT游戏的一些看法,特别是他那种不怎么正经的想法。
“您看……”赵非开始讲出一套很有趣的理论。
白昊面带微笑的听着。
可以说，九十年代只要是玩游戏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传说中的天堂一只鸟。
藤田勇秒懂。
白昊对藤田勇说道：“作为一名混迹于市井热爱游戏的玩家，他的想法您认为可行吗？”
“可行。”
两人又把约翰沃克叫了出来，然后围在一起秘密的讨论了一下。
暴风雪游戏公司要作的是平台，未来全球最强大的平台，所以只要买平台的人多就是胜利。。那么有些游戏可以增加平台的普及率，这些游戏没有版权，谁也不承认这玩意是自己的。
约翰沃克也不会出面，但他有人，藤田勇也有人。
至于素材嘛。
对于约翰沃克和藤田勇而言，不要太容易。
特别是藤田勇，他可以自豪的说，倭岛的某类动作文化横扫银河系，静态图片什么的，从二次元到三次元，倭岛的小工作室无所不能。
赵非很识趣，他旁听了几句之后才意识到，他跑到南边，去过香江跑水货的时候听说过的倭岛RTT游戏公司。只是万万没想到，现在这公司已经完蛋了，游戏公司让九厂白厂长收编。
牛人。
所以，赵非开始不断的后退,生怕这三人讲话自己听到了不应该听到的部分。
就他现在的身份、处境。
万一害怕他泄密什么的，让他晚出来几年，他相信白昊有这个能力。
这边讨论完，藤田勇表示会和约翰沃克先生秘密合作，而后和桂正男沟通，至于他们讨论的内容，不上会，不记录，不存在。
两人回会议室，白昊这才发现赵非已经退到了足足五十米远，站在花园旁了。
白昊笑了笑，回自己的临时办公室去了。
赵非有点懵。
接下来自己怎么办，就这么走了，他不敢，还是站在原地吧。
好在没一会功夫白昊回来了。
白昊用报纸包了两条烟，两条金丝猴，然后从口袋拿出两盒华子塞进了赵非口袋：“谢了。”然后请保卫处的人送赵非回施工的地方。
出山寨的时候，保卫处的人还没说话呢，赵非就主动说道：“我懂，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也没说过。”
保卫处的人很严肃的点了点头。
白昊没再回会议室，接下来的讨论已经不需要他了。
他在外面一直等到会议结束。
从每人的脸上的表情看来，似乎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终于……
终于可以放假了。
白昊站在雪地里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
次日，白昊清晨的时候从自己的办公室二楼醒来，看了一眼日历，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明天就除夕夜。
站在窗户前，办公楼前几百号人都在忙碌着。
各组正在清扫自己办公楼前的区域，积雪、落叶、灰尘。
每个组的组长亲自写的对联挂在自家办公楼前。
能有一笔好字，似乎是这個时代的特点，电脑害的许多人写的巨难看。
白昊换了衣服，依旧还是九厂的工作服，外加一件厚厚的绿色大衣，然后戴上狗皮帽子，穿上大头翻毛皮鞋，双手抄在衣袖里，离开办公楼往食堂走去。
我去！
食堂内冰锅冷灶，到处都是大盆，大木桶，里面发着面。
“哟，厂长，年好。今天早上不开火，中午开火但不作饭，蒸馒，晚上才开火。那边有豆包，还有点糕点，对付一下了。”
是了。
自家开灶的时候，也是腊月二十九不怎么做饭，要给过年作最后的准备。
整两个豆包，垫垫。
从食堂出来，正好看到南宫锦也来吃东西。
白昊问：“南宫教授过年不回家。”
南宫锦装了一筐豆包之后回答：“原本计划是回家的，和郑颖一起回。结果我家那口子过来接我，郑颖家的也来接人，来了，没走成。”
“咋了？”
“装锅，调试的时候已经可以接入漂亮国的大学讨论组，他们研究着怎么样给自己改进一下设备，原本只是搭个手，昨晚上有点上头，又把我的老师给请来了。校园安保处审核身份之后，我把你带回的技术资料拿出来了一部分，然后你明白。”
白昊问：“哪个技术？”
“48K信道。”
白昊懂了，军电可是研究通信的专家，在这个方向的专业程度可不是普通的厉害。
明显，两个家属给拉了壮丁，现在估计还在忙。
南宫锦一筐豆包装满，又提了一袋糕点。
看情况她那边人不少。
南宫锦问：“小白，要不要去试试，现在可以发电子邮件了。”
“不试了，那玩意对我来说，不新鲜。话说，好想有自己的卫星。”
白昊只是一句感慨。
他的本意是，夏国有可以接入全球网络的通信的卫星。
南宫锦听完之后表情变的严肃，几秒之后回答：“这个估计有点难度，除了上面批准之外，还需要很多钱。当然，有钱也不够。至少还需要六百个研究所，以及八百家单位一起和九厂努力，才有可能整一颗自己的卫星并且有合适的火箭顺利的发射升空。”
白昊听的愣住了。
看南宫锦一脸认真的表情，白昊又说了一句：“那么，一座天空用小屋呢？”
南宫锦真的很严肃的思考了：“虽然我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还是那些研究所，配合的单位估计要过千，比整一颗卫星上天再努力十倍不止，话说，我也想咱们有那么一个。”
说完后，南宫锦提着豆包离开。
第四四七节 杨柳的新朋友
白昊咬着豆包，双手抄在袖子内，抬头看看天空。
虽然看不到，但白昊知道，天空中飞着一个名为‘Мир’的大家伙。
算了，这玩意只能想想，白昊感觉这种技术和自己的专业距离太远,就是开卷考试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地方下笔去抄。
天空又开始下雪了。
话说此时，东园大学校园安全保障处的处长却不在九厂内，自然也不在东园大学内。
他开着车，而且开的是白昊的凯迪拉克。
车上拉着杨柳、楚军兰还有郝国佳三人，去了城区。
杨柳说要给白昊的宅子去挂着春联，顺便简单清扫一个院子，楚军兰肯定要跟去的,因为那里有属于她的一个房间。
郝国佳纯粹是被拉去当劳力的。
当三个人鼓捣着,要把白昊的车开走的时候,正好遇上了许正阳。
三个没有驾驶证的小丫头，开这么大的一辆车。
危险的很呢。
但小龟车都是九厂的，杨柳不想用，凯迪拉克却是白昊的，她可以开走。。
会开，但仅限会开。
许正阳就充当了一次司机。
更重要的是，白昊那套宅子没在他的资料之中，他要去看看，熟悉一下地形、结构什么的。万一需要有安保工作的话，好事先有個准备。
可谁，刚到院子不足半小时，就出了一点小事。
楚军兰和郝国佳到巷口垃圾台去倒垃圾，正好遇到三个背着背包,偷偷卖牛仔裤的。一个擦肩而运,郝国佳确实是碰到人了,但那三人拿出一条牛仔裤：“赔,你们把我们的新裤子弄脏了。”
楚军兰和郝国佳那见过这架势,转身就要跑,却三人挡住。
有围观的人了。
三个人拿着牛仔裤给围观的人说：“她们把我们的新裤子弄脏了，她们想跑，必须赔给我们。”
在院子内正准备帖春联的杨柳呢，心说两人走到一百多米外的垃圾台，几分钟就够了。
怎么这么久。
杨柳往外走，许正阳刚才开车过来的时候也注意到，垃圾台很近的。
时间确实有点久，杨柳去查看他也跟着去了。
一出去，自然看到这一幕。
杨柳往前一冲，把楚军兰和郝国佳护在身后：“怎么了？”
“他，他们三个讹我们。”
“胡说什么呢，明明就是你们弄脏的。”
杨柳一看那牛仔裤上的痕迹，是泥水，当场就火大了：“你们三个不要脸的东西，她们倒的是屋里的废纸，还有一点树叶，哪来的泥。”杨柳说着，一脚就把垃圾筐踢翻了：“张开狗眼看看，有泥没有。”
“不管，就，就是她们。”说完，伸手就过来要拉楚军兰。
一只手从侧面出现。
许正阳的手如铁钳一样，疼的那人几乎跪在地上。
“你们走吧，别无事生非。”许正阳以自己的观察判断，这三人就是那种上不了台面的，也不想多事，打发滚蛋就是了。说罢，许正阳松开了手。
三人一看，来劲了。
“咋了，想打架。”
许正阳不想打架，准确的说，以他的为人是不会对这种下三瀑滥的货色动手的。
许正阳只是摆了摆手：“你们走吧，我们不追究你们的责任。”
“还文绉绉的，来，哥们站在这里让你打。来呀，来呀。”
许正阳眉头微皱，就在他思考接下来应该采取的正确方式的这一秒时间内，杨柳瞄了一眼许正阳后，心中底气十足，然后一板砖已经拍到了那伸出脑袋的家伙头上，然后又一脚踢向第二个人。
对方一看杨柳动手，第一反应不是逃，面是反击。
这时，许正阳动了。
许正阳没冲着对方动手，只是轻轻一拉杨柳让杨柳躲过对方的拳头，然后用脚在杨柳脚后跟上轻轻一带，杨柳的脚就准确的踢在对方的脚踝上。
第三人，许正阳依然是把杨柳往侧面一拉，然后手把杨柳的胳膊肘那么轻轻一托，一记漂亮的下勾拳从杨柳的手中使了出来，非常准确的，轻轻的打在对方的右颈部动脉上。
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最多不超过两秒。
三个小混混两个晕倒，一个爬在地上。
楚军兰和郝国佳惊呆了。
杨柳这显然就是武林高手，太，太，太厉害了。
杨柳脑袋其实是晕晕的，回过神来对方三人已经倒在地上，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楚军兰已经抱着她连声高喊杨柳厉害了。
猛然间，杨柳明白过来了。
转头看向许正阳。
许正阳依旧是一脸的平静，轻轻抬手作了一个嘘的手势。
然后呢。
大妈们控制了形势，派出-所来人了。
所有人，连同那筐垃圾都给抬了过去。
大妈们也跟着去了。
很快，真相大白。
楚军兰和郝国佳抬的垃圾中，确实没有半点泥，而且当时地面上的雪也清扫过了，周边十米都没有泥，垃圾台还有二十米外呢。
所里人直接就把那三个给按在凳子脚了。
当街欺负两个小姑娘，要讹钱是一罪。牛仔裤来历不明，这是二罪。涉嫌投机倒把，这是三罪。当架打架，这是第四条罪。
肯定要关，但也要问明身份。
所里安排了一位女-公-安：“姓名，学生还是工人，在那里住，如果是学生，家长姓名，让你们家里来接人。还有，这位男同志，你和她们什么关系，在那里工作，有工作证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杨柳为难了：“我叫杨柳，能不能不叫家里接，我已经上大学了。”
“这样，让你们老师来。毕竟打架事件，虽然起因不在你们，过错也不在你们，但你们还小，而且还打破了别人的头，这事叫家长来吧。”
杨柳一跺脚：“丢死人了，我能打个电话不，我叫我哥来接我，他上班了。这是许同志，他是司机，只是帮着把我们送过来。”
“行，报厂名，你哥叫什么？”女警官头也没抬，拿着笔准备记录。
“我哥在九厂，叫白昊！”
白昊二字一出口，整个办公室内瞬间安静了，连那个脑袋被拍了一砖头，紫到发黑渗着血的那位也不哼哼喊疼了。
第四四八节 白昊的小竹板
足足三十秒后，一个年龄稍微有点大的公-安出去打了一个电话。
等他回来后说道：：“我给九厂打过电话了，我来保吧，打架可以不追究，但罚款两块是必须要交的。再有五毛钱医药费也是要出的。我看过了，就是淤青严重了点，涂点药就好,五毛吧。”
许正阳倒是没想到，杨柳脑袋很聪明，丝毫也没提他是谁。
交了罚款，签了字。
可以走人了。
那位年龄大的公-安对办公室里的人说道：“这三个，小毛贼，单独关起来吧。”
三人听完这话，感动的眼泪直流。
他们可是听说过,上次有人偷奔小康厂福利区仓库的肥皂，结果被抓了之后,天天挨打。
他们讹了白昊的妹子。
估计每个小时要挨打一次的。
白昊解决了秦州两万的待业问题，许多人就算偷偷倒点衣服什么，其实都念白昊的好，因为他们的兄弟姐妹都在九厂挣工资。。
更有许多人，因为奔小康与秦科电的厂子，在厂子旁边光是卖早点，就脱贫了。
回到那院子，楚军兰要先给自己那屋单独帖春联。
刚才的紧张，不愉快，她已经忘记了。
杨柳这才有机会问许正阳：“你，是不是很厉害。”
这话问的许正阳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杨柳又说：“袁宝科长很厉害的，我听说他空手打狼。”
许正阳沉默了足足五秒，低声说了一句：“他,不行！”说完，后悔了,又改口：“还行。”
杨柳围着许正阳转了一圈：“你能教我不？”
“教你三招。”
许正阳只教了三招，全是黑手。
踢脚踝,还是突然踢。
扭手指，就是抓着一根手指抡圆了扭的那种。
最后一招，突袭式直拳。要么四指平指对准咽喉，要么一拳头打在鼻子上。
用许正阳的话说，无论打在任何地方，除了他这种极专业的，基本上五秒内没有攻击力。
杨柳学了一会，看楚军兰出来了就停下了，还给许正阳说：“我哥也挺能打的，曾经一个人打五個。”
许正阳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这话他不知道怎么接。
他要是说，白昊那样的，他可以打十五个，杨柳估计不开心。但违心的说，白昊很厉害，似乎也没必要。
杨柳从始至终都没有问过，刚才许正阳为什么不出打那三个小混混。
因为付强告诉过她，袁宝也提过，许正阳是什么来头。
她懂。
所以，她不问。
她也不知道告诉许正阳，刚才若不是许正阳在，她可不敢乱来。要么寻求大妈们的帮助，要么直接去派-出所。
但，许正阳在身后，她就敢拍那小混混一砖头。
这叫什么。
这就是叫会审时度势。
终于，这院子春联也帖上了，院子的落叶也清扫了，一行人回到九厂了。
车库门口，杨柳就见到提着一根长长的竹片子的白昊。
杨柳一见就往车后躲：“老大，你别胡来，你以前去打架，回来我还是我帮着你瞒爸那边的。”
楚军兰也挡在前面：“那三个人是坏人。”
白昊冲杨柳招了招手：
“过来，聊几句。”
“你把竹板扔了。”
“行。”白昊把竹板扔到一旁，杨柳这才跟着去了。
兄妹二人走到车库的另一端，白昊黑着脸：“你这次真的惹事了，换个时间，换个地点，你再拍十砖我也不在乎，你又没错。但这次，你给许处长惹麻烦，不对。”
“我只说，他是司机。没乱说话，付爷爷给我讲过一些，我不傻。”
“真的？”
“真的！真的！”
白昊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二十块钱：“罚你两块，哥给你补二十。”
“小气，再来两张。”
虽然让杨柳把钱抽走，白昊还是说道：“你还是学生，钱差不多就行了。等你工作了，合理需要一百倍我也给你。还有，今天若闲等会一块去给你老师拜个早年，正月里估计没时间去。”
“行，我去家里准备礼物。”
“恩。”白昊打发了杨柳，这才走向许正阳。
两人点了点头，也走到一旁。
许正阳心说，白昊应该关心的是杨柳有没有受伤，白昊却开口问：“正阳，没给你添麻烦吧。”
许正阳倒是没想到白昊会问这个，回答道：“今天我轮休，休假期间是我个人的事，而且我有分寸。”
白昊和杨柳两辈子兄妹，杨柳什么性格自己会不知道。
只是白昊不想挑明了说。
一句话，许正阳在他的专业上，绝对是专家中的专家。可生活中，还很单纯呢！
白昊又说道：“年货给家人寄到了吗？”
“恩，家人很喜欢。”
“过年不回家，有方便能用电话联系的，长途电话算厂里的，不方便有电话的，发电报也算厂里的。为了照顾许多人不能回家过年，厂里年夜饭是大灶办的，在这里有家的许多人也愿意过来一起热闹，若不当值，一起热闹一下。”
许正阳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白昊说道：“那你忙，我去给几位支援过九厂研究的教授、博士家里送点东西，再去给杨柳的老师拜早年。”
许正阳点点头没回答。
市区，友谊西路。
工大。
白昊带着杨柳，提着拜年的礼物走在这校园内。
学校正门朝南，北边有片小楼，都是四层的旧砖楼，罗千时就住在这里。
北边往东是罗千时住的地方，而白昊却往西边走。
“哥，这边。”
白昊停下脚步：“等一会去，先往这边。”
往西有什么？
真家伙。
白昊在九十年代末来过这里，二千年后进不去了，加上了围栏。
杨柳却感觉好奇，白昊怎么会对校园这么熟悉。
想一想，也有可能。
九厂和工大的关系很好，许多教授都去九厂支援过研究项目。
此时，这地方没有围栏。
白昊到的时候，没想到这里还会有人，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明天就是除夕，老师们忙着收拾年货准备过年。
走近一看，竟然是罗千时。
杨柳很惊讶：“哥，你怎么知道老师在这里？”
第四四九节 给恩师拜年
杨柳好奇白昊为什么简称老师罗千时在这里。
白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纯粹想过来看看。”
罗千时回头看，杨柳赶紧小跑着上前鞠躬：“老师，新年好。”
白昊也上前：“罗教授，新年好。”
“好。”罗千时微微一笑：“去过我家了？”
白昊解释道：“没有，我们直接过来的，我就是纯粹想过来看看。”
罗千时伸手拍了拍他面前的飞机：“这老家伙比你年龄大，还抢了你的生意。这次和潘鹰国的合同中。第一批是四十架你的蜻蜓,改造成双座，让新人可以提前接触到飞行，然后是教-5十架，这个教-6十架。”
“话说，现在已经是第五代蜻蜓了。”
第五代了。
白昊知道，第一次送给凯瑟琳的那四架,理论上第二代蜻蜓，那第三、第四是什么样的,有什么变化？
等白昊问,罗千时就说道：“第三代是卖给路杰明的那一批，然后第四代是借用了漂亮国一些改装技术，对原有的机体进行了二次提升。。第五代是昨天才定型的，只有一架样机，估计年后会有潘鹰国详细讨论吧。”
说完后，罗千时又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提这个。”
“恩，不知道。”
罗千时突然又把话题扯的很远：“换个人，我肯定不敢说。对你，没问题。80年，咱们立项了一款飞机，预算大约在二十多，不到三十亿夏国币。分到发动机上的，可能才几千万。”
白昊大概知道是那一款。
罗千时继续讲：“漂亮国，有一款发动机,F-100以及后续的衍生型号,听说已经砸进去十亿美刀不止。”
“为什么蜻蜓可以一年内提升五次呢？”
这一句反问,不是在问白昊，而是在自问。
罗千时给予了答案：“因为有钱,最初六十万美刀是你们出的，而后有订单之后，钱很多，砸进去烧就是了。很快，就有第三代、第四代。漂亮国的客户很满意，这一点你是清楚的。”
“知道。”
路杰明那边很满意交付的机体，这事白昊看到过报告。
罗千时继续讲：“潘鹰国，预付一亿夏国币，定制的费用，在教-五和教-六和另一款飞机的基础上改出来。这还不算他们正式购买的价格，只是按他们的要求进行设计，进行改装。”
“我要对你说的就是，我们与漂亮国的差距，不是我们不努力，也不是我们没有人才，更不是我们有什么学术理论研究上有巨大的差距。”
“没钱，我们投入一笔经费，因为基础太差，所有研究经费就要被分散。更何况，经费本身就不多，再加上并没有长期的持久性的投入。”
“你选的路是正确的。挣钱，有钱才有研究。用研究再挣钱，挣到钱再研究。”
白昊听完了，他知道这是罗千时内心的感慨。
但这话，白昊不能接。
夏国此时国力还弱，不可能拿出太多的经费。
白昊转换了话题：“话说，这教-6似乎还不如我的蜻蜓呢，我的小蜻蜓能飞到时速接近三百，而且能飞到三千米高空。”
哈哈哈！
罗千时仰天大笑。
他并没有批评白昊说些外行话，虽然两者速度差不多，小蜻蜓的飞行高度还比教-6高，但两种却有质的差距。
杨柳呢，想催一句。
这会在冷哇哇的地方聊什么呢，你们不知道我提的这些礼物很重的吗？
罗千时这时说道：“杨柳，到家里去坐会，我和你哥再聊几句。”
“是，老师。”杨柳提着东西小跑着就去了。
罗千时对白昊说道：“我在家里就是一个废物糟老头子，连醋和料酒都分不清老家伙。孙子回来了，不认识我，因为没见过几次，我给他糖吃都躲着我。儿子呢，其实也很陌生的，小时候没见过几次，大了去读书，一直住校，然后是工作。”
白昊说道：“有一天，他们会您骄傲。将来有那么一天，咱们在火星上整个菜园子，种上它二亩小白菜。”
白昊说完这话，感觉罗千时会笑。
可谁想，罗千时却是眼圈一红。
这搞的白昊有点不会了。
罗千时轻轻一抹眼睛：“最近忙什么呢？”
“恩，租了一個卫星的信道，我还给南宫锦教授说，我想自己搞一个。她告诉我，可能有点难。”
“难，是挺难的。”罗千时轻轻一拍白昊的肩膀：“可对于你来说，未必不可能，你想办法挖一挖冰城工大的墙角，他们的研究经费严重不足，特别是这方面。然后呢，拉上一千个各种研究所合作，再整上两千个配套厂，就可以。”
白昊听着差一点翻白眼。
这感觉比南宫锦教授说的还翻了一倍。
白昊又问：“如果想造一个毛子那种的空间站呢？”
“恩，你要有三千亿美刀，刚才的研究机构翻一倍，合作厂子再加一千，十年估计能搞成。”
白昊再问：“毛子的雄鸡呢？”
“恩。”罗千时的表情变的严肃起来。
足足十分钟后，罗千时说道：“若是下功夫，钱够，不是不行。但是，这东西搞成至少十年八年时间，到时候也没有多大价值了。这其中从研究角度，难关我刚才想了想，不算多，八十多个吧。”
八十多个，少吗？
似乎，并不多。
白昊那台发动机，那怕他已经有几乎可以用的草图，依旧还有一百多个实实在在的难题要解决，甚至于连输油管连接处那点小零件，就让两个博士研究了十几个日夜。
聊到天空，罗千时不再是那个自称废物糟老头子了。
他是专家。
虽然白昊是天空是小白，可聊起来却依旧有得聊。
传呼机响了一次，白昊光顾着聊天也没注意到。
一直到杨柳跑回来告诉白昊，师娘让老师回去吃年夜饭，白昊这才看传呼，东园大学的号码，但不是办公室的电话，只门卫那边的。
去给杨柳的师娘拜年，顺便借电话。
一问，九厂新年晚会要开始了，付强叫人催白昊回来吃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