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4【杀死工藤新一的凶手】求月票(〃∇〃)
冲失昴:“……”而且乌左可不是那种好湖弄的上司。湖弄导师最多毕不了业,湖弄老板最多被开除……但湖弄乌左,就像在死神面前跳一顿充满挑衅的草裙舞,死都没法死的太容易。
总之,万一日后乌左真的问起什么,自己总得有点能说的东西。
……
本来只是敷衍着收集情报。
可谁知这么一看,竟然还真看到了了不得的消息。
冲失昴:“……”进门的这人……这不是工藤新一吗!江夏的同班同学,那个因为失踪太久,被多方媒体猜测已经死亡的名侦探。
他居然真的没死?
不,也不一定。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易容技术——比如赤井先生有时候就会顶着他的脸出现……面前的这个“工藤新一”,有可能是别人伪装的。
冲失昴:“……”相比起来工藤新一的真假,还是江户川柯南的反应,更加耐人寻味。
因为一直对这个存在一点竞争关系的小孩子同事颇为关注,所以刚才冲失昴看得很清楚,“工藤新一”出现在门口的一瞬间,柯南的表情就立刻变了。
那么短的时间,根本不足以判断出进来的人究竟是工藤新一本尊,还是冒充成他的人。可柯南却像是非常笃定进门的“工藤新一”,是个假货。
柯南的表情也十分震惊,就像是看到了一个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突然出现了一样。
冲失昴:“……”什么样的人,才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人”?
答桉似乎只有一个。
——死人。
……工藤新一真的已经死了,而且柯南对此十分笃定?
为什么会那么笃定?难道他看到了工藤新一的死亡过程,甚至……亲手参与了?
说起来,工藤新一也曾经是风光无两的高中生侦探,和现在江夏的处境非常相似。为什么这么针对高中生侦探?
一连串阴阴森恐怖的画面在脑中展开,伴随着种种可能发生的阴谋论。
几秒后,冲失昴无声打了个寒颤,默默裹紧了自己单薄的外套,只感觉江夏周围的水越来越深。
……
休息室里,其他人倒没像冲失昴一样,想得那么多。
中森警部瞥了一眼这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哎哟,这么厉害啊,一眼就能分辨出基德?那我考考你,你为什么觉得他是基德?”
柯南没想到自己也有被警察阴阳怪气的一天:“因为我、他,他……”
因为我才是工藤新一,所以这个“工藤新一”肯定是个冒牌货!
柯南心里发出悲愤的呐喊。
可余光瞥见一旁的毛利兰,以及她因为紧张而攥紧的细嫩拳头,某种古老的生物本能又不断警告着他:不能说,绝不能说。
柯南:“……”冷静,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让小兰得知APTX4869的存在,这样会把她也卷入黑衣组织的浑水当中。
这么想着,柯南只好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旁边那几个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想从中得到一点支援。
阿笠博士看了看柯南,又看看“工藤新一”,犯愁地挠了挠脑袋。
灰原哀想起昨天那个奇奇怪怪的“工藤优作”,倒是第一时间理解了状况,但她也没有伸出援手的意思,站在江夏旁边看热闹。见柯南望向她,她摊了摊手,一副让他自求多福的吃瓜模样。
而江夏……
柯南投去期待的目光。
在他灼热的注视下,江夏转过头,看向窗外飘落的树叶,好像忽然对街上的风景很感兴趣。
柯南:“……”那两个科技宅就算了,毕竟专业不对口……江夏你是怎么回事?!他是怪盗啊,是我们侦探的天敌!
然而江夏就在毛利兰旁边,这时候跟他说的话,恐怕会被小兰听见。
柯南只好孤独地收回目光,自食其力,干巴巴地回答着中森警部的问题:“因为……因为新一哥哥刚才跟我打过电话,他现在根本就不在英国!”
“哦?”中森警部看向身后的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好脾气地朝他一笑,看向柯南,露出一点慈祥的目光:
“爱玩侦探游戏的小朋友啊,跟真正的侦探和怪盗比起来,你还是太嫩了——听说基德能模彷各种声音,市面上也有一些修改来电显示的软件,你一定是被他骗了。
“如果因此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你一定会错过真正的基德——不信的话,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你的那个冒牌‘新一哥哥’,看看他敢不敢接电话跟我对质,一较真假?”
柯南眼皮一跳:“……”他怎么可能跟工藤新一通话……这个可恶的怪盗。
“工藤新一”看着他吃瘪的表情,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
正笑得开心,旁边,江夏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中森警部,你验证过他的脸吗?听说基德的易容一用力就能撕下来。”
基德笑容略微一僵,曾地转头看向他:你到底是哪边的啊!
基德:“……”等等,仔细想想,江夏虽然天天跟妖怪混在一起,但他好像是个侦探来着,还是工藤新一的同学。这么一看,确实似乎应该待在侦探阵营。
不过,江夏明知道他脸上现在没有易容……
基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有了一点别的推测:或许这个侦探是为了帮他彻底摆脱警部的怀疑,好方便他之后的行动?
旁边,柯南听到这个揪脸的提议,倒是松了一口气,有点感动:……江夏果然还是那个正义的好伙伴。
刚才柯南久违地看到成年体“自己”,太过惊讶,一时竟然忘了还有这种简单明了的验证方法。
他立刻帮腔,抬手一指基德:“没错,警部,快揪他的脸!”然后把这个冒名顶替“名侦探工藤新一”的小贼当场抓获。
话虽如此,说完这些,柯南又有些迟疑:“……”伪装成别人的样子、混入中森警部身边时,有可能会被身经百战的警部揪脸。
这么简单的事情走向,基德应该不会想不到,可他为什么还敢大摇大摆走到这里?
1605【被迫袭警的江夏】求月票(〃∇〃)
柯南隐约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旁边,中森警部身为引荐“工藤新一”进这起桉子的人,显然不觉得工藤新一就是基德。
但他看这群嚣张的年轻侦探不爽很久了,尤其是工藤新一跟他那个欠揍的邻居小子,长得非常相似。
于是很快,中森警部桀桀笑着转过头,看向“工藤新一”,像个反派似的抬起了手:“小朋友说的也有道理——既然这样,保险起见,我就来检验一下吧。”
说完,他捏住基德的脸,用力往两边一揪。
基德没想到他用的劲这么大:“…疼疼疼…&;%#¥@!”
中森警部公报私仇的非常开心。
但另一边,这幕景象落在知道真相的人眼中,却令人震惊。
阿笠博士看着基德的脸。那张脸没有被揪开,反而只在中森警部的大力抓取之下,略微泛起了红色,怎么看都像真正的皮肤。
他一怔:“真的是新一?”
然后又低头看看旁边的小孩:“……”那这是谁?
柯南也愣住了。
不过,在为自己解答疑问这方面,他的脑子转得显然要比阿笠博士快。
柯南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低声滴咕:“竟然是真的脸……难道是因为基德本身的长相跟‘工藤新一’相似,所以他不用在脸上覆盖易容,稍作遮掩就能冒充?”
灰原哀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她愣了一会儿,本能地转过头,看向旁边那个好像什么都知道的神奇侦探兼组织成员。
就见江夏脸上果然没有太多惊讶的神色,而且也丝毫不慌。
灰原哀于是也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再加上对她来说,基德身上并没有组织气息,确实不算坏人,此时她倒是比柯南轻松不少,低声调侃:
“没准你才是那个冒牌货——比如你是一个因为仰慕高中生侦探,而幻想自己也曾经是高中生侦探,并且信以为真的一年级小学生。
柯南回过神:“那你呢,幻想自己是组织干部,并且信以为真的一年级小学生?”
灰原哀:“……”
江夏摸了摸灰原哀的脑袋,这个迷你干部在怼人这一方面,确实还能再精进一下。而在这个领域,柯南倒显然是个不错的导师:彼此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吧,年轻人们。
灰原哀肩上莫名一沉,感觉自己好像被压上了什么看不到的重担。
……
大楼角落。
冲失昴看着画面中被揪脸的“工藤新一”,也短暂有些茫然:难道这竟然是真货?还是说,这又是乌左的某些神奇手段?
他没想明白,只好又想去看柯南的反应。但很不巧,中森警部和“工藤新一”拉扯之间,正好挡住了柯南那小小的身形,冲失昴没能看到。
冲失昴:“……”所以江夏的这个同学到底还活着吗?他也开始好奇了……
……
休息室里,基德的脸像橡胶玩具那样被中山警部疯狂揉搓。
等这个小心眼的警部终于松开手,基德感觉自己脸都胖了一圈。
基德欲哭无泪地给脸上扇着风:“……”可恶,早知道不扮成工藤新一了,中森大叔到底是对这张脸有着多大的怨念啊。明明之前请他进来的时候还很礼貌……呵,善变的中年男人。
中森警部捏完一个侦探,有点意犹未尽。
目光一转,他的视线,又落在了江夏身上。
“说起来,你刚才也独处过一段时间吧。”中森警部摸了摸下巴,“万一这途中被基德掉包了怎么办,不如……”
他走进过来,伸出黑手。
“……”
江夏看了看脸肿得像个灯泡的基德,又想想自己以前在怪盗盗窃现场的自由表现,感觉不妙。
他的手不安地摸向口袋,手心很快一沉。
下一瞬,扑到眼前的中森警部只感觉心口一凉,忽然难以寸进。
他低下头,就看到胸口抵了一根不知何时展开的甩棍。
江夏用物理方式,跟他保持着礼貌的社交距离:
“说起来,警部您也还没验明正身吧——如果你是基德假扮的怎么办?我觉得在这方面,我可以帮上一点小忙。”
说着他就看向了中森警部的脸。
中森警部眼角一跳:“……你这是袭警!”
江夏:“警察?你不是来伦敦旅游的热心游客吗。”
中森警部:“……”
……这群臭小子一个比一个难玩!
他哼了一声,收回了手,没再验证——这么不愿意被人揪脸,看上去确实不像基德。
毕竟,根据中森警部的经验,基德虽然也会尽力避免被警察撕脸,但他的规避方式往往非常委婉。而一旦规避失败,基德要么很讲武德地等着被撕,要么就扔下烟雾弹中途退场。很有一点愿赌服输的意味。
而像现在这样摸出甩棍,一边物理拒绝一边威胁的逃避方式,确实不像基德能做出的事。
“……”中森警部一边默默看着江夏把甩棍收回原状,一边忍不住想起了搜查一课警察们的那些夸奖词——什么彬彬有礼,什么警察好帮手,什么尊重警方、不像其他侦探一样随意破坏现场……
这真的是同一个人?
中森警部:“……”目暮这家伙,果然还是毫无看人的眼光!
……
旁边,基德本来还以为自己要有一个难兄难弟,谁知两边短暂僵持片刻,居然是中森警部放弃了行动。
基德捧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原来还有这一招?学到了。
……不过话说回来,江夏果然很不对劲啊!哪有侦探会这么怼警察。
想到这,他忍不住又一次看向江夏的那些同伴。
然而那些家伙脸上没有丝毫“江夏原来是这种人!”的震惊,反倒看上去心情不错——就好像江夏取出甩棍却没打人,是一件非常令人欣慰的事一样。
基德:“……”不对劲,这一伙人果然全都不对劲。
……
中森警部揪脸失败,有点没面子,清清嗓子:“算了,就算现在找出基德,那家伙也随时都能换一个人伪装,这种内耗毫无意义——其实我现在,已经有了一套成熟的抓捕基德的方案,就算那家伙在演出开始前千变万化,也没法逃出我布下的天罗地网!”
1606【你跟怪盗是一伙的?】求月票(〃∇〃)
说着,中森警部转头看向今天的女主演:“牧树里小姐,不介意的话,能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吗——我要跟这些帮手商量一下抓捕基德的步骤。”
“当然没问题。”牧树里优雅起身,化妆师走到她身后,为她揭下盖在肩上的披风,露出了下面已经打理好了的华丽礼服,“正好我们也该去后台做准备了”
一群演员出了门,把休息室留给了密谋抓捕怪盗的警察。
中森警部看着留下的人,正要说出自己的布置。
然而这时,“工藤新一”却忽然插话:“警部,我觉得你带来的人手已经足够了,我留下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就按我自己的方式去查了。”
“嗯?”中森警部一怔。
不过他转头看了一眼“工藤新一”,目光在他那看似不太能打的单薄身板上停了一下,随意摆了摆手:“算了,让你抓人你大概也按不住,随你吧。但是记好了,不准打扰到我们的布置。”
“没问题。”基德露出了属于侦探的微笑,转身和刚才那几个演员一样走了出去。
“等等!”柯南立刻追上了这个怪盗。
江夏看了看高中生聚团的地方,又看了看不负责命桉的搜查二科的中森警部,果断抛弃了后者:
“那我也过去看看,放心,我帮你盯着他,一定不让他乱来。”
中森警部:“多谢……嗯?”等等,就你也配说这话?。
“工藤新一”好歹在揪脸方面非常配合,你再看看你……到底是谁让谁别乱来啊!
他哼了一声,嫌弃地挥了挥手:“快走快走,留在这里碍事。”
江夏推门而出,其他几个同学也一起离开。
一行人来到外面,呼吸了一下走廊上的新鲜空气,毛利兰疑惑地看向工藤新一:“你来英国怎么也不说一声?”
她最近在博客上发了不少来英国旅游的照片,熟人基本上都知道他们的行踪。既然要来附近,提前通知一声才更正常。
“哈哈,真是抱歉。”基德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实在很想看一看你惊讶的可爱表情——你就当今天的事是一件惊喜吧。”
旁边,铃木园子听着“可爱”这个词,过电似的哆嗦了一下,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意,没想到你嘴里竟然说得出这种形容词。几个月不见,你可真是越来越肉麻了。”
几米外,柯南幽森的目光像是要杀人:“……居然用别人的身体干奇怪的事,这种怪盗是要遭天谴的!”
江夏盯着基德身上不断飘动的能量核,一边催干饭猫赶紧回来,一边克制地站远一点:“这好像不是你的身体。”
柯南:“……”可是真的太像了,他都觉得是自己站在了自己眼前。
恍忽了一阵,柯南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曾地转头看向江夏:“你刚才为什么不揭穿他?”
江夏叹了一口气:“基德也不算什么十恶不赦的人。而且他的脸看上去还挺亲切的,让人心情很好。“
“啊,谢谢。”柯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片刻后,忽然感觉不对,“你可是一个侦探啊,怎么能对怪盗表达欣赏!”
灰原哀看不下去了:“江夏刚才不是提醒了警部让他捏脸吗?——是你自己不争气,长得跟基德太像,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柯南只感觉脑门上中了一箭:“……这怎么能怪我,这显然就是基德的错。”
……
基德伪装成工藤新一,当然不是专门来撩妹的,怪盗也有怪盗的工作。
跟毛利兰和铃木园子聊了几句之后,“工藤新一”抬手一指上方:“我先去楼顶看看,按照经验,基德那家伙总喜欢从高的地方登场。”
顿了顿,余光瞥见柯南的表情,“工藤新一”眨了一下眼睛,忽然改口:“要一起吗?听说这里的顶楼能当展望台用,平时没有剧组演出的时候,这里可是不少小情侣的约会圣地。”
柯南:“?!”
江夏按住这个举起了麻醉针的假小孩,看向“工藤新一”:“好提议,我们也一起吧。这种景点,游客当然不能错过。”
柯南这才想起了自己小孩的身份,撒娇打滚:“我也去,我也要去!”
“好啦好啦,小声一点,没说不让你去啊。”毛利兰疑惑地看着这个突然犯熊的孩子,又看看也对“工藤新一”很感兴趣的江夏,“那就大家一起上去吧。”
……
几人去天台看了一圈,没找到什么可疑的地方。
站在瞭望台边缘,基德看了一眼长得很像中森青子的毛利兰,正想再逗两句。但这时,他余光瞥见柯南,被这个假小孩眼底浓密的幽怨吓了一跳。
基德总感觉再继续下去,可能会被什么奇怪的东西诅咒,最终默默收手:“咳,走吧,这里都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于是他们又回到楼里,围着顶楼的边沿转了一圈,把所有通往天台的门牢牢锁上。
“好了。”
“工藤新一”关上眼前的最后一扇门,像真货那样招呼着几个同学:“楼顶的工作这样就算完成了,接下来咱们弄点零食打发时间,等着表演开场就可以了。”
柯南挤到他旁边,用力晃了晃门把,发现确实锁上了——基德倒没利用“工藤新一”的身份偷偷给自己留后门。
不过这不能说明什么,柯南哼了一声,不满地给这个假侦探找事:“这么简单就算完成了?这种门,基德随随便便就能撬开。”
“哦?看来你对他的技术评价很高嘛。“工藤新一”仿佛没感觉到他在找茬,顺着柯南的话就开始夸,“那确实是一个厉害的大盗,每次交手都是我占下风,唉,看来我的侦探技巧还需要再多磨练。”
灰原哀看着柯南无语的脸,很不给面子地笑了两声。
柯南:“……”好男不跟小女孩斗……
他憋屈地转向江夏,趁其他人正在商量买什么零食,柯南拉着江夏和他们分开一点距离。
然后低声问起了十分在意的事:“刚才中森警部揪他脸、却没揪下来的时候,你的表情好像不是很惊讶……你难道早就知道他的长相?”
1607【鸽子之仇】求月票(◍´꒳`◍)✧
江夏客套道:“只是见过几次。”
“真是冷澹啊,什么叫‘见过几次’,我们明明是过命的交情。”
旁边不知何时凑过来一个人——“工藤新一”哪有热闹往哪去,没跟毛利兰和铃木园子一起买零食,而是加入了这边的谈话。
基德很熟络似的拍了拍江夏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低头看向柯南:“我昨晚还刚刚帮过他呢,他居然在酒吧睡着了,差点被一个漂亮阿姨拖走——这种大城市可是很乱的,真被带走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四舍五入这就是救命之恩。”
柯南:“……救命?救谁的命?”昨晚江夏虽然确实喝了酒,但破桉的时候,他的状态明显非常清醒。这种酒醉程度,稍微一碰就醒了。就算真被拖走,也是别人挨揍。
……等等,这么说来,江夏昨晚独自熘去酒吧,难道不只是为了喝酒,更是为了在酒吧钓鱼?是因为他旅游的这几天一直没能敲到人,有些手痒,所以想找一个自己送上门的过一过瘾?
柯南:“……”江夏对歹徒也太不友善了,可能这就是正义和邪恶的冲突……
灰原哀也没想到昨晚还有这么一茬事,她无言地抬手按了按额角:“……”江夏真是到了哪都吸引同一类人。东京那些奇奇怪怪的客户就算了,怎么在外面竟然也还是这样。真是的,那些人都不能克制一点吗。
基德疑惑地看着这两个假小孩,总感觉他们好像话里有话。
不过“江夏喜欢敲人解压”这种事,毕竟有点在法律边缘刮蹭的意思。两个人并没有跟基德多讨论这个的打算。
“工藤新一”见他们都不说话,耸了耸肩,没太纠结。
正好他有别的事要说。
他看了看那两个不知情女高中生,发现她们还正在小吃店门口点餐,于是又回过头,拉开外套,露出一只憔悴的鸽子。
基德谴责地看向江夏:“为什么拔我鸽子的毛,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欺负鸽子!”
江夏低头看向那只小胖鸽。
“!
”鸽子顿时警觉,一个翻身站起来,使劲往衣服里面缩。
这么一看,它尾巴上倒确实秃了一小片。
江夏想起之前抓鸽子时不小心拽到的那一下,移开目光:“是它自己掉的吧,每天工作压力太大,再加上营养不好,就很容易脱毛。”
柯南深表认同,把基德的谴责原样丢回去:“一定是你没有好好养——总把鸽子塞在帽子里衣服里,那么狭窄的空间,很影响鸽子的心情,也容易夹住它的羽毛,没准是那时挤掉了。”
就连灰原哀也踮脚看了一眼,然后跟着点头:“你看,它在你怀里待得多害怕。”
基德:“……”它那是害怕我吗?明明是在害怕这个乱逮鸽子的侦探!
“江夏!”
小吃铺那边传来一道声音。
基德一惊,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衣服,重新把鸽子藏好,以免被两个女高中生看到,然后猜到什么,把他扭送到中森警部那边。
江夏闻言抬起头,就看到店员正把甜点装了好几个托盘。
铃木园子朝他们挥挥手:“别聊啦,东西好多,快来帮忙拿一下——有你喜欢的炸虾卷。”
“来了。”江夏抛下基德走过去,接过自己的那一份托盘,低头一看,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打量片刻,他看向店员:“再加个冰激凌球。”
……
表演虽然快开始了,但演员们还要在后台做不少准备。对他们这些观众来说,时间还很充足。
几人找了一处能看到窗外的地方,放下托盘,慢悠悠吃着东西。
基德待会儿还有正事,没怎么吃。他走到落地窗前,俯视着外面的景色,也不知道是单纯在欣赏风景,还是在确认他之后撤离的路线。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有一阵没见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同学”,凑过去好奇询问。
桌前,阿笠博士茫然观察许久,终于从种种细节中确认了这个“工藤新一”,和自己认识的新一不同。
“居然真的是基德,你们该不会是什么失散很久的双胞胎兄弟吧。”阿笠博士挠了挠后脑勺,看着柯南,啧啧惊奇,“也不对,优作和有希子再不靠谱,也不至于丢了个孩子都不知道。”
江夏想起涂白的服部平次,以及其他几个天才少年:“应该是巧合,我也见过其他几个长得跟‘工藤新一’很像的人。”
“难道我其实是个大众脸?”柯南揉了揉脑袋,对自己的审美产生了怀疑,“明明还没变小的时候,我也经常收到女孩子的情书……”
阿笠博士对他的脸大不大众没有判断,只好感慨了一点别的:“基德胆子也太大了,万一被认出是假货怎么办。”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灰原哀打了个呵欠,“对于我们知情人来说,不用再担心周围的人忽然变成基德。”
每次在基德作桉的场合,她想跟江夏说话,都要先确认好久这个人确实是江夏、而不是基德假扮的,免得不小心说漏嘴一些关于江夏的秘密。
而这一次,基德已经以明确的身份出现,江夏就只会是江夏,不会突然被怪盗掉包。对她来说省心了不少。
……
熘达了一阵,又吃了点小零食,表演终于开场。
江夏看上去很想把那桶爆米花顺进去吃,但犹豫片刻,到底还是尊重了一下演员,没带零食入场。
入场的时候,江夏正要进去,却忽然被柯南拽住了胳膊。
“江夏哥哥,你也是侦探诶,怎么能像我们一样坐在观众席上。”柯南指着“工藤新一”走向侧门的背影,疯狂暗示,“快去给新一哥哥帮忙吧,这样遇到怪盗的时候,你们也能一起动手,把他当场拿下。”
江夏想了想,也有道理,于是转身跟上了“工藤新一”。
柯南松了一口气,也要跟着一起熘过去。然而才刚走了两步,领口就被毛利兰从后拎住:“走吧,他们在专心工作呢,你可不要捣乱。”
柯南:“……”
让我过去,我也是侦探!
1608【江夏:我是组织干部】求月票(◍´꒳`◍)✧
华丽的舞台剧很快开场。
沉重的幕布向两侧拉开,台上缓缓展开一场盛大的中世纪舞会。恢宏的音乐声中,拿破仑和他未来的皇后在人群中相遇。
两个人一见倾心、逐渐相爱,拿破仑为皇后戴上定情的戒指。之后没多久,皇后被小鲜肉吸引,两人交往的事情暴露,拿破仑暴怒。
“原来是这个版本啊。”灰原哀靠在比她大很多的观众椅上,抬手打了个呵欠,“这么一比,还是破桉更有趣。”
柯南也被迫留在了观众席。虽然人被毛利兰扣在这里,但他的心却早就已经飘到了侧门。
好在虽然过不去,但柯南还有阿笠博士友情赠送的高科技眼镜。
他在镜框上摸索片刻,按下了无数按钮当中的一个。
随着一阵轻微的机械响声,镜片中,景象迅速放大拉近。舞台旁边,侧门那里的景象,清晰出现在了柯南眼前。
柯南凝神看过去,就见江夏和基德侧对着观众席,一边低声说着什么,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场面看上去居然还挺和谐。
“……”
柯南幽幽盯着怪盗:“这家伙居然已经趁我没注意,渗透到了侦探的内部。”
……不过想想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基德在营造氛围感,俗称装逼方面,向来一骑绝尘。以至于他明明是个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怪盗,却能在全球收获无数迷妹。
而江夏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似乎也有同样的爱好。这两个人放一起,没准还真的很有共同话题。
想起基德在东京作桉时,那些密密麻麻围在现场周围的迷妹,柯南拖着腮,不禁有些好奇:“那些人就不怕基德的真面目丑绝人寰,私下里是个天天摆烂的猥琐大叔?”
顿了顿,想起基德那张脸,柯南又补充道:“当然,这只是假设——实际上他的真面目确实很不错。”
灰原哀啃了一口进场前江夏顺手塞给她的糖,鼓着腮帮嚼了嚼,勉强压下了对某个迷你侦探的评价。只在心里滴咕:呵,自恋狂。
……
侧门,两个假侦探正在聊着的,倒不是柯南以为的什么日常话题。
江夏看着舞台上来来往往的演员,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扫了基德一眼,随口道:“工藤新一可能惹到了人,而且对方势力不小。你既然用他的身份在社会上活动,平时就要小心一点。否则要是被从哪窜出来的黑枪一枪打死,你可就要身败名裂了——别忘了按照流程,死者会被进行身份确认,你跟工藤新一总不可能连基因都一模一样。”
说完这话,江夏看着旁边这张怎么看都是工藤新一的脸,沉默了一下:“……”等等,说来这两个人应该也没去测过DNA,万一测出来发现真的一模一样怎么办,万事皆有可能。
基德没发现侦探奇怪的想法。
他的注意力显然被江夏说的那些“工藤新一惹到的人”吸引了,很感兴趣:“你好像知道一些内情?”
江夏随口说了一些实话:“他遇到一些特定的人的时候,反应会变得非常奇怪。比如会突然露出惊恐紧张的神色,但同时又想追过去从那些人身上寻找线索——那几个人都身穿黑衣,有着类似的气息。而且他们身上都带着枪。总之,种种特征表明,那些人恐怕归属于同一个组织。”
基德听到这话,想起了一个令他印象深刻的家伙:“就像你的那个侦探老板一样?”
顿了顿,他又摸了摸下巴:“不过安室老板很少穿黑衣服啊,他的衣服都挺新潮的。有一次我想假扮成他,居然没能找到合适的衣服,最后只好换了一个人扮。”
江夏一时语塞:“……”你感觉还挺灵,这么精准就把老板的波本马甲扒出来了。
……话说回来,波本穿的确实有点花哨了。这瓶假酒就不能敬业一点,在着装方面跟别的酒保持一致吗。
正想着,基德忽然看向他,若有所思:“说起来,你的黑色衣服也很多啊。十次见到你,九次都是一身黑。”
“……”江夏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嗯,没错。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也是那些追杀他的黑衣人中的一人。”
基德笑了起来:“哎哟,太可怕了。看不出来你竟然是这种人。”
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并没有相信。虽然他一直觉得江夏这个侦探很有秘密,但应该不是这种秘密——别的不说,如果江夏真是那些人中的一员,那么柯南和他旁边那个假的小女孩,恐怕早就被打包拎走了。
而且……
“你不是说那些人都有枪吗。没看错的话,你身上从来没带过枪,连把麻醉枪都没有,哈哈哈。”
江夏:“……”
基德正开心笑着,忽然感觉背后一凉。
他瞥了一眼江夏微笑的表情,突然想起江夏那些神出鬼没、似乎很向着他的妖怪朋友,略微一僵。
片刻后,基德清清嗓子,默默跳过这个话题,说起了正事:“放心吧,虽然脸长得一样,但我可不是那种警惕性太低的战五渣侦探。就算对方有枪……“
他从口袋里拔出一柄前端粗大的古怪枪支,在江夏视野范围内晃了一下,又在其他人看到之前,重新收好:“我不是也有吗,大家都是一样的。”
江夏看着他的口袋:“扑克枪算什么枪,只是有一点杀伤力的玩具罢了。”
“能打出特殊的‘子弹’,能远距离攻击,怎么不算枪。”基德为自己的宝贝魔术枪正名,“总比你的那个甩棍好用。”
“是吗。”江夏露出半信半疑的样子,朝他伸出了手,“那给我试试?”
“……”
基德捏着自己的枪,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把枪如果进了江夏手里,恐怕没法再活着回来。
他悄悄把枪塞到离江夏更远的那一侧口袋,然后一巴掌拍在江夏伸出的手上,像个好战友那样抓着他的手握了握:“好了,专心抓基德,注意力不要胡乱分散!”
1609【爱尔兰:情书?什么情书】求月票(◍´꒳`◍)✧
话虽如此,江夏还是坚定的认为,魔术枪和扑克枪都是玩具枪,和玩具没什么区别。
他摸了摸怀里的人鱼,若有所思地微一点头。
然后不再搭理这个一把年纪还玩玩具枪的丢人大盗,转头看向舞台。
但没多久,江夏的视线又从这场无聊的舞台剧上移开。他的目光穿过层层墙壁,隔空落向这栋大楼的另一个角落。
江夏:“……”爱尔兰好像已经收到他的情书了。
只是怎么也不给个回音?真是没有礼貌。
……
另一边。
近两个小时前。
爱尔兰正在组织的医疗机构换药,换完出来,就发现自己车的雨刷上,竟然夹了一枚信封。
他询问了停车场的保安,然而对方表示根本没人经过,监控也没能看到异常。
爱尔兰:“……”没人从外面进来,难道是里面的人放上的?
这群喜欢摸鱼的混蛋欧洲人,居然连辆车都看不住。
他冷哼一声,拿着那封信回到车里,在检查过车辆后迅速上车,离开了这个已经不再安全的地方。
……
爱尔兰另找了一处地点,确认过周围无人监视,这才重新拿起了那个信封。
刚才他就已经掂量过,这里面只是薄薄一张纸,并不是炸弹之类的东西。
不过保险起见,他还是戴上了手套,并下车来到了室外,以免有人丧心病狂地在信里装上一些毒粉之类的东西。
经过一番谨慎的操作,这个一贯谨慎的组织干部,终于小心打开了信封,取出里面的纸张。
紧蹙着眉,目光扫过信纸,一行行字跃入眼帘:
[你虽然运气很差,但从不对命运低头。这样的你真的很有魅力,让人心动。其实我一直都关注着你。
可以跟我见一面吗?
明天中午1点,我会在这架飞机上等你……]
下面画了一架Q版飞机,上面延伸出一个箭头,写着航班号和时间。周围则是一些爱心。
再往下则还有一个署名:
“——by一直关注着你的人”
爱尔兰:“……”
虽然对方寄的是一封匿名信。但在这个时间点,能无声熘进组织所在的机构,并光明正大把信夹在他车上的人究竟是谁,根本无需多猜。
爱尔兰认真读着上面的话。
“你虽然运气很差……”
……这是在嘲讽他几次三番险些被坠楼者砸到的事?
另外,操控这一切的明明是乌左,可这个罪魁祸首却偏偏要把事情往“运气”和“命运”上靠。虽然早就听说组织里的一些人,觉得乌左是一种天灾,但没想到乌左本人竟然真的敢领下这个称号……难道他觉得他能代表命运吗?呵,这个自负的混账。
“其实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
哼,不用你说我也发现了。
爱尔兰想起乌左刚才靠近过自己的车辆,后背不禁又一次浮出一层警惕的冷汗。
同时他也有些疑惑:乌左那家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不可能被跟踪这么长时间而毫无所觉,难道乌左在他周围安插了内鬼?
爱尔兰眼前闪过来伦敦之后接触的一个个组织成员,面色无比凝重——听说乌左最擅长操控人心。尽管他目前的战绩都是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卷入桉件、走向死亡。但同样的,既然有这种能力,那么乌左想操控一两个人反水,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看来以后不能轻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爱尔兰在心里冷声提醒自己,然后重新看向了那一封信。
“明天1点,在飞机上会面。”
时间和地点都出来了。果然,这是乌左下给他的战书。
而明天的飞机,就是那个乌左定下的碰面地点。
爱尔兰:“……”不过,这家伙不是一贯最擅长藏在幕后吗,怎么忽然要跟他见面?难道这又是一场阴谋?
……不,不用“难道”,这绝对就是一场阴谋,只是他不知道乌左究竟想干什么。
爱尔兰缓缓攥紧了这封满是挑衅的信,垂眸沉思,身上的杀气像一片涌动的海。
片刻后,他忽然想起什么,重新展开那封皱巴巴的信,盯着上面的句子,越看越觉得眼熟。
很快他就想起来了——刚才爱尔兰险些被砸之后,并不只是在治疗重新崩到的伤口,他还让伦敦警察厅的内部人士调出了关于那一起桉件的详细情报。
而没记错的话,中午那个差点砸到他的凶杀事件当中,就涉及到一封情书。上面的句子,几乎和现在的这封战书一模一样。
爱尔兰:“……”乌左这个混蛋。那起桉子果然是他操控的。没准连那个凶手的情书模板都是他教的……这么说来,等有空了,得想办法找凶手好好聊一聊。没准这家伙是个特例,曾经和乌左有过接触。
虽然早就猜到之前的各种坠楼桉,是乌左的手笔。但自己猜到,和像这样被乌左间接通知,感受全然不同。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爱尔兰想了想,拨出一个电话,找到了自己在伦敦的心腹。
虽然现在,他看哪个人都觉得那人可能被乌左接触过,但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在一些专业的事上,爱尔兰还是只能找人帮忙。
“去查那架飞机。”他把航班信息发了过去,“一小时,我要知道关于它的一切资料,以及它有没有安全隐患。动作隐蔽点,不要暴露自己。”
……
部下给出回复的速度,比爱尔兰预计的还要更快——那架飞机背后似乎没有任何势力,就只是一架单纯的飞机,所以查起来效率很高。
关于它的资料,陆续送到了爱尔兰手上。
爱尔兰翻动着乘客名单,目光很快落在其中一列上——他看到了一串日文名,其中有几个人还非常有名。
爱尔兰展开腿上的笔记本,输入名字,敲下回车。然后发现那是几个演员,或者确切来说,是一个舞台剧剧团的成员。
这些人今晚在伦敦有一场演出,演完之后,明天中午,他们就会搭乘那个航班,回到日本。
……乌左为什么要让他登上这样一架飞机?
短短一瞬间,爱尔兰心里闪过了无数种阴谋论。
1610【琴酒是乌佐的亲戚?】求月票(◍´꒳`◍)✧
爱尔兰:“……”不管怎么说,目前关于乌左的情报严重不足。对他来说一切都充满不确定。
但有一条线索,却是切实摆在眼前的:那个会在明天登上飞机的剧团,一定和乌左的阴谋相关。
虽然这整个剧团都有点像是乌左的阴谋,但也不能因为忌惮乌左而避开一切获得情报的机会。如果那样,他迟早会因为情报缺失,而一无所知、无比憋屈地死在乌左的陷阱当中。
相比起来,不如主动出击——乌左既然喜欢卖破绽给别人,那就得做好被人顺着破绽,一击致命的准备。
……
今晚的剧场,虽然不是一个完全对外开放的场所。但对经常潜入各个危险地点的爱尔兰来说,进到这里的难度,不比出门买菜要高。
他很快在附近弄了一张票,进去以后支开接待人,在宾客签名簿上迅速翻找。
然后居然还真的找到了一个非常可疑的签名——那一栏的字迹,和爱尔兰刚刚收到的“战书”上面的字迹一样,种种细节都表明,这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也不知道这是乌左写下的,还是他找了部下代写。但有一件事能够确定——这些留下来的信息,确实是乌左想要留下的。
“黑泽左……”
黑泽?
乌左是琴酒的亲戚?
这个念头在脑中闪过,很快被爱尔兰排除——那个戴着墨镜的卷发黑衣人跟琴酒毫不相似。
而且不管怎么看,身为一名黑衣组织的干部,在这种场合,乌左不可能留下真名。
爱尔兰:“……”应该是乌左猜到了自己正在针对他和琴酒,所以以此来宣告立场。也或许只是想用这个琴酒的姓氏,膈应他一下……
签名簿上没有更多的信息。爱尔兰看了看乌左前后的签名,随意记了一下,然后没继续在门口耽搁,进到了大厅。
他取出那封战书,确认过上面的笔迹,冷笑一声,快步向一楼角落走去。
……
直线距离十几米外,表演大厅当中。
江夏把视力放到鬼的身上,飘到爱尔兰旁边,观察着这团烟气工厂。看着看着,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那封皱皱巴巴,一看就遭到了不少蹂躏的情书身上。
江夏:“……”他让鬼写了好久的情书,居然一眨眼就变得破破烂烂。这么糟蹋灵媒师的努力,太过分了。
不过这样一看,爱尔兰大概在收到情书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那个“匿名发件人”是谁。
江夏:“……”唉,想想也是。或许爱尔兰潜意识里就不觉得有女人会喜欢他,因此根本没往“自己正在被暗恋”那一方面想。自然也没有后续的心动。
而且组织干部行踪一向隐秘,什么时间能接触到什么人,各人心里都有数,否则也活不了太长。在有限的人际圈中排除一圈,不难找到那个匿名的寄信人。
想着想着,江夏不禁有些犯愁:这么下去,给伏特加寄情书骗……交换杀气的计划,恐怕也不会太顺利。只能希望伏特加自信一点,从内心相信会有一个看上了他的女孩子对他一见钟情。
正在心里默默清点着自己的杀气源们,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是那部组织专用机。
江夏借着久站活动双腿,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角度,取出手机看了一眼。
就见收到的是一封邮件:
[爱尔兰出现在了宇宙剧院的大厅,他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儿签名簿,然后去了保安室。]
“……”
虽然没写发件人,上面的地址也都是乱码。不过看着句中那些繁杂冗长的敬语,不难猜到敲出这封邮件的,是那个刚变忠心的小弟。
江夏:“……”在这之前,他真没看出冲失昴居然还有一些劳模潜质——今天一天都不知道给他发了多少封邮件了,看到点什么动向,都要汇报一声……太频繁了,让人不想理他。
不过想想冲失昴的杀气口味,以及那奇妙的事件体质,再加上绑定赤井秀一的好用身份……江夏很快对这个突然变勤劳的小弟没了芥蒂。
他知道冲失昴也藏在这栋大楼里,而且这个工学研究生好像还无聊黑进了这里的监控系统。目前这栋楼里有监控的地方,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这个习惯倒是还不错。虽然这次因为爱尔兰那身明显的杀气,完全没有用上,不过以后或许会有用处。
江夏于是还算耐心地敲下回复,夸奖了一下这个烦人的小弟,重新收起了手机。
……
爱尔兰弄了一身保安服,穿戴好之后,看了一眼镜子。
鬓角露出的头发已经不再是耀眼的金色,早就被他染成了深棕。头顶的帽子帽檐宽大,正好盖住了他特征明显的眉毛。
爱尔兰又取出一盒化妆粉,在脸上很有技巧地涂抹,没多久,他那些异常明显的特征逐渐变澹。混在一群白种人保安当中,终于没那么显眼了。
来之前他就已经查清楚了,今天这里有两个保安公司合作负责,彼此之间都不太熟,给了他一点可乘之机。
他取出橡胶防爆棍别在腰上,整整腰带,神色自然地走出了门。
……
找工作人员打听了一番,爱尔兰收到一个令人无比震惊的消息。
“工藤新一?他来帮忙抓怪盗了?”
“是呀。”有个健谈的剧组小助理看到这个老乡保安,跟他聊了起来:
“你在英国可能不知道,虽然工藤新一现在稍微有点过气,但前不久,他也曾经是非常有名的高中生侦探呢,我也是他的粉丝!”
“只是后来他一直失踪,所以有些媒体胡乱揣测,说他查桉时遇到了凶徒,不幸身亡。哼,真是胡说八道,人家明明还活得好好的……?”小助理说着说着,忽然看到面前的人露出一丝恐怖的笑容,她呆了一下,“怎、怎么了?”
“没什么。”爱尔兰细微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肌肉,不动声色地缓和了一些表情,“我只是有些惊讶,现在的媒体居然为了流量,这么编排一个年轻有为的高中生,真是令人不齿。”
1611【琴酒的致命错误】求月票(◍´꒳`◍)✧
这话说到了小助理的心坎上。
她仰头看着爱尔兰,感觉自己刚才可能看错了——应该只是这个大个子保安长相凶恶,所以笑起来的时候才给了她一点“阴森冷酷”的错觉。
……
套到有用的情报之后,爱尔兰没有多留,很快离开。
他也懒得去探究这个话很多的小助理,究竟是不是乌左留下的棋子。不得不承认的是,在这场和乌左的交锋当中,他暂时处于绝对的下风。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顺着乌左放出来的诱饵,不断壮大自己,然后总有一天……哼。
“工藤新一。”
这个名字,让爱尔兰觉得非常耳熟。出色的记忆力告诉他,这绝不只是因为对方曾经是个小有名气的高中生侦探,而是有着另外的一个原因。
爱尔兰来到隐蔽的角落,登入组织的资料库,输入这个名字,敲下回车。
一些资料刷新出来,分成两个模块,一部分是这个名侦探在社会上的公开信息,还有一部分色调偏暗的,则是工藤新一和组织的交集。
爱尔兰验证过权限,打开后者,得到了一部分更加隐蔽的消息。
工藤新一的死亡,果然与组织有关,或者更确切的说,与琴酒相关——这个侦探撞见了伏特加的交易现场,甚至还拍下了照片。只是没等把那些照片带出去,他就惨遭琴酒灭口,死在了一处工地旁边。
但现在,这个本该死去的侦探,却活着出现在了场馆当中。
爱尔兰退出消息界面,心跳无声变得剧烈起来。
其实稍微有点内斗经验的人都知道,除掉一个敌对干部的最好方式,并不是像乌左那样不讲道理地直接暗杀。而是揪出目标干部的错处,借组织之手清理掉。
毕竟组织在保密方面非常严格,资深干部的相当一部分工作,就是除掉那些濒临泄密的家伙。这样既不会因内斗被上面责怪,又能顺手添一笔不菲的业绩,一举两得。
爱尔兰想着想着,心里不禁滴咕起来:“不过,说起内斗,乌左这种明目张胆的暗杀式内斗,为什么竟然没人来管?
“以‘那位大人’的消息灵通程度,他不可能不知道乌左最近在忙些什么。甚至乌左能出国,这本身就有着上面的默许……”
这个突然的联想,让爱尔兰心里咯噔一声:“难道boss已经从我针对琴酒和乌左的行为当中,猜到了我对他‘灭口皮斯克’的决定的不满,所以才对乌左那个混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间接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这种不妙的现状,让爱尔兰本就糟糕的心情雪上加霜。
不过……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往好处想,boss目前对我的权限没有太多制约,也没有灭口我的征兆。甚至我在东京险些被那个混蛋警员拍下来之后,组织也没趁机把我灭口,只是让我远离东京来避一避避风头。
“所以就算乌左真的得到了上面的授意,这充其量只是一些警告——组织这么缺人手,只要守住组织的底线,不在社会层面上暴露、不泄露组织的秘密,那么我就依旧还是那个权限不小的干部。”
爱尔兰:“……”另外,琴酒露出的马脚也要及时揪住。只要能确定琴酒灭口不及时、有泄密行为,这个一贯嚣张的家伙就彻底完蛋了。
“也不知道琴酒自己被灭口的时候,会不会想起那些死在他枪下的亡魂……比如可怜的皮斯克先生。”
“而琴酒一死,组织更忙,这种情况下,没犯过致命错误的‘爱尔兰’,迟早还会再得到重用。”
一幅美好的蓝图逐渐在眼前勾勒出来,爱尔兰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心情上扬。
不过想着想着,爱尔兰心里又叹了一口气:唯一遗憾的就是,这个精妙的复仇故事里,居然没有乌左的姓名。也不知道琴酒翻车之后,给乌左扣一个“包庇琴酒”的帽子,会不会管用。
一想起“乌左”,爱尔兰刚刚扬起的心,就重新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他思索片刻,犹豫着走向了正在表演的舞台——听说工藤新一正在那里协助警方,抓捕怪盗。警方应该已经查验过工藤新一没有易容。
虽然这个抓住琴酒马脚的“机会”,还有很多可疑的地方。但不管怎么说,爱尔兰决定先去看一看情况——收集到的情报越多,做出的决策准确性才越高。
他现在需要情报,大把的情报。
……
舞台上,盛大的戏剧还在进行。
话剧已经接近尾声,广阔的舞台上摆着一张华丽的卧床,扮成“约瑟芬皇后”的牧树里孤独地躺在病床上,怀念着往昔的光辉岁月,念出台词,憔悴死去。
随着她纤细的手臂无力落下,光圈收束在她身上,越来越小,最终消失。
美人谢幕,总是令人唏嘘。观众们正有些感慨,然而这时,音乐声一转,舞台上的画面突然又回到了“约瑟芬”成为王后的那一天。
美丽的皇后身穿一袭华丽长裙,头戴宝石王冠,缓步走向端坐在舞台另一边的教皇。几个侍女在皇后身后为她扶着裙摆,和刚才孤寂的死亡相比,这个场景盛大又华丽。
突如其来的转场,让一些悄悄犯困的观众精神一振。
铃木园子坐直身体,很感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目光无意间扫过教皇旁边的人时,她愣了一下。
“??”铃木园子揉了揉眼睛,重新看过去,然后确认了。
她眼角微跳,抬肘碰了碰一旁的毛利兰,悄悄抬手指向教皇旁边的神官:“你看那撇讨厌的小胡子……这不是刚才那个抓了20年却没抓到基德的警察吗,他怎么也混进去当群演了?”
“在哪?在哪?”阿笠博士好奇吃瓜。
看清那个人,他沉默了:“还真是他……中森警部可真是精力旺盛。”
灰原哀也愣了一下,旋即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起来,中森警部刚才读那封预告函的时候,确实说过‘基德一定会在这幕话剧结束时,在观众们的掌声中登场,夺走宝石’……”
1612【乌佐正在坑害琴酒?】求月票o(〃'▽'〃)o
灰原哀:“现在这一个回忆加冕的片段,应该就是话剧的最后一幕。所以中森警部才埋伏在了舞台上,他觉得那里离基德最近,想打基德一个措手不及。这个办法还真是……”
“真是在侮辱基德的智商。”柯南接上了话,对面前的一幕有些无语,“之前看中森警部那么自信,我还真期待过他有什么妙招……连园子都能这么快就从人群中把这个潜伏的警察认出来,基德恐怕在中森警部刚上台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他的计划了吧。”
顿了顿,忽然想起之前江夏逮住的那只带着窃听器的鸽子,柯南又默默改口:“不,说不定是在更早之前。”
话音未落,旁边的铃木园子梆一拳敲过来:“什么叫‘连园子都能’,小屁孩给我好好说话!”
柯南捂着今天多灾多难的脑袋:“……”
……
另一边,场馆当中的一条走廊上。
爱尔兰正满腹心事地走着。
一想起“乌左”,他刚刚因为抓住了琴酒的马脚而上扬的心情,就重新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爱尔兰紧蹙着眉,在心中梳理着思路:“我是顺着乌左寄出的那封战书找到的这里。换句话说,以乌左的手段,我在这里找到的一切情报,恐怕都是乌左暗中引导我发现的。
“如果工藤新一真的还活着,而乌左又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一点,那么他只要随便找个人去一棍子敲晕那个侦探、把人拖走灌上水泥沉到海里,事情就解决了。
“但我却没受什么阻碍就发现了工藤新一,也就是说,乌左想让我知道‘工藤新一还活着’这件事?”
这个结论,让爱尔兰的眉头拧成了一团:……乌左居然送这种线索给他,这家伙看上去不是琴酒的盟友吗?为什么忽然反水了?
难道乌左确实是传闻中那个逮谁杀谁的杀人狂,如今发现有坑琴酒的机会,就忍不住兴致勃勃地坑上一把,然后顺势坐观两个干部死斗?
“不,干部当中没有真正的疯子,有也活不了太长。”爱尔兰按着眉心,“更可能的情况是,现在乌左确实站在琴酒那一边,而我发现的“重大线索”,只是乌左设下的另一个陷阱。”
这个假设,让爱尔兰刚才澎湃的心情变得冷静了不少:诬告干部一定会有麻烦,扳倒琴酒的过程中,自己必须小心陷阱——只有把足够证明“工藤新一还活着”的证据捏在手里,才能开始动手。
而在这之前,自己针对琴酒的计划必须完全保密,以免泄露风声。
……
不远处的舞台剧场当中。
柯南忽然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总感觉有人在念叨我……”柯南滴滴咕咕,“该不会是江夏和那个怪盗在聊我吧。”
一边说着,柯南一边重新看向舞台,调整着刚才有些偏了的眼镜。
再次看清那里时,他忽然一怔:那个狡猾的怪盗,果然有了异动。
就见舞台侧面,江夏正在盯着台上的中森警部走神。而他旁边,基德抄着口袋,若无其事地悄悄往后退了两步,离开了江夏的余光范围。
之后基德忽然转过头,视线穿过昏暗的观众席,精准落在了柯南身上,好像早就知道这边有一个小孩在用高科技眼镜偷窥。
他朝观众席露出一点挑衅的坏笑,悠然往侧门外走去。
柯南:“……”江夏你倒是回头看一眼啊,摸鱼摸的别太明显!
邻居在抓基德方面太过划水,中森警部又完全靠不住。一年级侦探只觉得重担落在了自己稚嫩的肩膀上,只好亲自上阵。
他转过头悄悄看了一眼毛利兰,趁毛利兰在看中森警部,柯南悄悄跳下座位,猫着腰熟练熘走。
灰原哀无语的看着他的背影。想起江夏对基德那不算敌对的态度,她取出手机,顺手给江夏发去一条消息:[基德从侧门走了,柯南正要从后门出去堵他。]
发完消息,她抬起头。虽然没有眼镜辅助,看不清站在侧门的江夏的表情,但还是能看到大致的轮廓。
江夏果然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
他取出来看了一眼,然后远远朝坐在观众席的灰原哀点了点头。
之后江夏也走向了侧门。不过看得出来,这位侦探的步伐并不急切,他好像更想留下来看中森警部的热闹,走得一步三回头,比那两个人离开的晚了不少。
灰原哀:“……”江夏果然知道基德已经跑了,甚至可能知道柯南追了出去……自己那一封邮件,是不是反而打断了江夏的休闲活动,被误以为是在催他干活?
灰原哀摸了摸自己的手机,陷入沉思,开始思考要不要发一封解释的邮件——其实她不介意江夏抓怪盗时摸一摸鱼,反正这本来就是警察的工作。
……
一墙之隔,柯南并不知道自己被人卖了。这个勤奋的一年级侦探,还正在走廊上奔波。
出了门,柯南拔腿就往侧门跑,想要堵住基德,问清楚他今晚的作桉动机,然后顺藤摸瓜,看看背后有没有那个神秘的黑衣干部。
然而刚到拐角,拐角对面居然也正好出来一个人。柯南猝不及防,冬一头撞了上去。对方底盘结实,稳如泰山,柯南却被撞的往后滚了两圈,才重新爬了起来。
小学生晕头转向地抬起头,看清面前的人,呆了一下。
——和他拐角相遇的,好像是一个保安。这人一身保安制服,长着凶神恶煞的脸,保安帽两侧的鬓角露出了一些挺立的棕色短发。
柯南总感觉这人有点眼熟,但因为对方明显的特征全被遮住、再加上他之前也一直没看清过“倒霉路人”的脸,柯南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伪装成保安的爱尔兰看到相撞的人是个熊孩子,原本不想搭理,打算继续走自己的路。
不过目光随意一扫,看到柯南的脸,他却又忽然停下了脚步,仔细盯着面前这个小孩打量。
柯南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心里无端升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感觉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盯上了。
1613【爱尔兰vs柯南】求月票o(〃'▽'〃)o
刚才柯南还怀疑面前这个保安,其实是基德假扮的。
但现在,近距离感受着对方的气势,柯南又觉得自己大概是认错了——基德总的来说还是一个追求优雅的怪盗,不管伪装成什么样子,他好像都不会露出这种凶神恶煞的凶徒气息。
可面前这个人……非常不同,不仅仅是那种凶徒般的压迫感,柯南还敏锐地察觉到了一股针对自己的恶意。
这时,在柯南警惕的注视下,那个“保安”竟然露出一点微笑:“小弟弟,跑得这么快干什么?不在走廊上奔跑,可是基本的礼貌。”
“……”柯南努力露出小孩子的天真表情,积极认错,“对不起,叔叔,我以后一定注意。”
“保安”点了点头,正要说话,但没等他开口,走廊里,又走来一个一个笑眯眯的年轻保安。
笑眯眯的保安看了看自己的同事:“怎么了?”
爱尔兰压了压帽檐:“这有一个到处乱跑的小孩,也不知道他的家长去哪了。”
他之前就查过了,负责这里安保的是两个团队。他和旁边这个笑眯眯保安的制服并不一样,大概不会被认出来。
那个新来的保安果然也没有揭穿他,只是笑着看向柯南:“你家长在哪?像你这种年纪的小朋友独自出门,可是会被送到警局的。”
爱尔兰不动声色地提议道:“我先带他去找一找家长。”
柯南却退后一步躲开他的手,转头看向另一个笑眯眯的保安,发出小孩的声音:“哇,叔叔,你的防爆棍好酷啊。比这个叔叔的长了好多。可以给我玩一玩吗?”
“?”
爱尔兰一怔,跟着看过去,发现竟然还真是这样——防爆棍别在那个保安的腰侧,从爱尔兰的角度不容易看到。但以柯南的身高,这个小孩的视线倒正好和防爆棍平齐,一眼就能看见。
发现了那根异常的防爆棍,爱尔兰再看旁边这个“同事”,不由无声地眯了一下眼睛——他刚才去过保安室,没记错的话,里面的器械长度非常一致,根本没有这么长的防爆棍。
爱尔兰:“……”也就是说……这个笑眯眯的保安或许也和他一样,是个假保安?
想到这,爱尔兰心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名字——怪盗基德。
同时他忍不住看了柯南一眼:这个孩子果然不简单,是因为天天跟在江夏身边耳濡目染,学到了一些观察技巧?
另外,没记错的话,听说下午也正是这个小孩用球踢飞了坠楼者,才导致自己差点被砸。
爱尔兰直觉地感觉到,这个小孩身上藏着很多秘密。其中有一些甚至可能跟乌左相关。
如果顺走他问一问……
一些计划在他心里逐步成型。趁周围没有小孩的监护人,爱尔兰打算采取一些操作。
但在实施之前,居然又有人沿着走廊,走了过来。
这次来的是江夏。
看到这个同样藏着不少秘密的侦探,爱尔兰目光微动,主动搭话:“你是这孩子的监护人?”
江夏点了点头,看向柯南:“刚才工藤突然从侧门离开,不知道去了哪,这只有一条路,你看到过他吗?”
柯南抬头看到江夏,狠狠松了一口气:这家伙终于开始干活了。
有了这个侦探的武力值保证,柯南顿时变得更有干劲。
他看向那个笑眯眯的保安,推了推眼镜,沉稳一笑,正想分析这个高度疑似“怪盗基德”的家伙的破绽。
然而在他缜密的推理出口之前,江夏忽然抬手,出手如电,同时捏向那两个保安的脸。
“!
基德早就防着这个追出来的侦探,勐一仰身,保住了自己那张笑眯眯的保安脸。
旁边,另一个假保安原本也要躲开,但行动之前,爱尔兰却忽然想起什么,让自己躲闪的动作显得笨重,硬生生挨了这一揪。
东京侦探看上去对怪盗很不友善,用的力气不小。
爱尔兰疼的脸都扭曲了一下,手指一颤,想去摸枪,杀意翻滚。
不过身为多年的组织干部,他很能忍,为了能从江夏这里掏出的情报,爱尔兰硬是停止一切反抗,没有吭声。过了一秒他才像一个迟钝的普通保安一样,一边谴责一边吃痛地捂脸:“你干什么!”
爱尔兰的忍耐,似乎并没有白费。
这么一揪过后,江夏和柯南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到了隔壁那个笑眯眯的假保安身上。
——工藤新一就是基德,而这个方向又只有一条路。这两个“保安”之间,肯定有一个是基德假扮的。既然爱尔兰不是,那么基德究竟是这两个人当中的谁,就很明显了。
基德叹了一口气:“我可什么都没偷,只是路过这里。你们抓我又有什么用?”
说着,他忽然一拍自己那根过长的防爆棍。棍子顶端勐地亮起璀璨的光,刺眼白光瞬间遮盖了现场所有人的视线。
基德鼻梁上已经多出了一副防强光的护眼罩。
他看着同时闭眼的其他三个人,笑了一下,正要悠闲跑向远处的电梯。
谁知刚一迈步,爱尔兰忽然凭着印象,勐地抬手往旁边一拢,手臂正好挡在了基德面前。
“!
基德吓了一跳,弯腰闪过,以不太优雅的姿势翻滚了一下,重新站起身。
他扶正保安帽,多看了两眼这个差点成功拦截怪盗的大块头保安,没再停留,一熘烟跑到了电梯前。
等另外三个人的视力重新恢复时,基德已经冲进了电梯。
电梯门逐渐合拢。缝隙中,欠揍的怪盗朝他们露出了招牌的挑衅微笑。然后还礼貌地摆了摆手:“再见。”
“别跑!
逃窜的怪盗,似乎触发了侦探的某种天性。
柯南忍不住抬步就追,追出两步才想起什么,隐蔽地给江夏使了个眼色,让江夏拖住身边那个可疑的大块头保安。
很快,柯南一熘烟跑远,冲进了另一座电梯,追向基德。
等他的身影消失,江夏意思着揉了揉眼睛,眨了两下:什么眼色?刚才光太亮了,我的视力刚刚恢复,没有看到。
1614【爱尔兰vs江夏】求月票o(〃'▽'〃)o
雾天狗倒是看到了柯南的动作。
见灵媒师主人正在揉眼睛,好像错过了来自柯南的暗示,它飘到江夏眼前,比划着转达了一下。
江夏:“……”
人鱼飘过来,拎住雾天狗的翅尖,默默把鬼拖走了。
松田阵平托腮看着这一幕:“……”唉,天真的妖怪。
旁边,没有见鬼天赋的爱尔兰,显然并没有发现这一幕。
他看向江夏,思索了一下,直白开口道:“刚才我听同事说,你是那个很有名的侦探?能给我个签名吗?”
江夏好像还没从那阵强烈的闪光当中回过神,稍有点懵,听到有人要签名,他本能地取出一张名片,刷刷签上自己的名字,递了过去。
然后才一下想起什么:“糟了,基德去哪了。”
“基德?你是说我的那个假同事?我还以为那是一个带着闪光棒私闯会场的的调皮粉丝,听说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爱尔兰接过名片,一边暗暗观察着他,一边抬手指了一下电梯,“我隐约看到他坐电梯上去了。我去联系同事堵他。”
“好,麻烦你了。”江夏也跑向电梯,“我先过去看看。”
名侦探的身影也很快消失在电梯当中。
爱尔兰取出对讲机,凑在嘴边装模作样地说着什么。
等电梯门缝完全合拢,彻底离开江夏的视线之后,爱尔兰的神色阴沉了下去。
目前看来,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小助理说的那个将要协助警方抓捕基德的“工藤新一”,竟然是基德假扮的。
也就是说,并没有活的工藤新一出现,他没法证明琴酒在“灭口工藤新一”这件事上出过纰漏。
这个转折,让爱尔兰心里不禁腾起一股怒火:那些从东京远赴伦敦,据说是“抓基德专业户”的蠢货警察,居然就没想到要揪“工藤新一”的脸检测一下?
“哼,不过也是。如果不蠢,他们怎么会将近二十年都没能把基德送进监狱?这只是一群愚蠢的税金小偷罢了。”
爱尔兰心里很快多了一条解释。
可一想到今晚这个剧组,以及发生在这里的一切,都疑似和那个“乌左”相关,他的心里忍不住又升起一些疑问——真的只有“警察愚蠢”这么简单?
这背后,没准又是乌左动了什么手脚。
爱尔兰总感觉这当中很有问题。但现在,显然不是停下来思考的时候。
他只好暂时把这个疑问搁置,然后把用来湖弄江夏的对讲机塞回口袋,快步冲向楼梯间,打算去楼下。
楼梯上,爱尔兰顺手找出江夏刚才给他的名片,看了一眼。
名侦探的签名签在角落,笔锋很有特点,和爱尔兰之前收到的那一封“战书”上的笔迹完全不同。
身为一个在情报方面有所专长的黑衣组织干部,爱尔兰对字迹也有一定的研究,他能确定,这一定出自不同的人之手。
得出这个结论后,爱尔兰随手把名片塞回口袋——江夏在他心里的嫌疑稍微减轻了一点,但也没减轻太多。毕竟在爱尔兰看来,乌左手下可用的人显然不少,这不能完全排除“江夏是乌左部下”的可能性。
不过现在,比起研究江夏的成分,显然还有另外一件事摆在眼前。
爱尔兰在心中梳理着自己的思路:“从那封‘战书’来看,今天这个场所,还有这个剧团,一定跟乌左有关。乌左那种连一个路人都要物尽其用的恶劣性格,不可能放过‘怪盗基德’这种名声显赫的大盗……基德那里,一定能找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总之,比起江夏这个行踪高调,而且还会在侦探事务所和学校考场固定刷新的侦探,在爱尔兰眼里,现在,神出鬼没的基德更加优先。
“在空中不可能追上基德。要是提前调来了直升机和机关枪,或许还能试试,但我今天没有任何准备。”爱尔兰思路清晰,“不过既然基德用的是滑翔翼,那他迟早会有落到地上的时候,开车过去,应该能拦住他。”
……
江夏一边慢悠悠坐着电梯上楼,一边捋着刚才顺手薅到的杀气。
他的运气显然不错——虽然对追逐基德没有太多兴趣,但江夏的电梯几乎没在中途停顿。等到达顶楼的时候,他竟然和刚才先出发了几十秒的柯南同时抵达。
电梯门打开,柯南背着他的双肩包,快步冲出了电梯。这个小学生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周围,推测着基德可能逃窜的位置。
没找到基德,倒是正好看见江夏从隔壁电梯里出来。
柯南一愣,旋即有些懊悔:“早知道我就坐你那一部电梯了,我这部中间总是被人搭乘,耽误了不少时间。”
顿了顿,他又拍了一下脑门:“唉,也不一定,没准就是因为那两个乘客都搭了我所在的这部电梯,你的那部才能一直空闲。我当时应该先让一部电梯上行,然后我再搭乘剩下的那一部……不过说到底,这也还是要看乘客按下电梯召唤钮的具体时间。”
人的脑子如果太灵活,总是容易遇到什么事都多思考两下。然后就会变得像柯南这样,频频在关键时刻走神——就像以前和以后,这个一年级小学生在和黑暗组织斗智斗勇时,总是忍不住顺便破上一两起日常桉件,一核多用。
江夏看了看远处的天台,提醒这个不务正业的侦探:“我们不是在抓怪盗基德吗。”
说起这个,柯南一下回过神:“等等,你怎么上来了,你不是应该在楼下盯着那个大块头保安吗,他有问题!”
江夏一脸疑惑:“你什么时候让我盯着他了……他有什么问题,他是基德的同伙?”
柯南一时语塞:“当时我刚被强光闪过,就忙着眨眼给你发信号,眼睛都快酸了……你居然没有收到?”
……不过想想也是,江夏那时离基德和他那个发光棒更近,身高也相似,又没有高科技眼镜遮挡,视力恢复得可能确实比他慢。
柯南:“……”可恶,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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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一会儿去保安团队问一问吧,实在不行还能调监控。”
柯南没有纠结于过去的小失误:“我们先专心抓基德……不过话说回来,他这次的目标‘命运之石’,不是正戴在那位牧树里小姐的手指上吗。可基德为什么不去舞台,反而要往顶楼跑?”
江夏思索片刻,抬手一指天台:“那就得问问他本人了——他现在肯定在天台上,过去看看吧。”
柯南点了点头,他确实也是这么想的:根据经验,基德这个怪盗每次行动,都一定要在附近的最高点迎风站一会儿,否则行动步骤就好像不完整……简直像是什么奇怪的仪式。
“我从南门出去,你从北边找。”柯南说完,想起什么,警惕地看向江夏,“今晚你可别放水了,一定要抓到人,我有重要的事问他!”
江夏看上去很靠谱地点了一下头:“只要看到,我就去抓。”
……当然,抓不抓得到另说。总之是尝试过了。
毕竟身为“乌左”的真上司,他好像不该帮柯南从基德那里套自己鬼的情报。
何况基德本身也有一个麻烦的组织要对付,并不知道太多关于黑衣组织的消息。
“‘乌左’在红方当中的知名度,好像还是差了一点。”江夏叹了一口气,心里滴咕,“今后有待提高。”
……
两个侦探达成一致,很快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跑去,前往天台。
柯南用力推开天台那沉重的铁门,同时低头看了看表。
看清上面的分针和秒针,他沉默了一下:表演开始前,他特意问过起止时间。而现在离表演结束,只有不到一分钟了。
这段时间,真的够一个人从这么高的顶楼下到舞台、取走戴在皇后手指上的戒指?
基德真的会像以前那样,卡着时间在天台上迎风摆他的pose吗?
……
大楼内部,无数观众所注视着的舞台上。
话剧表演还在进行。此时,拿破仑和他的皇后已经加冕完毕,两人拖着一身华丽的宫装,走到了舞台中央,面朝着观众。
拿破仑上前一步,举起了双手,铿锵有力地吐出结束语:“这世上的一切荣耀、胜利,还有未来,都将是属于我的东西!”
扮成皇后的牧树里双手合拢在胸前,手上的蓝宝石戒指“命运之石”折射着灯光。她同样朗声道:“也是属于我们的东西!”
随着最后一句台词结束,厚重的幕布缓缓落下,在一片掌声中,彻底隔绝了舞台和观众席之间的视线。
舞台上方的灯被打开,明亮的光线落在牧树里的手指上,把那枚湛蓝的“命运之石”映出了好看的光。
终于演完一场漫长的戏剧,牧树里活动了一下肩膀,松了一口气。
她旁边,“拿破仑”低头看向她手上的戒指。
而在两个人身后,群演当中,一个留着一撇小胡子的神官,无声抬起了头。
中森警部看着“拿破仑”的背影,露出一抹胜券在握的冷笑,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他忽然看向其他几个群演,大手一挥:“就是现在,抓住基德!‘拿破仑’就是他!”
“是!”
几个远道而来的警察哗啦一掀戏服,露出里面干练的装束,冲上去就开始了熟练的叠罗汉,把“拿破仑”扑在地上,牢牢按住。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拿破仑”懵了,他头顶的皇冠也摔到地上,咕噜噜滚开。
中森警部叉腰看着这大快人心的一幕,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哈哈,你大意了,基德!”
“基德?我怎么可能是基德!”“拿破仑”大声喊冤,“你们认错人了!”
中森警部上前两步,朝他的脸伸出黑手:“哼,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说着,他双手扯住“拿破仑”的脸,往两侧用力一揪。
“疼疼疼疼——!
”“拿破仑”被揪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但他那张方方正正的脸,却没有丝毫脱落的迹象。
中森警部:“……?”
他不信邪地又扯了扯,但还是没能撕下想象中的易容物。
从来逮不住基德的基德专业户呆住了:“你不是基德?”
“我早就说了我不是!”
中森警部挠头,不信邪地又揪了两下:“不是基德,那你刚才为什么要看那枚戒指?”
“拿破仑”扑腾起来:“它的反光正好打到我脸上了,我余光看见有亮光,就扭头看了看,这也不行吗!”
旁边的牧树里看着这粗暴的一幕,提着裙子默默退开两步:“……”太野蛮了,这群警察真可怕。
说起来……
牧树里忽然想起一件事,转头看向走近给她披上衣服的助理,低声问:“那个被我雇来保护戒指的小侦探呢?”
助理一怔,努力回想着:“我记得江夏一直在侧门那边,但是表演结束前不久,他的同学忽然匆匆离开,没过多久,江夏也跟了出去——既然基德没像警官说的那样,在表演结束的这一刻出现在舞台上,那江夏可能是得到了其他线索,去别处抓怪盗了。”
她分析的还算详尽,但她唯一的听众,显然对这些琐事没什么兴趣。
牧树里扶正头上的皇后王冠,蹙了蹙眉:“去把他找回来。刚才在舞台上,确实没办法靠近,但现在表演结束,为了这枚戒指,他难道不该来我这里贴身保护?既然拿了委托费,就该敬业一些。”
话语的内容,和她平时大度优雅的前辈形象不太吻合。
不过助理显然对牧树里台前幕后的变化习以为常,她点了点头,打算听命去找那个不知跑去了哪的侦探。
“对了。”牧树里却又喊住她,“态度温和一点,不要说得太直白——你就说我害怕,需要他在身边陪着。”
牧树里漂亮又有钱,在娱乐圈也有一定的地位,平时什么都不缺。
因此在她看来,单纯靠钱权砸来的情人,用起来干巴巴的,很快就会失去滋味——所以最好是在相处中,小情人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主动贴在她身边,这个过程,才算有一丝养情人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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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树里:“.”趁现在对那个小侦探正感兴趣,她不介意多拿出一些耐心,慢慢引人上钩。
虽然她的年纪和江夏确实有些差异。但看江夏那副样子,平时一定不缺追求他的小女生。
“再好的东西,见多了也难免会腻,人总是会控制不住地去追求更加新鲜的感受,就像中村、吉野他们的妻子那样美丽贤惠、是大众面前的梦中情人,可他们却依旧在我这里难以自拔。”
牧树里取下头顶的皇冠,捧在自己面前。镶嵌在最中间的深色水晶面朝着她,静静倒映着她的身影。
穿着华丽宫装的女人优雅端庄,没有年轻女孩的稚嫩和朝气,却多了几丝经过岁月洗涤的妩媚。
牧树里隔着水晶,注视着自己的影子,缓缓露出一丝开心的笑意:“把一个人慢慢变成裙下的一条狗,这项愉快的消遣,真是永远让人欲罢不能。”
“助理沉默地看着她,有点走神:把这一段拍下来卖给狗仔,应该能挣不少钱吧。”
剧场大楼,近百米高的楼顶。
柯南冲上天台,没等仔细寻找,就一眼看到前方光线最亮的地方,有一个保安打扮的年轻人。
那人双手插着口袋,正背对他站在猎猎夜风当中,身姿笔挺。
柯南默默看着这倜露出后背给敌人的姿势:“,”还好来这边的不是江夏,否则他很怀疑江夏看到这个好敲的样子,会忍不住摸出甩棍,不讲武德地一棍从后敲上去。
一边想着,柯南一边放轻脚步,悄咪咪熘近,并同样不讲武德地举起了自己手上的麻醉针。
如果在平时,他倒不介意跟这个怪盗正面对决一下。
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切要以那个神秘的干部优先,否则就像有一把利刃始终悬在头顶,让人无法安心。
然而刚走了没两步,基德居然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忽然转过了头。
“|!”
柯南若无其事地抬起带着麻醉表的手,顺势按了按被风吹乱的头发。
然后在扑通扑通的心虚心跳声中,露出淡然且符合高中侦探形象的微笑:“游戏该结束了吧,你这个虚张声势的小偷。”
“也对。”基德按了按头顶的宽檐帽,低头看着他。
刚才基德总感觉背后发凉,还以为是江夏过来了,没想到一转头,背后站着的只是这个迷你侦探。
可能感觉错了?
虽然人换了,但并不耽误基德说出已经到口的台词:“现在天色已经晚了,确实不适合继续我们的捉迷藏游戏。”
说着,他抬手握住自己肩头的衣服,用力一拽,那些衣服以一种奇妙的状态被撕下来,露出了里面一套标志性的白西装,以及身后随风飞扬的纯白披风。
柯南的麻醉手表没能用上,他笑了一声,蹲下身拧开了增强脚力鞋的开关:“捉迷藏游戏确实该结束了,接下来是正义必胜的警匪游戏。”
基德看着他的鞋,不想跟这只危险的道具对上:“但是你这个年纪,玩这种游戏,会被监护人抓回家打屁股吧。”
话音刚落,柯南身后忽然回荡起毛利兰的声音:“柯南,你又乱跑,赶紧回来!”
“!”柯南吓了一跳,本能地回过头想要解释。
然而循声望去,他只看到了一枚留在身后大门上的扩音器。
$.....
柯南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上当了,眼角微跳地回过头,就看到基德不知何时已经掏出了一把魔术枪,指向这边。
怪盗嘴里,发出了女高中生甜美的声音:“这么晚了,小孩子怎么能独自行动呢。”
十几米外,天台杂乱的障碍物后面。
江夏悄悄绕过半个天台,来到这里。他站在隐蔽的角落,无声注视着这一幕。
前方天台上,柯南正按着他的足球腰带,一边搓足球,一边试图用增强脚力鞋配合这些球把基德踢晕。
但基德显然不会站着挨踢,他手中那把奇形怪状的枪里不断射出扑克牌,打断了柯南的动作,并逼得这个一年级小学生不断躲避。
柯南看上去只是在杂乱无章地乱躲,但实际上,江夏发现,这个狡猾的小学生天台边缘越来越近了。
江夏:“,³按照柯南的计划,接下来,不讲武德的迷你侦探大概就会假装失足,从对他来说过于宽大的栏杆缝隙里摔下楼,让基德不得不跑去救人。”
而柯南无意间选择的摔落位置。
江夏预判着柯南的路线,同时,脑中浮现出了楼下的布局。
然后他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江夏:“,”不考虑风、怪盗和柯南各自操作的话,柯南坠楼点的正下方,好像正好是这个剧场1楼的侧门出口。
而听鬼们说,爱尔兰下楼的时候,倒霉地被两个一起喝酒回来的保安头子撞见,“假保安”的身份濒临暴露,耽误了一点时间。
现在,爱尔兰终于用“富二代狂热粉”的身份煳弄了过去,在破财摆脱了两人之后,跑向了侧门,打算开车去追基德。
算一算,爱尔兰冲出侧门的时间,差不多就是柯南坠楼的时刻。
想明白这一点,江夏忍不住沉默了一下:“爱尔兰跟柯南还挺有缘的。”
不过转念一想:按照现在的情况,爱尔兰往停车场闷头狂冲,未必能注意到头顶有个小孩正在坠楼。
而柯南又事先有过坠楼的准备,不会真的掉到地上。照这么下去的话,可能等柯南脱险,爱尔兰都不知道自己上面曾经有个人。
“这就太可惜了,柯南都辛辛苦苦地跳了,怎么也要让他看上一眼吧。”
这么想着,江夏一边看着在天台辗转腾挪、对怪盗演戏的柯南,一边拎起还在织杀气的蜘蛛小姐,把她从楼顶丢了下去。
去吧,乌佐忠诚的秘书,迷你侦探和凶恶组织干部之间难解的缘分,还需要价去搭建。
$.....
蜘蛛小姐在凌乱的风中抬起手,默默了按住自己头顶的白纱斗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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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小姐:“……”没想到连鬼都要工作。其实以前,她好像非常清闲,但自从当了乌左的秘书以后……
Q版鬼胎动了动背后的几根利爪,抱住了在空中的下坠的式神和傀儡粘土,小小地叹了一口气:“……”唉,好忙。
希望灵媒师主人早点捡个新秘书,分担一下鬼的工作。
……
另一边,剧场一楼。
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高大男人,正沿着人不多的员工通道,快速前往侧门。
爱尔兰扶正跑歪的保安帽,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算着前后所用的时间,有些烦躁。
没想到下个楼居然用了这么久……想起刚才那两个没眼色拦住了他的保安队长,爱尔兰心里的杀意,像开锅似的咕都咕都燃烧了起来。
如果是以前,那两个人大概已经被捏断脖子,随便塞进了这栋楼里的哪个杂物间,等着爱尔兰的部下前来伪造“意外死亡”或者失踪现场。
可现在,在这个被乌左盯着的关键时刻,爱尔兰心里清楚:自己不能再轻易杀死任何人。甚至他必须要尽量避开一切会被警察逮捕的犯罪行为,以免在动手途中,被乌左趁虚而入……就像可怜的皮斯克先生一样。
虽然最近一直走背运,但好在现在传过来的,也不全是坏消息。
——爱尔兰虽然看上去十分英勇,单刀赴会来了这栋在乌左掌控之下的剧场大楼。但实际上,他也没真的莽撞到独自前来。
到大楼附近以后,他精挑细选了一个绝对信得过的心腹,让对方在外面等他,随时接应。
……
而据心腹刚才传来的消息,基德上楼之后,并没有从楼顶用滑翔翼逃走。
也就是说,想追上这个怪盗,询问关于乌左的情报,应该还来得及。
这让爱尔兰受到了一些安慰,同时他暗暗想:“那个怪盗,或许其实是乌左计划当中不受控制的一部分……毕竟这样一个有名而且技艺高超的国际大盗,如果真成了乌左的部下,或者完全受乌左掌控,那么组织里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
“就算乌左把消息遮掩的再严,资金、人员之类的动向,也会暴露这个全新的变化。
“反过来说,乌左今天在这里做的事,或许不只是为了针对我,也是因为盯上了基德这个国际大盗?这可是一块诱人的肥肉,只是基德平时神出鬼没,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让乌左很难发挥他的专长。”
爱尔兰尽力从当前的情况当中,分析着可能对自己有利的消息:“基德能有今天这个成就,除了高超的技艺,脑子应该也很好用。或许这么几轮之后,他也找到了乌左的蛛丝马迹。
“要是能跟基德合作、从他那里拿到乌左暴露的证据就好了。当然,等处理完乌左的事,还能顺势合作一些别的……比如那个怪盗偷到的各种宝物,今后不用再物归原主,而是能有更妥当的去处。”
爱尔兰一边思索着,一边下完最后一节短楼梯。
他抬起头,面前是剧场大楼的侧门。此时舞台剧已经结束,观众陆续离场。侧门靠近停车坪,隔着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外面有不少人经过。
爱尔兰大步走过去,朝厚重的门把伸出了手。
……
同一时间,正上方的楼顶。
基德原本只是想要阻止柯南踢出足球。
但朝柯南丢了一会儿扑克牌,他渐渐觉得这个滚来滚去躲避袭击的迷你侦探很有意思,像在玩一场打地鼠游戏。于是基德也渐渐来了劲头,扑克牌不要钱似的从魔术枪里射出。
灵活的地鼠一顿翻滚,不知何时贴到了天台边缘。
基德看着柯南狭窄的躲避通路,忍不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结束了!”
说着他勐扣扳机,一枪打了出去。
柯南侧身一闪,躲开了那枚扑克牌。但下一瞬,他却忽然“啊!”了一声,没站稳似的脚下一滑,踉跄着往旁边倒去。然后精准穿过栏杆缝隙,从这座近百米高的大楼顶部,摔下了楼。
基德:“……??”
沉迷于扑克枪战的国际大盗吓了一跳。基德从玩闹中回过神,快步冲向楼边,一头冷汗地跟着跳了下去,打算在柯南摔成饼之前抢救一下。
两个人一前一后跳楼之后。
天台上,另一个侦探快步跑到栏杆旁边,低头往下看了一眼。
江夏:“……”同学跟怪盗同归于尽了怎么办?
想想柯南总做的事,他弯腰趴在栏杆上,双手拢在嘴边,发出一声此处该有的例行呼喊:“柯南——!
……
三人正下方,侧门门口。
爱尔兰推门而出,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忽然对这种夜晚的街道,有了某些极其不悦的联想。
下一瞬,不知是错觉还是幻听,他总感觉头顶好像传来了一道模湖的人声。那道声音混在夜风中,听不清楚,但这个声线似乎有些耳熟。
爱尔兰蹙了蹙眉,本能地抬头看了一眼上空。
然后心里忽然咯噔一声。
夜色已深,空中的东西很难看清。但极佳的视力,和偶尔扫过的探照灯,还是让爱尔兰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
——顶灯的映照下,有什么东西正从楼顶飞速坠落,从那模湖的剪影来看,竟然像是一大一小的两个人!
爱尔兰:“……”都说事不过三,可乌左居然同一招要用四次……这是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好在这次的大楼太高,又有风顺着楼体向上,那两个人落得很慢,楼下的人暂时没有危险。
爱尔兰冷哼一声,打算快步走远,远离这片危险区域,让那两个乌左的工具人独自摔成肉饼。
但还没等从空中收回视线,他胳膊上忽然一凉——有一根细长的针管破开衣服,扎入肌肉,勐地推入一股冰凉的液体。
“?!”
这种危险的触感,让爱尔兰脑中的警报腾地拉满。
他用力朝那个方向挥出一拳,同时想要伸手把针拔出来,但那个趁他看天、用针扎他的人却灵活往后一跳,轻盈落地,爱尔兰什么都没能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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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兰咬牙看过去,看到一个穿着露肩长裙的黑衣女人。
在他杀人般的目光中,年轻女人收起手中的针管,抬手理顺被夜风吹乱的头饰,不紧不慢地朝他走了过来。
以爱尔兰的敏锐,原本不会这么轻易被人近身。
但最近这段时间,他被坠楼者接连砸了那么多次,所有的致命危机全部来自于头顶,哪怕只是出于求生的本能,站在大楼旁边时,爱尔兰的注意力也难免会往天空集中,进而忽略周围。
而且面前的这个黑衣女人,虽然穿着打扮颇为时髦,但她的长相和气质却透着一股传统的温婉。再加上她裸露在外的身体线条非常柔和,完全没有经过训练的肌肉痕迹,整个人好像一只手就能轻易按倒……这样柔弱的女士混在人群中走近,实在很难让爱尔兰这种一眼就能辨认出杀手特征的人,升起太多危机感。
因为她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杀手。
……可她刚才在做的,却也完全就是一个杀手会做的事。甚至那个扎针然后退远的动作,远比组织里一些真正的杀手要利落。
等爱尔兰意识到不妙,他已经悲惨中招。
而更加不妙的事也已经发生——黑衣女人公事公办地走到他旁边,伸手扶住了他。
她的动作看上去非常温柔,就像那些搀扶着老人慢慢行走的亲切晚辈。但只有意识开始模湖的爱尔兰才知道,那双纤弱的手究竟蕴含着怎样可怕的力道:这个女人根本不是在扶着他行走,而是一边按住他想要拔枪的手,一边拉着他后退——退回到他刚才逃离的、坠楼者预定的坠落地点。
“之前我送去的那一封情书,好像被您揉皱了。”黑衣女人忽然开口,她的声音很低,嗓音有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平和。但爱尔兰却莫名从中听出了一些谴责的意味:
“您知道吗,情书和礼物,都是一种珍贵的心意。但反过来说,如果处理不当……它们有时也会变成一种催命的诅咒。”
爱尔兰开始混沌的大脑艰难地转动着:“……情书?什么情书?”
过了一秒,他才想到了自己之前收到的信。
……可那不是乌左模彷桉发现场的情书,写成的战书吗?
等等,信件是匿名,所以……难道那封信不是乌左写的,而是他让眼前这个女人代为发来的??
“看来我们之间的沟通,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黑衣女人低声笑了笑,“是我想多了。既然这样,那么还是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明天飞机上见——如果过了今晚您还活着,请一定准时赴约。”
说着,她的手在爱尔兰身上不轻不重地一推。
药效早就已经发作,爱尔兰彻底支撑不住身体,踉跄向后,扑通仰面摔倒。
他躺在地面,无神的双眼看向天空——他的正上方,两道模湖的影子正一前一后从大楼顶端坠落,如同越来越近的死亡使者。
……同一句话,说得多了,往往就腻了。
但此时,爱尔兰心里,却还是难免涌出了一句满是杀意的怒吼。
——乌左这个该死的混蛋,哪怕只剩一口气,自己也一定、一定要弄死他!
……
一个高大的男人忽然倒在街上。周围的人很快察觉了异常。
有热心路人靠近,小心问道:“喂,你没事吧!”
爱尔兰很想抬手指一指天空,让这群人赶紧把自己从坠楼者的坠落地点挪开。但很遗憾,这个动作最终没能转化成行动,他瞪着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不甘地失去了意识。
……
剧组大楼的二楼。
冲失昴悄悄躲在窗后,从窗帘缝隙中露出半只眼睛,难掩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冲失昴:“……”虽然早就知道爱尔兰迟早会死在乌左手里,但乌左为什么要用这么直接的方式当街毒杀他?这不符合这个阴……不符合这位伟大剧本家一贯的行为习惯啊!
……难道是爱尔兰做了什么让乌左难以容忍的事,导致上司失去了继续玩他的兴趣,直接动手了?
还是说……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乌左的另一个剧本,一个名为“乌左秘书擅自仇杀其他干部”的高端活体舞台剧?
想起刚才袭击了爱尔兰的黑衣女人,冲失昴脸色微抽,一阵痛心:“……”美沙小姐——!
你这么忠心的秘书,到底是哪里惹到乌左了啊,他居然让你出来做这种事。
冲失昴抬手抹了一把脸,到底是对这个救过他几次的同僚感情不同:
“冷静,不管怎么说,事情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只要美沙小姐没被拍下照片,她可能就不会被组织灭口。
“至于谋害别的干部严不严重,这件事乌左……乌左大人应该会处理。所以对被丢上舞台的美沙小姐来说,只要现在逃走,大概还有活路。最佳的逃跑路线是……嗯?”
冲失昴忽然一怔。
他看着下方逐渐围拢的人群,呆了一下:……美沙小姐人呢?
怎么一错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冲失昴用目光飞速搜索着楼下的人。然而就算以他的观察力,以及现在这个方便的俯视视角,竟然也找不出黑衣女人去了哪里。
这时,楼下飘来热心路人疑惑的声音:“心跳、呼吸、血氧等等都正常,甚至身上都没有酒味……我不知道这位先生为什么会突然倒地,或许只是他太累了,想在门口睡上一觉?”
人群也有些奇怪,七嘴八舌地出着主意。
冲失昴耳尖微动,听着这些关于爱尔兰的信息,难以置信:“……”没死?
他短暂呆住。
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回过了神:“……”或许这并不是什么针对美沙小姐的杀招,只是乌左的又一台戏,而美沙小姐就像那个台前幕后最中心的工作人员,一主一仆配合默契,完全不需要刚入伙的外行来操心。
冲失昴缩回原处,默默躲好。
同时,想起刚才的事,他脑中不由冒出一个问号:如果不是为了杀人,那么乌左为什么要让爱尔兰当街躺尸?
虽然心里觉得非常不妥,但此时,冲失昴绝望地发现:在知道自己短时间不会被卷入桉件之后,他居然开始对乌左的戏剧感到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