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超女现象
央视其实对方既明是又爱又恨。
爱，是因为跟方既明的东方梦工厂合作了两部电视剧，收视率都是可以目测的极为可观。恨，是因为方既明不单单是跟央视合作，任何一个电视台都能合作。甚至在综艺节目上，方既明的《超级女声》已经声势大躁，只播出了前三期，都已经成了轰动现象。
以至于江浙台主动把播出时间调整为周六晚八点，这是江浙台的黄金时间段。
也正是如此，单单靠着《超级女声》一个综艺，江浙台的广告收入已经破亿！
这让央视是又羡慕又眼红，眼红的是，央视作为老大哥，类似的直接选秀它是不能办的，就算是选秀节目，也得有个好点的名声。《超级女声》说白了，就是遴选女歌手，赤果果的要包装，要帮助新人出道的。
央视不能有这样的价值观啊！
偏生，观众就喜欢看这种，他们对明星的出道很好奇，有种见证成长的感觉，甚至有的人还会有成就感——这个明星的成名之路有我的一份力！你瞧瞧，互动性都拉满了。最可气的是，观众还会把某些明星代入自己的想象世界，自己完成不了的梦想，让明星帮忙去完成了。
这，才是《超级女声》的终极杀手锏，央视也没办法模拟的。
当然了，央视不知道的是，江浙台上下都不怎么高兴。
如果这综艺是他们买断的，自然是可以高高兴兴地收广告费。可现在呢，因为有合同在先，赔了的话是东方梦工厂一力承当亏损。可现在摆明了是赚的，那就不好意思了，你得分成。这是在挖江浙台的肉啊！
江浙台上下都沉默了，因为除了莫笳森几个领导之外，没人看好《超级女声》。
现在《超级女声》赚大钱了，他们也只能看着一个又一个广告商打电话来，说是想投广告。
其中收益最大的，还是蒙牛。
蒙牛的酸酸乳系列，已经在超市爆卖了。
至于伊利新出的优酸乳，则被打得不能自理，连渠道出货都有困难。
蒙牛凭此一役，迅速追赶上了伊利，然后成了国内第二家大奶企。是蒙牛比伊利好喝吗？还真不是。作为酸奶风味的饮料，其实不管酸酸乳还是优酸乳，其实奶含量并不高，就是风味好喝很多，贴近年轻人的口味而已。
然而，贴合年轻人口味的奶饮品，居然凭借着一款现象级的综艺节目一跃成为最火的饮料。不仅仅是奶企行业想不到，饮料行业都想不到。一时间，蒙牛的风头无二，成了国内风头最盛的企业之一，也是年轻人最耳熟能详的企业之一。
没办法，谁让《超级女声》的开场，主持人都要说一句“由蒙牛酸酸乳独家冠名播出的《超级女声》，现在开始”呢？更别说，每次广告，第一个广告就是蒙牛酸酸乳，然后回到节目后，第一句还是念的独家冠名……
类似的广告轰炸之下，年轻人是很容易被洗脑的。
然鹅，他们不知道的是，方既明还有真正的大杀招没有用。
嗯，《酸酸甜甜就是我》这首歌，才是最大的杀器！
不过呢，这首歌还不到出现的时候，要是在总决赛的舞台出现，那才轰动呢。
为什么蒙牛肯砸钱？
就是因为江浙台承诺了，会给蒙牛酸酸乳写一首歌。这首歌，将极大程度帮助蒙牛酸酸乳扩展名气。这不，蒙牛衡量再三，同意了冠名。不仅如此，还承担了接下来的节目制作费用等等……别看只是给了两千多万的冠名费，但接下来的制作费才是真正的大头！
痛并快乐着的蒙牛，看着渠道铺货如同水银泻地一样，蒙牛的老板热泪盈眶，终于在伊利面前威风一回了啊！
“闺女，你想喝什么饮料？今天你生日，你做主！”
“爸爸，我想喝酸酸乳！”
“什么玩意？牛奶？”
“对啊，班上的同学都喝这个。”
“那行，我们买一箱回去！”
……
好吧，酸酸乳虽然是酸奶风味饮料，但好歹含有牛奶啊？所以家长们也乐得给孩子买这样的饮品，在家长们看来，喝牛奶是有益健康的！
类似的对话，在商场、小卖部，甚至村口的士多店里都有发生。
超女现象，已经影响到了青少年成长的各个阶段。
甚至，在班上喝蒙牛酸酸乳，已经成了一种时尚。你要是能天天喝蒙牛酸酸乳，那你就是班上最靓的那个仔！咳咳，可以获得优先择偶的权力。别笑，早恋这事，全世界都没办法管的。更别说小孩子成熟得早，他们只是心智不成熟而已，但不代表他们不懂喜欢。
反正吧，一段时间过后，家长们才发现原来在游戏、网络后面，还有个电视节目“害人不浅”。于是，教育砖家又跳出来了，痛批所谓的“超女现象”，认为败坏了社会风气。只可惜这种狺狺狂吠，并不能让《超级女声》伤筋动骨。
毕竟《超级女声》的主题很正能量，叫“实现梦想”。挂着这个名气，谁来找茬都不好使。
“超女现象”有吗？
有，但那是《超级女声》造成的吗？
并不是。
追星什么的，早十几二十年前就有了；早恋呢，更是全世界的“难题”。更别说“不务正业”学唱歌，那都不是《超级女声》去“首倡”的。所以，其实这对《超级女声》的无理指责，很多都出于竞争对手的指使。小事闹大，大事闹得不可收拾，让《超级女声》停播，对竞争对手才是利益最大化。
可惜的是，江浙台的应对很有技巧，不回应，也炒作，只是继续宣传节目。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巴不得你回应呢，你不回应，他们可能就没办法继续抓住所谓的“漏洞”，然后穷追猛打了。
方既明是知道这些事的，上辈子芒果台也是这样，第二年《超级女声》大火之后，各种诽谤抹黑就来了。最惨就是张含韵，无端端被抹黑了那么多年。这年头可不同了，只要是方既明管得了的，在网络舆论上，那是坚决遏制。
不仅如此，还封了不少恶意造谣的帖子、账号。
只能说，在监管程序上的应用，方既明名下的互联网公司都轻车熟路了——用的都是同一个程序，只不过大家都能上去修改漏洞而已。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我很难回答啊
为了声援《超级女声》，方既明决定要在淘汰赛出场一次，在节目中回应质疑。
当然了，淘汰赛这个时间，肯定是在事件平息之后的。因为在漩涡中的时候，你说什么都是无用的，都是苍白无力的。唯有等吃瓜群众都理智了，这时候才能出面回应一二。
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把专辑做出来，分担一下这个压力。
嗯，顺带也是提升磐石唱片的知名度。
别说，得知方既明已经飞往花都录制专辑的时候，杨诚钧心里不是滋味，给冯文耀打去了电话：“老冯啊，你可算是捡着大便宜了。方董这样的歌手，在乐坛里是独树一帜的！”这话酸溜溜的，听得冯文耀鸡皮都起来了。
“海福唱片活得好啊，我们不一样。方董不出来救场的话，可能磐石唱片都撑不过上个月。”冯文耀半真半假地说道，“要是杨总有想法，也可以跟我们合作啊，我们两家并为一家……”
还没说完，杨诚钧就打断了他：“这个以后再说啦……关键是，你们的专辑打算什么时候出？”
这个问题是致命的，因为海福唱片也要发一个歌手的专辑。如果撞车了，别说一个周内，哪怕是一个月内，两个月内，都会在销量上受到很大影响的。
冯文耀想了想，说道：“不知道方董有什么要求，我们制作这张专辑，原本是打算用三个月的。到灌制磁带、刻录光盘，我想，最多也就半年吧？明年四五月份，应该是能跟歌迷见面了。”
杨诚钧松了口气，说道：“那好，我在一个月后发唱片，这样就不会撞车了……”
挂断电话之后，冯文耀对一旁的方既明说道：“方董，你真是厉害，我还没见过老杨这么怕过谁的？”
方既明哈哈一乐，说道：“你也是蔫坏，故意谎报军情。哪里用得了四五月份？我用三天录音完成，磁带就能做了。再让东方梦工厂的那些新人导演过来拍这十首歌的MV，最多也就一个月。再刻录一个月的光碟，怎么都行了吧？三月初我们在电台首发第一首歌，然后一周内铺货，备货五十万盒磁带，二十万张光碟，再之后就看销量生产。我觉得吧，这样一来，磐石唱片就能有资金流转了，借东方梦工厂的钱，也能还了……”
冯文耀一听，就知道方既明不是外行，嘿嘿一乐，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估计老杨也是这么想的。”
方既明一愣，然后哭笑不得：“杨总也知道？”
“他又不傻，根据我们的制作进度，他随便一算就能猜个九八不离十了。”冯文耀笑道，“大家都是行里人，互相挖坑那是正常的事。谁要是信了对方，那才是真的傻。”
方既明：“……”合着他才是最单纯的一个？
好吧，不管怎么说，磐石唱片的录音室还是可以的。
冯文耀花了不少心思在这个录音室里，单单是装修都花了几百万。隔音好，传音也棒，不愧是专业级别的录音室。带上隔音很棒的双轨录传耳机，方既明对着歌词，听着伴奏，开始了录制专辑。
“古巴比伦王颁布了汉谟拉比法典，刻在黑色的玄武岩，距今已经三千七百多年。你在橱窗前，凝视碑文的字眼，我却在旁静静欣赏你那张我深爱的脸。祭司、神殿、征战、弓箭，是谁的从前，喜欢在人潮中你只属于我的那画面。经过苏美女神身边，我以女神之名许愿，思念像底格里斯河般的漫延……”
第一首《爱在西元前》，听得冯文耀在控制室里是如痴如醉。
诚然，方既明的嗓音条件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会唱歌的。
但是这歌实在是太棒了，这张专辑的丰富程度，换做是其他歌手，都能出十张专辑了。可方既明呢，愣是放入一张专辑里，这种天才般的音乐构思，还有堪比海沟的音乐深度，犹如太平洋一样的音乐广度，让冯文耀觉得方既明的成名不是偶然的。
方既明要是知道冯文耀的想法，肯定会笑出声来。
如果冯文耀见到了周杰伦，他会怎么评价呢？
百年不出的音乐奇才？
还是名副其实的音乐皇帝？
咳咳，不管怎么说，这都会是开创华语乐坛的一张专辑。
一天下来，方既明一共唱了三个版本的《爱在西元前》，四个版本的《爸我回来了》，还有两个版本的《简单爱》。之前他都是在录制人声和音，今天算是正式录制。
结果呢，方既明都不得不休息了，嗓子真受不了。
没办法，上辈子很多人调侃周杰伦不出专辑了，是因为他写的歌自己唱不上去了。在上了年纪之后，周杰伦那天才般的发音，其实不科学的，导致嗓子有了点退化，很多音上不去了。以至于他写的歌，高音偏多，自己都唱不上去了——演唱会都会降调来唱。
不管怎么说吧，科学发声很关键，对于一个歌手来说。
“方董，你没必要这么拼的，要不我们还是一天录制一首吧，后面的这首……质量不太高。”冯文耀心疼了，这是在浪费时间啊！
方既明也知道，这赶进度有点不现实了。
“行吧，一天录一首算了。对了，你们给我联系个厨师，每天炖点滋补嗓子的汤给我喝，护嗓很重要。”方既明觉得自己的嗓子很疲惫了，或许明天都没办法再录。
冯文耀乐了：“看来方董也知道粤省的特色啊，行，滋补嗓子的汤，我这就去联系……”
方既明笑骂道：“粤省人喜欢喝汤，这我能不知道吗？再说了，喝汤有益健康，这我早就明白了。”
冯文耀笑了笑，没说话。
方既明怀念上辈子的汤水，说道：“银耳莲子百合汤、冬瓜扇贝汤、绿豆排骨汤、雪梨雪蛤汤……这些都行。”
“行家啊！”
冯文耀吃了一惊，“听说方董还会说粤语？”
方既明用粤语说道：“对，有空再做一张粤语专辑好了……”
冯文耀感慨地说道：“方董，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作为一个天才，你这么问我，我很难回答啊？”
冯文耀：“……”
工作人员憋笑中：“……”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拍MV
一张专辑的制作是很费时间的，因为即便是编曲，都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才能调整到最适合歌手的状态。一个好的编曲，能烘托出歌手的声音来，帮助歌手获得更好的歌曲感染力。
而方既明给出的编曲思路，帮助编曲老师最大限度地解决了编曲时间长的问题，所以才能在大半个月后开始正式录歌。
可惜的是，方既明太过急于求成，导致嗓音条件受损，短时间内只能制作一首歌曲而已。
不得已，等到东方梦工厂的新人导演到来，方既明开始了假唱真演的拍摄时间。
这是方既明的强项，但MV要拍好了不容易。
首先，所谓的MV就是一个微电影，可以拍歌手，也可以拍其他人的故事。拍歌手的话，可以穿插歌手演唱的片段，也可以不穿插。但是拍别人的故事，是一定要出现歌手演唱画面的。如果有经常看MV的童鞋就会注意到，歌手在拍MV的时候，其实并不是真唱，而是对口型。
咳咳，这也是一个技巧了。
毕竟为了MV的剪辑，这个歌手演唱的画面，是换一个实景就要拍全了。
别的不说，歌手真唱的话，哪怕是演唱会，没有一个好体力，没有一个好的发声习惯，很多歌手都撑不下来几个小时。而拍MV，起码得几天，真唱怎么受得了？
当然了，也可以加快拍摄进度，比如说场景很少转换那种，一天可以搞掂。不过就显得比较敷衍罢了，MV出来的效果不好。其实你做任何一样东西，真心的，还是实意的，别人都能感受得出来。
就拿一张专辑来说，虽然MV是锦上添花的东西，但如果你能拍出一部微电影，跟歌曲主题相符，那这首歌在KTV放出来的时候，也能把其他歌手的歌迷，转化成自己的歌迷。
为什么？
感染力到了层次啊！
有很多歌迷，是因为一首歌爱上一个歌手的！
所以，方既明在拍摄MV的时候也很用心，不管是自己做故事主角，还是别人演故事主角，他都非常配合。其实吧，也是一直在养护嗓子，准备录好第二首歌。
冯文耀是全程跟着，他太着紧这张专辑了。
“方董，来来来，擦擦汗……那个谁，赶紧的，把矿泉水拿来，让方董喝一口！”
一到休息的时候，冯文耀就变身成为场务，给方既明斟茶递水什么的，深怕方既明着凉感冒什么的。
方既明哭笑不得，问道：“老冯啊，你没事做啊，怎么老是守着我？”
其实，方既明最欣赏的管理层，就是不用他操心的管理层。比如他名下企业的轮值CEO制度，因为是一年制度，最多可连任两年，那么你就得做出成绩来才行。所以，这样给了高层很大的动力，要推行自己的产品。
一个公司的产品，要是一年都做不出成绩，互联网公司早就要砍掉了。
神州是实体公司，虽然也是实行轮值CEO制度，但是产品线开发的权力，都是把控在方既明的手中的。每次轮值CEO要开发新的产品，都需要通过方既明的审核。其实也很简单，一个实业公司，并非多样化发展才是好的，有业内排名靠前的产品做支撑，然后发展新产品，培养潜力产品，这才是该有的样子。
比如，神州的轮值CEO想开发类似背背佳的东西，方既明一听就否决了。背背佳是什么？看似有电子产品的科技，可以调节力度大小什么的。但实际上，它就是毁坏孩子健康的杀手，上辈子早有公论了。方既明不可能昧着良心赚那种钱，直接是否决的了。再说了，你确定这不是少儿版本的保健器材骗局？！
冯文耀这么闲，围着方既明转，方既明是很不开心的。
方既明给冯文耀20%的股份，就是希望他把公司继续管好。
冯文耀也是有点无奈：“方董，按照你说的，我们现在把所有的唱片都停了制作。也就是说，公司现在就两个方向，一个是准备签约《超级女声》的最终获奖女歌手，一个就是方董你这张专辑。签约的事，还早得很。所以……”
方既明一拍脑袋，好吧，他自己都忘了这茬。
没错，磐石唱片之前签约的歌手都不咋滴，方既明也不是说放弃他们，而是给出个建议，让他们尝试其他曲风。
歌手都是有风格的，比如说有情歌歌手、苦情歌歌手、摇滚歌手、说唱歌手……一个风格不被市场所喜，那就换个风格。
还有，歌曲质量很关键。
方既明给磐石唱片的任务是，多买歌，只要旋律好的都买下来，这样就能充实自己的曲库了，也不怕没歌可用。最重要的是，鼓励歌手自己创作。因为歌手才最知道自己想唱什么，如果自己创作歌曲的话，说不定还能更火。
一连串的动作下来，夯实了磐石唱片的曲库，锻造了过硬的内力。
现在，该是由方既明作为火车头，带领磐石唱片走出低谷了。
“行吧，行吧，那就好好做这张专辑……”
方既明说道，“这样，以后录一首歌，就拍一个MV，这样我既能休息，养养嗓子，也能顺带完成了MV的拍摄。”
“好，这样效率比较高。”
冯文耀毫不犹豫地说道，“这样一来，我们甚至可能在明年二月份就发专辑了。”
“不用这么急。”
方既明笑道，“有的是时间……”他已经转变心态了，既然公司不需要他太过于操心，那么他就有很多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不，他还打算飞去全世界各地拍MV呢！可惜的是，国内还没有人这么大手笔，再加上磐石唱片的资金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没办法，只能等录完歌之后，自己再掏钱去拍了。
比如，《爱在西元前》、《威廉古堡》、《忍者》、《盛海一九四三》都是带着地域差别的，是不是当地的实景，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出去工作，还能顺带旅游一番，这想想方既明都觉得开心……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2005年了
《范特西》的专辑录制，用了大半个月，但MV只拍了三首。
于是，磁带拿去灌制了，可光碟却有点遥遥无期。
没办法，方既明跑路了，说是要去盛海拍MV。到了盛海，明天都是元旦了。
例行跟林清漪通话之后，互相预祝了元旦快乐。没有了一起倒数跨年，对两人来说都是一次新鲜的体验。
挂断电话，方既明先是美美睡了一觉，休息了一天，元旦过后才准备去盛海的老街、老巷弄去取景拍摄。
嗯，方既明是在酒店观看央视的元旦晚会的。
每到大型节日，比如春节、中秋什么的，央视肯定要弄一场晚会。也是因为这样，《亮剑》的第一集是要到元旦晚上才播出的。
好吧，只看了两眼央视的元旦晚会，方既明就换成江浙卫视了。
江浙卫视太会把控风向了，它的元旦晚会直接用了《超级女声》的晋级选手，一同合唱了一首歌——《酸酸甜甜就是我》。没错，这就是方既明给蒙牛酸酸乳写的歌。一经推出，立马风靡了网络，成了网络神曲。
好吧，也成了这一届《超级女声》的主题曲。
12点即将到来，2005年也到来了。随着黄浦江边升起绚丽的烟花，时间悄然来到了2005年。
于此同时，阳光传媒的电影也开始上映了，《如果有爱》开启了午夜场放映。
方既明没去看，因为他不想被人认出来。但是呢，他又不是没办法看电影的，找个保镖陪着，在中午场没多少人的时候，延迟进场就能看了。
一觉醒来，方既明发现元旦档期也已经被培育起来了，因为元旦档的第一天，总票房居然高达一千多万！
想想也是，难得的一个小长假，还是自十一黄金周之后的第一个法定假期，不少人都憋疯了，自然要好好去消费一番。
“看来，国内电影市场是培育起来了……”
方既明也是感慨，很快就有除了他之外的破亿电影频繁出现了。观众已经养成了看电影的习惯，那么他们就不会放弃这个享受。
这是好事，绝对的好事。
前些年国内电影市场，被好莱坞冲击得不成样子了。这还是限制引进好莱坞大片的数量，才避免了被好莱坞大片占领全部电影市场的尴尬局面。甚至在一些好档期，都是不给好莱坞大片上映的。
比如寒暑假，比如春节档、十一黄金周……这些档期，好莱坞大片不见踪迹。为什么要这样？
大家其实心知肚明。
要是不设置保护档期，以国产电影的制作，哪里扛得住财大气粗的好莱坞大片？
元旦档期也算是好莱坞大片无法染指的存在，所以《如果有爱》这部爱情片才能拿下不错的票房，首日上映就能达到三百多万的票房，俨然是一匹黑马。
“阿诚啊，你看了没，元旦怎么会没人看电影？”
阳光传媒总部，董事长办公室里，曹广福拿着午夜场的票房数据给李锴诚看的时候，一脸的得瑟。
李锴诚却更加不安了。
因为，东方梦工厂的电视剧没有播出啊，今晚才是播出的时候。
“曹董，我觉得还是要加大宣传力度才行……”李锴诚表现出了极其不自信来，曹广福的眉头皱得很深了。
“阿诚啊，你要有点信心。我们搞喜剧片搞不过方既明，这我得承认，人家有那个天赋。但是，爱情片这方面，我们是不输的。你看看，一线男女明星主角，再加上名导演，这票房会差吗？”
曹广福说的是实情，但他忘了一件事，两件事情之间是有联系的。
李锴诚只能顺着曹广福的话说道：“曹董说得对，我们现在是一马当先……”
“我们的首日票房，有望突破五百万！”
曹广福的脸上现出了不正常的红晕，他处于极度的兴奋状态之中。
李锴诚也算是明白了，在方既明培养其他导演的空隙时，东方梦工厂的电影其实也就那样。剧本虽好，但最高的票房也就八千万，跟阳光传媒来说，这也是差不多的水平。甚至阳光传媒舍得砸钱的话，弄出一个大片来，那么上亿的票房那是肯定有了，就看多少亿而已。
“曹董果然神机妙算……”李锴诚不得不恭维。
然后，就是元旦这天的晚上。
八点钟，《亮剑》准时播出。
在经过了央视的宣传之后，一套的老观众都知道，一部军旅题材的抗战剧要上了。所以，很多人都说，看一眼，要是好看就继续看，不好看的话，那就换台。这些观众都是被之前的抗战剧给恶心坏了，拍的都什么玩意！
当然了，还有原著党也在守着电视，准备看看跟小说有啥不一样的。
“如果祖国遭受到侵犯，热血男儿当自强，喝干这碗家乡的酒，壮士一去不复返！滚滚黄河滔滔长江，给我生命给我力量……”
雄壮激昂的这首片头曲一出，特别是最开始那一声响亮的冲锋号，所有观众的鸡皮疙瘩一下就起来了！
“哟，这歌不错啊！”
“挺好听的，虽然是合唱版……”
“开始了开始了，这片头曲的画面有点灰暗啊？”
“难道真的是实拍的土片吗？”
“你看看，最后那个军装，是55年的吧，真好看！”
“那是将官服！士兵服不是这样的……”
……
说话间，电视剧开始了。
进入电视剧前，是一段纪录片，沉重的氛围，给这部剧蒙上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每个国人看了之后感觉内心都是悲痛的。然后，就是苍云岭之战了。真实的战场，横飞的子弹，还有迫击炮的炮弹落下来那种破片四飞的场面，堪比战争大片的画面，让大家都精神一振！
“拍得不错啊，挺用心的……”
“你看，汉阳造！”
“还有三八大盖！”
“马克沁重机枪！”
“捷克式轻机枪！”
“毛瑟手枪……”
“这很真实啊，装备都是一板一眼来的！”
“哇，这就是主角吗，李云龙，跟我想的差不多啊？”
“哈哈哈，真接地气，央视这么放国骂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随着剧情的发展，观众们发现自己根本不想去换台！
一集电视剧在间播几段广告后结束了，大家都觉得意犹未尽。
“还好，还有一集……”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先入为主
很多观众没想到，他们明明不是抗战剧的粉，可是一进入《亮剑》这个坑后，就爬不出来了。
要知道，很多抗战剧之所以被人诟病，是不尊重历史，也不客观，连饰演霓虹人的演员，都是说的一嘴中国话。但是，《亮剑》不一样啊，找到了很多会说日语的人来演。这就一下子突显出《亮剑》的格局了。
更别说，还高度还原了霓虹人的战术布置，这就很客观了。反观我方这边，前期因为战术不行，装备也不行，哪怕是人数优势，也被打成均势。
所以很多人才觉得紧张，毕竟大家都明白那段岁月有多么艰辛。
最让人意外的，当然是李云龙的个性。
一开始，就是战场抗命，然后被撸掉团长的职务。然后通过别人的口吻知道，这是一个打仗很有能耐的人才，然后也是个刺头。这一下子，就把人物的形象烙印在观众心目中了。接着，第二集是李云龙被任命为独力团团长，然后桀骜不驯的一面又展现出来了，他带着被服厂的200套棉服来到独力团。组织上派了赵刚做独力团正委，赵刚在归团路上搭救了刚刚逃出虎口的魏和尚魏大勇……
至此，剧情的主要人物，已经出现得差不多了。
有人说，不是还有秀芹、田雨和冯楠吗？
嗐，对于抗战剧来说，儿女情长都是次要的，调味既可，不能多占篇幅。
其实很多演员看到一共三十集的电视剧，打仗就占了三分之二的篇幅，都是心头发怵的。
没办法，谁都不想做这种脏活累活，拍战争戏太苦了！
爆点什么的不说，泥土石块什么的打在身上都生疼。还有化的妆，黑得都看不出人样了。要是灯光老师再黑心点，你想在电视上露脸？呵呵，一排白牙就看得到！
更别说，这是实拍！
实拍是什么概念？
大冬天的，晋西北，实拍，那不敢说冷到滴水成冰的地步，可也能让人直打哆嗦。再加上剧组条件艰苦，要不是为了拍好这部电视剧，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到那个地方受罪。拍了大半年的《亮剑》，才三十集，可见拍了多少素材！
然后，效果大家都看到了，观众们换台换到央视一套之后，就挪不开眼了。《亮剑》就是这么神奇，不管你从哪一集开始看，你都能看得津津有味，而且感同身受。那种血性汉子的味道，已经冲破了屏幕，给国人一种异常振奋的力量。
经典之所以是经典，就是它能给人带来共鸣。
《亮剑》就是这样，给人太多太多共鸣了。真实的晋西北大冬天，呼出的口气都是烟雾缭绕的。还有地上的秸秆，扫地的扫帚，那都是实打实的真实物品而不是道具。还有屋里的火炕，穿的衣服鞋袜，那都是符合年代的。
于是，很多人才会看《亮剑》那么顺眼。
最可恨的，就是那些霓虹鬼，一吹冲锋号的时候，观众们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握紧了。
教育意义在这一刻，拉满！
央视的领导们也在看，甚至是在台里看的。
“有收视率统计了吗？”
傅本沅问央视的工作人员。
“台长，已经有了燕京地区的初步统计。”工作人员说道，“收视率超过了50%！”
这其实很正常，一般来说，燕京地区的观众只看三个台，一个是央视一套，一个是燕京台，一个是津门台。因为习惯的原因，央视一套还是燕京老观众们的最爱——没办法，皇城脚下，大家当然要心神向往啊！
一般来说，在燕京地区，央视、燕京台和天津台的收视率是30%、30%、15%这样，其余的是收看其他电视台。现在《亮剑》在八点到九点这个时间段，能有超过50%的收视率，大家都兴奋不已，最起码来说，在燕京一带，甚至在豫省一带，《亮剑》都是火了的。
傅本沅稍稍松了口气，这样一来，他的压力就不大了。
“广告呢，有广告商打电话来吗？”
面对傅本沅的问题，工作人员苦笑道：“台长，哪里有那么快……”
话音未落，就听到广告部有同事过来大声喊道：“有企业来咨询，投放电视剧中间的广告多少钱！”
“嗯？！”
大家都怔住了，《亮剑》果真那么火爆吗？
是，大家都承认，《亮剑》是挺好看的，他们都被吸引去了不少注意力。但是，应该也不会这样啊？
“就一个企业而已，不足以说明什么。”傅本沅这么安慰自己，然后认真地对工作人员说道：“保持接触，说欢迎到央视洽谈。”这也是央视的强势之处，没办法，老大哥是这样的，对于企业来说，央视广告都很贵，慎重点也是应该的。要是其他电视台，说不定就派人去到公司谈了。
方既明也在看《亮剑》，并且对比上辈子的李幼斌版本。没办法，已经看过十余遍的方既明，可是把台词都背熟的存在。不管放到哪一段，方既明都能知道接下去的剧情。
“唉，果然还是差点味道……嗯，也可能是我先入为主了。”方既明内心想着，如果原版《亮剑》能打9.5分，那么这一版《亮剑》，他最多能给8.8分。
不是大家不努力，不是拍得不好，而是李幼斌版本是李云龙本龙，其余的“李云龙”，都欠缺那么点痞帅的劲。
吕鹏飞的李云龙只有李幼斌版本的八成韵味，剩下的一点，是因为吕鹏飞的稚嫩缘故，不太像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即便三十多岁的他化妆化得老了一点，可语气方面，还是不够铿锵。
李云龙可以说是这部剧的灵魂，方既明也知道，是他太苛刻了点，很想接近原著。但问题是他自己都没办法演出周星驰的全部精髓，何况是其他人？所以，方既明不得不降低了自己的期望。
果然，降低期望之后，就看得比较顺眼了。
不得不说，先入为主是一个很致命的因素。要是有珠玉在前，比如周星驰版本的《鹿鼎记》，甭管后面谁来拍，都无法出其左右。像陈小春、张卫健、黄晓明，甚至张一山的版本，都是一个比一个烂，到最后根本没法看。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必定有缘故！
方既明放下成见之后，才发现剧组真的用心了。
正如方既明所言，预算不是问题，不够再加。用了拍电影的预算，拍了一部电视剧，这在中国电视剧历史上还是很少见的。“远古”时代的央视做过这种事，花一亿多拍了《三国演义》，建造了一座“三国城”。但那毕竟是“远古”时代的事情了，最近的影视公司都是奔着赚钱去的，哪里肯这么抠细节？
然鹅，往往是细节决定成败。
原版的《亮剑》虽然经费不多，但是细节方面绝对是很到位的。
包括一镜到底的长镜头运用，包括分镜头的切换，还有各种地图、两头用的短铅笔、用布缠住的断腿的放大镜……一般人都没想到的事情，被《亮剑》剧组都用到了。单单是这个方面，都足以让人感慨剧组的用心。
所以，方既明这算是翻拍了，演技方面不敢说，但道具上面一定要超过原版才行。
于是真马，退伍兵群演，干净利落的战术动作，全程说日语的演员……
这些赏心悦目的元素，在短短两集电视剧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仅如此，还发现了一个退伍兵很有表演潜质，让彭正伟带了回来，签在了东方梦工厂。嗯，以后就是军旅题材影视剧的专业户了。
当然了，最火的还属吕鹏飞，也就是演李云龙的演员。
一晚上，他不知道接了多少电话，都是来道喜的。
可吕鹏飞不这么想啊，他内心还是忐忑不安的，都紧张得不怎么敢看电视，他老婆都说他白长这么大个了，一米八的汉子居然怕面对现实。到了十点，电视剧播放完了，吕鹏飞的心就更加七上八下了。
收视率是明天出来，今晚的吕鹏飞别想睡个安稳觉！
正踌躇的时候，方既明给他打电话了：“喂，鹏飞啊，你准备一下，你要火了。”
吕鹏飞小心翼翼地说道：“方董，你不是开玩笑吧？”
方既明哭笑不得，说道：“我开什么玩笑？倒是你，以后言行得注意点。公司的艺人准则，你背熟了没？上面不能做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做。我说过了，但凡违反上面规定的，甚至严重还违法的，公司一律没有情面可讲，管你多红多大牌都这样。”
吕鹏飞立马挺直腰杆子，说道：“方董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嗯，你把控好心态，红了也就那样。”方既明淡淡地说道，“不是我敲打你，而是要你摆正心态，别飘了。很多人栽跟头，就是因为红了，飘了，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吕鹏飞内心感激，因为不是每一位演员都能这么被方既明耳提面命的：“是，是，方董……”
“多琢磨琢磨演技，你年纪不小了，要想红得久一点，演技才是你的倚仗。”方既明又说道。
这是不争的事实，吕鹏飞都三十多了，一般的偶像剧演员到这个年纪，早就没了市场。可吕鹏飞才刚刚红起来，这可以说是“大器晚成”，也可以说是异常尴尬。因为红了之后，吕鹏飞估计也只能接类似的影视剧拍，戏路比较狭窄。
“我知道了，方董……”
原本还有点小得意的吕鹏飞，被一盆冷水浇下来，瞬间清醒了。
当晚，虽然吕鹏飞很激动，可也睡得比较踏实。
人呐，就是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才患得患失。要是都脚踏实地，睡个安稳觉算什么？
第二天，全国平均收视率出来了，结果让人大跌眼镜。
《亮剑》的收视率虽然不错，全国平均收视率破10%了，高的甚至去到13.12%，可问题是距离《射雕英雄传》的全国平均收视率记录还差着一段不少距离。这也难怪，首先题材不算是老少咸宜，很多观众年纪都偏大。其次，是画面不讨喜，黄不拉几、土不拉几的。最后，就是假期问题了，很多人趁着假期出去玩了，没人看电视……
同行都在看央视的笑话，唯独江浙台知道，这才刚刚是开始！
方既明则没空理会电视剧的问题了，他的MV在盛海开拍了。
一连几天，都是拍同一个MV。
元旦假期的第二天，《亮剑》全国平均收视率是12%，到了假期的第三天，《亮剑》的收视率突然暴涨！
18%！！！
接近20%的全国平均收视率，把所有行内人都吓了一跳！！！
这是因为第三天假期的晚上，明天打工族要上班，学生党要上课，所以很多人窝在家里不出去浪了。这么一来，《亮剑》的威力展现了！
这一点，居然是电影票房最为明显。
这些天心情不错的曹广福，哼着歌来到公司，却发现大家的脸色都很害怕的模样，一般来说，唯有曹广福发火的时候，才会如此的。曹广福就纳闷了，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好像很怕他一样，难道大家都预料到他会发火？
“叫李总到我办公室。”
曹广福的心一沉，然后进了办公室。
是的，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张电影票房统计表，曹广福拿起来一看，脸色逐渐变得严峻了起来。
“砰！！！”
一掌把统计表拍在桌子上，刚刚想敲门的李锴诚吓了一个哆嗦。
没办法，昨天的电影票房表现太差了，差到行业内都把嘴巴张得大大的，差不多能塞下自己的一个拳头了。
前两天每日票房超过五百万的《如果有爱》，第三天的票房居然只有两百多万三百万不到！！！
原本以为五千万票房稳了的曹广福，才知道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李锴诚还是忐忑不安地敲了门。
“进来！！！”
曹广福那低沉却带有怒气的声音传来，让李锴诚捏了一把汗。
“曹董……”
李锴诚顺势把门带上，就听到了曹广福连珠炮一样的发问：“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票房怎么少了这么多？宣传呢，宣传的钱花到哪里去了？路演呢，为什么不接着跑？！”
李锴诚强忍着曹广福那快喷到脸上的口水，等曹广福冷静一点之后才说道：“曹董，我觉得……还算是正常的，因为今天上班了，很多人想看电影的，都在前两天看了。”
曹广福一愣，说道：“这倒是个理由……但问题是，不可能票房腰斩的，这里面必定有什么缘故！”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成功打压了电影票房
“咳咳……”
李锴诚有点无语，其实他已经暗示得相当明显了好吗！
然而，在曹广福的潜意识里，电影观众和电视观众，这完全是两个群体啊？喜欢看电视的观众，你让他去看电影，他都不太乐意。相反，喜欢看电影的观众，也不会太看电视剧，因为不够视听震撼。
但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李锴诚只能揭开这个残忍的真相：“那个……曹董啊，我觉得你应该看看晚上的央视一套……”
“嗯？！”
曹广福一肚子气瞬间就爆发了：“你还是那个论调，观众都跑去看电视了？！”
事实上，人都是有多面性的。很少有人说，只喜欢看电影，不喜欢看电视剧。这是谬论，因为他喜欢看的电影，是好电影才喜欢的吧？那么好电视剧，观众喜欢吗？当然也喜欢。所以，人又是有共性的，大家都喜欢美好的东西。
那么，人家电视剧拍得好了，影响了电影票房，这不很正常吗？
只是这么一个现象，很少有人注意到罢了。因为通常来说，社会上正在陷入热恋的青年男女很多，他们对谈恋爱的刚需就是电影、商场和公园。随着时代在变化，公园已经变成了游乐园，还是高级的那种，比如迪士尼公园之类。随之而来的约会圣地还有西餐厅、咖啡厅、DIY蛋糕店……诸如此类。
但不管怎么说，看电影永远是谈恋爱的选择之一。
所以电影观众的基本盘还是挺结实的，这也是电影人的底气所在。
然鹅，世界变化太快了。
就如同《西游记》那年头没多少电影上映一样，很多人不知道国民级电视剧对电影票房的影响，还以为那是一句玩笑话。可是呢，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你往往觉得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它真的就出现了。
在2005年这个电视还处于主流媒体老大哥的时代，《亮剑》的播出，恰逢其时。
这是一部唤起民族血性，激起大家爱国热情，以及代入感十足的一部国民级别电视剧。不敢说有八十年代、九十年代那会似的，一到晚上电视剧播放就万人空巷，整个大院的人都挤在一个小屋子里看电视剧。但是，《亮剑》的功底之深厚，在于它不仅被中老年人接受，连年轻人都极为喜爱！
没办法，李云龙这个角色太过于特色了，他桀骜不驯，不按常理出牌，甚至还带有点坏小子的意味，最关键是，他似乎还在叛逆期。这就让一堆90后喜欢上了，因为这个角色太过于讨喜！
别以为这是在胡说，方既明是最清楚的，上辈子《亮剑》在表情包界大火，就是90后的杰作。不仅有视频动图，还有漫画形象之类。甚至一些零零后在后来不断重播中接触到这部电视剧，看了几分钟之后，也入坑了。这只能说，《亮剑》的魅力实在太大。
现在，《亮剑》又占有率先播出的优势，一下就把先入为主的印象拉满。
这也是为什么上辈子《我的团长我的团》拍得那么好，却依旧在知名度上，没办法跟《亮剑》一较高下的缘故。没办法，大家都下意识的认为《亮剑》是经典了，还是不容超越的经典。
只可惜曹广福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他根本不相信一部电视剧能影响到票房，这不是无稽之谈嘛！
要是方既明知道他的想法，可能很遗憾地告诉他，要是再早几年，或者再迟个几年，这种事情都不太会发生。因为早些年年轻人为了谈恋爱，看电影是首选，黑漆漆的电影院里，是最适合暧昧气氛发展的地方。所以甭管电视剧多好看，年轻人该去电影院的还是得去。现在不一样了，约会可以选择的地方太多，电影院已经不是必然的选择，所以年轻人没必要选择约会看电影。
再迟一些年，随着网络视频的冲击，电视行业逐渐没落。
特别是在智能手机时代，很多人是已经有好些时间没看过电视了，甚至有的人几年没看过电视了。正常吗？正常，很正常。到那个时代，电视节目破3%的收视率，已经是行业顶尖的状态。再看看现在，没有个8%的收视率，你敢说自己的节目火吗？
曹广福不敢想象，是因为他的思维禁锢了，跟不上时代的发展。
而方既明呢，也是因为重生，才对这一段时期特别熟悉。
这是电视行业最后的辉煌，以后估计就要走网络节目的路线了。走网络节目的话，数据特别好造假，你一个点击就算，重复点击什么的也算。所以有些节目在网络上被点击了数亿，甚至数十亿……怎么来的？大家都心里清楚。
只不过这样一来，都是虚假的繁荣罢了，单纯的面子上好看。
李锴诚吱吱唔唔，但他知道，这确实是主要原因。
“咳咳，曹董，可能你不太清楚，这样，你上好评网看看，你就明白了。”
这是在甩锅，在撇清关系。
要是在办公室里不会这一招，你很难往上爬。因为领导从来都是只记住立了功的员工，还有犯了错的员工。至于其他人，老板估计也就当成工具人一样。
曹广福不相信，就打开了好评网。
然后，他沉默了。
《如果有爱》这部电影，曹广福花了重金，请了不少水军，才刷出来不到五万人看过，三万多人评价。这当然一方面是现在网民数量还不多，好评网虽然是行业内第一的网站，可常年活跃的用户也不算很多。
但是，《亮剑》的评分高达9.5，而且评分人数已经超过了十万。
整整三倍的差距！
不仅如此，《亮剑》点击看过的人数，已经超过了八十万！
这是个什么概念？
好评网的经常活跃用户，大概是一百七十万左右，现在已经有将近一半的人看过了《亮剑》！曹广福被震惊了，喃喃地说道：“这不可能啊，一部电视剧，能有多好看？”
是啊，李锴诚也有这么个疑问。
但是，当他看了网友录制版本的《亮剑》前面两集之后，他沉默了。
《亮剑》的成功，不是偶然的。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电视剧火了，演员也火了
为什么大家这么看重好评网？
甚至一些行业内的老板，都在筹划建立属于自己的评分网站？
就的因为好评网上的网友，大部分情况下就是固定的电影票房贡献者。这么说好了，好评网上超过五百万的注册用户，平均每个人都买过0.8张电影票，也就是说，起码有400万人是看过电影的。当然了，这400万人或许只看了一场，或许是看了很多场，但大家选择的电影都不一样。
利益所在，资本当然要进场角逐了。
只不过大家不约而同选择看一部电视剧，这种情况就匪夷所思了。
曹广福皱眉道：“网上有这部电视剧吗？”
“正版的没有，估计就算是有，也需要飞讯视频会员才能看。”李锴诚认真地说道，“但是有盗版的，是网友用DV自己拍的，画质不太行……”
“给我找出来，我看看。”
曹广福虽然故作淡定，但他其实内心已经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了。这是不给活路啊！你丫的拍电影打遍天下无敌手就算了，我认了，技不如人，我好好从小投资开始，薄利多收。但是，你拍电视剧也这么欺负人，这好吗？这不好……
曹广福欲哭无泪，但内心却没有多少悲痛感。
2005年开年不利，倒也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因为《如果有爱》只是中等偏下的投资制作，毕竟爱情片嘛，向来是不大投资的，只要剧本好，票房也不可能差到哪里去。哪怕是赔了，也能在其他渠道找补回来。
只不过曹广福没意识到，他内心已经有了一个感觉，只要对手是方既明或者东方梦工厂，那么他获胜的几率少之又少，长期以往，他都习惯了……惯了……了……
李锴诚很快把一些盗版视频网站的《亮剑》内容找出来了。
好家伙，前面六集的点击量都异常惊人，这还是百度搜索屏蔽掉的结果。当然了，曹广福用的是其他搜索引擎，百度虽然在国内一家独大，可GG也不是吃素的。
《亮剑》的第一集，是点击量最高的，已经超过了三千万的点击数。诚然，这个数字有水分，比如一个人点击了，可能有好几个点击量。但即便如此，把人数减少十倍，那也有三百多万人次看过了这个视频。
曹广福内心已经隐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要亲眼看一看，到底是怎么落败的。
DV拍的画质当然不太好，但这已经是全网能找到的为数不多的视频了。
只看了十分钟，曹广福就被《亮剑》的拍摄手笔震惊了，他是行内人，一下就看出来了：“这小子，用的是拍电影的手段来拍电视剧啊，他就那么敢烧钱？！”
李锴诚在一旁不吭声，他知道，这会最好不吭声。
后来，曹广福已经看上隐了，李锴诚看了看时间，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曹董，那我先出去工作了？”
“去去去，把门带上。”曹广福已经沉浸在电视剧当中。
嗯，他是没看过小说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着迷，完全出不来那种。
剧情实在是太过于紧凑了，哪怕是在休整期间，都还有那么多小细节可以琢磨。曹广福内心早已经服气，这把电影搬上了电视荧幕，他觉得自己输得不冤。
于是，这么一个上午，曹广福已经在电视剧的时光中渡过了，一直从早上看到下午。
曹广福还觉得不过瘾，于是他听说有小说的，他把小说也看了。
这一看，得，又迷进去了。
“啪！！！”
曹广福不断地点击着鼠标，在东方中文网上看着《亮剑》小说，一口气从下午看到了晚上。因为这会，东方中文网还给这本小说打折了，这是在配合宣传。不仅网站首页推荐，还有各种广告位置推荐。
“东方中文网……”
早就知道这是一个宝库的曹广福，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挫败。
干这行那么多年了，结果不仅拍电影拍不过人家，连剧本的质量、数量都比不过人家。
“幸好这个网站的剧本都能谈，回头让人专门在上面找适合拍电影的剧本，这样估计能省不少时间……”曹广福叹了口气，找个名编剧约剧本太难了，这是要天时地利人和的。现在不一样了，一些名不见经传的编剧，也能有好作品。这名编剧之所以有名，是因为他们出名早，而且垄断了出名的渠道。
现在，东方中文网给了一些编剧不一样的出名渠道，等于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名编剧在有对比的情况下，他们的“名”，似乎也不那么够用了。
毕竟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啊！
曹广福算是被打服了，而傅本沅则是有点被吓到。
这收视率，是要逆天啊！
如果这要是回到只有央视的时代，这收视率绝对爆表，100%没跑了。
最让人吃惊的是广告费，那些广告商都疯了一样，疯狂地给央视广告部打电话，甚至托关系想要上广告的。特别是那些酒企，简直了！什么烧刀子，二锅头，都想来分一杯羹。当然了，最后还是要财力雄厚的大酒企，才能拿下来这个电视剧播放前和播放中的广告位置。
为什么？
因为这剧里喝酒的镜头，不少于二十多处啊！
妥妥地为中国酒代言啊！
就三天，三天时间已经刷新了央视电视剧广告费的记录，整整五个亿！
没人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好像一觉醒来之后，整个国内都在讨论《亮剑》。
外行人讨论演员、剧情；内行人看收视率，看广告费收入。
这里最难以保持初心的，就是电视剧里的演员了。
他们没想到，生平拍过最难拍的戏之后，他们就火了。
特别是吕鹏飞，活得一塌糊涂，不知道多少广告商找他代言。
可惜的是，公司的经纪人都婉拒了。确实，《亮剑》还没大结局，吕鹏飞的商业价值还没最大化挖掘，哪能这个时候做代言呢，这不是纯粹跟钱过不去嘛！
吕鹏飞也很激动，但他想到了方既明的话，一直告诉自己要冷静，这只不过是刚刚开始……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老朋友”
吕鹏飞的走红，让很多人都意想不到。
作为一个年纪超过三十岁的老腊肉，居然还能演主角，甚至还能爆红，这让很多人看到了东方梦工厂的造星能力。于是，一些人开始毛遂自荐，想要当明星的……太多太多了。每天东方梦工厂收到的类似简历，都要超过上百份。
没办法，总有人想要尝试一下，看能不能行得通。
可惜的是，大部分人不知道东方梦工厂的演员只有两种途径。一种是海选，就是可以自主报名的。一种是指定，是拥有挑角色的实权人物，包括导演、副导演亲自到传媒学院里面挑，看谁顺眼就是谁了。
至于演技，不用担心，拍了东方梦工厂的戏，会让任何一个演员在最短时间内获得还不错的演技。代价也挺高，就是拍一部戏掉几层皮，形成真正的蜕变。
不管怎么说，《亮剑》的播出，是一个现象级的事件。它让大家明白了一件事，随着电影市场的发展，电影、电视剧也是会争抢观众的。
这不，《如果有爱》上映第四天的票房才刚刚到两百万，已经有断崖式下跌迹象了。但是，《亮剑》的收视率，已经破了20%。这里面的学问，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大家都惊愕不已。
事实上，方既明很想告诉所有人，这只不过是开始。
因为随着网络的发展，电视开始没落，而电影的真正春天，刚刚到来。
为什么这么说？
很简单，因为随着电影技术的发展，再加上电影院的增多，电影票房只会水涨船高。特别是在3D电影上映之后，3D电影的票价猛涨。以至于过了几年之后，电影院越开越多，最后大家都要勒紧裤腰带了——没办法，僧多肉少啊！
市场就是这样，盲目和自发性的行为，让电影市场进入了虚假的繁荣。
再加上很多人想把钱进行洗洗更健康的活动，都一股脑进入了这个市场，这才被彻底搅黄了。估计那时候，会有网友说，原本以为某烂片已经够烂了，没想到这部烂片更加刷新了我的认知。
这就是资本无脑涌入的结果。
不仅仅是中国电影市场，好莱坞也是一样的。
2D非得转3D，只为了3D的票价更贵点。剧本都烂透了，全靠特效在撑着。电影空洞无味，都是在讲一些人人皆知的简单道理……
到了那时候，估计才是中国电影的真正崛起之日。
而方既明的MV拍摄还在继续，在盛海拍的时候，他还见到了一个久违的老朋友。
没办法，作为明星要拍戏，第一时间会被人发现的，特别是在盛海的老巷弄里面，又不是什么影视城，自然是被泄漏了消息。于是，方既明“偶遇”了老朋友。
“方既明！”
方既明扭头一看，好吧，是郑晓婵，当初一起考过北电的。后来呢，她经过方既明的“指点”，考上了上戏。方既明猜，可能是她觉得机会来了，所以才想着来套近乎。
“你先等等。”
方既明对工作人员说，“咱们再拍一条保底。”
于是，这一条又拍了好些时间。
嗯，郑晓婵果然是有心机的，一点都不着急，甚至在看着方既明的“表演”。事实上，这不叫表演，这叫拍转切镜头。也就是说，视频有时候需要一些空镜头进行转换的，这样的无意义空镜头可以是景色，也可以是主角走路、主角的背影……等等之类。
方既明拍多几条，是怕剪辑的时候不够用，重复用的话也不太好。
“怎么今天有空，前来探班啊？”
方既明在休息期间，跟郑晓婵聊上了。好吧，方既明是心知肚明的，这女的过来无非是想借着交情，看看能不能获得个一飞冲天的机会。甚至跟其他不怀好意的女人一样，故意以朋友的身份接近他，然后想俘获他的心。
身为一个成功男人，这样的狂蜂浪蝶实在不少，方既明也是很警惕的。
好吧，说一句扎心的话就是，如果你不是有钱人或者长得非常帅，你根本不知道女人会有多主动。特别是帅哥比美女还稀缺的年代，帅哥基本上是没有主动追过女生的。因为只要他想，勾勾手指就一堆女的围上去了。
方既明想起了当年陈老师，不就是这样吗？
痞帅的风格，在香江影视界独树一帜，没有人能比他更懂什么是痞帅。于是，N多女星沦陷了，心甘情愿的。什么？你说出事之后她们哭哭啼啼？笑话，不这样怎么能体现出女性的弱小无助然后脱身呢？
咳咳，反正吧，方既明虽然没有陈老师那么帅，但也是很顺眼的，特别是亲和力，比陈老师高出N倍去了。再加上方既明的“凭亿近人”，多财多亿，吸引来的狂蜂浪蝶还真的如过江之鲫。
“方既明，你可真不够朋友，成名后都忘了我这位老朋友了。”郑晓婵幽怨地说道。
方既明笑着看她的表演，说实在的，演技够差。
“话说……我们还不是什么多好的朋友吧？”方既明轻笑了一声，“满打满算，也就认识了一个月不到？”确实是如此，当年艺考的时候，方既明和胡燕兰到燕京去租房子，算是比较早去到的，后来通过家长们聊天，才算是认识了郑晓婵。从这个意义上说，郑晓婵和一个普通朋友都还有点距离，更别说好朋友了。
郑晓婵幽怨地说道：“是了，你现在是方董，肯定不认得我这种小角色了。”
方既明看了看时间，说道：“我觉得吧，你还是开门见山比较好。我们好歹相识一场，力所能及帮一下的，我想我不会太小气。”这已经是方既明的底线了，他希望这个女人不要傻到还想要更多。
郑晓婵尴尬地笑了笑，自以为风情万种，可方既明内心已经万马奔腾了。
“方既明，我觉得我当初是很傻，有缘遇到你都不珍惜……”
方既明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说道：“停，你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如果上天给我重来的机会，我想抓住你不放手了……”郑晓婵幽怨地说道，“最起码不用毕业就没戏可拍。”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穷富亲戚差距
好了，方既明已经看穿了她的演技。
郑晓婵这个女人呢，说聪明呢，还是挺聪明的，她知道方既明在防备自己，就用模棱两可的话勾起方既明的注意。这不得不是，很心机了。可惜她忘了一件事，方既明要真的那么容易被骗到，被诱惑到，他就不是方既明了。
要知道，东方梦工厂里多少女人比她漂亮，比她有才华的，都没办法得到方既明，她？算哪根葱啊！
方既明突然笑了，说道：“你不就是想拍戏吗？”
郑晓婵心中隐隐有点失落，其实她知道的，方既明早就被媒体曝光有女朋友了，可她不死心。哪里有猫不偷腥的？可现在看来，她失算了。猫可能偷腥，但她这条鱼不够腥啊，不值得猫去偷。
不过，能要到一个拍戏的机会也很不错了。
没办法一劳永逸，那么得到一个机会也还是可以的。
“方既明，你能给机会我吗？”郑晓婵演出了一种激动感，可惜太流于表面，连自己都骗不过，更别说方既明这样时刻在观察别人神情动作的人了。
“不是我给你机会，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方既明笑道，“《神雕侠侣》现在还在横店拍摄，你呢，可以去看看有没有丫鬟之类的角色。要是演得好了，自然有人愿意给你机会的。你也知道，东方梦工厂向来不看相貌，而看的是实力，除非是特型演员，长得像就行那种。”方既明心中补充一句，你要是长得像神仙姐姐，那我高低得给你整个女主角。可惜，你这样的相貌也好，演技也好，中国有太多这样的演员了。最关键是，你还心术不正，谁敢大用啊！
郑晓婵怔住了，她没想到方既明居然给的是这样的机会！
“我……？？？”
方既明皱眉，说道：“你该不会是不想跑龙套吧？”
已经察觉到方既明的不爽，郑晓婵四年大学啥都没学到，但察言观色是真的可以了，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我是觉得，我就这么过去了，空口无凭啊？”
方既明也不说什么，直接掏出手机给《神雕侠侣》的导演沈俊伟打电话：“胖子，我安排个人过去演丫鬟、演女路人什么的，你看着给一两句台词那种。名字叫郑晓婵，算是艺考时认识的朋友……”
然后挂断电话，看向了郑晓婵，笑道：“解决了，你到那里去的时候，把身份证给导演看就行。”
郑晓婵深呼吸一口，然后站起身来，说道：“谢谢你，我这就过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方既明倒是觉得她并不是无药可救。如果她真的对自己够狠，那么肯定能从龙套变成女三号、女二号，最后逆袭成女主的。这样的女演员不是没有，甚至女的狠起来，男的都比不上。
上辈子这么狠的女人有不少，前有柳深沟，后有赵·拼命三娘·丽颖……
方既明对这种女人是挺欣赏的，起码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通过努力可以得到什么。
郑晓婵要是有这些女星一半的狠劲，从一堆人里崭露头角也不是什么难事。
演戏演戏，说白了其实是要拼命的。
你不是戏疯子，你就没办法进入到那个状态，你就没办法让别人感受到你的表演。当然了，大家可能很诟病巩俐的表演，特别是在《唐伯虎点秋香》里的秋香，感觉有点拖整体的节奏了。但是，巩俐是学院派的，或许你叫她装疯扮傻她放不开，可演正经角色的时候，她琢磨角色是教科书级别的。
比如，她演郎平，甚至到生活细节都要抠，简直令人发指。
或者说，在拍戏的期间，她已经把自己无限接近于郎平的那个角色了。
从这个角度看，巩俐才是对自己最狠的一个女演员，戏疯子名不虚传。
方既明觉得，郑晓婵应该是不会撑得过两部剧。要是预期和现实差距太大，估计她两部戏之后，就会自闭了，甚至转行都有可能。
“算了，也是可怜人，也是给机会的了，她能不能把握，是她自己的造化……”方既明不会拿自己公司的作品开玩笑的，要捧人的话，他干嘛不找条件好，实力足的来捧？比如杨诗雨，那是真的美若天仙，演技虽然有待提高，可也是达到及格线的。方既明捧她，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别的不说，杨诗雨在剧中出现，什么都不做，演个花瓶，都是赏心悦目的。
至于苏可欣，那是属于有灵气的类型，她对于每一个角色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样的女明星，捧她不香吗？
干嘛要花大资源，捧一个演技、相貌都差不少的女演员呢？
没道理啊！
很快的，方既明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盛海一九四三》的MV，继续拍着。
应该说，这是最后一天拍摄了。
赶在天黑之前，总算是把老屋、老巷弄、外滩……这些经典的地方都拍了一个遍。
然后，方既明让工作人员休息半天，明天晚上才飞去燕京，继续拍摄。
今天晚上，方既明要去走一下亲戚。
没错，方既明接到了姑姑方艳红的电话，极力邀请他去一趟姑姑家里聚聚。
方既明知道，“贫在闹市无人知，富在深山有远亲”。姑姑一家，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求他，才会这样的。说实在的，方既明本来不想过去的，但方伟军打电话过来，说景华置业想请姑姑一家过去帮忙，但这个口，一定得等方艳红自己提才行，不然人情都做不来，更别说做亲戚了。
方既明很欣慰，自己的老爸总算是做生意后开窍了，起码在人情世故方面精通了不少。是的，你上赶着的不是买卖，人家还不领情。比如说，你喜欢一个女孩，你拼命对她好，那是舔狗，根本得不到回应的。但如果这女孩有求于你，你再帮她，然后还不是无偿的，最起码要请吃饭什么的。多几次这样的互动，引导女孩的付出，那你成功的几率就大多了。
世间道理是相通的，方伟军想要信得过的人在公司里做事，最起码盯着一点，方既明能理解。
所以，方既明这才准备登门。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走亲访戚
“叮咚……”
方既明来到熟悉的楼房，按下了门铃。仅仅过了几年，就显得有点老旧了。
其实不是房子老了，是时代发展得太快。2000年前后买的房子，跟现在的房子比起来，就好像上个世纪的产物。因为在盛海，已经有不少楼盘是高层楼盘了，带电梯、带花园那种。像这种步梯房，楼下连一棵树都没有的，绿化全靠马路绿化带的小区，已经显得有些老旧。
但其实人家的外砖还挺新的，只是看起来很矮，只有七层楼而已。
门开了，是方艳红。“哎呀，我们的好侄子过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冷坏了吧？最近盛海的天气这么冷……”
方既明笑道：“不冷……”心中补充一句，进屋了才冷。
确实，在长江以南的南方，寒冬时节绝对是屋外比屋内暖和，甭管是白天还是夜晚。屋内那种湿冷，是真的要命的。特别是盛海人又节省，这会都不会开空调取暖。方既明刚刚一进屋，就差点没打个寒颤。
好吧，千万别笑盛海的大妈出门穿睡衣，那是南方人的御寒神器——棉衣！
其实羽绒服什么的，在南方并不吃香。羽绒服的功效是保暖，衣服表面是抗风的衣料，在北方或许挺不错。但是在没有暖气的南方，必须是棉衣才能御寒。这是因为湿冷的空气虽然不会透过羽绒服的表面，却可以从空隙进去。
羽绒服一旦被湿冷空气进入，就会觉得不保暖了，根本不够厚实的棉衣管事。
这是实践出真知，所以南方人更加青睐厚实的棉衣。
方既明没穿棉衣，他穿的是比较潮的大衣，里面则套了保暖衣服。
“表哥！”
宁舒媛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可能是因为方既明的身份变化了，她才会这样的。要是换了以前，宁舒媛还看不上来自“农村”的亲戚呢。
“既明来了？”
姑父宁志勇也放下了遥控器，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接过方既明手中的礼物，说道：“来就来，还买什么东西啊！”这是客套话，方既明做的也是客套事。他也不知道手上那些东西是什么，都是下面的秘书帮忙买的。
在中国走亲访戚，必须得买点东西去，不能空着手，这是中国传承了几千年的礼尚往来。不能说陋习吧，就是一个增进相互之间感情的一个方式。不管有用没用，这伸手不打笑脸人，终归用意是不错的。
方既明笑了笑，说道：“怎么能空手来呢……”
“来坐着吃点水果，很快就能吃饭了……”
方艳红又进入厨房一阵忙活，方既明倒是觉得他们变得可爱一点了。
要是上次过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深怕他们这些“穷亲戚”占了他家的便宜。宁志勇这个姑父还没什么，倒是自家人嫁出去的姑姑方艳红，比普通盛海人更加盛海人，这就让人很无语了。
宁舒媛这个表妹，也是古灵精怪的。别看她今天似乎很乖，但已经读高中的她，脑袋里鬼点子不知道有多少。方既明觉得，她等一下肯定会提一点什么要求的。这小妮子比她爸妈更加懂得利用优势，方既明倒也是见怪不怪。
好在吧，方既明不怕宁舒媛提什么要求，因为严格来说，宁舒媛一家都是他创业开始的助力。
方既明是懂得知恩图报的，要是没有这一层关系，方既明早就管他们死活呢！
“表哥，你吃个苹果！”
宁舒媛眼睛滴溜地在方既明身上打转。
以前她在班上说方既明是她表哥，班里面没有一个人相信。
现在她算是明白了，如果她求方既明一点事的话，比那些同学们的认可更加有意义啊！
方既明有点无奈，只能接过一瓣苹果，说道：“又想让我办什么事？”
“表哥，我想考艺考！”
宁舒媛认真地说道，“我觉得我可以的！”
方既明：“……你今年都高三了，又没系统的学过……”
“我学过了啊，我妈说我反正考不上好的大学，就让我从高一开始学表演了。”宁舒媛笑嘻嘻地说道，“表哥，你看你平时是有多不关心我！”
方既明一愣，这时间过得真快啊，一下子当初那个小妮子都读高三了。
“说吧，想考哪个学校？”方既明一阵感慨，这到了一月份，就是各地艺校招考的时间了。当初方既明为了跑艺考，那是闯南走北，跨越了千里，来回倒腾，才算是考上。
宁舒媛说道：“我很喜欢上戏，但其他中戏啊、北电啊、中传啊、南艺啊、鲁艺啊，都行。”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如果你基础扎实，考一个艺校倒是没问题的。”
宁志勇此刻也不能摆谱了，给方既明斟了一杯茶，说道：“既明啊，关键不是读大学。你表妹她啊，一门心思想当明星，你有资源，看能不能帮帮她？”说完，眼神都盯着方既明。
方既明被看得有点不自在，认真考虑了一下，说道：“其实不是我不捧，是观众捧不捧。机会是可以给的，要是观众喜欢，表妹就算是女三号，女四号，也一样会慢慢成名的。”
宁舒媛一愣，问道：“就不能给我当女主角，拍一部电影或者电视剧吗？”
方既明笑而不语，只是喝茶。
尴尬啊，你跟小孩子说这个，她的世界里就只有行不行，却完全忘了这是投资的事情，需要讲究回报率的。也就是说，方既明投资影视剧，那是需要盈利才行。胡乱捧一个新人，万一投资打水漂了，这钱谁给？
别说是表妹，哪怕是亲妹妹，方既明都要考虑一二。
揠苗助长，并不是好事。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就好像很多女明星，出道就是各种资源。后来呢？还不是没办法大红大紫？反而因为拍了很多不合格的影视剧，进一步消耗了自己的观众缘。
所以，方既明更倾向于让宁舒媛自己去打拼。
机会，方既明很愿意给。可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要看自己了。说实在的，方既明给的机会，可能是别人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宁舒媛要是还不知足，方既明也是没办法。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暗示到位
“小媛，别瞎说。我不是教育过你吗，有多少能耐吃多少饭，你什么都还没会，把事情弄砸了怎么办？”宁志勇假意斥责道，但实际上就是想让方既明出面，给宁舒媛一个机会。
方既明却还是笑而不语，他自有自己的主张，哪里轮得到其他人多嘴多舌的？
别说是姑父、表妹了，亲爹妈来到片场，都得听他的。
“也不是没有机会。”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我在拍个人专辑的MV，明天就飞去燕京继续拍。你知道什么是MV吗？”
宁舒媛眼前一亮，说道：“知道，知道！就是KTV里面播放的视频！”
方既明点点头，说道：“你的形象还行，回头跟表哥拍一个MV，做女二号。”
“啊？”
宁舒媛大失所望，“才女二号？”
方既明说道：“不要好高骛远，好好学习一下经验，才有基础向更高领域前进的。”
可惜的是，宁舒媛也好，宁志勇也罢，觉得方既明是小气巴拉的。这小气的人啊，都希望别人大方。事实上，人家已经为你量身打造成名计划了，你还嫌慢，嫌人家不给机会。这叫什么？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要是给外面一个女演员有这样的机会，恨不得用所有时间都来琢磨角色。毕竟，机会再小也是机会啊！你演好了每一个角色，那么想找你拍戏的人自然就会多了。还是那句话，能力和态度一样重要。有能力，没态度，那是被所有人厌恶的。有态度、没能力，导演还能教一下。
宁志勇见方既明微微皱眉，也怕自己的女儿惹怒了这个小财神，连忙说道：“小媛，就当出去见识一下嘛。”
宁舒媛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到时候啊，你妈妈也会跟你过去的。”宁志勇笑道，“顺带在燕京那里准备一下艺考。”
宁舒媛眼神里立即充满了兴奋。
方既明有点好笑，等她去到燕京特训，就知道什么是魔鬼历程了。
什么是特训？
就是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都在练习。
每天在舞蹈室里，挥洒着青春的汗水。即便你肌肉酸痛，即便你嗓子沙哑，一样要完成课程。这样，才仅仅能够保证你有一个比较好的艺考分数，还未必能稳上艺校。要知道，这艺考大军藏龙卧虎，什么样的人都有。你要是不拔尖，顶尖名校是肯定进不去的。
方艳红这时候叫道：“别聊了，赶紧的洗手吃饭吧，菜很快要凉了……”
方既明也没多说什么，有些事情点到即止就行。说了太多，人家不会感激你，反而会怨恨你。斗米恩，石米仇，说的就是这样的人性。
饭菜是盛海的家常菜，很甜。
说实在的，方既明走南闯北，什么菜系都吃过，还是觉得盛海菜最甜。很多人说粤菜甜，其实是误解。粤菜里面，除了叉烧、烤乳猪之外，正菜是很少用糖做调味品的。更多的时候，是保留食物的原汁原味。毕竟粤菜最讲究生猛，也就是新鲜。
反倒是是淮南菜、江浙菜、盛海菜……这些长三角的菜系，会更加喜欢甜味。
不过呢，盛海菜还是很不错的，融合了大江南北的特色，又保留了地域风味，值得一尝。多吃嘛，只要你不嫌腻就行。
“侄子，多吃点。”
方艳红给方既明夹菜，满脸地宠溺。
可方既明觉得她的眼神，就好像看着一个金矿是一样一样的。这样的感觉，让方既明有点坐立不安。
没办法，明知道对方想占你便宜，你却不能逃避或者怎么样，这感觉确实不太美妙。
方既明说道：“别客气，姑姑，我当这里是自己家的，会自己来……”
宁志勇笑道：“当自己家好啊，当自己家好啊，有空多来坐坐……”
方既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是肯定的，姑姑这菜做得好，我都想多吃几顿……”这其实是客套话，真叫他天天吃，这体重肯定是控制不住了。要知道，方既明不管多忙都好，都要坚持健身的。做明星，一定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身材。要是身材走形，除非你是实力派，不然的话，戏路一下就窄了。
方艳红说道：“我哥也喜欢吃我做的菜呢……对了，你爸妈很忙吗，怎么都不见到盛海来玩一下？”
方既明停下筷箸，说道：“他们啊，焕发了事业第二春，正忙着呢。”
“之前听说，他们是开了一家公司？”
宁志勇试探性地问道，“做房地产的？”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准确来说，是做商业地产的。房地产，只不过是公司前期收拢资金的一个手段。”这名词说得太专业，方艳红和宁志勇都听不懂。
“那是没时间了，做老板的都忙。好像既明你这样，几年了才见一次……”宁志勇感慨地说道。
方既明笑道：“也不是这样说，你们要想见他们，可以到金华去啊？”
这已经是在暗示了，方既明相信，以他们两夫妻的市侩程度，是明白内中意味的。
果然，方艳红立即醒悟了过来：“是了，我很久没回去看过爸妈了，有时间一定回去看看……”
宁志勇也点点头，说道：“不知道岳丈岳母的身体怎么样了，很久没去看过了。”
“可明天我们就去燕京了啊？”
方艳红有点踌躇了，这是个机会啊！
宁志勇想了想，说道：“要不，小媛就拜托既明，帮忙照顾一下？”
方既明见不动声色就完成了爸妈交代的任务，心中松了口气，说道：“那有啥不行的？表妹，你就跟着表哥，多学，多问，多琢磨，知道吗？这演员看似风光，但其实背后很辛苦的。你到时候别喊苦，我是一视同仁的。”
宁舒媛对着方既明做了个鬼脸，她才不相信这个。
其实吧，宁舒媛的心态是觉得，方既明是她表哥，那她是可以横着走的了。这样的心态下，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琢磨演技啊？
方既明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都准备好了，要对她进行一番“教育”。
至于效果嘛，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照顾？
第二天，方艳红跟这女儿到了机场，先是到售票处退了机票，作为一个嫁入盛海的媳妇，她可是把一分钱都花得清清楚楚的。退了机票之后，方艳红才把满满当当的两大箱行李递给女儿，嘴巴不停地嘱咐了不知道多少事情，可宁舒媛明显很不耐烦，说道：“妈，我知道了，你都说第五遍了！”
方艳红叹了口气，对方既明说道：“小媛就拜托你照顾一下了，侄儿……”
这称呼很亲切，但方既明总是觉得起一阵鸡皮疙瘩，他宁愿方艳红继续叫他小明。
“她是我表妹，我肯定会看紧她的……”方既明嘴上这么说，但心中却加了两个字“才怪”。说实在的，方既明跟宁舒媛并没有多少感情联系，出于亲戚的责任感，方既明会帮她找最好的特训班，会给她安排最好的老师，甚至一对一教学也没事。
但是，要方既明全心全意为她一个人服务，那对不起，方既明可没那个空闲时间。
要知道，任何演员的成功，都源自内驱力。要是自己都不努力，谁帮都没用。或者说，你要是以为可以仗着亲戚撑腰，就能让大家都认可你，这是痴心妄想的事情。
观众的认可，是要建立在作品之上的。
可方艳红没看透方既明的表演，被方既明那“诚恳”的表态打动了，然后对宁舒媛说道：“小媛，记得听你表哥的话！”
“知道了！”
这句话宁舒媛不敢有什么不耐烦。
自从方既明成名之后，就一直有种莫名的光环压制住了宁舒媛那小魔女性格。要不然，以宁舒媛那个性子，早就撒野了。
方艳红把他们送到安检处，然后看着他们进入候机厅，才慢慢地回转。
其实这也是一个抉择。
方艳红其实明白的，宁舒媛成为明星的机会不大。为了自家着想，方艳红决定利用一下亲情，进入自己大哥的公司工作。一家人的话，工资起码不会太低。也就是说，如果做得好，甚至一家人都衣食无忧了。
在候机厅里，方既明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生怕别人认出来。
但其实方既明这一行人都那么显眼，方既明就算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也是被万众瞩目的。幸好这年头摄像手机不是很多人拥有，要不然方既明在坐飞机的时候，肯定会被人围观的。
做明星不好的地方就在这里了，基本没有多少隐私可言。
要不是方既明的保护力度强大，都不知道被狗仔跟踪多少次，偷拍多少照片了。
掐点进入的机场，很快就可以登机了。
方既明买的是头等舱，而宁舒媛坐的是经济舱。
不是方既明不给宁舒媛买头等舱，是因为国内小飞机的头等舱也就是商务舱，一共几个座位而已。方既明已经给秘书、保镖买了机票，就只能委屈宁舒媛一个人坐经济舱了。不过也就两个多小时的飞机，忍一忍就过去了。
方既明习惯在头等舱里眯一眯眼，他知道，以空姐那过人的眼光，肯定认出他来了。
这些年，坐飞机被空姐搭讪的次数已经数不胜数，所以方既明很明智地选择了视而不见。总不会我真睡也好，装睡也罢，你作为空姐都要叫醒我吧？于是，方既明一上飞机，找到自己的座位后，扣上安全带，立即拿出眼罩一戴。
好了，世界都清静了。
空姐们都惊呆了。
是的，她们认出了方既明，可没想到方既明做得那么绝，一点机会都不给。
社会上认为空姐是一个高大上的职业，方既明还真就不觉得。虽然她们工作的场地很特殊，是在空中，而且要具备很专业的知识。但实际上吧，她们就是一群高级服务员罢了。要是没能在最青春靓丽的那几年找到一个金龟婿，可能就要跟飞行员、地勤什么的结婚了。
这么一想，是不是觉得她们也就一普通人？
什么空中女神，说到底啊，都是普通人罢了。方既明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他知道，如果碰了，那肯定是麻烦事不断的。
看看刘京东，那麻烦事一出，直接连公司都不管了，退居幕后。要是没人下套，你相信吗？
所以说，吃鸡要吃安全的鸡……咳咳咳，说的就是单纯的吃鸡啊！别乱想。
“那个是方既明吧？”
“是他……”
“哇，这可是真·金龟婿了。”
“你们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给他？”
“你不去？”
“我觉得他在拒人千里之外，你看，我敢担保，他肯定会睡到降落。”
“他真的这么绝情啊？”
“因为上次也是我跟的他。”
“……”
好吧，空姐们的热情被浇灭了。本以为会是一场激动人心的相遇，没想到只是人生的匆匆过客。
“听说他有女朋友了？”
“哪里有男人禁得住诱惑的？”
“可我从没听说方既明有什么被证实的绯闻啊？不，应该说绯闻什么的，从来没有过。”
“哪里是没有绯闻了？只不过是你没看到。什么苏可欣、杨诗雨、单梦菲、陈璐……这些女明星，哪个没跟方既明传过绯闻？”
“那都是编的吧，没有一个被证实的。”
“你看方既明这个状态，就知道他是真的不放心思在女人身上的。”
“有些人啊，不能只看表面。”
……
空姐们的议论，很小声。
事实上，方既明的事迹，在她们圈里早就传遍了。有什么比八卦传得更快吗？
所以说，大家对方既明的兴趣在减弱。
是，对方年少多金，可“正直”到这种地步，所有人都知道是没戏的了。
于是，见到方既明之后，大家也只是追星的情绪更多点，不会再有什么钓金龟婿的想法。
要说哪个行业最清楚金龟婿的价值，非空姐莫属。
如果是一般的明星，空姐虽然会心动，但也会很慎重。因为她们知道，娱乐圈不好混的。但是，像方既明这种真正的年轻老板，才是空姐们的心头好。因为空姐知道，明星什么的，也就表面光鲜，背后也不过是个高级打工仔。大老板就不一样了，那是真正的金主啊！
可惜方既明这个金主，并没有那个心思，空姐们只能恨恨地看着商务舱，一步一回头了……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不是狠心
两个小时是很快过去的，方既明只是闭目养神，没有睡着。
商务舱虽然声音小一点，可小飞机的噪音还是挺大的。能适应在飞机上睡觉，心脏也是挺大。
反正方既明做不到。
方既明能察觉得到，空姐来回转悠了五十多次，要么是推着饮料车，要么是走过来问旁边的乘客需要什么服务……醉翁之意不在酒，方既明叹了口气。人太出名了，有时候真的很麻烦。这时候，飞机上的喇叭传来的广播声，说的是飞机即将降落在燕京机场。
等广播过去后，方既明才慢慢摘下眼罩。
“方先生，您需要什么服务吗？”
方既明刚刚适应光线，就被一个空姐热情的服务给吓到了。好在，方既明是见过大场面的，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给我来被温开水，谢谢。”
空姐很殷勤地给方既明斟了一杯开水，却还是目光炯炯地看着方既明。
方既明喝了一口，然后说道：“怎么，要签名吗？”
“啊？不是……我是等着方先生你的下一个服务需求。”空姐有点慌乱了。
方既明有点遗憾地说道：“那你失望了，我就需要一杯温开水。”
“那我还是要给签名吧？”
空姐还是要勇敢一点的，说出这句话。
方既明等的就是这个，他掏出笔，说道：“签在哪里？”
空姐掏出了一张纸，很心机地把电话号码的小纸条夹在了背后。可惜的是，方既明并没有接招，他是看到了空姐的小动作，故意把那张小纸条漏掉了。然后，那个空姐怔住了，这方既明也太谨慎了，小纸条已经掉在了地上，空姐只能不失礼貌微笑着，把小纸条捡起来。
但内心的，估计这个空姐已经万马奔腾了。
方既明笑着把签名递过去，然后说道：“谢谢你的服务，温开水真好喝。”
一句话，把空姐奚落得落荒而逃。
不是方既明狠心，是这空姐太过于心机。如果方既明没有防备，这小纸条落手里了，方既明就陷入尴尬境地了。不点破，其实对谁都有好处。他们两个人的动作很隐蔽，旁边的人都以为是要个签名而已。
殊不知，这背后已经是男女交锋了一场。还是那句话，什么都抵不过一句我乐意。要是不乐意，你再怎么好看都没用。
飞机开始着陆。
落地那一刹那，是很重的推背感。
方既明估摸着，第一次坐飞机的宁舒媛会被吓一跳的。
停稳之后，是经济舱的乘客先下去。
然后，才是商务舱的。
方既明戴上了帽子、墨镜和口罩，和空姐们友好地道了声谢谢，才潇洒地下了飞机。
“表哥！”
宁舒媛的小脸通红，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激动的。
“先回去再说，我已经让人帮你报名特训班了。”方既明认真地说道，“这个老师是很有经验的，你每天按时去上课，知道吗？做好心理准备，可能很辛苦。”
宁舒媛急了：“表哥，你不是说要带我拍MV的吗？”
“等你特训完了，有时间再说吧。”方既明笑道，“我怕你特训完了之后，就不想动弹了……”
要治小魔女的招数有很多，最厉害的一招就是消耗她的体力，让她无暇他顾就行了。宁舒媛感觉自己被骗了，眼泪快要流出来了。
方既明连忙说道：“你要是现在有精力，我们立即开拍都行，不过说好了，你只有很短的几场戏份。”
唉，两辈子都是，方既明最怕女人掉眼泪了。
也是，女人适当示弱一下，相信很多男人会举手投降的。你总是一副铁娘子的形象，别人想心软都很难啊？宁舒媛碰巧就打到了方既明的死穴，让方既明不得不动起来，只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
其实吧，也是想尽快把这个小魔女给丢出去。
然而，方既明低估了这个小魔女的韧性。也许是潜意识里，她对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明星，所以拍戏起来，简直是好学得不得了。方既明就算骂她，她也只是默默地听着，然后自己琢磨一遍，又再次不服输地来过……
还真别说，她把那个角色演绎得挺好。虽然古板了点，但路人女，也不需要太多镜头。
一天完工之后，大家都是叫苦连天。
都还没下飞机，就开始工作了。
方既明过意不去，请工作人员都吃了一顿好的，明天还放了一天假。不这样不行啊，不然的话，方既明都觉得自己太苛刻员工了。当然了，MV的演员不敢有怨言。这是方既明在提携他们呢，哪里敢有怨言？
“哇，表哥，这是你房子？”
宁舒媛来到方既明的四合院，登时眼睛都瞪大了。
方既明笑道：“这算什么，你又不是没去过外公外婆家……”这是实话，在金华的乡下，方既明爷爷奶奶的房子带院子，都超过五百平米了。
“这是在燕京，不是在乡下！”
宁舒媛无师自通了盛海人的市侩眼光，两眼放光地说道：“表哥，你到底多有钱啊？”
方既明皱眉道：“钱这个东西，多了只是个数字。我追求的，从来不是钱的多少。”确实，方既明现在宁可少赚点，也要把自己在意的事情做了。比如说，捐赠川蜀那边的学校，比如说，搞助学基金，最重要的是，发展手机制造业……
互联网企业，不过是锦上添花。但实体经济，才是国家支柱。别看方既明好像在互联网行业赚不少钱，但方既明觉得那没多少感觉。可在神州上赚钱了，看到一个个专利被发明出来，方既明就开心得不得了。
这就是实体经济的魅力。
宁舒媛很崇拜地说道：“表哥，你好厉害！”
方既明不觉得自己有多牛逼，其实很多老板也是如此。不是他们能力有多强，而是恰好拿到了时代的红利。比如说，你觉得那些煤老板就真的厉害吗？那些靠拆迁暴富的老板，就真的有能力吗？那大部分都不是的。
他们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如果一些有能力的人有这样的好运气，说不定人家发展得更厉害。
“比我厉害的人多了。”方既明笑道，“我不过是把厉害的人找来，让他们帮我工作罢了。不过呢，这些人也在实现自己的梦想路上……”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悠闲时光
平心而论，宁舒媛的演技很一般，基本功太不扎实了。
之所以能得到大家的认可，是她那股拼劲。
但方既明觉得，是她想成为明星的一股劲支撑着她。如果她知道，她获得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不知道心态会不会失衡。如果到那时候，方既明也该头疼了。现在带她回自己的四合院，就是想镇住她，让宁舒媛清楚地知道，任何人的成功都不是偶然的。
这不，宁舒媛确实被镇住了。
她早就知道方既明很有钱，可有钱到什么地步？宁舒媛就不太清楚了。
现在，方既明很直观地把他的财富、地位摆在了宁舒媛面前，宁舒媛才算是彻底收敛了自己的性子。
见镇住了宁舒媛，方既明认真地说道：“表妹，你既然选择了演艺这条路，那么你就该明白，任何人都无法帮你被观众喜欢。你自己的本领，才是立足演艺圈的最大倚靠。”
宁舒媛立即说道：“表哥，我明白的！”
方既明又内心松了口气，说道：“我希望你呢，是出于热爱，才选择这条路的。如果你仅仅是为了出名，出风头，觉得好玩，我怕你坚持不下去。跟你说一个事吧，每年北电、中传、中戏……这些艺术院校表演系毕业的人数，肯定是超过两百人的。再加上上戏、鲁艺、南艺、浙传……全国艺术院校毕业的表演系人数，不少于上千人，甚至更多。
但你再看看成为明星的人数，绝对的凤毛麟角，寥寥无几。”
宁舒媛一怔，她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那表哥，你是会支持我的，对吗？”
方既明叹了口气，说道：“我当然会支持你，但你也得努力才行。我给你报了特训班，你去把基础打好了，一切都好说。哪怕你没办法考入一流艺术院校，你有基本功在，我给角色你，别人也无话可说。”
这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是，如果你连基本功都没有，那方既明也是无法徇私的——大家都要为作品质量负责。
宁舒媛显然没想太多，认真地说道：“我会努力的！”
“那是最好。”
方既明笑道，“其实女孩子家的，做演员太辛苦了。还不如做个经纪人，省心省力……”别的不说，方既明还真的想培养一个能干的经纪人。说不定以后，东方梦工厂都可以交给宁舒媛去打理。
然而，方既明还是小看小女生对成名的执着了：“表哥，我还是想做明星！”
“行吧……”
方既明觉得这才是年轻人，做明星真的好吗？
是，表面风光无限，闪光灯追着，摄像头聚焦着，舞台上的灯光打在一人身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明星上面，这又如何？
真的论挣钱多少，明星不还得跟经纪公司分钱？
做一个经纪公司的高层，做明星背后的人，才是最开心的。
可惜的是，这年纪的小女生只看到表面，看不到里面的利害关系。
方既明觉得，再过几年或许宁舒媛的想法会不一样的。
第二天，宁舒媛乖乖地上课了。
方既明很清楚，这一上肯定就是一天，中间是没有休息时间的。等回到家之后，已经是晚上了。
而有空闲时间的方既明，乐得自在，把紫砂壶掏了出来，沏上茶叶，美滋滋地享受着。
说实在的，方既明还真的没有过多少像这种休闲时光，不过方既明相信，以后这会是常态。
“看云卷云舒，看庭前花落，好茶，好湿……”
方既明坐在院中的躺椅上，躲在凉亭里，旁边烧着暖炉。要不是有个现代化的烧水工具，还以为他穿越到了古代。
然后，方既明又把一个平板电脑拿了出来。
是的，这是神州公司做出来的样品，给方既明试用的。
这样一个平板，别看是电阻屏的，造价成本都破十多万了，差点没二十万。
为什么会这样？
很简单，供应链没有形成，零部件的价格太贵——都是定制的零部件。
之所以有样品机，神州是用来刷入系统测试的。现在呢，这个样品机落伍了，因为电容屏取得了一定的突破，神州已经在联系做电容屏、做更高内存容量、更大电池容量的平板，这一台自然就落入了方既明的手中。
这平板也不是没点用处，最起码给教辅电子设备部门提供了一个学习机的思路。这不，教辅电子设备部门已经设计出一款电阻屏带触控笔的学习机了，准备下一个季度上市。嗯，前期嘛，肯定要投入广告的。
可惜的是，因为成本问题，这个电阻屏的触屏学习机只能用墨水屏，用不了彩屏。因为用彩屏的话，这样一个学习机都奔着两万的价格去了。即便是墨水屏，这样的学习机造价也要超过三千，唯有一些不差钱的家庭能消费得起。
其实，这是一个MP3和学习机、黑白游戏机结合的产品，应该是能讨学生欢心的。
方既明让很多程序员做了学习游戏，比如打怪升级那种，你必须输入准确的英文单词，才能最后通关。类似的学习游戏，是很容易调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的。因为学生的天性是喜欢玩耍，能把玩耍和学习结合起来，也不枉做了学习机这个产品。
方既明可不想因为做学习机，而耽误了学生的学习，那他的罪过就大发了。那样的话，神州教辅电子设备部门也应该裁撤掉——说是教辅电子设备，变成了游戏机，绝对是难辞其咎的。
这平板电脑，距离方既明的要求还是挺远的。
不过呢，当做一款移动视频设备，还是足以胜任——就是大一点的MP4嘛！
可惜的是，MP4的市场定位，让它不可能做这种设计。因为做了这种设计，MP4的售价都去到上万块钱了，哪里能卖出去几台？
人家虽然屏幕小一点，可只卖上千块钱、甚至几百块钱，你就不想想差距在哪？
点开一部内存卡中的电影，好家伙，什么视频格式都支持的平板，还是挺不错的。
正看着呢，门铃响了。
“谁啊这是？”
方既明有点奇怪，这大冬天的，谁会来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