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一集一百万
回到家，想了一夜的傅本沅，决定采取迂回战略。
最起码的，要让大领导，或者是某个退休的大领导看到《亮剑》这本书。
于是，傅本沅自掏腰包，买了几十本《亮剑》，去拜访一些大领导，然后无意中说起，有这么一部小说非常火。果不其然，中国人骨子里都是有血色浪漫情怀的，一听有这么一部小说，都非常感兴趣。
于是，傅本沅就顺水推舟，说自己车上有一本，要拿来送给领导看。
结果领导也不是做做样子，是真的翻看来看了。
结果一看，得，陷进去了。
特别是一个已经退休好久的老领导看了，感慨地说道：“这个李云龙，感觉很像我们之前的一位老将军啊！”
傅本沅连忙说道：“老领导，这人物是虚构的，战事也是拼凑的，但小说内核的精神，却是真的。”
老领导瞪了一眼他，说道：“当然是真的，你真以为打仗是闹着玩？那真刀真枪地干，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傅本沅小心翼翼地说道：“那老领导你看，拍成电视剧，您会看吗？”
“哦？有电视剧了吗？那我当然看啊！”老领导说道，“是不是遇到啥困难了？”
“就是审核卡了，你看看，剧中很多国骂呢……”
傅本沅的小心思一览无遗。他想立个功劳，但又怕惹火烧身的，所以只能这样迂回。
“什么破事，骂两句怎么了？当兵不骂，哪里来战斗力？”老领导斥了几声，“这也卡，难道电视拍的事情，都要经过美化才能播？”
得，有这么一句话傅本沅就踏实了。
不仅仅是老领导这么说，一些直管领导也在沉思后说道：“大胆做，不要缚手缚脚的。明年是胜利60周年，是大事，我们要尽最大程度去做好宣传。做人不能忘本，国家也不能忘本。”
傅本沅等的就是这么几句话，但他还是不放心：“领导，万一还是卡呢？”
“这样，我给你递个话，只要是积极向上的主旋律，不得在小问题上纠缠，最快速度过审！”
领导都表态了，估计也是宣传口径问题，傅本沅这才明白，他的担忧是多余的。要是领导没有宣传压力，怎么可能表态呢？
要知道能做领导的，绝对是有水平的。他不可能在有风险的地方表态，因为这会危及前途的。但如果是有压力，上面有明确指示，那么领导表态就顺理成章了。不仅如此，领导还会让你觉得，这是领导有魄力，才下的这个决心。
你瞧瞧，什么是领导的艺术？这就是！
不过这样一来，傅本沅的内心踏实了，《亮剑》绝对要买下来！
《亮剑》买下来了，收视率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的。最关键是，如果在明年这个节骨眼上打响了第一枪，那可不得了。未来功劳簿上，都要记上浓重的一笔！
傅本沅这一通玩下来，已经花去了一周工作日的时间。
不过这个时间花得值，因为《亮剑》刚刚好剪辑完成，拿去送审了。
这一次，是傅本沅把方既明请了出来：“方董，我已经跟有（广）关部（D）门通过气了，他们说肯定会过审的。只要过审，那么央视就要买下首播权！”
其实，方既明的心思已经不在《亮剑》这边了，更重要的事情——《超级女声》，明天就开播了。
虽然只是播的海选，可方既明还是很紧张的。
“央视能出多少钱？”
方既明随口问道，“要知道，其他卫视说了，他们愿意出八十万一集，买下这部剧的。”这不是假话，湘省卫视确实是这么说过。
江浙卫视呢，因为对收视率没太执着的追求了，但也愿意花五十万一集买下来。甚至二轮播放的时候，只有几家的情况下，江浙卫视也愿意出二十万一集。
不是他们傻，是看过前面几集之后，这些电视台都知道，这绝对是大热的电视剧，所以不惜下重本。
“什么，八十万？！”
傅本沅吓了一跳，要知道央视自己投拍的电视剧，最高也是八十年代的一部投资过亿电视剧，拍了84集，平均一集200多万。而后，这已经成了绝唱，央视再也没有大手笔投拍了。央视再家大业大，这样的大手笔也吃不消啊！
方既明不觉得这有什么，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我们是用电影的预算，来拍这部电视剧的，成本都超过了三千万。”说三千万那是吹牛了，但是两千五百万的花销，那是实打实的。别的不说，单单是群演，方既明就要精益求精，都是退伍兵，这钱能少得了？
不仅如此，还用了一些电影的片段，这些也是要给某国营制片厂版权费的。
再加上逼真的道具、服装，还有实景拍摄，烟火爆炸所用的炸点……
这些都是钱！
傅本沅傻眼了，良久才说道：“方董，那我们能看看电视剧吗？”
“当然可以啊，这里已经剪辑好的了，你们拿去看。不过我跟你透个底，我们也不贪多，你们给个一百万一集，让我们回本，我们就卖了。少于一百万的话，我们估摸着还不如卖给湘省卫视去……”
方既明低声的话语，让傅本沅哭笑不得。
一顿饭吃完，傅本沅急匆匆回到台里，甚至把台长、副台长都找来了。
超过三千万的购片，这不是闹着玩的。
直接进入正题，在小型会议室里，傅本沅让人把《亮剑》的录像带放入机器里，很快，一首悲壮的《中国軍魂》就从大屏幕上传了出来。
开头，是一段纪录片。
然后，就是苍云岭战斗。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一段虽然是中国人演的，但都是找的懂霓虹的中国人。于是，霓虹语出现在电视剧上的时候，台领导无一不陷入了紧张的剧情里面。
一集看完之后，大家沉默不语，傅本沅示意继续放第二集……
直到看完了四集，台长才发声了：“大家说说看，这电视剧，值得一集一百万吗？”
台领导都面面相觑，电视剧是很精彩，但也太写实了点，没有很华丽的场面啊！
这样的电视剧，成本三千万？！
还要一百万一集？
这……史无前例！没人吭声，因为没人敢做这个主。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分歧
“我觉得一百万一集，太多了。虽然说他们成本是这么高，我们也看得出来，确实用心了。从道具到实地拍摄，甚至爆炸的画面，都很专业。可是，我们不一定要给那么多钱啊！”一个台领导说道，“大家想想看，我们凭什么要给他们成本价？他们再卖第二轮，这成本不就回来了吗，还有得赚呢！”
傅本沅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不给高点价钱，其他卫视会抢去的。”
这是最无解的事，现在央视已经不是一家独大了。
特别是东方梦工厂的电视剧不愁卖，所有省级卫视台都盯着东方梦工厂。傅本沅是明白的，《亮剑》播出的最大阻碍，就是台词太过于“不文雅”。一旦有关部门发话了，说是一路绿灯。得，《亮剑》未必要在央视播出！
其他台领导有点沉默了，这时候，一个台领导皱眉道：“也未必要买他家的电视剧吧？我们也拍了抗战类型的电视剧啊？”
傅本沅叹了口气，说道：“如果能比得过，我们干嘛不用自己的电视剧？但问题是，真的能打得过吗？别忘了，我们央视的收视率，已经跟地方卫视的收视率相差无几了。甚至很多地方的卫视台，收视率已经超过了我们。长久下去，我们央视除了还有央视这个名头，其他剩下什么？”
这是一个诛心的问题。
综艺方面，湘省卫视已经逐渐赶超。
电视剧方面，东方梦工厂出品的电视剧，吊打全国的电视剧。只要是东方梦工厂出品的，从《少年大汉天子》，到《寻秦记》，再到《射雕英雄传》……每一部都是精品，每一部都跟央视无缘。
也正是如此，在有卫视全国收视率以后，收视率的记录都是东方梦工厂的电视剧首播。而央视一般是不会重播人家电视台播过的电视剧的，所以央视一直跟东方梦工厂无缘。
要不是傅本沅去找了方既明，答应投资一个亿拍《神雕侠侣》，估计东方梦工厂是不会跟央视合作的了。
“其实我们清楚的知道东方梦工厂的实力，所以，我们趁机跟他们搞好关系是应该的。既然方既明说了，想把首播给我们，我们出多点钱，似乎也不是什么问题。”台长说话了，几乎是一锤定音。
一个台领导皱眉道：“还给东方梦工厂三千万，那我们投拍的电视剧呢，缩减金额吗？”
傅本沅笑道：“如果收视率高了，投资三千万，能拿回三个亿，你们说值不值得？”
“三个亿？你老傅立军令状吗？”
那个台领导也是冷嘲热讽，毫不留情。
其实，这关乎利益之争，确实会剑拔弩张的。毕竟你拿走了三千万，台里面的钱就更少了。至于赚回多少，还能继续当做经费批下去吗？估计是不会的！
傅本沅认真地说道：“要是全国收视率第一，这个三亿广告费算什么？”
确实，上次江浙卫视的《射雕英雄传》全国收视率第一还顺带破了记录，广告费都卖出了好几个亿。外人不知道，但圈里还是只的，让一众卫视台都羡慕嫉妒恨。连央视某些人也是酸溜溜的，说什么都是运气好，找到了一部大火的电视剧。
这句话一出口，大家都默然了。
是啊，在经济挂帅的年头里，央视也是有经济指标的。
要是你有能耐，拿到超额的广告费，且不说你的政绩如何如何，就连收入都能让人眼红。
台长沉吟了一会，说道：“我们给三千万不是问题，但是要签个协议，必须是我们播出完毕之后，其他台才能二轮播出。”
这句话，其实已经拍板了。
傅本沅松了口气，他已经是捏了一把汗了。
“最主要是，上面有领导喜欢这剧，这一点我希望大家明白。”台长面无表情地说道，“这应该算是正治任务来的，我们一定要完成。再说了，这部剧是非常不错，制作精良。虽然色调偏土，偏黄，但是很写实。你们应该明白，我们很多老领导都是那个年代过来的……”
这话一出，大家都没意见了，有意见也不敢提了。
老领导啊！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别看似乎已经退下来很久了，可人家的影响力也好，后辈门生也罢，都是不可忽视的。再加上大领导都喜欢，那没说的，再多钱也要买。何况方既明吧，还是只要制作成本，这样良心的影视公司不多见啊！
“没其他事，都散了吧。老傅留一下，我问你一点事情……”
台长宣布散会之后，傅本沅一颗心还是在紧张地跳动。
不为别的，为了他自己的政绩。
“台长，有什么事？”
傅本沅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怕台长知道他的私心。事实上，每个人都有私心，只看多和少罢了。傅本沅还算好的，他首先想到的，还是台里的利益，然后才是自己的利益。从这个角度看，确实是不容易。
“你去找领导的时候，领导看完后，说了什么？”台长需要知道领导的意思。
傅本沅诧异地说道：“台长，我不是说了吗，这领导看完之后说了句‘书不错，电视剧也不错，小方搞这方面是有本事的’。你看看，方既明的名头，连领导都听过……”
“怎么可能没听过？”台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忘记领导是从哪里升上去的了？就是从分管互联网那一块升上去的。方既明在互联网上的成就，领导早就耳熟能详了，说不定还多次见过面！”
傅本沅一拍自己的脑袋：“怪不得！”
“要不是有领导背书，你以为我会同意播出这部电视剧？”台长冷哼一声，“这电视剧太过于大胆了，稍不注意，就是犯错误了。”
傅本沅讪讪地笑道：“那是，那是，领导肯定的事情，我们是要做好的。”
“所以，这事你要办得绝对漂亮才行。”台长说道，“广告费就不说了，三个亿，只能多不能少。少一分钱，你自个都得想办法填上。”
傅本沅毫不在意，要知道《亮剑》有群众基础的，还有小说读者基础，怕什么没有三个亿广告费？只要收视率上去了，广告费那是手到擒来！“台长你放心，我怕会比三亿广告费更多！”
台长哼了一句：“那最好不过！”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超级女声》首播
傅本沅传来了好消息，方既明却只是笑了笑。
央视肯首播《亮剑》，那是再好不过，省却了很多麻烦事。
但是呢，方既明的重心已经不在电视剧上面了。因为这天是周五，《超级女声》的第一期海选，即将在晚上十点播出。这是东方梦工厂独力制作的第一款综艺节目，虽然不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款选秀节目，却是把海选搬上舞台的第一款节目。
说实在的，并没有多少人看好这一个综艺节目，因为“没噱头”啊？
海选有什么好看的，看普通人出糗吗？
然而，方既明却高深莫测地说道：“等着看就知道了。”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这样，《超级女声》连冠名都拉不到，更别说广告了。只不过在方既明的大力要求下，宣传一如既往地在搞而已。
周五，晚上，在江浙卫视播放完两集电视连续剧之后，就是冗长的广告时间。其中，就有今晚的综艺预告。是的，搞笑片段，煽情片段，选手的落泪片段，最后编织成两个字——“梦想”。
是的，“梦想”。
有梦谁都了不起，只要你有梦想，你就可以来挑战！
这个是《超级女声》的口号，也是《超级女声》的精神内核。何谓“超级”？没有强大的意志力，能叫超级吗？那肯定是不能的。
也是因为看了这些预告，观众突然有了些许兴趣：“或许这个综艺选秀节目，是真的有所不同？”
抱着这样的想法，节目很快就开始了，观众们好奇地把电视台扭到江浙卫视。
一开场，就是主持人在那里叭叭叭地说着，主要是感谢广告商们的支持的。是的，江浙卫视还是拿下了一千万左右的广告商的，大概有十来个那样子。最卖钱的冠名广告费，还是没卖出去。但是，一千万左右的广告费，还不够制作费用呢。
从这个角度说，东方梦工厂是亏大发了。
然而，方既明不这么看。
节目终于正式开始了，三位海选导师开始登场。没有演唱，只是寒暄，就让人知道，他们确实是实力唱将。没办法，三位导师都家喻户晓了。
“哟，这不是骆菲吗？她不是退隐了吗？”
某个家庭里，正在织毛衣的妈妈甩了一眼电视，“当年她的磁带，我这都还保留着呢。”
“那个是邵文斌吧？当年的情歌王子啊，多少男的学着他的模样弹吉他，在女生楼下弹唱的？”拿着茶杯喝茶的爸爸也说道。
妈妈有一搭没一搭地织着毛衣，说道：“怎么他们都做导师了？”
“我觉得是有实力的，他们都是好歌手。但这个……是谁啊？”
孩子连忙介绍道：“乔子安，唱摇滚的，特厉害！”
“哦，又吵又闹那个摇滚对吧？马马虎虎吧，有骆菲和邵文斌在，这节目也还能看……”
……
很多老一辈的观众，都是冲着骆菲、邵文斌的名气来的。
很快，导师们进入了海选工作室。
主持人介绍起了海选工作室的用法，特别是那醒目的大灯泡，是海选里面最花钱的部分——只有两个按钮，红的和绿的。红的不通过，绿的通过。两个以上的红色灯信号是没通过，两个以上的绿色灯信号是晋级通关。
规则简单明了，大家也能判断得出选手好与不好。
于是，第一位海选选手出场了。
这是一个长相很一般的女生，但人家落落大方。
介绍了一下自己之后，在导师的示意下，她开始了演唱。
“也就一般人的水平，不会给过吧？”
不知不觉间，妈妈已经放下了编织毛衣的大业，被电视节目吸引了过去。要知道，刚刚在看电视剧的时候，妈妈都没那么认真！这其实也是必然的，哪怕是做了十几年的别人家老婆后，女人也一样是有梦想的。别以为只有男人喜欢YY，事实上女人YY起来，想象力可不比男人差。
这不，多少女人把自己代入进去《超级女声》的海选选手里面了？
果然，一号选手没有通过，导师们还给了诚恳的意见。
前面十个选手，都是没有通过的。
直到第十一个，导师问出来了，这是传媒学院的学生，他们才算是打起精神来。果然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传媒学院精挑细选出来的人才，就是有着不错的实力，导师们都开始频频点头了。
事实上，清唱是最考究嗓子的，不仅是嗓子，还有节拍、音准、音色……
海选选手那方方面面的情况，只要在行家耳朵里一听，就知道你是会唱歌，还是不会唱歌。甚至还能判断出你是有潜力的，还是没有潜力的。
“这个还不错，应该能通过了吧？虽然没达到歌手那个境界，但比起之前那些个好多了，比普通人厉害不少。”
妈妈对音乐的鉴赏能力是挺好的，但爸爸有不同意见：“如果她是普通人，估计导师们会给过了，但是她是传媒学院的学生，这唱得也就一般般吧。哪怕是晋级了，也走不了多远的。”
孩子说道：“你没看出来吗，这个姐姐长得好漂亮啊！”
是的，能考上传媒学院的学生，就没有歪瓜裂枣的。虽然这年头的化妆技术一言难尽，但也没办法掩盖住人家的清秀面容。
导师们还是给过了，毕竟听了那么多噪音，总算是来个有对比度的，这不给过，观众都要造反。
然后，接下来就是观众们一起开始猜测，这个选手实力怎么样，能不能过海选。
还别说，非常有互动性。一家大小就坐在电视机前，其乐融融地开始评头论足。一时之间，亲子关系都拉近不少。
到了广告时间，妈妈还意犹未尽地拿起毛衣，继续未竟的事业，然后说道：“这节目不错，够的上公平公正公开的准则。”
孩子去上厕所了，爸爸说道：“三个导师也很尽责啊，都给那些选手唱到了副歌。要是给我，很多一开口，我就按红键了，什么玩意，唱得比我还差！”
妈妈白了自己老公一眼，说道：“敢登场就很不错了，给你你敢去吗，这是上电视的！”
爸爸心虚地说道：“有啥不敢的，就是没有报名的机会而已……”这是在死鸭子嘴硬。
还别说，就这么短短半个小时，已经有很多年轻人内心燃起了熊熊火焰——我要去参加《超级女声》！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不科学啊！
每一个年轻人心中都有梦想，甚至很多中年人心中也有梦想。
更何况《超级女声》这个选秀跟其他选秀节目不一样，它非常接地气。
看到一些甚至还不如自己唱得好的女生，被导师们看中晋级了，那些年轻人更是蠢蠢欲动了。
当然了，这个节目更是劝退了不少人。
说实在的，中国最不缺想出名的人，也不会却缺有才艺的人。很多人小时候会唱歌开始，就被人夸很厉害，结果真以为自己很厉害。事实上，这水平再普通不过了。所以，当这些普通人上了海选环节，被导师点评播出后，再一对比，果然差距太大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很多人看清了自己的实力，觉得自己没戏了，也就放下了执念，去找工作了。
不然的话，还有很多人妄想着出名，那也实在有点搞笑。
越是大众的项目，就越是需要天赋。就拿唱歌来说，谁都会唱歌，但是有天赋的人和没天赋的人，中间不是靠着兴趣，靠着努力就能抹平差距的。没天赋的人，经过勤学苦练，或许能达到一般歌手的实力，但想再进一步就很难了。
可能很多平头百姓不知道，中国有数不胜数的地下歌手，他们常年流转在酒吧、地下音乐会之类的舞台上，赚得钱还不够自己生活的……
嗯，当年东方梦工厂配音师蔡雨泽就是这类人群中的一个。
真的是他们怀才不遇吗？
有这样的人，但很少。
更多的人，是没天赋，却要坚持自己的梦想。
这个事实很残酷，却说明了一件事。你努力大半辈子的事，或许还不够人家一次机遇。
所以，很多年轻人看到了差距，也就熄灭了心中的那团火，正视起现实来了。这其实是一件好事，毕竟音乐这件事，可以是生活的调味品，但未必是生活的全部。
方既明知道，这个节目播出后，估计很多人是梦想碎灭的。
不过嘛，也总会有一些人是不死心的。
方既明记得最清楚，上辈子他所在的小城里，在《中国好声音》海选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年轻人去报名。那年头已经有直播了，方既明在直播上看了那些参加海选的年轻人，最厉害的也就KTV歌神的水准，说实在的，别说歌手，就连一般明星都比不上。
唱歌是很大众的，能说话就能唱歌。但唱歌也是最需要天赋的，你没天赋，你就吃不了这碗饭。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就好比在杭市的海选，一共三百多人报名，结果只晋级了不到二十个。
这里面固然有节目名气不大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值得捧的新人真不多。
“没想到在电视上看，秦雨虹的声音居然这么稳！”
方既明也是诧异，要知道很多时候，歌手通过麦克风和没麦克风唱歌，这个感觉是不一样的。可拿到直通卡的秦雨虹，那声音极具穿透力和辨识度，一看就是知道是半成品的好苗子了。要是签约之后，只需要好好找个声乐老师，然后纠正一些发音上的不良习惯，就完全可以出专辑那种。
除了秦雨虹之外，还有一个叫王文霞的传媒学院女生值得关注。不是她唱得好，而是她的模样很清秀，符合偶像派的路线。事实上，这类型的歌手更加吃香，因为她们小火了之后，前几张专辑都不愁卖——有的是歌迷喜欢她们的外表多过喜欢她们的歌声。
“收视率不愁了啊！”
方既明看了一半之后，就已经放心了。江浙台的剪辑，是完全按照他的意思来的。
符合了观众的猎奇心理，也很接地气，这让不少观众产生了代入感。
这么看来，《超级女声》还会不火吗！
杭市，江浙台总部。
“怎么样，怎么样，实时收视率出来了没？”
莫笳森有点着急地问道，虽然这时候弄出来的收视率不太准确，但是在江浙一带，准确率还是有点可靠的。
工作人员正在紧张地统计着数字，然后说道：“莫台，我们都在认真核算了，这本地收视率突破了30%！”
“30%？你确定吗？”
莫笳森有点惊讶了，要知道，本地收视率如果能突破30%的话，说明江浙地区的观众有三分之一都选择看江浙卫视了。
“确定啊，之前播放电视剧的时候，本地观众的收视率才21%。”工作人员说道，“这个收视率的变化，还是很明显的。从九点五十分开始，本地收视率从16%开始上升，到十点四十分达到最高点，31%。之后的话，有所下滑，但总体保证在30%左右……”
本地收视率虽然不是全国收视率，但是却能说明一个事情，起码在江浙地区，观众对《超级女声》还是挺买账的。
“看来方既明的预料是没错，确实收视率可以的。”
按照一般的经验，本地收视率能有30%的综艺，那么全国收视率就不会低于5%了。
综艺节目虽然是收视率大户，但很少有综艺节目的全国收视率突破10%的，那的话，综艺节目绝对是大火！
“莫台，我们统计的方法是抽样调查，通过有线网络按比例抽取某些家庭收看电视节目的瞬时状态而已，这个其实不太准确。要是全国收视率的统计，是要统计收看节目半个小时以上的。”工作人员说道，“我们的估计是很乐观的，实际情况说不定比这个少得多……”
莫笳森当然明白这件事，他说道：“只要全国收视率突破5%，那就是说全国8亿观众，起码有四千万观众在收看我们的节目。这样一来，我们去谈广告业务就顺利多了。最起码，这个冠名能拿下来……”
工作人员不敢作声，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个综艺台里面很多人是看不上的。
可没想到，方既明好像会魔法一样，看似土不拉几的节目，居然有这么多人喜欢看？
“难道就是因为接地气？或者是因为真实？”
很多台里的人都想不明白，这个综艺节目看似平平无奇，怎么收视率比江浙台自己费尽心思搞的综艺节目还要高收视率呢？不科学啊！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不可思议的收视率
“诶，你昨天看《超级女声》了吗？”
“看了看了，秦雨虹好厉害啊，居然拿到直通卡！”
“我觉得她一般般啊，我比较喜欢王文霞，她长得很漂亮，声音也好听。”
“对了，你之前不是喜欢乔子安吗？”
“对啊，他是导师，每次都能看到。选手就不一样了，听说拿到前几名，还能签约唱片公司出专辑成为歌手呢！”
“你唱歌也不错啊，要不去试试？”
“我？算了吧，我也就KTV的水平，看看昨天那些被淘汰的，也有很多比我厉害的，我就不去献丑了。”
“我听说隔壁班的XXX，准备去燕京参加第二场海选呢！”
“不会吧，就她那个唱歌实力，她也敢去？！”
“她家里人也支持，好让她死了这条心……”
……
《超级女声》是一个现象级的综艺节目，方既明从来没有怀疑过。从播出开始，到第二天早上，不管是报纸、电视，还是网络，话题都爆满了。
大家都觉得在公平公正公开上面，这个选秀节目做到了极致。甚至在贴吧上，有人要求播放那些唱得很差的选手，觉得很“搞笑”。
其中“超级女声吧”里面有一条热帖是这么说的：“有些女生是真的超级女生，去选秀是为了让我们震惊。而有些女生是草鸡女生，去负责搞笑的，让我们开心。”
咳咳，这虽然涉及到人身攻击了，但实话总是有点刺耳。
是的，很多女生拎不清去参加了选秀，结果不言而喻，全都被刷下去了。这些被刷下去的女生，大家都觉得没问题——导师们都是火眼金睛的！
然而坊间还是有传闻，说是一些选手买通了导师，然后多少钱多少钱就能过，这个选秀节目，就是给有钱人的女儿准备的。
方既明是哭笑不得，上辈子任何一个选秀节目都是这么被以讹传讹的，现在他也逃不掉。寻常人用屁股想都能想得到，这绝对是不可能的。首先，《超级女声》是为了选秀，而不是赚钱。要是想赚钱的话，方既明直接海选角色，然后拍电影不更好？
其次，方既明是真心想扶持起国内的乐坛，怎么可能让人走后门呢？
最后就是最离谱的一点，只花几十万，就想做明星？开玩笑！
你没那个天赋，没那个实力，别说几十万了，有人花几千万上亿，都没能捧红！嗯，说的就是香江某电影大佬，为了捧红自己的儿子，花了几亿拍电影，还请了诸多明星。结果呢？很多明星都是晚节不保……
咳咳，所以说，有钱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拍烂片？！
刷了一会贴吧，方既明觉得众寻网是要加快速度推出来了。
说实在的，贴吧这个网页论坛，看似还有增长的空间，实际上未来前景是不多的。最关键是变现很困难，毕竟贴吧什么的，都是靠广告收入。
推出众寻网之后，贴吧等同于话题，依旧能找到入口。但是，众寻网是一个个人社交分享平台，人人都可以看到对方发出来的照片。只要是这样的功能，就能吸引不少忠实的用户。
方既明有这个忧虑是对的，要知道上辈子贴吧最辉煌的时候，是在2015年，这一年贴吧注册用户超过十亿，月活跃用户超过三亿。然鹅仅仅过了六年，贴吧的月活跃用户不足四千万，足足流失了九成的用户。
这里面虽然有百度自己作死，在贴吧里疯狂贴广告，还有拼命弹出界面让你下载APP。但是，最重要的是百度为了赚钱，已经不顾吃相了。名声臭了之后，还想躺着赚钱？做梦吧！
但类似脸书一样的个人社交分享网页就不一样了，它其实就是相当于开放版本的QQ空间。
QQ空间相对来说比较隐秘，一般只有QQ好友才能来访。
而众寻网不一样，谁都能上去看，而且没有访客记录。不是好友的话，还能成为对方的粉丝……这些新奇的功能，是能提高用户粘度的。
说白了，互联网企业，争取都是用户。
如果用户都流失七七八八了，这个互联网企业就离死掉不远了。
上辈子的百度贴吧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第二个。像什么人人网、天涯论坛、猫扑……这些都仆街了。
方既明之所以在刷贴吧，其实是缓解自身的紧张感。毕竟在早上十点钟的时候，全国收视率会出来。这是东方梦工厂综艺节目的第一战，还是要打得好好看看才行。不然的话，开了一个坏头，东方梦工厂里面估计很多人会有微词。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方既明在焦急地等待着。
事实上，不仅仅是方既明，莫笳森也在等着全国收视率。
终于，早上十点到了。
从有线电视总部那边传回来的消息，江浙卫视全天全国收视率2.28%。
而晚上全国收视率，七点半到九点半时间段，是3.68%，排名全国第五。最高全国收视率，达到了4.01%，已经非常不错了。要知道，全国那么多省的卫视台都上星了，能在高手云集的情况下拿下这个成绩，说明江浙卫视的选电视剧眼光一如既往的稳定。
最关键的一个数据，江浙卫视晚上十点到十一点半这个时间段，平均全国收视率是8.61%！！！最高全国收视率，去到了10.12%！！！
“什么？确定吗？这统计没有错？”
莫笳森拿到这份全国收视率统计，声音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一方面，是他如释重负的轻松，另一方面是对方既明的畏惧，又加深了一层。
工作人员也吓到了，这可不是什么现象级的电视剧，远远达不到万人空巷的程度。可为什么，居然还有如此的收视率表现？！“莫台，这是有线电视总部给出来的数据，对比起其他电视台的数据，是没有错的。”
莫笳森激动地站起身来：“快，把消息传给我们的客户，告诉他们这个收视率，我相信，他们会做出决定的！”
没错，之前莫笳森就跟不少企业在谈冠名费的事情了。
可惜的是，因为《超级女声》没多少人看好，所以冠名费迟迟谈不下来。
现在好了，全国收视率破8%，这绝对是大火的收视率，还怕企业不肯掏钱吗？！
“对，还有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方董，让他也乐呵乐呵……”莫笳森掏出手机，拨了过去……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找冠名商
“平均全国收视率多少？才8.61%？”方既明在电话这头觉得少了。
是的，在方既明的印象中，上辈子的《超级女声》是一个现象级别的综艺节目，既然是现象级别的综艺节目，收视率不超过10%，这有点说不过去啊？
莫笳森有点惊讶，是惊讶于方既明的外行：“方董，这已经是了不起的数据了，最好的综艺节目也才收视率10%左右，我们才播出第一期就有这样的收视率，已经很不错了！”
方既明才知道，自己的要求是有点高。但问题是这年头的综艺节目收视率都是不错的，要是再过十几年，平均收视率过3%都要吹破天了。
“马马虎虎吧……”方既明叹了口气，这可能是因为话题性没有发酵，所以才会这样。其实选秀类综艺节目基本上不用怎么宣传，哪怕你是公平公正公开的赛制，也一样会有观众质疑评分的。
这是由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欢，按照自己的喜好去给选手们打分，自然跟导师们的打分相去甚远。但这样一来，话题性就满满了。很多有争议性的选手，她们的粉丝会在网络上、现实中为她们打抱不平。
然后话题性一爆发，这收视率就跟着上去了。
方既明觉得，只要学生们看了《超级女声》，特别是女生看了《超级女声》，那么收视率肯定会节节攀升的。
莫笳森却被方既明一句“马马虎虎”雷得不轻，风中凌乱地说道：“方董，这已经很优秀了，是不是你的标准太高了啊？！”
方既明为了掩饰尴尬，干咳了两声，然后说道：“收视率这么高，那么冠名费的事情，可以谈下来了吧？”
其实方既明也知道，就算是上辈子的《超级女声》，也是第二届开始才有的冠名商。第一届《超级女声》并没有冠名商，主要还是没谈拢。很多广告商觉得花个几百万就能冠名了，湘省卫视不干，凭什么？
江浙卫视也是这样的，很多企业想花个几百万就冠名，也不想想这个综艺节目是横跨大半年的，广告效益满满，岂能是区区几百万就做下了这个广告？真要这么干，广告市场都会被做坏掉。所以，几百万的冠名费江浙卫视宁愿不做，也不会接受的。
在江浙卫视看来，冠名费不超过两千万，是想都别想！
莫笳森一听到“冠名费”三个字，就乐得见牙不见眼：“方董说得对，我正准备去跟那些企业谈谈呢。特别是我们省的饮料企业，他们已经有冠名的意向了……”
方既明一听，就知道是那笑得很开心的三个字“蛙蛤蛤”。
以“蛙蛤蛤”那抠门的劲头，肯给那么多冠名费？方既明觉得不太可能。
“老莫啊，我觉得你的方向找错了。”方既明直言不讳地说道，“江浙老板的尿性你不是不知道，一分钱都要花出一块钱的效果来，太抠门了。或者说，他们太精明了，跟他们做生意只能一肚子气。我觉得，你应该去找奶企。”
“奶企？”
莫笳森一愣，“蒙牛、伊利这些？”
方既明说道：“没错，要么是啤酒行业。反正不管怎么说，找江浙企业，那些老板哪里肯这么快松口的。至于歪果企业，你就别想了，他们打一个报告回去，估计黄花菜都凉了还是没能决定下来。”
这是开了重生者的挂，方既明知道，奶企对于广告的营销，是很舍得花钱的。当然了，也要有奶企走出这一步才行，不然的话，它们未必会知道冠名一个综艺节目的收益会这么大。
莫笳森哑然失笑，说道：“奶企最抠了吧，它们卖一瓶牛奶，最多赚个几毛钱，甚至一毛钱。这样的企业，会投资几千万冠名综艺节目？”
“当然不会找纯牛奶做广告。”
方既明说道，“但是可以做乳酸奶啊？酸奶这个产品投入小，利润高，最关键是口感酸酸甜甜，学生党们最喜欢了。要是它们愿意给乳酸奶做广告，那么绝对会开辟这一个新市场的。”莫笳森想了想，说道：“可以接触一下。下一期快开始制作了，我们要赶在下一期上冠名商。不然的话，那些企业估计是不肯的。”
方既明说道：“奶企不肯做的话，那就只能找电子消费品了。”
“电子消费品？”
莫笳森有点没想明白，“MP3、MP4吗？”
确实，这会MP3、MP4已经开始大流行了，很多学生党最喜欢在路上戴着一个耳机听歌。但说实话，大流行的电子消费品都不赚钱。要是冠名一个综艺节目，这利润都未必能收回来呢。虽然神州也还有MP3、MP4，但利润已经下滑很多了。
方既明笑道：“当然是手机啊、笔记本电脑这些。要是MP3、MP4，人家才不傻做亏本买卖呢！”
说是亏本买卖，一点都没错。
现在的MP3一般是一百五十块钱一个，但是成本已经去到了八十块钱左右。看似能赚七十多，已经对半利润了。但实际上厂商的利润空间只有二十块钱左右，剩下的都进了渠道、经销商、零售商的腰包里。
MP4可能好一点，利润能有个八十块钱，但其实也是差不多的状况，大头都被渠道、经销商、零售商赚去了。问题是，MP4现在也已经下降到了四五百块钱一个，成本却是两百五十块钱左右。
手机不一样。
好比神州，手机业务的利润是最高的，因为技术含量也高。一台高端手机，利润都在一千块钱左右。经销商那边，最多只能赚个一百多两百。如果能扩充手机销量，那么做个冠名广告也是划得来的。
可惜的是，方既明不想自己掏腰包——神州手机早已负有盛名，何必再做广告呢？
“手机……”
莫笳森沉默了。
难道要找歪果品牌吗？
利库亚愿意做广告吗？
想了一通之后，莫笳森才说道：“我回去琢磨琢磨……”
方既明随便他了，反正他也没办法劝那些奶企。
也对，国内最大奶企一年的纯利润才几十亿，你叫他们拿出一个亿做广告，是他们疯了还是你疯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好苗子不多
然鹅，事情还是峰回路转的。
蒙牛还是签约了，因为它是后起之秀，在伊利的压力下，在业务压力之下，蒙牛急需扩充名气。
于是，蒙牛签了一份两千多万，并且保证后续费用的冠名协议。
《超级女声》摇身一变，成了蒙牛酸酸乳《超级女声》。
嗯，一下子就震惊了国内的综艺界。
“蒙牛居然签了？”
“才播出一期，蒙牛就敢签这么多钱的冠名？！”
“奶企都是大金主啊，为什么伊利不签呢？”
“两千多万，我滴个乖乖，都能给我制作几部电视剧了！”
……
各省卫视的内部，都是一阵羡慕嫉妒恨。
哪怕是向来以财大气粗闻名的央视，都有点震惊了。
央视的广告标王，每年都超过几亿是不错，甚至有几年是几十亿的收入，还是几家一起投的。但那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标王早已不复当年，能有个几亿都不错了。央视的广告收入看似不少，有个一百多两百亿，可那是一年下来的广告费，还是所有频道加到一起的。单个节目论，综艺节目的冠名费最高也就两千多万，跟蒙牛给的持平罢了。
所以，央视也是心里有落差。
凭什么一个选秀类型的综艺节目，冠名费能有如此之高？
要是每个选秀都这样，江浙台的广告收入都如此，央视的地位何存？
你看看，连央视都羡慕了，《超级女声》这下可真的露脸。
特别是拿到直通卡的秦雨虹，居然已经有唱片公司打电话过来，想要直接撬墙脚的。可惜的是，磐石唱片已经提前说了，晋级到下一轮之后，如果有人是签约了其他唱片公司的，要进行报备协议，且自愿退出。
没别的，《超级女声》这个节目，不会为竞争对手培养歌手的知名度。
要是签了协议后没说实话，那么这个歌手需要赔付一亿元的违约金。你看看，单单是这个钱，都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了。方既明的想法很简单，你想红，可以理解。但你借用了我的平台，我收点钱，没毛病吧？
就这一步，堵死了其他唱片公司想要截胡的心思。
也对，你这些唱片公司啥都不做，就想着等人家桃子熟了来摘桃子，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当然了，秦雨虹是已经有了一定的名气，连贴吧都建了起来，还有一定的粉丝群体。甚至，百度百科上都收录了她的个人介绍。要不是磐石唱片有专门提醒，让她不要理会外面的事，专心准备比赛，估计秦雨虹现在都开始飘了。
很多明星都这样，稍稍有点成绩之后就开始飘，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秦雨虹的天赋是不错，但天赋要兑现出来才叫天赋，兑现不了的天赋，那是一堆狗屎，毫无作用。也正是因为这样，秦雨虹才稳住了心神。
比秦雨虹还夸张的是王文霞，她长得漂亮啊，所以唱片公司的攻势更猛。
可惜的是，王文霞也不敢走出这一步。别的不说，其他唱片公司，就一定比磐石唱片好吗？
王文霞觉得不一定。
别的不说，单单是方既明的写歌水平，其他唱片公司有谁能比得过？更别说，导师里面还有她喜欢的乔子安，所以王文霞艰难地拒绝了一切利诱，坚持要完成比赛。当然了，也不是没有人坚持不了的，她们觉得自己没多少希望，于是就签约了其他唱片公司，然后退出了《超级女声》的比赛。
只能说，各人有各人的选择吧。
冠名商确定之后，《超级女声》在燕京的海选更火了。原本定下来的五天海选，居然硬生生延迟了一周！因为前来报名的女生，天南海北的，已经超过了一千多人！看到这现场报名的人数，三位导师都头皮发麻了。
“这节目是火了吗？”
骆菲牙齿都在打颤，她耳朵都有点受不了了。
要知道，这噪音攻击是非常恐怖的。甚至有一段时间，魔音灌耳之后的骆菲在睡梦中，都是那些跑调选手们的演唱。
事实上，从这一期开始，跑调的选手都只会被做成一个集锦。
没办法，听得多了观众也厌烦。大家喜欢看的，喜欢听的，都是好歌手、好歌声。
乔子安也是精神疲累，在录影棚中连伸懒腰都不敢太用力，怕扭伤了腰——坐太久了。“肯定是火了啊，这收视率都破8%了。”
邵文斌也是感慨：“随便这选个秀，就能有8%的收视率？这也是匪夷所思啊！”
“其实关键在于我们真实，给了普通人一个做梦的机会。”骆菲是已经回味过来了，所以她很有体会，“当年要是有这么个节目，我估计还能早两年出道。”她是比较遗憾的，出道的时候年纪偏大了，都二十五岁了，红了不到几年，就因为年老色衰，逐步淡出了歌坛。
邵文斌想了想，说道：“这话也没错，给了普通人做梦的机会。但做梦还是做梦，得有实力才能进行下一轮的。”
乔子安说道：“有些人觉得能站到摄像机前，在电视上露个面，都是一种成功了。”
“对了，方董也在燕京？”
骆菲奇道，“他怎么不来看看第二个赛区的海选？”
乔子安笑道：“可能觉得我们已经完全没问题了吧？”
邵文斌苦笑道：“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一些选手唱得实在太差，好的歌声我们是一耳朵就听出来了。管她长得怎么样，只要唱得好，我们就给她进入下一轮。”事实上，按照公平公正公开的选秀原则，这个也是必须的。
骆菲叹了口气，说道：“好苗子不多啊……”
在之前的选秀里，三位导师也不是没有过一人不给过，后面两个人给过的情况。这就意味着这个选手过得很勉强，三位导师给的意见不一。这里面，骆菲是最宽松的，她觉得选手有可取之处就会给过。乔子安是最难给过的，在他看来，自己就是把守着最后一道质量的关卡。至于邵文斌，他是专业判断，勉强行的也就算了，实在不行的，他肯定不给过。
邵文斌笑道：“要是好苗子多了，我们这些老人，都该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了！”
“哈哈哈哈……”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貌似冲突了
这确实是一句大实话，娱乐圈看似很大，实际上容纳不了多少明星的。
娱乐圈里的竞争，比一般行业竞争激烈得多，很多人吃的就是青春饭。如果新人多了，娱乐圈的老人就该惨了。饭碗就那么大，吃饭的人多了，新人还那么猛，老人吃啥？
当然了，这还是看实力的。
有实力的明星，甭管来多少新人，都没办法撼动他们的地位。而靠吃青春饭的明星，一旦“人老色衰”、“人老珠黄”之后，就是该被市场淘汰了。
乔子安也是很有感慨，说道：“我们这算是焕发了第二春吗？新闻报道上面，我们可算是露脸不少了……”
邵文斌也有点奇怪的神色，说道：“还真的是，已经有商家找我代言了，虽然就几万块的代言费……”
骆菲也苦笑道：“有一些小型商业活动也邀请我，也是几万块钱的。”
乔子安笑道：“那你们比我好，我都没人邀请。”
“可能是你的出场费太高了！”骆菲打趣道，事实也如此，乔子安的出场费没参加这个综艺节目之前，就已经去到二十万了。要是代言费，那更不用说，没有五十万拿不下来。这就是咖位，当红明星和过气明星的区别。
要不然，骆菲也不会因为区区几十万的出场费，就答应了大半年的差事。
邵文斌也是一样，明星看似风光的背后，其实消费高、花销大，维持体面已经很困难了。
好比一些香江的过气明星，去做保险、做销售也不是什么新奇的新闻。为了混饭吃，再困难的工作你也要去做。
骆菲、邵文斌还好，起码他们是有代表作的那些明星，随便收个版权费，一年也能赚个几万块钱，勉强能撑得起花销。再加上是不是出席一些商演，赚个几千上万，也是这样了。为了名气，也为了钱，他们答应了《超级女声》做导师。
至于乔子安？
不完全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还人情。
方既明给乔子安“写”的歌，都火了。这是才是乔子安高出场费的由来，以前乔子安也差不多是过气了，出场费跟骆菲、邵文斌不差什么，最多也就好那么一丢丢。可现在，乔子安的歌曲火了之后，那出场费是蹭蹭蹭地往上涨。要是以前方既明不出名，不是什么老板，乔子安就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可方既明已经是大老板、大明星了，那乔子安就要还人情了。
人情世故，这是很自然的事。
乔子安笑了笑，说道：“我也不是什么活动都接的。骆姐，邵哥，我也劝你们等一会。节目才播出第一期，我们就有了这么大的关注。要是等到总决赛，我们说不定还真的能再红一把呢！来日方长，何必急在一时？”
邵文斌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说道：“对，好好做节目，我们肯定能再火一把的。”
骆菲还笑着说道：“我都想趁着热度，再出一张专辑呢！”
乔子安笑了笑，没搭话。
出专辑？
这年头能出专辑不赔钱的歌手太少了，一般唱片公司都只愿意给青春靓丽的新人，或者帅气逼人的新人出专辑。别的不说，就算歌不咋的，专辑一样能卖得不错——偶像嘛，漂亮、帅气就行了。至于唱歌？不好听那又怎么样！
像骆菲这样的半老徐娘，要想出专辑，除非名气真的有了，不然的话，唱片公司非得亏死不可。
来不及多想，接下来的海选又要开始准备了。
这三位歌手，要继续他们的工作。
而方既明，不是不关心他们，而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春节档电影。
是的，之前拍好的《唐伯虎点秋香》，终于要在春节档上映了，这是方既明的用心之作，也是倾注了大量心血的。虽然没有多少华丽的特效，但扣人心弦的剧情，搞笑的片段一浪接着一浪，那绝对是贺岁片的典范。
综艺节目再厉害，赚钱也不够电影快。
所以，方既明的工作重心自然要转移。这不，光明传媒的董事长黄利成都亲自接待方既明了：“方董，稀客啊！”
方既明笑了笑，说道：“冒昧前来，没打扰黄董吧？”
“哪里话，欢迎方董常来指导我们的工作。”黄利成打着哈哈，其实双方都心知肚明对方的想法。
落座之后，秘书奉上茶水，黄利成才感慨地说道：“方董是大才，《超级女声》我也看了，绝对是天才的想法。别的我不敢说，这综艺节目绝对是能吸引大量年轻人关注的。”
方既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黄董过奖了，顺手收购了一家濒临倒闭的唱片公司，想找几个潜力新人出来捧一捧罢了。没想到引起这么大的轰动，觉得是不是有点过了……”
黄利成的脸上肌肉在抽抽，瞧瞧，这是人话吗？什么叫顺手？什么叫捧一捧新人？
要是没点实力，敢这么说话吗！
“方董谦虚了，《超级女声》的火爆，我都羡慕。”黄利成半真半假地说道，“不过……如果这节目太火的话，是不是会影响到我们春节档电影的上映？”其实黄利成的言下之意很明白，你着紧你的右手没关系，但别忘了你还有左手啊！
方既明认真地说道：“这次来，我就是想跟黄董探讨这件事的。”
“哦？”
黄利成开始正襟危坐，准备听方既明的“高谈阔论”。
方既明想了想，然后说道：“春节档电影，这个宣传跟综艺节目不冲突。”
黄利成听了这话，有点哑然失笑：“怎么会不冲突呢？市场上的关注度就那么点……”
方既明笑道：“话虽如此，但黄董别忘了一件事，我其实是可以出现在综艺节目里面的。再说了，让江浙卫视帮忙宣传一下电影，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嘶……”
黄利成有点牙疼了，这个方既明的想法，真的天马行空啊？
难道方既明想着，要在江浙卫视宣传电影吗？
要是成功了，这绝对是好事，皆大欢喜嘛。但如果适得其反，方既明就不怕综艺、电影都不落好吗？！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东方梦工厂的其他电影
黄利成委婉地把自己的担忧说了一遍，但方既明觉得不是事：“又不是在节目里宣传，而是准备让江浙卫视再开个综艺节目，叫做‘超女面对面’，邀请我做一期嘉宾就行了。”
聪明人对话不需要太多的言语，黄利成立马就明白了这样的好处，在另一档综艺节目里宣传综艺，顺带还宣传了电影，这绝对是高招！
“妙啊，方董，这主意妙啊！”
黄利成眼前一亮，说道：“如此一来，我们的电影胜算又多了一成！”
然后，黄利成又叹气道：“方董，你该拍电影了，《唐伯虎点秋香》上映后，你就剩下一部《武状元苏乞儿》。要是都上的贺岁片，一年就一部电影，影迷估计不干啊！”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黄董，谁不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问题是，我真的没多少时间……这样吧，下半年我看看能不能抽时间出来，拍一部电影。”
“真的吗？”
黄利成大喜过望，要知道，现在光明传媒的股价，全靠方既明的电影拉升了。黄利成也知道这样不好，所以他投拍了不少喜剧电影。可惜的是，没有一部能达到方既明电影的高度。别说达到，能有三成都算不错了。
方既明想拍的这一部电影，叫做《审死官》，甚至可以顺带把《九品芝麻官之白面包青天》也拍了，毕竟这两部电影题材很接近。
“当然是真的，不过……”方既明苦笑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时间。”
黄利成立马说道：“如果有需要，光明传媒肯定全力配合！”
事实上，黄利成也想摆脱方既明的电影影响，把光明传媒的影响力提升上去。
然而黄利成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观众。
观众的喜欢，才是最基本的。要是脱离了观众喜欢，再好的电影，票房都很一般。毕竟业内人士说你的电影厉害没用啊，业内人士才给你多少票房？唯有观众，拍观众看得懂的电影，拍观众喜欢看的电影，那才是获得高票房的关键。
其实方既明也觉得电影推迟一年上映对演员来说有点不公平，特别是对女演员。
女演员大多是吃青春饭的，一年的时间，足够奠定女演员的咖位了。错过了一年，青春就短了一年。
可没办法啊，春节一年就一个。方既明倒是想在暑假档上映，可这样一来，他未必能保证自己有时间再拍电影了。为了保证观众能一年看到一次他的电影，方既明还是采取了比较残忍的做法——先雪藏一年再说，即便后期早已经做好了。
“对了，光明传媒明年有什么计划吗？”
方既明顺口一问，东方梦工厂也是有不少导演的，他们也拍了一些低成本的电影，想要上映。
“计划肯定是有的，准备拍几部电影，然后再发行几部电影。”黄利成笑着说道。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东方梦工厂做了几部电影，我全程没有插手，但剧本我看了，非常不错的剧本。黄董有时间可以看看，如果可以，我们接着合作……”
还没说完，黄利成义不容辞地说道：“当然合作啊！方董，瞧你说的，不是你拍的我们就不合作了吗？这不符合我们的交情！”
方既明笑了笑，没有反驳。其实他明白，黄利成是怕方既明以此为借口，以后不再跟光明传媒合作了。
方既明的电影，自带两亿以上票房的属性，哪个发行公司不想抢着要？
黄利成为了方既明的电影，顺带发行一些烂片也是无关痛痒的。
都说了是小成本电影，即便是烂片，那能赔多少钱？
“就这么说定了啊，过几天我让他们把初剪好的电影拿给黄董你看看。”方既明说道，“我觉得剧本不错，按照剧本拍的话，大概率也会是好片子。”
黄利成恭维地说道：“那是，谁不知道现在东方中文网的剧本一流？上次我看中了一个剧本，让人去谈，人家都狮子大开口呢！”
方既明笑道：“是竞争激烈吧？”
“可不是嘛，一个剧本，居然要卖百来万，我都吓一跳。”
黄利成抱怨说道，“即便写得好，可那也是新人呐……”
方既明说道：“也不能这么说，要尊重人家的劳动成果……”
说这话的时候，方既明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要知道，这剧本卖出去后，起码有四成是进入了东方中文网的口袋里，而且还是利润的四成，扣除了运营成本的。也就是说，哪怕光明传媒花了一百万买下那个剧本，编剧作者估计也就只能拿个四十万左右。剩下的要算出成本，然后还有东方中文网该拿的利润……
是不是觉得很黑？
编剧作者那么辛苦，结果到头来还没能拿到一半的钱。
其实不能这么算的。
东方中文网给了他们写作、出圈的平台，运营也是要成本的。要是不算成本，以后网站亏了，编剧作者还能继续这么便捷地发布剧本吗？
当然了，也有一些稍有名气的编剧作者在成名之后，离开了东方中文网，觉得东方中文网的抽成太狠了。然而，这些编剧作者离开了网站之后，写出来的东西虽然还能卖出去，但观众明显就不那么喜欢了。
道理其实很简单，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而读者喜不喜欢，大概率等同于观众喜不喜欢，因为这两者之间，对于小说也好、剧本也罢，甚至电影、电视剧，都是重合受众居多。就算不重合，人的喜好都是有共性的，没理由说大部分喜欢的东西，换一个形式就不喜欢了。
这个也是“IP”开发的底层逻辑，既然观众喜欢这样的东西，那么我换成电视剧行不行？换成电影行不行？换成动漫行不行？
要是可以的话，那么就是从上游（创作），再到下游（影视化），都形成了产业链。
这样算下来，其实原著作者的收益更大。
可惜的是，一些人就是没办法看清楚这个事实。
黄利成叹了口气，说道：“问题是，剧本那么贵，直接拉高我们的成本了啊！”
方既明鄙夷地说道：“不是还有分成模式吗，又不见你们接受？”
所谓分成，就是说剧本可以不用那么贵，但是最终收益要分红，最起码要半成以上。这样的条件，老奸巨猾的黄利成当然不肯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神奇的国度
圈内人都明白，投资影视剧其实就是广撒网，然后重点捕捞的行业。
也就是说，每一次投资，都带有极强的不确定性。因为再厉害的导演，再豪华的演员阵容，看起来再优秀的剧本，都有翻车的可能。这种事情在影视圈的投资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为什么失败，都会莫名其妙。
正因为如此，每一次投资或成神或成鬼，那么对于利润分成，大家就更加谨慎了。
曾经有过这么一个案例，一个影视公司作为出品方，为了拉投资，甚至多给了几个点的票房分成。得，最后票房大卖了，出品方那是捶胸顿足，悔不当初。其实也很好理解，谁能想得到电影突然就火了呢？
所以，黄利成是断然拒绝利润分成的，哪怕剧本再优秀也不行。
嗯，这就是老奸巨猾的表现了，跟乔子安这种歌手不是一个级别的。要是当年方既明找的是黄利成，估计他都没办法拿到第一桶金。
方既明知道这家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也不会多说什么，就笑了笑，说道：“东方中文网不是还有其他小说啊，剧本什么的嘛，黄董你就换一个呗。东边不亮西边亮，总有一款适合你的，是吧？”
这其实是在偷换概念，影视剧之所以令人愉悦，其实很大关系上是稀缺性。
好剧本是稀缺的，好演员也是稀缺的，好导演也是稀缺的……这就导致了好的影视剧也是稀缺的。
嗯，黄利成要是看得上其他剧本，也就不来找方既明了。见事不可为，黄利成苦笑道：“那我还是花点时间去谈判，把成本压下来吧……”
方既明叹了口气，说道：“黄董啊，你家大业大的，就别跟那些苦哈哈的编剧啊、作者啊谈那三瓜两枣的事情了。你多给点人家，人家说不定一开心，就帮你把剧本梳理得妥妥帖帖，你更加赚大发了……”
“对对对，是要尊重人家的劳动成果……”
黄利成嘴上答应着，但心里却不以为然。
要是不剥削，那还算什么资本？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黄利成就不相信谈不下来。
方既明也洞悉了黄利成的想法，也不说这事了。“其实我还有个题材，是关于警匪片的。”
“嗯？！”
黄利成被吓得不轻，说道：“警匪片？这是最难过审的片子类型啊！”
确实，警匪片在国内的电影题材来说并不吃香，因为它太敏感了。但是，在香江就能大放光彩。进入二十一世纪后，香江电影全面没落，也就还有警匪片撑得起大场面。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一提到警匪片，必然伴随着枪战戏份。
这在国内来说是比什么都敏感的，哪怕是当年拍《我的野蛮女友》，类似的情形都要被改掉，免得没办法过审。
方既明当然知道这件事，笑道：“简单，把故事背景放在国外就行了。”
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种钻空子的事难不倒头脑极其聪慧的国人。不是说国内不许碰吗，那我去国外行了吧？于是，上辈子像《唐人街探案》这种侦探片，《误杀》这种剧情片，是都市片却带有一定血腥场面的，都放在了溙国。原因嘛，当然是为了能上映，然后规避风险啊！
黄利成一愣，然后沉吟半晌才说道：“放在国外？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不过，这国外背景的电影，能让观众有代入感吗？”
方既明不屑地说道：“观众看好莱坞大片都有代入感呢，你觉得呢？”
这话不是无的放矢，而是事实。
你看看，一个个都是黄头发白皮肤的老外，国人不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还是的，只要电影拍得精彩，其实故事的背景一点都不重要。再说了，溙国这个东南亚国家有很多喜剧冲突点，是可以加进去的。甚至溙国有很多华人社区，一些城市的高级官员，甚至会说中国话。
你看看，这是天然的转移背景的好国家啊！
而且在溙国，“凶煞”案件那是层出不穷，只要中国电影人来到这个国度，溙国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咳咳，开玩笑开玩笑，这也是电影工业的需要嘛！
黄利成被方既明怼得有点难受，但他又没办法反驳，因为事实确实如此。“那方董打算拍什么警匪片呢？”
“还不清楚，需要找一些资料完善剧本才行。”方既明是觉得，老是拍古装片，观众会不会看得厌烦了。所以，方既明打算拍“逃学威龙”三部曲。说是逃学威龙，其实是卧底片。说是卧底片，其实是喜剧片。说是喜剧片，其实是都市片。说是都市片，其实是校园青春片。说是校园青春片，其实是……
咳咳，反正不管怎么说吧，《逃学威龙》这部警匪片，是非常值得去翻拍的。
要是前些年，在香江拍《逃学威龙》固然没什么问题，甚至第三部的故事背景放在香江，也是可以的。
但问题是，前面两部尺寸有点大，就不能放在香江了。别的不说，单单是国内这个审核环境，大概率是过不了。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的。”黄利成很诚恳地说道，在赚钱这件事上，黄利成一向是很诚恳的。
没办法，方既明的电影等同于两亿票房，这样的票房大户，黄利成是傻的都知道要紧紧抓住不放。
方既明倒是觉得好笑：“黄董，以后需要帮忙的地方多着呢，比如说，我要去溙国那边实拍，需要你联系一些群演……”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黄利成那是一口答应了下来。群演什么的，这难办吗？一点都不难办。
事实上，如果说哪个国家的影视圈脑洞最大，必属溙国无疑。溙国那个广告，脑洞大到你不看到最后，你都不知道它卖的是什么东西。搞笑、惊悚、夸张……这些元素放在了溙国的广告里，居然毫无违和感！
从这个角度看，溙国真的是一个神奇的国度。
甚至溙国的群演，都很卖力。也不知道是不是钱的问题，溙国人非常喜欢拍戏……这是方既明上辈子去溙国的见闻，当你掏出手机拍摄的时候，溙国人民那是异常的配合，还大大方方给你拍那种……咳咳咳……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放松一下
为什么方既明会想拍《逃学威龙》？
这个问题嘛，很简单。一来，方既明是不想这部电影不被人所知；二来嘛，自然是方既明想偷懒了。
说实在的，方既明这些年不是在工作，就是去工作的路上，再这么下去，都还没来得及享受，估计就要步上辈子的后尘了。方既明可不想因为这样，而再次猝死。别的不说，这多冤啊！
黄利成不明白，为什么方既明要这么做，其实他跟大部分中国人一样，几乎每天都在工作。
中国人就是这样的，勤劳得让世界都不安。
曾经有个段子，说霓虹人很喜欢加班，到中国工作时吹牛皮说加班他一定要参与。结果三天后这个霓虹人怒斥，说“你们中国人这样加班是不人道的！”你瞧瞧，这足以说明问题了。中国人勤劳到什么地步了呢？
甭管他有多少钱，甭管他身家多少，你给他一块地，你看他会选择做什么？
要是欧美人，肯定会说，有块地啊？那做个小花园或者小草坪吧？再看看中国人，有块地？那还不赶紧种菜！
看到了吧，刻入中国人血脉里的勤奋以及农耕技巧，不管你是没种过菜还是种过菜，你依旧会蠢蠢欲动。
这真不是吹的。
作为老板，黄利成是可以休息的，甚至大部分时候，公司事务都不太需要他插手。然鹅，黄利成依旧是兢兢业业。
方既明虽然很会偷懒，但他公司多啊？
这公司一多，偷懒就成了奢侈了。
所以，方既明觉得要找个机会放松一下，然后慢慢地改变现状，他只要掌控公司决策就行了，太多鸡毛蒜皮的事，他不想管。事必亲躬，那肯定是像诸葛亮一样，只能鞠躬尽瘁……这不，百度上市的事，方既明都觉得不必要亲自出面了，让百度的高层管理们去鼓搞就行。
反正现在白头鹰那边对互联网企业是来者不拒，正是市场的好时候，不能上市那都是新闻了。
既然如此，还不如放手让百度高层管理们尽情施展才华呢。
从光明传媒出来，方既明是一身轻松。
接下来的时间，他就拥有不少假期了。嗯，要不先整一张专辑，把磐石唱片鼓搞起来再说？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压制不住了。
于是，方既明回到四合院，开始了“创作”。
说是“创作”，其实就是回忆起上辈子听到的歌，然后写出差不多的词曲和编曲，最后就丢给磐石唱片，让人完善，他再到录音室唱几遍就行。懂得乐理之后，记谱什么的就变得轻松愉快了。
没错，方既明要做的第二张个人专辑，叫《范特西》。
所谓的《范特西》，其实是英译中的名字，fantasy的意思是幻想作品，也就是说，这是一张脑洞极大的作品，也是周杰伦真正的成名作。换而言之，当年周杰伦虽然新出道的专辑还不错，却远远不是什么“新人王”，因为专辑第一年只卖出了三十多万张而已。
但《范特西》却不一样了，第一年全亚洲的销量就突破了一百万张，这就是奠定周杰伦地位的专辑。看看里面收录的歌曲，《爱在西元前》、《爸我回来了》、《简单爱》、《忍者》、《开不了口》、《盛海一九四三》、《对不起》、《威廉古堡》、《双截棍》、《安静》，哪一首歌不是神曲？
别的不说，再过二十年这些歌曲都不会有“过时”的感觉，毕竟周杰伦太过超前了。这张《范特西》专辑不仅囊括了抒情R&B歌曲，周杰伦还扩展想象空间，将HipHop、Rock、加快版R&B、民族风味的风格融入到专辑中，延伸了周杰伦原来擅长的东西，但是又有不一样的想法，就好像一个包罗万象的音乐世界，你永远都能听得出惊喜来。
方既明要做的工作，就是把这些歌都“写”出来，然后丢给磐石唱片。
说实在的，磐石唱片的专业程度，还是要比蔡雨泽他们高的。毕竟做配乐的，和做音乐专辑的，侧重点有点不一样。
所以说，很多编曲上的想法，估计也能让磐石唱片的编曲老师耳目一新。
全新的音乐制作理念，才是让乐坛振兴的最好办法。
就拿《爱在西元前》来说，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天赋律动、人声乐器……这些元素达到了一个完美的融合，将人的声音乐器化，融入到编曲中，融入到伴奏中，融入到和声中。听众的耳朵终究是对人声是最敏感的，所以这是一个极为有想象力的编曲。
在此之前，大量重复的单音，辅之以二度，三度间的交替，试图进行出一种类似哼唱的旋律线，这是流行乐创作中的大忌。九十年代的香江音乐恨不得百转千回，在成人情歌仍占主导的新世纪头年，没有人敢这样尝试，也没有人相信这样的作曲方式能够写出新意。
然而，这首歌就是周杰伦天赋的最好体现，通过律动与贴合本土语言的演唱，消解了乐句重复带来的单调，又在句尾抛弃了汉语的模块化发音，抛弃了韵脚与单独汉字的独立性，让主歌的每一句都像是一根紧凑的毛线，穿起对音乐本身的回归与尊重。尤其是被大家所忽视的编曲，如果用像样的耳机系统听一下，这其中使用的音乐元素之多、安排之巧、和谐而不突兀，这绝对是见功力的。
然后，周杰伦把无病呻吟的成人抒情，故作深刻的苦大仇深这些歌曲，统统秒杀了个遍，接着它们都被丢进了垃圾堆。
所以，方既明觉得应该用这张专辑，打破现在乐坛的风气，紧接着开创一个新时代！
有了“灵感”，方既明写歌当然是快。
就几天时候，方既明已经把整张专辑的歌都写好了。
至于编曲，方既明也写出了不少demo。其实到这一步，一张专辑都可以说是完成了大部分工作。
毕竟你懂乐器，和把乐器的声音放在一首歌的哪个位置，什么时候用这个乐器，这里面相差了几本教材的差距。编曲，不是你会的乐器多，你就能做得好的。天赋这个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首播签约仪式
“方董要发专辑了？”
磐石唱片总经理冯文耀脸色古怪地问道。
工作人员收到了方既明发来的打包文件，一脸兴奋地说道：“对啊，冯总，你看看，都是好歌啊！这demo的完成度太高了，还有这词曲……我就没做过这么简单的编曲工作！”确实，哪一首歌的编曲，编曲老师不是绞尽脑汁，不断试验，才能烘托出歌手的音色？
但方既明就不一样了，直接把编曲都规定好了，编曲老师还需要绞尽脑汁吗？
不需要了。
然而，工作量甚至还更大！
没办法，方既明要求的编曲太过于丰富了，丰富到编曲老师目瞪口呆的程度。
“就是这个编曲，工作量一样巨大……”在场的另一位编曲老师略带无语地说道，“冯总，你看看这些歌曲，简直了啊！很多歌曲的主歌旋律，都是用一遍的，有才华就能这么挥霍吗？！”
冯文耀是懂音乐的，一看这些音程文件，头都大了。
“这是方既明写的？”
冯文耀有点风中凌乱，这里面很多乐器，他听都没听过啊！
编曲老师们都点了点头，也是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冯总，要做这张专辑吗？”
“做！”
冯文耀一咬牙，说道：“怎么不做？一定要做！”开玩笑，方既明的上一张专辑一年就销了百万张，这绝对是顶级的歌手。这些年下来，那张专辑累积销量已经去到了400万张，这样的成绩，已经让海福唱片赚得盆满钵满了。
要知道，之前海福唱片跟磐石唱片是相差无几的，甚至磐石唱片还要更好一点。
偏生海福唱片有方既明这个同名专辑的加持，所以磐石唱片就显得逐渐没落了。再加上出的专辑不行，拖累了销量，导致债权方找上门来。要不是把唱片公司卖给了方既明，冯文耀真的得去当裤子还债才行。
编曲老师们也是摩拳擦掌，他们迫不及待想做这一张专辑了。
但是，这工作量巨大，要完成这所有的编曲，非得一个月左右才行。
那时候，方既明还会来录音吗？别说编曲老师们了，连冯文耀都有点没底气。说实在的，方既明在电影上的名气，比在音乐上的名气大多了，方既明会怎么选择？冯文耀自己都觉得，方既明会以电影为重。
然而，工作是要继续进行的。
于是编曲老师们开始了电子音合成，开始了找各种乐器录音，就为了做好编曲。至于人声的和声，还得等方既明来了再录制……说白了，这张专辑里面，要方既明配合的地方太多了。即便是把编曲都做好了，都还是差方既明的人声和声。
和声有多重要？
这么说好了，要是没有和声烘托，一首歌的耐听程度起码下降一个档次。
所以一首完整的歌，不仅要有基本的词曲，还得有好听的编曲，和声……这样，才是一首成熟的作品。
为什么方既明“写”的歌让人惊艳？
就是因为完成度太高了。懂乐理的人一看谱子，在脑海里播放一段，就知道这音乐错不了。当然了，前提是他们看了歌词。不然的话，什么rap，什么饶舌，什么嘻哈，都能把他们雷一个遍。
不是中国人没接触类似的音乐，是国内乐坛还没人敢玩这么丰富的元素！
R＆B也就算了，可说唱什么的，还真的太少。
即便是方既明的第一张专辑，也被人诟病，说什么吐字不清，唱的什么玩意。咳咳，但这妨碍方既明的专辑大卖吗？并不妨碍。
那就行了，既然是要做前卫的音乐，冯文耀也豁出去了，要做就用心做到最好！
说起来，冯文耀要是知道方既明心血来潮写完一张专辑的歌丢出去之后，就把这事几乎忘记了，他能吐血三升。什么样的人，才能对自己的作品如此不上心啊！也就是方既明这种“才华横溢”到可以拿来挥霍的人，才能如此任性了吧？
方既明在做什么呢？
他在盯着《亮剑》的签约呢。
首播是央视拿下来了，但那只是口头协议，还没有签合同，那就是还没尘埃落定。
这时候，就需要一锤定音了。
好家伙，为了宣传造势，这一次的首播签约仪式搞得那是异常的隆重，不仅主演到场，导演和工作团队也到场了。代表东方梦工厂的，自然是方既明。代表央视的，是副台长傅本沅。两家在各大媒体的“见证”下，签下了合作合同。
这其实也就是奠定了明年电视剧的主旋律——就是播出主旋律的电视剧。
三千万买一部电视剧，也就央视有这么大的手笔。也对，央视一年收入一百多两百亿的广告费，这点钱买电视剧是九牛一毛。但这一宣传，不得了，国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了。
“你听说过《亮剑》吗？”
“什么玩意？”
“土包子，东方中文网上最火的军旅题材小说，你没看过？”
“没看过，很好看吗？”
“我跟你说，中国人必须要看，不看不是中国人！”
……
你瞧瞧，这大帽子一扣下来，不得了，很多人都不得不去买一本书看了。要么买电子书，要么买实体书。这一看不打紧，一看就上隐了！李云龙这个角色实在是太接地气，太提振心气了，于是乎在新闻出街之后，《亮剑》趁机培养了一大波读者。
“这《亮剑》写得太好了啊，这才是有血有肉的血性汉子！”
“还别说，我挺期待电视剧版本的，这李云龙是谁演来着？”
“吕鹏飞？是哪根葱啊，他能演好李云龙？！”
“我一点都不期待电视剧，我怕那些不会拍的导演把这本小说拍得差了。”
“秀芹居然死了！！！作者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秀芹死了，我哭了；魏和尚死了，我也哭了；赵刚夫妇死了，我哭得更厉害了；李云龙和田雨死了，我都哭得没人样了！我是个七尺男儿啊，堂堂男子汉，要不要这么煽情啊！”
“楼上注意，你已经剧透了！”
“楼上的放心，后半部分没拍。”
“为什么不拍啊，后半部才是精髓啊？”
“你懂的，敏感因素！”
……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电视剧影响电影票房？
阳光传媒，总部。
“曹董，我们的电影在元旦上映，方既明的电视剧在元旦首播，这不会有什么影响吧？”阳光传媒总经理李锴诚有点不自信地问道，他是对方既明有畏惧心理了。说来也怪，每当他有这个心理的时候，阳光传媒的电影票房也铁定好不到哪里去。
“嗯？！”
曹广福有点气乐了，说道：“电视剧怎么影响得到电影票房？！你该不是怕方既明怕到这种地步了吧？”
“不是啊曹董，我真的有直觉。你想想看，当初《射雕英雄传》播出的时候，电影票房都少了不少。”李锴诚说的是事实，当《射雕英雄传》播出的时候，因为剧情好，演技棒，最关键的是武术动作、实景拍摄和特效都是精益求精的，最高的全国收视率都破20%了，绝对的国民级别电视剧。
也正是因为这样，电影都被一部电视剧干趴下了。当然了，那会的电影也不算多好看的电影，票房受到冲击也是正常的。
可问题是，《射雕英雄传》重播的收视率都破8%，这就有点无语了。甚至在重播期间，一些原本有望拿到三千万票房的电影，最后都只是拿了一千多万而已，赔得有点大，所以电影界隐隐有个认识，要是东方梦工厂出电视剧的时候，别上映电影。
为什么会这样？
很简单，因为电视剧都是在晚上播出的，电影的黄金期也是晚上，所以……咳咳咳，这就冲突了。
你会说，啊，年轻人谈恋爱，不得出去看电影吗？
开玩笑，女方都说了晚上没空要追剧，男方一个人去电影院啊？
有了这个逻辑之后，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电视剧火了之后，真的是能影响电影票房的！！！
当然了，重播的时候，《射雕英雄传》也是在晚上，但收视率并不算太高了。可依旧是有不少忠实粉丝要追第二遍，所以电影票房不太好，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曹广福被李锴诚这么一说，登时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了。但是，他转念一想：“我们的电影宣传都做出去了，他电视剧后来才宣传的，凭什么后来居上？！”这就是一个经验盲区了，在电影宣传里面，越早开始宣传的电影，在同档期时的优势就越大。
这样的例子有很多，因为电影的特性决定的。毕竟在选择一部电影的时候，观众会下意识选择一部“名气大”的电影去看，因为这会更加保险一点。名气大怎么来呢？自然是要通过宣传了。
可惜的是，电视剧宣传和电影宣传不是同一个频道的。
电影宣传固然是要长时间洗脑，可电视剧不需要啊？
只要在短时间内循环播出电视剧的精彩预告片段，观众自然而然的就会被洗脑了——这部电视剧很好看。
所以，要论短时间宣传的效果，非电视莫属！
要不然在那些年，电视怎么都是主流媒体的老大哥！没办法，人家就是这么直接，这么直观。相反呢？电影要宣传，除了海报之外，就是户外电视墙了。可宣传方，舍得用这么多的资金去发行吗！至于路演什么的，那也是得有明星才有效应的，而且一个电影最大也就一两千人（老式电影院），能拉动多少票房？
甚至很多点映路演，都是免费的！
没办法，都是为了吸引观众，形成口碑……
李锴诚苦笑道：“曹董，我们真的要硬着头皮上映吗？”
“不然呢？现在撤？”
曹广福冷冷地说道，“我们都花了多少钱去宣传了，现在撤档，前期的投资怎么办，打水漂？”
李锴诚心中想说，即便是之前的宣传打了水漂，但是也比整部电影票房拉胯来得好一些啊！他可是有朋友在审剧部门的，听朋友的口气，《亮剑》绝对是重磅电视剧，虽然不是国家指定要播放的电视剧，可质量比指定的好太多了。
这个“好太多”，让李锴诚坐不住了。
可曹广福这人是不听劝的，非得撞了南墙才肯回头，之前硬刚方既明的电影就是这样。后来亏大发了，才知道自己的行为非常傻13，然后才痛定思痛，坚决避开方既明的电影，不再参与春节档的票房竞争。要不然，原本能拿下五千万票房的电影，最后都只是一两千万票房，这样的损失，曹广福也担不起啊！
“曹董，我建议还是延后几天，反正寒假快到了。我们在春节前两周上映，延续到春节档，也是可以的。”
李锴诚的这个建议不可谓不中肯，可惜的是，曹广福不接受。
“行了，你别说了。我就不信他方既明是神仙，一个电视剧就能影响到电影市场？”曹广福还真的不信邪！
得，白费口舌了。
李锴诚从曹广福的办公室里出来后，想了想，还是得做点什么。
于是，李锴诚决定撤掉了一些不必要的宣传，集中精力去做路演。这一招摆明了就是能拿多少票房就拿多少票房吧，也不追求最高收益了。好在李锴诚有一点权力，不然的话，非得给曹广福骂死不可。
时间，悄然来到了2004年的12月中旬。
这一天有消息传出来，神州要发布新手机了！
其实，经过前三次的手机发布，大家已经摸清楚神州发布手机的规律了，一年一次发布会，一次发布三款手机，分别是低中高档的。最高档的手机，卖到国外比利库亚还要贵一点，因为关税问题。但是在国内，还是比利库亚便宜的。
在性能方面，跟利库亚不相上下，就是很多关键的零件，比如相机摄像头什么的，还没能赶得上利库亚。甚至托罗、索爱、丧星……这些国外手机品牌，都能拿最新零部件，比神州的零部件新一代。
但是，这并不妨碍神州手机的创新。
全触屏的手机，神州已经发布了，惊艳了很多消费者。
利库亚负责人说不会追随这个设计，因为键盘手机是最好的。但是在后面，利库亚还是发布了融合触屏的键盘手机。
所以说，神州手机的发布会，基本上可以称得上是全球瞩目。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打听新手机的事
事实上，这个只是神州泄漏口风而已，至于真实样机，还没有任何媒体看到。
这是神州手机的宣传造势手段，做企业不能太老实，太老实的企业往往是要玩完的。这年头是酒香也怕巷子深，如果没有相应的营销手段，产品再好都要销量不济。
上辈子苹果手机为什么风靡全球？
除了性能强劲之外，它的广告也是很强大的。
仔细研究苹果的广告你会发现，虽然很多功能对中国人来说没点卵用，但是不代表歪果仁不吃这套，所以苹果在国外就吃香了。国人呢？其实喜欢的是苹果强劲的性能，要么玩游戏畅快，要么是运行多个软件不卡顿，这才是国人的需求痛点。
至于文件管理、通话录音什么的，对于高傲的苹果来说，对于有需求痛点的国人来说，这都不是事！
但是呢，后来苹果被销售压力所迫，不得不开放了文件管理。
所以说，反人类的设计都是要被消除的，再高傲的公司，都要在消费者面前低头的，除非它能接受销售的下降。如果想笼络消费者，那么高傲的公司都必须低下头颅来。
神州向来都是以消费者为中心，所有的操作都源自于用户的习惯。当然了，这个用户，最大的就是方既明。咳咳，没办法，方既明才是神州的大老板，当然是他说什么是什么了。不过大家研发了这功能后才发现，还真的是好用！
比如，电阻屏触屏机的底部三个键，可以在盲触的情况下接听电话，这是很人性化的设计。当然了，如果等到电容屏触屏机的时代，估计抬手接听电话就能实现了，到时候就是机身内部安装一个陀螺仪的事情。
这不，方既明现在走到哪里，都会被人问起神州新手机的事情。
“方董，这神州新手机……”
不用说，这是傅本沅接着工作之便，然后顺带问起的。
方既明一本正经地说道：“商业机密，距离发布会，还有一段时间呢！”
傅本沅脸不红心不跳地问道：“还是触屏机吗？我觉得触屏机不好用啊，我上一部手机都摔了两次，每次屏幕都有所损坏……”其实从设计角度看，电阻屏的屏幕柔软，跟上辈子的柔性屏差不多，很难摔坏的。然而，电阻屏有个缺陷，就是摔了之后触屏精度不够了，所以维修频繁。
别看神州手机这么创新受欢迎，其实售后承担了很多工作量的。
特别是上一代神州的高端机，返修率超过了8%。
也正是因为这样，利库亚才公开宣称，触屏机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因为返修率太高了。
一般来说，一款手机的返修率要控制在5%，才算是合格。低于3%，那是质量过硬。要是1%，就是不太可能了——除非销量特别低。因为销量高了，那意外就多了。概率学上的知识点，哪怕一件事的发生几率不大，但是样本足够多的话，那么它还是有几率发生的，而且随着样本增大，几率就会越大。
当然了，这是第一代电阻屏的缺陷而已。要是改进了电阻屏的缺陷，就会减少很多返修率了。
神州不说，在半年之前返修的高端机型，都用上了第二代电阻屏，果然摔机之后的故障率直线下降。
其实这也很好解释，唯有当一个市场有销量之后，供应链才会为此产生一定的改变。因为市场决定了产品的完整度，这是供应链管理上的很重要一环。
最简单的反面例子，就是交趾接手了中国淘汰掉的低端高污染工业之后，它还是没办法完成配套建设，零部件什么的仍旧需要从中国定制然后运到交趾国内。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因为供应链问题。
交趾的市场太小了，供应链是不会随着低端产业转移的，配套设施更加不用说。怎么可能为了赚你那三瓜两枣的，到一个一穷二白的地方建造一个成本巨大，还收不回成本的工厂？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交趾就进退两难了。
它即便做好了承接中国低端污染产能的转移，自身却没有这个承受能力。
别说交趾了，自诩大国的阿三也是不行。
所以说，供应链的水太深了，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转的。
要是神州手机低于500万的销量，供应链也不会为神州做出改变——成本都没办法赚到，划不来。可神州手机的出货量逐年增加，供应链也是要研发新技术，获取更高额利润的。所以，电阻屏的研发就顺理成章了。
方既明笑道：“反正一年能保修，你怕什么？”
傅本沅一想，似乎还真的是这样。“可每次去排队修手机，这都得是时间呐！”
方既明哈哈一乐，说道：“我不信老傅你没有备用机。”
“嘿，还真的是有。不过说实话，用了神州的手机后，其他的手机就没有新鲜感了。”傅本沅一脸愉悦地说道，高科技带给人的感观享受，是无可替代的。
方既明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就对了，神州手机每次发布都是走在了时代的最前沿。”
“所以下一次发布的手机，到底有什么功能？”傅本沅那是非常的好奇。
方既明欲言又止，最后说道：“还是那句话，商业秘密。”
傅本沅登时大失所望。
“算了算了，说正事吧。”
傅本沅把话题拉回了正事上面，“《亮剑》给播了，有两个播出时间，一个是元旦，一个是寒假……”
话音还没落，方既明立即说道：“当然是元旦啊，新年主旋律第一剧的名头，我是拿定了！”这话其实还有另一层含义，就是在寒假期间不可避免地碰到春节。春晚就不说了，作为电视剧肯定是要停播的。电视连续剧，之所以有“连续”二字，就在于它的连贯。要是不连贯了，观众就要散得差不多了。
最重要一点，是方既明还有春节档的电影上映，他不可能让自家的电视剧，跟自家的电影打擂台的，那是最傻的作法。方既明不会这么做，他可算得太精明了。
傅本沅说道：“那就元旦上吧，刚刚好一套空出了档期，可以无缝接上。”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找谁说理去
真的是无缝连接吗？
当然不是，要知道央视一套现在播放的电视剧，才刚刚开始放。如果要无缝连接的话，要么调整这部电视剧的档期，从七点四十分开始调整到其他时间，比如说十点那样子。要么呢，就是把其他节目调后，然后一天播出这部电视剧好几集，最起码三集起步。
这样的话，就能刚好把那部电视剧播完，然后《亮剑》就能无缝连接上。
反正央视总是有办法的，方既明一点都不怀疑。
“老傅你做事啊，我放心。”
方既明笑着说道，“就是怕收视率可能不如你所愿。”
傅本沅根本不相信，说道：“方董，你唬我呢，这台里都看过了，都觉得好。央视里藏龙卧虎，什么人没有？他们都觉得好，是经典的电视剧，凭什么没好的市场反应？”
方既明笑而不语，这种片子，要是没能让学生党看上隐，都不叫成功。
事实上，因为前些年的抗战剧也好，军旅题材剧也罢，拍得都不咋的，观众还是不待见的，特别是中年以上的观众，觉得这些题材的电视剧都不好看。所以有相当一部分观众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换台的时候换到了，就立马跳过不看。
然而，学生党不一样。
《亮剑》最初火的地方是网络，然后是实体书，接触面最多的反而是学生党。
如果学生党坚持要看，而且又是元旦，那么他们的家长肯定也会入坑的。
即便前面六集的收视率不算理想，可三天元旦假期结束后，回到学校，这肯定又是一次最大的线下电视剧推荐会。在课间，甚至在课堂上，都有无数人在聊这部电视剧。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肯定会形成全民收看的狂潮。
只不过因为前人的缘故，《亮剑》会稍稍被埋没一阵子。
咳咳，方既明不是不想提醒傅本沅，他只不过觉得吧，不是他不告诉，他只是选择性地隐瞒而已，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就行。
傅本沅没察觉到方既明的不怀好意，随口问道：“方董，《神雕侠侣》的宋城建得差不多了吧，你不去看看吗？”
“我对电视剧的拍摄，一向都是放权的。”
方既明慢条斯理地说道，“《亮剑》也是，最多我就在后期剪辑的时候，提了一嘴意见而已。”
“哦？这么信得过那些导演和演员吗？”
傅本沅都觉得央视做不到，投资几千万甚至上亿的影视剧，哪里能不着紧啊，这可都是钱呐！
“剧本是好的，演员也挑最合适的，导演只要按部就班拍摄，哪怕加入一点自己的灵感创作，只要不偏离剧本，问题都不大。”方既明笑道，“东方梦工厂的创作环境很自由的，但有一条，必须以剧本为重。”
方既明知道，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内地的影视圈受香江的影响太深了，都只看重导演，却不看重编剧，更加别说剧本了。然而，内地影视圈偏严肃，你不按照剧本来拍，会在逻辑上有硬伤。再加上内地的编辑思维不像香江的编剧那么天马行空，现场改动剧本，其实是拍戏的大忌。
这不，原本挺好的剧本，被一些不知所谓的导演胡乱一改。
得，票房奇迹没有了，还成了票房毒药。
可那些导演还美曰其名为“创作”，真的是吃饱了撑没事做。
一个完整的剧本，是需要经过打磨的。要是贸然改动，除非你有神来之笔，不然的话，那都是在玩火。
傅本沅的思维还停留在导演最大的圈子里，眉头当然是紧皱的：“方董，这……能行吗？”
方既明奇道：“东方梦工厂出了那么多影视作品，不都这样吗？难道老傅你看电影、电视剧的时候，没有感受得到？”
好一句反问，把傅本沅问得哑口无言。
末了，傅本沅才悻悻地问道：“那既然方董不去探班，最近要忙点什么呢？”
“配乐吧，除了《神雕侠侣》的配乐之外，我还得出一张专辑。”
方既明随口这么一说，然后傅本沅也就那么听一耳朵：“哦，出专辑啊，出专辑是好事……等等，你是说个人专辑，不是影视剧原声碟？”
“当然是个人专辑啊，所以最近我都会比较忙。等这边的事情一了，我就会飞去羊城录音了。”方既明认真地说道。
傅本沅不是音乐圈的人，不知道方既明再次出专辑意味着什么，他只是觉得方既明不务正业，好心劝道：“方董，我觉得你不应该浪费时间，要么你多拍点电影，要么你拍一部电视剧。怎么说都好，青春可是很容易消逝的……”
方既明笑了笑，说道：“谢了，老傅，我会考虑的。”
“那《亮剑》的事，就说定了？”傅本沅说道，“那买首播的钱，很快会划到东方梦工厂的公司账上，方董你到时候留意收款就好。”
“好，那恭祝央视一套的广告大卖了！”
方既明随口一句，然后把傅本沅送出了门外。
回到办公室，方既明看到了网上阳光传媒的电影宣传，心中为阳光传媒哀叹一句：“可惜了……”
确实可惜了，或许元旦档期的电影票房会不错，但是三天过后，曹广福会体验一把什么叫过山车式的票房表现，什么叫票房的断崖式下跌。不是他们的电影不好看，而是因为电视剧太好看了！
你说说，这东西找谁说理去？
电影居然打不过一部电视剧！！！
事实上还真的是有可能的，不管是电视剧，还是电影，其实都是想占据观众的时间。而当彼此时间冲突的时候，那么必然会有一方受到影响的。电视剧比电影好的地方就是，那是连续的，特别是方既明这厮还极坏，在分集上故意断开，让观众看得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立马看到下一集。
然后这个心理发作之后，其他电影再好看，他们都会心心念念要看完这部电视剧了。
毕竟，电影再好看，它都是在几个小时内就能看完的完整作品。可电视剧不一样啊，电视台就播两集，你说哪个更吸引人呢？
方既明坚信，观众是会用脚选择呆在家里看电视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