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在哪里上市？
在哪里上市？
方既明最不会忘记的就是一个关键的东西——互联网视频牌照，这是有（广）关（电）部门颁发的，正式名称应该是《信息网络传播视听节目许可证》。没有这个许可证，你是行业第一都给你打下来！
上辈子最典型的，就是56网了。那时候，56网拥有最广泛的用户，通过视频上传、相册视频、美女直播等栏目，打造成了一个国内最大的视频和相册分享网站，每日活跃用户超千万。但是在2008年6月3日，56网突然不能访问了，官网给出的解释是关闭网站进行维护升级，事实上，就是缺了这个互联网视频牌照。
没有许可证的56网凉了，一个多月后再重开，人气也一落千丈，用户流失殆尽。
为什么会这样？
很简单，因为网传56网跟正府的关系有重大缺陷，没能及时拿到这个《信息网络传播视听节目许可证》。
而优酷、土豆就在56网消失的那个月里横空出世，瓜分了56网的用户，后面的事情大家也知道了，优酷土豆合并，再到被阿里收购，现在沦为二流视频网站……这里面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咳咳咳，反正吧，国内视频网站几经洗牌，乐视凉了，PPTV没落了，搜狐、pps、酷6沦为三流，爱奇艺、腾讯占据头部位置……
再到后面，短视频的兴起，又是一轮洗牌。
不得不说，互联网发展也好，移动互联网的发展也罢，很大程度上是围绕着视频进行的。
毕竟，只有网速越快，才能看更高清的视频啊！
这里面涉及的技术，不算太复杂。
只不过方既明没想到的是，居然看的是网络速度和缓存技术而已！
郭文达有点犹豫地说道：“方董，我不太了解技术方面的事，但听研发部的同事说，其实难度不是很大，如果顺利的话，明年应该可以进行内部测试了。要是顺利的话，后年上线是没问题的。好像是说，现在有两个方向的争议，一个是客户端，一个是网站……”
方既明淡淡地说道：“争什么争啊，我全都要！不管是客户端，还是网站，难道就非得二选一？”
郭文达一愣，还真的是这个道理。
“那方董，我去跟他们说。”
“对了，准备第二轮融资的事。”
方既明淡淡地说道，“飞讯想发展，一定得上市才行。我想过了，在香江那边上市。”
为什么不在鹰酱那边上市？
很简单，因为即时通讯软件是一个国家传递信息的命脉，万一鹰酱要求设置服务器在它那边，截留鹰酱、欧罗巴，甚至整个西方国家的信息记录，你设置还是不设置呢？或者说，鹰酱要求你留后门，你留不留呢？
稳妥起见，方既明还是觉得在香江上市好。
最起码不会受到掣肘，而且投资者也不会少。毕竟香江股市也算是很开放的股市，对金融资金比较宽容。上辈子腾讯在香江上市，也没见得发展就比阿里慢了。要不是鹰酱从中作梗，上辈子腾讯在全世界范围能正常推广的话，用户数量未必会比推特、脸书少。
别的不说，即时通讯软件这方面，上辈子腾讯就是老大，也就是脸书、推特这种类微博的社交软件能比拟。换句话说，脸色相当于人人网，而推特相当于微博。这么一说，大家就能明白了。但是呢，腾讯旗下的QQ、微信都是即时聊天的软件，以聊天为主的。虽然脸书也有聊天，可脸书更像是在网页上镶嵌了聊天框一样，用户体验并不好。后来脸书收购了WhatsApp，改进了聊天页面，才跟微信类似的。
上辈子腾讯即便在香江还能这么发展，已经是逆天了。更重要的是，阿里等企业在鹰酱那边上市，还可能有风险。所以说，还是一步到位比较好。在互联网领域里，即时聊天软件是永远的神话，掌控着最庞大的用户群。
“香江上市？！”
郭文达一愣，有点着急地说道：“为什么不在鹰酱那边上市啊？”
方既明苦笑道：“鹰酱那边……可能有风险。”
“我觉得不怕。”
郭文达冷静地说道，“而且在鹰酱那边上市后，还能继续在香江上市。哪怕在鹰酱那边退市了，我们一样没多少损失。毕竟，香江这边的股市还在。”
方既明一愣，他还真的没想到有这样的操作！
不过也是，上辈子阿里在香江上市后退市，再到鹰酱那边上市，后来又回到香江上市。其实这种同时上市的事情并不少见，只不过中国企业玩得少罢了。
简单来说，一家公司在做了IPO之后，是可以在二级市场上再融资做股票增发的，成熟的交易所都会支持增发，因为这是二级市场持续融资能力的体现（国内A股市场除外，A股上市后基本没有再融资的功能）。
本质上，在鹰酱、香江的上市企业通过增发做再融资，就是你多发行了一些股票，这些股票在交易所做了注册，获得公开流通的合法性之后，就可以自由流通交易，也会被计算进上市公司的市值。两地上市，本质上只不过是增发的股票在另外一个交易所做注册和后续流通而已。两地上市的市值也是合并计算的。
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香江联交所允许已经在鹰酱纽交所和纳斯达克上市的公司，在香江申请两地上市。
简单理解的话，港股就是对美股的一点增发，只不过这部分增发发到了港交所。
当然了，在香江上市也不是没有要求的，对于“第二上市”，联交所有一条规定必须符合。一是第二上市这部分股票的市值不能低于
400
亿港币；或者是第二上市的市值不能低于
100
亿港币，并且最近一个会计年度的收入至少是
10
亿港币。如果飞讯发展顺利的话，这将会是小菜一碟。
最关键是，在鹰酱那边上市的话，飞讯打入鹰酱市场就很自然而然了。
不过这都是郭文达的臆测，要知道，阿里、百度等等也在鹰酱那边上市了，撬开鹰酱的市场了吗？
唯一占的便宜，就是拿鹰酱投资者的钱，发展了自身罢了。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在哪里上市我再想想看，先发布消息，进行第二轮融资吧！”
第八百零一章：让它没好果子吃！
让它没好果子吃！
飞讯准备A轮融资的事，不胫而走。
资本嘛，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只要有钱赚的地方，他们就会蜂拥而来。
国内互联网同行，无不艳羡。
他们还在摸索盈利模式，可人家飞讯呢，还能在互联网寒冬中被各大资本所青睐。只能说，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这不，冲浪网董事长程东泉第一时间给方既明打了电话。“方董，你可真不地道啊，这时候开启融资？！”
方既明笑了笑，知道程东泉指的是什么，说道：“我急着上市。”
“上市……”
程东泉口中有点苦涩，这是一个遥遥无期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冲浪网能不能上市。“方董，你的野心真大啊！”
“时不我待嘛，这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谁能担保在未来，不会有人比我更猛？”方既明认真地说道，他确实是这么想的。要知道，互联网行业里，被后起之秀干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护城河挖得深不深，才是一个互联网企业生存下去的关键。
好比上辈子的腾讯，手握十亿用户，这护城河简直了。哪怕是阿里，都没有腾讯厉害。
嗯，阿里在用户数量上面，已经被拼夕夕干掉的。虽然盈利上，拼夕夕还是差一大截，可人家就是烧钱，乱拳打死老师傅，你能怎么说？只能说，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也不知道拼夕夕烧了这么多钱，猴年马月才能赚回来。
程东泉也是有这么个感觉，中国那么多人，保不齐还有第二个方既明啊！
哪怕没有方既明这么年轻，只要他做出来的成绩比肩方既明，都能使得其他同行生存困难。没办法，在蛋糕很大的年代，狗脑子都能打出来。更别说现在蛋糕还没做大，那竞争之激烈，能吓退好多人。
但现在也是互联网创业成本最低的时期，只要你有相关的知识，一个人都能撑起一个网站。当然了，很累就是。
“方董的忧患意识，让我有点汗颜啊。”
程东泉苦笑道，“那方董打算什么时候上市呢？”
“不知道。”
方既明很光棍地说道，“这融资都没过三轮，哪里能说上市的事了？”
程东泉叹了口气，说道：“要是底气足的，A轮融资就能上市了。”确实，上市和几轮融资没有太大的关系，也没有硬性规定说企业上市前要融资或者要完成几轮融资，有的企业只要达到了上市的要求，即使不融资也可以上市。
方既明觉得，融资多一点也是好事，这是为了调整股权结构，还有让第一轮融资者顺利退出。因为方既明知道，天使轮融资的情况下，创始人太吃亏了。没办法，天使轮通常都是以高额的股份，换取少量的金钱，对接下来的融资者不利。
那么，接下来的融资，就是为了稀释这些天使轮融资的股份，让那些投行、风投什么的机构不至于把经营权、决策权夺了去。
所以说，经过天使轮、A轮、B轮、C轮融资之后上市，才是比较稳妥的。这样一来，不仅持有股份的人变多了，也达到了上市的条件。最关键是，有了资金之后，能启动更多的项目，让公司更好的发展。
方既明倒也不傻，笑道：“多进行几轮融资，稀释他们的股份不好吗？”
“同样也在稀释自己的股份啊！”
程东泉认真地说道，“如果自己的股份少于一定数量，其实是很危险的。哪怕在董事会里，也没有了一票否决权。”
“这个可以实行AB股制度。”
方既明说道，“想控制我的公司，基本上不可能。对了，投了飞讯的融资机构，都跟我签了这个协议。其实，这一轮融资就算我不提出来，他们也要提出来了。”确实，这些风投、投行给你投资，不是让你把钱当水去用的，而是希望能得到相应的回报的。
要是你不上市，他们怎么能利益最大化？
程东泉一愣，然后落寞地说道：“我叫那些人再给我投点，他们都不肯了。”
“那是因为你没法证明自己能赚钱。”
方既明笑道，“之前我就说了，有一个成熟的盈利模式很重要。你要是能逆势而上，在这个时节里赚大钱，人家抢着给你投！”
“无利不起早啊！”
程东泉苦笑不已，他也明白这个世道的规则。
你要是不能给资本赚钱，资本凭什么青睐于你？
要知道，资本除了代表着钱，还代表着贪婪，甚至还代表着吸血。
这，就是资本的特性。
方既明笑道：“这就对了，冲浪网这么好的一个网站，不去思索盈利方向，真的可惜了。我看很多网站都是模仿鹰酱那边的网站，你多留意那边的网站，照猫画虎也行啊。”这是实话，方既明不知道鹰酱那边有没有类似推特的网站出来，要是有的话，估计国内立即会一堆跟风的。
当然了，跟风也是个技术活，很考验判断力的。
好比你跟风慢了，人家抢先一步，你就落后一步；你跟风快了，鹰酱那边都没起来，你就弄了，也是尴尬。弄了也就算了，要是水土不服，更惨。
就好像上辈子脸书在鹰酱那边很火，但中国这边人人网之类的，就一塌糊涂了。明明占据着先机，最后却还是输得一塌糊涂。要不是情怀在，上辈子的人人网都没人玩了。
当然了，这跟腾讯也分不开干系。
明明是人家先搞的农场，腾讯立马跟风，让人人网直接傻眼了。最关键是，人人网的开心农场，还不够QQ农场做得好，这就非常蛋疼。于是乎，在用户之争方面，人人网落于下风。后面几次互联网社交变革，也是没跟上，最后就落到那种田地，完全变成三流网站。
程东泉一愣：“我们门户网站，也是照搬……哦不，借鉴鹰酱那边的啊？”
“人家说不定还玩出新花样呢？”方既明笑道，“鹰酱是我们的老师，我们该学的学，学好之后，反超也是可以的。你看我的QQ，现在不是在国内反超ISU了吗？我估计啊，ISU很快退出中国了。别说ISU，哪怕是MSN进来，我也让它没好果子吃！”
第八百零二章：没想到的情况
没想到的情况
霸气！
这是程东泉从方既明的口中听出来的东西，还有一股浓浓的自信。
确实，玩过所有社交软件的程东泉知道，还是QQ好用。
而且，最关键是免费！
免费这一招，是中国互联网公司屡试不爽的招数。不仅倒逼着ISU用了这一招，还逼得很多东西。不得不说，ISU估计是很无奈的，因为不够QQ成熟。用户都是用脚投票的，要不是鹰酱那边在阻拦，规定一些机构企业必须用，估计现在QQ都占领鹰酱了。还有，鹰酱还规定QQ的服务器必须留在鹰酱那里，必须定期接受检查。
你看看，这是有多防范啊！
“方董，谢谢你的提点，要是冲浪网能因此获得融资而上市，我可以跟你置换等价值的股份！”程东泉笑道。
方既明乐了：“敢情你打的这个如意算盘啊？”
“诶，可不是么！”
“边上玩去！我又不傻。”
一番愉快的谈话后，方既明大概明白了同行们的心态。
有时候，同行未必是竞争者，也可能促进你的发展。冲浪网是国内的大门户网站，尚且艰难度日，必然会寻找另外一条出路。方既明觉得，冲浪网要不是选择网游，就是选择跟风鹰酱的互联网创意。
显然，后者会大一些，甚至两个都抓在手里。
不过呢，方既明也不会怕了冲浪网，毕竟他拥有着别人不知道的优势。
飞讯进行A轮融资的事，吸引了不少投行、风投、私募基金等等的注意，只用了几天时间，资本云集粤省深城。
相比起这件事，《情圣》票房突破1.5亿，都显得有点不显眼了。
更别说，还有神州MP4发布会，都有点黯然失色。
幸好，神州MP4已经发布了，销量也是很惊人。
这不，在飞讯进行A轮融资的消息掩盖下，开售当天就卖出十万台，简直是吸金神兽！要知道，神州MP4的定价，可是在2199元的！这还是512MB内存的。要是1G内存的，售价是2599，比一台手机还贵！
没办法，1.8英寸的“大”屏幕，完胜过所有的手机。再加上大内存，高清电影解析，这对某些人群来说，就是刚需。更别说，里面还能跟MP3一样听歌。
对了，MP4一出，MP3的价格应声下降。
但是这并不能影响MP4的销量，因为虽然不是全球首款MP4，可由于售价问题，不知道多少海外经销商想过来代理这一款MP4。代工厂里，加班加点，都差点没能完成订单。方既明估计，这一波下去，在其他友商山寨出MP4之前，起码能吸金十几亿。
当然了，利润也只是几个亿而已。相当于是给神州赚了一笔研发费用吧！
方既明对这个生意不太在意，但他却完全忽略了现在全球对MP4的需求量。以至于后来神州拼命加订单，都差点没供应得上。神州MP4，直接成了爆款。
毕竟才三百多美刀的MP4，对于中国百姓来说挺贵的，但对于发达国家来说，就一周的薪水。不仅如此，还能分期付款！
没人能预料到，神州MP4全球的出货量，居然高达一千多万台！
连日后方既明都傻眼了，怎么发达国家变成了“人傻，钱多，速来”的国度了？
不过想一想，也对。
因为神州手机那么优秀，也才出货了六百多万台，就再也销不动了。除了手机竞争激烈，国外品牌名气更大之外，更重要的是很多国家不批神州手机。比如鹰酱，就是不给神州手机做审批，塞钱都不行。
为什么？
这里面的文章，估计能写本小说。
反正鹰酱就是不给你中国的手机进入鹰酱的市场里销售，特别是不给你跟运营商合作。鹰酱那边的手机，要是不跟运营商捆绑，根本销不出去。因为鹰酱那边的人，根本存不住钱。动辄一千美刀左右的手机，他们没办法一次性买下来的。
所以，运营商就通过低价销售手机，提高手机套餐费用的方式，规定套餐用两年，赚了比以前更多的钱。
鹰酱的人为了用新手机，也只能心甘情愿被这么剥削。
而鹰酱只要封锁住运营商，神州手机基本上别想在鹰酱市场上有什么好的销售量。不仅鹰酱是如此，很多国家也是如此。比如棒子国，比如霓虹，为了维护本国的手机市场，也是各种推延审批入网时间。
等到神州能开卖了，人家新款手机都出来了！
所以说，神州能卖出去这么多台，完全是欧罗巴和中冬那边市场给力，土豪多。还有东南亚市场，对中国制造是非常欢迎的。这几个市场，消化了神州大部分的海外销量。
而神州MP4不一样，得益于中国的制造能力，能大规模供应不说，还没有接收信息装置，根本不用审批。于是，神州MP4毫无疑问的攻破了海外市场，也把其他MP4逼得没有了销量。也是，一个经常缺货，一个保证有货，质量还不差，价钱也便宜，你选择哪个？
当然是神州啊！
就这样，跟方既明一样想不到神州MP4会“大杀四方”的人，也震惊了。
要知道，现在一台MP4就相当于一台手机啊！
这一千多万台MP4，几十亿的销售量，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利润高达十多亿的MP4，立即在国内引起了一阵制造狂潮。
跟MP3一样，随着供应链增加，零部件的价钱下降，市场竞争日趋激烈，MP4的降价速度，一点都不比MP3慢。
饶是如此，凭借着MP4崛起的厂家，也还是有十多家。神奇的是，这些国内MP4厂家，居然都还没有神州一家的利润高，这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所得到的利益了，简直是暴利！虽然，接下来神州也还生产MP4，但是呢，产量肯定是下降不少的了，更新换代也没那么快。
毕竟嘛，做精品比做海量机型更好。
其实别看神州的产品线有点杂乱，上辈子苹果也是如此的，不知道有多少产品线。不过呢，在乔布斯回归后，砍掉了不少产品线的苹果，才重新焕发生机。
现在，神州其实也是走着苹果的路子，算是一个先天不全的苹果，路子更加艰难。
日后，神州的拳头产品还是手机，其次是电脑。至于其他的，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也唯有这样，才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下，杀出一条血路来。
第八百零三章：源于一个打赌
源于一个打赌
《情圣》这一部电影，在过了热映期之后，票房表现就开始走弱了。
没办法，想要在这么少电影院的数量下，突破两亿票房还是挺难的。电影票房除了跟观影人数相关之外，其实跟票价、电影荧幕数量也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从观影人数上看，其实《情圣》造成的影响力，并不比《我的野蛮女友》同期高，但由于票价微涨，特别是一二线城市的电影票价，那是跟春节档没啥两样。
或者说，因为春节档的火爆，给了电影院涨票价的底气。
于是，春节档的票价很多电影院不调回去了。
当然，这也是针对热映的电影罢了。现在的《情圣》，其实也算是降价销售了。
但很奇怪的一个现象就是，价格越高的商品，越多人追捧。而价格越低的商品，人们的购买浴望就会下降了。
要是放在股市上，这就是所谓的追涨杀跌。
追涨杀跌虽然显得很愚蠢，但人嘛，不大都是这么目光短浅的吗？
所以，随着《情圣》票价出现打折，只第一天带动了一点票房波动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很平稳的下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情圣》很难突破两亿票房。但问题就在这里，意外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因为，这一天，早就宣传好久的《刺王剑客》确定了档期：日。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日子，《刺王剑客》就要上映了。
神奇的是，这一部阳光传媒等影视公司、投资人等投资了三千万美刀的电影，还没开拍之前就是万众瞩目的，更别说此片的导演了，更是获得金狮奖提名的导演金森。这样的殊荣加成，让大家对电影的期待值一下就拉满了。
可为什么能刺激到《情圣》这一部电影呢？
很简单，因为有人在网上说，赌《情圣》破不了两亿，而《刺王剑客》轻松破两亿！
这不是掀起骂战吗，于是乎一些本来不怎么看电影的网友，也按捺不住了，打完嘴仗之后跑去电影院，把《情圣》给补了一遍。也正是因为这种风气，《情圣》的票房居然止住了下跌的趋势，甚至反弹得挺高的！
电影院的经理们开始骂街了，这年头的电影，没法排片了！
要知道，以往的电影，哪里有这么一波三折的情况？一部再惊艳的电影，随着宣传的减弱，观影人数的下降，每日票房的降低，这排片量肯定降低的。可是，《情圣》居然“咸鱼翻身”了，突破了正常影片的票房规律，电影院的总经理们都傻眼了——这怎么排片？
于是，很默契的，所有的电影院都保持了之前的排片一天，想看看到底是昙花一现，还是持续的事情？
然而，随着网络上的口水战越来越火爆，甚至一些娱乐小报都报道了这些事，更是激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
《情圣》到底哪里好看啊，怎么所有人都在议论这部电影？
周围的人开是被感染了之后，又有一部分人进入了电影院。于是，《情圣》的票房表现不仅没有减弱，反而开始了些微上扬。电影院的经理们突然明悟了：方既明的电影，是绝对不能按照常理来判断的，因为方既明的电影能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没办法判断的事情。
更有趣的是，一些观众在看完了《情圣》之后，对方既明无感的，都变成了迷弟迷妹，开始搜罗方既明的电影光碟。
这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方既明的电影光碟又卖出了一个小高峰。
最让人无语的是，盗版光碟卖的更多。
没办法，普遍的百姓都没那么高的消费能力，正版光碟二三十块钱一张，而盗版的只需要十块钱，八块钱的。这样的差价，你说百姓会怎么选？
方既明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这么被接受的。
要知道，很多人对喜剧是不感冒的，认为喜剧就是在装疯扮傻，对喜剧、喜剧演员充满偏见。但是，看了方既明的电影后他们才发现，原来喜剧演的是他们自己——小人物。
“你说，这方既明是大老板，怎么对咱们小人物的生活那么清楚啊？”
“就是，你看他演的那个骗子，简直入木三分啊！”
“我还真以为方既明在潘家园、琉璃厂练过摊。这要是没干过，演不出这种感觉的。”
“方既明怎么可能练过摊？这肯定是到潘家园、琉璃厂的次数多了！”
“也是，这潘家园、琉璃厂什么贵重客人没接待过？方既明的级别也不高啊！”
……
其实如果吃瓜群众知道一个词叫“吊丝”，那么方既明就是本色出演了。
上辈子的方既明，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吊丝”。戴着黑框眼镜，穿着格子衫，背着双肩包，穿着帆布鞋、牛仔裤……这样的装束，再标准不过的码农标配。
至于什么是吊丝？
有很多种定义。
但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小人物。
说好听点，大家心中都有一个梦想，就是吊丝逆袭，不管是赚大钱，还是泡上白富美，只要走上人生巅峰，成为人生赢家就行了。可现实呢，往往沉重的生活压得大家喘不过气来。那怎么办？
只能看电影，或者看电视剧来满足一下幻想了。
而这时候，只要恰巧看到一部吊丝逆袭的电影，一下就切中大家的痛点了，能不火爆吗！
这世界上，还是小人物多，但小人物也有大梦想的啊！
不管是学习武功行侠仗义，或者是拥有钞能力之类的，那都是梦想。更别说，有的还想冲出太阳系，冲出银河系呢！干嘛？去N78星云找奥特曼啊！
只要你能满足小人物短暂的梦，那么他们会回馈给你不菲的报酬的。
嗯，这个梦就是电影。
或者说，电影就是一个美好的梦。
《情圣》里面的主角秦胜，不仅智慧过人，还骗术了得，最后打败了大boss抱得美人归，这样的剧情很狗血是不是？但你要是套上喜剧的包装，一下就不同了。这，就是无厘头喜剧的魅力。
很多人不清楚内情，他们只知道自己喜欢看方既明的电影。
第八百零四章：又上节目了
又上节目了
于是，《情圣》就这样被推上了神坛，方既明也被更多人知晓。
可以说，方既明的名气再上了一个台阶。这让央视春晚策划组、节目组的人都呆住了，他们也没想到方既明居然会这么火！
每年都有人成名，每年都有人名气飚升，全国皆知。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像方既明这样，成为了年轻人崇拜的偶像。
除了方既明拍电影之外，他更是诸多互联网公司的老板，身家不菲。不多年轻人把方既明当成了目标，认为方既明能白手起家，他们一定也能行！
殊不知，方既明拥有太多优势了，他不成功都没天理。
可是其他人，凭一腔热血，就能成功吗？
这无异于天方夜谭。
要知道，互联网创业是最需要才华的，跟其他创业不一样。草创的公司，你还指望其他人给你写代码？你给得起工钱吗！
所以说，这些年轻人虽然有志气，却缺少了才华。甚至很多年轻人，把市面上写方既明乱七八糟的书都买来看，明明方既明都没见过的话，他们却奉为圭臬。不得不说，偶像的力量真的是双刃剑。要是像上辈子饭圈那样，肯定是弊大于利了。
方既明也哭笑不得，却没办法挑人家出版社的错。
因为，人家也是从第三方角度描写他这个人的啊，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你就得忍。除非对方诽谤你，不然的话，都没办法告人家。
正规出版社也就罢了，偏生还有不少盗版的书，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网站上乱七八糟胡乱编凑的一堆生平，把方既明小时候的事都挖出来了。方既明只能说，城会玩。
盗版的，连一个想告的公司都找不到，方既明也是无奈。
而此时燕京电视台再次找到了方既明，想做一个明星专访节目。
方既明本来不想去的，但看到社会上很多人对他的经历有误解，想了想还是接了下来。
燕京电视台对比起央视，还是差了一点。
毕竟央视是老大哥，而BTV呢，算是后起之秀。
燕京电视台这一档节目，其实跟很多访谈类节目一样，不同地方在于会和嘉宾、现场观众玩一些互动游戏。要是放在十年后，都老套路了，可是在现在，还是很新颖的。
方既明穿得比较休闲，出现在了录影棚里。
这观众早就到场了，大多是一些职业观众。什么是职业观众呢？就是收钱上节目的，要是只会拍掌，给三十一次。要是懂得大笑，还有脸上表情，那得拿四五十。要是懂得掉眼泪，还红眼眶那种，不说了，没八十拿不下。
当然了，也有一些是方既明的真正粉丝，早就候着了。
这一档节目叫做“大咖来了”，其实就约等于是明星。因为其他行业的大咖，很难被邀请上节目的。
节目有两个主持人，一个叫刘虹颖，一个叫闫道成，一男一女的主持人配置。
开始录制了，主持人说了一堆废话之后，才缓缓地说道：“有请我们今晚的嘉宾——方既明！”
掌声响起，方既明施施然出场了。
一身休闲服装，显得很淡定。
更别说，那条牛仔裤还破了几个洞，让一些老大爷老大妈的“职业观众”议论纷纷。
“这是明星吗？”
“怎么这么穷吗，裤子都破了？”
“明星不应该很有钱吗，裤子破了都不舍得换啊？”
“起码该打个补丁啊！”
“也是怪可怜的，衣服都买不起。”
“我们家，已经有二十年没穿补丁衣服了！”
……
不知道怎么的，这些老大爷老大妈居然看节目看出优越感来了。方既明却知道，所谓的破洞牛仔裤，不过是潮流罢了。方既明倒不是想引领潮流，只是上辈子这么穿习惯了。
“方导可谓是大红人啊，我们好不容易才邀请到方导来参加我们节目的。”
刘虹颖这个主持人很放得开，因为她知道，一开始的闲聊，能聊多少就多少，时间长点没关系，反正后面会剪辑的。
闫道成笑道：“现在方导来了，我们当然要好好地聊聊天了。”
方既明拿起话筒，笑道：“我这人不太擅长聊天啊，你们这如意算盘有点落空了。”
“哈哈哈……”
现场的观众被方既明的调皮逗笑了，刘虹颖也是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方导你可别闹。”
“不是开玩笑的啊，我这人特真诚。”方既明眨了眨眼睛。
其实主持人就怕这种类型的嘉宾，能反客为主的。因为一旦主持人把控不了现场的节奏，那么节目就会被嘉宾带着节奏走了。
闫道成乐了，笑着说道：“方导可真幽默，大家都喜欢你的喜剧电影，能说说最近上映的电影《情圣》吗？”
方既明想了想，才说道：“其实我把我这种类型的电影，叫做‘无厘头’电影。”
“无厘头？！”
刘虹颖和闫道成对视一眼，他们根本就没听说过。
方既明笑道：“这其实是香江、粤省那边的俚语，意思就是一个人做事、说话都令人难以理解，无中心，其语言和行为没有明确目的，粗俗随意，乱发牢骚，但并非没有道理的。换而言之就是，嬉笑怒骂皆成文章，有这么个意思在。”
“哦！”
不仅是主持人，现场观众都明白了。
方既明说道：“我始终认为，喜剧不是闹剧，认真拍，认真演，才能出经典。”
“对对对，方导也知道，最近喜剧火了之后，有很多喜剧电影陆续上映，但票房表现很一般。是不是就如同方导所说，拍成了闹剧呢？”刘虹颖的言辞很锋利。
方既明说道：“我觉得吧，拍什么电影，都有个人特色的，或许他们只是没跟观众的口味结合好罢了。”
闫道成说道：“那方导是看好国产电影的？”
“那当然，不然为什么我要拍电影？”方既明理所当然地说道。
“大家都知道，方导拍的电影都是精品，票房都特别高。《情圣》已经快突破两亿票房了，方导，我真的想知道，你是怎么把电影拍得那么好的？”刘虹颖问道。
方既明笑道：“用心去打磨剧本，用心去拍，用心去演就行了。凡事嘛，抬不过认真二字。”
第八百零五章：但我是天才啊！
但我是天才啊！
“方导现在不仅仅是导演，还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闫道成感慨地说道，“能把‘用心’做到极致，真不简单！”
刘虹颖也说道：“对啊，而且很多年轻人都把方导当成了偶像，不仅是电影上的偶像，还是创业上的偶像。”
这个是方既明跟“大咖来了”节目组沟通后的结果，想认真澄清一下方既明的事迹，别到时候在作文上写一大堆关于他胡编乱造的故事。就好像当年写作文的时候，写了比尔盖茨怎么样怎么样，殊不知，人家的老妈是IBM高管，帮比尔盖茨拿到了第一笔20万美刀的生意！
还有阿里马、任老爷子……这些名人，都被作文写烂了。
哪怕不是事实，也已经被大多数人看成了事实。
方既明谦虚地说道：“没有没有，我也就是亿表人才、凭亿近人、多财多亿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现场还有很多人没反应过来，哪里有人这么夸自己的？
刘虹颖哭笑不得：“方导说话很幽默啊！”
“这亿表人才嘛，是亿万富翁的亿；凭亿近人，也是亿万富翁的亿；多财多亿也是亿万富翁的亿。”方既明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哈哈哈哈哈……”
现场的观众都笑了，但也有一些人听了不是滋味的。
闫道成哭笑不得：“是这个‘亿’啊？！”
方既明笑道：“不然你以为呢？”
闫道成尴尬地说道：“还以为方导你在自夸呢，想不到说的都是实话。”
方既明也笑了：“那当然是实话，今天就来个实话实说吧，尽管问，我都回答。”
刘虹颖知道，这是进入了方既明的节奏，因为确定做嘉宾之前，方既明就说了自己的要求。
这其实是挺好的，因为你有要求，证明你能来。
要是没有要求，那就说不定了。就好像找对象一样，把自己要求说出来，比含糊不清好多了。
“我先来问几个观众很想知道的问题，方导小学时就上过电视台？”
刘虹颖抢着问道。
方既明点了点头，说道：“对，就是因为这样走上艺考道路的。”
“听说方导从小到大，品学兼优？”闫道成也问道。
方既明认真地说道：“不，我是一个学渣。”
“学渣？”
这是一个新词，闫道成没有意会到。
方既明解释了一下，说道：“就是学习特别渣那种，我小学的时候，就没拿过一百分……应该说，我从小到大，就没拿过满分。到了三年级之后，就经常不及格了。要不是艺术生文化成绩低，我恐怕都没办法通过中考上到高中。”
“不对啊，我们听说了，你是历年来高考文化成绩最高的？”刘虹颖眨着眼睛问道。
方既明笑道：“那也是真的，因为我小时候成绩差，不代表高中成绩也差啊？或者说，人有无限潜能，只要肯去努力，就一定有收获的——感情除外。”
冷不防来一句“感情除外”，大家都乐了。
方既明继续笑道：“我高三之前的成绩也很不理想，别说考600多分了，就算是达到艺考分数线也比较悬。我呢，就开始针对性地学习，把基础知识点都弄懂了。特别是校考完了之后那三个月，任课老师都被我问烦了，就差在门口挂个牌子，上面写着‘方既明与狗不得入内’……”
“哈哈哈哈……”
哄堂大笑，没办法，方既明这算是自贬身价了。
刘虹颖也捂着嘴，差点没出丑。
闫道成要不是顾及主持人风范，都要笑抽过去了。
“所以说，我能考600多分，完全是自己努力的结果。老师们也很欣慰啊，看到一个先天脑残能抢救到这个地步，差点没给自己挂上一面锦旗：救人有方！”方既明继续贫嘴道。
“哈哈哈……”
刘虹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方既明的喜剧电影那么好，这现场砸的挂，谁都接不上啊！偏偏，还能一个个被乐抽了过去。
闫道成笑到不行了，后面收敛了好久，才憋笑问出一句话来：“有的观众问，方导你是不是靠运气，才做成那么大买卖的？”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这个观点不同意，你不能看到我盛世美颜，就忘记我有满腹才华这件事了。再怎么说都好，运气即便是实力的一部分，可人总不能每次都运气好吧？所以说，我能做那么大买卖，还是得靠才华。
就拿我的创业故事来说吧，我高中那会经常逃课去网吧。没办法啊，这网络世界太精彩了，想看啥都有……你们别瞎想啊，就是网络世界特别好。所以久而久之，我就有那么个想法，我是不是也能自己做一个网页出来？
然后呢，我就自学了编程，再然后，就到现在这个地步了。要说运气好吧，确实也有。最感谢的是九洲网络的凌常赟董事长，他算是我的天使投资人，在我一穷二白的时候，给了我一大笔钱，可以投入到网站建设当中。如果没有凌董，我的hao123恐怕得再经过两年才能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这确实是实话，方既明也不怕老实说。
虽然呢，学编程这个是随口扯谎的，但也入情入理。没办法，不然方既明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为什么对编程那么了解了。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刘虹颖感慨地说道，“一般的孩子去网吧，就是玩游戏了，哪里能想到做一个网站什么的？”
方既明笑道：“因为正常人都是去玩游戏的。”
“方导，这么说自己真的好吗？”闫道成有点哭笑不得了。
方既明瞥了他一眼，然后接着说道：“但我是天才啊！”
“噗！！！”
“哈哈哈哈……”
现场观众这才明白，方既明的包袱埋得有多深，这是把人装进坑里啊！
闫道成都傻眼了：“啊？！！！”
方既明认真地说道：“天才和正常人的差距，就是天才能想到正常人想不到的东西。就好像现在，你以为我是来做节目的吗？不，我是来跟主持人抢饭碗的，让大家伙看看，只要我认真做，就没有主持人是我的对手，保管能把节目给祸祸了！”
“嚯！好家伙，这是来砸场子的啊！”
闫道成装作吃惊地说道。
第八百零六章：天外有天？
天外有天？
这一期节目播出后，大家才发现，原来想象中的方既明，跟真实的方既明差距很大。
因为从小，方既明就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虽然大家不想承认这一点，可事实如此，人家方既明亲口承认了。
但是，很多心灵鸡汤的熬汤者们并不服输，他们愣是又把方既明从小学“艺术”这点拿出来说事，证明了“没人能随随便便成功”，人家也是从小就学习艺术的，才有今天这样的成就。还有的说，方既明是典型的兴趣是最好老师的模板，因为对一件事感兴趣，就能在这个领域做出成绩来。
方既明看完这些鸡汤后，忍不住要吐血。
敢情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
幸亏方既明接受能力强，名人嘛，不就是拿来作文举例子的？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方既明如是安慰自己。
随着节目的播出，在《情圣》下映前三天，票房勉勉强强突破了两亿，这也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然而，方既明却被推上了国内最强导演的宝座。嗯，网友们封的。
毕竟在这个只看成绩的年代，方既明有国际大奖，还有票房加持，他不第一，谁第一？
然而，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方既明更能得罪人了。国内的导演圈，别的不说，已经有人开始排斥方既明。
“一个演员出身的人，也能拍戏？”
“别以为拍了几部卖座的电影，就把尾巴翘起来了！”
“这小子，不懂做人啊！”
……
反正类似的话，在导演圈子内聚会的时候，大家都在讨论。
这里面，底气最足的，就是金森了。
国内现阶段投资最大的一部电影《刺王剑客》，即将上映，金森是春风得意，志得意满。要知道，这一部电影，是打算冲击奥斯卡金像奖的，因为每一个镜头都是用的大制作，每一个镜头都在追求唯美的视觉享受。
是的，这些导演就是有这种文青毛病，觉得艺术类的镜头更受欢迎。因为他们觉得，电影嘛，不就是视觉上的艺术吗？
是这么说没错，能把镜头调教好了，也是很厉害的。
但太注重追求镜头的唯美感，那一定会显得拖沓。
艺术片导演为什么瞧不起商业片导演？
就源自对镜头的优越感。
殊不知，这种玩镜头的电影，太过于拖沓，一个把握不好，整部电影立即陷入一种沉闷的感觉。
唯美的镜头，必须放慢了速度。
整部电影都是慢动作，你想看吗？
所以说，为什么文艺片票房不好，这是有原因的。
其实，《刺王剑客》是因为一个弯弯导演，获得了奥斯卡金像奖之后的模仿之作。这一点，金森是不会承认的。那一部电影叫做《盘龙卧虎》，说的是江湖上的恩恩怨怨。看似打得很精彩，各种花里胡哨的轻功、剑法、掌法……
但其实呢，剧情很不顺畅的。也就是说，这一部全球票房2亿美刀的武侠电影，就是靠着画面吸引人的。
只要把画面拍好了，那么剧情什么的，都无关紧要了，反正老美们看不懂。于是，这个弯弯导演火了，因为这部电影是华语电影历史上第一部荣获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的影片。
于是，很多中国导演就想了，弯弯导演行，没理由我们不行啊！于是，模仿的影片层出不穷，然而，真正的大制作，还是要论这一部《刺王剑客》。
金森的底气，就是这么来的。
“方既明算什么东西？我的电影一上映，保管超越他的《情圣》！”
也许是喝多了两杯，金森显得很健谈，这种flag都敢立了。
一个导演同行说道：“那是，老金你的资源可真好，阳光传媒可是真下血本啊！”
“三千万美刀的投资，啧啧，我是想都不敢想！”
酒桌上，这些导演也艳羡了。
没办法，这样的大制作，只要用心去拍，没理由会失败的。唯一的悬念，就是看全球票房能不能拿回成本。按理来说问题也不大，因为这部电影的第二投资者，就是好莱坞的一家影视公司。只要人脉、后台够硬，那么在北美地区拿下几千块荧幕上映是没问题。
要是争取到一个好档期，那么突破记录也不在话下。
金森被吹捧得飘飘然了，再加上喝了酒，他打着酒嗝说道：“方既明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以为在国内横就行了，殊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别的不说，这华语电影第一票房，是他吗，他就这么狂？”
这句话倒是不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特别是喜剧电影，很难做到走出国门。因为喜剧电影里的台词，往往是导演最熟悉的语言。别的不说，单单是粤语配音成普通话，都有点丧失原意。更别说，要配音成英语什么的了，那基本上就没多少喜剧意味了。
跟动作电影不一样，动作电影的话，场面火爆就够了，打斗好看一点，绝对能把那些歪果仁唬得一愣一愣的。
这不，还有不少歪果仁以为中国人个个会功夫，人人懂轻功呢。
当然了，也不是说喜剧一定不能冲出国门。比如说，弄一个动作喜剧就行了，通过动作来传达剧情，而不是语言。比如卓别林的电影，别看是默剧，实际上任何一个动作，都能让人哄堂大笑。
有导演附和道：“就是，他狂什么？”
事实上，方既明并不狂，而是国内娱乐圈眼红他，排挤他罢了。
金森又喝了一口酒，醉眼朦胧地说道：“他啊，仗着有点小才华，就敢小觑天下英雄，迟早要栽跟头的。”
“老金说得对，我们都知道，做人得低调。”一个导演随口说道。
事实上，很多在场的导演都默不作声。
作为一个导演，你怎么低调？
低调的话，票房还要不要了？
别的不说，媒体采访的时候，有哪一个不是恨不得多说几句宣传的话？
还是的，这些人在打自己的嘴巴啊！
然而，金森却没有半点这个觉悟，他醉了，也想发泄一番：“我这一次，肯定要做国内票房第一！”
第八百零七章：这不是乱来吗！
这不是乱来吗！
没人敢笑金森的豪言壮语，因为他们知道，这很可能是事实。
毕竟三千万美刀的投资，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按照汇率兑换成软妹币，这可是妥妥的两亿多了。
两亿多的投资，只为拍一部电影，这手笔实属国内第一次。
怪不得金森这么有底气，单单是这投资额，就足以傲视群雄了。更别说，在摄制场面上，用的都是实景拍摄，这在国内电影史上，这么大的制作场面还是第一次。
面对周围的恭维，金森已经飘飘然了。
殊不知现在的方既明，已经完成了两部《鹿鼎记》的剪辑，正在准备添加字幕、配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春节档是肯定上的了。其实，这也是暗中妥协的结果。
阳光传媒知道，《刺王剑客》属于武侠片，放在春节档未必能讨好得了。再加上有《鹿鼎记》在竞争，万一没办法收回成本，那就太扑街了。所以，为了保险，阳光传媒把档期定在了日。
要知道，2003年的春节在2月1日，也就是说，即便《刺王剑客》上映申请了延期，也不一定能到春节档。所以，完美错开春节档的阳光传媒，底气十足。
少了一个已知的强大对手，还有谁能跟《刺王剑客》一争高下的？
没有，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曹广福最近心情很好，看啥都顺眼了。
这不，楼下搞卫生的阿姨被曹广福夸了一句，吓得都快哭了，以为自己要丢工作了。
这曹广福一天没骂人，还夸人了，这不是反常吗？
只有熟悉曹广福的人知道，那个熟悉的曹广福回来了。这样的曹广福，才是那个冷静，果断，且充满自信的娱乐大亨。
好吧，虽然这个娱乐大亨之前有过滑铁卢，有过投资失利，但一切都不重要。
因为最重量级投资的电影要上映了，这势必会给阳光传媒带来非同一般的影响。哪怕国内收不回票房，但只要北美能上映，曹广福就有信心能拿下个几千万票房来。别的不说，金森导演的电影，镜头不会输给那个弯弯导演多少的！
“曹董，你找我？”
李锴诚看得出最近曹广福心情很好，所以他用了最轻松的口吻说出了这句话。
“阿诚啊，你跟了我这多年，你判断一下，《刺王剑客》能拿到多少票房？”
曹广福剪了一支雪茄，慢悠悠地吞云吐雾起来。
李锴诚小心翼翼地说道：“曹董，我觉得票房突破3.7亿，应该是没问题的。”
3.5亿，已经是国内第一票房了。要知道，只有98年那会，享誉全球的一部好莱坞电影才能在中国创下这个奇迹。嗯，还是因为电影里有果女，吸引了一大批男性同胞争先恐后去看。好吧，后来事实证明，能引进中国的电影，别想有这种限制级别的镜头。
即便如此，还是没办法观影热潮，之后票房也是创下了那时候的奇迹——3.6亿！
要知道，那可是电影票才几块钱一张的年代啊！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好莱坞电影就成了国产电影的标杆。
李锴诚之所以说3.7亿，就是因为能比那一部经典好莱坞大片多一千万票房。而这一千万票房，就是国内票房第一。
当然了，要是狭义的国内票房第一，突破两亿票房就行了，足以傲视群雄。
“阿诚啊，做人得脚踏实地一点，3.7亿，你觉得可能？”
曹广福弹了弹手里的烟灰，语重心长地说道。
李锴诚满头大汗，说道：“是是是，曹董。”
“我看呐，能突破三亿就好了。”
曹广福吐出一口烟圈，接着说道：“国内票房三亿，国外票房三亿，这样就回本了。剩下的，是纯赚。”
李锴诚欲言又止。
事实上，这次的投资李锴诚一直不看好的，但碍于曹广福一意孤行，他也没办法啊！
“这次电影上映成功后，我们也要准备融资，然后准备上市了。”曹广福很感慨地说道，“上市啊，这可是赚大钱的机会。”
李锴诚手里也捏着阳光传媒1.2%的股份，他最终选择了不说话。因为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切都要交给天意。万一这次真的票房不理想，那么阳光传媒会一蹶不振。到时候，曹广福也只能“稳扎稳打”了。
可“稳扎稳打”，不是曹广福的作风啊！
李锴诚就怕曹广福头铁，认定了死理往里冲。
事实上，即便票房没办法收回成本，光碟也能卖不少钱的。甚至，光碟的销售量、版权的销售，往往要比票房高出几倍来。
“你怎么不说话啊？”曹广福皱眉道，这可不像是李锴诚啊？
李锴诚连忙说道：“我是在想，怎么再加大宣传力度……”
“宣传力度肯定是要加大的。现在是十一月底……这样，你把主演都找来，跑一个巡回路演。”曹广福淡淡地说道，“这都拿了钱，哪能不办事？”
闻着那雪茄的味道，李锴诚心中更不是滋味。
因为没人是有底的，除了曹广福和金森这两人有强烈的信心。
事实上李锴诚知道，哪怕是同行，都觉得他们疯了。
三千万美刀的投资啊，这可不是三千万软妹币的投资！
这个投资，哪怕是在好莱坞也不算小了，国内能有这么大的电影市场给你回本吗？这不是乱来吗！
一些电影投资发行公司，把阳光传媒恨得牙痒痒，因为他们破坏了行业生态。当然也有人很开心的，那就是演员了。这一次，《刺王剑客》里面为了凑齐香江的大明星，给出的片酬可是不菲。这样一来，等于拉高了演员的片酬。
要知道，这是在内地拍摄的电影，给了香江演员那么高的片酬，也等于告诉内地的演员，以后你们的片酬也是这样！
你说，同行能不恨死阳光传媒吗！
本来吧，一些大明星的身价就高了，现在还整个提了一个档次，简直是把市场往死里作啊！
李锴诚出去之后，曹广福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叶障目之下，曹广福已经开是畅想未来了。嗯，畅想阳光传媒上市的美好日子……
第八百零八章：遇到熟人
遇到熟人
有人在畅想未来，有人的未来已经到来。
说的是苏可欣。
“方导，我……有点紧张？”
苏可欣可怜兮兮地看在方既明。
要不是知道身旁这女生暴力值突破天际，方既明肯定会被她那楚楚可怜的外表所欺骗。深呼吸一口气，方既明冷静地说道：“你先把你抚媚的样子收一收，我有点不习惯。”
“……”
苏可欣很想一巴掌过去，懂不懂聊天啊？
方既明看到苏可欣要发怒的样子，连忙说道：“对对对，就是这么个状态，非常好，保持一定的愤怒，你就会发现……紧张的情绪不翼而飞了！”
苏可欣有点无语，要知道，这会不是什么小场面，而是央视的三审！
要知道，方既明和苏可欣，可是直接跳过一审二审，来到三审的。
没办法，方既明现在的名气如日中天，就连央视都要仰仗着方既明来提升收视率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有这么一个想法：如果今年的央视春晚还不能重回40%收视率，那么未来是绝对不可能有40%以上收视率了。
虽然这个念头很奇怪，但没有人觉得荒诞。
而把收视率提高到40%以上的收视率，这底气就来自于方既明……等一干明星。
确实，单靠方既明是不太可能拉升春晚收视率的，央视春晚节目组、策划组的人都很清楚。但是，没有了方既明，收视率掉多少就不知道了。
“我说，方导，你是真的一点都不紧张吗？”苏可欣好奇地问道。
方既明笑道：“真不紧张啊，你就当舞台下面的都是猪，那就行了。要是这都紧张，我很怀疑自己当时是为什么看中你了，这可是一个演员不应该有的情绪啊！”
苏可欣想了想，说道：“可能是我太漂亮了？”
方既明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如果有自信心评选大赛，你一定能荣获特等奖。”
“去！”
苏可欣推了一下方既明，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的缺陷，就是人多就容易紧张。可是，苏可欣已经在努力改变了啊！其他通告还好，苏可欣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了。但是，这可是春晚，是春晚的三审！
方既明正想跟苏可欣继续打闹呢，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熟人。
“老高，老高！”
方既明突然放开声音叫道。
前面那人一愣，扭头四周看了看，才看到方既明。
“嚯！”
这一惊一乍的，差点没把苏可欣给吓着。
方既明嘿嘿笑道：“老高啊，你还是这么专业。”
“哪里哪里，习惯使然，习惯使然。”这人不好意思地说道，“您这是来干嘛了？”
“你来干嘛，我就来干嘛啊？”方既明眨了眨眼睛说道。
这人一愣：“你也是来说相声？不对啊，你这功底不好……方董，你别多想啊，我就是这么个意思。”
苏可欣一愣，然后捂嘴偷笑起来。
方既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高成，你可学坏了。”
这人是高成，向佳社的一名相声演员。“唉，这相声界里就没好人，我这不是被熏陶了么！”
方既明乐了，说道：“你这么说，陈向南知道了，能弄死你啊！要知道，是他熏着你了。”
高成嘿嘿笑道：“可不是么，他那是臭不可闻，主流相声界的那些人，看到他都捂着鼻子走了。”
“说我坏话呢？”陈向南擦着手过来了。“哟，是方董啊？”
方既明知道，陈向南保管是听到刚刚那句话了，笑道：“捂着鼻子走是对的，你瞧，刚刚上完厕所，出来都走路带风呢！”方既明知道，那个方向是央视录影棚的洗手间位置。从那里出来，还擦着手，除了上厕所还能干嘛？
“去，你才带着风呢。”
陈向南笑骂道，“别仗着我跟你熟，你就能损我啊，我这张嘴，就没怕过别人。”
“是实话，这些年啊就倒霉在你这张嘴上了。”高成揶揄道，“要是肯低一低头，这春晚说不定就上了。”
“哦？怎么回事？”
方既明一愣，这话里有话啊？
陈向南轻描淡写地说道：“不就是得罪了主流相声界的那些同行们嘛，这些年一直被他们打压着，连毛遂自荐上央视春晚都不行。要不怎么说，相声界里没一个好人呢，多损啊这是！”
方既明想到了上辈子郭德纲的遭遇，也明白了。要知道，这春晚资源就那么点，谁肯让出来？特别是那些把持了春晚资源的主流相声演员，更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了。要知道，一段晚会相声说好了，他们能说一辈子，而且一个字不差！
“今年怎么就能行了？”苏可欣突然问道。
陈向南、高成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对着方既明拱了拱手，这是江湖规矩：“还是得多谢方董出手相助，让我们的相声上了QQ音乐。再加上给我们指点迷津，让我们的相声上了燕京电台。这不，我们现在靠小剧场也能养活一大帮人了，收入还不错。”
“哦？你们的意思是，你们向佳社火了？”方既明有点惊讶，这也太快了吧？
陈向南笑道：“算是吧，总算是成名立腕了，这不，这次是央视邀请我们来参加的。”
“那你们也是直接到了三审？”方既明问道。
高成一愣：“还能这样？”因为三审是要全部演一遍的，跟一审二审不一样。春晚的一审二审就是一个个节目类型分别过，有的当场毙掉了，有的让你回去改。反正吧，上春晚的人哪里能不准备几个本子？
方既明和苏可欣对视一眼，问道：“你们是过了一审、二审的？”
陈向南苦笑道：“对，还是你们有面子，直接到了三审……”
方既明认真地说道：“不对，我们是直通了，现在不过算是彩排而已。”
陈向南：“……”
高成：“……”
这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不过陈向南和高成也知道，方既明现在算是家喻户晓，自然是有这么个特权。可他们呢，也就在北方有点名气，还局限在京津唐一带。要是过了北方，那就是一点名气都没有了。所以，陈向南和高成也没有其他什么特殊情绪。
“加油吧，我在春晚舞台等着你们！”方既明做出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陈向南叹了口气，说道：“我怎么有一股打人的冲动呢？”
高成捧道：“你这不是错觉，我也有！”
方既明哈哈大笑：“这快乐啊，还是得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第八百零九章：一出场，别人都显得不过如此
一出场，别人都显得不过如此
不得不说，经过这三人的互相逗捧之后，苏可欣发现自己的紧张感不见了。
没办法，这三个人太逗了。
苏可欣惊讶的发现，哪怕是在专业相声演员面前，方既明也没有露怯，说得有来有回。“难道他也懂说相声？”苏可欣很是疑惑。直到几年后，出现了视频网站，一些用户上传视频才有人惊讶的发现，方既明还真的跟陈向南、高成两位在小茶馆说过相声。不信？有视频为证！还是茶楼自己用DV拍的，时间显示是2002年。
“你们有把握吗，这一次？”
方既明不经意地问道。
陈向南无所谓地说道：“我们啊，不靠春晚吃饭。”
这一句话，让方既明瞬间就明白过来了：“也是，你们不靠春晚吃饭的。”确实，像向佳社这种民间相声团体，不上春晚一样有门票钱收入，哪怕是跟茶馆三七分成，也是他们拿大头。换而言之，在小剧场扎根的相声民间团体，基本不愁钱路。
但主流相声演员就不一样了，他们得靠各种资源上电视、博出位，才能赚钱。不然的话，没名气谁知道你是哪位啊？
再加上向佳社突然火了，茶馆里经常满座，满坑满谷的还得加座位，这不让主流相声演员恨得牙痒痒？特别是曲协那边，甚至还要搞抵制“三俗”相声的活动。事实上，冲着谁来的还不明白吗！
高成笑道：“我们只是来证明一个事情，传统相声还是有活力的，它能适应当下的新时代。”
方既明笑道：“是这么个道理，不是说一个相声一遍拆洗一遍新吗？跟数学组合一样，那么多传统相声，还不够你们拆洗的？”
“哟，方董你还真的很了解相声啊，有没有兴趣拜我为师啊？”陈向南捉狭地说道。
方既明挥了挥手：“去，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想做我师父？！”
“哈哈哈！”
苏可欣和高成都乐了。
陈向南叹了口气，说道：“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那些主流相声演员恨不得我们死，也是很正常的。没有我们，大家伙都不知道他们在糊弄事。随便找个名家写个本子，就能在舞台上一字不差地说出来。要是火了，一辈子都说这个本子。什么说学逗唱，一个不会。你说，他能不恨我们这些从小坐科学艺的吗！”
高成摇了摇头，没有出声。
方既明倒是没想到，这个情形跟上辈子的相声界多像啊。
“相声都快要死了，还这么争呢，是嫌相声死得不够快啊。”陈向南自嘲一声说道，“自己不争气，还拦着别人不争气，这也是没谁了。”
方既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会好起来的。”
“我也觉得是。”
陈向南叹了口气，也没有了什么谈话的兴致。
好在很快轮到他们语言节目登场了，陈向南跟高成去后台换了大褂，准备上场。方既明看着他们的背影，好像看到了一个逆时代的逆行者。
苏可欣问道：“方导，你跟他们很熟啊？”
方既明说道：“我跟有能耐的人，一般都很熟。”
苏可欣讶异地说道：“他们很有能耐？”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不知道有没有能耐，反正相声说得比别人好。全中国啊，就找不到几个相声演员比他们强的了。”这个是实话，毕竟相声已经没落，很多相声演员都以为说相声没前途了，早就转行了。
要不是陈向南等人还在撑着小剧场，估计民间也没有相声团体了。
“我不了解相声。”
苏可欣说道，“但听他们这么一说，他们还挺让人佩服的。”
“行了，准备好你的歌吧，一会该上场了。”方既明无语了，这傻妞自己的事还没整明白呢，还管别人的了。要是待会搞砸了，她自己能自责一个月！
苏可欣咬牙切齿地挥了挥拳头，方既明还真的有点发怵。这姑娘太虎了，有点遭不住啊！还是咱们家清漪温柔体贴，这找老婆啊，就要找这种懂事的。要是像苏可欣这样的，按照方既明这作死的程度，没三天就得去医院躺着了。
所以说，野蛮女友不是人人能驾驭的。
陈向南和高成上场了，从不怯场的他们，把一段春晚相声演绎得很精彩，连苏可欣都笑到不行了。唯独场下的观众，都有点面不改色的意思。没办法，这些节目审查组的人，要么是专家团队，要么是久经阵仗的，很难被逗笑。
“换衣服了，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方既明无语地说道，“想听他们的相声，回家听QQ音乐去。”
“……”
苏可欣攥紧了拳头，方既明连忙说道：“别动粗啊，这里是央视。”
“方导，我跟你商量个事。”苏可欣咬牙切齿地说道。
方既明悄悄地挪开了一点安全距离：“啥事？”
“以后你能不招惹我吗，我脾气不好，我怕你很可能躺下来。”苏可欣尽量露出一个微笑说道。
方既明叹了口气，说道：“我尽力哈，就是有时候管不住自己作死的想法。”
苏可欣：“……”
说归说，闹归闹，但上台演出了还是要认真的。
方既明换好衣服后，站在后台看其他人演出。还别说，春晚的节目质量还是不错的。最起码从语言类节目来说，还是能逗笑一些人。春晚嘛，哪里能没有喜剧元素？就是有一个问题，正治性还是有点强，后面都是要硬生生地升华主题，就显得比较拉胯了。
不是说正治性不行，而是这个度把握得太死，就会显得很无趣。
幸好，还有不少歌舞表演，这不，很快就轮到方既明和苏可欣了。
他们的节目是固定的，节目组也不会更改这个节目——没办法，这两个演员都是年轻人喜欢的演员。老一辈可能对春晚有情怀，但是年轻人不是全部都有春晚情怀的啊！所以，节目组的目的就是把他们请上春晚，吸引年轻观众。
还别说，方既明穿着一身帅气的衣服出场后，颇有惊艳的感觉。
更别说苏可欣了，颀长的身材，姣好的面容，不愧是大众女神。
两个人一出场，别人都显得有点“不过如此”了。
第八百一十章：建议
建议
方既明的出场，气场不能说十足，但亲和力绝对是够的。
苏可欣就更别说了，很多人眼睛都瞪直了。
“给你一张过去的磁带，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方既明深情地开始演唱，哪怕他的嗓音条件、唱歌方式都不够专业，但在糊弄事……哦不，是在上台演唱这方面，方既明还是有点信心的，最起码他不会假唱。按照方既明的说法，你要是上台连唱歌都不会，那还是别上春晚丢人现眼了。
“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方既明的歌声，不能说多动听，但也相当的耐听。
苏可欣开口了：“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
……
台下的评委，开始议论。
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好议论的。因为方既明和苏可欣的这个节目，是百分百能登上春晚的，最多就是排练多一点而已。
一曲终了，方既明和苏可欣下了舞台，陈向南和高成在那里候着了。
“方董，一起吃个饭？”
陈向南邀请道，他确实想感谢一下方既明。
方既明笑道：“可以啊，找个地道的京帮菜，咱们吃去。”
“行，论吃我可是行家。”高成说道，“我寻个地方，一起过去。”
方既明问道：“阿欣，你去不去？”
苏可欣说道：“啊？我也去啊？”
“去嘛，一起吃个饭而已。”高成笑道，“我们这年纪，都能做你爸爸了，怕什么啊。”
方既明笑道：“就怕你们这群老流氓！”
“哈哈哈哈……”
最后，苏可欣还是跟着去了。
这一次，吃的是宫廷菜。
燕京作为古都，宫廷菜就是燕京菜肴的特色之一。宫廷菜听起来很高大上，其实也不是多么高贵，说白了就是以山东菜、苏杭饮馔和螨清时的固有饮食结合起来，并继续发展的菜肴。看似跟平民百姓的吃食有天壤之别，可也不算很贵。
像什么熘鸡脯、荷包里脊、四大抓、四大酱、四大酥、万福肉、烧鹿筋……这些，也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美食。当然了，吃一顿没事，顿顿吃普通人还是受不了的。当然了，宫廷菜也有一些昂贵的菜肴，主要是食材贵了。比如什么御用佛跳墙、黄焖鱼翅、黄葵伴雪梅、凤尾鱼翅、金蟾玉鲍、一品官燕、油攒大虾、宫门献鱼……
虽然宫廷菜也选用一些市井常见的原料，但宫廷菜在烹调上的精细，用的辅料之昂贵，就不是民间菜肴能比的了。所以现在为了适应普罗大众的消费，宫廷菜也分了几个档次。
还别说，燕京的宫廷菜被称为“天下第一味”，倒是够牛的，只不过嘛，吃过好东西的方既明觉得，其实味道也就那样。有时候，这宫廷菜还有大杂烩、炖吊子、小虾米油渣炒菠菜（或韭菜）、炒豆腐、炒鸡蛋、青蒜炒肉丝、烂鸭拆肉、肉丝汤饭……这些大众菜肴呢。
这次陈向南和高成请方既明、苏可欣来到北海公园的仿膳饭庄，方既明还打趣道：“请我们吃满汉全席呢？”
“那肯定……不是了。”
高成说道，“这能请，也吃不完啊！”
方既明鄙夷地说道：“那你带我来这干啥？”
“就给你认个门，以后想吃自己来。”陈向南坏笑说道。
苏可欣捂着嘴笑了。这几个人说话太逗了，一张嘴就是包袱，跟说相声一样。其实，苏可欣不知道的是，这平日里也是锻炼相声基本功的，就好比现在这样，看似闲聊，其实一逗一捧都有迹可循。
“我可点菜了啊，千万别心疼荷包？”方既明嘿嘿笑道。
陈向南说道：“没事，反正你点的，我都叫他们不要上。”
方既明：“……那还吃啥？”
高成把菜谱拿过来，递给了苏可欣，说道：“没点眼力架，没看到女的在吗？”
陈向南说道：“要不我先盖个帽？”
方既明有点可惜地说道：“行吧，本来这顿我想请的。”
陈向南苦笑道：“那我岂不是错过机会了？”说是这么说，陈向南还是点了一个比较贵的菜，盖了帽。也就是说，其他人能一人点一个不超过这个钱的菜，这算是燕京这边的规矩。方既明也没有坑别人的意思，他其实不太喜欢吃肉，毕竟演员要做好身材管理才行，所以点了个蔬菜。
苏可欣则点了个燕尾桃花虾，估计是被名字吸引了。
四个人，四个菜，再加一个汤，算是一顿饭了。
陈向南认真地说道：“方董，我是诚心敬你，虽然这杯是茶，但我非常感谢你能提携向佳社。”
方既明也端起茶杯说道：“老陈啊，我也是诚心喝你这杯，虽然也是茶。”
高成哈哈大笑道：“得了你俩，就两杯茶，怎么喝不是喝？跟你们吃饭就是没劲，又不抽烟、又不喝酒的。”
方既明笑道：“哪能像你这样啊，抽烟喝酒还烫头，这日子过得比神仙还舒服。”
“抽烟喝酒我是有，烫头？”高成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方既明没说话，笑了笑。这是上辈子于谦老师的三大爱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苏可欣则把方既明的揭了个底朝天，说道：“方导他不是不喝酒，是不能喝酒，一杯就倒。”
方既明叹了口气，说道：“这日防夜防的，家贼难防。”
高成坏笑道：“都‘家’贼了？”
陈向南立即秒懂，哈哈大笑了起来。
方既明和苏可欣脸都黑了。
好吧，是方既明自己说漏嘴了：“阿欣是我力捧的，就跟我姐一样。你们嘴下留情啊，她是女孩子来的！”
陈向南嘿嘿坏笑道：“懂，我们都懂。”
方既明觉得跟这两个老流氓一起，就没什么好事发生。苏可欣差点想挥舞拳头了，还好方既明拦住了。要不然，这两个老流氓非得躺倒在这里不可。
好不容易扯回了正题，方既明问道：“你们现在算是红了，但你们不做一些防备，我怕你们会遭受暗算啊！”
“暗算？”
陈向南有点不明白。
方既明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抢了人家的饭碗，人家哪里还会跟你客气？我觉得吧，你们要好好思考一下，未来该怎么走了。”
第八百一十一章：相声的未来
相声的未来
确实，市场越小的行业，龃龉和龌龊就越多。
相声行业便是如此。
由于历史原因，相声都快进入棺材了，而陈向南等人又把相声从棺材里拉了回来，你说那些吃着公粮混日子的同行们，哪里能忿气？这没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要不是这些人，大家都不知道相声原来这么说的，传统相声那么好笑。
于是，体质内的相声演员都开始反三俗了。
利益使然，不过是人之常情。
陈向南端着茶杯在沉吟，他也知道，还没登上春晚就没有激发矛盾。要是真的上了春晚，把传统相声摆出来了，那些体质内的相声演员就肯定把矛头对准向佳社了。你要是不图名，不图利，干嘛上春晚？
要是图了名，图了利，势必跟别人竞争。
哪怕是向佳社想做大市场，可也算挡着别人的路了，肯定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的。
高成则没有那么多顾虑：“他们还能怎么地，把我们取缔了啊？”
“那倒不会。”方既明笑道，“文化部、宣传部……这些领导，我都认识一点，护住你们不是问题。但是，这舆论方面，你们可真得抓紧了。舆论这把刀啊，杀人不见血的。”
陈向南一怔，然后才说道：“对，这种事，早筹谋早好。那些人，是恨相声不死啊！”
方既明淡淡地说道：“相声死了，他们才能糊弄事。有你们这些明白人在，他们都没办法赚钱了，哪能不恨你们？”
“那我就更不能让他们专美于前了。”陈向南非常认真地说道，“这条路，舍我其谁？”
方既明笑道：“你有这么个觉悟，很好。但是，你们得明白，有决心还不够，得有手段。”
“什么手段？”
哪怕是苏可欣，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方既明的高见。
事实上，方既明哪里有什么高见啊，他想了想说道：“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要想一劳永逸，就让自己强大到别人打不动，打不赢的地步。”
陈向南和高成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说道：“一劳永逸？！”
“对，我觉得吧，你们到一定火候之后，应该像歌星一样，弄个类似演唱会的相声巡演。”方既明笑道。
这个办法，也是上辈子德云社能发展壮大的法子。
你想想，能有那么多愿意花钱捧德云社的观众，德云社还怕做不下去吗？
不可能！
哪怕是暂时歇业了，也只会让观众念念不忘。
等重新开业，那绝对是场场爆满！
“相声巡演？！”
陈向南都被吓到了，他都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招。
方既明笑道：“当然了，一开始肯定不能搞巡演，得弄个相声专场，看看市场反应才行。我估计啊，得明年、甚至后年才能搞相声巡演。实在火了，还能去海外搞相声巡演！”这也是上辈子德云社立于不败之地的绝招。
你丫的曲协不是能带节奏吗？不是能窝里横吗？
行，我跳出窝去，看你怎么办？
还别说，曲协当即就傻眼了。
连国外都能巡演了，还怎么限制德云社？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德云社如日中天，而体质内的相声演员，基本没有了赚钱渠道。于是，曲协气不过了，又发了一个什么倡议。事实上，曲协就一个协会，没有强制性的执行权力，德云社还不屑跟他们玩呢，直接转发微博了事。堪称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海外相声巡演？！”
陈向南和高成的脸色非常古怪，要知道这相声是语言性极强的艺术，就拿国内来说，南方人对相声都未必感兴趣，更别说国外了。事实上，对，也不全对。就方既明所知，相声这门艺术在中国哪里都有，尤其是南方的相声，跟方言结合之后，更是百花齐放。
有湘省的相声、苏省的相声、川省的相声、粤省的相声……听过的人，大多是各个省份的群众。不仅很喜欢，而且都很捧场。
再加上中国普及了这么多年的普通话，更是为传统相声传播提高了便捷。只要向佳社火了，跟上辈子德云社一样，都能到粤省羊城去开相声巡演了。要知道，粤省可是说粤语的，粤语文化自成一脉，都能接受传统相声，而不是粤语相声，这足以表明了相声的魅力。
更别说，德云社还去到外国做相声巡演了，哪怕听的人大多是华侨，可那也是实力的证明啊！
方既明笑道：“一开始也别好高骛远，我们先把相声专场做起来再说。如果你们相信我，我的东方梦工厂可以给你们做这么一个专场，不过呢，时机得成熟才行。”
陈向南乐了：“好家伙，我还以为你是给我出谋划策的，没想到方董是来谈生意的！”
方既明笑道：“双赢的事情嘛，东方梦工厂经验不足，还能把海福唱片拉进来，有钱大家赚。”
陈向南想了想，说道：“这还是挺遥远的事情啊，我们都不知道能不能大火。”
“我看好你们。”方既明嘿嘿笑道，“这个小姐姐听你们的相声，在后台笑到前俯后仰的。”
苏可欣没想到，一直在低头吃饭的她，居然冷不防地被提到了，鼓着嘴看着方既明，狠狠地瞪了一眼。
高成哈哈大笑：“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这还不能说明什么？我看后台的演员都笑了。这里面不乏第二次听你们这段相声的演员吧，他们还是乐了，说明什么？”方既明认真地说道，“我也是做喜剧的，当然明白做喜剧最看重的就是让人能回味。经典的喜剧，能耐得住观众一而再，再而三的观看。你们的相声，有这样的潜质，干嘛这么不自信呢？”
陈向南被方既明说动了，他也很希望走到那一步：“行，方董，承蒙你看得起，我们向佳社只要大火了，一定跟你们合作做相声专场！”
方既明笑道：“这就对了，你们还不救相声，想着谁来救相声呢？”
“来来来，吃菜，吃菜！”
高成很鸡贼，已经算是快填饱肚子了，这会才举杯相邀：“我们走一个！”
第八百一十二章：下定决心
下定决心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高成有点微醺了。让人没想到的是，苏可欣喝起酒来，也是一员猛将，跟高成不停地在碰杯。
而方既明呢，则跟陈向南在探讨向佳社发展的事。
“老陈啊，你这向佳社在我看来，管理上实在有太多漏洞了。”
方既明说道，“别的不说，你对向佳社的相声演员管理，就一塌糊涂，太过江湖气了。要是向佳社火了，有点能耐的，都觉得自己行了，说不定就走了。”
陈向南一愣，然后说道：“不会吧，我对他们可算是不错，掏心掏肺的。”
“现在不比以前了，以前的江湖是，你不守规矩，你就在江湖里混不下去。但现在呢，江湖是靠一纸合约体现的。我觉得，向佳社要改制，改成经纪公司制度，规定相声演员的薪酬、违约金等等。”方既明淡淡地说道，“如果你做不来这个恶人，我可以帮你做。”
“嗯？！”
陈向南还真的吃惊了，他确实做不来这个恶人。
要知道，陈向南是因为江湖义气，才把这么多没饭辙的相声演员聚在一起，九几年的时候，陈向南自己都不赚钱，还倒贴着要去赶场演出，才勉强维持得了向佳社。现在呢，向佳社日子是好过了，可陈向南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向佳社的演员们签合同。
高成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说道：“确实是要立规矩了。你自个也不是不知道，自从向佳社上了QQ音乐、上了电台之后，向佳社的演员们有点名气了，都呆不住了，一周能演上两场，那都算多了。剩下的时间，不去跑穴，就是在跑穴的路上。”
陈向南沉默了，确实，他在管理向佳社这方面，是有很大缺陷的。
但这是因为陈向南讲义气，不想靠一纸合约束缚大家。
这其实很有旧时候的风气，人家想来搭班演出，只要是有能耐的，能演得出彩，讨得来票钱，一切都好说，去留任意。但是，这是现代社会了，没有合同，人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根本没有束缚。
陈向南虽然相信自己待人好，别人也会待自己好的，但现在他也开始内心嘀咕了。
方既明说道：“有义未必真君子，无情如何不丈夫？太讲义气了，其实别人更多当你是假仁假义。升米恩，斗米仇的事，你们也混迹过江湖，道理比我懂。”这么说是有依据的，《水浒传》里，谁最讲义气？这不江湖上公认是“及时雨”宋江嘛。
后来呢？
宋江做了什么？
其实大家都清楚，无非是“无毒不丈夫”罢了。
所以说，讲义气的一定是好人？你看看李逵，就特么一土匪，够枪毙一百回那种。
陈向南看着高成，这个搭档其实也很支持方既明说的话，他也就明白了。“这需要一个契机，现在……恐怕还不行。”陈向南叹了口气，他如何不知道向佳社看似团结，实则一盘散沙？现在向佳社这些演员里面，只有一小部分是陈向南、高成的徒弟、师叔、同辈，这些是值得信任的。
但是，也有一些别人推荐来的，一些自己找上门要饭辙的……
这些人的话，忠心程度就有待斟酌了。
特别是现在经常出去跑穴的，那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基本上不指望了。
方既明也知道陈向南在顾虑什么，给高成使了个眼神。高成会意了，说道：“是儿不死，是财不散，不跟我们一路的人，再多也没用。现在向佳社演员有上百人，走掉几个也没事。趁现在弄了经纪合约，还能留住情面。要是等我们都火了，他们心思就更浓了。”
陈向南脸上阴晴不定，可能是真的很难取舍，一时间也没说话。
方既明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我是曲协那些人，我就会通过各种关系，拉拢你们向佳社的相声演员。不需要多，只需要挖走一两个，你们向佳社就人心散了。人心一散，向佳社还能有吗？”
陈向南铁青着脸，抬起头，看了看高成。
高成点了点头，说道：“下决心吧。”
陈向南说道：“这转换成公司，需要经过什么步骤？”
方既明笑了，陈向南还是听劝的。
虽然，大家都知道，陈向南很难做出这个决定，但做出了之后，他就不会改了。至于改制的事，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这个我让人帮你弄，其实也不难。关键是，这经纪合约得赶紧弄。不签的，不给上台演出了。”方既明说道。
陈向南想了想，说道：“我还是想春晚后才弄。我们都没确定能不能上春晚呢，要是名气不大，他们也走不了。”这句是实话，你不成名，你怎么单飞？
就好像一个乐团一样，主唱也是要成名了才单飞的，鲜少有一个歌手唱得好了，再去组队玩的。因为对于一个歌手来说，他需要的不是乐团，而是伴奏而已。名气，是最好的试验剂，能试出真正的人心。
高成笑道：“老陈，你可是真的蔫坏啊，是不是打算把有贰心的都赶出去？”
“吃里扒外的，要他们也没用。”陈向南说道，“留着也是个问题，倒不如让他们走算了。还有，这草绳绑着大闸蟹卖，才能卖出高价来。要是没有了大闸蟹，草绳还是草绳！”
方既明点了点头，说道：“是这么个道理，但世界上有很多人啊，看不清自己。总想着自己天下无敌，实则是因为有人在前面帮你顶着扛着而已。”
“我呢，其实也不想做得太绝。”
陈向南苦笑一声，说道：“但我知道，有不少其他相声团体，包括一些社会上的老板，都在接触我向佳社的演员了。不然的话，他们哪里来什么跑穴、演出的机会？”
高成一愣：“你知道？”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陈向南说道，“你说他们，他们不听。这跑穴的钱，可比一天挣小剧场那三瓜两枣好多了。”
高成怒道：“没这三瓜两枣，他们啥也不是！”
方既明连忙说道：“没必要为这些人动怒，很多人原本有大富大贵的机会，是他们目光短浅而已。”
“多谢了方董，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陈向南郑重地抱拳说道。
方既明笑了，其实他不过是看好向佳社，看好陈向南和高成这对组合而已。至于赚钱，是顺带的。
第八百一十三章：不要跟女人争执
不要跟女人争执
春晚三审的结果很快出来了。
毕竟，距离春晚满打满算，也就还有两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如果三审再不确定下来节目，时间就非常紧了。
方既明和苏可欣的合唱，顺利通过三审，没什么意外。
而陈向南和高成的相声组合，也一路披荆斩棘，从一审直接通到了三审。
其实大家都知道，三审并不代表什么，虽然三审已经淘汰掉了九成要淘汰的节目，但是并不是说已经稳了。因为四审，才是最难的一道坎。通过了四审，基本上就是稳了。因为五审，是相当于最后的彩排。
当然了，凡事无绝对。
又不是第一次因为语言节目超时，最后不得不砍掉一两个节目。
所以说，节目放前面就最好，因为演完了就不用担心会被临时拿掉节目了。
这一点倒是不用担心，方既明算是拉拢观众看节目的那一类嘉宾，一般会把节目放在黄金时间段，也就是九点到十点之间。这个时间段里，正是大家吃完年夜饭，一家团聚在一起看春晚的时间。
当然了，也有可能不看春晚。
因为有的地方过年，喜欢搓麻将；有的地方过年，得出去放烟花；有的地方过年，吃吃喝喝能大半夜……
所以说，每个地方的情况不一样，收视率也不一样。
但是，如果一个明星真的有收视率的话，那么轮到他的表演，一定会让收视率有所上扬的。这，就是明星的吸引力，也是央视春晚为什么邀请那么多明星的原因。当然了，明星们也乐意上春晚。
并不是因为想除夕还工作，明星们只不过是想借这个机会涨一涨自己的名气罢了。
只要有名气，明星才好赚钱啊！
苏可欣就是处于这个状态，她跟方既明不一样。
方既明可以自己拍戏捧自己，可苏可欣只能自己找机会，虽然她的资源已经是新人里的顶尖了，可哪个立志做大明星的，会嫌弃自己的名气大的？所以说，苏可欣很重视这个机会。
“方导，我们通过三审了！！！”
这不，苏可欣兴高采烈地给方既明打了电话，方既明却瞥了一眼身旁的林清漪，开了免提：“我说阿欣，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吗，春晚节目组都说了，我们是必定会登上春晚的。”
苏可欣还是很兴奋：“春晚啊，我从小就梦寐以求的舞台！”
方既明乐了，说道：“哟，恭喜你啊，终于圆梦了。”
苏可欣高兴地说道：“你是不知道，我小时候练的舞蹈，老师就给我们放了在春晚上表演的录像，我就发誓，以后要上春晚！”
方既明眼睛盯着剪辑配音界面，漫不经心地说道：“后来呢？”
“后来？后来长大了啊，就知道自己很难上春晚。我也没想到，这一天这么早到来！”苏可欣兴奋地说道。
方既明脱口而出道：“嗐，我还以为什么呢。我七岁练马步，八岁练咏春，九岁胸口碎大石，十一岁练太极……”
苏可欣语气古怪地说道：“你练过？”
“我跟你说，我可厉害了。”
方既明口不择言地胡吹道。
“那你十岁那年，练什么了？”苏可欣奇怪地问道。
方既明一愣，然后说道：“我九岁那年干嘛了？”
“胸口碎大石啊？”苏可欣更奇怪了。
方既明说道：“对，所以我十岁那年在医院躺了一年。”
“……”
苏可欣愣了愣，然后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方导，你别逗了！”
“好了，不逗你了，就是想告诉你，平常心就好。不就是春晚吗，你要是没作品支撑，再给你上十次春晚你也白搭。记住，你是演员，你要把主要精力，放在拍戏上，放在琢磨演技上。至于春晚，只要你有实力，想上就上。”
这是大实话，因为上春晚并非能一夜成名，没有作品支撑，也就几年时间，路子只会越走越窄。所以，春晚，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并不能一炮而红。上辈子有太多例子了，什么旭日阳刚、小沈阳……还有一大堆叫不上名字的人，都上了春晚。
红了的，有。
但红很长久的，并没有。
而一直能红的，都是有实力的，他们只不过需要春晚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
当然了，第一次上春晚意义是不一样。
苏可欣鄙夷地说道：“行了，收起你这套说辞吧，我忙去了。”
挂断电话后，方既明对林清漪说道：“清漪，都快考试了，你还往我这边跑啊？”
“没事啊，我都复习得差不多了。”林清漪捉狭地说道，“是不是我在这，妨碍你跟一些女演员沟通了？”
方既明连忙说道：“哪有的事情，我这不是怕你分心嘛！再说了，我是那种人吗？”
“男人啊，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的，谁知道呢？”林清漪叉着手说道。
方既明苦笑不已，这婆娘学坏了，估计也是宿舍里面的女生教的。“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同龄人来说，我的钱算最多的，你看我变坏了吗？”
林清漪突然想到某个少儿不宜的场面，脸色通红地说道：“你还不坏？！”
方既明是真的比窦娥还冤啊，他哪里坏了，他什么都没做好吗！
“这……行行行，我坏，我坏，行了吧？”
方既明也是无语，他也算是明白了，林清漪明显跟他说的不是一个事。要是过得和睦，千万别跟女人争执小问题。不然的话，凭借女人出色的记忆力，能把你做过的事，从头给你说起，比唐僧还唠叨那种。
早就见识过胡燕兰那功力的方既明，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根本不给林清漪借题发挥的机会，立马转移话题说道：“你说，我这《鹿鼎记》只唱一首歌，而且还是不那么正经的歌，会不会让粉丝们失望啊？”
林清漪眨了眨眼睛：“你什么时候正经过啊？”
“嗯？”
方既明疑惑地看着林清漪，说道：“我怎么感觉有点被冒犯了？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
林清漪捂嘴偷笑道：“你的电影，你的歌，都是不正经的。你自己不是说了吗，还想唱《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呢，要不是只能合唱，哼……”
第八百一十四章：不看书，怎么睡得着呢！
不看书，怎么睡得着呢！
方既明觉得自己很冤，因为上辈子这首《对面的女孩看过来》是上过春晚的好吗！
而且上辈子任贤齐唱了这首歌之后，立即红遍大江南北。
不能戴着有色眼镜去看这首歌啊，明明是纯情男孩的歌曲来的，怎么都觉得跟流氓歌曲一样呢？方既明想不明白。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是我欠考虑了，我应该唱《龙卷风》的。”
方既明随口说道，没想到刚一出口，林清漪已经杀气满满了：“方！既！明！”
“怎么了？”
方既明还不觉得有什么危险。
“你是想爱情走得太快吗！”林清漪满脸黑线地说道，“还是想爱情来得太快？！”
方既明一下子懵了，这首歌还能这么解读？
“诶，不是……我不是这么个意思……”
方既明才发现，原来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林清漪，也是会打人的，拿起抱枕来，对这方既明就是一通追杀……打打闹闹之间，两个人的关系更加亲密了。
因为明天，方既明就要飞去盛海了。
没办法，明天是一个大日子。日，由信息产业部批准、中国互联网协会主办的“第一届中国互联网大会暨展示会”，在盛海召开。方既明作为行业里的领军人物，自然是被邀请出席的。
同时出席的，还有凌常赟、程东泉、李修勤、袁本衢、陶晨曜、宁文康……这些行业内的大佬。
这些，都是靠着互联网发家的，现在也还在经营着网站。
林清漪没办法陪方既明到盛海，因为她还得做实验，还得写论文。然而呢，方既明却感受到了她的不舍。
“傻瓜，就去那么几天。”
在飞机场的候机厅里，林清漪一度拉着方既明的衣服不让他走。
“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盛海？我想去看看盛海的景色……”
林清漪嘟着嘴说道。
方既明知道，这是她在撒娇。要说盛海什么的，林清漪早就去过了。只不过呢，这一次她想和自己一起去。
刮了刮她的琼鼻，方既明笑道：“等你有时间了，去哪里都行。”
就这样，哄好了女朋友后，方既明才登上了去盛海的飞机。
不是方既明不想坐经济舱啊，确实是因为经济舱很容易被乘客认出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方既明还是选择了头等舱。
结果呢，还没进去，就看到有人说道：“哈哈，方董也来了？”
方既明一愣，摘下墨镜：“袁董？”
没错，这人是袁本衢，不用问，也是去参加互联网大会的。这可是互联网界真正的盛事，大家都明白，国家举办这个大会的目的，就是让国产的互联网企业走出去。而同时，也会邀请很多国外同行来到盛海国际会议中心，看看有没有商机，大家合作一番的。
当然了，互联网企业们也有自己的算盘，比如是去展示自己的肌肉，然后寻求融资的。还有的是想去跟正府沟通，想做正府政务网站业务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大家都觉得这个平台不错，所以都想上车……咳咳，想来分一杯羹。
心知肚明之下，方既明落座了：“真巧啊！”
袁本衢笑道：“方董也是被邀请的？”
“对啊，本来不想去的，但那边说了，想听听我对互联网发展的想法，我觉得吧，大家沟通很重要，就来了。”方既明说道。
这确实是实话，但也不全对。
方既明觉得自己不仅要做好企业，还得充当一条鲶鱼的角色，把国产互联网企业都盘活起来，让大家都充满危机感才行。更重要的是，方既明觉得应该尽量引导互联网往正确的方向发展。
袁本衢没有方既明那么多心思，他就想让朝阳网更好发展而已。
“还是方董厉害啊，摊子铺得那么大。”袁本衢艳羡地说道。
方既明笑道：“反正投钱就行了，具体也不是我在管理。”
袁本衢奇道：“你就怎么信任你的员工？不怕公司被搞砸了吗？”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决策在你手里，员工只是管理和执行罢了。如果一个公司，离开了老板就不能运转，那么这个公司再厉害也是有限的。还有，我这个人不擅长管理，要是给我管理的话，说不定就鸡飞狗跳了。”
还真的是，不管是从上辈子的教训，还是这辈子看到的情况，方既明都明白了一个事，不懂的事情别瞎搞。上辈子有一个网站很火的，叫做搜狐，一度是国内最火的网站。但是呢，创始人张朝阳就不太懂管理，最后搜狐网慢慢没落了。
上辈子有一个德云社，班主郭德纲不太懂管理，用的是封建时期大家长的一套。结果呢，徒弟、朋友都离开了德云社。后来，郭德纲把德云社的演员都改成了经纪合同，这德云社也终于是挺过来了。
每一个企业，都有自己的独特管理方式。
但问题是，不是每一个企业，都能成为大企业的。
大企业，管理起来靠的就不是人了，而是制度。
方既明早就明白了这个问题，所以他设定好制度后，就负责决策。其余的管理层呢，就按照制度管理公司好了。这样的话，完美避开他的缺陷。嗯，方既明也想找个时间去进修一下MBA管理课程，但这不是一直没有时间吗。
袁本衢仔细想了想，方既明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方董，我是做不到你这样的。”
方既明笑了笑，说道：“每一个企业都有自己的生存发展模式，我也不一定就是对的。”
“是这么个道理。”
两个人聊着聊着，飞机就起飞了。
跟经济舱不一样，头等舱这里显得安静很多，哪怕是小飞机，座位也宽敞很多。
方既明拿出一本书来，说道：“袁董，我先看会书，我们下了飞机再聊。”
袁本衢说道：“方董果然是一个爱学习的人，这会还看书啊？好勤奋！”
方既明认真地说道：“不看书怎么在飞机上睡得着呢？！”
袁本衢：“？？？”
这操作，连隔壁的空姐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