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五章：苦口婆心
苦口婆心
不这么做不行啊，进入新世纪后，春晚的收视率就没上过40%了，最好一次也是2000年的春晚，收视率是%，这简直有堕春晚的名声！
但只有方既明知道，随着网络的不断兴起，电视节目就会被不断地削弱。
要是2000年的春晚收视率都没过40%，那不好意思，接下来的春晚，目标就是保持在30%以上收视率。因为，收视率很可能会跌下30%！这要是放在八十年代，都不可想象的事，这会就是真切的发生了。
春晚就算再有魔力，也无法抵挡网络的新生力量。
方既明说道：“我看悬。”
“你觉得没办法重返40%收视率？”
黄利成一愣，他也算是半个电视行业人士，可是对这次春晚很看好的。但是，黄利成又不敢忽视方既明的意见。要知道，方既明做出的判断，没有一次失误过。这是什么样的概念？就好比一个人，在股市里每次都是低点买入，高点抛出，这样的几率简直是逆天。
“你想啊，现在网民已经超过六千万了，而且娱乐方式也多了，看电视也不是除夕夜唯一的选择。那么，还有多少人守在电视机前面呢？”方既明摇了摇头，“我觉得吧，哪怕回光返照一次，收视率也是会逐年下跌的。当然了，能超过20%的收视率已经傲视群雄了。再加上春晚是正治性的任务，也不可能被取代的。”
黄利成犹如在听天方夜谭，他很难接受这样的判断。“不管怎么说，春晚还是值得上的。”
听黄利成又在劝自己，方既明笑了笑，说道：“看情况吧。”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了，坚决不演小品。
话音刚落，方既明的手机震了震。
掏出手机一看，方既明怔住了。
“真被你说中了，春晚发邀请了……不过，一开始发短信邀请，这是不是有点不尊重人？”
方既明有点鄙夷地说道。
原来，刚刚就是春晚节目组发来的短信。
“我看看，我看看……”
黄利成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方既明无奈地把手机递过去。
看完了短信，黄利成喝了一口茶，感觉沁入心脾：“方董，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你可得好好考虑了啊！”
“我觉得是春晚节目组要好好考虑，我到底啥好，邀请我干啥？”
方既明就不明白了，比他红的明星大有人在，干嘛非得邀请自己呢？
“你还不懂啊，春晚是一个欢乐的舞台，你能给观众带来欢乐就够了啊！”黄利成嘿嘿地笑道。
方既明：“……你是觉得我长得很搞笑？”
“不是，是你这个人很幽默……不过也是啊，请你的话，春晚那边要承担很多风险。”黄利成叹了口气，说道：“相当于一次性给你的飞讯、百度神州、东方梦工厂……都打了广告，还不要你给广告费，真是亏到姥姥家了。不仅这样，还得管你盒饭，管你来回车票报销……”
方既明：“……”
还别说，黄利成说得有道理。
春晚再怎么说，也是中国收视率最高的节目，观众群体庞大到无可匹敌那种，除了新闻联播能稍稍掰一下手腕之外，根本没有敌手。要是在春晚上做了广告，那起码得省下十几亿的广告费！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方既明心动了，他再怎么说，也是好几家公司的董事长啊！为了企业的发展，牺牲一下个人，似乎也是应有之义。只不过方既明还是有点抵触，他对于小品表演不熟悉，也不太想演小品。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演小品确实是最难的——演简单，演好了很难。
再加上方既明是过来，哪能不知道每年春晚被吐槽最多的，就是语言类节目？所以，方既明觉得，能不碰小品就不碰小品，哪怕客串说相声都没事。
“不过，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唱歌最好，如果不是唱歌的话，我考虑再三才能答应。”
面对这样油盐不进的人，黄利成也是很无奈。
“行了，我好话已经说尽，去不去就是你的事了。”黄利成又喝了一口茶，“我还有事，就不打扰方董你了。”
方既明笑道：“慢走，不送啊！”
“得咧……”
黄利成走了，很潇洒。
其实黄利成也是为了自身的利益，他可是在方既明身上下了重本，《鹿鼎记》那三千万的投资，他投了近八百万。利益使然之下，黄利成当然是想压榨方既明最大利用价值，为他自己创造利润的。
然而，方既明也不是唯利是图的，他得看情况。要是演小品，接下来到春节前的时间都由不得自己了，方既明是绝对不希望看到的。
刚刚还在琢磨的时候，方既明的电话响了。
“方老师，你好，我是央视春晚节目组的，请问你刚刚收到短信了吗？”
方既明一愣，这春晚的办事效率有点高啊！这才刚刚发了短信，现在就给他打电话了。
“收到了。”
电话那边问道：“那么请问方老师愿意加入2003年春晚吗？”
“不是，我连表演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要我加入，这不合适吧？”方既明有点无语。
“那么方老师想表演什么呢？”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问道。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唱歌。”
“……”
电话那边有点鸦雀无声的感觉。
“不是，方老师，你是演员啊！”
听得出电话那边语气有点急了，方既明也乐了，说道：“我也出过音乐专辑啊！”
“演个小品不好吗？”电话那边说道。
方既明直截了当地说道：“就唱歌，我的时间很紧，唱歌是排练最简单的。要是演小品的话，恕我不能接受你们的邀请了。”
“……”
话说，这年头还真没多少人能拒绝春晚邀请的，方既明大概是底气最足的一个了。没办法，人家现在不缺名气，不缺资源，是春晚上赶着求人家来提升收视率的，所以就应该猜到是这么个结果。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说道：“方老师，你先别忙着拒绝，我问问领导。”
方既明笑道：“行，等你们什么时候愿意给我个歌唱节目，我就接受邀请。”
第七百八十六章：是个例外
是个例外
央视春晚节目组的小张，挂断了电话。原本他以为，只不过是接了一个轻松的任务，没想到居然这么难说话。
这年头居然真的有人拒绝央视春晚的邀请！
小张也算是大开眼界了，不得不找央视春晚的领导请示了。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后，办公室里传来一个声音——“进来。”
“领导，出事了。”
小张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领导一愣，说道：“出什么事了？”
“方既明他说不演小品，麻烦，想唱歌。如果不给他唱歌节目，他就拒绝我们的邀请。”小张忐忑着把方既明的要求说了出来。这也是个老实人，换做是个心机人士，就要搬弄是非了。
“哦？”
领导奇道，“这是为什么？语言类的节目，最容易火啊？唱歌的话，要是大合唱，能给他十秒钟镜头就不错了。”
“他说……”小张有点难说出口，“时间紧，演小品费时间，他可能来不了。就唱歌简单，排练不费时间。”
领导哑然失笑。
确实，这个理由挺奇葩的。
“小张啊，这事你怎么看？”领导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问道。
小张想了想，说道：“方既明的人气很高，别看他出场的时候，观众都在起哄，事实上他已经算是家喻户晓了。如果不是方既明有实力，电影也没那么多人去看的。《情圣》现在还是票房冠军，就足以看得出方既明的人气来。如果对于我们春晚来说，邀请到方既明来参加，是再好不过的事……”
“也就是说，给他一个个唱的节目？”
领导瞥了一眼小张，问道。
“领导，你还记得吗，方既明的首张个人专辑销量是过百万的！”小张说道，“证明方既明在唱歌方面，其实也挺多人喜欢。还有，在QQ音乐的排行榜上，方既明都是高居榜首的……”
领导笑道：“小张啊，你是没看到重点，方既明不想演小品，是怕观众把电影和小品搞混了，认为他的电影跟小品一样廉价。毕竟，看电影要钱，看电视能要什么钱？所以，方既明不想演小品。唱歌的事，我准了，但是，不能给他安排个唱，要对唱。就那个什么《因为爱情》，他跟苏可欣唱得挺好的，就邀请他们两个。”
小张一愣，然后大喜：“领导你同意了？”
“当然同意，方既明愿意唱歌是好事。话说，你见过方既明现场唱歌吗？”领导笑道，“这可是人家的舞台首秀！我们春晚把他的首秀拿下来，这对我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别的不说，瞬时收视率肯定是飚升的。”
电视收视率不仅有平均收视率，还有每个时间段的收视率。领导说的瞬时收视率，就是轮到这个节目后，收视率在一段时间内的升涨情况。领导不仅会看平均收视率，也会看时间段内的收视率。
小张欢天喜地去打电话了。
领导却在敲着桌子：“这个方既明，有意思。”
事实上，如果方既明仅仅是个演员，领导绝对不会买他的账。要知道，这可是春晚，春晚！能一夜造星，能让一个艺人瞬间红透大江南北的舞台！谁不想上这个舞台？大明星想巩固人气，小艺人想一战成名。而名气没达到顶峰的艺人呢，想借春晚的力量更进一步。
只要是娱乐圈的人，面对春晚都不会太过淡定的。
除了方既明，他确实是个例外。
娱乐圈里也不是没有富二代式的明星，但确实很少有富一代式的明星，方既明是个例外。他不仅仅是明星，还是个成功的商人，他有底气拒绝春晚这个舞台。这个领导很清楚，一旦将来方既明的事业再上一步，那么央视会是他的选择。而央视，虽然不缺广告，但他这个领导，却缺了跟方既明的交情。
卖个人情给方既明，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领导就是领导，想问题从来都不是单方面考虑的。
至于春晚节目没那么多？
呵呵，毙掉一两个腾出时间来，那又怎么样？！主动权在春晚策划组这里，他们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方既明也没想到，春晚居然这么重视他。明明提出的要求不算简单了，却还是得到了满足。甚至，还有把苏可欣拖下水……额，一起上春晚。“春晚，已经到如此水深火热的状态了吗？”
方既明打开百度，搜了搜春晚的收视率。
好家伙，去年春晚收视率已经降到了37%，怪不得春晚急了呢。是的，方既明还没往自己价值那边想，因为方既明并没有打算在央视投广告。要知道，在央视投广告是最不划算，也最考验投入产出比的。要是像卖保健品啊、卖白酒那种暴利商品还好，要么就是保险、汽车之类的，稳赚不赔的企业，投央视的广告能最大程度“广而告之”，让全国都知道你这个品牌。
但是，方既明需要打广告的，就是电子产品了。
虽然说电子产品也很暴利，但那是建立在一切技术都是供应链技术的基础上的暴利，要是独力研发的企业，电子产品里面还包含了研发费用，利润并不高的。这样利润不高的电子产品，还不如每个省台的少儿频道去打广告呢，这样效果更加显著。
所以，方既明并没有察觉央视的意思。
“你是说，我可以唱歌，但只能唱《因为爱情》？”方既明有点诧异地问道。
小张说道：“对，领导亲口说了，方老师你可以准备一下，跟苏可欣一起登上春晚的舞台。”
方既明笑了，没想到一人得道，还能顺带拉上一个人。“那我想问，这个节目是必定会直达最后春晚的舞台，不会被毙掉的对吧？”
小张一愣，他没想到方既明这么直白地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个……方老师啊，我也不敢保证，因为审核机制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这其实是屁话，终归是有些人是特殊的，只要领导想让你上，你就能上。
方既明没有拆穿，而是等待他的下文。
果不其然，小张说道：“但是以方老师的实力，过五审是绝对没问题的。”
看似小张没有回答，其实小张已经回答了。
方既明笑了，说道：“行，我知道了。”
第七百八十七章：消息泄漏
消息泄漏
有了稳上春晚的保证，方既明也没有太在意。
因为功夫在平时的，练习声乐是演员必须要做的事。虽然吧，方既明的先天条件一般，但经过一些专业的训练，比普通人要好许多。想到这，方既明给苏可欣打了个电话：“喂，阿欣。”
“怎么了，方导？”
苏可欣正在家里休息呢，拍了三个多月的戏，她也累坏了。再加上之前一直跑通告，她也想休息休息。
“有这么一个事，春晚邀请我了。”
方既明淡淡地说道。
苏可欣一愣，脸色古怪，语气倒是很真诚地说道：“那恭喜你啊，方导。不过以方导的实力，春晚邀请你也是应该的。”
“所以我提了个要求，就是唱歌。”方既明憋着笑意说道。
“唱歌好啊，方导你那首《星晴》我最喜欢了。”苏可欣咬着一个苹果，窝在沙发上含糊地说道。
方既明一本正经地说道：“春晚节目组那边说，唱歌可以，但不能独唱。所以……”
苏可欣差点没被苹果噎住，半晌才说道：“合唱？”
“嘿，对，合唱，还点名要和你一起合唱《因为爱情》。”方既明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你好好准备吧，等一会春晚节目组该给你打电话了。”
“不是，方导，我不行啊！”
苏可欣说道，“我又不是专业歌手，而且春晚那么大的舞台……”
“能有多大，台下摄影棚里坐着的，也就几百号人，几百号人的场面，你还怕？”方既明无奈地说道，“再说了，这可是提升你名气的好时机，你得抓紧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方既明说的是实话，春晚再不济，也能把一个艺人的名气再推向一个顶峰。苏可欣算是东方梦工厂最具名气的女星，把苏可欣捧上大明星的地位，对东方梦工厂也是好事。再说了，进入了娱乐圈，哪能不争名夺利？春晚能上，就必须得上。
方既明是这么想的，却完全忘了刚刚自己是怎么差点拒绝了春晚。
苏可欣内心很是激动，说道：“真的要这样吗？”
“那必须的，公司可没多少次机会给你上春晚的，你得把握住。”方既明说道。
“那我要好好表现，不会让方导你失望的！”苏可欣激动地说道。
方既明说道：“嗯，最近就把声乐捡起来，你啊，毕业后就没练习过声乐了吧？这可不行，基本功还是要练的。”
苏可欣有点羞赧，确实，跟很多演员一样，成名后的苏可欣变懒了。
“好，方导，我去练声乐……”
苏可欣给了答复后，方既明也松了口气。
春晚确实是个好机会，能让名气变得更大。但想通过春晚一炮而红，还是不太现实的。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上辈子的小沈阳。一炮而红了吧？红了，但红了几年，就沉寂下去了。为什么呢？
很简单，小沈阳没有长期红的实力。
这不是贬低人，而是事实。
任何一个明星能红，是机遇使然。机会恰好给到你了，你就红了。
但想长久的红下去，必须要有相应的实力。如果没有真实力，只靠一两个作品，那泯然众人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春晚这个舞台，也要遵循这个规律。可以让你一炮而红，但没办法让你持久红透半边天。但即便是一炮而红，后面也牵扯到了无数利益，不知道多少艺人削尖脑袋都要上春晚。毕竟，这就跟古时候的科举一样，一旦中了进士，那就鱼跃龙门了。这，就是一条成名的捷径。
不管你承不承认，事实就是如此。
方既明其实不太重视春晚这个舞台，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有没有都一个样。难道上了春晚，就不继续拍电影了？那不行。
而方既明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刚刚应承上春晚，那边就有消息泄漏了。著名的娱乐报纸——《娱乐快报》第二天就用很肯定的语气报道：“春晚节目组邀请正当红明星方既明，方既明将第一次亮相春晚舞台。”
不得不说，这个报道一出，娱乐圈内炸锅了。
要知道，狗仔新闻什么的，《娱乐快报》是最及时的，而且准确度也是最高的。
“将亮相”这三个字，太讲究了。那岂不是说，哪怕方既明不用审核，人家也是稳上的了？
这一下，许多削尖了脑袋都挤不进春晚的艺人，纷纷破口大骂，说春晚节目组不公平。事实上，哪有真公平的事情啊！春晚之前就是因为塞了太多关系户，搞得越来越不好看了，现在为了挽回收视率，都要广邀明星了，意图还不明显吗！
圈内骂声一片，但网络上，民间却一片沸腾。
“哈，我早就说了，方既明必上春晚！”
“对啊，现在还有谁比他更火的吗？又会演戏，又会唱歌。”
“话说，那首《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真好听啊，不知道春晚是不是唱这一首？”
“应该不会吧？这首歌……怎么说都不太合适。”
“我觉得应该是《龙卷风》！这么好听歌，难道不应该在春晚唱吗？”
“要这么说，《星晴》的机会更大一点吧？”
“你们难道不觉得，方既明更适合演小品吗？我真想看看方既明演小品是怎么样的。”
“对啊，方既明的喜剧电影很搞笑，但小品怎么样，我还真没见过。”
“我听北电的人说，方既明对小品、舞台剧不感冒的，一门心思去学影视表演，还有旁听导演班的课程。我觉得，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话，方既明应该不会演小品。”
“我觉得不一定，做演员的，演小品是必备的基础功，方既明怎么说都是科班出身，演小品对他来说没难度的。”
……
网络上各种声音，都是在讨论方既明将会表演什么节目。本来就挺火的方既明，再加上电影正在上映，瞬息间就给《情圣》带去了可观的票房收益。仅仅过去几天，《情圣》的票房已经突破了两千万！
这样的票房，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但却被同行眼红得都要瞪出血来了——什么好事都让方既明占了！
第七百八十八章：避不开的亲戚
避不开的亲戚
然鹅，当事人却依旧在剪辑室里，辛苦工作着。
嗯，还把女朋友带到剪辑室里，两个人一边谈情说爱，一边看素材剪辑，其中乐趣外人根本体会不到。
“春晚真的邀请你了啊？”
林清漪有点不相信地问道。
方既明笑道：“对啊，我厉害吧，快夸我！”
“夸你什么？”
林清漪一脸不高兴地说道，“那你是不是就不回家了？”
“金华吗？”
方既明一愣，然后他才苦笑道，“应该是春晚之后，再回去。其实啊，我不想回去的，上春晚挺好。你是不知道，家里那群亲戚，一个个都想把我吞了的心思，恨不得把他们三姑六婆全都塞到我公司里去。要不是我打小跟他们不对付，还真不好回绝。”
林清漪一愣，然后担忧地看着方既明：“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这种事？”
“说了也没用啊。”
方既明笑道，“因为这些亲戚，你也没办法不认。”确实是，方既明的叔伯婶婶们都是奇葩，但方既明的爷爷奶奶小时候却不少疼他。亲戚再怎么说，也是割不断的。当然了，这里面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方既明的爷爷奶奶得在，不在的话，一个家就散了。
不是说方既明的叔伯婶婶多势利，人都是势利的，都想着巴结有钱人。但是，有钱人也不傻啊，你得表现出你的价值来，才有让你巴结的可能。别的不说，就叔伯婶婶们的短浅目光，那根本没办法扶上墙。
“你就随便找个工作，让他们去做咯。”
林清漪说道，“做得太绝情了，也不好。”
确实是这样，亲戚这东西，反目成仇的不少，大抵上都是因为利益。特别是在农村，觉得亲戚间帮忙是天经地义的事。殊不知，帮你是情意，不帮你才是本分。道德绑架什么的，方既明也很无语。
“我跟我爸妈说了，要是我叔伯婶婶们愿意，就让他们的儿子去顺风快递上班，做一个快递小哥。只要勤快，每个月赚个两三千都不是问题。这两三千在金华来说，也算高工资了。可是呢，他们死活不乐意，说什么做这个丢人。”方既明也是无语，“他们爱干不干，也不看看其他工作他们会吗？一个个连大专的学历都没有，高中毕业都算好了，还有的技校毕业的。就是找不到工作，只能去打散工那种学历。现在倒好，他们连送快递都不愿意，谁帮得了？”
这还真的是，方既明没少被气乐。
你说，一个没学历，没文凭，没知识，没技能的“四无”人员，方既明肯让他们进来送快递，都算是挺好的了。还一个个嫌弃抛头露面的丢人现眼。这凭能耐赚钱，怎么就丢人现眼了？
好在，方既明的堂姐堂妹们都比较懂事，一个个都愿意去顺风公司做分拣员。
方既明也纳闷，老方家是怎么了，尽出一些孬种，倒是女孩这方面，一个个勤快踏实。特别是方秀敏这个堂姐，特别愿意学习。这不，在财务方面已经自己报班，学到了中级会计师这个阶段了。人家也不满足，还一直在学，准备是考注册会计师的。
你瞧瞧，这上进的人多讨人喜欢。东方梦工厂这边的财务，方秀敏也管得井井有条。
出身低，还不愿意把握机会，那神仙都救不了。
林清漪也知道，一个家庭一旦涉及到这种事，就非常的棘手了，争吵都是轻的。而在乡里乡间的，肯定败坏你的名声。“你也很难做。”
方既明苦笑道：“你是做信息管理的，应该也明白吧，把一个不合适的人放在一个不合适的岗位上，对公司的伤害是巨大的。他们连基本的知识都没掌握，我敢把他们放进公司吗？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机会我是给了，他们自个不愿意，我也管不了。”
“那你爸妈……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女人心细，林清漪开始顾及到胡燕兰和方伟军的意见了。
方既明一愣，然后挠了挠头：“我倒是没问过他们。其实开了公司之后，他们也很少管我了。这不，连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没给我打过。”
“我觉得你应该问问他们意见。”林清漪说道，“说不定，他们在处理这方面的事情，更有经验呢？”
方既明想了想，还真的是这样。“有道理，不过吧，我陆陆续续给了我爸妈一百多万，他们除了买房子之外，也没怎么用过。我想，可能也会接济一下那些亲戚吧。我是劝他们别太累，该享受生活就享受生活的。但他们也不听，每天还是去上班。”
“他们还没到退休年纪，你就不让他们工作了，那他们还不得闲出病来啊？”林清漪偷笑道，“你啊，还是不懂老一辈的心思。”
方既明苦笑道：“道理都明白，这不是想他们享享福嘛。”
“对了，我家那边有一个表哥，是财大毕业的，属于211高校，在校成绩也不错。我妈让我问问你，能招他进你公司不？”林清漪小心翼翼地说道。
“表哥？”
方既明一愣，他没想到柯玫虹这么快就行使丈母娘权利了，这让他怎么拒绝啊？
“不是，你们家学习基因那么好吗，怎么表哥都能考211？”
方既明打趣道，“那我要是娶你过门，是不是就改善老方家的基因了？”
林清漪伸出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脑袋：“德行！你都没求婚，就想娶我了？”
方既明哈哈一笑，说道：“这不是征求你意见嘛！”
“说正事！”
林清漪说道，“我那个表哥也挺老实的，内向，话不多。但我觉得他人不错，要不我妈也不会帮他。本来吧，家里想让他考公务员，但我妈说了，一辈子做公务员也没多大出息，多挣钱才行。所以想到了你的公司，看看能不能招他。”
“这我不能打包票啊，得让我看看这人怎么样，亲自面试一下。”方既明想了想，还是觉得走个程序才行。
第七百八十九章：人才
人才
方既明说道：“财务人才还是必须要的，要是人才，我也乐意举贤不避亲。但是，财务人才最关键是人品，新闻里经常有财务人员挪用公司款项的报道，我也得防一下，你得跟你妈妈说明一下。”这是实话，在方既明的公司，财务、会计和经理，是三级不同的监管。也就是说，部门要用钱，必须经过三级审批才行。这样的话，也算是比较好杜绝了挪用现象。
“我妈应该明白这一点。表哥他是盛海财大的，我让他过来燕京跟你见见面。”林清漪说道。
这事算定下来了，一开始方既明也没在意，甚至在剪辑之后，也就忘了。
10月7号，十一黄金周的最后一天，当林清漪给方既明打电话的时候，方既明都还是一脸懵的。
“哦……对对对，你表哥要来面试。”
方既明被提醒了才记起这件事，“他人到燕京了？”
“说是今天到，我表哥这人吧，很有主见的，也不要我去接火车。”林清漪有点无奈地说道。
“火车？”
方既明下意识的愣了愣，自从艺考之后，方既明就没坐过火车了。这年头的火车可没有高铁那么舒服，特别是那厕所，一言难尽。还有车厢里的各种味道，反正方既明是受不了的。主要是吧，虽说飞机票不便宜，可对于现在的方既明来说，时间就是金钱。再说了，千儿八百的飞机票，方既明现在也不差这点钱。
问题是，中国还有很多人坐不起飞机的。
这还是盛海飞燕京这样的热门航线，机票钱能便宜点。要是偏门点的航线，那是真的贵。
“你表哥家庭条件，不怎么好？”
方既明有点明白了，要不然柯玫虹也不会这么上心。
林清漪说道：“是……他爸爸已经丧失了劳动力，全靠他妈妈一个人撑起一个家，下面还有一个妹妹。我表哥很懂事的，在校都拿奖学金，学费什么的都是自己勤工俭学换回来的。”
方既明沉吟了一会，然后说道：“行，我看看他人怎么样吧。”
两人挂断电话之后，许歆韵过来说道：“方董，有一位叫柯睿诚的人，过来找你面试。”
“姓柯？那就对了。”
方既明说道，“让他进来吧。”
很多年后，方既明回想起第一次见柯睿诚的场面，觉得挺搞笑的。
这是一个高高瘦瘦，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腰间还别着钥匙，呆子。柯睿诚正拘束地站在方既明面前，不敢抬头打量方既明，时不时推一推自己的眼镜，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盛海财大毕业？”
方既明问道。
“对，会计专业的。”
柯睿诚小声地说道。
“考了什么证书吗？”方既明问道。
“嗯，考了一个高级会计证。”柯睿诚推了推眼镜，说道：“准备考注册会计师。如果再给我一两年时间，我应该能考到。”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你毕业了这半年，在做什么？”
“我……在一间盛海的公司上班，但工资不高。同时，也在考公务员。”柯睿诚说道。
方既明笑了笑，说道：“进体质内挺好啊，为什么不考呢？”
“考盛海的公务员，难度有点大。”柯睿诚很认真地说道，“我之前复习不是很好，在面试的时候被刷下来了。”
“这样，我可以招你进来，你也可以继续考公务员。不过呢，丑话说在前面，哪怕你是林清漪的表哥，进了公司，我也是一视同仁的。在岗期间，你得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别做违反公司规章制度的事。”
方既明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柯睿诚连忙说道：“我发誓，我一定好好干的！”
“不用你发誓。”
方既明觉得跟老实人说话挺有意思的，这人根本分不出什么是玩笑，什么是正经话啊？不过呢，方既明也忙着，没空太搭理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把方秀敏叫了过来：
方秀敏一看这个小伙子，眼神里面有点异样。
柯睿诚看到了学会打扮的方秀敏，似乎更加腼腆了。
方既明并不在意柯睿诚的表现，对于方既明来说，任何一个人到了既定的岗位上，那基本就是一颗螺丝钉了，作用趋于相同。除非这是个人才，很出色那种，才会从平凡的工作岗位上脱颖而出。
然鹅，让方既明意想不到的是，这次他算是捡到宝了。
正所谓内向的人一般内秀，方既明也没想到，刚刚接触工作不到半个月的柯睿诚，就整理出了一套财务管理系统，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方既明也吓到了，因为是这是一套能在网上运作的财务管理系统，最关键是——高效、简洁。
仔细询问柯睿诚，才知道这是他在上一家公司就鼓搞出来的模型，但由于向上反映的时候，得不到领导重视。来到东方中文网之后，就修修补补，增增减减，成了这样的财务管理系统。有了这个系统，会计人员再也不用每个月为发放网络作家的稿费发愁了。
方既明这才明白，柯睿诚确实是一个人才。
于是，方既明破格提拔他成为了东方中文网的财务副总监，年薪给到了十万。
要知道，在2002年，年薪十万绝对是一个高薪了。特别是对于一个刚毕业不到一年的大学生来说，这简直是不敢想象。
柯睿诚的干劲更足了，但很显然，他没办法管理一个部门。没办法，这人太内向了。好在方既明也不用他去管理，只要秉公处理财务方面的事情就行。还别说，柯睿诚是真的老实，经常给方既明提出财务管理的漏洞，堵住了不少缺口。
方既明不是专业人士，自然看不出财务方面的事情，但他却知道，柯睿诚提出的问题，能堵住不少非运营上的损失。
也正是从东方中文网开始，柯睿诚被调到方既明名下的各个公司，一一建起了财务管理系统，堵住了绝大部分的漏洞，成了方既明的得力干将。这些，都是后话了。
“诶，你录用我表哥了？”
林清漪晚上又给方既明打了电话。
“录用了啊，他是表哥，哪能不录用呢！”方既明逗趣道。
第七百九十章：动画片制作完成
动画片制作完成
林清漪说道：“如果他不是我表哥呢？”
“那我就不可能亲自面试的。”方既明说的是实话，虽然人事权很重要，但要是连人事都管，方既明这个老板做得也太辛苦了。
“既明，你真好。”林清漪很感动，柔声说道。
方既明嘿嘿笑道：“那今晚……”
“不行，我……我去做作业了，明天还得上课呢，就这样，挂了啊！”
电话那边林清漪快速按下了挂断键，小心脏跳得嘭嘭的，脸上也感觉很烫。
这些天，因为跟方既明腻在一起，差点什么都做了，一想到那个画面，林清漪就有点羞不可抑。
方既明却叹息一声，女朋友太保守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最起码的，在结婚之前方既明是别想乱来了。不过，这件事也是有额外好处的。因为方既明会做人，这不，连柯玫虹对这个未来女婿都更加认可了。
但是，方既明更希望林清漪给点甜头啊！
就好像顾弘业的女朋友白曼柔那样，简直是新婚夫妻的模样了。
只要是节假日，他们都会腻在一起，住在一起，生活起居什么的。虽然说顾弘业现在还在忙着画漫画，可人家有女朋友陪着，这感觉就不一样了。只羡鸳鸯不羡仙啊！
方既明叹了口气，还没等进入剪辑室呢，顾弘业来电话了。
“干啥呢？”
顾弘业在电话里说道：“《猫和老鼠》第一季算是做出来了，你打算来看看吗？”
“嗯？”
方既明有点惊喜：“做出来了？”
“对，没日没夜的赶工，总算是做得差不多了。”顾弘业说道，“你要是觉得行，我们就开始往电视台卖了。”确实，这个年头做动画，除了卖给电视台，也没办法卖到哪里去。但方既明却知道，动画也是能出口的。上辈子的《猫和老鼠》，风靡全世界，这辈子加入了中国元素，不知道会不会同样风靡全世界？
方既明看了看时间，发现都晚上快八点了。
“那个，你在公司等一下，我去垫一口东西就过去。”
事实上，方既明吃饭挺规律的，但今天就是因为各种事，忙到现在都没吃饭。
“那你过来吧，我这点了KFC，还留了点，估计够你吃的。”顾弘业说道。
“开封菜就算了，你留着当宵夜吧，我出去吃碗面。”方既明才不吃开封菜呢，不是因为不健康，而是因为不想吃。只有重活一次，才知道人世间什么最好吃。西式快餐挺可口，也卫生，但不符合中国人的胃口，还不如吃碗面合算。
“行，等你啊，快来。”
顾弘业都等不及了，就好像等待考试结束后期待表扬的小学生一样。
事实上，方既明也很激动。
哔哩哔哩这个网站，是很有潜力的。但它的潜力，要在很久之后才能释放出来。毕竟二次元肥宅这种生物，还得时间酝酿才行。不过呢，哔哩哔哩的出现，很大程度上促进了这一过程。只能说，很多事情是互相影响的。
晚上九点，方既明才出现在哔哩哔哩的公司。
“你咋才来呢？”
顾弘业幽怨地看着方既明，“我都等半天了。”
“得，你这样子，都能去搞摇滚了。多久没剪头发了这是？”方既明吓了一跳，也就大半年没见顾弘业，怎么都留起长头发来了？
顾弘业叹了口气，说道：“《猫和老鼠》制作完成了，我才有时间去剪头发啊……别说那么多了，赶紧的看看。”
在哔哩哔哩的电视前，方既明看了制成的DVD光碟。
还别说，加入了中国元素的《猫和老鼠》，居然没有一点违和感。在中国的乡村背景下，汤姆猫和杰瑞鼠斗智斗勇。碍于时间的关系，方既明只看了前面十集。
“怎么样，怎么样？”
顾弘业给方既明端来了咖啡，方既明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这是想我失眠啊？”
“只有咖啡，要不就是白开水。”
顾弘业也不客气地说道，“你不喝我喝，现在咖啡都没办法帮我提神了。”
方既明自己去斟了一杯开水，毕竟公司是有饮水机的。“我看这动画还不错，虽然跟我心目中的《猫和老鼠》有点差距，不过以你的水平，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确实，在剧情方面，几乎是延续了方既明给出的思路，基本没啥创新。但是呢，却因为跟中国背景有点出入，所以看来有点小别扭。
不过问题不大，在方既明看来，这一版的《猫和老鼠》制作更加精良，没办法，这是二十一世纪做出来的动画片，自然是不一样。特别是中国的背景，根据方既明的建议加入了水墨画的元素，显得特别的高雅。而其他地方，则用的是日漫的表现手法，在背景的创作上迥异于欧美漫画。
各有千秋吧。
方既明内心是这么个评价。
“就这？”
顾弘业觉得这评价不咋的，“那还能卖钱吗？”
“当然啊，不卖钱做它干嘛？不仅要卖钱，还要一炮而红。对了，叫你准备的手稿，做成漫画书的，准备了吗？”方既明问道。
顾弘业说道：“那当然，你说的，不仅要做动画，还要做周边，我早就准备好了。不仅有漫画，还有布偶呢。”
“那就对了，我跟央视那边谈谈，这动画啊，卖给央视少儿频道才是最好的宣传。”方既明说道，“当然也要价格谈得拢。你打算卖多少？”
顾弘业苦笑着说道：“单单是做这个动画，就用了差不多六百万，把公司的流动资金都快占用完了。我想，怎么也能卖个两倍的价格吧？”
“一季二十五集，我想五十万一集，还是有点勉强的。不过没事，我想央视要是错过这个动画的话，他们会哭。”方既明信誓旦旦地说道。这就是源于实力的底气，要知道，即便这一版《猫和老鼠》没能风靡全球，但风靡中国不是问题。
如果央视连一千两百万都不肯出，那么少儿频道被其他卫视干掉，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了。
第七百九十一章：上门拜访
上门拜访
方既明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当天晚上就通过潘锐的关系，找到了央视少儿频道的负责人，约好了明天去拜访。
央视少儿频道的负责人是一个副台长，叫做董云鹏，长得胖胖的很喜庆。但方既明知道，别看人家是个胖子，心眼少了做不到副台长这个位置。带着顾弘业上门拜访，直接在董云鹏的办公室就聊开了。
“哎呀，方董，我可是久仰大名啊，这次过来，简直让我受宠若惊。”董云鹏略带夸张地说道。
方既明此时的名气，确实很高。毕竟《情圣》又打破了一个记录——就是好评网评分只有7.8分，但票房还是冲着破亿去了。网络上褒贬不一，虽然总体来说还是褒大于贬，可7.8的评分，居然比一众8分以上的电影还高票房，业内人士都愤愤不平，但也看出了喜剧的价值。
方既明连忙说道：“不敢不敢，冒昧前来，是有事找董台长帮忙的。”
“什么事呢？但凡是能帮的，我一定帮忙！”
董云鹏太明白了，一旦取得方既明的友谊，这生意就算长久了。当然了，这句话也是空话，什么叫“但凡能帮”？就是“你别狮子大开口”，一旦你开了口，我说不帮，大家脸色都不好看。你瞧瞧，别说胖子老实了，胖子耍起心眼来，还一脸的诚恳，狡猾得很！
方既明拍了拍顾弘业，说道：“先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哔哩哔哩网的董事长，顾弘业。哔哩哔哩呢，我也有点股份。”
“哦哦，顾董，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怠慢了。我实在是没想到，两位这么年轻，就事业有成了。”董云鹏看似很感慨，实则已经把自己摘出去了。要知道，董云鹏是把顾弘业当成方既明跟班的。
顾弘业笑道：“董台长过誉了，我们就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比如，我是学美术的，想振兴国产动漫，所以做了一个动画片，不如请董台长斧正一下？”
“嗯？”
董云鹏立即明白过来了，这两个人确实是来谈生意的，但是呢，掏钱的人不是对方，而是央视。
碍于朋友的情面，没错，就是潘锐转介绍，然后中间人联系到的董云鹏，这层脸面放不下，董云鹏感觉自己有点被坑了。“动画片啊？带来了吗，我瞧瞧。”
“带来了，有DVD或者电脑光驱吗？”
顾弘业连忙说道。
事实上，方既明也瞧出来了，董云鹏已经没有什么交谈的兴趣，说的都是客套话。要是真有兴趣，董云鹏会说：“我可要认真看看。”语气都很不屑了，董云鹏是给他们打心理上的预防针，好给他自己拒绝做铺垫。
事实上，方既明并不在意董云鹏的态度，只不过是秉着利益最大化的角度，才第一个选择央视少儿频道的。要是真的谈合作，江浙卫视、湘省卫视可比央视积极多了。
“用电脑看吧……”
董云鹏接过那张光碟，放入了自己电脑的光驱里。很快，《猫和老鼠》的音乐响起了。经典的开头音乐，方既明也没换。
“咦？”
董云鹏有点吃惊，因为很少国产动画片能做到这么精细的画工。
这也是，现在哪里有人愿意用几百万做一部动画片啊，别说几百万了，砸个几十万，都觉得心疼得很。没办法，卖不出钱啊！做多做少，都是砸自己手里了。既然不肯砸钱，那么画工自然就粗糙。
所以，看到如此精美的动画片，董云鹏有点踌躇了。他在少儿频道十几年了，哪里看不出来一部动画片的好坏？只看第一集，董云鹏就知道是精品动画片，比外国的动画片都不差。
方既明好整以暇地喝着央视员工端来的茶，可顾弘业却非常紧张，双手紧握，青筋都出来了。
别看董云鹏好像在认真看动画片，实则他已经在考虑说辞了。
是的，央视引进动画片也是有额度限制的。董云鹏不想给太多额度给国产动画片，而是想引进更多国外动画片。
为什么呢？
很简单，业绩。
业绩上去了，董云鹏才能高升。如果给了国产动画片太多额度，耽误了引进国外动画片，这个责任谁负啊？要知道，电视台都是讲究收视率的。央视少儿频道本来收视率就一般般，不管是在央视来说，还是全国来说，甚至有的卡通频道收视率是超过央视少儿频道的。
为了稳住收视率，董云鹏也是使出了不少招数。
可惜的是，效果都不大。
提升收视率，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对于董云鹏来说，时间不等人了。他年纪不小了，要是再做不出成绩，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为了仕途，董云鹏可以说是用尽了一切办法和手段。
“动画片挺不错的。”
董云鹏终于考虑好说辞了，笑眯眯地开口道。
顾弘业连忙说道：“那董台长觉得，能在央视少儿频道播出吗？”
“那肯定可以啊！”
董云鹏眨着眼睛说道，“我们要做的事情是一样的，都希望国产动画片好。”
方既明看不下去了，顾弘业没多少经验，简直是在说废话一样。
“那董台长开个价呗，一集多少钱？能收几季？要知道，我们的《猫和老鼠》是一个很大的系列动画片，只要有人看，就会一直做下去的。我们做的不是一杆子买卖，董台长明白我的意思吧？”
方既明好整以暇的话，稍稍击退了一些董云鹏的心理防线，笑道：“那肯定，能长期合作自然是最好的。这样，我呢，先跟领导汇报一下，然后开个会，定出个价格来……”
“我觉得董台长还是不要用缓兵之计比较好。”
方既明根本不怕董云鹏生气，而是很认真地说道：“大家都知道，董台长是有拍板权的。要，就一句话。不要的话，我去找其他电视台。”
“方董，你可真是为难我了啊，你这动画片这么精良，我动用的权限才不过三百万。要是给三百万的话，你们愿意吗？我自己都过意不去啊！”董云鹏装出一副很难办的样子，方既明看了都觉得这人简直是天才，演戏的天才。
第七百九十二章：世道如此
世道如此
“不去做演员，真的浪费了！”方既明心里吐槽道，这人的演技可真不赖，配上他的外形，简直是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
这不，顾弘业差点就信了，但看到方既明那根本不急不躁的样子，他忽然就明白了，这是在互相攻防呢！
于是，顾弘业也不说话了，就看着方既明来谈。
“董台长，三百万都不够我们的制作费用，那怎么可能呢。我也说个价吧，一千六百万，二十五集。”方既明淡淡地说道。
“这……太高了吧？”
董云鹏吓了一跳，要知道引进一部国外动画片都没那么贵！咳咳，当然是集数比较少的动画片，要是集数多的，肯定是超过的。
“怎么高了？”方既明笑道，“才六十四万一集，我们的制作费用，也是差不多这个数。”
董云鹏坚决地摇头道：“太高了，领导是不会同意的。”
方既明笑道：“那把我的价格报给领导听吧。领导觉得可以，我们再继续谈。但动作得快哦，我已经约好了湘省卫视的朱台长，他可是很有兴趣的……”这是以退为进的手法，就跟你去菜市场讲价一样，谈不拢要走的话，菜贩多半会叫住你，吃点亏也卖给你。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个价格双方也不吃亏，算是双赢的。
董云鹏连忙说道：“方董，且慢，我这就去跟领导说，你们先坐着喝杯茶？”
方既明这才慢悠悠地坐回沙发上，说道：“行，那我们就再等等。”
董云鹏出去了，去干什么方既明不知道。
但其实啊，方既明早就把董云鹏的底细摸透了。
央视少儿频道一年有一个亿左右的购买动画片费用，这是根据广告费来定的。不管怎么说，董云鹏都没有用完这一个亿。所以说，这一千万央视少儿频道绝对能拿出来。只不过呢，董云鹏想不想买，就是另一回事了。
“诶，小明，他什么意思？”
顾弘业低声问道，“之前你不是说，董云鹏自己就能做主吗？”
“他演戏呢，在我面前还是嫩了点，就是想讲价。”方既明无所谓地说道。
“那他要是不买呢？”
顾弘业还是有点担心的。
方既明笑道：“买卖不成仁义在，他现在需要一个台阶下，至于买不买，就看他的魄力大不大了。”
“是不是叫价太高，吓跑他了？我记得一些日漫也好，美漫什么的，一千多万都能买不错的了。”顾弘业还是调查过市场的。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你要明白，我们的《猫和老鼠》，不输任何一款动漫。哪怕是最顶级的动漫，我们也有一战之力。”
确实，《猫和老鼠》能经久不衰，早就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哪怕是相差五十岁的人，看《猫和老鼠》都能被逗得哈哈大笑，这就是《猫和老鼠》的魅力。老少咸宜，这不是说说而已的。
“那万一他真不买，我们还有下家吗？”顾弘业还真的就担心这个。
方既明笑道：“央视已经错过了《少年大汉天子》，现在《寻秦记》已经拍完了在制作，他们也学乖了，在跟我们接触。现在，《猫和老鼠》这样的传世作品摆在他们面前，他们要是错过了，可就怪不得别人了。贪小便宜，吃大亏就是这样。”
其实，董云鹏只不过是出去上个厕所，抽根烟。等他回来的时候，恰好听到这句话，内心不是滋味。
要知道，央视错过了《少年大汉天子》确实被人诟病，但也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董云鹏想了想，推门进来了：“不好意思啊，久等了两位，刚刚我问过领导了，领导说让我拿主意。方董，顾董，你们也是知道的，我是第一次拿那么大的主意，还是心里没底。这样，不如我们来签一个协议，收视率达到多少，我们给多少钱？”
方既明一愣，然后笑着看向了董云鹏。
这是个聪明人。
但，他却做了最不聪明的事。
“对赌协议吗？”
方既明笑道，“我记得我做了两次对赌协议，都是我赢了。”
“嗯？”
董云鹏也是一愣，然后尴尬地笑道：“不是对赌协议，是我心里真没底……”
方既明跟顾弘业对视了一眼，顾弘业明白了方既明的意思：“那董台长的意思是？”
“这样，我们把收视率的目标定在5%，如果超过5%，央视愿意给一千六百万，买下《猫和老鼠》第一季二十五集。要是收视率不超过5%，我们也给一千六百万，但是后面《猫和老鼠》，我们就可以选择不购买了。”董云鹏太清楚了，央视的钱，还是央视的。但如果拿央视的钱，换来方既明的友谊，那以后广告什么的，还少吗？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既然董台长这么大方，那我也不能太小气不是？这样，神州会在少儿频道投广告，金额不少于五百万！不过呢，我要求在《猫和老鼠》播放中间，播出神州的点读机广告。”
“这当然可以啊！”
董云鹏这才松了口气，方既明还是很上道的。
“那我们先拟了合同？”方既明笑道，“我公司的法务部，半个小时就能到。”
面对方既明的热情，董云鹏还是有点不适应的。虽然说这做生意，能早一点定下来就早一点，但方既明这样也太……董云鹏觉得自己有点亏了，好像除了用央视的钱，赚了五百万广告费之外，自己却没得到什么利益。
好在顾弘业很懂这一套：“董台长，合同签完之后，我们去吃个庆功宴，怎么样？”
董云鹏这一听，才总算是松了口气。“吃饭啊……我也没什么功劳啊？”
“哪能没功劳呢，这签了合同，救了我公司啊！”顾弘业一点都不夸张，“为了做这动画，我公司可是差点就断炊了。要是卖不出去，别说第二季了，公司都要破产！”
董云鹏连忙说道：“那是因为动画片做得好啊！”
花花轿子人抬人，互相吹捧之后，大家也心照不宣。
方既明知道，直接送钱给董云鹏那是不行的，他不能给自己留下污点。但借庆功宴的名声，送他名酒名烟什么的，还是可以。没办法，你不给人家回扣，人家哪里愿意帮你做事啊！不是方既明想这么做，是这世道如此，唉。
第七百九十三章：央视的广告
央视的广告
方既明的办事效率，让董云鹏有点吃不消。
东方梦工厂的法务部，确实在半个小时内赶到了央视，然后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草拟合同。
董云鹏看着东方梦工厂这法务部的效率，不禁有点汗颜。
要知道，央视即便签合同，也是要磨磨蹭蹭，非几个工作日不可。但方既明呢，现场就要跟你签下来。这效率，看得董云鹏眼角有点抽抽。
很快，合同草拟完成了。
只要盖上公章，就有了法律效应。甚至，如果怕不够公正的话，还能请公证处来公证一下。不过呢，谁敢讹央视啊，那是不想在娱乐圈混了。于是，在方既明的要求下，董云鹏只能老老实实跑程序，半天之内，就确定了合同，盖上了公章，并承诺按照合同所拟，先支付一半八百万，其余的钱将在播出完成后再支付。这里面也有风险的，就是《猫和老鼠》不能有违规的地方，一旦因为违规而下架，那么后续资金是不会支付了。
这个当然是没问题的，谁会禁一部只有猫和老鼠的动画片？
《猫和老鼠》卖出去了，顾弘业松了口气。
最关键是，拿回了流动资金。
“董台长，我们去吃饭……吃庆功宴去！”
顾弘业高兴地说道，暗暗给方既明竖了个大拇指。
方既明却知道，刚刚拟合同的时候，也没签什么独家放送的条款，就为了安抚董云鹏的心，加了一条在相同条件下，《猫和老鼠》第二季央视少儿频道有优先选择权。也就是说，一旦《猫和老鼠》火了，又出了第二季的话，央视是稳拿了。除非央视不想要《猫和老鼠》第二季，拱手让给别人。
不过，方既明觉得董云鹏不会这么鼠目寸光的。
能做到副台长，董云鹏肯定有过人之处。别的不说，董云鹏引进了一系列的日漫、美漫，以提高了央视少儿频道的收视率。单单就这个方面来说，董云鹏确实是很有眼光的。
“这个……我还没下班呢。”
董云鹏有点无奈，他还是体质内的人，上下班都有规定的。
“那我们先去定个包厢，董台长一定得来啊！”
这绝非客套话，该做的功夫一定要做好。就拿刚刚来说，方既明不仅跟央视签了《猫和老鼠》的播出合同，也顺带签下了神州播送点读机广告的合同。接下来，就让人去一趟莞城，然后签了公章再拿回来就行。
可以说，方既明也算是顺带打入了央视的广告金主圈里。
其实说实话，这年头最好的广告效果，还属央视。但是，得分节目、时间段。
没人比方既明更清楚，央视每年的广告标王到底有多厉害，那都是拿钱砸的广告，而且硬生生的造就了自己的品牌。从央视开始招标广告的时候，就有几个黄金时间段是兵家必争之地的。
在上辈子的1995年，孔府宴酒以3079万元在中央首届竞标会上一举夺魁，当时的央视广告部主任谭希松惊为天价，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在介绍孔府宴酒老总江延华时脱口而出“标王”，从此“标王”的称呼不胫而走，引发全民热议。
要知道，央视的受众，可是超过十亿观众的！
你可以想象，这样的广告效果和广告金额，到底有多惊人！所以，名不见经传的孔府宴酒一举成名，从不知名的品牌一跃成了名牌，变得国内家喻户晓。
年，央视的标王是秦池酒业，分别是以6600万和3.2亿拿下了两年的标王。
然而，这两家酒业很遗憾，孔府宴酒经营因为各种因素影响，几年后日趋没落，最后改制重组。秦池酒业因为巨额广告费的拖累，所以迫不得已在酒里兑水，被人发现后名声扫地，最后也风光不再。
1999年，爱多VCD以2.1亿拿下了央视的广告标王，但……咳咳，人尽皆知的原因嘛，因为龙哥代言了爱多VCD，还因为国内VCD竞争激烈，最后也消失了。
随后，央视广告标王的价格日趋下降，年连续两年被步步高VCD拿下，但只花了1.59亿和1.26亿。步步高是做VCD发家的，这很多人都不清楚吧？段永平就是因为VCD翻身，才能越做越大。也正是因为步步高的广告策略，所以再十多年后，步步高系出身的，就是靠着砸钱综艺，最后成功打响了名气。这两个手机品牌，一个专注于拍照，另一个专注于音乐，同为国内手机界的巨头，继续在书写着步步高历史。
再说回年，这两年是上辈子央视广告最惨淡的两年，虽然标王都是娃哈哈，但人家只花了万就拿下了标王。娃哈哈大家都熟悉，董事长宗庆后更是在亿身家成为中国首富。从那以后，娃哈哈就是中国最有价值的品牌之一了。
央视标王呢，从2004年开始，逐渐走出低谷，标王的价钱也是越来越高，特别是《新闻联播》准点报时。在2012年的时候，茅台用4.43亿拿下来了。2013年，剑南春以6.08亿元抢到了央视广告位四个时段。当年，剑南春、五粮液、茅台、汾酒四家企业累计在央视消费亿元，把中国白酒推出了国际。
所以，别嫌茅台贵，人家贵是有道理的。
咳咳，反正呢，央视广告费很贵。
但注意的是，大部分广告费的收入，要么是一套，要么是五套，八套。因为一套是老大哥，这没得说。五套是体育，体育迷最喜欢的频道，广告费也很多。八套是电视剧，看的人也不少。当然了，紧随其后的六套电影频道和十四套少儿频道，也是不甘落后的。
可惜的是，先天不足，还是让少儿频道趋于下风。
方既明也是如此，才能用五百万的广告费，拿下《猫和老鼠》播出时中间的广告时段，因为没人比方既明更清楚，《猫和老鼠》将创造什么样的奇迹。一如方既明自己都想不到，《情圣》居然又破票房记录了——最快破亿票房记录！
第七百九十四章：票房奇迹
票房奇迹
业内人士眼红得都要瞪出血来了，可没有丝毫办法。
好评网上，《情圣》的评分已经低至7.6分，但丝毫没影响它的票房继续攀升。
除了名字取得让人想入非非之外，《情圣》的成功，主要还是归结于方既明的搞笑段子，太新颖了，桥段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也正是因为方既明的名气、电影的名气等等方面的结合，还有观众对“无厘头”电影的接受程度逐渐提升，再加上喜剧市场的稀缺，造就了这个票房奇迹。
在2002年，这确实是一个奇迹，方既明甚至觉得，《情圣》很有希望突破两个亿票房。
在跟央视签了《猫和老鼠》播出合同后，《情圣》的票房甚至还有逆市上扬的趋势，吓坏了不少电影界的专家。这简直不正常！
后来，经过市场调研才发现，很多情侣二刷，甚至四刷、五刷了这部电影。一来是因为片名，二来是因为剧情。
一个穷小子性格蔫坏，却有情有义，再加上一个样貌美丽，智商却经常不在线的曾经白富美，阴差阳错地纠缠在了一起，这样的都市“神话”，给了很多情侣无限的想象。甚至，还有很多单身狗也刷了好几次，希望在电影院邂逅同样是单身狗的另一半。
最不可思议的是，一堆女生组队刷电影，这简直颠覆了很多电影界人士认知——到底是为什么？！
走在北电校园里，所有师生都朝着方既明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
说实在的，北电校园里不缺明星。
要想挤进京圈里，你必须得从北电、中戏什么的毕业，要么你就只能靠贵人提携。这是为什么很多成名的明星，一样坚持在北电读完四年的原因。
但是，没有一个明星像方既明这样，通告不跑，商演不接的。
再加上独一无二的演绎风格，让他成了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就像萤火虫在黑夜中一样显眼。
“方导！”
一些拍过方既明电影的同学，笑嘻嘻地给方既明打了招呼。
方既明点了点头。
然后，没走几步，又迎面撞上他电影里的角色演员。
“方导好！”
方既明：“……”
结果呢，不明所以的同学们，似乎明白怎么跟方既明套近乎了，这不，故意在方既明面前过，然后说一句：“方导好！”
如此几次，方既明终于忍不住了，咬牙切齿地拉住一个男同学：“我说，你不是当我瞎吧，你在我面前‘经过’第四次了！！！”
这个男同学笑嘻嘻地说道：“哎呀，太好了，方导你终于记得我了，我是不是有机会上你的电影了？”
方既明：“……”
终于，方既明明白了，在娱乐圈这个名利场，有的人就是不要脸的。为了成名，那是不择手段。所以，方既明只能哭笑不得地说道：“滚蛋，再让我看到你，你别想在影视圈混我告诉你！”
但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给方既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人哪，为什么都要有这么多心眼？
来到课室，方既明坐到于洋身旁，打趣地对刚刚回来的林辰皓说道：“又上课了，是不是宛如隔世啊？”
“什么话这是！”
林辰皓就不开心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虽然确实……嗯，有点陌生。”
要知道，《寻秦记》可是拍了差不多五个月的，林辰皓几乎等于一个学期没上课了。这是因为《寻秦记》拍摄的时候，恰好遇到一些演员要拍《鹿鼎记》，不得已拖得久了一点。但林辰皓不觉得有什么，即便是荒废了一下学业，但一部戏能让他成名的话，这个代价绝对可以接受。学分没修够？简单，再多读一年就是了！
于洋哈哈大笑道：“没事，当我们都毕业之后，会回来看你的！”
林辰皓没好气地说道：“滚！”
听着他们的对话，班上的同学都艳羡地看着林辰皓。
要知道，多少演员连戏都没拍几部，更别说做主角了。林辰皓这是走了狗屎运，才做到了男主角。
“小人得志！”
黄冠桦看不惯林辰皓的“嘴脸”，酸溜溜地说道。
殊不知，原先跟他玩得好的同学，已经疏远了他。黄冠桦在班上，已经成了一个绝缘体，没有人敢轻易跟他搭上关系。没办法啊，跟黄冠桦多说一句话，都可能被方既明排斥在选角之外，哪个演员经得起这样的损失啊？
对比起虚假的同学情，还是实际的利益来得更实在些。嗯，这就是北电表演系学生们的态度。
而其他同学，则是悔恨自己运气不好，要是跟方既明分在一个宿舍，那《少年大汉天子》、《寻秦记》的主角，不就是他们了？
要知道，相比女演员，男演员上位更加困难。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不是运气好到爆棚，基本上男演员做主角是几乎不可能的。说到底，男演员间的竞争，可不比女演员少，甚至更加激烈。
这边，孟光熙开口说道：“那也说不定我们提前修完学分，提前毕业呢？到时候，就是每年都回来看看你！”
林辰皓被这一刀补得有点狠，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能提前毕业？开玩笑，别说我不知道，于洋你就比我多了两门课的学分而已，也就是说，你也有两门学分没有修够！大哥别笑二哥，说不定我们到时候一起留级！”
“哈哈哈哈……”
方既明不厚道地笑了，“反正我都是低分飘过。”
林辰皓：“……”
于洋：“……”
这不能愉快地聊天了，谁不知道方既明是有“特权”的？而且还是校长特批的，哪怕方既明没考试，一样能过！
人比人，气死人啊！
“我觉得小明最近很嚣张啊？”林辰皓说道。
“可能是因为《情圣》票房太好？”于洋补刀道。
孟光熙笑而不语，看着这两个逗比在挑逗一只“猛虎”。要作死的人，谁也拦不住！
“还是因为他准备上春晚？”林辰皓继续不怀好意地说道。
“我觉得是他又开了一家公司。”于洋面无表情地说道。
“方同学，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朋友的。”林辰皓痛心疾首地说道。
于洋叹了口气，说道：“为了挽救你，我们决定了，在网上散布你的糗事。”
方既明：“……”这你怎么说呢，作死的人，往往不知道自己在作死。
第七百九十五章：心态崩了啊！
心态崩了啊！
因为于洋和林辰皓的口嗨，方既明让堂姐方秀敏仔细地稽查了一番他们的缴税情况，很好地帮他们补全了该交的税。
这一番操作，神不知鬼不觉，却让于洋和林辰皓心在滴血。
“太狠了，太狠了，我不就是拿了几十万片酬嘛，怎么交那么多税？！”
拿到了缴税单的林辰皓哭晕在厕所，于洋也是内牛满面。
“太狠了，我才二十几万啊，就缴税那么多！”
林辰皓咬牙切齿地对方既明说道：“小明童鞋，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我看看？”
方既明拿过他们的缴税单一看，然后说道：“没错啊，是扣这么多税。你想啊，我们国家是累进税率的，片酬属于于‘劳务报酬所得’的范畴，要缴纳个人所得税。也就是说，在扣除起征点的金额后，不超过20000元的部分是0元的部分是30%，超过50000元的部分是40%，这一点都没算错嘛！”
确实，在娱乐圈里各种避税手段层出不穷的时代，东方梦工厂的这一操作，简直就是清流。
主动为国家缴税，这是得有多高的觉悟才做得出来的事啊！
于洋怔怔地说道：“没算错啊？我还以为我片酬还跟以前一样呢……”
林辰皓是懂得行情的，都傻眼了：“不是，我说小明童鞋，你就不知道为我们避一下税吗？这40%，谁受得了啊？”
方既明认真地说道：“不对哦，是扣除了五万后的40%。”
“……”
林辰皓满脸黑线，“这跟直接40%的税率有啥区别？！”
方既明好整以暇地说道：“最起码啊，你还有四万块钱的保底收入。这一次你的片酬是三十八万对吧？所以最后收入二十六万五千四百块钱，一点都没算错。”
林辰皓：“我……”
如果再过十几年，林辰皓肯定会说出那句话：“我特么心态崩了啊！”
林辰皓再清楚不过了，有的演员是开的阴阳合同，有的演员是不签合同，拿的是分红，这样更加合理避税了。有的演员呢，外地出席各种活动、商演得来的收入隐瞒不报，毕竟演员的收入很方便隐蔽，你不报的话不知情也拿你没办法。
甚至更有甚者，成为举办单位或成人中介机构的员工，达到减少税收的目的。很简单，因为演员的个人所得税太高了，这些单位也每月为他们造工资表，将他们应得的劳务费平均摊入工资表中，这样就少缴税或不缴税。按照工资来发放的话，那得少扣一半左右的税钱！
新出的招数也很简单，就是成立个人工作室，以个人工作室名义采取不列或少列收入、多列支出、虚假申报等手段偷逃税款。这其实跟成为举办单位或成人中介机构的员工是一样性质的，只不过更加偷税漏税得很罢了。
最狠的，就是移民了。为了偷税，很多演员想方设法移居国外，成为外国公民，这样，他们的一些活动就很少为人知道，并利用国家之间的税率差别，同样达到偷税漏税的目的。
你瞧瞧，这么多偷税漏税的办法，还是摆在台面上的，有很多外人根本不知道！
比如说，分红再投资。
也就是说，一部电影的分红，演员不拿，还将这笔钱继续投资到这家公司。
投资了之后，要拿股份吧？
那么持股之后，可以卖吧？
这卖的钱，交税是不是少了？
你瞧瞧，多简单。
还有更加隐蔽的，比如分期付款，不是一次性付清。演员一次取得的片酬拿的越高征的越多，对于这种“超额累进税率”实际上这里也有漏洞可钻，很多商家和明星私下达成协议通过分散支付的方法逃避了加成征收的税额。
还有的演员，直接要求拿“税后片酬”。也就是说，硬是把成本转嫁给了制作方。根据税法规定，由于“源泉扣缴”便于管理，就是明星的个人所得税由出品方代扣代缴。比如圈内认可的某明星出场费是多少，这个出场费应该是税前的。但是明星们都会要求制作公司按照税后金额全额支付。从表面上看，明星们是遵纪守法了，但这是影视产业的一种陋习。
因为“明星”依赖症之下，“税后片酬”横空出世。反过来，从业人员的工资水平低，不及明星的万分之一，也影响到了作品本身的质量。很简单，中国娱乐市场往往轻视创意，缺乏对创意产业的投入，而大都是通过“明星效应”追求短平快的赚钱效应，娱乐圈的这种思维也是造就中国明星劳务费奇高的原因之一。
于是，中国的娱乐圈作品质量日渐下滑，最后除了饭圈大喊“真香”之外，所有人都觉得臭不可闻的地步了。
可以说，中国娱乐市场这种明星高片酬畸形发展的局面，只会制约中国娱乐业的发展。演员过高的片酬挤占了娱乐产业链条上其他方面的投入，譬如编剧、创意等，这也是为什么中国目前普遍创意缺乏，知识产权不受重视的原因。
方既明不管其他人，是他公司的艺人，就得老老实实交税。
不是为了什么，就怕万一有人要整东方梦工厂，最起码对方也没有明显的把柄。
明星犯法，最多的情况就是偷税漏税。上辈子的刘晓庆、范冰冰，不就是这样吗？特别是范冰冰，口出豪言说自己就是豪门，结果呢？罚款八个亿！差点没把底裤给当掉。
方既明虽然是最苛刻的给他们交了税，但其实是为他们好。
可惜，林辰皓也不领情。
“小明童鞋，我觉得你不厚道，有奸商的潜质。”
于洋撇了撇嘴，说道：“什么潜质，就是奸商好吗！这差点扣了一半！”
方既明好整以暇地说道：“奸商什么的，别乱说啊，熟归熟，乱说我一样告你们诽谤的。这收税是国家的事，你们跟我说没用啊？”
林辰皓：“……”
于洋：“……”
孟光熙这时候插话道：“我说，你们这钱也不少了，还纠结什么啊？演员是靠片酬不错，但不也还是有商演、活动吗？所以，好好接通告就行。”
第七百九十六章：娱乐圈里没傻子
娱乐圈里没傻子
于洋叹了口气，说道：“感觉付出给了狗。”
方既明惊讶地说道：“哈，你不会对狗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吧？”
“哈哈哈哈……”
林辰皓忍不住笑了，方既明这一刀补得太狠，孟光熙都在偷笑。
于洋：“……”
“小明童鞋，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聊聊片酬的事了，这片酬，明显不符合我们现在的身价啊？”于洋一本正经，痛心疾首地对方既明说道。
方既明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觉得是，所以呢，我看了看其他影视公司给出的报价，有的甚至高达百万片酬的，非常适合你们，你们就接了吧？”
于洋突然警觉了：“那你的电影呢？”
“我的电影？要是没合适的现成演员，继续海选啊？”方既明嘿嘿笑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还能演你的电影吗？”于洋有种不详的预感。
方既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挣大钱的人，怎么会留在我这个小池塘里呢，是不是？”
于洋立马“厚颜无耻”地说道：“小明童鞋，我还是觉得呆在小池塘里舒服，外面大江大河的，波浪汹涌，我怕自己把持不住。”
林辰皓：“……”
孟光熙：“……”
虽然是个人都知道，演了方既明的电影，这咖位是蹭蹭蹭地上涨。可问题是，片酬确实不高啊？
然而，大家都不傻，特别是于洋，别人都以为他傻，实际上于洋精明得很。
方既明只会在北电读四年，现在已经是第二年了。有什么，比打基础更重要？特别是跟一位有钱，有实力的同学打好感情基础？退一步说，哪怕以后方既明的电影都不找于洋来演了，可于洋演了方既明四年的电影，这该积累的经验、名气早就够了，以后单飞也更加有底气。
那时候的话，一飞冲天，估计有点够呛，但于洋在影视圈占领一席之地，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说，娱乐圈里没傻子，哪怕你看上辈子的王宝强样子够憨，实际上呢？谁小瞧他，谁才是真的傻子。
你看看王宝强选择的导演吧，在徐峥和陈思诚之间，他选择了陈思诚。不仅在王宝强最低谷的时候帮了他一把，还绝地反击赢下了官司。最关键是，《唐探》系列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嗯，虽然第三部高开低走，没干过贾玲。但是，谁能否认《唐探》系列的成功？
方既明叹了口气，说道：“你就这么忍受低片酬的事情？”
于洋笑嘻嘻地说道：“片酬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沾光……哦不，是能演一个好角色。”
方既明认真地说道：“你要想明白了，这演员一旦习惯了演配角，就很难演主角了。”
这确实是这样的，因为一个演员，很容易被人打上标签的。再大牌的明星演员，转换风格的话，也是很容易就仆街的。哪怕是周星驰，拍了一部不那么搞笑的《长江七号》，也算是失败了。成龙的《新宿》，也是仆街得很彻底，因为他转型演了一个没多少动作戏的嘿涩会老大。还有周润发，拍了《澳门风云》，简直是晚节不保。
这样的影片太多太多了，只能说转型有风险，更加大风险的是，过早的把自己绑定在配角上面。
“我觉得吧，小明童鞋会让我当一回主角的，是吧？”
面对没脸没皮的于洋，方既明没好气地说道：“滚，真拿我的钱不是钱啊，不要收益就捧你？”
“小明童鞋最好了！”
于洋开始撒娇了，整个525宿舍掉了一地鸡皮。
“于洋，以后出去别说我认识你，太恶心了！”孟光熙夸张地说道。
林辰皓则抬头看天花板：“啊，我的眼睛……”
方既明说道：“我现在就想狠狠地给你几个大耳巴子。”
于洋嘿嘿笑道，也不多口了。聪明人，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情圣》的庆功宴，在燕京一家五星级酒店举办，邀请了不少跟电影相关的人来参加。
方既明呢，也难得地出现在了庆功宴上。
咦，为什么是难得呢？
因为，路演这方面，方既明基本不出面。因为整天躲在剪辑室里忙活的方既明，很久没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了。
这一次，主持的是专业主持人，介绍了本次出演的主要演员。
方既明跟一众女星站在台上，当之无愧地占据了C位。
台下，黄利成，潘锐，王栎都坐在主桌，还有一些有（广）关部（电）门的领导。很正常，这些领导嘛，是黄利成、潘锐、王栎他们的老熟人，吃个饭也不算什么事。最后，还由有（广）关部（电）门的领导上台宣布了一则例牌消息——《情圣》延续档期半个月！
没错，还是延续档期。
这样一来，《情圣》就很有可能破两亿票房了。
“方导，年少有为啊！”
当方既明下了台，这领导主动跟方既明握了握手，方既明有点受宠若惊：“哪里哪里，侥幸而已。”
“方导客气了，要知道，国产电影能有现在这个局面，方导居功至伟。”领导还是很看好方既明的。
当然了，这个“看好”后面有什么不见得人的事，方既明就不知道了。
“这是一个演员应该做的事。”
方既明说话说得滴水不漏。
一阵寒暄之后，宴席正式开始了。
这一次的宴席，可谓是真正的壕。山珍海味，无所不有。
最关键是，黄利成下了血本，拿出了高档的白酒、红酒和洋酒，单单是酒水，都已经过了五十万。至于那几桌菜嘛，才不到五万。你看看，这是不是下了血本？不仅如此，还让这些领导又吃有拿的，虽然没给钱，可跟给钱也差不多了。
不得不说，中国的酒文化真的是……一言难尽。
但方既明还是不喝酒，甚至直接挑明了以茶代酒。
在席的领导，虽然略微有些不爽，但方既明是上面点名的人，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要知道，前不久在国家某个战略会议上，特别提到了方既明。没办法，方既明这样的互联网人才，国家想不重视都难。也正是因为如此，方既明才有了护身符。方既明还不知道这些事，可管场上，消息灵通得很！
第七百九十七章：版权问题
版权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有（广）关部（电）门能这么痛快批了《情圣》延续档期的缘故，一个被大领导记挂在心上的企业，那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特权的。
别的不说，单单是各级领导到飞讯、百度、hao123、神州……这些公司实地调研的次数，都可见一斑了。
不得不说，在民企这一块，方既明名下的公司不是最强大的。要知道，中国在改革开放这么多年后，强大的民企比比皆是。但是，方既明名下的企业，大多是高新技术产业，是国家未来发展的方向，这就很重要了。
可以说，飞讯是现在中国互联网发展的龙头企业也不为过。
互联网企业的特点，就是发展迅猛。在融资过后的飞讯，更是展现出在世界各地攻城拔寨的气势，把昔日即时通讯霸主都打得差点没有还手之力。当然了，QQ不是纯粹的即时通讯软件，它很多时候是通过游戏吸引网民的。
但由于QQ的功能强大，很多人一旦用了，就回不去了。
这就好像有了智能手机，你就会放弃传统按键手机一样，没办法，这是代际上的碾压。你用一个已经比较成熟的软件，去对付其他还处于摸索状态的软件，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择。于是，没办法，只能跟着QQ的思路，开发了许多它们原先不想开发的内容。
百度拿到融资后，更是在地图、问答、翻译、百科……这些免费功能上下功夫，努力提升用户体验。当然了，这也是为了卖广告。更重要的是，百度倡导成立的网站广告联盟，也给百度带去了不菲的收益。
至于好导航就更不用说了，网络售票系统再加上好评网的快速扩充，已经走上了上辈子“大众好评”一类评分网站的道路，甚至还在店铺打分的基础上，加入了网购店铺的优惠券。只不过使用起来非常麻烦，要先给了钱，然后再记下优惠码，跟店家对照后才能使用。不过呢，如果想退还是能退的。要是在智能手机时代，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还有东方中文网、淘宝网、哔哩哔哩……
这些网站，基本上充实了中国互联网生态发展的骨架。
倒不是不给其他人机会，而是方既明觉得自己有能力，为什么不做呢？如果用一个先进的理念，能让中国互联网少走一点弯路，说不定未来会更好一些。
这也是为什么一些大领导把方既明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上，还在会上提了出来。
“我说方老弟，你这是……运气不错啊？”
潘锐低声说道，“这领导，平日里可不是那么平易近人的！”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可能是我更加凭亿近人吧？”
也由不得方既明想歪了，这一个管员，为什么无缘无故对你示好，莫非是有所图？要是索贿，方既明是坚决不会做的，一旦沾上了钱财的事，一切都变得非常麻烦。现在没查出来，不代表未来不会查出来。在收受同罪的法律面前，方既明才不会像上辈子国美老总黄光裕一样傻呢。
“跟领导处好关系，以后过审就简单多了。”黄利成也低声对方既明说道。
方既明倒是没有应承，因为他觉得有黄利成、潘锐和王栎这些人在，他跟领导保持距离，结果也是一样的。大不了，送领导一些好酒就是了。
“方董，我敬你一杯！”
这时候，一位领导站起来举杯道。
方既明也站了起来，拿着茶杯以茶代酒，说道：“领导客气了，该是我敬你才是。”
“哈哈哈……”
喝了酒之后，领导才坐下问道：“方董对影视方面的互联网化，怎么看？”
“嗯？”
方既明一愣，然后旋即有点明白了，这领导是有备而来啊？
“这是一种趋势，也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方既明侃侃而谈道，“互联网本意就是分享，我有的东西，可以通过互联网分享给你；你有的东西，也可以通过互联网分享给大家。影视的互联网化，是必然会越来越多的。但是呢，这里面牵扯到的版权问题，就有点难以跟上了。因为不怕老实说，互联网的本质虽然是分享，但分享和盗版，其实只隔着一层纸而已。
如果没有解决好版权问题，那么对中国的电影市场，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我名下的好评网已经统计出来了，目前全国有近两千家电影院，已经逐步开始实行院线制，拥有更多的电影荧幕，达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但是，如果再看总票房的话，其实是差不多持平的。
也就是说，新增了电影院、大荧幕，却并没有能提高观影人数。
为什么呢？
还是因为盗版。
盗版解决不了，这中国电影市场就不会振兴。互联网更是盗版的大户，让盗版更加隐蔽、难寻踪迹，且很难杜绝。所以，我觉得未来要想发展互联网影视，就必须解决版权问题。不仅仅是打击盗版，更要规范版权使用。”
在座的几个领导，都微微点头，没怎么说话。
其实，国产电影的总票房，他们都是知道的。在1995年达到巅峰之后，在2000年之前除了引进了一部好莱坞大片获得全所未有的3亿多票房之外，当年的总票房也一举超过了1995年，但在、年都是逐年下滑的。
要不是方既明在2001年春节的时候横空出世，2001年的中国内地总票房也堪忧。
这里面到底有多少盗版的功劳？
这些领导比谁都清楚。
在加入了WTO之后，中国加大了对盗版的打击力度，这才提振了一下电影市场。但正如方既明所说，互联网盗版太难了，甚至发展下去，比光碟盗版更加严重！
“方董果然是高瞻远瞩，不愧是互联网企业的领军人物。”另一位领导端着酒杯说道，“方董，我敬你一杯！”
“领导客气了！”
方既明也很谦逊。毕竟得哄着人家写报告，上面才会更加重视的。不然的话，等方既明旗下的网站开通了在线视频，视频网站开始泛滥后，岂不是人人都能看盗版了？一想到那钱被无端端地黑没了，方既明就一阵心疼。
第七百九十八章：眼红了
眼红了
一场庆功宴，愣是让方既明搞成了倾诉大会，不过黄利成是举双手赞成的。
哪怕是潘锐、王栎也没有觉得不对。
王栎说道：“现在的那些下载器，什么电影找不到？只要你懂玩电脑，就能免费看电影。”
“就算不能免费看，花几块钱到网吧，也有一堆电影给你看。”潘锐叹了口气说道，“网络上的盗版，太多了。”
领导们互相看了一眼，说道：“这些事，我们会向上面汇报的。”
方既明笑道：“多谢领导为我们做主！”
这句感谢是真心实意的，因为领导们需要政绩，而方既明需要利益。倒不是这么庸俗，可有（广）关部（电）门得为群众办事才行啊！别看方既明似乎是个有钱人，可他也还是群众不是？
庆功宴过后，喝得微醺的黄利成，喷着酒气在休息室里说道：“方董啊，你可真行，是打算做互联网影视了？”
事实上，在这年头根本没有互联网盗版这么一说。
因为，所有人都不觉得在网络上看视频，需要花钱的！很多人的理念就是，我都给了网费，这又不是不给钱，怎么还要花钱才能看视频呢？！
你瞧瞧，大部分网民都不明白，网费只不过是上网费用。
可拍视频的人如果不收版权费，那找不回成本、获利不了，接下来还有人拍视频吗，网民们还能有视频看吗？
更别说，一旦养成习惯，觉得网上的东西都是不要钱的，那网民们以后就更不会付费了。须知，真正的好内容，是需要付费的。不管是音乐，视频，还是文字，只要是好内容，付费获取才是最应该的。
可惜，中国的互联网一开始就走上了用免费来拉用户的道路。
咳咳，这方面，上辈子的腾讯，和方既明这辈子鼓搞出来的飞讯，就是这方面的晓楚。用免费来吸引用户，谁做得比QQ更6的？没有！
方既明笑了笑，说道：“我可不做下载器。”
这是实话，虽然飞讯、360和百度都在研发下载器，但这下载器嘛，目的不是为了下载，而是为了以后整合进浏览器里面的。嗯，现在也在整合了。
潘锐却讥笑道：“难道我用的QQ下载，是幻觉？”
方既明认真地说道：“是幻觉！”
王栎也吐槽道：“QQ下载名不副实啊，什么资源都没！”
方既明却包含深意地看着他：“你要什么资源？”
“……”
王栎一阵无语，说道：“当然是美剧啊，你以为呢？”
方既明嘿嘿笑道：“我以为是日漫呢。”
潘锐：“……”他很想装作不认识这两个人。
事实上也对，王栎想玩女人，随时都可以，干嘛看那种视频？倒是美剧，拍得非常严谨，算是电视剧里的模范生。
黄利成说道：“方董当然不会做这种事，不然他怎么引导版权规范？”
潘锐也是睁着微醺的醉眼说道：“版权这种事，急不来啊！整个大环境是这样……”
方既明笑道：“那不一定，我可以先趁大家没有多少版权意识，把以前的电影、电视剧版权都拿下来。到版权大旗举起的时候，人无我有，就占尽先机了。”
“不是，方董，你当着我的面说这话，好吗？”
黄利成都傻了，他虽然微醺了，但没醉啊！
方既明一拍脑袋：“草率了！这样，你就当没听见，我们来聊聊版权的事。”
黄利成哭笑不得：“方董，这是现实，你不是在拍电影啊！”
方既明哈哈大笑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不过话说回来，光明传媒的电影，版权要多少钱？”
黄利成：“……”
潘锐：“……”
王栎：“……”
最后，黄利成还是跟方既明谈了版权的事，基本上是无条件拿下来了，但要分利润的一半给黄利成。方既明心疼得直滴血，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太多嘴多舌了，不然的话，花个一百万拿下这么多电影版权，那才是真的赚到了！
不过，经此一事，方既明也学乖了，立即让飞讯出面，拿下了国内大部分的影视版权和音乐版权。事实上，飞讯一直很重视音乐版权，只要是他们拿下版权的音乐，都开启了付费收听的模式。虽然，别家也有，但是一些独家歌手，比如方既明的歌，其他音乐软件是没有的。
影视版权就更加容易了，飞讯出面的话，几乎是兵不血刃就拿下了阳光传媒、润宝影业、星河影业……一干影视公司的电影、电视剧版权。再一看花费，连五百万都没花完。
方既明知道，要是再过几年，花五千万都未必可以拿下这里面的一半。
偏生因为这些影视公司不重视网络版权，所以算是半卖半送，一股脑都打包给了飞讯。
方既明觉得，这些影视公司未来一定会后悔的，后悔到想拿脑袋撞墙那种。
就好像他自己，已经后悔跟黄利成达成分一半利润的版权协议了。
没有人会知道，方既明为什么这么重视版权，似乎他笃定未来就是版权的天下一样。
更重要的是，哪怕是影视公司，对于网络版权也不重视。因为在以往，网络版权几乎是没有的，他们根本收不上来钱。现在，有“冤大头”愿意出“高价”买断版权，那就卖咯，多点收入不好吗？
所以说，卖什么都不要卖断，这些影视公司卖断版权，以后哪能不后悔？
阳光传媒董事长曹广福也纳闷了：“方既明的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主动示好吗，这样送钱？”
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难道以后网络版权很值钱？”
曹广福很快又自己推翻了这个可能：“现在网上都是免费下载电影，拿了版权你又能如何？”
跟曹广福一个想法的，还有润宝影业董事长黎润宾：“方既明这会是失算了，网民都是免费下载电影来看的，他还能翻了天不成？！除非……除非他能改变整个行业状态，不然的话，亏也亏死了！”
一想到能赚方既明的钱，这些影视公司的老板们就迫不及待了。
没办法，谁叫方既明的电影票房那么高？他们眼珠子都红了，跟兔子一模一样！
第七百九十九章：视频网站的技术
视频网站的技术
也正是因为这些影视公司的老板们想薅方既明的羊毛，才给了方既明可乘之机。
只能说，千万不要贪小便宜，贪小便宜就会吃大亏。
不过呢，从企业的发展角度看，这几乎等同是白拿的钱没理由不拿的。毕竟“互联网版权”在这个时候，跟放屁没啥两样。
黄利成回到自己公司后，这件事一直积压在心底。思来想去想不通之后，黄利成就找来一众高管，询问这件事。
光明传媒的总经理吴云峰说道：“黄董，我觉得这事还有待商议，万一你把版权都给飞讯那边了，飞讯开启了下载，那么对我们的光碟销量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啊！大家都知道，我们的片源都是超清版本的，即便压缩了也是高清，比市面上的盗版强不少……”
一些高管也赞同了这个说法，现在的下载软件，大部分是靠垃圾广告的收入。但是，如果没用户，他们的广告位也卖不出去。这也是为什么下载软件上，有那么多资源了——就是为了吸引用户！
所以，影视公司对这些下载软件是深恶痛绝，恨不得全都关掉。
这不，很多影视公司的老板们在两会的时候，有资格提议的，都提出了这个意见——打击盗版！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打击互联网盗版！没错，打击互联网盗版的意识，在这时候已经有了。
黄利成看到总监卢焕宇没说话，问道：“老卢啊，你的意思呢？”
卢焕宇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家说得都有道理，我也很赞同。不过我想起一件事来，方董自己也是开影视公司的，他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吗？他的QQ，用户数量全网最多。QQ下载器的话，也就资源难找一点，如果找到站点，还是能下载的，而且速度不慢……”
吴云峰说道：“卢总监，有话照直说就好了，没必要吞吞吐吐。”
卢焕宇心道：“这不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嘛，我敢得罪那么多大佬？！”心里是这般想，但嘴上却说道：“是是是，经理，其实我想说的就一个，方董他不可能做这种事。而且吧，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方董的判断没有出错过，如果可以选择，我们肯定要选择跟方董在一个阵营里。”
黄利成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吴云峰想了想，说道：“黄董，方既明是没有判断错一次，但没有人保证一直对下去啊？”
黄利成摆了摆手，说道：“横竖是几百万版权费的事，要是我判断错了，赔了就赔了。再说了，以现在的盗版技术，还有什么盗版不了？！”
大家一想，似乎确实是这样。
如果方既明知道这一出，他肯定对黄利成刮目相看：这老小子可真会玩！
事实上，方既明现在和黄利成的关系很微妙，毕竟发生过金鸡奖那么不愉快的事。哪怕事后黄利成说了，他没理由砸自己的饭碗，可方既明也不会全然相信黄利成了。成年人的交情，要不是很信得过的朋友，那都是看利益的。
在利益关系下，很多交情坚不可摧，也一碰即倒。
所以说，方既明跟光明传媒只是合作关系，当然不如跟潘锐、王栎合伙关系亲密了。
光明传媒不合作了，还有阳光传媒、星河影业、润宝影业……
但是顺风快递要是散伙了，这牵扯的利益可就太多了。
方既明可不管黄利成想什么，把电影发行工作做好就行了。
至于电影、电视剧的互联网版权，方既明还是得问一下。
于是，方既明亲自给郭文达打了电话。
“喂，方董。”
郭文达还是有点忐忑的，这位老板给他的压力可不小。
别人家的老板，为了企业发展是殚精竭虑，废寝忘食的。
方既明倒好，甩手掌柜一个。还时不时的东一个想法，西一个想法。要不是大部分决策都正确，郭文达觉得这公司早就被搞垮了。神奇就神奇在这里，方既明是怎么保证决策不出错的？郭文达很好奇，但又不好明着问。
“影视版权拿下来了吗？”
方既明问道。
“差不多了，还有几家影视公司，打算跟我们磨价格。”郭文达说道。
方既明说道：“给多他们10%，这是底线。要么，就只买他们最经典的电影、电视剧，其他的不要也罢。”因为买互联网影视版权，方既明是要求打包授权的，所以很多影视公司觉得有机可乘，想多赚一点。
国内影视市场不给力，很多影视公司先前风光过，现在也是落魄了，能不逮住机会吗！
郭文达说道：“明白了，方董。”
“还有，在线视频开发得怎么样了？”方既明问道，他最在意的就是在线视频的研发。
“方董，其实技术方面已经快突破了，就是差……他们说是差带宽上的问题。”郭文达说道。
方既明想了想也是，这年头还有不少家庭用的是拨号上网，能有124K的网络速度已经非常不错了。虽然已经有了宽带，但由于上网费用、安装难度等等问题，还没普及。别的不说，很多网吧都没普及到呢！
“等等，宽带视频网络技术、互联网编码技术这些，都解决了？”
方既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要知道，视频网站的鼻祖油管，是上辈子2005年才成立的。或者说，那时候的宽带视频网络技术才算成熟，至于互联网编码技术，还在摸索阶段，视频非常模糊。
上辈子在2006年，谷歌收购了油管之后，很多国内网站看到了视频网站的威力，纷纷开始做视频网站。一时间，国内视频网站蜂起，雨后春笋一般，最多的时候有三千多家视频网站。但由于用户、带宽、流量之间的竞争太过激烈，刚刚兴起的市场就是红海，最后只剩下几家寡头在竞争了。
只能说，互联网还是烧钱的行业。
越是往后，想要进入互联网行业，就越烧钱。时势造英雄是一点都没错，你要慢了一步，在互联网行业上就是万劫不复。
方既明却不知道，其实在线视频技术不难突破，难的是有没有钱持续下去。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盈利模式支撑，那么服务器烧的钱都够呛。毕竟，传输视频要用的服务器，必须是最顶级的。而最顶级的服务器，在一开始的时候，必然是价格不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