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有赌的成分
有赌的成分
莫笳森笑道：“方董是年少有为啊，电影已经突破一个亿票房了吧？”
方既明谦虚地说道：“不过是运气好，同行给面子，纷纷调档了，不然的话，电影也没那么好成绩的。”
莫笳森内心抽抽：人家又不傻，你这电影连续十天的跌幅都小于5%，甚至周末还反弹那种。这样的电影，一部都差不多让市场饱和了，别的电影不调档，是想自杀吗？
当然了，嘴上是不能这么说的，莫笳森感慨地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不是一代更比一代浪吗？……额，说笑说笑……”方既明顺口就接了个梗。但看到大家都愕然地看着他，好吧，没一个能懂梗的。他这该死的幽默感啊，居然冷场了？
莫笳森连忙说道：“方董真会说笑，你是青出于蓝啊！”
“哪里哪里，我这都是全靠浪……咳咳，全靠大家捧。”方既明差点又说错了。
不知道为啥，看到莫笳森这身形，方既明就老觉得这是一出喜剧，可能是莫笳森太具有喜感了，让方既明入戏了。
潘锐皱眉，今天方既明怎么了？还好，他还是记得正事的。“要不，我们边吃边谈？”
“好啊！”
莫笳森应道。
许歆韵很有自觉地出去叫了服务员上菜，然后再施施然地回到雅间。不多时，饭菜上来了。
几个人觥筹交错，一轮酒下来，扯东扯西的让潘锐有点不耐烦了，挑起了话头：“莫台长也是知道的，我们之前刚刚拍了一部电视剧，叫《少年大汉天子》。片子想必莫台长看过了，觉得怎么样，江浙卫视能引进不？”
莫笳森笑道：“价钱合适，当然可以。”
方既明问道：“那按照莫台长的意思，什么价钱合适呢？”
莫笳森想了想，说道：“两百万吧，这是我最高的权限了。”
方既明跟潘锐对视了一眼，内心都琢磨开了：这朱建华和莫笳森是串通好的吧？不然的话，其他电视剧随随便便的十万、二十万一集，他们45集电视剧，打包才两百万，蒙谁呢？
潘锐这时候端起了酒杯，说道：“莫台长，我们走一个。”
莫笳森也喝了一口，才说道：“潘大少，不是我不想给高点价钱，实在是……你们的电视剧没有明星啊，这确实是业内最高价格了。”
方既明叹了口气，如果不是王栎胡来，其实《少年大汉天子》三百万就拍好了，甚至不用三百万。但是，这会用超了，制作费用去到了四百万，这就非常难了。“莫台长，这跟我们的预想差很远啊，都没办法收回成本。”
莫笳森也叹道：“我们也难啊，没办法说服其他人。如果我能做主，二十万一集，那是随便的事。可这事，它得开会讨论，大多数领导都同意才行的。”
方既明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才是中国的特色！
但不知道为什么，莫笳森似乎察觉到了方既明已经不打算谈下去了，一咬牙说道：“那我就在会上提出来，给你们十万一集的待遇。你们在杭市等几天，如果可以，我们就签合同。”
“十万一集？”
方既明有点诧异，这之前他可没想到。
“方董是江浙人，大家算是老乡，没理由不支持老乡啊！”莫笳森认真地说道，“再说了，方董的实力我们见识过了。这部电视剧质量也不错，我们电视台愿意出这个钱，算是赌一把了。”
潘锐击掌说道：“莫台长豪气，我敬你一杯！”
两个人喝了一杯，潘锐才感慨地说道：“有眼光的人，肯定会得到回报的。以前我投资电影，没有一部电影回本的。但是投资了方老弟之后，他一部电影就让我赚了几百万！要是有海外票房的话，这钱往几千万奔去了。投资电影，一定要投资对人，这是我的经验。电视剧，我也投了不少钱，虽然还没赚钱，但我相信方老弟的实力。”
莫笳森也是这么想的，说道：“只要这电视剧全国收视率超过1%，我们就不亏了。单单是广告费，也能赚不少的。”
这年头的电视剧，不像上辈子那样，一放就全放完的。大概是放十几分钟，就是一个广告。这个，就是电视台卖广告的最佳选择。黄金时段的电视剧，那广告卖出几千万不是问题。问题是，如果不是好电视剧，那广告说不定都无法收回成本。
所以说，电视台也是有赌的成分。
要不怎么说，除了看电视剧质量之外，还要看明星呢？
因为有了明星，就算一部不怎么样的电视剧，也能拉来不错的广告。至于收视率……掉了又能怎么样？赚了钱，才是王道。
当然了，有明星只是保底，不管收视率还是广告，都能保底。只要是大明星，基本盘的收视率就保障了，最起码能有个0.8%的全国收视率。有了收视率，那么广告就是手到擒来的。
方既明也明白电视台的运作，大部分是靠广告收入。“说起来，我名下的公司神州，也在江浙儿童台投了不少广告呢。”
莫笳森笑道：“这就是为什么我愿意赌一把，因为神州给我们的广告费，都差不多是这个钱了。就算我们投资失败了，也损失不多，不是吗？”
潘锐傻眼了，他还以为自己的面子起作用了。没想到，他就是一个工具人，负责给双方介绍而已。
方既明也笑了，这莫笳森是有点小算计的啊！
其实，说到这，大家都明白了，谈判算成了。
什么回去开会讨论，什么十万一集，那都是以退为进，希望方既明他们不要再讨价还价了。这就是名声的好处，方既明的电影出名了，他自己出名了，再加上“老乡”这个自己人身份，让莫笳森拍板，想拿到方既明的友谊。只要这事成了，以后就好说话了。
可惜的是，莫笳森不明白，方既明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平台。电视剧，方既明是不会演的。但是他脑子里，有不少经典的电视剧，完全是碾压这个时代的作品，随便拿出一部来，都能引起轰动那种。所以，以后就是攻守易势，等莫笳森来求方既明了。
双方再次举杯欢庆，一场宴席宾客尽兴。
第五百七十七章：开始研发手机
开始研发手机
两天后，《少年大汉天子》首播以450万的价格出售给了江浙卫视，顺带确定了奉送一次非晚间黄金时段的重播权。作为回报，神州牌好记星点读机的广告，也在电视剧期间播出15秒，一集一次。
双方的合作，基本算是没声没息。因为新闻没报道，飞讯也没主动报道。但是，一波宣传计划已经在酝酿了。只等《少年大汉天子》取得江浙有（广）关部（电）门的播放许可，就能播出。当然了，制作还有点收尾的地方，问题不大。估摸着，在十一月之前，这部电视剧就能播出。
不是什么好时段，因为好时段也轮不到一部没明星的电视剧。然而即便是这样，方既明也满意了。
江浙卫视怎么说，都比燕京卫视覆盖的人群广一点，影响力大一点。这是没办法的事，电视台上星、改革什么的，江浙卫视、东方卫视、湘省卫视、苏省卫视是走在全国前列的。而燕京卫视、徽省卫视、鲁省卫视等等，都在第二阶梯。
所以说，看似接近，实则影响力有差别。
再说了，燕京卫视那边，潘锐、孟光熙卖了面子，才给320万。在江浙卫视，直接财大气粗地给了450万。这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还是江浙卫视好啊！
这也是习惯性的，娱乐圈小看方既明，小看东方梦工厂，认为一个新人，一个新兴的公司，能有多少能量？
但往往，被打脸是最严重的。
这一部《少年大汉天子》，其实就是走的《乌龙闯情关》的路子，集搞笑、轻松于前半部，后半部却紧张、刺激，还煽情。可以说，哪怕是方既明都觉得不比上辈子的《乌龙闯情关》差了。
最关键是，没有《乌龙闯情关》的穿凿附会，也没有什么天竺和尚出现。这也是《乌龙闯情关》的一个漏洞，也是没办法成为最经典的弊端所在。毕竟在西汉时期，佛教根本没有传入中国！
这一次的编剧，是燕大历史教授刘宾朋，这就杜绝了在剧情上出现大漏洞的可能。
历史剧的考据是严肃的，你可以搞笑，但不能脱离历史。
方既明觉得，这样一部严谨，且引人入胜，有极佳代入感的电视剧，收视率不爆，都有点说不过去。东方梦工厂是要做国内一流影视公司的，这第一炮，一定得打响！
回到燕京，已经是五天之后了。
反正方既明长期请假，学校老师这边也习惯了。
其实，这些老师也是有点压力的，学生都成名了，他们还能教点什么？所以呢，学校里的明星学生去上课，老师也是讲理论，然后是练习声乐形体，大不了再排个舞台剧、小品，或者按照蓝本演一段什么的。
方既明更喜欢的，是去导演系蹭课。
越是做导演，就越是觉得自己有所欠缺。所以，方既明都只是模仿上辈子的镜头，自己都没能理解透。如今，方既明从理论、从手法学习一遍，发现还真的学到不少东西。
而这么做的后果是，方既明觉得自己对导演系的同学比表演系的同学还熟悉。
与此同时，神州技术有限公司成功改成了神州技术股份有限公司，股份完成了分配。其中，10%是员工分红，5%是徐助华的干股，20%是神州实验室的股份，10%是胡燕兰、方伟军名下的，剩下的都是方既明的。
也正是因为改成了股份制，神州才能进入发债程序。
这是民营企业的第一个发债案例！
正因为是第一，所以孟伟文一旦促成此事，只要神州不出问题，三年后短期债券的本息还清，那么孟伟文就会往上挪一挪。这可是不容易的，要知道，体质内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你要升，就必须得有坑。那么有坑了，还得你自身过硬。
孟家算是官宦世家，但随着孟老爷子退居二线，影响力逐渐下降，就只能做好点政绩，靠实力和关系往上升了。
这也是为什么孟家跟方既明关联密切的原因，因为方既明背后没有靠山！
这不，进入发债程序之后，有志于扩大经营的民营企业，都把目光聚焦在了这次发债案例上。不得不承认，神州的账面很漂亮，而且是“高新科技”行业，属于国家扶持的企业。这也是为什么神州得以发债的重要原因。
别的不说，像点读机、MP3这样的小巧电子设备，居然创下了这么多利润，大领导们就算不关心，但莞城、粤省的大领导岂能不看在眼里？区区两年就成了大公司，这样的潜力股，肯定要被当做典型的。
最难得的是，神州还没有偷税漏税，甚至还主动多交税收，这博得了当地正府的好感，下了大力气为神州保驾护航。
听闻神州要发债之后，莞城正府居然也疏通了一下关系，甚至暗示会为神州做担保，多方合力这才促成神州发债的。甚至于莞城正府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此次神州发债失败，莞城正府就去游说银行，直接再给神州几个亿的低息贷款。
不为别的，保住这家“高新科技”公司。
也正是因为这样，神州总算是松了口气，徐助华给方既明打电话说，神州已经上马研发手机了。
嗯，一开始是研发手机主板。
因为芯片没办法，只能用湾湾MK的芯片解决方案。至于屏幕，国产屏算是勉强用得上，但只能用在低端机。储存IC是神州自研的，这一点还好，因为价格已经打下来了，留下足够多的利润空间。电池呢，自然是用惠能研发的锂电池。
至于射频芯片，只能用国外的；天线、排线、小板、送话、听筒、振铃、振子、天线、卡座、卡托、耳座、外壳……大大小小几十个零部件，采购起来还要形成供应链，实在是一件不小的挑战。
最关键的是，这次还增加了摄像头的采购。
其实，在这会摄像手机绝对是不普及的。能打电话，彩屏，支持彩信、彩铃、MP3、收音机什么的已经是很好的手机了。
第五百七十八章：做实业真不容易！
做实业真不容易！
然而方既明知道，只有在储存IC上去了，手机突破了512MB的内存后，还支持TF等内存卡的前提下，拍照绝对是刚需！而神州呢，就是要打磨手机摄像技术。不仅要从硬件上突破，还要从软件算法上突破。
这就给神州研发部带去了艰巨的任务。
好像一下子，从简单模式到地狱级别的模式一样。要是说做手机，那是有手就能做。可创新推出自己的摄像手机，就非常难了。
事实上，在2001年，已经有无数“友商”进入到手机这个行列里，包括国外的品牌，为了中国的市场份额在厮杀。神州现在入局，其实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混个眼熟！
“我们不要急，要推出自研部分超过10%的手机，包括软硬件的自研。”方既明跟徐助华说，“手机，是我们未来发展的主旋律，哪怕是电脑都要退居其次的。”
徐助华不相信：“方董，不可能吧？现在手机虽然不便宜，但没多少钱用得起啊？电脑就不一样了，中国要跟世界接轨，要建设成现代化国家，这电脑是必须要的。”
方既明笑道：“那以后人手一个手机，你觉得这个市场大不大？起码存量在十亿以上！”
“人手一个手机？”
徐助华被吓到了，但想了想，还是坚持己见：“方董，这不可能吧？”
“随着各大运营商的话费的进一步降低，手机的价格也降低，再加上国家补贴什么的，你还觉得不可能吗？”方既明太清楚了，几年后国家将会出台“家电下乡”政策，这不仅对白色家电厂家来说是好消息，哪怕是手机厂商也是好消息。
上辈子的家电下乡中，中兴华为成了国内最大的赢家。就是这一波，中华酷联的中兴、华为才确立地位。而同期的国产品牌TCL、长虹、波导、夏新、波导、天语、创维、天宇朗通什么的，都很快就消失了。唯独还能撑下去的，是金立。对，就是那个老板赌钱输掉公司周转资金的金立。
不然的话，哪怕是上辈子的2018年，金立跟还在县城里打生打死呢！
所以说，手机市场上从来不缺乏竞争者。只要有供应链，阿猫阿狗都能做手机。说好听是做手机，不好听就是组装厂。功能机时代嘛，把零部件一装，再套个公版的系统，这就是一部手机了。
不要怀疑，就是这个套路。
说实在的，还不如去深市华强北组装一台，说不定功能还更加强大。
徐助华还是不相信的：“方董，这供应链我们都差点谈不下来，这价钱也没什么优势，甚至因为量小，比很多友商的价格都要高。这样的情况下，我们都只是勉强生产，哪里能降低手机价格？”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供应链的价格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我们也不用太早要货，也不用要太多货，反正过一段时间，供应商自己都急了，自行降价的。你比我清楚，手机的发展一日千里，各种突破说来就来，零部件的价格说降就降的。”
徐助华这倒是相信了：“所以，我们的低端机可以用上一代的零部件？”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差不多，但芯片得用最新的，不然会不流畅。不用最好的，也是最新的低端芯片。”从智能机时代重生的方既明太清楚了，某米的套路就是这样，性价比手机用的都是上一代，或者是次一级的零部件，唯独芯片用的最新款。然后一口一个“不服跑个分”，结果呢，用了一年多就开始卡顿。
跑分，并不能体现手机全部性能，最起码用了次一级的零部件你是跑分不出来的。
某米的骚套路当然不止这个，发布新机，绝对不会排满生产线。因为新的芯片太贵了啊！只要等两三个月，新的芯片大量上市之后，就会降价了。不仅是芯片，其他零部件也是会降价的。这时候，某米就大量供应了。
饥饿营销，就是因为这样。
所以说，一分钱一分货。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完全便宜的东西，除非别人不赚钱。但是在商业社会里，可能吗？
这个套路，不仅在智能机时代能用，功能机时代也能用。
“但是呢，我们要保证质量，比如说影响手机性能的零部件，比如天线、屏幕什么的，就不能用太差的。再一个，只能是低端机使用这个，中端机，高端机，一定要用最好的零部件，不能偷工减料。我们不能做差自己的品牌。你要明白一个，低端机虽然是走量，质量也很重要。中高端机是打响品牌的存在，更是要用好料……算了，要不全部用最新的零部件吧。”
方既明突然想起，上辈子的华为为了利润，按照行业惯用手法混用了一些零部件，就被网络上的水军逮住骂。结果某米也混用了之后，这些水军就哑口无声了。可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也差不了几个钱。
最关键的，神州这边有自研的利润，不如直接让出来降低手机价格算了。
方既明并不是想做手机行业的搅局者，但外国品牌来势汹汹，国产除了低价之外，技术、供应链什么的都不占优势。上辈子的诺基亚、摩托罗拉就是学到了国产手机的法宝，直接在国内建厂之后，国产手机就被吊打了。
所以，低价才能抗衡国外品牌。但是在质量上，方既明还是犹豫了。
徐助华说道：“方董，那我们是用最新的零件？”
“嗯，但是要用次一级的。”
方既明也无奈，“用最好的零件，成本还是太高了。我们是新晋品牌，没有价格优势，靠创新也很难拉到客户。手机不同点读机，点读机还有独占市场的时间。但是手机呢，竞争太激烈了。偏偏，手机是未来，我们不能失去未来。”
徐助华是不相信这套说辞的：“行，那我们按照低端机的做法来。”
“做好质量，因为未来手机厂商会死一大片。剩下的厂商，不过十家能赚钱的。”方既明认真地说道。
徐助华把这个当成了耳边风，转移话题说道：“手机研发成功后，立即投产吗？”
方既明说道：“开发出拍照手机，当然要立即占领市场。我们要做的，是把中端机也做成摄像头！”
“明白了。”徐助华说道。
挂断电话后，方既明叹了口气，做实业真不容易！
第五百七十九章：核心技术不能受制于人
核心技术不能受制于人
别看中国制造业似乎很厉害，但其实都是从人口红利中挤出来的劳动力聚集企业。也就是说，真正做高新科技的企业不多。
正因为是不多，所以做高新科技这种实业就很难。
方既明是深有感慨的，即便是做手机，找齐了供应链，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下要想杀出一条血路，就必须搞低价竞争。也就是说，看谁克扣工人狠，能压低成本。不然的话，这个手机厂商就很容易失败。
这并非是方既明想要的，所以神州在不断投入研发。
储存IC，是神州第一个突破的关键技术，也打破了国外的垄断，所以成本肯定会下降。再自研出主板来，又是一个省钱的大件。这些，都是能降低手机制造成本的。
靠剥削、压榨工人得来的利润，有什么用？
科技要想进步，就必须进行研发！
方既明不仅自己研发，还给了合作商研发任务。比如京方、飞马的屏幕，神州向他们下了研发后的订单，你说他们能不去研发吗？还有各种按键，也是国内供应商提供的，神州也提出了工艺要求。这样的情况下，算是倒逼着国内供应链成长。
可惜的是，国内的供应链，还占不到一部手机的10%。说起来很可笑，明明所有工序都在国内完成组装，可偏生呢，供应链的核心都要倚仗国外。要是被掐脖子，那么中国的手机制造将会死掉一大半。
这就是核心受制于人的无奈，也是为什么神州一直强调自研的原因。
除了芯片、摄像头之类的大核心无法自给自足之外，其余的供应链，方既明是很有野心的，最起码要做到供应50%以上。
只有掌控了供应链，国外的供应链才明白，话语权在谁的手中。
方既明知道，只要中国人进入的行业，那么很快就会把行业玩坏了。欧美，包括霓虹、棒子国都别想再攫取高额利润！以前的白色家电是，现在的电脑、手机也是。
只不过呢，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要想追赶人家发展了十几二十年的成果，还是太难了。
就拿芯片来说，看似差距不大，但没有光刻机在手的中国，方既明还是觉得太难了。即便设计出优秀芯片来，一样制造不出来！
憋屈啊！
方既明叹了口气，慢吞吞地回到了宿舍。
“小明童鞋，怎么愁眉苦脸的样子？”
于洋现在很注意方既明，这可是他的老板啊！
方既明暂时笑了笑，说道：“没事。”
林辰皓有点奇怪：“你那么成功了，还有烦恼？”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可能是有钱人的烦恼，你们不懂？”
于洋：“……”
林辰皓：“……”
于洋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怎么听了这句话后，很想打人呢？”
林辰皓说道：“放心，不止你一个人这么想的。”
方既明乐了，这低级的凡尔赛文学，就让他们这么大反应。要是再过十几年，女生人手一个奢侈品包包，还一口一个凡尔赛文学，他们岂不是要原地爆炸？
“其实说了你们也不懂，是神州那边的事。”方既明认真地说道。
“神州还有事？”于洋奇怪地说道，“MP3卖得很好啊？而且现在价格也下降了，很多人都非常喜欢呢。听说，很快就出精灵ⅡMP3了？”
方既明点了点头，说道：“那是一个产品系列的，应该会一直出。”后面，心中还加了一句，只要MP3还有利润。
事实上，神州MP4都在研发之中了。只要解决了视频解码器的问题，不管是不是只支持MP4，还是能同时支持等格式，都是一个划时代的产品。毕竟这会的手机，并不支持视频播放。或者说，无法集成电子系统到手机那么小的体积里面。
要知道，一开始的MP4是很大的，跟一块小砖头差不多！
“那你还烦什么？”林辰皓也奇怪。
“国内很多厂商开始生产MP3了。”方既明认真地说道。
是的，山寨之风，在知识产权保护形同虚设的这个时候，基本上就是抄抄抄，没有道理的抄。有些“友商”，不仅把神州MP3的音频解码器拿去用了，还直接用了神州精灵MP3的外观设计！
抄袭到这个份上，方既明也是哭笑不得。
不得已，神州还是把这“友商”告了。
不仅国内有山寨，国外也有山寨。方既明头疼的就是这个，法务部门基本就没闲过，还要打跨国官司。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神州MP3不仅在国内享有盛名，在国外也是被竞相抢购的存在。
于是，趁热打铁的，神州准备推出精灵ⅡMP3。
于洋不明白电子产品的竞争，居然说道：“也就是说，竞争大了？”
方既明：“……”
这是竞争的事吗！
这是山寨好吗！而且是不加掩饰的，赤果果的抄袭啊！
虽然，方既明也是抄来的，可没人知道他抄了。但你山寨，还不改一下，这不是明摆着？
还有，谁说国外厂商尊重知识产权的？人家看你是中国的产品，立马怀着侥幸心理，开始抄袭你了！方既明觉得不能忍，直接让法务部门告上当地法院，还拿出了专利证明来。后来，这些国外厂商都想找神州私下和解。
可惜的是，方既明力主要打响神州的名气，于是不同意和解，官司也赢了。虽然说赔偿不多（到底是国外法院，都向着他们自己人），但是神州的名声，却响彻了国际，引来了不少注视。
中国还没正式进入WTO，就摆出了一副与世界厂商竞争的状态，让很多国外厂商，甚至外国正府都开始审视中国的入世。
这一点，也是方既明想要达到的结果。
在规则里，中国厂商也能利用规则，不是说只能逆来顺受。这也给中国有关部门上了一课，只要占理，尽管去国外打官司。要是外国不讲规则，那么最终损失最大的还是他们自己。可惜的是，这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事，于洋根本不理解。
林辰皓叹了口气，说道：“盗版是很难杜绝的。要是杜绝了盗版，就跟《我的野蛮女友》一样，起码多卖几千万票房。”显然，林辰皓把《我的野蛮女友》的成功归结为密钥的更新了。
第五百八十章：海外发行
海外发行
事实上，这当然也有点关系。
但问题是，习惯了看盗版光碟的人，会买票进电影院吗？
显然是很少，最起码撑不起一个电影市场。所以，《我的野蛮女友》的火爆，并非是密钥的原因。
鼓搞出密钥，不过是促进电影业健康发展。
要是电影都网上播放了，实体店不知道要挂掉多少。这对电影行业，都是一个冲击。倒不是说维护就事物，而是拍出来的电影，如果没有票房检验，大家哪里知道不好不好看？
林辰皓还以为《我的野蛮女友》是因为密钥更新了才火的，然后过两天他就明白了，什么叫实力。
事情很简单，《我的野蛮女友》在海外发行了，第一站就是棒子国。
方既明能理解，毕竟是棒子国的故事内核，棒子国对这类电影是根本没有抵抗能力的。于是，《我的野蛮女友》一翻译成韩语进入棒子国后，瞬间就形成了恐怖的电影票房。仅仅上映第一天，就刷新了棒子国的票房记录，吓到了一众棒子国人。
“最了解棒子国电影市场的，居然是中国人？”
“《我的野蛮女友》实在是太棒了，我三天内看了六遍！”
“又笑又哭的电影，实在是太好看了。”
“啊，原来燕京是这么漂亮的？我还以为一直比不上汉城呢！”
“感觉燕京的建筑跟汉城比起来也不差什么了！”
“听说中国人还想抢我们的泡菜？”
“中国人什么都说是他们自己的，但我们都知道，那些都是棒子国的。”
“我怀疑方既明是棒子国人，不然他怎么会拍这样的棒子国故事？就算是宋明熙，翻译成韩语也是很通顺啊！”
……
由于电影的大卖，棒子国的网民在网上都议论疯了，媒体报道也铺天盖地，都是关于这部电影的。仅仅上映一周七天，棒子国人就有600万人次观看了这部电影。要知道，棒子国的总人口也就四千多万！而棒子国现在的电影票是3美刀一张，单单是棒子国的海外票房，《我的野蛮女友》就去到了一千八百多万美刀。
这一股野蛮的浪潮，显然不止席卷了棒子国，霓虹也“深受其害”。
霓虹没有棒子国那么狂热，但上映几天后，也夺得了霓虹电影票房的第一名。
印泥、新家坡、泰国……等等东南亚国家上映后，也分别取得了好成绩。特别是香江，在引入《我的野蛮女友》之后，居然短时间内就卖了600万港币的票房，这疯狂的收割票房能力，让全世界都大吃一惊。
这不，《我的野蛮女友》很快又卖出了欧罗巴海外发行版权，卖出了北美发行版权。
估计，等全球上映完毕之后，都是明年的事情了。但是海外票房保守估计，都要超过两个亿美刀！
国内电影圈集体沉默了，特别是之前一直批评方既明的电影圈“老人”，一个个再三缄口，不肯再自打嘴巴了。
这成绩摆在那，谁能做得到？
方既明，似乎一夜之间成为了全亚洲，甚至全球的顶级明星。当然了，影响力还是在华语圈这边，或者说东亚、东南亚这边。毕竟，在西方主流媒体的把控舆论下，其他肤色的人，是很难成名的。除非，你真的很有才华。
而方既明看似取得巨大成就，可在好莱坞看来不值一提。因为好莱坞每年都会出几部全球大卖的电影，全球票房高达十亿以上的都有。平常的大片，卖个两亿美刀那跟玩似的。鹰酱的这一手文化输出，还是非常成功。在精心包装下，鹰酱梦似乎非常美好。
但方既明是嗤之以鼻的，谁信谁傻逼。
《我的野蛮女友》票房大卖，方既明摇身一变，忽然成了行业里掌握话语权的那个人。什么专访、采访，一个个都找上门来了。没办法，方既明也躲不掉，只能选择接受了央视的采访，毕竟是老熟人了。
这一回不是《面对面》栏目专访了，而是另一个专访栏目，叫做《艺术人生》，其实类似于国外的脱口秀一样的谈话类节目，每期邀请一位文艺界的明星。与主持人、现场观众一起回忆过去的艺术、过去的生活，讨论人生与世界。
方既明上了电视，还带上了苏可欣。
没办法，主演团队嘛。
主持人叫做梁斌，是一位主持风格很稳重的主持人。
方既明不是第一次上电视了，所以显得不慌不忙的。倒是苏可欣很紧张，现场也让她有点忐忑，但是在方既明的带领下，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录制开始后，梁斌问道：“方导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这一点我们观众都是知道的。我们想知道，是什么让方导你这么多才多艺的？”
方既明笑道：“这得感谢我父母的开明，送我去学艺术。可能电视机前的观众不清楚，这学表演，可不是件简单的事，你得从小开始练。我呢，算是误打误撞进入这一行的。小时候，有一次机会，我就被选中去了金华电视台做小嘉宾。那时候是真的小，小学一年级好像。如果去金华电视台，还能找着当时的录像呢。
结果呢，我妈愣是觉得我有这么个艺术天赋，就不遗余力地培养我。
其实我跟我爸妈是有代沟的，一开始被他们逼着学习艺术，像学电子琴，学吉他，学唱歌，学跳舞什么的，我都不是很感兴趣。偏偏到了初中以后，我对电脑是异常感兴趣。那会大家都玩单机游戏，我也觉得好玩。但我跟别人不一样，就想着后面是不是有个程序，能控制游戏什么的。就这样，我自学了编程。
后来的事，大家也很清楚了。高三那年，跟所有艺考生一样，我也是经历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去各大艺术学校考艺考。这万幸啊，北电、中戏都要我。后来呢，我选择了北电。要说才华嘛，我还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才华，可能是我看问题的角度，跟一般人不太一样。”
梁斌听得很入迷：“那就是说，方导小时候其实只是学，对艺术不太感兴趣？”
“对，但是长大后，发现我表演确实有那么点天赋，所以就坚持下来了。”方既明感慨地说道，“大家也能感受到，在《我的野蛮女友》这部电影里，其实苏可欣比我演得更好，更加自然的。可见，她的天赋要比我高得多。”
第五百八十一章：观众缘太好了！
观众缘太好了！
听了方既明的话，梁斌也笑了：“苏可欣现在可以说是全民偶像了，不仅演戏演得好，还能唱歌，跳舞，大家都很喜欢。”
方既明灵光一闪，笑道：“这就是宝藏女孩嘛！”
梁斌想了想，说道：“宝藏女孩这个词好，确实苏可欣是一块璞玉，也是一个宝藏，被方导发掘了出来。方导看人的眼光是没得挑的，从《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开始，方导就开始了造星之路，参演过你电影的人，基本上都火了。”
方既明笑道：“那是因为他们演得好，该火。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只要付出，就有收获。对了，感情除外。”
梁斌笑了，现场观众也笑了。
好了，对于方既明，梁斌也了解得差不多了，把目光转向了苏可欣。
“我想问问苏可欣，成名的感觉怎么样？”
苏可欣有点紧张，身体都绷直了，拿起话筒说道：“说实话，太突然了，就像做梦一样。”
梁斌调侃道：“那我想，很多人都希望做这样的梦。”
苏可欣无奈地说道：“我感觉自己还没做好准备，其实我觉得自己并不是演技好，只是这部电影的女一号贴合我的性格而已。真要论演技，有很多比我好的演员。出名只是我运气好，遇到了方导，遇到了合适的电影。”
梁斌感慨地说道：“可欣真谦虚，但我们看得出，你和电影里的宋明熙，性格几乎是一样的。”
苏可欣捋了捋头发：“是啊，所以我说这是为了量身订做的角色，我非常感激方导。”
梁斌笑道：“听说方导在片场里面要求很严格？”
“可不，好几次把我都训哭了。”苏可欣开始放松了，居然告状起来了。
方既明连忙说道：“没有的事，大家不要相信谣言啊，我那是说戏，说戏……”
苏可欣翻了个白眼：“不过我也没让他好过，拍打戏的时候，我是用了七成实力的。”
方既明悲愤欲绝：“我就知道，你是公报私仇！”
观众爆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梁斌也忍俊不禁了，咧嘴笑了好久，场面一度失控。因为这让人联想到电影里，方既明被苏可欣的拳击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直接躺倒在拳击擂台上的一幕，莫名的喜感就出来了。最关键的是，方既明还不是演出来的，而是真的打！不！过！
“可欣练拳击多久了？”梁斌总算是抓住了一个话题。
苏可欣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不是拳击，我练的是散打，因为我叔叔是国家一级散打运动员，从小我就耳濡目染。”
方既明：“……我感觉自己拍那一段打戏是找虐的。”
观众再次笑得飙出了眼泪：“哈哈哈哈哈……”
梁斌也控制不住场面了，他暗自感觉心惊，方既明这样的嘉宾是主持人的噩梦啊，随便抛出一个梗来，直接让现场气氛爆炸。但是呢，主持人根本无法控场，就会造成失控现象，比如现在这样。
梁斌连忙问道：“那么可欣在电影里，是真打的？”
苏可欣看了看方既明，说道：“原本我也不想真打的，因为这样，我都没办法找男朋友了。但是，方导愣是说，一个小女生能有多大力气，真打！”说着，苏可欣还模仿了方既明在片场的语气。
观众：“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笑声，而方既明脸都黑了：“……”
苏可欣继续说道：“但我想着，要真打，方导那小身子骨，怕是挨不了几拳，所以我不敢用全力……”
方既明连忙拉了拉她：“行了，别说了！”
观众很配合：“哈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看到方既明就有莫名的喜感呢？要知道，方既明并不算帅得惊为天人那种，但就是很接地气，很像一个自己的朋友。这就是观众缘了，观众就喜欢你，这都没地方说理去。就好像上辈子，有不少明星，要资源有资源，要作品有作品，愣是无法大红大紫。
为什么呢？
就是观众缘不行，长得没特色，观众一场电影下来都记不住。哪怕看了好几次，记住有这么个人了，但想不起他们长什么样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除非你跟方既明这样，舍弃形象拍喜剧片。保管观众只看一部电影，就能把你记住了。作为实验，方既明连续拍了两部爆款电影，是最有发言权的。
《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就算爆火了，观众也还是不太认识方既明是谁。导致方既明去跑路演，都没有任何优势。
但是《我的野蛮女友》爆火之后，方既明就发现出名的烦恼了。
现在方既明去哪里，都要戴口罩，戴帽子，不然的话，分分钟被影迷们认出来。
这就是喜剧的优势所在。
诚然，喜剧很难给演员带来荣誉。可方既明呢，在乎那个东西吗！荣誉什么的，不过是“专业”人士掌握话语权，而且不算公平那种。真正要说荣誉，方既明觉得是票房。在关乎钱的问题上，观众用脚投票是最好的证明。
一部电影不好，观众舍得花钱进电影院看？
方既明觉得除了脑残粉之外，就没有冤大头了。
有方既明在节目现场插科打诨，把梁斌的主持思路都打断了。
突然，方既明问了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我说大主持人，你怎么老是问苏可欣问题啊，我一个如此神秘的男人，你都视而不见？”
梁斌感觉嘴角有点抽抽，为什么不问你，你心里没点13数吗！我问你一句，你能扯半天，搞得我才是嘉宾，你是主持人一样……
“美女比较养眼。”梁斌憋了半天，吐出这么一句话，“而且观众也喜欢了解苏可欣多一点，至于你嘛，哪里有美女好看？”
方既明：“……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肤浅！”
观众乐坏了：“哈哈哈哈哈……”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乐些什么。
只能说，方既明这模样已经被观众定性了，就是喜剧脸。
这是千金难买的人设。
就好像上辈子的周星驰，为什么喜剧那么成功？就是因为星爷一出场，根本不用做什么，观众都开始笑了。不仅是周星驰，郭德纲、于谦、黄渤、沈腾都是这样，就是这么有观众缘。老天爷赐饭的，你根本没办法学！
第五百八十二章：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
《艺术人生》前后录制了三个小时，最后梁斌也放弃治疗了，顺着方既明的思路，重点烘托了苏可欣。
从苏可欣的小时候趣事，一直说到大学，说到片场。
最后，聊到了艺术追求。
苏可欣说，她想认真琢磨演技，演不同的角色。
但方既明却有点不同意，他说道：“很多人觉得，演一个类型的角色，不算演技好，要选择突破。但我不这么认为，能专精一个类型的角色，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了。所以，可欣你以后要想突破，也不要抛弃自己的特色。比如说，你有练散打的功底，这完全可以演侠女的角色嘛，可以演警花嘛，对吧，干嘛非得强迫自己去演不擅长的呢？”
梁斌眼前一亮：“方导的意思是，演员就算有艺术追求，也得按照自己的实际来？”
方既明奇怪地反问道：“这不是常识吗？人力有时穷，你明明是演书生的，偏偏跑去演屠夫，这怎么演出精髓来？”
大家仔细一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但是，怎么总感觉方既明在影射某些人呢？
突然，大家想起来了，有一个影星之前想要突破自己，从一个书生演了一个将军，拍打戏，结果观众们虽然觉得颠覆，却觉得他演得太用力，反而不觉得好。于是，电影仆街了。说实在的，电影还是及格的。但是电影票房好，不仅仅是要拍得及格，还涉及很多东西的。
比如，天时、地利、人和，只要三者齐备，哪怕是不怎么样的电影，票房也能不错。要是一个不占，同期还有大量电影上映，质量不错的电影也会被蒙尘。这样的情况太多了！
不是说，电影质量好就必定有好票房的，真的不一定。
但那个影星听了方既明这话，会不会因此有矛盾？大家都不知道，梁斌连忙把话题带过去：“那就是说，方导未来会安排可欣去拍类似的角色？”
方既明笑道：“关键是看她自己想不想接角色了，这种事我也勉强不来的。”
梁斌笑道：“那以后东方梦工厂，会为可欣打造电影吗？”
方既明乐了，认真地说道：“东方梦工厂呢，是专门为拍摄好电影而成立的，将担负起振兴中国国产电影的角色——以上都是官方说辞，真相是，东方梦工厂是我想捧红自己而成立的影视公司。结果呢，我没多红，倒是把别人捧红了。”
观众再次爆笑：“哈哈哈哈……”
梁斌哭笑不得，这方既明说起真话来，那是根本不管不顾啊！“那以后东方梦工厂的发展方向是？”
“就是专门为我做男主角拍电影啊？”方既明眨着眼睛，很真诚地说道。
观众：“哈哈哈哈……”
梁斌：“……”
苏可欣：“……”
方既明觉得太直白了，然后加了一句：“同时也顺带为振兴国产电影做点贡献。比如说，东方梦工厂最为注重剧本，所以我结合我的优势，成立了一个网络文学的网站，叫做‘东方中文网’，欢迎任何人有编剧想法的，都在上面投稿。只要你的剧本没有违反国家法律政策，都能呈现给广大的网民。
网民是最忠实的读者，剧本好不好，他们能看得出来。
这样一来，就算剧本没能拍成影视作品，我们也会对其中优秀的剧本进行签约。
当然了，东方中文网不止是可以发表剧本，也可以发表小说。适合改编成影视作品的，也是跟剧本一样的待遇。
为什么我想做这个网站呢？因为我发现，在中国的影视圈，编剧的地位最低下，导演能改，资方能改，甚至演员觉得自己演不来，也能改。改得面目全非之后，影视作品一塌糊涂。而好莱坞那边呢？恰恰相反，最为注重剧本。所以大家看到了，好莱坞的作品内容核心很简单，但人家就是能拍出好片子来，我们不得反思一下吗？
东方中文网，可以说是我的一个梦想，把国产影视带入正轨的梦想，让所有人都尊重编剧。因为，只有剧本才是影视剧的灵魂，不是导演，也不是演员。
好的剧本，根本不需要演，文字里就有各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可以说，人的想象力，比电影丰富多了。可惜的是，我们的同行，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如果再肆意更改剧本，那么中国的影视将走入歧途，最后只能是沦为外来电影、外来电视剧的炮灰。”
梁斌奇道：“但据我所知，我们国家的影视剧制度，好像都来自香江。”
方既明认真地说道：“所以只能学了个形似，而不是神似。大家可能只知道香江电视剧，是一边拍，一边改，一边播放的。但是大家都忽略了一个因素，那时候香江只有三个电视台。一个是无线，一个是亚视，一个是凤凰。凤凰就不说了，香江人自己都不看的。所以呢，六十年代末开始，到九十年代，都是无线和亚视的竞争。
但香江是一个小市场，拍电视剧观众不喜欢看，收视率就比竞争对手低。那怎么办？只能改剧本，改成观众喜欢看的。实在不行，就匆匆忙忙大结局，再拍新电视剧，抢夺收视率。因为有了收视率，才有广告，才能有收入。这是完全市场化的行为，内地这里基本上无法做到。
因为，香江那边的收视率很容易统计的，根据收视率来调整拍摄，这就是香江电视剧火爆、频出经典的缘故。毕竟，香江电视剧等于是一边拍，一边做了市场调查。有了实践的支撑，自然而然的，经典就多了。可问题是，我们内地拍电视剧，能这样吗？不行吧？
连调研都没做，就乱改剧本，这电视剧能好到哪里去？同样的道理，电影剧本也是一样的。编剧里有专业人士，好比我认识的燕大历史教授刘宾朋，他就是东方梦工厂最新电视剧《少年大汉天子》的编剧，我们改编的时候，都要最后给他看过，才确定下来的。一部历史剧，你还能专业过历史教授？不客气的说，很多导演连历史书都没看过，他懂个屁的历史。
这么胡乱一改，全都乱套了。你拿观众糊弄事，观众就肯定不买票。谁把观众当傻子，观众会让他们傻眼！”
……
第五百八十三章：捅到马蜂窝了！
捅到马蜂窝了！
终于，访谈结束了，梁斌抹了一把汗。
这方既明太厉害了，嘴炮一个接着一个的放，他要是不及时阻拦，差点没法继续聊下去。
这不，就算要播出，都得大量剪辑之后才行。
梁斌心里是怕了方既明，这可是央视啊，还是央视一套的节目，你这么敞开了说，合适吗！
然而，让梁斌想不到的是，这期节目在台里传出去了，台领导看了一次之后，批示道：“没事，敞开了剪，我们不能藏着掖着。”
梁斌是最后才知道的，他：“……”这都什么事？这人都疯了吗，一个敢说，一个敢播？
其实也不怪台领导，实在是国产电影真的在承压。别看引进的好莱坞大片最高能卖到三个多亿，但国产电影是真的不禁打。要不是方既明横空出世，国内票房榜单上，排前面一水的都是好莱坞大片。
这还是中国限制引入好莱坞大片的结果。要是敞开了引进，这榜单基本就没法看了。
有关部门也急啊，不知道怎么应对好莱坞的冲击。
听了方既明这“行内人”的话，他们感觉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于是就大胆地放出这段话来。
央视是什么性质？
那可是央媒！
央视发声了，等于大领导层面发声了，就是借方既明的口，建议你们这么做。
据小道消息，掌管有（广）关部（电）门的大领导在聊天时表示，东方中文网这个做法很好，能筛选出剧本来，毕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有了这么个消息，京圈登时传遍了。再加上《艺术人生》这一期播出后，全国的娱乐圈立时陷入了沉默。懂行的人都看出来了，这是有（广）关部（电）门大领导对国产电影现状表示不满了，要是再不出成绩，说不定就放开限制，直接让好莱坞大片在中国电影市场上大杀四方。
狼终于来了，娱乐圈里也是一片肃然。
然而，编剧们却对方既明感恩戴德，也开始重视起东方中文网了。有了央视背书，东方中文网突然间更火了。不为别的，因为更多的精英写手进入了平台，也带来了很多以前不知道东方中文网的用户。
最关键的是，模仿东方中文网的模式，很多文学网站也开始了付费尝试。
其实网络文学出现得很早，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方既明都发现有很多网络文学网站，最早可以追溯到1998年第一部网络小说的诞生。现阶段的网络文学，已经诞生了例如玄幻、言情、仙侠等等类型的网络小说。但这些网站，就是没有盈利模式而已。
一个网站要做大做强，最关键的除了用户之外，还要有变现手段。不然的话，你出去忽悠……咳咳，拉融资的时候，都底气不足啊！
东方中文网的出现，就好像划破长夜的流星，照亮了网络文学网站的盈利之路。
其实东方中文网跟上辈子的网络文学付费模式不太一样，基本上取消了按章付费，而是直接的购买会员制度，配合页面广告，计算成作家的收益。要是不想这样，还能按照全本收费，用户觉得这本书写得不错，直接花十块钱买下来，不管写没写完，都能看。嗯，就是有风险，万一这本书太监了，这钱就打水漂了。
所以，东方中文网的用户也很聪明，没完结的书充会员任看。完结的书不支持会员阅读，只能购买阅读，就出十块钱买全本。
配合所有书籍没上架前都是免费阅读的，这样最大的好处是扩展了剧本、小说的读者数量。要是按照上辈子付费章节的套路，哪怕一分钱一千字，看完一本数百万字的小说都要几百块钱，这根本不是普通读者能付费得起的。
方既明这个模式，配合热门书籍免费三天的模式，直接笼络了大量用户，甚至提高了付费用户数量，还扩大了小说影响力，也保证了作家的收益，一举数得。
怪不得其他中文网也在模仿东方中文网，实在是因为这个模式合情合理。
头部创作兴旺了，出现好剧本、好小说的概率就更高了。
这就是方既明本来的用意。
但，有些人不乐意了。
换而言之，方既明的嘴炮，捅到马蜂窝了！
那个经常饰演书生、驸马、文臣的影星陈霖，看了《艺术人生》之后，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的，当着经纪人的面就开骂了：“他方既明是个什么东西？我拍电影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旮沓凉快！”
经纪人劝道：“阿霖，别生气，人家也没指名道姓，只是说自己的观点而已。再说了，他的电影破亿了，还不飘一点吗？”
言下之意，是方既明已经成了一线影星，而陈霖呢，地位已经有下降的趋势，万一这话传出去，原本还有希望合作的两个人，岂不是隔空闹掰了？
陈霖气呼呼地说道：“我就是忍不下这口气，他懂个屁啊，我要是还能演书生，我不演？我特么接不到这类型的活了！”
这是实话，随着陈霖过了而立之年，他变得油腻了，再不复当年小生形象。再加上身材管理不力，已经有发福的趋势。这样的演员，你叫他怎么办？不换戏路，还能有戏可拍吗！
所以说，陈霖是迫不得已转换戏路的，不是他想换，而是外形不合适了！
同样被方既明嘴炮伤到的，还有圈内的导演。
夏成云就是其中一个。
说起夏成云，是一个比较老牌的导演，曾经更香江大牌明星拍出了一部获奖的文艺电影。这是夏成云的成名之作，确实赶上了好剧本，好演员，一举拿下了高达2500万美刀的全球票房。在方既明没拍《这个男人来自地球》之前，一度是中国电影海外发行的典范。
新世纪之前，夏成云拍了一部历史片，场面很宏大，风评还算不错。但是因为拍的不知所云，各种历史错误，所以票房血崩，投资人血本无归。新世纪之后，也拍了不少片子，但投资方都血本无归。
夏成云有个习惯，就是喜欢改剧本，而且在片场里，他习惯对剧本大肆修改。一旦不符合他的镜头，夏成云就二话不说改剧本。
结果呢？他的文艺片，常常出现啼笑皆非的错误。
第五百八十四章：金身与护身符
金身与护身符
这不，夏成云在家里看了这一期《艺术人生》后，脸黑得跟锅底似的。“黄口小儿，也敢胡言乱语？”是的，夏成云感觉自己被冒犯了，他是一个极度好名之人。好名，是因为好钱。说白了，就是贪财。
眼瞅着被人指桑骂槐，要断财路，夏成云哪里忍得住？
当即打电话给了自己的老友金森：“喂，老金，那个方既明是什么后生，敢这么胡说？”
金森是被方既明打服了，说道：“老夏啊，这小子可了不得，你没事还是别惹他。再说了，你又不是没吃过改剧本的亏，你之前拍的《荆轲刺秦》，不就是改得面目全非，然后场面是好了，剧情崩了吗？你应该明白，剧本这东西，你可以不尊重，但也不能胡改啊……”
得，夏成云听一半，不想听了。
你一方既明的手下败将，我能听你的？
金森不靠谱，夏成云开始找其他同行，抵制方既明了。
最神奇的是，不仅导演圈开始抵制方既明，连编剧都开始抵制方既明了。
夏成云的御用编剧，曾经参与修改过剧本的编剧之一柳楷阁在接受某电视台采访时，直接开喷：“某些人，不过是刚刚出道拍了两部电影，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我一个金牌编剧，都不敢说自己写的剧本百分百没错，现场改剧本怎么了？”
隔空回应之下，登时引爆了舆论。
剧本到底能不能改？
一时间占据了娱乐头条，《娱乐快报》也刊登了评论，“方既明用最直白的语言，戳破了影视界的‘皇帝新衣’，让我们真正了解到，为什么国产电影、电视剧越拍越差的原因，而好莱坞却能通过包装一个简单的核心，就能全世界卖电影票。
剧本，是影视剧的灵魂。我们早就有这么个说法，但真正有人把它落在实处吗？依我观察，并没有。哪怕是经典的武侠小说在拍摄成影视剧时，也是删改良多。这导致拍出来的影视界，书迷们不买账，观众也不买账，双输。
艺术，到底是以人民审美为主，还是以导演审美为主？这是一个问题。方既明说得好，他因为是‘俗人’，就以票房论成败。观众连买票看你一场电影的兴致都没有，那么你自己吹嘘你的电影多好多好，都是曲高和寡。
……”
《娱乐快报》是向着方既明的，因为公理自在人心。
中国观众苦中国影视剧久矣！
要不是没得选，他们肯定不会选中国影视剧，太尴尬了。
你要是雅俗共赏也就算了，可偏生改得普通观众不喜欢，专家学者嗤之以鼻，两头不讨好，你这是拍出来膈应人的是不？
当然了，吃瓜群众分成两派，一派是死硬支持自己偶像的，一派是支持方既明言论的。
燕大校园，方既明在女生宿舍楼下等着林清漪。
很快，林清漪出来了。
“你啊，总是惹事，娱乐圈都快一起抵制你了。”
林清漪看到了嬉皮笑脸的方既明，觉得好笑，但还是板起脸来训他。
方既明嘻笑道：“任他们跳，反正背后有大佬支持就行。”方既明也是明白了，他在央视访谈节目胡说不要紧，又不是直播的，可以后期剪辑。结果呢，央视不但没有剪辑掉方既明的原话，甚至还直接把方既明的话原原本本地播了出来。
有点嗅觉的人都明白，这是上面支持的结果。
其实有（广）关部（电）门也是很生气的，太多导演交上来的剧本是这个样，但拍出来的电影却成了那个样。哪怕没有违规，也有点膈应人，早就想整治整治了。现在，借方既明的口说出来，有（广）关部（电）门也为方既明站了台。
不是有（广）关部（电）门正义，而是人家也有政绩要求的！
“你真不怕啊？”林清漪挽起他的手臂，颇为担忧地问道。
方既明叹了口气，说道：“揭开皇帝的新衣，还是怕的，这行水太深。不过呢，我自己只要保持金身不破，就不怕了。”
“金身？什么金身？”
林清漪奇怪地问道。
“公益事业啊！”
方既明认真地说道，“我做公益是认真的，飞讯用户每次充值一个会员，就会有三毛钱的公益基金。这个是我挂靠在深市团委下的基金，委托他们监督使用的一个公益基金，不作假，任何支出都透明。为了搞这个公益基金，我投入可不小。”
“金身是公益事业？”林清漪的觉悟还是差了。
方既明胸有成竹地说道：“对啊，其实你理解成护身符也行的。企业家要有社会责任，这不是句空话。除了依法缴税纳税之外，还得做点公益事业。不然的话，很容易被人说成是为富不仁的。不仅要做公益事业，还得带动就业才行。”
“公益事业也能带动就业？”
林清漪有点奇怪了，“这怎么带动就业？”
“比如说，我打算做一个植树造林的小游戏，能不能是传输文件、在线听歌、在线看书什么的，就积攒能量，能量够了就兑换一颗真树，雇人在荒漠化地区种植呢？自己的树，还有编号。这样一来，我的公司能有收益，用户也有成就感，获得了真树一颗，还能改善环境，增加就业，一举数得。最重要的是，我获得了好名声。只要我不做违法的事，别人就无法对我动手。”方既明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是的，这就是上辈子的支付宝蚂蚁森林。
方既明拿过来用，一点都不心虚。
“这个好！”林清漪说道，“但这样一来，成本很大吧？”
“其实算下来，最多就不赚那么多而已，成本不算大。”方既明很清楚，上辈子阿里马搞出了蚂蚁森林，给支付宝带来了多少稳定的用户？这无形中就是一大笔财富！最重要的是，阿里马通过用户的使用习惯，直接把存留在余额宝、花呗里的钱截留一部分出来，这就阿里恐怖的现金流。
只要操作得当，留下充裕的资金做担保，那么阿里基本上就是个无法击垮的对手了。
这，就是阿里的基本盘。
第五百八十五章：老板这位置，谁坐谁知道！
老板这位置，谁坐谁知道！
同样的道理，上辈子的深城马也是差不多的，腾讯的支付基本盘几乎全盘跟着阿里马的布局，甚至比阿里马更胜一筹——毕竟微信天然的用户数量在那，阿里马根本无法与之比拼用户数量。所以，后劲十足的微信支付，也是必然超过支付宝的。
当然了，两家都占据了90%以上的市场，谁多一点，少一点都无所谓，反正也没人能打败他们，是吧？
方既明也想这么做，所以他开始提前谋划类似的小游戏了。
不仅仅是要做植树游戏，还要开通农场的网页游戏。更上辈子的农场不一样，方既明打算跟贫困地区的果农合作，利用网络，帮助他们销售水果。
做法也很简单，玩农场能收获能量值，这个能量值除了能灌注植树游戏之外，还能灌注种植真正的果树。平均下来，只要用户辛勤玩QQ农场，就能在两个月内收获一次水果。至于怎么付钱给果农？
当然是从QQ农场的道具收益里面划出啊！
对照上辈子淘宝的果树小游戏，这样能兑换实物的游戏，肯定能保证游戏的生命力！
不仅仅是QQ农场，QQ牧场也能这么做，奖品可以包括鸡蛋、鸭蛋，甚至腊肉什么的。当然了，时间也会相对长一点。只要计算好收益和支出的平衡，不仅能惠及大部分果农，还能惠及一些养殖户。这，就变相地推动了农业的发展。
方既明始终觉得，互联网应该是要为现实服务的，不能仅仅沉迷于娱乐。虽然，娱乐是互联网很重要的一部分，但如果互联网不服务现实，不沟通现实，不通过网络把世界链接起来，那么互联网的意义就下降了一大半。
林清漪静静地听着方既明的计划，感受到了方既明那澎湃的“创造力”，不禁有点奇怪。
似乎方既明都在“不务正业”，一直拍戏吧？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想法呢？最关键是，这些想法不仅仅是自己赚钱那么简单，还要带动大量的就业，这就好像自动发光的太阳一样，温暖人心。
善良的人啊，总会光芒万丈的。
“怎么了，觉得我的想法不好？”
方既明发现林清漪的眼神有些迷离，皱眉问道。
“我只是觉得，你的想法好多，而且都很好。”林清漪活泼地笑道。
方既明嘿嘿一笑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不是中国人的写照吗？再说了，富长良心又不是没道理的。”
“夸夸你就骄傲了？”
林清漪轻轻掐了掐他，方既明夸张地扭动了起来。
“哪里是骄傲，我这是飘了好么！”
方既明笑嘻嘻地说道，但心中却没那么轻松。
其实吧，现如今方既明名下的公司，或多或少都被人模仿了。
或者说，方既明名下的公司，一直在被模仿，从未被超越。可就是这层出不穷的山寨，让方既明真的是吐了。叮叮网眼红方既明做飞讯赚大钱，在电商的基础上，弄了个即时聊天软件叮叮，或者叫DD，反正就是跟飞讯QQ打对台。
还别说，在叮叮网的界面上，这个叮叮还算是好用的，功能呢，几乎全盘照搬QQ。
而搜索网站就更不用说了，百度刚刚火起来，就有个易搜网成立了，一直在跟百度竞争。没想到，后面更加厉害了，WOO进入了中国，三方打生打死。
导航网站方面，已经是遍地开花，方既明都数不清楚现在国内到底有多少导航网站了。
杀毒软件更别说，原先就有锐星杀毒、卡巴杀毒、径山毒霸……不下十家国内外杀毒软件。由于360安全卫士已经打出名气，而且还免费，迫使了很多杀毒软件不得不开启了免费，一个个都恨死方既明的360了，全行业在围剿。
东方中文网也不用说，早些年就有很多网络文学的网站，什么小书屋、玄幻天地、云上书城……等东方中文网火了，一堆后缀中文网的网络文学网站就跳出来了。
神州呢，产品也被不断的山寨。
这不，才过几个月，友商的点读机就鼓搞出来了，比神州卖得便宜。还有U盘、MP3，哪一个不是被抄袭的？
当然，神州也有自己的本事，就那教辅资料和水平，不是一般友商能超越的。
可让方既明胆战心惊的是，他好像催生出了一些教辅电子设备公司，居然先开始做教辅资料的！
不得不感叹，中国人实在太聪明了，你想在一个领域内做独门生意，基本没指望。
别看方既明名下的公司好像发展得不错，一旦不思进取，分分钟会被超过的。这就是中国，堪称地狱级别的难度。最令人不安的是，方既明知道自己不是天才，他不过是有超越当前时代的见识罢了。
而中国呢，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天才，而且层出不穷。
每行每业，都能涌现出做大做强的天才和企业，这让方既明感到压力山大。
林清漪也明显感受到了方既明的焦虑，说道：“既明，你好像太累了，要不要休息休息？”
方既明叹了口气，说道：“不是身体累，是心累。最近为公司操心，那还真不是人做的事……”
没错，最近他在写企业的发展战略，这是企业最高级别的机密，仅限于总经理级别以上的高层观看。这六份企业发展战略，算是方既明绞尽脑汁写出来了，只是一个框架，等待着填充。
也正是因为外界的压力，让方既明开始加快脚步发展了。
生在竞争力超大的中国，你不进步，就只能被对手赶超。
很无奈？
确实很无奈，但是也没办法。
只有竞争，才能脱颖而出，走出国门，辐射全世界。
QQ做到了，简洁版QQ，在国外大受欢迎。盈利模式也找到了，这才是QQ获得成功的原因。
林清漪笑骂道：“做老板还不好吗？不知道多少人想做老板呢！”
方既明无奈地说道：“我这甩手掌柜，都累得跟孙子一样。老板这位置，谁坐谁知道！”
“我觉得你是在得瑟？”林清漪拍打了一下他，刁蛮女又上线了。
方既明呢，假装很疼，呲牙咧嘴的。两人笑笑闹闹，走在阳光明媚的街上……
第五百八十六章：两万人陷阱
两万人陷阱
谈恋爱嘛，不就是逛逛街，看看电影什么的。大不了呢，找点好玩的东西，两个人一起完成。
方既明今天，就找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手工制陶作坊。
其实方既明也惊奇的，怎么这年头的燕京就如此新潮了，连制陶手工作坊都有了？
也不纠结怎么回事了，上手玩了再说。
还别说，林清漪玩得特别开心。
或许在人类基因里，就有玩泥巴这个隐藏选项吧？
感情嘛，都是藏在小事里。两个人的共同经历，能很好的促进感情。这不，回程的时候，林清漪甚至主动扑入方既明的怀中，撒娇起来了。“既明，我觉得自己好幸运。”
方既明却笑了笑，抚摸着她的秀发，然后在她光洁如玉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我觉得自己才是最幸运的，上天把你送到了我身边……”
好吧，司机朱军日常吃着狗粮，只能默默吞下单身狗的眼泪。
“信息管理系统我做出来了，你要直接运用吗？”林清漪突然眨着眼睛问道。
方既明一愣：“论文也出来了？”
“嗯，交了。”林清漪笑道，“可能有SCI影响因子2.0以上。”
方既明是知道的，很多学术人士穷尽一生，其实就是为了一篇论文，更重要的是论文的影响力，也就是影响因子多少。这其实是论文在国际上通用的期刊评价指标，简单来说，就是一份期刊发表的论文，在前两年中被引用总次数除以该期刊在这两年内发表的论文总数。
引用越多，就代表你的论文越有价值。
方既明说道：“你是国内唯一有实践数据支撑的研究者，影响因子才2.0？我觉得太少了吧，起码有4.0的。”
林清漪嘟嘴说道：“哪里有这么多，我的研究还很粗糙……”
“国内也没见得有多好啊？”
方既明吐槽道，“一个个闭门造车的，都不知道他们研究信息管理系统，到底给谁用？”其实方既明也知道，不仅仅是企业内部需要信息管理系统，连体质内也是需要的。很多专家教授的研究方向，其实是瞄准了体质内。
然鹅，体质内不讲究效益，它只对人民群众负责，所以出发点就不一样了，这信息管理系统企业当然用不上——太没有效率了！现代化的企业，需要透明、垂直、高效的信息传达。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企业，到了两万人规模以后，就开始增长乏力。
那还是管理得好的公司，像方既明名下的公司，哪怕是飞讯，不过一千多员工，现在也开始有点战斗力下降的趋势了。
人是最难管理的，特别是互联网公司，是智力密集型企业，励每个人突破自我，需要的是协同而非管理，如果信息传达不到位，执行效率不高，这里面的内耗成本和阻力最后自然就开始拖后腿了。最关键的是，公司达到两万人规模后，人均效益增长开始下降，甚至倒退。这，就是企业增长乏力的根本原因。
好比方既明，其实不懂管理。而很多互联网公司的创始人，也是理工男，IT男，没管过这么多人也没被人管过。很多CEO有的只是口号式的技术改变世界梦或者低俗的IPO梦，在企业管理方面差不多是后来才学的。很多互联网公司大都没有制定好完善的管理结构，调动和发挥强大的组织力量……所以，互联网公司在急剧壮大之后，就开始增长乏力了——内耗太严重。
所以，这时候就需要工具辅助了。
信息管理系统，就是这么一个工具。
它虽然冷冰冰的，但却能维系好一个庞大企业的运转。
方既明知道，一个企业，不抓人均效益增长，管理就不会进步。因此，一个企业最重要最核心的就是追求长远地，持续地实现人均效益增长。为了避免掉入“两万人陷阱”里，方既明很重视信息管理系统的开发，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女朋友是学这个专业的。
而林清漪也很优秀，能力非常出众，她主导的信息管理系统，更加贴合中国企业。
所以，方既明也决定大胆地用林清漪的方案。“那些专家教授，根本没到我的企业去了解过，能做出什么东西来？清漪，我还是用你的好了。”
林清漪不太自信：“万一……我做的不好呢？”
方既明笑道：“我又不是傻子，当然是按照实际情况更改系统啊，哪有一劳永逸的事情。”
林清漪也想明白了：“嚯，你用了我的系统，难道不给钱？”说完，还可爱地伸出手来，“大老板，快付钱！”
“啊，小生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方既明开始耍无赖了。
林清漪涨红了脸，推开了凑上来的方既明，嗔道：“呸，方既明，你真不要脸！”
“要脸又没有老婆，要脸干嘛？”方既明笑嘻嘻地说道。
两个人开玩笑了一会，林清漪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导师跟我说，我很有学术天赋，想让我进他的研究团队。”
“你自己喜欢吗？如果喜欢，那就去做好了。”方既明倒是觉得无所谓。
林清漪皱眉道：“但是，我都是借助你的企业，才完成的系统设计和论文写作。如果加入团队，导师对我提出继续深入研究的要求，那怎么办？”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那也没事啊，只要你觉得对你有利，我是无条件支持你的。”
“真的？”
林清漪有点惊喜。
方既明宠溺地笑道：“傻丫头，我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吗？”
林清漪狡黠地说道：“我不信呢，网上、报纸上都说你有很多绯闻女友！”
“……”方既明欲哭无泪，“那些小道消息你都信？！”
“我信啊，虽然你不是最帅的，但你是最有才华的。”林清漪偷笑道，“有绯闻女友，就证明了你的魅力，不是很好吗？”
方既明知道这是送命题，只能说道：“不好，我的魅力只有你最清楚。”
林清漪骄傲得像只白天鹅，扬起了洁白的秀项，说道：“算你过关了！”
方既明那是满头大汗啊，拍个《我的野蛮女友》，把自己的女朋友教精明了，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五百八十七章：公司内部整风
公司内部整风
糊弄……哦不，哄好女朋友后，方既明觉得自己神清气爽。
是啊，连女朋友都能稳住，还有什么事情稳不住的？
于是，方既明在休息了一天之后，再次投入到了工作和学习当中。学习呢，是必要的。方既明打算《整人专家》在十月份开拍，剧组筹备工作，已经让副导演沈俊伟这个胖子去忙活了。至于伍嘉荣，在休息了这么一段时日后，也开始准备筹拍《寻秦记》。而袁正伟呢，自己挑剧本，看看能拍什么电视剧。
是的，电影方既明还是让他们先跟自己练练手再说。毕竟电视剧拍得差点，还能收回一些成本。电影拍砸了，那就真的仆街了。
但是，方既明在争分夺秒学习期间，重心却放在了公司上。
没办法，竞争对手太厉害了，方既明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只能说，中国向来不缺少人才，更不会缺乏有眼光的人，特别是方既明赚钱之后，大把想赚钱的人就跟进了。不用做别的，就模仿方既明的企业路数就好了。
幸亏方既明打开了盈利模式，也笼络了大批用户，才没有被山寨玩死。不然的话，方既明的企业也难以幸免。
但是，只有这样是不行的，所以方既明开始抓管理，抓战斗力。
互联网行业，是一个竞争异常激烈的行业。做不到头部，就很容易被淘汰。就算做到了头部，也要想方设法保住位置，不能被新人抢位夺权了。
看看上辈子的百度，就是这么掉队的。再看看人家谷歌，为了押宝谷歌+，而百度呢，则拒绝移动端。一步错，步步错，最后百度就被落下了。当然了，上辈子百度李彦宏搞出错误判断是正常的，因为那会百度搜索正是被360打的时候，是百度最紧张的时候。搜索是百度的命根子，李彦宏无论如何都要一决胜负的。但因为360很狼性，所以百度也要鼓励狼性，忽视了当时百度的员工和干部都是不狼性的，好好学生突然嘴里开始喊打喊杀其实是不太知行合一的。
这也是很多互联网公司会错误判断的原因。
就好像上辈子阿里强推来往，谷歌想做社交，百度和脸书在面对移动的第一反应都是拒绝APP，要做H5。
方向不对，高度不够，但动作很快，那么一定会出问题。
方既明的忧虑，是自己名下的公司没有多少紧迫感。这是很容易出问题的，所以，方既明开始整风，把效率不高的、工作态度差的员工先聚在一起，认真谈话。限期一个星期内有所起色。如果实在不行，证明不适合公司发展，只能劝退，哪怕付出赔偿金也在所不惜。
员工的战斗力，很大程度上就决定了一家公司的前途。
方既明不提倡996，也愿意多招人。但是，如果效率实在低下，那没办法，只能说你不适应高速运转的互联网公司。
其实方既明也知道，自己的忧虑只是过虑罢了。
很大程度上，上辈子的互联网公司能笑到最后，不是自己多厉害，而是对手犯了错。
阿里如此，腾讯如此，百度也如此。
阿里就不说，上辈子一开始的电商鼻祖是易趣，但最后易趣自己把自己玩死了，阿里自然就起来了。
腾讯呢，是OICQ不给力，MSN又无法中国化，最后也挺住了互联网寒冬。
百度更厉害了，谷歌自己作死，最后百度欢天喜地捡人头。
……
方既明什么都不用做，等对手犯错就行。
可这又太消极。
所以方既明选择另一条路，做好自己。
飞讯呢，不是要把精力放在网游上，而是下大力气优化QQ，这才是飞讯的安身立命之本。不仅要做QQ，还要开发手机基于，跟其他手机厂商合作，内嵌入手机QQ。当然了，方既明觉得一开始不会有太多“友商”愿意做这个，因为手机QQ不是刚需。但是，神州手机是必定会有内嵌手机QQ的。
神州呢，任务很简单，前期的U盘、MP3、复读机、点读机，甚至还在研发的MP4、学习机什么的，都是过渡的产品。换而言之，那是方既明用来积累科研基金的，长期赚钱的想法都没有过。
神州真正的主战场，是手机和电脑。
电脑就不用说了，虽然未来销售逐渐饱和，但是需求量还是不小的。神州打算两条腿走路，最重要的一条腿，当然是手机，而且就是瞅准智能机方向去的。未来智能手机市场有多大？方既明比谁都清楚！
百度，除了要专心做好搜索之外，这是安心立命之本，还得积极探索另外的盈利模式。包括贴吧、地图、百度知道、百度文库等等，要形成产业链。
好导航，重心要转移到输入法、浏览器、好评网上面，致力于开拓网上与线下的关联，尽量快的开通网络购买电影票渠道。
360杀毒软件，要专注于安全领域，不仅做好杀毒软件，还得探索安全锁、监控等等实体方向，做出品牌来。
至于东方梦工厂，就是拍影视剧了。而东方中文网，按照这个模式继续运营就行。
说实在的，方既明这个大战略方向是很清晰的，甚至外界都能看得到。
但具体到项目，方既明就模糊了。除了让员工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之外，方既明还想着是不到时机，不宜把那些打破常规的东西拿出来。比如视频网站什么的，那是未来的风口！
单单是整理这些发展战略，方既明都觉得自己累得够呛。
开那么多公司，还真不是人能干的事。
“幸好我是甩手掌柜。”
方既明暗自庆幸。
当然了，要不是资金不够，方既明还想再涉足电商呢。
但是，电商这个需要的资金太过庞大了，方既明倒是可以玩，只是一旦断了资金链，恐怕名下的企业都得完蛋。所以，方既明现如今只能遗憾地把电商放一旁。再说了，现在的快递都不完善，做电商也是不赚钱的。
在宿舍，通过QQ内部版发布号令的方既明，认真地推行了林清漪创建的“信息管理系统”，并且让他们严格执行。方既明名下所有公司大刀阔斧地改革，轰轰烈烈地就开始了。
第五百八十八章：《整人专家》开拍！
《整人专家》开拍！
这么一改革，最先收到消息的，是同行。
这不，凌常赟第一时间给方既明打了电话。
“老弟啊，你的动作挺大啊，这是打了鸡血吗？”
面对凌常赟的调侃，方既明笑道：“我只是想打造一支有执行力、高效率的团队而已。飞讯现在员工过千，百度突破六百，其余的都在五百人以上。这都算是不小的公司了，管理起来很难的。如果不把他们的执行力、效率提升上去，那么公司怎么快速发展？”
凌常赟不屑地说道：“才几个人啊，九洲网络都过万了！”
方既明认真地说道：“那么凌董你要思考一下了，为什么九洲的人均效益不及我名下的公司？是不是存在管理漏洞？不是我说，未来互联网公司的发展，不是看谁的点子新颖，而是看谁的管理好。如果九洲这么下去，我想很多同行会很开心的。”
凌常赟语气不爽地说道：“我说方董，你不用这么恐吓我吧？”
方既明乐了，说道：“你觉得什么就是什么吧！”
挂了电话之后，凌常赟越想越不对劲。
最后，九洲也开始了整风、裁员。
嗯，时值互联网寒冬，有这个借口后，没人觉得不妥。
奇怪的是，九洲一动，其他的什么易快网、叮叮网、朝阳网、意趣网、冲浪网……一大堆网站开始裁员。
于是，论坛上都是程序猿们的哀嚎。
可问题是，这些网站发行，剔除腐肉之后，公司居然运转快了许多，效益也提升了！
方既明得知后，笑而不语。
要知道，已经在鹰酱股市抄底买入易快网、冲浪网和朝阳网股票的方既明，这些网站越是发展，运行越是健康，赚钱越多，那么方既明的股票和分红也就越多。这，才是方既明的目的。
公司内部整风过后，已经到九月底了。
跟方既明一起上课的胖子沈俊伟，告诉方既明剧组已经筹备好，可以随时开拍。
方既明也不等了，毕竟电影已经立项，审批了回来。而演员也是有档期的，拖太久了也不利于上映。
也没有什么开机仪式，就找齐演员签了合约后，正式开拍了。
《整人专家》，男一号：方既明，男二号：于洋，男三号：梁奇峰。女一号：许倩颖，女二号：杨诗雨。大反派：林辰皓，袁飞宇。主要配角：胡向文、姜美云、冼建华等等。
是的，姜美云是过来友情出演的，片酬不高，主要是演男一号的“老妈”。其实呢，这不过是男一号任真雇佣来的，专门骗梁奇峰饰演的老爸车亲仁的。
说白了，就是整人。
剧情其实很简单，一切都是为了喜剧而喜剧。
真正的内核，就一个——依旧相信世间真善美。
片场选择在燕京，毕竟是都市剧，放哪个城市都差不多，淡化城市因素就行了。
第一幕，是冼建华饰演的朱先生，为了跟老婆离婚而上门求男一号整他老婆，让他老婆发疯。这样一来，朱先生离婚后，就能不用分多少家产出去了，又能找年轻漂亮的女人了。
“《整人专家》第一场第一次，action！”
打板之后，灯光、摄影师都到位了。
第一幕很简单，镜头最先拍的，是门上贴着“整人专家”四个大字的办公室，冼建华推门进去。
摄像师在后面跟着冼建华的脚步，拍着他的背影。
“小鬼，你老板呢！”
冼建华一副嘿涩会的模样，锤了一下桌子。
而男一号方既明呢，拿着一份杂志，遮挡住了自己的脸。听到冼建华饰演的朱先生这么凶恶的一问，他放下杂志，露出了自己耳朵上还夹着烟的脸：“你找哪位啊？”
“整人专家任真！”
冼建华恶狠狠地说道。
说实在的，冼建华的丑脸摆出凶恶的样子，也是很有喜感的，只是有那么点出戏。方既明也感慨，像原版成奎安那样的天生恶人，还能扮演傻大个的真不多！要不怎么说，在香江电影界，成奎安混得非常好呢？
“呐……”
用鼻腔哼了一声，方既明扭了扭头，示意在另一扇门里面。这扇门上面，写着“经理室”三个字。然后，方既明又拿起杂志挡住了脸。
冼建华一看后面的门，哼了一声，走过去开门，还回头说了一句：“下次机灵点，问东答西，牛头不对马嘴……啊……救命啊，救命啊！！！”
原来，这扇门的背后，居然是悬空的，下面是十几层的高楼。
当然了，方既明找不到这样的楼房，只能利用绿幕，后期使用特效制作了。
在2001年，特效已经比较成熟了，抠图放个背景，其实很简单。
道具呢，做个门就行。
这时候，方既明已经飞速换完了妆容，扮成了一个老头出来了：“什么事啊？”
“快把我拉上来啊，谢谢你！”
冼建华真的演出了要坠楼感觉，双手死死地握在门把手上面。
方既明装出老头的模样：“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来来来……”
“谢谢你啊……”
冼建华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过去，握住了方既明的“手”。没想到，这么一握，方既明的手居然“断了”。
“你整我？！”
冼建华又惊又怒。
方既明则演技浮夸地挥舞着“断手”的袖子，假装哭声说道：“啊！你抓断了我的手，你真黑心啊！”
冼建华仗着自己身材高大，最后还是“艰难”地回到了房间里。狠狠地关上门，跌坐在地上的冼建华把身上的西装脱了：“吗的，王八蛋！”怒不可遏的冼建华，把西装狠狠摔在地上，冲进了另一间房里……
这一个片段，看似很简单。
但是借用道具，都拍了好几个角度，方既明才算满意。
其实借位拍摄的，又不是实景拍摄，方既明这么要求也正常。毕竟人在悬空状态下的“真实表露”，可不容易表演出来。
冼建华跟姜美云一样，都是来客串的，可都演了一身大汗。
“非常好，咔！”
副导演沈俊伟说道，他内心非常佩服冼建华的表演功力，但是对于方既明，他就欲言又止了。
方既明笑道：“怎么，觉得我演得不好？”
沈俊伟苦笑道：“这也太不走心了吧？方导，你这样，我很难做啊？”
方既明神秘地说道：“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我把这种喜剧表演方式，叫做‘无厘头’。”
“什么无厘头？”沈俊伟一脸茫然。
方既明笑道：“就是看似一个人做事、说话都令人难以理解，无中心，语言和行为没有明确目的，粗俗随意，乱发牢骚，但有戏剧冲突下，却显得并非没有道理的表演方式。反正，拍完之后剪辑好你就明白了。”
沈俊伟：“……”
冼建华：“……”
剧组人员：“……”
行吧，这里方既明最大，他怎么说就只能怎么做了。
第五百八十九章：预算充足
预算充足
不过有心人看出来了，方既明这是要把都市喜剧贯彻到底啊！
《我的野蛮女友》就是这么一个风格的，只不过《整人专家》比《我的野蛮女友》还要更出格一点，搞笑来得更加直接，好像无端端的，专门为了搞笑而搞笑？
然而，协助执导的胖子沈俊伟却发现，虽然表情做作，略显浮夸，但这种表演方式却没让人觉得出戏，反而更好、更快地融入戏里面，这绝对是一个天才般的表演技巧！
咳咳，方既明要是知道沈俊伟这么想，他肯定会谦虚地说道：“哪里哪里，只有星爷六成水准，而且也不是全然模仿，还按照我自身的形象改动了一下的……”
沈俊伟开始琢磨了：“喜剧这么好赚钱吗？方既明这小子，真是天才啊……”
是的，《我的野蛮女友》即将落画，但总票房收入已经超过了一亿八千万。这还只是中国本土票房，没算上海外票房。
这在国产电影史上，绝对是一个奇迹。如果不出意外，2001年的最高票房，就是《我的野蛮女友》了。
事实上，也很难出意外。
即便是好莱坞大片，也不过是类似的水准罢了。而且，还未必引爆国内的票房。前几年那恐怖的某好莱坞大片，全球热映那种，才去到了3.6亿。要知道，那可是九十年代末的3.6亿票房！如果换算成二十年后的票房，只怕会超过60亿。
今年的好莱坞大片，也就堪堪过亿而已，根本没法跟《我的野蛮女友》竞争。
至于国产片，最高也就7506万，也是没办法跟《我的野蛮女友》竞争的。《深度爱恋》就更不用说了，堪堪过两千万的票房，但居然已经是年度前十的票房了！
所以，喜剧的威力，让本来就敏感的沈俊伟一下捕捉到了灵魂。
可惜的是，沈俊伟忘记了一个东西，喜剧只是表现手法，就好像当年周星驰拍《逃学威龙》系列一样，本来就不是喜剧的。后来因为定下的主角不演了，改成了周星驰做主角，才变换了风格。可见，喜剧并非是一部卖座电影的核心。
当然了，这也看得出香江电影在九十年代是真的流弊，随随便便更改剧本也能成就经典。但问题是，内地电影市场没那么个条件！
在香江很多编剧是电视、电影一起编剧的。香江电视剧是边拍边播，早就培养了一大批知道市场口味的编剧，也有能力改好剧本的编剧。再加上周星驰这样的怪才在，提出了N多的建议，导演也很乐意采用，这才有了经典的《逃学威龙》系列。
所以说，喜剧是不能模仿的，一模仿就出事。
哪怕是方既明拍《整人专家》，也是为自己量身订做的，改动了不少地方。
“《整人专家》第二场第一次，action！”
随着休息时间过后，方既明确认了第一场过了，第二场的道具也准备好了，开拍！
“小王八蛋，整我？”
冼建华客串的朱先生怒不可遏，冲进了“总经理室”，四处找寻方既明饰演的任真的身影。
嗯，当然是……没有找到。
但是，冼建华“看”到了一些摆放的道具。
“插死？掐死？中毒死？还没死？……”
这时候，方既明假装成雕塑咧着嘴吐着舌头，突然一拧头看着冼建华，把剧组的人都吓了一跳。
效果非常好！
“哎呀！！！”
冼建华吓得往后倒，贴在门上，“你是谁啊，你不要过来啊！要不然，我揍死你啊！”
事实上，冼建华的打扮非常的嘿涩会，还带着纹身什么的，整个混混模样。纹身当然是假的，但冼建华本来就丑，再加上凶恶，就更吓人了。可现在，冼建华被方既明吓到了，剧组人员要不是有职业素养，都开始笑了。
方既明一本正经地坐在椅子上，还拿了一根雪茄，说道：“早安，我就是玉树临风的整人专家——任真。”
这不，大家都憋笑得更厉害了。
“咔！”
“哈哈哈哈……”
剧组人员再也忍不住了，在沈俊伟说“咔”之后，大家都不约而同开怀大笑。
方既明一看这效果，就知道这部电影错不了了。
“行了，看看回放。”方既明已经见怪不怪了。
沈俊伟也觉得神奇，明明剧本看上去都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粗糙，可为什么拍出来的效果那么有层次感呢？
当然，虽然有层次感，也不是什么经典，只是对于商业电影来说，这就非常引人入胜了。
“冼老师过来一下，我跟你说说这段，你的表情还不是太到位……”
方既明对于细节，是精益求精的。
不仅对演员要求高，对于摄像师的要求也很高。
摄像师仔细听了方既明的要求，想了想又提出自己的疑问：“要不要换多几个角度拍摄？一镜到底，还是有点难了。”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可以，我们来试一下。”
没错，现在方既明不用害怕浪费胶卷了，没别的，就是预算充足。
为了这部电影，潘锐这小子直接投了五百万，哪怕是王栎也投了三百万。可以说，方既明都不用出资了，这预算也是绰绰有余的。甚至可以说，电影拍完后还没上映，就已经赚到钱了。不仅有人投资，连电影里面的广告都接了好几个。比如说，用车方面，方既明直接找到了平治汽车，让他们投电影里的唯一用车广告。
到底是有了名气好办事。
方既明拍的《我的野蛮女友》几乎算是全球热映，哪怕北美、欧罗巴只是唐人街、东亚聚居区有票房市场，但是在亚洲电影市场上，那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了。不少品牌是后悔到肠子都青了，比如方既明找过的福士汽车，威斯啤酒，古奇巧克力等等，这不，听说方既明要拍新电影，都不用方既明派人去谈了，他们自己找上门来了。
这就是出名后的状况，有大把商家赶着送钱过来给你。
方既明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了。这不，神州电脑都没上，可在《我的野蛮女友》里面用的电脑道具，就是贴着神州的牌子。
还有听歌的MP3、还有发送邮件页面也是QQ邮箱……
这样的广告植入，等于给全世界的观众打了广告，你说这些厂商岂能不动心？
第五百九十章：防止被恶意收购
防止被恶意收购
于是乎，方既明准备拿五百万预算拍《整人专家》的，结果收到的投资就多达八百万，还有近七百万的广告费。
这等于电影还没拍完，就已经收入千万了。
要不怎么说，电影是最好赚钱的？就是这样了。
嗯，不过这个模式，仅仅适用有名气的导演和演员身上。按照后世的说法，他们自带流量。
但方既明觉得，商家肯投广告，不是因为你自带流量，而是对你的电影质量有信心。
不管怎么说吧，这钱……方既明挪用一些属于自己的部分，这没问题吧？神州虽然不缺钱了，但方既明缺钱啊，他想继续抄底鹰酱股市，那可是捡钱的啊！
对于别人来说，互联网寒冬是股灾，对于方既明来说，那就是捡钱的机会。
可惜方既明不知道具体时间点，不然找几个操盘手，去做空几支鹰酱股票，那肯定是大赚特赚的。不过呢，也未必不行，反正方既明知道，未来鹰酱家还有一次金融海啸呢，那才是赚大钱的机会。
这不，方既明委托香江银行去抄底鹰酱股市，却被那个银行的经理拼命劝，说现在是互联网寒冬什么的。方既明不为所动，还是坚持买入鹰酱的互联网个股、概念股什么的。最多的，还是买中国互联网在鹰酱股市上市的股票，那才是真正的谷底。
股市是要长期持有一段时间，才能高位出手的。
所以，方既明也不着急。
这些钱，基本上都是要留给神州的。
没办法，研发太耗费钱了。
其他公司呢，当然也会分一点，算是再注资嘛！方既明必须保持现金流，以应对别人对公司的恶意收购。只要方既明有钱，别人就无法奈何得了他。这些资本游戏，不在其中，很少人能想象得到的。
就好像上辈子的谷歌，看似庞然大物，但他们的创始人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却被踢出局了。虽然说，还保留了董事会席位，还能有投票权。但是呢，拉里·佩奇持股约5.8%，而谢尔盖·布林约5.6%，这样的股票比例，能掌控得了公司吗？
显然不能。
所以，谷歌就是鹰酱资本控制了。或者说，就是被鹰酱控制了。
这里面经历了怎么样的商业上的较量，怎么样的恶意侵吞股份，方既明不知道。但从谷歌创始人的下场可以得到教训，对公司的掌控权，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而现金流，就是最好的护城河，别人根本无法奈何你。
哪怕是融资，也要签署AB股合约，方既明才肯融资。不然的话，方既明宁愿放弃。
这条路子，其实跟上辈子的顺丰快递、农夫山泉是一样的。这就是为什么顺丰明明体量不大，老板王伟却实际控股超过60%，这就是为什么王伟一度成为国内首富原因。农夫山泉老板钟炎炎，持股比例84.4%，你说钟炎炎是不是中国首富？更别说，钟炎炎还持有万泰生物超过74%的股权。
所以说，别看阿里、腾讯公司体量大，但阿里马、深城马的持股比例都不高的。这还是阿里马逼迫雅虎撤了投资，拿回了部分股权后，阿里马才有公司的绝对掌控权。是的，阿里也是AB股制度。
持股比例要高，现金流充足，资本就无法拿你怎么办。一旦股份被拿走大头，那么你就要小心了。
方既明是一个懂得居安思危的人，他从来不相信资本有良心。或者说，他是一个比较缺乏安全感的人。为什么方既明对林清漪钟情？那是因为别人接近方既明，或许图的是其他东西，唯独林清漪这个傻姑娘，就看上了他的人。
方既明是聪明人，自然看得出谁是真心对他好的。
没人规定，有钱人一定很滥情。就方既明知道的有钱人，比如上辈子的深城马，不也是择一而终的好男人吗！
说回钱，钱当然是个好东西。这不，预算充足的《整人专家》剧组，已经在精心打磨镜头了。甚至摄影师的失误，方既明都能容忍得了。
拍戏，是把同一个场景需要拍的戏，全部拍完，这个场景就杀青了。
在冼建华饰演的朱先生、还有一个国内知名配角曹水蓉饰演的朱太太戏份杀青后，方既明准备拍他和杨诗雨的戏份。
这场戏前面是杨诗雨饰演的晶晶，听到了林辰皓饰演的大反派金默基与方既明之间的电话，她就过来办公室找方既明“算账”，这是一出很搞笑的戏份。
杨诗雨来到方既明的“办公室”，鬼头鬼脑的样子，后面还藏着一根棒球棍。她把门关上之后，开口问道：“整人专家在吗？”
方既明带着一个很搞笑的大头套就出来了。
“哪位啊？”
结果，杨诗雨被吓了一跳：“你是谁啊？”
方既明把大头套摘下来之后，说道：“是你？”
杨诗雨好像猜对了一样，又恨又心痛地说道：“是我，想不到原来真的是你啊！”
说完，杨诗雨挥起棒球棍就向方既明打去，方既明低头躲过，顺手拿起一根烟叼着，然后点燃了。于是，杨诗雨的棒球棍就打在了桌子上。
“为什么你要帮金默基？为什么要害车家两父子？你说啊？”
杨诗雨的下一棍子，又打在了方既明刚刚打开铁柜的门上，化解了这个攻势。
“为什么！！！你去死！！！”
方既明刚刚拿出一瓶香槟来，杨诗雨就一棍打开了瓶盖。
“谢了！”
方既明把香槟倒在一个超大号的香槟杯里，“先喝点东西喘喘气吧，来！”
这会，杨诗雨已经把棒球棍拄着，气喘吁吁的：“不喝啊！”
方既明叼着香烟摇了摇头，摇头叹气道：“兵器你似乎不太在行，试一下用拳脚啊？”
杨诗雨把棒球棍一扔，卷起了袖子：“好啊！你为什么这么做……哎呦！！！”只见她一拳打在方既明的胸口上，结果是杨诗雨捂着拳头喊疼。
方既明一边从胸口拿出一块不锈钢板，一边叼着香烟一边说道：“什么为什么啊？这个世界上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正常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