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电影开始上映！
魏伦是盛海的土著，女朋友也是盛海人。两人谈了一年多恋爱了，陷入了热恋期。在除夕这晚，觉得春晚都没意思，于是出来约会了。
可惜的是，盛海偌大一座国际大都市，随着春节的到来，居然有点空城的意思。店铺都关了门，商场在九点钟也关了门。什么服务业都不见了，唯独盛海本地人开的杂货店才零星有开门营业的。
盛海的冬天也挺冷，十点钟才约出来的两个人，像傻子一样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不得不依偎在一起。
“要不回去吧？挺冷的。”
女朋友对魏伦说道。
魏伦也有点无奈，刚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看到前面有家电影院居然开门。
“咦，这么晚还有电影院开门的？”魏伦奇道。
女朋友倒是对网上的事情很关注，知道《这个男人来自地球》要在春节上映：“是《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在春节上映，过了十一点有个提前场！”
“那咱们去看电影吧！”
魏伦说道。
“嗯！”
一拍即合之下，两人依偎着来到了电影院。没想到，排队买票的大有人在。
“两张连坐电影票，十一点场的，最好是中间的。”魏伦对售票员说道。
售票员估计是除夕还要上班，沉着脸说道：“没有中间和后面的了，只有前面的。”
魏伦一愣：“卖完了？这么好卖吗？”
售票员不耐烦地说道：“要不要？赶紧的，后面还一堆人呢！”火气太大了这售票员，幸好盛海人不像东北人，不然就这话能干架。
“要，两张连坐的。”魏伦说道。
售票员说道：“一共三十二块钱。”
魏伦和女朋友上个月才来看过电影，被这票价吓了一跳：“涨价了吗？之前还是十二块钱一张票的！”
“这是春节，春节加班不收费啊？”售票员没好气地说道：“要不要？”
“给你，给你。”魏伦还是觉得电影票太贵了点，他现在一个月工资也才两千出头，十六块钱一张的电影票，确实有点小贵了。他女朋友更别说，只有一千七的工资。不过大过年的看电影，大家也图个新鲜，这钱花了也就花了。
很快，到十点五十分了，检票入场。
魏伦和女朋友坐下之后，很快就看到了熟悉的龙标。
……
这一幕，在大江南北的一二三线城市都在上演着。过年的时候，除了看春晚，放烟花之外，大家还多了个选择——看电影。因为新鲜，全国开门的两百八十多家电影院居然人满为患，一票难求！
而且在票价普遍上涨的电影院里，上座率高达98%！
这绝对是一个恐怖的数字，900多块荧幕，平均一块荧幕有五十多个观众，哪怕只播放一部电影，收益也很高了。这还是提前场而已，要是到第二天春节，那可能更加一枝独秀了。当然了，这个数据没统计得这么快，一些业内人士都没反应过来。
唯独拥有院线的光明传媒看到这个上座率，所有人都傻眼了，根本没想到啊！
“你是说，按照这个上座率，一个晚上，只售票一场，就卖出去了近七十万票房？！”黄利成在电话那头，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要知道，他说的七十万是预估的，因为这时候有的电影院跟影剧院是一起的，也就是说，起码能容纳五六百人。这么一算这票房，不得了啊！
卢焕宇也有点傻眼，在电话那头说道：“黄董，如果接下来六天能稳住80%的上座率，我们就成功开创了一个档期啊！”
黄利成则有点冷静：“那个方既明是怎么笃定，春节档会成功的？”
卢焕宇也有点没想到，仔细想了半天，才喃喃地说道：“可能是出于商人的直觉吧，毕竟春节档是一个空档期啊！”是的，要是按照以往一月底是春节时，到情人节档期起码有个七天的隔断。甚至有时候长达十几天，如果开发成了春节档，按照国人越来越高的消费能力，这简直是……
不敢想象啊！
黄利成也觉得卢焕宇说的有道理，谁都明白空白市场好卖货，但怎么发现空白市场也是一个本事。
“看看明天是什么情况吧，现在也不太好判断。毕竟，春节还是有些电影要上映的。”
黄利成说的是，一个档期不可能只有一部电影的，同时上映的还有一部艺术片，一部故事片。现在中国的电影有点喜剧的倾向了，但正剧还是主流。很多喜剧，都是港剧传来的。因为换上了国语版配音，就有点失色。再加上港片也在没落，所以这会的电影鲜少有喜剧片——主要是喜剧人才稀少。
原本春节档最适合放映的就是合家欢喜剧，可惜的是，中国电影市场一直没能拍出类似的电影。之前倒是有几部喜剧，但由于笑点老套，强行挠观众的咯吱窝，票房好不了哪里去。正因为是这样，很多电影投资公司听说是喜剧，都不敢投资了。
中国的喜剧，就这么一直起不来。光明传媒得到了消息，阳光传媒也得到了消息。
曹广福听说《这个男人来自地球》上座率飚升到98%之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难道说，大家都有在春节看电影的需求吗？”可惜的是，现在提档已经来不及了。而且，本来就是爱情片的，只不过套了个家国情怀的外套而已，强行提档也好不了哪里去。
“看看今天票房再说。”
不止是曹广福
在等着，方既明也在等着昨天的票房数据，还有今天的票房数据。
《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拿下了45%的排片，上座率也达到了90%。
这是一个极其优秀的数据，就看口碑能不能稳住了，如果稳不住口碑，就是断崖式的票房下跌。再多的排片也救不回来，毕竟观众也不是傻子，为什么要看一部不怎么样的电影？虽然春节能玩的东西是少，但看电视不行吗，去网吧打打游戏不行吗？可替代的东西多了去了。
就在方既明忐忑不安的时候，于洋给方既明打电话了：“方既明，我们的电影票房爆了啊，我家这边，上座率超过了95%！！！”
第三百九十七章：首日票房出炉！
方既明很平静地说道：“淡定，淡定，这不是正常操作吗？”
于洋一愣：“啥操作？”
“我是说，今年春节档，有一部电影跟我们争雄吗？没有，就两部已经提前上映的电影，一部艺术片，一部沉闷到不行的故事片。我们的电影质量又不错，大家过年也没什么消遣，去电影院看个电影，很正常啊？这一来二去的，有这么个上座率很正常。我看啊，明天的排片能去到70%！”
是的，电影院也是要赚钱的。
在没有好电影上映的时候，一部口碑、票房还不错的电影上映了，他们肯定要增加排片。
电影票房的两大关键数据，第一就是上座率。上座率高了，电影院自然就增加排片率了。任何一部电影，哪怕你的排片率再高，上座率很低的话，票房一样非常难看，甚至还是个笑话。前些年，一个成名已久的导演大投资拍了一部电影，但故事老套，明星演技一般，特效糊弄人，虽然找了关系拼命增加排片，但上座率从60%一路狂泻到10%，最后一千多万的投资，票房只有区区的三百万，血亏。
很多人都说，是资方在洗钱。
方既明不得而知，但那个成名导演至此一役后，一蹶不振，听说是大病了一场，也没人找他拍戏了。
电影圈就是这样的，大起大落得太快，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一个角色就火了。比如方既明，现在街头巷尾都在评论他，唱“他的”歌。那三首歌，已经家喻户晓，路人皆知了。这三首歌给了电影加成，方既明是“飞讯老板”的光环，也给了电影加成。
不能理解？
嗯，这么说吧，就好像上辈子阿里马戴着面具跳迈克尔·杰克逊的舞蹈，一堆人在视频上吐槽史上最烂模仿。结果阿里马一摘下面具，所有弹幕都在喊“爸爸”了。一样的道理，方既明就是有“钱”这个光环加成，让人忍不住想看看这个年轻的“富一代”到底是怎么演戏的。
多重影响下，才造就了《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火爆。
嗯，不仅仅是电影，MP3也卖疯了。方既明也没想到，MP3这么好卖，中国人这么有钱了！
五十万的备货早就卖完了，甚至不用通过广交会，在香江已经有外国经销商前来问价。惠能、鸿康两家代工公司不断地生产，才勉强赶出了三十万的货。这不，过年了，还得放假几天。徐助华不断打电话来抱怨说，之前还是保守了。
方既明却很清醒，他知道，MP3的优势最多维持在半年而已，甚至只有四个月。如果等其他厂商也研发了技术，跟了上来，以MP3这种成熟度很高的产品来说，利润肯定大打折扣的。除非是卖到国外，让歪果仁来买单。
毕竟这会软妹币的币值一直被低估，兑美刀超过了八块钱，美丽间佬不知道多欣喜。毕竟买日韩的多美刀，而买中国神州的MP3，只需要350多美刀，有些经销商为了抢生意，320美刀都卖了。可想而知，在国外神州MP3到底有多疯狂。
然而，产能还是有限，方既明觉得最多就销量饱和了，毕竟这会MP3不是主流，DVD、随身听什么的才是主流。毕竟音质方面，原始的MP3还是比不上装CD随身听的。有追求音质的人，才不会选择MP3。
一切都很好，接下来就看春节当日的电影票房了。
嗯，单梦菲、陈璐都给方既明打过电话，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不管是对方既明，还是她们来说，这部已经算成功的电影是他们的处·女作，能给他们的演绎生涯带来巨大的帮助。哪怕是参演电影的北电老师们，也打了电话，虽然没有那么“低姿态”，但也恭贺了方既明。
不得不说，真现实啊！不过这也正常，社会人嘛，都是利益的动物。方既明早就习惯了，毕竟除了血亲之外，没有几个是不看利益的。
方既明最关心的，还是林清漪的电话。
不得不说，女生心思好细腻，方既明还没打电话报喜呢，林清漪就打电话过来了。
“既明，电影票房还可以吧？”
方既明笑道：“都没对手，还行。”
“那我就放心了……”
接下来，两个人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废话，从放烟花到乡村各种见闻，方既明耐心地听着，林清漪也饶有兴致地说着。或许，爱情就这样，你喜欢说些琐事，恰好我也喜欢听。不是喜欢听你说琐事，而是说的人是你。
第二天，大年初二。
方既明在跟爸妈去看姥姥、姥爷的路上，接到了黄利成的电话。
“方董，首日票房出来了！200万！！！”
黄利成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这可是首日票房啊！在这个票房冠军只有一两千万，最多就三千多万的时代，这样的首日票房太厉害了！
哪怕是没有后面几天，这样的档期也算是成了一半！要是后面三天，保持这样的80%票房，这部电影就要一飞冲天了。
或者换而言之，春节档，被他们带起来了！
方既明也有点小激动，在这个平均上映日期不过两周的时代，首日票房达到这个数字，实属不易。要知道，只有票房好的电影，才会延长放映日期到一个月的。甚至还有继续延期一两周的，这样才堆得上三千多万票房。
但按照《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票房走势，哪怕是前两周，也很有希望破千万票房！
一部电影上映，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现在，春节档就是如此，怎能不让黄利成欣喜若狂？下一年，春节档就是各个发行公司的兵家必争之地了，而光明传媒是领先者，占有莫大的优势！！！
“黄董，多谢你们不遗余力的宣传啊！”方既明也很感慨，虽然他知道，其实这结果几乎是方既明一己之力。但为了大家脸上好看，还是互道辛苦好了。见面道辛苦，必定是江湖。
而不管在哪个圈子，都存在着江湖。
黄利成感慨：“我最正确的事，就是跟方董你合作。”
“我也很荣幸，能让黄董高看我一眼。对了，原声碟的事……”方既明已经在想着卖周边了，比如正版的DVD光碟，还有原声CD。这些，都是电影后续的收入，也是要分成的。
第三百九十八章：五天后决战开始
黄利成说道：“等春节档之后，立马就赶制……”
事实上，方既明也知道，DVD光碟什么的，也就这几年火而已。等到几年后视频网站兴起了，DVD也是被淘汰的东西了。要知道，一旦网络能免费获取视频的时候，那么DVD就成了被淘汰的东西了。方既明预计，最多再过十年，光碟就要淡出人们的视线。
趁现在还能卖正版光碟就敞开来卖，不然的话，以后电影就只能靠票房和版权了。
嗯，还别说，卖版权赚得也不比卖光碟少。要是有周边，比如说什么科幻片，还能卖衣服、道具什么的。甚至还能出售形象，跟别的品牌联合推广。这也是一笔钱，而且周边赚的钱，甚至比票房还多。
当然了，这需要一部电影先火了再说，而且有的电影基本没有什么周边卖。
有时候方既明觉得，小时候电视台播放的动画片就是一个超长的广告片，因为里面的什么四驱车、陀螺、游戏王卡、数码宝贝机、手办……一系列的玩具，随着动画片的播出都卖疯了。小学时最显著的特征就是，电视台播放什么动画片，那么小学里就会流行什么玩具。
所以，卖周边卖得最好的，当属动画片。
至于电影，还得是好莱坞的大片有成熟的周边售卖经验。比如和KFC、麦当当合作，推出套餐玩具啥的，这也是有分成的啊！
而中国的电影，除了光碟之外，方既明就没看过有什么周边卖得好的物品。
所以说，方既明也就是随口一问，怕黄利成忘记了。
“没事，我就问问，要抓紧制作DVD，不然的话，就是盗版的天下了。”方既明也很无奈，盗版这个东西，你根本没办法管！除非等到十年后，DVD差不多被赶尽杀绝了，才会杜绝光碟盗版。
“盗版……”黄利成叹了口气，他作为政协委员，不知道提交多少次议题了，还是没通过，能有什么办法？就算是打击盗版，也是雷声大，雨点小。
方既明笑道：“好了，不说那些事了，就想问问，昨天的上座率还行，今天能不能增加一下排片？”
黄利成笑道：“电影院也是要赚钱的，不用你说，他们自己都会增加排片场次。”
是的，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就是这么现实。
方既明安心之后，有人不安心了。
燕京，阳光传媒总部。
曹广福看着昨天春节《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首日票房信息，眉头皱得有点深。
而阳光传媒的总经理李锴诚有点忐忑，他不知道曹广福下一秒会是生气，还是会干嘛。
“这春节档，有搞头啊，光明传媒黄利成，果然的胆子大得很。”曹广福突然笑了。
李锴诚：“？？？”
看着一脸懵逼的李锴诚，曹广福说道：“好事啊，好事！上一次搞春节档，还是十多年前。那会的市场还没做大，百姓的收入还没那么高，票房自然起不来。最关键的是，春节就是团圆的概念那会不容易打破。
现在不一样了，时代在变了，年轻人不喜欢一个小长假都窝在家里，肯定喜欢到电影院看看电影什么的。这样一来，给我们一个很大的提示啊，春节档能搞！那么我们明年的电影，可以从情人节档期，提前到春节档上映！怎么能让光明传媒专美于前呢！”
李锴诚立即明白了过来：“曹董，高，实在是高！以我们的实力，正面碰也不在怕的！”
“事实上，我们也在碰了。只不过前五天，让一让他们罢了。”
曹广福说的是事实，因为《看不见的战争》上映只比《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晚五天，而通过点映成绩来看，是远远甩开《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从同期排片就看出来了，哪怕是历来有黄金档期之称的情人节档期，《看不见的战争》都占据了42%的排片，跟《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差不多了！
要知道，《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是因为同期没对手，才有如此排片的！
阳光传媒来势汹汹，连方既明都看明白了，这一场票房之争，决战就是2月10日，《看不见的战争》上映那天。
而阴差阳错的是，两部电影都是方既明演的！
外界的评论是，不管哪部电影获胜，方既明都没输！
但他们不知情的是，要是《看不见的战争》获胜了，那么方既明肯定是大败亏输的。因为，他在《看不见的战争》里面只是配角，拿了片酬没分红的。而东方梦工厂没有一炮而红，在竞争激烈的电影圈内，光明传媒还会继续帮忙发行吗？这确实算是一场极为重要的票房之争，赢了，方既明的东方梦工厂能省却很多发展时间。输了，方既明只能从头再来。
对于野心勃勃的阳光传媒来说，如果赢了，那就万事大吉；如果输了，他们损失也极为惨重。
没人输得起！
但现在《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口碑有点两极分化，很多人觉得，这部电影非常枯燥，场景单一，看了想睡觉。而更多的人觉得，这是一部神剧，单单是靠着过硬的台词，就烘托出一个现实出来，看似荒诞的背后，剧情却非常合理。
也就是说，爱的人爱死了这样的电影，不喜欢的人却极力吐槽。
这就激起了更多人想看这部电影的想法，《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更火了，口碑也两级分化严重。
还好，看电影的一般都是有见识的年轻人，除了一部分口味实在不合之外，很多人对这部片子的评分是挺高的。
贴吧上，也建立了《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吧，各路网友各抒己见。
毕竟，电影。电视剧评分的网站还没出来。
方既明也不想搞，谁不知道逼乎……哦不，是知乎、豆瓣什么的，都是不赚钱的网站？换句话说，融资不知道过了多少轮，上市还是遥遥无期那种。
贴吧上的讨论很激烈，也有很出色的影评。
其中一个短评是这么说的：“电影里面关于历史、生物、心理等方面的探讨固然深刻、引人入胜。整个片子就像小时候几个朋友围坐讲鬼故事，蛮有趣的。围炉夜话的小成本电影，反而提供了科幻片的另外一种可能性。每一个角色都有鲜明的特点，以对话推动情节，反而带给我无限的思考。这是我看过的，最棒的科幻电影，懂的人自然懂，比什么星际战舰、星球大战都要震撼得多，来自心灵的震撼！”
第三百九十九章：票房逆势上扬！
《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彻底火了，火到什么程度呢？
几乎成了“知识分子”吹牛的必备，张嘴就问：“你看过《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吗？里面说的，男主角就是炎帝，你怎么看？”
一些历史学、生物学、心理学，甚至研究佛教、道教的教授，都被这部电影搅动了，甚至有些思想开放的教授说，这个推理是建立在科学之上的。好比一位知名生物学的教授说，无限自我复制的细胞是存在的，比如海拉细胞，现在已经自我复制超过几千吨了。一个人如果全身器官都能这样无限迭代的话，是完全可能永生且不留疤痕的。
而一位历史学教授说，电影里的时间节点，包括文物展示都没有一点瑕疵。但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各种历史的揭秘，因为很多普通人都无法接受另一个历史答案。哪怕，这可能是最贴合历史的答案。而历史书上的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至于心理学家的说法就耐人寻味了，他说看完整部电影，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男主角的语言，简直可以列入心理学经典案例，如何说服一群人。
有这么多真正的专家背书，再加上内容详实，电影不火才怪了。
而一位知名影评人蔡鸣的影评，登上了报纸娱乐版：“影片的节奏和氛围都很舒服，全部情节都发生在一间狭小的客厅之中，全靠人物之间的对话展开，着实需要导演和演员都具备相当的功力。对我来说，其引人入胜的程度丝毫不亚于任何动作大片。
……
看惯了
好莱坞大片庸俗如我之辈本期待结尾处能有奇峰凸现，不料却依然相对平淡的收了场，不过仔细回味却也很合情理，对于这部独特的科幻影片，一个华丽震撼而又不显突兀的结尾实在难以想见。
……
影片中的演员并非大牌，但举手投足之间却都张力十足，张明穿越万年的神色自若，陈教授历史观被颠覆时的恐惧失措，巫宗面对永恒者时的心理失衡，全部精彩绝伦。从根本上说，这只是把一个活了14000年的传奇人物放在了现代社会中的小把戏，但影片的聪明之处是把这个构思从人文角度而非从科学角度来展开，在内容无比空洞、画面无比华丽的“大片”泛滥的今天，这部发生在一间小客厅里的科幻片在一定程度上给我们以启示，真正震撼人心的艺术形式归根结底不是绚丽奢华的电脑特效，而是能够洞穿人性的思想锋芒。
事实上，这部影片的科幻内核可能比影片本身更有魅力。片中陈老教授的话最容易让人产生共鸣，不朽的身躯，曾见证了多少我们无缘得见的历史奇迹，他曾结识了老子、吴道子、李白、杜甫，甚至自己就是炎帝的历史原型；而在遥远的未来，他还将亲身经历无数我们无法看到的科学奇迹。巫宗说的对，几乎没有人会不嫉妒这种不朽之人。早在秦始皇之时，人类便追求永生，永生之梦一直扎根在人类意识的最底层，被长期埋没，却永不泯灭。
电影是梦，而东方梦工厂出品的这部电影，给了大家作长生梦的机会……”
要知道，蔡鸣是什么影评家？
那是中国最毒舌的影评家，哪怕是再好的好莱坞大片，他都会发表不一样的看法，有褒有贬。
而这一篇高度评价的影评，却引起了巨大的共鸣。
毕竟，电影有点深邃，可很少有人说得透彻。蔡鸣为这部电影背书之后，电影票房开始逆势上扬。
要知道，一部电影的走势，一般都是持续下跌的，要是烂片的话，首日票房很高，然后就跳水那种。可逆势上扬就不多见了，这可能是多方面因素引起的，比如排片增加；比如口碑上扬带动了上座率；比如刚好是一个长假期……
但不管怎么说，在商业电影上，票房就是一切。
第二日，《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排片56%，票房230万。
第三日，《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排片65%，票房302万。
仅仅用了三天，票房就达到了对赌协议的票房，连黄利成都大跌眼镜，更别说卢焕宇了。
曹广福也没想到，这居然是一部长跑型的电影！
至于为什么第三天票房暴涨？！
很简单，其他春节放假的电影院看到这部电影赚钱，过了大年初二就急忙忙排片开门迎客了。再加上第三天的电影票价恢复正常水平，导致很多早就想看电影，但有点犹豫的观众终于趁着降价的时候进电影院了。多重因素加在一起，票房自然暴涨。
至于电影拷贝，他们也是早就拿到的了。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光明传媒做的拷贝，居然不够了！要知道，他们可是提前做了1000个拷贝的，还有五十个备用拷贝。现在全都派出去了，拷贝还是不够。急得黄利成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催，就是要弄好拷贝。
然而，时间上可能是来不及了。全国电影院1500块荧幕，《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只能上1050块荧幕。
天生就被《看不见的战争》压了近五百块荧幕，这是一个巨大的差距！
而再过两天，《看不见的战争》就要上映了。
黄利成的急赶慢赶，两天时间也只是拿出了200个拷贝，送去了二三线城市。
而第四日，《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排片72%，票房308万。
第五日，《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排片75%，票房296万。
五天票房，终于在第五天开始回落了，但《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总票房已经高达1336万！
这创造了一个小成本电影的奇迹！20万的投资，高达66倍的票房，让所有人都惊掉一地眼珠子！
特别是阳光传媒，他们虽然安慰自己，《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是占了春节期间空档的空子，排片高达七成多才收获的票房，等到2月10日，排片下滑到40%的《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票房会断崖式下跌的。
然而，曹广福却明白，一部电影起势之后，还没显著下跌的话，其实票房是会稳步下降的，而不会随着另一部好电影上映而断崖式下跌。以为新电影上映就能抢夺票房的想法，这是自欺欺人。
第四百章：票房争雄
为什么新电影上映抢不了票房呢？
很简单，因为受众不一样啊！
第一批进电影院看《看不见的战争》的观众，肯定是大部分已经看过《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而没看过《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观众，也还是会选择这一部电影的。毕竟口碑发酵不是那么容易的，这还不是网络发达的时代。
当然了，要说完全没影响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排片从七成多直接被压缩成四成，这影响是实打实的。
《看不见的战争》上映当天，上座率很高，将近100%，已经去到97%。
但不知道为什么，导演金森有点不放心，接到上午的票房报告后，他决定在午夜场时，去探探对手的底细。
金森戴着帽子、墨镜，用围巾和风衣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防着狗仔队的偷拍。
“先生，你……是感冒了吗？”
售票员有点狐疑，这是什么人啊，虽然外面有点冷，还下雪，不至于围得这么严实吧，怕被别人看到？难道看电影，也是见不得人的事了吗？
“不是，一张《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最快是什么场次的？”
金森用沙哑的声调问道，他怕熟人听出自己的声音来。
售票员说道：“半个小时后，确定要吗？”
“来一张后排的。”
金森说道，毕竟前面的容易被后面的人看到身形。坐在后面的话，等散场了，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才走就不会被发现了。
拿到了电影票，金森坐在旁边的候场室里，看着售票情况。过去了十分钟，一共是二十五个人来买票看电影。其中，有十六个人选择了《看不见的战争》，而有九个人选择了《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再听售票员的说法，是《看不见的战争》接近午夜场的场次，基本上电影票都卖完了。而《这个男人来自地球》上座率大幅下降，居然还有十来张票。
“看来，《这个男人来自地球》不足为惧啊！”
金森对票房也很有研究的，知道这种情况就是被另一部电影影响的最典型例子。如果不是新电影上映，估计《这个男人来自地球》会好很多，最起码上座率能维持在八成五这样。现在看来，只是堪堪达到七成上座率而已。
时间越来越近了，金森觉得也不会有什么太多人来买票了，在开映前五分钟，金森检票进入了放映厅。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后，金森也没摘下墨镜。他在思考，《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票房潜力还有多少？
要知道，这过去的五天，《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票房已经超过了1300万，而且今天上座率仍然有六成以上。这已经不是黑马了，而是猛龙过江！
“如果被这部电影影响了，《看不见的战争》还能突破三千万票房吗？”
金森突然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他也明白这烦躁是来自何处。
要知道，两部电影不是同一个级别的啊，《看不见的战争》号称投资千万，而《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号称只花了二十万预算。即便是《看不见的战争》票房突破了三千万，可按照收益来说，已经是远远低于《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票房一千三百万。
更重要的是，三千万票房，只是《看不见的战争》盈利线而已！！！
虽然实际上投资不过六百多万的电影，超过三千万肯定是有赚的。实际上电影的分成是很复杂的，如果发行公司没有院线，那么就不是光明传媒那种分成办法，而是在扣去5%的电影事业专项资金和3.3%的特别营业税后，剩下91.3%里面50分成要给到电影院，7%是院线的分成。而制片方和发行发只能享有43%的分成。
光明传媒是有电影院和院线的，再加上他们的能力强，所以一般占据15%的分成，和7%的院线分成，再加上6%左右的电影院分成，也就是说票房收入跟制片方差不多。至于制片方，那么辛苦，居然只有28%的总票房分成，也是太惨了点。怪不得说，票房要是没有投资金额的三倍以上，基本上是不盈利的，甚至可以说亏了。
要不是有DVD等持续收入，这部电影绝对回不了本。
因为这时候的中国电影别说出口海外，在海外发行了，就连周边的国家也没几个想引进的。
《看不见的战争》票房，需要达到两千一百万，才勉强回本。超过这部分的票房，才是纯赚的。
没办法，中国现在的电影市场还没完全开发，荧幕太少了。
正胡思乱想着，其他观影的观众已经陆续进来了。金森拿眼一扫，发现上座率和他想的差不多，六成以上这样子。从一部新人电影来说，这已经是非常难得的成绩了。
“看来，这部电影确实有过人之处啊！”金森心道。
随着龙标升起，金森开始以批判性的眼光看起了这部电影。
任何一个导演，都是需要拉片反复学习才能进步的。
“这里的运镜有瑕疵啊，再快点就更好了，拖节奏。”
“这里的人物特写，不够细腻。”
“这里的煽情，略显平淡……”
……
只一会，金森就挑出了十几处毛病。
然而，金森也不得不承认的是，剧本是真的好。以他的眼光看，这个剧本被新人拍是真的可惜了，很多精髓都没拍出来。就算是这样，金森突然也明白这部电影为什么口碑两极分化了，这样好的剧情，再加上这样的导演技巧，口碑不两极分化都难啊！
但是，金森也突然明白了这部电影为什么受欢迎了。
因为它选择的场景是大学老师宿舍，场景贴近年轻人的现实，所以引起了年轻人的共鸣。再一个，剧情虽然深邃，但并不晦涩难懂。甚至一些没有专业知识的人，听了台词之后，都能理解了电影剧情。
作为一部科幻电影，这殊为难得！
嗯，还增加了感人的感情戏，和峰回路转的结局。
这一切，都是电影大卖的前提。文喜看山不喜平，电影也是一样的。看似娓娓道来的电影，却有着惊心动魄的反转，果然能笼络观众的心！
金森看到最后，心情更加沉重了。
第四百零一章：被狗仔队偷拍了！
金森在电影放完之后，呆坐了一会，等工作人员来清场时，才叫他：“赶紧出来，电影放完了！”
“哦。”
金森应了一声，却还是思考着问题，缓缓地走出了电影院。
然而，因为在思考，金森忘了伪装自己的行踪。
恰好，有一个小报的记者也带着女朋友来看电影了。本来就刚刚给女朋友拍完照片，看到了金森从放映厅出来，他激动坏了，拿起长焦相机就“咔嚓”了好几张。
金森似乎有心事，走出到大厅，才赶紧用竖起的风衣衣领挡住了脸部，又围上了围巾遮住脸面。然后，还掏出了墨镜，戴上了帽子。
这个小报记者顾不得女朋友了，连忙再拍了几张。然后去问检票员：“刚刚那个人是从哪个放映厅出来的？”
检票员说道：“2号放映厅。”
“上一场放的什么电影？”小报记者激动地问道。
“《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检票员不耐烦地说道，“你检票吗？不检票就算了，别挡着人家！”
小报记者得到了确切消息，欢天喜地连女朋友都忘了，他要赶紧回去写稿，这可是大新闻啊！
“喂，你这个负心男，你去哪？”
女朋友急了，追着跑出来问道。
“我要送照片啊……算了，让同事过来拿吧，熬夜也要炮制出这篇新闻来，大新闻啊这是！！！”小报记者太激动了，他仿佛看到了报纸销量要提升了！
……
票房双雄争霸格局已经确定，但谁都没想到票房之争会如此胶着。不说金森，第二天曹广福看着票房报告，也有点大跌眼镜的意思。
“你是说，我们的排片占了42%，所有荧幕都上了，票房也只是298万？！没超300万？！”
李锴诚有点诚惶诚恐：“曹董，这个我再问问，是不是统计错了……”是的，这会的票房很不规范，甚至还有电影院瞒报票房的，把收入全都自己装起来了。但是，经过一轮严惩罚款之后，又联通了网络同步信息，这种情况很少发生了。
一些小影院，也没办法购买拷贝，付不起拷贝费。只有一些有实力的电影院，才会用钱去购买拷贝。
影院为什么能有近40%的票房分成？
就是因为电影院是实体，其实电影院的成本运转下来，票房分成很可能都没得赚，甚至还得亏钱。毕竟员工工资，电费，铺租，拷贝费，广告费……这些都是成本啊！所以，电影院也不是傻的，它们会追逐好电影，给更多黄金时段的排片，好赚更多的钱。
一部好的电影，才能吸引更多的观影群众，才能提升影院的小食售卖额，才能获得更大的收益。
要是一连几个月都没好电影上映，那电影院其实是净亏损的。
这就是开电影院的风险了，光明传媒那般家大业大才能有那么多家电影院。至于阳光传媒，手底下只有三五家电影院。
曹广福知道是怎么回事，哪怕是统计有误，最多不会超过十万元票房。“不用了，我只是奇怪，为什么《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票房，还坚挺在210万？！”
要知道，《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排片因为《看不见的战争》上映了，所以大幅度降低到了40%。
可即便少了三成多的排片，《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票房居然还有210万，这让所有专家都跌破了眼镜！
但很快就有媒体发现了，因为看《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很多都二刷，甚至三刷！
这就算了，更加糟心的事在后面。
曹广福早上没发现，但到了中午，一个小报出的新闻，让娱乐圈都吃了一个大瓜。
“意外！金森导演蒙面观看对手电影！”
这是小报原本的标题，但是到了网络上，这个标题已经变成了：“金森导演对票房不自信，亲自下场探敌情？”
“《看不见的战争》票房之战胶着，金森导演观看《这个男人来自地球》。”
“金森导演疑似为方既明站台，观看《这个男人来自地球》。”
……
诸如此类，一连串的报道已经轰炸了网络。
连带着方既明都想不到，他看到这新闻的时候，差不多要笑晕了：“哈哈哈，老金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吧？！这不是神助攻吗？”
其实，到了这个份上，方既明已经完全卸下了包袱，压力全在《看不见的战争》那边了。
偏生这时候，金森居然做出了“资敌”的行为，你说娱乐圈能不爆炸吗！
曹广福连吃了金森的心都有了，他不想打电话给金森，下午到办公室后黑着脸，指着李锴诚让他打电话。
“金导，网络上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锴诚也是懵逼了，没想到金森你这浓眉大眼，居然也是叛徒？！
金森有点尴尬，咳嗽了两声说道：“李总，你知道我们这一行的，都是希望再进步的，我就是去看看对方拍得怎么样。没有别的意思，不是觉得他拍得好，而是觉得很多地方有瑕疵的。”
李锴诚苦笑道：“你看就看吧，为什么还被别人发现了啊？”
金森苦笑道：“我也不想的啊，就是看完电影之后，确实能给人深刻的思考，我那时候就想着电影了。有点回味无穷的意思，剧本是真的好。出来之后，一时间忘了要遮掩。没想到，刚好不好的，被记者拍到了。”
“你说这事怎么弥补吧，现在全国都沸沸扬扬了，等于免费给对方做了广告啊！”李锴诚明白曹广福的意思，一定要把这事给压下去！
金森想了想，然后说道：“这样吧，你们安排给我做一个采访，我正面回应一下。”
因为李锴诚开的是免提，曹广福也听到了，点了点头表示可以。李锴诚看到了，连忙说道：“那行，我下午就安排几家媒体过来，金导你准备一下接受采访吧，千万别再说错话了……要不这样，你过来阳光传媒总部这？我们先对对口径……”
金森挂了电话，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这会可能阴差阳错的，真的成全对手了！
第四百零二章：砂仁猪心
阳光传媒总部召开了新闻发布会，金森现身，按照对好的词说道：“各位记者，我现在就昨晚看《这个男人来自地球》一事说明一下。可能大家都不了解导演这个职业，作为导演，多看电影，多学习，那是必须的。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落后，才能踩在巨人的肩膀上再出发。
《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是一部很不错的电影，虽然是新人拍的，但里面也有我值得学习的地方。有些媒体断章取义，说我支持对手的票房，这就不对了。我相信小明，也就是方既明，他作为科班出身的演员，也是看了不少片子的。”
不得不说，中国人的场面话说得就是漂亮，死的都能掰活了。
金森这么一说，形象就树立起来了。甭管真假吧，起码在大道理上是站得住脚的。
这时候，有记者提问了：“请问金导，你觉得《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拍得怎么样？”
阳光传媒已经预料到有人会提这个问题了，金森按照对好的词说道：“拍得不错，新人能有这个水准，说明了我们中国电影已经成长起来了。”这是一个标准答案，看似公允，其实强调了“新人”二字，真的是“砂仁猪心”啊！
新人是什么？
那就是不靠谱啊！
怪不得是搞艺术的，捅起刀子来一点都不手软。
观众为什么选择著名导演拍的电影？因为有质量保证，会在及格线以上。
新人导演，代表着水平参差不齐啊！
另一个记者问道：“那金导怎么看待两部电影的票房之争？”
金森笑道：“都是中国电影，我也希望有个现象级别的电影出现。”这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回答，就跟所有的商战一样，哪怕摆明了要弄你，也得在场面上讲点场面话。
都是中国电影，说明了票房之争啊，票房之争是什么？是你多一点我就少一点的，能不打得头破血流吗！
再说了，“现象级”电影，金森这么说就摆明了是不相信《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是现象级电影！
这个就更加“砂仁猪心”了，简直是否定了《这个男人来自地球》！
嗯，只是一般人听不出来而已。
搞艺术的，都有点阴险。也难怪金森觉得自己胸有成竹的，因为他清楚《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弊病所在。毕竟，在运镜上面，方既明和摄像师都太年轻了，没啥经验。在金森看来，拍电影，不玩弄镜头，不玩弄色彩，那算什么？好歹，他也是威尼斯电影节特殊贡献奖的获得者，有资格说这话。
另一个记者问道：“金导，你觉得两部电影，哪一部的总票房会高一点？”
金森看了看一旁的李锴诚，李锴诚也会意了，连忙说道：“金导负责拍戏而已，发行是阳光传媒做的。我作为总经理，我说两句哈。票房这个问题呢，我觉得大家是过虑了。我们这部《看不见的战争》投资过千万，而《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投资才区区20万。我想，这两部电影的票房需求，是不在一个等量上的。”
“李总，你是说《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票房会终结于此了，是吗？”
一个记者提出的问题很尖锐。
李锴诚笑道：“还是那句话，一切凭实力说话，我们的电影质量摆在那，不怕竞争。”
一句话说死了，大家也拿到了新闻点，就转而问其他问题了。
新闻发布会结束了，李锴诚和金森都松了口气。
现在，还不是轻松的时候，因为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剩下的就看票房表现了。
好在金森的功力是不错的，一部商业电影，甚至可以说是谍战片，都拍得色彩鲜艳，对比鲜明。再加上剧本也还行，演员表演也到位，票房不会差。当然了，前提是没有另外一部电影竞争的时候，才可以这么说。
如今，《看不见的战争》已经跟《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打出狗脑子来了。
2月11日，中国电影票房统计：第一名：《看不见的战争》：265万；排片45%；上座率：76%；总票房：563万。
第二名：《这个男人来自地球》：188万；排片40%；上座率：69%；总票房：1734万。
第三名：……
……
看到这个数据，很多人都松了口气，黑马到底不会一黑到底啊，单日票房已经跌下两百万了，这对阳光传媒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然而，大家却发现一个奇怪的事，就是《看不见的战争》票房下滑幅度，居然比《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下滑幅度更大！因为上座率问题，《看不见的战争》上座率从90%跌下到76%，所以票房就减少了33万。而《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上座率，却是从80%下滑到69%的，所以票房减少有限。
有心人就看出来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这两部电影如果独占档期的话，那么各自破三千万是没问题的，大不了再延期上映到一个月嘛。
但现在，两部电影都受影响了。
当方既明看了新闻，看到阳光传媒的“澄清”新闻发布会，他就有点好笑。
说实在的，方既明还是觉得国内排资论辈太严重了，打压新人似乎成了常态。
“行啊，你不是想装13嘛，可以，我让你装。一个威尼斯电影节特殊贡献奖就牛逼了？我去柏林电影节拿个金熊奖回来！”
是的，最近柏林电影节要开始了，方既明打算送去参加主竞赛单元，看能不能拿个“金熊奖”回来。
跟美丽间佬排外不一样，法兰西佬对艺术是有追求的，方既明觉得《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即便不能获得金熊奖，也能获得个什么奖项。
而黄利成听说方既明要送去参赛，眼珠子都瞪大了，在电话那边说道：“参加柏林电影节评选，你确定？！”
方既明点了点头，说道：“中国人没获得过金熊奖，我想试试。”
黄利成不知道怎么吐槽才好，这没获得金熊奖的国家多了去，人家非得给你一个是怎么地？这又不是一个国家发一个奖的，说得好像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一样。
第四百零三章：柏林电影节！
“行吧，试试就试试，反正在国外，只要不大张旗鼓的就行。等真正获奖了，我们再大肆宣传。”黄利成叹了口气，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在柏林电影节之前，方既明已经送电影去参赛了。毕竟，柏林电影节是在2月7日开幕的，现在送去参赛，根本来不及了！
黄利成也觉得奇怪，方既明为什么这么有底气？
要知道，三大电影节都是青睐于艺术片的，科幻电影？基本没有姓名。黄利成不明白，为什么方既明要这么积极送去参加评选，要是连主竞赛单元的影片候选都没选入，那就搞笑了。
然而，黄利成万万没想到，一封邀请函已经寄给方既明了。
是的，来自柏林电影节的邀请函，邀请《这个男人来自地球》主创团队前往柏林。
其实歪果仁跟中国人差不多的，只有确定能竞选，他们才会给你邀请函。主要是这山长水远的，邀请函到达中国，已经是2月12日了。
接到邀请函之后，方既明立即给林清漪打了个电话。
“清漪，我的电影，入选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了！！！”
方既明显得很兴奋，这确实是一个里程碑式的事件，甚至就此都能让国内媒体大肆报道了。
林清漪虽然对电影圈不熟悉，但柏林电影节她还是听过的，言语中也充满了惊喜：“真的？！”
“真的！等下我就让顾弘业找关系，看看能不能快速买到机票……”事实上，方既明自己早就办好了护照什么的，不是未雨绸缪，而是他想着是不是要从香江机场飞到东南亚什么的，去卖MP3。
没想到，居然先是要去柏林电影节！
林清漪突然不高兴了：“所以，你要一个人出去吗？”
方既明才想起来，林清漪是没有护照的！！！
“糟了！”
方既明发现，这是一道送命题。心下急转，然后想到一个好办法：“那我不去了，留在金华陪着你，等到2月20日，我们一起去燕京。”
林清漪急了：“怎么能不去啊，你不去，人家就不颁奖给你了！万一获奖了呢？”她知道，方既明是不缺机票钱的，哪怕不能获奖，去出个风头回来，票房都能大增啊！
方既明故意为难地说道：“可你不能去，我去也没意思啊？”
“我一个人可以去燕京的。”林清漪认真地说道。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这样，我让顾弘业看看，能不能为你快速办理护照……”
“不用了，你去就行了。不是2月18日结束吗？我们在燕京见面就好。”林清漪很理智，她明白这个电影节对于方既明的意义。哪怕是在300多部电影里，占据一席之地，方既明都能扬名立万了。
方既明为难地说道：“可后天就是情人节了，我们的第一个情人节。”
“和你在一起，每天都是情人节。”林清漪轻笑道，她觉得方既明能记住情人节，自己就非常高兴了。
方既明听着这句甜甜的表白，也终于放心了，有女朋友如此，他还奢求什么？
当然了，该努力的事还是得努力的。先是跟父母报备一下，要出国的事，然后准备坐长途大巴到杭市坐国际航班的时候，顾弘业说他也要去。而林清漪的护照，根本不是问题！因为，去柏林电影节的审核，快到不行！毕竟大家都明白，柏林电影节，其实就是促进经济消费的。
你有正当理由，没有人会拦着你不给签证。
峰回路转！
方既明只能这么形容。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德语字幕、德语配音版本，在柏林已经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很多人不知道，如果论教育是哪个国家强？很多人都会说是美丽间。这么说也对，但传统教育强国，一定要带上德意志。因为在德意志上大学是不用钱的，当然了，学生想要毕业也很困难，因为没有高度自觉性，基本通不过毕业。
德意志的教育这么好，所以国民有着良好教育基础，看得懂《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任何科学假设，进而就是追捧了——毕竟悬疑推理再加上活了14000年的人，这样的噱头太足了！
在2月7日开幕当天，《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只是在晚上10点场上映，绝对是冷门时间段。然而，看过电影简介进来的德意志人，居然达到了上座率100%的奇迹，还有买不到票的！而当天放映完电影之后，掌声持续了近十分钟。
这是一部被德意志人高度肯定的电影，哪怕是没有获奖，都能让德意志的电影商人垂涎了。这就有了柏林电影节的邀请函寄给方既明一事，毕竟电影再艺术都好，也需要市场的支撑啊！让方既明想不到的是，《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在柏林电影节的上映场次，从原计划的5场，变成了12场，每天一场不说，还一票难求！
所以，这一次去，方既明是要带上二十个拷贝过去的，增加上映场次，也增加获奖的胜算。
到了杭市萧山国际机场，方既明有点无语，因为顾弘业也在航班上。
“我说顾大少，你不在家陪女朋友过电话中的情人节，做我们去柏林的电灯泡，好意思吗？”
顾弘业就不满意了：“班长，你听听，这是什么态度对待恩人的？”
方既明瞪大了眼睛：“恩人？！”
“不是吗？机票谁帮你们买的？护照谁帮班长办妥的？还不是我！”顾弘业有点委屈，“新娘娶过门，媒人丢过墙了是吧？”
林清漪脸都红了，啐道：“呸，用过河拆桥不是更好吗？”
顾弘业一听，精神来了：“你听听，还是班长明事理！说实在的，我也没去过柏林，去看看电影节，再游玩一下怎么了？要是你们不想我跟着，我就自个去玩好了，不耽误你们。但是呢，你那电影上，还挂着我美术指导的名字呢，我跟着去，不算局外人吧？”
方既明有点后悔了，当初找不到美术指导，让顾弘业帮忙看了一下，在后面挂了一个名字什么的，没想到这会居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行吧，一起去吧，也有照应。”方既明无奈地说道，他还能怎么办？
顾弘业嘿嘿笑道：“我好歹也是拍过电影的人，也想走一走红毯呐！”
方既明：“……”
第四百零四章：到达柏林
有时候富二代的想法，你是搞不懂的。
就好比顾弘业，明明他算是环游过世界了，而且还是在三年前的事。那时候的中国人，有的连外省都没去过，人家都去过了美丽间，去过了欧罗巴，也去过了霓虹、棒子国，还去过了东南亚。
可以说，顾弘业的眼界是开阔的。
但他可以为了一丝好奇，不远万里到柏林看看电影节的盛况，也可以说是极其任性了。
飞机在飞，方既明和林清漪是连坐，两个人说着悄悄话，最后不得不熟睡过去，毕竟这一路上要转机，一路上的时间超过了十二个小时，还不包括转机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不睡觉怎么熬得过去？再算上回来的时间，都没办法再回一趟家了，直接飞回燕京读书是刚刚好的。
其实，坐飞机一点都不好，除了速度快点之外，耳边的噪音能让神经衰弱的人抓狂。再加上订票匆忙，已经没有了头等舱，连顾弘业也只能忍受了。
十几个小时过后，飞机降落到柏林泰格尔机场，刚刚起身走路的时候，方既明发现自己都腿软了。
失重感，果然是有点难克服的。即便是坐了那么多次飞机，方既明还是有点恐高。这一次，带着MP3一路听着，方既明才没那么害怕。
三人都不懂德语，幸好来之前，找到了一个在德留学生兼职做翻译。一下机场，就看到了用中文写着的牌子“顾红叶”。
方既明都笑得打跌了：“哈哈哈，顾红叶，你好！”
顾弘业脸都黑了，果然电话是说不清楚名字的，他走过去问道：“吴天宇？”
“顾红叶吗？”
吴天宇笑道，“总算等到你们了，说是飞机晚点了一个多小时。”
“是，燕京有大雾天气，延迟起飞了。”顾弘业说道。
吴天宇说道：“你们是一起的吗？”
方既明点了点头，说道：“对，一起的，来参加柏林电影节。”
吴天宇一愣：“不会吧，电影节已经开幕了啊？”
“收到邀请函，其实就是来拿奖的。”顾弘业不给方既明臭屁的机会。
吴天宇一惊，他是那种不怎么上网的人，不然的话，他岂能不知道方既明是谁？！“原来是拿奖的啊，这可是一个大新闻！”吴天宇是知道的，这些年来，中国就没有一部电影能在柏林电影节上拿过任何一个奖项。只要有零的突破，那妥妥的大新闻啊！
“不说那么多了，我们先去酒店下榻。”方既明笑道。
吴天宇点了点头，他看得出来，这一行人都是有钱人。那个女生，应该是方既明的女朋友。所以，他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想好好赚点外快。在德留学生都非常刻苦，能赚钱的机会不多。但留学的花费也不少，吴天宇得时不时接一点翻译的活计，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
坐上出租车，方既明问道：“吴哥在德意志读什么专业的？”
“通讯信息专业的。”吴天宇有点腼腆地说道，“就是以后做手机通讯行业的。”
方既明明白了，这也是一个人才啊！要知道，德意志电信、西门子什么的，都是全球通讯行业的佼佼者。那么读这个专业，确实有前景。
“那我们留个电话号码，想回国内发展了，可以找我，我认识汉风的宋总。”方既明笑道。
是的，汉风确实是国内通讯设备的领先者。
吴天宇笑了笑，说道：“谢谢！”
事实上，人家一个学霸，有自己的打算。方既明也不强求，毕竟现在中国和西方国家的差距还是挺大的，很多人出了国之后，被冲击得三观都碎裂了。有的认为，自己要更加努力，才能让祖国迎头赶上；有的心灰意冷，觉得中国怎么追都无济于事。
方既明也不知道吴天宇是怎么想的，所以也不会贸然出手招揽。只有等吴天宇愿意回国发展，他才愿意牵桥搭线。或者，直接招到神州下面也行，毕竟手机的射频芯片什么的，也需要用到通讯专业的人才啊！
来到酒店之后，他们放下了行李，就直奔电影节会场了。
其实，所谓的电影节，就是柏林这座城市的所有电影院，都会上映全世界的影片，观众可以自行选择观看。这里面，有美丽间的《天地大反扑》，有法兰西的《隐秘》，有德意志的《兵临城下》，有意国的《意语学习班》……当然了，也有方既明的这一部《这个男人来自地球》。
柏林电影节也是有主会场的，就在柏林宫。当然了，观影的话，要去其他电影院，比如动物园商业区的st（动物园宫殿，或者叫动物宫），以及其他电影院观看。在十二天的电影节，整个柏林的电影院将上映300多部电影，放映最多的，自然还是进入主竞选单元的电影。
所以他们过来电影节的话，除了看电影之外，品尝一下柏林当地的美食，游玩一下，就等着颁奖那天了。
柏林当地时间2月18日，是电影节落下帷幕的时间，也是颁奖时间。
现在才是2月13日，还有五天。
而这时候，在中国，《看不见的战争》和《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正打得难解难分，票房之战居然开始胶着了。
2月13日中国电影票房统计：第一名：《看不见的战争》：231万；排片48%；上座率：69%；总票房：794万。
第二名：《这个男人来自地球》：157万；排片38%；上座率：61%；总票房：1891万。
第三名：……
……
从票房来看，两部电影都受对方的影响很严重。
特别是《看不见的战争》，如此不健康的票房曲线，让阳光传媒都捏了一把汗，生怕都无法回本。
金森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他知道，《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剧本太好了，属于长跑型的选手。只要口碑扩散了，票房是不用愁的。这不，很快就能破两千万票房了，光明传媒那边，估计已经笑开了花。
好在，明天就是2月14日情人节了。阳光传媒也知道，拼了命拿到了近60%的排片，而电影院也乐得这么排——因为预售出去的电影票，都超过了八成！！！
果然是情人节档的电影，这个表现果然是在预期之中的！
然而，很多人都没看到，《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预售票，也超过了七成！！！
第四百零五章：海外发行商找上门了
其实，来到柏林之后，方既明和林清漪也就看了三场电影。
2月13日，三人看了两场电影，一场是刚刚好碰上《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德文字幕版，这个是原音版本的——毕竟方既明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德语配音啊！饶是如此，看起来也有点怪怪的。另一场，是顾弘业要求看的，他就看到海报不错——有一个艺术美女照片。
然后呢，他们进去不到半个小时就感觉有点无聊了，除了林清漪。
毕竟，方既明和顾弘业的英语水平就那样，哪里有学霸的英语好？即便这时候大部分中国学生的英语都是哑巴英语，但一点都不妨碍林清漪通过德英双字幕来理解剧情。而方既明和顾弘业就无奈了，他们就好像鸭听雷一样，根本不明所以。
学霸和学渣的差距，妥妥的。
所以，如坐针毡两个小时之后，顾弘业打死不去看电影了，找罪受。
至于2月14日这天是情人节，方既明带着林清漪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居然找到了一部也是中国参加电影节的电影，叫做《少年的单车》。这部电影有点名不见经传，主要是讲在20世纪末，一个农村少年到燕京打工，他找到了一份快递公司的职业，骑自行车送快递，每单收费10元。等他挣够了600块钱，他就可以买下他特别喜欢的那辆公司借给他的银色山地自行车。后来单车丢了，他跑遍了整个北京城寻找他的自行车，然后在街上，他看见一个学生骑着它。于是，一系列的事情发生了。
故事片，纯粹的故事片。
大概是展示了中国人比较真（pin）实（qiong）的生活状态吧，居然也有不少歪果仁喜欢看，上座率跟《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相差无几。
方既明其实也知道歪果仁的口味，他们一直对中国抱有戒心，根本不希望看到中国复兴。所以，在电影选择上，如果是展示中国落后一面的，他们就无比欢迎，更别说这部电影拍得其实还不错，内涵什么的都是主流化的人性真善美。
所以，林清漪觉得很不错，惊讶地说道：“奇怪了，怎么这部电影没有名气的，拍得可以啊？”
方既明却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些发行商没什么实力的，又想拿高票房，就会投机取巧，拍一些类似这种歪果仁喜欢看的中国电影，然后先送来参赛。只要拿到一个奖，那么票房就会蹭蹭蹭地往上涨的。
然而，方既明从商业片的角度看，这部电影也就一般般。
叙述太过平淡，没有冲突，比他这个新人导演还新人。也就镜头玩得好，有点艺术电影的赶脚。嗯，方既明觉得，正因为拍了很多燕京的胡同，而在西方国家满地跑汽车的时候，燕京还是满大街的自行车，这就让歪果仁觉得有优越感了——原来中国这么落后啊？
方既明觉得，有可能这部电影获奖了。毕竟，西方鬼佬的口味，就是中国越落后，他们就越喜欢。
“这部电影还不错！”
林清漪说道，也不是支持中国电影，确实拍得还行，除了不是商业片之外，没什么大毛病。
方既明笑了笑，说道：“这部电影是我的劲敌！”
林清漪吓了一跳：“不会吧？”
方既明认真地说道：“歪果仁都喜欢表现中国落后的电影，它恰好击中了歪果仁的喜好。”
“那它拍得真烂！”林清漪气呼呼地说道。
方既明笑了笑，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道：“拍得是不错，虽然上映后，可能只有几百万票房。但只要它拿了奖，上千万票房不是问题。”
“那你的电影呢？”
林清漪关切地问道。
方既明说道：“快两千万了……别以为这很多，我可是用了不少资源去宣传的，《少年的单车》这部电影，不可能有这样的宣传。它制作成本估计跟我们差不离，最多也就三四十万这样。所以，它能拿千万票房，就会很知足了。”
林清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刚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方既明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是的，方既明用的是全球通！
“喂，你好？”
对方说了一连串德语，方既明一脸懵逼。尴尬的是，因为今天是情人节，方既明根本没把吴天宇带上，不知道对方说些什么。于是，方既明只能说道：“k
English？”
“y，
can'an.（我忘记你不说德语了）”
方既明没办法，只能打开外放，让学霸女朋友听听这歪果仁叽叽歪歪说了啥。
对方的英语带着很重的德语腔调，方既明通过林清漪的翻译才听明白这人叫科奥瑟，他的来意很简单，就是想在德意志发行他的电影。
方既明有点意外，都没获奖，对方就想买断他的电影发行权了？！这些歪果仁还真特喵的坏，以为方既明不懂行，想要压榨他，居然敢狮子大开口，直接要25%的分成！
想都不想，方既明直接拒绝了：“对不起，你要的服务费分成太高了，如果不高于18%，我想我们能谈谈。”
但这个科奥瑟显然只是来撞大运的，也不在乎，说要请示领导。
挂了电话之后，方既明才觉得好笑。
是，中国电影海外发行渠道缺失，很多电影想走出去，就要签支付MG(保底金)的协议，发行商要购买一个地区包括院线、网络、等在内的全部海外发行权，盈利后采取分账模式。不客气的说，哪怕是回本之后，制片方的收入也不会多于20%的总票房。
就拿国内还可以的海外发行商画虎来说，就很青睐一些中小制作，尤其是现代题材的作品。这些电影，即便在本土取得市场成功，在海外市场也仍乏人问津，对于这些片子而言，画虎可能是惟一能接手的公司。这样的电影，保底发行的费用也很低，一般是几万美刀就行了，一些文艺片甚至不要求保底。因为保底也没用，艺术片基本是亏定的了，除了能卖一些DVD光碟之外，几乎没法赚钱。
第四百零六章：情人节
方既明是了解海外市场的，他知道一些成本较高的华语大制作，保底价格常会超过10万美刀。而从北美影院的实际表现来看，目前不同档次的华语片号召力其实并没有这么大的差距。
这样的话，方既明还不如去找画虎，这样在保底完成，也就是盈利之后，起码大家能五五分成。换而言之，发行商最多能赚到27.5%的票房分成，而方既明也能利益最大化。
只不过画虎也有局限性，因为他们一般只能打入北美市场的Chinatown，也就是唐人街。哪怕最多可以发行的电影院，也就800多家电影院而已。所以，方既明打算只卖北美市场给画虎，其他海外市场，还得再谈。
当然了，北美市场的票房分成也跟中国不一样。现在中国很少有保底发行，而北美就很流行。如果不是保底发现，那么北美市场会有两种分成方式，一种是以周为单位，用一部影片在一家电影院的总票房收入，减去一开始谈定的必要固定开支（和电影院的具体条件，如设施、座位数、银幕数等有关），然后拿里面的九成。第一周是九成，第二周是八成，一直递减。这样是鼓励电影院延长放映时间，要是大卖座的电影，最后电影院获利很可观。
还有一种，是不算开支，直接按照总票房%。然后发行商就看这两个数据谁大，就选择哪个。一般来说，这两种分成方式最后的博弈会是电影院拿45%的票房，而发行商拿55%左右。
当然了，还有一种是固定票房分成，比如五五开这样，只不过一直不是主流而已。
而发行发，其实就是带上了制片方了。靠谱的发行商，一般会要求%的票房分成，也就是说，制片方能得到%的票房分成。这样的话，确实比中国的固定分成要好很多。毕竟，中国的发行商有点贪得无厌了，要分三分之一强；制片方只能拿到个%这样的票房分成。
要不是实力不够，方既明都想自己搞发行，干嘛给钱给别人大赚特赚的？！
当然了，合同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哪怕是《这个男人来自地球》也是分阶段票房的分成，这里面挺复杂的。这么说好了，如果票房最终站上3000万，那么制片方分成会高达39%！要知道，国内院线只有2%-7%的分成，而电影院只有33%的分成。当然了，如果是发行商、制片方跟电影院三方博弈之下，肯定是制片方让利的。一般来说，电影院的最后分成都会超过40%，多的甚至达到50%以上！
具体电影具体分析，因为每一部电影分成都是不同的。
然而，对一部有着观众基础的电影，开口就想拿走25%分成的海外发行商，确实有点贪得无厌了。方既明觉得，18%是可以谈的，20%也能接受。但25%，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当然了，现在也不是谈的好时机，等柏林电影节落下帷幕再谈吧。大不了找一家欧罗巴最厉害的发行公司，签下保底分成，他们保证会用力去推。
毕竟，保底发行也是近乎拿到25%的票房分成了。
林清漪有点好奇地问道：“既明，对方的条件很苛刻吗？”
方既明笑道：“当然苛刻了，而且他狮子大开口，一下就要了欧罗巴地区的发行权，还要25%的分成，要脸不？”
“那你能拿到多少？”林清漪不太了解这个。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大概也就%吧，这也是我力争的点，哪怕保底发行，我也不能吃亏啊！”
毕竟欧罗巴电影市场和北美电影市场不一样，电影院分成也高，超过了50%，所以这绝对是要吃亏的。也就是说，发行商只能拿45%左右的分成，如果给了25%给发行商，制片方不就只能拿20%了吗？这也是方既明万万不能接受的。
毕竟中国电影不是好莱坞电影，好莱坞电影在欧罗巴的分成，是超过45%的。
而电影院为了赚钱，也捏着鼻子认了，只拿40%。而发行商呢，拿不到12%。
所以说，票房分成看似琐碎，实际上这真的是一门学问来的。分成少了，自己吃亏。分成多了，发行商不给力，电影院也排片不好。这里面最佳的方案，就是保底分成了。
“那这么说，你是想保底发行？”林清漪有点恍然大悟。
方既明笑道：“那当然，谁也不吃亏。外国佬总是想占便宜，殊不知，中国人才是玩心眼的祖宗！”
林清漪想了想，才说道：“但这样的话，有发行商愿意给你发行吗？”
“看情况吧，如果获奖了，有的是发行商排队找我。”方既明笑道，“如果没获奖，就是我们要找发行商了。”
林清漪笑了，这就很现实了。
“没事，反正拿奖最好，不拿奖，我们就当来旅游了，开开眼界。”方既明笑道。
“是啊，柏林真的挺美的，而且人家满大街都是汽车，我们国家什么时候能这样？”林清漪略带有些羡慕。
方既明却嗤之以鼻。
他是知道的，再过几年，中国就要掀起一轮基建热潮——你以为基建狂魔的称号是怎么来的？
到时候，就轮到歪果仁羡慕中国了，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各种基础设施比外国先进不知道多少！连手机扫码付款，都能让老外一惊一乍的，可想而知中国会发展成什么样。
“放心吧，以后我们国家比这漂亮多了。你没看到吗，燕京王府井，比这差吗？”方既明笑道。
“还真的，不过那是燕京啊！”
“盛海、深市、羊城都这样啊……”方既明笑道。
……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里，方既明带着林清漪去游了大教堂、勃兰登堡门、纪念公园、波茨坦广场、莱茵河……嗯，在方既明主动消费下，他们买了不少东西。虽然不算奢侈品吧，但放到国内，也是要普通人一两个月工资才买得起的衣服、鞋子……
就在他们游玩到天黑吃饭时，2月14日情人节的中国电影票房出来了。
2月14日中国电影票房统计：第一名：《看不见的战争》：367万；排片59.8%；上座率：86%；总票房：1161万。
第二名：《这个男人来自地球》：201万；排片35%；上座率：87%；总票房：2092万。
第三名：……
……
第四百零七章：争取入选主竞赛单元名单
当方既明接到2月14日的票房统计时，已经是燕京时间的2月15日下午两点了。
“阳光传媒还真的猛！”
方既明不得不感慨，人家打出“情人节档”电影的招牌，还真的就没说错。这一天，只要是青年情侣，就少不得携手进电影院。毕竟，这西方的情人节就是香啊！嗯，中国商家为了从消费者兜里掏钱出来，也是花了大心思打造这个节日的。
这不，连带着《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上座率都猛涨了一波。
由于《看不见的战争》排片太多，上座率反而有所不如，这在事前，也没多少人想得到。
黄利成也被吓到了，要知道，这可是已经过完春节七天假的了，票房居然还在猛涨？这不科学啊！
当然，节日的带动效果虽然明显，但第二天就有可见的颓靡了。
“方董，你可得有心理准备，接下来的票房，很可能腰斩！”黄利成怕方既明心态失衡，连忙打电话给方既明打了一番预防针。
方既明也明白，现在随着开学将近，寒假结束，春节结束，学生党回校了，青年男女要工作了，只剩下晚上的电影市场，腰斩都算好了。“黄董，我又不是圈外人。”方既明笑道，“这个早有预料的，不过，我觉得吧，哪怕是降到三分之一又如何？只要柏林电影节宣布我们的影片入选最后的主竞赛单元，那就又能刺激一波票房。”
没错，方既明就是打着最后一批入选主竞赛单元电影名单的主意。
毕竟很多电影都是要时间拍摄的，所以最后一批名单，会在电影节的三百多部电影里面挑几部。而《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因为拍摄手法奇特，剧本极好，又贴合了中西方历史，让人有时空错乱的感觉，所以入围的几率很大。
嗯，要是错过这样的好电影，柏林电影节也脸上无光了。
毕竟，戛纳电影节、威尼斯电影节很快也要开幕了！！！
所以，为了促进电影市场发展，柏林电影节的评委们也不会昧着良心不给好电影一个入围名单的。再说了，入围名单又不是死的，多数票通过就行。
黄利成一愣：“你有把握？”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没把握，但有发行商找我，想发行这部电影。但对方要价太高，我没答应。”
“德意志的发行商？”黄利成话里有点酸，他好几次想染指海外发行，却鞭长莫及。毕竟，深耕海外渠道需要海量资金。而中国电影传输的中国价值观，是歪果仁不想看的。他们想看功夫片，想看武侠片，但也只是小众市场，最厉害的武侠片，海外发行也就一千万美刀而已。更多的是几万美刀票房的，亏得裤子都不剩。
可以说，海外发行风险太大了。不同国度，口味肯定不一样。唯独普世价值观，才能票房大卖。然而，做到这一步太难了。输出价值观是最难的，更别说随着西方文化的崛起，英语成了世界通用语，中国文化要想冲破这个桎梏太难了。
唯独等中国国力强盛之后，世界才会对中国文化报以兴趣。
这就是软实力。
所以，现在根本不奢望歪果仁能理解中国文化，中国文化输出之路太过漫长。
方既明笑道：“德意志的又如何？又不是欧罗巴第一发行商。”
黄利成叹了口气，说道：“反正海外版权在你手中，你决定吧。对了，是不是明天宣布最后一批入围名单？”
“没错。”方既明也有点期待，但他知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入选也没事。
再寒暄了几句，大家挂了电话。
黄利成坐在董事长办公室，不知道在想什么。
同样，在燕京阳光传媒总部，气氛也有点凝重。
别看昨天情人节拿了367万的票房，已经超出对手很多。但是！！！上一年情人节当天，他们是拿到近500万票房，近乎垄断当天票房的！怪不得他们气氛尴尬了，报以厚望的情人节档算是失灵了，下一步的票房走势肯定会更加颓靡。
阳光传媒董事长曹广福已经阴沉着脸，他才明白光明传媒的这一手布置，简直是如来神笔！
“老黄还是那个老黄啊！”
曹广福看着会议室里一众高管，突然感慨道，“好手段，真的好手段。用一部低成本电影，成了的话，他赚了，我亏了。不成的话，他也不亏。这样的买卖，也亏他想得出来，还硬生生造势宣传起来了。”
阳光传媒的一众高管也尴尬。
是啊，不是他们太无能，是对手太狡猾啊！阳光传媒以为情人节档是稳了的，殊不知人家奇招迭出，先是通过春节档打你一闷棍，然后再跟你同场竞技。这不，人家的票房都超两千万了，就是压你一头。而且，人家的票房曲线很健康，说明了尤有余力！
“大家说说看吧，接下来怎么办？”
曹广福也有点急躁了，在他的计划里，开春第一炮是必须打响的，不然的话，阳光传媒哪里能挑战光明传媒老大的位置？
李锴诚立即响应地说道：“我们要加大宣传力度！”
“不对啊，李总，我们的宣传已经比去年厉害多了！”
“对啊，宣传经费都花掉两百万了！”
“要是再这么下去，我们起码要三千万票房才能回本，现在这个曲线，两千五百万都勉强啊！”
“曹董，我觉得不如找人写影评好了，带动观众去看电影……”
“影评有什么用？曹董，现在网络广告也挺便宜的，炮制网络新闻也容易，不如让男女主角搞一个绯闻？”
“对啊，绯闻这个办法好，先闹得沸沸扬扬，我们再来一个澄清……”
……
曹广福内心有点不屑于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但他也知道这是一个不失为有效办法的办法。毕竟，电影仆街了，对男女主角也是很不利的。特别是李茹甄，这一颗冉冉升起的当红明星，一线影星如果就此折戟，恐怕对她的明星生涯打击巨大。
第四百零八章：制造绯闻？
李锴诚对曹广福很熟悉，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就知道曹广福心动了，甚至已经想好怎么炮制绯闻了。
而实施这个计划的人，非他李锴诚莫属。
“唉，什么破事！”
但身在娱乐圈里，李锴诚知道这是最纯洁的做法了。
果不其然，散会之后，曹广福把李锴诚叫到办公室，亲自布置了这次炮制绯闻的任务。李锴诚有点无语，因为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阳光传媒之前也玩过几次绯闻，有主动玩的，也有被狗仔队拍到被动玩的。
不管怎么说，这其实是一招险棋。
一旦把控不好，就会满盘皆输。所以，李锴诚的压力也大啊！
在得到曹广福的授意之后，李锴诚打通了李茹甄的电话。
“喂，大明星，你可算是有空接我电话了。”李锴诚代表着阳光传媒，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这话。实际上，李茹甄根本不敢得罪任何一个资方。
只听李茹甄轻笑道：“李总，你可别调侃我了，我最近是忙，但也不敢不接你电话啊！”
“大明星，我想你最近忙，是因为电影有的通告？”李锴诚看似随口发问，其实是别有用心的。
李茹甄说道：“可不是嘛，要跑那么多通告，累垮了。”
“主要是配合电影宣传，没办法。”李锴诚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有一个办法，让你不那么累，宣传还到位，你觉得要不要试一试？”
李茹甄虽然年纪不算大，但是在娱乐圈摸爬打滚的，哪里听不出李锴诚的弦外之音？
“李总，你是说……？”
李茹甄有点踌躇了。
“大明星，你应该比我清楚，现在票房的走势不妙，应该是很难上到三千万票房了。”李锴诚低声说道，“你也明白，如果《看不见的战争》输给了方既明，你的星途会怎么样？”
李茹甄想起了方既明，那个做事拍戏超认真的男孩。
是的，在片场拍戏的时候，她认为对方不过是一个还没正式进入科班的后进，所以她耍了大牌，摆了臭脸，不配合演戏，甚至故意刁难方既明。然后，接下来的事让她如坐针毡，差点名声毁于一旦。她当时还不明白，为什么片场那么严密，都清场了还会被偷拍到。
但自从方既明公布了自己就是飞讯老板的时候，李茹甄才细思极恐。
这样一条金融大恶……哦不，是金融大鳄在她身旁，她还耍大牌，那简直是自掘坟墓！
更别说，方既明直接自己拍了一部电影出来跟她打擂台。
要是《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票房一般般就罢了，谁曾想方既明奇招迭出，让《看不见的战争》都大受影响，甚至都有点回不了本的尴尬。李茹甄就更慌了，她甚至以为这是方既明对她的打压。
好吧，事实上她高估自己了。
方既明只想获得高票房，来发展自己的影视公司。
“所以，我要怎么做？”李茹甄觉得自己被一个资本家盯上是可怕的，如芒在背的感觉，让李茹甄不得不做出点应对来。嗯，背靠阳光传媒或许让她安心一些。
“就是跟杨翎楚闹点绯闻，我们都安排好了，你进入他家里，我们安排狗仔队偷拍。”李锴诚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轻车熟路得很。
李茹甄有点神经过度了：“绯闻？！”
“不然呢？”
李锴诚图穷见匕地说道，“别忘了，你跟我们还有一部电影的片约的。如果这部电影收不回成本，那么下一部电影你以为还有这个预算？起码再过两年才能开拍，我们等得了，你等得了吗？！”
李茹甄连忙说道：“那行，关键是杨翎楚愿意吗？”
“放心，那边我已经沟通过了，杨翎楚也是行里人，他懂这个。”李锴诚觉得男的能吃亏吗，杨翎楚肯定是求之不得的。因为李茹甄不仅漂亮，还比他红，借此上位不说，说不定还能抱得美人归——虽然那并不太可能。
定计了之后，李锴诚才松了口气。干这事也是折磨啊，为了炮制绯闻不是目的，通过绯闻来提升票房，那才是目的。为什么非得是杨翎楚呢？
嗯，就因为他是男主角，在电影里面是CP。如果换成是另外的人，效果就适得其反了。
你想啊，如果一个一线影星闹绯闻了，而且电影还上映着，你叫一些粉丝怎么接受其他CP？！所以，看电影就觉得别扭了，本来还想捧捧场的，现在都不想去看了。一样的道理，要是给方既明来总结，就是上辈子鹿某为了人气，在综艺节目上跟某少数民族美女明星炒CP。结果呢？鹿某公布恋情后，人气大跌。小鲜肉定位不再，市场也没了。
为什么会这样？
很简单，就是因为粉丝们的失落感。
类似的还有潘某柏和吴某昕，要不是潘某柏宣布结婚，能被粉丝扒出来他老婆是流水线名媛吗！
还是的，因为粉丝有失落感，他们愤怒了！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方既明现在不知道他们打的主意，因为方既明现在跟顾弘业在咖啡馆里聊着天。
“刚刚我爸给我打电话，本来还有眉目的事，搞砸了。”顾弘业叹了口气，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方既明跟林清漪面面相觑：“什么事啊？”
“融资的事啊，敢情你自己都忘了啊？”顾弘业觉得方既明的心也太大了！
“额，浙商的事？”方既明这才想起来，他确实不太记得融资的事了。没办法，最近他的心思都放在了电影上。
顾弘业郁闷地说道：“本来我爸在浙商协会上有点声望的，但你的事业都是因特网，恰好这段时间里美丽间因特网股市全都暴跌，现在都没恢复元气，大家都表示再观望观望。最关键是，你要价太高了。”
方既明倒是无所谓，笑了笑说道：“随便，他们不投资是他们没眼光。”
“也不是没有人愿意投资的。”顾弘业认真地说道，“比如中大物产集团的蔡宏信，他就很感兴趣，甚至想到你的企业看看。”
方既明“哦”了一声，说道：“那就让他看呗！”
第四百零九章：资本的游戏规则
方既明对这个世界不熟，哪怕就算是熟了，也不知道中大物产集团是何物。
就好比跨行业之后，你知道国内有多少牛气的公司呢？
不是一个圈子的，根本不会去留意其他圈子厉害的公司，因为它根本没出圈。
所以，方既明又怎么知道中大物产集团是浙省排名前三的企业，现金流也好、投资额度也罢，都是位居浙省前列呢？
“我说小明，你是傻了吧，你知道中大物产有多厉害吗？这可是供应链集成的企业！”顾弘业被方既明的无知感动了，忍不住嘲讽道。
方既明隐约听过，但他还是不以为然：“不过是国企，又不能自己做主。”
顾弘业苦笑道：“哥，人家是做实业投资、资产管理、投资管理和管理咨询的！没有两把刷子，看得出你公司有前景？”
他这么一说，方既明脑筋开始转动了。
事实上，方既明是被上辈子的两马的财富故事洗脑了，以为只能找国外的投资者。殊不知，国内也是有很多慧眼如炬的投资机构。当然了，有利也有弊，如果国内投资者比例多了，那么赴美上市——赚美丽间佬的钱就难了。
方既明沉吟了一番，说道：“国内投资者我也是欢迎的，但比例不宜超过5%的股权，你懂吗？”
顾弘业也不傻，一下就明白了：“你是说，你不想在国内上市？！”
方既明笑道：“那当然，国内上市的话，我怎么用外国佬的钱发展自己？！”事实上，别看方既明是重生了，但他的谨慎，比上辈子的两马还要更甚。因为方既明洞悉了美丽间的游戏规则——你想赚美丽间佬的钱可以，但你得为美丽间资本赚钱。
换而言之，你想在美丽间纳克达斯上市没问题，但你的股权结构里一定要有相当比例的美丽间投资机构或基金。这个比例，一般来说要超过10%。更有甚者，要去到20%。当然了，也可以是这个投资机构里面有美丽间投资人的股份，那也算。反正折算下来，你达不到这个标准，人家就不给你在美丽间市场玩。
霸道吗？
霸道。
但谁叫人家是世界第一大的市场呢，虽然很快不是了。
方既明回想上辈子，美丽间敢封杀字节跳动，就是因为字节跳动没有在美丽间上市。美丽间为什么敢制裁华为？因为华为不给美丽间佬插手的机会。美丽间为什么制裁微信？因为腾讯只是在香江上市……
而美丽间并没有制裁阿里、百度、搜狐、渣浪……是因为它们都在美丽间的股市上，而且是互联网企业的中坚股。
看明白了吗？
所以说，方既明趁现在美丽间佬没反应过来，需要赶紧到美丽间布局。这样的话，公司还在自己的手中，但美丽间佬却很放心，还能在股市上吸引到美丽间的其他资金。美丽间佬想动方既明的企业，也要掂量一下股市影响和资本家的情绪。
毕竟是个人都明白，美丽间是资本控制的社会。
上辈子腾讯就没想明白这一点，所以海外之路遥远而漫长。
但方既明知道，如果换做他是腾讯马，他也没多少选择。因为，投资腾讯的不是美丽间的资本，要想在美丽间上市困难重重。也就是说，一开始就没对，后面错得更离谱。但也是情势所逼，如果当年腾讯没有南非那笔融资，腾讯早就玩完了。
现在方既明有更好的选择，自然要更好的布局。
顾弘业明白了方既明的想法，想了想说道：“二十亿美刀的5%，就是一亿美刀。行，我让我爸说说看。”
方既明笑道：“也就是天使轮融资而已，还有其他轮呢。其实我觉得，如果有可能，把银行投资拉进来或许更好。占比不用多，也就5%这样。”
顾弘业沉思了一会，说道：“工行的投资机构，我爸应该有点关系，可以帮你牵桥搭线。”
“那你爸想要什么呢？也是入股？”
方既明问道，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人家愿意帮你，是因为你有利可图。生意场上，还是谈生意好了。
顾弘业苦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我跟我爸说，我也想入股一点，让他拿点钱出来，跟中大物流合股成你愿意给的部分。”
“可以。”
方既明笑道，“甚至欢迎你进入董事局，这样我就有底气面对美丽间那些资本了。”
顾弘业叹了口气，说道：“酒店不赚钱，服装不赚钱，我爸妈早就想转行了。给我钱，也不过是狡兔三窟而已。”
“你不是说，他们想进军房地产吗？那是一个机会。”方既明很清楚，房地产行业确实很能赚，而且用的都不是自己的钱，是银行的钱。然后不断加杠杆，只要不玩崩，这个游戏能一直玩下去。可惜方既明对房地产不熟悉，也不想坑百姓，就不想染指这个行业。
“想是这么想，但转行哪有这么容易。”顾弘业叹了口气说道，“我们都不了解这行，肯定要先跟着学几年才能自己单干。”
“哪有这么难，只要有关系，转卖地皮都能赚一大笔。”方既明笑道，“算了，其实我也不懂。”
“好了，不说生意了，说多了我也烦。你的电影，能入围吗？”顾弘业随口问道。
这不是顾弘业不想谈，而是他看到一旁的林清漪兴致缺缺。
“明晚开奖，不知道能不能中奖。”
方既明哈哈一笑，表面上一点都不在乎。
事实上，方既明还真的就不在乎。
因为，他已经有赚了，两千多万票房，按照分成他现在能拿35%。也就是说，方既明等票房分账一到，就能获得700多万。700多万对方既明来说，也能解燃眉之急了，留一百多万在影视公司内部运转，然后抽六百万作为备用金，哪个公司出现窟窿就去填。嗯，大概率还是百度和360，因为它们研发的东西太多了。
顾弘业嘿嘿笑道：“那个《少年的单车》已经入围了，你慌不慌？按理说，就只会有一部中国电影入围而已。”
方既明无所谓地说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没奢望过这个。”
第四百一十章：对方出招了
喝完咖啡，顾弘业说自己去看画展了，不想被他们恩爱秀一脸。而且借口也很堂而皇之：“你们懂画吗？”
那种鄙夷的脸色，要不是方既明知道他是个直肠子，真忍不住一拳轰他脸上——就你懂！
好吧，人家是有人家的傲气，方既明确实不懂画，特别是什么抽象派的，觉得那简直就是小孩子涂鸦。
原谅方既明就是这么一个俗人，他更喜欢中国的水墨山水画，起码看得懂人家画的是什么。
和林清漪在柏林压马路，没想到林清漪的情绪不高。
“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想家了？”方既明柔声问道。
林清漪摇了摇头，没说话。
这天的柏林，飘起了雪花。
方既明把林清漪揽住，也没说话，两个人就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走着。
“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刚刚你们说的，我都听不懂。”林清漪突然仰起头，问方既明。
方既明一愣：“听不懂什么？”
“就你们刚刚说的生意那些。”林清漪情绪很低落。
方既明乐了，柔声说道：“你要是懂了，我还有什么可骄傲的啊。傻瓜，不懂学就是了，生意而已，比书本简单多了。当然了，简单是简单，但怎么做才是关键。你也不必觉得自己没用，有空我教教你，你就明白了。”
“嗯！”
林清漪很顺从，但方既明知道，她可不止顺从的一面。
喜欢一个人和爱一个人不一样，喜欢一个人，喜欢的是她的优点。爱一个人，是爱她的全部。方既明觉得林清漪怎么都可爱，已经属于无可救药那种了。
2月15日匆匆过去了。
中国电影票房也于柏林时间2月14日晚统计了出来。
2月15日中国电影票房统计：第一名：《看不见的战争》：198万；排片48%；上座率：46%；总票房：1359万。
第二名：《这个男人来自地球》：124万；排片30%；上座率：49%；总票房：2216万。
第三名：……
……
方既明根本没想到，《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上座率居然反超了《看不见的战争》。再看排片的话，如果不是阳光传媒有什么PY交易，就是用分成去换排片了。毕竟，他们也知道自己输不起。最关键的是，方既明居然听说了李茹甄和杨翎楚的绯闻！
事情是这样的。
李茹甄乔装打扮，进入杨翎楚的小别墅。
这一幕，恰好被狗仔队拍到了，当天就上了娱乐新闻，报纸、网络都沸沸扬扬的。
“惊！一线女影星疑与男星同居！”
“恋情曝光！李茹甄的男友居然是他？”
“娱乐圈又一对情侣！杨翎楚女友居然是她！”
“因戏生情？李茹甄和杨翎楚家中夜会！”
“李茹甄遮掩进入杨翎楚家中，早上待到晚上九点才出门！”
“照片为证！李茹甄倾心杨翎楚！”
……
不用说，这都是李锴诚一手炮制的。提前把消息放给狗仔队，就能做到毫无痕迹了。
方既明笑了笑，这都是营销手段啊，好比上辈子小鲜肉的电影、电视剧要上映了，就喜欢搞点绯闻。要是实在狠的，都能因戏生情N+1次。哪怕“分手”了，只要两个人同框了，都被被娱乐小记翻出来鞭尸。
然而，娱乐圈哪里是那么干净的，真情侣？假情侣一大堆。
哪怕是结婚了，财产分割也异常清晰。什么是婚前财产，什么是婚后财产。离婚了怎么办，儿女归谁……这些东西，统统都是普通吃瓜群众所不知道的。不然你以为，以明星结婚、离婚那么大的噱头，居然没被挖太多料。甚至有的离婚了，还能一直瞒着。
方既明也很清楚，他们搞这个绯闻，其实都是为了卖电影票罢了。毕竟，吃瓜群众那么多，就算是不想看电影的，也想去看看两个绯闻明星在荧幕上有没有擦出火花。嗯，这就是明星赋予普通人的想象力。
当然了，这么做也有脱粉的风险。所以说，炒绯闻也是一个技术活。
这时候，方既明的电话响了。
“喂，方董，对方出招了！”黄利成有点气急败坏，他一直觉得《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就应该稳压《看不见的战争》，现在对方祭出了“绯闻”这一招，那简直是图穷见匕了啊！
方既明安抚他说道：“黄董，何必在意一时得失？如果我们明天能入围，公布这个消息出去，我想也会有效果的。而且这是堂堂正正的招数，比他们搞情情爱爱那一套高明多了。”
黄利成苦笑道：“方董，你是胸有成竹，但我这心放不下来啊！”
“那就睡一觉，好好养足精神。”方既明笑道，他知道，等柏林电影节公布最后一批入围名单时，已经是燕京时间的17号凌晨了。
黄利成也只能说：“那我等方董你的好消息了。”
“黄董你要这么想，即便没入围，我们现在的票房也不错了。两千多万，足以排名年度十大票房电影，何必强求太多呢？再说了，黄董不是还有几部大制作要上映吗，一城一池的得失，也没那么重要。”方既明也不知道，为啥他反倒安慰起黄利成来。
“方董说得对，是我着相了，哈哈。”黄利成皮笑肉不笑的。
殊不知，黄利成这部电影看走了眼，损失不可谓不惨重。首先，让出了7%的院线分成不说，还签了超三千万分成再降低的合同。也就是说，光明传媒并没有大赚，只是小赚。但如果上到三千万就不一样了，光明传媒能从电影院那边再获利一些。
这，才是黄利成着急的原因！
方既明也隐隐猜到了，但他不以为然。
柏林电影节说难很难，说容易也很容易。
事实上，外国佬不单单喜欢看中国“落后”一面的电影，也喜欢符合他们价值观的电影。《这个男人来自地球》虽然换了背景，但其实内核还是西方的故事，很多欧罗巴佬看得如痴如醉，甚至还有人二刷的。
这几天电影院的掌声也不断，让方既明觉得，入围其实不是很大问题，但获奖……还是有点难的。
“最起码，要给个银熊奖吧，这样也能回去吹嘘一番了。”方既明心道，“或者是最佳新人奖也行，我来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