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MP3出货量破二十万个！
神州的销售渠道其实很弱，对比起方大电脑，更是不值一提。
要知道方大电脑，是连小县城都有专卖店的，更别说商场里的专柜。
可以这么说，只要方大电脑出了新款电脑，那么强大的销售渠道下，怎么都会有一个可观的销售量的。而神州，哪怕是在一二线城市铺开了，三线城市还是需要靠经销商。
饶是如此，在第二天方既明前往惠市的路上，就接到徐助华的电话，用惊喜的声音对他说道：“方董，我们的MP3出货量破二十万个了！”
“什么？！”
方既明也有点吓到了，哪怕是出货量，这个数量也有点吓人！
“追加订单了吗？”方既明连忙问道。
徐助华说道：“我立马追加了三十万的订单，但生产出来，起码要大半个月时间！”
“不管那么多，有一批货就卖一批货，随时观察市场动态追加订单……”方既明心里在叹气，他还在前往惠能公司的路上呢，没想到居然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林清漪和顾弘业在一旁听了，也吓了一跳：“二十万个MP3卖出去了？”
顾弘业还厉害点，开始算账了：“二十万个MP3，哪怕是1699的，也能收回货款三个多亿！”
方既明连忙说道：“不能这么算的，这是零售价，不是批发价。”
“批发价是多少？”顾弘业问道。
方既明说道：“大商场的议价能力强点，我们让利多一点，给的是1399；小商场议价能力弱一点，给的是1499。这些都是包含了运输费用在内的，我们真正的出厂价，应该是1200多。”
顾弘业羡慕了，说道：“那也不少了啊，一下就赚了两个多亿！”
“你是不是富二代啊，懂不懂算账？”方既明鄙夷道，“这连毛利润都不是，更别说净利润了。毛利润，在800多一个吧。净利润的话，应该是480多。”
“额，那也是纯赚了一个亿啊？”
顾弘业有点眼红了，他知道电子科技赚钱，不知道电子科技这么赚钱。
要知道，他家做服装的，做酒店的，一年下来，不知道能不能赚到十个亿。而方既明呢，轻轻松松卖掉二十万个MP3，就赚大钱了。
方既明摇了摇头，说道：“没那么多，最后统计才知道。我估计，二十万个MP3，最多就赚八千万这样。毕竟，还有很多隐性成本，比如说铺设渠道什么的。我打算在全国的县城里开设神州专卖店，这需要太多钱了。”
“所以神州……你也打算融资？”
顾弘业惊诧地问道。
方既明坚决地说道：“不，神州绝不会融资，也不会上市的。”
顾弘业愣住了，好半晌才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要保证公司在我掌控之中，如果给资本进入，资本肯定会短视，只做眼下有利的事情。”方既明很清醒。上辈子的华为为什么能成功，而联想变成了帝国良心想呢？很简单，就是因为联想上市了，股市倒逼着联想拿出业绩。
而华为呢，当初最窘迫的时候，差点把海思卖给了摩托罗拉。要不是摩托罗拉看不起海思，说不定还真卖了。
华为的成功，对照联想的“日薄西山”，可想而知资本的短视和无知。
只要被股市倒逼着做事，那么这个公司就会忘了初心。所以，方既明以华为做标杆，是绝对不可能上市的。哪怕是把股份分了，都比上市好。
这么一说，顾弘业叹了口气，说道：“没错，我爸妈就是这样，辛辛苦苦半辈子，总算能上市了。没想到，服装的业绩开始下滑，他们不能不新增设酒店。现在酒店也不赚钱了，他们开始投资房地产……”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随着城市化进程加快，再加上大量农村人口涌入城市，以及超一线、一线城市的虹吸作用，以后房价肯定会涨的。房地产是一个能做二十年的产业，加油吧。”
顾弘业问道：“那你呢，你不涉足房地产？”
“我应该不会涉足房地产。”方既明笑道，不是他自命清高，而是知道房地产不是只有资本可以玩得转的，还需要各种人脉关系。而且，资金链极其容易断掉，毕竟这是高杠杆，左手倒右手，而且是跟银行玩无限借贷游戏的产业。
这种产业，身子板不硬，就坚决不要碰。不然赚不了钱不说，甚至还会亏钱。
“为什么？”顾弘业有点奇怪。
方既明笑道：“因为不懂，所以我不会涉足。”
顾弘业沉默了，是啊，做自己懂的行业，才能发财。可惜很多人创业，就头脑一热进来了，结果亏到底裤都不剩。特别是什么大学生创业，简直是把大学生当成了韭菜来收割。大学生创业的，一百个里面可能成功不到一个。市场竞争的残酷，未出象牙塔的大学生根本不懂。
哪怕是方既明，也是上辈子看过了不少老板创业的过程，才明白创业的艰辛，也知道创业必须要做自己懂的行业。不然的话，基本上是玩完的。
林清漪根本没办法插话，这时候才奇怪地问道：“你不也不是很懂因特网吗？”
方既明低声说道：“我自学了成才的，不信你到公司里面问，技术最好的就是我。”
林清漪和顾弘业都半信半疑。
就在这时候，方既明转移话题说道：“看，惠市到了，那个是惠市的西湖！”
“什么，惠市也有西湖？！”
林清漪和顾弘业都瞪大了眼睛。
方既明笑道：“对啊，惠市的西湖不够杭市西湖出名，但也是挺好看的，别具特色。而且，惠市毗邻深市，能承载深市的产业转移，很多大企业都在这里设立厂房。”方既明当然不会说是外资了，而是中国的企业，也就是今天他们要拜访的主角——惠能技术有限公司。
“不对啊，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作为女朋友的林清漪，越发觉得方既明神秘了。
方既明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惠能公司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我当然要了解它了。顺带，了解了一下惠市，不信你去查百度，百度百科上都有介绍。”不这么说，难道说方既明上辈子还到惠市游玩过西湖吗！
林清漪这才恍然大悟：“百度百科确实好用。”
第三百八十二章：随口一说
车子驶入了一个工厂。
是的，这里是惠能技术有限公司，黄同福很热情地邀请方既明过来看看。
方既明想着，以后说不定还有代工一起合作，肯定是要去看看代工环境的。这不，都到粤省了，不去惠市看看，还真的不太好。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趟长途跋涉。
车子停稳后，方既明惊讶的发现，黄同福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哎呀，你亲自来迎接我，受宠若惊啊黄董！”
方既明还真的有点受宠若惊，黄同福可是大老板，而且惠能也准备在A股上市了，目前已经进入了最后倒数阶段。不客气的说，哪怕黄同福的股份比例不算高，但公司一上市，他就是百亿富翁。而方既明现在，不过身家十亿（不知道有没有），两者“江湖地位”相差悬殊，黄同福居然这么礼遇，方既明确实有点意外。
黄同福笑道：“每一个客户，都值得我们用心去对待。”
方既明笑了，说道：“那我们事不宜迟，先看看代工？”
是的，惠能技术有限公司现在可厉害了，在方既明的提议下，开始研发电池技术，包括但不局限于锂电池。而之前，惠能技术有限公司的经营业务已经有充电器、电声产品、连接器、塑胶机构件、金属零部件、五金电子产品、手机按键、键盘、柔性电路板、微电子产品、LED产品、光电子产品等以及电子产品装饰、电子产品设计、电子产品组装等等。
可以说，惠能技术有限公司是真的厉害，不比一心鼓搞技术的汉风公司差。
别看黄同福是做代工出身的，但他的心绝不仅仅局限于代工。要不然，也不会扩充这么多业务了。
林清漪还没适应方既明这种工作作风，顾弘业也有点吃惊。要知道，在其他地方，见了面怎么都会寒暄一番吧？没想到，方既明一上来就是工作，而黄同福居然不见怪，反而理所当然。
但黄同福还是有疑问的：“方董年纪轻轻，就这么务实吗？”
“哈哈，跟黄董学习的，也是跟粤省人学习的。粤省人的务实作风，确实值得学习啊。脚踏实地，注重实效，敢为天下先，怪不得深市发展得那么快。羊城历经千年，还是经济强市。这里面，难道不值得我们深思吗？
说句得罪人的话，对比深市和鹭岛市，同样是经济特区，差距太大了，云泥之别啊！”
方既明是有感而发的，两辈子，深市和鹭岛市的发展历程都相似，经济地位也相似，你能说什么？只能归结为粤省人的特性了。虽然同为经济特区的珠市、汕市不及深市多多，但也不算太差。
黄同福自然不会说什么，但顾弘业皱眉道：“我们江浙也不差吧？”
方既明笑了笑，没接话茬，而是说道：“介绍一下，这位是尚美集团的太子爷，也是我朋友，死皮赖脸跟着我来粤省的，说是学习经验。我这么年轻，哪里有经验啊，就带他过来，让他看看黄董是怎么管理公司的。”
黄同福连忙说道：“哎呀，都是贵客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顾弘业也很有礼貌：“黄董客气了。”
能不客气吗，现在惠能没上市，市值都比尚美要高。面对黄同福，顾弘业还真没什么可骄傲的。
说话间，就来到车间了。
因为随时都有人来参观，检查，惠能的这个工厂，厂房外面都是透明的玻璃，可以不用进去就观看到里面的情况。方既明有点感慨，流水线作业，果然是如此。
顾弘业有点惊奇了，问道：“这是MP3生产？”
黄同福说道：“对，就是方董的神州MP3。”
“黄董，有心了，我知道，你现在是专门给我安排了这一个车间的产能。”方既明是记恩的，黄同福也是记恩的，他非常感激方既明给指出了一条明路。
“方董，别这么说，不是你告诉我，现在做新能源汽车非常有赚头，我都不知道原来国家补贴力度那么大！”黄同福更加感激方既明。
方既明也就当恭维的话一听，谁把谁看低了，那才是傻子。黄同福能不知道国家补贴力度？他肯定知道，他知道不确定有没有市场而已。而方既明呢，主要是提出了电动摩托车的概念，才让黄同福下定了决心。
因为一辆新能源电动车太贵了，黄同福觉得国人还没能力消费得起。所以，黄同福同时还开始造油车，想用油车赚的钱补贴新能源汽车，看这样能不能带起来。然而，方既明却给了另一个方法——电动摩托车！
是的，一年能卖上亿台的电动摩托车，绝对是一块大蛋糕！哪怕只占了市场20%的销量，这利润也极为可观。用来补贴造车，跟油车一起造，说不定还能更赚多点。这，才是黄同福感谢方既明的原因所在。
方既明笑道：“黄董过谦了，新能源汽车是不好造，关键在电池。但如果，我们鼓搞一个油电混合动力呢？就是把刹车能，转化成电能，在城市行走时，不就能大幅度降低油耗吗？我觉得，混合动力比纯电车有搞头。”
黄同福先是一愣，然后苦笑道：“方董，如果你不是董事长，不是自己开公司，我说什么都要挖你到我公司来，给你副董事长都行！你的想法，真的让我茅塞顿开啊！”
“别别别，我就随口一说，黄董你就当我是乱说吧。”
方既明笑道。
林清漪看着方既明跟一个百亿身家的富翁谈笑风生，居然会有种不真实感。
“他……真的太厉害了，我要努力，才能跟得上他的步伐啊！”
想到这，林清漪握紧了粉拳。
顾弘业却在想：“方既明这家伙，为什么眼界这么宽的，连造车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他是知道惠能要造车的，因为前几个月就开新闻发布会了。但是，顾弘业没想到，惠能造车本来是笑话的事情，被广大百姓当成了笑谈的，居然是源于方既明这么“随口一说”！
而听黄同福的语气，似乎油车大有进展，而电动摩托车也即将面世一样。
第三百八十三章：商业互吹
突然，黄同福叹了口气，说道：“造油车确实简单，模板都在那，把市面上的车买来，拆了装，装了拆，就会造车了。剩下的，是生产线问题。但电动车，别看没引擎，电机、电池……哪一个都是难啃的骨头。但方董说得对，以后新能源汽车绝对是趋势，所以惠能想腾飞，必须要有支柱产业。造车，就是惠能的未来。”
方既明很赞同，民企造车确实是新闻，但不代表没机会。
混动型新能源汽车，就是惠能机会，就看惠能可不可以抓得住了。
方既明从中，能获得什么呢？
嗯，这么说吧。惠能研究电池技术之后，把一丁点成果转移到手机、等电子设备上，那么也是一个质的飞跃。这，就是方既明的收获了！有时候，收获不是看获得了多少钱，而是要看到中国企业打破国外垄断，自主研发、生产出更厉害的产品。而这，是更大的收获。
因为不仅仅惠及到神州，还有中国其他的企业。
顾弘业有点诧异，问道：“惠能有这么多钱吗？”
确实，造车的花费可不小。
反正呢，方既明是无法鼓搞的，顾弘业估计他爸妈也从不会考虑造车。
黄同福笑道：“惠能还是有钱的，银行也很愿意贷款。最关键是，惠能一开始，是自购生产线，虽然关键的引擎是购买国外的，但其他零件是国产的，成本不算高。”
方既明点了点头，跟着黄同福去看了其他生产线，包括了手机生产线等等，才发现原来惠能是一个大杂铺，只要能赚钱的，都往里面装。
参观完了，黄同福才说道：“方董，要不上我办公室喝杯茶？”
“好啊！”
来到黄同福的办公室，方既明倒是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顾弘业觉得也太简朴了一点，甚至可以说是寒酸。
整个办公室，就一张办公桌，一个书柜，一台电脑，一张沙发，还有茶几茶具而已。而方既明却看得明白，黄同福这办公室最宝贵的，是他那墙上挂着的字，居然是省领导写的“惠风能畅”的字样。
方既明感慨，这才是真正的低调炫耀啊！
黄同福说道：“方董，这电动摩托车是已经有成熟模板的产品了，惠能进场，大约会在年中就开始销售，到时候可能要麻烦方董在网络上帮忙宣传宣传。”是的，黄同福对电动摩托车的市场还是不怎么确信。
要知道，一辆电动摩托车虽然比摩托车便宜，大概只要三千多不到四千就能买到了。可是，续航能力上确实不太行，只用上了48V的铅酸蓄电池，最多就能跑40公里这样。有些轻便型号的，还配上了脚踏，就是怕没电要推着走。当然了，便宜是真的便宜，毕竟电费才多少钱一度，而摩托车加油呢？起码一次要二十多。
然而，就是因为便宜，方既明才知道会大行其道。
其实很多市民在城市生活，摩托车比汽车方便多了。但摩托车太贵，这年头的摩托车鲜少有国产品牌，大多合资，一辆摩托车最便宜都要六千多，贵的甚至上万，几万。然而，电动车只需要四千，这便宜得不是一星半点。
最关键是，不需要加油，充电就行！
这可是替代性产品，只要引导得好，肯定能赚钱的。
“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的。这大城市，能接受电动车吗？”黄同福有点忐忑地问道。
方既明知道，其实黄同福也有自己的看法的，只不过想让方既明再肯定一番罢了。“为什么要局限于大城市呢？”方既明反问道，“大城市道路拥挤，一些没脑袋的人只会推崇汽车，因为卖出一辆汽车能增加诸多就业、税收什么的，但他们从不会为民考虑。一辆汽车占地多，还是摩托车占地多？
但根据我看，未来大城市肯定是要禁摩的，所以就算布局那里也没意义。还不如下沉到二三四五线城市，甚至县城，走农村包围城市路线。”
黄同福眼前一亮：“这能行？”
顾弘业想了想，说道：“应该能行，拿金华来说，开摩托车的人，比开汽车的人多了去了。还有很多人买不起摩托车的，电动摩托车算是一个替代品。”
大家都这么说，黄同福却也没怎么相信。
是的，他做电动摩托车前，也去做了市场调研。
惠能不是第一个做电动摩托车的，所以有参考。黄同福本来还以为，大城市是一个机会，因为大城市里的电动摩托车太少。没想到听方既明这么说，反而是一个陷阱。当然了，怎么样还是需要黄同福自己去判断的。
方既明更关心MP3的事，问道：“黄董，这MP3开足马力，一个月也只能生产五十万？”
“方董，不是我不想做生意，惠能的产能有限啊！还好，方董也找到了同行代工，不至于耽误了事情。”黄同福说的是实情，也不是实情。要是惠能全开生产力，其他生产线让出来，有一个月轻轻松松破两百万，甚至可以去到五百万。
但是，MP3的利润能有多高？能比手机代工更高吗！
所以，黄同福说的也不是实情。
方既明当然知道这么回事，笑道：“其实，跟黄董一样，我也不知道MP3能卖多少，或许就一波追加订单而已，剩下就不追加了。”
黄同福也心照不宣，知道神州的事，一边沏茶一边说道：“以后肯定是高科技电子设备的天下，方董是看准了时机啊！”
方既明也恭维道：“就算如此，黄董也不会少赚了，风口的产品，肯定有人蜂拥而来。”
“哈哈哈……”
商业互吹，就是如此。
真要是信了，那就是自己蠢了。
所有的事情，还是需要自己判断才行。
“这位美女是？”
黄同福也奇怪，怎么方既明不介绍林清漪的？
方既明柔情一笑，说道：“是我女朋友，燕大高材生，林清漪。”
黄同福有点诧异，连忙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就说，方董不是那种喜欢用漂亮秘书的人啊？喝茶，靓女靓仔喝茶，这是顶级是黄山毛峰，一般人我可不拿出来的。这茶啊，是厉总送我的，就是上次去盛海……”
第三百八十四章：业内小聚
黄同福的待人接物很好，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虽然是身家百亿的大老板，却还是待人诚恳，这一点殊为难得。
顾弘业也感慨，说他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不是没道理的。
从惠市离开后，方既明他们就飞往盛海了。
没错，方既明鼓搞年会的最后一站，是盛海。
hao123可以说是方既明起家的公司，虽然产品支撑不多，现在也就一个导航网站和输入法，但是方既明已经在让他们鼓搞免费文档了。是的，就是走上辈子WPS的路线，抢微软的生意。虽然盈利点还是在广告，但是只要占据了免费这个制高点，打败微软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最关键的是，方既明知道未来的方向是在移动端，未来移动端办公是主流，所以提前开发移动端文档，比什么都重要！毕竟，技术是要研发的，需要时间。看看微软就知道了，上辈子微软的安卓版年才出来。
所以说，好导航要朝着这个方向走才行。顺带，可以孵化一下本地生活服务什么的。导航网站嘛，自然要给用户最好的导航了。说不定，未来就发展成大众点评网、美团网那种生活平台了。可以说，这也是一个方向。
开完好导航公司的年会，方既明本来就想回家的了，毕竟已经拖了好些天。
虽然，回家可能面临未来丈母娘的诘问，但……总该是要面对的。
然而，不知道凌常赟是怎么知道方既明到盛海了，居然邀请他参加和冲浪网董事长程东泉、叮叮网董事长李修勤的小聚。
方既明的借口是：“我带着女朋友，还有一个富二代朋友，不方便啊？”
凌常赟一口说道：“没事，一起来吧？”
思考了很久，方既明还是独自一个人去了。
这一次跟去惠市不同，黄同福跟方既明是合作关系，而这一次算是同行聚会。而方既明呢，跟冲浪网、九洲都有业务上的冲突，也觊觎了网购很久了。可以说，这一次聚会，简直就是明枪暗箭，刀光剑影的，方既明都不知道他能不能在那几个人手中全身而退，就不适宜带他们过去了。
盛海，一家五星级酒店里。
方既明报了房间号之后，由服务员带入了包间里面。
“哟，最近风头大盛的方董，终于来了啊！”
凌常赟完全没有作为竞争对手的觉悟，反倒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调侃起方既明来。
方既明不卑不亢，跟程东泉、李修勤一一握手。这两个人，倒是挺年轻，都是四十岁左右。程东泉高大一点，他本身就是北方人。而李修勤则瘦弱一点，像个书生，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模样。
认识了之后，方既明也不多说话。
要知道，这些都是同行，万一说漏嘴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被他们抢先了发展怎么办？
他们高谈阔论的，讨论的是互联网的未来。
“我觉得，未来的因特网，绝对是网购的天下！”
这话是李修勤说的，“我打算在未来，把叮叮网做大，融资超过二十亿！”
“网购还是太难了，如果需要银联转账的话，或者利用其他平台转账，那都是镜花水月，除非你能整合到一起！”这话是程东泉说的，事实上，现在冲浪网也在搞网购，而且更加激进，想融合转账平台那种。但是因为冲浪网资金有问题，且是上市公司，还没做出业绩来，程东泉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网购项目会夭折。
李修勤想了想，说道：“那只是技术问题而已，只要银行肯点头，没理由做不成。关键是，如果培养用户习惯？”
凌常赟也说道：“网购是挺赚钱的，如果能搞一个付费平台，把货款截留下来，那收入……简直了！做大了，何止百亿啊！”
这其实是所有IT从业老板的认识，可惜，银行到现在还没松口。想要虎口夺食，哪里是这么简单的！
凌常赟见方既明只是看戏，忍不住问道：“方董有什么高见吗？”
“我正向各位大佬学习呢，对网购一窍不通。”
方既明很谦虚，大家也当他年轻，能成功都是撞大运的，也不苛求他发表什么意见了。然而，方既明倒是有点想不到，中国的IT从业者这么敏锐。或许也不是敏锐吧，因为美丽间的互联网已经做出了榜样，网购行业确实很厉害。比如美丽间的爱美讯，已经是美丽间股市市值第一的互联网公司了。
要不然为什么李修勤这么有信心呢，爱美讯就是李修勤的信心来源！
然而，方既明却知道中国网购正确的发展方向。
一种，是淘宝式的发展；一种，是京东式的发展。
淘宝式的，说白了就是搞平台，只管理商家，至于卖什么由商家决定。而京东呢，是什么都自己管，什么都自己抓。而商家的销量，是远远比不上自营的。因为，自营的快递实在太快了，也太烧钱了。
什么？
你说还有拼夕夕？
那不过是淘宝的一种罢了，或者说，是另类的淘宝，烧钱版的淘宝。
淘宝好歹也还做个打击假货的样子，而拼夕夕呢，则明目张胆地卖次品。所以说，大哥别说二哥，其实都一样。
李修勤也好，程东泉也罢，不过是争论怎么搞网购而已，完全没有走出一条新路来。
三人的话题从网购转移到网站，程东泉有点感慨地说道：“现在门户网站生意不好做啊，如果冲浪网还没找到另外一个支柱，那么冲浪网很可能明年的业绩就大跌。”这个不只是程东泉有这么个感觉，凌常赟也有。
凌常赟说道：“网站的发展，是很快进入瓶颈的。现在要做的，是差异化的内容和体验。”
李修勤在不说关乎自身的事情时，反而更加理性了：“差异化是要做的，但最重要的是模式。这一点，我觉得百度做得很好。方董，你搞的那个贴吧，是个大杀器啊！最起码，玩网游的，没有一个能脱离得了贴吧。”
方既明连忙说道：“也就误打误撞，其实吧就那样。现在很多论坛，也在学贴吧的模式，很快就赶上来了。”
李修勤一针见血地说道：“不可能赶上的，因为百度贴吧有百度搜索在！”
凌常赟眉头一皱，也没说什么。
第三百八十五章：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厨师
李修勤也是不怕得罪人，认真分析道：“只要百度限制住了搜索入口，你们谁能抢得过贴吧？”虽然是明摆着的事，但凌常赟就郁闷了。因为网游现在被方既明压一头，连论坛都比不过人家贴吧，凌常赟能高兴？
要知道，在互联网的世界里，大多数情况是赢家通吃的。
如果没办法做到行业第一，那么注定要被很多人不知道，现在九洲就处于这么尴尬的一个境地。
行业第一，眼看着没希望了，凌常赟却还是信心满满。因为他觉得，百度如果搞不到融资的话，很可能就烧钱烧没了。而九洲只要融资到C轮，也有能力开始烧钱。互联网嘛，想崛起就是烧钱。俗话说，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就是这么个道理。人性都是贪小便宜的，笼络了用户后培养了用户习惯，养成用户粘性，那就行了。
烧钱，也是门技术活。
方既明突然开口说话了：“或许，你们也能做一个搜索网站？一家独大的，不太好。”
事实证明也是这样，上辈子的谷歌就是一家独大，跟上辈子的百度一样，也曾经暴露出不少丑闻。更别说，谷歌的e浏览器是开源的，居然占据了全球70%以上的市场。其他浏览器，都在夹缝中生存。
要不是谷歌自己发癫，拒绝了把数据留在中国，那么中国也将被谷歌占据。这绝对是大概率的事情，可惜一定程度上，谷歌就是美丽间的手套，不留后门是不可能的。另外一个相反的例子是苹果，因为承诺了把数据留在中国，苹果才能继续在中国销售。但只要是涉密机关什么的，一律杜绝苹果，其中内情，细品，你仔细品。
程东泉一愣，说道：“建立搜索网站？！”
方既明笑道：“对啊，市场要有竞争才好，如果国内都没办法竞争得了，在国外又怎么打得赢歪果企业？”
凌常赟看到方既明自信的笑容，还以为这是一个陷阱。
当然了，哪怕是陷阱，凌常赟也觉得很诱人。
是啊，百度已经证明做搜索是可以成功的，甚至前景还不小，那么大家是不是就能入局呢？
别说凌常赟了，程东泉、李修勤都心动了。
然而，最清醒的居然是李修勤：“不了，我还是专注我的网购。叮叮网离爱美讯还差太多，专注网购尚且不能赶超，何况是分心其他？当然了，我和百度是可以合作的。”
方既明来兴趣了，聪明人果然不止一个，李修勤绝对是有头脑的。
“李董想怎么合作？”
方既明没有表现得太热情，而是礼貌地问道。
“百度入驻叮叮网，帮助叮叮网建立起商品搜索服务。”李修勤很认真地说道。
方既明说道：“可以，但我们合作的前提是，不涉及代码技术等，只是搜索业务的合作。我们可以采取内嵌的做法，帮助叮叮网内部建立一个搜索，但这个搜索叮叮只有建议权，无法要求代码层面问题，李董觉得怎么样？”
事实上，任何一个互联网公司的核心，都是代码。
如果代码都给别人看了，学了，那么等于自寻死路，你技术再领先，都无法这么干。哪怕是上辈子的谷歌，也不敢把搜索引擎的代码公诸于众啊。只有像需要群策群力的安卓系统、浏览器等等，谷歌才会选择开放底层代码，也就是所谓的开源。
开源，是谷歌最厉害的武器，也是一家独大的根本原因。
上辈子，手机界除了占据不到20%市场份额的苹果IOS，其余就是安卓了，开源的威力可见一斑。更别说，还有占据全球市场份额70%以上的e浏览器。
李修勤仔细思索了一下，觉得方既明这个合作前提也不算过分，点了点头说道：“方董果然是实诚人，开门见山。”
“至于金额，好说。”方既明笑道，“我这人就喜欢务实。”
程东泉笑道：“好了，大家别干坐着了，我们点菜吧，边吃边聊。”
凌常赟有点皱眉问道：“方董，百度还能做这种业务？”
“当然啊，来者不拒。”方既明认真地说道，“多多益善。”这是实话，现在百度就怕没业务，不怕业务多。至于业务多，那就招人嘛！经过前些年的计算机热，不知道多少年轻人走入码农这条不归路。所以，只要百度保持薪酬，很多程序猿是愿意到百度来的。
只是这么一来，同行会恨死方既明了。
因为高端人才总是稀缺的，这年头码农就是高端人才。
百度、飞讯、23这么一挖人，其他公司也要跟着提供薪酬待遇才能招得到人才。还是那句话，决定一个行业工资水平的，不是最高的公司给多少钱，而是你的同行愿意接受最低多少的工资。
方既明这么做，只是想加快中国互联网进程而已。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在中国的市场固然不错，但方既明更想冲出国门，走向世界啊！
方既明知道，如果不加快布局的话，等十几年后美丽间回过神来发现中国追上来了，全球打压中国的时候，那基本就断开出国之路了。所以，一定要提前冲出国门去布局。这一点，QQ就做得不错，虽然是暂时的。
这也是方既明在想方设法弄融资的缘故，没钱根本玩不转啊！好像亚洲其他地方，基本上就不用QQ。
凌常赟意味深长地说道：“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到蛋啊！”
方既明笑道：“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厨师。”
凌常赟：“？？？”
程东泉：“？？？”
李修勤：“？？？”
方既明叹了口气，心道：“果然是有代沟！”
不过好在，意思是大家都能理解的。是啊，在座的都是行业佼佼者，哪个甘居人后？所以，都被方既明刺激得有了雄心壮志。特别是凌常赟，心里特不是滋味。“我一定要做一款畅销游戏，把QQ游戏干掉，把QQ堂干掉。嗯，就算去引进棒子国游戏也在所不惜！”
是的，凌常赟之前一直在犹豫，因为就怕棒子国的游戏水土不服。
现在方既明已经在下战书了，凌常赟也只能应战了。
一时间，大家都有了争雄的心思。
总不能让一个小年轻给比了下去啊，要不然这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三句不离本行
这个聚会，方既明觉得有点索然无味。
果然是业内大佬聚会，三句不离本行。好在最后程东泉提议不聊工作之后，大家才在时事、爱好上发展话题。
“话说，方董你是真心喜欢拍戏，还是玩玩的？”
程东泉有点八卦地问道，端着酒杯，带着点调侃的意味。
方既明笑道：“当然是真心喜欢了，我本行啊！对了，各位，春节多多支持我的电影。”
凌常赟不置可否，李修勤笑道：“春节我难得放假，如果有空，肯定会踏进电影院的。”
“说实话，我已经有好些年没进电影院了。”程东泉叹息说道，“有个爱好还是不错的，不像我们，一直就想着赚钱，做大公司。其实仔细想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
李修勤戳破他说道：“程董，你开玩笑吗，你当年可是乐队吉他手啊！”
“不错，玩音乐是我的爱好，但说实在的，已经很久没碰了。”程东泉叹息地说道，“如果有选择，我宁愿像方董这么潇洒。”
“我也好奇，方董是怎么管理公司的？你都还在上学，就不怕被架空？不怕决策失误？”这也是凌常赟最想知道的事。
方既明笑了笑，说道：“如果一个公司离开了我，就不能运转了，那公司有和没有，似乎也没区别啊？说到管理方法，就是自己决策，最大放权，合理薪酬，适当激励，合适管理，那就行了。说实在的，我也是参考汉风的管理，制定的管理体系。问我，还不如大家去问问汉风的宋总。”
“汉风？”
大家的脸色有点古怪。
是的，汉风跟现在的中国企业有点格格不入，特别是跟方大电脑那种组装的理念格格不入。
汉风是做交换机的，专注于ICT领域，也是做通讯设备的。不是互联网企业，再加上汉风现在跟方大电脑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大家都没注意到汉风。之前汉风小小火了一阵，是听说汉风花了十亿美刀去请美丽间的管理人才回来，专门为汉风量身打造了一套管理办法。
十亿美刀啊，这可不是小数目。
汉风如此舍得投入，当时引起了一阵热议。
虽然现在汉风蒸蒸日上，但也还没出圈，哪怕是在座的几个，对汉风都不甚了解。
唯独方既明才知道，坚持自研的汉风，到底有多可怕。别人都说汉风是狼性文化，要是仅仅是这么简单的狼性文化就能概括汉风的管理，那真的是羞辱汉风了。汉风的管理，非常到位，可以说是基于东方人情和西方条框之下的完美糅合，总体来说人情味少，但也不是没有。最大限度的刺激了员工的积极性，让汉风短时间内就成为了全球十大通讯设备商。
不了解汉风，以为汉风很弱。
了解了汉风，才知道汉风的可怕。
除了凌常赟之外，其他两个人都不把汉风当回事。可能是觉得，一个公司有一个公司的文化，没必要邯郸学步吧。有这么个思想是对的，但汉风的优秀，不仅仅是在制度方面，而是在精神内核。或者换句话说，是企业文化。
可以说，大公司都有裁员，而且越大的公司就越喜欢裁员。
不是因为亏损，而是觉得一个业务不需要了，不赚钱了，要砍掉。而砍掉业务之后，往往是一个部门，一个系统的砍掉，要么原地解散，要么打包出售。反正就是你还搞不懂为什么优秀如你，都会失业，你就被裁员了。然而，每一个从汉风离职的员工，都只会感激汉风，而不会诋毁汉风，这就是汉风的企业文化。
可以说，中国有99%的公司，都做不到这一点。
汉风的可怕，就在此处。
“汉风是挺厉害的，但也没到那种地步吧？我们宁愿去学WOO，去学MOTO。”凌常赟针对方既明说道。
方既明笑了笑，也没反驳。
事实上，汉风就是师从MOTO的。
“话说，方董的公司，是一家都没进行过融资？”
李修勤最诧异的是这一点，方既明是怎么撑下来的？
方既明苦笑道：“可能是我要价太高吧，但毕竟是自己创立的公司，也知道前景有多好，不舍得贱卖啊！”
大家都笑了，程东泉说道：“我也一样，但有时候还是得权衡利弊的。”
方既明笑了笑，没怎么说话。他不是不想融资，而是有自己的底线罢了。小融资看不上，而是必须要达到自己的预期才行。说白了，方既明也当融资是自己公司的一次广告，最大限度为公司营造声势。
至于不妥协？
如果可以，方既明肯定不会轻易妥协。问题是，资本是贪婪的，你不妥协，人家就不给你钱。所以，最后说不定还得让步才行。
李修勤认真地说道：“如果方董需要我推荐投资方，随时可以找我。”
刚刚他们就交换过联系方式了，方既明也不当回事。
毕竟，投资叮叮网的资方，没几个大机构。不是大机构看不到叮叮网的优势，只是不看好中国的网购而已。那么几个小机构，比大机构更加吝啬，方既明也是不抱希望的。但嘴上还是要说：“谢谢李董伸出援手。”
“还是方董好啊，我当年为了融资，不知道多辛苦，求爷爷告奶奶的，都拉不来一笔投资。”程东泉夸张地说道。
凌常赟也感慨，说道：“谁不是呢，人人都羡慕我们做老板的，谁知道我们做老板的压力大？不怕跟你们说，我已经好多年没睡一个安稳觉了。”
李修勤苦笑道：“你们都没我惨，我当年是真的把房子都卖了的，就差点撑不下去了。”
这时候，菜肴已经陆续上来了。
盛海不愧是国际大都市，点菜的程东泉也兼顾了南北，点了不少大家的家乡菜。
当吃到江浙菜时，方既明突然有点想念家了。不知道胡燕兰和方伟军买的房子装修好了没，老房子怎么办？思绪一飘，席间的高谈阔论就听不进去了。方既明觉得，可能是原主的心绪在作怪吧？方既明反倒是更想去粤西那小城看看，看看到底有没有他上辈子记忆中的地方。
第三百八十七章：要回家挨训了
“你怎么了？”
林清漪敏锐地发现了方既明的不对劲，紧张不安的情绪居然出现在了一贯冷静、自信的方既明身上。林清漪伸手去握住方既明的手，发现他手心全是汗！
因为顾弘业家里有业务在盛海，就派了一辆车送他们回金华。这时候，林清漪和方既明坐在后排，才发现了方既明的不对劲。
方既明脸色略微有点苍白：“没事！”
顾弘业嘿嘿笑道：“哪能没事呢，不就是怕见到未来丈母娘吗？话说班长，你不会忘了吧，你母上大人的威名，在学校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谁要是敢靠近你，这个男生保管会在课业上被她紧盯的。”
林清漪这才恍然大悟：“你是怕我妈妈啊？”
方既明白了顾弘业一眼：“没有的事，我就是有点晕车。”
“屁话，你以前坐车从来不晕车，到家了晕车？你逗我呢？”顾弘业毫不留情地揭穿道。
林清漪也明白了过来，偷笑道：“原来是这样。”
方既明有点无奈，笑就笑吧，他还真的挺怕林妈妈的。或许是作为毛脚女婿的潜在心理吧，遇到未来丈母娘，还没说话就怯了三分，好像把人家最宝贵的东西偷了一样。毕竟女朋友好骗，未来丈母娘不好糊弄啊，人家上过一次当了！
还别说，事情挑明之后，方既明居然不那么害怕了。毕竟，回家挨训那是大概率的事，更别说还有更难过的未来丈母娘这一关。想通了，就顺其自然吧。
仔细想想也是，现在方既明也勉强算是“功成名就”，这段感情里他应该是占优势的。只要是拎得清的家长，没理由不同意啊？再说了，回到金华，也不是立即见面的。好歹给大家一个缓冲时间，给一个心理准备时间，然后约个时间吃个饭，这样会比较好。
盛海到金华，需要近五个小时车程。
中间在服务区休息了一次之后，当天下午就回到了金华。
这一天，已经是1月26号了，距离2月4日除夕，也就剩下九天时间。虽然林清漪没说，但方既明觉得跟胡燕兰一样，已经打过无数次电话了，就怕她出什么事。方既明觉得，一定是林妈妈在暗示，不要这么轻易给他“得手”。
话说，方既明也很无奈，难道一个男人就这么没定力吗？！就这么不信任他吗？！要是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他是可以忍的。如果忍不了，男人也承诺要娶你，也是可以的。关键是，男人得有责任，有担当。渣男就另说了，女生不懂带眼识人，也只能自尝苦果。
当然了，林妈妈的担忧也有道理。哪一个母亲不担心自己的孩子的？
方既明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觉得林清漪的家教挺好。
是的，当一个男人有钱了之后，反而看重的不是女人的外在条件，而是更加看重内在。
换而言之，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外貌要求降低的话，那么肯定会在其他地方提高要求。
方既明觉得林清漪外在条件挺不错的，关键是人好，性格好，家教也好。至于家庭条件，方既明更加看重一个家庭的素质。娶妻当娶贤，一个好女人，能旺三代人。如果娶回家一个拎不清的女人，那么就是家门不幸了。
不过这东西看个人的，普通男人怎么来说都是视觉动物，谁不喜欢漂亮女生呢？而人的有抉择的，喜欢漂亮的，就势必放弃其他方面。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完美的人。
咳咳，好了，方既明该头疼胡燕兰了。
因为他的事，家里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这不，方既明刚刚用钥匙打开家里的门，就看到胡燕兰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方伟军呢，则对着方既明使眼色。
“爸，妈，等我呢？不是不让你们等嘛，我在高速路上已经吃过饭了。”
方既明故作轻松地说道。
胡燕兰只是盯着他，没理他。
方伟军无奈地说道：“别生气了啊，儿子才刚回来，再说了，你之前还不是到处跟人炫耀来着？”
“我说方伟军，你是一天不拆我台能死啊？”
胡燕兰发飙了，狠狠地拍了一下方伟军，方伟军是神情夸张地呼痛，胡燕兰也就不再打了。
方既明跟着笑，然后自己把行李放进房间里。
“儿子，出来，妈有话问你。”胡燕兰在客厅提高音量说道。
方既明只能硬着头皮出来了，说道：“妈，有话好好说啊，别动手。我好歹现在管着近六百号人呢，要我这形象传出去了，怎么管理他们？”这是扯虎皮做大旗了，气得胡燕兰都笑了。
“妈不动手，妈就问你，为什么不跟家里说？”胡燕兰是真的有气。
方既明认真地说道：“我失败了就失败了，跟家里没关系。要是把你们买房的钱都亏掉了，那我连后路都没了。”
胡燕兰一阵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方既明连忙说道：“妈，我的学费生活费你们就不用操心了，现在我也缺钱用，最多再给你们二十万。装修什么的，别客气，要是想买多一套，也就拿去买。房子肯定会涨的，买多一套不吃亏。”
胡燕兰翻白眼：“我是跟你说钱的事吗？我是在讨论你的态度！”
方既明连忙认错：“是是是，我态度不太好。”
“还有啊，有女朋友为什么不告诉家里？怕我们不接受？！”胡燕兰的问题很尖锐。
方既明有点委屈，说道：“这不是怕你们不接受嘛，再说了，我们也没最后确定下来。”
“这你懂什么，结婚是两家的事，我肯定是同意的，那女孩多好啊，我也见过。最大的问题，在你的未来丈母娘，经过我这些天的走动，她也就不那么抗拒了。”胡燕兰的一片苦心，方既明这才明白。
最懂女人的，还是女人啊！
方既明连忙说道：“妈，太感谢你了！”
“现在知道妈妈好了？”胡燕兰白了他一眼。
方既明过去抱着胡燕兰，说道：“世界上最好就是妈妈。”
“既然我这么好，那二十万呢？”胡燕兰拍掉方既明的手，自己却伸出手来要钱。
方既明傻眼了，说道：“不是说，这不是钱的事吗？”
“怎么了，爸妈替你保管钱，不行啊？”胡燕兰眼睛一瞪，方既明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第三百八十八章：脸都黑了
“行，肯定行。”
方既明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倒是胡燕兰眉开眼笑的：“爸妈不是贪你这点钱，就是想给你留个后路。你说你生意做那么大，能保证有一天没失败的？钱放爸妈这，他们也管不着。”
胡燕兰都这么说了，方既明只能一个劲的点头。
方伟军这时候才说话：“至于买房的事，我们也会用这钱给你买一套的，装修什么的，你也不用操心。”
方既明倒是没关系，主要是他也确实想给点什么给父母。毕竟啊，父母也不容易。
胡燕兰乐呵劲上来了，就不管他们父子了，她得找邻居去唠嗑去，炫耀一番。至于方伟军，则拉着方既明到阳台，问道：“儿子，你是真的发财了？”
“算是吧？”
方既明觉得自己的资产还是不够跟那些大佬比的，现在全国首富已经拥有资产超过150亿软妹币了，而方既明的身家不过十几亿，而且还有不少水分。别说上榜百强，连五百强都勉强。当然了，跟千万富翁比的话，方既明还是有点优势的。
方伟军有点郁闷，刚刚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来，想抽一口解解闷的时候，发现方既明还在身边，又放回去了。“儿子，你比我厉害。当然了，你也继承了我聪明的头脑。”
“……”
方既明不置可否，原主估计是没继承。
“但你说的，茅台、五粮液的股票，真的能涨？”方伟军倒是有点相信方既明的判断了。毕竟，方既明现在成功了，按照人心的想法，只要你成功了，放屁都是香的。
方既明笑道：“爸，你要相信我，我什么时候坑过你？”
“那儿子，你给我点钱炒股呗，我帮你买这两只股票。”方伟军开始图穷见匕了。
方既明一愣，问道：“买房……”
“对，你妈妈把所有钱都拿出来了，还好我还藏了点私房钱。”方伟军比之前更郁闷了，“不过钱也不多，想着这么点钱，也不顶事啊！”
方既明明白了，拍了拍老爸的肩膀：“辛苦了，我再给你十万。”
“放心，我就买这两只股票，你说抛就抛。”方伟军似乎经历了一轮股灾，已经对自己不自信了。之前研究K线，研究走势什么的，说得头头是道，现在他只相信方既明的判断。
方既明乐了，说道：“没事，就当练手了。或者明年惠能公司上市，你尽量多买也没错的。”
“那我就重仓三只股票，茅台、五粮液和惠能？”
方伟军询问道，他有点相信方既明的判断了。因为在全球互联网泡沫被戳穿，股市大跌，A股也受影响的时候，也就五粮液的跌幅很小。
方既明说道：“茅台都没上市，惠能也没上市，你可以直接重仓五粮液。等茅台上市了、惠能上市了，我再给钱你炒股。”
“嗯！”
方伟军也没有以往的挥斥方遒，估计是这轮股灾里面损失了不少。其实很多散户都这样的，在牛市的时候，买什么都赚的情况，他们以为自己是股神了，炒股心得一套一套的。等熊市来了之后，就知道自己啥都不是了。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要等被当成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才明白原来散户还是散户。十个散户里面，能有一个赚钱都了不起了。
方既明觉得，既然方伟军喜欢，就让他去玩吧。不然的话，他可能迷恋其他东西，说不定更惨。
方伟军突然说道：“你交女朋友，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还早吧，我想明天去她家拜访一下，这不，还从盛海带回了茶叶，护肤品什么的。”方既明为了讨好未来岳父、岳母，可是下了不少本钱的。甚至，还给做老师的林妈妈准备了一个扩音器，让林妈妈不用声嘶力竭的在课堂上大喊。
礼物不在贵重，在于合适。
方既明曾经提议送玉镯、玉佩什么的，林清漪不让。
方伟军有点吃醋了：“那我们家的礼物呢？”
“准备了，清漪给你们准备的燕京特产。我妈肯定会喜欢，都是一些什么京八件、核桃酥、杏干、茯苓饼……贵倒是不贵，都是她一片心意。”方既明自豪地说道。
方伟军也赞道：“是个心思细腻的好女孩。”
“你儿子我的眼光是很厉害的。”方既明也自夸自赞道。
“行了，别得瑟了，再怎么样还不是我儿子？”方伟军开始打击他说道，从中获取一定的满足感。中国式家长都是这样的，深怕孩子取得一丁点成绩就翘尾巴了。所以，打击式教育，就是中国家长们的惯用手段。比如说什么别人就的孩子，比如说不会夸赞孩子……
很多人说，中国人口基数那么大，为什么就是出不了同等比例的人才呢？
其实这跟自信心有关。
在挫折教育下，还能保持信心的屈指可数。而自信心，才是成事、成才的基础啊。没自信心的人，还没做就否定自己了，永远迈不出那一步。
方既明深知方伟军的想法，也没戳穿，而是问道：“新房怎么样了？装修好了吗？”
这年头的新房，都是毛坯房，需要自己装修的。十几万的房子，装修可能也要几万块钱。
是的，2000年的时候，房价就是这么便宜！那年头的年轻人想买房，凑个首付也简单。要是再过二十年，首付起码要四五十万了。可想而知，这囤房是多么划算的事。
当然了，方既明也不会在意一套两套房子的，房子在方既明看来，已经跟一件普通商品没啥差别了。
方伟军说道：“找工人在装修了，本来想着墙上不铺瓷砖了，但你妈妈说，铺着好看点，不能让你姑姑看低了。”
方既明乐了，说道：“我妈的报复心还真强！”
“女人嘛，自从你成名之后，你妈妈可没少打电话给你姑姑，我能听得出，你姑姑脸都黑了。”方伟军也是连连摇头，女人除了比老公之外，就喜欢比儿子了。比老公是比有钱，比儿子是比出息。
反正嘛，女人不攀比，太阳都从西边升起！
第三百八十九章：王者操作与青铜操作
方既明也猜得到他姑姑方艳红的反应，跟吞了苍蝇没啥区别。“我妈这么得瑟，还没被人冷嘲热讽吗？”方既明觉得神奇。
方伟军说道：“哪能没有呢，肯定有人看不惯她的。只是她啊，就脸皮厚。好像之前受的气，都要还回去一样，变得我都不认识她了。”
方既明沉吟了一会，才说道：“可能搬新家了，她就会恢复正常吧？”其实方既明也能理解，一朝扬眉吐气了，能不到处宣扬吗？人性如此，也不用苛刻。说到底，胡燕兰还是没掌握装13的至高秘籍——无形装13，才最为致命啊！
当然了，憋屈了好些年，也难怪胡燕兰想炫耀一番。
古语有云，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但是，方既明还是得告诫胡燕兰一声才行，这年头的治安可不太好，哪怕是上辈子的2020年，都有绑架美的老板的大新闻发生，何况是现在？然而，等胡燕兰听方既明“苦口婆心”地劝说后，才说道：“我又不张扬，就是跟邻里说一下而已，你担心什么？”
方既明苦笑道：“妈，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我现在是不同往日了，有钱了！那些劫匪可不知道我有多少钱的，绑架了你和我爸，跟我要钱，我是给还是不给？”
胡燕兰哑口无言，她还真的没有想过这方面。
“那我以后就不出去说了。”胡燕兰讪讪地说道。
方既明松了口气，他还真的怕胡燕兰和方伟军出什么事。“要不，我给你们配两个保镖吧？”
“别！”
胡燕兰连忙摆手，“你这是想派两个人监视我们吗？多不自在啊！再说了，我不出去说就好了嘛！”
“那新房子那边装修好了，散了一年的味，你们就赶紧住进去。”方既明知道，家里买的房在江南那边。不是棒子国的江南，而是金华的江南。准确来说，其实应该是婺城区。房价也不算贵，小区还好。
当然不是什么富人区了，方既明也知道，真给几百万买个别墅，胡燕兰和方伟军也住得不自在。
胡燕兰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也知道最近自己心态有点不对。
“儿子，你什么时候去柯老师家？”
为了缓解尴尬，胡燕兰转移的话题。
“宜早不宜迟，就明天。”
方既明嘿嘿说道，“她不同意也没用。”
“谁说她不同意了？你真当你妈妈是吃干饭的？”胡燕兰用手指戳了戳方既明的脑袋，“柯老师早就被我拿下了，我说过，你们结婚后，我和你爸不跟你们一起住。带孩子的话，柯老师他们夫妻可以帮忙，我们也可以帮忙。”
方既明：“……”
这是什么神展开？！如此难办的事，居然被胡燕兰拿下了？！
一瞬间，方既明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你懂什么，我们都是女人，也都做过儿媳妇，自然明白对方担忧的是什么。”胡燕兰觉得自己的儿子有点蠢，虽然方既明都是大老板了。
方既明张大了嘴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王者操作，方既明的突击上门、送礼讨好什么的，都是青铜操作啊！
行吧，被打击了的方既明才知道，原来胡燕兰这么给力。“妈，你太好了！”方既明一激动，揽住了胡燕兰。
“放开，你这兔崽子！”
胡燕兰笑骂道，“就怕你啊，有了媳妇忘了娘！”
方既明拍着胸脯说道：“不会的，有女朋友也能忘了娘！”
还没说完，方既明就逃离了现场，要是再迟一步，胡燕兰的拖鞋就扔到身上了。“兔崽子，看我今天不削你！”
回到房间的方既明关上了门，打开了电脑。
是的，他要跟林清漪聊QQ。
“青青子衿”打字问道：“明天你真的要来我家？”
“骑着蜗牛狂奔”：“为了娶到媳妇，我拼了！”
方既明当然不能说实话，说林妈妈已经同意了？那岂不是显得自己有恃无恐，让林清漪白担心了？方既明已经不是钢铁直男了，他明白得有点小套路，才能让女朋友更加倾心。
“青青子衿”：“那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骑着蜗牛狂奔”：“我就说，如果柯老师你不同意，我就跟你在燕京不回来了。”
“青青子衿”：“你信不信我妈妈辞职到燕京守着我？”
“骑着蜗牛狂奔”：“不会吧，你妈妈这么狠的吗？”
“青青子衿”：“你以为呢，这条路是不通的。”
“骑着蜗牛狂奔”：“那就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用金钱打动你妈妈。”
“青青子衿”发了一个发怒的表情：“你当我妈妈是卖女儿吗？”
“骑着蜗牛狂奔”发了一个可怜的表情：“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办啊我？”
“青青子衿”：“你应该先征服我爸爸，我爸爸肯定是同意的。我爸爸同意了，我妈妈就独木难支了。”
“骑着蜗牛狂奔”：“你妈妈知道你这个女儿还没嫁就向着婆家了，会不会很气啊？”
“青青子衿”发了个哼的表情：“还不是为了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骑着蜗牛狂奔”：“对对对，是我不好，你别生气。最多这样，一览亭、二仙桥、三姑庙、四眼井、五里亭、六角塘、七里殿、八咏楼、九峰山、十里牌楼、百杖潭、千人安、万佛塔……我都陪着你玩一遍，怎么样？”
“青青子衿”发了个叉手的表情：“不行，我要去游乐园！”
“骑着蜗牛狂奔”：“额，能不能换个地方？除了游乐园啊……”还带上了一连串发狂的表情。
“青青子衿”也发了一连串偷笑的表情。
……
是的，情侣间的聊天，就是这么聊着正事也能歪楼十万八千里的。最关键是，两个人还能把没影的事，聊得火热的。或许，正因为是深爱，才不觉得说的是废话。如果不是深爱，跟你多说一句，都是废话。
喜欢与不喜欢，差距就是这么明显。
所以一个人只要不喜欢跟你聊天，那对方一定不怎么喜欢你。再内向的人，面对自己喜欢的人，都会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比如方既明，比如林清漪，都不是怎么会聊天的人，却聊得这么欢快，完全忘了时间。
第三百九十章：你听我狡辩
柯玫虹最近很烦躁，心中有股说不出的烦躁。
事实上，她也知道为何烦躁，因为女儿回来了。哦不，准确的说是女儿回来了，但女儿的心却没回来。
为了这事，柯玫虹最近是炒菜多放了盐，煮饭能煮糊了锅。甚至还差点弄出煤气中毒事件，不得不说，对生活的影响太大了。
然而，女儿却不知道多开心，整天守着电脑打字聊天。要是肯放下电脑，肯定是捧着书本在学习。
看似和以往不差什么，甚至还更加自觉学习了，可柯玫虹的心却更加不安了。
“干嘛在这溜达呢，还不去买菜？”
看到林爸爸林建刚在客厅里哼着小曲，柯玫虹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明白柯玫虹是憋着火，林建刚也很知趣地没反驳她，而是问道：“闺女，中午想吃什么啊？”
“吃吃吃，你们父女俩就知道吃，干嘛不自己做啊？”
柯玫虹更加生气了。
林清漪从房间里出来，跟林建刚对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解。事实上，女人心，海底针，连同为女人的都不明白啊！林建刚也知道柯玫虹的脾气，肯定是遇到烦心事了，也没去挑拨她，更没心思吵架，而是柔声问道：“闺女，中午爸爸给你做饭吃，爸爸也很久没下厨了。你妈妈也是辛苦，要上课要备课还得给咱们做饭，我们今天就好好伺候她一回。”
林清漪笑道：“好啊，爸爸，我给你打下手。”
林建刚走过去，问道：“好老婆，你让我去买菜，你好歹也得给我一点钱吧？”
柯玫虹板着脸：“又想多拿钱去买烟？！”
“哪能呢，你不是不知道，我戒烟戒酒很久了。”林建刚说道。
“呵呵，你骗谁呢？你以为你每次出去应酬，我闻不到你嘴里的酒味和烟味？”柯玫虹没好气地说道。
林建刚说道：“不是，你听我狡辩……”
“呵呵……”柯玫虹看着他的表演。
林清漪都没眼看了，这个爸爸什么都好，就是被妈妈克制得死死的。
林建刚好不容易拿到了钱，刚刚打开门准备出门买菜，就发现有一只手举在半空，要不是他躲得快，就一下敲到他脑门上了。定睛一看，是一个蛮帅的小伙子，张大了嘴巴然后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说道：“叔叔好！”
“这个小伙子不错啊！”
哪怕是男人，林建刚也得承认这个身材挺拔的小伙子长得帅，迟疑地看了看他，问道：“你找谁？”
“这里是林清漪的家吗？我来找她。”
是的，来人正是方既明。
林建刚立马醒悟过来了：“哦，你是……”
“对的，叔叔，恭喜你猜对了，我是方既明，是林清漪的男朋友。”方既明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展现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你在门口跟谁说话呢？”
柯玫虹高声问道。
方既明应声说道：“柯老师，我来探望你了。”
没想到，林建刚连忙把他往外推：“你走，赶紧走！”
“不是，叔叔，你赶我干嘛？”方既明也慌了，一闪身夹在门缝里，让林建刚关不上门。但是，方既明也挤不进来，差点被挤扁了。“叔叔，撒手啊，疼疼疼……”
林建刚也不敢用力了，怕真的夹坏了方既明。“你疯了，这时候过来？”林建刚低声说道，“今天清漪她妈妈在气头上呢！”
方既明一愣：“啊？”
敢情林建刚不是不给他进门，而是他来的不是时候啊？！
就在方既明想退出去的时候，方既明猛然间看到一个以前绝不想看到的脸庞出现在他眼前。“怎么的，来都来了，还不给人家进来啊？”柯玫虹的语气不咸不淡的，好像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林建刚连忙说道：“老婆，你看，我是坚决不给他进门的！”
方既明眼睛都瞪大了，这……简直是墙头草啊？不过，方既明突然明悟了，原来，男人也要学会审时度势才行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当然了，方既明知道，林建刚确实是帮自己的。只是柯玫虹的气场太强大，林建刚现在只能自保而已。
方既明进了屋内，林清漪也从房间里出来了，惊喜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就来了。”方既明笑道。
柯玫虹突然脚步有点慌乱，没好气地端来一杯水：“坐，喝水！”
方既明看着愠怒的柯玫虹，突然惊叫道：“咦，柯老师，怎么几个月不见，你好像多了几条皱纹呢？是这一届的学生太调皮吗？”
柯玫虹淡淡地说道：“有你这样的学生还不够我操心的？连我女儿都不放过。”
方既明老脸一红，但好在他的脸皮已经够厚了。“柯老师，我今天给你带来了护肤品，你看，有面膜，有去皱纹的，有补水的，有祛斑的……”方既明如数家珍一样，连林清漪都有点哭笑不得了。
然而，柯玫虹是真的心动了。
虽然说她是老师，虽然林建刚也是国企一个小科长，但是，都收入不算很高。别说买这么昂贵的护肤品了，就算是买件贵点的衣服，柯玫虹都要衡量再三。
林建刚也看出来了，说道：“孩子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但柯玫虹艰难地收回目光，最后哼了一声，走了。林建刚低声说道：“她没说不同意，其实就是同意了。只不过呢，心里还不好受而已。”
方既明也低声问道：“叔叔，不是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吗？怎么柯老师表现完全不对呢？”
“她啊，一直想为小漪找一个知书达理的对象，最好也是华清燕大的。”林建刚低声说道，“我听说你学习成绩不算太好，在她心里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吧？所以她才觉得别扭，不想答应。要是你能考上华清燕大，甚至复旦、浙大什么的，她也就不反对了。”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叔叔，说实话我是绝对考不上的。”确实，开挂的人生也是有限制的，智商上限就在那，你永远比不过同时代的天才。但是，方既明还是有开挂优势在的，这是他最大的底气。“但是，我的成就，也是一般华清燕大毕业生达不到的。”
第三百九十一章：口是心非
林建刚很自觉地拿出那套茶具，还有那盒茶叶来。“好紫砂壶啊，还有这……是御前龙井吗？啧啧，你可真舍得下本，为了我以后有好茶喝，我是同意了。”
没想到，后面传来一个声音：“爸！！！你为了一套茶具和一盒茶叶就把我卖了吗？”
林建刚得意地晃着脑袋：“哪能呢，我的宝贝闺女可是我的长期茶票啊！”
林清漪哭笑不得，方既明也乐了。看来学霸的家庭，氛围还是不错的。方既明就怕书香门第里面的氛围古怪，现在一看，跟普通家庭也差不多嘛。这一下，方既明就放心了，这事啊，跑不了！
“行了，该买菜的买菜去，多买点肉回来。”
柯玫虹把一张百元大钞丢给了林建刚，虽然态度依旧恶劣，但方既明不是傻子啊，看得出柯玫虹的口是心非。现在嘛，不过是柯玫虹嘴硬时期，其实内心也接受了的。
林建刚给方既明使了个眼色，然后就穿鞋出门了。林建刚一离开，方既明就觉得屋内的温度下降不少。事实上，方既明还是有点怕柯玫虹的，对方可是做过自己老师的，还有班主任的经验，方既明的小心思对方肯定知道啊！
“你坐那么近干嘛，坐来我这里。”
柯玫虹看到林清漪挨着方既明坐，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林清漪“哦”了一声，乖乖地坐到了她身旁，然后撒娇说道：“妈，你别这么凶嘛，吓到他了。”
“你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是吓到他了吗？”柯玫虹真的是好气又好笑，“都说女生向外，这都没嫁过去呢，就向着他说话了？”
“妈~”林清漪摇晃着柯玫虹的手臂，把柯玫虹都摇得头晕了。
“行了行了，妈不是反对你们，就是怕这小子不是真心的！”
柯玫虹没好气地说道，“这有钱人啊，靠不住！”
方既明认真地说道：“阿姨……”
“怎么，不叫老师了？”柯玫虹敏锐地捕捉到了方既明的称呼改变。
方既明被打断了思维，才明白柯玫虹是真的不好对付，看来今天这一关是比较难过了。“咳咳，阿姨，你这么说我就不同意了。是，有些有钱人会胡作非为，但不代表每一个有钱人都这样。再说了，我现在也还不算得上有钱人。而且，我是什么人，阿姨你教了我三年，还不清楚吗？如果我真的是那种人，我会向所有人宣布自己恋爱的消息吗？”
柯玫虹呵呵一笑道：“嘴上说的都好听，这样，你要是真的想证明自己，写个保证书吧！”
林清漪哭笑不得：“妈，你这是干嘛啊？”
柯玫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以为妈不懂啊，感情的事一纸保证书能保证得了什么？但是，如果有这个保证书，他就不敢轻易抛弃你了！”确实，现在方既明是公众人物了，一旦有保证书在柯玫虹手里，他们一旦分手，方既明就会很被动。
但是，方既明立即说道：“我写。”说完，方既明写了一份情真意切的保证书，签了名，写上日期，笑着递给柯玫虹。因为他坚信，他自己是不会放手的。咳咳，这就是没谈过恋爱的人了，贼自信。
柯玫虹这才笑了，说道：“这就对了，我也不是想做恶人，但我是小漪的妈妈，得对她负责。”
“我懂，我都明白。”方既明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好了，我们有这个做保证，你就说说吧，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柯玫虹简直直接得惊人，“别告诉我，你不是奔着结婚去的？”
方既明都吓到了，他只是想上门联络一下感情，没想到柯玫虹居然问到结婚的事了。
“妈！！！”林清漪还真的怕了，她怕方既明就这么走了。
然而，方既明也不后悔来这一趟啊，这可是好事呐！“到法定结婚年龄就领证！”方既明斩钉截铁地说道。
林清漪喜出望外，小声地嘀咕道：“谁要嫁给你了！”
柯玫虹很满意方既明这态度，才明白这女婿确实不错，有责任，有担当的，还一点都不含糊。其实柯玫虹明白，结婚这事需要冲动，拖得越久，看得越明白，那么激情也就消耗得差不多了。恋爱是风花雪月，而结婚是柴米油盐，没有什么浪漫可言的。最多嘛，就是平淡的日子里，有些小波澜，小起伏罢了。
“到法定年龄这个，我也不强求。这样，你们一毕业就结婚吧。”
柯玫虹到底是有经验，知道感情是很容易变质的，一旦变心了，什么承诺都是空气。特别是有钱人，感情更加靠不住。所以，柯玫虹才会这么着急定下来。
方既明点了点头，说道：“行，那毕业就结婚。”
柯玫虹笑道：“好，话说开了，那我就放心了。小妮子，别傻乐了，妈知道你高兴坏了。你回避一下，妈有事对他说。”
林清漪有点警惕地看着她，说道：“有什么事需要我回避啊？”
“你别管，出去买瓶饮料回来。中午，我下厨做顿大餐给你们。”柯玫虹说道。
林清漪带着狐疑的目光出门了，柯玫虹才用吃人的目光看着方既明：“你们，没有做什么不应该做的事吧？”
方既明说话都有点打结了：“我们……没有做什么不应该做的事啊？”
“不是我不放心，是你们这个年纪都控制不住自己。”柯玫虹严肃地说道，“你们还是学生，当以学业为重。这不是老生常谈，而是我对你们的要求。小漪是燕大的，她很有机会保研的。我知道，很早就流传一句话，造原（yuan）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你是做生意的，我不知道你对知识的态度怎么样。作为母亲来说，我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多学习。”
方既明也正经起来，说道：“阿姨，我明白的。一个公司里面最宝贵的财富是人才，我注重科研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好比神州公司，你也听说了，就是以科研为导向的电子公司。对了，这里有一个能放磁带，能连接麦克风的录音机，是神州试验室的产品，很快也会上架销售的，还有复读功能。阿姨，你上课的时候，就不会太累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得到认可
看着情真意切的方既明，柯玫虹叹了口气，说道：“好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我不太关心你的生意做成什么样，但其实我是想我女儿嫁给一个普通人，过平淡的生活的。”
方既明笑道：“阿姨，这样的生活我也能给，只要清漪想。”
“你啊，先别吹牛了。小漪会信你，但我不会信的。”柯玫虹说道，“看你表现，我才能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您拭目以待吧！”
方既明充满自信，是啊，普通人的生活没办法选择，可有钱人的生活是可以选择的。既能挥金如土，也能平平淡淡，一切随心所欲。只要方既明够强大，林清漪甚至不用面对世间的危险与丑恶。
……
林建刚买了不少菜回来，要不是快十一点了，怕误了做饭时间，他都不想回家参与那事了。“造孽啊，多好的姑爷，我的茶罐子……”林建刚一边掏钥匙开门，心里一边嘀咕。说实在的，林建刚打第一眼看到方既明，就知道这孩子错不了。
踏实，这是林建刚的第一感觉，没有半点轻浮，这是很难得的。如果是那种说话不着边际，颐指气使的家伙，林建刚也要反对。
“多想不开呢，小伙子要相貌有相貌，要身高有身高，要钱还挺有钱，最关键是对小漪好。这样的毛脚女婿都不要，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林建刚有点不可思议，觉得柯玫虹是担心过头了。人家大老板，要不是喜欢，犯得着直接上家来吗？
打开了门，林建刚预料中的争吵没出现，冷战也没出现，互相讥讽也没出现。
“咦，怪了？”
林建刚反而听到了一阵笑声，他都怀疑是不是进错家门了。
再一看，可不是么，方既明已经跟柯玫虹有说有笑了。
“怎么买菜都那么久？”
柯玫虹瞥了一眼林建刚。
“这不是有贵客上门嘛，我得买好的。”林建刚找了个借口。“你们……好像聊得挺好？”
林清漪在一旁说道：“爸，他们不知道聊得多开心，把我都忽略了。”
林建刚把林清漪拉到一旁，轻声问道：“为啥，他们……不是不对路吗？”
“不知道啊，我去买饮料回来，他们就有说有笑了。”林清漪也费解，难道他们有什么瞒着自己？
林建刚松了口气，说道：“没打起来就好。”
“爸，你的担心点也太奇怪了吧？”林清漪偷笑道，“有我在呢？”
“你？”
林建刚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懂。”
家庭气氛恢复了正常，方既明抢着帮忙做家务，柯玫虹这才明白，方既明确实是真心的。如果不是真心实意要娶人家姑娘，是不会把自己当成儿孙辈抢活干的。爱屋及乌，才是一个人真心实意的样子。
因为方既明放低了姿态，柯玫虹也收敛了锋芒，一顿午饭还是吃得其乐融融。
后来吃完饭了，柯玫虹还故意说道：“年轻人，别吃完饭就坐着，去外面走走。”这是默许方既明和林清漪出去谈情说爱，林清漪都有点不习惯了。这还是她那严苛的母亲吗，还是小时候不学习就逼着她学习的柯玫虹吗？
要知道，自从小学时林清漪收到小男孩的一封情书后，柯玫虹就开始严防死守了。更别说初中、高中，母女俩基本上就是同时上下课。
饶是如此，林清漪还是沦陷了。柯玫虹也只能感慨，感情这东西，是捂不住的。越是打压，就越会从缝隙里长出来。
下了楼，林清漪问道：“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就是说，我们不能那个什么什么。”
方既明嘿嘿笑道。
林清漪“唰”的脸红了：“呸，就说这个？”
“不然你以为呢？”方既明拉着她的手，“你妈妈也是的，就这么不放心我？我可是完美主义者啊，第一次肯定要留到婚礼的。”
“嗯！”
林清漪的回应如蚊吶。
家里，林建刚也在试探柯玫虹的态度。
“老婆，你这是……同意了？”林建刚惊讶地问道。
柯玫虹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我不同意还能怎么样？没看到他们俩那个腻歪劲吗？吃个饭，夹菜时候都要眉目传情的。你看你闺女那个喜欢啊，都快掉出眼珠子来了，我还能怎么办？棒打鸳鸯吗？”
林建刚松了口气，说道：“你早说啊，我为了跟你统一战线……”
“怎么了？委屈你了是不？”柯玫虹没好气地说道。
“不，我是觉得吧，那小伙子错不了。虽然认识没多久，但也不还没结婚嘛，观察个三四年看看。都说日久见人心，我估摸他也不能演戏演三四年吧，多累得慌啊？再说了，我们闺女那么聪明，能看不准人？”林建刚还是很为闺女自豪的。
柯玫虹瞥了他一眼：“男人是会变心的！特别是有钱的男人，学坏一出溜！”
“老婆，这你就说错了，我这二十多年来可是全副身心在你身上啊！”林建刚连忙说道。
“呵呵，那是因为你没钱！”柯玫虹好像看破了一切，点出了要害所在。
林建刚嘀咕道：“当初是谁说，咱俩工资不高，需要精打细算的花，让我上交工资的？我还信了你的邪……”
“怎么了，心里有气呢？”柯玫虹瞥了他一眼。
林建刚满脸堆笑地说道：“哪敢呢？”
“我跟那小子说了，娶咱们女儿行，要写保证书，而且毕业就得结婚，免得夜长梦多。”柯玫虹淡淡地说道。
林建刚倒是急了：“这不是便宜他了吗？”
“咦，刚刚你不是跟他翁婿同心的吗，这会心疼你女儿了？”柯玫虹冷笑一声。
林建刚叹了口气，说道：“小漪她还小，估计连家庭、婚姻的关系都没整明白，我怕她吃亏啊！”
“你不是说，那小子可以的吗，怎么，不放心了？”柯玫虹倒是好笑，男人就是如此前后矛盾的吗？这站位转变得倒是挺快！
“唉，那小子……我还是要再观察观察才行！”说到结婚这么大件事，林建刚也认真对待了。毕竟是女儿一辈子的幸福，他作为父亲，是要卡得紧一些的。说实在的，女儿要是出嫁了，哭得最心疼的，还是父亲啊！
第三百九十三章：跑电影宣传
方既明最近很高兴，得到了未来岳父、岳母的认可。在第二天，他还带着林清漪回家见了胡燕兰和方伟军。
胡燕兰就不说了，一个劲地夸林清漪学习好，人又漂亮。而方伟军也是很满意，欣慰自己的儿子总算会拱白菜了，还是这么水嫩的一棵白菜。
方既明这一高兴，连带着电影即将上映的事情都忘了。
直到光明传媒那边说，准备到杭市搞一次点映，希望方既明能出面的时候，方既明才想起来电影上映日期近了。
杭市，江浙的省会，国内知名大城市。
方既明也明白，这是利用杭市人口多的优势，提前搞好点口碑。
然而，方既明觉得光明传媒的路子走错了，或者说没有搞清楚市场调研。跟所有省会一样，杭市都是江浙的经济中心。那么问题来了，杭市是不是跟其他省会一样，已经涌入了超多的农民工？
答案是肯定的，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等到春节，杭市的人口肯定会流出很多，几乎空城也是可以预见的。那么在杭市搞点映，虽然有效果，但意义却不大。
跟黄利成通电话之后，方既明直接说了自己的意见，甚至建议黄利成下沉到三四线城市的电影院，带起过年看电影的风潮。
“方董，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接下来的几天，再研究研究。这样，你看定在金华一场，湖市一场，宁市一场，怎么样？”
黄利成觉得方既明的提议不错，既然大家都想挣钱，那么有什么好建议说就行了。黄利成也不是一个一成不变的人，春节档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档期，那么大家共同谋划就对了。
在休息了两天之后，方既明也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这一次，林清漪也没办法跟在身旁了，因为柯玫虹不让。
不仅仅是方既明，连于洋、单梦菲和陈璐，都被要求到各个城市去参加点映，等电影放完后现个身，跟粉丝互动一下，增加电影口碑。
这其实就是线下宣传的一部分。
这样做的不止他们，还有阳光传媒出品的《看不见的战争》。
嗯，可以说两家已经打上擂台了，网络上、报纸的娱乐版面，都在竭力宣传。
方既明跟着光明传媒的车，一天跑一个城市。一开始是三个城市，后面还去了绍市、嘉市和温市。跑完了6个城市之后，方既明觉得自己骨头都散架了。不过也有收获的，在跑宣传的时候，方既明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名气这么大了。
中间还有个小插曲，方既明在绍市的点映，现场问一位观众，为什么来看他的电影？
观众说，他也想看《看不见的战争》，因为他是李茹甄的粉丝。但《看不见的战争》只到杭市点映，他没法赶过去。而方既明恰好是两部电影的演员，想着来看方既明的电影也不错，就来了。
方既明开玩笑地说道：“那是不是觉得只看我，亏了？”
观众笑道：“本来觉得是亏了，但没想到电影很精彩，我觉得票钱值得了。”
阳光传媒的点映，也是传统的思维，觉得大城市才是票仓。所以，在江浙只到杭市一站。
方既明呢，打算跑三四线城市。
看起来算是同一档期的电影，实则大家的目标人群都不一样。
而《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在江浙的最后一场点映，是2月3日金华这一场。
回到金华，方既明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打起精神，准备应对这一场点映。事实上，金华也是方既明最看重的市场，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地方啊！打出的宣传也是——金华本土新星、金华本土企业家方既明新电影！
你说，金华人能不来看吗？
方既明当初跟黄利成谈的时候，就力主金华开启全部电影院，哪怕排片全都是他的电影也行。
当然了，排片肯定不能是这样的，在金华能有40的排片，方既明也觉得挺好了。要是超过50%排片，那简直是意外之喜。毕竟金华的电影氛围很浓，横店就在金华呢！更别说电影院了，除了杭市，就属金华的电影院多，虽然也只是多一两个这样。
金华电影院，是金华最老的电影院，也是金华人的记忆。
光明传媒选择这里点映，除了看重这个电影院的大，能容纳一千多人；还看重金华人对方既明的乡土情怀支持。这是人之常情，毕竟人有选择的时候，总会支持自己熟悉或者听过的事物。
电影上映完了之后，方既明出现了。
“啪啪啪……”
金华的父老乡亲很给面子，掌声很大。
方既明用麦克风说道：“金华的父老乡亲、姨妈姑姐们，大家好啊！”
“哈哈哈……”
略显俏皮的话，再加上一口方言，让观众们很亲切。
“谢谢大家过来看我的新电影，第一次拍，不是很好。大家放心，还有下次的！”方既明一本正经地说道。
“哈哈哈……”
观众乐了，这说明方既明在拍戏上有追求啊！
“之前我听很多金华人说，金华有横店这么大的影视城，为什么就是不能出一个家喻户晓的明星呢？”方既明认真地说道，“现在，我来了，我在成为家喻户晓的路上，在成为明星的路上。不过我有点郁闷的是，我的名气，居然是被我开创的公司托起来的。
现在我走到街上，很多人会说，‘啊，那个不就是飞讯的老板吗？’
而不会说，‘那个不是大明星方既明吗？’
你们不知道，我有多郁闷。
但不管怎么说，我算是成名了，也算是金华的名人，希望大家也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我今天也带来了一些福利——还没上市的电影原声碟，上面有我亲自签名，等会就现场抽签送出二十张。
悄悄跟你们说，其他站都是送十张的，今天多送了十张！就因为大家是我的父老乡亲，必须的！”
现场的气氛还算好，但好像还没到达顶点。
毕竟光碟什么的，这年头也不是谁家都有DVD的。
“这样，身为金华人，要给乡亲们更多的福利的。我做主，再抽二十个观众，送一年QQ会员或者QQ游戏蓝钻一年！想要会员还是蓝钻，你们自己选！”
这一下，现场沸腾了！
就算没有电脑的，但很多人都可以去网吧啊！更别说，现在会上网的人，哪一个不斗地主的？！
方既明也没想到，实物的原声碟，居然比不上虚拟服务的QQ会员、QQ游戏蓝钻！
第三百九十四章：点映票房落后
不是方既明不明白，而是来看电影的，都是以年轻人居多。年轻人嘛，上网当然是潮流了。相比较于自己欣赏的原声碟，他们更喜欢能被对方看得到的QQ会员或者是QQ游戏蓝钻。在这会，能充值会员的，都是“有钱人”啊！
金华的点映很成功。
但光明传媒传来消息，说阳光传媒的《看不见的战争》也很成功。毕竟是金森导演导的戏，再加上两位票房号召力不俗的大明星做男女主角，那么引起轰动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了。黄利成其实有点矛盾的，他已经看到了网络宣传的力量，但这一次春节档和情人节挡挨得太近，已经跟金森的戏对上了。
也就是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再加上电影市场就是一个无法预料的市场，电影真正上映了，那时候的票房才是真正以实力说话的时候。每年都会有几部黑马电影跑出来，宣传基本没有，却能以口碑逆转票房，甚至能把“大投资大制作”的电影斩于马下。
所以，黄利成觉得这个春节档不是方既明说的“毫无对手”，而是危机四伏，强者辈出。黄利成希望方既明成功，这样网络宣传的力量就会被人看到。但方既明的电影一旦超过了600万票房，那么光明传媒这一次就几乎没得赚了。
进退两难！
这就是黄利成现在的处境。
要是给阳光传媒起来了，那么光明传媒未来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好在暑假档，光明传媒也有一个大制作要上。十月黄金周，还有另外一个大制作，再接着是圣诞节，一个中等投资的电影项目……这几个项目的投资，就是光明传媒这一年票房的保证了。要是给阳光传媒后来居上，丢了国内第一的位置，那黄利成损失更大。
“还是尽力吧！”
黄利成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在短短时间里，跑遍了全国一二三线城市的院线，好不容易说服了一大半影院在春节营业。也就是说，全国将近五百个电影院，只开门营业两百八十多个，荧幕数量只有900块左右。毕竟在2001年，全国影院数量就这么多，总荧幕数量才1500多块。而2000年的所有电影总票房，也不过是10亿元不到，9.8亿这样子。
这还是因为引进了好莱坞大片，吸引了大批观众进电影院的结果。不然的话，像1999年，总票房才8.1亿，简直了。
要知道，中国这会可是有12亿人口的啊！
也就是说，这个总量的前提下，蛋糕是谁多吃一口，那么其他人就少吃一口了。怪不得黄利成拼命做宣传，就是为了攫取更多的蛋糕，攫取更多的利益了。
卢焕宇这段时间是跑断了腿，嗓子都讲干了，才换来这么多家电影院同意开启春节档。
900多块荧幕，已经是光明传媒的极限了。而光明传媒自己掌控的院线，不过只有三十多家电影院而已。
“黄董，我们真的要开启春节档吗？”
卢焕宇来黄利成办公室汇报工作的时候，带着点怨气说道。
黄利成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阳光传媒已经宣战了，他们宣布说，点映票房已经将近八十万。而我们呢？连三十万都不到。明星号召力啊，太恐怖了。我们不得不应战，不然的话，就不是春节档的问题了，而是输掉今年的票房。今年的票房输了，那么明年的票房也会输的。强者愈强，这个道理我想你也该明白。”
“但我们的电影，明星也没有，根本打不过啊！”
卢焕宇吐槽道，“在一线城市点映，上座率连40%都不到。”
“但是在二三线城市，我们的上座率能达到80%！”黄利成说道，“事已至此，春节档是硬着头皮也要开了。”
卢焕宇叹了口气，说道：“希望不要输得太难看。”
黄利成沉默了一下，说道：“电影质量还是可以的，我看超过三百万票房很轻松。”
“阳光传媒的那部，起码三千万！”卢焕宇叹了口气，“打不过啊！”
黄利成笑道：“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嘛，要不然我们的电影都选择在寒假前就确定档期，或者挪到五月份了。为的，不就是避开金森，最近他很猛。”
卢焕宇稍稍叹气，不知道想些什么。
相同的剧情，在阳光传媒总部上演着。
阳光传媒总经理李锴诚对阳光传媒董事长曹广福说道：“曹董，《看不见的战争》点映票房超80万，上座率高达96%。”
曹广福用手指敲着办公桌，说道：“光明传媒那边呢？”
“根据院线传回来的消息，《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点映票房不过30万，上座率56%。”李锴诚的话语里，有压制不住的兴奋。是啊，光明传媒是所有发行公司头顶的大山，不搬开它，其他公司怎么上位呢？
李锴诚觉得，名导演+明星这样的组合果然厉害，简直是票房收割机啊！
曹广福笑了，很开心：“那黄利成估计急着跳脚了吧，以为加上网络，就能用新人打败当红明星了？开玩笑嘛不是！就算网络是以后的潮流，那也是以后的事。今年，他必须被我们打趴下！”
“曹董，我们的宣传也购买了不少网络方面的内容。”
李锴诚认真地说道，“飞讯虽然厉害，但也不是独霸网络的。”这个是实话，飞讯QQ是占据了当下互联网半壁江山，但也不是垄断了话语权的。再说了，方既明也不想独霸互联网，那样就会自己衰亡的。
伟大的公司，必须要有一个或者多个伟大的对手。垄断的代价是很高的，方既明也不会滥用支配地位形成垄断，那样是自找麻烦。
曹广福点了点头：“我们也要紧跟潮流，明白年轻人喜欢什么。”
做娱乐的，其实一直都是寻求符合年轻人的口味变化。毕竟，年轻人才是娱乐圈的消费主力。曹广福自然是很关注这方面，那可是关系到他自己的钱袋子！
“曹董，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做呢，李茹甄那边说累了，想过个好年……”李锴诚有点小心翼翼地问道。
曹广福想了想，说道：“点映场数也差不多了，人家明星也不容易，就这样吧。”
“好！”
……
第三百九十五章：举贤不避亲
随着时间的流逝，2月4日，除夕如期而至。
在数天前，金华的过年气氛已经很浓了，在金华靠近农村的地方，几乎每晚都能看到烟花绽放。
除夕这一天，金华农村家家户户都开始贴对联。林清漪也回老家了，方既明注定要在过年见不到她，除非两人结婚。
而方既明也跟着爸妈回到了乡下，跟爷爷奶奶一起过年。家里面除了姑姑方艳红没回来，大伯、三叔和他们的妻儿都在。一大家人和和美美的，吃团圆饭。按照金华的风俗，在除夕这天下午将谢年必备之福礼(猪头、猪尾、全鸡、年糕等)盛好，供祭于厅堂或堂楼的八仙桌上，点上香烛，鸣放鞭炮，叩拜天地、灶神和土地菩萨等。然后回家祭拜祖宗，燃放鞭炮，全家才开始团坐吃年夜饭。
方既明虽然觉得这样的氛围不错，但他的心却一直惦记着电影的事。
好歹也是签了对赌协议的，这票房不能不重视！
这不，方既明连带着大伯、三叔等人对他的恭维都只是敷衍了事，从来没有应承过什么。方既明很清楚，大伯、三叔他们，甚至他们的孩子都没几个成材的，或许是没有读书的天分吧，最好的一个是读了大专，最差的一个初中毕业后就打工了。
团圆饭桌上，大伯、三叔和大伯母、三婶轮番上阵，想求着方既明安排他们的儿子、女儿进公司。方既明只是笑笑，没怎么说话。
唯一能跟方既明聊心的，是读了大专出来的方秀敏。
从辈分上说，方秀敏是方既明的堂姐。
“弟，你别听我爸妈说的，他们都是农民，没有什么门路。觉得家里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大老板，就想把整个家族挂在你的身上。”方秀敏是见过市面的，因为她在杭市读的书，学校也还不错。
但方既明知道，如果不是当初高二时，三叔和三婶死活不然方秀敏读书，逼着她要去嫁人，也不至于方秀敏成绩一落千丈，最后只考上一个大专。这会的农村，不管大江南北，都觉得女孩子读书没什么用。但方秀敏在方伟军的帮助下，顺利地“说服”了三叔，才让她得以继续学业。
这也是因为小时候在老家，所有人都欺负方既明，觉得他一个人从城里来。唯独方秀敏护着方既明，真心把方既明当成弟弟。别以为大人什么都不知道，要是别人方伟军也懒得管，但方秀敏，方伟军还是要管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方秀敏被家里要求做这做那，甚至还要求出钱给她亲弟买房买车。
在杭市做着会计工作的方秀敏，哪里有这么多钱？一来二去的，跟方既明一样，就都成了“大家庭”里不受待见的孩子。要不是记挂着爷爷奶奶，方秀敏也不回来了。
方既明有点诧异，看来去了大城市的人，眼界都开阔了不少。“为什么这么说？”方既明好奇地问道。
方秀敏说道：“我看到杭市不少企业就是这样的，家族式企业，最后效益越来越差。对了，我第一家公司就是那样。”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家族式企业也不是说不好，关键是人有没有本事。”
这个是实话，没理由举贤避亲啊，一个亲戚如果真的有能力，一起发展公司其实是一段佳话。方既明也怕公司被人架空，那有个信得过的人在就不一样了。
方秀敏叹了口气，说道：“你看看你的那些堂哥堂弟的，有哪个有出息？”
“也不是的，就算是一条底裤，一张厕纸，都有它的用处。”方既明笑道，“可能在我这一行没本事，在其他行业是状元呢，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啊！”
方秀敏却是不信，她很清楚她的亲弟是什么人。不学无术不说，还不老实，前些年出去跟人混，倒是赚了点钱。但一回家，就出去玩牌输掉了所有。要不然，三叔和三婶也不会叫方秀敏负责她弟的车房钱了。
如果不是胡燕兰这个强势的媳妇在，方伟军也会被逼着给钱给三叔一家了。
要不怎么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呢！
“堂弟，你说的有道理，但你该拒绝还是拒绝。”经过被逼嫁人一事，方秀敏也看清楚了好多。
方既明笑道：“那你来我公司吗？”
“我？”
方秀敏一愣，连忙摇头道：“你公司都需要高材生，我去你公司，不被人笑话死？不成的不成的。”
“也不是不招大专生，我们的文员、会计都放宽到大专。”方既明故意这么说的，其实还是招的本科以上学历的人才。中国人还是太多，别看这年头的本科率还不到4%，但12亿人折算下来，本科生也挺多了。更别说，还有一堆的大专生。
所以呢，一些给高工资的公司，都喜欢动不动就是。事实上，一些事情连高中生都能做的。至于会计就麻烦点，需要考证，需要再学习，所以还是需要专业人士。方既明觉得，如果在会计上安插一个自己人，这账目就没人能糊弄他了。
“还是不行，我怕自己做不来。”
方秀敏还是摇头。
方既明认真地说道：“姐，我需要你帮忙盯着公司，钱还多，做的工作跟你现在做的一样，为什么不帮帮我呢？你知道吗，我公司里，用的都是外人，我自己都不放心。”
方秀敏一听，心软了。
事实上，方既明对她也很好，方秀敏小时候第一次吃的巧克力，就是方既明给她的。还有波板糖、泡泡糖、小玩具之类的……方秀敏的童年没啥色彩，特别是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唯独方既明的出现，给了她一缕阳光。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亲情，其实都很奇妙的。
有些亲人像仇人，有些不是直系亲人，却胜似血亲。
“那行吧，我得跟老东家说一声，办好交接手续。”方秀敏认真地说道。
“行，来燕京吧，我先安排你在我的影视公司。现在公司没啥员工，但很快就有票房入账了。”方既明叹了口气，是的，他又开始愁电影的事了。回头一看，屋里正放着雷打不动的，一年一次的春晚。而方既明却没有心思看，因为到了零点，夜场，也就是方既明要求的提前场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