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稳住，我们能赢
这么说好了，台词是表演的主要表现手段，说好台词是表演的基础，反过来说，台词功底扎实的话，那表演绝不会差！
只要是科班出身的演员，台词功力绝对不会差。当然了，小鲜肉就难说了。因为有些小鲜肉就是靠炒作起来的，凭着一张脸吃饭，没多少功底。
那演员的台词功力到底是什么？
首先是是气息、咬字；然后是台词的节奏停连、逻辑重音；最后是符合人物性格、身份、年龄的艺术化处理；情绪表达；“潜台词”表达等方面。也就是说，在快速理解台词的基础上，立即揣摩出要演的角色需要用到什么情绪，怎么样才能最大限度去贴近一个角色。这些，就是台词功底。
说白了，就是在阅读理解的基础上，自己融入一个角色当中。融入度越高，那证明你的演技越出色。
台词考试开始之后，以方既明半专业且观众的角度看，嗯，很多人都挺一般的。
比如一个女生，让她念一段应届毕业生找工作的台词，她都没有揣摩得很到位。起码在方既明这种真实有过求职经历的人来说，这段台词不出色。
还有一个男生，让他念一段表白的台词，气息、吐字、节奏什么都不错，就是情感欠缺了。表演得太过用力，斧凿痕迹太重，没有自然的表现。其实这些都是大忌，就不知道考官们是怎么评分了。估计也是秉着专业的角度打分吧，怪不得艺考这么难，特别是表演系，一不小心踩坑的人太多了。很快，轮到方既明了。
从考官手中接过一张纸，上面只有一段话。
可以思考的时间不多，大概也就两三分钟这样子，大概就是浏览一遍文字，知道自己大概的角色。
这大概是一个高三学生，跟父母闹矛盾的事情。嗯，可以直接理解成伦理剧。方既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小欢喜》。这一部作品太现象级了，除了场景不太亲民之外，人物的表演、爆发都非常经典。可以说是上辈子近些年少有的，关于亲情的电视剧。
嗯，还有《都挺好》和《少年派》，表演得都非常到位。
当然了，揣摩人物方面，国产电视剧里怎么都绕不开一部《亮剑》。
李幼斌把李云龙这个角色演得太活了，似乎李云龙就应该是那样的。看过原著的都知道，李幼斌老师的表演，是绝对符合角色的，而且还有所超越，赋予了角色灵魂。可以说，除了道具简陋、群演不多之外，那一部《亮剑》几乎无可挑剔。
这么说吧，这世界上有两种演员，一种是演什么像什么，一种是演什么都是他自己。
这两种演员没有高低之分，只有契合角色之分。
前一种演员的代表有李幼斌老师，李雪健老师，还有很多香江的配角；后一种演员的代表是陈道明老师，嗯，还有黄晓明，谢霆锋之类的。不能说前一种就好，后一种就不好，主要是看契不契合角色。人家黄教主也有《大汉天子》，《中国合伙人》之类的代表作的，谢霆锋嘛，也有《线人》、《十月围城》之类的代表作不是？所以说，挑选演员也很重要。
高三学生怎么演？
方既明觉得本色出演就好了。
“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在这个美丽的校园里，我是否有可能认识每一个同学，每一位老师，是否有可能闻过每一朵花香，拂过每一片树叶，在每一个角落，留下自己的印迹，你们也曾这样想过吗？人们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看向自己身边的伙伴吧，这是经历了多少轮回，才能够换来与身边的人相识、相知、相熟，可是人与人的轨迹，却偏偏是像受了捉弄，既然有交错汇聚的美好时光，也必然有分道扬镳的无奈情节，而我最想感叹的，是那些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就像我和素未谋面的你们，我们明明相隔不远，一同经历每一天的日出日落，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甚至可能在同一个食堂窗口打过饭，我却没有见过你，我们，还会有相遇的可能吗？”
这是方既明的台词考试文字，看似高三学生的内心独白。
方既明用一种缅怀的语气，似乎真的看到了即将离别的校园，把这段话娓娓道来。当然，这里也用了技巧，让这段话烘托得更加煽情。
没人注意到，考官们用一种欣赏的眼光高看着方既明，似乎是在欣赏着一件璞玉一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些年来艺考生逐渐增加，可台词过关的没几个人，方既明已经将将达到了考官们内心的水准罢了。换句话说，方既明虽然比旁的考生好一点，但不多。考官心想，可能是因为都是高三学子的缘故，所以能更好的融入角色罢了。
很快，方既明念完了，轮到下一位同学。
刚刚退回等待区，那个先考完的哥们低声说道：“哇靠，哥们你的运气也太好了吧，居然抽到这种题目。”
方既明笑而不语。
本色出演简单吗？一点都不简单。
因为表演本来就是一种艺术创作，在诠释故事时还能加入自己对角色的理解，才是表演的高级境界。台词也一样，同样的台词，不同的人来念，都是两种效果的。
好比让考官们来念这台词，他们肯定入戏不了。
无他，他们已经高三毕业很久很久了。
其实方既明觉得这才是最难的，因为你要演你自己，你又要演不是你“自己”，是角色。如果可以的话，方既明宁愿去演一个老师，那样反而让考官放低评分标准，不至于太高标准要求。
旁边这哥们是真不懂？
方既明不觉得，他觉得只是在忽悠自己罢了。要是洋洋自得的话，心态肯定要崩了。如履薄冰，步步为营才是王道。你比别人多想一点，就能胜过别人一点。
“稳住，我们能赢！”
方既明想着，既然占了人家这身体，就该好好活着，朝着共同的理想进发吧！
第十五章：演一个推销员
摄像机是一个神奇的存在。
很多人面对镜头都会不自然，不过这种感觉适应多几次就好了。现在的方既明还没有这么厉害，因为在2000年，摄像机还是比较稀少的。也就北电财大气粗，能找来这么多摄像机来考试，还全程录像。方既明的方法是，当这些摄像机不存在。既然不存在，那就不会有膈应了，也不会不自然了。
到了表演考试，这是即兴表演，因为给谁的题目都是随机的。据说北电的题库里面有几千道题，每一道都不一样。
可以说，每一个考生的题目都不一样。方既明看着前面的考生，都给了十分钟的思考时间，去揣摩怎么表演。或两人一组，或单人小品。不得不说，经过专业训练的这些人，表演还算是脱离藩篱了的，有点舞台剧的味道了。但在方既明看来，还不够自然。但既然大家的水平都这样，证明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进不了四试的。
所以，要想脱颖而出，必须要表演自然，到位，且符合人物、情景才行。
无实物表演还是有难度的，想要演得出彩并不容易。
题目是隔着五名考生发到手中的，这段时间你就可以思考怎么演了。因为每一位考生的表演时间只有两分钟，两分钟之内你打动不了考官，那对不起，你基本没有进入四试的机会。除非你非常非常上镜，北电的考官们觉得你很有潜力，大有可为。嗯，没错，这个就是为明星考生准备的。
很快，题目发到了方既明手中。
一个考官负责发题，那一沓纸张里面，谁都不知道是单人小品，还是双人小品。双人小品的话，会有超过四分钟的表演时间，毕竟是两个人了。
方既明拿到的题目是单人小品，而且是很难的一类型题目：推销钻石牌牙刷。
如果有人把北电的表演试题做一个总结，那么推销类的试题是绝对是重灾区，没有几个考生能表演得好的。无他，因为考生的经历，不足以支撑他们跨行业了解推销员这个角色。事实上，在方既明上辈子也没见过多少推销员，因为电商太发达了。至于现在嘛，互联网都是刚刚萌芽而已。
不过，方既明还是有办法的。
谁叫方既明上辈子是星爷的粉丝呢，星爷的电影，方既明不开心的时候都会拿出来反复观看的。推销产品这一幕，其实在星爷的电影里面挺多的。比如《唐伯虎点秋香》里面的“含笑半步癫”，比如《大内密探零零发》里面的磁铁、螺旋桨和火药，比如《破坏之王》里面吴孟达推销“古武术”，比如《新精武门》里面星爷在茶楼里推销茶点……
虽然这些都是很搞笑的片段，可这都是因为星爷对底层百姓有观察，甚至可以说是观察到极细微之处，才能演得这么浑然天成，只是喜剧而不是闹剧。没错，周星驰把推销员演成了悲剧，可呈现出来的效果却是喜剧。
方既明决定了，就按照这个套路来演。
嗯，模式就模仿“含笑半步癫”吧。
轮到方既明了，把题目交上去，方既明开始了单人无实物表演。整理了一下衣服，露出了一个职业化的笑容，然后敲开了门。方既明说话了：“啊，这位太太，你真漂亮，身材真好。但是……我怎么感觉你的牙齿有点黄？没关系的，我这里有一支著名品牌——钻石牌牙刷，它是用最高标准的刷丝、设计独到的防滑手柄，加上大师设计而成，只需添加少许牙膏，就能快速清洁牙齿，还能深入口腔内部清洁，不留污渍残渣。用了我们牙刷的人，口气清新，牙齿亮白，美貌更上一层楼，实在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品。太太，要不要试用一下？我们的钻石牌牙刷十块钱三支，三块钱一支。”
然后，方既明的表情僵在了半空，掏出牙刷的手也僵住了。
原本满脸的笑容，已经被深深的落寞、失败所替代。默默的把牙刷放回袋子里，方既明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露出了职业的笑容，敲开了对面住户的门。就在这时候，考官喊停了，因为表演超时了。
不得不说，这一幕的表演太过有张力，而方既明的表情也很到位，虽然看似喜剧，实则演出了推销员那种经常被人拒之门外的尴尬处境。但是，小人物嘛，为了生存，还是不得不继续推销，一切都是为了生活。
短短两分钟，方既明把生活融入了剧情。这可以说是很成熟的表演了，考官们都有点惊艳的感觉。因为就算他们来演，也未必能演得出这样的效果。
嗯，考官里面有不少从北电毕业的老戏骨，都是友情帮忙的，报酬肯定不会太多。可这就是老戏骨的担当，为了发掘有潜力的新人。
考官们对望了一眼，大概也知道对方的意思了。
“下一个。”
主考官是北电的老师，同时也是知名的老戏骨，叫做程进平。
“可以啊，哥们，你是演过戏吧？”
这时候，一直跟方既明说话的那哥们有点羡慕地说道。
已经考完了，方既明的心态松弛了下来，虽然他也没什么紧张的。但考试和考完试，就是两种不同的心态。
“刚好碰到过推销员是怎么推销的，加入了一点自己的想法。”方既明倒也没说谎，上辈子方既明是真的碰到过推销员，嗯，在大学里面。
那几个学长太能说了，虽然方既明他们拒绝了大部分产品，可还是跟他们买了一个蓄电池。
是的，蓄电池。
干什么用的呢？
连接网线分接器用的，因为大学嘛，周日到周四晚上是十一点半就断电了，周五、周六晚上是十二点断电。这对于打游戏的人来说，极其不友好。那怎么办呢？只有靠蓄电池来维持网线畅通了。至于电脑，都是笔记本电脑，时刻充着电的。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大学生都买笔记本电脑的原因，除了携带方便之外，就是这个用途了。
这哥们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你叫方既明吧，我是袁飞宇，交换个电话号码呗。”
方既明也没拒绝，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对方。说是手机号码，但方既明才发现他的那个手机，其实是小灵通！坑爹的小灵通！手机是买不起的，因为太贵了，动辄几千块上万块。
第十六章：选择再多也只能选一个
2000年的一切，都没有那么发达。这些是方既明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了，比如这小灵通，虽然是彩屏的，但并不能收发短信。所以自然很尴尬的，北电的录取信息发不过来，只能去校门口的公示栏看，或者上官网找。
这是因为这时候的小灵通只能给小灵通用户发短信，移动、联通的统统不能收发。
再加上信号弱，且发射装置太少，经常打着打着就断线了。“……喂，喂，靠，又断线了！”嗯，这就是小灵通用户的日常。
跟袁飞宇交换了手机号之后，袁飞宇问道：“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我还报名了中戏，后天考试。”方既明很坦诚，这确实是不用避讳的。有的考生不仅拿到了北电的录取资格，还拿到中戏的，中传的，甚至还有上戏的。这样的话，他就能选择去哪里读书。因为每一个艺术学校都有自己的优势，你想演舞台剧，那中戏就更适合一些。你想演电影，自然是北电更好。想演电视剧的话，上戏可能更合适。但问题是，北电出的影视演大多是明星，而中戏出的演员则以实力派居多。
其实这就是一个培养机制的问题，中戏看重舞台剧，讲究走位一次过，自然把演技磨练得更加到位。
而北电呢，更偏重于影视方面。上戏就不说了，基本上是电视剧专业户。很奇怪的一点，电视剧明星转战电影，往往会折戟；而电影演员演电视剧，反而有不错的效果。具体是什么原因，外行人不清楚，其实内行人是知道的。
无外乎是电影很严苛，在一个小时以上的电影里面，导演是很看重自己的作品的，你的状态不行，那这条就不能过。而电视剧呢，则宽容很多，演员也会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习惯是很难改变的，所以很多电视剧演员不适应大银幕就是这样。当然，也不绝对。有的电视剧精益求精，堪比电影。不是说国产剧啊，而是英剧，那真的是按照电影的级别来拍的。这种电视剧看得很累，一个多小时的电视剧，跟电影一样全程无尿点。
有的在院线上映的电影，拍得连学生毕业作品都不如。是的，就是在说你，《逐梦演艺圈》，导演毕志飞，还特么自我感觉良好，就是一部烂片，多看一眼都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那种电影！
其实，演员这个行业，也分很多种的。歌唱演员、舞蹈演员、戏曲演员、曲艺演员，杂技、魔术、口技、配音、广播剧、器乐、小品、影视剧等等都是演员。但每一种演员，都有各自的技巧。从大的分类来说，舞台剧、小品、相声、电视剧和电影是一种类型的，都要通过肢体语言和台词来表现艺术。
但是，更严苛来分，电视剧演员和电影演员要求更高些，因为还有个镜头语言，需要配合导演的。
你想做什么演员，就选哪个院校，这是最好的事情。当然了，有些时候还是要屈服现实的。电影谁都想演，电视剧谁都想混个角色，于是乎北电和上戏这些年最火了。
袁飞宇也表示理解：“上戏你也报名了？”
“应该都报了，反正北电上的话，其他都无所谓了。”方既明很诚实，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再多的选择，你也只能选一条路。
袁飞宇也点了点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方既明已经走开了。
不是方既明高冷，而是大家都是竞争者，都没考上呢，还是不宜透露自己的信息为好。
袁飞宇笑了笑，觉得这确实是一个有趣的人。
胡燕兰在外面等着，就在那一圈的家长堆里，看到方既明出来了，迎上去问道：“明明，怎么样？”
“还行吧。”
方既明还是有点忐忑的，因为选歌好像出错了，要是给他再选的话，可能会选这个世界的摇滚歌曲，最起码来一首英文的摇滚啊？本来其他都还不错的，这一下不知道能不能稳上了。
“没事，我们还有中戏、上戏可以选择呢。”
胡燕兰很清楚，不能在这个时候打击方既明。
好吧，其实方既明也不会受到打击的，因为考完之后，大概什么水平自己都知道了。要是没有前面百分之五的实力，都非常的危险。也就是说，一场考试里面，你不是最厉害的那两个人，几乎就是不会进入四试的。
进入四试，其实就是二选一了。
也就是说，会有一百多个人左右入选到四试里面，但要通过面谈，从形象气质、思想品德、文化素养三方面对考生进行考察。当然了，四试是不会淘汰的了。
为什么四试不会淘汰？
很简单，因为还有高考帮忙淘汰。
这一次北电表演系招56个人，也就是说起码会有一百一十二人进入四试。进入四试只是你的专业成绩，也叫专业合格证，代表你有资格考入北电。但是有资格，不代表你稳进。因为，你还要拼文化课的分数。要是你文化课恰好只排在57名，那对不起，你也是与北电无缘的。
所以说，多考几所学校，才能保证你稳稳就读。到时候，你就能通过第一志愿，报考你心仪的艺术大学了。
是不是觉得很不公平？艺术生的决赛，居然是由文化课决定的？
但实际上嘛，这是很正常的。
因为没有文化的演员，是走不远的。很多人喜欢拿周星驰的《演员的自我修养》来调笑，但却不知道周星驰其实是想表达一个观点，演员要有自我修养。要是没有自我修养，你是很容易被淘汰的。毕竟每年都有新人，而单靠颜值吃饭，你能吃几年？
修养，才是一个演员最大的武器，能强化成自身的阅历，气质等等方面，从而占据优势。
老戏骨之所以是老戏骨，是因为人家的修养真的很厉害。任何行业到最后，拼的都是文化。
于是，方既明没有放松文化课的学习。因为他上辈子是理科生啊，除了数学还勉强记住一点，语文和英语还有优势，那正治、历史和地理，都只有高二的知识。哪怕拥有这个身体的记忆，也不堪大用。所以，方既明很多时间，都用来复习文化课了。
第十七章：文化课很重要
早上起来，晨跑锻炼之后，方既明开始复习英语，背诵要背诵的课文。
然后，方既明开始看各种文科解答技巧，然后答题。
好歹上一辈子好歹算是一个学霸，方既明有自己的一套学习办法。虽然是学理科的，方既明好歹当初也是考上了重本的人士，重新有步骤的学习文科似乎也不太难。关键是学习方法，很多时候都是讲究学习方法的，就拿数学来说，虽然方既明下的功夫不太多，但是文科数学相对容易很多，再加上上辈子的学习方法在，看了看解答技巧之后，再举一反三的做几套卷子。每天拿个一个多小时出来温习一下数学，居然让方既明找回了以前高考时刷题的快乐。
按照去年的苏省高考真题卷子评分，方既明都能拿到及格的分数，这代表着方既明要是再加把劲，说不定真的能恢复以前的八成功力。什么是八成功力呢？就是放弃选择题最难的两道，放弃填空题最难的两道，放弃最后一两道大题。这样一来，只要保证其他不出错，浙省的题目即便比粤省的难，拿个一百一十分到一百二十分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是真理，因为再怎么说，一个高考卷子有难有易是肯定的，基础题大概会占到一半左右，这样的分数是不能及格的。所以，你要会进阶的题目才行。所以，这个进阶的题目分数就很关键了，所占的分值在四十到五十分左右。要是把这些分数都拿到手了，那么一百一十分就没跑了。
而最难的那部分题目，就是让优秀学生分高低的。所以对于学霸来说，这些题目都不是问题。而方既明不是学霸，只是一个懂学习办法的正常人，所以他选择放弃，就这么简单。
当然了，这是理科数学卷子的规律，文科数学更加容易一点。按照方既明上辈子的眼光来看，他最巅峰的时期做苏省的卷子，也能拿到除去最后一道题的分数。换算成粤省的分值，已经接近一百三十五分了。这在文科来说，绝对是一个超高的分数。
对于文科来说，最拉分数的绝对是数学。
因为很多人就是怕了理科，才选择文科的。这也是为什么方既明天天刷数学题的缘故。这几个月的时间，足够方既明重新捡起已经丢开的数学了。
至于语文，那没啥好说的，只要作文没写离题，分数应该是能突破一百的。这是因为上辈子方既明的语文也还算不错，背背课文，把该拿的分数拿到，一百分不是什么难事。
这样一来，方既明最差的语文数学成绩加起来都有两百一十分了，而上一年浙省对于单独招生的艺术类考生的分数线是357。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只要超过这个分数，就差不多万事大吉了。因为很多艺考生专业分数达到了，文化课分数却达不到，不得不选择复读一年。这个分数，足够刷掉一半的人了。再加上方既明是跟浙省的艺考生比拼的，只要他确定在这些竞争对手里面排名第一，专业课考试考过的他，已经是稳上了。
再来说说英语。
很多人诟病英语占用了中国考生太多的时间，也花费了太多的精力。有人甚至拿一些极端的例子，说数学满分，英语五六十分，与重点大学失之交臂来做例子，要求取消英语，或者降低英语的分值。
这样的人，不是蠢就是坏。是，英语确实对贫困地区的考生不公平，特别是英语听说考试。但是，不学英语不行啊，国家也是有苦衷的。
经历过21世纪头二十年的方既明知道，英语的重要性一点都没有衰减。再怎么说，最先进、最前沿的学术论文是用英语写的。单单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国家有理由继续推行英语教育了。再一个，中国的外语教育其实比国外轻松了，不少国家是要求学两门外语的。
就拿上辈子的方既明来说，虽然是一个码农，但要做跨境电商，所以英语也是要过关的。说未必要说得怎么流利，但是书面英语确实是要会的。不然的话，都不知道要怎么修改平台上的外版网站BUG。
这么说吧，你可以做一名英语很差的码农，但你的收入不会太高，甚至赚不到你秃了之后植发的钱。而你要想进阶，做一个真正的开发者，英语就相当重要了。
好在，方既明的英语水平过得去，大学里面也是过了六级的，虽然是不到五百分低空掠过那种，可那也是六级啊！这些时候，方既明也做了不少这个世界的英语高考真题，惊喜的发现按照他的水平，居然拿个一百一十分没问题！这还是他不怎么记单词，把作文分数往低打的原因。要是判卷老师标准松一点的话，拿个一百二十分到一百三十分，似乎也不是梦想！
这样一来，方既明预想中的高考语数英三科的分数，最低都去到三百二十分了！
要知道，上一年的艺术生（影视类）的分数线，才357而已！
咳咳，但这并不惊喜，反而是痛苦的开始。
方既明发现学文科和学理科，真的太不一样了。除了地理，方既明都无法找到学习正治和历史的办法。要是按照方既明现在的水平去考，除了一些送分题，那么方既明最多最多也就能拿到一百五十分那样子，这还是地理考了八十分的前提下。
差距，真的是差距。
没办法，方既明只能硬着头皮，开始大量背诵大段的课文。
这是一个笨办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因为方既明搜寻两辈子的记忆，都好像浆糊一样，根本没法提供有益的帮助。只能从头背诵，梳理出脉络后，再根据各种辅助工具书，找到答题办法，套用进去了。
好在，学习文科比学习理科简单。
学习文科的时候，你可以抄答案，抄完之后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
但学理科的时候，你就算抄答案，抄完后也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何解。
第十八章：到底谁是菜鸟？
那有人会问，艺考生这个分数线会不会定的太高了？
这么算好了，357分，近似值是360分，平摊到六科里面，相当于每科60分。文综来说刚刚好及格，而语数英都是不及格的，这样的分数线很高吗？一点都不高！
高的是什么呢，是你的分数排名。
比如说，北电表演系在浙省可能就招两个人，毕竟全国有34个省、直辖市和自治区，浙省招两个人已经是很多了。因为公平来说的话，就是34个省、直辖市和自治区都招两个，也就是68人。可北电只招56个表演系的学生，证明什么呢？证明肯定有的省份会只招一个。当然了，有的省份一个没考上的也是有的，因为这个省份都没人拿到专业合格证。
假如说浙省只招两个，那么你的文化课成绩是必须要在前两名才能上的。要是在后面，那么不好意思，要么等待补录，要么去别的艺术学校了。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艺考生奔赴大江南北，去参加各个艺术学院专业招生的缘故了。这叫“广撒网，多敛鱼，择优而从之”。
很多考生就算是拿到了北电、中戏、中传、上戏的专业合格证，也是内心忐忑的。因为，他心里没底啊，文化课太难了啊！
这几天，方既明也就去中戏考了一个下午的试，剩下的时间都在补文化课。
而今天，是一个很特殊的日子，因为北电三试的成绩出来了。
不需要胡燕兰催，方既明自己就去要了十几块钱，直奔网吧去了。
不得不说，2000年的网吧确实不怎么样，网速卡不说，还有很多网吧就是几台机子连的局域网。要不是这网游有些火了，估计很多网吧都舍不得去电信局拉网线。而有的网吧，就算能上网，也很多是电话拨号的，或者是网速只有512K的，简直是龟速啊！
要知道，上辈子方既明可是习惯了5G网络的，哪怕经常跳回到4G网络，可怎么说都比这破网速强多了。
来到上次那家网吧，开了十块钱的机子，方既明迅速浏览了一遍北电的官网。
“哇，哥们，你来上网就玩这个啊？”
这时候，方既明旁边一哥们很奇怪地问道，他刚刚开了机子坐下，手里还拿了瓶饮料。嗯，看起来像是可乐。
为啥？因为这饮料很经典，用玻璃瓶装的。
不用问，都知道是一块钱一瓶，但瓶子要给回网吧。
方既明刚刚查完成绩，心情也算是微微有所起伏，笑道：“不然呢，玩什么？玩网游吗，还是页游？”说实在的，在上辈子上大学的时候，身为程序猿的方既明就自己做过一款网页游戏，甚至还投稿到专门玩小游戏的网站里面了。没错，就是4399。基于HTML5的小游戏，就是很多人常说是H5。
4399的原创小游戏平台叫做HTML5API，赚钱模式有两种，一种是积分排行榜API、广告API两种。
方既明也是通过这一款小游戏赚到了钱，但不多，因为很快就被铺天盖地而来的小游戏给干掉了。没办法，程序猿太多了，而H5制作游戏又是基础中的基础。大概认真学的程序猿，再自己看点书，实践操作一下，码个一个月左右的代码，就能制作出一款还算精美的小游戏了。
好不好玩暂且不论，但好歹是做出来了不是？
还有，比如说什么贪玩难约啊，是兄弟就来砍我啊，不一样的传奇啊之类的，都是H5页游的多。无他，就是因为好开发，且容易赚钱啊！
如今这个年代的网游，方既明还真的是看不上眼的。要是给他三五个助手，方既明完全可以在两个月之内出一款没有明显BUG的，类似传奇的游戏。画面不说像上辈子的贪玩难约那样精美吧，但也有80%的成品质量，足以秒杀在这个网吧看到的画面这么难看的网游了。
也很简单的，因为找同样是艺术生的美工，改改画面就行了。当然了，现在的电脑带不带得动，这也是个问题。
所以，方既明是很不屑的。就好像一个新世纪的码农，是看不起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码农。因为两者的知识结构，已经差了好几代了。除非那个九十年代的码农愿意进步，继续跟进学习新的代码语言，不然的话，其实他们的知识结构已经落后的了。
这哥们显然是很唠嗑的，好像有好为人师的热情：“光上网看网页有啥意思啊，去玩论坛啊！现在的论坛不像以前只能进四五个人了，能同时容纳得下一百个人。里面都是人才，聊天又好玩……”
这哥们很热情的给方既明打开了一个论坛的网址，方既明看得很清楚，这不就是类似天涯那样的论坛吗，但是名字就变了，成了华夏论坛。
嗯，还别说，特别有怀旧感。
方既明问道：“怎么都在网页上聊天，没有即时通讯软件吗？”
“什么是即时通讯软件？”这哥们有点蒙蔽，他就一个网络菜鸟，好像对此一无所知。
方既明问道：“就是可以通过账号查找到另一个人，跟打电话一样，双方同时在网络上用文字交谈的通讯软件啊？”
这哥们挠了挠头，说道：“好像是有，但那是国外的，在国内好像没有中文版。我看到我同学在用，好像是叫什么ISU？”
“中国没有即时通讯软件吗？”
方既明大吃一惊，要知道上辈子QQ推出来的那年，可是1998年！
“没有，至少我没听说过。”这哥们很诚实。
方既明想了想，又问道：“那你知道有什么搜索网页吗？”
“什么是搜索网页？”这哥们更加懵了，怎么感觉方既明说的电脑知识，他一点都不懂啊？喂，到底谁是菜鸟啊？！
“额，怎么说呢，就是输入一个名词，或者输入一段话，就能把网页结果搜索出来的网站。”方既明用尽量简单的语句说道。
这哥们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时候，对面机子的一位哥们站起来说道：“哥们，你说的是WOO吧？我听说在米国，是有这么一家因特网公司的，做搜索业务的。”
第十九章：这个世界有点不同
“哈？”
方既明有点懵了，然后他开始了一项骚操作，开始利用VPN翻墙。
好吧，这个平行世界的中国也一样，把外国的网站屏蔽在外面了。为什么呢？很简单，因为意识形态。简单来说，看看上辈子的香江就知道了，一个反面的例子。不这么做，中国的网络安全将无从谈起。再加上现在中国的网络是后起之秀，根本玩不过欧美，不弄墙的话，恐怕不知道多少年轻人被洗脑，认为中国“终将崩溃”。毕竟，在国外，“中国崩溃论”是有很大市场的。
中国始终坚持，舆论是要监管的。坚持正确的舆论导向，才符合中国的利益。屁股不能坐歪了，这一点方既明很理解。不然的话，不知道要培养多少黄皮白心的白眼狼。网络也是如此，因为这样，要想浏览国外的网站，就必须翻墙了。（翻墙需要用到VPN，具体怎么操作，涉及账号密码之类的就不赘述了，反正是那么一回事。）
“哇，哥们，你这是在干嘛？”
旁边那哥们大惊小怪起来，因为方既明的操作实在太亮瞎眼了。满屏的英文，他都不知道是啥意思，可方既明居然能浏览。
“翻墙啊，看看国外的互联网发展得怎么样了。”方既明也算是整明白了，ISU其实就是ICQ，一款即时通讯软件。而WOO和Yahoo（雅虎）是一样的。至于很多国外的网站，都能在上辈子找到雏形。
“互联网？”
对面那哥们好像也有点诧异，站起来问道：“什么是互联网？”
方既明想了想，然后说道：“就是因特网，但我觉得互联网更符合意思，所以也叫习惯了。”是啊，习惯了，上辈子都这么叫的。
对面那哥们跑过来了，更加惊奇了：“你真的会翻墙？”
方既明倒不觉得多难：“也就是个vpn的操作，弄到个账号就行了。关键是要看得懂英文，不然你翻墙也没用。”
对面的哥们很感兴趣的样子：“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懂那么多？我一个计算机系的，都不会这些。”
听到对方是计算机系的，方既明也来兴趣了，这是同行啊：“计算机系的啊，那多学编程就对了，以后这是一个大方向。”
“是啊，我就嫌弃学校还没网，才出来上网的。”这哥们笑道，“我叫陈华翰，华清大学计算机系的大二生。”
方既明傻眼了，华清大学？他上辈子小时候一直纠结去华清好，还是去燕大好的华清大学？这可是中国的顶尖学府啊，即便现在华清大学的计算机系不算出名，但人家的学校加分可狠了。要是陈华翰出国去留学一下，回来搞计算机科研，说不定就是学术领头羊了！
“华清大学！”
旁边那哥们也傻眼了，他连刚刚打开的游戏都不玩，傻眼地看着眼前这个戴着眼睛，表情憨厚的年轻人，不敢置信的样子。也是，这年头大学生并不多，华清大学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了。现在看到了真人，这哥们也是崇拜：“我才一个技校生，就喜欢玩网游，逛论坛……”
“我也逛论坛，华清大学有个校内论坛，我还经常上华夏论坛。”陈华翰笑道。
那哥们感慨说道：“怪不得华夏论坛里的人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经常一逛就是一天。”
陈华翰的兴趣不在这个哥们身上，反而看向了方既明：“你呢，是哪个大学的？”
方既明苦笑道：“我叫方既明，今年才高三。”
陈华翰：“……”
那哥们：“……”
陈华翰迷糊了：“不是啊，你一个高三学生不去上课，逃课来网吧？”
“我是艺考生。”方既明叹了口气，“就是新闻上炒得很凶的那个艺考生，赴京赶考来了，未来可能是进北电，或者是中戏、中传吧。当然了，上戏也是有可能的。”
陈华翰急了：“不是，你计算机天赋那么高，你跑去读什么艺术院校啊？”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尝试一下新东西，也不算是什么罪过吧？”
“太罪过了，你对外国的因特网那么熟悉，你完全可以引领中国的因特网走向成熟的！你不知道，中国已经落后西方很多了，我们再不奋起直追，再不抓住这个机会，我们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跟在西方的屁股后面跑？”陈华翰一口气说了很多，“这是历史赋予我们的责任啊！”
方既明想了想，似乎还真的是这样的。虽然这个世界有点不同，但是大致的发展历程是一样的。历史有其偶然性，但也有其必然性。“没事啊，不是还有你们华清大学这些天之骄子吗？再说了，我的成绩一塌糊涂，不考艺术，我能考上什么好大学啊？再说了，艺术也是为人民服务嘛！”
陈华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人各有志。这样，要不你教我翻墙吧。”
“行，很简单的，以你的智商，一学就会了。”方既明倒也不吝啬，说实在的，很多人说书读得越多越方动，但看陈华翰，似乎是怀揣着一颗赤子之心。是啊，从恢复高考开始，国家派出的留学生，公费留学生，大部分都回国，为国家发展贡献力量。只有少部分人迷失了方向，对中国失去了信心，甘愿倒在资本主义的国度。什么样的人都有，但大部分大学生都是心向祖国的。
别说陈华翰了，旁边的哥们也看得津津有味，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学这个有啥用，他对英语是一窍不通，最多说个“hi”，“hello”，“thankyou”这样。
“你们就算会翻墙了，也不要迷恋国外的网站。他们的新闻报道大多有失偏颇，且一直对中国有偏见。”方既明提醒道。
陈华翰一愣，说道：“西方不是标榜自由吗？”
方既明很不屑地说道：“呵呵，自由是有底线的，无底线的自由是灾难。舆论这方面，西方媒体的双标是玩得出神入化的，能把黑的说成是白的，能把死的说成是活的。所以，国家才会加强新闻舆论导向，屁股不能坐歪了！”
陈华翰还是不太相信，方既明也不怕他不相信，反正看一看国外网站的新闻就知道了。而方既明，不过是打了一针预防针罢了。
旁边那哥们也若有所思，没有说什么。
最后，方既明在网费用完之后，跟陈华翰交换了一下电话号码。然而，陈华翰并没有电话，只有一个寻呼机号。方既明想的是，万一以后有需要陈华翰帮忙的事呢？陈华翰更是有实质性的需求，因为他看出来了，方既明真的是计算机“天才”，能把编程说得头头是道，他还想着以后遇到问题向方既明请教呢。
第二十章：创业大潮在退去
“哎呀，被你们害惨了。”
旁边那哥们看着所剩无几的网费，一阵扼腕叹息。
这年头的网费特别贵，没有充值多少送多少的，都是三块多钱一个小时——没办法，电脑贵，而且网线费也不便宜。然而，还是有不少“网瘾少年”前来上网。没办法，没经历过网络的“荼毒”，这一代的年轻人网瘾还不小。当然了，主要是为了玩游戏。
甚至很奇怪的是，一些统计数据显示，中国玩网络游戏的人数，居然超过了中国网民的人数。没办法，这些人不懂怎么上网，但是他们却喜欢网络游戏的打怪升级PK，所以一来到网吧就是充值点卡，进入网络游戏之中。至于输入网站浏览网页，或者逛论坛什么的，乃至打字，他们都不会！
神奇不？但这就是互联网刚刚进入中国时候的景象。更重要的是，像陈华翰这种天之骄子的大学生，为了上网而荒废学业的也不少见。这个网吧就开在学校附近，于是，有不少大学生逃课上网的，通宵上网的，几个月不回宿舍的……因此，这现象也被新闻批为“网瘾”！
这时候，网吧的人是拥挤的。
没错，是用拥挤来算的。但真正充钱上网的人不多，因为都是来网吧看别人打游戏的。
这在方既明上辈子很难理解，但现在他看到了，一个玩网游的电脑后面，居然围了一堆人在看。是不是还发出惊叹声，叹息声，还有各种建议声……此起彼伏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在氹仔的赌厅里。
至于方既明这边，也就他这台电脑后面没人围着而已。
旁边那哥们也不亏，虽然他一直在听方既明和陈华翰的谈话，可他用网费“雇佣”了一名网瘾少年，把自己的账号交给他去玩了。其实来网吧看别人打游戏的，都比在坐打游戏的瘾还大，能玩上网游，哪怕不是自己的号，也甘之若饴。
没看到旁边的围观者，都羡慕这个少年吗？
“我叫李宏放，是一名销售员，听你们这么说，外国的因特网很厉害，岂不是能赚很多钱？”李宏放有点两眼发光的样子，“我对计算机技术也很感兴趣，但没有门路学习啊……”这时候还真的是这样，就算你有自学的心，可很少有地方能教的。哪怕是夜校，也没有计算机的课程。而一些书籍，贵且不说，还只是说一些入门的知识。至于编程方面的知识，就算略有涉及，可能看懂的人是寥寥无几。
但更奇怪的现象是，这计算机类的书籍，销量还都不错！
估计是很多机关单位，为了培养会“计算机的人才”而购买的吧，包括什么五笔打字、如何使用文档之类的。
方既明笑道：“现在没有门路很正常，我观察了一下中国的网络发展，还是挺滞后的。额，这么说吧，就算在西方欧美国家，网络的普及率也不高，还没到60%。”这个是实话，虽然米国那边对互联网企业的投资已经疯了，随便弄一个网站出来都能获得几百万美刀的投资。但还是有不少米国人是不懂上网的，就跟上辈子一些中老年人一样，他们固执，守旧，不肯去拥抱新科技，反而还厌恶互联网，因为互联网抢走了不少人的生意……
李宏放点了点头，他直觉互联网是一个大金矿，但是他还不知道怎么去做开掘。
没办法，现下的互联网太过原始，什么东西都是刚刚兴起，对于普通人创业的难度还是太大了。要是在上辈子，因为互联网的功能越出越简单，只要你玩过电脑，都会编辑公众微信号，都会发微博，维护网页——于是，很多人就能这样创业了。
不知道多少自媒体公司，就是在这种环境下争先出炉的。嗯，一窝蜂的结果，就是有不少炮灰烧完钱，就垮掉了。一些做得好的，勉强维持生计。只有少数的公众号，能占据大部分的流量。自媒体时代，流量变现才是王道。而二八定律在任何时候都是有效的，资源只会越来越集中。
“那如果我想学计算机技术，然后创业，怎么样？”
李宏放有创业梦很正常，事实上他也是时运不济，九十年代的创业潮他没赶上——年纪太小。等他出来工作了，也即将跨入新世纪了，中国的最大蛋糕已经被瓜分完毕。中国的最大蛋糕是什么呢？就是全民下海创业的年代，那个时代，草莽丛生，只要你有头脑，哪怕是走灰色地带，都能赚到大钱。
现在不行了，随着法律越来越完善，行业规矩也被树立起来，二八定律已经开始形成（没有最终形成），就到了知识创业的时代。这个时代，你没有知识，你想创业绝对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
更重要的是，中国明年就复关了！
方既明看到这里的时候，也是有点没想到。这也太巧合了吧，怎么两个世界的时间线都差不多？
唯一的差别，就是很多企业都不存在了，很多影视作品、歌曲也都不存在了，这就给方既明一个很大的诱惑。特别是听了李宏放的话之后，方既明有点想法了，看着已经没有网费远去的陈华翰，方既明说道：“当然可以，计算机技术又不是很难。就算你去学维修电脑，去帮人家组装电脑，都能赚钱。”
得到了这个肯定的回答，李宏放非常高兴。事实上，燕京中关村那边，已经有人做维修电脑、组装电脑的生意了。
方既明的苦恼是，他是一个具有先知能力的人，面对这样的一座金矿，取不取呢？
一瞬间，方既明就定下了心思：“就算做不成演员，也能做一个商人吧。要是把QQ、搜索、微信、微博、输入法、安全卫士、淘宝、物流……都做起来的话，我恐怕也混得差不到哪里去？现在唯一的情况就是——缺钱，太缺钱了。”
资本家的第一桶金，都有着不光彩的历史。
可惜方既明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是老好人，都不知道去哪里搞钱才好。
“头疼啊……明明有金山在面前，却不知道去哪里发掘才好。”
第二十一章：怎么赚第一桶金是个问题
别人的苦恼是不知道如何发掘金山，但方既明的苦恼是，他知道金山在哪，却买不到自己的锄头和铁楸。
换句话说，就是方既明缺乏启动资金。
很多人会说，创业需要钱的吗？需要钱的那都不是创业！
呵呵，相信这句话的人都死了，要么半死不活。
然而就有杠精出来了，说谁谁谁倒卖火车皮，赚了第一桶金；谁谁谁通过关系建起了外资商店；谁谁谁又利用政策空手套白狼了……
这里很多人有一个误区，任何一个创业，都需要资源。你可以不需要钱，但人脉不是资源？你占据了生产资料不是资源？你懂得利用政策这不是你的个人头脑资源？都是资源，资源不仅仅局限于金钱。换句话说，你摆个摊子卖麻辣烫都需要花钱买三轮、焊棚子、买炉子、买材料呢，何况是互联网创业？电脑要不要？服务器买不买？烧钱怎么办？怎么拉到融资？怎推广产品？……这哪一步都是需要钱的！
哪怕能说会道强如上辈子的马芸，在推广中国黄页的时候，也是花钱做出了产品的。再说了，马芸再不济，人家也在杭市有套房子。所以说，马芸不是白手起家。当然了，另一个小马哥也不是白手起家，人家家庭并不普通。真正白手起家的，方既明上辈子就见到了一个，京东的东哥。当然了，后来东哥倒了也是因为白手起家，没见过大蛇屙屎，被人坑了。
闲话少扯，问题在于现在的方既明是连一丁点起步资金都没有。
哦，也不能说没有，方既明记得他的储蓄罐里有他历年攒下来的一千多块钱。一千多块钱，在2000年的金华可能是一个普通职工三个月，甚至四个月的收入了。当然了，如果有人拿平均工资来说事，方既明也是没得辩解的。因为2000年的浙省金华平均工资确实去到了八百多，浙省去到了一千。但是，平均能说明什么？偏差太大了，好比上辈子方既明和马芸，都能平均个人资产几百亿，问题是谁信谁煞笔啊！
工资，要看中位数。也就是说，把所有人的工资都排除了，排在中间的一个或者两个，就是中位数。金华的工资中位数在2000年，哦不，应该是1999年的时候，是三百多。
看似一千多块钱的购买力不差，能支付职工工资了，但实际上这点钱根本不够互联网创业烧的。因为这时候燕京、盛海、羊城、深城的工资水准，已经是真实达到了一千块钱的水平。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方既明叹了口气，看着李宏放那踌躇满志的样子，不禁有点羡慕。要是他重生过来不需要高考的话，或许已经在创业的路上了吧？
把自己的小灵通号给了李宏放，也拿到了李宏放的小灵通号。
这个世界有意思的是，小灵通这东西因为资费便宜，居然比上辈子更快扩张开来。就算是在燕京信号弱得跟没有似的，但也有不少人用。现在的小灵通不贵，也就两千块钱不到。这大概是燕京普通职工两个月的工资了，但买一台小灵通送800块钱的话费，前三分钟还特便宜，不少人就冲着这个来的。打个三分钟电话，掐着表挂断，觉得自己已经薅了资本的羊毛，开心得不得了。
但电信局那边也笑得咧嘴，因为可以挤进移动、联通的市场了啊，获利居然也不差。哪怕只有有限几个城市开通的小灵通服务，也能让各地电信局自己截留小金库了，活得那个美滋滋。要是全国铺开信号发射器，呵呵，以移动、联通现在那资费，基本上都要被抢掉三分之二强的份额！
也是因为这个平行世界的电信老大强势，力排众议才能在燕京这会就搭建起小灵通服务。不然像方既明上辈子那样，小灵通在最后才铺开燕京的网点，可惜那会小灵通已经日薄西山了。电信老大的理由也很强硬，其他地方都铺开小灵通了，要是有来到燕京出差的，看到燕京没有小灵通，是不是觉得燕京比其他城市还落后？
就这么一句话，不服也得服。
群众是用脚投票的，哪怕移动、联通暗中阻挠，不然电信挂信号点。但是因为话费实在便宜，小灵通还是在燕京火了起来。咳咳，问题还有一个就是，外地的小灵通到了燕京，其实是不能用的，因为小灵通说白了是移动的固话，胡燕兰怕跟儿子走散了，到了燕京就换了两张小灵通卡……
换句话说就是，以后回到浙省，只有方既明联系陈华翰、李宏放的份，他们却找不到方既明了。
李宏放还非常感谢方既明，要请方既明出去撸串。
方既明也没客气，说实话，他也是第一次到燕京，平日里为了省钱，胡燕兰都是掐着买肉的。很多时候都是方既明吃得多，胡燕兰自己吃得少。不过说实话，那点肉对于方既明来说，还真的不顶事。
网吧不远处就是烧烤摊，李宏放还特意叫了两瓶啤酒：“兄弟，这你一定要喝点……”
方既明连连摆手，呵呵哒，他还要保护嗓子呢。上辈子不打算从事演员这个职业，喝酒没啥，但这辈子不一样了。酒毁嗓子，不能喝。“不了不了，我一会还得回去呢，怕车上醉了被人偷……”
这会的社会治安确实不算太好，嗯，方既明上辈子在公车上、地铁里也被人摸过几次荷包，是真的怕了。
李宏放表示理解，他美滋滋地一边吃烤串，一边和啤酒，还问道：“兄弟你活得精细啊，这烤串还不加辣椒面，还让老板少放调料。”
“没办法，还要艺考，得保护嗓子。”方既明故作苦恼地说道。
李宏放觉得不解：“你有这么厉害的电脑技术，干嘛还要考高考啊？这不是浪费时间嘛！”
方既明放下手中的烤串，认真地说道：“一个企业，如果掌舵人的眼光只有眼前这么点，那么这家企业必定走不远。掌舵人的眼光，格局，才能让一个企业走得更远。也就是说，你不学习，不读书，不与时俱进，那么你的企业也必定会在竞争中被淘汰的。”
第二十二章：挖掘金山第一步
李宏放只有技校的文化水平，不能理解这个：“我觉得学技术就好了啊，学了技术就创业，开一个店，组装电脑，能赚不少钱呢。”
好吧，方既明算是明白了，人家根本就没打算怎么创业，人家就是想开店的。很多人觉得，开店不算创业吗？严格来说，算，但可能永远都无法壮大。真正意义上的创业，是创办有潜力的公司，然后谋求发展壮大。
而开店，除非是连锁店，还是最起码全省连锁那种，不然的话都只能说是小打小闹。
知道了李宏放的打算，方既明也不多说什么，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最多是李宏放在说，方既明听着而已。
“兄弟，你是不知道，我看到中关村那边的电脑店，就两个人，每个月的收入是超过五万块钱啊！就算是卖散片、硬盘等等配件，都能有几万块钱的收入，太赚了！”李宏放说这事的时候，好像两眼在放光。
方既明不好意思打断人家做梦，因为谁都不知道，只要几年后电脑就卖成了白菜价。上辈子的美帝良心想就是这样，一台电脑价钱低到不相信，只赚一百多块钱。然后，居然还挡不住洋品牌的入侵，什么惠普、戴尔……把美帝良心想打得落花流水。要不是后来电脑的配件价格下来了，做电脑生意不赚钱了，美帝良心想根本别想起来。中国企业都是这样，用低价围剿了洋品牌。但由于芯片等还是人家国外的品牌，大部分利润都被赚走了。
后来美帝良心想收购了IBM的电脑业务，就是它蛇吞象的开始，也是在慢性死亡。得到了名声，一时间“贸工技”的美帝良心想成了国民的骄傲。但是骄傲过后，美帝良心想就难受了，因为IBM电脑业务一直亏损，所以美帝良心想不得不拿国内的利润去倒贴。
方既明重生之前的2019年，美帝良心想的盈收有117亿美元，但净利润只有1.18亿美元，利润占比仅为1%。这不是方既明乱说的，人家联想是上市公司，要每年发财报的。这就是没有核心技术的代价，也是走“贸工技”的代价。再加上种种负面新闻缠身，美帝良心想已经成了一个负面的例子。
美帝良心想那么大的体量，业务都赚不了多少钱，更别说散户了。
现在的电脑是赚钱，因为需求量大，很多人也听说了买品牌电脑价钱高，配置不给力，所以都选择组装。特别是网吧赚钱的情况下，电脑需求就更加旺盛了。
一些赚到了第一桶金的人，看到了开网吧那么赚钱，所以也就一窝蜂进入了这个行业。
特别是在大学旁边，方既明已经看到了不下十家网吧。
李宏放的市场调研确实没错，但错就错在，他没有考虑更长远的事。
要是以后电脑用户停滞增长，网吧大量倒闭呢？
你看看，上辈子联想作为PC第一，都混得那么惨，更何况一个李宏放？
但做人嘛，最忌讳交浅言深，所以方既明含糊其辞地点了点头：“做电脑是有前途的……”是啊，做电脑是有前途，但问题是你要有自己的核心技术。再过十年，只要不傻，学习一下都会自己装个台式电脑的，因为接口都不一样，弄错了就放不进去。
大家都会的事情，你能赚多少钱？
但要是自研芯片，自研硬盘，自研显卡什么的，这就不一样了，利润率大得吓人！
李宏放却以为方既明是同意他的看法，不禁又说了自己的发财经：“我打算从倒爷那里拿货，这样差价也能赚不少。要是能推销进小区的话，这样就赚更多了……”
方既明吐槽了一句：“那你还不如卖碟片，碟片的利润更大，还不用什么技术。”
没错，卖碟多厉害啊，看看人家东哥，不就是靠卖碟起家的吗！
“盗版光碟？”
李宏放一愣，然后大喜过望：“兄弟，你的脑袋太好使了，要不你跟我合伙做生意吧？你的电脑技术那么好，一定会装电脑的！”
于是，方既明听到了程序猿最不想听到的话——你是学计算机的啊，那帮我修一修电脑吧。虽然方既明是真的会修电脑，但是！！！他是程序猿，不是电脑维修员！！！
“不了，我还是高三学生，要继续考北电，考中戏，考上戏去做大明星的。”
方既明半真半假地说道。
做不做大明星，方既明不知道，但读书是肯定要读的。
李宏放想了想，觉得很遗憾：“唉，兄弟，可惜了。我认识一哥们，也是混影视饭吃的，很惨。有群演的戏，每天拿个几十块钱，勉强够房租。好在剧组里有饭吃，不然的话他都没办法在燕京待下去。”
方既明一听，这事好耳熟啊……等等，这不是被绿的……哦不，是王宝强的奋斗史吗？
北漂群演的辛酸，估计这会很少人知道。李宏放能有这个见识，还真的是地头蛇了。
方既明笑道：“科班出身的，就算不能幕前演戏，也能幕后工作啊。”
李宏放非常惋惜，但又不得不放手，因为他只是方既明刚刚认识的朋友，最后只能说道：“这样，等我成功了，哥们你要是混不下去了，来我这，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方既明啼笑皆非，只能说谢谢。
两人就此分手，微醺的李宏放对着方既明摆了摆手，看着他上了公交车，然后扭头往中关村方向走去。
是的，李宏放决定了，用晚上的时间去学修电脑！
方既明在公交车上坐了下来，靠在窗户的位置上思索着，他要怎么挖掘记忆中的金山呢？
“要不从最简单的做起来吧，导航网页能火，这是有道理的。”
方既明想到这会还有很多人不会上网，导航网页绝对是有利可图的。只要做起来了，然后把这个导航网站一卖，套现后就能实现自己的宏伟大计划了。毕竟导航网站在后面是没啥用的，为了第一桶金，该卖还是得卖掉。
可是建立一个网站是要服务器的，租服务器的钱从哪里来呢？
第二十三章：都是高手
这真的是头疼的一个问题啊，因为之前跟陈华翰交流的时候，发现租服务器的钱不是一般人能烧得起的，这会的服务器太贵了，10M的租一年，都要上万块钱，还要买域名，买电脑啥的，去哪里弄那么多钱呢？（具体要多少钱我没查到，有神通广大的朋友可以告诉一下浙省的服务器在2000年要多少钱。）
有人会说了，电脑也能做服务器啊？这会的网络不算发达，只要电脑带得起，那么用电脑做一个小型服务器是没问题的。再不济，还能去找一家网吧挂靠，也就一年一千块钱而已。
方既明想说，这些办法是能用，但不好用。
正所谓一分钱一分货，你做一个网站，网速响应速度那么慢，作为一个导航网站你就先天输了一大半，怎么去开拓市场？再说了，你还想不想发展壮大了？一个电脑服务器，按照这会的电脑，256M的内存，最多同时容纳一百多个人同时在线，然后就卡了。网吧挂靠服务器，最多也就同时容纳几万人而已。
而导航网站呢？
拿方既明上辈子的hao123来说，推广开去之后，那是新浪和网易用户活跃数的总和！也就是说，hao123这个流氓网站，居然做到了市场第一！
毕竟现在和上辈子是一样的，中国网民还处在懵懂无知的状态，需要有人教他们怎么上网。所以，导航网站具有无可比拟的优势！
如果导航网站做起来了，一家网吧一家网吧进行推广，还能收点费用，要是同时卖几个广告位的话……嗯，流氓网站的气息又飘出来了，这香味似乎在说，小钱钱，真心甜！咳咳，当然了，做人不能太百度，广告要适度，不能卖得太过。
上辈子的hao123是怎么来的？
其实这是一个经典的，发现用户需求的产品案例。
hao123的创始人叫做李兴平，只有初中文化，因为有网瘾，又没钱上网，只好去找了个网吧做网管。做网管能免费上网，李兴平就有大量时间去玩网游了。但是那会上网的人都是菜鸟，更别说能记得住英文的域名了，所以老是找网管。
李兴平玩网游老是被打断，都没办法玩游戏了。于是，李兴平就想着弄一个导航网站帮上网的菜鸟们，但发现这需要用到HTML语言，没办法之下，李兴平硬着头皮跑图书馆、自学了编辑网页。你看看，上辈子的李兴平和这辈子的李宏放，都是姓李的，而且李宏放还只有初中文化，咋差距那么大呢？李宏放是宁愿找个夜校去读，也不肯自学。但事实上，夜校也没有这个课程啊！因为投资太大了，这会的电脑可不便宜！
再说李兴平，经过无数次测试后，好了，hao123终于搞成了。但问题接踵而来，因为网民的自发推广太快，网吧的服务器撑不住了。于是李兴平也不玩网游了，做梦都想怎么搞钱买主机空间，扩充服务器，让网站能正常访问。
后来李兴平是怎么解决这事的呢？
还是资本。
应该说，是其他网站找上门来了，让李兴平把他们的网站挂上去。嗯，当然是付费的了。拿着这笔钱，李兴平才能购买新的服务器，拓展带宽，扩展网站的支撑能力。最后的故事大家都清楚了，度娘以5000万现金+股权的方式，总算是收购了hao123。当然了，hao123也为百度赚了4个亿。
成功的例子，成功的道路就在眼前，方既明想的是，他要一步到位，买下可以同时容纳10万人的服务器，那样再卖广告啥的，都能保证现金牛了。
要是有人想要股权，想融资的话，方既明完全可以待价而沽。起先只卖49%的股权，拿下大笔资金，然后才有能继续下一步的计划。没错，方既明就是想拿钱来拍电影。
电影，才是方既明的追求。
额，应该说是上辈子隐藏的心愿，和这个身体不敢奢望的事情。既然占据了这个身体，好歹帮人家达成一下愿望吧？
就在方既明还在苦恼怎么弄到创业起步的钱，而那边北电已经通知四试的时间了。
没办法，为了考上北电，方既明不得不把心思重新放回到艺考当中来。其实三试过了，已经可以说是稳拿北电的专业合格证了。
名单一公布，媒体也疯了。
这一次，进入三试的居然有289人！
也就是说，已经超过了2：1的淘汰比例，这也太高了些！
这样一来，方既明过了三试的喜悦就降低了好多。胡燕兰倒是喜出望外啊，她还以为方既明考得不好呢！
其实方既明也知道，单单是凭着那一手迈克尔·杰克逊的舞步，就足以征服考官们了。只要考官们不眼瞎，方既明其他方面还凑合，都会得到合格证的。因为考官们很清楚，人是没有全才的，能专精一个方面已经很了不起了。
北电的考官们心思不好猜，虽然他们主旨是为电影培养科班演员的，但你要是在其他方面特别好，他们也会酌情考虑。比如，舞蹈厉害的，那么演舞台剧也应该不错。中戏的舞台剧，总是压着北电一头，难说北电也有想过超越中戏的“雄心壮志”。
可以说种种考量吧，方既明过了三试，进入了最后的四试。
其实四试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因为基本不淘汰人了，所以四试的氛围比较轻松，考官们都是跟进入四试的艺考生谈话而已。嗯，官方的说辞是，从形象气质、思想品德、文化素养三个方面筛选最后能发专业合格证的艺考生。
方既明的回答有条不紊，再加上已经养成了自信的气质，还有专属江南的那股书生气，考官们的打分应该不低。至于思想品德，自幼在红旗下长大的方既明，上辈子是爱国人士，这辈子也是，还用考察吗？
其实要在这一关淘汰，才是最伤心的。
毕竟都快要最后一步了，却卡在门槛上，这要是心理素质不过关，都能崩溃掉。
289人，最后只有200个人能有文考的资格，竞争也算是很激烈的——毕竟剩下来的，都是高手！
第二十四章：找上门来了
四试考完了，一样是两天后出名单，而明天中戏的复试也要开始了。
要不怎么说艺考生很难呢，就是这样了，校考一场接着一场，根本停不下来。要想在校考的间隙中复习文化课，如果不是有大毅力，根本做不到的。而方既明很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是不想吃读书的苦，那么就要受社会的苦。
上辈子，方既明有个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因为不喜欢学习，初中就去念了技校，再混了一个当地的大专，就出去工作了。嗯，如果不想学习的童鞋可以参考这条路，技校加大专是读五年，也就是说别人读高一，你就读技校。然后人家大学没毕业，你就工作了，最起码比别人早了一年。因为高中加大专是六年，高中加本科是七年，而高中加医学生最起码是八年，最多是十一年……
看似起步比人家早，但这个好兄弟其实活得很辛苦。一毕业，就在KTV找了份工作，从晚上七点上到凌晨一两点，三点才回到家。后来，嫌弃工资低了，又找了份保安做。做了几个月，又跳槽了……这些年来来去去换了十几份工作，辗转了羊城、深城、珠市、莞城等好几个城市，最后还是回到家乡。在工厂做过流水线，送过快递，也送过外卖。在方既明最后回到家乡那会，这个好兄弟还是在送外卖。
本来，酒桌上忆往昔，还是挺开心的。也不知道好兄弟是喝多了两杯，还是内心不吐不快，好兄弟借着酒意拍着方既明的肩膀说道：“兄弟，你不知道，我是真的后悔。”
方既明会错意了，问道：“是后悔没追到隔壁班花？”
好兄弟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是后悔我没读书，以前尽是觉得不读书也就那样，差不到哪里去。现在才算是明白，不读书和读书，差距实在是太大太大了。以前班上那谁谁谁，他虽然也没读到什么书，但架不住人家家里有钱啊？所以不读书也能活得很滋润。我呢？父母没本事，只能靠自己。然后才发现，自己没有一技之长，做什么都不行。现在，只能送外卖来维持生活。
虽然说，努力干，送外卖一个月也有个五六千，好的时候甚至有七八千。但是每天风里来，雨里去，太阳晒……辛苦就不说了，还经常被投诉。结婚？我是不奢望了，房价更是高攀不起。人穷啊，志短。”
好兄弟那自嘲的神色，方既明深深的记在脑海中。
读书，并不能让你达到很高很高的上限。但是，却能保证你的下限。比如说，你有个大学文凭，哪怕是大专的，去到四五线城市，都能做一个两千多工资的文员。要是没读什么书，男的还好，还能卖力气。女的呢？怕是除了嫁人这条路之外，就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知识就是力量，特别是21世纪，翻越了野蛮生长的上世纪九十年代，知识是越来越重要了。
是，不可否认有不少草根能脱颖而出。但有多少呢？拿上辈子的娱乐圈来说，真正草根出身的也就郭德纲、王宝强、赵丽颖、李玉刚……看似人数不少，但再看看混娱乐圈的有多少人吧，演员来说包括群演都起码超过上百万。
这样的基数，出几个草根明星，这概率怕是傻子都会算。
但是科班出身不一样啊，他幕前不能出名，还能做幕后工作，还能编剧，还能导演，还能做场务，做制片人……这，就是读书和没读书的差距，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既然这辈子文科转理科来不及了，来得及方既明也不知道能恢复几成功力，所以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但没想到的是，这个身体除了脸型不够小白脸之外，但基础是真的扎实。融合了记忆之后，方既明凭着上辈子的经验，居然从北电、中戏的校考大军中杀出了重围，这是方既明自己都不太相信的。
走出了教室，方既明觉得自己的北电专业合格证已经十拿九稳了。
看着外面略带冷意的阳光，方既明觉得燕京的二月，似乎也没那么冷。春天快到了吧？
就在方既明带着喜悦的心情看风景，内心想着纷杂的念头时，有一个人叫他了。
“方同学，方同学！”
方既明一会没反应过来，直到来人跑到他面前，方既明才指了指自己：“你叫我？”
来人是一个中年人，很有派头的样子，身上穿着长长的风衣，围着一条围巾。面容嘛，算是个帅大叔吧，年纪在四十岁左右。
“是啊，方同学。我来介绍一下，我是乔子安的经纪人，黄宇达。乔子安你应该知道吧，摇滚巨星，乔子安。”这个大叔很自信的拿出自己的名片，然后说道：“今天来，我是代表乔子安过来，想了解一下方同学在北电三试的时候唱的那首歌，是谁作词作曲的？如果可以，能不能帮忙引见一下？”
方既明一愣，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额，恕不能从命。”
方既明拒绝了。
黄宇达一愣，然后笑道：“别这样，方同学，我们是有报酬给你的。”
方既明最近缺钱，而且是很缺钱那种。
“多少钱？”
方既明直愣愣地问道。
黄宇达没想到，居然有中国人这么直勾勾就谈钱的。这年头的娱乐圈，还算是比较隐晦的，谈钱也不会摆在明面说。更别说中国人了，很多都是羞于谈钱的。不知道多少中国人，就是这么吃了亏。在黄玉达看来，方既明已经算是半个娱乐圈的人了，没想到对方这么“离经叛道”。
深吸一口气，黄宇达笑道：“痛快，我们可以给你两千块钱的引见费。这在行内来说，已经是标准价钱了。”
方既明笑了笑，伸出了手：“钱呢？”
黄宇达脸上的青筋有点藏不住了，他还真的没见过这种人。这年头的娱乐圈再怎么混蛋都好，也不会这么直截了当的。一时间，黄宇达都适应不了方既明的办事方法，一口气差点下不去。好在，在娱乐圈混久了，黄宇达也算是八面玲珑的人物，调整了一下心态，黄宇达苦笑着从兜里拿出了一个钱包，数了二十张百元大钞给方既明。
“哈哈，没想到啊，居然有人真的送钱上门了！”方既明觉得自己是捡了钱了，高兴得见牙不见眼。
第二十五章：卖歌
听了这句话，黄宇达脸都黑了，他下意识的认为自己被坑了。嗯，虽然这会还没有被坑这个词。
果然，方既明认真地检查了一遍百元大钞的真伪——其实就是主要看钞票的防伪水印，毕竟方既明也不知道其他办法辨别真伪。
但是，黄宇达觉得这个动作也太小市民了，习惯了BJ大老爷们的作风的他，脸上有点抽抽：“别看了，都是真钞！”
“贞操不知道，节操你可能没有的。”方既明说了一个冷笑话，估计这年头没多少能听得懂什么是“节操”。
果然，看着黄宇达皱眉的模样，方既明也不去理他，慢条斯理的把钞票都检查了一遍，才满意地说道：“好了，你也见到我了，这笔交易达成。”
说完，方既明转身就走。
还没反应过来的黄宇达愣在原地两秒，才连忙追上去拉住方既明：“什么，那首歌的词曲版权都在你那？！”
方既明其实有点羞耻的，因为这算是剽窃了汪半壁的音乐成果。说实话，汪半壁虽然有点大言不惭，说自己是内地乐坛的半壁江山，但他确实是有实力的唱作歌手，算是21世纪摇滚的扛把子。
只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汪半壁此人，要是不把这歌拿出来，其实一样也是会被埋没的了。
想到这，方既明含糊其辞地说道：“算是吧。”
黄宇达瞪大了眼睛：“那词曲作者居然会把这么好的作品交给你？！”
方既明心道：“汪半壁也不知道啊，都是我自己跟着学会唱的。”
当然了，嘴上不能这么说。
“额，你想干嘛？”方既明其实已经猜到了，无外乎那个乔子安从哪个渠道得知了消息，说有个艺考生在北电三试的时候唱了一首大家都没听过的好歌，就去托关系找到了录像。不听不打紧，一听，乔子安就拍板要这首歌了。
不得不说，方既明猜得九八不离十了。这乔子安准备发新专辑了，但多渠道去收歌，却怎么都找不到一首合适的主打歌。结果听说北电有个艺考生唱了一首没人听过的摇滚歌曲，乔子安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托关系找到了录像。
后来的事，大家都清楚了，早就守在校园里的黄宇达，一眼就认出了录像上的方既明，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你有版权，那你能做主，把你在北电三试时唱的那首歌卖给乔子安吗？放心，我们会出业内新人最高价的！”黄宇达虽然皱眉，但生意还是要谈的。就好像上辈子中美两国关系持续恶化，但该做的生意还是要做的。
方既明心动了，他正巧缺钱！
“你们能出多少钱？”方既明试探性地问道。
黄宇达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晃了晃？
方既明一愣：“十万？”
黄宇达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了：“十万？你怎么不去抢？你知道歌手发一张专辑才赚多少钱？都被公司拿走了大头！一万，只有一万。哪怕是行内的顶级作词作曲家，也没有一开口就说十万块钱的！！！”
方既明顿时兴趣锐减。没办法啊，一万块钱，都不够他前期烧钱的。不客气的说，在这个年头买个10M级别的服务器，一年都上万块钱了。要是100M的，估计要几十万。方既明也知道，不可能一口吃掉一个大胖子，可他缺那一万块钱吗？要是十万块钱，方既明就真的卖了。虽然在这个平行世界里，他脑子里记住的歌，都已经成了方既明的宝贵资源。但卖一首歌换取启动资金，是绝对划算的事。这么说吧，反正原来也不是自己的，方既明也不心疼。
嗯，某个世界里，汪半壁哭晕在厕所。
“那算了。”
方既明觉得这歌可以算是汪半壁的代表作，只卖一万块钱？呵呵，还不如给自己留着呢。
黄宇达没想到方既明说走就走，他还以为方既明是欲擒故纵，想要借此来抬价的，所以他没去阻拦。不曾想，方既明是真的不想卖了，走得很快，很坚决。都快走出校门了，被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拦了下来。
“方同学，我们聊聊？”
方既明一愣，觉得这厮有点眼熟，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是哪位。
“哇，你这个皮克、皮裤的，是打算扮演古惑仔吗？”方既明脱口而出道。
墨镜男一愣：“啥是古惑仔？”
说话间，墨镜男的墨镜下移了一点，方既明算是看出来了：“额，你是乔子安吧？”
“对，是我。”
乔子安觉得这事能成，最起码对方认识他。说实在的，进入了新世纪后，纯粹的摇滚已经不火了。唯有流行加摇滚，才能略微的生存可能。而乔子安做的都是传统的摇滚，很金属，很朋克的那种，结果曲高和寡，专辑销量是一张比一张差。要知道，乔子安之前巅峰的时候，是卖过一百万盒磁带的。现在呢……咳咳，不提了，能有十万就偷笑了。
专辑销量越是惨淡，乔子安就越是想证明自己没有老，没有跟不上潮流。然而，事实是很残酷的。就好像方既明上辈子的乐坛，一些跟不上潮流的摇滚乐队也好，摇滚歌手也罢，都慢慢褪去了光环，只剩下情怀了。虽然不全对，但这就是一个时代的审美。
而汪半壁到底是火过的，他的歌放到2000年，则有种耳目一新，且很耐听的感觉——主要是方既明唱得还算好，汪半壁那烟嗓，很多现场都唱不上去了。听的人也觉得难受，远不如录音棚版本。不过怎么说都好，汪半壁的歌不错，能卖个好价钱，绝对不会只是一万块钱。
说实话，一万块钱方既明真的不放在眼里，虽然这一万块钱在十年后，二十年后已经涨了好多倍，可方既明作为一个程序猿，好歹也是月薪两三万的人士啊，怎么会对区区一万块钱有感觉呢，你说是吧？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这首歌，可能让你重回巅峰，你打算多少钱拿下来？痛快些，你好歹是个明星啊，不差那么点钱吧？随便去走个穴，出出商演都能把钱挣回来了。”
第二十六章：讨价还价
乔子安没想到，方既明居然会这么直截了当。
拉着方既明说道：“这里不是谈事的地方，换个地方吧？”
方既明无所谓，两人来到校园旁边的一家洋快餐店。这年头，吃个洋快餐还是新奇事。虽然不会有人再来洋快餐店结婚了，但是过生日什么的，还是挺多。一般人消费不起动辄上百块钱的洋快餐，也就偶尔开开洋荤罢了。
要是换个年代，方既明转头就走。什么啊，谈事情这么重要的场合，你选择一个洋快餐店，看不起谁呢？再怎么说，去茶馆找个雅间，坐下来沏一壶茶慢慢谈，那才是谈生意的正确姿势。但没办法，这年头的风气是这样的。
“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乔子安问道，一旁的黄宇达有点尴尬。
“想来也没啥好吃的，我这会要保护嗓子，也不好吃冰的凉的，有没有个薯条？来一包薯条就行了，再来个上校鸡块。”方既明上辈子就很认同郭德纲说的一句话，一个人能成功，是三分能耐六分运气加上一分贵人扶持。很多人都以为后面是最重要的，殊不知那三分能耐才是立足的本事。
就拿上辈子来说，小鲜肉横空出世已经换了好多代了，为什么没有几个红得久的？很简单，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能耐，能红能火是因为他们漂亮或者帅气，公司再包装运作一下，就有无数脑残粉了。然而小鲜肉也是会老的，一旦“年老色衰”，没有过硬的代表作，没有足够的能耐，还能火才是怪事。
无论时代怎么变化，能耐始终是第一位的，只有把能耐学到手，才能够有红的基础，才能够红的长久，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而能耐不是凭空掉下来的，是要自己坚持练习，且自律才行。保护嗓子，是一个演员自律的体现。
乔子安也没想到，方既明居然这么有远见，他开始拿正眼对待这个高中生了。
是的，之前乔子安对粉丝再好，那都是逢场作戏罢了。毕竟明星和粉丝之间，隔着很大的鸿沟，很少有明星是真心对待粉丝的。这是因为明星都有一种高人一等的心态，不是那么容易扭转过来的。
“达叔，麻烦你了。”乔子安低声说道。
黄宇达也认命了，乖乖的去买食物。他把事情弄砸了，就只能这么补锅。
方既明很轻松，他也没有必须卖歌的急切，所以等着乔子安出牌。
没想到方既明那么能忍的乔子安，觉得自己打错了算盘。原本以为方既明没啥社会经验，一定会沉不住气的，没想到方既明还真的就很轻松，难道他真的不在乎？乔子安不敢赌了，因为《飞得更高》对他的意义很重大。
“要不，你开个价？”
乔子安稍稍放低了姿态，算是把方既明当成是谈判对手了。
方既明笑了笑，说道：“还是你开价吧。”开玩笑，方既明不懂行情，开价高了，人家肯定不愿意；开价低了，自己吃亏。所以，把主动权交给对方，也就将难题踢给了对方。只要不是利益最大化，那就拒绝好了。其实方既明最怕的是，这个世界和上辈子是一样的，盗版贼多，更别提什么尊重知识产权了，那是个什么玩意！所以，乔子安做得绝了，可以直接踢开他，大不了自己再补一补曲子，重新唱一段歌词就是了。
别怀疑，真的有人做得出来的。
所以乔子安也怕啊，赶紧的把版权买到手，那他就能打官司了。赔偿的话，也能小赚一笔。
乔子安为什么看重版权？
很简单，因为北电有录像啊！这还是要密封保存的，作为学生的档案。如果打官司，只要把时间线一摆，准赢！所以，乔子安不敢冒险。要是被冠上抄袭的名头，乔子安这声誉还要不要？这事就算是危机公关，也是公关不下来的。
所以，宁愿少赚点，也有稳一点。这，才是乔子安过来买歌的缘由。
“这样，我可以出价到五万，买断你这首歌的所有版权。”乔子安说道。
方既明耸了耸肩，说道：“太少了，你应该也清楚，这首歌足以让你重回巅峰。要谈的话，我觉得还是真诚点好。其实我这人也不是很贪，大概的价格就能接受了。”方既明打的算盘是，在没有快速赚钱的办法时，见好就收是个不错的办法。
乔子安在思考，这时候黄宇达已经把薯条、鸡块买回来了。
“八万，我给你八万。你又不懂编曲，这价钱是最高了。可以说，除了业内几个专门作曲写词的顶尖人物，接下来就是你了！”乔子安最后肉疼地说道。不是他不舍得给钱，是买歌的钱要从公司那里出的，他的权限就只有那么多。给了方既明这八万块钱，乔子安收歌的钱就见底了。少不得，还需要他自己想办法填回这个窟窿——或是找一些新手买歌，或是自己写歌，反正不管怎么样，都要凑齐十首歌出专辑！
这年头随着盗版磁带不断增多，光盘也很多盗版的，CD也卖不出去几张，歌手的处境已经很惨了。乔子安“堕落”成这样，跟盗版有很大的关系。不然的话，怎么说都不至于只卖十万盒磁带啊，怎么说都要有三十万盒——内地市场比香江大太多了，别看内地经济落后，但人们舍得花钱去买磁带，因为这可以听好多年！
“这样吧，我只要五万。”方既明察颜阅色之下，知道这已经是乔子安的底线了，还不如退一步。
乔子安一愣：“什么？”
“但我有一个条件。”方既明说道。
乔子安已经高兴得有点发昏了：“你说，你说。”
“我要你专辑利润的1%，这是我的底线，如果不行，那就算了。”方既明斩钉截铁地说道。
乔子安都还没说话，黄宇达就跳起来了：“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方既明笑了笑，等着乔子安的表态。
是啊，黄宇达虽然是经纪人，但他很多时候都要乔子安同意，才能做成一桩生意赚取佣金的。说白了，他就是个中介，只不过是演艺中介罢了。比如说走穴、商演等等，赚到的钱，黄宇达都是有佣金的。但是呢，黄宇达在这一行混了挺久，资源也不少，双方算是互惠互利吧。
第二十七章：对赌协议
乔子安是一个很有城府的人。
在娱乐圈混，再简单的人都会被这个大染缸也染色了。更别说，乔子安本来就不笨。
越是有城府的人，想的就越多，好像看别人某些动作，听到别人某句话，都会以为有深意。其实，很多人就是说话不经脑子，或者是下意识的动作罢了，根本没有什么意思。当然了，乔子安看到方既明这么说，就会想很多了。
“你为什么要拿分成？”
乔子安考虑了好久，才试探性地问道。
方既明很有信心地说道：“因为我对我的歌有信心啊。”当然有信心了，《飞得更高》是汪半壁代表作，奠定地位的作品，在这个时候发出来，就是降维打击一样。当然了，《飞得更高》并没有卖得很好，但是磁带什么的也破八十多万了。至于CD，估计也就二十多万，要是广义来说，汪半壁的《飞得更高》那张专辑《笑着哭》算是破百万的了。
这是因为原来世界的2004年，盗版太严重了。不仅仅是磁带，还有光碟，甚至网络下载……歌手想要卖歌赚钱，是基本上不太可能的。很悲哀的事，歌手赔本赚吆喝，最后只能靠商演等赚钱。
哪怕是强如周杰伦，在被盗版之后，最高的一张专辑《依然范特西》销售量在全世界也只有360万张。这就是因为中国的版权保护太差了，因为盗版、网络下载太多，再加上铺货不到位，哪个歌手都是赔钱的多。也就开通了数字专辑后，才稍微好那么点，《周杰伦的床边故事》卖了110万张数字专辑，这还不包括湾湾和香江等地的销量。
即便如此，很多人也养成了听音乐不花钱的习惯，很多歌手做音乐根本不赚钱。
这个平行世界还好，因为网络下载时代还没来，MP3这个神器也还没兴起……等等，MP3？！
方既明脑子好像闪过一道雷电，这可是赚钱的大杀器啊！只要把MP3的解码器解码出来，再把WMA格式的解码器给弄出来，在2000年到2005年是肯定躺着赚钱的！过了2005年，是个电子厂都能做MP3了，那就赚不到钱了。
可是，要做MP3，前期投入肯定不下100万，甚至更多。科研就是这样，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MP3，在实物没造出来之前，都是需要大投入的。而方既明最缺的就是钱，空有雄心壮志，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乔子安也难掩盖激动的心，但他是有城府的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屁孩骗倒呢？
“但是你一个新人，拿分成也太过了。”
乔子安说的是真的，哪怕这首歌再优秀，可优秀的歌又少了？真正被传唱的，能卖钱的有多少？别的不说，在做音乐梦的音乐人，没有一千万也有几百万，可真正靠音乐吃饭的有多少人？
一首歌的成功与否，与很多因素有关的。比如发行公司的发行能力，铺货能力，歌手的影响力，舆论的推动……很不幸的是，一首好歌，只是最后的要素。一些新专辑不怎么样的歌手，却因为积累了前期的人气和名气，新专辑卖得很火，这也是经常的事。所以，乔子安不敢赌。
方既明却信心百倍，说道：“那我们来签一个对赌协议吧。”
“对赌协议？”
乔子安和黄宇达都吓了一跳，特别是乔子安，要知道他还是前些时候才知道有这个东西的，没想到能从一个高中生的口中听到！
“没错，对赌协议。”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这样，你的专辑销量没超过30万张，我只拿5万块钱，不要任何分成。要是专辑销量超过了30万张，我要0.5%的净利润分成。要是专辑销量超过50万张，我要1%的净利润分成。要是专辑销量超过80万张，我要2%的净利润分成。要是专辑销量超过100万张，我要3%的净利润分成。怎么样，敢不敢签这个对赌协议？”
乔子安心动了，因为他现在就是个二流歌手，还是排在二流末尾的，快要被淘汰的那种。
很感慨啊，要知道乔子安也就出道不过六年而已，居然从巅峰滑落得那么多，是很多人都不敢相信的。
乔子安自己也尴尬，拼了命想证明自己。
也许是贪念占据了上风，也许是不服输的意志压倒了退缩，不过是豪赌一把而已。乔子安拍板说道：“行，就按照你说的，我们签对赌协议。”
方既明笑道：“明智。就算你的专辑卖得不怎样，但你也赚了一首传唱度极高的代表作。”
“等一下，这首歌真的是你写的？”
乔子安现在冷静下来了，开始觉得有点不可信，一个高中生，怎么能写出这么激情澎湃的摇滚乐来？
方既明问道：“有纸和笔吗？我现在就写出来给你。”
黄宇达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在他看来，乔子安是花冤枉钱。一个新人，怎么能答应一首歌给他五万块钱？更别说签下对赌协议，要分成了。哪怕是业内顶尖的作词作曲家，都不敢这么拍这胸脯！
黄宇达不好说话，因为他现在说，就等于是拂了乔子安的脸面。
说实话，对于乔子安来说，五万块钱的歌不算什么。一些厉害的作词作曲家也能给这个数，现在乔子安的专辑就差两三首歌了，为了一首主打歌，花这钱挺值的。而且，乔子安也不是出不起这钱，黄宇达是心疼那分成。
虽然，专辑销量可以作假。但真的卖超过了五十万张，要大火的时候，你确定不去发动舆论，趁热打铁再卖一波？
所以说，只要专辑大卖，这分成几乎就是给定了，只是给多少的区别而已。
想到这，黄宇达从车里拿来五线谱纸和笔，递给方既明的时候，神色很是古怪。
方既明却没想太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在上辈子，方既明是一个音乐盲来的，对音乐的理解只限于跟着原唱来哼唱，就是跑调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辈子方既明拥有了这个身体的记忆，乐理那是还算好的，最起码懂得记五线谱了。
唰唰唰，先是把五线谱画上了，然后把歌词写上，完事。
至此，乔子安是没有怀疑了，人家确实是有料的。
第二十八章：启动资金到手！
一手交钱，一手拿歌。
乔子安虽然看着方既明把歌写了出来，但是真正拿到手，且签下对赌协议，版权协议之后，他才算是松了口气。方既明也松了口气，在银行排队半天，都天黑了才算是拿到了一个存折，里面有五万块钱。
这一下，双方心里都踏实了，乔子安算是客气了一句：“方同学，以后要是还有好歌，记得来找我。”
方既明哈哈笑道：“就怕你出不起钱！”
这是实话，方既明脑子里的资源，是用一点少一点的。所以，在拿到启动资金后，方既明就不会再轻易卖歌了。有这个资源，方既明觉得自己留着更好，说不定以后用得着。
乔子安不相信方既明还能写出多少好歌，因为一般人的创作是有瓶颈的。最关键的是，写歌不赚钱是真的。多少作词作曲者，都差点要去街边讨饭吃。这样的市场环境，太难了。所以，多少人写了一首好歌，就足够混一辈子了。
方既明把存折小心翼翼地放好，然后踏上回家的公交车。
为什么不办一张银行卡？
这个问题嘛，主要是因为银行卡在这会还没全国打通，而且异地支取的费用太贵了。存折就好办多了，只收取0.5%的手续费，而且50块钱封顶。也就是说，方既明只要支付50块钱，就能回到金华把这存折里的钱都取出来。
“启动资金有了，我怎么感觉有点不真实呢？”
方既明如坠云里，感觉整个人都飘了。当然，警惕心他还是有的。这年头的治安不算好，燕京这里也经常有抢劫、偷窃发生。根据身体的记忆，方既明知道虽然严打了几次，可随着社会风气的转变，再加上财富的刺激，还是有人铤而走险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一边好像在做梦，一边却小心谨慎的方既明，心惊肉跳地回到了家。
还没进家门，就看到胡燕兰黑着脸坐在那。
“妈，有饭吃吗，我好饿……”方既明不得不用出撒娇大法来，嗯，属于母子之间独特的沟通方式，不这样的话，方既明要被臭骂一整天的。谈判结束后，方既明才想起要给胡燕兰打一个电话。好家伙，方既明的小灵通居然有几十个未接来电！
“吃什么吃，你不是吃饱了吗！”
胡燕兰虽然还是黑着脸，说着负气的话，但语气已经缓和下来了。
“对不起，妈，我以后一定会报个平安的。”虽然在电话里已经解释了一番，方既明还是要认个错。有时候，认个错就能缓和的矛盾，也没必要闹得鸡飞狗跳不是？
胡燕兰黑着脸走进厨房，把还用大碗盖着的饭菜端出来：“吃吧！”
其实胡燕兰是怕方既明考得不好，最后一关翻船了，怕她责骂一时间想不开做了傻事。现在儿子回来了，胡燕兰觉得考得上考不上，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人还在就好。
方既明其实不饿，但还是吃了起来。
看着儿子在吃饭，胡燕兰问道：“你是不是考不好，怕我骂你，才躲外面的？”
方既明在电话里没细说原因，含糊其辞说是跟朋友到洋快餐店吃点东西。这也不算是撒谎，事实嘛。方既明想了想，决定还是跟胡燕兰说明白比较好：“那个……我考得还是不错的，挤进前两百名不是问题。”
北电四试的前两百名就能获得专业合格证，然后就看高考的文化课考得怎么样了。拿到专业合格证，不过是证明你艺术专业这一关过了。但文化这一关，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拦路虎。
胡燕兰半信半疑：“那你不知道我在等你？”
方既明低着头扒饭，低声说道：“知道，就是一时间忘了……对了，妈，我……”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胡燕兰还是很生气，开始数落方既明，从他的卫生习惯，一直到他不听话。好吧，天底下的妈妈都这样。方既明内心叹了口气，但有感觉很舒心。有时候能听到父母的责骂、唠叨，都是一种幸福。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方既明被骂得太幸福，就忘了把真相告诉胡燕兰。
等他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好几次想过告诉胡燕兰，可胡燕兰总是在忙着其他事情，没空理方既明，只是叫他好好复习，因为中戏的复试要开始了。不过呢，方既明是左耳进，右耳出。因为方既明觉得，只要文化课考得比人家高分，校考再多那都是白搭的。方既明不想去演电视剧，不是说电视剧就没演技了，只是对比起电影来说，电视剧的表演层次还是少了些。不绝对，但电视剧演员想要演电影，还是会被人用异样眼光对待的。
而方既明想做电影，那中国还有那个艺术学校比得上北电的？
所以不管那么多，把文化课复习好就是了。
不得不说，题海战术加强化记忆之下，方既明的文化课水准有了飞一样的提升。虽然不敢说这单独的文化课成绩肯定能考上一本，但是二本应该是稳了。毕竟方既明的数学基础太好，很多公式记起来后，题型熟悉之后，知识点就那么些。所以，按照上辈子考数学的办法，细心之下是稳拿一百二十分的。文科数学也简单，超常发挥甚至可以拿一百三十多分。
英语也是这般，方既明的英语还算可以，再难的题，一百一十分左右是应该能拿到的。语文只要作文不写离题，有个46分左右，那么一百一十分也可以期待。
就这三科成绩，已经足以秒杀大部分艺考生了，这才是方既明最大的优势所在！
许多人觉得，考上重本的那些学生，各个都是天之骄子，人之龙凤，天赋高得不得了。
事实上，高考根本没到拼天赋的份，而是普通人都能达到重本的分数线，关键在于你会不会学习，掌没掌握学习方法而已。真正拼天赋的，是参加科研的那群人，那才是拼天赋的。因为人类科技的进步，都是由那些人推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