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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难山之下     明朝小侯爷txt下载     明朝小侯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6章 不一样的考核

    张知节和朱厚照等了没多久,就来了第一个人,正是徐光勉。

    徐光勉心里是忐忑的,因为他实在是在这里待够了,他觉得在这里的日子简直比自己以前活过的十几年都要漫长。

    徐光勉战战兢兢的来到了考试的屋里,发现坐在桌子后面的竟然是张知节和朱厚照,徐光勉眼睛都要湿润了,亲人呢!

    张知节吓了一跳,惊道:“光勉啊,你怎么憔悴成这样了?不是有鸡腿吗?”

    徐光勉觉得内心是崩溃的,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吃鸡腿了,最好提都不要提。

    至于什么瘦了,你让谁吃不饱,睡不好,怀着一颗煎熬的心日夜背《论语》,他能不瘦吗?

    张知节看到徐光勉大有一幅欲语泪先流的怨妇模样,安慰道:“光勉啊,放心,殿下和我来拯救你了!”

    徐光勉闻言,眼睛终于亮了,激动道:“我,我可以走了吗?”

    张知节笑道:“还要考试的,圣旨不可违啊,你也知道,当初皇上旨意是要考核你们的。放心吧,很快的!”

    徐光勉面露死灰之色,你这是在逗我吗?很快的?很快就要回去继续关着了吧?

    朱厚照看到徐光勉沮丧的神色,有些不忍,拉了拉张知节。张知节使了个眼色给朱厚照,放心,表示有我呢。

    张知节咳了一下,正色道:“那么,现在考核开始!徐光勉,现在我考核你一个问题,有朋自远方来,下面一句是什么”

    徐光勉愣了,就这个问题?就这个问题?

    徐光勉顿时感觉有种泪流满面的感觉,你早说啊!

    我徐光勉虽然不学无术,但我进来前就知道这句了!这几天背《论语》背的头昏脑胀,心力交瘁,为了啥啊?

    张知节看到徐光勉愣了,不由也跟着愣了,连朱厚照都跟着愣了,两人面面相觑,我的个乖乖,这也太不学无术了吧?

    徐光勉终于忍住了骂脏话的冲动,有些怀疑道:“不亦乐乎?”

    张知节听了长松了一口气,一拍桌子大声道:“恭喜你,徐光勉,你答对了!你通过考核了!”

    徐光勉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道:“这,这就行了?我,我通过考核了?我可以出去了?”

    张知节站起来笑道:“光勉兄啊,恭喜你了,你可以离开了,你可以回家了!”

    徐光勉闻言激动的上前握着张知节的手道:“知节,谢谢,太感谢了,大恩不言谢啊!”

    说完他又对朱厚照道:“殿下,真是太谢谢了!”

    徐光勉出了门口,感觉到空气真是前所未有的清新,人生真是前所未有的美好。

    感觉自己就跟重生了一样,他忍不住大吼一声:“劳资出来了!劳资要回家了!哈哈哈哈!”

    徐光勉的这一声大吼引起了巨大的反响,正在自己屋里忐忑着的各位小爷,听了外面徐光勉这声大吼,都各种不淡定了!

    “是哪位兄弟出去了?”“考核什么样子啊?”“考核难不难啊?”“考的什么啊?”

    徐光勉听到后面的这些人都这么忐忑,心里觉得美美的,哈哈笑道:“哈哈,你们这些憨货,就在这里待着吧!兄弟我先去好好享受享受去了!”

    后面的人一听这话顿时嚷嚷了起来:“敢不敢告诉劳资你是谁?出去打的你娘都认不出你来!”

    “你这个怂货!太不仗义了!就不出去!还能把咱们关到死!我们要团结起来!”

    徐光勉听着这些人的谩骂,不但不觉得恼,反而心里乐开花。嘴里哼着小曲儿,他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心里盘算着出去了该去哪里乐呵乐呵,好治疗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张知节和朱厚照听了外面的喧闹,在里面乐的不行,张知节拍了拍桌子,喊道:“下一个!”

    朱凤就进来了,当然,被抬进来了。被打烂得屁股没有那么容易好。

    张知节笑道:“啊呀,朱哥,你还没好啊?你瞧瞧,这个样子多不雅观啊?你早说我和殿下去你屋里不就行了?也不用这么麻烦?万一伤口裂了,哪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朱厚照在一边一直乐,主要是这个画面太违和了。朱厚照的笑让朱凤有些尴尬,不过朱凤的脸皮向来很厚。

    朱凤听了这些话,心里觉得十分的腻歪,假惺惺,太假惺惺了。他就是忘了自己十分阴险的暗算过张知节了。

    不过,朱凤是什么人?张知节若想跟他比假惺惺,那还是差的远了。朱凤在假惺惺上的造诣程度,就好比岳不群把自己切了一样。

    朱凤当即笑道:“哎呀,真是多谢殿下和知节老弟的关心了,唉,我这个样子是有点不雅,还希望两位能多多包容。说起来被圣上这样照顾,我也是感激涕零啊,雷霆玉露,俱是君恩。况且经过此次教训,我也受益良多。!”

    朱凤说完,眼巴巴的看着朱厚照,希望朱厚照能表示表示。张知节知道朱凤是希望这番话能打动朱厚照,如果能让朱厚照在皇上面前说一下那就更好了。

    张知节听着朱凤这番肉麻的话,再看看朱凤的殷切表情,心里暗笑,你的媚眼抛给了瞎子看了。

    哈哈,朱厚照岂会关注这些,估计他现在还沉溺在欢乐中无法自拔呢。

    张知节一拍桌子,正色道:“朱凤,我正式宣布,对你的考核,正式开始!”

    朱凤心里一万头神兽跑过,这个画面怎么看起来像是审犯人。自己好像看起来被打了板子的犯人。

    张知节拿起《论语来》,翻了翻,道:“子曰,下一句是什么?”朱厚照愣了愣,转过头来看着张知节,有些懵。

    朱凤就完全懵了,有你这么考的吗?张知节也意识到了不对,哈哈笑道:“哈哈,别紧张,我就是开个玩笑,让你放松一下。”

    朱凤心里骂道,开你妹的玩笑啊,小爷我日夜努力,早就都背过了,我紧张个毛线啊我?不过,还别说,被你这么一搞,劳资还真有点紧张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这倒是冤枉张知节了,张知节只是间歇性傻冒了。

第47章 好笑的考核

    张知节咳了下,正色道:“言归正传,下面正式开始,朱凤,孟懿子问孝,你接着往下背。”

    朱凤看着张知节装腔作势得样子就不爽,心道:小人得志,你以为这样就能难的到我吗?你也太小看我朱凤了!

    朱凤当即趴在那里撅着屁股,朗声道:“子曰:‘无违。’樊迟御,子告之曰:‘孟孙问孝于我,我对曰无违。’……”

    张知节手里捧着《论语》,仔仔细细的跟着对照。朱厚照看着朱凤趴在那里,摇头晃脑,一幅沉醉表情的样子,捂着嘴快要笑抽了。

    张知节虽然也觉得朱凤这个样子比较滑稽,不过他倒是顾不上笑,他要认真的挑毛病,争取把朱凤留下。

    到时候别的人都过了考核,只有他朱凤没过,哈哈想想张知节就觉得开心。

    想必到时候朱凤是猪的美名会迅速传开,甚至他的草包之名连皇上都会记得,张知节觉得自己这一计真是太聪明了。

    朱凤摇头晃脑不带停的,竟然都背下来了,张知节有些目瞪口呆,这小子脑袋里有坑啊,竟然真的背下来了。

    不死心的张知节咳了一下,努力挤出个笑容道:“哎呀,猪哥真是厉害啊。那我就再考你下一题。”

    朱凤心里有些不屑,心道爷我以前就被老爷子拿着板子逼着把论语背下来了,这几天又好好复习了一下,还有什么能难倒我?

    朱凤努力想要做到鼻孔朝天,不过终究只能鼻孔朝地,不屑道:“尽管来吧。”

    张知节看到朱凤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顿时明白了,这货是真的都背下来了。

    张知节心里有些不爽,竟然让这小子逃过一劫,开口道:“那你就背一下里仁吧?”

    朱凤摇着头开始了新一轮的滑稽自嗨。

    “子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

    子曰:‘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不可以长处乐。仁者安仁,知者利仁。’……”

    等他背完了,张知节只能无奈道:“恭喜你,朱凤,你通过了考核,你可以回家了,嗯,回家养伤了。朱哥啊,回家一定要小心一些,千万别挣破了伤口,万一尊臀留下什么伤疤这就不好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朱凤咬了咬,笑道:“多谢老弟关心了,殿下,那臣就告退了!”

    朱凤被抬着走了,朱厚照止住笑,问道:“你跟他有仇啊?”

    张知节笑道:“哪有什么仇啊?我一向与人为善,从不结仇,只是看他有些不顺眼。”

    朱厚照笑道:“我也是这么个感觉,总觉得他有些阴郁,不过他刚才倒是挺滑稽的,哈哈!”

    张知节听到朱厚照也对他不爽,赶紧给朱厚照加深印象,笑道:“他就是成国公府老二,朱凤!”

    朱厚照点头叫道:“下一个,快!下一个!”

    然后蔡英就被抬了进来,蔡英进来后看了看坐在桌子后面的张知节和朱厚照,心里哀嚎,完了,完了,竟然是太子考核。

    朱厚照摸了摸眼睛,笑道:“原来是你小子!”

    蔡英欲哭无泪,露出谄媚的表情赔笑道:“殿下,饶过我吧!继续关在这里会死人的啊!”

    张知节侧了侧头,看向朱厚照,朱厚照笑着点点头。张知节明白了,咳道:“下面开始考核哈,有朋自远方来,下一句是什么?”

    蔡英怔了怔,小心陪笑道:“不亦乐乎?”

    朱厚照听了一拍桌子,嘭的一声,吓的蔡英一哆嗦,心想不对啊,这个我还是记得的,应该没错啊。

    朱厚照看到吓了蔡英一跳,这才哈哈笑道:“恭喜你,姓蔡的,你答对了,你考核通过了!”

    蔡英听了脸上露出狂喜之色,激动道:“殿下真是好气度啊,我蔡英服了啊。哦,还有知节老弟,大恩不言谢。”

    朱厚照听了蔡英的话,心里十分高兴笑呵呵道:“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

    抬走了蔡英,朱厚照赶紧吩咐道:“下一个,下一个。”

    然后虎背熊腰的王大保蹑手蹑脚的进来了,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朱厚照看着虽然年纪不大,长的威武雄壮却看起来畏畏缩缩的样子十分好奇,侧头问道:“这谁啊?怎么这个样子?反差好大啊。”

    张知节小声解释道:“他叫王大保,他爹是王铁山,最近才升到都督府回了京。这王大保十三岁就跟着他爹在边关杀鞑子了,所以耽误了读书,他不识字。”

    朱厚照听了十分唏嘘,问道:“你叫王大保?你十三岁就跟着你爹在边关杀鞑子了?”

    王大保听了憨厚地点点头道:“是啊,俺长的比较壮实,十三岁就跟着俺爹上阵了。”

    朱厚照感兴趣道:“你亲手杀过鞑子吗?”

    王大保听了有些脸红道:“俺就杀过两个。”

    朱厚照羡慕道:“那也不错了。”

    张知节见朱厚照说完了,笑了笑道:“王大保,现在开始考核了。我问你个问题,你能答上来就算过关了。”

    王大保抬头看了眼张知节,又悲观的低下了头。张知节问道:“有朋自远方来,下一句是什么?”

    王大保,听了面露迷惘之色,觉得好熟悉啊,就是想不起来。

    张知节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叹息,这个也不会吗?我这都放水放到这个程度了,总不能不考核吧,关你们的时候可是有圣旨的,总得做做样子啊。

    张知节一拍桌子,道:“哦,不亦乐乎啊?你说你也不大点声,我都听不大清楚!”

    朱厚照无语的看着张知节,这个好假啊,不过他也没说什么。

    王大保终于开窍了,激动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哦,不亦乐乎啊!”

    张知节听着王大保嘴里说出来的这个“哦,不亦乐乎啊”,感到整个人都不好了。

    朱厚照听了终于没忍住,笑地直打跌!王大保看到张知节充满黑线的表情,和快要笑抽的朱厚照,心里明白了,肯定又是自己闹什么笑话了。

第48章 误会

    张知节以手抚额道:“王大保,恭喜你,你通过考核了,你可以回家了!”

    王大保听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真的吗?俺真的可以回家了吗?”

    张知节笑着点头道:“是的,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王大保听了感激涕零道:“真是太谢谢你了,俺王大保一定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若是有什么事,只要叫俺一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知节笑道:“快点回家吧,估计你家里也是担心坏了。”

    看着王大保激动不已的走了,朱厚照笑道:“这小子虽然蠢了点,倒是挺不错的。”

    张知节心想,看起来蠢,但是真的蠢吗?张知节倒是不这么认为,张知节觉得这王大保绝对是个大智若愚的人物。

    张知节收回心思,继续和朱厚照进行下面的考核。就这样一次次的下去,把张知节和朱厚照累的够呛。

    终于中午的时候把事情办完了,朱厚照要去跟他父皇回禀此事,张知节一听觉得还是不要跟着他去了。

    人家父子一起用午膳,自己跟着多别扭啊。再说了跟皇帝一起吃饭,那多别扭啊,咱又不是皇上的崽,吃个饭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太无趣了。

    张知节出了皇家别院,告别了朱厚照,一时之间也是无事,回家吧,不想回去。现在府里正是流言喧嚣的时候,咱就不回去体会那膈应人的眼神了。

    张知节拍了拍自己的五脏庙,不能委屈了自己,去吃好吃的去。

    张知节挑开帘子道:“周兴,先不回府了!饿得很,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周兴笑道:“二爷还真问对了,这附近还真有个非常出名的去处,叫做一品鲜,据说那里做鱼的手艺那是京城一绝啊。”

    张知节听了,觉得自己更饿了,催促道:“走走走,就去那,尝尝去。”

    张知节打开帘子看去,果然是热闹非常,看到这里大中午的生意这么好,张知节觉得自己来对了,看来这里的鱼的确是不同凡响。

    张知节上了二楼,没有雅间了,不过没关系,对窗小酌也不错。

    “把你们店的招牌菜来几道,看看是不是名不虚传,再来一壶好酒!”

    “看来这位爷是头回来啊,爷您就放心吧,我们这的鱼鲜美异常,那可是京城一绝啊,包您吃了第一次还想吃第二次。”

    张知节坐在窗前,看着看着街上熙熙攘攘,感到好久都没有这么悠闲过了。

    没多久就上来菜了,忙了一上午饥肠辘辘的张知节闻着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食指大动。

    尝一口松鼠鱼,鲜嫩酥香,酸甜适口,再抿一口柔和春美酒,张知节摇头晃脑,颇为陶醉。

    一个人临窗听风,享受着美酒佳肴,将恼人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放空自己,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微醺的张知节结了账,摇摇晃晃出了酒楼,周兴早已用过饭,等了很久了。

    周兴看到张知节摇摇晃晃的出来,赶紧上前接着,将张知节扶进马车,问道:“二爷怎么喝酒了?这要是回到府里被太太知道了可不好。您年纪小,还是少喝点为妙。”

    张知节摇摇有些晕的脑袋,笑道:“今天兴致来了,就少喝了一点,先别回去了,到处转一转吧,等我醒醒酒着再回去。”

    周兴听了巴不得这样呢,这要是早早回去,被太太知道张知节喝的醉醺醺回去,自己也少不得得挨一顿骂。

    大街上人来人往,周兴便驾着马车走些人烟稀少的地方,反正也是闲逛,这样好走一些。

    马车摇摇晃晃,张知节听着吱呀吱呀的声音,困意上来了,想要睡一觉。突然感觉脖子一凉,他顿时清醒了一些。

    随即有些糊涂,难道有风?车帘没有撩起来啊?看来真是喝醉了。

    突然张知节感到一阵幽香钻入鼻尖,张知节耸了耸鼻子,不对劲!

    这时,后面传来一声清脆的低音:“别动!”

    脖子上架着一把刀!

    张知节瞬间清醒了,不但清醒了,后背都湿了!

    张知节整个人都僵了,任谁的脖子上架着把刀,他也不敢乱动啊!

    张知节听声音感觉像是个小姑娘,张知节小声道:“我不动,姑娘也千万别动!不知姑娘是想劫财吗?我先表个态,都好说!都好说!”

    然后是一阵沉默,周兴隐隐约约听到张知节在说话,不过这话有些听不懂啊,他嘴里嘀咕道:“这是真的喝醉了,还说梦话啊。”

    一阵沉默,张知节只听到自己嘭嘭的心跳声,冷静,一定要冷静,见对方没有接口,张知节强忍着,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我师父在哪里?”

    张知节大脑飞速的运转,她的师父?她的师父?自己最近和谁接触过?

    张知节无奈,总得提醒下你师父是谁吧?张知节小心问道:“还没请教尊师是谁啊?”

    身后姑娘的声调有些高了,略有些愤怒道:“千里刀!”

    张知节懵了,什么千里刀万里剑的!这听着好像是武侠片里的江湖人士啊,我堂堂京城赫赫有名的二世祖,跟你们草莽英雄八竿子打不着啊。

    张知节旋即一想,最近好像就去挑了个赌场,打了几个市井无赖,难道是哪个市井无赖起了个这么让人肃然起敬的外号?

    张知节小声解释道:“我并没有抓过人,也没有杀过人,我虽然前两天派出去了几个人,但是都只是小小的教训了一下,具体什么情况你应该去问赌坊。”

    清冷的声音终于不再压低了,愤怒道:“赌坊不就是你的吗?你那些狗腿子都说了,人让你抓走了!”

    这下周兴终于知道不对劲了!停下马车,周兴撩起帘子一看,顿时大惊失色道:“你是谁?为什么劫持我们二爷?”

    赌坊什么时候是我的了?那齐三牛敢坑我?不对劲啊!张知节对周兴摆摆手,问道:“姑娘,我没有赌坊,你要找的人到底是谁?”

    那少女愤怒道:“敢做不敢当啊?你敢说不是张元武吗?!”

第49章 三娘

    张元武?张元武是谁?

    张知节听了这话,心里头一万头神兽跑过,只感觉到胸腔内一股鲜血上涌,几乎就要喷涌而出了。

    张知节忍住想要骂人的强烈冲动,咬着牙道:“姑娘,你没看清马车上的流苏吗?上面绣着寿宁侯府!”

    少女疑惑道:“什么意思?”

    张知节无语道:“意思就是,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张元武,我是寿宁候府的人,我府里没有张元武这个人。”

    少女愣了愣,冷笑道:“你以为我是这么好骗的?我亲眼看到你从这辆马车里出来,进了酒楼,这马车上的‘张’字,我还是认识的!”

    张知节哭笑不得道:“寿宁侯府就是姓张的,可我真不是什么张元武。”

    少女也有些犹豫,看张知节的表情确实像是自己弄错了。不过少女还是坚持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张元武?”

    周兴听了连忙点头道:“我能证明,我能证明,我们爷确实不是什么劳什子张元武!”

    少女冷哼道:“你们俩不过是一丘之貉,如何能做证明?”

    张知节想了想,道:“我想到怎么能证明我的身份了,我的腰里有一块腰牌,你摸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少女有些踌躇,自己一个女孩子家,冰清玉洁的人,这像什么话?

    张知节见少女没动,想到对方可能不好意思,笑道:“我知道姑娘不方便动手,要不我自己动手取出来给姑娘看?”

    少女也是走过江湖的人,更是打小就听过无数江湖中的险恶招数,冷声道:“你以为你的这点小手段能瞒的过我?我自己来,若是你说是假的,休怪我不客气!”

    少女松伸手在他的腰间摸索一通终于找到了,少女拿到眼前一看,原来是一枚腰牌。少女仔细看去,‘锦衣卫指挥佥事张知节’!

    少女有些蒙圈,难道真的弄错了?这怎么就弄错了?少女有种想哭的感觉,这怎么收场啊?

    张知节见少女沉默了,笑道:“姑娘,你也看到了,咱们这是误会一场,还是把我放开吧。”

    少女看着手中的腰牌,感觉十分棘手,这要是个普通人,绑错了人,放了也就放了,可是这小子是锦衣卫啊。

    锦衣卫的名声这么多年下来已经是如雷贯耳了,无孔不入,凶狠残暴,声名狼藉!自己今天把他劫了,就算把他放了,他能咽下这口气?

    张知节猜出了少女的心理,笑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追究的,你看我才多大?在锦衣卫也不过挂个名号而已。根本就连锦衣卫都没去过,你看我也算锦衣卫的大官了,身边连个锦衣卫的侍卫都没有,你尽管放心就是。”

    少女闻言心里有些动摇,这时站在外面的周兴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风声,脑袋一疼,噗通一声,倒地不起。

    一个青衣少妇出现在马车旁,单手一撑,潇洒的坐在了马车上,撩起了帘子。

    少女惊喜的喊道:“三娘,三娘,你来了!”

    张知节吓了一跳,一大跳,他倒不是被这个叫三娘的少妇吓得。

    他是被少女吓得,少女见了这个少妇激动地手有些抖。这可把张知节给吓得心眼儿都快跳出来了。

    少女当然激动了,现在三娘来了,这个难题就不用自己费脑筋了。三娘笑道:“你这个小丫头,竟然偷偷跑出来了。”

    少女嘟着嘴道:“我这不是关心我师父吗?我心里着急啊。”

    三娘笑道:“你管那个老赌鬼死活呢。这就是开赌坊的那个小子?”

    少女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道:“不是,我好像抓错了。”

    三娘哭笑不得道:“你个小糊涂鬼,人还能抓错了,那就打晕放了吧,咱们赶紧回去!”

    少女期期艾艾道:“三娘,事情有些麻烦了。”

    说完,把腰牌递给了三娘,三娘疑惑的接过来一看,面色立马变得凝重起来。

    三娘手里捏着腰牌,这才正眼打量起张知节来。

    张知节坦然看着眼前这个风韵犹存的少妇。他知道,这个少妇一看就有很深的阅历,恐怕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三娘笑道:“你如此年纪就贵为锦衣卫指挥佥事?真是年少有为啊!”

    张知节笑道:“什么年少有为,不过是家里福荫罢了。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吧!今天这事就是个误会,我也不是什么张元武,我也不认识他!”

    张知节面色诚恳的接着道:“我年纪小,不过是挂个锦衣卫的名号,在锦衣卫里并没有什么能量,甚至连锦衣卫都只去过一次!我身为锦衣卫指挥佥事,却被人给劫了,说出去还不够丢人的,所以这事我不会追究的!”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他觉得这少妇侠女一定会三思的。

    三娘笑道:“佥事大人虽然如此说,可是妾身该如何信呢?”

    张知节笑道:“那不知三娘如何才信呢?”

    三娘笑道:“不如,佥事大人随我们走一趟?”

    张知节笑道:“三娘啊,你见过像我这么大的锦衣卫指挥佥事吗?不是我吹嘘,你要是真把我掳走了,这事可就捅破天了!”

    顿了顿,张知节接着道:“我张知节年纪虽小,却是一个唾沫一个钉,向来说话算话。我在京城里还是有些能量的,你说的那什么张元武,我并没有听说过,可见身份也高不到哪里去,你们要找他师父,我来替你们找,怎么样?”

    少女听了颇为心动,看向三娘,却见三娘正在凝眉思索。

    三娘也感到极为棘手,她心里清楚,这个小子一定身份很尊贵,要掳走他,可能真的会引起很大的动荡。

    张知节见到三娘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三娘疑惑道:“张知节?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这么耳熟?”

    张知节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他可不会认为自己的名声已经传的四海皆知了,那么这些明显是草莽中的人物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毕竟自己不是什么朝廷大人物,而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

第50章 刺太子

    三娘眼前一亮,妩媚笑道:“原来你就是张知节!你是皇后娘娘的侄子,太子的陪读!”

    张知节心里一沉,看到三娘明亮的眸子,和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张知节微笑道:“原来三娘也知道我啊?那可真是缘分了,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何必刀兵相向?所谓不打不相识,我张知节最爱交朋友了,平生最爱结交三娘这样的英雄侠客。”

    三娘抿嘴笑道:“英雄侠客不是最爱劫富济贫吗?”

    张知节笑道:“三娘想要银子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想要多少尽管开口就是。”

    三娘有些妩媚笑道:“可我想要你这个人儿。”

    张知节心里暗道糟糕,搞不好要栽了,笑道:“我不过是个毛头小子,银样蜡枪头一个,怕是没什么用啊!”

    少女在后面听了,脸色微红,开口道:“三娘,既然是个误会,他也答应不追究了,不如就放了他吧。”

    少女的心终究是柔软善良的,见到张知节这个唇红齿白的小帅哥要真的被三娘劫持走,心里有些不忍。

    三娘听了笑道:“丫头,可别被他骗了,这富家子弟哪有什么好东西?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不知道草菅了多少人命,心里歹毒着呢,嘴上说的又如何信得过。”

    少女听了有些犹豫,心想三娘说的倒也对,知人知面不知心,关于富家子弟为富不仁的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张知节飞快的回顾了自己短短的一生,还真没有草菅人命过,张知节立即道:“神佛为证,若我草菅过一条人命,我张知节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三娘听了立即喝道:“别在这赌咒发誓了,没用的,今天一定要带你走了。丫头,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先把他带回去再说吧。”

    少女听了也只能无奈点头。张知节听了幽幽叹道:“真的要捅破天了,我只是有些可怜你们的亲朋好友!”

    三娘听了心里一跳,装作没听见,抬手就朝着张知节的颈部砍去。

    三娘又将周兴抬上马车,嘱咐少女好好看着,这才驾着马车准备出城。

    三娘一路有些忐忑,生怕有人来检查马车,不过三娘还是多虑了。这种华贵的马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马车,巡城的兵士躲都来不及呢,哪里还会上赶着来检查?

    三娘出了城捡生僻的地方走,没多久就来到了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

    三娘停下马车,少女惊道:“三娘,你不会要杀了他吧?我们与他无怨无仇,何必害人性命。”

    三娘笑道:“哪里说要杀他了,这个马车太打眼了,咱们不能驾着这辆马车回去。”

    三娘看着人高马大的周兴有些犯愁,最后决定不管他了,反正他也不知道是谁劫走了张知节。

    三娘又给周兴的颈部狠狠地来了一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三娘将张知节扛起来,对少女笑道:“丫头,走吧。”

    只见三娘袅袅的身材却扛着张知节健步如飞,比正常的大汉走的都快。少女满脸愁容的跟在后面,善良的少女心里感到十分过意不去。

    三娘扛着张知节不敢走大路,只走一些偏僻的小路,日落西山,额头见汗的三娘这才扛着张知节出现在一座民居前。

    三娘按照暗号敲了门,一个面貌猥琐的中年男子,打开门露出个头来,见是三娘,惊讶道:“咦,三娘,你不是在城里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三娘笑道:“抓了个肥羊,在城里容易暴露。”

    猥琐男子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搞这个?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你也太不晓事了!”

    话虽然这样说,猥琐男子却早就让开门让三娘和少女进去。

    猥琐男子探出头去,见四下都没有人,这才放心的关上门。

    三娘笑道:“瘦猴,你当老娘不晓得啊!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堂屋里瘦瘦高高的汉子看到三娘扛着个俊俏的小后生进来,笑道:“三娘你这是干什么,你就不怕老二吃醋?”

    三娘笑道:“大哥,我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我把这小子给抓过来了。咱们与其费力的接近他,不如直接告诉他。”

    汉子听了一怔道:“谁?”

    三娘笑道:“张知节啊,咱们直接把证据拿给他看不就行了?让他去告诉太子。”

    汉子脸色听了一阵青一阵紫,变得极为难看,涩声道:“我就说就不该瞒着你,现在坏事了!”

    三娘怔了怔,问道:“你们瞒着我什么?”

    汉子叹了一声,道:“咱们不是来报信有人要刺杀太子的,咱们就是要来刺杀太子的!”

    三娘惊恐的张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哥他们。

    汉子反而平静了下来,沉声:“咱们接到一单秘密的生意,有人出二十万两银子要咱们刺杀朱厚照。情报上说朱厚照经常私自出宫,我们觉得这是件不难的事情,就接下来了。”

    汉子咽了口唾沫,继续道:“三娘你自从生了孩子,胆子变小了很多。我们本不打算带你,可你偏要跟着,老二只好骗你。”

    三娘颤声道:“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你们怎么敢?”

    汉子冷声道:“本来大家也只是来京里看看情况再说,没想到太子竟然真的经常私自出宫,这才让大家觉得这是个机会。二十万两银子啊!一旦事成了,大家再也不用在刀口上舔血了!”

    三娘冷声道:“我已经把他抓来了,计划已经变了。”

    瘦猴冷酷的笑道:“那还不简单,把这小子杀了不就行了!”

    那汉子沉吟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暂且离开,避避风头再说。这小子杀是得杀,不过现在不能杀,先留着做人质吧,说不定能派上用场,等确定安全了在杀不迟!”

    汉子凝声问道:“三娘,没人遇见你们吧?”

    三娘听了苦笑道:“当时还有一个驾车的马夫,我把他打晕扔在鹧鸪岭那边了!”

    瘦猴一听急道:“三娘你怎么不一刀结果了他?”

第51章 善良的姑娘

    三娘听了气道:“老娘怎么知道你们要干灭九族的买卖?我还以为就是为了接近太子呢,把人杀了还怎么接近?”

    三娘心里苦,这事竟然搞成了这个样子,实在是个大难题,心里埋怨自家那个死鬼,这么大的事竟然敢骗自己。

    不过三娘也知道,死鬼也是为了她们娘俩着想,想要那笔银子,从此过上安稳富足的生活。

    瘦猴急声道:“那现在怎么办?咱们立刻撤走吗?此地怕是不宜久留了!”

    大汉听了沉吟道:“那个车夫既然见到人了,就不能留,要是官府画了画像,发了海捕文书就坏事了!咱们现在就去找到那个车夫,结果了他,明天通知老二他们出城,咱们立即远走高飞!”

    少女一直在静静地听他们说话,这时才插嘴道:“那我师父怎么办?”

    大汉顿首道:“顾不得那么多了!咱们先逃命要紧,你师父估计是被赌坊的人抓去了,应该没什么事的!”

    少女抿着嘴唇,脸色有些发白。

    大汉也顾不得了,吩咐道:“瘦猴,把这小子绑了,咱们去寻那车夫去,一叶你留下来看着这小子。”

    瘦猴将张知节结实的绑了,然后随大汉和三娘揣了短刃出了门去寻那车夫去了。

    少女跳上椅子,双手抱着腿,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那里,没多久就轻轻抽泣起来。

    张知节其实早就醒过来了,不过张知节装作昏迷的样子,不仅不敢醒来,甚至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至于有太大的波动。

    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张知节求生的意识让自己分外的冷静。他对这些武功高手们并不了解,所以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心跳发生太大变化。

    竟然骗过来了,或许没有人注意他吧,他不过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或许别人认为他此刻光害怕都能吓晕了。

    等了一阵子,确定那三个人都走远了,短时间没不会再回来了,张知节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张知节睁开眼睛,幽幽叹道:“原来你叫一叶啊,真是好名字。”

    少女仍然在那里低声啜泣,没有回应张知节。

    张知节接着道:“我听了你的意思,大概是你的师父因为赌博欠债,被赌坊的人抓起来了吧?”

    少女仍然低着头,沉默着。

    张知节接着道:“说起来,前两天一个开赌坊说了我一个朋友的几句坏话,我知道了很生气,就去了赌坊找他。你猜怎么着?”

    张知节顿了顿,接着道:“他见了我都得跪着磕头!不是我吹牛,我爹是超品侯爵,我是皇后的亲侄子,跟太子是至交好友,在京城里横着走都没人敢管,一个小小的赌坊算什么东西!”

    少女终于不在啜泣,静静地看着张知节。张知节不再说话,坦荡地看着少女。

    少女低下头,小声道:“我知道是我害了你,很抱歉,我不能放了你,那样会害了三娘他们的。”

    张知节沉默了,大脑在飞速的思索,房间里又沉默了下来。

    少女又低下头,将头埋在自己的身子里,蜷缩在椅子上。

    过了良久,张知节叹息一声道:“你有亲人吗?”

    少女仍然沉默,张知节笑了笑道:“要死了,却突然很想说说话。”

    少女咬了咬嘴唇道:“我没有亲人,只有我师父,以后怕是连师父也没有了!”

    张知节问道:“你师父对你好吗?”

    少女沉思了一会道:“应该算好吧,我小的时候,我娘就一个人带着我,后来我娘病死了,我就遇到了我师父,是我师父把我养大的,他虽然好赌,但是对我却是不错的。”

    张知节叹道:“我娘对我很好,我记得小的时候有一次我病了,高烧好几天都没退。太医都束手无策了,我娘日夜跪在佛前为我祷告,一跪就是还几天,粒米未进,后来我好了,我娘却大病了一场!”

    张知节又接着道:“我爹对我也很好,从小就小就没有动过我一根手指头。我前一阵子大病了一场,昏迷了好几天,我爹守在一边,几天几夜没合眼,头发都白了一圈!”

    张知节看了一眼少女,接着道:“这几天,我娘正在给我说亲事,我是家里独子,我爹非常高兴,觉得操了这么多年心,我终于长大成人了,我爹娘也能抱上孙子了!”

    张知节叹道:“只可惜,我就要死了!不知道他们知道这个噩耗会如何伤心。或许为人父母来说,这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张知节叹道:“可惜我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也没有人替我尽孝,为他们养老送终了!”

    说完,张知节怔怔地流下了眼泪。

    少女坐在那里,怔怔的看着前方。心里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娘亲,那时候虽然穷,经常吃不饱,穿不暖,但那却是自己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

    少女依然记得,自己的娘亲死的时候,自己是如何的撕心裂肺,伤心欲绝。

    少女跳下椅子,掏出手里的短刃,噌的一下,张知节身上的绳索应声而断。

    张知节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没想到竟然峰回路转,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沉杂。这件事虽然因这个少女而起,然而她却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姑娘。

    少女转过身去,冷声道:“你走吧!”

    张知节从地上爬起来,问道:“我走了,那你怎么办?”

    少女冷声道:“你不用管我,本来就是我害的你!”

    张知节劝道:“不如你随我一起走吧,我会帮你救出你师父来。”

    少女冷声道:“你最好赶紧走,不然我会后悔的!”

    张知节听了这话,这才向门口走去。

    少女听到张知节打开门的声音,这才咬着嘴唇道:“如果你有心的话,不妨帮我过问一下我师父!”

    张知节点头道:“好,我答应你,我会尽力的!”

    少女听到张知节的脚步声远去,这才跟瘫了一样坐在了椅子上。心里也是心乱如麻,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不知道又该如何面对三娘他们。

第52章 惊变

    周兴醒来之后,摸了摸头茫然四顾,心道这是哪里啊?旋即惊醒,二爷呢?

    周兴跳起来,撩起马车的帘子,心里一片绝望,马车里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夕阳西下,周兴四下看了看,没有任何人影,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他跳上马车,循着马车来时的辙印走。

    周兴心里明白,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回去报信。只有让候府尽快知道,才能发动更大的力量来寻找小侯爷。

    周兴回到城门的时候,已经漆黑一片了。

    周兴焦急的对着城门大喊:“城门上的人听着,我是寿宁侯府的人!寿宁侯府小侯爷被劫持了!去报信的有重赏!”

    然而城门上没有任何动静,周兴急得团团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再次喊道:“城门上的人听着!寿宁侯府小侯爷被歹人劫持了!去报信的有重赏!”

    周兴焦急的喊了一遍又一遍,然而没有任何动静。周兴气的直跺脚,想了想决定换下一个城门。

    周兴匆匆驾着马车赶往下一个城门的时候,三娘带着大汉和猴子来到了遗弃马车的地方。

    三娘脸色一变,道:“就是这里,人不见了,马车也不见了!”

    大汉沉吟道:“这么久了,他醒来也不稀奇。看来是驾着马车走了。他应该是回城了,按照他醒来的时间,那时候城门应该已经关了。”

    大汉接着分析道:“别说他只是寿宁侯府的一个家丁,就是他是寿宁侯本人,也叫不开城门。没有皇帝的旨意,谁都叫不开城门。”

    瘦猴阴声道:“这么说他是被挡在城门外了?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去找到他,做了他!”

    张知节出了大门,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不过总算有了逃生的希望。

    他还没来得及完全松完这口气,旋即心又被吊了起来。

    这是哪啊?自己走该往哪个方向走啊?张知节心里哀嚎,只顾着快点离开了,忘了问一下路了。

    难道再进去问一下?不行,万一她后悔了呢?别看自己是个小爷们,她是个小姑娘,张知节必须沮丧地承认,自己十有八九不够人家一只手打的。

    就算问出来了路,自己怕是也不敢走那条路吧。

    只能听天由命了,随便走啦。张知节不再纠结,大步向前走去。

    娟儿和香芋翠墨正在院子里面面相觑,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娟儿紧声道:“这时候该宵禁了吧?”

    翠墨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是该宵禁了,这二爷还没回来,怎么办啊?太太都打发人问了好几次了。这周兴也真是的,怎么就不找个人回来报个信啊?”

    香芋笑道:“没事吧,二爷是小侯爷,还是锦衣卫的大官,宵禁也没事啊,谁敢拦他啊?”

    就在三人商议的时候,彩霞急匆匆进了院子,见到娟儿三人脸色难看的在院子里,脸色微变道:“二爷,还没回来吗?”

    娟儿咬着嘴唇道:“还没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彩霞脸色难看问道:“二爷有没有说有什么事啊??”

    娟儿想了想道:“就说今天太子殿下召二爷入宫,别的没了啊。会不会被殿下留宿宫里了?”

    彩霞苦笑道:“那周兴呢?周兴总不成也被留宿宫里了吧?他是在宫外等着啊,怎么就不知道回来报个信呢?”

    彩霞看着娟儿几个满脸担忧的样子,安慰道:“你们也别太担心,这朗朗乾坤,又是京师重地,还能有什么事?我先回去回了太太,二爷要是回来了,无论如何跟我们说一声。”

    娟儿她们送走了彩霞,回到了屋里继续等。

    彩霞回了上房,太太已经歇下了,却担心自己的儿子,还没有入睡。儿子从来就没有夜不归宿过,她心里十分担心。

    太太心里想到,要是真的去眠红宿柳了,明天说不得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还有周兴也得一顿板子好好教训教训,越来越没规矩了,连信都不回来报了。

    夜渐渐深了,太太迷迷糊糊,时睡时醒,醒来总要问一声,宝玉回来了没?

    彩霞,娟儿几人更是一夜没睡。

    天渐渐亮了,太太早已起来,脸色不好的坐在窗台前。

    一个丫鬟进来小心道:“太太,老爷打发人来问二爷回来了没?”

    太太冷声道:“你去回老爷,宝玉还没回来,请老爷准备好家法。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孽障!”

    小丫头不敢做声,低头行了一礼去了。

    彩霞预备好了早膳,太太摇了摇头,没心思吃,彩霞劝道:“太太多少吃一点,要不然一会儿二爷回来了,太太也没力气教训。”

    那夜周兴多亏去别的城门继续叫门去了,这才与三娘他们错开了。

    三娘他们扑了个空,在城门附近找了一圈,没有发现马车的踪迹。

    三人商量了一下,留下三娘等着天亮入城通知城里的兄弟,大汉和瘦猴则回去准备,等兄弟们齐了,立即远遁。

    周兴嗓子都喊哑了,城门上还是没有人搭理自己。无奈之下,只能在城门之下等待。

    天色一亮,城门打开,周兴立即驾着马车狂奔入城。

    此时三娘也入了城去报信。早上行人较少,周兴不惜马力狂奔,一边大喊着让人闪开。

    到了侯府门口,周兴什么也顾不得了,跳下马车就奔入府内,一边往里跑一边大喊大叫。

    “老爷,大事不好了,二爷被歹人劫走了!”周兴到了二门处,正好碰到在二门处等着的娟儿等人。

    娟儿见到周兴气喘吁吁的跑来,心里咯噔一下,叫道:“周兴!二爷呢?”

    周兴带着哭腔道:“二爷被歹人劫走了!昨天就被劫走了!”

    娟儿听了只觉得身子一软,旋即强打精神道:“我去禀报太太,香芋你去禀报老爷,周兴你在这等着!”

    娟儿觉得自己身子都要麻了,连双腿都失去了知觉,她却从没走的这么快过。

    到了上房,娟儿也顾不得许多了,甩开帘子就进去了,见到太太坐在那里,立即瘫倒在地,哭道:“太太,二爷被歹人劫走了!太太快去救人啊!”

第53章 应对

    太太听了如遭雷击,面色惨白,整个人都呆了。

    彩霞也是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可是看娟儿这伤心欲绝的样子又不似作伪。

    彩霞急声问道:“你是听谁说的?”

    娟儿泣声道:“是周兴说的!周兴回来了!”

    太太听了这才回过神来,颤声道:“周兴!周兴在哪里?”

    娟儿泣声道:“周兴在二门处等着呢!”

    太太连忙站起来,一迭声道:“快,走!去问问!快去禀报侯爷!”

    娟儿急声道:“已经让香芋去禀报侯爷了!”

    太太带着丫鬟急匆匆赶往二门,就见到侯爷大步流星的来了。

    侯爷沉声问道:“周兴,到底怎么回事?”

    周兴急声道:“昨天中午,二爷从宫里出来,一时饿了,就去了一品鲜用饭!二爷小酌了几杯,小的也趁机去吃了饭,就回来等二爷!后来二爷出来,小的就驾车走了!”

    周兴接着道:“二爷不想赶早回来,小的驾着马车瞎溜达,没想到马车里竟然有个女刺客,等到小的觉着不对,停下马车的时候,那女刺客已经把刀架在二爷脖子上了!”

    太太和丫鬟听到这,已经吓得用手捂住嘴了。

    侯爷脸色铁青道:“后来呢?”

    周兴接着道:“二爷就跟那人谈判,结果那人是要劫持一个叫张元武的人,劫错了人,把二爷给劫了。”

    “再后来,小的就被后面来的一个人打晕了。等小的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城外了。城门关了,小的叫不开城门,城门一开,小的就来报信了!”

    太太听了哭道:“快去准备车驾,我要入宫!这些天杀的歹人,该千刀万剐下十八层地狱的,怎么能劫持宝玉!”

    太太哭着喊着入宫去了,侯爷脸色铁青地带人去了顺天府。

    皇后娘娘刚给太后娘娘请安回来,就见到太太面色苍白,满面泪痕急匆匆而来,不由大吃一惊,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太太见了皇后,跪倒在地,哭道:“娘娘!救救宝玉吧!”

    皇后吃惊道:“宝玉怎么了?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太太哭着将事情说了,皇后听了脸色苍白,面带急色,她对自己的侄子一向上心,乍听此事,也是又惊又急。

    皇后连忙对太太道:“你且安心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见皇上!”

    皇后带着宫女太监,急匆匆去往乾清宫。

    大殿外的太监还没来的及通传,皇后娘娘已经径直闯了进去。

    不过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太监们也不觉得大惊小怪,只是看到皇后娘娘的脸色不好看,心里有些惊异。

    皇上惊讶的听着外面的响动,没一会儿,就见到皇后匆匆走了进来,看着皇后脸上的一片急怒伤心之色,他心里也是吃了一惊。

    皇上心疼道:“怎么了这是?有什么事跟朕说?”

    皇后的眼泪吧唧吧唧掉下来了,哭道:“皇上,知节被歹人劫走了!皇上快派人去救他啊!”

    皇上最见不得皇后哭了,连忙过来安慰道:“别哭,别哭,先说说怎么回事,朕这就派人去找!”

    皇上对一边的侍候太监道:“快去传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和顺天府府尹周平速来见驾!”

    皇后娘娘哭道:“说是昨日离了宫去一品鲜酒楼吃了饭,出来坐上马车,结果马车里埋伏了歹人,就给劫走了!今天才知道,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皇上皱眉问道:“他最近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皇后哭道:“知节打小就老实,哪会得罪什么人啊!车夫说是对方要劫持一个开赌坊的叫什么张元武,结果劫错人了!可怜我的侄儿啊,鹤龄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呜呜呜……”

    皇上听了心里也是一阵无语,这小子也太极品了吧,遇上打劫就够衰了,居然还能遇上劫错了的。

    不过皇上还是握着皇后的手轻声安慰:“你放心,知节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朕一会儿就让顺天府、锦衣卫一起找,肯定能找到!”

    皇上接着道:“你先回宫歇着,朕会盯着此事的,先去安慰一下寿宁侯夫人吧。”

    皇后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声,收拾了收拾妆容离开了大殿。

    寿宁侯府带着管事坐着马车,一路狂奔就到了顺天府,他急匆匆下了马车,也等不得通报就带着人往衙门里闯。

    衙役们赶紧上前拦截,不过看到来人衣着不凡,气势十足,倒也不敢不敬,毕竟在这京城里高官显贵太多,稍不留神得罪了哪位,碾死个衙役还不是轻轻松松。

    侯爷铁青着脸就往里走,后面的管事大声道:“赶紧让开,我们侯爷要先府尹大人!”

    衙役们听到对方竟然是侯爷,腿先软了三分,甭管是哪个侯爷,都惹不起,哪里还敢拦,只能跑在前头去向府尹老爷报信。

    顺天府府尹周平正在后衙阅读卷宗,听到前方一阵喧哗,心里有些不悦,一个衙役跑了过来道:“大人,有位侯爷来了!”

    周平刚想问是哪个侯爷,就见到张鹤龄面色铁青,大步流星地来了。

    周平行礼道:“见过寿宁侯爷!”

    周平见张鹤龄面色不善,心里郁闷,看来又来麻烦了。

    侯爷顾不得客气,哑声道:“周大人,我儿子被人劫走了!”

    周平听了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大惊道:“什么?”

    侯爷看着周平一字一顿道:“我儿子,张知节,被人劫走了!”

    周平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在京城里发生了这事,自己的干系可就大了,丢乌纱帽事小,就怕是丢脑袋,那可就事大了。

    周平紧声道:“什么时候的事?到底什么情况?”

    侯爷对周兴道:“你来说!”

    周兴连忙上前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周平听了皱眉,沉声道:“来人,立即拿我令牌命令五城兵马司封锁城门,张捕头带人去城外马车停住的附近查探线索,李捕头带人随我去找张元武。”

    正在这时,众人安排妥当的时候,门外一个小太监疾驰而来。

    “皇上有旨,宣顺天府尹周平速速见驾!”

第54章 搜索

    周平不敢耽搁,吩咐属下按计划行事就告别了侯爷,急速赶往宫里。

    他在心里琢磨着,皇上突然这么急切地召见自己八成是为了寿宁侯之子被劫一事。

    周平禁不住心里哀叹,这个顺天府府尹真是天下最难做的官了。天子脚下,高官显贵云集,自己顺天府府尹区区一个三品官,实在不够看。

    一旦出了什么事,谁都能插一脚,谁都得罪不起,几头受气,最后黑锅还得他顺天府府尹背。

    周平突然看到前面一个小太监领着一个武官急匆匆走着,禁不住心中一动,那不是牟斌吗?

    弘治朝的锦衣卫指挥使牟斌是历朝来的锦衣卫指挥使中最忠厚的指挥使。加上皇帝一向待人仁厚,所以周平倒也不怕这位锦衣卫指挥使。

    周平喊道:“前边的可是牟大人?”

    牟斌正在思考,皇上紧急宣召自己进宫到底所谓何事。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喊自己,回到一看,原来是顺天府尹周平。

    牟斌管着锦衣卫,经常在京里办案查案,与顺天府打交道的时候不少,彼此也颇为熟悉。

    周平快走几步赶上来,一边走一边道:“可是皇上宣召牟大人?”

    牟斌点头道:“是的,莫非皇上也宣召了周大人?”

    周平点头道:“是的,周某也是受到皇上宣召,牟大人可知为何?”

    牟斌皱眉道:“同时宣召了咱们二人,可是京里发生了什么大事?我竟一点头绪都没有。”

    周平叹气道:“出大事了,寿宁侯的儿子被歹人劫持了!”

    牟斌不可置信道:“不能吧?怎么可能?他是锦衣卫的指挥佥事,有锦衣卫跟着他,怎么会被劫持呢?”

    周平惊讶道:“不可能是假的啊,寿宁侯亲自去顺天府报的案。”

    牟斌和周平入了乾清宫叩见皇上,弘治皇帝一拍桌子怒道:“周平,你这个顺天府府尹是怎么当的?京师重地竟有歹人公然劫掠大臣之子!顺天府掌管京城治安,竟然出了如此大事,你这个顺天府尹可知罪?”

    周平赶紧磕头请罪道:“臣知罪!”

    皇上又怒道:“牟斌,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是怎么当的?朕要你们这些耳目都是摆设吗?”

    牟斌赶紧磕头道:“臣有罪,臣惶恐!”

    皇上皱眉沉声道:“朕许你们戴罪立功,立即封锁京师要道,一定把张知节给救回来!哼,把人救回来,一切好说,若是不成,到时候两罪并罚!”

    周平、牟斌赶紧磕头道:“谢主隆恩!”

    皇上喝道:“还不赶紧去办事!”

    周平和牟斌又磕了个头,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

    周平摸了把汗道:“真是要了命了!牟大人可有什么头绪?”

    听周平说了事情的大概经过之后,牟斌皱眉道:“为今之计,就是先找到张元武了。事不宜迟,走,去找张元武。”

    出了宫,牟斌吩咐属下道:“传我的命令,京城周围要道都设上关卡,严格搜索可疑人员,将探子撒出去,让孩儿们打起精神来!”

    牟斌带人来到了张元武家,锦衣卫上去叫开门呼啦啦就冲了进去。

    牟斌、周平带人进去,张元武已经迎了出来,张元武抱拳道:“两位大人,带人闯进我的家里,不知所谓何事?”

    牟斌道:“你这几天抓了一个老赌鬼,可有此事?将人交出来!”张元武听了心里一惊,那人已经死了!难不成是为了这事?

    张元武笑道:“大人怕是误会了。”

    牟斌一挥手冷道:“拿下!”

    张元武一听,大叫道:“你们敢,我是英国公府的人!”

    牟斌冷声道:“我知道你是谁,你惹了大乱子了,此事已经上达天听,你若是配合还好,要不然,只怕小命难保!”

    张元武听了脸色一白,无法置信,一个老赌鬼而已,能出什么大乱子?

    牟斌看到张元武脸上一幅不信的样子,冷笑道:“你抓了那个老赌鬼,他的同伙为了救他打算劫持你,结果劫错了人,把寿宁侯的独子给劫去了。”

    “你若是好好配合,把人救出来,还好说,要不然,就算皇上饶得了你,皇后能饶了你吗?寿宁侯能饶了你吗?”

    张元武脸色一白,惊恐道:“那老赌鬼已经死了!”

    线索断了,牟斌和周平看他就跟看个死人一样。

    张元武被这个眼神看的心里发毛,大脑飞速运转,突然惊喜道:“我记起来了,我见过他的同伙一次,我把他画下来!”

    牟斌冷道:“那还不快点!”

    张元武一口气画了几张,周平带了两张匆匆回去,让人临摹了发到下面去找。

    牟斌也同样让人拿着去临摹发给属下们去找人。

    三娘入了城一路来到他们在京城租的一套民居,他的丈夫林天雄见她回来了,急道:“三娘,你昨夜去哪了?”

    三娘见到林天雄气道:“好你个林天雄!什么事都敢瞒我了!现在坏事了!”

    林天雄糊涂道:“什么坏事了?”

    三娘急声道:“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总之我们误把张知节抓了,很可能要出大乱子,我们快点出城会和,远走高飞,避避风头!”

    林天雄一听,心里立刻明白了,这下捅了马蜂窝了,当即商量着如何出城。

    林天雄把弟兄们叫到一起道:“我和三娘一起,你们四个两人一组,出城去找老大汇合,大家留心点!”

    三娘和林天雄扮作普通夫妇,来到一处城门,却见城门处已经围了好多人。两人留心听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城门已经戒严了,禁止出城。

    三娘和林天雄对视一眼,脸色都不好看,没想到官府的反应这么快。两人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和人群一起在一边等着。

    牟斌到了一处城门,心里思索,这些人不太可能还在城里,想了想,牟斌让人打开城门,放人出去,同时吩咐要是找到了画像上的人,不要打草惊蛇。

    三娘和林天雄见到城门打开了,两人惊喜地看了一眼对方,只要出了城还不是海阔凭鱼跃?

    两人忐忑地随着人流往外走,三娘细心地发现城门的角落里有几个锦衣卫在拿着一张纸,仔细的打量出城的每一个人!

    一阵风吹过,眼尖的三娘一眼就看到了画像。

第55章 围杀

    张知节正坐在驴车上,那夜张知节不明方向,也不知道走到哪了。后来走累了的张知节索性不走了,坐在路边休息。

    直到后来遇到了一对驾着驴车进城的夫妇,这才踏上了回城之路。

    张知节坐着驴车到了城门,却见城门已然戒严,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的人正在盘查进出城门的人。

    张知节长松了一口气,终于遇到自己人了。张知节谢过这对夫妇,刚要唤守城的锦衣卫,只见城门处一阵喧闹,一队锦衣卫正从城门处纵马而出。

    张知节见了,高声喊道:“宋存!”

    宋存听到有人喊他,拨马一看,站在那里一脸笑容,可不就是小侯爷吗。

    宋存他们赶紧下马行礼道:“大人,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属下正要出城找您呢!”

    张知节笑道:“现在什么情况了?”

    宋存:“指挥使大人已经锁定那伙人了,大批的锦衣卫已经封锁了那一片了。”

    张知节听了道:“走,去看看!”

    宋存赶紧让出匹马来,张知节上了马带着宋存他们扬长而去。

    三娘跨入院子,见大汉正在那里愁眉不展,三娘叫道:“大哥,不好了。”

    瘦猴脸色铁青道:“当然不好了,一叶把那小子给放走了。”

    三娘怔了怔,苦道:“放不放的没什么关系了。锦衣卫的手里竟然有铁金刚的画像。说不定这会儿已经跟着铁金刚找来了。”

    大汉一拍桌子站起来,阴声道:“不等了,咱们现在就走!我们三个走,三娘带着一叶走,你们俩都是女流可能容易脱身,要是我们三个折在这了,也有个给咱们烧纸的。”

    三娘带着一叶从后院走了,大汉这才带着林天雄和瘦猴从前门出去。

    大汉带着林天雄他们走了没一会儿,正好碰上了前来汇合的铁金刚他们。

    大汉见此,知道今日怕是难得善了。

    不过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汉子,早就对这一天有觉悟了。

    大汉哈哈大笑道:“我们兄弟都在这里了,你们又何必藏头露尾呢?”

    大汉话音刚落,对面涌出了密密麻麻的锦衣卫,牟斌沉声道:“你把人交出来,我给你们留个全尸!”

    大汉听了哈哈大笑道:“早就宰了下酒了!”

    林天雄他们听了也是一顿哄笑。

    牟斌听了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阴沉,他挥了挥手,后面的锦衣卫长刀出鞘,化作一片片雪白的刀光扑向大汉他们。

    此时的三娘也被大批的锦衣卫截住了道,百户手按刀柄向前,问道:“你们是哪里人?怎么会在此处?”

    三娘听了脸色微变,陪笑道:“这位差爷,我们娘俩回娘家。”

    百户打量了一下,问道:“回娘家?那为什么空着手?有空着手回娘家的吗?”

    三娘看着自己空着的双手,一时没有答上来,想了想才道:“娘家出了急事,所以一时之间没来得及准备什么。”

    百户冷哼一声,一挥手,将三娘和一叶围了起来。

    百户戒备的问道:“说清楚,哪里人?娘家是哪里?”

    三娘等人是江南人,对此地哪里有这么清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心中大为着急。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三娘抬头看着被锦衣卫簇拥着的锦衣少年,不禁浑身发凉。

    张知节停下马,一眼就看到了三娘和三娘身边的一叶。张知节看了看那个百户,问道:“怎么回事?”

    百户见到张知节穿着常服,后边却跟着锦衣卫,心里十分疑惑,这是谁啊?

    宋存喝道:“这是佥事大人,问你话呢!还不快答?”

    百户行礼道:“这两人说是一对母女回娘家,属下看着有些可疑。”

    三娘紧紧地抓着袖中的短刃,就要动手,一叶却是怔怔的看着张知节。

    张知节听了扫了一眼一叶,冷哼一声道:“有什么可疑的?知道指挥使大人在哪吗?带我去!”

    三娘听了这话,有些不可置信,这真是地狱到天堂的感觉。一叶听了这话却是眼睛亮了起来。

    张知节看了一眼一叶,喝道:“还不赶紧滚!滚的越远越好!”说完张知节就带人疾驰而去。

    三娘看到张知节带着人走远了,这才送了一口气,转头问道:“你说,张知节会不会把天雄他们也放了?”

    一叶看了看三娘,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张知节快马赶来的时候,只有大汉一身血迹的被围在那里,其余的人都已经被杀了。

    牟斌一眼就看到了张知节,看到他无恙,心里长松了一口气,冷笑道:“这个大汉倒是硬气,既然张佥事已经无碍了,那就不必非得留活口了!”

    大汉也见到了张知节,张开血口笑了一下,觉得没有拉上张知节死实在是有点不值。

    张知节漠然地看着大汉淹没在雪亮的刀光下。喷涌出的鲜血,映着成片的雪亮刀光,一切都在这之中凄美落幕。

    然而真的是落幕吗?张知节怔怔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尸首!

    牟斌过来安慰道:“张佥事受惊了。咱们锦衣卫就是不缺人,以后多挑些人跟着!”

    张知节抱拳道:“还得多谢牟大人!”

    牟斌笑道:“客气了,我要入宫见皇上了!张佥事还是先回家吧!”

    牟斌又留下了一队锦衣卫给张知节,这才带着人火速回城向皇上复命去了。

    牟斌走了,张知节坐在马上发呆,宋存过来问道:“咱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大人府上也是心急的很!”

    张知节点头,道:“我始终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劫错马车?难道有一辆马车跟我的一模一样吗?”

    张知节看向宋存道:“沈氏铺子的事办完了吗?”

    宋存怔了怔,这才道:“都办妥了。”

    张知节沉吟了一下,一叶是一个很冷静姑娘,却劫错了马车,这一切都像一个闹剧。

    张知节道:“那你回城后就去查查,那天一品鲜有没有一辆跟我一模一样的马车进去过?查查附近的马车作坊,有没有仿制过我的马车。”

    宋存听了心里一惊,难道这件事并没有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张知节骑着马在属下的簇拥下回城,心里却在想着,他们进京是为了刺杀太子,那个要花二十万两赏金的人,真的就请了这帮人吗?

第56章 前兆

    侯府早就收到锦衣卫的报信了,虽然知道张知节无恙,太太还是紧张的要命,一直让人在大门等着。

    张知节带着大批锦衣卫还没到侯府就让等在那的家丁认出来了,阖府都欢闹起来,到处都是“二爷回来了”的喊声。

    张知节到了门口打发锦衣卫回去了,只留下几个亲信听命,这才在家丁的簇拥下进了府。

    内宅早就被惊动了,张知节刚到二门处,太太已经哭着出来了。

    张知节被太太紧紧地抱着,看到太太哭的稀里哗啦,心里也是十分难受。好不容易才劝住了太太。

    张知节又老老实实地站在书房被侯爷训了一个时辰,从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一直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张知节最后站的腿都麻了,诚恳地表示以后出门一定多带人手,做到前呼后拥,侯爷这才勉强表示满意。

    张知节又被丫鬟们簇拥着回到了院子,吃了点东西倒头就睡。

    张知节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让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保住了很多人的饭碗,也保住了不少人的脑袋。

    事情似乎告一段落,不过宋存却带着人手连夜密查,从一品鲜酒楼,一直查到城边的各大马车作坊。

    查完的宋存倒吸一口凉气,心绪久久不能平静。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一夜未睡的宋存连忙带着人手赶来向张知节汇报。

    “大人,那天的确是有一辆和大人一模一样的马车去了一品鲜,酒楼的小二因为头一次见到有两辆一模一样的马车,感觉比较惊奇,所以印象非常深刻,所以不会有错!”宋存沉声禀报道。

    张知节虽然早有猜想,不过当真的听到这些,心里还是一阵震惊。

    “属下连夜带人检查了京城附近的马车作坊,发现的确有一家制作过一辆跟大人的马车一模一样的马车,连图纸都还有。”

    “据作坊的人说,是有人自称候府的管事去定做的,带着图纸去的,前几天做完。”宋存说完看了一眼张知节。

    张知节摇摇头道:“肯定不会是府上的人,府上没有去定制马车。”

    宋存疑惑道:“属下,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知节沉思良久,喃喃道:“你知道,劫匪说过什么吗?劫匪说,有人出二十万两要他们刺杀太子!”

    宋存听了心肝都颤了颤,呼吸急促,好久才从这个惊人的消息中醒过来,嘶声道:“大人,我们是不是该告知指挥使大人!”

    张知节皱眉道:“昨天我还觉得这一切都像一场闹剧,可是现在,事情似乎又有了变化,是该将此事禀报牟大人。”

    张知节突然好像抓到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刺杀太子,太子!

    过了一会儿,张知节幽幽叹道:“你说我遭遇劫持,现在回来了,太子殿下会不会来看我?”

    宋存怔了一怔,心道都什么时候了,大人还想着太子来看望他?随即,惊恐地张大了嘴巴。

    张知节站起来沉声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宋存你立即把我们刚才的分析派人禀报指挥使大人,同时把所有跟着我的锦衣卫召集起来,跟我走。”

    打小就只有太监陪伴的朱厚照,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投缘的朋友。所以昨天听说张知节被人劫持了,朱厚照也急的不行。

    朱厚照去求父皇,父皇也只是让他耐心等待消息,朱厚照也知道,母后肯定已经去求过父皇了,父皇肯定也会尽力的。

    朱厚照别的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着急。

    后来才知道张知节自己逃了出来,并且和牟斌一起将劫匪都杀死了,这才放下心来。今天早晨一大早,朱厚照就迫不及待地想去候府探望张知节。

    皇上还在上早朝,刘瑾他们哪里能拗的过朱厚照,不过刘瑾他们也觉得最近京里有点邪乎,所以多带了些侍卫。

    这次的朱厚照可没有兴致玩乐,所以坐着马车微服出宫,除了刘瑾张永,还有八个侍卫前后簇拥着马车。

    京城里毕竟太平了很多年了,所以侍卫们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一出宫的时候就有人盯上了他们。

    此时的望月楼上却聚集了二十多个人,他们配着兵刃,神情肃穆的坐在那里。

    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坐在窗前望着外面。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地敲门声,屋里的人立即紧张地各自将手握在了兵刃上,靠近门口的几个人更是站了起来。

    领头的人中年人却是毫不紧张,镇定地站起来,来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一个面貌普通的人,紧声道:“雏鸟出来了,带着两个鸭子和八个护卫!走地的确是这条路,大约还有一刻钟就过来了!”

    听了那人的话,屋里的人更加握紧了手中的兵刃,领头的中年人又回到了窗前,继续看向窗外的道路上。

    过了一会儿,道路上出现了马车的影子。领头的中年人,目光一凝,沉声道:“目标来了,准备了!”

    屋里的人都握紧兵刃站了起来,中年人严声道:“我再重申一边,此次行动,我们不能有人生还,无论是事成还是事败,都要死,不要忘了口中的毒牙,没有战死就服毒,总之不能留下活口给对方!”

    中年人看着逐渐接近的马车,沉声道:“大家注意听我口令!”

    此时的张知节正率领大批的锦衣卫急匆匆赶路,路上的行人见此,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吓得都赶紧躲到一边,心道不知道哪家又要倒霉了。

    此时朱厚照他们却是丝毫没有发现任何不妥,朱厚照甚至笑着对刘瑾道:“也不知道知节受伤了没,应该带个太医来的。”

    刘瑾笑道:“想来小侯爷应该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要不然候府早就请太医去了。”

    朱厚照哈哈笑道:“你说知节也够衰的,京里万年不遇的劫道都让他碰上了,还是劫错的,哈哈,去了我一定要好好笑话笑话他。”

    朱厚照刚笑完,街道旁边的楼上传来一声大喝:“大家跟我上!”

第57章 力战

    随着这一声大喊,中年头领从楼上一跃而下,很快身后的人一个个跟着跃下了楼。

    一行人长刀出鞘,沉默而又凶悍地朝马车扑来!他们沉默的表情下,散发着浓浓的杀意。

    护送朱厚照的侍卫听到这一声大喊,就知道不妙,看到几十人从楼上跃下,带头的侍卫大喝一声:“保护殿下!”

    说完,一把拽下腰中的烟火信号弹。

    侍卫一按马车上的机关,马车发出卡卡的声音,彻底锁死,原来这是一辆特制的马车。

    侍卫们长刀出鞘,训练有素的地将马车保护了起来。面色沉重的看着冲来的刺客,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弥漫的浓浓杀气,毫无疑问,这是一帮高手。

    宫中的侍卫也是高手,能选来东宫保护朱厚照的更是精中选优的高手。

    一上来就是惨烈的交手,刀光霍霍,鲜血淋漓。

    朱厚照听到外面的喊杀声,面色苍白,大脑一片空白,后悔自己没有多带些侍卫。

    此时的张知节带着大批的锦衣卫,转过街角,就看到了前方雪白与鲜红交映的场景。

    张知节热血上涌,大喊一声:“快,冲上去,保护太子殿下!”

    宋存对高勇赵阳低声道:“保护好大人!”

    说完他大喊一声:“跟我冲!”

    宋存越过张知节带着锦衣卫冲向战场。

    东宫侍卫经过短暂的惨烈交手就已经只剩下五个人了,还个个带伤,心里绝望,怕是护不住太子殿下了。

    行刺的带头大哥,听到后面传来的喊杀声,侧头一看,密密麻麻的锦衣卫涌来。

    他力惯长刀,力喝一声砍向马车。

    只听嘭的一声,火星四射,马车虽然没有被砍破,却也被砍的凹进去一大块。行刺的人见状将带头大哥护在里面,跟锦衣卫接战。

    带头大哥甩了甩发麻的双手,胳膊上青筋暴起,再次用力劈下。马车被被砍的已经凹的不像样子了。

    宋存见状全力一刀劈开一个刺客,一刀劈向这个带头大哥。

    那带头大哥却是头也不回,管也不管,因为他相信当他需要的时候,他带的人会守住他的后背。

    旁边的刺客来不及封刀,一下子扑上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宋存砍向带头大哥的一刀。

    另一边的刺客立刻一刀劈来,逼退了宋存。

    看到那个挡了一刀倒在地上的刺客,宋存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些刺客竟然如此不顾生死,这些人一定是死士。

    张知节看到马车已经眼看撑不住几次砍了,沉声对身边的高勇赵阳道:“你们就没有弓箭火铳什么的吗?”

    高勇如梦初醒道:“哦,我有手弩,别人嫌它沉平时都不愿带,只有我喜欢带这玩意儿。”

    张知节没好气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射死他!”

    带头大哥全神贯注,气沉丹田,再度蓄力,心里暗道,再有两三刀就劈开了,就能完成这项艰苦的任务了。

    当今圣上就这么一个儿子,一旦他死了,天下必将风云剧变。

    可惜自己见不到了,不过历史能由自己来改变也足以笑傲九泉,不惜此生了。

    带头大哥举起长刀,全神贯注就要劈下,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凉意,无数次生死考验凝结出来的意识让他往右一偏。

    左臂一阵剧痛传来,带头大哥的丹田之气散去,看着左臂上的弩箭心里遗憾,左臂使不上力,短时间内劈不开马车了。

    带头大哥环视左右,自己带来的人已经折损大半了,虽然锦衣卫折损得更多,但是面对这大批的锦衣卫,劣势越来越大了,撑不了多久了。

    带头大哥,心里恼怒,这次行动看来要失败了,终究还是辜负了主上的信任。

    带头大哥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锦衣卫如此快速的赶来,难道是恰好路过,这是天意吗?

    带头大哥看向场外,一身飞鱼服的张知节显得分外刺眼。

    高勇见对方看向这边,扬了扬手中的弩箭,得意的笑了笑。

    高勇低声对张知节道:“大人,这宫中的马车用特制的精钢,这人竟然能砍的动,绝对是个难得的高手。”

    张知节笑道:“行啊,老高,先记你一功!”

    带头大哥看到高勇得意的样子,还有张知节旁若无人的笑谈,顿时觉得这是莫大的讽刺,既然已经注定要失败了,那就拉着你这个坏了我们大事的人垫背吧。

    带头大哥看着张知节笑了笑,一下子拔出了手臂上的弩箭,纵身一跃,刀光闪动,三刀劈倒了三个锦衣卫,脚尖连点冲出了包围。

    张知节看到带头大哥对着自己笑了笑,就觉得有种不妙的感觉,谁会无缘无故对你笑,何况是个爷们,总不能手臂上射了一箭还能伤到脑子。

    看到带头大哥生猛的杀出包围,向自己这边扑来,张知节心里真想破口大骂,不要欺负弱小。

    此时的张知节分外的后悔自己没有习过武。

    高勇和赵阳看见带头大哥扑来,心里凛然,受了伤的高手也是高手,不过他们也不是庸手。

    高勇将弩箭扔给张知节,和赵阳拔出绣春刀,迎向带头大哥。

    战场已经大局已定了,本来大批的锦衣卫就占尽上风,此时只剩下小部分刺客被围在了一起,朱厚照的马车也还没破。

    宋存看着带头大哥冲出包围,冲向张知节,立即抽身前去拦截。

    带头大哥看向扑来的高勇赵阳,刀光闪动,无数雪白的刀影笼罩了两人。

    叮叮当当,花火四射,高勇和赵阳感到,两只手都要麻了,被巨力冲击的接连后退了几步。

    带头大哥一闪身想要越过高勇赵阳,一阵风声传来,带头大哥回身力劈,宋存手臂一麻,后退两步,已经缓过来的高勇和赵阳立即又揉身而上。

    带头大哥知道这三人虽然不如自己却也能拦住自己,只要拦下了自己,自己最后怕是连杀个飞鱼服都不能得手了。

    想到这里,带头大哥闪过赵阳的刀,侧身生生挨了高勇一刀,在鲜血喷涌中直扑张知节。

    宋存见状大惊,但是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只能扬起绣春刀纵身前跃。

    带头大哥面带微笑的看着张知节,仿佛已经看到了长刀插入飞鱼服内的景象,鲜血喷涌,真是爱煞了那一抹妖艳的美。

第58章 大意了

    弘治皇帝刚下了早朝,坐着御撵回乾清宫,抬头看着天上的烟火,怔了怔道:“那不是紧急求援烟火吗?”

    这个紧急求援烟火那可是非同小可,非紧急大事不可用。

    一边的王岳颤声道:“是的,陛下!”

    弘治皇帝转过头来盯着王岳沉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岳听了,想了想颤声道:“陛下,好像太子殿下出宫去了!”

    皇上听了顿时心里一颤,除了谋逆还有什么事是值得发用紧急求援烟火的?朕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要他传承朕的天下呢!

    毫无疑问,朱厚照就是弘治皇帝的全部寄托。

    弘治皇帝感到一阵血气上涌,视线模糊,身边传来太监王岳惊恐的喊声:“陛下,陛下,陛下晕倒了,太医,太医,快传太医!”

    弘治皇帝先天不足,登基以来日夜勤政,却又没有丝毫运动,再加上锦衣玉食,使得她身体虚胖,骤然听到朱厚照被刺的消息,刺激之下昏厥了过去。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柳成德看着天空上的紧急求援烟火,脸色大变,不可置信道:“怎么回这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副将在一边咽了口唾沫,紧声道:“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柳成德厉声道:“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当然是封锁城门,全城戒严了!传我军令,你立刻传讯各个城门,立即关闭城门,传令各部立即上街巡视,若有人滋事,立即拿下,若敢反抗,可就地格杀!”

    柳成德召集起自己的亲兵来,率领亲兵急匆匆敢往烟火传来的方向。

    京城里生活的人,大多祖辈世居于此,听说过无数秘闻八卦,对一些事情也是分外敏感。

    不少人看到了空中的烟火,心里都是大为震惊,我的个乖乖啊!这是发生了何等大事?连这个都用出来了?

    聪明些的看到这个就匆匆回家,闭门不出,免得为自己招灾惹祸。接着就见有一队队全副武装的五城兵马司兵士杀气腾腾地走上街来。

    昨天全城戒严,连城门都关闭了一段时间,据说是皇后的侄子被人劫持了,但是不是说找到了吗?怎么今天事件升级了?

    全城的官员百姓都极为惶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东宫侍卫统领张定远看着空中的烟火,脸色惨白,或许全城官员百姓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能不知道吗?

    太子出宫,侍卫是他挑的,连那个烟火都他是塞给侍卫的。当初太子要出宫,张定远安排侍卫跟着,太子还反对,不愿兴师动众,最后勉强带了八个侍卫。

    如果上天能够重新给张定远一次机会,他一定会不顾太子反对,给太子带上八十个侍卫。不,给太子带上八百个侍卫。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张定远气急败坏,大声召唤手下,短时间内只召集了几十个人。

    张定远也顾不得了,留下一个人去禀报副统领,让他继续召集人手,自己则带着几十人急匆匆走了。

    张定远心里安慰自己,虽然只有八个侍卫,不过却是宫里精中选优的高手,应该能应付的来。不过他也清楚,若不是事态严重,侍卫也不会放烟火求援。

    张定远只能祈求神佛保佑,能够让他们坚持住。

    比之张定远的猝不及防,牟斌却是早早就接到了张知节的消息。不过张知节并没有证据,他觉得一切不过是张知节的猜测而已。

    牟斌对张知节判断嗤之以鼻,你一个毛头小子,知道什么啊?知道这世上有很多神仙局吗?有的时候就是有很多巧合。

    牟斌是打从心底里想要快速结案的,发生了这么一件事件,还可以说是事有突然,不过是他们临时起意,她也好向皇上交待。

    如果事情不是这个样子,若是背后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不都是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的失职吗?他又如何跟皇上解释?

    难道说有人在京城里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意图谋刺太子,而他却一无所知,这岂不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牟斌正在不置可否的时候,叶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牟斌心里不悦,叶广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

    叶广已经顾不得其他了,急声道:“大人!天上有烟火!”

    牟斌道冷声道:“叶广,你大刺刺的闯进来,就是告诉我这个?”

    叶广见牟斌误会了,解释道:“大人,是紧急求援烟火!”

    牟斌听了叶广的话被震惊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快步出了门口。

    他满脸惊骇地看着已经逐渐消失的烟火,高声道:“快,快召集人手!”

    他现在终于相信张知节的判断是真的!

    所幸锦衣卫刚刚经过了昨日营救张知节的行动,神经都还绷着,所以很快就聚集起了大批的锦衣卫。

    牟斌骑上马带着锦衣卫呼啸而去,他知道自己现在出发已经有些晚了。

    牟斌心里希望太子出宫能多带些护卫,不过想到太子每次出宫都没有前呼后拥,只带着几个太监、侍卫,牟斌的心里就拔凉拔凉的。

    牟斌心里大骂太子的几个太监误事,经常唆使太子出宫,置太子与险境。

    牟斌心里更是大骂东宫侍卫统领张定远,太子安危这么大的事,太子离宫却一直都没有多安排侍卫跟着。

    张知节,只能寄希望于你了!只有你预料到了此事,也只有你能先我们一步!只要你能坚持住,大队人马就会赶来!

    牟斌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身家性命会寄于张知节!

    牟斌魂飞魄散的御马飞驰,若是太子真的出事了,他牟斌也就性命难保了。

    被牟斌寄予厚望的张知节,此时此刻却在经历自己从来没有过的危机。

    接过高勇抛来的手弩,张知节鬼使神差的抓住手弩藏在了身后。

    看着带头大哥连战三人,闪过赵阳,硬挨了高勇一刀,带着飞溅的鲜血,扑了过来。

    张知节都感觉到刀尖上传来的森冷的杀意。

    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张知节肾上腺素飙升,藏在身后的右手,紧握着手弩,猛然回过来指着前面。

    人在空中的带头大哥,瞳孔紧缩,看着电射而至的弩箭,心里一阵憋屈,玛德!

    大意了!忘了弩箭!

第59章 救驾

    弥漫着杀意的刀尖从张知节鼻尖前滑落,鲜红的血溅在张知节的飞鱼服上。

    刺客高手的尸体扑倒在张知节面前,脸上露出一丝嘲讽意味的笑容。嘲讽自己的功亏一篑,还是嘲讽上天的愚弄?

    宋存高勇赵阳单膝跪倒在地,低声道:“属下无能,让逆贼惊扰了大人!”

    张知节看着已经一边倒的战场,弹了弹带血的飞鱼服,淡淡道:“无妨,让他们留几个活口!”

    宋存听命去了,高勇和赵阳执刀重新站回了张知节身边。

    宋存走回战场高声喊了几声,锦衣卫停下手,将最后浑身是伤的三个刺客团团围了起来。

    张知节走上前来,严声道:“你们这是在谋逆,是要诛九族的,只要你们投降,指出幕后主使,本官保证可以赦免你们!”

    被围在里面的三个刺客相互看了一眼,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张知节。

    张知节感觉有劝降成功的苗头,上前一步道微笑:“你们要相信本官……”

    张知节话还没说完,三人突然面露痛苦之色,嘴角不断流出黑血,然后倒地不起。

    张知节十分无语,靠,好不容易装个逼,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宋存十分狗腿子的解释道:“大人,他们都是圈养的死士,服毒自杀了,应该是事先在牙齿里装了毒。”

    张知节瞅了宋存一眼,一甩袖子道:“我会不知道吗?”

    张知节来到马车旁,朗声道:“殿下,我是张知节,特来救驾,殿下没事吧?”

    朱厚照面色苍白,一直听着外面的喊杀声,吓得腿都在抖,至于刘瑾,早就吓得躲在一边瑟瑟发抖了。

    张永还好些,不停的出言安慰朱厚照。

    此时听着外面没了喊杀声,听到外面张知节的声音,朱厚照冷静道:“张永打开马车!”

    刘瑾听了颤声道:“殿下不妥啊,这时候谁都不能信啊!万一……”

    朱厚照怒道:“知节要是都不能信,那还有谁能信?张永,打开马车!”

    张永闻言,从里面吃力地打开了严重变形的马车。

    张永先探出头来,看到张知节带着大批的锦衣卫站在外面,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尸体。

    张知节见到马车吱吱地打开了,问道:“张公公,殿下怎么样了?”

    张永听了赶紧道:“多亏小侯爷来的及时,殿下无恙!”

    朱厚照挤出头来,看着张知节惊喜道:“知节你来了,我没事!”

    张知节仔细打量了一下朱厚照,见他确实一点伤都没有,这才放下心,道:“殿下无事就好,真是吓死我了!”

    朱厚照这才注意到张知节飞鱼服上刺目的鲜血,惊呼道:“你受伤了?”

    张知节弹了弹飞鱼服,淡淡笑道:“是逆贼头领的血!”

    朱厚照听到张知节说到了逆贼,这才恨恨地环顾四周道:“这些逆贼,胆大包天,竟敢刺杀于我,定将他们满门抄斩!”

    朱厚照想从马车上下来,却觉得身子有些软,张知节上去搀着他从马车上下来。

    朱厚照看到满地的死尸,骇的小脸雪白,张知节笑道:“臣护送殿下回宫吧。”

    这时长街的尽头传来一阵马蹄声,朱厚照成了惊弓之鸟,受惊地看了一眼张知节。

    张知节淡定地朝朱厚照点了点头,一挥手道:“保护殿下!”

    宋存闻言,率领锦衣卫结成保护阵型,将朱厚照和张知节护在里面。

    宋存带领几个锦衣卫上前几步,高呼道:“来着何人?止步下马。”

    张定远一路忐忑不安的飞马而来,见到前面尸横满地,肯定发生了一场恶战,又见到在场的是密密麻麻的锦衣卫,惊喜的都快要晕过去了。

    看来有锦衣卫及时赶到了,难道锦衣卫提前得到消息来保护殿下了?

    看来殿下很可能无恙,头上的脑袋,满门老小,保住了!张定远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这么待见锦衣卫。

    张定远赶紧下马,大声道:“我是东宫侍卫统领张定远!太子殿下怎么样了?”

    宋存回头看向后面,张知节见状,高声道:“让张统领过来!”非常时期不得不小心,张知节低声对高勇赵阳道:“留心一些!”

    高勇和赵阳面色凛然,右手按住刀柄,一有不对,立即拔刀。

    张定远见对方如此小心,也不想引起误会,低声吩咐了属下几句,这才独自一人走了过来。

    围成一圈的锦衣卫让张定远挤了进去,张定远看到被护在中间,毫发无损的朱厚照,赶紧跪下道:“臣张定远护驾来迟,请殿下恕罪!”

    朱厚照摆了摆手道:“起来吧!多亏知节带着锦衣卫及时赶来!”

    张定远站起身对张知节行了一礼道:“多谢小侯爷了!”

    张知节笑了笑道:“张统领客气了,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张知节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大片的马蹄声,朱厚照刚刚好转的脸色又是一白。

    张知节皱眉道:“这又是哪里来的人?”

    张定远道:“应该是自己人,不过非常时期,我带人过去看看。”

    张知节点头道:“那就麻烦张统领了。”

    张定远走出来,招呼自己带来的东宫侍卫,绕过锦衣卫,来到后面。

    张定远大喝一声:“来者何人?速速下马!”

    柳成德率领五城兵马司的人停下,打量了一下,看到地上一地尸体,虽然认出现场都是锦衣卫和东宫侍卫,还是戒备道:“原来是张统领,发生了什么事?我看到了求援烟火!”

    张定远也认识柳成德,见到是柳成德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稍稍放松道:“原来是柳大人,太子殿下在此遇袭,逆贼都已剿灭。”

    柳成德却是不放心,他毕竟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看到了求援烟火而来,此时心里也是将信将疑,高声道:“太子殿下无恙吗?我要面见殿下。”

    张定远想了想道:“可以,你随我来!”

    柳成德闻言低声对手下道:“我进去了,事情若有不对,不必管我,立即动手,同时派人回去报信!”

    张知节听到外围的声音,知道来的人是五城兵马司的人,有些放心,同时有些疑惑,为什么牟斌还没有带着锦衣卫的人来?

第60章 回宫

    柳成德跟着张定远进了里面,见到了被护在中间的朱厚照,这才相信了。

    同时,柳成德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竟然有人在京里悍然行刺太子,这得引起多大的波澜啊?

    张知节笑道:“殿下需要尽快回宫!我们需要护送殿下,麻烦先请柳大人守住现场,等待圣上旨意。”

    柳成德不认识张知节,见他竟然开口安排自己,心道这是谁啊这是?

    不过,见太子殿下听了没有什么意见,张定远也没有意见,柳成德只好抱拳道:“好!”

    柳成德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保护现场,朱厚照将张知节叫上了马车,锦衣卫的人和东宫侍卫开始护送朱厚照回宫。

    朱厚照小声道:“多亏你来的及时,要不然我今天就交代了。那个逆贼砍马车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今天要死在这了。是不是跟劫持你的人是一伙的?”

    张知节小声道:“很有可能,劫持我的人,他们在交谈的时候透露了一个消息,有人出二十万两银子悬赏刺杀你!”

    朱厚照一听,恨恨道:“逆贼,让我知道是谁,非得活刮了他不可!”

    张知节心里还在想,为什么牟斌没有来呢?

    虽然锦衣卫的衙门离得远了一些,但是他知道消息早啊,按理说他不应该到现在才啊?

    张知节护送朱厚照他们快到了宫门了,牟斌才带着锦衣卫追了上来。

    不过,朱厚照根本就没心思见他。

    牟斌很想问问张知节具体是什么情况,不过张知节一直都在朱厚照身边,所以牟斌也没有机会。

    入了宫就安全了,所以只有张知节和牟斌、张定远、刘瑾张永几个人陪着朱厚照去乾清宫。

    到了乾清宫,众人才知道皇上听到太子遇刺的消息,惊厥地晕了过去。

    朱厚照听到这个眼圈都红了,进了乾清宫,众人皆跪倒在地,朱厚照扑到龙床前,哭道:“父皇,您没事吧?让父皇受惊了!”

    弘治皇帝虚弱的笑了笑道:“朕没事,你能安然无恙得回来就好!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这么惦记着你!不过早跳出来比晚跳出来好,趁着朕的身子骨还硬朗,把该收拾的都替你收拾了!”

    弘治皇帝转过脸来脸色就变得阴沉了,冷声道:“说说吧!”

    牟斌跪着使劲磕了几个头道:“臣有罪!臣辜负了圣上厚托,致使贼人混进了京城而不自知!”

    弘治怒道:“朕知道你有罪,你罪过大了!你个废物!朕杀了你都不为过!”

    弘治喘息了几下,怒道:“朕问你们事情的经过,现在有没有什么线索?”

    牟斌几人都看向张知节,因为只有张知节参与的最多。

    张知节赶紧道:“臣被劫走回来后就觉得非常疑惑,为什么会有人误以为臣的马车是张元武的?臣回来后怎么也想不通,就让手下的锦衣卫连夜去查了那天的酒楼和附近的马车作坊,发现竟然有人仿制了臣的马车,并且那天有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去了那个酒楼!”

    张知节接着将事情都说了一遍,弘治皇帝,听了阴声道:“看来是早有预谋!牟斌,有什么线索吗?”

    牟斌脸色难看道:“臣无能,暂时还没有什么线索!不过,顺着刺客的来历应该查出来!”

    皇上不置可否,沉默了下来,不一会儿太监禀报,锦衣卫指挥同知石文义觐见。

    牟斌看到石文义跪倒在自己旁边,一颗心沉了下去。

    皇上见石文义来了,这才开口道:“牟斌办事不力,罢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由指挥同知石文义接任。”

    停了下,皇上冷笑道:“朕仁义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被人欺到跟前了!石文义,此案一定要给朕彻查清楚!”

    皇上喘息道:“张知节救驾有功,升指挥同知,协助石文义彻查行刺案!”

    皇上疲惫道:“你们退下吧!”

    众人闻言赶紧行礼告退,只留下了皇帝和太子父子俩。

    出了殿门,石文义似笑非笑道:“哎呀,指挥使大人,真是抱歉啊。”

    石文义朝天拱了拱手,笑道:“皇上旨意,属下也没有办法,以后还得要请指挥使大人多加指教。”

    石文义一口一个指挥使大人,听得牟斌脸色铁青。

    张知节也看出来了,这两人矛盾很深,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牟斌打压石文义打压的厉害。

    牟斌气的一甩袖子,冷哼一声直接走了,完全没有搭理石文义。

    石文义冲着牟斌的背影吐了口水,转过头来,看着张知节,脸上的笑容就像一朵绽放的菊花一样。

    张知节就像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一样,微笑行礼道:“张知节见过石大人!”

    石文义一把握住张知节的手,笑道:“哎呀,叫什么石大人,知节叫我老石就行了!”

    张知节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动声色的把手抽了出来。

    石文义笑着解释道:“刚才的一幕,知节不要对我产生什么误会才好,这个牟斌啊,狗眼看人低,在锦衣卫里打压异己,实在是锦衣卫里的一大毒瘤,我们这些人受到的屈辱实在是一言难尽!”

    张知节对这些并不了解,只是笑了笑不说话。

    石文义接着笑道:“不过现在好了,以后锦衣卫就是我们哥俩的了,知节身份尊贵,我老石也不过是代管锦衣卫而已,以后锦衣卫终究还是你的!”

    张知节连连摆手道:“大人说笑了,我年纪轻轻什么都不懂,不过就是混个一官半职过日子而已,锦衣卫还是需要石大人这样经验丰富,精明强干的人!”

    石文义笑道:“哈哈,老石知道,知节是看不上锦衣卫的。这行刺案知节觉得该怎么做,我老石绝无异议!”

    张知节摆手诚恳道:“石大人取笑我了,我哪里敢班门弄斧,不过是因为牵扯进来了,皇上顺口带上了我。其实我是什么都不懂,还得仰仗石大人才是!”

    石文义见张知节面色诚恳,这才笑道:“那咱哥俩就好好查一查!这几年牟斌那厮就知道做老好人,京里京外的都快忘了锦衣卫的名号了!”

    石文义虽然笑呵呵的说了这句话,不过张知节却听出了十足的血腥味!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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