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 共同之处
“我……,再说吧。”李慧娴刚生完孩子,现在也没心思想这些。
“别呀!”郭惠光比李慧娴这个当事人都积极,连香喷喷的粥都顾不得喝了,推着李慧娴的胳膊道:“慧娴姐,有我叔叔支持你,你担心什么,再说还有我呢!”
李慧娴哭笑不得道:“我不是担心,就是……,唉,怎么说呢,你知道我怀孕前在amh设计部实习,老板挺器重我的,还给我放了带薪的产假,让我生完孩子回去……。”
郭惠光伸手摸摸李慧娴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啊,怎么大白天说起胡话了?你明明有能力也有实力自己创业,为什么要给别人打工呢?”
李慧娴把她的手拿开,笑道:“我这人没什么太大的追求,比较懒惰,再说只要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在哪干不是干?你说是不是?”
最有一句话她是看着傅松说的,傅松感觉到她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干笑了两声,连忙附和道:“对对对,你高兴就好。”
李慧娴抿嘴一笑:“是啊,这样我高兴,我的那位老板也高兴,你说是吧?”
傅松这时候哪里还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尴尬地咳了咳道:“你知道了?”
李慧娴翻了个白眼道:“你说呢?我一直等着你亲自告诉我,结果……,哼!”
黎梓、郭慧光都一脸懵逼,感觉傅松和李慧娴像是用火星语说相声,每个字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却不知所云。
何佳是她们三个人中信息掌握最全的人,倒是知道李慧娴在田野的amh实习,但却不知道李慧娴已经知道了田野的真实身份。
所以,她在惊讶之余,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傅松。
哼哼,看你怎么收场!
黎梓看看傅松,又看看李慧娴,一脑门问号:“你俩在打什么谜语呢?我怎么听不懂?”
李慧娴没搭理她,张开樱桃小嘴轻轻吹着瓷勺里的热粥,淡淡道:“我生完孩子后,还在住院,她去医院里看望过我。”
“谁啊?我怎么不知道?”黎梓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茫然道,“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哦,我想起来了,那个姓田的中年大妈……。”
说到这,黎梓猛地捂住嘴,两只眼睛瞪得滚圆。
她还记得那是李慧娴生完孩子的第三天晚上,有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大妈来医院探望李慧娴,听李慧娴介绍说是她的老板,姓很少见,所以她印象很深。
她不是很喜欢那个姓田的中年大妈,因为她总感觉姓田的女人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有点像……,嗯,去菜市场买菜挑挑拣拣,带着点审视的意味。
而且姓田的女人气势很足,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她有点怕她,在她面前感觉相当不自在。
她原本以为姓田的中年大妈是,并且只是李慧娴的老板,但结合刚才傅松和李慧娴的对话,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姓田的中年大妈并非简单的amh老板,而是和她是同行!
“中年大妈?”傅松嘴角抽了抽,老子的田野风华正茂,三十岁出头,正是女人一生中最成熟妩媚的年纪,怎么能叫她中年大妈呢!
可转念一想,黎梓今年才22岁,田野比她整整大了十岁,跟娇嫩的黎梓一比,田野确实有点老。
黎梓一看傅松脸色,心虚地吐了吐舌头,陪笑道:“不是不是,你听错了,是大姐,大姐。”
傅松瞪了她一眼,没再理睬她,转头问李慧娴:“你们俩怎么……,咳咳,你怎么没跟我说?”
李慧娴翻了翻眼皮道:“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你和她合起火来欺瞒我,就我像个大傻子一样。”
傅松无言以对,因为这事儿他和田野确实做的有点过分,当然,主要责任还是在他,跟田野……
呸,田野这个老娘们儿也一肚子坏水,就等着看李慧娴的笑话呢!
郭慧光多精的一个人,感觉到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儿,果断地装起鸵鸟来,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心里不断地祈祷着,我是空气,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自己这张嘴怎么这么欠啊,好端端地怂恿李慧娴开什么工作室啊,如果自己不多这个嘴,哪来这么多事儿?
尽管她不清楚李慧娴因为什么生气,但从黎梓刚才的反应看,应该跟她口中的那个“中年大妈”有关。
天呐,傅叔叔口味真重,连中年大妈都不放过!
呸,渣男!
李慧娴也感觉到了气氛的沉闷,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按照她的本意,并不想跟傅松摊牌,而是等傅松主动向自己解释。
但不知怎么回事,刚才就是没忍住,那些话似乎没经脑子,脱口而出。
看到大家都在默默的吃饭,李慧娴只好没话找话:“你们都怎么了?光吃饭也不说话?”
黎梓连忙道:“你平时不经常教育我,吃饭的时候不说话,说话的时候不吃饭。”
李慧娴笑道:“你哪次遵守了?”
黎梓见她终于笑了,顿时松了口气,嘟囔道:“你刚才的样子真吓人,以后我可轻易不敢惹你生气了。”
“看来我以前对你太好了,好吧,以后我对你再严厉点!”李慧娴说完,扭头对郭慧光道:“郭小姐,你别客气,多吃点。”
“哦哦哦,我吃,我吃!”郭慧光心虚不敢看李慧娴,只顾着往嘴里填粥,“好喝,好喝,再来一碗行吗?”
李慧娴抿嘴一笑,对一旁伺候的吴妈道:“吴妈,给郭小姐再盛一碗粥。”
趁着吴妈给郭慧光盛粥之际,李慧娴笑着问傅松:“你要不要再来一碗?”
“啊?”傅松看着她的笑脸,感觉一颗心都快融化了,连忙点头道:“要要要!你帮我盛?”
李慧娴嘴角抽了抽,甩给他两个大白眼:“美得你!”
这家伙脸皮也太厚了吧,给他点阳光就灿烂,给他点洪水就泛滥,自己就不该心软,应该晾着他,让他知道自己可不是好惹的!
不过,嘴上虽然说不乐意,她的身体还是很实诚的,从吴妈手里接过勺子,朝傅松比划了两下,用一副自认为凶狠的表情道:“还不把你的碗给我!”
打是亲,骂是爱,又打又骂那就是亲爱的。
傅松连忙屁颠颠地把碗递过去,一脸讨好道:“你当心点,千万别烫着,那我罪过就大了。”
郭慧光还是第一次看到傅松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发出善意的笑声,等李慧娴坐下后,趴在她耳边咬起耳朵:“慧娴姐,我怎么感觉他有点怕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慧娴有点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什么怎么做到的?”
郭慧光偷偷瞄了傅松一眼道:“就是让他怕你啊。”
李慧娴扑哧一笑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无非是被我抓到了把柄……。”
说到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不由一红,狠狠瞪了傅松一眼,压低声音道:“他那是做贼心虚了,所以才在我面前装可怜,平时他可不是这样,可凶了!”
郭慧光轻轻摇摇头道:“恐怕不止这个原因吧,他要是不在乎你,他才懒得哄你开心呢,你说是不是?”
李慧娴深深地看了郭慧光一眼,道:“你懂得挺多的嘛,也挺会安慰人的。”
郭慧光眨眨眼道:“事情因我而起,我总不能只看热闹吧,那样我会良心不安的。”
李慧娴哑然失笑:“跟你有什么关系?有没有你,事情都摆在那。就算今天你不来,我也打算找个机会审问她。”???
郭慧光此时心里就像猫爪子挠似的,有心想问问李慧娴那个“中年大妈”到底是谁,可又觉得自己一个外人,还是个晚辈,打听叔叔的隐私有点不礼貌,所以只能按捺住好奇心。
不过,她却记住了几个关键词,一个是那个“中年大妈”姓田,一个是这位“中年大妈”是amh的老板。
她对amh并不陌生,虽然是一个新的奢侈品牌,但最近这两年却在寸土寸金的中环相继开了两家店。
以前逛街的时候,她路过amh的店,但因为是一个新品牌,所以她压根就没有进去逛一逛的兴趣。
但今天她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好像犯了以貌取人的错误,单单从身上这件李慧娴设计的中式女装来看,amh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那么,作为amh老板的田大妈,会是一个怎样的女人,能让傅叔叔这个花心大萝卜深陷其中?
想到这里,她对这位田大妈越来越感兴趣了,寻思着什么时候抽时间去一趟amh……。
吃过早饭,李慧娴带着郭慧光去了她的书房,因为早饭前答应过郭慧光,让她看看她之前设计的服装样稿。
何佳对此也很感兴趣,便也跟着去了。
“你不去?”傅松见黎梓坐在餐桌前没有动弹,不由好奇问道。
黎梓撇撇嘴道:“我才懒得去呢,慧娴姐几乎每一件样稿我都看过。你有空吗?”
“嗯?”傅松发现黎梓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对劲儿,就像……,饿急眼了的母狼看到了一块冒着热气的鲜肉一般,“你想干嘛?”
黎梓往李慧娴她们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没看到她们的身影,顿时放下心来,舔了舔嘴唇,媚眼如丝道:“你说呢?”
傅松哪里还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对于小情人儿这种请求,他怎么忍心拒绝呢。
于是,一对狗男女相视一笑,什么都不用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达成了默契。
黎梓给了傅松一个飞吻,然后脚步轻快地转身离开。
傅松故意在餐厅里逗留了两分钟,这才起身循着黎梓离开的方向摸了过去。
他本以为黎梓会在不远处的某个角落里等着自己,但显然他猜错了,找了一会儿居然没找到。
特么的,这么紧要的关头,居然跟老子玩起了躲猫猫,等老子找到你这个小妖精,老子非拿大鞭子抽死你不可!
一边骂一边寻思,小妖精藏哪去了?
李慧娴的这座别墅一共三层,地上两层,地下一层,餐厅在地上一楼,楼上一整层都是李慧娴的地盘,超大卧室、健身房、化妆间、书房,外加一个带花园的露台。
李慧娴此时正在二楼,黎梓肯定不会跑楼上等自己,一楼刚才找遍了没人,那只能在楼下了。
最后,等傅松在车库里找到黎梓时,已经急出了一身汗。
“你他娘的……。”傅松骂人的话刚说了半句,就被黎梓推进了一辆奔驰车里。
“卧槽!”傅松后脑勺重重地跌落在后座的真皮座椅上,嗵的一声闷响。
好在奔驰车的真皮座椅弹性不错,经过座椅内部填充物的缓冲,倒不觉得疼。
此时的黎梓就像一只弓着身子,蓄势待发的母豹子,很难想象她这么一个娇小的女人,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量。
“你轻点,想谋杀亲夫啊!”傅松嘴上抱怨着,两只手却很实诚,在她身上狠狠捏了两把,“怎么躲这了?”
黎梓用滴着水的眼睛俯视着他,轻轻咬了咬唇笑道:“这里多安静,就你和我,没人能想到咱俩在这,嘻嘻。”
汽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发动了引擎,车内空调工作了一段时间了,傅松躺在后座真皮座椅上,感受着皮革带来的丝丝凉意。
傅松笑道:“你准备工作做得不错嘛。”
“那当然!”黎梓双手压着他的胳膊,熟练地将脚上的凉拖甩到车外,凉拖落在地面上,发出吧嗒吧嗒两声脆响。
“腿!”
傅松两条腿还露在车门外,听到黎梓一声招呼,连忙把腿缩进车内。
黎梓抬起一条腿,用脚趾头钩住门把手,用力一带,砰的一声,车门关上,紧接着她又把后座的隔断升起,这样一来宽敞的后座就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与此同时,李慧娴的书房里,郭慧光一幅幅看着李慧娴的设计样稿,不时发出惊叹声。
作为郭家的大小姐,她从小就开始接受艺术熏陶,可以说审美能力比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强。
在她看来,李慧娴的每一张样稿,不,每一幅作品都值得投入生产,然后拿到市场上试水。
“慧娴姐,你真的应该开一个工作室,给别人打工有什么意思?”郭慧光在见识了李慧娴的能力后,再一次旧事重提。
“再说吧。”李慧娴不置可否地笑笑,“我带你参观一下家里好不好?”
“好啊!”郭慧光自然不会拒绝,不过她扬了扬手里的样稿,道:“慧娴姐,我有个疑问,我发现你的设计都有一个共同之处。”
李慧娴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什么共同之处?我怎么不知道?”记住本站网址,,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就能进入本站
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原则性问题
“你设计的服装好像都偏保守。”郭慧光有一种想将这些样稿占为己有的冲动,但理智告诉她这么做是不对的。
即使她相信如果自己向李慧娴提出把这些样稿送给自己,她大概不会拒绝,可她却清楚这些样稿对于李慧娴的意义。
所以,她依依不舍地将样稿放回桌上,轻轻拍了拍,抬头看向李慧娴,笑着道:“比如,你设计的裙子都是长款,不漏胸背也不漏大腿,把身体遮得严严实实,我看着都觉得闷得慌。”
李慧娴恍然大悟,抿嘴一笑道:“这都被你发现了,我有意这么设计的。”
郭慧光挽着李慧娴的胳膊,一边往外走一边疑惑道:“为什么?”
何佳也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李慧娴:“对呀,虽然很好看,但如果夏天穿,我这种爱出汗的人,恐怕得起痱子。”
李慧娴道:“这个你得去问问你的老板,我啊,是受了他的影响。”
郭慧光和何佳对视一眼,笑着问:“佳佳姐,这话怎么说的?”
“这我哪知道?”何佳一头雾水道,紧接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扑哧一笑:“哦,我好像明白了。”
郭慧光连忙问:“你明白什么了?”
何佳看了李慧娴一眼,道:“我记得傅总说过,正经女人穿着打扮要体面,胸不漏锁骨,臂不漏腋窝,腹不漏肚脐,裙不漏膝盖。
他还说什么女人想要男人尊重你,首先要自己尊重自己,要自爱,如果一个女人在公共场合穿的过于暴露,就别怪男人对她评头论足。”
“这是什么歪理邪说?”郭慧光听了这话,一张小脸气得通红,忿忿不平道,“这是对女性尊严赤裸裸的歧视!穿什么衣服是我们的自由,关他们臭男人什么事儿!”
何佳点点头,道:“当时我也这么回答他的,郭小姐,你猜傅总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郭慧光被勾起了好奇心,连生气都顾不上了。
何佳笑道:“傅总说,你们女人有穿着暴露的自由,那我们男人也有对你们女人胸部、肚子、大腿评头论足的自由。”
郭慧光不服气道:“在公共场合盯着女人看是不礼貌的,这是性骚扰!”
何佳捂着嘴咯咯笑道:“你当我没这么说?但这话对傅总一点用处都没有。他反而振振有词说,你们女人在公共场合穿着暴露,不就是为了勾引男人吗?这是对男人进行性骚扰。”
郭慧光没忍住扑哧一笑,随即板起脸道:“强词夺理!我们女人又没求着他们男人看,他们男人自己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却倒打一耙,反而把责任都推到我们女人头上,凭什么!”
何佳笑道:“他说,在公共场合,由于女人穿的少,为了避免被女人骂色狼,男人都要将视线移开。这些女人挤占了公共资源,侵犯了男人的视野权。”
“视野权?”郭慧光目瞪口呆,看看李慧娴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我好像第一次听说。”
李慧娴道:“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肯定是他胡编乱造的,不过听起来有点道理哈。”
何佳道:“刚开始听他这么说,确实挺生气的,但事后想一想,也不能完全算错。
你们想啊,如果一个猥琐男,只穿着一条小裤衩出现在公共场合,这算不算性骚扰?”
郭慧光愣了一下,张了张嘴,有心想驳斥这种“歪理”,可仔细一想,又不得不承认,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尤其猥琐男这个例子,她一想到那副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太恶心了!
但让她承认傅松说的有道理,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于是她傲娇地哼了一声,不吱声了。
李慧娴苦笑道:“原来他不只给我洗脑了,还给你洗脑了。”
何佳叹了口气道:“没办法,谁让他是老板呢?你是不知道,他对我们秘书处的着装、化妆都有严格要求。
女秘书一律长头发,而且严禁烫发,上班期间或者扎马尾,或者将头发挽成发髻。
每个季节三种颜色工作装,一黑一白一灰,无论冬天还是夏天,一律黑色丝袜黑色高跟鞋。”
“傅叔叔管的也太宽了吧?”郭慧光皱了皱眉,“衣服什么的我都理解,可他连头发都管,而且还不让烫发,实在太……,太没人性了!”
何佳笑道:“其实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刚开始确实有点抵触,但时间长了,习惯了就好了。”
郭慧光恨铁不成钢道:“佳佳姐,你们就没想过反抗吗?”
“反抗?”何佳哑然失笑,“郭小姐,他是老板,我们是打工人,拿老板的钱,就得听老板的招呼。
何况傅总对我们虽然严厉了点,但一向大方,我可不想为了这种小事儿被他炒了鱿鱼,多不划算。”
郭慧光恨恨道:“我要是你,才不伺候这种老板呢,我二话不说就炒他的鱿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李慧娴和何佳不约而同地摇头笑起来,你是郭家大小姐,有资格任性,我们可跟你不一样。
不过,这话不方便当着郭慧光的面讲,但郭慧光不傻,从她俩的表情中看懂了。
她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虽然她一口一个慧娴姐、佳佳姐的叫着,但李慧娴和何佳却一直都叫自己郭小姐,从这一点她其实就感觉到了,她俩并没有把自己当朋友。
尽管和李慧娴相处的时间很短,不过她对李慧娴的印象相当不错,人长得漂亮不说,性格也温柔,就像一个大姐姐一样。
她想跟李慧娴交朋友,但显然她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压根就没有把她当朋友。
她知道这是为什么,也理解李慧娴和何佳她们的心理,可出身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有时候她真的很后悔生在郭家……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逝,郭慧光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一边参观一边继续跟李慧娴聊服装设计。
参观完地上两层,李慧娴又带着她俩去了地下一层。
地下一层基本上都是娱乐设施,像汗蒸室、按摩室、桌球室、私人影院,背面靠山一侧修建了一个酒窖。
南面出去就是一个大露台,露台与室外游泳池相连,所以采光还是很不错的。
郭慧光一边看一边感慨道:“傅叔叔可真会享受。”
李慧娴笑道:“这话很中肯,他是我见过最会享受,也是最会玩的人,有时候我都纳闷,他是怎么知道那么多花样的?”
本来李慧娴的意思就是傅松会享受,玩的花样多,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何佳和郭慧光却都想歪了。
何佳并不认为李慧娴说的是那个意思,但不妨碍她自己往那方面想,想着想着,两条腿竟然有些软了。
郭慧光却是直接误会了李慧娴的意思,心说慧娴姐也太奔放了吧,这种话都当着我的面说。
李慧娴发现郭慧光脸红了,关心道:“郭小姐,你怎么了?”
“啊?”郭慧光目光躲闪地装作打量汗蒸室,连忙摇摇头道:“没,没什么,有点闷。”
“今天确实有点热,这里通风也不好,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李慧娴没有多想,拉着她走出汗蒸室。
最后,三人来到酒窖。
这座豪宅依山而建,酒窖的四分之三空间嵌入山体之中,并且对墙壁进行了加固,有点防空洞的意思。
酒窖里储藏了不少红酒,大部分是豪宅的前主人留下的,不过后来傅松也陆陆续续补充了几百瓶。
“哇塞,这么多好酒!”郭慧光是识货的,随便扫了一眼就惊叹连连。
李慧娴好奇问道:“哪种酒最好?”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郭慧光不断地用手指点着酒瓶子,最后张开双臂一划拉,“这面墙摆的都是。”
李慧娴笑道:“你挑一瓶,咱们一起尝尝。”
“真的?”郭慧光两眼放光,不过马上又迟疑道:“不好吧,这都是傅叔叔收藏的珍品,咱们偷偷地给他喝了,他事后知道了肯定得疯了。”
她以己度人,觉得傅松既然能在家里建这么大的一个酒窖,摆了一千多瓶来自世界各地的名酒,那就说明傅松是个爱酒的人。
对于爱酒的人,好酒就是他的命根子,自己第一次来就把傅叔叔的命根子给糟蹋了,多不好意思啊。
李慧娴和何佳对视一眼,忍不住笑起来。
郭慧光纳闷道:“不是,你俩笑什么?”
李慧娴一边笑一边解释道:“你傅叔叔不喜欢喝红酒,这些红酒摆在这好几年了,他就没喝过一瓶。”
“不会吧?”郭慧光只觉得不可思议,随即神秘兮兮地笑道:“慧娴姐,你好坏呦!我看是你自己嘴馋,又不敢喝,所以就怂恿我,让我当这个出头鸟。
哼哼,我才不上你的当呢!还有你,佳佳姐,没想到你跟慧娴姐合起伙来骗我,太不够朋友了!”
李慧娴和何佳面面相觑,然后两人爆发出一阵大笑。
“你想多了,想多了。”李慧娴笑得快岔气了,捂着肚子摆摆手,“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完,她随便从酒架上拿起一瓶红酒,然后来到旁边的吧台,在瓶子上套上开瓶器。
郭慧光道:“慧娴姐,来真的啊?”
李慧娴笑道:“愣着干什么?过来坐啊。”
郭慧光见她已经把红酒打开,空气中立刻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香,这时她再也没有任何迟疑,笑嘻嘻地凑了过来,从李慧娴手里抢过酒瓶,“慧娴姐,我来我来!”
一边往醒酒器里倒酒,一边不放心问道:“慧娴姐,我们这么做,傅叔叔真不会生气?”
何佳道:“郭小姐,你放心好了,别说傅总不喜欢喝红酒,就算他喜欢喝,难道他还舍不得让李小姐喝点红酒?李小姐,你说是不是?”
李慧娴笑着点点头道:“他这人坏毛病一大堆,但唯独有一点挺好的。”
郭慧光马上道:“大方!”
李慧娴摇摇头道:“不是。”
郭慧光歪着脑袋,好奇问道:“那是什么?”
李慧娴想了想道:“怎么说呢,他这人脾气也不好,容易着急,不过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如果惹他生气了,他该发脾气发脾气,不过事后他就会腆着脸过来哄你。”
郭慧光扑哧一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哦,我明白了,咱们偷喝他的酒不是原则性问题,所以傅叔叔不会怪我们,是不是?”
李慧娴笑着点点头:“你就算把这里的红酒都给他糟蹋了,最多挨他一顿骂。”。
何佳道:“傅总不是因为心疼红酒骂人,而是心疼钱。”
李慧娴道:“我还要给孩子喂奶,闻闻味就行了,你们俩多喝点。”
郭慧光道:“我就喝一点点。本来不能喝的,我爸爸说我没成年,不能喝酒,不过我这不算喝,只是尝尝而已。”
李慧娴哑然失笑:“你爸爸是对的,女孩子少喝酒,尤其在外面。”
郭慧光眨眨眼道:“慧娴姐,这里不算外面吧?你说是吧?”
李慧娴道:“那你就尝尝,不过不能多喝。”
“知道啦,知道啦!”郭慧光轻轻晃了晃手里的红酒瓶子道:“这瓶红酒是北罗讷河谷1961年产的,现在怎么也要五六百美元一瓶,还是有价无市。”
何佳环顾一周,惊讶道:“这一酒窖红酒,估计得几十万美元吧。”
郭慧光点点头道:“只多不少。”
李慧娴从郭慧光手里接过瓶子,好奇问道:“郭小姐,你还懂法文?”
郭慧光谦虚道:“学过,懂一点点。”
李慧娴问:“很难学吧?”
“你想学法语?”郭慧光像是发现了一片新大陆,两只眼睛直冒绿光。
李慧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想看法国的一些时尚杂志,可惜不懂法语。”
“慧娴姐,我可以教你呀!”郭慧光正发愁以后没有借口来找李慧娴玩,现在打瞌睡有人送枕头,连忙拍着胸脯道。
李慧娴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还要上学,哪能麻烦你。”
郭慧光眼珠转了转道:“那咱俩一起学,我也是刚开始学,语言这种东西一起学才学得快,到时候咱俩可以用法语交流嘛。”
其实她学法语已经几年时间了,虽然不如英语掌握得熟练,但读写说都没问题。
三个女人一边聊,一边品着红酒,酒窖里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李慧娴因为要奶孩子,本来是不打算喝的,但在郭慧光的怂恿下,抿了两小口,便说什么也不喝了。
不知不觉,醒酒器里的红酒已经下去了大半,大部分进了何佳的肚子里,但郭慧光其实也没少喝,肯定比她之前答应的一点点多得多。
突然,郭慧光感到有点尿急,不由得暗恼不已,早上就不该多喝那一碗粥。
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请柬
本来想再忍一忍,但女人跟男人不一样,别的事情能忍,唯独尿急忍不了。
一旦尿意来临,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慧娴姐,洗手间在哪?”郭慧光表情扭捏地问道。
李慧娴起身道:“我陪你去吧。”
“不用不用。”郭慧光把她拉回座位,“不劳烦你了,我自己去就行。”
李慧娴顺手一指道:“出了酒窖,往左拐,车库斜对面就有一个卫生间,算了,还是我陪你去吧。”
“真不用,我去去就来!”郭慧光话音未落,双手提着裙摆,人已经出了酒窖。
李慧娴和何佳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过了一会儿,何佳才回过神来,问道:“这真是郭贺年的女儿?”
李慧娴道:“何小姐,这话该我问你才对,我今天才跟她第一次见面。”
何佳只觉得好笑,摇摇头道:“我还以为大家族里的女孩子都是大家闺秀呢,原来电视里演的都是骗人的。”
李慧娴扑哧一笑:“这个黎梓最有发言权,她拍过戏,你可以让她给你讲讲。对了,怎么没看到黎梓?上哪去了?”
何佳眯着眼睛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还别说,这酒越喝越回味无穷。
心里暗笑,黎梓不在,傅松也不见人影,两个人同时消失了,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俩去干什么勾当了。
何佳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儿,抬头一看,发现李慧娴正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摸了摸脸,疑惑道:“李小姐,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李慧娴看她杯子里的酒快见底了,一边给她倒酒一边道:“何小姐,能跟我说说你们之间的事情吗?”
何佳心里咯噔一下,勉强笑了笑,故作糊涂道:“李小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李慧娴摆摆手笑道:“你不要紧张,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嗯,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何佳咽了咽唾沫,怎么可能不紧张呢,虽然之前她在傅松吹牛皮,说什么给他当大管家,帮他管理后宫,可真见到了他的女人,她还是心虚气短。
无他,关键位置没人,挺不起腰杆子来。
李慧娴把杯子递到她手边,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我认识初琳琳,而且我俩还是很要好的朋友。”
“啊?”何佳惊讶地张大嘴巴,这事儿她真不清楚,傅松没说过,初琳琳更不会跟她说。
“认识有六七年了吧,当时她跟着傅先生去美国,我正好是VIP舱的服务员……。”
李慧娴简单把和初琳琳认识的经过说了一遍,接着道:“何小姐,你很漂亮,真的,我不是在恭维你,他又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所以我理解他,日久生情嘛。”
何佳脸色一红,心说李小姐啊,日久生情这个词可不能随便乱用的,我和傅总绝对不是日久生情,而是恰好反过来的。
我倒是想和他日久生情,可他不给我机会啊……
李慧娴一看何佳的表情,心说果然是这样,傅松这个坏家伙,又糟蹋了一个女秘书,唉,真不让人省心。
不过,连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位何小姐虽然不是那种让人一眼惊艳的女人,但却是那种越看越有味道,越看越耐看的女人,尤其那双湿哒哒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很容易让男人生出一股保护的欲望。
“琳琳姐是傅先生的第一任秘书,后来离开了傅先生,至于她离开的原因,我是知道的。”
说到这,李慧娴目光炯炯地看着何佳,道:“所以我很好奇,你……,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反对你留在他身边,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的原则性很强。”
何佳自然明白李慧娴要表达什么意思,仔细想了想,苦笑道:“李小姐,如果我说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真正的答案,你信吗?”
李慧娴笑道:“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信。”
何佳松了口气,真诚地对李慧娴道:“谢谢你,李小姐。”
李慧娴道:“跟我说说你俩的事情吧,当然,如果你觉得为难,就当我没问。”
何佳摇头道:“那倒没有。”
另一边,郭慧光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整理妆容,看着镜子里自己红扑扑的脸蛋,伸手摸了摸脸,有点热,而且头也有点晕。
不过酒挺好喝的,嗯,回去再尝一点点……
神清气爽地从卫生间里出来,刚要顺着原路返回,
循着声音她来到车库门口,看到车库里停着三辆车,两辆奔驰,一辆劳斯莱斯,声音是其中一辆奔驰发出的引擎轰鸣。
她没有多想,正要转身离开,眼角的余光中突然闪过一抹光亮。
她回头仔细一看.......
难道我喝多头晕了?
不对……
郭慧光心里猛地蹦出一个荒诞的念头,随即被这个念头吓了一大跳,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理智告诉她,此时此刻,她应该马上转身就走,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不仅没有走,反而像中了邪似的,蹑手蹑脚地向那辆奔驰车走去。
郭慧光认识这款车,她家里也有一辆,是她爸爸的专属座驾,车体防弹,车内有升降隔断,玻璃不仅防弹,也防窥。
驾驶室的车窗和前挡风玻璃倒是透明的,她往里瞄了一眼,见后座的隔断果然升起来了。
所以,她长了一个心眼,正对着车头方向走,这样一来,即使里面有人,也不容易发现自己。
一边走,一边紧张地盯着那辆奔驰车,随着车体的晃动,她的心仿佛也坐在了茫茫大海的一叶扁舟上,上下起伏颠簸。
终于到了车旁,她这才发现自己手心里都是汗。
做贼心虚地四下看看,尤其往来路多看了两眼,没发现有人,不由得长长松了口气。
防弹汽车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她现在只能听到汽车引擎发出的轰鸣声,所以她弯着腰绕过车头来到后座车门处。
蹲在地上拍了拍胸脯,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些呼吸,然后把耳朵贴到车门上。
以前她在家和弟弟玩过这种游戏,站在车旁听不见里面的人说话,但把耳朵贴到车身上却能听到。
这一听不要紧……,让她心慌意乱。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说话了,果然是傅叔叔和黎梓在里面,呸,也太不要脸了吧!
此时,她的脑海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一个说你不能偷听,一个说就听一下不打紧。
本来大脑里的第一个小人占了上风,
……
酒窖的吧台边,何佳一边喝着红酒,一边向李慧娴讲述。
等听完,李慧娴久久没说话。
因为她现在似乎有点明白了,傅松为什么没让何佳从他身边离开。
何佳没有打扰她,把杯里最后一点红酒倒进嘴里,放下杯子。
哒的一声轻响,李慧娴回过神来,看到何佳喝得满脸通红,一双眼睛更加湿润了,像是刚下过了一场雨。
轻轻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他这么对你,你还这么维护他。”
何佳笑道:“李小姐,这种事情你情我愿,我坚持下来了,所以我留在了傅总身边。”
李慧娴突然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扪心自问,如果傅松这么对自己,她恐怕早就离他而去了。
委曲求全也要分情况,反正她做不到,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沉默了一会儿,李慧娴咦了一声:“郭小姐呢?去洗手间要这么久吗?”
何佳轻轻吐了口酒气,道:“不会是迷路了吧?”
“不能吧,迷路了找个人问问也该回来了,我去找找她。”
何佳道:“一起吧。”
李慧娴把她按回椅子上,摸了摸她的脸笑道:“瞧你喝的,老实在这里坐着吧。”
说完,她急匆匆地往外走,刚出酒窖,就差点跟郭慧光撞了个满怀。
郭慧光一看是李慧娴,拍拍胸脯道:“哎呀,吓死我了!”
李慧娴好笑道:“你走路低着头不看人,还怪我吓你。你这是怎么了?脸这么红。”
“没,没怎么了。”郭慧光目光游离,不敢跟李慧娴对视,从她身边绕过,一边走一边道:“可能酒喝多了,有点热,嗯,今天挺热的哈。”
李慧娴看着她蹒跚走路的模样,感到莫名其妙,不过她现在也有点尿急,于是转身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郭慧光回到吧台前,一屁股坐下,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大口,红色的酒液入喉,才将她心中的那股躁动压了回去。
哎呀妈呀,好险好险!
刚才她一直偷听到那两个人结束,等她想要离开时,发现两条腿又麻又软,站都站不起来了。
她只能靠在车旁缓了一会儿,但这一耽搁,车里的那两个人已经穿好衣服准备下车,要不是她拖着两条发麻的腿跑得快,说不定就被他俩给撞见。
何佳见郭慧光回来后二话不说,一口气把一杯酒都给喝完了,不由得目瞪口呆,忍不住问道:“郭小姐,你没事儿吧?”
一杯酒下肚,郭慧光头更晕了,但还是努力地摆摆手道:“我……,我没事儿,嗯,就是有点晕……。”
何佳道:“我扶你上去休息吧。”
“我先缓缓,先缓缓。”郭慧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次只喝了一大口,终于长长地吐了口气。
何佳看得目瞪口呆,不放心道:“郭小姐,你真没事儿?”
郭慧光猛地摇头:“没有没有,感觉渴了。”
何佳:“……。”
李慧娴很快就回来了,她去卫生间的时候,傅松和黎梓已经离开了车库,所以她压根就不知道车库里发生的事情。
看到郭慧光趴在吧台上人事不省,李慧娴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何佳摊摊手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啊,你刚走,她就回来了,然后一口气喝了两杯酒。”
李慧娴有些无语道:“这可怎么办?小小年纪就喝这么多酒,让郭先生知道了多不好。”
何佳道:“都已经这样了,先把她弄上去再说吧。”
“怎么了这是?”傅松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便看到郭慧光被李慧娴和何佳架着上了楼。
“一不小心喝多了。”李慧娴觉得自己没尽到女主人职责,语气中透着一股自责。
傅松抽了抽鼻子,隔着老远闻到一股酒味,无语道:“这不靠晌不靠晚的,怎么喝起酒来了?我来吧。”
别看郭慧光身材苗条,可重量却不轻,李慧娴和何佳确实累得够呛,便把郭慧光推给了傅松。
郭慧光毫无意识地靠在傅松肩膀上,喷吐的酒气洒在傅松的脖子上,烫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累死我了。”李慧娴捶了捶肩膀,突然问道:“你洗澡了?”
“出汗了,就洗了个澡。”傅松脸不红心不跳道,刚才在车库里玩了将近一个小时,虽然车里开着空调,但还是出了一身汗。
傅松知道言多必失,连忙搀着郭慧光去客房,可郭慧光像是失去了骨头似的,浑身软绵无力,走了几步就挂到了傅松身上。
傅松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她横抱起来。
哎呀妈呀,这小丫头片子身材可真不错,皮肤光滑紧致,肌肉结实富有弹性,手感一流。
李慧娴跟在傅松身后问道:“黎梓呢?”
“她回家了。”傅松不动声色道,“她说你不待见她,她在这呆着碍眼。”
实际上黎梓是担心被李慧娴察觉到异常,从车库里出来后,顾不得休息,急匆匆回家清理作案现场了。
李慧娴无奈道:“这家伙,胡说八道,跟她闹着玩呢,还当真了,过会儿我给她打个电话吧。”
郭慧光醒来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揉着额头从床上坐起来,打量着陌生的房间,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她不由一阵懊恼和难为情,第一次来傅叔叔家串门,就喝得不省人事,连怎么来到这个房间的都忘记了,太丢人了!
一想到傅叔叔,她突然怔在那,然后一张俏脸慢慢地变红,转身扑到床上,把脑袋埋进枕头里……
傅松正在客厅里看报纸,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笑着道:“大侄女,你可算醒了。”
郭慧光看到傅松后,像是一只受惊的大白兔,转身就闪进了旁边的洗手间里。
傅松愣了愣,感觉莫名其妙,老子有那么可怕吗?
可能小姑娘刚醒,有起床气吧,傅松自我安慰了一番,拿着报纸去了露台。
傍晚时分,郭贺年按照约定派车来接郭慧光回家,跟车一起来的还有老郭的秘书柳代风。
柳代风是来给傅松送请柬的,老郭邀请他三日后去郭府做客。
傅松痛快地收下了请柬,对柳代风道:“请转告郭先生,到时我一定准时上门拜访。”
“大小姐,上车吧。”柳代风给郭慧光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郭慧光朝李慧娴和何佳摆摆手道:“慧娴姐,有时间我还来找你们玩!”
说完,看都没看傅松一眼,转身便钻进小轿车。
柳代风轻轻咳了咳,郭慧光只好不情不愿地对着傅松挥挥手道:“傅叔叔,再见!”记住本站网址,,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就能进入本站
第一千四百九十六章 喝的是银子
目送着郭家的车远去,傅松扭头带着一丝疑惑问道:“这小丫头片子没醒酒吗?怎么有点不正常。”
李慧娴茫然道:“有吗?我感觉挺正常的啊。”
何佳在一旁笑道:“傅总可能是对郭小姐依依不舍吧。”
傅松瞪了她一眼:“瞎说!”
结果何佳不仅不害怕,反而调皮地朝傅松挤眉弄眼。
李慧娴对何佳的话没往心里去,只是一笑置之,毕竟傅松和郭慧光年龄差了一半多,还差着辈分,打死她都不相信他俩能发生什么。
第二天一早,傅松照例带着三个美女外加两个保镖上山跑步,在昨天那个公园里再次碰到了郭慧光和她的保镖阿正。
于是,四个女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傅松却孤零零地在一旁压腿,听着她们的欢笑声,只觉得心里痒痒的,恨不得坐在她们中间,转着圈在她们每个人脸上香一口。
呸呸呸,怎么又胡思乱想,那是大侄女!
一直到在山下分别,郭慧光只跟傅松说了两句话,一句是“傅叔叔早上好”,另一句是“傅叔叔再见”。
对于郭慧光的冷淡态度,傅松感觉莫名其妙,老子哪里得罪她了?
在大门口,李慧娴推了推傅松,道:“你去那边吧。”
“上哪?”傅松一时没反应过来,用疑惑地眼神看着李慧娴。
李慧娴朝黎梓努努嘴:“说好了今天去她那,明天你来我这。”
傅松:“……。”
这两个女人把老子当成什么了,分得这么清楚多麻烦,为什么不一起上啊,老子承受得住!
当然,这个念头他只敢在心里意淫一下罢了,或许黎梓会捏着鼻子同意,但以他对李慧娴的了解,她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走啦走啦。”黎梓不由分说,拉着傅松的胳膊转身就走。
“哎哎,我没有换洗衣服。”傅松装模作样地挣扎道。
李慧娴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道:“你先去吧,过会儿让何小姐给你送过去。”
“我自己走,你别拉我,成何体统。”傅松一边走一边数落黎梓。
黎梓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不停地拿一双媚眼撩拨傅松。
不需要说什么,只一个眼神就懂了,两人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黎梓和李慧娴的住处离得不远,中间隔了一户人家,不过李慧娴的房子位置在最高处,所以去黎梓家一路下坡,原本三分钟的路程,他俩不到两分钟就到了。
傅松今天是第二次来黎梓的家,第一次来是带着黎梓来看房子,没过几天他就离开了香江,然后黎梓才搬进来。
她这边比李慧娴那边简单一些,只有两个佣人和一个司机,女佣一个负责打扫,一个负责做饭。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佣正在门前打扫,看到黎梓回来了,连忙在前面引路替她打开门。
“这是傅先生。”
黎梓虽然没介绍傅松的身份,但女佣一下子就懂了,于是连忙弯腰问好:“傅先生好。”
“你好。”傅松看她皮肤就知道她是个菲佣,不过普通话比很多香港人说的都好。
黎梓一边往里走一边吩咐道:“你去忙吧,早餐好了你和蒋阿姨先吃,不用等我了。”
“好的,太太。”菲佣没有多问,点点头应下。
“没有我允许,不要上楼打扰我。”黎梓又交待了一句,然后拉着傅松急匆匆地往楼上走。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什么,回头又嘱咐道:“过会儿何小姐会来,你帮我招待一下。”
“好的太太。”
“哎哎哎,身上都是汗,先洗个澡嘛。”傅松嘴上这么说,身体却无比实诚。
“我不嫌弃!”黎梓跨坐在傅松身上,几下将身上汗淋淋的小背心扯掉,然后甩到一边,俯视着他笑嘻嘻道:“难道你还嫌弃我?”
傅松笑道:“那我可不客气了?”
黎梓挑挑眉,用挑衅的语气道:“千万别客气,你尽管放马过来好了!”
……
何佳昨天下午受邀来黎梓家玩了一下午,所以当她拿着傅松的换洗衣服上门时,在门前打扫的女佣一眼就认出了她。
女佣知道这是黎梓的客人,昨天俩人在家里相谈甚欢,似乎跟太太关系很好,所以不敢怠慢,连忙将她请了进来。
何佳进门后扫了一眼,问道:“黎小姐呢?”
女佣刚才见黎梓和傅松急火火的样子,自然知道他俩干什么去了,但她作为下人可不好随便乱说,于是低眉顺眼道:“太太在楼上,何小姐,您喝点什么?”
何佳道:“咖啡吧。”
等菲佣送上咖啡后,何佳对她点头致谢。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不过她现在可没心情在这里品咖啡,因为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那两个家伙现在肯定在楼上干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坐了一会儿,见菲佣还立在一旁,何佳笑着道:“我自己在这里等好啦,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菲佣犹豫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听了何佳的话,转身离开去忙了。
等菲佣一走,何佳便起身上了楼。
昨天下午黎梓带她参观了家里,所以她对这幢别墅的布局并不陌生。
同样是地上两层,地下一层,整座别墅的占地面积虽然比李慧娴的那个要大,但由于附带了一个超大的露天泳池,别墅主体建筑反而比李慧娴的那幢别墅稍小一些。
不过由于建成年代比较近,装修风格偏现代化,设施也比较新,很对何佳的胃口。
上楼后,她没有乱闯,站在原地仔细听了一会儿,很快嘴角撇了撇。
大清早就能这么折腾,尤其黎梓那尖细的嗓音,隔着一道墙都能听清。
何佳听了一会儿,便面红耳赤地转身下了楼。
倒不是因为害羞,怎么说她也是过来人,但正因为是过来人,她才能想象出里面的场景。
她的例假刚结束,正是嘴馋的时候,她怕再听下去,自己会禁不住诱惑,推门闯进去,加入其中。
等傅松和黎梓完事儿后下来,何佳在客厅的沙发上都快睡着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黎梓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拉着何佳的手问道,“吃饭了吗?”
何佳嘴角抽了抽,看着黎梓面若桃花、眼角含春的模样,语气酸溜溜道:“还没呢,肚子都饿扁了。”
黎梓听出了她的幽怨,把她拉到一旁,趴在她耳边笑嘻嘻道:“我今天吃饱了,晚上你要是不嫌弃,咱俩一起吃。”
何佳:“……。”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有这种好事儿?
虽然不是自己一个人独占,但有总比没有强,何况她对那事儿也有点好奇,想知道为什么男人就那么喜欢。
当然,作为一个女人,该有的矜持还是要有的,不能黎梓一说她就马上答应,好像她迫不及待似的——尽管她确实迫不及待,恨不得现在拉着黎梓和傅松上楼去体验一番。
所以,她装作又羞又气的模样,把手从黎梓手里挣脱开来。
黎梓轻哼一声道:“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你要是不乐意就算了。”
“我没有!”何佳连忙道,说完她马上又装作惶恐道,“不是不是,黎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黎梓朝她眨眨眼道:“我知道我知道,晚上听我安排就是了。”
“你俩嘀咕什么呢?吃饭了。”傅松今天早上跑了十公里,到这后又被黎梓压榨了好几次,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来了来了!”黎梓用力拍了拍何佳胳膊,挤眉弄眼道:“就这么定了!”
在黎梓这里渡过了一天一夜左拥右抱的美好时光,傅松都有些乐不思蜀了,可一想到李慧娴外柔内刚的小辣椒,他就算再不舍,也只能回到李慧娴身边。
三天后的晚上,傅松准时来到郭贺年在深水湾道的住处。
因为是家宴,傅松就没带何佳,而李慧娴和黎梓两人,如果他只带一个的话,另一个人肯定不高兴,如果两个都带的话,让人笑话,所以他干脆只带着喻刚一个人来赴宴。
郭贺年一家人在门口迎接,看到傅松下车,老郭远远地伸手笑道:“傅先生,欢迎光临寒舍。”
傅松连忙快步迎上去,一边握手一边道:“郭先生,劳你大驾,真不必如此。”
郭贺年笑呵呵道:“家里好久没来人做客了,今天你能来,蓬荜生辉啊。”
傅松知道郭贺年做人很低调,在香江深居简出,从来不出什么风头,更不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所以他相信老郭这话应该没有水分。
老郭又替傅松介绍了他的二夫人、儿子和小女儿。
二夫人何宝连保养得不错,一点都看不出六十岁的模样,可能是年纪大了,反正没有傅松想象中的那么漂亮,倒是一副富态的面相。
老郭的儿子今年十四岁,长得眉清目秀,妥妥的一个小帅哥。
老郭的小女儿今年才三岁,由何宝连抱着,和她姐姐郭慧光一样,浓眉大眼,也是个美人坯子。
看到郭慧光躲在后面成了个锯嘴的葫芦,郭贺年轻轻咳了一声,道:“慧光,见了你傅叔叔怎么也不问好?”
郭慧光只好从何宝连身后闪出来,无奈道:“傅叔叔好。”
傅松点头笑道:“大侄女你也好。”
郭贺年家里一共就这五口人,介绍完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傅先生,请!”
傅松谦让了一番,和老郭一起走进去。
郭慧光突然问道:“傅叔叔,慧娴姐怎么没来?”
傅松随口应付道:“家里还有个小的,她不放心。”
郭贺年作为男人,非常理解傅松的苦衷,笑着道:“以后有的是机会,傅先生,这边请。”
一边走,一边道:“前段时间我偶然间得到了一点好茶,舍不得喝,知道你爱茶,今天借你的光,一起品尝一下。”
傅松立马来了兴趣,问道:“上次在沐城的时候,有幸品尝过西坪母树上的铁观音,今天是什么?”
郭贺年神秘一笑道:“先品尝后再说。”
傅松心里更加好奇了,有什么茶叶能比西坪母树上的铁观音更好?
来到客厅一角的茶室,不用郭贺年吩咐,郭慧光便主动端起热水壶清洗茶具。
何宝连没有跟来,把儿子和小女儿带走,唯独郭慧光这个大女儿却留了下来,由此可见老郭对这个女儿的宠爱程度。
傅松一边和郭贺年先聊着,一边不时地欣赏着郭慧光洗茶具。
不是看,确实是用一种欣赏的眼光在看。
郭慧光显然学习过这方面的礼仪,仪态端庄地坐在桌前,亮晶晶的热水从纤纤素手前倾泻而下,却没有一滴溅落在茶具之外。
洗好茶具,郭慧光额头微微冒汗,用镊子从一个拳头大小的瓷罐里取出两小撮茶叶,放到紫砂壶中。
然后往紫砂壶里倒入沸水,顷刻间,茶香四溢。
将紫砂壶中的水倒掉,再次倒入沸水,盖上壶盖,拿起水壶缓缓地往紫砂壶身上倾倒沸水。
此时,傅松和郭贺年都很默契地停下了谈话,耐心地等待着。
等啊等,等啊等,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等来了郭慧光的头泡茶。
“傅叔叔,请!”
傅松双手接过茶杯,笑道:“大侄女,辛苦了!”
郭慧光看了他一眼,说了句不客气,便把目光挪开。
“怎么样?”郭贺年没有马上喝,看着傅松抿了一口,用期待的眼神问道。
傅松没说话,又抿了一口,然后把小小茶杯里的茶水喝完,好奇问道:“郭先生,恕我口拙,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好!”
“哈哈!”郭贺年大笑起来,“这是武夷山母树上的大红袍,上个月拍卖20克,运气不错,我有幸拍到。”
傅松愣了一下,心说有钱人真特么的会玩,但随即想到,特么的,老子也是有钱人。
不过,他虽然也爱茶,但让他去拍卖会上竞拍茶叶,他是绝对不会干的,再有钱也不是那么花的。
傅松笑着问:“20克多少钱?”
郭贺年道:“10万港币多一点。”
傅松倒吸了口凉气,捏着比拇指稍大的茶杯,无语道:“20克10万,一公斤500万,我刚才这一口好一两千没了,这喝的不是茶,是白花花的银子!”
郭慧光见傅松说得有趣,没忍住扑哧一笑,被郭贺年瞪了一眼后,连忙正襟危坐,端起紫砂壶给傅松续上茶,“傅叔叔,再请!”
傅松看了看郭慧光,又看了看老郭,笑道:“何况这茶还是大侄女泡的,有大侄女的妙手加成,这壶茶水价钱至少还得再翻一倍!”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拍郭贺年马屁的人不少,但无论多么响的马屁,都很难再让他情绪波动。
不过,傅松的马屁却拍到了他的痒处,谁让郭慧光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呢。
“傅先生,过了过了。”郭贺年高兴得开怀大笑,笑声传出去老远。
何宝连听到老郭的笑声,不禁有些纳闷,什么事情能让老头子这么高兴?
被傅松当着面狠狠夸了一把,郭慧光心里美滋滋,突然觉得他又没那么坏了,连看他的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第一千四百九十七章 装
尽管对傅松的印象好了那么一丢丢,但郭慧光还是不想原谅他。
看着傅松那张有点耐看的脸,她就莫名地来气。
她可以接受一个男人左拥右抱,三妻四妾,可在车里做那种事情,她却接受不了。
太……,太不要脸了!
不过,她心里知道,这事儿跟她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生气。
其实她只是不愿承认,自己之所以生气,之所以对傅松表现出一副冷淡的姿态,主要还是她心虚。
本小姐冰清玉洁,在家里是爸爸妈妈的乖乖女,在学校是受老师和同学们喜欢的好学生,所以要不是你们在车库里那个,我怎么会去干偷听墙角的事情?
对,都是你的错,都怪你,让你欺负我!
于是,她忍不住瞪了傅松一眼。
只是,她这样不仅没吓到傅松,反而让他产生了误会。
想想看,一个漂亮的姑娘,嘟着肉乎乎的小嘴瞪你一眼,你会害怕吗?
不会,相反,你会觉得她在撩你。
当然,傅松没有自恋到认为郭慧光是在撩自己这个叔叔,但他着实被郭慧光的眼神给撩到了,心脏不争气地猛跳了两下,连忙把头别看,不敢再去看她。
郭慧光却以为是自己这一瞪的功劳,心里不由得意,嘴角也微微翘了起来。
傅松砸吧砸吧嘴,有些意犹未尽道“回味无穷,有点醉了。”
也不知道是在夸茶,还是在夸郭惠光刚才的那一瞪。
郭贺年哈哈一笑“还剩下一点,咱俩一人一半都分了,走的时候你带上。”
傅松连忙摆手道“君子不夺人所爱,而且不能再喝了,养叼了嘴就不好了。”
郭贺年赞同道“这种茶可遇而不可求,就算运气好求到了,也只敢浅尝辄止,想要大饱口福,比登天还难。”
“知足知足。”傅松笑道,“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喝到武夷山母树上的大红袍,放到过去只有皇宫里的皇帝陛下才有这个口服,这么一想就舒坦多了。”
郭慧光抿嘴一笑“傅叔叔,你可真会安慰自己。”
“不然呢?”傅松笑了笑,“我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欲望,但总不能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据为己有吧,累也累死人了。
人又是自私的,如果不自我安慰,甚至自我催眠,怎么能抵挡住各种诱惑?”
郭慧光心说,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也没见你抵挡住美色的诱惑。
傅松似乎知道郭慧光心里在想什么,笑着对郭贺年道“我这人有点俗,既爱钱,又爱美人儿,估计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郭贺年被他的坦诚逗乐了,一边笑一边摆手道“都一样,都一样,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郭慧光听到老郭当着自己说这话,很是无语,人家傅叔叔年富力强,有那个本钱,你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一点数都没有?
又泡了两泡,茶叶味道有点淡了。
“不到半个小时,两三万块钱喝没了。”傅松看着茶杯里寡淡的茶水感慨道,“够我半年的茶叶钱了。”
郭慧光抬眼道“傅叔叔,一分钱一分货。”
傅松笑道“一分钱一分货,适用于大规模生产的标准化工业品,用在茶叶上,不合适。”
郭慧光皱了皱眉,不服气道“世人皆知一分钱一分货,难道大家都错了吗?”
傅松道“一分钱一分货,说的是你花一分钱能获得一分钱的效果,而不是说一万块钱的衣服和一百块钱的衣服哪个好。
前者是奢侈品,后者是标准化的工业品,二者价格的决定机制不同,放到一起没有可比性。”
郭慧光反驳道“都是衣服,一个做工好,价格自然贵,一个做工不好,价格自然便宜,这跟价格决定机制有什么关系?怎么就不能放到一起比较了?”
傅松见老郭只是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热闹,便决定给这个小丫头片子好好上一课,于是问“你学过马克思经济学没?”
郭慧光茫然地摇摇头道“没学过。”
她现在读中六商科,虽然有经济学课程,但学校却不教马克思经济学,甚至她今天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傅松道“我建议你学一学,马克思经济学和西方现代经济学互相对照,会加深你对经济规律的理解。”
郭慧光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好,我先找一本这方面的教材看看。傅叔叔,难道马克思经济学能把‘一分钱一分货’这个观点驳倒?”
郭贺年不由得来了兴趣,很想听听傅松怎么用马克思经济学来解释自己的观点。
傅松不置可否地笑笑“大侄女,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东西,尤其是在社会科学领域。
我一直认为,社会科学不是科学,因为社会科学的假设和前提条件太多,比如现代经济学中的理性人假设,还有完全竞争市场假设。
可你想想,在现实生活中,哪有这样理想的假设条件?
我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一分钱一分货这句话在一定的范围内是成立的,而不能无限制扩大。”
郭慧光好奇问道“比如呢?”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在规模化大生产的前提下,一分钱一分货。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规模化大生产的基本特征是标准化,标准化就意味着商品的质量和成本趋于稳定,如果将商品质量量化的话,也就是单位质量的商品成本波动很小。
就拿大陆的成衣制造业来说,原材料和人力成本已经很透明了,规模差不多的工厂生产的成衣,成本差异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看到郭慧光缓缓点头,傅松继续道“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中有这么一个观点,价格是商品价值的货币表现,也就是价值决定价格,在这个前提下,可以粗略地认为商品质量基本上与价格成正比。
但现实中却往往不是这样,有时候商品质量是连续变化的,但价格却是离散的,而且离散度很大,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奢侈品和普通商品,表现出来就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傅松指了指紫砂壶道“打个比方,5块钱一斤的高沫……。”
郭慧光问道“高沫是什么?”
傅松道“高沫也是一种茶叶,不过是将各种茶叶的碎沫按比例混在一起,因为便宜,所以最初是京城普通老百姓喝的。
后来也会用一些名贵茶叶的岁末来做高沫,这样的茶自然卖得贵一些。”
郭慧光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就像立顿红茶。傅叔叔,然后呢?”
“5块钱一斤的高沫,这样大小的茶壶,卖一壶一块钱,我肯定嫌贵,但如果经过你的一双妙手沏出来的高沫,一壶卖100块钱,我也会买。”
听到傅松又夸自己的“妙手”,郭慧光脸色一红,心里美滋滋的同时,又有些发愁。
如果他再夸下去,自己都要忍不住原谅他了。
可如果原谅了他,就没人替自己背黑锅了,难道要承认自己是个不纯洁的女孩子吗?
对,都怪黎梓那个小狐狸精,若不是她勾引,傅叔叔也不会去车里……
嗯,都是黎梓的错!
“倒不是说你沏的茶叶比别人沏的好喝,这种好喝在马克思经济学中,叫使用价值。”
郭惠光被几个价值概念直接整懵了,茫然地瞪着眼睛问“这也太复杂了吧?为什么又弄出一个使用价值?”
傅松笑道“确实有点复杂,现在你只需要知道,使用价值是商品的自然属性,是自带的,而价值是商品的社会属性,需要通过人与人之间的交换关系来实现。
拿刚才的高沫举例,你沏的茶叶和别人沏的茶使用价值是一样的,但为什么我愿意花大价钱买你沏的茶?
因为你是郭先生的女儿……。”
说到这,他见郭慧光两条浓眉微蹙,似乎对自己这个说法很不满,真是个骄傲的小姑娘啊!
于是,傅松话锋一转“当然,最重要的是大侄女天生丽质,才貌双全。
再粗陋的茶水一旦沾上了你的灵气,也会增色八九分,这就是你的品牌效应。
所以,虽然你沏的茶一样难喝,但因为是你沏的,所以对我而言价值就高,我就愿意花更多的钱买。
如果我要创办一个茶叶品牌,我就请你来做代言,保证能大卖特卖!”
郭贺年嘴角抽了抽,虽然他宠爱郭慧光这个女儿,但傅松的称赞让他多少觉得受之有愧。
难怪这家伙年纪不大就有那么多女人,全靠这张嘴了,能把死的说活了!
郭慧光正好相反,不仅不认为傅松夸奖得过了,反而觉得他这人有眼光。
她努力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实际上心里却臭美得不要不要的。
哼哼,看在你说大实话的份上,本小姐就原谅你了,不跟你计较了,也不瞪你了。
傅松敏锐地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尤其郭慧光这个小丫头片子,刚才对自己爱答不理,现在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哼哼,你这点道行还跟叔叔我较劲儿,图样图森破。
郭慧光一改常态,殷勤地给傅松续上茶水,问道“傅叔叔,照你的意思,一分钱一分货不能用在茶叶上喽?”
傅松笑着摇摇头道“大侄女,不要这么绝对嘛。尽管茶叶这个行业比较复杂,很难做到标准化,但也不是没有例子。
比如你刚才提到的立顿,这家企业就是茶叶标准化方面的领导者,它家的产品就是一分钱一分货。”
郭贺年突然插话道“产品的定位不一样,面向的目标客户群也不一样,价格上自然就没有可比性。
傅先生,你刚才说的标准化给我很大的启发,其实酒店行业跟茶叶行业类似,做标准化比较难。
香格里拉酒店成立用了几十年在做标准化,现在也只是小有成就,所以茶叶行业的标准化只要做好了,还是大有可为啊。”
“姜还是老的辣!”傅松捧了老郭一句,笑着道“郭先生说的是,目前来看,全世界范围内高端酒店的标准化做的都不错,同时又兼顾了一些个性化需求。
但高端酒店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比较稳定的垄断市场,增长潜力有,但没有过去那么大了。
倒是经济型酒店可能会成为酒店行业下一个增长点,而这个领域是比较容易作出标准化的。”
郭贺年轻轻摇摇头道“联合酒店集团定位高端,如果涉足经济型酒店,很可能,不,肯定会对品牌价值造成巨大的冲击,得不偿失。”
“确实如此。”傅松只是突然想到了,就是随口一说,看到郭慧光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大侄女,你想说什么?”
郭慧光道“我有点不成熟的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傅松笑道“你说就是了。”
郭惠光道“我记得联合酒店旗下有一个盛贸饭店,主要面向商务用户,但定位比香格里拉酒店低,不过价格其实并不亲民。
所以,我觉得可以在联合酒店内部,再打造若干个子品牌,形成价格梯度和差异化竞争态势。
这样一来,联合酒店集团上有定位豪奢的文华东方酒店,紧随其后的半岛酒店和香格里拉酒店,然后是盛茂饭店,接下来是价格比较亲民的酒店品牌。
我们既避开了低调品牌对联合酒店的负面冲击,保障了品牌形象和价值。
同时,又在中端以上的每个价格区间都有一定的竞争力,从而扩大了市场份额和占有率。”
傅松看向郭贺年,笑道“郭先生,令爱小小年纪就有这番见识,长大了可不得了,你后继有人啊!”
郭贺年虽然心里很得意,却故意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摆摆手道“哎呀,小孩子不懂事儿,让傅先生见笑了。”
装,继续给老子装!
你个老东西,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上了,还在跟老子谦虚!
呸,臭不要脸!
装逼谁不会?
可前提是你得有东西可装啊,手上没好东西,你装个鸡儿啊!
老子要是有郭惠光这么个女儿,绝对比郭贺年更特么得意,更特么能装!
傅松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郭惠光,要是傅声远再大几岁就好了,老子一定把她抢来当大儿媳妇。
不过这样就有点对不起范依然了,没关系,反正老子儿子多,范依然不能给傅声远当媳妇儿,可以给梁志远当媳妇啊。
至于梁志远现在还没满月,这都不算事儿,女大三抱金砖,范依然比梁志远大六岁,那梁志远就是抱两块金砖。
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 依靠
郭惠光发现傅松一直盯着自己看,那双眼睛放着亮光,她只瞧了一眼,就被烫得心脏乱跳,连忙别开目光。
郭贺年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说这家伙不会是对慧光有意思吧?
要是女儿早生几年还有可能,现在嘛……
轻轻地咳了咳,笑道“傅先生。”
“啊?”傅松回过神来,打了个哈哈道“看到令爱这么优秀,我都想跟郭先生做亲家了,哈哈。”
郭惠光猛地瞪圆了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傅松,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傅叔叔,你说什么?让我嫁给傅声远那个小屁孩儿?怎么可能!”
郭贺年也愣了一下,虽然他之前曾想过跟傅松做个儿女亲家,甚至直接把傅松给惦记上了,但无论是傅松的儿子还是傅松本人,跟郭惠光的年纪都不般配,所以只能遗憾地打消了念头。
不过,尽管他对郭惠光的激烈反应表示理解,但并不代表他允许她这么做,于是不悦道“慧光,你傅叔叔跟你开玩笑呢,怎么说话呢?”
傅松见郭惠光气鼓鼓地瞪着自己,对她笑了笑,道“郭先生,没事没事,是我失言了。”
郭惠光微不可察地轻哼一声,以表达自己的不满,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嘀咕道“本小姐就算嫁给你,也不会嫁给你儿子的!”
说完后,她脸色一红,呸呸呸,本小姐怎么会嫁给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就算你跪下来求我,也不可能!
这时,郭夫人听到动静后,款款走过来道“怎么了?”
郭贺年笑哈哈道“傅先生说要跟我们做亲家,慧光害羞了。”
“是吗?”郭夫人眼睛一亮,随即想起来傅松的儿子才那么大点,不禁哑然失笑,“慧光年纪要是再小个四五岁就好了。”
“妈妈!”郭惠光腾地站起来,跺了跺脚,“不理你了!”
郭夫人捂嘴笑了笑,拉住她胳膊道“还生气了?好了好了,晚宴准备好了,别让你傅叔叔笑话。”
郭惠光扭头瞪了傅松一眼,似乎在说,都怪你!
傅松装作没看见,起身和老郭往客厅走去,经过郭惠光身旁时,甚至能听到她喘粗气的声音。
乖乖,这小丫头片子脾气不小,以后得离她远点。
为了照顾傅松的口味,郭贺年特意从外面请了鲁菜厨子,酒也不是红酒,而是五粮液。
其实,就算简简单单的,傅松也并不嫌弃。
说到底,当一个人肯请你来家里吃饭,他一定是把你当做了自己人。
谁不知道外面吃省事儿,在家做麻烦,但人跟人之间,恰恰要的就是这点儿麻烦。
就像傅松请客吃饭一样,最好的朋友到家里吃,关系次一点的在他的办公室里吃盒饭,比较好的朋友吃公司总部食堂,一般的朋友去文华东方酒店包厢里吃大鱼大肉。
这顿饭虽然大家没喝多少酒,但宾主尽欢。
临走前,傅松口头邀请老郭一家参加傅佳咏的满月酒,老郭爽快地答应了。
今天是在李慧娴那过夜,所以用的是她的车,上车后司机阿伟问“傅先生,回家吗?”
傅松道“回家。”
回去是上山路,经过深水湾道和浅水湾道的岔路口时,傅松突然心血来潮,想去利致那里看看,于是对阿伟说了一个地址。
阿伟虽然心里有些纳闷,但老板既然吩咐了,他照做就是了。
其实傅松早就想去看利致了,但来港后这几天,被李慧娴和黎梓看得紧,一直没找到机会单独出来。
现在他正好一个人,过去看一眼就走,神不知鬼不觉。
之前本来打算和利致一起来香江的,但由于在内蒙拖了一段时间,计划一变再变,而且考虑到利致已经怀孕八个多月快九个月了,已经不适合坐飞机,于是她便乘坐火车先走一步。
虽然利致在香江有房产,但那毕竟是她花自己的钱购置的,傅松怎么说都要表示表示。
所以,在利致回湘江之前,傅松便拜托吕仁鹤帮忙购置一套房子,要求不高,安全、安静、隐私。
吕仁鹤这次又把他位于浅水湾道的一套豪宅让了出来,据说前主人还是南越的末代皇帝。
对于老吕的一片心意,傅松也不矫情,既然老吕愿意让给他,那他就大大方方地接着,大不了以后有好的投资机会带上老吕,帮他赚点零花钱。
到了目的地,傅松下车后打量着这座灯火通明的三层豪宅,建筑整体白色,四周绿树掩映,虽然不知道占地多大,但目测小不到哪去。
喻刚忍不住赞叹道“这别墅漂亮大气,看着像老美的白宫。”
“老喻,你口味也太重了。”傅松笑着摇摇头,“你不觉得白宫很俗气吗?”
上辈子他在网上看过一个新闻,说是90年代末到2010年的十几年里,全国各地一共建成了至少200多“白宫式”建筑,不仅涉及到地市级、县区级,甚至连特么的乡镇一级都有。
这些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白宫式”建筑,既有私人宅邸,又有公司办公楼、商业体、酒店、地产项目。
最搞笑的是,机关单位、学校里都有“白宫式”建筑,真可谓争奇斗艳,千奇百怪。
如果华盛顿的白宫是西施,那么国内这些跟风之作就是东施,不仅丢人,还显得建筑的主人低俗没品。
“俗气吗?”喻刚愣了愣,扭头问阿伟“白宫俗气吗?”
阿伟道“傅先生说白宫俗气,那白宫肯定俗气啦。”
喻刚“……。”
这个马屁精!
按下门铃,等了一会儿,佣人打开大门把傅松迎了进去。
傅松进门后在客厅里这看看,那瞅瞅,还别说,老吕的眼光着实不错,这套别墅一点都不亚于李慧娴的那套。
利致本来已经睡下了,听佣人说门口有位傅先生找,便知道是傅松来了,穿着睡衣就下来了。
走到楼梯口,看到客厅里果然是傅松,利致又惊又喜“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呗。”傅松抬头朝她笑道,“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没有没有,我也是刚躺下。”利致抿嘴一笑,招招手道“我就不下去了,你快上来。”
等傅松上楼后,她挽着他胳膊,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傻笑。
“笑什么?”傅松捏了捏她鼻子,“跟个大傻子似的。”
利致把脑袋搭在他肩膀上,笑嘻嘻道“嗯,我就是你的大傻子。”
傅松揽着她的腰,一边走一边问道“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
“都挺好的。”利致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皮上,“你摸摸,儿子刚才又踢我了,肯定是听到你来了,高兴的。”
她回香江后特意检查过,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是个带把的,确认后的第一时间,她就迫不及待打电话告诉了傅松这个好消息。
傅松摸着她的大肚子,笑骂道“这个小兔崽子,精神头可以啊。”
“那当然!”利致抬抬下巴,“咱们的儿子肯定像你一样,是个强壮的小帅哥。”
傅松语气幽幽地问道“小帅哥?老子小吗?”
利致扑哧一笑,然后伸出她的罪恶之手,娇媚道“好久没见了,得重新认识了才知道,哎呀,比之前更帅气了,爱死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成?”傅松有些扛不住她的主动,连忙按住她的手。
这小妖精只能看不能吃,一旦被她点起火来,一时半会儿可没地方灭火。
利致轻咬了下嘴唇,皱了皱挺翘的鼻子道“看在你态度真诚的份上,暂时饶了你!”
傅松赶紧陪笑,扶着她来到卧室,把她抱在大腿上,说起了悄悄话。
“你喝酒了?”离得这么近,利致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不过一点都不难闻,反而让她忍不住趴在他脖颈里深深地嗅了一口。
“今晚郭贺年在家里请我吃饭,喝了点,你要是不喜欢,我去洗个澡?”本来傅松打算过来看一眼就走,可见到利致之后,他就舍不得走了。
虽然留在这不能干什么,但抱着孩儿他娘睡觉就是一种享受。
“不用,这样就挺好的。”利致忍不住又嗅了一口。
“你在这里住的惯不?”傅松担心她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会无聊,女人一旦无所事事,就会胡思乱想。
“住的惯啊。”利致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道“我这人有点宅,喜欢一个人安静,人多了反而觉得烦。”
“你怀孕的事儿还没跟你爸说?”傅松还是有些不放心,寻思着不行的话,让她把她爸爸接过来,也好有个照应。
“拉倒吧。”一提起这事儿利致就愁得慌,“我爸那边,你就甭管了,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我爸的脾气我清楚,老古董一个,事儿多。
等生米煮成了熟饭,我爸就算再不情愿,也得捏着鼻子认了这个大孙子,哼哼!”
傅松讪讪道“就是感觉委屈你了。”
利致抿嘴一笑,环顾了一圈道“你看我现在住着这么好的房子,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傅松亲着她耳垂道“房子再好,也弥补不了我的内疚。”
利致搂着他脖子娇滴滴道“我真的很知足,真的,谢谢你!”
傅松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好笑道“你这人,怎么跟我见外了?以后不许这样了!”
“哦。”利致心里美滋滋,像只温顺的小猫俯卧在他怀里,呢喃道“我要给你生很多很多孩子,一直到再也生不动为止,好不好?”
傅松以为她就是随口一说,也没往心里去,笑着道“那你岂不成了老母猪?”
“我是老母猪,那你就是大公猪,绝配!”利致笑得眯起了眼睛。
尽管她不清楚脚下这座面积1000平米左右的豪宅到底值多少钱,但如果参照周边每平米七八万港币的豪宅价格,买下这座豪宅至少需要一亿港币。
她之前在香江虽然有几套房产,这两年也赚了不少钱,多少算是个小富婆。
可即便如此,一亿港币的豪宅对她而言仍是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奢望。
当然,她咬咬牙肯定也能买得起,但她现在根本没有这么多流动资金,必须得变卖大部分资产才行。
然而,价值至少一亿的豪宅,傅松却眼睛不眨一下就送给她了,她如何能不感动?
虽然她跟傅松交往并非是冲着他有钱——当然,这么说也不绝对,如果傅松是个穷逼,她肯定连正眼瞧他一眼都不带瞧的。
当初,她不顾女人的矜持和尊严,甚至死乞白赖地千里送人,主要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坚实的依靠。
她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女人,因为从小到大,她被欺负怕了。
三岁那年,她父母离婚,她被判给了父亲,六十年代离婚是很不光彩的事情,因此她被很多人嘲笑,在她后背对着她指指点点。
同龄人欺负她,朝她吹口哨,薅她头发,拿石头砸她。
那时候,她没有什么朋友。
后来她父亲再婚,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亲妈都不一定把孩子照顾好,更何况没有血缘关系的继母。
继母不待见她,欺负她。
再后来,父亲去了香江,把她丢给了在沪市的奶奶照看。
她和奶奶相依为命,虽然奶奶家条件不好,但却在沪市度过了一段相对快乐的时光。
直到19岁那年,她被父亲接到香江。
从内地最繁华的城市沪市来到香江,她却成为了香江人眼中土的掉渣的大陆妹,被各种冷嘲热讽。
在香江,她没有一个朋友。
从美国留学回来后,她参加亚洲小姐选美,并一举夺冠,但由于她的大陆背景,夺冠现场嘘声此起彼伏。
之后顺利地进入演艺圈,短短几年时间她蹿红了,但这种蹿红却不是她想要的。
因为她在演艺圈里依旧还是个另类的丑小鸭,被人排挤、欺负、戏弄、嘲讽。
她本来是一个骄傲、独立的女人,但在现实面前却撞得头破血流,为了不被再欺负,她选择了一条捷径。
但现实又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最后她被逼无奈,只能灰溜溜地逃离了香江,来到内地打拼。
就在她心灰意冷之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在沐城偶然遇到了傅松。
不知道为何,她一眼就相中了他,认定他就是自己后半辈子的依靠。
尽管刚开始时,傅松对她爱答不理,甚至冷嘲热讽,但她铁了心,就算倒贴也要追到他。
在傅松面前,她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她的美色和身体。
她本是个比较保守、内敛的女人,但为了得到傅松,她舍弃了女人的矜持,脸都不要了,对傅松死缠烂打。
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多尴尬
她把自己当成了赌注,摆上了赌桌,决心不可谓不大。
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能感觉到,傅松是那种外冷内热的人,只要自己用真心打动他,他就会用真心对你。
事实证明,她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自从两人确立了关系后,傅松对她的态度大变,从以前的若即若离、不冷不热,变得热情似火,关心备至。
尤其她怀孕以后,傅松对她更是宠爱有加,一有时间就去看望她,陪她吃饭,陪她散步,陪她聊天,陪她睡觉。
在她看来,傅松刚从美国回来的那两个多月是她有生以来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
她觉得这样自己已经很知足了,很感激了。
没想到自己回到香江后,傅松给了自己一个巨大的惊喜,一掷千金,送了自己一座超级豪宅。
少女时期的利致,对爱情也有非常美好的幻想。
一见钟情,两心相知,三餐四季,平平安安,平平淡淡,一生一世,白头偕老,不离不弃。
然而,她今年三十二岁了,不再年轻,早年的那些经历早已将她对爱情的所有美好幻想消磨掉了。
在她看来,感情虽然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但现实中金钱却恰恰是衡量感情最好的工具。
一个男人愿意给你花钱,但他不一定爱你;他不愿意给你花钱,那他一定不爱你。
是,她和傅松在一起确实不是贪图他的钱,以她现在的身家,就算傅松今后不给她一分钱,她也能保证她和儿子两个人的富足生活。
但她不贪图傅松的钱是一回事,傅松愿不愿意给她花钱又是一回事。
爱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金钱却可以看出一个人的真心和态度,更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感受到对方的爱。
她记得不知道哪个略有名气的女人说过,看得顺眼,千万富翁也嫁;看得不顺眼,亿万富翁也嫁。
所以,在这个女人眼中,嫁不嫁给一个男人与其他无关,只与1000万块钱有关。
而且,爱不爱一个男人与其他无关,只与无9000万块钱有关。
无论是看得顺眼还是不顺眼,爱与不爱,嫁给富翁就对了。
利致觉得这个说法虽然极端了些,但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
事实上,在此之前,傅松对她而言,只是一个避风港湾,她也谈不上有多爱他,甚至根本谈不上爱不爱。
她倒追傅松,不是因为爱他,而是她觉得傅松能保护自己,能让自己免受欺负,仅此而已。
只是,无论如何她都美想到,傅松会为自己一掷千金。
而这,成为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把她感动得稀里哗啦,让她感受到了从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因为之前她已经把能给傅松的全部都给了,她实在想不出自己身上还能什么再给傅松。
如果有可能,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送给傅松,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可人没有了心,那还能活吗?
她现在才舍不得死的,不仅不能死,还要活得好好的。
既然不能把心给他,那就把她身上最独特的东西给他。
他不是喜欢孩子吗?那我心甘情愿给他生一大堆孩子,只要他愿意,她可以为让这座万尺豪宅的每个房间都住着他的孩子!
见傅松好像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利致摇晃着他的脖子娇嗔道:“怎么?你不愿意我给你生很多很多孩子吗?”
“你是认真的?”傅松直到这时候才意识到,利致似乎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不是,我就是感觉挺突然的,为什么?”
“当然是认真的!”利致皱了皱眉,撅撅嘴有些不满道:“什么为什么?你不是喜欢孩子吗?人家就想给你生孩子,生很多很多孩子。难道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傅松的求生欲很强烈,不过还是狐疑道:“你们女人不都不喜欢生孩子吗?尤其像你这么漂亮,身材又好的女人。”
听到傅松的赞美,利致脸色多云转晴,轻咬着嘴唇腻声道:“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值得我们女人给你生孩子,不停地生,生到你养不起为止。”
傅松哈哈一笑:“这个马屁拍的不错!”
利致兴致勃勃地掰着手指头道:“我打听过了,女人如果是顺产的,生完孩子后不奶孩子,最快半年就可以再次怀孕。
不过我想给孩子喂奶,所以就按一年算,一年加怀孕的十个月,所以生一个孩子需要22个月,取整就算两年。
我今年32岁,身体一向不错,也一直在坚持锻炼,只要好好保养的话,至少能生到50岁,这就是10个孩子。
如果再努努力,再生两三个也不成问题,嘻嘻,你说不好好?”
傅松被她的“雄心壮志”震得皮焦肉嫩,伸手摸摸她额头,无语道:“你没病吧?你真把自个儿当老母猪了?”
“你才有病呢!”利致一把将他的手拍掉,“干嘛?你刚才还说愿意呢,你在应付我?”
傅松道:“我哪舍得让你生这么多?”
利致傲娇地抬抬下巴:“不用你养,我自己养!”
傅松嘴角抽了抽,挑起她的下巴,问道:“在你眼里,老子是那种生而不养的混蛋?”
“我可没说!”利致翻了个白眼,“这是你自己说的。”
傅松哭笑不得道:“你以为我不让你生这么多,是舍不得钱?利致啊利致,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我是心疼你好不好!”
“真的?”
“比针尖还真!”
利致扑哧一笑,随即撒娇道:“人家不管,人家就要生!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傅松被她搞得骨头都酥了,大脑一热道:“行行行,只要你想生,随便生,你就算真生十个八个,老子也养得起!”
利致一脸玩味道:“我一个女人就生十个八个,那你岂不是要有百八十个孩子?你能认得全吗?”
傅松:“……。”
这臭娘们儿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在这等着老子呢!
不过,在经历过梁希的长期压迫和摧残后,这种试探对傅松来说根本不算是事儿。
他脸不红心不跳道:“这你都知道?找个时间我组个饭局,把你的姐姐妹妹们召集起来,让你们认识认识。”
“去你的!”利致捶了他一下,没好气道:“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傅松继续逗弄她:“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看哈,我那么多孩子,如果互相不认识,万一以后这亲兄妹成了恋人,嘶!”
利致嘴角抽了抽,哭笑不得道:“你这人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哪有那么多巧合!不跟你扯了,你赶紧滚吧!”
傅松嘿嘿笑道:“滚?往哪滚?滚什么?滚床单?你现在能滚吗?”
“讨厌死了!”利致被他逗得咯咯笑,一边笑一边用手指头戳着他额头,“你别以为嬉皮笑脸的,就能蒙混过去!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这几天住在柯士甸山道,左拥右抱是不是很爽啊?”
傅松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利致把头扭头一边,轻哼一声:“反正就知道。”
傅松歪着脑袋瞄了她一眼,小心翼翼道:“生气了?我其实早就想来看你了,不过……。”
利致幽怨道:“不过陷在温柔乡里无法自拔,想不起我来了,是吧?”
“哪有!”傅松抓着她的手,一脸深情道:“我想你想得心肝都疼,不信你摸摸。”
利致第一次听他说这么肉麻的情话,本来板着一张脸,此时再也绷不住了,趴在他肩膀上咯咯笑起来。
“烦人!咬死你!”
“真的?你尽管咬好了,随便咬,咬哪里都行!”
“美得你!”利致一双大眼睛里闪着水光,拍了拍他脑袋,“愣着干什么,起来!”
“干嘛?”傅松乖乖地站起来。
“你说呢?”利致仰着脖子横了他一眼。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啊,我还没洗澡呢,不要这样,真的不要这样嘛!”
傅松嘴上拒绝着,可身体却很实诚,不仅没有一点躲闪的意思,反而本能地配合着利致。
利致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似乎在嘲笑他,装啥装,又像是在警告他,老实点,别耽误老娘干活儿!
“唉!”傅松仰天一叹,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只是想抱着你说会儿话,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猴急呢!”
“呸!”利致啐了一口,翻了个白眼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是不是吃饱喝足了,就不待见我了?”
“怎么会呢?你这人,小心眼,疑神疑鬼!”傅松心里咯噔一下,她连这都能看出来?
这几天被黎梓和何佳两个小妖精轮番祸害,确实有点小疲惫,不过也不至于这么明显吧?
利致似笑非笑道:“是吗?可为什么我感觉没有以前喜欢我了?”
傅松嘴角抽了抽,无语道:“绝对是你感觉错了!不信你看,还是那么爱你!”
“哎呦!”利致捂着脸娇嗔一声,随即咯咯笑起来,媚眼如丝道:“讨厌,竟然还敢打人家的脸!”
又玩了一会儿,傅松见利致有些累了,生怕她动了胎气,说什么也不让她玩了。
“你听谁说的?”傅松还惦记着自己行踪暴露的事儿,“你不会跟踪我吧?”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呢!前天李佳欣来看望我。”
“李佳欣?她跟你说的?”
“你觉得像她这么精明的一个女人,会专门跑到我面前搬弄你的是非?”
利致见傅松一副不信的表情,笑着道:“我真没骗你,是她说漏嘴了,她来了后说这座房子比你在柯士甸山道的房子还大。
我立马上心了,就拐弯抹角地盘她,不过她口风很紧,只说从大刘那听来的,你在山顶有两套房子。”
傅松听完就不禁好笑道:“李佳欣这娘们儿可不简单,你能从她嘴里套出话来,你他娘的比她还精!”
“我就当你夸我喽,嘻嘻。”利致其实并不在乎傅松有多少女人,尤其得知了她的这座房子比另外两套都要大,她就更不在乎了。
傅松好奇问道:“李佳欣就过来看望你?没别的事儿?”
“是啊。”利致笑道,“她现在跟我一样,整天无所事事,其实她这个人还是蛮好的。”
傅松道:“行吧,你要是无聊,就多跟她走动走动。”
利致突然笑眯眯道:“哎,你在山顶那边养的那两个小狐狸精是谁啊?”
“干嘛?”傅松马上提高了警惕,“你别胡来啊!”
利致无语道:“我就是好奇,问问都不行啊。你就告诉我嘛,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能把你迷住。”
“说了你也不知道。”傅松才没那么傻呢,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利致凶巴巴威胁道:“你不说,那我明天亲自去拜访喽。”
“你……。”傅松一脸无奈,“你何必呢?”
利致见他态度有些松动,连忙趁热打铁,娇滴滴道:“说嘛说嘛,好老公……。”
傅松被她一声“好老公”叫的骨头都酥了,只好道:“说了你不能生气,也不能去找她们俩的麻烦。”
“嗯嗯嗯,都答应你!”利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你快说!”
“一个叫李慧娴,以前是个空姐,性子比较温和,刚给我生了个女儿。”
“女儿啊。”利致松了口气,撇撇嘴道:“挺好的。另一个呢?”
傅松轻轻咳了咳道:“另一个跟你是同行。”
“哦?”利致顿时眯起了眼睛,语气酸溜溜道:“演艺圈的?是哪位大明星啊?”
傅松连忙陪笑道:“在我心里,你才是两岸三地名副其实的大明星,没有之一!”
利致翻了翻眼皮,轻哼一声道:“别打岔,到底是谁?”
傅松干笑了两声:“你俩应该认识,好像一起拍过戏。”
利智两条柳眉倒树,不耐烦道:“谁?”
“黎梓。”
“谁?”
利致猛地瞪圆了眼睛,音量顿时提高了八度,“你说谁?”
“黎梓啊。”傅松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感到莫名其妙,难道她和黎梓以前有梁子,没听说过啊,“咋了?”
利致久久无语,半晌后才一脸不可思议地摇着头,苦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啊,居然是她……。”
傅松嘿嘿笑道:“很意外是不是?”
利智直勾勾地盯着他,语气幽幽道:“我和黎梓不仅一起拍过戏,而且我爸妈和黎梓的姑妈曾经是同事,一起演过话剧。
我爸来香江后,我和奶奶一起生活,黎梓的姑妈就住在奶奶家隔壁。”
说到这,她哭丧着脸道:“你说……,你说我和黎梓这种关系,以后见了面后可怎么办?多尴尬!”
第一千五百章 演技派
傅松听得目瞪口呆,这……,这也太特么的巧了吧?
如果不是利致亲口告诉他,打死他都想不到利致和黎梓这一大一小两个美女会有这层关系。
他自然理解利致在担心什么。
尽管不愿承认,但事实就是,他和利致之间的这种关系,并不光彩,尤其对利致而言。
据他所知,利致的爸爸,他的便宜老丈人,利永锡算是半个香江演艺圈的人,主要演舞台剧,在圈里小有名气。
老利或许可以对他和利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捏着鼻子认了,但前提是这事儿需要保密。
可偏偏黎梓和他们利家渊源颇深,若是双方都知道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几十年的老同事、老朋友,女儿和侄女居然共事一夫,估计朋友都没得做了。
不过,傅松倒是没那么担心,安慰道:“我先别着急,我问你个问题,你会告诉你爸黎梓的事儿吗?”
利致瘪瘪嘴道:“我吃饱了撑的啊,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傅松笑着道:“你看,你这不是挺聪明的嘛,你聪明,黎梓也不笨啊,你觉得她会傻乎乎告诉家里人你的事儿?”
俗话说,关心则乱,利致本就是个极为聪慧的女人,经过傅松这一点拨,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她要脸,黎梓难道就不要脸吗?
她不敢让家里人知道黎梓的存在,黎梓难道就敢让家里人知道她的存在?
只是,她心里还是没有底,半信半疑道:“我这边没问题,黎梓那边呢?别我这边拼死拼活防住了,她……。”
利致本来想说“她嘴上没个把门的,让我白忙活一场”,但话到嘴边又给硬生生地咽回去了。
尽管她和黎梓不是很熟,毕竟年龄摆在那,她比黎梓大了整整10岁,但两人一起拍过戏,也打过几次交道,所以她知道黎梓也是个鬼精鬼精的。
而且,无论她愿不愿意接受,事实上现在她和黎梓已经成为傅松这条大船上的乘客了,她可以不给黎梓面子,但必须得给傅松面子。
别人她管不着,但在黎梓面前,她得有个大姐样。
傅松见她脸色好看了不少,笑着道:“你放心,回头我嘱咐她,让她管好自己的嘴。”
利致眼珠转了转,不动声色道:“我跟黎梓有两年没见了,还别说怪想她的了。”
傅松装作没听懂,打了个哈哈道:“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吧。”
利致见他不搭腔,自顾自说道:“正好闲着无聊,明天我请她来家里做客。”
“有这个必要吗?”傅松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老子就知道这娘们儿没安好心!
利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为了保险起见,我得当面跟她对好口供。这事儿你就甭操心了,交给我就是了。”
傅松:“……。”
瞧瞧,瞧瞧!
这语气,这表情,这态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正牌的傅夫人呢。
这女人啊,就不能惯着,一惯着马上就翘尾巴了!
再这么下去,夫纲不振啊!
“怎么?有问题?你不想让她来?那我去山顶找她好喽。”
傅松见利致微眯着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顿时感受到一股寒意向自己袭来。
“没,没问题啊!”傅松满满的求生欲,连忙腆着脸陪笑,“你这马上要生了,折腾啥?要不先等孩子生下来,那时候再见面也不迟。”
“这样啊?”利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要是你觉得为难,那就算了。”
傅松背上的汗毛瞬间竖立起来,急忙道:“不为难,不为难!明天,明天我就让她过来。”
利致这才心满意足地笑起来:“那我明天就在家等她。”
傅松还能说什么,只能捏着鼻子应下。
“呀,都快十点了!”利致看了看时间,拍拍他脸道:“好了,我就不留你了,赶紧回去陪你那两个小情人儿吧。”
“我今晚在这睡。”傅松往后一躺,头枕着她丰满的大腿,“不欢迎吗?”
“你快拉倒吧。”利致翻了个白眼,用力把他的脑袋抬起来,“你要是真打算在我这睡,你就不会深更半夜过来,顺路就顺路,整这些没用的骗谁?赶紧的,别耽误我和宝宝休息。”
傅松无奈道:“你这人,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利致笑道:“你别好赖不分,回去晚了,你又得跟小情人儿解释一通。走吧走吧,我送你下去。”
“你呆着吧。”傅松把她按回去,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那我走了?”
利致道:“记得明天让黎梓过来哈。”
傅松笑道:“知道了,早点休息。”
香江是个小岛,东西最长只有十五公里,浅水湾道和柯士甸山道都在太平山上,开车不到二十分钟的距离。
到家时,刚过十点。
李慧娴还没睡,黎梓也在。
看到傅松回来了,李慧娴开始催黎梓赶紧滚蛋。
“哎呀,好困啊。”黎梓斜躺在沙发上耍无赖,“慧娴姐,行行好嘛,人家困得睁不开眼睛了,收留一晚嘛。”
李慧娴被她气笑了,起身走到她身旁,扬起手就在她屁股上抽了两下:“最后一次警告,别惹我哈!”
黎梓捂着屁股爬起来,嘟囔道:“走就走,谁稀罕呆在你这了?”
转过身瞪着傅松,撅撅嘴道:“还有你!我被人欺负了,你都不帮我一下。”
傅松不嫌事儿大,笑着道:“她打你,你打回去啊。”
李慧娴冷哼一声:“敢!”
“你看你看,这个母老虎又吓唬我!”黎梓抱着傅松的胳膊,楚楚可怜道,“你不在家,我就成了任人欺负的小丫鬟,呜呜……。”
“行了行了,别演了!”傅松也是头疼,这俩人平时相处得挺和谐的,但好像只要自己在场,就像刚才这样,十有八九就会掐起来。
黎梓见占不到便宜,索性也不装了,雄赳赳气昂昂道:“本小姐这就走!”
然后故意搂着傅松的脖子,撒娇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也不主动送送我。”
“走吧。”傅松正好要跟她说利致的事情,于是爽快地答应下来。
李慧娴道:“早点回来!”
“要你管!”黎梓头也不回地怼了一句,“母老虎!”
“你再说一遍!”
“母老虎,哈哈,快走快走!”
被黎梓拖着出了门,傅松有些无奈道:“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黎梓振振有词道,“谁让她欺负我呢。好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傅松愣了一下,随即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事儿找你?”
今天的天气不错,黎梓抬头看着漫天的星星,嘴角一撇道:“我还不了解你?如果你没事儿,我和慧娴姐吵架的时候,你早就闪人了。”
傅松哑然失笑:“你还真挺了解我的。”
黎梓挽着他胳膊,笑道:“你们男人啊,既想要左拥右抱,又嫌麻烦,这个不想得罪,那个也不想得罪。你知道为什么你一出现我俩就吵吗?”
“为什么?”傅松扭头看着她,笑着问:“不会是专门气我吧。”
“答对了!”黎梓哈哈一笑,“不过没有奖励呦!”
傅松哭笑不得道:“你们俩真幼稚!”
黎梓哼了哼道:“总不能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然后当甩手掌柜吧?”
“最毒莫过妇人心,诚不我欺啊!”傅松仰天长叹,“这主意肯定不是慧娴能想出来的。”
“这重要吗?”黎梓笑了笑,“你也看到了,慧娴姐的演技比我都好,天生的演员,她不去演戏都可惜了。”
“李慧娴不是这种人。”傅松实在不愿相信更不愿承认,当初那个冰清玉洁、蕙质兰心的李慧娴,如今变成了黎梓口中的演技派。
“你看你看,李慧娴连你都骗过了,还说演技不好?”黎梓有些愤愤不平,但又无可奈何,谁让李慧娴长了一张连她看着都嫉妒的清纯脸蛋儿呢。
更让她感到气愤的是,李慧娴明明可以跟她一样靠脸吃饭,却偏偏去拼才华。
一个不见名传的小空姐,靠自学考上香江理工学院,毕业实习期间,已经有作品被公司采纳,就连郭贺年的女儿都喜欢她的作品。
以前她挺自恋的,也挺自信的,但人比人气死人,跟李慧娴一比,黎梓觉得自己就是个丑小鸭。
晃了晃脑袋,不去想这些糟心事儿,黎梓问道:“说吧,什么事儿这么神神秘秘的?”
傅松突然感觉有些难以启齿,但为了以后的后院安稳,他决定豁出去了。
早死早超生,爱咋地咋地!
“你认识利致不?”
“认识啊,一起拍过戏呢。”黎梓对他冷不丁提起利致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多说了两句,“我姑妈和她爸妈曾经一起演过话剧,关系不错,不过我和她不太熟。怎么突然问这个?”
傅松偷偷瞄了她一眼,咳了咳道:“那个什么,她怀孕了。”
“什么?”黎梓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跟不久前利致的反应一模一样。
利致怀孕了?
黎梓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以为是重名,但傅松不会无缘无故跟自己八卦,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利致怀的是他的孩子!
她抱着一丝侥幸问道:“你确定是那个利致?她不是跟姓何的老头子有一腿吗?怎么跟你……。”
说到这,黎梓看到傅松变了脸色,连忙把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
此时,她后悔得要死,如果真是那个利致,自己当着他的面提那个姓何的糟老头子,这不是在打他脸吗?
黎梓已经顾不上利致了,赶紧低头认错:“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嘛。”
傅松确实被恶心得够呛,特么的,哪壶不开你提哪壶。
不过他也知道,黎梓刚才应该是无心之言,即便换做他,在听到一个震惊的消息时,恐怕也会口不择言。
“是她,都已经过去了,以后别再提了。”傅松勉强笑了笑,心里却多了一根刺,不过这根刺却不是针对黎梓的,更不是针对利致的。
哗啦一声,最后一丝侥幸破灭,黎梓的心碎了一地。
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更确切地说,不甘心这是真的。
她跟傅松在一起快一年了都没怀孕,利致怎么就怀孕了呢?
是他的吗?不会是那个老头子的吧?
似乎知道黎梓心里在想什么,傅松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挑挑眉道:“孩子是我的,今年二月份我去美国前怀的,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
黎梓看他那副得意样,很是不爽,忍无可忍,对他拳打脚踢。
“你这个混蛋!有我和李慧娴还不知足,你居然又去勾搭利致,臭男人,打死你!”
“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是女人,不是君子!”
傅松任由她发泄了一会儿,这才抓住她的手腕,“好了好了,打两下意思意思就行了,你也不嫌累得慌。”
黎梓瞪着眼睛气喘吁吁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故意气我是吧?你怎么这么坏呢!”
“这……。”傅松干笑了两声道:“她邀请你明天去她那做客。”
黎梓顿时眯起了眼睛,狐疑道:“她有那么好心?她肯定有什么阴谋!”
傅松连忙把自己撇清:“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把话带到了,去不去随你。”
“去!”黎梓掐着腰,咬牙切齿道:“就算是鸿门宴,我也要闯一闯,我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个什么,明天我就不去了。”傅松见她一脸杀气腾腾,果断地选择了苟着。
黎梓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哼了一声道:“想得美!你爽够了,拍拍屁股走人,把烂摊子扔给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傅松弱弱地狡辩道:“我是想给你俩创造坦诚交流的机会,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没良心了?”
黎梓摇晃着他的胳膊,撒娇道:“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明天你陪我去!”
傅松笑道:“你不会是怕利致吧?你想让我去给你坐镇?”
黎梓尴尬地点点头,撅撅嘴道:“你别看我和利致有这层渊源,其实我真没骗你,我俩并不熟。
演艺圈的人都在排挤她,我不敢跟她走得太近,否则我肯定也没好下场。”
傅松听了这话,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笑呵呵问道:“是吗?都谁欺负她了?”
以前他听利致说起过被排挤和羞辱的事情,但等他追问详情时,利致又语焉不详,含混了过去。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现在利致是他儿子的妈,他就不能不管了。
黎梓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的冷意,连忙道:“反正没有我,我就是个跑龙套的,给利致提鞋都不配,不信你问她。”
傅松笑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记住本站网址,,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就能进入本站
第一千五百〇二章 冷意
傅松一边抚摸着她的小手,一边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以前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罪,不过你比利致要好得多。所以,你要多理解她,她真的真的很不容易。”
黎梓见傅松如此心疼利致,如果说不吃醋那肯定是假的。
不过相似的经历,让她和利致产生了共情。
只要利致不拿身份压她,她就给对方一个面子,都是可怜的女人,何必互相难为对方呢?
“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从黄泥涌侠道下来,在与深水湾道、浅水湾道交叉的三岔路口等红绿灯,斜对面也停着一辆加长的劳斯莱斯。
全车是拉风的红色,像漆黑中的萤火虫,那么鲜明,那样出众,想不注意到都难。
宝马车里包括傅松在内的四个人,不约而同地向这辆红色劳斯莱斯行注目礼。
傅松好奇地嘀咕道:“这是哪个骚娘们儿的座驾?”
在他看来,老爷们儿谁特么的坐这么骚里骚气的车,红色的车只能是某个富婆的座驾,香江的富婆嘛,要么是小三,要么是姨太太。
黎梓斜了他一眼后,装作没听见,把头扭到一边看向窗外。
何佳道:“傅总,你看,HK1的车牌,肯定不是一般人才能开的。”
傅松刚才只顾着看对面这辆劳斯莱斯骚气的颜色了,经何佳一提醒,这才注意到那辆车的车牌,果然挂着白底黑字的“HK1”车牌。
都说车是一个人的脸,但实际上相对于车牌而言,车真的不算什么。
一辆劳斯莱斯挂普通车牌,和一辆桑塔纳挂“888888”车牌,这能一样吗?
价值千万的劳斯莱斯,只要有钱就能买到,那么人人都开迈巴赫、劳斯莱斯,又怎么能体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呢?
所以,香江富豪都非常追求车牌,为了一个车牌甚至舍得一掷千金。
香江最好的车牌是1号到10号,这10块车牌都在香江的最顶尖的人物手中。
比如,大刘的是5号车牌,邵老爷子的是6号车牌。
这两块牌子傅松亲眼见过,所以才知道,至于其他8块车牌在谁手中,他就不清楚了。
不过,“HK1”这块牌子虽然只有一个“1”,但和大刘、邵老头儿他们的牌子还是没法比。
大刘的5号车牌,叫“无字头”车牌,也就是只有数字,没有字母前缀。
1-9999号车牌是香江颁发最早的一批车牌,9999号车牌发完之后,就轮到“HK1”了。
所以,尽管“HK1”并非最顶级的车牌,但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这车谁的?”
等了几秒钟,见没人开口,傅松不由纳闷,何佳不开口可以理解,她和自己一样不知道。
可黎梓和司机这两个土生土长的香江人怎么都变哑巴了?
而且,如果他俩不知道这辆车的车主是谁,只需要说一句不知道或者不清楚就行了,但他俩现在保持沉默,显然是知道车主身份的,只是不方便说,或者不愿意说。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也没往心里去,不过现在傅松倒是对这辆劳斯莱斯的主人感兴趣了。
“丁师傅,你说!”傅松抬头对正在开车的司机道。
司机犹豫了一下,通过后视镜看了看黎梓,见她没有什么表示,只好硬着头皮道:“傅先生,这是黎晚华的座驾。”
“黎晚华?”傅松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而且还是个女人的名字,扭头问黎梓:“跟你一个姓?亲戚?不会是你姑姑吧?”
他知道黎家是个大家族,也曾阔绰过,有一两个有钱的亲戚并不为奇。
黎梓嘴角抽了抽,没有搭理他。
她越是这样,反而更激起了傅松的好奇心,既然黎梓不愿说,那他就继续逮着司机问:“丁师傅,这位黎晚华是哪位大佬的女人?”
司机张了张嘴,回头求助似的看了黎梓一眼,不过黎梓依旧扭头看着窗外,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黎晚华是赌王的大太太。”司机满嘴苦涩道,有一种躺着中枪的感觉,我就是一个小司机啊!
“哦?”傅松的表情顿时变得微妙,嘴角耷拉下来,心里暗骂,真特么的晦气!
难怪自己刚才问的时候,黎梓不吭声,司机也不吭声。
依着她爱八卦的天性,如果不是涉及赌王,她早就叽叽喳喳给自己当解说了。
司机应该是知道黎梓的前男友许晋哼现在是赌王的女婿,这事儿并非秘密,所以他是不敢开口,怕惹恼黎梓被炒了鱿鱼。
傅松扭头看着黎梓的侧脸,她虽然伪装得很好,但他还是能从她的眉目间看出一丝不安。
犹豫了一会儿,傅松觉得有些话还是说开的好,只有这样,以后才能长长久久。
于是,在她手背上拍了拍,道:“我是个小心眼的人,如果说不在乎你的过去,那肯定是在说谎。”
“我……。”黎梓瘪了瘪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傅松用力握住她的手,笑道:“不过既然都过去了,那就让它过去吧,将来给老子多生几个孩子,老子还能亏待孩子他妈?
不信你过会儿问问利致,我嫌弃过她吗?没有,我心疼你们都来不及呢。好了好了,哭什么哭?妆都花了。”
黎梓连忙擦了擦眼泪,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你又哄人家,人家早就想给你生孩子,你却不让。”
“我这是为你好。”傅松振振有词道,“你才多大?还没发育好呢,急什么?再好好养两年,争取给老子生个双胞胎。”
“讨厌!”黎梓破涕为笑,“双胞胎是说生就能生的吗?”
“这你就不懂了。”傅松老神在在道,“我会看手相和面相,你一看就是个能生养的,而且生双胞胎的概率很大。”
这当然是他胡扯,不过他记得上辈子黎梓确实生过一对双胞胎女儿。
生双胞胎是由基因决定的,而且是由女性基因决定的,既然黎梓上辈子能生双胞胎,那么这辈子也很有可能会生双胞胎。
“真的?”黎梓还是挺信这种东西的,不禁有些跃跃欲试,“今晚?”
傅松猛地咳了咳,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连忙道:“日后再说,日后再说!”
黎梓见他又是这般推脱,心里那个气啊。
不过她知道一旦傅松决定的事情,自己很难让他做出改变主意。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老娘我玩小动作。
不就是怀孕吗?
这有何难,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哼哼,今天回去我就使出绣花针大法,只要有一个漏网之鱼就够了!
其实原本她也不想这么早生孩子,她今年才22岁,还想多玩几年呢,可刚才傅松的那番话,却让她意识到,孩子,只有孩子才是她最大的凭仗。
而且只生一个肯定不行,万一将来长歪了怎么办,所以至少要三个起步,反正他那么有钱,肯定能养得起!
想到这里,她就开始合计起来,今晚正好轮到他去自己那过夜,而且今天正好是她上次例假结束的第七天,所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最好能一次成功!
这时,红绿灯变绿了。
傅松眯着眼睛目送着那辆劳斯莱斯远去,问道:“那个老东西住哪?”
经过傅松一番安慰,黎梓已经恢复了正常,伸手一指斜对面:“囔,就在那边。”
傅松抬头一看,脸顿时耷拉下来,如果没记错的话,利致住的地方离这不远。
妈的,老吕这个狗娘养的,搞什么飞机,怎么把这里的房子给老子!
黎梓见傅松脸色差得吓人,很明智地闭上了嘴巴,同时心里泛起了嘀咕,怎么一听赌王住在附近,就生气了?
何佳有些担忧地通过后视镜看着傅松,估计吕老板又要挨骂了……
两分钟后,或许还不到两分钟,汽车停在浅水湾道4号别墅前。
黎梓下车后抬头打量着这座别墅,心里顿时冒起了酸水儿。
大,真大,比大姐李慧娴的那座都要大一圈!
没有一亿港币,恐怕拿不下来。
利致就是住在这里?他对利致也太好了吧!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往来路看了看。
浅水湾道没有2号和3号,1号后面就是4号了,所以这里离赌王的浅水湾道1号别墅直线距离最多两百米,开车都不用踩油门,下坡就到了,走路的话不会超过五分钟。???
想想利致和赌王的关系,两人居然住得这么近,赌王年纪虽然大了,但也不是走不动路,晚上出门溜达着也就到了……
难怪他刚才脸色那么差,仿佛择人而噬。
她如果是傅松,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也不知道利致知不知道这事儿……
此时,利致正在院子里散步晒太阳,远远地看到身穿一袭碎花白裙的黎梓下了车,在心里骂了一声小女表砸。
几年不见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难怪能把傅松给迷住。
黎梓也在打量着利致,两个女人相对无言,似乎都在等对方先打招呼,仿佛谁先打招呼谁就输了一般。
傅松见她俩见面后就大眼瞪小眼,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在一旁轻轻地咳了咳。
黎梓终于记起他刚才的交代,连忙嘴甜地叫了一声利姐。
利致顿时笑得眯起了眼睛,满面春风地快步迎了上去,拉着黎梓手道:“我当是谁呢?你现在是越来越漂亮了,走在大街上我都认不出来了。啧啧,瞧瞧这皮肤,羡慕死人了。”
两个女人叽叽喳喳地聊起来,倒是一副姐妹情深、其乐融融的场面。
傅松懒得听她俩商业胡吹,背着手在院子里溜达起来。
昨晚来的时候,虽然开着灯,但并未看到全貌,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这座别墅比自己想象中大得多,占地面积至少一千平米。
主建筑只占了一半左右的面积,没有室外游泳池,所以院子显得很宽阔。
但这个院子有点不伦不类,只有靠道路的一侧有围墙,围墙下有三个停车位,靠墙停着一辆和李慧娴一模一样的奔驰S级轿车,两外两个停车位停着黎梓的座驾和黎梓保镖的车。
而院子的其他三面却都是汉白玉的栏杆,所以看起来不像是院子,更像是一个超大的露台。
果然,走到院子南边,傅松探头往下看,发现下面别有洞天。
这座别墅依山而建,院子与外面的道路在一个水平线上,所以从大门里走进来,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院子下面还有一层。
院子一角有一个下去的楼梯,傅松来了兴趣,沿着楼梯走了下去。
地下一层主要是娱乐设施,一个占地面积500平米的长方形恒温泳池,泳池旁还有一个圆形的浴池。
围绕着恒温泳池,四周分布着健身房、按摩房、图书馆、台球室、私人影院等等。
最后傅松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座别墅的建筑面积,除了前面提到的四层外,最底层还有一个地下室和一个酒窖,如果算上地下室和酒窖,这座别墅的建筑面积超过5000平方米。
这个时候利致和黎梓肯定正在上面谈着,傅松才不想不上去触霉头呢。
看到泳池旁有两张躺椅,傅松走过去躺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昨晚从黎梓那回去,又被李慧娴折腾了一顿,凌晨一点多才睡,困得要命。
刚有点睡意,突然他听到一阵脚步声,睁开眼睛往楼梯口看去,“谁?”
“傅总,是我。”话音刚落,何佳从楼梯上走下来,随即惊呼一声:“这么大的泳池!”
傅松笑着问:“喜欢吗?”
何佳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喜欢喜欢,真大!”
“大?”傅松哑然失笑,“我发现你们女人好像都喜欢大的,泳池喜欢大的,票子喜欢大的,房子喜欢大的,钻戒喜欢大的,是吧?”
何佳撇撇嘴道:“才不是呢,我更喜欢大小合适的,只要用着舒服就行。”
傅松朝上努努嘴,问道:“你怎么下来了?她俩呢?”
何佳道:“她俩去屋里聊了,我才不当电灯泡呢。”
傅松寻思着她俩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胆子不由大了起来,伸手将何佳扯到怀里。
“讨厌!”
“本来我打算送你一套大房子,既然你不喜欢大的,那就送套小的吧。”
何佳顿时傻眼了,连忙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傅总,刚才骗你呢,人家喜欢大的,嗯,大房子!”
傅松伸手挑起她下巴,笑呵呵道:“那得看你表现喽。”
何佳心领神会,轻轻横了他一眼,用膝盖缓缓地向后退去。
其实,她是个很有分寸的女人,并不想这样。
这里是利致的地盘,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这样,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但她这次却冒着得罪利致的风险,对傅松的非分要求表示了顺从。
根本不是为了大房子,而是她能感觉到傅松浑身散发着冷意。记住本站网址,,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就能进入本站
第一千五百〇三章 顺风耳
尽管傅松伪装得很好,即便在见到利致后,笑得跟个大傻子似的,但他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何佳这个和他朝夕相处的第一秘书。
利致和赌王之间的纠葛,以及利致为什么离开香江去内地经商,何佳多少有所耳闻。
有些是从傅松那听来的,有些是跟利致聊天时拐弯抹角打听到的。
结果利致回香江后,居然跟赌王住的这么近,这不是打傅松的脸吗?
当然,她相信利致没那么傻,会故意恶心傅松,要怪就怪吕仁鹤,挑房子之前怎么不把周边情况打听清楚了?
这家伙当老板或许可以,但绝对不是做秘书的料。
这种错误在秘书界是绝对不可容忍的,一旦犯了,结局只有一个——卷铺盖滚蛋。
不过,现在问题的关键已经不是这个了,而是利致到底知不知道赌王就住在附近?
知道是一回事,不知道是另一回事,二者差别大了去了。
作为一个女人,从本心而言,她当然希望利致是知道的,傅松对知情不报这种事情是零容忍,到时候利致下场肯定很惨。
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对剩下的所有人都有好处,也包括她自己。
但作为傅松的女秘书,她又希望利致是不知情的。
她非常理解傅松此时的心情,他的心里肯定很苦闷,很憋屈。
他是个多骄傲的人啊,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怎么能受这种气?
反正她给他当第一秘书以来,从来就只见他欺负别人,还从来没见过别人敢欺负他的。
别看他平时咋咋呼呼的,其实她知道,男人有时候也是很脆弱的。
她有点心疼他,不忍心看到他因为这种事情生气。
所以,她一边卖力地忙活一边分散他的注意力,含混不清地问道:“你怎么敢让她俩见面,不怕她俩撕吧起来?
傅松舒服地闭上眼睛,笑道:“你看她俩刚才不是聊得挺热乎的嘛。”
何佳翻了个白眼道:“用你的话说,塑料姐妹花。她俩到底咋回事?”
这事儿傅松也没打算瞒着她,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何佳抬起头惊讶道:“这也太巧了吧,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不过这事儿是挺尴尬的,确实应该让她俩把话说开了。”
傅松拍了拍她脑袋:“别偷懒,小心我扣你奖金!”
何佳呸了一声道:“那你干脆一口气给我扣完拉倒,我还省事儿了呢。”
傅松笑骂道:“美得你!奖金要扣,活儿也得干好!”
何佳气得抽了他一巴掌:“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美得你!”
……
与此同时,利致和黎梓经过一番开诚布公地交流,达成了一致协议,结成了对付双方家人的统一战线。
心里的一颗大石头落了地,俩人都变得轻松起来,手拉着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说有笑的。
聊了一会儿,黎梓突然想起来的路上遇到的那辆红色劳斯莱斯。
原本她不想多嘴的,但刚才的那番谈话,让她对利致的印象大为改观。
以前她跟其他人一样,也觉得利致为人高傲,对人冷淡,不合群,但现在她发现利致实际上是个外冷内热的女人,还是很好打交道的。
她表面上的高傲冷淡,是出于自身经历而形成自我保护意识。
扪心自问,换做自己是利致,恐怕也会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
利致看到黎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笑着道:“你这是怎么了?”
黎梓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利致本来没当回事,但黎梓愈是如此,她愈发好奇,于是追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在利致的不断追问下,黎梓只好硬着头皮道:“利姐,有件事说了你可不准生气。”
利致诧异道:“什么事情这么神秘?你尽管说好了,我保证不生气。”
黎梓犹豫了几秒钟,斟酌道:“刚才来你这的路上,我们看到了一辆红色劳斯莱斯,你知道这车是谁的吧?”
利致握着黎梓的双手猛地攥紧,把黎梓都弄疼了。
黎梓见她这般反应,在心里叹了口气,轻声道:“那你知道那个老头子就住在附近吗?”
“什么?”利致一脸惊恐道,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茫然和不敢置信。
如果黎梓说的是真的,以她对傅松的了解,他肯定非常介意的,甚至怀疑到她头上。
想到这里,她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双眼无神地念叨着:“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来到这以后,就一直呆在家里,足不出户,平时最多就在院子里溜达溜达。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利姐,你抓疼我了!”黎梓感觉利致的指甲都快陷入自己的手心里了,再也忍不住痛低呼一声。
利致此时已经手足无措了,不仅没松开黎梓的手,反而抓得更紧了,口不择言道:“黎梓,你肯定知道我去年为什么离开香江的。
他那样对我,他家那样对我,我怎么可能还跟他保持来往?
我要是知道那个老王八蛋就住在附近,我宁愿去睡天桥底下,也不会住在这啊!
我真的不知道,你要相信我!”
黎梓仔细观察着利致的表情,感觉她不像是说假话,而且她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利致会傻到骗傅松的地步。
那个老东西有什么好的?
论财富,她虽然不知道傅松到底身价几何,但仅仅香江的联合地产和联合酒店两家上市集团,总市值就远远超过何家控制的上市公司。
而未上市的联合银行和远图投资,资产规模估计不会比联合地产和联合酒店低。
听说他在内地、北美、欧洲、南美还有不少产业,所以她敢肯定傅松绝对比那个糟老头子有钱。
论身体,傅松三十岁出头正值壮年,年富力强,身材修长,六块腹肌,谁用谁知道,反正她一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另一个是快八十岁的老棺材板子,也就剩下一张嘴了,虽然有四房姨太太,但估计这四房姨太太早都在守活寡了。
论地位,傅松虽然是个外来户,但跟他交往的都是吕仁鹤、刘銮雄、郭贺年、邵义夫这些香江顶级大佬,跟那个糟老头子相比,不遑多让。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傅松比那个糟老头子强得多得多。
何况利致还怀了傅松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是个聪明的女人,就知道该怎么做。
黎梓语重心长道:“利姐,我是我们家老大,没有姐姐,我是真把你当成亲姐姐了,我肯定相信你的。
可光我相信你没用啊,得傅先生相信你才行。你与其在这里抹眼泪,还不如现在就去跟他说清楚。
“对对对!”利致刚才是关心则乱,被黎梓点拨,立马醒悟过来,连忙站起来就往外走,“我这就去找他,跟他说清楚。”
走了两步,她突然又停下来,转过身用一种祈求的语气道:“要不你陪我一起去?我有点怕……。”
黎梓颇有一种躺枪的感觉,这事儿本来跟她就没什么关系,她刚才也只是出于好意提醒利致,怎么就被她给赖上了呢。
她有些无语道:“你怕什么?他不是个不讲理的人,而且我看得出,他对你是真的很疼爱,我相信只要说清楚了,他不会乱想的。
再说了,我在旁边,有些话你们也不方便说,是吧?”
利致仔细一想觉得黎梓说的也对,于是只好道:“行,那你在这等一会儿。”
黎梓见利致扶着大肚子急匆匆地往外走,有些不放心道:“算了,我陪你过去吧,到了地方我再回来。”新
利致这下真的感动坏了,紧紧握着黎梓的手,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
她在香江娱乐圈里混了七八年,早就看透了娱乐圈。
那些明星们在闪光灯下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但在娱乐圈里哪有什么其乐融融?
什么友情、爱情、兄弟情、姐妹情,那都是包装出来给韭菜们看的,你认真就输了。
实际上娱乐圈是一张由金钱、欲望、权力和美色编织的大网,这里没有所谓的真正感情,到处充斥着勾心斗角、互相捅到,背叛和被背叛、占有和被占有的戏码。
这些年,她在香江娱乐圈里没有一个朋友,被所有人嘲笑和针对,唯有张国荣在她受欺负时安慰过她,鼓励过她。
所以,她早已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轻易不会被感动。
然而,黎梓今天的所作所为,着实将包裹在她心脏外面的那层钢壳给软化了。
她虽然无法确定黎梓是不是真心如此,但这种情况下,只有不是落井下石,她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黎梓看得出来利致的这番话发自内心,微微一笑道:“你跟我客气什么?咱俩谁跟谁?”
利致是个不太会表达感情的人,有些事情记在心里就行了,所以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感谢的话。
两人来到院子角,黎梓扶着利致小心翼翼地下了楼梯。
楼梯并不能直接通到地下一层,而是紧贴着地下一层的外墙向下延申,有点像岩壁上的栈道。
走着走着,黎梓突然停下脚步,问道:“利姐,你听到什么了没?”
“没啊。”利致刚才一直心神不宁,思索怎么跟傅松解释,哪顾得上什么声音,“怎么了?”
黎梓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皱眉道:“难道我幻听了?不应该啊。”
利致没有多想,道:“前面那个门进去就到了。”
地下一层的大门是虚掩着的,黎梓轻轻一推就开了。
下一刻,她俩就被里面的场景给雷得皮焦肉嫩,连忙缩了回来,黎梓又把大门虚掩上。
两人对视一眼,马上又错开了目光。
此时,两人不要提多尴尬了,进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于是干脆就呆在原地不动。
尽管视线被大门遮挡了,但大门能挡住视线,却隔绝不了声音,利致和黎梓都是过来人,很快就变得面红耳赤。
两个女人各怀心事,很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利致偷偷瞄了黎梓一眼,心说刚才就不该多嘴,让她陪自己下来。
如果自己一个人多好,哪用得着像现在这样站在外面进退两难,直接进去就是了,反正何佳也不是外人。
在沐城的时候,两人就在一起合作过,想必何佳不会介意自己的。
无独有偶,黎梓和利致的想法一模一样,觉得利致是个大电灯泡,如果自己一个人下来,绝对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何佳肯定不会拒绝自己的。
不过,黎梓多少有点郁闷,本来计划好了今晚要在傅松身上用点小手段,好让自己能怀上他的孩子,没想到被何佳半路截胡了。
太可恶了!
她恨不得马上冲进去,朝何佳大喊一声:“放开他,让我来!”
只是,当着利致的面,她实在没脸干出这种没品的事儿。
她和何佳一起并肩战斗的事情,连李慧娴都不知道,她又怎么好意思让利致知道呢?
利致挺着大肚子,很快就觉得坚持不住了,腿都站得麻了。
于是她主动打破了沉默,小声道:“恐怕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要不我们先上去吧。”
黎梓是知道傅松的本事的,对此求之不得,刚要点头答应,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傅松的声音:“来都来了,都进来吧。”
其实,傅松早就发现她俩的到来了。
负一层的楼梯是金属楼梯,走路的时候声音比较大,他这人或许没别的长处,就是从老娘那继承了一双顺风耳。
所以,利致和黎梓刚在楼梯上走了几步,就被他捕捉到了。
等黎梓推开地下一层的大门时,他故意低着头,但眼角的余光却紧盯着大门。
何佳一直迷迷糊糊的,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利致和黎梓来了,此时听到傅松的话,顿时清醒过来,挣扎着就要爬起来。
傅松哪里容许已经吃到嘴里的鸭子飞了,直接将她抱起来向大门走去,然后把黎梓和利致给拉了进来。
黎梓看着何佳像树獭一样挂在傅松身上,目光游离不定,咽了咽唾沫,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如果换做平时,利致肯定会抱怨几句,但此时她自觉理亏,别说抱怨了,连跟傅松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傅松看了一眼捂着脸的何佳,调侃道:“见了人怎么也不打招呼,一点礼貌都没有!”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呜呜……。”被傅松如此捉弄,又被利致和黎梓两个人盯着看,何佳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想死的心都有了。
傅松用力抬起她的脸,笑道:“都是自己人,害臊什么?早晚的事儿。”
听了这话,利致和黎梓面面相觑,半晌后互相指着对方,异口同声问道:“你和何小姐……。”记住本站网址,,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就能进入本站
第一千五百〇四章 忠心
利致和黎梓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了震惊的表情,这个臭男人,怎么这么无耻!
傅松目光在三个女人脸上逡巡着,忍不住哈哈大笑。
本来只是和何佳在这里玩玩,没想到最后买一送二。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
泳池旁的浴池里,傅松闭着眼睛,懒洋洋地靠在池壁上,利致坐在他对面,正在温柔地给他洗澡。
利致抬头看向往近在咫尺的躺椅,担忧道“她俩没事儿吧?”
她因为挺着大肚子,所以刚才只是坐在一旁,不过黎梓和何佳却被他祸祸得不轻,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两人面对面抱在一起躺在狭窄的躺椅上,一动不动。
傅松睁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只白嫩的脚丫子。
他虽然不是脚控,但美丽的东西没人会拒绝。
何佳的脚很好看,是傅松认识女人中少有的美脚。
不薄不厚,白皙消瘦,十个脚趾头像一个个肚皮滚圆的小馄饨。
脚趾匀称修长,非常灵活,大脚趾和二脚趾尤为灵活,甚至能端起茶壶倒茶,妙不可言。
黎梓脚就不如她的脸那么好看了,不过也不算丑,毕竟这是现实版赵敏的脚,有心理作用加成,傅松也很喜欢。
忍不住伸手在她俩脚心上挠了挠,惹得她俩一阵娇嗔。
傅松哈哈一笑,对利致道“你看她俩像有事儿的模样吗?”
“我还以为她俩被你……,刚才我都被你吓坏了。”利致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溅得水花四起。
傅松摸着她的大肚子,笑道“是吗?”
利致后怕地点点头“真的,你凶神恶煞的,可吓人了!”
傅松不禁默然。
每个男人内心深处都住着一个可怕的恶魔,只是绝大多数男人没有释放出这些暴虐因子的机会。
并非不愿释放,而是没有释放的条件,没有释放的能力,更没有释放的资格。
他们能做的,或者一个人默默承受,或者用尼古丁和酒精麻醉自己。
也只有像傅松这样的人才有随心所欲、肆无忌惮地释放的机会和能力。
利致一边给他搓大腿,一边自责道“你平时都很温柔很体贴的,都怪我,我知道你心里烦,我要是没怀孕就好了,你有什么火气可以撒在我身上。”
傅松哑然失笑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乖,别胡思乱想了。”
“我都听黎梓说了。”利致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我真不知道他住在附近,如果我事前知道的话,打死我也不会住这。”
傅松本来打算瞒着利致,就当这事儿没有发生,没想到被黎梓给搅和了,埋怨道“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儿!”
利致连忙道“你别怪她,她也是好心。我在香江还有一套公寓,明天我就搬过去。”
傅松狠狠瞪了她一眼“搬什么般,老实给我在这住着!我又没生你的气,你怕什么!”
利致苦笑道“你生不生我的气是你的事儿,如果我不知道他住在附近也就罢了,可现在知道了,我怎么可能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安心在这住了?
你要是真心疼我,为我着想,为我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你就让我搬走吧,这里我是真的不想住了。”
傅松见她一脸坚决的模样,张了张嘴,最后化作一声叹息“你那套房子就算了,我另外给你买一套。”
利致嗯了一声,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原本她在香江还有一座300多平米的豪宅,是那个老头子送给她的,不过和傅松在一起后,她便委托中介把房子给卖了。
现在她手里只剩下一套不到七八十平米的公寓,虽然不是不能住,但显然不如独立别墅住的舒服,而且人多眼杂,也不方便。
“要不先去我那住吧。”黎梓躺在躺椅上,突然插话道,“我那里虽然地方小了点,但过渡一下还是可以的,等找到新住处后再搬过去。”
傅松正为上哪找一套不错的房子发愁,一听黎梓的建议,不由得心动,不过他还是先征询利致的意见“你觉得呢?”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利致也有些心动,但该有的客套还是要客套。
黎梓用两只胳膊肘撑着抬起上半身,朝利致眨眨眼道“麻烦什么,正好我一个人住也无聊,你来了也有个伴儿,只要你不嫌弃就行。”
利致看了看傅松,又看了看黎梓,笑道“那行,过会儿我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过去。”
“好嘞!”黎梓喜滋滋地重新躺下,顺势将两条修长的大腿搭在何佳的腰上。
何佳刚才和黎梓一直抱在一起,本来闭着眼睛休息,迷迷糊糊都睡着了,此时被黎梓给吵醒了。
感觉到腰上的重量,她不满道“沉死了,拿开!”
俗话说,人生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这话虽然说的是男人,但对女人也在一定程度上适用。
何佳和黎梓就是这样,她在外人面前叫她黎小姐,私底下却关系很好,一点都不怵她。
黎梓用讨好的语气道“佳佳姐,行行好嘛,就让人家搭一会儿嘛。”
何佳拿她没办法,撇撇嘴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不怕李慧娴骂你?”
黎梓翻了个白眼道“李慧娴又不是我男人,只要把我男人哄开心了,她就算生气又能那我怎样?”
何佳愣了一下,随即佩服道“你这个小狐狸精,心机女表,难怪傅总这么喜欢你。”
对于何佳的嘲讽,黎梓早已免疫了,而且她还从何佳那学来了很多其他内涵词,像什么“又当又立”“女表里女表气”“绿茶女表”“圣母女表”“白莲花”“柠檬女表”等等这些内涵词简直太传神了。
在何佳口中,她是心机女表,在她口中,何佳是柠檬女表,李慧娴是绿茶女表。
当然,这些词自然不是何佳原创的,而是从傅松那里听来的。
“多谢夸奖!”黎梓得意地眨眨眼睛,“同样话也送给你,以后还请何秘书在傅老板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好让他多怜惜小女子。”
“去你的!”何佳扑哧一笑,用手指头点着黎梓的额头道,“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那还不赶紧把大粗腿拿下来?”
黎梓娇声道“人家的腿粗吗?比你的都细好不好!”
“嗯?”何佳挑挑眉,目露威胁,“我腿粗吗?”
“不粗不粗!”黎梓笑嘻嘻道,“跟我一样细,又白又长又细,满意了吧?再搭一会儿嘛。”
何佳突然想到了什么,凑到她耳边,眯着眼睛道“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了,难怪你刚才把我推开,换你自己上来。
好啊,你居然用心如此歹毒!我要告诉傅总……,呜呜!”
黎梓用力捂着何佳的嘴巴,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她“佳佳姐,我的好姐姐,求你了!”
“你俩干什么呢?”这时,傅松在利致的伺候下洗完了澡,从浴池里站起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没什么。”何佳掰开黎梓的手,笑着道,“我俩闹着玩呢,你洗好了?”
啪啪两下,傅松给了她俩一人一巴掌,笑骂道“刚才还没闹够?瞧瞧你们身上,快去洗洗。”
两个女人捂着屁股痛呼一声,齐齐骂道“讨厌死了!还不是你祸害的!”
傅松懒得管她俩,伸手把利致从浴池里托上来,然后扶着她往更衣室走去,“你俩快点。”
“知道啦。”何佳把黎梓的大腿搬开下了地,扭着胯小心翼翼地滑进浴池里,回头发现黎梓还赖在躺椅上,于是催促道“你不洗?”
黎梓目送着傅松和利致走进更衣室,连忙用双手抱着膝盖,她从小学习舞蹈乐器,身体柔韧性很好,所以膝盖都戳到脸上了,也不觉得吃力。
“你先洗吧,我过会儿再洗。”
何佳自然明白她为什么不洗,调侃道“你就这么急着要孩子?你才多大?二十二岁,你这么大的年纪,在内地刚大学毕业呢。”
黎梓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道“今天之前不急,但现在很急。”
何佳若有所思道“其实你没必要担心傅总,你既然是他的女人了,他就绝对不会不要你。”
黎梓努力抬起头,目光穿过双腿之间看着何佳,哂笑道“或许你说的对,但这不保险。李慧娴和利致有了他的孩子后,多受他宠爱!
别的不说,你看他刚才对利致那态度,完全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着。
咱俩呢?刚才他为什么那样对待咱俩,你难道心里还没点数?
如果咱俩有了他的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他绝对不会那么作践咱俩。”
何佳之前被傅松用熬鹰的手段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原本觉得他这么对待自己很正常,但黎梓的话,犹如一颗扔到平静湖面上的小石头,在她心里掀起了一丝波澜。
但很快她便摇摇头道“我是她秘书,我要是怀孕了,她又得重新找秘书。”
黎梓见她如此糊涂,有点恨铁不成钢道“你傻不傻!只要有了他的孩子,一个秘书算得了什么?
你难道能给他当一辈子秘书?就算你给他当一辈子秘书,等到你年老色衰之时,没有孩子傍身,你觉得他还会搭理你吗?”
何佳听黎梓说起傅松的坏话,下意识地反驳道“傅总不是那种人!”
黎梓被她的固执气笑了,见过傻的,就没见过这么傻的女人,比老娘当年还傻!
“人都会变的,但唯一不变的是,男人永远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是拿你当朋友才提醒你的,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听不听随你。”
……
与此同时,更衣室里,利致帮傅松换好了衣服,一边对着全身镜帮他整理,一边笑道“你这个秘书不错,对你很忠心。”
傅松长了一双顺风耳,利致也不遑多让,何佳和黎梓说话声音虽然小,但她俩却低估了傅松和利致的听力。
“还行吧,我眼光还不错吧。”傅松很是臭屁地问利致。
利致扑哧一笑“你呀,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不过黎梓说的挺有道理的哈,我没怀孕之前,你可欺负得我够呛。”
傅松老脸一红,打了个哈哈道“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亲不疼爱,何况每次都是你求着我欺负的,不能都怪我。”
利致被他无耻的嘴脸彻底打败了,捂着额头道“还不是因为你好这口儿?你就是个混蛋!”
傅松笑呵呵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要是不坏点,你能爱上老子?”
“好了!”利致在他胸前拍了拍,“还不错吧?”
“你什么时候给我买的衣服?”傅松对着镜子看了看,还别说,利致选衣服的眼光着实不错。
他今天本来只是单纯地帮黎梓压阵,真没想干坏事,所以根本没带换洗衣服,不过利致却给自己准备了衣服,非常合身。
利致对自己的眼光也很满意,抿嘴一笑道“我倒是早想给你买了,可沐城哪有好衣服?这是我回香江后订做的,前两天刚做好送过来,昨晚你走后我才想起来。”
傅松狐疑道“你怎么知道我尺寸的?”
利致轻轻横了他一眼,嘴角微微翘起来“你身上什么东西我不清楚?
利致只觉得口干舌燥,生怕自己现在就忍不住,于是赶紧岔开话题,好奇问道“你不是喜欢小孩子吗?黎梓想要孩子,你怎么不答应?”
傅松道“她才多大?年纪太小了。”
利致道“二十二了,不算小了”
傅松叹了口气道“她跟你没法比,你是旧金山大学的正经本科毕业生,她呢,在一家成立还不到十年的演艺舞蹈学院学了两年舞蹈。
所以我是打算让她先上个正经大学,不求她成绩有多好,有多大出息,但不能当睁眼瞎。”
利致感慨道“你这是给自己找情人呢,还是找女儿呢?也难怪黎梓刚才在上面一直说你的好话,你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爱?”
第一千五百〇五章 眼界
“是吗?”傅松有点不信,“那个小丫头片子刚才还在抱怨我虐待、作践她和何佳呢,你说句公道话,我有虐待她俩吗?我那叫疼爱好不好!”
利致好笑道“对对对,你疼爱人的方式真够独特的。你难道不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我当初不也骂你是个畜生混蛋吗?可骂完了,没一会儿又惦记你,就是这么矛盾。”
傅松把她拉到怀里,嘿嘿笑道“你惦记老子的什么?”
利致妩媚一笑“你说呢?”
她说话时呼吸出来的热气喷洒在傅松的脖颈上,烫得傅松心痒痒的。
他突然警惕起来,老子今天这是怎么了?状态怎么这么好?不科学啊!
利致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异常,惊讶道“你怎么又……,你别闹了,身体要紧,还有人在外面呢,让她俩听见多难为情。”
傅松这两天一直超负荷运转,所以从善如流地跟利致适当地拉开了距离,一边帮她穿衣服一边调侃道“刚才在泳池边的时候,也没发现你不好意思,反而还看得津津有味。”
“讨厌!”利致脸色一红,岔开话题道“听说你另外一个小情人儿是香江理工学院毕业的?”
一提起李慧娴,傅松一脸骄傲“她瞒着我自学考上的,我没出一分力,厉害吧?”
利致见傅松那一脸得意劲儿,心里没来由地泛起一股酸意,脸上却笑盈盈道“厉害厉害!对了,她叫什么来着,李慧娴?
能被你相中的女人,脸蛋儿身材肯定没得说,我对你的眼光还是很有信心的。
就是‘李慧娴’这名字吧,呵呵,一听就是香江土著,就像内地咱们这代人,起名叫建国、国庆、建军、秀英、秀兰、玉梅。”
她虽然不介意傅松还有别的女人,但想让她心甘情愿地接受,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她用这种不会令傅松反感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小不满。
傅松自然听得出她语气中的酸劲儿,不过他确实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儿责怪利致,反而觉得利致是真性情,不装不做作。
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虽然这种性格的人,在社会上会被人喷情商低,但总好过那些口蜜腹剑的各种女表们吧。
这也是傅松最喜欢利致的一点,敢说敢做,敢爱敢当。
当初她就敢当着他的面说,老娘就是赖定你了,就是想泡你,老娘的房门随时为你敞开,你看着办吧!
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能拒绝,何况傅松本来就馋她的身子。
别看他有那么多女人,但却没有一个像利致这样颜值和身材同时都在线的女人,与她一般美的没有她身材好,身材好的没有她一般的美貌。
李慧娴和黎梓的颜值丝毫不弱于利致,在傅松看来,黎梓是自己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个。
但在身材上嘛,利致堪称大怪兽,完爆她们俩,咳咳,甚至她俩加起来都不是利致的对手,不,就算加上何佳,三个人合力恐怕也敌不过利致。
梁希就算是怀了第三个孩子后,在身材上也跟利致差了两号,而且实事求是地说,梁希也不如利致长得漂亮,颜值这玩意儿真的得靠天分。
如果非要找一个颜值和身材同时能和利致打擂台的,也只有凯瑟琳这个大洋马,努力踮着脚才有与利致一战的实力。
然而,西方女人皮肤白则白已,但却不如东方女人那么光滑细腻,而利致的皮肤却兼具了东方女人的光滑细腻,同时又拥有西方女人的白皙。
所以,在经过一番心理挣扎后,傅松就半推半就地被她给反推了。
得手后,傅松只有一个感慨——真他娘的香!
幸亏老子意志不坚决,否则与利致这种天生媚骨的女人失之交臂,实乃人生最大之憾事!
不过,尽管利致对他言听计从,但他还没自恋到虎躯一震,就会让利致跟别的女人其乐融融,一团和气的地步。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斗争和派别,这事儿连英明神武的他都摊摊手表示很无奈。
所以,只要不过分,傅松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傅松顺着利致的话道“你是她们的大姐,要不你帮慧娴起个好听点的名字?”
利致听傅松称自己为大姐,刚才的那点小不满顿时烟消云散,不管他是不是哄自己开心,只要他有这份心就够了。
尽管恨不得马上点头应下来,但她还是谦虚了一下“这不太好吧?再说我也不会起名字,万一起的不好,让慧娴妹妹嫌弃怎么办?”
傅松“……。”
女人啊,女人啊,嘴上说不要不要的,身体却比什么都实诚。
这还没和李慧娴见面呢,就慧娴妹妹的叫起来了。
如果李慧娴知道自己给她安排了一个大姐姐,老子会不会被李慧娴那个小辣椒给打死?
这事儿……,概率很大啊!
利致自然不会把起名的事儿当真,但给李慧娴当大姐嘛,她还是很乐意的。
只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后来居上有点不现实,但并不妨碍她代入了李慧娴大姐的身份,先过过嘴瘾。
“这个小妹妹真心不错,换做我是她,跟你在一起后,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足生活,恐怕早就被这种生活消磨掉了志气。”
她当年之所以去美国留学,主要是因为在香江过得并不如意,当个售货员都能被同事排挤和欺负,所以她把出国留学当成了改变命运的一种手段,跟李慧娴的目的完全不同。
傅松语重心长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孩子考虑,你也知道,我不能经常陪在你们和孩子身边,所以孩子的教育就全靠你们了。
咱俩的孩子我是放心的,怎么说你上过国外名牌大学,李慧娴那边我也不担心,唯独担心黎梓这边。她一个中学学历的,能有多少见识?”
利致恍然大悟,然后一脸玩味道“你这叫什么?提上裤子就不管了是吧?”
傅松苦笑一声“你这话说的有点难听了吧,多少给我留点面子行不?”
利致掩嘴一笑,嗔怪道“其实黎梓很聪明的,没你说的那么不堪。”
傅松点点头道“我承认她聪明,但聪明不能当饭吃。一个没上过大学的女人,再聪明又如何?
我宁愿自己的孩子有一个不太聪明但眼界很宽的妈妈,而不是一个只懂小聪明的妈妈。”
利致觉得傅松说的挺有道理的,妈妈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妈妈给孩子灌输的思想和对他孩子性格的塑造,会影响孩子一生。
她现在这种性格,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童年时期缺乏母爱造成的,所以,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再像自己小时候一样,生活在一个缺少爱的环境里。
傅松无法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那她这个当妈妈的,就必须将傅松的这份责任承担起来。
所以,在她看来,傅松的出发点虽然有些自私,但也是迫不得已,而且孩子也是她们这些女人的,就算没有傅松,她们这些当妈妈的也不能给孩子拖后腿。
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事多无兼得者。
既然她享受着傅松给予的最好的资源,吃穿用度、衣食住行都是顶尖的,那她就得对得起傅松的付出。
她突然她好奇问道“话说你别的女人都什么学历?不会都是大学学历吧?”
傅松一听这话,心里警铃大作,打了个哈哈道“你瞎说什么,我一共就你们这几个,太多哪有那个精力?”
利致被他气笑了,语气幽幽道“那位沈红沈小姐不是吗?你俩当着我面眉来眼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还有去年在泉城南郊饭店,和你一起在花园散步的女人不是吗?”
傅松被她噎住了,半晌才没好气道“你这娘们儿的眼睛可真尖!在南郊饭店那天,你跟踪我了?”
利致得意地抬抬下巴,给了傅松一个你真聪明的眼神,笑着解释道“我确实跟着你俩走了一路,不过后面你俩抱在一起互诉衷肠的时候,我就走开了。
本来打算回房间休息的,可心里在生你的气,烦得要命,就找了个地方抽烟,没想到还是被你给发现了。”
傅松无语道“我和我大学班长谈谈心,你生哪门子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时候咱俩才认识没多久吧。”
利致撅撅嘴道“人家的心意你难道不知道?你正眼都不瞧我一眼,我哪点不如她了?哎,你那晚怎么把她放走了?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你还是男人不?”
傅松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上一刻还在抱怨自己只顾着跟戴靓卿卿我我,对她爱答不理,下一刻又嫌弃自己没把戴靓带回房间,女人啊女人,真是一种复杂而又无法解释的矛盾动物。
利致用一双会说话的美目看着傅松“你有多少个女人我就不问了,你就告诉我是不是都是大学生?”
傅松仔细想了想道“也不全是,有一个中专学历的。”
利致在内地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对中专并不陌生,笑道“能考上中专也不错了,反正比我当年强,我高中毕业后连参加高考的勇气都没有呢。”
“还行吧。”傅松可不好意思说于欣能上中专是他便宜老丈人的功劳,说出去丢人,给于欣留点面子。
此时,利致心里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继续追问“还有呢?”
傅松觉得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既然利致好奇,那干脆也不瞒着她,于是道“最差的一个……,嗯,两个,不,三个,跟黎梓一样,都是中学毕业,没上过高中。”
“三个?”利致嘴角抽了抽,无语道“你还真让我大开眼界啊,你们男人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都是什么单位的?”
傅松现在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掰着手指头道“一个是乎伦贝尔民族歌舞团的当家花旦,是我大前年从莫斯科回国的火车上认识的。”
“蒙族的?”
“嗯,她爸是汉族入赘。”
“还有呢?”
“还有一个是芜湖黄梅戏剧团的,从小学黄梅戏,也是剧团的当家花旦,后来脚踝受伤退役,嫁到沐城,在沐城青少年宫当舞蹈老师。”
利致眯着眼睛,冷不丁道“范建国的老婆吧?”
傅松猛地咳嗽起来,惊恐万分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利致翻了个白眼“我在海南的时候,听范建国吹牛,说他老婆是黄梅戏专业演员,长得如花似玉,婀娜多姿。
你又跟我说,范建国是你的朋友,你这个色鬼还得不像苍蝇一样凑过去?
都说朋友妻不可欺,你倒好,专门挑朋友的老婆下手,跟你做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傅松讪讪道“我和范建国不熟,我和他媳妇儿,不,前妻那是两情相悦,日久生情……。”
利致冷笑一声“日久生情?”
傅松一拍脑袋道“错了错了,倒过来才对。”
利致笑骂道“都说香江人花话多,跟你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谢谢夸奖!”傅松笑嘻嘻道,“这事儿真不能怪我和范建国媳妇儿,是老范先在海南把女秘书的肚子搞大了,他有错在先,他媳妇儿一气之下才让我得手的。”
利致又好笑又好气“把偷人说的如此清新脱俗,也没谁了!”
傅松纠正道“两情相悦能叫偷人吗?那叫偷香窃玉!”
“得得得,偷香窃玉也好,出轨也好,偷人也罢,反正都一个意思。第三个呢?”
傅松轻轻咳了咳道“我前年年底在莫斯科认识的,体操运动员,曾经入选国家队。
后来跟范建国前妻一样,因为受伤退役,被当玩物圈养了将近两年,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不到17岁……,不是,你啥眼神?
不是你像的那样,真的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不到17岁,但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已经年满17了,虚岁18了!
老毛子16岁就可以结婚了,像西伯利亚一些偏远地区,14岁就能当新娘了!”
“这么小的姑娘你都下得了手,你真是个禽兽!”利致才不管老毛子法定结婚年龄是多少呢,在她看来,就算是18岁,在国内也还只是个高中生。
傅松振振有词道“老毛子女人发育得早,十六岁的女人,比我们很多大学生都成熟,真的我不骗你。
再说那个小姑娘挺可怜的,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心一软,把人家小姑娘给祸祸了,是吧?”利致现在已经不相信傅松说的任何一句话了,无论他说的多好听,还不是馋人家的身子?
第一千五百〇六章 干妹妹
“你说话真难听!”傅松假意生气道,随即脸上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如果不是我,你知道她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吗?
要么某一天被一个大腹便便的老头子给祸祸了,然后弃之如敝履,要么在饥寒交迫中挣扎。
我虽然不是个什么正人君子,但在这件事上,我问心无愧!”
利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叹了口气道:“也是,听说这两年老毛子那边很艰难,很多人连饭都吃不饱。那你让她们三个也跟黎梓一样,上大学吗?”
傅松摇摇头道:“孩子都有了,以后慢慢说吧。”
“孩子都有了?”利致目瞪口呆道,“你和她们三个都有孩子了?”
傅松道:“除了老范的前妻,另外两个都有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利致倒吸了口凉气,目光有些不善道:“傅老板,你这两年挺高产的啊。看来我不努力是不行了,否则还真让他们比下去了。”
傅松连忙陪笑道:“你一个人能顶她们三个。”
利致傲娇地哼了一声:“那当然!反正以后我就守在沐城,随时随地去找你,不让我生十个八个,我跟你没完!”
“生!”傅松拍着胸脯道,“你想生几个就生几个,老子奉陪到底!”
又休息了一会儿,傅松扶着利致走出更衣室。
看到黎梓整个人卷成一团蜷缩在躺椅上,利致疑惑道:“这是在干什么?”
傅松一阵无语,这种事情他见多了,无论是梁希、田野、沈红、徐琳都干过这事儿,至于其他人有没有这么干过,就不得而知了。
利致是过来人,看到傅松表情微妙,马上便反应过来,不禁失笑道:“这小丫头片子,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难怪刚才急火火地把何小姐推开,你说你,也真是的,她既然这么想要孩子,你满足她就是了,看着怪可怜的。”
傅松无奈道:“看她运气了,这次能怀上就算了,怀不上等她上完大学再说。”
……
中午吃完饭,何佳和黎梓帮利致收拾好东西,也不想等明天了,干脆今天就把利致接到黎梓那。
快到家时,傅松看着路旁的别墅,突然心里一动,一个想法浮上心头。
下了车,黎梓吩咐佣人把利致的行李送到她房间,来之前她已经打电话回来给利致和她的佣人准备好房间,所以利致只需要拎包入住就行。
作为女主人,黎梓带着利致参观了一遍。
“跟你浅水湾道的那套豪宅没法比,你将就一下,等他给你找好了房子再说。”
利致感激道:“有个住的地方就行了,给你添这么多麻烦,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黎梓笑嘻嘻道:“你这话说的,咱俩谁跟谁?你要是不嫌弃,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安心在这住着就是了。”
原本她对利致不会这么热情,即便她们两家是世交,也不至于亲近到如此地步,但今天上午在利致家的泳池边,她和何佳可是当着利致的面被傅松欺负。
所以,在她心里,已经把利致当成了可以一起并肩战斗的自己人,比李慧娴更亲近。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循着声音来到顶楼的露台。
傅松和何佳正站在露台边,对着隔壁的邻居那边指指点点。
听到脚步声,傅松回头看了一眼,问利致:“怎么样?还行吗?要是不满意,我另想办法。”
利致连忙摇摇头道:“很好啊,哪有不满意?我主要是怕给姿妹添麻烦。”
傅松笑道:“你也不能白住,以前都是李慧娴给她补功课,现在李慧娴有孩子了,短时间内没精力管她。
这些日子她玩得心野了,你来了正好,从明天开始,当她的老师,她要是不听话,就打屁股!”
黎梓脸上的笑容一僵,不满地大嚷道:“别呀,等你走了再说好吗?”
傅松瞪了她一眼,不给她任何讨价还价的机会,指着隔壁的房子问:“这家是什么人?这几天我怎么没看到有人进出?”
黎梓撅撅嘴道:“我自从搬过来后就没见过那家人,怎么了?”
傅松道:“你说我把这房子买下来怎么样?”
这座房子位于黎梓和李慧娴家之间,三座房子地基高低不等,三块地皮就连成一片,整体上呈一个不规则的梯形,加起来差不多三千平方米。
好好规划一下,花个几年时间打造一座庄园式的豪宅,把她们三个安置在一起,以后自己再来香江,也不用到处跑了。
黎梓本身就很聪明,听傅松这么一说,便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和利致对视一眼,笑着道:“我和利姐没什么意见,主要是慧娴姐那边。”
一想到李慧娴那个小辣椒,傅松不由一阵牙疼,黎梓说的对,关键还是要李慧娴同意才行。
这不是在公司里,讲究什么少数服从多数,只要有一个不愿意的,即便最后硬把她们凑在一起,也会落得个家宅不宁。
正当傅松打算放弃这个念头时,黎梓突然贴到他身上,仰着脑袋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帮你搞定慧娴姐。”
傅松连忙道:“你说!”
黎梓轻轻在他耳边吹气,用一种魅惑的语气道:“你答应我离开香江之前,让我怀上孕。”
“这事儿……。”傅松上午在利致家的时候,其实已经被她说的动摇了,不过他还是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你现在年纪还小,不是说好了等你读完大学再说?”
“人家现在就要!”黎梓开启了撒娇大法,楚楚可怜道,“我不管,慧娴姐和利姐都有了,就我一个人没有,不公平!你这样做,搞得人家很没面子的!”
利致自然看得出傅松在演戏,于是轻轻咳了咳道:“大学什么时候不能念?趁着姿妹年轻先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她也能安心读大学。”
说到这,她给黎梓使了个眼色,问道:“姿妹,让你读大学时为你好,你人这么聪明,肯定能考上大学是吧?”
“对对对!”黎梓哪还不明白利致是在帮自己说话,投给她一个感激的眼神,搂着傅松的脖子,媚眼如丝道:“好叔叔,人家保证努力学习,一定不辜负你的好意,考上大学。”
这个称呼一般都是他俩私下里玩的时候才叫的,但为了能让傅松同意,黎梓这次豁出去了,连脸都不要了。
傅松被黎梓的一声“好叔叔”给叫的浑身都酥了,暗骂一声小妖精,真懂怎么撩男人!
右手在黎梓的小蛮腰上捏了一把,脸上却一本正经道:“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叔叔就答应你了,大侄女以后要好好用功,否则叔叔可以是打屁股的!”
利致在一旁被这一对叔叔侄女雷的头晕目眩,只觉得三观碎了一地。
啪唧一声,黎梓高兴地掰着傅松嘴亲了一口,“我过会儿就去探探慧娴姐的口风,好叔叔,你今晚得兑现你的承诺呦!”
傅松捏着她的脸蛋儿坏笑道:“叔叔什么时候骗过你?”
利致实在看不下去了,转身就走,她感觉再呆下去,自己真的会忍不住把中午吃的饭给吐出来。
看到利致走了,何佳也不愿留下来当电灯泡,连忙追了上去:“利小姐,你慢点,我扶着你。”
利致回头看了一眼,见傅松和黎梓在光天化日之下你啃我,我啃你,鼻子都快气歪了,一边走一边问何佳:“他俩平时也这样吗?”
何佳点点头道:“这才哪到哪?他俩都是会玩的,凑到一起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利致有些哭笑不得:“那我不是自投罗网,一头扎进狼窝了吗?”
何佳笑道:“你要是不喜欢,可以跟傅总说,这种事情他不会强迫你的。”
利致好奇道:“那你呢?”
“我?”何佳愣了一下,过了几秒钟才道:“我跟你和黎小姐不一样,只要我还是他秘书,他说什么,我不能拒绝。”
利致对她的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似笑非笑道:“可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挺享受的?”
何佳脸色一红,有心想否认,可实际上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利致说的对,她确实对此乐在其中,甚至有些乐此不疲。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下限越来越低,对傅松的容忍度也越来越高,只要是他想要的,她就会千方百计地去满足他,让他高兴,让他满意。
利致见她不吭声,轻轻叹了口气道:“他能有你这么一个红颜知己的秘书,是他的福气。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上的,我一定不推辞。”
何佳恍惚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在向我示好?
可是为什么?
我只是一个秘书,最多算他的半个情人,她为什么要向我示好?
不过,她虽然想不通原因,但对于主动送上门的好意,自然不会拒绝。
“利小姐,谢谢你。”
利致拍拍她的手道:“以后别叫我什么利小姐了,我虚长你几岁,就叫我姐吧。”
何佳马上笑着点头:“哎,姐!”
利致看着何佳那张漂亮的脸蛋儿,心里有些心疼这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小姑娘,柔声道:“我是家里的独女,没有兄弟姐妹,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认你当个干妹妹好不好?”
“啊?”何佳这次真的被利致给整懵了,如果刚才利致向她示好只是一叠开胃小菜,那现在利致想认她当干妹妹,那绝对是一桌丰盛的大餐。
“啊什么啊!”利致对何佳的反应一点都不意外,笑了笑道:“怎么?看不上我这个老太婆?”
“没有没有!”何佳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我……,我……。”
利致霸气地打断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你要是愿意的话,就点点头!”
这么好的事儿,何佳傻了才不答应呢,于是利致话音刚落,她就像鸡啄米似的用力点头。
利致这才满意地笑笑:“那就这么定了。我今天走得匆忙,身边也没带什么礼物,改天我给你补上。”
何佳连忙道:“姐,不用不用,我什么都不缺。”
利致笑道:“缺不缺是你的事儿,给不给见面礼,那是我的事儿。
在咱们大陆,本来拜干姐妹应该摆几桌酒,广而告之一下。
不过,我也不瞒你说,我这个人人缘太差,活了这么大岁数,连个真正的朋友都没交到。
就算摆酒,也请不到人,所以,摆酒就免了,但见面礼必须得有,总不能让你白叫我一声姐吧。”
“姐,我听你的。”何佳对摆不摆酒根本不在意,只要利致和傅松认可这个关系就行。
既然认了干姐姐,她自然要维护一下干姐姐,于是义愤填膺道:“傅总经常说,香江这地儿,池浅王八多,庙小妖风大,瞧不起我们内地人,我们还瞧不起他们呢!”
说到这,她回头往露台方向看了一眼,趴在利致耳边小声道:“姐,以我对傅总的了解,这次有的人要倒大霉了。”
利致疑惑道:“怎么了?”
何佳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姐,你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突然糊涂了呢。
你是谁?你是傅总儿子的亲妈!傅总能让你受这个委屈?
哼哼,你瞧着吧,以前欺负你的那些人,给你难堪的那些人,有他们哭爹喊娘的时候!”
利致哑然失笑,轻轻摇了摇头道:“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不至于,再说我现在都退出娱乐圈了,跟他们也没有了利益冲突,算了算了。”
何佳道:“姐,别看你是当事人,但这事儿你说的不算。”
利致不禁默然。
要说她忘了那些人是怎么欺负她、打压她的,那是假话,但这些年孤立无援的经历,让她养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习惯。
不然她一个大陆土妹能怎么办?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不仅不能反击,还得强装笑颜。
有些事情一旦习惯了,就形成了思维定势,所以何佳刚才说要报复回去,她第一反应就是息事宁人。.
“姐,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好好养胎,给傅总生一个大胖小子,其他事儿就别管了!”
利致一想也对,她当初死乞白赖地倒追傅松,不就是因为觉得他能替自己这个弱女子遮风挡雨嘛。
想到这里,她轻轻横了何佳一眼,嗔怪:“你叫傅松什么?”
“傅总啊。”何佳刚说完,便察觉到利致眼神中的戏谑,脸刷地红了,结结巴巴道:“姐,你……,你不会是想让我叫他……,叫他干姐夫吧?你怎么也欺负我!”
利致咯咯笑道:“逗你玩呢,你愿意叫就叫,不愿意叫就按你自己的来。”
第一千五百〇七章 哭诉告状
何佳面红耳赤道:“我不是不愿意叫,就是感觉怪难为情的,再说他能乐意吗?”
利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道:“你跟在你干姐夫身边这么多年了,他喜欢什么调调难道你还不清楚?
你叫他一声干姐夫,他能高兴一整天!他高兴了,你想要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听我的,绝对没错!”
她也是心累,这个干妹妹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欲擒故纵?
见利致一直看着自己,目光里充满了期待,何佳只好硬着头皮道:“那我听姐的。”
“哎,这就对了!”利致见干妹妹终于松了口,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她认何佳当干妹妹,一方面是确实心疼这个小丫头,但另一方面,也存着她的私心。
因为她能看得出来,作为情人,何佳在傅松心目中的地位不比自己低,而作为秘书,何佳又是傅松工作上的得力助手。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看,交好何佳都是一笔投资收益率很好的买卖。
宰相门前三品官,何佳这种红颜知己兼第一秘书的作用,远远超过了三品官,有时候她随口一句话,吹一句枕边风,就能让自己受用无穷。
至于让何佳叫傅松干姐夫,那也是为了进一步巩固自己在傅松心里的地位,让傅松看到自己的价值,念着自己的好。
男人嘛,别管年纪多大,都爱玩,既然傅松爱玩这种游戏,那她就尽情地满足他,只要把他哄高兴了,自己的地位就更稳固。
何佳也不是什么傻白甜,此时多多少少回过味来。
自己一个小秘书,有什么值得利致看重的?
还不是因为自己是傅松的贴身秘书,能在傅松跟前递上话?
不过,她对利致的做法并不反感,反而乐见其成,合则两利的事情,干嘛要拒绝?
何况能和利致这样的香江大明星成为干姐妹,说出去也有面子不是。
“对了,姐,你之前的那套豪宅,是托中介卖的吗?”何佳扶着利致在沙发上坐下。
“嗯,我找的是专门的二手豪宅经纪人。”利致点点头,“你是想找中介打听隔壁房子的事儿?”
何佳苦恼道:“你刚才也看到了,干姐夫对那套房子势在必得,可万一人家不卖怎么办?愁死我了。”
利致听何佳很自然地说出“干姐夫”三个字,不由会心一笑,这个干妹妹似乎不像刚才表现出来的那么不情不愿,不过不管如何,只要她愿意配合自己就好。
她亲热地拉着何佳的手道:“走,去姐房间,姐给你找经纪人的电话,如果卖就罢了,不卖正好,真当姐乐意住在这啊。
你干姐夫倒是打的好主意,他是省事儿了,等他拍拍屁股走人了,让我们三个在这里勾心斗角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何佳忍不住扑哧一笑:“干姐夫就这种人,想一出是一出。我尽人事听天命吧,实在不行,那就是与那套房子没缘分,姐,到时候你得帮我说句话,要不干姐夫又要骂我。”
利致笑道:“咱们姐妹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干姐夫真生气的话,你打主攻,我在旁边帮你助攻,就像在沐城的时候那样。”
“姐!”何佳哪还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又羞又恼,撅撅嘴道:“哪有姐姐把妹妹往火坑里推的?”
利致撇撇嘴道:“你快拉倒吧,还火坑呢,我看你跳的比我都欢。”
何佳嗔怪道:“姐!你再说我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逗你玩呢。”利致揽着何佳的肩膀笑道,“我包呢?刚才背着上来的呢,在这呢,一孕傻三年,还真没说错。”
从包里找到那张经纪人的名片,递给何佳,道:“这个人是香江有名的金牌房产经纪人,专做富人的生意。”
何佳接过名片,不放心地问道:“这人嘴巴紧不紧?”
利致嗤笑一声:“只要是涉及富人的生意,能力是最不重要的,管好自己的嘴巴和眼睛才是最重要的。
管不好自己嘴巴的人,在这个圈子里根本就混不下去,早被套在麻袋里喂鱼了。”
“那就好。”何佳对这些手段并不陌生,她相信傅松在香江绝对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尽管傅松在内地老实得像个乖孩子,但那只是他的公众形象,私底下她经常被他欺负得花容失色,甚至哭爹喊娘。
所以,她深知这个男人的体内隐藏着凶残的暴力基因,不发作则已,一旦发作,估计什么事情都能赶出来。
运气不太好,从经纪人那里得知,隔壁的房子并未挂牌销售。
就在她失望地打算挂掉电话时,经纪人道:“何小姐,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全力联系上业主,或许会有转机。”
何佳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道:“可以,不过需要多久?我不会在香江太久。”
今年以来,香江地产市场稳步看涨,其中豪宅最为抢手,部分单位的升幅高达四成,像太平山山顶的豪宅一套少则两三千万,多则上亿,甚至几个亿,做成一单,光佣金就有几十万。
所以,无论如何,经纪人都不愿轻易放弃这个机会。
“何小姐,给我三天时间。”经纪人热切道,“三天一到,不管有没有消息,我都会及时通知您。何小姐,您看这样行吗?”
何佳道:“好,有消息马上电话通知我。”
刚把电话放下,傅松便走了进来,一边打量着利致房间的陈设,一边问道:“怎么样?在这里习惯吗?还缺什么不?”
“什么都不缺。”利致摇摇头道,“难怪都喜欢住在山顶上,视野开阔,抬头就能看到维多利亚港。”
傅松在她身旁坐下,笑道:“喜欢就好,等把隔壁的房子买下来,我给你建一座超级豪华大庄园,让你每天起床就能看见维多利亚港。”
“给我建?”利致一双美目白了他一眼,撇撇嘴道:“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在这里能有我一张床,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娘们儿打起悲情牌来,真是我见犹怜,要不是她挺着大肚子,傅松保证现在就把她给办了!
“你们,你们!”傅松打了个哈哈,连忙岔开话题,问何佳:“刚才给谁打电话呢?”
何佳道:“你不是要买隔壁的房子吗?我就找房产中介试试看。”
“哦?”傅松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中介怎么说?”
“那套房子现在没挂牌,不过经纪人说这两天找房主商量一下,看看对方有没有出售的意向。”
傅松豪放道:“你告诉中介,钱不是问题,如果他能帮忙促成这笔交易,我私下里再给他包个大红包。”
不是他钱多了没地方花,而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香江房地产未来的走势。
尽管97年香江楼市会遭遇滑铁卢,经历一个长达六七年的衰退期,但跌得越厉害,到时候反弹得越猛。
尤其香江的豪宅,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是有价无市,有钱也买不到。
从后年开始,香江的楼市就开始暴涨,所以今明两年,正是入手豪宅的最佳时机。
现在山顶的豪宅一平米也就几万港币一平米,但二十年后,没有个七八十万人民币一平米根本就拿不下来,这个价格甚至高于同期纽约公园大道上的最贵房产挂牌价格。
只要买到,就是赚到!
何佳笑着应道:“知道了,干姐夫。”
“干姐夫?”傅松一脸懵逼,什么鬼,“谁是你干姐夫?”
“你呀。”何佳笑眯眯道,“利致姐刚才认我当干妹妹,你不就是我干姐夫吗?”
“啥?”傅松以为自己听错了,扭头用一副探究的目光看向利致。
利致抿嘴一笑,点点头道:“你多了个干妹妹,开不开心啊?”
傅松嘴角抽了抽,看看利致,又看看何佳,你俩居然背着老子干这种勾当!
有没有问过老子的意见,一点都不尊重人!
老子……,哎呀妈呀,真他娘的香!
傅松一脸色相道:“来来来,干妹妹,再叫声干姐夫听听。”
何佳有些受不住傅松那色迷迷的眼神,脸色一红,声若蚊蝇道:“干姐夫。”
“什么?”傅松抠了抠耳朵,“我没听清。”
何佳哭笑不得地横了他一眼,赌气似的喊道:“干姐夫!”
“不对不对!”傅松使劲摇摇头,“不是这个味儿,温柔点,带着点撒娇的语气,尾音拖长点。
那个成语怎么说的来着,对,如泣如诉,我说干妹妹,如泣如诉你应该很在行啊,怎么今天不在线了,再来一遍。”
利致和何佳都是一脸无语,虽然知道他好这口,但她俩真没想到,他为了这点小嗜好,居然连脸都不要了!
还如泣如诉,听听,这是正经人能说出来的话吗?这个老色鬼!
看到利致不停地给自己使眼色,何佳只好硬着头皮,扭扭捏捏地叫道:“干姐夫。”
“不行不行,这个太平铺直叙了,还不够婉转。”傅松再次摇摇头,“你要用心揣摩‘干姐夫’这三个字里的情感,要把自己真正代入干妹妹这个角色,明白了?”
听着傅松这奇葩的要求,利致以手抚额,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东西!
何佳欲哭无泪,可看着傅松殷切的眼神,看来这声干姐夫要是不能让他满意,恐怕无法善了。
“干姐夫……。”
一声婉转悠扬的“干姐夫”,差点把傅松的魂儿给勾去了,骨头都轻了二两。
“过来!”傅松两眼放光,朝她勾勾手,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坏笑道:“让干姐夫香一个!”
“讨厌!”何佳啐了一口,不过还是乖乖地走到傅松身旁,屁股轻轻一扭,熟门熟路地偏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环着他脖子,闭着眼睛索吻。
利致对此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呵呵地在一旁看热闹。
不过,看着看着,她就有点受不了了,连忙没话找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黎梓呢?”
傅松含混不清道:“去李慧娴那了。”
“哦?”利致愣了一下,随即抱怨道:“她怎么不叫上我?”
傅松从何佳的脖颈里抬起头,诧异道:“你去干什么?我这里可没那么多规矩,你们处得来就处,处不来也没关系,大不了不见面就是了。”
利致道:“我是后进门的,第一次不去拜访一下,不太好吧?”
傅松笑道:“你当黎梓过去干什么?”
利致微微撇嘴:“给大夫人请安呗。”
傅松好笑道:“你能不能别这么酸?黎梓是去给你当说客的。”
“说客?”利致哑然失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行。”
别看她表面上不怎么在乎李慧娴的态度,但其实心里却非常在意。
她倒不是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想要去巴结李慧娴,而是不想给傅松留下一个不懂事儿、不大度、没有大局观的评价。
尽管傅松刚才嘴上说什么你们处不来,大不了老死不相外来,但她要是真信了他的鬼话,她就输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哪个男人不幻想着左拥右抱,正因为知道这一点,她才认何佳当干妹妹,满足傅松的猎奇心理。
所以,她怎么可能不跟李慧娴搞好关系呢?
……
与此同时,李慧娴家的客厅里,黎梓坐在沙发上对着李慧娴一边抹眼泪,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沙发旁的地毯上,扔的到处都是沾满黎梓眼泪和鼻涕的纸巾,也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多水。
“慧娴姐,你说有他这样的吗?”黎梓伸手扯过一张纸巾,用力地搽了搽鼻子,随手把脏纸一扔,“居然把那个姓利的老妖精给带回来了,安排到我那住,这不是鸠占鹊巢吗?”
李慧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黎梓。
刚才黎梓哭着跑过来,一见面就扑到自己怀里,委屈得像个被偷走玩具的小孩子。
她认识黎梓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哭得这么伤心。
她断断续续地听黎梓解释完,总算是还原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刚开始,在得知傅松居然跟利致那个“交际花”搞在一起,还有了孩子,她和黎梓一样,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冲过去指着利致的鼻子大骂一顿。
她能对黎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因为黎梓年纪小,嘴巴又甜,一口一个姐的叫她。
虽然偶尔不听话,甚至跟她顶嘴,但关键时刻一直都很维护她这个大姐的权威。
就像今天这样,黎梓受了委屈后,第一个想到就是她,巴巴地来找自己这个大姐给她做主。
第一千五百〇八章 气度
利致跟黎梓不一样,一方面年纪那么大,进门后自己叫她什么?大姐?
开什么玩笑!
别说窗户了,连门都没有!
其他事情她可以不争,但这事儿她说什么也不会退缩!
别问她为什么这么豪横,问就是她的宝贝女儿姓傅,叫傅佳咏!
反正她听何佳说,她的宝贝女儿跟着傅松姓,那是蝎子拉屎独一份,没有之一!
另一方面,她对利致的花边新闻有所耳闻,本能地不喜这种女人。
她李慧娴家里虽穷,却一直洁身自好,当空姐的时候,不是没有大老板觊觎她美色想包养她,但都被她断然拒绝了。
为了给父亲筹款买药,她宁愿不值勤的时候去沙田马场兼职打工,也不愿走歪门邪道。
若不是后来发生了意外,被社团劫持差点去拍了那种片子,然后又被傅松救了出来,那么她或许会在给远景集团当几年的代言人后,随便找个人嫁了,过上相夫教子的平淡生活。
她之所接受了傅松的追求,一方面是被那事儿给整怕了,与其被那些人给糟蹋了,还不如便宜了傅松。
不过,这事儿实在太巧了,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怀疑,这出英雄救美的戏码是傅松一手安排的,目的就是让自己感动。
但这个想法最后被她给否决了,因为傅松想得到自己,有的是办法,根本用不着通过这种下三滥的方式。
另一方面,傅松对自己很好,她也确实对傅松有好感,于是便半推半就地从了他。
不是她吹牛,以她的姿色和身材,稍微动一下歪脑筋,一年赚个二三十万港币,不要太轻松。
比如,她第一次在贵宾舱执勤时,一个大老板就暗示她,只需陪他一晚上,就能有5万港币的收入。
当时她虽然极度缺钱,但还是被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在沙田马上兼职的时候,她同样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如果说她从来没动过心,那肯定是假话,躺着就能把钱挣了,谁愿意辛辛苦苦站着、走着、跑着、跪着赚钱,而且这么辛苦赚得还没躺着赚的多。
这样的大生意一年不用多,有个五六次,二三十万不就到手了?
以她的条件,五六次那绝对是往少了算了,只要她勤快点、主动点,一年百万都不在话下。
没有她这种经历的女人,根本无法理解她的痛苦。
一边是生病需要手术的父亲,一边是唾手可得的金钱,代价只是陪睡而已,能抵挡住这种诱惑的人有几个?
但她可以骄傲地说,她坚持下来了,抵挡住了诱惑。
所以,和傅松在一起的时候,她可是一朵冰清玉洁的花骨朵儿。
别听男人嘴上说什么不介意你的过往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喜欢的是你的心灵,我爱的是现在的你,诸如此类的。
呵呵,如果真信了这种鬼话,你就输了!
嘴上说不在乎的男人,无非分两种情况。
一种没有在乎的资格,在乎的话,就找不到老婆,所以只能自我催眠,告诉自己不在乎。
另一种是像傅松这样,早已阅尽人间各色花,有不在乎的资格。
但无论哪一种情况,只要是个男人,心里就没有不在乎的。
也别听男人嘴上说什么一视同仁,没有大小之分,呵呵,这怎么可能!
十根手指头还不一样长呢,更何况是人呢。
道理很简单,她李慧娴干干净净做人,问心无愧做事,和傅松在一起之前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把最好的自己留给了他。
利致和黎梓却住着豪宅,坐着豪车,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最后她们在傅松这里的地位居然一样,这公平吗?
别看她现在对黎梓不错,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着,其实最初她对黎梓的态度和对利致的态度相差仿佛,都有些不喜甚至瞧不起。
黎梓刚来的时候,就被她逼着去做体检,为什么,还不是嫌她身上脏?
每次傅松从黎梓那回来,她都得亲眼监督着他把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洗干净,否则她是不允许他碰自己一根手指头的。
好在傅松心里并不糊涂,虽然没有明说,但实际上默认了她李慧娴是他在香江的大夫人。
她非常清楚,自己之所以在傅松这里受宠,凭的就是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体,这是她最大的优势,也是她地位的保证。
现在好不容易从心理和身体上接受了黎梓,不再像之前那样“爱干净”了,可没想到傅松竟然得寸进尺,又把利致给接过来了。
她心里能舒服才怪呢!
退一万步讲,你好歹也应该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吧?
结果你一声不吭就把人接回来了,我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人,我的面子往哪放?
她刚生完孩子还没出月子,情绪本来就容易波动,委屈得直掉眼泪。
可她一哭,黎梓比她哭得还凶,搞得她反而哭不出来了。
“慧娴姐,我……,呜呜,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黎梓双手捂着脸一边痛哭,一边从手指头缝里观察李慧娴的表情。
看到李慧娴脸上的线条比刚才柔和了许多,心里不由松了口气,有戏!
以她对李慧娴的了解,如果直接跑过来告诉她,傅松把利致接了过来,李慧娴绝对无法接受。
所以,她反其道而行,以攻代守,让李慧娴想发作没法发作。
李慧娴哭,她比李慧娴哭得更大声,更悲情,有点像恶人先告状,但效果很好,李慧娴抹了两把眼泪就开始安慰自己。
“慧娴姐,你说句话啊!”黎梓眼睛都哭红了,别提多可怜了。
“我说什么?”李慧娴被她哭得心烦,无奈地叹了口气:“人都接过来了,我还能赶她走?”
“为什么不能!”黎梓瞪着眼睛道,“你可是大姐,不,大夫人啊!你如果不点这个头,她就别想进这个门!”
黎梓的话让李慧娴心里非常受用,对啊,老娘怕什么!
老娘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要学历有学历,要操守有操守,除了家庭出身不好外,哪一点比利致差?
别的地方她管不着,但在香江这一亩三分地儿上,老娘认识傅松最早,跟他感情最深,进门也最早,又是第一个给他生孩子的,老娘才是大夫人!
利致就算比自己岁数大,那也得靠后站!
想到这里,李慧娴脸上的线条更柔和了,嘴角微微勾了勾道:“你别瞎说!我算哪门子大夫人?让别人听见了笑话。”
“呜呜……。”黎梓又开始飙演技,眼睛眨了两下,泪珠子就像决堤地洪水滚滚流下,“这事儿连你都给我做主了?我的命好苦呦!”
李慧娴苦笑道:“你让我怎么给你做主?把那个老妖精赶走?连孩子都有了,你觉得可能吗?”
黎梓一脸绝望地问道:“那怎么办?咱俩都不够分的,再多出一个老妖精,还不得把他榨成干?”
“去你的!”李慧娴相对而言是个比较保守的女人,听不得这种骚话。
换做平时,她肯定要骂黎梓两句,可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一软,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事已至此,你哭也没用。他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儿我说的也不算。”
黎梓失望不已道:“那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李慧娴耸耸肩,“你与其跟利致对着干,还不如想想怎么讨他欢心呢。
对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吗?趁这个机会,你跟他开口,他应该不会拒绝你。”
“真的?”黎梓心里却暗笑不已,等你教本小姐,黄花菜都凉了,“你不会哄我开心吧?”
“听我的,保准没错!”李慧娴自信满满道,“行了,别哭了,回去别耍小脾气。”
“慧娴姐,真的就这么算了?”黎梓一边问,一边仔细观察李慧娴的表情,“你能咽下这口气?”
李慧娴抬抬下巴,傲娇道:“我如果跟她计较,岂不是抬举她了,平白拉低了我的段位?这种损己利人的事情,我才不会干呢。”
黎梓这下真的是对李慧娴心悦诚服,扪心自问,换做她是李慧娴,估计早跟利致撕吧起来了。
她现在帮着利致说话,绝不是因为她大度,而是有没有利致,她都成不了大夫人,何必给自己树敌呢。
李慧娴伸手帮黎梓擦干眼泪,笑着道:“去洗把脸,再化化妆,千万别让人看出来你哭过。”
“哦。”黎梓乖乖地点点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李慧娴,心里既惭愧,又内疚,自己居然和傅松串通好了来骗她,太不地道了。
“慧娴姐,你真好!”
李慧娴翻了个白眼道:“平时少犟嘴,少气我,比什么都好。”
黎梓扑哧一笑,扑到她怀里,搂着她脖子,笑嘻嘻道:“谁让你是我姐呢。”
“滚滚滚!”李慧娴嫌弃地推开她,“还不走?我可没给你准备晚饭!”
“走就走!”黎梓哼了一声,“今晚你就独守空房吧,哇哈哈!”
李慧娴目送着黎梓离开,嘴角缓缓地耷拉下来。
黎梓那点小把戏怎么能瞒得了她?刚才她只不过懒得揭破而已。
她现在对傅松非常不满,觉得他应该亲自过来解释,而不是打发黎梓过来试探自己。
在他心里,难道自己是个不讲道理的女人?
你哄哄我,说两句软话,我难道还真不让利致进门?
也太小看我的气度了吧。
坐在沙发上生了会儿闷气,突然传来孩子的哭声,她连忙起身上楼回房间喂奶。
刚把衣服解开,从门外探进来一个脑袋,脑袋的主人贼眉鼠眼的,腆着一张脸陪笑道:“还生气呢?”
李慧娴见他这副鬼鬼祟祟,想进来又不敢进的模样,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重重地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打算先晾凉他,让他知道自己很生气,非常生气!
趁着李慧娴看不见,傅松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边,弯着腰凑到她胸前目不转睛道:“啧啧,瞧咱闺女的小嘴儿,嘬的可真欢实。”
“谁让你进来了!”李慧娴转过头朝他怒目而视,“我生气呢!”
傅松扑哧一笑,这小丫头片子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美,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李慧娴双手抱着孩子喂奶,无法阻止他的偷袭,眼圈一红,瘪着嘴道:“人家生气呢。”
傅松没想到她说哭就哭,顿时慌了手脚,连忙道:“我这不是来跟你认错了吗?”
李慧娴委屈道:“哪里错了?”
傅松一脸古怪地看着她,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好像梁希以前就经常这么质问自己,不过自从生了傅笑菲后,她就很少再跟自己置气了。
变了,很多东西都变了,连梁希都懒得跟自己吵架生气了。
只有眼前这个已为人母的女人,还依然保持着一份令人久违的童真,真难得啊。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李慧娴有些怕怕地往后挪了挪屁股,侧身把女儿跟傅松隔开。
傅松回过神来,笑道:“你长得这么漂亮,魂儿都被你勾走了。”
“是吗?”李慧娴好久没听见他夸自己漂亮了,心里不由美滋滋,但依旧没给他老脸色,“我可没那个本事,我看是被利致那个老妖精勾走了吧?”
傅松苦笑道:“你这话说的,我的心意你还不知道?你才是我最爱的小宝贝儿呢。”
李慧娴嘴角止不住地翘起来,两条修长的眉毛弯成了月牙:“你讨厌啦!”
“不生气了好吗?”傅松见她终于笑了,连忙揽住她肩膀,“利致只是在这暂住,你要是不想让她住这,我过两天把她送走,行不?
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子里能撑船……。”
说到这,他低着头看着女儿的小嘴,狠狠咽了咽唾沫,继续道:“而且胸怀如此宽广,又是我最敬重的大老婆,肯定不会为难一个弱女子吧?”
“谁是你大老婆?”李慧娴嘴硬道,心里却美得不要不要的,脸上的笑意愈发自然,“别以为哄我两句,我就会原谅你,哼哼,利致可不是什么弱女子。”
傅松装可怜道:“大老婆,打个商量行不?”
李慧娴抬着下巴问:“你叫我什么?”
傅松连忙道:“大老婆啊。”
李慧娴眯着眼睛问:“那谁是小老婆?”
傅松嘴角抽了抽,硬着头皮道:“你是大老婆,其他的当然都是小老婆了。”
“这还差不多!”李慧娴狠狠剜了他一眼,低下头给女儿换了一个食堂,这才道:“以后有什么事,你自己来跟我说不行吗?我又不是不讲道理。”
“对对对。”这个时候女人说什么,你只管答应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