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两家死与生
这个时候,顾廷烨站出来道:“原来为了保全各位长辈的颜面,尚有信件没能拿出,现在看来只好拿出一观了。”
这封信递到曾云风的手上,他一看,这还说个屁呀,自己直接就可以定案了。
曾云风瞅了一眼没说话,直接就把这封信递给了刚刚说话的那位耆老的手里。
这位白家的宗族耆老,看完之后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可不是要脸红吗?
这封书信上说得很明确,就是现在这位过世的大房白家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白家人了。
大房现在早就被白家人从家谱上除名了,现在白家的二房和三房来继承遗产,根本就属于不要脸的行径。
这位白家的宗族耆老看完之后立马转口说:“我愿意作证,上面的笔迹,千真万确,就是我白大哥的,以后如果小哥有用得着老朽的可以往北来莲花庄来找我,各位我先告辞了!”
说完拱拱手就要走。
那些白家的二房三房,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原先的白家这位主事人接纳他们,供给他们生活,现在他们还想谋夺大房的家产,而且这位白家的主事人还不是真正的白家人,他们也太不要脸了。
看着这些白家的耆老宗贵都要走,白家二房三房的人赶紧拉拉他。
一位白家的耆老用力扯开拉着他袖子的白家二房的人尴尬地说道:“你去看看你家里的族谱,这个产业就是你大伯的私产,你就是到东京敲登闻鼓告御状,那也是没有用的。”
“今天,明公在这里,还能乱说不成,哎,撒开!”
现今这位白家产业的继承已经十分明确,没有丝毫疑问了。
白家的二房三房也不能不妥协,事情总算是有个好结果,对袁大郎也有个交代。
顾廷烨站在灵堂之中,拿起瓦罐摔下起灵。
可是曾云风接下来的事情还有的忙,在这一次下葬之后,曾云风当即派三班衙役锁拿部分白家买凶杀人的人员,将他们判刑流放。
这些白家的人,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灭门的府尹。
这次事情可不是一个人死了,后续在这条河里打捞出来的死亡人数共加起来七个人,他们胆子也真大,竟然敢在扬州地界买凶杀人。
把他们一一捉拿带到衙门,曾云风办了个铁案,然后接着发配流放,这些人也算聪明,没有亲自自己过手,要不然少不了要挨一刀。
可是东方不亮西方亮,既然曾云风要整治他们,那有的是办法,光光贩私盐这个罪,杀头的就不在少数。
曾云风一共从白家二房三房抓了13人,这种判死刑的就有五个,原先的那白家二房主事自己知道轻重,自己的手下还算干净,让他们逃了过去。
可是这些白家的二房三房其他的个个都钻到钱眼儿里去了,盐商顺带贩私盐是很正常的事情,既然落在自己手里,自己也不可能不处理。
要知道,在宋朝死刑是不需要皇帝勾决的。
什么叫士大夫与君共治天下,每一个地方大员几乎都可以算是当地的土皇帝。
而且曾云风也查到这些白家二房三房屁股底下个个都不干净,手底下甚至都有人命债,死了也不冤。
这些当地的蠹虫,喝的都是老百姓的血,吃的老百姓身上的油脂。
曾云风知道不可能将这个世道一一涤荡,可是只要是自己发现的,自己一般都不会视而不见。
曾云风刚刚处理了事,忙了几天,回到家里发现家里乱糟糟的,一问才知道卫小娘出事了,可是不知道是什么事,走之前他特地检查了卫小娘的胎中腹儿,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此时产房里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都是嬷嬷,这些个接生婆技术还不如自己呢,算了,曾云风一撩帘子直接走了进去。
好多接生婆接着推搡着要将曾云风推出来:“主君,产房不吉利,请主君在外面等候。”
曾云风当即就火了:“生了快一天了,你们搞得定吗?”
这次的事情很蹊跷,卫小娘生孩子居然没人去衙门通知自己,而且她居然难产,要不是今天提早下衙,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曾云风直接将众多产婆推到一边,走到卫小娘的面前,卫小娘她现在早已经是面色惨白。
曾云风心痛地摸了摸她满头汗水的额头,握着她的手说道:“别怕,别怕,我回来了。”
“冬荣,把我的针包取来。”曾云风吩咐随从说道。
曾云风在卫小娘的身上扎了几针,止住她的疼痛,然后取了一颗丹药,给她喂服了下去,现在的卫小娘不适合生育,她已经精疲力尽。
看见卫小娘的面色好了一些,曾云风才发现旁边还跪着自己的小女儿明兰,这个小女儿明兰已经哭得稀里哗啦地晕了过去。
曾云风抱着明兰暂时回到她的房中睡下,又回过头来到卫小娘的产房中。
现在自己只是暂时为卫小娘延缓了她的精疲力竭的状态,可是孩子如果不生出来,很快就会胎死腹中。
曾云风握着卫小娘的手说道:“你令牌在手,我让你去找李嬷嬷帮忙,你也不去!”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看着卫小娘的惨白的面孔对着他勉强的笑了笑一字一顿,曾云风心疼的不行,摸了摸她满是汗水的脸。
“好,好,我知道。”
“阿如,现在在有两个方法供你选,第一个就是舍弃孩子,孩子没有了,咱们可以再生,这个是最好的方式,第二个就是两个都保,可是你可能要受一些苦,而且风险极大。”
“我倾向于第一个。”曾云风考虑一下认真说道。
卫小娘惨然笑道“不...要!我...要...保孩子!”
这位女子却坚持要用第二个,曾云风摇摇头拗不过她,可也坚定他的想法,又取出两枚丹药,对着卫小娘说:“这丹药一颗吞下,一颗要放在你的舌头底下。”
接着又取出金针,对着卫小娘说:“有点痛,忍着点,接下来我要为你激发体内的潜力,挺不挺得过去就要靠你自己了。”
已经缓过来一些的卫小娘当即点点头,曾云风当即施展金针九法,当最后一针施完,卫小娘可以说是痛不欲生。
能不疼吗?这相当于直接用针法帮她打通经脉,整个身体半边就如同针扎蚂蚁咬一般,她的惨叫声几乎整个盛家宅院都听得见,曾云风闭上眼都不忍听,不忍看。
接下来接下来的事情,曾云风就干不了了,生孩子还是要靠她自己,在外面等了蛮久,就这一声嘹亮的婴儿的哭声,曾云风的这位小老婆终于把小孩儿生了出来。
这一次生育可以说是历尽艰难,而且也没有出现血崩,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产婆抱着出生的孩子出来高兴地说道:“恭喜主君贺喜主君是弄璋之喜,可是,可是小娘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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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章 转任汴京城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这个事情你不要告诉老太太了!”曾云风闭上眼重重叹息一声道。
明兰此时已经醒了听了稳婆这句话,慌忙的冲进房里面,过了不久里面就传来明兰惨烈嚎叫的哭声。
这个时候,老母亲也听到消息赶了过来,听说是个男孩儿十分的高兴,对于卫小娘何人又在乎她的死活。
曾云风勉强哈哈笑了笑,然后重新接过来用包好的小孩子道:“干的不错,都有重赏。”
刚出生的小孩儿,脸都虬结在一起显得很难看。
曾云风看着孩子道:“不错,这已经是盛家第三个男孩儿了,盛家子嗣绵延,欣欣向荣,取一个谐音,这个孩子就叫做长榕吧!”
曾云风说着又看向这位老母亲,老母亲也笑着点点头,说道:“就叫长榕吧。”
要知道,整个盛家只有一个孩子,是曾云风自己起的名字,那就是这个孩子,其他的都是老母亲取得。
小孩子眼睛还没有睁开,嘴巴里还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还吐着吐沫,曾云风将孩子递给早已经急不可耐的老母亲。
老母亲抱着孩子,笑呵呵的哄着他,曾云风进了产房之内,看着已经又哭晕过去的明兰,将她抱起来放在怀里,眼中却看着床塌上的静谧安详的憔悴的面孔的阿如心中暗暗发誓。
看着这位老母亲对这两个小孩儿十分的怜爱,曾云风放下一些担忧。
这位老母亲从小就没有过生养,虽然对孩子们十分喜爱,可是一直也不好说出口要亲自教养他们。
“母亲,卫小娘已经过身了,儿子准备把明兰和长榕放在老母亲膝下寄养,还请母亲允准!”曾云风抱着哭晕过去的明兰道。
“好吧,你既然都说了,我还能不答应吗!”老母亲说道。
曾云风能让老母亲能够有弄孙之怡,老母亲其实是很高兴的,盛家很快走出了卫小娘离逝的悲伤。
明兰这个孩子是个小机灵鬼儿,可是太跳脱了,总是在她的母亲卫小娘人面前抖机灵,给她的母亲卫小娘带来许多的麻烦。
在曾云风刚回来之前,卫小娘就觉得自己估计已经时辰无多,所以在塌前跟明兰说的话就是让她到祖母面前侍奉。
曾云风绝对的是可以让老母亲好好的教导一下明兰,即使自己的这个小老婆做人很好,可是处事还是太谦和,以至于自己不在的时候她老是受欺负,从而酿成此次的恶果,这有部分原因也是自己的放纵。
曾云风坚持明兰和长榕养在老太太膝下,同时也是要明兰跟着老母亲好好学一些东西,自己这个小老婆的眼界也是比不上老母亲的。
他也是很头疼,一回来就碰到这么糟心的破事儿。
这件事不说也知道是谁干的,自己就算不出手教训,大娘子也不会放过。
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果然大娘子借机发难,林小娘又倒了霉。
她们两个是怎么在中间玩弄的导致让卫小娘难产,曾云风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光是听都觉得污了耳朵。
曾云风十分镇静的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嗅茶香,好似对卫小娘的死毫不在意,灯火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阴阳不定。
可是他身上散发凛然的寒气诉说着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旁边战战兢兢地坐着自己的大夫人以及站着的小妾林小娘。
外面噼里啪啦的响着打着佣人的板子,不时传来一阵阵的哀嚎。
无非就是谁推责任到谁的身上,谁又倒了霉,挨了板子。
曾云风心里想的是,打吧,慢慢打,你们有空闹就慢慢闹,可是他现在最忌惮的是另一件事情,居然家里今天没有人给自己传信。
看来有些人屁股已经开始坐歪了,主君是谁,他们恐怕都已经不知道了,这还得了。
曾云风找了缘由,将这几个人拖出来也一顿死打。
“主君,打完了!”冬荣走到曾云风的耳边轻声说道。
“是吗,如此欺主的奴仆不能留,找个人请人牙子来将他们发卖出去。”曾云风喝了口茶声音冷漠异常。
“是!”冬荣应道
旁边的林小娘看见曾云风的这番做派,也吓得不敢动弹,一些不忠心的奴仆,他是不敢要的,连主君都敢瞒着,以后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
“林小娘,管家不利,幽禁林栖阁,无我允准,不得外出。”曾云风闭上眼道。
盛家葳蕤轩里,王若弗的房内。
“痛快,卫小娘也过身了,叫林噙霜这个贱人,也受个折磨,刘妈妈拿碗酒来,让我吃了再痛快一下!”大娘子高兴地道。
“那卫小娘的后事怎么办啊!”华兰道
“她一个典卖来的妾有什么后事不后事,去横街叫个棺材收了,惦记她为盛家开枝散叶亡故的,找个字好的秀才写个碑,再给她娘家五两银子,去叫刘妈妈去料理吧!”大娘子无所谓地道
“母亲,你作为一家的主母,亲自料理妾室后事,才是路数,传扬出去,这盛家的脸面实在难看。”华兰劝说。
“也罢,让我给这个贱人做个表率,让她看看什么才是当家的主母。”
“华儿,你舅舅拿了两串珊瑚珠子,我给你看看!”大娘子好似忘却不快似的转了话题说道。
“别管珠子了,母亲听我说说话!这个时候要好好地宽慰父亲,我感觉父亲最近很不对劲,整个人都变了!”华兰似有所觉地说道。
“林噙霜这个贱人闯了这么大的祸事,我怎么不能把管家权拿回来,至于你父亲从灵州回来一直这样。”
“母亲,现在不要去想收拾行装去东京的事,好好贴贴心力,把卫氏厚葬才是,厚待卫氏家眷。”华兰再次劝说道。
曾云风亲自操办了卫小娘的丧事,给她在扬州亲自立了一个墓碑“爱人卫氏之陵墓”,而明兰则是又哭了一场。
看着这个墓碑,曾云风想起了关老爷子,这人生大戏真是演也演不完,人生百态一个人想要琢磨透何其难。
“冬荣,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曾云风问道。
“主君放心已经全部办妥了。”冬荣说道。
“务必管紧你的嘴,这事老太太也不能说!”曾云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主君,冬荣就是干这个,请放心。”冬荣说道。
冬荣打小就跟着自己,历经各种考验,曾云风很放心他。
另一方面曾云风现在也想好了另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即将转任东京汴梁。
现在手里自己有的扬州及通州等地的各个地方的产业现在还不少,这个负责的人手要好好的考虑。
可是交给林小娘掌管曾云风又不放心,如果交给大娘子那是不用三天就会天下皆知盛家巨富。
一个大家族如果要发展昌盛就要像一个海面上悬浮的冰山,露出的只能是一点点的小角,不能招人耳目,可是底下却需要是一个庞然大物,这样才能立的稳。
这样任凭外面如何惊涛骇浪,这个家族也只会当做小风浪,稳如泰山。
这些产业一旦公布于世,就会引来各个家族的争抢和觊觎,大多只能藏在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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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章 难下的狠心
这边事情完了之后,老母亲把曾云风叫到房里。
“母亲,都是儿子的错,母亲尽管骂。”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你哥哥是怎么夭折吗,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就这么断送在那个贱人的手里,如今你的儿子也差点被断送掉了,你还不警醒吗。”老母亲说着满是愤恨。
“儿子没用,请母亲息怒。”曾云风跪下说道。
“你很有用,你太有用了,宠妾灭妻,搞得家宅不宁。”老太太发脾气道。
“母亲息怒!”曾云风又说道。
“好了,起来吧,喝一口梨汤,你从灵州回来后办事极有条理,也有主见,这件事我不需要多提,相信你也能处理好,林噙霜太不像话了,你要多做惩戒。”老太太立刻又转变脸色说道。
“是,儿子照办!”曾云风坐下说道。
这个老太太是最看不惯妾室专横的,可是大夫人管家权几拿几放,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也是个撑不起来的,令人头疼的很,难道要曾云风自己来管家吗,好说不好听啊。
显然老太太也并没有把卫小娘的死当做一回事,奴仆的命有时候都算不上命,这就是时代的悲哀。
也难怪林小娘事事都要争,她也定然知道妾室的命运全部维系在主君一人恩宠之上,她是也朝不保夕,毫无安全感,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曾云风也决定要熄一熄林小娘的气焰,她这段时间真的是太不像话了,连续一个月,他都没有去见过这个林小娘。
这位林小娘也想让主君知道她天天在家里发脾气,现在曾云风正在交接知州的工作也没空搭理她。
曾云风现在要马上准备升任太中大夫准备前往东京汴梁城担任三司盐铁副使,这个可是个肥缺要缺。
曾云风的这个盐铁副使,真的是一个肥缺,可是想要做好也很困难。
现在基本上宋朝,盐,铁,铜,茶,酒这几样都是专营的。
通俗点儿就是国家垄断,在这种情况下,曾云风依然可以卖他的桃花清风露,就是因为这种酒是小批量的,每年售出的额度也是有限额的,都是通过官方的酒店散卖出去,所以基本上是有价无市。
这个酒销路也很好,可是其他的酒类的就差很远了。
宋朝有一个很出名的酒叫做绿蚁酒,其实就是浑酒,因酒没有酿清澈,所以里面有很多米,看起来像蛆一样,说的好听一点叫绿蚁酒。
现在曾云风此次去东京汴梁管的就有其中几个,其中就有茶盐铁商税,总的说起来,这个部门其实就是个税收部门。
现在整个宋朝的税收还可以,可是曾云风觉得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最起码在扬州这个地界,曾云风在很多的空间都可以往上走,而且还可以通过提升盐的生产量来达到一些地方薄利多销的目的。
曾云风看得到的确有一些地方的民众生活是很困苦的,就是因为他们离产盐地太远,他们那里的盐价简直高的离谱。
其次就是铁,它这不光光涉及于军器,还涉及于农具,每年铁的冶炼量决定了每年的兵器以及农具的产量以及农民敢不敢频繁地使用自己的铁器或者能不能买得起铁器。
在这个盐铁副使的官位上,如果曾云风做得好,将极大提高整个国家的综合国力和战争潜力。
曾云风前去东京汴梁要走水路,当天晚上他刚上船没安静一会儿,就听来隔壁传来弹琴的声音,“穿越时空的思念”这明显又是在撩他。
这个世界只有她会这个曲子,林噙霜这个小妖精。
一听曾云风就知道是林小娘,这老婆里面几个人能够弹得一手好琴的也就林小娘以及卫小娘,得,今天晚上又有事儿了。
“听到这琴声了吗,这个贱人,大晚上还不安生。”骂人的是听到琴声的大娘子对着刘妈妈道。
曾云风拿着手里的书继续看书,不理会,不一会儿,这位林小娘就来到了曾云风的房前。
紧接着大娘子也来到了他的房间,她们两个就在曾云风的房前开始了拌嘴。
“我看你精神倒是好,夜半三更地来这里鸡猫子鬼叫。”大夫人没好气地道。
“主母息怒,请主母替我求个情,让我进去同主君问几句,若是不能开口说话,我便一头撞死在这里。”林小娘凄婉地道。
“你不用在这里寻死觅活的,我不吃你这套,若要死,就从船上跳下去爽快。”大夫人王若弗不屑地说道。
曾云风听到门口越来越吵的激烈的声音,无奈摇摇头,将书扔在塌上。
自己也不知道是造的什么孽,这两个老婆一天到晚的不安生。
“行了,都进来吧!”曾云风不耐烦地道。
她们进来之后,曾云风用手揉了揉额头,端起面前的茶,吹了吹,喝了一口。
完全没怎么听她们俩个人在这唧唧歪歪说什么,“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她们说的每一句话,曾云风都明白,林小娘一直在说自己做的多么多么好,送的东西多么多么足,一直没有短缺过。
另一边曾云风的大娘子,是无数的质问抛出来。
别人不清楚,曾云风是非常清楚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之所以卫小娘难产,是因吃了太多的好东西,导致孩子太大生不出来。
从这个方面来讲,林小娘是很恶毒的,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讲,自己这位大娘子根本就管不了林小娘。
这个大娘子手底下过的东西,大娘子自己居然一点儿都不清楚,真是个糊涂蛋,而且她的心眼也很小,针鼻子大。
看着自己的大娘子,一股愤怒的样子,可是每一句却又说不到点子上,曾云风也感到心里既好笑又无奈,他倒是想让她管家,可是她不顶用啊。
这位林小娘也是很知道关键时刻要拿夫妻情感说话,这一方面,自己的这位大娘子就显得很迟钝,林小娘这一次做就是退一步海阔天空,毕竟这次事情连老母亲都惊动了,把自己还叫过去骂一顿。
林小娘这一次事情是很难善了,可是不至于死,好歹她也是孩子的母亲,曾云风不可能下得了手,这么多年来曾云风对她是有一丝情的。
曾云风的手放在椅子的扶手轻轻的敲着节奏,林小娘的注意力被曾云风跳动的手指吸引了,她的神情一下子松了下来。
林小娘的软刀子功夫真的是比大娘子强太多,连哭带说的一番话连大娘子听得都有点动容了。
林小娘对于曾云风而言,更像是一种心魔,只能软着来,不能来硬的,对于男人,一旦让女人近了身,那他就是很难真的狠下心来,除非她做了什么难以饶恕的事情。
林小娘一而再,再而三,就是抓住了曾云风的软肋。
说着说着,这位林小娘就哭晕了过去,曾云风上前将她抱在怀里,顺手轻轻的一搭脉,还真的是晕了。
从这方面来看,自己的这位大娘子和这位林小娘子的段位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一个是青铜,一个是钻石,完全被吊打。
得了,现在既然已经这样了,就赶紧叫郎中吧,曾云风抱着林噙霜就到了她的房里,既然已经有个台阶儿就下了。(呸,渣男!)
旁边的大娘子气的直咬牙对着刘妈妈道“她就是个妖精!”
大娘子是完全不知道女人的武器是什么,这也是她可爱的地方。
在船上漂了很多的日子,终于来到东京汴梁。
现在的东京汴梁真是繁华异常,摩肩接踵,车水马龙,望着窜流的人潮,曾云风想起的却是当年带着儿子来这里的那一幕,“彼可取而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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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章 汴京城立足
在帮家里人一番安顿之后,曾云风来到衙门上任,不久就赶上一次大朝会。
宋朝的上朝的地方,其实赶不上明朝,一点儿也不大气,满满当当的挤着很多人,而皇位离众多文官,武将也离得很近,显得不威严。
众多人戴的这个帽子真的很烦人,两个长长的长脚幞头,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站的又近距离,曾云风有的时候都怕戳到旁边的人。
曾云风第一次来这种大朝会就遇到了大事件。
上面坐的应该是宋朝的宋仁宗,但是好像又不是。
“最近这江浙两湖地区有蝗灾,最近有没有从浙江两湖来的人哪!”皇帝说道。
曾云风刚好是从扬州来的只能站出来走到前面下拜说道:“臣,太中大夫,新盐铁副使,盛紘,前日刚从扬州抵京。”
“啊,朕知道你,一手的好字,西夏灵州任上武文兼备,安定地方功不可没,韩琦还上札子赞颂你在好水川之战的功绩,扬州通州几任造福一方,这个盐铁副使这个差要办好啊!对了最近江浙两湖什么状况啊。”皇帝问道。
曾云风也没想到皇帝居然知道他,还历数了他在西夏边境在扬州通州的功绩。
曾云风刚要回答,一个紫衣老臣站了出来直接打断了他,看紫衣老臣站的位置这位穿着紫衣的应该是当朝的宰辅。
“陛下,浙江两湖的蝗灾只是零星几个地方发生,当地的官员就可以治理好,不必陛下操心,老臣有别的事情要奏。”这个宋朝的官员真是莽,都能赶得上于谦了。
“今天只议蝗灾之事,你不要横生枝节。”皇帝也是一个混不吝直接说
“天生万物都有枝节,所为何来?无非是繁衍与继承。”大臣也是硬扯。
“若是內帏之事,请到书房来奏!”皇帝没办法只能打太极说道。
“陛下,老臣前日求见陛下于书房,陛下于老臣谈古,再前日论画,臣是心急如焚,顾不得体面了。”另一个重臣也站出来说道。
“请陛下早早定立下子嗣国本,这才我朝重中之重。”最先站出来的紫衣大臣说道。
“你们这是逼宫吗!”皇帝缓了口气轻轻地说道。
可是这个话对大臣说,言语轻可是意重。
这位大臣也很有意思,直接回答说:“陛下息怒,臣知陛下痛幼子,臣工痛天下,请陛下早择宗室子,立为继嗣。”
他一说完朝中的大臣全部跪下了,曾云风也不能免俗,立皇嗣本来就是封建王朝的重中之重,这个没得说。
曾云风跪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这群大臣真是刚,皇帝问是不是逼宫,他们立马就直接干。
“你们这是要跟朕撕破脸皮啊,还说不是逼宫,朕刚失幼子,强撑这上朝理政,你们这群无君无父的混账,竟然敢威逼于朕。”皇帝愤怒地道。
当朝宰辅不准备放过这位皇帝,仍然再继续说。
皇帝气的实在不行从龙椅上走下来,走到这位当朝宰辅面前。
两个人居然对着吵了起来,当朝宰辅自己说自己的,皇帝在一旁骂他忤逆混账,场面别提多热闹了。
宰辅大臣却直接上身立起来和皇帝互呛了,吵得声音大的都听不清他们两个说什么,而吵架皇帝居然落了下风,还有些吵不过这位年近七旬的宰辅。
曾云风只能站在一旁看热闹,根本插不上手,忽然又反应过来了,这个皇帝好像就是类似于正史包拯喷了满脸唾沫的那个皇帝,他也是能忍,难怪在他当政期间众正盈朝,群星璀璨。
说真的曾云风头一次上朝就遇到到众臣逼宫,是有点懵的。
这个时候朝中大臣听到前面一这个当朝宰辅又说了一句:“恳请陛下,过继宗室,拷问品德,从中选拔,立为继嗣啊!”
这句一说完,整个朝廷所有官员又呼啦一下全部跪下来,曾云风也只能跟着跪下来,这可是立国本的大事情,站错队就麻烦了。
皇帝看到满朝大臣全部跪在下面,皇帝吓得当即就要跑,另外一位紫衣的大臣直接拉住了陛下的袖子。
“你们说立嗣就立嗣,你们说过继就过继,可是我的儿子没了,谁能把我的儿子给我啊!”皇帝被逼的没办法,当朝直接哽咽地快要哭出来了。
这种情况也就是在宋朝,要是在明朝,这些大臣早就被拉出去砍头了,要不就下大大狱。
这可欺君大罪,这个真是给皇帝怼的下不来台,皇帝都快给怼哭了,皇帝只能装昏了事。
下了朝,曾云风一边走,一边直摇头,来宋朝真是涨了见识。
曾云风给盛家在东京找的这个院子,其实蛮大的,而且风景也很不错,可是一点儿也不奢华,符合自己家里这种书香门第的风格。
同时为了给家里的孩子找一个老师,特别请了庄学究,这个人可是一位名儒大家,曾云风曾今救过他的父亲,这个人书生习气重,当官不行,教书一流。
接下来的几年的日子就比较平静,总算是让曾云风安生的过了一段快活的安生日子,这种生活在宋朝真是少有。
齐国公的小公爷齐衡居然也跑到自己家来上学,对这个人曾云风感觉有些怪怪的,其实曾云风是不太乐意的。
对于齐国公曾云风是瞧不起他的,这个人就是个靠着祖宗的爵位活到今天的人,现在还在吃软饭。
顺带着小公爷齐衡也不受他待见,要不是抹不开皇家郡主的面子,曾云风都懒得搭理。
自己家里上课的都是一些兄弟姊妹,突然插进来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真的很奇怪。
可是憋不住大娘子和林小娘总是想攀高枝,非要劝自己同意。
曾云风真的很无语,这些老婆能不能眼皮子不要这么浅,没办法他也只能点头同意了。
这几年他一路从盐铁副使做到盐铁使,实现了宋朝盐铁茶商税翻了两番,建立了盐茶行会。
让大量的好盐精盐以及各种商品行销全国各地以及西夏辽国大理吐蕃,建立了以茶换马,以茶交易牛羊的大规模商业渠道。
修订了整个商业税收体系,联合中书省宰府大臣重新制定了商业税收法,并重新刊印执行,同时完善提高了铁器冶炼铜器冶炼以及装备制造和农具制造等方面的技术,侧方面提高了全年粮食税收接近两成。
可是做官就是这样,只要你这个位置变成了一个香饽饽就会有人来摘桃子,曾云风直接连升两级升到银青光禄大夫,可是从盐铁使被赶到户部使任职。
他们这些人就是想从中捞钱,上下其手。
对此宰辅韩章是很有歉意的,把他又调到了户部使
曾云风又在户部使这个位子上干了几年。
他在任上清查户籍,整顿酒税,可是在在整顿户籍整备赋税的时候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只因很多户籍瞒报田地,导致很多税收根本收不上来,曾云风也知道现在不是进行改革的最佳时机,他现在也没有力量去推动这项改革,只有把这些东西全部记录下来,登记在册,以备来日。
户部使要做人口普查和粮食普查,曾云风要做到心里有数,一旦社会高度繁荣就会带来人口爆发性增长,现在宋朝人口两千多万户接近一个亿人口。
这几年取得了很多成果,有些地方的田地还是清查出来,为国家增加了田地将近两成,他推行新式各类耕种方法,在两湖以及太湖流域适量围湖造田,取得了重大进展,三年后,几地田亩增收翻了一番。
华北平原,长江中下游平原,珠三角、四川盆地、关中平原,广西盆地,这几个地方是粮食和人口的关键,与其漫无目的搞土地兼并,不如开发这些地方,尤其是长江以南很多的地方都待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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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章 进击的盛紘
曾云风推动酿酒技能改革,5年后实现酒税上升3成。
他知道酿酒如果一直用粮食,到时候耗费的就是老百姓的口粮。
一旦上层这些达官贵人拼命的饮酒酿酒,只会造成底层老百姓粮食不够吃,没有流通粮食,一旦发生灾荒,结果会很可怕。
曾云风也推动果酒酿造,现在的果酒几乎没人喝,是因为他们不会酿,酿出来的不好喝。
可是曾云风会酿很多水果,酿出来的酒味道也是很好喝的,十分受广大的妇女同志欢迎,这些酒为什么不被男同胞所认可?其中之一原因就是酒的度数不够。
曾云风一面推广酒税改革另一面也向皇帝申请果酒一类的酒,让其脱离酒水专营行列,提早在民间发放非粮食类酒水许可,扩大民间他法酿造酒水,减少粮食产量消耗,这种方法也很快得到了提倡。
非粮食类酒水税额一跃上升到粮食类酒水税额的四成。
这几年,因前些时间曾云风在茶马贸易以及草原的盐茶贸易方面,取得的成果很多,纺织品羊毛的出现取代了很多纺织品的地位。
曾云风被皇帝升为金紫光禄大夫,也因为他的贡献,皇帝同时赐予曾云风的母亲为三品诰命永嘉郡夫人,他的正妻王若弗为三品诰命封为嘉宁郡夫人。
接近十年的东京汴梁的官做下来,曾云风的人脉几乎遍布朝野,最重的几个地方就是三司使,军器监,将作监。
加上曾云风,老丈人以及大舅子的人脉,现在曾云风在朝廷中说话,那也是响当当的。
曾云风的大娘子,因得了诰命夫人喜的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老太太则是很淡定,她什么没有见过何况只是一个郡夫人,当然她心里面也是很高兴的,只不过不表露。
可是令一位夫人林小娘就不是那么高兴,私下里一天到晚臭个脸,不爽极了。
可是曾云风也有些恶心事情,就是自己的这些老丈人和大舅子人脉也给自己带来一些麻烦,那就是这个大舅子的妹妹王若与,真心不是个省心的东西。
实在是因为自己手太短伸不过去,要不然早晚有一天要教训她,曾云风管盐铁使的时候,也和朝中的这些将领打好了关系,再加上自己曾经在西夏作战,也认得一些朝中的一些将领。
曾云风管着三司使其中两个部门门生故吏一大堆,自己的家里人尤其是这些大夫人的亲戚也从中捞了不少,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家大业大,烦心事也特多。
他这几年的产业也不少,不过都不是在东京汴梁而是在其他的地方,酒水以及羊毛这些产业也分布在全国各地,甚至在其他国家。
曾云风也只能希望这些宋朝的官员,不要去吸老百姓身上的血,要吸就吸周边几个国家的血,完全靠资本输出就可以把这几个国家吸干。
接近一亿人口,几百万顷的耕地,极度发达的商业,周边有几个国家能够扛得住,自古就有管仲就发动过经济战,很厉害,只不过宋朝不敢玩,怕玩崩了,人家直接来横的,到时候可就不可收拾了。
一旦有了钱,每个家族都一样,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买地,在湖广太湖,盛家买了大量的耕地和田庄。
现在宋朝的这个时间段,往南的很多地方,人口还是很稀的,人也很少,要重新开发,最起码在东南的那个岛屿上就没人去。
没人去曾云风去,那边岛屿开发出来了,那都是无主之地啊,干嘛不去,早开发早利用,而且还可以用这个这座岛来实现商路畅通。
这曾云风官做得越大,敢上前来和自己说话的人却也越来越少,自己的几个孩子,估计也就是几个女儿敢上前来自己身旁嬉闹,而自己的几个儿子都怕自己怕的不行。
而家里的佣人在自己面前,每一个都是战战兢兢,这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有些事情曾云风要未雨绸缪,现在的皇帝没有子嗣,搞不好到时候就是一场政变甚至是一场兵变。
虽然自己是书香门第,可是也要防范。
曾云风也招纳吸纳了很多的护院弟子,人数也不多,也就300多人零星分布的住在盛家宅院附近的园子和院子。
从事着曾云风交代给他们的一些产业和一些活计,算是生活的比较滋润。
曾云风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些人原先是穷苦人家,吸纳他们的弟子吸纳她们的丈夫作为自己的弟子和护院,也是为了守护盛家。
有些功夫和本事曾云风还是要传下去的,以后这些人不管是上战场也好,还是保家护院也好,都能起到一定的作用,而当年他在西夏埋下的那些东西现在已经触发了。
当年在西夏曾云风传下无数的武艺以及驯马养马的方法,现在在西夏边境已经发展开来,很多西夏边境的军队就喜欢找个灵州人为将领,只因这些灵州人,不仅仅会武功,而且有一身好本事,家里好像还有传下来的战法和兵法。
这些东西都是这些灵州人安身立命的本钱,现在灵州人十个里面有九个都会武,搞得在灵州区域附近,西夏都是防守态势,灵州去西夏抢亲简直成了恶劣至极的风俗。
西夏党项人还想抢他们灵武的,灵州那些南蛮宋人他们不过来黄河抢党项人就不错了。
兵部和枢密院收到的奏报,也经常提灵州附近民风彪悍,经常和西夏人发生械斗。
可事实情况是这些将领报上来的情况都是些虚的,实际情况是灵州的百姓去对面抢劫打草谷。
有的时候更夸张的是他们组成几百人上千人的队伍,统一袭击西夏人的粮秣军队,甚至大营。
西夏的使者经常一个月之内都能报给大宋枢密院四五回这样的事情。
大宋朝廷仁宗皇帝每次得到讯息就是西夏和大宋边境的老百姓互相械斗。
不过也确实是老百姓好勇斗狠,搞得西夏的军队人少有时候都打不过。
那是当然了,曾云风当年的重骑兵和铁鹞子的装备都丢给他们了,更别提西营的人很多都是从灵武选拔的。
可是在好水川一站之后,铁腕军和西营就仿佛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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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章 有女初长成
从曾云风来到东京汴梁,一晃就过去了将近十年,自己的几个女儿出落的也是越来越水灵。
可曾云风只要一想到有个臭小子,将来会把自己的女儿都娶走,就一肚子气。
而自己的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逗比。
按照自己大老婆王若弗的话说大儿子看起来像个儿子,实际上是个爹,二儿子看起来是儿子,实际上是个侄子,三儿子看起来像个儿子,实际上是个孙子。
这话说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大儿子,一本正经说话引经据典,根本不像个儿子。
二儿子从小被曾云风打怕了,跟曾云风很有疏离感,不敢随便亲近,更像是侄子。
倒是小儿子一天到晚儿在老祖母面前玩耍,像一个小孙子一样,当然了,小儿子现在才多大,十岁而已,因为没娘,曾云风就放着他玩,对他管束比较少。
今年过后,小儿子估计也要出去自己住了,自己也要把他从她祖母身边给他拨走,他从小也是搞得家里鸡飞狗跳,调皮到不行,不输于当年的长枫。
可是自己这位老母亲却最喜欢这个小儿子长榕,也没办法,家里都是这样最年长的就是喜欢家里最小的,隔辈亲。
现在三司使户部使已经上了正轨,曾云风也不要再操心了,只要不上朝,他经常都是在衙门点个卯然后就跑,他这个正堂官不在,可是衙门照常运转。
只有年终大计的时候,曾云风才会去主持,而大家也都说曾云风是仁宗皇帝的钱袋子。
曾云风想的却是,现在还算不上钱袋子,等以后打通了到东北四岛国海上的商路,那银子哗哗的如流水一般流进来的时候,到时候才能算是钱袋子。
到时候再打通到高丽的商路,那时无数大兴安岭外兴安岭的野货野物以及珍贵的人参药品全部都会源源不断地流进来,把辽国的最厉害的民族也绑在大宋的马车上。
现在整个大宋冶炼及铸造工艺的提高,导致了一个问题,就是其他国家的货币严重贬值,而且贬值的很厉害。
现在的情况是,大宋的良币驱逐其他国家的劣币。
很多国家都不用他们自己国家的货币,现在包括西夏以及吐蕃,大理国在内的几个国家,其中也包括高丽,现在都是用大宋的货币,也就是现在的嘉佑通宝。
现在大宋钱币制造的模具还是曾云风带领将作监制造的,现在的这个水力模具造钱,那可是快得不得了,等其他国家的铜资源运来了,那可就真是抢钱了。
今天他们子女下学之后,曾云风坐在堂里喝茶。
齐国公的儿子齐衡,又跑到自己面前来献殷勤。
曾云风恨不得直接跟他说,自己家和他们家根本不可能,因他们家的那两个老伙计根本看不上自己家,他也不用废这个劲。
而且自己瞧看不上他们家,也想让齐衡不要费这个劲了,赶紧滚蛋。
可是人就是这样,有些话说不出口,也不能说,齐衡他现在还没有直接提出来,曾云风现在也就没办法拒绝。
曾云风现在也看到了自己的三个女儿,除了如兰之外,其他的各个都对这位小公爷看在眼里,爱在心里。
可曾云风也一点儿也不待见齐衡,和小公爷聊天的时候总是有一搭没一搭。
不知道什么情况,小公爷也走了,之后又回来了,说是帕子丢了。
曾云风让大娘子去找一找,可是看见小公爷坐下后看着明兰神不守舍的样子,好像更像是魂儿丢了。
他想的却是另外一番事情,现在家里好不容易安静了是一段时间,搞不好又要多事。
曾云风习惯将家里的儿子叫大二三,女儿叫大二三四,可按照现在的叫法,都是儿子和女儿一起论辈份,所以就变成了大姑娘,二公子,三公子,四姑娘,五姑娘,六姑娘,七公子。
曾云风心里想着这些东西,一团乱糟,决定在花园里走走,刚好碰到小公爷和自己的一位女儿明兰,以及余老太太的女儿,他也看见小公爷在花园儿里魂不守舍的样子。
“咳,咳!”曾云风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小公爷一脸尴尬。
曾云风心里叹了一口气,甭管这个来拱菜的猪到底是白的还是黑的?长得好不好看,对自己来说基本上没什么区别。
明兰什么都好,人也很聪明,可是有一点不好,就是现在喜欢藏拙,估计是小时候给整怕了,事事不敢争先。
练字都不敢写好,也就导致她的字迹写的那真是没法儿看,跟鸡抓出来的一样,真是给他的老爹丢人。
这一次明兰又被庄学究抓住,因她的字实在写得太难看了,交的功课根本交不了差。
“学究!”明兰忐忑地道
“哎呀,你这一手字啊,你爹的风骨怎么一点也没有学到啊。”庄学究摸了摸额头直摇头。
“永字写好了,其他的字都写得好,这个王右军的法门,你去写个永字来,写得好今天就不用抄书了。”
“学究,那学生还是抄书吧!无论学究罚什么,学生都甘愿受领。”明兰咬牙道。
“人啊,人贵有自知之明,好吧,你爹历任盐铁使,那就抄一篇盐铁论吧,三天交给我!”庄学究摇摇头。
“学究,你这不是冤我呢,盐铁论这许多字,饶我一天,四天,四天可好!我给学究做一碗鲈鱼羹,加上凤凰活鸡,再加上一碗雪山白笋。”明兰诱惑道
“两碗,两碗笋!就四日,不能再多了!”庄学究咽了咽口水道,他在曾云风家一呆就是十年,一是这里住的舒服,二是和曾云风聊得来,三是这里东西好吃,他也是个老饕。
这个六姑娘基本上就没有不被抄书的时候,可是她的这招美食计次次都能得逞。
曾云风也没法儿管这些现在长大的女儿,她们的心思也不跟自己说,只能管自己的事情,他心里很郁闷,晚上跑到了书房的屋子里睡。
一推房屋的翻转机关,曾云风走到隔壁院落的房子里。
一个女人熟练地上前给他脱了外衣,挂在架子上,掸了掸灰。
“你恨不恨我!”曾云风端起来桌子上的茶杯好似无意地说道。
“恨你,恨你金屋藏娇,恨你让我们骨肉分离,不得相见!”女子咬了咬嘴唇说道。
“这家中,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上次要不是我回来得早,你的命早都没有了,这大宅院看似是个荣耀之地,实则是个大窟窿,阴谋暗斗,防不胜防。”曾云风叹了口气。
“我知道!知道!知道你的好心,你尝尝这个鲈鱼雪花羹,我亲手做的!”女子端着菜到桌子上道。
“嗯,味道真是不错,手艺有长进!”曾云风赞道。
“明兰最近有些不对劲,女儿家的心思我也不懂,你猜猜,看能不能给我个建议,我就怕她小小年纪落入情网,不可收拾!”曾云风担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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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章 处罚众丫头
没错,这个女人就是卫恕意,卫小娘,当年曾云风让她吞的第二颗丹药直接让她假死脱身,这个女人性子拗的很,最喜欢飞蛾扑火,他不想要再看她落入危险和争斗中,这样对长榕和明兰也好。
可是作为人父就显得有些残忍,生生地致使母子骨肉分离。
曾云风只是想自己的家人都平安幸福喜乐,人生匆匆数十载很短暂,而一个人真正父母子女俱全的时间段则更短。
可跟曾云风一样想的人不多,不管是曾云风的大娘子还是那位林小娘想的都是怎样能攀上齐国公这个高枝,至于其他她们暂时顾不了。
林小娘的想法曾云风也能理解,曾云风的大娘子得了一个诰命,可是她作为妾室什么也得不到,她现在嫉妒的都眼睛发红,丈夫指望不上,她要母凭子贵,女儿也可以。
曾云风感觉这段时间一直就不顺,这浪子顾廷烨又从白鹿洞书院跑回来,非要到自己家里来上课,这不是搞事情吗?
听完顾侯的的求情,曾云风直摆头。
“盛老弟,我知道我这个逆子行事不堪的紧,我们家也是兵撸子出生,攀不上你这样的书香门户,可也想着让子女能多读些书,多受些圣人教导,家里也好出个有前程的读书人,盛老弟庄学究这个事情无论如何你也要答应,要不我就不走了,你还得管饭。”
宁远侯的一番放低姿态加赖皮的话听得曾云风直抽抽。
倒是后院听了这个消息的大娘子王若弗高兴地直转圈。
曾云风就搞不懂一个东京浪荡子侯爵府的嫡子跑到自己家来干什么。
难怪曾云风最近感觉眼皮一直跳来跳去,感情就跳出来个这。
过了几天,曾云风晚上宿在林小娘的房中。
“紘郎,咱们的女儿墨兰要嫁给齐国公府的小公爷这样的。”这位林小娘趴在他的胸前道,曾云风听完气不打一处来。
林小娘看着曾云风不愉的脸色说道:“宁远侯府的顾廷烨也行啊,好歹是侯府嫡子。”
曾云风没好气的说道:“现在我府里一天到晚就折腾的不行,这几年终于安生一下,你以为那些侯府伯爵府国公府是好的。”
“哪一个不是斗的乱七八糟,乌烟瘴气,你就把你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吧。”曾云风翻过身不理她。
不知道想到什么曾云风又转过头道“还想着顾廷烨,顾廷烨的家庭你清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他家里的光那个小秦氏就够你喝一壶的。”
可这个林小娘子简直是钻到攀高枝的眼子里去了。
对这个林噙霜曾云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曾云风现在是真头疼,家里的几位姑娘个个都是马上要嫁人的年纪了,挑起来整个东京汴梁没几个家里的公子曾云风能看得上眼。
最近这几日,永昌伯爵府的大娘子也跑到家里来往,脚步频繁的很,估计也是想看自己家里的这几位姑娘,她还甚至带着他的六公子梁晗,几个坐在厅里待茶。
这个梁晗人也是个浪荡子,曾云风忽然发现正厅屏风后面居然有几个人,感知了一下他们的气息应该是自己的三个女儿,几个丫头胆子也真是够大的。
曾云风可没有让她们在屏风后面躲着看,但是她们三个人都躲在后面,突然明兰和如兰两人蠢萌蠢萌的一下子从屏风后面倒出来,摔倒在地,曾云风一看就知道,她们干了什么?
不过在这个时代,女子在后面屏风偷看,然后还被人看见,这个是很丢人的一件事情,十分不符合现在的礼节。
更何况现在还有永昌伯爵府的大娘子以及小公爷永昌伯爵府的公子这个外男在这里,可以说是很丢人了。
永昌伯爵府的大娘子当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曾云风也跟着哈哈大笑。
永昌伯爵府的大娘子看着笑起来的曾云风莫名其妙,曾云风的三个女儿也一脸的惊恐。
曾云风随即说道:“伯爵娘子见笑了,家中女儿让我教的不成样子,惯坏了,惯坏了,贵府公子来了居然都跑来都偷偷相看,好了,你们几个收拾一下起来,不要在这里偷看了。”
曾云风一点儿也没所谓,可是自己的大娘子确是觉得脸上臊得慌,羞的脸上通红。
永昌伯爵府的大娘子回去路上的马车里。
“盛家的女儿,教的也不怎么样吗!”梁六公子道。
“我的傻儿子,你是不识货啊,盛家的女儿,哪有那么好娶哦!”永昌伯爵府的大娘子念叨着。
“这个盛大人,可不比其他的三品大员,虽然咱们是伯爵府,可是声势早不如前了,这个盛大人韬光养晦,反倒是盛家前程如同朝阳,背靠王家,加上盛家的主君文武双全,简在帝心,前途无量,我们在朝中说十句都顶不上他说一句。”
“盛紘这些年深受官家器重,他又有几个好儿子,高中也只在早晚,在军中他也说得话,三司大都是他的门下,大相公们对他也甚是倚重,政事堂多数又都是他的好友,枢密院还有他当年的救的人和同僚,更别提五监监事大多都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回头是他提携咱们,你这个傻儿子。”伯爵娘子说着点了点儿子的额头。
“你又承袭不了爵位,顶天弄个荫官,到时你爹一撒手,你个劳什么子荫官啥也不是。”
“要不是为了你,你娘能这么一趟一趟的跑,这东京城谁不知道靠上这盛家,那立刻就算前途无量了。”
“谁能当上他的女婿,那可真是靠上一个泰山,定然仕途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外人都以为曾云风家风严谨,对女儿管的是严的不行,可实际情况是,曾云风对自己的儿子管得严的不行,可对女儿都是很放纵的。
曾云风从来没觉得让自己的女儿嫁到一个高门大户是一件好事情,反而觉得让自己的女儿嫁一些刚刚起来的书香门第是好事,这些人大多都心地纯朴。
曾云风是准备自己做泰山大人的,是给夫婿撑腰的,可不是把女儿嫁出去当政治牺牲品的,想要他卖女儿想都不要想。
今日这一幕估计很快就会传遍东京,让大家都知道仁宗皇帝的钱袋子盛紘,教的几个女儿都不成样子,叫一些趋炎附势的都掂量一下,娶妻娶个祖宗回去划不划的来。
可等他们都走了之后,曾云风不可能不处罚三个女儿,现在确实是丢人现眼了,如果今天不处罚,以后她们还不翻了天。
曾云风的三个女儿一字排开跪在面前,他端着茶杯慢慢吃茶,不说话。
等了一会儿,等冬荣拿来了戒尺,他狠了狠心朝如兰以及明兰的手上重重的各打了一下,当场就把两个女儿打得哭兮兮的。
然后他叹了口气说道:“说吧,今天怎么回事。”
明兰哭兮兮地最先:“是女儿不该不经传召,擅自闯进前厅。”
可是自己的另外一个女儿,如兰哭的最厉害哽咽着说:“什么传召不传召。这家里还有什么地方?是做女儿的不能去的吗?这个家里还姓盛吗?爹爹说打就打,怎么厚此薄彼?说道去前厅,我们三个都去了,为什么只打我们两个?不打墨兰。”
大娘子在一旁看的面孔直抽抽,心疼的不行。
这个时候墨兰也赶紧说:“妹妹说的是,打大姐姐出阁以后,家中女儿就属墨兰最大,今日却没能够照顾好姐妹,闯下了大祸,也请爹爹一同责罚。”
曾云风这个时候放下了戒尺,放在茶杯旁边,重新把茶杯端起来,抿了口茶,然后又接着说道:“你们的母亲小娘和祖母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在为父的面前不要撒谎。”
几个女儿都摇了摇头。
“那为父今天就跟你们重新说一遍,为父一直放任家里的女儿,是因为你们马上就会嫁人,童年并不长久,可是并不意味着你们不需要遵守家里的礼仪,可以肆无忌惮。”曾云风道
“为父还没那么迂腐,先打你们两个,是因为你们两个笨,竟然摔在厅地上,自己丢人不算还丢的莫名其妙,不是因为你们两个跑去前厅。”
然后拿起戒尺走墨兰身前“手伸出来!”
墨兰颤颤巍巍的伸出左手,曾云风在她的手上反而重重的打了两下,墨兰捂着手泪水扑簌簌的往下掉,这可怜劲儿的。
曾云风看着不忍接着硬着心对着墨兰说道:“这第一下是打你心思不纯,第二下是打你敢在着你爹爹面前撒谎。今天我也再告诫你们几个一遍,第一不要把事情闹到为父的面前来,第二,不要在为父面前撒谎。”
“你们今天不是对不起我,只是丢了盛家的脸,盛家的脸也是你们的脸。”
“把手都伸出来!”曾云风对着跪成一排的女儿说。
明兰,墨兰,如兰都伸出手来,曾云风挨个在她们手上又狠狠地打了一下,打的她们手一颤。
“代表盛家的时候,我们出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父希望你们能够明白。至于你们之间谁是谁非,谁对谁错,你们爹爹我一点儿也不在意,所以事情的经过为父不想听也懒得听。”
如兰墨兰听得若有所思,只有泪痕未干的如兰瘪个嘴显然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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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章 不忍的母亲
“好了,今晚你们三个去祠堂里跪三日,跪到三日后这个时辰,好好去祠堂向祖宗们忏悔,把今天的事情也反反复复的想一遍,日后不要再犯第二次错误,你们姐妹在外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包括华兰,今天爹爹的话大家也要放在心里好好想一想。”曾云风说完就走了。
宋朝这个时代讲究的就是宗族和家族,如果一个家族名声坏掉了,以后这个姓的人想当官想出来干些事情都会被人指戳脊梁骨的。
这些家里人必须要拼命维护这个家的牌匾,任何单个的想要出来败坏家里名声,都会被所有姓这个姓的人唾弃。
曾云风把三个女儿关在祠堂罚跪罚三天三夜,一个个女儿的母亲都是急死了。
家里的几个女儿都是被宠得上了天,从小到大哪有被打手板儿这样的事情发生过。
更是没有发生过在祠堂跪一天的事情,更何况三天,几个母亲几乎轮流都去看着自己的女儿。
只有明兰最可怜没有人去看她。
曾云风的老母亲没去,倒是很淡定,虽然明兰从小是养在她的身边,可是曾云风也相信她不会去管这种事情。
把三个女儿关在祠堂罚跪三天三夜,曾云风晚上没有哪个地方可以去,只能睡自己的书房,他可不想去触霉头。
曾云风虽然晚上没地方睡,可是第二天早晨却出了奇怪的事情,有佣人来说林小娘请自己过去进早膳。
宋朝吃的东西其实是很简单的,早上两个炊饼,加几碟小菜,一罐粥,几个笋干。
林噙霜温柔跟什么似的轻言细语,给曾云风舀了一碗粥放在他面前道:“紘郎也忒狠心了,这几个姑娘多娇嫩啊,还有六姑娘,她可是老太太的掌上明珠,跪坏了,到时候老太太可不和你干休。”
曾云风一边吃着炊饼,一边喝着粥,顺便加几口小菜,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她又道:“她们无非是几个小姑娘偷偷看了眼少年郎,这端午也能看,元宵也能看,不妨事的,连孟夫子也说了“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算了吧。”
曾云风咕噜咕噜喝了口粥,然后才说:“现在不好好教训教训,让她们改改性子,日后会成什么样子?老母亲是明事理的,她不会和我计较这些。倒是明兰那个丫头现在是最老实的一次,搞不好是陪绑的,确实是有点冤枉她。”
“最可气的是你的这个墨兰哪,你都给她教了些什么东西,你要明白一件事情,她们出去之后都是要做主母的,不是像你一样做妾室,所以跟整个盛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果你想她学你一样,在这个家里天天和大娘子斗,那你就继续教,教她怎么利己,教她怎么独善其身,教她怎么只顾个人利益。”这句话可是把林小娘听得脸色都白了。
有些事情,事实就是事实,不管你怎么狡辩,都没有用,手段有时只能是手段,很难改变既成事实。
曾云风正吃着饭呢,突然林小娘的女使走了进来,说道:“主母派人来了,说是请主君过去说话呢。”
曾云风正吃着呢,于是说:“让她等着吧,就说我现在正吃饭呢,回头等有空再过去。”
他在这边儿吃完了,忙了一会公务,又被大娘子叫过去,到她屋子里一看,桌子上也摆满了佳肴,得,中午又有地方吃饭了。
大娘子准备的东西倒是挺丰盛,可是曾云风看了看,没有林小娘那边准备的精细,看来这位大娘子心里对自己的喜爱的吃食不是太关心。
曾云风的嘴巴一向是很叼的,这些东西可是满足不了他的,反正有的吃就吃吧,反正中午要吃饭。
曾云风来之前就猜到这位大娘子想要找自己说什么,无非就是为自己的女儿如兰求情。
可是这次曾云风一罚就是罚了三个女儿,不可能会因任何一个人的求情,就把她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放出来。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曾云风道。
“官人公事累了,吃口热汤茶饭,吃完了再说也不迟。”
“是如兰的事情吧,你就是太娇惯如兰了。”
“官人,你说的是你自己,你是他爹爹,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跪了十多个时辰,膝盖都是乌青的。”
曾云风弄了个没脸。
“想我的华儿嫁到伯爵府,又体面又会持家,天天被她的婆婆叫着站规矩,我这孩子难道是石头蹦出来的,都是一口汤一口饭养大的,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大娘子说着哭了起来。
“我知道华儿受了苦了,很快就要苦尽甘来了。”曾云风也是不忍。
“官人,你心疼华儿,也疼疼如儿吧!”大娘子话风一转道。
“差不多得了,你也演不好,我也吃饱了,走了!”曾云风擦擦嘴直接走了。
说道最后,这位大娘子竟然哭了起来,可是她的表演真是太差劲了,比起林小娘来,令人不仅没有一丝丝的动容,反而让曾云风感觉有些好笑。
曾云风稀里哗啦地将桌子上的东西赶紧吃完走人,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这位大娘子表演的技巧实在是太拙劣了,他根本就看不下去了。
这位大娘子在曾云风这里闹得不成样子,可也没闹出来什么结果,没办法她只能去找老太太。
老太太那里早就给她备好了。
老太太只说了三点,华兰那里要给她找一个太医专门给他把脉,这个太医就是贺家的老太太,擅长女子的内科。
第二个给如兰,明兰,墨兰找一个宫里的教习嬷嬷孔嬷嬷来,好好的把她们这些品行以及插花点香技艺教一教,不要让她们天天在家里这么胡闹,把人都丢到外面去了。
这个事情老太太早就找曾云风说过了,曾云风也觉得不能让自己的三个女儿就这么玩儿下去了,不管以后嫁到哪户人家,有些东西还是要学的,最起码要看起来像样子。
这里面曾云风最担心的就是墨兰和如兰这两个丫头一个心思有问题,一个心思太单纯,明兰则是缺熏染。
现在三个女儿曾云风都希望是能够嫁个好人家,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可以了。
对三个儿子曾云风则是寄予厚望,这个时代想要立即改变,可不是自己一个人随随便便就能改得了的。
今年开始,自己的三儿子长榕曾云风也要把他从大院子里独立出来,单独居住,把他从老母亲怀里拉出来,他小时候也被他的祖母宠坏了。
从今年开始,他就要开始自己独立的生活,不要再指望每天都有侍女伺候他洗漱,吃饭,读书。
曾云风家里虽然是书香门第,可他知道男人安身立命的本事总要有几个,谁知道以后是不是光读书啊,家里刀枪剑戟练武的地方也不少。
曾云风不指望这些儿子他们能发扬光大的武艺,这个强求不来,可最起码要精通一些防身的手段,别到时候被人杀上门来,自己都懵,君子六艺,其中的御和射更是要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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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章 孔嬷嬷教学
曾云风家里的三个女儿基本上都喜欢那位小公爷,可是国公家里的那几位,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光是国公夫人那位郡主估计不管自己哪个女儿嫁过去,估计都是被她整的服服贴贴的,这样一个恶婆婆,不管是哪一家的女儿嫁过去都没什么好结果。
这位郡主是从大内皇宫出来的,从小在宫里长大,什么阴谋诡计明争暗斗她没有见过。
自己几位女儿这种单纯的性格放过去,到时候只有自己吃亏,现在曾云风在家里可以看护着她们,可是只要她们一嫁过去,那曾云风再想要关照看护她们,那可就难的很了。
再过一段时间就要科考了,自己家的这两位基本上都考举了,一路还要继续考上去,科举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皆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历朝历代都如此。
如果这段时间他们不好好备考,回头就追悔莫及,其他的事情现在都是次要的。
这个林小娘心思也是深的,听说家里请来了一位孔嬷嬷教家里的几个女儿学习插花点茶等技艺,又跑来撩拨曾云风,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她想把她的女儿墨兰塞到这个班里。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墨兰早就在这个班的名单里了,这个女人心思太深,想人也想的太坏,总觉有人想害她,不过曾云风不介意答应她。
现在最主要的是让自己的三个女儿都学到东西,调教好品性。
至于这位孔嬷嬷教的点茶,曾云风是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些茶曾云风也喝不惯,他喝的都是自己的清茶,这些年,东京城也开始流行起一股新茶风,就是曾云风带起来的。
曾云风的这些茶道都是起源于明朝的三杨,也就是杨士奇他们,平常的时候,杨士奇经常带着曾云风喝茶,久而久之,他也被他们影响,开始喜欢清茶起来。
人多的时候喜欢用紫砂壶泡茶,人少的时候,就喜欢自己一个人用盖碗儿茶,这有个好处,就是想浓的时候就浓,想淡的时候就可以淡,而且泡好了之后也不太容易冷。
自从曾云风把这玩意儿带到户部使衙门之后,很多官员也跟着学。
曾云风把盖碗茶带到衙门的原因是因为这里,天气冷的时候茶容易冷,但是没想到,因盖碗儿茶,所以曾云风的茶道很快就普及开来,也顺带的影响当初他管的茶税。
点茶本身就不利于茶的推广,因其操作工具太多,太麻烦了,喝个茶搞一堆东西,老百姓根本喝不起,也根本没办法喝,还浪费时间,可是曾云风的清茶就比较简单易于推广。
曾云风为什么对点茶不太感兴趣?原因就是在点茶需要用一个茶筅一直在里面打来打去,感觉像洗碗,然后端起来开始喝洗碗水,光是这个就让他接受不了。
在曾云风在家里,喝这些古里古怪茶的也只有曾云风一个人,其他人都是喝点茶,别人都喝不惯曾云风这个茶的苦味儿,可是他就感觉喝这个茶是苦中带甜,甜中有活。
曾云风后来发现居然这种茶还能赚钱,就有些无语了,他也不知道其实是有人为了拍他的马屁专门喝这种茶,还是有人真的从中喝出点儿什么来,甚至导致曾云风喝茶的这种茶道茶艺甚至一些瓷器都开始繁盛起来。
曾云风的这种喝茶方式简单方便易保存,如果实在是没有那个经济能力的,弄一个砂壶自己一个人喝也可以,冬天泡一小壶茶握在自己手里,又暖和又解渴。
不用又是磨子又是筛子又是茶筅的。
把几个女儿送到孔嬷嬷那里,曾云风总算是安生了半个月
被老太太请来的孔嬷嬷也真是一个厉害人物,在宫里面混的,真的没有一个简单的。
“主君,孔嬷嬷有请!”冬荣上前说道。
“好,告诉嬷嬷马上去!”曾云风放下书说,看来又来事了。
家里的三个姑娘因为上一次的事情都有一些嫌隙,这一次孔嬷嬷教导她们,她们也因一些事情发生了纠纷,孔嬷嬷刚好借着这次事情把曾云风夫妻两人请过来好发难。
曾云风到的时候,正好碰上林小娘和大娘子,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和孔嬷嬷打了招呼,三人坐了下来。
孔嬷嬷对着曾云风说道:“想必在来的路上,已经有嘴快的把今天下午争吵之事告知了大人,虽是闺阁小事,可姑娘们都大了,有些是非却得辨明,须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小错不罚终将酿成大错。”
曾云风看着这位嬷嬷,估计她已经给这三个小丫头都备好了惩罚,于是曾云风借着台阶道:“几个孽障,做出如此丢脸的事情,还不跪下。”
孔嬷嬷顺势说道:“地上凉,别把姑娘闷的膝盖冻着,来人,给姑娘们垫上蒲团。”
看此情景大娘子眼睛睁的老大。
曾云风接着道:“你们这几个孽障,今天做下如此错事,不动家法是不足以惩戒了。”
孔嬷嬷说道:“大人不必动气,一味处罚也不好,也要让姑娘们明白自己到底是错在哪儿了,我是几个姐儿的教养嬷嬷,往大了说,也算是半个师傅,不如让我去问问。”
曾云风道:“嬷嬷的涵养学问都是一流的,当初便是宫里的贵人,人也是问得训得,何况这几个孽障。”
孔嬷嬷于是说道:“你们几个可知错了?”
丫头们都怯怯地说“知错了”
孔嬷嬷道:“都说知错,我瞧未必。这世上之事,大都逃不过个理字,我这个人素来不喜欢当面说一套,背后说一套,今儿当着几个姐儿的面,在你们父母面前一次把话说得清楚。”
“那咱们先从因头说起,四姑娘,你把头抬起来,我问你,五姑娘说,你处处抢了妹妹们的风头,霸占我的上课时间,你可认。”
墨兰话语声音放软回答:“原来想着孔嬷嬷难得来一趟,想着多学些东西,好给爹爹争光,给家里争脸,一想到想到就忍着各位妹妹们不快,都是我的错。”
孔嬷嬷又说道:“四姑娘,你为人聪明伶俐,事事出色,不过今日我还要劝你一句。莫要仗着几分聪明,把别人都当傻子了。须知,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有两错,一是言错,你与妹妹们拌嘴,不该开口闭口就是庶出嫡系出,我虽来这个家不久,却也看得清楚,四姑娘,你摸着良心说说,看你父亲待你如何。”
“你虽为庶女,却可以养在生母名下,吃穿不愁,锦衣玉食,除了规制,便是王侯之家,也是比得了的,你一句不合便要死要活的撒泼抱怨,这是大家的规范吗?”
“第二,你心里念头不好,你口口声声说想学东西,想为家人争光长脸,难道盛府只有你这么一个姑娘?”
“难道只有你长脸了盛府才算有光彩,那你的妹妹们呢,她们就不需要学东西,不需要长脸。”
“四姑娘,我知道你素来拔尖儿,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今日之事,看似五姑娘挑的头,实则与你大有干系。”
“这些日来,你处处争强好胜,事事抢头,一有不如意便哭天抹泪儿的怨怪自己是庶出,你这般作为可念半点儿姊妹情分,可念半丝父亲恩情。”孔嬷嬷的话一句接一句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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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章 盛紘的期望
墨兰辩解:“爹爹,我没有。”
孔嬷嬷接着说:“今儿我也厚着脸皮多说两句,儿女众多的人家,父母最要一碗水端平,方能家宅宁静,虽说姊妹之间应该互相谦让。可也得是这个让,或者是那个让,总不能让一头让。日子久了,父女姊妹之间难免生出嫌隙来,盛大人,您说是不是。”
孔嬷嬷的话一句接一句,毫无缝隙。
曾云风只能跟着答“嬷嬷说的是。”
孔嬷嬷接着说道:“今日五姑娘可是真威风。原本姊妹拌嘴是常有的事,你气哭姐姐还火上浇油,口无遮拦的专门戳人的心窝肺管子,要知祸从口出,你的脾气必须要改一改,否则将来会惹大祸,照我看,你应当比姐妹们罚得更重些。”
如兰放下大小姐的姿态道:“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胡言乱语。”
孔嬷嬷接着训明兰:“六姑娘,你定然觉得自己今天没有错,不该受到牵连,是不是?那今日告诉你一个道理,一家子的兄弟姐妹,同气连枝,共荣共损。日后你荣耀,全家都荣耀,你若丢了人,全家都跟着丢了,没一个跑的。”
“今日你虽然没有错,但你的姐姐们都错了,你没错也错,呆会儿我要一同罚你,你可服气。”
曾云风虽然准备想劝可是被孔嬷嬷的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孔嬷嬷说:“盛大人,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今儿若单饶了她,岂非助长了她们写置身事外的风气,日后若手足有事,他们都隔岸观火,如何办,非罚不可。今儿明姑娘这顿板子就是让几个姐妹们知道什么是一家人。”
“嬷嬷说的是,我该打!”明兰也道。
孔嬷嬷接着说:“你们姊妹们争吵,平日里为了一点小事就大吵大闹,跟那些缺吃少穿的小家子里头,争果子吃,争衣服穿有什么两样?须知,一个家族要繁盛,需得兄弟姐妹齐心协力才是,往往许多大家族都是从里面败起来的,望姑娘们深鉴!”
这位孔嬷嬷的一番话说到了曾云风的心里,孔嬷嬷也不愧是从皇宫大内出来的,说话有条有理,令人信服,事先准备也充分,也令曾云风没有什么劝诫的余地。
就是要打板子,也是事先准备好戒尺,就算是要罚跪,也是事先准备好蒲团。
曾云风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也希望自己的女儿以后也能如这位孔嬷嬷一样,做事情要提前预备好。
不要像如兰一样,每次做事慌慌张张,事到临头才想起抱佛脚。
“今日之事,罚每人十下手板,抄五十遍香约!明日没有抄好不要来见我,今日之事受罚之事不可外传,要保全姑娘们的名声。”孔嬷嬷道。
而站在一旁的这位林小娘,忍不住了,想要站出来说话。
她还没说话曾云风寒声盯着她道:“退下,没有规矩,孔嬷嬷现在是代我训斥子女,有理有据,考虑周全,我都无话可说,你现在站出来干什么,退下!”
曾云风也看了看一旁的这位自己的大娘子,旁边这位大娘子王若弗听了真是浑身气爽。
林小娘看了一眼自己的面色不愉的夫君,只得悻悻地退了下来。
孔嬷嬷看着点点头接着刚才的处罚。
拿着竹板子打手其实也挺疼的,曾云风看着都替自己的几个女儿感到疼痛。
家长就是这样自己打不是太心疼,别人打就心疼的不得了。
可是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的放纵就是对她们以后的不负责任,虽然原先就已经放纵了,这都是他造的孽,有多快乐的童年,同样的也要承受相应的代价,这就是代价。
尤其是这位墨兰从小跟着自己的老娘学的一肚子鬼心眼儿,如果不在她出嫁之前把她掰过来,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出多少事情。
这里面也就是墨兰哭的声音最大,其他两个人都是咬着牙眼泪默默地流。
曾云风绝对是下得了狠心的,自从发现这个迹象之后,他曾经就让她们在祠堂里跪了三天三夜。
可今天晚上的事情还没完,一会儿,孔嬷嬷这些人刚刚解散,又有人跑来找曾云风。
“主君,去看看,大娘子又要动手了!”冬荣道。
“又怎么了?”曾云风不耐烦地道。
其实也没别的事儿,就是曾云风的大娘子要打这位林小娘,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为大娘子觉得这个墨兰因她的生母林小娘管教不严,让大家丢了脸,以此为借口想要处罚她。
曾云风就是怕大娘子拿到管家权之后私自处理他的妾室,所以他才一直没敢让大娘子拿到管家之权,直到这位林小娘在扬州差点坑死卫小娘。
今天的事情可以说是一次预演,曾云风到的时候,几个佣人正好按着林小娘准备打她。
妾室在曾云风的心里是一个妻子,可是在这个时代的眼里面更像是奴仆。
当曾云风走进来的时候,众多的佣人人看到主君进来,纷纷向后退后一步向他行礼。
曾云风打眼一看,发现长枫也在这里。
曾云风没有朝其他人说话,首先就朝着长枫发飙。
“你知道科考在即吗?你分得清哪头轻哪头重吗?谁让你跑到后院来的,皮又痒了是吧,滚回你的院子去读书!”曾云风严厉地对着长枫说。
曾云风的话不可谓不重,长枫吓得赶紧溜了
而其他人还在哭哭啼啼的,主要就是林小娘以及自己的这位女儿墨兰,今天开始,曾云风就要做一个硬心肠的父亲,她们的童年结束了。
“别哭了。否则,你日后嫁出去的时候,你的眼泪流不完。”曾云风直接对着墨兰道。
曾云风说完之后,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让佣人给自己上点儿茶,然后他拿着盖碗儿茶刮了两下,喝了一口说:“说吧,又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他的大娘子也冷静下来了,拿着刚刚才解散的孔嬷嬷的一些话拿出来说给曾云风听,今天晚上的大娘子,可算是让孔嬷嬷给她撑腰了。
静静地喝着茶,曾云风听着大娘子在旁边怂恿佣人婆子接着打林小娘,曾云风随意瞟了一眼周边的几个葳蕤轩的佣人。
众多佣人纷纷向后退,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大娘子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我这可都是为了盛家好!”
曾云风心里想的却是,我都不好意思揭破你,你就是为了自己出口气,你要是有这么大能耐,早就把林小娘压住了,哪还用得上自己这么烦。
曾云风又喝了口茶,瞟了一眼这位大娘子说道:“就这些,说完了吗?”
大娘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她估计就是这一会儿趁着孔嬷嬷的话起了劲儿,曾云风看了她一眼,就把她看泄了气。
接着曾云风又看着墨兰和趴在地上的林小娘说道:“好了,赶紧回林栖阁休息,今天晚上墨兰你挨的板子,希望打在你的手上,记在你的心里。”
“是!”林小娘以及墨兰施礼告退。
等林小娘以及墨兰走了之后,曾云风还留在葳蕤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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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章 家中各子女
这个时候的大娘子蜷缩在一旁像个小羊羔儿,她怕曾云风,怕的不行,曾云风用手点着大娘子的额头说道:“你个笨蛋,今日晚上孔嬷嬷白教你啦,只会看,不会学吗?”
“如果能用这种暴力的方法,我还用得着你吗?我不会自己提着枪棒把她们挨个打一顿吗,你动点脑子好不好?”这个时候,大娘子被曾云风骂的像个受惊的小兔子。
在屋外等着的女使还以为曾云风要教训大娘子。
“都滚!别在这儿烦我!”曾云风耳朵一动,对着外面骂道,众多佣人一哄而散。
“治家要合情合理合规,你刚刚的做法是一个大娘子应该做的吗?你还是个诰命夫人呢,你觉得刚刚的行为能服众吗?”面对曾云风的质问大娘子一句话也说不出。
曾云风差点都被她气出病来,他就是怕来蛮的,导致家里变得更乱。
这位大娘子倒好,直接来蛮横的,要蛮横的还用着你呀,曾云风几世征伐杀人盈野,如果这么玩儿,哪里还用得着她。
这个粗胚子上来救把林小娘按在地上就准备打,打完了呢,一点儿也不动脑子,纯粹就是想拿林小娘撒气。
“现在家里人越来越多,子女也有七个。”
“你我夫妻两个的一举一动,不仅仅是给老夫人看,也是给子女看的,不管你我两个怎么做,这些子女都会有样学样,长枫长柏最近都要科举了,这么一闹,你这个这个不是害人害己吗,动动脑子!”
曾云风气呼呼地离开,去到卫小娘那里找安慰去了。
“哎!气死我,他还护着她们这些狐媚子。”曾云风走后王若弗委屈地一下委顿在地上道。
“我觉得主君说的对,要有理有据,大娘子要端的正才是,大娘子是太急了。”刘妈妈在一旁劝道。
“连你也气我!”王若弗瞪着眼睛。
“娘子!眼下如主君所说,最重要的是柏哥儿枫哥儿科举的学业,其他的都是次要的,大娘子可不能轻重缓急不分。”
“对对对,只要长柏高中,我还愁压不过那个院子的人!”王若弗鼓了鼓气重新振奋道。
这些年自己的几位夫人年纪都大了,他也不敢让她们轻易生育,都是炼精化气不敢让她们轻易怀上。
曾云风也喜欢经常到林小娘以及卫氏那里去,一个是服侍的好,一个是懂得自己所思所想,而自己的大夫人大老婆有时候纯粹是个笨蛋,莽的可爱的紧。
自己的岳父家就教了她这么些东西吗?
现在的自己的大夫人大老婆管的只是自己手底下一些小小的家业,要是等到自己把外面的另外一批更大的产业交到她手里,她不得更加麻爪。
到时候别说是干别的了,光是每天看账本儿都能看死她。
早期一部分置办的产业都交到了都交到了老母亲的手里,以后准备给明兰做嫁妆。
曾云风早早为自己的三个女儿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即使这些女儿嫁到王侯府里也不会显得寒酸,实在是因为现在大宋规格仪制的原因,他家里用不上。
他将这些产业的一部分交到老母亲手里的时候,老母亲吓了一大跳。
曾云风也相信老母亲心里是有分寸的,到底该给哪些嫁妆?哪些嫁妆可以不给?老母亲心里是比自己这个儿子有数的。
有的时候嫁妆多了,并不是好事情,会引起夫家的觊觎,也就是把女方当做暴发户儿看待,把媳妇当成土大款,天天在媳妇这里要钱。
曾云风现在要求女儿们的事情和他想要在家里求得的东西是一样的,那就是要学会持家,学会治家。
只会败家,到时候有多少家产都会败完。
说道败家,在东京汴梁的这些达官贵族,这些士大夫子弟,个个都会败家,还用得着别人帮?
曾云风有时候都想,北宋的灭亡,是不是因为这些达官贵族勋爵子弟败家把北宋底子败光了。
会持家这个技能是可以一代一代的传下去的,这个技能可以说是经久不衰的,只要人类还要组建家庭,这个技能就可以一直用下去。
这些有用的东西不学,这些个女儿天天就会搞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这个时代,一个人的子嗣那么多,如果后院而不处理好,一个人怎么去干正事?
光是天天的跟自己的妻妾子女们打嘴仗,闹矛盾,国家不灭亡那真是奇怪。
当初大女儿华兰要不是跟着老太太学了几招,现在估计也就能在伯爵府里天天靠吃嫁妆过日子,把嫁妆吃完了,她这个正室娘子的身份也就玩完了。
现在墨兰以及如兰两个人也是一个鬼样子,都是跟着自己的母亲学怎么花钱怎么搞内斗,这怎么得了。
做当家主母首先是让家里的这些产业稳定的截取利润供养整个家族,其次是保证家族兴旺子嗣绵延。
这些都是实现情情爱爱的基础,没有这些物质基础,你去情情爱爱个鬼,衣食住行,最起码要满足前三样,要不然你谈情说爱纯粹是瞎搞。
有可能就是今天你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明天你就自挂东南枝,原因很简单,穷的没饭吃。
著名的女词人李清照他的丈夫一死,她的美好生活也就随之东流去,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今天作的越厉害,明天就越痛苦。
这次老母亲让孔嬷嬷来教这些女儿,最重要的不是这些插花典型的技巧,而是立世处身的道理。
自己的这两个女儿就是过得太顺了,也怪自己从小给她们有些惯坏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这一次,孔嬷嬷教学真的取得了不小的成功,最大的进步是如兰以及明兰,看来是跟随这位嬷嬷学了不少东西,颇有些成效,说话做事越来越娴静稳重,似模似样。
曾云风想着也该让这些女儿出去见一见这些东京汴梁的其他人,老是窝在家里也不是个事情,这个时代的女人的一生是从一个院落走到另一个新的院落,她们的一生都在院子里面打转。
最近朝廷里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尤其是对于仁宗皇帝立谁为继,现在朝堂是争吵不休,每次朝会都是闹哄哄的,像是街头闹市,大臣们经常事吵的口沫横飞,为这个事情朝廷都吵了大半年了。
谁说文人不骂人,可是文人骂人能叫骂吗,无非就是引经据典拐弯抹角地互相历数对方的各种糗事,这个时候家里的人女眷的故事就会隆重登场,朝廷的武将是最烦这种朝会,被骂了有的时候都听不懂自己怎么被骂了。
曾云风发现这些朝中的大臣真是闲得很,好不容易仁宗皇帝同意立一个宗世子过继,这个时候大家又开始吵闹不休,开始相互争吵据理力争是立贤还是立长。
曾云风觉得,现在既然都不是仁宗皇帝的儿子,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的情况是,赶紧立一个以后能够成为一个贤明皇帝的君主,至于日后的事情,谁知道。
而且据曾云风的了解,这两个王最后都没能够拿到皇位,拿到皇位的是另一个人,曾云风于是也就选择不站队。
最近他也习惯了,站在朝臣中间眯着眼打瞌睡,头带着官帽上的长脚幞头也是一点一点的,像是在钓鱼,中间睡醒了,还打了一个哈欠,接着又闭着眼睛继续睡。
宋仁宗看了曾云风的鬼样子气不打一出来,朕都烦死了,你还在下面打瞌睡,一个眼色给了一个大臣。
“皇上,户部使盛紘殿前失仪,居然在打瞌睡!”一个御史台大臣站出来指着盛紘道。
“哦!盛爱卿你有什么说的吗!”
“微臣无话可说,微臣是听了大半年确实听累了,也确实睡着了,还做了个美梦,中途微臣还打了个哈欠。”
“诸公都听听,这都是什么话!”御史台大臣道。
“好啊,议议这殿前失仪是什么罪!”宋仁宗愤怒地一拍龙椅的扶手,顺势下了台阶。
宋仁宗一声好啊把群臣的火力一下子吸引到盛紘的身上来了,这个皇帝鬼精鬼精的,盛紘接下来遭到群臣接近一个时辰的口诛笔伐。
宋仁宗抬头甩了一眼旁边的内官,内官很有默契的微微点点头,宋仁宗心有成算。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就按照韩爱卿的意见,盛紘罚俸一个月,剩下的下次再议,散朝!”仁宗说完甩甩袖子走了,走路的姿态透着说不出来的轻松。
下朝之后,盛府曾云风的书房之中,长柏进来拜见他,看着桌子上的圣旨和黄金直发愣,看来大内官又来了,这几个月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次。
“儿子,来看望父亲,这大内官最近又来了?”
“还不是为了立储之事,吵得不可开交,为父又成了官家的箭靶子,打一棒子,给个枣。”
“你不是在书塾读书吗,今日,庄学究说了些什么啊,你是有疑惑吗!”曾云风转头问道。
“立嫡长乎,立贤能乎,儿子是有些疑惑。”长柏道。
“又是朝中的两王之争吗,有意思,有意思!”
“为父先听听,你们都有什么见解!”曾云风放下手中笔搁在笔架上端起茶问道。
“顾二郎认为当今陛下无子嗣,大臣逼陛下立嗣,邕王是儿女众多,加上年长,立他便可。”
“而长枫则认为兖王只小半岁,虽然只有一子,可是父子二人俱是精明强干,选贤王为继,也是为国家考虑。”
“元若则认为庶子为继,会让祖宗蒙羞,庶子辅佐嫡子,自然可平安无事,应该立嫡长。”
曾云风听得直摇头,这个齐衡是个理想小青年,想的太简单了。
“你呢!”
“儿子,认为应该立嫡长子。”
“为什么呢?”
“可保朝廷稳定!”
“还有什么高明些的见解啊”曾云风摇摇头又问。
“六妹妹的见解倒是不凡啊。”
“哦!她怎么说的。”曾云风来了兴趣。
“她说,贤明不贤明,易于伪装,可是嫡庶长幼一看明了,不必争执,庶子若真是贤德,便也不会为了一己私欲毁灭家族。同样,反过来说若是嫡子掌权能够约束庶子,使其能够不敢犯上造次,也能够永葆家族昌盛。”
“恩,有些道理,看来六丫头养在你祖母身边养的好啊!”
“可是儿子有疑惑,自古没有绝对的贤良,六妹妹的话也只是一个想法,贤良之人也未必对大位没有想法,如周公者万里挑一,这嫡长或贤良,究竟哪个好。”长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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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一章 看白菜来了
曾云风喝了口茶抿抿嘴道:“各有各的好,要知道什么才是毁灭家族的最紧要的东西,立贤开拓,立长守成。”
“这其实是个抉择!看皇帝陛下怎么考量而已。”曾云风笑笑。
“这个事情要跳出来结合环境看,拿我朝举例,你觉得关乎我朝当前生死存亡最要紧的事情是什么?”
“收复燕云十六州。”
“不错,这燕云十六州就如辽国利剑悬于顶,我朝是昼夜难安,若此考量。”
“立嫡,便是要等老天降下一位优良的君主,这样才能收复燕云十六州,我们等得起吗,冗兵冗员土地兼并,我朝看似繁花似锦,实则朝廷局势一天天都在恶化,庆历新政不亡而亡,为父的盐铁使任上的功绩被权贵渐渐掏空,边境军备逐渐废弛,我朝真的还能等吗。”
“立贤,便是要从宗亲中挑一位最好的人为继,整顿吏治军备民生,改革势在必行,也许大业可期,可是必须要面对当前权贵的临死反扑,失败和成功各占一半,也许更会江山倒悬,黎民遭难,会一时痛,可是不会一直痛,没有大毅力,大勇气,大智慧的人主持变革,变革也很难成功,我们该怎么选。”
“这根本不是嫡长贤良的问题,而是皇帝有没有信心和勇气做抉择选一条未来的路,这朝局又哪有那么简单哪!那些大相公日日思考,也很难在其中抉择。”
“由此看来,拥护立长的是为了现在短暂的富贵和稳定,人生一晃不过几十年,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拥护立贤良的是朝中思考变革的人,为了的是解决未来的生死隐患,只不过这两者一个是看似确定的繁荣实则是必然的衰亡,一个看似虚无渺茫却是必需的改革浪潮。”
“长柏这也是你们兄弟必须面对的抉择,国家,国家,没有国,哪里来的家。”
“可是这两者都是有太多不确定,人生终究短暂,多数人宁愿选现在此刻享尽富贵,也不愿意选未来时时披荆斩棘,这才是王朝分而复合合而复分的真正原因。”
“为父的这些话,你听听就好了,千万不要出去说,省的戳破了有些人的美梦,你我终究做不了这朝廷的主!”
长柏听完若有所思,呆呆地发愣。
看来,曾云风的女儿中明兰这个丫头才是这几个女儿中最聪明的,也估计是因为早年她的母亲差点难产而死,给她造成了极重的心理阴影。
所以她一直藏拙,养在老母亲的身边,确实也养的好,学了不少的东西,可是曾云风也发现了最近这个丫头有些不对劲。
齐国公的小公爷老是缠着自己的这个六丫头,就像是个什么围着菜园子绕,绕的曾云风心烦意乱,要知道,他们两个几乎是不可能的,单单是齐国公府里的那个郡主就够他喝一壶的。
曾云风的这个丫头也是一个有心的,知道自己的哥哥们马上要进行科考了,科考要在贡院里面要住三天,现在天气也不是特别暖和,晚上的下半夜会很冷的,为此特别给他的两个哥哥都缝了护膝。
这几天,不管是曾云风到林小娘那里,还是到自己大娘子那里,都是看着她们忙呼呼的,进来出去不知道搞什么鬼,这科考还有很长的时间呢,现在就开始备考啦,太早了吧。
曾云风坐在葳蕤轩喝茶的时候,看着这位大夫人王若弗在自己面前来回的晃,晃得自己眼都快花了。
曾云风直接说:“哎呀,你的儿子哪有这么娇贵呀,从小我让他练武强身,晚上这点寒气都受不了吗?准备这么多东西,到时候弄进去多麻烦呀,你就歇歇吧!”
“你不要在我面前转来转去,有东西也让底下的人去弄好了,你把我头都快弄晕了!”曾云风说。
“长柏这还是不是你儿子啊?你儿子都要科考了,你也不关心他穿不穿得暖,吃不吃得饱。”这位大夫人王若弗也不理曾云风没好气的说。
曾云风心里想的却是,难怪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没有听说过父亲担忧的,得自己还说不得了,说不得自己出去躲清闲。
自己大儿子以及二儿子两个母亲的院子里,这几天都没个安生,这两个母亲恨不得能把自己的家全部搬到贡院去才最好。
这么多东西,也不管自己儿子回头能带多少,她们以为自己的儿子跟曾云风一样多才多艺啊,带这么多东西,到时候哪有手来提呀,回头一大堆的都要扔掉,贡院的考房就那么点大,还要地方睡觉写字,哪里堆得下。
她们都把自己能找到的所有的箱子底儿的东西都翻出来,巴不得给儿子都带上,倒是自己的六丫头六姑娘,做的两个护膝,晚上用得着,曾云风拿在手里看了看,确实又暖和又精致。
曾云风,这个时候都有点吃醋了,自己这个父亲都没有,曾云风在院子里的时候遇到了小桃,看她提了一箱东西,慌慌张张的,神色很不对劲。
“主君!”小桃施了一礼。
曾云风把她拦下来:“小桃,把箱子打开看了看”
小桃慌慌张张的说:“这可是小公爷送来的礼,六姑娘没有收,原样退回去。”
“打开!”
小桃慌张的打开,里面就一对护膝,跟他跟自己看到了两副护膝,简直一模一样。
拿起这条护膝曾云风对着小桃说道:“这个东西也是小公爷里面的吗,你告诉六丫头,这个东西我没收了。”
曾云风心里想的是,自己这个爹都没有,现在就准备送给小公爷,不像话,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啊,现在还没嫁出去呢。
曾云风取走了这条护膝,将护膝拿在手里,手背在身后面摇摇晃晃地走了。
“这个主君怎么这样啊!”小桃有些恼怒地跺脚。
科考将近,大家都来给家里的两个儿子送行进贡院,六丫头明兰则是一脸不忿的看着曾云风。
曾云风瞧都没有瞧她一眼,反而满脸写着,我不开心,快来哄我。
从头到尾,曾云风送行的时候都板着个脸,他好像别人欠了他几吊钱。
会试一共要进行三天,整个贡院是要锁院的。
送两个儿子进去考试之后,曾云风回到家里,发现自己的大夫人在家拜三个神仙,孔夫子也有,道教的也有,甚至还有佛祖,这种情况搞笑的不得了。
“你又搞什么,搞得满屋子都是烟!”
“你不懂,这么多神仙,一个都不能得罪,都拜拜好!官人你也来拜拜。”
“瞎搞!”曾云风甩甩袖子离开。
这个就是中原人,病急乱投医,什么神仙都拜,反正每个都拜一下,没坏处,搞的曾云风他也是哭笑不得。
曾云风早就看了一眼自己两个儿子的气运,现在是紫气萦绕,当官的可能性是非常的大的,基本上这次考中没有什么问题,这些东西基本是水到渠成的,他淡定的很。
平时不多读书,临时抱佛脚,拜神仙能管用吗,平时也不给佛祖烧香,现在弄也肯定来不及了,要是这都能准神仙菩萨不得累死啊。
曾云风的这位大娘子越搞越夸张,还要沐浴斋戒,关门祷告,谁也不见。
另一边的这位林娘子也是古里古怪的。
曾云风就搞不懂,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居然人手一本易经。
家里好不容易因为孔嬷嬷来安生了一段日子,现在又开始搞起来了。
曾云风家的两个女儿如兰和墨兰又开始闹起来了,原因简单的不得了,就是看自己的两个哥哥,谁能先高中。
贡院开门的那一天,曾云风是不打算去的,可是被自己的老婆们拉着,自己不去也不行。
曾云风在考试考场的门前打眼一忘,众多考生头上有紫气萦绕的寥寥无几,现在的朝中大儒多的不得了,才子更如同过江之鲫,哪有那么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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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二章 儿郎荣与纵
齐国公的小公爷一出来,曾云风就看见他了,头上一点紫气也无,这个小公爷,读书早恋还想考中,这不是想多了?不好好读书,净想着拱盛家的白菜,还考科举,瞎胡闹!
终于到了放榜的日子,曾云风昨晚宿在大娘子的院里,没想到今天大娘子起得比自己还早,要知道今天自己可是要上朝的。
曾云风上朝回来之后,发现这位大娘子面露喜色,高兴到不行,一看到曾云风就对曾云风兴奋说:“官人,今天早上烧的香,烧得真漂亮,状如莲花,这可是上上大吉之兆,估摸着我家柏儿必定高中。”
看着这位喜形于色的大娘子,曾云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现在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的什么,走路也不看路。
“大娘子,你小心点。”刘妈妈在一旁关心。
“好好好,小心,小心。”大娘子虽然差点摔倒却仍旧笑嘻嘻地扶着刘妈妈的手站起来,丝毫没有一点羞怒的样子。
走在前面的曾云风回头看了看跟在后面这位差点被被门槛绊倒了的大娘子,摇了摇头,这怎么能放心的让他把自己把家业都交给她。
遇到大事,一点静气都没有,曾云风现在准备去拜会自己的老母亲。
等到曾云风来到老母亲老太太这里的时候,发现明兰正在写字。
“想什么呢,神思不宁的!”
“爹爹!”
曾云风从袖中从袖子中拿出那一副护膝,递给明兰。
明兰看到这个护膝之后,虽然知道护膝被父亲拿走了,可是真正看到这个护膝明兰也很慌张。
曾云风看着眼神复杂的明兰道:“你和小公爷是没可能的。”
“为父今日必须要棒打鸳鸯,此次小公爷也不可能高中,原因之一就是你送的这幅护膝的情义,你恨为父也罢,怨也罢,这件事情你爹爹我一定要做。”
“这个齐国公不是一个好人家,为父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这个小公爷小小年纪不好好念书,以至于你现在陷入情网,陷得越深,以后伤的也越深。”
“小公爷这门亲事,你想也不要想,你爹爹我明确跟你说,为父是看不起齐国公的,一个靠祖上爵位恩荫的吃软饭的能有什么出息!”曾云风决然的说道
“不会的,小公爷靠自己,他一定会高中的!”明兰肯定地说道。
“那咱们就走着瞧,因为你这情义,他落榜落定了。”曾云风笑笑说完之后直接离开,留下明兰在原地发蒙。
放榜的当天,曾云风又被她们拉去,可这种事他才不去。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看的,该中就是中,不中你也没办法。
宋朝这个时间很古怪,有许多来到榜下捉婿的这些大商人,就看哪些人说高中呢,就赶紧抓走带回去给自己的女儿直接成亲,只要他们点头,那是家财万贯,全部奉上,曾云风当年就差点栽了。
由于这些年宋朝的经济繁荣,加上曾云风主持的各项贸易路线的展开,现在来榜下捉婿的大商人甚至比来的举子还要多,各个都是有钱人,个个都是家财万贯,肆意挥洒着手中的钞票。
曾云风的两个儿子在旁边正看着呢,几个女儿的叫喊说中了,中了,那些个大商人忽然就全部围了上来准备。
“哪一位公子中了,快指给我看看!”一个肥头大耳的商人道,显得迫不及待。
这一喊把两个正蒙的儿子搞得有些更懵逼了。
如果说家里的大儿子是因为聪明伶俐,从小够自律,而二儿子这次科考能有成就,是曾云风从他十岁开始从小打到大打出来的,中举的消息早已经传到曾云风的耳朵里面。
曾云风十分的淡定地在家里的堂中写字,他知道现今这个时代,考中一个进士并不算什么。
这个时代可以说是群星璀璨,光耀天下,周敦颐,二程,晏殊,三苏,范仲淹,张载,王安石还有许多以及数不清的众多的名士。
而想要在这些人中间拔尖儿,那可不简单,即使是曾云风如果不依靠其他能力,想要从他们中间拔尖儿也是十分困难,自己的两个儿子现在只是刚刚起步而已。
面带喜色的一众人回来时,曾云风正坐在正堂,十分镇定地喝茶,等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来过来给自己磕头,自己的两个老婆夫人簇拥着儿子,一堆人闹哄哄地走到中堂,正好看到曾云风正坐在正堂中间。
两个儿子当即上前走到前面,给曾云风磕了一个响头道:“爹,孩儿高中了。”
“好!”曾云风笑着说然后抬手虚扶,两个儿子顺势站起来。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为官之道今日才真正刚刚开始,为父要浇你们一头凉水,免得你们兴奋过头。”
“你们知道为父志向是什么吗?”
“静听父亲教诲!”
“长柏长枫,这几句话为父也送给你们,望我盛家儿郎,皆以此为志。”
曾云风走到两个儿子面前递给他们一幅字。
两人展开这幅字,这幅字上书二十二隶书大字。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长柏情不自禁的念了出来。
曾云风的这些字如洪钟大吕振聋发聩,两个儿子看到这些字之后,撩着袍子重新跪在地上,重重地又给他叩了一个头。
“谢父亲赐字!”
这句话是横渠先生张载说的横渠四句,不知道张载现在在干嘛,这句话现在也没有流传出来。
这二十二字真的让两个儿子吃惊不已,这些话总结了所有士大夫阶层所向往的终极目标,两个儿子只知道自己的父亲会做官会牧民,可是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人生理想上这么崇高。
两个个老婆也是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她们重新认识了这位冷漠,孤僻,甚至有时有些生人勿进的丈夫。
曾云风接着道:“今日的庆祝不需要搞得太隆重,可是有一件事情必须隆重,那就是谢师宴,你二人高中,庄学究功不可没,谢师宴可以必须要隆重,其他的就尽量简化!”
“是,儿子遵命!”
“长柏都高中了,还不让大操大办,我都让彩铃去买十里爆竹了,话都说出去了!”大夫人王若弗跟在曾云风身后不高兴气鼓鼓地嘟囔着。
这之后,曾云风带着两个儿子,以及众多的女儿老婆一起拜见了老太太。
儿子们金榜题名,肯定也要给老太太报喜,可是老太太心里门儿清。
老太太不动面色色说:“我且问你们,外面这样闹哄哄的,是做什么。”
大娘子听了老太太顿时又活过来高兴地说:“我刚才准备叫他们扎爆竹庆祝呢!”
老太太听完脸色突然垮下来道:“这是要闹的让整个东京汴梁都知道盛家的儿子高中了,是吗!”
大娘子以及林小娘脸色听完脸色都僵住了,只有曾云风觉得老太太和自己想的一样。
两位夫人这下子可是哑巴了,她们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可说了还要放十里炮仗,施粥散钱,简直都欢喜的没谱儿了,搞得好像整个东京汴梁只有自己一家高中一样。
要知道这次会试之后,在后面还有一场殿试,还有好多人没中呢,这样一搞得整个东京汴梁都仇视盛家。
老太太又接着严肃得道:“小公爷和顾二郎在家里念书,他们两个人都没中,咱们家这样大张旗鼓的庆祝,是想打齐国公夫妇以及宁远侯顾家的脸吗?”
老太太真是家里明事理的大人物,也真是家里坐镇的一尊佛,不管什么时候,她都心里很清醒,也镇得住,比自己的这两个老婆强太多了。
这两个货一天到晚的攀比,只知道攀高枝,跟别人比富贵,比荣耀,一点也不知道韬光养晦。
曾云风说道:“母亲说的是,儿子已经让他们将这些庆祝都取消了,仅仅办一场隆重的谢师宴,好好的感谢一下庄学究,剩下的咱们自己家里关门庆祝就可以了。”
老太太赞道:“不错!还是我儿考虑周全。”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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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三章 家中祸事起
大娘子借机腼腆的尝试笑着说:“母亲,昨天我娘家姐姐来串门儿,她把外甥女允儿带来了,我瞧着那孩子,相貌,性子都不错。”
曾云风是最讨厌这个大娘子的娘家姐姐王若与了,喜欢到处拉媒牵线,而且自己立身不正,很是不待见她。
听到大娘子这句话,曾云风立马就很不高兴了,眉头皱的很紧。
老太太听着这话,看了一眼曾云风赶紧把话茬接过去道:“嗯,这个孩子不错,小时候我见过,是很不错的,等将来她有了可心的人家,成亲的时候,知会我一声,我好封一份厚礼。”
听到这里曾云风突然就放心了,老太太段位就是高,洞悉人心三两句话就把大娘子结结实实堵了回去,张嘴哑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自己的大夫人说这些话原因就是为了把这个女孩儿嫁给自己的大儿子长柏,好亲上加亲。
曾云风却心有顾忌,但凡是这位康王氏介绍过来的人,他是一概都不相信,这个大姨姐就像是个喜鹊老是想在别人家里搞坏事,看着喜庆,实际上坏着呢!
这位大老婆王若弗跟老太太玩,她能玩得赢老太太才算是她厉害,一个是青铜,一个是王者,段位搁在这里摆着呢。
晚上曾云风宿在林栖阁里,儿子长枫十岁的时候曾云风就将这个儿子赶出了林栖阁在外面独居。
曾云风每次来这里的时候,可没少被这位林噙霜埋怨和叨叨,耳朵里也没少长茧,今日晚上听到的都是她的称赞和甜言蜜语,晚上也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还是紘郎想得周全,早早地敦促枫儿读书,虽然严厉可到底是读出来了,要不也没有枫儿他今天的光耀。”林噙霜喜滋滋靠着曾云风像是吃了蜜一样。
搂着怀里的这个女人曾云风说道:“你不要眼皮子浅,看事情要看得长远,母以子为贵,如果你把儿子养废了,你的下半生就没指望了,你的诰命可是全部指着他了。”
说到这里林噙霜的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下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一个诰命,可是这个强求不来。”曾云风安慰道。
“我再说一句,你的女儿也是一样的,你不要强求你的女儿能够嫁入豪门,这样这样只会害了她,到时候她比你过得还要惨,你也不要以为这些侯门大族家里的正妻就是好做的,一屋子腌臜事,家里头上的婆婆也多着。”
“我们家的老太太属于婆婆里面最好的了,要是遇到其他的,你看着吧,你还有心思和大娘子斗来斗去,一天三顿都少不了打,天天给你站规矩。”林小娘听的这些都有些怕怕的,往曾云风的怀里缩了缩。
可是曾云风觉得她没有听进去,这种事情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过分强求,反倒不美。
可是事情就是这样,越是警惕,就越是有事情会来,放榜第二天晚上自己的二儿子长枫喝的醉醺醺的回来,曾云风对这件事情就很警惕。
现在朝廷之中正处于立两个王爷中的哪一个为继最关键的阶段,不管是哪一个人搞出点事情都会轰动朝野。
曾云风也一直没有站队,作为他这样的占据朝中重要职位的大臣都是被两边拉拢的。
可他也很清楚下一任皇位的继任者是谁,所以他不可能去站队,他也不必要站队,自己儿子今天晚上喝的醉醺醺回来是很反常的。
可是曾云风也没有多想,毕竟一直紧了这么久,稍微放松一下也还可以理解,毕竟儿子也大了。
可事情很快就出现了意外,第二天散朝的时候,曾云风被仁宗皇帝留了下来和他聊画。
“哎,不必拘礼,你看看这两幅画,哪一个画的更好啊?”仁宗皇帝无意地问。
“臣画懂得不多,只能都赞一声好!”
“你呀你,滑头,太滑头!”仁宗皇帝放下笔拿起镇纸压上,摇摇头。
这两幅画分别是兖王和邕王送来的,仁宗皇帝旁敲侧击打哑谜估计是想要问出他现在是不是站了队,曾云风一听就知道仁宗皇帝对他起了疑心,可不知道缘由来自何处。
“盛爱卿,你觉得我应该立谁为嗣!”仁宗皇帝好似无意地写着提诗头都没有抬地问道。
“微臣以为此需陛下一言而决,微臣不便置喙!”曾云风直接道。
曾云风现在可是仁宗皇帝的钱袋子,顶的上半个丞相,官不大,权利却大的吓人,仁宗皇帝基本上所有的用钱大事都要问过他的意见,要知道现在仁宗皇帝还在当皇帝,这还没下台呢,要是仁宗皇帝他的钱袋子都已经站了队,那可就麻烦大了,说不得瞬间就是一场血腥政变。
“看看朕写的的字!”仁宗皇帝甚有兴致。
曾云风走进一瞅赫然是燕云十六州五个大字,看来仁宗皇帝对于立嗣是心中早有成算了。
他是宋朝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手下群星璀璨,这么多聪明人,皇帝不是聪明人怎么可能驾驭地住他们。
“这两天你也不必回去了,就在这宫里陪我吃几顿饭,把你的变革方案再跟我聊一聊!”
“遵旨!”
仁宗皇帝留曾云风在大内皇宫用了午饭,曾云风不知道的是另一边盛家已经乱了套,皇城司的宫人带着圣旨接连宣了很多的大臣进宫。
北宋皇宫的装饰,低调淡雅,不失皇家体面,可是并不显得大气,这一直是曾云风的观感。
同时,曾云风不知道的是不仅仅他一个人被留在了大宋皇宫之中。
他还算好的,可以和几位大臣一起在这里配皇帝吃饭,还有几位大臣被皇帝关在皇宫的单间里。
不仅仅是曾云风盛家家里乱了套,现在东京很多官员的家里都乱了套,消息也越传越乱。
可仁宗皇帝在晚上仍然没有将曾云风等大臣放出去,仍留他们在大宋皇宫内。
曾云风一看差事就知道仁宗皇帝在敷衍这些大臣,这些差事不到一时两刻马上就能做完,远远不需要像仁宗皇帝说的一样,需要在宫里呆两天。
另一面,曾云风自己的家里林小娘林噙霜也是是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自己的丈夫即刻被官家抄家问罪,到时候家里的这些钱财全部都要抄没,到时候自己可就一分钱都没有了,她慌忙地赶紧联系外面的人,准备把自己手里的这些铺子换成银钱。
曾云风也想得开,既然被仁宗皇帝留在大内皇宫,估计就是有事情不让自己出去,不让出去就不让出去,那就呆在这里陪皇帝玩吧。
这里有的吃,有的喝,而且事情不多,他也乐得在这里呆两天。
宫内吃完早饭,曾云风看见案子上一个青色火纹镇纸压了一封信,随手拆开是一张白纸。
曾云风将纸摊在案上,轻轻地揭开茶碗盖,手指轻轻放在茶碗上空,茶碗中飘升起来一滴茶水落在他的手指上。
手指在纸上一抹,突显八个字“外宅无事,内宅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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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四章 祸及盛家人
拿手轻轻扇了扇,字迹消失不见,用右手的上指环在纸上按了一下,将信放翻折成原样重新压回镇纸下,端起茶碗刮了两下淡然地喝起茶来。
相比曾云风的淡然,其他的官员的心里是七上八下,走来走去实在让人不得安宁,官家终究还是让他们回家了。
曾云风也是有担心的,要不是盛家有老太太坐镇,自己家这几个败家娘们估计能把盛家这个窝给拆了,果不其然,一回到家里,家里一团糟,他先去拜了老太太,安了她的心,曾云风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儿华兰也从伯爵府赶了回来。
这个时候的家里人在真正意识到这个主君盛紘真的是家里的顶梁柱,一旦这个主君没有了,家里人个个都慌张的不行,一副大难临头天要塌的样子。
“官人,官人,我这不是在做梦吧!祖宗显灵!”
曾云风一回来自己的大娘子王若弗扑倒他的怀里哭得不成样子。
“好了,没个大娘子的样子!”
这个时代的女性心理上其实是很脆弱的,像自己家老太太这样的,真是凤毛麟角。
这位大娘子心地不坏,而且爱自己也爱的很,不光这个身体的原先的样子,还是爱自己现在这样,她对曾云风其实更像是个亲人,孩儿她娘。
总的来说她还是关心自己的,可是另一面林小娘的做法就让曾云风有些寒心。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变卖家财和铺面,其实就是为了筹银子赶紧跑路。
曾云风来到大娘子的房内,大娘子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他也很少见识到这个平常有些泼辣且粗枝大叶的大娘子能够这么细心地侍候夫君。
看来这次的事情让大娘子意识到自己这个夫君的绝对重要性,这次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好处。
华兰好不容易从伯爵府回家一趟,曾云风要好好看看,华兰这个女儿虽然不是自己来这个时代后生的,可是也是从小养到大。
华兰估计在夫家过得不好,整个人都显得很清瘦,对于她,曾云风也很愧疚。
这次的事情虽然不是什么大事,曾云风猜也猜的到究竟朝廷发生了什么。
这次华兰能从自己的夫家赶过来,说明自己没有白疼她,这个华兰在这里呆了没有多久,她家的婆婆又要派人催她回去。
“等下,为父的芙蓉糕你带回去多吃点,其他的事情有难处,再来找你娘。”
“是,父亲。”华兰恭敬地一礼。
看着华兰和自己略微的疏远,曾云风欲言又止
曾云风知道华兰在婆家受苦是因为她没有子嗣,说起来也是他这个当爹的心狠。
他其实早就可以帮华兰一把,可是因为华兰出嫁的时候年龄实在太小,曾云风不忍心她这么早就生孩子,这么早生孩子很容易就出大事情,对于华兰身体有异样的事情,他其实早就知道。
曾云风只是暗中帮她蕴养养身体,可是没有治愈这个顽疾,现在想来也是时候了,而且老太太已经请了贺家的老太太来帮她诊脉,估计这个事情很快就会有个圆满的结局。
这次内宅不安,大娘子差点儿就把自己的小妾林小娘林噙霜卖掉。
这位曾云风的小妾林小娘林噙霜原来是犯官之女,后来特赦又嫁给了曾云风做妾室,从小就经历过这种事情。;
现在这次曾云风被留宿宫中她自然是后怕的不行,所以她是老想攀高枝,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可是盛家冰山她只见到一角,自然是慌张非常。
可是她出去卖这个财产并且和一个男人交易,被大娘子找到了借口,抓到直接捆起。
密室之内私会外男在这个时候是很受置喙的,如果这次曾云风不回来,估计她就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曾云风的大娘子也早就想除掉林噙霜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再说大娘子王若弗也不想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囫囵个儿的就想先处理掉林噙霜再说。
所谓的处理也很简单,就是把这个林噙霜直接发卖掉。
宋朝其实等级很森严,也很讲尊卑,只有士大夫阶层才会有特权,底下的这些老百姓,其实是活的很卑贱很卑微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在这个时代可不是一句空话,是赤裸裸的吃人等级制度。
林噙霜这个小妾论身份只是个奴婢,若没有曾云风宠着护着,她的生活将更凄惨。
可这次林小娘有此教训,曾云风一点儿也不心疼,这种事情都是她自找的,长些教训也好。
“夫人,把长柏长枫都叫进来。”曾云风在大娘子的屋里吃了晚饭,喝了一口茶对着大娘子道。
“是!”大娘子低头细声细语道。
等两个儿子来了之后,两个儿子的母亲跟女儿都站在一旁,心中怯怯。
曾云风看着她们这些母女对她们挥挥手道“你们出去,无我允准,任何人不得入内。”
她们离开后曾云风对着两个儿子道:“有些朝廷中事情,原来为父不便在你们母亲面前说,也不便在你们妹妹面前说,大丈夫在世是要负重前行的,你们现在已经高中,也行过了冠礼,步入士途,有些事情是时候告诉你们了。”
看了一眼长枫曾云风眼神一冷。
“跪下!”
看见自己的这个儿子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曾云风真的是有点儿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儿子还是太年轻气盛,他刚刚高中了,而且名次也不是很靠前,曾云风的缰绳刚刚放松一点儿,他就出去给自己惹祸。
接着曾云风问自己的这个儿子长枫道:“你现在是几品官呐!”
长枫吓得说不出话来,他刚刚高中还没有分配官职。
曾云风说道:“你在酒楼胡言乱语,喝了几杯猫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刚刚高中就拉着了一帮狐朋狗友,几杯黄汤灌下去,吹得你自己就不知道东西南北。”
“狂浪无状,大放厥词,竟然还跟兖王的人在一起胡言立储之事,对于这件事情,朝廷的众多重臣,哪个不是置身事外,谁敢轻言皇家立储之事,这等事情是何等样的重要,这关乎国本,也是你现在能够随意置喙的吗?”
“你知道这些狐朋狗友之中谁是兖王的耳目,谁是官家的耳目?谁又是邕王的耳目啊!”曾云风声色俱厉。
“你爹爹我执掌户部事,位列三品金紫光禄大夫,历任盐铁使,三司之中官员大多学于我,算我门下的半个弟子,皆唯我马首是瞻,这是何等的中枢要职,朝中财源大半握于为父我手,如果为父站了队,明天朝中就会风向大变,这一步踏错,那整个盛家上下那就是一片血雨腥风。”
“你喝几壶猫尿,胡言乱语的事情早就已经传到官家的耳朵中了,你们还以为自己做事周密。”
长枫背后的衣服此时都是汗津津的。
“想必这几天整个东京汴梁已经传出无数重臣被扣留皇宫的消息,这是官家在敲山震虎,告诉大家他现在还是皇帝,你这个不知道轻重的东西,后面你要是还想当官,如果还是像今天这样不能够谨言慎行,到时候迟早要给整个盛家带来灭门之祸。”
“当官行事,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这个道理为父今天告诉你们,也要让你们深刻的记住,冬荣!把我的藤条拿来。”曾云风对着外面站的冬荣道。
“怎么又拿藤条了!”林噙霜在外面听到这个话慌得不行。
这个东西可以说是伴随自己的这个二儿子长枫的噩梦,曾云风的这位儿子长枫看见父亲把这个东西拿了出来,很自然且自觉把上衣脱了下来,露出背脊,儿子现在也大了,不能够再打手了。
曾云风接过藤条上前去,快速的在这儿子的背上抽了三下,这三下可真的是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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