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0】民国女英雄54(5000+)
政府要安置这些灾民,却要让家里房子多的人来埋单,安怡对于这种做法,十分不耻,也很不喜欢,因为家是自己的,让不认识的人住进来,会给自己造成很多困扰,所以,她十分强硬的拒绝了,在街道大妈还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时候,安怡直言不讳道。
“您也别老拿我老师的身份说事儿了,这家是我们自己的,我和不认识的人相处不来,也不想互相迁就,他们的处境我很同情,这样好了,我拿出一个月的工资来帮助他们,二十四块钱,四户人家,我每户捐六块钱,可行?”
大妈没想到安怡宁愿给钱也不愿意让这些人住进去,顿时有些头疼。
“安老师,你知道的,他们缺的不是钱,是住的地方,天这么冷,这一家老小的,总得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吧?”
“那就每户人家十块钱,十块钱足够修补小面积的房屋受损了吧?我这一家还有两儿一女,两个妹妹要养活呢,我拿出四十块钱,难道还不足以说明支持你们的工作?非要让他们住进来,打扰我们一家的现状?他们什么品行?您可有打听清楚?住进我家如果赖着不走谁给解决?我家是有空房间,可那也只是目前,将来两个妹妹成婚,都是要在我家这宅子里的,”
“不会的,等开春就搬走了。”
安怡摇摇头:“我选择捐款给他们,四十块,不少了!”
大妈何尝不知安怡能拿出四十块钱,已经好过太多不闻不问的人家,但看着她家空着的房屋,她就觉得不舒服,凭啥她能占着这么大的宅子?
“大妈,这宅子是我花我十多年的积蓄买的,不是偷也不是抢,我还养了三个孤儿,我那两个妹妹,还是我从河里面捞出来的,我这辈子没结婚,没要孩子,比可怜,究竟谁更可怜?比善良和大度,究竟谁更无私?”
安怡一眼看穿老太太的想法,并直言不讳的指出自己的钱都花在了哪里!
“都是个人,对不对?有手有脚的,我们当老师的就该受到你们道德的绑架吗?当老师怎么了?老师不是人啊?这些受灾的人家,有男同志吧?我捐了钱,你们可以联合起来帮他们修补房屋啊,为什么非要住在别人家里呢?如果说房屋真的垮塌没办法修补,整个县城就我家有多余的房子,行,来找我,我把他们安排在我们乡下的宅子里,不过先说好,乡下宅子里没有柴火,没有粮食,这些还是的他们自己想办法,我可以给他们提供住的地方,但想住在我现在的家里,我不同意,我认生,平时我们家妹妹和孩子也要学习,受不了人多吵闹。”
“哦,您还不知道吧?我捡来的儿子只学了一年,开学就能跳到四年级,我两个妹妹,两年读完了初中,开学就去县一高,他们都是我教导的,我们家需要安静,受不了人多,也不需要热闹,希望您能体谅。这四十块钱就算我帮助大家,如果还不够,或者需要我来安顿他们未来住的地方,您再来找我!”
安怡的话,算是软硬兼施,反正说来说去所传达的意思,街道办也明白了。
捐钱只是让他们解决目前的情况,如果解决不了,可以去她乡下的家,那边什么都没有,搬过去的路费,转运行李木柴,这些都得他们自己料理,她只负责把房子让出来让他们住。
大妈听到这里的时候,心气儿更不顺了,可是旁边的人却感激的朝安怡道。
“那就劳烦安老师费心了,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再来找你的,这四十块钱,我们就先拿走,回头会计写了条子,我们再给你拿过来。谢谢你对受灾群众的爱心。”
等安家大门锁上,街道上的刘大妈对着安宅啐了一口.
“呸,什么东西,还老师呢,老师就这样自私的?”
和她一起来的中年大姐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
“刘大妈,您说的这是什么话?人家可是捐了四十块钱,四十块钱啊,这还少吗?你不是一分钱都没捐?也没给受灾居民腾地方啊,人家说的有道理啊,家里那么多学生,住进去几十口子人,人家还怎么复习?再说了,安老师不也没说不腾房子?既然是猫冬,在哪儿不是猫?非要在县城猫着才算事儿?乡下的房子不能住咋地?我知道那四户人家里有一户是你娘家人,可你也不能这样对待人家献爱心的安老师吧?”
中年大姐姓牛,是受灾那个厂区工会的主任,这次跟着街道办一起来,说实在的,十家有十家拒绝,但是,只有安老师一个人捐了四十块钱,所以她的内心非常的感动。
然而,刘大妈却一脸不屑的说道:“她能拿出四十块钱,说明她手里不止四十块钱,这四十块钱对于她来说,可能只是她手里的苍蝇肉,你不要把她看的那么伟大,她为什么不结婚,不要孩子?还不是曾经是破鞋?她,”
“刘招娣同志,你闭嘴,请注意你的措辞,现在都是新社会了,不兴你那一套了,安老师是从战争年代过来的可怜人,包括她收养的两女一儿,两个妹妹,他们都是可怜人,你怎么能用这么恶毒的话去讽刺他们?你的良心不会痛的吗?什么是破鞋?她们当年是自愿的吗?非得死在外面,你们才不会用最恶毒的话去诅咒是不是?活着就不应该?同样都是女人,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狠毒?”
刘招娣只是街道办里的一个临时工,今天之所以让她跟着牛玉过来,是因为她比较熟悉这边的情况,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直气的牛玉转身就走。
“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留在街道办,我要告诉赵大妈,你的这个思想不仅有问题,还会给街道办招惹数不清的是非,但凡你说话客气点儿,安老师都不会态度那么强硬。”
牛玉回头瞪了刘招娣一眼,气呼呼的踩着雪走了,刘招娣傻眼了,她没想到自己一时口快,居然招惹这样的事端,赶紧追着牛玉喊。
“哎呀牛主任,你听我解释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嗨,我这不是急了吗,你看那么多人等着找地方住呢,这晚上一天就得受累一天不是?”
……
等门外彻底的安静下来,安琥气喘吁吁的跑回家汇报情况,安娜和安琪还在心疼那四十块钱。
“姐,你辛辛苦苦一个月就这么白干了?凭啥捐款啊,那么多人都不捐,就咱们捐?这房子……,这房子,”
安怡看了她们一眼,点头:“最开始的确是租的,入冬前,房主联系我,说要卖,我看咱也住习惯了,就买了下来,倒是没想到,刚入手,还没暖热乎呢,就出了这事儿,也算是花钱免个麻烦吧,真要让外人搬进来,我自己都想搬走了,如果四十块钱能换咱们个安静的环境,也不算太亏。咱占这么大的房子,本身就招人眼红,你看刚刚那个刘招娣,字里行间都是阴阳怪气的,听着都烦,她都这样了,她的亲戚能好到哪儿去?”
话虽如此,可姊妹俩还是有些心疼安怡,白白拿出一个月的工资,实在太不容易,都是为了他们,这么一算,似乎欠她的更多了。
然而安怡却觉得,能用钱挡住的麻烦,还是花钱解决比较直接,四十块免了日后的骚扰,一举多得,不亏。
折腾这么多年,她早已不缺钱,也不缺物资,本来住房问题解决之后,她的人生也不算有遗憾了,但是这样那样的事儿一来,就显得占着这大房子是一种罪恶了,她得想办法解决这种局面不可,要不然这是第一茬,后面还会接二连三的有人过来打她家房子的主意,实在不行,娘的,再捡几个孩子回来养。
养孩子也比养极品强。
如安怡预见的那样,街道办再没过来骚扰她,还拍一位年轻姑娘给她送过来会计开的条子,还告诉她那个刘招娣已经被开除了,因为她,街道办无意之中得罪了很多人,主任调查之后,直接就把她给开了。
还告诉他,要不是安怡提醒,那些人还不知道怎么安置,周边几个村子在战争年代都留置有空房子,挑选好的,还能住人的,就把城里的这些受灾户安排了过去,县城这边召集男工开始修理房子,不过因为天寒地冻,能做的还是有限,全部修好,怕是要等到开春之后才可以。
她不管他们去了哪儿,只要不来骚扰她就行。
1956年2月中旬,安怡跟安娜和安琪说了自个儿的想法。
“我不打算去村小了,我想在县一中和县一高专业代课,以成绩服人,这样一来,在寒假猫冬的时候,开一个针对中考的补习班,”
这样一来,她们家的屋子就能被占住了,而且根据时间轨迹算,她至少还能干九年。
“姐,你都有高级职称了,完全可以去县一高当正式老师啊,这个头衔可比你在村小干价值高多了。县一中那边,如果您有时间,两个学校要是都同意,代课也是可行的,反正也不耽误猫冬的时间,这样一来,正常上下班,也不用将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
“是啊姐,你成为了正式编制,将来退休,不是还有退休工资?那可都是国家的人,老师的福利也好。”
老师的福利的确不错,可也仅限于这几年,过几年,那就是臭L9,有的人甚至还丧命,一想到这些她就脑壳子疼,她不知道她和安娜安琪相似的经历,会不会被人拿出来说道,但如果这样就不去干老师,那未免太怂了点儿。
尤其安娜和安琪说的对,她是知识储备性人才,如果不去教高中,反而去村小教学,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她一直那么小心翼翼,换来不还是各种妒忌和猜疑?与其那样,还不如大大方方的站到最前沿去,至于特殊年代里,会不会被批判,随缘,真被下F了,也算是一种经历。
安怡这么安慰自己后,即刻认可了安娜的提议。
“这几天我就去村小校长家,还有县一中、县一高校长家走动走动,看看能不能商量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当然,村小我是不会回去了……,”
2月底,安怡从三位校长那儿回家后,告诉安家人好消息。
“以后不去村小了,我的人事档案已经转到县一高,以后我主要代高二的国文和数学,县一中那边的书法课停了,校长让我带初四的国语课,说国语也可以练字,这样一来,我每周六天的工作时间,将全部被排满。”
“村小校长不想放人,但咱们家的情况在这儿摆着,来回折腾是不方便,不想放也得放。现在安然安宁也大了,送到学校的托班就行,安琥就去县一小,这都是子弟学校,打声招呼就行了,刘家屯,我们暂时不回去住了。”
安怡这半个月也没少折腾,除了跑自己的工作,还解决了刘家屯的肥料问题,这次积攒的1500斤肥料,大概能换TMB七十五块钱,折算成粮食的话,她也不要白面和大米了,这是细粮,本身生产队分给下面老百姓的就不多,她不可能张口就要的到的,所以她要的是高粱米、玉米,按照高粱米七分,玉米五分二厘,均带壳的价格,到时候根据前去兑换即可。
以前住在她自己的宅子,还觉得乡下好,自从搬了家,她就觉得村子里似乎也没她想象中的好了,但是她到底舍不得她们家房前屋后的那点自留地,所以还是打算种的。
她将这个计划一说,安琥立即道:“安妈妈,那我不来县城上学了,就在村小上就行了啊,这样我还能每天施肥浇水除草,看着点,还能捡柴火,捡够了,就给你们拉过来,也省的咱买柴火了。还有还有,等到了春天,漫山遍野的野菜,秋天的野果子,如果不住在家里,岂不是都便宜别人了?我都十五岁了,自己可以的。”
“至于我的功课,我写完了,拿过来给您检查,我挺能跑的,一来一回的距离,对我来说不算啥。”
安妈妈带着俩妹妹不方便跑,两位阿姨上高中,忙的更是没时间,那就他来跑好了。
安怡抿了抿唇,别说,这倒是个办法,要不然他们真都不回去住,房子怕是又要被有心人惦记。
“行,这样最好了,这样,你也别来回跑了,安妈妈回头给你整一辆自行车回来,你也骑车来县城,如果别人问你,你就说是我的自行车。骑着车上下车,你的时间能够节约更多。”
她空间在战争年代收了很多的二八大杠,尽管当时都是挑能用的拿,但是放到这个年代,还是稍显破了点儿,但只要能骑不就行了?
安琥脸上惊喜不断:“真的?还能弄到自行车?”
安怡笑道:“那当然,不过都是旧的,你等着,过两天我就给你推回来,我得先去找我朋友,让他帮我买一辆旧的,新的咱买不起,旧的还是可以的。”
时间进入阳春三月,东北这边的土地都有松动的迹象,安怡在中旬的时候,终于将安琥的自行车推了回来。
仔细一看,黑色的二八大杠上什么标志都没有,但是摩.擦痕迹,以及瓦片,油漆都磨损的厉害,一看就是骑了很多年的,而且这些自行车不像是现在凤凰新出的那些款式,更像是……
“这还是战争年代的老款呢,姐,咱们几个的自行车,都是战争年代的老款啊!”
“那肯定了,这都多少年的老车子了,新款就算是旧的,也很珍贵,弄不来的,能弄来的都是这种差不多要被淘汰掉的,凑活着骑吧,等你们都参加工作了,有机会再添置新的。”
即使是旧的,大家也都很稀罕,安琥早就在家学会了骑车,如今自行车一推回来,就歪歪扭扭的在院子里试骑。
3月20号,安怡去给安然和安宁办理了入托手续,今年学生们是3月25号开学,20开始,老师就上班了,除了新学期教研安排,分班安排,还有很多事儿要忙活,不过正式开学之前,学生们都得到校参加义务劳动,将教室、操场、走廊等犄角旮旯都得打扫干净。
每天街道办都得去各个小区通知,各公社也都接到了学校的电话,一层一层的通过大喇叭通知下去。
村小开学就比较早了,3月20号就开学了,安琥自己一个人骑车去报道,家里的柴火还够他烧一个月,走的时候,安怡给他装了粮食和小菜,趁着这些天还没正式开学,她忙完学校的,也会回家,给孩子添置一些东西。
比如腌制的咸菜,做的大酱,自酿的酱油醋,新鲜的土豆、红薯、白菜、萝卜等,也会给他留一些。
柴火暂时不用管,因为一个月之后,差不多就开春解冻了,虽说现在依然冷,但比着寒冬腊月真的好太多。
给孩子安顿好后,她又骑车返回县城,新学期的课表已经发下来,她不做班主任,只需要有课的时候进班就行,主要还是学校看她有俩孩子,要不然以她的资历,怕是一定要做班主任的。
【1081】民国女英雄55(4000+)
孩子们也就新学期报道的时候,需要家长带着熟悉环境,之后不管小学生还是初中高中,那都是自己上下学的,根本不需要家长管,这和当下没有机动车,坏人少等诸多外在条件有关系。
因为这里是县城,所以除了小学生外,初中高中都有住校的那波人,上学条件也非常苦,即使是走读的,每天早上近五点就要起,半个小时的路程到校开始跑操,跑完操就进入教室开始早自习,7点20左右下课回家吃饭,8点全部进教室准备开始上午课,下午六点下课回家吃饭,打扫卫生,七点到九点晚自习,走读生到家里差不多就九点半了,这个时候早就累瘫,太苦了。
安怡早上不需要带学生跑操,只要早自习不是她的时候,就在家做饭,做一大锅,够她们吃一天的量。
然后带着饭盒到她的办公室,等到了饭点儿就招呼两个妹妹到她办公室吃饭,吃完刷洗干净,下午饭再装好,她办公室门口有一个小炉子,上面搁个蒸锅,把饭盒放里面稍微加热做做样子就行了。
因为老师办公室也是公共场合,所以好的菜都在咸菜白菜萝卜这些家常菜的下面压着,吃的也是菜团子,红薯土豆,窝头,什么白米白面,鸡蛋、肉,也只敢在自己家里吃。
当然,有时候她改善伙食会做一些发黑的食物,比如鳝肉、豆豉鱼、肉酱这种便于伪装的,反正只要你扒拉的快,没人能看清你吃的是什么。
物资紧缺的年代,除非素质特别低的人喜欢凑到人家跟前儿看人家吃啥,一般到了午饭时间,都没有人过来骚扰。
因为她在托班有俩孩子,高中部又有两个妹妹,所以她一学期向学校交八块钱,申请了这么一间四人间的宿舍。
如果她晚上有课的情况下,就和妹妹们住下来。
从来没在这边做过饭,只有一个加热的蒸锅,饭菜她都以她们上课期间,或者去一中兼职时间,回家现烧的。
当然,每天的饭菜不能一样,一锅一锅的交叉着吃,今天吃咸菜窝头,明天就吃烀土豆红薯,要么用各种干菜混合后团的菜团,反正在外面吃来吃去就那几样,偶尔没人注意的时候,给她们夹几块儿豆豉鱼啊,切好的腊肠丁,有时候一个咸鸭蛋都能让她们幸福指数爆棚。
高中课业繁重,自打姐妹俩进来就发现了,她们俩年纪大,在班里面也不合群,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同学们对他们更像是对待长辈和异类,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好在因为安怡的缘故,老师们对她俩也是极尽照顾,几乎每个老师下课都会问她们,有没有不懂的地方。
虽然姐俩更看重安怡,但考虑姐姐累了一天,还有老师的好意,是以只要有问题,就会不客气的去问。
她们俩虽然上学晚,但跳级却是事实,初中阶段基本功在猫冬的时候又复习一遍,如今很扎实,高一的重点经由安怡整理,文科该背的背该默的默,理科就是纯粹的刷题,在刷题的过程中,安怡发现她们俩的理科成绩日后怕是要进入一个死循环。
就是那种死活就是转不过弯的类型,越学越不会,越不会就越是烦躁不想学,而她们在文科上的平静,更多来源于足够勤奋,背得多了,看的多了,一些问题就迎刃而解,但是理科你不会,那就是个死循环,越学越掉队。
天赋问题不是她拔苗助长就能拔出来的,就算有灵泉水的帮助,她们年龄也在那儿摆着,不管是记忆力还是反应能力,都不如年轻的孩子们,这一点,并非万能药可以解,她也没打算过于干涉,因为她们能走进高中,已经很不容易了。
也许是初中阶段自信心爆棚,到了高中阶段,题型一难,就感觉挫了她们的锐气一样。
而她也没打算高中再为她们做些什么,因为接下来的路就得靠她们自己了,她将她们送到高中,已经很可以了。
安琥那边,已经隐晦的向她表达过,他打算十八岁就去参军,不管这三年学成什么样儿,十八岁去参军,他觉得当兵的好年限不能错过,学习什么时候学都可以。
安怡深以为然,且尊重了他的想法,在她看来,孩子还有两年时间,哪怕读到初一,也算是初中文化程度不是?
认识字,会算术,这已经不知道强过多少人了,所以,顺其自然。
正式成为高中的任课老师之后,她才发现这待遇是真的好,首先工资,直接给她按正式工32.5,即使她是农村户口,每个月也给30斤粮食的指标,这是学校专门为她申请的,因为她做的好人好事儿学校都知道了,养活三个孩子两个妹妹,这样的人,哪儿找去?
可是安怡呢,能接受工资,却是不能接受这三十斤的粮食的,谁也不会嫌弃多,但就是不合适,尤其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所以在财务科,她好生感激了各位领导后,婉言谢绝了。
粮食这么主贵,她自己本身又不缺,哪里好意思拿啊?
却不知她这么做,让学校对她更加器重了。
她有正式工的32.5元,这是她这个级别应该给的工资,正常范围是一个班一天两节课,每周六天,12节,这是正常的一个范围,但是她现在带两个班,还有早晚自习,加在一起,超过了25节,那么每个月就会给予这多出来的一部分一定的奖金,不多,加在一起,也就能凑个四十块钱的整数。
然后她下午在一中那边还有差不多六节课,一节课五毛钱算,一周三块,一个月十二块,所以如今每个月她的工资,高了点儿,52块钱吧,差不多就这样。
这样一对比,的确比在村小的时候高了点儿,而且这一中和一高就相隔两里地,很近,也不算太奔波,她对如今的生活,很满意。
俩孩子就在一高里面的一个托儿所里,每个月俩孩子十块钱,至少能保证一天一顿细粮和一个鸡蛋。
她需要回家的时候,前面和后面各背一个,身体上一切都好说,唯一不舒服的就是嗓子,哪怕有胖大海,金银花、空间灵草等多种方法帮助,也还是那么难受,所以回到家之后,她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躺着绝对不站着,因为脚后跟,写字的胳膊,都很不舒服。
所以为了有更多时间休息,晚上趁着她们睡着之后,她都会带着孩子进空间补眠,休息。
这也是为什么俩妹子不止一次的夸。
“我家安安和宁宁就是好,晚上都不闹的,可以让姨姨们一觉睡到天亮呢!”
其实哪里是不闹?只不过她们不知道罢了。
安怡一个星期,也就周五下午能抽出时间去看看安琥,实在没空,就只能等到周末他自己来。
那孩子也懂事,自打有了自行车之后,他只要出去采野菜,就会骑车给送过来,住一晚,第二天再走。
当然,他选择的日期,都是安怡晚上没课的时候。
学习上的问题,他现在只问两个姨,安怡晚上回家都不想说话的苦,家里人最清楚不过,全家都指望安怡,能不心疼?
周末的时候,全家都回去种地,人多的话,一天就能把前后院给整好,一些细节问题,则留给安琥侍弄。
比如,扒拉出来个地边呀,浇水,多长时间施一次肥,每次施多少,安怡都有严格的要求,否则一不小心,就烧死长不出来了。
因为倒春寒的缘故,所以早春种地需要蒙塑料布,这年代这塑料布可不好找,但是安怡的空间有,反正埋在自家院子,外人也看不到,当初俩妹子住进这院子的时候,可是加高过,甚至还放了玻璃渣在顶的位置,所以安全系数还是在的。
安怡交代安琥:“平时出来进去记得锁门。其实你应该选一只小不点带回去陪着你的,但你无暇照顾也是事实,咱家有太多被人眼红的地方,你们几个,平时一定要低调,谨言甚微,不该说的话,不要说,否则一不小心将会惹来大麻烦。”
时间进入4月后,天就逐渐暖和起来,等种子发了芽,天气也没那么冷了,捂在地上的塑料布就得揭掉,要不然时间过长还会死在里面,揭下来的塑料布留着明年还能继续用,得放好。
去年没种多少菜,今年前院种的都是菜,后院种了红薯和土豆,连玉米都没种,因为没地方了,统共就这么大的距离,能省就省吧?
墙角种了梅豆、冬瓜、南瓜、丝瓜等爬墙类的植物,冬瓜和南瓜很能结,结好多,最适合爬墙种了。
安怡最喜欢农村春天的时候,那种似荒又绿的感觉,太治愈。
只要到周末,她们一家老小齐回家,不是去山上捡柴火,就是挖野菜,挖来的野菜大部分都带走,说是晒干,其实都是进了安怡的空间,这种季节性的菜,虽然能种植,但是还是感觉自己挖来的更好。
“主要是我没时间,被太多孩子拖累了,其实这里距离长白山也不算远,要是能入住长白山下,那得能采到多少好东西啊?”
越想,越觉得心痒,除了长白山让她觉得遗憾外,还有……俄罗斯?
东北的山里面有太多好东西了,常听的貂皮、梅花鹿的鹿茸、人参、黄柏、灵芝……
可是她根本就挤不出时间利用空间采。
等到猫冬的时候,她是有时间了,可大雪一覆盖,她能找得到什么?寸步难行。
越想就越觉得遗憾,越是这时候,越觉得自己要是能有分身该多好?这样就能攒更多的物资了。
“所以良田,人是不是都这样啊,贪心不足?你看我空间的堆积的物资,已经很多了是不是?可我还是觉得不满足,总觉得来一趟要是不带点什么,就跟亏了一样,实际上呢,我什么都带不走,空间的这些东西,如果我死之前不处理,早晚也会飞了。”
“你有这个想法,很正常啊,因为我也有贪心不足的时候,比如,我总觉得,当初问你要的那五万功德值有点少了,要不,你再加五万?后期我给你提供更多的便利?”
“滚!”安怡不客气的怒吼,让良田觉得很无趣,明明它已经很善良了啊?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五一劳动节,全国人民都放假一天。
可是安家人太勤奋,一到假期就想偷懒,这不,门前屋后都种上之后,再来乡下,安琥哥哥带着俩妹妹出去玩,屋里屋外有俩妹妹收拾,还会勤快的上山采蘑菇,挖野菜,她觉得躺尸比较适合自己,就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闭着眼睛晒着太阳,一晃一晃的,别提有多悠哉了。
家里有人的情况下,大门是半遮眼状态,安怡没想到自己的亲妈蔡文芳在闹了那些不愉快之后,居然还敢登门。
“唷,安老师好生自在,还能躺在这儿晒太阳,不像我们唷,起早贪黑的干活,累死人了唷!”
安怡原本不想搭理她的,但总觉得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就放下脚,坐直身子后站起身。
“蔡大娘,有事儿?”
蔡文芳就笑,笑的有些不怀好意那种。
“呃,是这样的蔡老师,这不是我娘家侄女嘛,考高中没考上,听说你在县一高教书?你看,能不能,”
安怡想也不想的摇头:“不能。高中必须考,考不上谁也帮不上忙。我是老师,也仅仅是老师,”
“安老师,何必把话说的那么死呢?我侄女都说了,他们班有人花钱进了高中,虽然不是县一高吧,但是这还是有门儿的,你看你占着这么好的工作,我侄女学习也不错,要是能上高中,将来指定能考上大学,都是一个屯子里住着的,你就帮帮这个忙,就算,就算进不了县一高,那去三高,四高也行啊?”
安怡忍不住嗤了一声:“学习好还考不上高中?你蒙谁呢?再者,还三高四高,说的好像你还看不上似的,连高中最低分数线都没过,就想让我帮忙?对不住,这忙帮不了,她同学有钱,有关系,那是人家家里有本事儿,你们没有那么命,就老老实实在家复习,来年再战,我呢,没关系没钱,咱们无亲无故的,可不敢扣这么大顶帽子给我,帮不了,谁能帮,你们找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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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两天要忙女儿幼儿园入园(公立流程比较多),所以更新不多,也较晚,还请见谅。
【1082】民国女英雄56(4000+)
据安怡所了解,她所在的这个地区中考是可以复读的,也就是说,你今年没考上,明年还能继续考,唯一和后世不变的是,卡的那个分数线在,你过不了档,除非真的是上面有人,否则,就得按程序来。
别说蔡文芳是原主的亲妈,她侄女有可能是她的表妹,但,那又如何?
安怡将该说的话都说完之后,任她在这儿磨嘴皮子,就是不搭理,标准的油盐不进型。
她不这么做,以后少不得周围的村民都来找她走后门,她是谁哦,有那么大的权利?
安怡不搭理她,起身进屋,反手把门给锁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蔡文芳被冷落个彻底,憋着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朝着安怡刚刚躺着的躺椅就踹了过去,结果躺椅不稳当,别着她的脚,眼瞅着她就要脑袋朝后躺下去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及时的窜出来,把她给抓住了。
“你想死的话,出门左拐,去你家死,别在我家,你要是死在我家,我可没钱赔你那一家吸血鬼!”
安怡冰冷的目光落在蔡文芳身上,看了眼身后断了一截木头的躺椅,不客气的道。
“看什么看?想留下来给我赔钱的话,早点说!”
蔡文芳惊魂未定,满脑子都在想的是:“你刚刚明明在屋里的,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
安怡呲牙,笑容恐怖:“因为我是鬼啊,会变身的你不知道?要不要我附到你身上,让你体验一下?”
“啊啊啊,你这个&¥#@……(方言听不懂)”也不知道她骂得啥,反正仓皇之下,踉跄跌跌撞撞的逃跑了。
安怡拍了拍手,认命的拿起锤子和钉子,开始修自己的躺椅。
躺椅修好后,她直接铲了点新发的韭菜,配着刚刚虎子送回来的荠菜,打算晌午包点春天味道的饺子。
她刚把面活好,就听到屯长媳妇在外面喊,“安老师?安老师在家吗?”
她赶紧把面手洗干净,从灶房跑出来一看,屯长媳妇领着一位身着军装的中年男人就过来了。
“安老师忙着呢?”
安怡把手搁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后抬头朝屯长媳妇笑道。
“嫂子来了?我不忙,快请坐。”
“哎呀安老师别客气,喏,这是我娘家那边的一个兄弟,叫秦峥,他儿子在县一中上初四,听说你今年教他,这不,想来问问他家孩子的情况,看能不能考得上高中。”
男人长相虽然并不突出,但是却一脸正直相,个子很高,足有一米九,身材也很匀称,坐下的时候也是正襟危坐,一板一眼的,再看肩章,竟已是两杠两星的中校,这个级别的差不多是正团职,副团职,或者正营职。
看他的容貌,她联想到了一个孩子,只是那孩子的行事作风,好像和这个男人不太搭配啊?而且,也不姓秦啊?
“咳,秦同志你好,请问你的儿子叫……?”
“王聪明,”秦峥十分简洁的报了个名字,一听到这名字,安怡愣了下,仔细回想了下,摇了摇头:“我确定,这个名字我没听说过,同志,你会不会找错了?他没在一中,也可能在二中或者三中呢!”
秦峥皱了皱眉,“他母亲说他在一中读,既然没有,那就不打扰老师了。”
男人即刻起身,和屯长媳妇打了个招呼,骑上门口的自行车就走了,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带拖泥带水的,连安怡都忍不住看向屯长媳妇:“嫂子,这啥情况啊?”
屯长媳妇撇了撇嘴:“还不是那女的娘家人,以为我这个弟弟在战场上牺牲了,自己儿子不争气,生的都是闺女,所以逼着秦峥的儿子改了王姓,现在秦峥回来找儿子,那女人就是不说实话,这都好几天了,还没找到儿子。”
安怡皱眉,“几天都没找到,确定没出事儿?”
嫂子摇头,“没出事儿,能出啥子事儿?那王家把她儿子当孙子养的,都疼到骨子里了,连那女人都不让回娘家,说以后这孩子跟他们王家人,让她再跟他男人生一个,一辈子窝囊,在婆家窝囊,在娘家更窝囊,连自己儿子都找不到,我这个弟弟回来就没别的事儿,就是找儿子,夫妻俩已经爆发了几次争吵了。这不是回来打算托我男人帮忙找人呢?我想到你在家,就带着过来问问看,哪里想到,连在一中上学的话,都是编得。”
安怡无语,怎么现在还有这样的事儿?
“秦同志没回家就是牺牲了?牺牲的话,会有专人登门的,”
“他只是失踪了两年,而且也不是失踪,那只是对外的一种说法,听说是执行任务去了,但是对家人那边不好说什么,谁知道传来传去的,怎么就变成了牺牲,两年没回来,儿子改名换姓了,还叫了个什么,王聪明,真是难听死了,生怕比人不知道他那儿子呆是不是?”
“孩子呆?”
屯长媳妇点头:“何止是呆啊,感觉人也有些不正常,以前倒是挺聪明的,后来一次和他爷爷打了一架,直接把他爷爷砸偏瘫了,她妈妈为了拉架,下面流了好多的血,可吓死人了,也不知道伤到哪儿了。他爷爷虽然年轻的时候不是东西,可也轮不到孙子教训啊,现在她儿子看到她妈就躲,好好的一家人,弄的,唉,差不多算是散了。”
“孩子奶奶呢?”不知道是不是她接触的人多,她感觉这句话似乎暴露了太多的信息。
“奶奶早就去世了……,”得,问题的根结,她好像已经猜到了,但,希望是她想多了。
因为安怡就在家休息一天,屯长媳妇也不好打扰,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安怡也把这件事当成了一出闹剧,没有放在心上,可谁知道,周一上班,办公室的一位老师,院子里正好住的有秦家屯的,让她知道了事情的后续。
男孩儿不是失踪,而是被杀,杀得人还是他的亲爷爷。
当孩子的妈知道事情真相之后,当场就拿刀捅死了那个假装偏瘫的老头儿。
没错,老头儿是假装偏瘫,为的是让儿媳妇好生伺候自个儿,男孩儿之所以把老头打一顿,是因为他不止一次撞到爷爷欺负妈妈,但妈妈怕丢人,就一直压抑着没有说,一来二去,就积攒了许多的怨恨,终于在老头一次酒后乱X后,被男孩儿打的心存了怨恨。
这老头年轻的时候不是啥好东西,秦峥能当兵,也完全是因为他本身就是养子,是同村一位绝了户人家的孩子,战争年代死了太多的人,流离失所的也多的是,老头的媳妇生不出孩子,他自己就经常在外面鬼混,可依然没能生出儿子。
秦峥家和他们家都姓秦,又是同村人,秦峥当孤儿那年,只有五岁,经村委游说,王聪明的奶奶收养了秦峥,但即使是收养,也经常挨打,12岁那年就被他母亲含泪送走当兵了,在家的话,能不能活到成人,都是个事儿。
20岁回家探亲的时候,娶了王家女,怀孕之后才回部队,以后每年只回来几天,王聪明七八岁的时候,奶奶过世,据说是被老头推倒后,摔到头死的。
老头儿在老婆子死之后,一.夜之间转了性,不再打人了,改骂人,儿媳妇稍微做的不好,就招来他的辱骂,据说王聪明的妈,天天都以泪洗面,可是这个年代的女人大都逆来顺受,只是没想到因为她的隐忍,后来多出这么多的波折。
亲爷爷趁着天黑,没人注意,以和他谈判为由,让孙子背着他去背人的地方,等亲孙子把他带到后山,再找机会将他推下去,回到家之后,没事儿人一样可劲儿欺负儿媳妇,这样就没人打扰他的好日子了,反正在外人看来,他是个偏瘫,儿媳妇伺候着,也不会被说道。
但他万万没想到,儿子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开始找儿子,翻动所有的力量找儿子,他担心事迹败露,趁着夜色偷偷出去看王聪明被埋的地方,结果被有侦查能力的儿子给堵了个正着。
后来,真相大白,儿媳妇受不了刺激,杀人之后自杀撞墙,秦峥一.夜之间,失去了三个亲人。
这件事闹的很大,主要还是因为秦老头BT,不要脸,女人为了面子,忍气吞声,孩子为了妈妈,厌恶那个家,秦峥为国效力,常年不在家,谁之错?
她听完这个悲剧,唏嘘了半天,或同情或报以对秦老头无耻行径的厌恶,但不管他们这些外人如何看待,当事人应该是最痛苦的。
丧事办完之后,秦峥把有关系的人家都跑了一遍,进行了告别,安琥因此知道后续,秦峥回到了部队,屯长两口子说,以后没有意外,他可能一辈子不会回这个村了。
其实像是这样的悲剧,农村有很多,甚至还有战争年代分开的恋人,女人守一辈子,男人娶妻生子,子孙满堂的;还有为了回城名额,争得头破血流,打掉孩子,抛弃妻子,抛夫弃子,被婆家逼上吊跳河的,很多,只不过那个年代没有网络,没有新闻,很多人不知道罢了。
无疑,这件事是个悲剧,可你说秦峥本人就没有责任?
最起码她眼里的那位秦同志,眼底是没有温情可言的,这个儿子他一年见一次面,能有多深的感情?
可怜的还是那个王氏,因为她的软弱,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儿子,但凡她有那一刀的强悍和那一头的狠辣,也不会把自己和孩子都送到阎王爷那儿。
高中办公室女同志很少,大都是男老师,当着男老师的面不好说八卦,安怡也从不参与,但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么被她记在了心上。
他们班一个女孩子因家庭困难辍学不念书,学校委派她去家里做家访的时候,地址恰恰是先前古晟住的棚户区,在那里,她居然看到这个秦峥在帮古晟打扫街道卫生???
他们俩居然是认识的?
而古晟看着安怡,脸色瞬间就黑了:“你还来干啥?”
安怡嘴角一抽:“家访啊,我学生住这儿,只是……,秦同志,你俩还认识啊?”
古晟一愣,转头看自己兄弟:“你还认识这个女人?”
对比脸色难看的古晟,秦峥的表情就显得正常多了,他站起身,礼貌却冷清的朝她点了下头。
“安老师好,我们曾经是战友,这次回来,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再见,就在一起聊聊。”
原来还是战友,看年龄,他们俩应该还不相上下。
安怡点了下头,“哦,那你们忙,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
“喂,你等等,我这伤口一下雨就痒咋回事儿?你那儿有没有药?”
安怡倒也没有给他脸色看,毕竟人家给过钱,送上门来的生意,哪能不要呢?
“除了痒,还有别的问题吗?”
古晟摇头,“没有,这皮都结痂脱落了,为什么下雨会痒呢?”
安怡想了下回复,“这个不好说,情况有很多种,这样吧,等我给我学生家访之后,我去你家找你,再给你检查一下,问题不大的话,就给你弄点药。”
古晟脸色微霁:“那行吧,不过你得早点,别耽误我们哥俩喝酒。”
安怡直接翻了个白眼儿给他,骑上车就走了。
她经多方打听来到女学生家的时候,才知道他的父亲在煤窑里出事儿了,母亲一下子瘫倒,家里的负担都压.在了女孩子的身上,不仅要照顾母亲,还有年幼的弟弟妹妹要带,这种情况,别说上学了,她提都不敢提一下。
安怡看着家徒四壁的家,有些心疼女孩子,她母亲对她很客气,只是不停的咳嗽,显然受的打击不小。
“她爹走了,家里没有顶梁柱了,我也不知道以后这日子该怎么过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
安怡极尽所能的安慰他们,提及父亲的身后事,女生眼含泪水。
“我们没有收到任何赔偿,不过矿上说了,我弟可以接我父亲的班,给我弟转成正式工,”
女生已经十八岁,她的弟弟也才十五岁而已啊!
【1083】民国女英雄57(4000+)
“要下井?”井下作业难度大,都是体力活不说,还非常危险,当然,补助也很高。
女孩儿摇头:“不是下井,他刚去,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让下井,不过给安排的工作也不会清闲了,我妈想让我去,可人家说了,定了名额就不能换了,而且我起码是高中文化程度,让我去参加矿上的考试,如果考过了,可以进厂当个文职。”
女孩儿说到这儿,安怡差不多就明白了,她怕是很难再往上考了,父母把她供养到这一步,说明这个家庭不算重男轻女特别厉害,父亲突然出事儿,留下这孤儿寡母,一串孩子,兄弟姊妹三四个,光靠母亲一个人肯定不行。
安怡留下三元的慰问金,就辞别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她也没打算再劝,毕竟这家的家庭情况在这儿摆着。
女孩儿家距离古晟家并不远,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两个大男人正在院子里挑水种菜,一看到她进院子,古晟赶紧拍了拍手上的土:“你忙完了?”
“是啊,你怎么现在才种菜?”这都过了五一了,不觉得晚了?
“补种的,之前的不知道为啥没出来,你跟我来。”
古晟先一步进屋,安怡朝秦峥点了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跟着进了屋,这次,却是撩起了门帘。
未婚男女同.居一室,一定要把这个细节做到位,起码的礼貌问题。
“你躺上去,我洗个手。”安怡洗手之后扭过头,看到古晟已经撩起了裤腿儿,经过仔细的检查,不仅皮肉没问题,骨头也没问题,再看了他胸口的伤,也什么事儿没有,充分说明她自己配的药有多好使,所以,当她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古晟的时候,后者尬笑:“你对自己的医术和药,似乎很自信。”
“我一般不给旁人看病,但是既然看了,那就有十成十的把握,你的伤口没有丁点问题,就连皮下组织也没问题,那么你问我要药,就只有一个理由了,是不是为了外面那个人?”
古晟也没否认,“刚刚在外面,也不好说,只能说我自己的问题,没错,我那战友身上有很多老伤,大部分都是在战场上留下来的,你看你的药能不能……卖我们点儿?”
生怕她不给似的,赶紧又加上一句:“放心,亏不了你,”
安怡嘴角一抽,斜了古晟一眼:“我得看过伤势才能对症。”
“不用看,都是枪支弹药,和我之前中枪是一样的,他,并不喜欢旁人碰触。”
安怡冷哼一声:“你当初也不喜欢,怎么滴,我治好了你,你作呕了?嫌我长得丑,不是漂亮医生,所以不给我看,只要我的药?难道你不知道药不能随便吃,随便涂?你们不给看,我是不会给药的。”
古晟整理好衣服,见安怡言辞凿凿,大半个月的相处,也知道她什么人,叹息一声,认命的走出去。
两个人站在菜园子里说话,时不时的往她这边看一眼,安怡也不着急,就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
五分钟后,他们俩一起走进来,秦峥不苟言笑的脸勉强扯动了下嘴角:“麻烦了。”
安怡无所谓的耸了下肩:“你哪儿受伤了,就把哪儿露出来,如果是大片的,最好光着,重点部位盖一下就行了,放心,我是大夫,在我眼里没有男女之别。”
说着,就转身去了隔壁,等着对方做出选择。
随后,也不知道那俩直男是怎么沟通的,反正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秦峥上半身赤.裸平躺,下半身中间的部位用毯子遮盖住,门帘已经放下来。
秦峥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不过看到他身上的疤痕,安怡还是惊了一跳,因为这面积,可以说没有一块儿好皮肉了,比之古晟的,更加恐怖。
古晟从事的算是谍报工作,但是秦峥应该一直奋斗在战斗前线,从这些大大小小,凹凸不平的痕迹来看,他这丝毫受过五六次以上的重伤,能活着,真的是极其不容易,也充分说明他的求生欲.望有多强了。
“战地医院的医疗技术太差了,不仅缝合技术不过关,就连,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你的苦和罪已经受过了,你来找我看,是因为这些伤口部位让你不舒服了?”
秦峥点头,“下雨会痒,剧烈咳嗽会疼,有的地方甚至弯腰都有反应,不说有多厉害,但是让我很不舒服。”
安怡用眼睛将他的皮下组织扫描了一遍,发现他体内竟然还隐藏着炸弹碎片和未取出来的子弹???
其中一枚子弹还留在他的脑子里,而且连接了两条重要的血管,她忍不住表情抽搐:“你都不疼的?”
在秦峥疑惑的目光里,安怡指着他身上有问题的部位。
“这里有颗未取出的子弹,你之所以还能像没事儿人一样到处跑,是因为这颗子弹卡的位置正好对你没有任何影响,但也只是暂时性的,如果你有距离的运动,让这颗子弹发生了游.走,你命不久矣。至于身体其他部位,比如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的炸弹碎片,可以通过手术就能取出来,其实你这次回来不是休假,是不是即将要退伍或者转业了?因为你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再在部队里待。”
秦峥原本对安怡是持怀疑态度的,要不是古晟坚持,他不可能躺在这里,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居然这么厉害,将他身上所有不舒服的地方,一一指出来,尤其是大脑里的那颗子弹,可是经过多方会诊之后,想办法到魔都和首都医院做了详细检查,才确定的,可是她,竟然随口就能说出来。
他忍不住眯起眼睛,职业病似的打量她:“你到底是谁?”
“你不用问我是谁,问了我就不治了,我现在就问你,你找我是想根除,还是缓解?”
“如何根除?又如何缓解?”
“根除就是需要我给你做个手术,把这些东西取出来,但是,你随时可能送命,也许下不了手术台。这些风险我提前有必要告诉你,我想你之所以站在这里,应该从前的医院也说过这样的话,即便是我一个人单打独斗的手术,我也必须告诉你,风险或许比在医院大的多,”
“你如果愿意,我就敢接,如果不愿意,那咱就用缓解症状的方法给你药物治疗,但是我必须明确的是,你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说不定哪一天你都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因为谁也无法判断脑子里的子弹会不会被脑液腐蚀,继而引发全身的感染,大脑里的子弹,你可以想一下,危险是分分钟就能毙命的,这跟伤在腿上的是两回事。你的眼睛,现在看东西应该是有影响的吧?”
安怡的这段话,不但震惊到了秦峥本人,就连古晟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该重新评估一下,这女人的实力了?
要不是确定秦峥跟他说话的时候,身边没有人,他都怀疑他们俩身上被她装了窃.听器,偷听他们之间的谈话,所以才这么清楚明了的将病情叙述出来。
她的论证,简直跟秦峥说的一模一样,要知道秦峥知道的信息,那可都是多少专家会诊出来的结果啊!
安怡之所以敢在两个人面前暴露自己,除了是敬仰他们曾经为国效力外,也的确是觉得他们是人才,不应该就这样陨落,另外,她是有把握他们不会说出这个秘密的,因为古晟如今的身份敏.感,而秦峥的前途,是建立在他日后的健康的状态下,如果他能够活着,就凭这个人情,她日后要真的有什么麻烦,他或许能帮她解决。
所以,她才愿意冒这个险,甚至已经在跟空间里的良田商量,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才能允许她带着秦峥进空间进行诊疗。
她空间有仪器,有发电机,这些都是从日本的医院弄过来的,做这样危险性大的手术,也就空间那样灵气充裕,不受外界干扰的地方,才能让她圆满完成。
她只要启动妖法,眼睛就是扫描仪,可以圆满的规避所有危险,她的手这些年保养的还不错,完全能接下这么高要求的手术,她本人是信心满满的,可是别人却要经历复杂的心理过程。
安怡也不多说:“这样,今天准备肯定来不及了,明天就是周末,给你们一晚上的时间考虑,如果可以了,就上我家去,明天这手术我就想办法给你做了。我等到明天中午,如果你们不来,我就知道你们的选择了,到时候我会把你所需要的药送过来,钱什么的,都好说。好了,我就先回学校汇报工作了,回见。”
安怡转身就要走,古晟一把拉住她:“不是,你这女人说的未免太轻松了吧?怎么着这也是一条人命啊,怎么在你嘴里可以这么轻松自在?你就老实告诉我,你有几成把握?”
“这我怎么给你下保证啊,手术台上的事儿,可是瞬息万变的,还得查一下你的血型,提前找到血浆,要不然,你肯定下不了手术台。”
“你连保证都下不了,就敢手术?”
“你当初昏在我家门口的时候,我跟你商量了吗?下保证了吗?没有吧?换位思考一下,那么紧张的情况下,如果我等你醒过来,再征询你的意见,那你不早就咯屁了?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们俩得商量好了,如果要找我治,就得听我安排,我可不想给人治病的时候,还对我存有各种怀疑和不信任,与其那样,还不如不开始。”
安怡丢下这话,就蹬上自行车走了,她还得回去汇报工作呢!
女学生今年已经上到高二了,还有一年就高中毕业,现在不上,真不是一般的可惜。
但不可惜又有什么办法?她家的情况在那里摆着,就算能上到高三,可能也没时间,没有金钱去上。
其实咬咬牙也能熬过去,毕竟出一个大学生的话,将会是整个家族的荣耀,闹不好能改变他们全家的命运。
但事与愿违啊!
她记得她所在的那个世界,是八十年代才有高三的,八十年代之前,小学初中高中加起来,也就十年而已。
但这个时空,到底不是她所在的原版世界,很多历史都不太一样。
比如大炼钢铁是从57年底开始的,但是她这一世,收音机里已经开始说了,虽然还没到他们这边,但年底前应该会将家里的铁家伙都收缴了,他们乡下就那一口锅,收了就收了,大不了用瓦罐做饭。
城里这边肯定也会来收,这个简单,回头将家里没用的拿出来让人家收走,有用的就存到空间里,留着一口做饭就行。
今天是周六,安怡回到学校后,又上了一节课,差不多就到了放学时间,明天周末,晚上不用上晚自习。
五十年代的学校,不像后世每一层都有热水炉,厕所,都是要跑到操场那边上厕所,课间十分钟是很紧张,也有其能锻炼孩子们的长跑速度,每次看到敲钟的大爷拿着锤子到铁榔头下面,都会飞快的进教室,而这个时间差,至少能节省半分钟的时间。
每间教室差不多有二三十个学生,不管是哪个季节一进去,都是一股子臭脚丫子味儿,太难闻了。
安怡每次都压抑自己,但有时忍不住,也会苦口婆心的劝。
“大家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学生们的鼻子又不是被堵着了,当然知道老师说的是啥,女生们一脸嫌弃的看向男生,男生们不好意思挠着头。
这个时候安怡就不再说啥了,只交代大家注意个人卫生问题,光脸干净可不行,得全身上下都得干干净净的,都是高中生了,不应该再被老师当作小学生一样提醒了。
安怡这个班里,大的有二十来岁,小的有十六七岁,男孩子居多,女孩子能上到高中的,太少太少。
刚刚从封建年代过渡过来,哪儿那么容易改掉重男轻女的思想呢?
再说把孩子从小学培养到高中,那是很辛苦的一段历程,所以,一般而言,家里能读到高二的,基本条件还不错,就算家庭条件一般,没有重男轻女这个情况,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不管儿子闺女,只要书读的好,都能为家争光。
但能这么想的,永远都只占少数。
【1084】民国女英雄58(4000+)
晚上回到家,安琥也回来了,还带来一个八卦。
“昨天晚上,伊中华的媳妇和人钻林子被抓了,那个人还是刘富贵,两家人打的不可开交。”
安怡嘴角一抽:“臭小子,这话也是你能乱传的?”
“安妈妈,你别看我小,我其实什么都知道,我爸当初和那个女的,就是钻林子认识的。”
现在提起自己的父亲,安琥已经一脸麻木了,但是看家里几位长辈一脸心疼,不由笑道。
“现在我姓安,你们才是我的亲人,安妈妈,大姨小姨,你们放心,我是不会忘记你们对我的教导的。我现在才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那么我就该承担起我的责任和义务,我很努力的在学了,老师都说,今年让我参加小学毕业的考试,如果考上了初中,那就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安怡摸摸他的头:“好孩子,也不用把自己逼得那么急,”
“不,我有点急,今年我都十六了,所以必须要考上初中,”其实也就刚过十五岁,虚岁十六而已。
当兵的能有个初中文化程度,的确比大字不识的大头兵强很多,如果这小子发愤图强,像他的阿姨们一样,两年学完初中课程,那可是相当了不起的事儿,有了初中毕业证,对于这孩子日后在部队的发展,可是很有帮助的。
毕竟,在五六十年代,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是文盲。
安怡先前给俩妹子整理的学习笔记,她们都还留着,那上面有详细的必背课文、公式、重点难点。
虎子只要来县城,就会跟在两位姨姨身边,不懂就问,那晦涩难懂的文言文在他那儿已经背了十多篇,还是那种滚瓜烂熟的,让他写个短篇日记,或者描述一件事,偶尔也能用到成语了。
安怡只要有空,就给他们讲成语故事,史记,因为现在的史记都是古文,很多他们都看不太懂,她就翻译成白话文给他们听,还会引用许多历史上有名的经典,现在她的讲故事水平大幅度提高不说,还颇有当主播的潜力。
两个丫头也缠着听‘小红帽’‘狼外婆’‘三只小猪’这些经典的童话故事,反正用她们的话来说,自己的脑子就好像知识储备库一样丰富,似乎就没有自己不懂的,其实只有安怡自己知道,所有的知识,都是一年一年存储下来的,只不过她有金手指罢了。
所谓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只要他们多读书,很多道理,自然能从书中窥得一二。
晚上安怡在院子里架了个铁炉子,放上从倭国弄回来的平底锅,然后将腌制好的五花肉、鱿鱼、八爪鱼、鲍鱼、蛤蜊等从空间转运出来的各种新鲜食材,放到平底锅上煎,五花肉本身就有油脂,不需要放油,煎好五花肉锅里剩余的油就足够煎其他食材了,如果觉得腻了,可以在锅里面放点土豆片、豆腐什么的,出锅的时候撒上椒盐、孜然、辣椒,那出来的味道,香的人只流口水。
因为食材没有准备的很多,毕竟谁家吃肉也不敢这么造,所以她做了烧饼,将烤制好的食材夹在烧饼里面,外酥里嫩,既饱腹,又好吃,给虎子准备了三个,姐俩一人两个,安怡就吃一个,晚上吃多不消化,年纪增长以后,她学会了晚上尽量少吃。
俩宝宝找了最嫩的肉和豆腐,捣碎放到她们的小碗里,一口一口挖着吃的香哩很!
这就是家里有院子的真正意义,前年种下的葡萄藤经过这两年的发展,已经攀爬到她架的架子上了,再发展几年,就是真正的葡萄架,夏天在这下面吃烧烤,更带劲。
安怡负责做饭,饭后什么都不用管,就可以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消食运动。
安琥过来帮忙,她偷闲进入空间开始准备明天手术需要的机器设备以及药等不可缺的医疗卫生用品。
一.夜好梦,第二天早上她像往常一年拿着扫帚出门打扫,结果一开门,俩男人就这么站在路边,古晟的手里还抱着个馒头在那儿干巴巴的啃着,看到他们,安怡有些好笑。
“不是,这来的也太早了吧?”
早上六点钟就过来?她都以为他们最早八.九点过来呢?
“你没吃东西吧?”安怡看向秦铮,后者摇了摇头:“没有,你不是交代了,昨晚那一顿我就没吃。”
手术前禁食是为了手术进行过程当中,避免病人胃里的食物出现反流、呕吐的情况。
另外,手术前需要进行麻药的注射,有可能会使反流的胃内容物误吸到气管内,引起窒息等诸多麻烦。
尤其她要给秦铮做的还是脑部手术,更是半点马虎都不能用。
“那既然来了,就进来,古晟,你不时还要上班?你就不用过来了,我需要先给他进行检查,你晚上八点以后再过来。”
古晟原本还想混一顿早饭,结果这女人上来就赶人,顿时有些不爽,可看秦铮朝他点了头,他想自己待着也帮不上啥忙,里面还有两个女人,得,还是回吧!
古晟带着情绪走了,安怡领着秦铮去了已经打扫好的西屋(堂屋西边那一间)。
“我要先给你剃头,你是打算全剃了,还是只剔手术的部位?”
秦铮打量着桌子上摆满的药物和一些看着熟悉却叫不上来的医疗用品,恍了下神儿。
“哦,我都行,你怎么方便怎么来。”反正男人头发长得快,就是全剃光也无所谓。
安怡想了下,与其留一块儿,倒不如全部剃光,于是她打来热水,让他把头洗了,之后用推子给他推了个光泡,全程两个人都是近距离接触,安怡心如止水,秦铮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彼此的眼中只有身份,没有性别。
随后她给秦铮验了血型,庆幸的是:“O型血啊,挺好的,我也是O型,还有我其中一位妹妹,也是O型,有我们俩给你当随时备用的血浆,应该是没问题的。”
秦铮这才想起来,他们俩居然把血浆的事儿个忘干净了,但是看安怡一脸轻松,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安怡低头看他因为紧张而攥紧的拳头,忍不住安慰他:“你不用紧张,就当睡一觉。”
就现有的医疗水平,她一个人根本操纵不了危险系数这么强大的手术,一个人做手术,那就是天方夜谭,写小说也不可能这么神奇,要不是她可以随时使用术法,这个病人她根本就不会接,也不敢接。
在检查清楚秦铮的基本特征之后,安怡就用术法暂时让他沉睡。
之后她将妹妹和虎子叫到跟前:“从现在开始,你们都不用叫我,除非我有事找你们,你们就在家里待着,哪儿也不要去,等我出来,明白?”
安娜和安琪已经知道安怡又要给人看病了,而且这个人还是战争英雄,落了一身的伤,虽然她觉得姐姐神奇的不得了,但在这个家,他们早已学会了淡定,因为安怡创造出来的奇迹,已经不是一个两个了。
应下之后,安怡就进入房间,紧闭房门,将男人带入了空间里。
入空间之后,就给他使用了麻药,麻药可以减轻他的痛苦,术法有可能会因为刀入皮肉而痛醒。
手术之前,她卸掉自己的伪装,露出本来的皮肤和容颜,这样能让她脸部肌肉彻底轻松下来。
安怡一个人操纵这台手术,最好的办法就是术法和她熟练的外科经验,以及眼睛X光功能,术法能够为其减轻大部分的痛苦,充当她的第三只甚至第四只手,需要什么用意念支配即可完成。
麻药打上之后,她需要做个热身,头部是她最后才会集中精力去弄的,所以在此之前,所谓的热身运动,就是利用术法和手术刀的配合,将他体内的残留物给取出来。
毕竟时间长没有做过这种需要手法的手术,安怡还是相当谨慎重视的,经过近三个小时的奋战,除了头部的那颗子弹,他已经从他身上找出了八片弹片残留,取出来的弹片甚至已经开始生锈,如果任其发展,感染后,依然活不长。
接下来是头部的重要手术,她坐在旁边休息了大概半个小时,看了眼没有流出来多少的血迹,表示很满意。
有术法进行帮助,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尽可能的减少出血点,失血不多的情况,也不需要再输血。
头部的手术让她手腕紧张起来,开颅手术最重要的是开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怡的手术整整进行了六个小时,她用六个小时取这颗子弹,汗水浸湿了她的手术服,幸亏有第三只手帮她擦汗,当头部手术缝合完毕,站直身体的那一霎那,她觉得浑身的肌肉都得到了放松……
即使手术完了,可是秦铮还不能出手术室,换言之,他还需要观察近十个小时。
她将草坪周围摆满屏风,挡住大部分的光线,等到秦铮快要醒过来的时候,走到他身边观察他的一些体征。
她戴着口罩和帽子,并不担心意识模糊的他,能记住她什么,所以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去贴那层面皮。
以秦铮目前的状态,麻药劲儿过了,他也不能完全清醒,对于她问的问题,比如这是你,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因为什么躺在这儿等诸多问题,只要他能完全答得上来,那这台手术就算是成功的。
麻药不能一直上,所以在麻药劲儿过了之后,她就给他安排上了术法,随后挂上点滴,自己躺在旁边的床上进行短暂的休息,中间饿了渴了也会给自己补充能量,要不然还真坚持不住这么久的时间。
她是上午十点左右进的空间,算到晚上八点,外界是十个小时,那空间就是二十多个小时,有这二十多个小时的时间进行观察,足够了。
所以只要定上闹钟确定换点滴的时间,其他时间她就可以躺在旁边放松脑部和身体。
安怡在空间里待得紧张,外面的人也紧张,时不时的走到门口听听动静。
“姐都饿了一天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出来,你看,咱们也不敢打扰。”
安娜安慰安琪:“姐姐诶没说话,那就证明状态不错,放心吧,上次不也这样,到点儿就能出来。”
下午六点左右,家里人就开始给安怡做饭。
倒计时的时间里,安怡利用眼睛去扫描秦铮体内的一切体征,检查发现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成功。
“看来你的人体素质很不错。”
她在他脑部留下的痕迹很小,如果换做后世先进的手术设备,这台手术依然会很成功,但她比冰冷的机器要好的是,术法能推动手术的进展,比如那颗子弹卡在那儿,如何能够保证万无一失,不触碰到神经线的情况下,将它完全的剥离出来呢?
术法将其团团围住,一点一点的挪动,可比她用工具从外面到里面勾动强太多了。
手术耗费这么久的时间,其实也是因为她动用太多术法,让体力耗得太快,需要短暂的休息,之后才能再次屏住呼吸,一点一点的往外挪,那颗子弹说是用手术钳子,不如说是用术法一点一点挪出来的。
晚八点,在他液体输完之后,她将他从空间移出来,趴在房间的床榻上后,打开了门。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当然,她时刻关注外面的情况,天一黑,她就去外面把电灯拉亮,还和妹妹说了几句话,让他们不要担心之类的。
把房间收拾好后,确定不会留出破绽,还将手术室里的垃圾都弄出来,让他们看到染血的床单,纱布,污血,手术取出来的子弹和弹片等等。
如果说古晟和秦铮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来参加这台手术的话,当古晟看到盘子里那颗完整的子弹,以及发黑的弹片时,对安怡的钦佩之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幽幽转醒的秦铮,则是用一种让安怡觉得自己都快被看穿的眼神注视着她,虽然她觉得这目光有些不舒服,可还是低头将手术的情况告诉了他,还表示:“手术很成功,如果你想要继续当兵,是完全可以的。”
然而秦铮却摇了摇头:“很神奇的手术不是吗?如果让他们知道,是你给我治的,你猜你会面临什么?”
【1085】民国女英雄59(4000+)
有那么一瞬间,安怡还以为自己暴露了,但仔细品他这句话就会发现,他其实也算在变相的保护自己。
以他的能力和所做的贡献,应该看过很多大夫,这当中不乏一些权威的机构,可是别人做不到的事儿,她一个县城的普通教师却做到了,他会怎么看她?
如果真的就这么心安理得的继续当他的兵了,那谁给他看的病,并不是说他不吭气,保持沉默,就可以相安无事。
虽说这几年的乱还不是很明显,但体制内的人或许感触更深,他身边像他那样的病人应该有很多,那么他怎么说?
说了,她平静的生活会被打乱,不说,战友会怎么看他?
倒是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有如此心细如发的一面,从清醒到现在,他想必已经想了很多吧?
安怡很想说:“不用顾忌我,”但这话到了嘴边就说不出来了,因为,她也不想自己平静的生活被打破。
用金手指和异能治病,一个两个还行,真要排着队来,早晚有曝光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她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她想都不敢想,所以,这份情谊,她接了,用极其诚恳的话向他致谢:“谢谢。”
秦铮云淡风轻:“不用跟我道谢,严格来说,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我欠你的,可不止这些。”
安怡也是一脸无所谓:“钱什么的我也不缺,既然你不继续奋斗在一线,那就当你欠我一份人情吧?将来你发达了,能帮我一把就帮一下。”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把话摊开了说,反而让对方都松了口气,但是一旁的古晟却有些不高兴了。
他瞪眼看安怡:“不是,你啥意思,凭啥不问他要钱?我跟你说,这货钱可不少挣,绝对能付得起,”
安怡笑着打断:“凭他转业到地方,手里会握有一定的权利,在必要的时候,能帮我一把,你要有这个本事,我把你的金条再还给你?”
古晟看安怡算计的小表情,实在觉得没眼看,太丑了,但偏偏又不是特别讨厌,心想自己是不是有病?
“你瞧不起我这个劳动人民?”
他扫厕所扫大街怎么了?不照样每天有那么多小姑娘小媳妇偷看他?
“谁敢瞧不起你啊,不过你那班儿上着,谁来伺候你哥们儿?他这情况,少说也得在我这儿待半个月,我儿子不是天天在家的,我这也有班要上。”
“哦,那你放心吧,我已经请了假了,这段时间我照顾他,只是……,他真的好了?”
虽说是他介绍他们认识的,可古晟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直到安怡让他们看到取出来的弹片和子弹,两个人如出一辙的叹服,让她觉得成就感十足。
“有些话是心照不宣的,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不要再给我找这样的麻烦了,我现在只是个老师。”
秦铮朝她微微颔首,清冷的话音有些沙哑,却诚意十足。
“谢谢你,否则我这条命,真的随时挂在裤腰带上。”
安怡摆了摆手:“我也是因为钦佩你们,才愿意帮这个忙。古晟,你也不会永远扫大街的,现在你就当是韬光隐晦,”
虽然她现在还不清楚,古晟落到这个地步,是因为z织上的需要,还是说他自己乐意,亦或者被陷害磋磨,不管是什么愿意,都抹杀不掉他曾经做过的贡献。
等安怡出去,秦铮看着古晟,目光带有少见的凌厉。
“她活的很通透,身上似乎也隐藏着很多秘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等古晟讲完两个人相识的过程,秦铮若有所思的琢磨那句话:“你说,她知道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古晟点了下头:“知道,连我在哪儿活动过都说的很清楚,虽说不是全部,但也让我很心惊了,有时候我都怀疑,是否曾经做过自己人?”
古晟这话让秦铮陷入了沉思,片刻后,顶着那张略显苍白的脸道。
“她这一手好医术骗不了人,这样恶劣的情况下,我都能醒过来,足以可见医术有多高超,想必战争年代的经历一点也不比你我小,而且,我总觉得那样一张脸,不应该有那么漂亮的眼睛,她,不简单,所谓英雄不问出处,你和我一样,她也一样,就这样吧,她不说,我们不问。”
“你还真打算盛了这个情?我觉得还是给钱比较划算,万一将来她让你办的事儿你做不到呢?”
秦铮轻笑,扯动伤口后表情有些扭曲:“你把她看得太低了,她没有那么肤浅,你看人家现在吃穿用度,像是缺钱的人?真缺钱了,会养这么多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孩子?所求,也不过是安逸的生活罢了。”
对于这一点,古晟深以为然:“这个,还真是,先前我动完手术,可是给我吃了不少好东西,她家似乎……不缺粮食的样子!”
“不是不缺粮食,只能说这个女人业务能力不差,当老师每个月所挣,也够养活这一家子了,他们家每个人在农村,应该也有粮食补贴的。”
……
安怡不知道她离开之后,自己就被两个男人分析了个遍。
考虑到日后古晟也要留在这里,安怡就给了他一把大门的钥匙。
“灶房米面油蔬菜都有,你们想吃什么就做,不用顾及太多,他的饮食标准,我会单独给你写清楚,今天到明天,先不要吃饭,”
第一晚是个关键期,有古晟一直看着秦铮,她也能睡个安稳觉。
周末就这样度过,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安琥天黑之前,安娜就给他收拾好东西,让他早点回去了,这样第二天也不用起那么早。
周一早上四五点钟安家人就开始忙着去上课,安怡每周一、三有早晚自习,所以等古晟起来的时候,安家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坚果从窝里面探出脑袋,从它旁边挤出四只小狗,它们也算见过古晟,所以并不怕他,还在院子里撒欢跑。
他倚靠在门边看着烟囱里还冒着烟,狗妈妈和儿子们以啃咬的方式在玩闹,突然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秦铮躺在榻上往他那儿看:“你该成家了!”
古晟想说什么,突然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叹息一声:“那你呢?”
他到现在未成家,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未来很彷徨,可是秦铮呢?好歹已经成过婚,有过孩子,虽然他对他们没有多少感情,可那些年的工资也都按时按点的寄回家,那是一种责任,本以为他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继续过往下,哪里想到……
“他们已经成为了你的过去式,你终究是要朝前看的,”
秦铮嘴角扯了丝苦笑:“像我这种有今天未必有明天的人,就不应该成家,再说吧,现在的我,除了好好活着,别的都无所求。”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安怡的人生态度,不结婚,领养孩子,每天忙忙碌碌的,似乎,也不错?
“如今,像她这么看得开的女人,可不多!”
“她拥有独立的人生观,自强自立,不依附男人,靠自己也能养活这么多人,她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需要男人,思想还是挺前卫的,至少这些年来,我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里,哪怕我们的队友,睿智冷静的狙击手,都未必能做到她这样豁达。”
秦铮现在已经很钦佩她了,除了她那一手神秘的医术,再来就是她对人生的这个态度,很少女人能做到。
家里有病人,安怡中午需要匆忙回来给秦铮调配药,前三天是需要点滴过渡,早中晚各一次,吃东西以流食为主,因为躺到床上不动,活动量小,所以能够维持身体基本所需。
安怡下班回来,有时候拎条鱼,买根排骨,亦或者弄点鸭蛋,再配上红薯面、玉米面、富强粉、碾米剩下的碎米给大家补充营养,间接的也提高了秦铮的伙食标准。
她的善解人意,让秦铮兄弟俩放在了心上,默默的将这份恩情,放在了心里。
半个月后,安怡检查了秦铮的复原情况,在她中西药,外抹内服的搭配下,他的病情已经趋于稳定。
“接下来还需静养,不要着急离开,只是我给你开的一个月的药量,只要熬过这一个月,基本就没问题了。”
说了不要钱,秦铮离开的时候,还是偷偷在枕头下面,留了一百块钱,另外还有布票、特供酒票。
安怡收拾床铺的时候才看到,也没拒绝,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手里有,那么她接着也无妨。
秦铮从安家出来,又在古晟那儿住了半个月,之后才离开,至于去哪儿,古晟没问,秦铮也没说,安怡自然也不会多关注,反正大家都知道,这人的前程不会差到哪儿去。
6月中的时候,安琥已顺利将小学知识点学完,为了不耽误时间,安怡利用关系,帮他在一中弄了个旁听生的位置,让他先跟着学,等11月参加升学考试之后,再根据程度进入初中一年级或者二年级。
安琥很珍惜这次机会,虽然这课听起来有些吃劲,但他唯一的优点就是足够踏实,把不会的用笔记录下来,回到家之后再问阿姨们,如此反复两个月,到了9月的时候,安琥已经能跟得上初一的进度了。
安琥在这个时候回城,是明智的选择。
也幸亏安琥小学内容学完了,要不然还得因为吃饭的问题,而发愁。
……这个环境让人莫名的烦躁,安怡不想去的时候,就让安娜带着安琥他们回去,自己则留在家里做点小工什么的。
9月到11月都是秋收的关键时期,也是学校学习任务最终的时候,毕竟从3月底到11月初,这八个月的学习时间是连着的,相对比较疲惫,但谁让这边的冬天周期太长呢?
安怡家今年的蔬菜长得也不错,每周能得到灵泉水的灌溉,接的稠密不说,蔬菜也一茬接一茬的长,似乎永远吃不完,安琥三天两头过来送,每周末他们又回去,攒下来的量都在安怡的领导下,晒成菜干,腌成咸菜,都不失为保存的最好办法。
蔬菜照顾的好,结的多,自然而然的冬天就享福。
平时番茄下来做成酱,辣椒湿的做成剁椒酱,干的做成辣椒面,还有豆角黄瓜茄子土豆等,晒干做成菜干,也能直接用盐腌制。
以前都直接在乡下房子弄,自从重心转移到县城,这些都被他们带回了县城的家,除了他们带回来的,安怡还从空间转移出来很多。
毕竟,寒冬腊月里出现新鲜的蔬菜是不正常的,她也不敢冒险,干脆趁着晒干菜的时候多做一些。
除了蔬菜,还晒了咸鱼熏鱼腊肉熏肉腊肠等活动储备。
他们家日子过的红火,可是旁人家的日子就不知道几家欢喜几家愁了。
就她同一办公室的女老师,因为整天吃不饱,生下来的孩子硬没熬过月子,她是不知道这事儿,但凡知道,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就这么走了。
后来才知道他们两口子虽然是双职工,每个月也能挣七八十块钱,可是家庭负担却不是一般的重,乡下的老人,兄弟姐妹,都成了他们的负担,明明拿着高工资,最后愣是活的不如人,难怪她的同事会得产后抑郁症,精神一直不太正常,这都是被生活给逼的。
即使满月之后她来上班了,可上课的教学质量也接连下降,几次都被学生们纠错,渐渐地,她失去了信心,学校看她这样,看在她兢兢业业多年的份上没有开除,只是把她丈夫叫过来,说明情况后,让他领回家,毕竟心病还须心药医,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没想到她丈夫把人带回家之后,就把老师给打了,孩子们知道这事儿,都跑到他们家给老师出头,还纷纷拿出自己家的食物给老师,老师本来被抑郁症折磨的就虚弱不堪,再被婆家人虐待,身体消瘦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孩子还那么小,最终没撑住,大人孩子都住了院。
等住院,检查结果出来,女人和孩子都是因为严重的营养不良,如果再不及时止损,可能还会影响孩子日后的身高智商的时候,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错了……
【1086】民国女英雄60(4000+)
1956年冬
安琥在县一中旁听四个月后,回到小学参加小升初的考试,顺利考上了县一中。
安怡看这孩子还算努力,打算趁着这个冬天,看看能不能把他送到初三,因为初一的课程他跟着学着,又有她们仨帮忙辅导,不仅跟上了,期末考试的成绩也在年级前二十,说明他都掌握了,寒假这么长的时间,学初二的课程足够用,开学就上初三,十八岁之前,他是能够初中毕业的。
安琥现在也是越学越有劲儿,要知道拿到初中毕业证再当兵,起点可是比旁人高的高,为了这个目标,他咬紧牙关,每天废寝忘食的学习,看的安怡很受触动。
“你现在付出的所有努力,将来都会兑换成功的果实,虎子,好好努力,总有一天,你会让他们后悔昨日对你的慢待。”
学期结束后,趁着还没下雪,安怡从空间修理出一辆架子车,每天往返乡下的山林子收拾柴火,拉到县城的家。
现在村子里都是食堂制,即使猫冬在家,也是要到食堂吃饭,家家户户的家伙事儿都上交了,留给他们的只有瓦罐之类的临时炊具,县城这边,也只有一口铁锅,所以综合对比,他们还是留在了县城。
去年75块钱的肥料钱,今年换了1442斤的玉米(带皮),回头还得自己剥皮脱粒,估摸着最后能剩下1200斤甚至更少,除此之外,还有他们全家的基础口粮,也都兑换成了粮食。
虎子360斤,她们每人288斤,三个人864斤,两个孩子一年360斤,一共1584斤。
虽然她不在村小教书,可是关于她上缴的两块地,每年还会给她按半公分算,后来安怡觉得不太好意思,就让屯长给她按360斤的基础口粮补给她。
是以,今年收秋之后,他们家一共得到了3386斤带皮带壳的粮食,脱粒脱皮磨成粉之后,大概能得到2600斤,全部都是玉米红薯高粱等杂粮,细粮部分加起来,只有一百来斤。
这些粮食都运到了乡下的家里,安怡回头找人用拖拉机给送到县城,实际上她打算直接用空间转移,毕竟这么多粮食,光靠架子车拉的话,怎么着也得十来趟的拉,有空间转移就省时省力的多了。
等安怡趁着他们不在家的时候(给钱给票去逛百货楼),将粮食、柴火、蔬菜等都转运回了县城的家。
第一场雪在十一月中旬的时候悄然而至,不知不觉五六年就这么结束了,即将迎来命运多舛的五七年。
猫冬的时候,安家上下一片祥和,安琥和安娜、安琪在堂屋西边的屋里面学习,安怡带着俩闺女在东边的屋里面玩闹,涂鸦,讲故事,到了吃饭的点儿,他们学他们的,她带着俩孩子在堂屋做饭,谁也不影响谁。
截止今年年底,她的存款过了七千元,只增不减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她空间物资丰富,很少有花钱的地方。
别人家连一盒火柴一斤盐都得花钱去买,在她这儿只要翻空间就能得到,所以她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存款过七千。
安然今年已经过三岁,安宁也两岁多了,常年在托班里的两个孩子,适应能力明显有所增加,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因为托班的老师都是有经验的妈妈老师,对孩子们很有耐心,可为她省了不少的事儿。
今年虎子还想去弄鱼,被安怡按住了:“乖乖在家里学习吧,吃的方面咱家要求不高,但你不能浪费这些时间,好好在家学,早点初中毕业,不就能早点去参军?”
今年虽说没有去年那么多的鱼,可是空间的母牛杀了,因为小母牛长大了,还生下了小小牛,它自然可以功成身退了。
牛肉在这年代是稀罕物,安怡不敢大张旗鼓的拿出来,总是做饭的时候切那么一点点,或者在空间里做成牛肉干,当他们学到晚上饿了,就能拿牛肉干磨牙了。
安家最不缺的就是鸡蛋,去年开春抓了十只鸡,喂到第一场雪来之前杀掉,一来节省了粮食,二来这么冷的天,它们活不了,总不能为了养这几只鸡,再给它们生个火吧?
所以十只鸡杀了,正好可以炖鸡吃。
今年村里面杀猪他们没赶上,自然没买到,城里这猪肉你不连夜排队,也买不到,杀了一头牛,所以今年她没有再杀猪,不管是牛还是猪,如今都维持在一家三口的数量上。
虽然没有猪肉,在牛肉遮掩着吃的时候,这鸡鸭鹅却是能管够的,东北名菜铁锅炖大鹅,啤酒鸭,小鸡炖蘑菇,根本不需要选在年下吃,隔三差五安怡都会做一顿给大家改善伙食,平时的伙食标准和普通人家没什么两样,菜团子、窝头、稀饭、三合面馒头等都是日常主食。
冬天大家都是干菜或者咸菜,还有酸白菜、酱萝卜,酸黄瓜酸豆角等。
这些年她攒了三四百斤的黄豆,打算开春以后做酱油和大酱,先前做的去年吃完了,今年因为时间关系,没有做,只能能到开春以后再开始准备了。
空间的蛋类太多,平均一天就有百十个的收获,如今的数量,简直用壮观来形容,就那她还时不时的杀了吃肉,无奈这些家禽繁衍的快,空间好地方促使它们一天下两次蛋,所以,即使总数加起来只有五十只,但是下的蛋却能有上百个之多。
这些蛋吃不完咋整呢?
平时没时间出去卖,这次放寒假是个好机会吧,无奈东北的天太冷了,一直猫在家里不合适,于是她以走亲戚唯由,把俩孩子一前一后背着,在三个学生的目送下上了汽车,到了市里面之后,就把孩子放进了空间里。
之后开始走街串巷的兜售自己的鸡鸭鹅三种蛋。
物依稀为贵,鹅蛋一块钱十二个,鸭蛋一块钱十四个,鸡蛋一块钱十六个。
在别人家鸡蛋还是两分钱三分钱一个的时候,她已经卖到了六分多一个,一贵在大,二贵空间产,这味道别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吃了一次就忘不了,而且很容易和普通蛋区分出味道。
她这儿不限量,有钱就能买,买两块钱还可以多送一个,主要瞄着了机关家属院一类有钱人多的地方。
站在门口,把筐子往那儿一摆,看到人就问。
“妹儿,要不要鸡蛋,我这儿还有鸭蛋和鹅蛋呢,个大蛋黄,不管是腌是煮是蒸是炒,味道好极了,拿几个回家尝尝?”
安怡竹筐里面的蛋擦的都很干净,没有屎和毛,大是真的大,关键还漂亮,干净,让人看了都忍不住驻足。
即使碰上挑剔的顾客,看到这么漂亮的蛋也找不出砍价的理由,毕竟在这冰天雪地里,连肉都不好买,更别说蛋了,就在这儿呆了这么一会儿,她都感觉这些蛋上冻了。
这么冷的天,出来卖个蛋多不容易?价格高不还价,顾客气归气,不乐意不高兴也正常,可这好歹有见卖的,有卖的,你能买,这已经是福气了,还管它贵不贵呢?
两个小时过去,她竹篮里面装的三百来个蛋,就卖的差不多了。
“你们放心挑,我这蛋打出两蛋黄的几率很高,不信你们回家瞅瞅,这些天我都在这儿,觉得好吃了,还可以再来买点,过了年我就不出来了。”
买一颗蛋,打出双蛋黄,划算呀!
第一天卖了20块钱,分别是十块钱的鸭蛋,十块钱的鸡蛋,一共300枚,二十块钱。
之后每天差不多都是二十块钱的收入,她在市里面卖了二十天,赚了五百块钱。
之后又坐车去省城,省城的价格要比这个贵,一律按一块钱十个,随便挑,这次在省城待了快一个月,卖了一千五百块钱。
等回到小县城的时候,空间的蛋已经卖掉了差不多三分之一,得到了两千元的收入,至此存款达到了九千元。
虽说还差一千块过万,但她一点不着急,因为除了蛋多要出售外,其他东西她暂时没有往外出的打算。
家里的猪油已经吃完,今年她炼的是牛油、鸡油、鸭油、鹅油,量不多,但足够用到开春了。
因为冬日里需要用这些动物油脂补充能量,所以植物油只能被她舍弃,给孩子们用动物油脂做饭炒菜。
没有肉吃的时候,就是用动物油配合着干菜炖,酸菜炖,白菜菠菜炖,哪怕只沾了点油腥,出来的味道也比干巴巴炒出来的好吃很多。
东北冬天主要以炖菜为主,主要是天冷,如果炒菜端上桌,可能下一道菜出锅,这一道菜就凉了,所以常见的做菜方式就是炖锅类型的,除了家里准备的这些过年干菜咸菜,她还泡了腐竹、木耳、海带、黄花菜等珍贵的辅料,空间薯类淀粉含量极高,用来做粉条再合适不过。
东北冬天的菜是离不开粉条和白菜的,面食出场也很多,比如蒸饺煮饺子,包子馒头等。
在东北的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这边的生活方式,不过偶尔也会做一下其他的地方小吃,给孩子们开一下眼界,顺便再上几节《舌尖上的中国》,普及下各地的生活方式。
这就是安怡常见的教育方式,通过实践来讲解,更能让他们体会食物的来之不易。
今年她还在空间养了一批蜜蜂,空间这几块田每天花开花落的,也需要蜜蜂来授粉采蜜,如今已经在空间养了半年,统共收获百十斤的新鲜蜂蜜,这蜂蜜是最纯正的花蜜,还是空间授粉采集的,那味道,真的,一点也不腻,入口之后,有一种花香久久弥漫回味,无法自拔。
有了蜂蜜,她偶尔会给孩子们做牛奶蜂蜜烤鸡蛋糕。
烤箱是在外面用泥和瓦砌出来的,纯正的炭火烤制,出来的效果可比电烤箱好吃太多。
除了做鸡蛋糕,还可以烤面包,烤鸡烤鸭,安家的孩子,从上到下,见识了好吃的好喝的,就再也吃不下去外面做得任何食物了。
很快一九五七年的春节来了,今年同样没有亲戚可以走,安怡不在家的时候,安娜已经带着安琥,拿着她准备好的年礼走了一趟乡下,还去了县一中一高的学校领导家里,除了送上安怡自制的茶叶、酒水、糕点(空间输出)外,还会带一些干菜、腌制的鸭蛋鹅蛋,这些都是走礼的最高标准了。
对安怡来说不算什么,无外乎希望将来几个妹妹和孩子能走的更顺一些,所以安怡这次没有露面,就是怕同一个家属院的人看到。
安娜也是熟面孔,只把安琥送到外面,自己在外面等,待人接物都是安琥自己去的。
当然,未免闹出太多的麻烦,都是晚上去走的礼,表达清楚安怡的意思就行。
安怡已经向学校申请不参与学校分房计划,工资标准每年都会考核,逐级晋升,也不需要她走后门,她唯一能用得着校领导的地方,大概就是姊妹俩和阿虎将来的前程了。
她自己本身已经定型,但是这几个人,未来需要写推荐信啊,介绍信什么的,这些校领导说不定能起到大作用,早点打好基础,并无过错。
安怡回来的时候,刚过了小年,所以走礼这事儿就不需要她再去忙活了,接下来只需要忙活完他们小家的年货就行,但是这个时候,久未见面的古晟来了,还带来了秦铮寄过来的节礼。
安怡打开包裹,发现里面是十斤棉花,三十尺的布票,她诧异的看向古晟:“他回部队了?”
古晟摇头:“转业到哈市了,具体做什么职位我不太清楚,不过任职军方,你的布票应该都是军工票。”
安怡仔细一看,还真是,她谢了古晟后,又问:“我方面给他回礼吗?”
古晟摇头:“你的那份是连着我的一起寄过来的,只让我谢谢你,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回头我写信的时候问问,如果他同意了,我就把地址给你。”
毕竟是军人,这样小心一点也是应该的,安怡并没有觉得不妥,转身回屋给古晟收拾了三斤鸡蛋,五斤粘豆包。
“辛苦你跑这一趟了,这是我们刚做好的,你拿回去吃,不管是你,还是他,需要什么尽管说。”
------题外话------
上一章关黑屋了,目前还有五章没有放出来。
【1087】民国女英雄61(2000+)
古晟只拎了粘豆包,没要鸡蛋,安怡硬塞,他只得收下,不过等他走后才发现,家里灶台边不知何时被他塞了五块钱,想必是给孩子们的压岁钱,这人,还挺客气的。
五块钱她直接塞给了安琥:“需要什么自己去买,没有要买的东西就攒起来,将来娶媳妇。”
安娜在旁边听了就笑:“你想当婆婆,恐怕还得等好些年,虎子这才多大啊?”
40年出生,虎子今年17岁,虽说到冬天才正式17岁,但比他大了20岁的安怡,却已经37了。
37岁在平均年龄五六十岁的六十年代,已经算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夸张是夸张了点,但也充分说明这个年代的大环境,而虎子17岁,要不是上学,也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所以安娜觉得他还小,是因为他们都还在念书,如果不念书,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姐,你老说岁月催人老,如果你不说,没人以为你已经三十七了,你现在的样子,顶多二十来岁,真的一点不带夸张的。”
这话安娜没说错,岂止她,便是连安琪和安琥,都觉得安怡心态好,年轻的不得了,脸上非但一点褶皱也没有,连斑点都没,干净的很,殊不知,她那是面具的效果。
如果揭掉那层面具,就会发现真实的伊水,何止年轻,还十分貌美,这和她常年空间运动,保持好的心态,又有健康向上的饮食习惯有关。
安家女人不婚主义在这附近已经传开了,周围对他们家的议论从未停止过,而且格外的难听,甚至还有说安怡是原房主的妾氏,人家一家子跑到京城享福了,把她丢在了这里,两个闺女肯定是她的私生女,吧啦吧啦……
当然还有人觉得她丑,配不上人家那家人的,每次听到这些,她都呵呵两声,算作回应。
“她自己不结婚,她那两个妹妹有什么错,凭啥也不让人家结?你看她妹妹长得都比她好,肯定是嫉妒人家!”
他们家平时太低调,所以知道她们过往的人并不多,安娜和安琪没有被追问过去,反而评价还不低,甚至半路上还被人拦住相亲的,这样的奇葩事儿很多,每次她们都以学业为重拒绝,到头来,全都算到了安怡的头上。
谁让她长得丑呢,这已经成为大家厌恶的理由之一了。
甚至在学校,还有赖学生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丑的,都被安怡一笑置之了。
丑也好,美也罢,以前或许不明白,经历这么多世,她已经看淡了这一切,无非就是一张面皮罢了。
如果你是个空花瓶,等美谢去,你能剩下什么?
安怡在学校的人缘还不错,有人觉得她丑,不喜欢她正常,但多数孩子对她很尊敬,就连男同事们也对她赞不绝口,这取决于她的教学能力与自身学识,诚如先前看不惯她这张脸的古晟,现如今对她不也能保持平常心了?
过了正月初八,安怡带着两个闺女再次踏上了征途,这一次,她选择的方向是——苏国。
留姐妹俩和安琥在家闭关学习,她则带着俩闺女开始为期几个月的旅游。
主要还是猫冬太无聊,苏国又是她心驰神往的地方,尤其是这个年代的苏国。
苏国漫长的冬季比东北更甚。每年差不多10月初就下雪,第二年“五一”节后才开始融化。
想要去苏国要先去哈市,然后乘坐从哈市至莫市的国际特快列车,如果是从京城出发,需要在火车上度过九天九夜。
安怡趁着天刚蒙蒙亮,没什么人的时候,开着从倭国弄来的小汽车,艰难的从小县城到哈市,这期间看路上没啥人,她也就没停,直接开到了目的地。
到了哈市后,她用伪造的介绍信和红章,换了个身份,先登上前往满洲里的列车,当然,卧铺是买不到的,因为无权,所以只在冰冷的硬座上扛两个昼夜。
中间实在冷的受不了的时候,会趁着上厕所的功夫,躲进空间吃个饭,换一杯热茶水,和孩子们互动玩儿一会儿,姐妹俩如今已经习惯了空间四季如春的生活环境,有时候她在忙的时候顾不上她们,哭一会儿累了,自己就睡了。
草地上是没有任何危险的,身边还给她们留了很多的玩具和吃的东西,只要随时观察她们的情况,一般情况下没有任何问题,真要有问题,她也会想办法第一时间进入空间。
到达满洲里后,列车在这里停留一小时,苏国海关和边防人员上车检查和验照,办理入境手续。
想要乘坐国际列车就需要工作证,亦或者留学生派遣证了,这些她都没有,所以她就想办法以送人的方式进入站台,再借用短暂的隐身术上了列车,进入空间。
因为隐身术的效用只有一分钟,所以只能进入站台后才能使用,而一分钟的时间,也足够她上车入空间了。
在这辆车上,她需要待七天,在空间就是近半个月,所以接下来可以尽情的和俩孩子在空间玩闹了。
当然,这半个月的时间,她也有工作,那就是整理自己的那些蛋。
必要的情况下,全部在苏国脱手,虽然没有细数,但至少在上万枚。
之所以带着俩闺女,是因为如果把孩子撇到家,那三个怕是没办法全心全意的学习,所以她选择把这个麻烦留给自己。
把列车开到调车场,给车厢换车轮,列车工作人员也都更换为苏国人,每日三餐也开始吃俄餐。
进入苏国境内后,她能从空间看到外面的情况——
人是苏国人,字是俄文字,街上是稀落的木屋,连狗似乎都与华国的不同?
这样的异国情调落在安怡的眼中,顿时觉得陌生起来。
随后,列车出境至苏国边境站——奥市站。
过境时,她注意到他们还要进行卫生检疫,每人都注射了一针。
苏式注射器管长且粗、药量大,光是看到那个针,她就觉得头皮发麻,难怪很多人打了针之后,都出现了腰酸腿疼,全身难受,如同大病一场的反应。
------题外话------
害怕又被拉黑屋,干脆两千一章。
【1088】民国女英雄62(3000+)
安怡入境之后把自己的头发倒腾成波浪卷,揭掉面具,恢复自己本来的面貌,又化了一套相当前卫的浓妆,穿着时尚的貂皮大衣最后一个走出了车厢。
出站口仍然需要检票,还有防疫的章,她在空间等到天黑,又找机会坐上了前往莫市的列车。
之后列车咣叽咣叽的发动起来,进入西伯利亚地区,这里是一片片广袤的原始森林,人烟稀少而荒凉,但途中可以目睹著名的贝加尔湖。
经过近8000公里长途旅行,列车最终驶进终点站——莫市雅罗斯拉夫尔车站。
到了苏国的首都莫市,才见识到他们便捷的公共交通设施。
莫市光是地铁,就分上中下三层,可供三条不同线路的列车在此交叉换乘,莫市还有七八条直通线和一圈环形线彼此交叉。只要进入地下线网就可换乘全市任何一个地铁站,方便快捷,票价低廉,地铁每天运送全市半数以上的乘客。
能在五十年代末期就拥有如此完善的城市交通,足以可见他们的发展,远远快于我国。
而且走在他们的地铁站,你会发现这里像一座艺术的殿堂,每个车站都有雕塑、绘画和华丽的灯具,而且每个车站的装饰装修都不尽相同。她拿出相机,记下了这极其特殊的画面,也许等她老了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翻看翻看自己曾经走过的地方。
安怡会俄语,交流是没有任何障碍的,而她也急需兑换苏币,倭国的东西目标太大,她没打算拿出来卖,这蛋是多,可是价格卖不上,能兑换到手的钱也是有限的,那么,要想在短时间里兑换物资,靠什么?
安怡想到了她空间积攒下来的蔬菜和水果,因为现在是寒冬腊月,新鲜的蔬菜绝对能够吸引他们的目光,除此之外,还有盐,盐的价格是非常珍贵的,它象征着持.久性、可靠性、友谊和尊重。
因为在苏国,盐要从很远的地方运来,所以价格昂贵,在他们眼里,属于非常珍贵的调料。
蔬菜水果贵,相对的肉蛋奶就很便宜。
便宜到什么程度呢?
人民币5毛就能买到一斤猪肉。
而同一个地方卖的西红柿,却达到了人民币2元一斤。
这个对比就相当强烈了。
鸡蛋在省城的时候,她一块钱卖十个,或者十二个,在这边一块钱人民币能卖八个左右。
家里的猪肉是随着肉的多与少发生变化,贵的时候七八毛,便宜的时候三四毛一斤,且限购,一个人能买到一斤都算运气,可是在这里,什么都不限购,只要你有钱,都能买得到。
苏国的牛羊肉比猪肉多,除了牛羊肉,还有海鲜,肉质蛋白在这里几乎成了家家户户餐桌上必备的主食之一。
正好她空间缺的就是肉质蛋白,海鲜她有,可是猪牛羊肉,她是真的缺,粮食她不缺,苏国也能买得到,也许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将空间里的物资倒腾一遍。
后世的俄国可是小麦出口的第一大产业国,如今的苏国的谷物产量,也不容小觑。
他们的日常主食就是面包和土豆,古往今来,他们将面包和盐作为迎接客人的最高礼仪,以表示自己的善良慷概。作为迎客的象征,他们将面包和盐放在餐桌最显著的位置上,以此表示对来客的欢迎。
这一风俗习惯,在俄国的迎宾礼中体现得最为明显。
安怡在莫市逛了几天,将这里的风土人情了解到位之后,才开始筹备自己的挣钱大计。
算上路上的行程,她能在苏国停留的时间只有二十天,这二十天想要攒够物资,还真挺不容易的。
苏国的各个超市商场她是进不去的,没有任何防疫卫生许可,食品安全这一块儿,他们一直做得很到位。
所以她手里的东西,只能兜售给个人,于是安怡每天穿梭在大街小巷的居民区,上午买蔬菜水果,下午卖鸡蛋,每天跑断腿儿差不多能赚10000卢布,贵差不多贵到了蔬菜水果上面,一万卢布差不多是人民币883元,对于这个收入,她还是很满意的。
每天所赚,她都没有剩余,跑到各个销售点,趁人家打烊之前买那些打折的面包,肉,当天做的很少等到第二天再卖,所以她趁着人家关门之前,能够买到便宜的,一万卢布可是大额的钱了,毕竟在五六十年代,苏国莫市这边的平均工资,普通工人才800-3000卢布,工资最高的当属斯达汉诺夫式矿工和钢铁工人,他们的工资有时能达到8000卢布。
所以安怡一天能卖一万,真不是小数目,这主要归功于她卖的水果足够新鲜,让人一看就喜欢。
这一万卢布,她能买很多东西,因为以这个时候的物价来说,黑面包1卢布就能买1公斤,白面包3卢布1公斤,牛肉12.5卢布1公斤,鱼7.1卢布1公斤,牛奶
2.24卢布1公斤,黄油
27.8卢布1公斤,鸡蛋
8.35卢布10颗……
按照这个物价来算,十枚鸡蛋相当于七毛四分钱RMB,她在这里十卢布卖十颗,价格是贵了,但是送货上门不说,还送一枚咸鸭蛋,所以综合来说,不算贵的离谱。
当然,在同一个时间段,她不可能去所有的打折店,能买到的食材也是相当有限的,一万卢布,她能在一晚上花掉两三千,就算不错了。
这边的烤面包是真的很好吃,价格也很实惠,所以她打算大量购买,所赚的钱,也以购买肉鱼黄油面包糖伏特加印花布鞋毛线等有用的东西为主。
前面提过苏国以面包为主食。
他们的面包品种有很多,按原料分有:白面包、黑面包、黑麦精粉而包和玉米粉同包。
白面包的消费量很大。但他们也爱黑面包,甚至超过白面包。
黑面包的主要原料是黑麦粉,它含有丰富的维生素,营养价值很高。
其本身有一股麦香,入口时略带酸味,咀嚼一会后,又有一股甜味。
按形状又能分为大圆面包、面包圈、挂锁形面包、小圆面包、面包干等等。
看的是眼花又缭乱,光是闻到那浓郁的麦香味儿,安怡就觉得自己不虚此行。
这边还有一种食物,它被称为苏国的“第二面包”,它就是土豆。
也是到了这边她才知道苏国人有多爱吃土豆。
在年人均消耗土豆100公斤以上的国家里,它的需求量算起来与粮食的消费量差不多。
而且它的吃法有很多种:煮土豆、烤土豆、土豆泥、用土豆做的小扁饼、用做牛排、烤鸡等菜的配菜等等。
她空间有不少土豆,但是没有拿出来卖,主要是因为土豆对她来说,也是主食类的食材,没必要拿出来换东西。
安怡在苏国期间,并非只局限莫市,她还去了靠近北极,每年都要经历极夜与极昼(白夜)特殊气象的列宁格勒。
那里即使深夜12点,天色也不暗,只是看起来灰蒙蒙的,太阳还没有落下。
有时候明明已经到了午夜,稍微黑暗一阵就又亮了。真是神奇的城市。
越是接触的多,安怡就越是觉得自己的时间不够用,于是她立即计划在往后的时间里,每年都来这边逛逛,而且,最好是11月一放假就过来,让安娜他们仨自己在家待着就行了。
有了固定的时间,他们家的食材就能最大化的转动起来了。
不过即使盐的价格达到了十卢布一两,安怡也没拿出来卖,因为这也是他们日常所需,最起码在往后的六七八三个年代,都不用买。
苏国的降雪量一点不比东北少,因为动不动就下雪,所以这边的天气感觉比东北还要冷,道路上有积雪或结冰,为了行走安全,也为了保持室内清洁,人们外出时,在鞋外都套上一双橡胶鞋套,既可防止走路滑倒,又可保护皮鞋,入室前才在衣帽间里脱去这双套鞋。
最让安怡惊叹的是,即使气温低到零下40多度,苏国妇女仍然穿着裙子,因为苏国的风俗习惯认为,只有品行不端的女人才像男人一样穿裤子,可怜刚开始安怡不知道,后来发现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了解她们的内心活动之后才知道这个风俗习惯,赶紧跑到商店买了几套她们传统的服饰,这才打消了人家对她的质疑。
正是因为这样寒冷的气候,所以才能使得他们像蒙古人似的,养成了豪爽的性格。
同时为了驱寒取暖,苏国人有爱喝烈酒的习惯。
伏特加酒,安怡喝了一口就放下了,主要这酒实在是太烈,又辣又冲!
不是经常喝的人,还真不能随便喝。
不过喝完这个酒,身体的确暖和了起来,难怪咱东北人有事没事儿也喜欢整一口。
咱们华国人喜欢喝白酒,苏国人的这种伏特加酒也很传统,在不限购的年代里,多买一些带回家收藏,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闹不好将来还能值大价格。
所以这二十天的时间里,安怡有大半的时间都花在路上,因为苏国面积奇大,但他们的人口却很少,所以辗转在路上的时间更多一些,而她这二十天里,挣了二十五万,却只买了十万的物资。
注:所有物价和风俗习惯的描述,都来源于网络搜集,并非原创。
【1089】民国女英雄63(4000+)
虽然她的钱到位,但是时间不到位,有了时间卖,却没有时间去买,能花出去十万卢布,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看看时间,在路上就要折腾十来天,到家休息几天就要开学了,实在耽误不了了,于是安怡也不再贪恋这里的一切,用来时的办法,混上车开始往回走。
回程那么久的时间,自然不可能只陪孩子,空间每天都有产出,还得折腾着收获,铲屎,捡鸡蛋,喂养那些牲畜呢,尤其她买到空间里的物资,也得归拢一下。
十万元的卢布,相当于后世的9000元RMB,这里的兑换率她是按21世纪来的,因为这个年代的物价和后世肯定是不能比的,所以其购买力至少是原先的十倍。
后世最便宜的东西也得五毛一块了,可是在这个年代一分钱就能买一盒火柴,一毛钱能买一斤的面粉了。
换到苏国,性质是不变的,所以十万元卢布的购买力是相当可观的。
这次她屯了很多奇形怪状的各种味道的面包,奶粉,肉质蛋白,黄油,布料,棉花,酒等等,具体的斤称也没过,不过堆起来的空间占比还是挺大的,足够他们全家吃用两三年没问题。
但是这毕竟是外国货,哪能光明正大的吃用呢,所以如果认真计算,可能五年都不用买卖。
不过这奶粉是真的便宜,牛奶是2.24卢布一公斤,奶粉则15卢布一公斤,光是奶粉,她大概就采购了一百多公斤,之所以采购奶粉,也是给孩子们换换口味儿,毕竟牛奶喝多了,也会觉得腻,倭国的奶粉哪里有苏国的好啊,倭国屁大点地方,他们能自产的太少,还不都是从他国进口过去的?她的那些奶粉,欧洲的占多数一些。
因为当初考虑可以救助孩子,所以奶粉她弄了至少上千罐,除了奶粉,还有各种罐头,而她家孩子这些年统共喝了没有五十罐,大部分喝的还是空间的产出奶,如今有了苏国的奶粉,倒是可以适当的给你们换换口味儿。
她家孩子因为从小营养到位,所以个子要比同龄人高,看起来更壮实,健康,就连皮肤也比别家的孩子细腻白皙,老师们都喜欢干净漂亮的孩子,所以安然和安宁姐妹俩在托儿所很受欢迎。
回程的路上她就迫不及待和孩子们分享了白面包,姐俩很喜欢吃,尤其在里面涂上果酱,似乎更令她们满意。
安怡自然想把钱花完再走,可是时间流逝的太快,也把她折腾的不轻,好不容易从哈市回到下面的市里,又从市里回到县城,已经是3月25号了,当看到熟悉的环境时,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欢喜的。
等她抱着孩子回到家,安琥几乎像炮弹一样的就冲了过来,姐俩也是红着眼接过她怀里和背上的孩子。
“姐,你一走就是这么多天,连个信也没,我们天天盼着你们回来呢!”
安怡笑着拍她们的肩头:“这不是回来了吗?你们先带好孩子,虎子推着咱家的板车跟我来。”
安怡在汽车站附近藏了点物资,说是藏其实还是在空间里,只不过她往雪窝里往出扒的时候,顺道扔出来让虎子往车上捡,这是个过程,一早计划好的。
这些物资都是她在空间整理好的,大概价值一万卢布。
“安妈妈,这些东西真的是你朋友给咱们的?”
“不是给,是我给钱,他帮咱们买的,你知道满洲里吧?”
虎子点头:“就在和苏国的边境是吧?”
“对,这次我就是去满洲里了,让他想办法给咱倒腾了一些苏国的东西,回家拆开看看,你们就知道了。”
一板车的物资是安怡起先计算好的量,拉回家之后,全家人坐在温暖的堂屋里开始了拆盲盒的激动。
每拆一个包裹,安怡就解释:“这是给你们每人准备的鞋子,快穿上试试,可暖和了,还防水,在他们那边叫……靴子?还是长筒的,到脚踝上面,你们摸摸看,是不是毛茸茸的?拎着也特别沉。”
这样的靴子一双卖到了150-200卢布,除了两个小丫头的,每人一双。
安怡早就试过了,等轮到家人试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容,又是期待又是紧张的,还有那种爱不释手的激动,跟小时候得到新年礼物是一样的幸福。
“咱们仨的鞋码都定型了,给虎子的我大了一号,毕竟今年到明年你还要长呢,这么好的鞋子,咱可不能浪费了,怎么样,暖和不?”
看虎子蹬上鞋子在屋子里走动几圈,红红的脸蛋上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谢谢安妈妈,我很喜欢,大小也合适,这两年我的脚都长了好几个号了,您买大一号是对的。”
安怡点点头,随后又掏出来三个围巾,特别大,还能当披风。
“这是咱们仨的,一人一个,能挡风还保暖,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漂亮?”
少见的花色和花样,在他们这边还觉得新鲜,但是在满洲里却有很多,这就是离得近的好处,许多商贩都到满洲里去进货,然后再发往内陆去卖的,边境贸易不都是这样?
除了这些,她还拿出来二十斤棉花,一匹花布青色布料,加上之前秦铮寄过来的十斤,还是她空间自己存的,够给大家每个人做一套薄款的棉衣穿了,就是春秋天穿的单衣,料子也是够的。
单色布料4卢布一米,印花布6卢布一米,毛线115卢布一公斤,毛线她拿出来的是二十公斤,家里每人都能织一件不错的毛衣穿了,俩闺女至少一人一身。
用的拆完之后,就是面包,奶粉,糖,牛肉羊肉这些食物了,等把所有包裹都拆完,他们惊呆了。
“姐,这也太多了吧,您花了多少钱啊?”
安怡也不瞒着:“这都有一万卢布了吧,差不多八.九百块钱,相当于……这些年上班挣的工资都花完了。”
大家倒抽一口凉气,安怡却摆摆手:“没事儿,手里还有剩余,咱出去一趟总不能什么都不买吧?更何况,你们看看这些东西,有哪一样是咱不需要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们只要好好学习,早晚我的付出会有回报的不是?”
“姐,我们俩已经算好了,明年参加高考。”
安怡认可:“可以,明年7月参加高考的话,时间还很充裕,好好复习,争取一次咱就考上,等上了大学,我就能松口气儿了。”这个年代上大学都是免费的,学校都是免费的套餐,虽不能吃好,但至少能吃饱。
安娜和安琪也老大不小了,安怡今年37岁,安娜也30了,安琪27岁,三个人的年龄,别说当妈了,可能当姥姥都行了,不过,却一直还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说出来也是辛酸。
刚开始可能姐俩还觉得丢人,但随着学的知识越多,见识也就越多,渐渐的也就不把那些非议放在耳朵里了。
三十岁,她的人生才过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肯定要上一个比较好的大学,找一个相对不错的工作,这样才能算是真正的为国家做贡献,也不枉自个儿折腾这么多年了,虽然这个年代女性的退休年龄是50岁,等他们参加工作似乎只能工作十几年,有些不值当,但退休之后不是还有返聘制度?
“你们想学什么,可想好了?”
安琪看着安怡,有些不好意思:“姐,我想当医生,不过听说实习期挺长的,学的年限也长,我这个年纪,”
“想学就去考,没有什么晚不晚的,医生这一行,越老越吃香,无非就是累点儿,喜欢就去考。安娜呢?”
“财务吧,老会计也是越老越吃香,我学财务。要么就是像姐一样去当老师?”
安怡认可的点了下头:“都不错,可以,挺好的,既然有了目标,那就好好学,虎子呢,这个假期学的怎么样?”
安娜和安琪一脸佩服,“开学上初三是没问题的,这孩子基本功扎实,还肯钻研,踏实努力,能吃苦,是个当兵的料!也有咱家肯学的风范。”
虎子被大姨小姨说的不好意思,看着安怡说:“比起大姨和小姨,我差得远了。”
安怡却笑着拍了下他的头:“还挺含蓄的,不用这样,你们努力,就是对我付出最大的回报,目前看来,我都没看错人,你们抓紧时间学,才能早日奔赴自己喜欢的岗位。”
当晚安怡就给大家做了牛肉面,明面上是第一次吃牛肉,实际上空间的牛宰杀后,她也偷偷给他们做过,所以大家会觉得这牛肉的味道似曾相识,被安怡打马虎眼遮掩过去了。
“咱们这儿牛可都是宝贝疙瘩,谁家敢杀牛啊,除非老死或者病死,可就那也轮不到普通人去吃,但是苏国那边地大物博,很多地方都是牧区,喂的牛羊就比较多,猪肉都少,所以我才能买得到,好吃吧?”
面条是她教虎子擀的,吃着自己擀的白面面条,嚼着劲道的牛肉,觉得幸福极了,明明雪还没融化,却吃的浑身冒汗,幸福感爆棚。
这次安怡在苏国还买了很多的黑麦面、小麦面、玉米面,有细面,也有粗面(带皮),家里有烤箱,回头她也试试做一些粗粮面包,连发酵粉她也买回来不少。
3月28号左右就得去报道,之后召集孩子们到学校铲雪打扫卫生,刚开学教室还需要生炉子,需要每个孩子进学校每天都带柴火,在学校门口有专门过称收的老师进行登记。
这柴火少说也要带半个月左右,当然,老师也要带,只要在教室里待,谁都得带,除非你不想学习。
虎子她们仨也不例外。
而且虎子通过了学校的入学测试,直接进入初三就读,顺利的话,明年就能跟秋季招兵的人一起走,像这样的孩子,可以跟着内陆一起参加秋季的毕业考试,不需要走东北的升学模式。
开学之后这日子一下变得忙碌起来,不仅是她,孩子们也是如此。
她和姐俩在一个高中,中午可以一起吃饭,俩姑娘在托班有老师照顾,也不用操心,虎子一个男孩子没那么多的讲究,为了腾出更多时间学习,直接给他办理了住校,周末才回家。
在学校每学期交三块钱的住宿费就行,吃的方面,可以自己从家带咸菜,到灶上买馒头,也有炒菜啥的,这个看自己的消费水平,虎子虽说住了校,可安怡去那边上课的时候,还是会给他带饭带干粮,以及自己做的酱菜咸菜咸鸭蛋等,到时候需要他自己去灶上热热。
所以虎子的日子,相对比同龄人,已经好太多了。
到了周末回到家,他们会一起去澡堂子泡澡,因为冬天太冷,零下几十度,洗澡也不怎么勤快,平时女人在家会擦擦身子,只有周末了,会一起去澡堂子泡大澡。
安怡就不太想去这种下饺子似的澡堂子,但现在还没有单独的房间可以洗,所以一般她都以自己洗过为由,让姐俩自己去,其实她也真是洗过,每天和孩子们在空间烧水洗澡,已经成为了习惯,哪怕大冬天的,她们也有办法洗澡,可虎子他们仨就不行了,每周一次都是奢侈的,这么冷的天,洗一次就要两毛钱,春秋天就会便宜很多,一毛钱可以洗三次,但是冬天是真不便宜。
虎子来县城上学之后,基本就不怎么回乡下了,但在开春之后,还要回家把房前屋后种上蔬菜和玉米土豆红薯这些,多少能给冬日增添点口粮不是?
现在乡下已经实行了一起吃饭的制度,家家户户到点就去食堂,可是省事儿了。
队长还在询问她肥料的事儿,安怡看了下空间里的肥料,就趁着周末给他们倒腾了1500斤,和上次差不多的量,年底依然是75块钱,一千四百来斤的粮食。
在她看来,这点肥料杯水车薪,可队长觉得有总比没有的好,而且这些肥料都上到了他们认为比较主贵的地里面,去年他们就是这么安排的,所以产出对比非常明显,给安怡这一千多斤粮食,对比增收两成,其实一点也不亏。
【1090】民国女英雄64(5000+)
时间就在忙碌中飞逝而过,五七年开春后,安怡就开始用古法酿制酱油和醋,这些她在兽世的时候都做过,所以并不算很难,虽然记忆不在了,可是一些技艺还是留存至今的,基本上看到这些原材料,就知道怎么做了。
除了酱油、醋,还有黄豆酱、西瓜酱,西瓜自然是用空间种植出来的瓜添加制作,除了西瓜,还做了很多的瓜子仁、花生、辣椒等用来添加做辅料,这酱料要是做好了,将会是下饭的神酱,尤其的好吃。
不管是酱油醋还是酱料,首先都要泡豆子,发酵豆子,这个过程就要个把月,之后再一步步工序下来,完全成熟可吃,至少要等到秋天了。
正是因为时间过长,制作过程又繁琐,所以她一般一次就做一两年的量,慢慢吃。
这次制作是个大工程,孩子们放学也会帮忙,并跟着她学,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学会了,才是自己的本事。
开春之后,他们选了两个周末回家把房前屋后的地利用上,种了蔬菜和粮食。
屯子里的人以前也没想到安怡本事这么大,更没想到安娜和安琪居然是去城里上学了,并且已经念到了高中。
如今不知多少人在背后羡慕嫉妒恨,甚至还有想着把自家闺女丢给安怡去养的,这其中刘福贵的欲.望最盛。
这些年,安怡虽没有直接破坏他的婚事儿,但间接让他生不出孩子出来,眼瞅着他三个闺女越来越大,而他一个儿子也生不出来的时候,女儿可不就成了他唯一的希望了?
但他又眼红安怡把捡来的孩子那么培养,所以已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自己仨闺女也让她养了该有多好?
可惜这想法虽说是有了,但却不敢去安怡那儿说,但他不说,不代表他那老爱作妖的老娘不说。
所以当刘家老太太领着她的三个没什么教养的孙女来到安家,想要博取安怡的一点点同情心的时候,一眼就被安怡看穿了心思。
她虽然同情这三个女孩儿,但她们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被刘家人洗脑,三观也被带歪了,来到她家,眼睛乱瞄,看到她两个女儿手里拿的吃的玩儿的,上去就抢,不给就哭的时候,唯一的一点同情心都被消耗殆尽了。
安怡并不欢迎她们,也不想搭理,直接转身进屋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安娜见状,留下来应付那老太婆,没一会儿功夫就被心直口快的安琪给数道走了。
现在安娜和安琪在屯子里也能直的起腰杆子了,以前走到哪儿都有人对她们俩说三道四,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岁月的磨平,很多事儿她们已经看淡了,只要自己不在乎了,他们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外加在学校的阅历,让她们更懂得,活着才有希望,人生其实还有很多事儿可以去做,并不一定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每当路过自己的娘家,或者在村子里闲逛,被人说道她们没良心,回来也不知道回自己家看看的时候,两个人一笑置之,即使迎面碰上自己娘家人,她们也能做到视若无睹的走过去了。
她们对自家的恩情,早在从慰安所回来之后的那些年,还清了。
没有安怡,就没有重生的她们,所以,重生回来的她们,眼里只有安怡的恩,没有旁人的情。
屯子是她们从小长大的地方,可是如今再看,已经生出了一种回娘家的感觉。
是的,就是娘家,出嫁的女人才有娘家,可她们的重生,和女人嫁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安娜已经三十岁,她这个年纪在屯子里,再过几年可能都当外婆了,而她自己的母亲也吵不动她了,每次看到,也是嘴唇抖动,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想和她说句话,但都被她无视了。
听说她现在过的并不好,弟媳们对她很是嫌弃,大年初二人家都回娘家了,留他们老两口孤零零的坐在门口张望,他们在期盼着什么,可惜,一切都在也回不到从前了。
同样的事儿还发生在安琪的娘家,但是安琪的做法和安娜一样。
树叶是一点一点变黄的,人心又何尝不是一点一点的变冷变硬?
所谓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安琪和安娜读的书越多,见过的流言蜚语越多,越能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
对于她们俩的表现,安怡还是挺满意的,她怕就怕那种优柔寡断,藕断丝连的人,但凡她们俩有一个拿着自己的东西去接济她们,她都不可能做到像现在这样对待她们。
至于安琥,就更可怜了,这些年从始至终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即使定远县住着后妈的娘家人,依着安琥这些年的变化,他们也未必能认出来了。
因为这两年安琥长了很多,十七岁的他已经超过一米八不说,模样也因为青春期的缘故,声音外在都发生了质的变化,连小胡子都冒出来了,说话粗声嘎气,不是近亲的人,实在是很难辨认的出来,更何况还是后妈的娘家人,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不同名不同姓,见到了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安然和安宁从小跟着她,妈死了,爹听说已经再娶,并且心满意足生了儿子,呵呵,他怎么可能生出儿子呢?
安怡早就给她们的亲爹结扎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生出一个崽,那这个儿子是谁的崽,就只有天知道了。
也许,这就是对他最大的报复,现在他不知道,以后呢,以后他会不知道?一辈子不知道?
怎么可能?
所以,早早晚晚,他会知道给别人养了个儿子,为了这个儿子,还抛弃了自己亲生的孩子。
报应,不是不到,而是时间问题罢了。
身为这个年代的女人,其实挺可怜的,不过比起和平年代,战争年代的妇女更可怜。
安怡因为空间可以种植棉花,所以她每个月就用棉花来做月事带,用完就用火点燃,量少的时候就用质量稍好的卫生纸,这次她在苏国也买了不少软和干净的卫生纸,足够她日常所需了。
对比她,安琪和安娜就省了很多,一直都用她买回来的卫生纸,在她们看来,这已经很好了,总比用草木灰做的月事带好,包裹草木灰的布条,还是重复洗重复用的,之前在乡下娘家的时候,两个人没少受这样的罪。
也就来到安怡这儿之后,才享受了卫生纸的便捷,至于棉花,她们是想都不敢想的,当然,安怡也没打算给她们用这个,她也觉得浪费,卫生纸就足够她们的日常需求了。
未来的安然和安宁,条件只会在她的创造下越来越好,所以等她们长大,这边说不定能买到卫生巾了。
干完活回到县城,安怡将牛头劈成两半,收拾干净之后炖了一半,加入各种酱料,炖上两个小时的牛头软烂的很,把嫩的挑出来给俩闺女吃,剩下的她们用她整来的紫苏叶,生菜叶,白菜叶卷着,沾着蒜泥和辣椒酱往嘴.巴里一塞,哎呀,吃的那叫一个爽!
“馋肉的时候这么吃是不是特舒服啊?”
看大家吃的满嘴流油,一脸满足,安怡也觉得格外幸福,尤其是安琥这大小伙子,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安怡给他分了大半,他不好意思吃,还要让,被大姨和小姨一顿说。
“吃吧,吃的又高又壮,才能保护咱这一家老小。”
“是啊虎子,不是我们非要给你压力,谁让你是咱家唯一的男子汉呢!”
“我们是女的,吃的少,你是男子汉多吃点也是理所应当的,”
安怡也提前给他打招呼,“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兵的,需要体检,挑选身体素质好的,咱家既然有这个条件让你营养跟得上,你就不用在这儿客气。都是一家人,这么见外反而显得生分了,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自家人?”
“安妈妈,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不这样了,您说的对,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应该这么见外。”
“这就对了嘛!吃吧,咱家条件虽然还可以,但也不是天天能吃上肉,尤其你这脑力活动,也挺辛苦的。”
安琥虽然算不上很聪明的孩子,但他至少很努力,也知道努力,这样的孩子,即使前程不是多好,但也不会多差,安怡求的,不过是孩子平平安安的长大,其他的要求还真不高。
自从有了苏国的面包,安琥去学校所准备的饭菜就简单多了。
为了低调,她交代安琥吃饭的时候躲着点人,因为她给他准备了饱腹感比较强的面包,面包里面给他夹了黑胡椒腌制的牛排和蔬菜,每天中午和晚上各啃一个,再喝点热水,或者去食堂喝点汤,就会很满足。
这味道是经过安怡改良的,适合华国人的胃,除了面包夹肉外,还让他带了一小罐的咸菜,就着吃更有味儿。
刚开始相安无事,可时间长了他总闭着人吃,就被好事者看到,以为他吃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县城的学校也存在攀比心,安琥和安怡的关系并没有曝光,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他是安怡的儿子。
他在班里的年龄不算最大,但忠厚老实的形象就被个别男生认为好欺负。
他一个人偷摸吃了几次饭后,就被跟踪了,安琥注意到了这一点,没当回事儿,就让他们跟。
班里有几个女生每天吃菜团子,那种一碰就散开,用糠皮子和杂粮做出来的黑菜团子,既难吃,又咽不下去,还拉嗓子,可是她们家的条件就是这样,能够上学已经很是不易了,谁在乎吃的是什么?
但偏偏就有几个自以为家庭条件良好的,整天笑话这个,笑话那个的,自己学习不好不去思考问题出在哪儿,天天眼睛盯着别人,似乎只要能从这些学习成绩优异的人身上找到不如自己的点儿,就很光荣一样。
所以,安琥在察觉到这些之后,轻而易举的就被他们抓住了,当他们看到他餐盒里用墨鱼汁和海鲜肉剁碎揉进白面做的海鲜黑窝头时,就以为他吃的东西见不得人,抓起来就想往自己嘴里送,试图品尝这什么黑不溜秋,一股子腥味儿的窝头,好说出让他自惭形秽的话,结果安琥一把扣住自己的饭盒,满脸不悦的抬头。
“这是我妈给我做的口粮,你凭啥抢来吃?要吃吃你们自己的去。”
说着就要走,但他那同学被他的语气激怒了,当场就讽笑出声。
“一个煤球一样黑的腥臭窝头,当谁愿意吃啊?告诉你,老子愿意吃,那是给你面子,你不给我面子,是不是觉得你手里的东西见不得人?”
安琥紧紧的抱着饭盒,一脸漠然的看着对方嬉笑恶劣的丑恶嘴脸,淡淡道。
“只要是妈妈做的,不管什么样子,我都觉得好吃,也没什么见不得人,见得人的,只要能吃饱就行了。张聪,学校是用来学习的地方,不是用来攀比的,班里的好几位女生都被你奚落哭了,老师也出言警告过你,你怎么还是屡教不改呢?每天自己不吃饭,光盯着别人的饭碗是几个意思?难不成你.妈没给你准备吃的,你想要蹭饭,没好意思开口,想直接用抢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老子会稀罕你嘴里的吃食?你也不看看你吃的是啥玩意儿,又腥又臭给我我都不要,我妈今天给我准备的可是白面馒头夹煎鸡蛋,可香了,我会稀罕你手里的黑东西?呸!看我不收拾你!”
张聪家里在县城有点权势,他爸好像是屠宰场的厂长,妈妈是收购站的收费员,从张聪胖乎乎的身材就能看出来家里条件不错,每天吃香喝辣的不说,还有零花钱零食拿到学校,所以身后跟了好几个试图蹭点吃喝的小弟。
只要他手指头松一松,怎么着不能吃点馒头屑,鸡蛋糕屑啊?
全班都知道他家里条件好,穿的好,吃的好,父母鼻孔朝天的看人,他自己也从来看不起那些家里穷的同学家,包括他的老师,如果说哪个老师看起来弱不禁风,一脸菜色,他也会一脸瞧不起。
安琥是跳级上来的,听说他上学晚,但是从小学一路跳级上来,就让张胖子很不爽,多次想找机会去去他的锐气,但一直没能找到机会,主要安琥比他高,看着也不瘦弱,所以才一直没敢动手。
本以为今天一定是个好机会,哪里想到,安琥即使被他看到了,也一脸坦然,没有被他抓住的紧张,也没有因为他的讽刺,而出现自卑和不自信的表现,这和他平日里欺负人后的表现相差太多,所以他很满意。
但他这边只是推搡了安琥一下,就被安琥一只手给挡住,用力往后一推,一个没站住,就四仰八叉的躺到了地上。
张胖子在县一中横行霸道两三年,还从来没人这么对待过他呢,一时之间他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安琥。
“你居然敢推我?”
安琥也没想到这胖子这么不中用,当即皱眉看着他。
“明明是你先推我的,也是你上来就找事的,你自己没站稳倒了,可怨不得我。”
周围都是张胖子的跟班,这个时候立马跳出来指着安琥说:“明明是你先推张聪的,”
“对,就是你,你推张聪的,你把人推倒了,你还想赖账?”
“张聪别怕,我们去找老师,让老师过来评评理。”
张聪知道,学校老师并不喜欢他,因为他经常欺负同学,频繁的找老师,导致很多老师对他都很放任。
只要课堂上不吵不闹,那就随他怎么折腾,现在这个情况下,他还没想过要找老师,可是同伴已经跑出去找老师了,安琥见状,也不着急,径直找个地方坐下来,把饭盒打开,一口一口的吃起来,这可是妈妈给他做的午饭,他可不能浪费了。
所以,等张胖子坐在地下,和他的跟班们一起干巴巴的看着安琥吃的香喷喷的时候,都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老师这个时间点也在食堂吃饭,看到张胖子的跟班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跟她告状的时候,顿时觉得烦躁不已。
不过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对着那跟班道了句。
“安琥这两天都在操场上吃饭,我看到了的,他都去操场上吃饭了,怎么会和张聪打起来?你把前因后果捋直了再跟我说。”
张聪这个学生,他们这些老师不敢管,也不能管,但安琥是个老实孩子,踏实肯学,还是安怡安老师介绍进来的,两个人都姓安,说明和安老师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安琥在学校从不惹事,尊敬师长,团结同学,有什么不会的,还会到老师办公室问老师,特别的勤学好问,这样一位优秀的学生,如果不是逼急了,咋会把那个张聪推倒?
张聪以嘲笑同学为乐子,在班里出现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班里的同学看到他,都不敢在他面前吃饭,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嘲笑讽刺挖苦的话来,没想到这人跑到操场吃饭,也能被他看到,着实是晦气。
所以老师头也不抬的继续吃自己的饭,他怕一会儿因为生气,咽不下去,索性先让这个人把来龙去脉讲讲,听听到底是哪儿的问题,再去也不迟。
【1091】民国女英雄65(5000+)
那个学生显然也是个有经验的,来之前就料到老师会问什么,怎么回答都想好了。
“老师,其实也没啥,就是安琥在操场吃饭,我们路过,看到他吃的东西黑乎乎的,张聪就想问问那是什么,结果安琥扣上盖子就往回走,不让张聪看,张聪只是站在了他面前,挡着了安琥的路,他就不高兴一把把人给推开了,张聪没站稳,摔了个四仰八叉,你看这事儿闹得,安琥是不是对同学太不友好了?大家都是同学,至于用那么大的力气?还一把把人推开摔倒。”
老师们一听这话,就猜到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这个学生说的顺序也许没错,但错就错在他把事情颠倒黑白了。
人家在操场吃饭,你们跑过去奚落,还拦着不让走,人家不推你推谁?
所以老师发话了:“所以张聪受伤了?”
同学:“呃……,我着急来找老师,倒也没有注意。”
“那你就去问清楚,到底受伤了没有,没有受伤了就赶紧站起来,下午还要上课呢,还有,我之前已经告诉你们很多次了,其他同学吃饭的时候,你们能不能不要去找别人的麻烦?人家吃什么,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干啥非要刨根问底的问人家吃的是什么?你们管人家吃的是什么呢?咋地,吃的不好你们还能贴补一下?不能吧?顶多满足一下你们的虚荣心是不是?我说李根,你问问你自己,看看你家里吃的是啥,你天天跟着张聪,去嘲笑和你一样家底的同学们,你觉得合适吗?”
“你回去吧,你们班主任处理这些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的结果都一样,这次只不过是安琥反抗了,你们就受不了了?如果你们不去招惹人家,不去挡人家的路,谁会平白无故的去推你们?凡是有因有果,自己心里得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回吧,你们老师今天不过去,所有老师在这儿都听着呢,只要不是张聪受伤,就不用大惊小怪,毕竟被你们辱骂的人多了,也要学会保护自己,进行反抗,你说呢,李根?”
李根没想到老师这次竟然连去解决都不想去,还说了这么多让他面红耳赤的话,他结巴着应付了两句,就赶紧跑开了,等他到了操场,发现就只剩下了张聪几个人,安琥不知所踪,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涮了一样。
“不是,什么情况啊这是?合着我这一趟白跑了?安琥呢?”
张聪依然坐在地上,脸色沉的让他满是红疙瘩的横肉微微颤.抖,明显是在暴怒边缘。
其他人朝他挤了挤眼睛,李根环顾四周,一个人都没有,连个上厕所的都没有,不高兴了。
“你挤什么眼睛?说啊,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安琥那混球吃完饭就走了啊,我们拦没拦住,没想到这小子看着不吭不哈的,手上的劲儿还挺大,攥着我们的手往后用力一推,我们就好像站不住脚了,所以就看着他就这么走了啊,还能怎么办?”
就这?李根露出一副瞧不起这几个人的表情,看着明明愤怒,却什么也没做,似乎还想不明白的张聪,有些无语。
“聪哥?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咱今个儿要不好好教训教训那小子,往后可没脸了,今天是安琥,明天说不定其他人也对咱们反抗呢?”
张聪五官扭曲着站起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李根欲言又止,其他跟班赶紧跟上。
“聪哥,你别生气,今个儿咱吃了亏,等放学再多找几个人,非把这个场子找回来不可。”
李根看着张聪远去的背影,嗤笑一声:“原来还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
平常耀武扬威惯了,冷不丁碰上个硬茬,不适应了?看来这个安琥,还挺能唬人的?
在张聪看来,中午在安琥那儿吃了个憋,一个下午心气儿就不顺,连上课,都不看老师,一直盯着安琥看。
反观安琥,自始至终就没搭理这几个混不吝的,他该上课上课,上厕所上厕所,好不容易等到了下午放学,他还要着急回家吃饭,晌午一般在学校吃,今个儿安妈妈晚上没课,他可以回家吃,也可以在家上自习,这个安妈妈早就跟学校请示过,他有自学的能力,所以即使不在学校上晚自习,也是可以的。
但是刚出校门,就被十几个人堵住了路,张聪最后一个出场,看到这架势,安琥笑了:“不服气?”
张聪抱着臂靠在树上,什么话都没有,直接朝自己的跟班挥了挥手,其他同学一看这情况,立马四散开来,把场地让给了他们。
安琥背着书包,轻松躲开了这些人一个又一个的攻击,他的反应迅速,就好像知道这些人一拳一脚打到哪里,踢到哪里一样,非但没有给他们包围自己的机会,还利用巧劲儿,将这几个人揍的呜呼哀嚎。
张聪本来是有恃无恐的,可没想到几个回合下来,他们的人非但没有占着便宜,甚至还被安琥下的黑手疼的龇牙咧嘴,顿时就生气了:“你们这些不中用的东西,这么多人都打不过一个人?”
在他试图偷袭安琥的时候,却没想到已经被几个人控制住的安琥突然抬脚,一脚揣上了他的肚子,重量级的张聪嗷的一声,惯性下往后退,后面的跟班见状,赶紧过去接着他,结果几个人就这么七荤八素的摔成了一团。
安琥又是掰手指头,又是砍腋下的,几个巧劲儿之后,所有人都远离了他,不敢再近身。
而后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居高临下的蔑视着张聪。
“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哑巴吃黄连,任你欺辱。我这几年跟着我妈练了很多专治各种歪门邪道的套路,所以你们的人再多,碰上我,非但不会在你们身上留下什么痕迹,还会让你们痛的龇牙咧嘴,张聪,以前你欺负的那些人不懂的反抗,我看不起,所以从未帮忙,但是今个儿你欺负到我头上,那也得看看我同意不同意。今个儿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有下一次,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可不管你是谁的儿子!”
安琥拎着书包走了,虽然他也知道那些同学之所以不敢反抗,都是忌惮张聪家里面的势力,毕竟这年代能吃的这么胖的人家,着实太少,还听说他有一个把他当眼珠子疼的极品奶奶,如果让她奶奶缠上,一家都别想安宁的时候,他更加不怕。
从小安怡就教育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奉陪!
安怡因为时间的问题,没有对安琥进行系统的训练,可是他们家不管男女都知道这套近身术,据说是因为大姨和小姨有一次晚上遇到了抢劫的,还因此受伤了,要不是遇到几位解放军,可能就麻烦了,自那之后,他们就开始跟着安怡进行学习练习了。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也没有大显身手的机会,今天可算让他实验了一次。
没想到安妈妈教给自己的这套本事这么厉害,一个人对抗十来个人都不用怕,看来安妈妈说得对,只要脑子清醒,智商在线,保持冷静,善于观察他们的反应,逐一进行突破是相当管用的。
就是不知道这个张聪会不会报复,如果真的报复他们家,该怎么应对?
虽然安妈妈说了,不用怕这些歪门邪道,但他还是觉得可能要连累安妈妈,所以回到家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
安怡听完之后,安慰他说:“没事儿,你做的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接着就是了。你好好学习,不用担心。”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张家人的报复心这么强,他们也只是刚吃过饭,大门就被人砸响了。
安琥跑过去开门,就被一个老太太揪住了:“是你这个小鳖孙打我孙子的不是?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欺负我孙子?你算个几把毛,老娘手指头都不舍得动一下,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就朝安琥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安怡听到这边的动静跑了出来,看到就是那老太太坐在安琥的身上,对着他的脸左右开弓。
那一瞬间,安怡暴怒,护短的念头一出来,朝着那老太太就是一脚踹,当然,再生气她也顾及着力道呢,甚至在她惯性飞出去的时候,还用术法护了她的头,让她不至于受重伤。
就是她这一踹,震惊了所有人,和老太太一起来的,还有七八个女人,这些女人本来还在看好戏,结果看到老太太被踹的时候,吓了一跳,接着就发出了杀猪般的哭喊声。
“诶唷,打人了,打老太太了,大家快来看看啊,这个女人自持老师,居然还敢打老太太,大家快来瞧瞧啊,”
安怡才懒得跟她们废话,把安琥扶起来,“你回家,这儿我处置。”
安琥刚刚顾及那老太太是长辈,所以没办法动手,可安怡却不这么想,越是老家伙,越是不能惯着。
所以她上去一脚,直接把这家人给干蒙了,安琥哪能留自己妈妈一个人在这儿面对这么多人,激动的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对安怡的称呼,发生了质的变化。
“妈,我没事儿,有啥事儿我面对,毕竟这麻烦是我找的,和你没关系,你回家看着妹妹去。”
安怡看着人高马大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心想这几年是真的没有白养活,她心怀安慰,拍了拍他的背。
“你俩妹妹自己在家,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快去,回家照看好她们,这边有妈在这儿,没事儿!”
安琥的脸这会儿已经鼓了起来,足以可见那老太太下手有多狠,“快回家拿井水冰冰脸,都肿了。”
在安怡的催促下,安琥没办法先回了家,毕竟妹妹都还小,他自己没办法处理眼前的事儿,只能交给妈妈。
安琥一走,安怡没有了束缚,她瞟了这一家子只知道咋呼,不敢上前的女人们一眼,冷笑一声。
“都是张聪的家人对不对?你家老太太打我儿子照着脸左右开弓,咋地,还不兴我这个当妈的护犊子?张聪的事儿,我儿子都回家说了,咋地,在学校十来个人中午欺负,晚上欺负的,我儿子还不能反抗了?这一反抗,你们十几个没打过他一个,就摸黑找上门算账了?”
安怡四周看了看,没看到张聪:“张聪那孩子我认识,县一中的一霸,浑身都是肉,平时在学校以欺负同学为乐,大家都顾忌你儿子和媳妇,所以没敢反抗,碰上我儿子,知道反抗,所以你们受不了,就找上门了?”
“行了老太太,我踹的,我知道力道,你不用再这儿嚎个不停,走吧,我跟你去派出所,咱去派出所把这件事掰扯清楚,实在不行,咱就去你儿子和媳妇的单位,让大家帮忙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输了理,是谁在这儿仗势欺人。我是老师没错,可我在学校是老师,回到家我就是妈,我儿子被欺负了,我还能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那里?所以你们不用在这儿道德绑架我,你儿子媳妇是厉害,可还能大的过法律去?公道自在人心,这个县城总的有说理的地方吧?”
那老太太的嘴里就没干净的话,全都是东北有名的方言,安怡站着说,她瘫在那里骂,反正就不停她说话。
安怡对于这种无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怕毛线啊?
于是只是使了个真言符给她,老太太就情不自禁的把真心话说了出来。
“瞎了你的狗眼,敢欺负到我们张家头上,去派出所?我们会怕了你这个小小的老师?你打我孙子,我们家弄不死你,信不信,你明天就上不了课?”
老太太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想要刹住闸,但是嘴却怎么也闭不住。
“老娘告诉你,我儿子可厉害了,光每天拿回家的钱和粮食,都是你们这些乡巴佬一年都没见过的,呸,我看你们就是嫉妒我孙子,见我孙子吃的胖,长得好,你们嫉妒,什么叫我孙子欺负你们?谁能证明?谁?到了公安局,你们没有证据,我让你们蹲篱笆!”
安怡手里有从R本弄来的小型录音机,所以老太婆说的这些话,不仅围观的老百姓听到了,她的录音机也都录了下来。
那些所谓的张聪姐姐姑姑们,为什么说不了话,那是因为安怡给她们禁言了啊,所以她们只有动作,却说不出一句话,眼睁睁的听着老太太把他们家的家底全都秃噜了出来。
安怡什么都没做,老太太就把自己知道的秘密全都倒了出来,等她把该说的都说完之后,真言符也失了作用。
禁言符虽然还没到时间,但老太太的女儿和孙女们,一个个却埋怨的看着‘呈口舌之快’的老娘(奶奶),眼里满是绝望与愤怒。
老太太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傻眼了:“不是,不是我说的,是她自己要说的,真的,我想闭嘴来着,可是这嘴.巴就不听使唤,把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老太太欲哭无泪,看着好整以暇抱着手臂站在旁边看好戏的安怡的时候,她脑子轰的一下就炸了。
“一定是你这个女人做的手脚?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当她张牙舞爪朝安怡扑过来的时候,她的脚就好像提前预知她要攻击哪儿似的,提前躲了过去,让老太太满口唾沫喷了个空不说,还用她们俩能听到的声音威胁她。
“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让你把你家的秘密全都秃噜出来,不过我有准备呀,你刚刚的话我可都录了下来,你儿子在县城这么威风,那他在D市,在哈市是不是也能这么牛啊?你说我把这些磁带都寄出去的话,等待你们家的会是什么?灭顶之灾?不为过吧?”
老太太的脸瞬间惨白,安怡冷冷的看着她:“回去告诉你那宝贝儿子,别来招惹我,否则这些磁带可指不定寄到哪儿了,记住,但凡我家人出了点儿什么事儿,后果一样,反正我谁都不认准,就认准你家了,只要我家人出了事儿,你们张家就得给我家陪葬,录音带是可以复制的,你们不用试图放火杀人,在我这儿没用,我既然敢出言威胁你,那就证明我会提前把这些东西交给可以信任的人,老太婆,回去以后收敛着点儿,否则今天这番话,听到的人这么多,又有谁敢保证,这些人里没有能人呢?你说,但凡有一个人家的亲戚够的上门路举报,呵呵,那后果,也许不需要我揭破,你说是吧?”
安怡用最柔的声音,最亲切的笑容,对着老太婆一家,念出了一个字:“滚!”
老太婆肺都要气炸了,可她却不傻,知道再对抗下去对自己没好处,而且,她还觉得这个安怡有些邪门,一定是她用什么办法,让自己说了这么多的,可是她没有办法,她害怕,如果自己的女儿孙女们再说出点啥,那他们家,岂不是要完?
【1092】民国女英雄66(5000+)
安怡把人赶走之后心情看似舒畅的回了家,事实上也清楚自己无意间树了个敌人,不过像张家这种毒瘤,即使她不帮忙去除,再过几年,他们也落不了好,端看他们家有多少关系网了,铁的很了,或许还能更进一步,但如果只是纸老虎,那肯定是第一批待宰羔羊。
安怡没想过要坐以待毙,那一家子极品离开之后,她就把孩子交给安琥照料着,自己骑车出去,在没人的地方易容打扮,然后骑车带着鸡蛋去了县城唯一的一家屠宰厂。
虽说是县城唯一的一家国营单位,但是规模还不小,因为他们这县城不算小,管着周边十来个屯子,三四个生产队,下面送过来的任务猪,都是这家屠宰厂负责处置,如果规模小了,他也不敢这么猖狂啊!
所以她很容易就找到了屠宰厂的家属院,这年代几乎没有楼房,尤其是东北,楼房需要集体供暖,家属院一类的集体供暖铺设在这个年代还算是个麻烦事儿,所以还都是平房或土坯房,她趁着卖鸡蛋的功夫,打听到了厂长一家居住的位置,顺便了解了下他们家的人口情况,不过似乎人缘不咋地,老太太提起张家老太就咬牙切齿的。
安怡没兴趣听他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卖完鸡蛋就赶紧走了,不过却是回头看了一眼屠宰厂据说位置最好,面积最大的那个平房小院儿一眼,想着该怎么将这一家的把柄都找出来。
晚上回到家她就开始计划这件事,第二天一早正常去上班,刚到学校,就被主任叫到了办公室。
“安老师,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安怡早在自己进办公室,听到同事说主任找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可能出事儿了,果不其然,一进办公室,看到校长也在,就意识到这家人已经开始报复了,而且还这么光明正大的进行报复,显然是压根儿就没将她这个小老师放在眼里。
从主任办公室出来,安怡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同事们纷纷过来问原因,她只是微微一笑。
“没事儿,可能得罪人了,我先回家待业。”
之后将安娜和安琪叫出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你们也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置妥当。我的宿舍已经向学校申请,可以先为你们保留到期末,其他的相信我,会处置好的。”
在俩妹子担心的目光里,她去托儿所把自己的一双女儿接出来,将学校的东西放回家,然后不疾不徐的开始给俩闺女和自己准备丰盛的午餐,一点也没有暂停工作的焦急和不安。
虽说做老师,有个正经工作不错,但如果成为被别人威胁的手段,她就不高兴了。
主任和校长都是文化人,他们欣赏她,却架不住被人威胁,还跟她商量,不要把事情闹的那么僵,想想孩子和妹子,全家就指着她这一份工资呢,能妥协的话,还是去找对方道个歉比较妥当。
下午吃饱喝足了,她如张厂长所愿,亲自前往他的屠宰厂,提出要拜访她,结果保安同志明确的告诉她,厂长现在在开会,怕是没空,让她在门岗等,等啥时候厂长开完会了,再让她进去。
下马威啊这是,让她老老实实等在这里好找机会教训?
安怡不给对方这个机会,直截了当的对保安说。
“你现在去告诉你们厂长,我的时间很宝贵,如果他现在没时间,那以后我也没时间,机会只有一次,是他找我谈,不是我找他谈,请他搞清楚这个先后顺序,我给你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我就离开。”
保安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拽的女人,好心的提醒她。
“同志,你确定这是你求人的态度?”
安怡礼貌的朝他笑:“同志,我不求人,我只是给他一个来问我的机会,如果他不珍惜,就别怪我下手狠了!”
保安听得似懂非懂,但他还是觉得安怡太不识抬举,到底没敢自己做主,乖乖的跑进了厂长办公室。
张成洪正躺在厂长办公室小憩,保安的一席话,顿时让他火冒三丈。
“呸,什么东西,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告诉她,让她滚,老子今个儿有本事停她的职,明天就能让她全家回村种地去!”
保安抹了把脸,低着头应道:“好,我这就跟她说,其实我刚刚也跟她说了,求人就要有个态度,可是那女同志拽的很呢,非说是您要找她问话,不是她找你,说的时候可自信了,就好像知道你一定会去找她似的。”
厂长原本已经躺下了,但是一听说这话,皱了皱眉,缓缓的坐了起来:“她真是那口气?”
“是啊,而且我瞅着那女同志打扮的干净利落的很,不像是个窝囊的人,要不,你见见?万一真有事儿呢!”
保安察言观色,看出张成洪的犹豫,给了他个台阶,张成洪本意不想见安怡,但是,又心里发痒她到底有没有真的录音,见保安说到这一步,索性朝他挥了挥手。
“那就让她进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能耐!”
安怡被请到了厂长办公室,张成洪靠坐在他的厂长椅子上,只是斜了他一眼,就让保安走了,然后抬眼打量安怡。
安怡的头发高高挽起,利落减龄的丸子头,虽然没有任何发饰,但比时下扎的那些辫子看着年轻的多。
她的脸很白净,眼睛漂亮,就是脸很平凡,身高一六零,身材纤瘦,上身穿格子衬衫,下身穿黑色工装裤,脚上踩着小皮鞋,手里还拎着一个布兜子,就这身打扮和长相,不能说土,但也算不上时尚,尤其那张脸,真算不上好看,五官一点特色都没有,真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女人,是谁给她勇气来威胁他的!
张成洪打量安怡的时候,安怡也在打量他,这个男人个子不低,圆圆的脑袋,胖乎乎的身材,穿着深蓝色的工装,长相普通,脸上还有坑坑洼洼的疙瘩,虽然人是坐在办公桌前,但就这模样,剃光了头发,妥妥的混子形象。
“你就是安怡?教过我儿张聪的那个语文老师?安琥是你儿子?”
安家的情况,张成洪早就派人打听过,自然也查出来安琥是安怡收养的,除了这个,还收养了两个妹妹,两个女儿,说起来,这个女人也算个人物,但就是没什么颜色,胆子也傻大,居然不长眼的跟他们家作对。
“是,我是安怡,张厂长莫不是想让我站着和你说话?你的待客之道呢?”
“客?你是客人吗?”
张成洪不屑的端起搪瓷杯,用盖子扒拉了下茶叶末,喝一口,再将喝进去的茶叶吐出来。
安怡呵了一声后,自顾自的坐了下去,然后抬头看向张成洪。
“张厂长动作这么迅速就把我的工作停了,那我可不得快点找过来啊?”
“安老师是吧,其实我这人也比较好说话,只要你儿子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跟我儿子道个歉,这件事呢就算过去了,哦对了,你把我老娘踹的不轻啊,现在还在医院里呢,怎么着也得去伺候一俩月吧?停职是你对你的警告,如果你还这么硬脾气的不懂得做人,那下一次,可能连这个工作都没有了。”
安怡呵呵一笑,笑容很浅,可是眼底的凉意却入深冬的寒。
“那如果我不妥协呢?张厂长打算怎么处置我和我的家人呢?”
“那就对不住了,你们从哪儿来的,就滚到哪里去,没有留城的本事,就不要在这浪费公共资源了。”
安怡挑眉看着张成洪:“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屠宰厂厂长,本事还不小,居然还能管的这么宽,难道真如你老娘说的那样,你和公安局副局长是兄弟?我昨天似乎已经警告过你们吧?”
张成洪一脸不屑的睇视过去:“女人,你是不是傻?我老娘好糊弄,我可不好糊弄,且不说录音设备你弄不到,就算你能录到,你也弄不来那么精巧,可以随身放在身上的,我可都问过了,就是咱们县安保局还没这么……,”
不等张成洪把话说完,张成洪从进门开始的声音突然间就放了出来,而且清晰无比的传出来,令他的话戛然而止,当张成洪难以置信的朝她看过来的时候,安怡朝他努了努下巴,用眼神示意,你没有,不代表我也没有啊?
“我来之前,就已经将昨天录得磁带寄给我同学了,我同学在省里面,举报你们分分钟的,我是个小老师没错,可是我的同学很多呀,所以张成洪,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个没有任何背景的老师吧?我平时低调,不代表我会一直低调,你以为给我停职我就活不下去了?以为拿我家人的前途威胁我,我就能向你们妥协,那你未免太瞧不起我了,你们安保局没有的东西,我有,你不想让我知道的,我知道,别让我盯上你,否则你的下场可不太好!”
安怡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了最毛骨悚然的话,在张成洪愣怔的时候,安怡已经利用读心术,将他隐藏在心里的秘密大致的扫视了一遍,然后抬手打了个响指,他就被定住了一样。
安怡随即站起身,走到他办公室内部的保险柜,利用读出来的密码,将他藏的账本、一些重要文件,都用相机拍了下来,甚至就连保险柜地板暗格里的金条数量也拍了下来,之后重新坐回原位,悄悄的打了个响指,张成洪恢复了正常,仔细消化她刚刚的话之后,站了起来,双手撑桌子,目光直直的盯着她。
“你想干什么?”
安怡笑:“我想干什么?我不想干什么啊?现在是你在威胁我,不是我在威胁你,你停了我的职,真是好大的本事,开始我还不明白,现在我知道了你为什么能威胁到教育局方面的人,原来你们蛇鼠一窝,私底下搞了这么多动作,看来这个游戏好玩儿了,说不定还能扯出更大的鱼呢,正好你给我放假了,我觉得这段时间我不能闲着,得干一番大事儿不可!”
安怡腾地一下站起身,转身就走,等张成洪反应过来,安怡已经下了楼梯,急的他在办公室门口喊。
“你给我站住,你把话说清楚,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说清了再走,否则老子要你好看!”
安怡头也不回的走,压根儿就没搭理他,张成洪急了,喊着保安把安怡控制住,但她脚下微动,走起了凌波微步,两个门卫过来,一前一后也没能把她抓住,他们把铁门锁住,以为能关注她,谁曾想她轻轻一跳,攀着铁栏杆就翻了过去,等她跳出他们的包围圈,对着张成洪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张厂长,你很快就会知道,有些罪孽,不是不报,而是时辰未到!”
安怡的话覆盖面太广了,以至于张成洪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了什么,想要派人去追,又怕闹出的动静太大,尤其这个女人还有自行车,在人人都还徒步的年代,他们一个厂子,才三辆自行车,怎么追?追到哪儿?
安怡从厂子出来,直接去学校告诉家里人,她要出去一段时间,归期不定,让她们没事儿就留在学校,尽量不要单独行动,等她回来,一切就都好了。
之后她离开家,利用三天的时间,将张成洪保险柜上面的名单,按照职位,名字,家庭住址趁着晚上,挨个拜访了他们的家,办公室,搜到的证据,简直……要闪瞎她的眼。
她没想到,这小小的一个县城,居然藏污纳垢这么多,这还没到六十年代啊,新中国成立才多少年?
难怪这一家吃的膘肥体壮的,咋不撑死他们呢?
安怡在周四晚上开车到D市,又从D市坐火车到哈市,将一份份检举材料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到了相关领导的办公桌上。
这些都是照片拍出来的,原件还在各个办公室,家里的保险柜里锁着,她甚至将密码都写了上去。
除了送到省里,还亲自坐火车前往京城,利用夜色的保护,外加隐身术,各种符咒,妖术的帮助,成功将档案送到了京城的相关责任人桌子上。
之后她就马不停蹄的往回赶,火车要是晚点误事儿,她就趁着夜色开车,终于在十天内回到了县城。
从县城到D市到哈市,再到京城,一来一回,按照正常人,怎么也得折腾二十天以上,但她只用了十天时间,还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才是最可怕的,所以那些人就算要查,也查不出来是她所为。
回到县城之后,安怡立即去学校告诉家人,她已经回来,以后晌午,她去给他们送饭。
之后她就耐心的在家一边带孩子,一边等消息,一周之后市里的调查组下来,又一周省里的调查组下来,半个月过去,连头部的调查组也跟着来到了H省,这下,不仅是他们这一个地方热闹,是整个H省的父母官们都开启了人人自危的模式,这当中,尤其以他们定远县为重,因为人家调查组连密码都有,轻轻松松的就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而作为突破口的张成洪惴惴不安这么多天过去,本以为安怡这娘们是唬人呢,谁能想到,这么大的山压下来,直接就把他压死了。
张家完蛋了,而那老太太口里面的什么干儿子们,也一个接一个的落网。
嚣张的张聪更是直接被开除处理。
一个月不到,整个H省进行了大换血。
蹲篱笆的张成洪这下相信了安怡的能耐,更明白那女人临走之时撂下的话,到底是何意了。
可惜,后悔晚矣,下半生只能在篱笆里面忏悔了,如果命不好,说不定还会早日和老娘拜拜。
安怡没想到的是,除了定远县,还有其他市,省,都接连开始了系统内的筛查。
足以可见,她递上去的资料受到了绝对的重视。
将这些害群之马,一网打尽不说,还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
那你说她就没事儿?
不,她有事儿,还被请过去喝了几天茶,主要调查她那些天的行踪。
但她一没有介绍信,二带俩娃的情况下,走到哪儿都很明显吧?
她说她在家,有些人偏说她没在家,那她不在家去哪儿了?
在带着孩子的情况下,她能做到他们叙说的哪一点?好像一条也不符合不说,甚至还因为孩子的哭闹的问题,而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她不仅被放,学校还给她发来道歉,不仅这个月工资照常发,还交代她想什么时候回去工作,就什么时候,看她心情好就行。
安怡知道,这是她平安脱险的一个信号。
她知道自己能成功,除了占了这个年代交通不便,以及处处没有监控的便利之外,还占了个女人没胆子,也没那么魄力敢做成这个事儿,所以张成洪反应的问题,综合调查之后,被列为不予采信,定性为胡编乱造。
想将死之前咬他一口的愿望非但没有达成,还被他昔日的好哥们推了不少罪名,他这次,赶在这个风口浪尖,看来存活的可能性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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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3】民国女英雄67(5000+)
安怡这波操作,就好像是推开了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之后的连锁反应预知到了,但显然也没想到动静这么大,而她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够全身而退,可真是托了空间的福气。
她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排除了身边的隐患,张成洪也在五一之前宣布了S刑,他媳妇以及家族都受到了连累,或下放或开除或回乡,整个定远县的格局也进行了重新洗牌,甚至就连县一高的书记都撤了。
安怡不声不响干了这么一件大事儿,说实话还挺激动的,激动的同时还得掩盖自己的内心活动,表面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回到学校继续上班,她是五一之后才去上的班,待遇什么的没有变,还和以前一样,事情过去了,老师们才知道她是因为儿子和张成洪的儿子打架,而被对方穿小鞋了,结果在家一个月,张成洪居然完蛋了。
这……是不是也太玄幻了?
被追问原因,安怡一脸懵的摇头:“我都快吓死了,哪里知道那么多啊,他老娘还去我家门口闹呢,被我赶走了,还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就跟精神有问题一样,本来想着我回不来了,得罪那么大的人物,我能好过咯?谁想到……”说到这里,没有幸灾乐祸,反而一脸唏嘘。
同事们直道安怡幸运,只有她自己明白,如果不是她折腾这一个月,只怕现在倒霉的就是他们全家了。
虎子自然不知道自己给安怡带来多大的麻烦,也不知道张聪因何退学,更不明白和张聪要好的几个人,为什么接二连三的退学回家,但他知道,有安妈妈在,真的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说没事儿,还真的没事儿。
瞧,那帮子坏人,不就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
1957年11月,安琥顺利考进初四,安琪安娜考入高三。
放寒假之后,安怡就踏上了前往苏国的列车,去年倒换的物资还没怎么食用,主要她空间本来就还有物资,水果蔬菜一直种着,乡下也给粮食,自产自足的同时,就没怎么动用,现在不动用不是因为目标大,而是还没到真正困难的时候。
这次安怡直接告诉他们三个自己要明年3月底才会回来,这半年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过年都不回来了?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黑河探亲,过年不回来了,我们不在家,你们仨好好学习,回来我还要继续检查,你们仨明年都要毕业,把我给你们整理的复习资料好好过过,争取背的滚瓜烂熟的,我如果2月能回,就尽量早点回来。”
安娜询问安怡介绍信什么的都开好了吗?
安怡对他们三个说:“谁问就都说我还在家,不要说我出远门了,反正猫冬呢,也没人闲逛,咱家没亲戚,能糊弄就先糊弄过去,我有办法去,你们就别操心了,家里的东西,该吃吃该喝喝,不用给我留。”
安怡再三交代之后,才带着孩子去睡,半夜开车离开,因为这年代出门坐汽车都要介绍信,她不想让这几个人送她,一旦让他们送了,孩子她得背着,还得在他们的目光里坐上汽车,无形之中带来很多麻烦事儿。
幸好这边还没下雪,她只要开车前往D市,再从D市想办法坐上前往哈尔滨的顺风火车就行了,到了哈尔滨有直达黑河的列车,多蹲几天就到地方了。
反正有空间方便的很,不住宿不买票,省不少钱不说,还不受罪,在空间一不耽误吃热乎饭,二不影响睡眠,三还可以劳动,最重要一点,孩子们有地方玩儿,还能洗漱,真是居家旅行必备。
这次去除路上的时间,她至少能在苏国待三个月,这三个月她打算留两个月的时间卖货,剩下一个月专门用来采购粮食等必需品。
上次时间紧,任务重,她根本就没好好的了解这个国家。
即使是在苏国,也会有各种查身份的人,她为了降低风险,基本上都采取蹭车的方式抵达各个地方。
虽说她在这边戴着假发,说着俄语,但只要是当地人,就能一眼看出她非土著,所以能小心一点,还是要小心的。
即使是五十年代末,苏国国民受教育程度和文化素质都比较高。
安怡走在城市的大街上,看不到痰迹、纸屑、烟头等垃圾,也没有看到行为举止很是随便的行人。
她站在路边的时候,亲眼目睹老年人上公交不方便时,有人搀扶,还有人主动让座,不仅仅是老年人,包括女人和孩子,男性公民都会主动给她们让座,这让她忍不住感叹,如果我们国家没有受到侵略,是不是也是如此的和平礼貌呢?
即使这么冷的天,偶尔还是有流浪汉路过,不过没有躺在地上乞讨,恶劣的天气冻也能冻死他。
但你走在大街上,能从大家的穿着里,一眼看出什么人是流浪者。
这边的大多数人,都很讲究仪容,不分贫富的那种,各个看过去都非常整洁。
人家的皮鞋擦的锃亮、裤线熨的直溜溜的,就连头上及身上都跟有强迫症一样,没有出现头屑。
如果不是来这边亲眼见到,她或许以为之前听说过的都是夸张之词,可如今她就站在这片土地,看着他们体现于举手投足之间的教养,着实让她忍不住再次感叹,如果我们的国家,不经历那些年残酷的战争,该有多好?
想到这里,她再次唾弃了一遍即将亡国的小日本。
小日本的生育率几乎已经降到了底,这是国人最津津乐道的话题,无一不是在说他们的丧尽天良,受到了上天的谴责和惩罚,让你们建该死的神社,建啊,看你们还有没有后人再去祭拜,呸!
她觉得近几年有必要去一趟倭国,见证一下自己手笔,顺便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再捞一笔的。
相对于国人勤奋工作、生活的态度而言,苏国人似乎更注重享乐和休假,注重生活品质,这和后世很多外国人有诸多雷同之处。
她卖水果卖蔬菜找上门,在他们看来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若非她的食材好,很有可能被赶走。
幸好她脸皮厚,也打扮的是老太太的样子,大概心生怜悯吧,所以多数人都会买她的东西。
而在这个过程中,她也算见识到了这些苏国人的家境。
几十平方米的大客厅宽敞明亮,墙上、柜中摆放着高雅的工艺品和油画,卫生间、洗浴间齐备。
最让她惊奇的是,在20世纪50年代中期的苏国家庭里,她见到了电冰箱,这么冷的国家,居然这么早就有了冰箱,着实让她称奇。
在咱们国内,五六七三个年代的颜色就只有黑白蓝绿灰这几种,保守而单调,走出门,大街上似乎就只有这几种颜色,但是走在苏国的街道上,岂止是色彩斑斓、花样丰富?
男人们个个西装笔挺,衬衣平整无皱,妇人的服饰更具风采,几乎都是穿着连衣裙或西装套裙,花色各异,追求时尚感的同时,又注重服饰的个性化和舒适度,从他们的日常穿着,就能感受到他们对生活的热爱。
那你说咱们国人就不热爱生活了?
不,不同的国境罢了,我们尚还挣扎在温饱线上,在当下老百姓的眼睛里,没有什么比吃饱肚子更主贵的了。
只有吃饱了肚子,才有空闲想其他,至于穿衣打扮这些,永远都是条件较好的人去烦恼的,当大多数人条件都差不多的时候,大街上可不就都是黑白蓝绿灰了?
国人经常进行政治学习,思想交流,小到生产队、学校,大到各个国营单位,只要能传播到收音机、报纸的地方,大都会谈论一些国家的时政,但是在这里,你会发现他们对政治对国家大事漠不关心。
而且他们的低生育率,造就了大批的独生子女,尤其是那些在优越环境中长大的,很少会照顾和关心别人,也不把帮助别人作为己任,父母到他们成年就学会放手,这种教育理念,倒是和西方国家的很相似。
苏国也有战争,却没有像我国那样惨烈,但即使如此,战争也牺牲了大量的男青年,低生育率也是因为此,当男性劳动力缺乏的时候,她这种‘老太太’冒着严寒出来卖水果蔬菜,会显得尤为正常。
安怡走在大街上,见到的女性工作者,着实比男性多的多,即使到了21世纪,他们也没改变男少女多的情况,足以可见,战争的可怕,可以祸及几代之久,而华国的崛起,着实承载了太多前辈的不易和艰辛。
当然,苏国再好,那也是资本主义国家,这样的社会体制,自然会存在等级差距和分配悬殊的问题。
安怡在莫市最豪华的特殊商店去看过,像是金银珠宝、高级服装、外国昂贵的消费品,从未见到工人、农民、教师工种的人去过,全都是些党政军高干的夫人、小姐们,甭管卖得有多贵,人家照样能买起。
这大概就是他们所谓的特权阶层,只顾自己过幸福生活,不顾人民的疾苦!
从这一点看,社会主义国家,还是挺好的,后世新冠疫情爆发之后,我国的优势不就显露了出来?
安怡每到一个国家,都会像这样体验并观察他们的风土人情,进而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如果不事先了解清楚,很容易犯低级错误,就像去年她没穿裙子,人家看她的目光就很那个一样,多尴尬啊?
这次安怡过来,主要就是买粮食,小麦大米玉米黑麦荞麦大豆棉花布料只要钱到位,货源充足,买买买。
她这近一年的时间,空间一直是连轴转的一个情况,当积攒的蔬菜、水果、蛋类销售一空,她的存款也达到了四十八万,当然,是加上去年剩下的15万,她这一路走走停停,这儿看看,那儿逛逛,碰到合适的就买,有人要就卖,赚的钱她都有记账,没有达到五十万也差不多了,花出去却比自己想象的要快。
去年也许真的是时间太紧张,导致她连花钱的机会都不够,今年不一样,时间更充足,她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将空间积攒的,在她看来没用的蔬菜水果蛋类这些再生品销售一空了,换来的粮食、肉、布等物资将空间堆的满满当当的,看着就喜欢人。
58年1月底的时候,安怡又卖了一些从倭国弄过来的奢侈品,购买燃料,比如煤、汽油,还有上等的皮毛、药材。
前后差多砸进去五六十万的卢布,最后一毛不剩的返程,这次学聪明,跑到飞机场,混到了飞机上,蹭着只倒腾了两天就回到了哈市,为什么两天呢,因为要转机,停留等诸多原因,还要加上在路上的时间,对比七八十来天的火车,那可真是快到家了!
到了哈市机场后,安怡没着急回定远县,站在机场看那些航班,最后看中了一个航班,通过读心术找到前往倭国的人,抓着对方随身携带的包包就进入了空间,因为可以有一分钟的隐身术嘛,所以她这一路这么运作,倒也得心应手的很。
然后她就到了小倭国的地盘,一到倭国的地盘儿,她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反正空间没有给她限制大小,那她就将这个国家好好逛逛,商场这些地方简单啊,白天进去,晚上出来扫货,想扫哪个扫哪个,只要她看得上。
除了百货公司,超市,她还去了各种食品厂,可惜现在他们国内劳动力紧张,国力已经远不如从前了,没有劳动力,就算再聪明又如何,不还是发展不起来?
安怡手下没有留情,在倭国待了一个月,把能抢的全抢了,一度造成他们国内的动乱。
神不知鬼不觉丢那么多东西,他们能不害怕吗?
趁着他们乱作一团,赶紧混上飞机溜之大吉,赶在3月初回到了哈市。
这次她几乎倾覆了整个倭国,看着空间里满满当当的物资,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为什么这么贪心,还不是因为困难的三年要来了,她抢的越多,就能救下国内越多的老百姓。
至于那什么小RB,管他们死球呢?反正他们也生不出来了,这次就一起毁灭吧?
像他们这样丧心病狂的民族,根本就不配留在这个世上。
家仇国恨,这是世世代代都能传承下去的。
可笑后世的他们不学近代史,加害者不学,反而受害者学,找谁说理?
安怡带着满满的物资回到了县城,阔别几个月不见,还真是想念这个小县城了。
至于这些物资怎么处置,且要等到明年冬天,她再出去当散财童子好了。
短期之内,她不会再出国了,因为须得将空间的物资消耗干净再说,地方腾不出来,也买不进来啊!
回到阔别已久的家,安怡在炕上躺了三天,才觉得缓过来劲儿。
空间的东西太多太杂乱,她需要花费时间去整理。
除了粮食,食物将来要散出去之外,她还弄了很多的日用品,这些东西够她用到死都没问题。
不过,她已经暗暗发誓,这小倭国一日不亡,她就要抢到他们完。
先休整几年,等她缓过来了这个劲儿,就去米国看看去,也顺便光顾光顾,不能可着一只羊薅羊毛不是?
这两个国家作为侵略性最强的兄弟,她哪能厚此薄彼呢?
既然你们喜欢侵略,那她就反过来陪你们玩这个游戏。
安怡满血复活后,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检查这几个人的功课,虎子倒还好,有安娜俩辅导,问题不大。
倒是这姐俩,理科很不理想,“想当医生和会计,未来你们就得选理科,理科不过关,很难考上理想的大学,你看看咱们国家的数学家有多少,尤其是这个年代的,很多,这数学物理怎么可能会简单了?你们还是不够用心,这题看的少,做的也少,重新刷,刷到这样的类型题一看到题目,就知道解题思路为止。”
之后安怡又用一个星期的时间,给她们重新拟了一套题集,之后才沉下心来去辅导虎子。
经过她的监督,他们三个人如今的字练得都不错,尤其是姐俩的字,已经达到走到哪儿都能被夸的地步,可见两个人还是下了苦功夫练字的,虎子的字嘛,不能说好看,只能说能入眼,也还有上升的空间。
通过这一个星期的剖析,虎子的脑袋瓜转的还挺快,反应和记忆力都还不错,也难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逆袭,今年秋季只要顺利参加考试毕业,就能直接去报名秋季的招兵。
当兵了好,真要让他上班,在没有关系的情况下,可是得从临时工干起,临时工一个月14.5元,学徒工一个月18元,熬到正式工36元,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还不如去当兵,虽然刚开始津贴少,但只要有立功和表现的机会,让上面的人看到他的优秀,成长起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1094】民国女英雄68(4000+)
开学后,安怡就开始听办公室的老师们抱怨粮食不够吃,学校食堂的饭菜也没从前油水大,每天稀汤寡水的,快要熬不住了,上个班还要走那么远,平常在学校喊也就罢了,回到家也不安生,身体经常疲惫的头晕眼花……
高中部的男老师比女老师稍多一些,能在高中教学的老师,个人能力都是不错的,可即使这样,在婆家的日子过的也是如履薄冰,这个时候,她们就会羡慕安怡的日子了。
“安老师,还是你好啊,不用伺候公婆和丈夫,每天管管孩子就好了,还有两个妹子给你帮忙,更不用支援家里的那些穷亲戚,你们家应该没什么压力吧?”
“就是啊安老师,你说我们咋就没你想的那么通透呢,结婚干啥啊?结婚前在家过的虽然也就那样,可也不用这么累啊,累死累活赚的工资,月月光,从来没在手里暖热过,这日子太难捱了。”
女老师们羡慕她不用伺候公婆和老公,男老师们却在旁边嗤之以鼻。
“你们别看安老师现在日子过的好,家里的脏活累活需要她去干的时候,她就会觉得一个家有个男人才是完整的。是不是安老师?”
安怡无语的看向数学组的覃老师:“那个,我们家脏活累活都我儿子包了,我们娘几个没干过,你说修个电,换个电灯泡啊啥的,我自己也会,茅厕有乡下人定期来清理,根本就不用我.操心,平时孩子们吃穿用这些我只要提供到位,俩妹子和我儿子,能干的都会干了,我回家也就做个饭而已,其实并不觉得家里缺个男人。”
安怡长得不好看,男老师们对他也只限于正常的同事关系,本还指望她点头附和一下,没想到她压根儿不按常理出牌,一下就惹来其他男老师的暗嘲。
“那安老师打算一辈子指望自己的妹子和儿子?以后你儿子不在你身边呢,妹子上大学走了呢,你还能指望谁?”
安怡笑了:“陈老师,这就不用你们操心了吧?我为什么一定要指望个人呢,我自己靠自己不行?俩妹子的确,明年高考只要成绩差不多都能走,儿子明年也去当兵,家里或许就剩下我和俩闺女,可那又如何?我身体好,又有工资,正常上下班就好了呀,干啥非要嫁个人找个男人去伺候呢?要是男人一个还好,如果来一家子极品,那我如今的好日子,是不是要变成倒贴?这么傻的事儿我会去干?嗤,我可不稀罕。”
有个男老师低声说了句,“嘁,这哪是你稀罕不稀罕的事儿?我看就是你嫁不出去的事儿,长得那么丑,说的好像自己有多抢手一样,死鸭子嘴硬。”
安怡听到了,没有选择沉默,而是直言不讳道:“赵老师,我是长得很普通,但我个人能力在这儿放着,只要我愿意,别说县城了,省城我都能去。你觉得以我这样的能力,想找个男人嫁了会很困难?我年纪大怎么了?有儿有女,还有俩妹子,我觉得我的日子挺好的,为什么你们就是看不顺眼呢?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我的日子过的比你好了,所以你心里不平衡,就找各种难听的话来挖苦讽刺我?”
“安,安老师,你这话说的,是不是也太难听了?我也没说什么啊?”
安怡拿起书站起来,凉飕飕的扫了众男老师一眼。
“众生平等,主席还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呢,我们拿着一样的工资,坐在一间办公室,教着同样的学生,而我是女人,你是男人,我们都承担着一家几口的重担,所以你们凭什么要站在所谓的男性角度,来抨击我的不是呢?你们在说我闲话的同时,是不是也在贬低自己呢?”
话落,再不多看他们一眼,拿起书,踩着傲娇的脚,自信自强的离开了办公室。
男老师们看着安怡离开的背影,抿着嘴不说话,但是表情有些难看。
其他女老师也没放过这次机会,觉得安怡刚刚说的话很解气,下意识就开始说妇女同胞在家里起到的作用。
尤其是双职工家庭,上班之余还要照顾孩子,照顾家庭,辛苦程度可比男同胞高多了。
男老师们一看这激光枪对准了他们,赶紧站起身,上课的上课,找地方喘口气儿的即刻离开……
虽然这个年代一直在扫除封建迷信,但是,重男轻女,对妇女的歧视和压榨却从来没有少过一点。
尤其她这种到了一定年纪还不结婚的,要么被认定为有隐晦的病,要么说她有见不得人的过去,更有甚者说她可能不能生,所以才领养这么多,简直天下第一大傻子,放着那么高的工资不知道自己享受,吧啦吧啦……
这种车轱辘的话,安怡这些年不知道听了多少,耳朵里早就磨出了茧子。
现如今听腻了,表情也逐渐麻木,谁让她的条件在众多女老师中算是好的呢,有车有房,有儿有女,有好工作,一个月四五十块钱的工资,即使养活六个人,也能过的这么滋润,谁不羡慕嫉妒恨?
现在家家户户都是十几口子挤在一间二三十平米的房子里,上厕所做饭都用的公共区域,真要有年轻男女要结婚,办事儿都没地方去,着实艰难的很,而单位的房子又那么紧俏,不到一定的工龄,根本就得不到。
人人坐公交,地奔的年代里,一个单位的公用自行车数量加起来,可能也没有五辆,小轿车更是淘汰下来的破的不能再破的车,吃的穿的用的都格外艰苦的年月,安怡家就有两辆自行车,虽然是破的,可那也是自行车啊,加上他们家那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一间都显得宽敞,自个儿越是过的不如意,看安怡就越是不顺眼。
所以,自从那天她在办公室怼了几个男老师之后,就觉得自个儿被孤立了。
好在她最不怕的就是这个,越是这样,她属于自己的时间就越多,你不搭理我,当她乐意搭理这些人?
办公室这种地方,不管在任何单位,都没有真正的友情,只有用的上,用不上。
当然,她被孤立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从来不借钱,谁来借都不给。
在她看来,救急不救穷,平时吃个饭你钱不够了,好,我给你垫出来,没问题,但是过后你假装忘掉,不提还的事儿,那至此一次,下次我说什么也不可能帮你再垫钱,我又不是傻子,凭啥干那出力不讨好的事儿?
更可笑的是,你吃饭不给钱,还想来找她借钱,你说她能借吗?
安怡将办公室的人摸透了之后,就给自己定了个规矩,概不借钱,谁来借都没有。
高中老师,工资也不算低,平时加各种补助,怎么着也比农民强吧?农民都没来借钱,你来借钱?
“越有钱越抠门。”就成了办公室同事调侃她的话,安怡知道也就当不知道。
谁抠门谁知道,毕竟,能坐在这间办公室,就已经把你划分为不缺钱的主了。
至于你说你有一大家子要养活,自己月月入不敷出,那是你的事儿,跟她又没有关系。
凭啥你自己的担子,要平均分配到别人身上呢?
但你说安怡就真的一毛不拔?
并不,如果真这样,那她还折腾那么多粮食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帮助更多的人?
进入五八年之后,各个单位食堂的饭菜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缩水了。
她知道原因,就会用心的观察周围的人,碰到真正需要帮助的孤寡老人,或者孤儿,她都会尽可能的伸出援助之手,她甚至还在孤儿院里领养了五个秉性比较好的孩子,三女两男,平均年龄还不超十岁,都是父母早亡的可怜人。
但她目光没有精力带回家里照看,所以就在孤儿院的监管下,给予他们上学的学费,偶尔还会‘买’点肉啊,粮食提到孤儿院进行发放,去那边的时候,他们全家都会去,一般上午去,晌午一起包顿饺子,下午玩一会儿就回家。
这种事儿安怡不是每周都去,但一个季度会去一两次,捐给那几个孩子的学费,也实打实的落实到他们身上,如今都在县一小上小学,这些好人好事儿安怡做的并不少,可知道的人,也就是相关人员罢了。
比起办公室这些玩嘴皮子的同事,还是那些得到帮助的人,更懂得感恩。
之前她还曾想过要办补习班,可惜每年寒假忙的跟陀螺似的,一直抽不出时间搞,现在物资一点也不缺,孩子日渐大了,她宁愿到处跑着找合适的捐助人,也不想弄这什么补习班了。
6月中的时候,安琥顺利参加为升学年级准备的中考,他拿到了县一高的录取通知书,也拿到了初中毕业证,但他要去参军了。
7、8俩月开始报名,政审,体检,等一系列程序走下来,才有了离别的不舍。
入伍的那天,全家都去送他,看着他穿上军装,戴上大红花上了卡车,底下的安怡哭成了泪人。
安琥在汽车发动的那一霎那,朝安怡挥着手,大声的喊:“妈……,你要多保重,我会跟你写信的。”
一声妈,让安怡再度破房,眼泪决堤不止不说,内心的酸楚也莫名的涌上来。
孩子终于认她为真正的妈妈了,安琥啊,从今天开始,你算是彻底的放下了过去,好,真好啊!
安琥走了之后,姐妹俩的录取通知书也都下来了,安琪以338分的成绩考上了哈医科大学,安娜高考失利,以288分,被哈师范大学录取,两个人都没选择出省,也都去了哈市,不管分数好坏高低,也不管其他,好歹这是本科,只要好好学,不挂科,顺利毕业是没问题的。
大学的上课时间就和内陆的差不多了,有寒暑假,9月她们俩就要去报道。
安怡在家帮她们俩收拾好行李,开好介绍信,每个人给了五十块钱的路费加生活费,因为还要带俩孩子,她们说啥也没让她送,所以安怡只给她们送到了汽车站。
“到了地方,你们就给我写信,我有时间就去看你们,你们就不要来回折腾回来了,好好学习,其他的不用管,记住啦?”
这年代上大学不需要学费,生活费不给也没问题,学校有免费的,但安怡却给了她们五十块钱,抛开路费,这些钱足够她们滋润的过完整学期,这是将她们的日常开支都算上了的。
两个人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但在一个城市,路上也能有个照应,所以安怡并不担心。
这些年通过她们共同的努力,战争年代的不幸早已选择忘记。
安娜在她31岁,安琪在她28岁这年,共同考上了大学,未来等待她们的,将会是光明的未来。
阴霾已经散开,接下来,只需要好好享受生活即可。
安然今年已经五岁了,明年就能把她送小学了,安宁比她小一岁,姐俩如今逐渐懂事,日后想随时进空间,怕是很难了,安怡也打算接下来几年,安生的过日子,实在带不了她们的时候,可以暂时委托给孤儿院的院长。
现在她和他们的关系很好,把孩子寄放几天,也是没有丁点问题的。
虎子、安琪、安娜已经离家,少了三口人的家,多少有些冷清,所以她每天放学接上两个孩子,不是去孤儿院,就是去一些社会福利机构做义工,战争年代留下的孤寡老人有很多,国家哪能都救助呢,生产队即使能够照顾,可也只能保证他们有吃的,而这些人能自理的还好,不能自理的,等三年灾害一来,那就只能等死。
安怡骑车带俩闺女去做这些好人好事儿,也是为了给她们树立一个正确的价值观。
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去帮,安怡每去一个屯子,都会向屯子里的百姓了解一下,但凡是那种好吃懒做的人,她看都不会看一眼,而那些生怕给别人添麻烦,不管多大年纪,能自理就坚持自理的,才是真正值得她去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