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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二宝天使     咸鱼翻身的正确姿势txt下载     咸鱼翻身的正确姿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735 我的画风不一般(无良野猫盟主加更完)

    “出宫吧,那不是你的梦想吗?想要看看小时候的风与月,想要爬一爬幼年时的那棵大榕树。”

    “想要见到那个承诺了会要娶你的未婚夫郎。想要问一句可曾记得你们的婚约”

    “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啊,为何你心中心心念念的是那个记忆中的身影,却从未曾认真的看一眼,存在你面前的真人呢?”

    这样的话语,不需要高声的嘶吼,这样的话语,哪怕是用低声的呢喃最终归于廖寂无声,它也能被人铭记。

    当这话音落下之时,就是你我之间的阴阳永隔。

    一颗你曾经拥有过的真心,就此永远的离你而去。

    从这一刻起,属于委托人的记忆就不复存在了。

    他不清楚任红昌是否安全的离开这个危险万分的宫殿,也不清楚他心中的女神,今后的结局会如何。

    记忆里只留下了他的惋惜,以及那满心满念的不甘。

    红色的宫门近在咫尺,若是能够一同逃离,结局是否有所不同?

    我想陪在你身边!

    若是有来世,希望让我来目睹你的喜怒哀乐,哪怕你的人生之中……并未曾有我的位置。

    ……

    人这一生,并不只有爱情。

    在面对死亡的那一刻,委托人回想到了许许多多的人以及与他们相关的点滴,他感到了真正的悔意。

    若是有来世,我希望能够爱情事业双丰收,这样的人生,才值得啊。

    是啊,将裤子提好的顾峥,就叹了一口气。

    傻啊,傻啊,你说你一个名门望族出身的世家子,想要走什么样的人生不行?

    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算了,让哥教教你,在这个大时代之中怎么过,才算做是人生的赢家吧。

    起点不都说了吗?

    穿清不造反,菊花套电钻。

    穿三不种马,愧对自家妈。

    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年代之中,在这个波澜壮阔的乱局之中。

    多少的各色美女等待着诸位的临幸?

    你现如今还吊在这一棵树上,岂不是就是单身狗的一大笑话吗?

    走出了茅房的顾峥,一改刚刚入宫时候的颓势,反倒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对着左右两旁的粗使一点头,十分主动的说道:“啊,一身轻松,多谢二位引路了,那咱们走吧?”

    见到顾峥竟是如此的反应,门外边儿的两个人则是满脸的惊疑。

    这上了一趟厕所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难道说,人的思维还能像是大肠一样,随着排泄而疏通了?

    门神们再转念一想,管他呢,反正一会被登记在册的人又不是他们,只要不把人给弄丢了就成。

    于是这奇怪的三人组,就浩浩荡荡的朝着乐坊的大门而去。

    你问他顾峥底气怎么就这么足?

    还不是因为这小子的出身着实的好啊?!

    吴郡四大世家啊,顾家,那是他的本家啊。

    虽然他是顾家庶出的这一支儿的长子,但是架不住人家也是顶级世家之中的一份子啊。

    远在吴郡的顾家,将顾峥送到了这风雨飘摇的都城,拜师学艺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则是借由着顾峥这一借口,为家族在这城内打探消息的。

    若是这小子是个聪明的可造之材,趁此机会乘风破浪也未可知。

    若是一个不开窍的,只不过是庶出的一脉,对于四处投资的世家们来说,折损个把个不出息的子弟,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就这么一手绝世好牌,却让原本的委托人给打了个稀糊烂,这咸鱼的够可以的。

    若是每个世界之中的顾峥,身份背景都像是现在这般的有底气,哪至于世世都活的那么的艰难啊。

    对于顾峥来说,只要不让他再挨饿,那都不叫个事儿啊。

    所以,神清气爽的顾峥,再次返回到两位大司乐面前的时候,对面的那二位,都不太敢认了,那精神头足的啊,还以为是换了一个人来冒名顶替的呢。

    负责询问新乐师的那位大司乐,有些头皮发麻的提着笔问道:“姓名?”

    “顾峥,字元肃,号有才,吴郡吴县人士,吴郡顾氏三房长子,师从蔡邕,前年入都,在老师座下修习只有两载。”

    “若是顾某琴艺不精,还望诸位多多包涵。”

    “咳咳咳咳!”

    待到顾峥将这一串的名号给报出来的时候,周围响起来的……都是一样的咳嗽声。

    是谁!?

    到底是谁把这位祖宗给抢到了宫中的。

    大家不知道就算了,这宫内外消息的传递有些闭塞,以后被顾家的人问罪的时候,他们还能推脱上一句不知道也就混过了。

    可是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啊?

    这人是登记上了,却是个可以不听调令的祖宗,他们要上哪里说理去啊!

    就在司乐们哀叹的时候,这顾峥反反倒是不明白他们的反应一般的,拱手继续询问到:“下面该是考教才艺的时刻了吧?诸位想要考我哪种乐器啊?”

    “这诸般的乐器之中,我最擅长的是琴,当然了,我对于吹箫也颇有心得。”

    “至于宫廷之中最常见的磬,以及钟鼓的演奏,只能说是能上手,而四夷的乐器以及龠,我只能说懂一点点罢了。”

    听完顾峥的叙述,对面的人连同那些还未曾入场的乐师们一起,都想给顾峥跪了。

    你把宫廷器乐的种类基本上都说了一遍了,人家但凡是能上手一种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你是通通都会,你这是来打击人的吧!

    行,你能,你来表演一下吧。

    对面负责登记考核的大司乐,一运气,我管你是不是世家子弟呢,咱们先用真功夫来说话吧。

    “既然顾先生如此高才,那么就演奏一曲最拿手的琴曲吧。”

    “喏,那就献丑了。”

    果然是操琴,那就不要怪他顾峥打击人了。

    记忆之中的好友嵇康,借用你的成名佳作广陵散一用了。

    盘膝与琴案之间做好的顾峥,就将他背后一直背负的琴袋给解了下来。

    这是他从学琴时就惯操的古琴。

    此琴身皆是用桐梓制作,乃是有名的纯阳琴,取其暮夜阴雨之际,声不沉默之意,虽不是什么响彻古今的名琴,却也是难得的佳品。

    观其琴技,先见其琴品,乃是约定成俗的事情,诸位懂得乐理之人,在看到了顾峥拿出来的这一把好琴之后,都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无论是琴的保养,以及琴的品相来说,都可算得上是上品,那么大家对于顾峥的琴音,莫名的就多了几分的期待。

    待到顾峥这双纤细白皙的双手抚于琴弦之上,真的开始演奏这旷古烁今的名曲的时候,这周边的人才明白了,何所谓一个男人的力量。

    此时的顾峥,宛若一把出鞘的剑,宛若这拨开乌云的一缕艳阳,宛若在风雨之中抗击的海燕,但是这些都不够,他更像是与黑暗的命运所抗争的不屈的灵魂,浑身上下是那般的锋利,进取,以及富有铮铮铁骨般的男人的味道。

    而他的琴音,还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霸气,从他演奏的乐曲之中流露出来,作为他心声的一种呐喊方式,在众人的面前展现。

    让听到此乐曲的人,皆沉浸在这激荡的仙乐之中,无法自拔。

    不少经过此地的宫人,也纷纷停下了他们忙碌的脚步,恨不能多聆听一些,这绕连三日的美好音符。

    “混蛋!”

    “你们的耳朵长着是为了喘气用的吗?一个两个的是准备气死我吗?”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陛下病重,都给我回起居殿外候命去啊!”

    可惜,这样的美好的乐曲,才刚刚开始,就被这刺耳的尖叫声给打断了。

    这个声音,是气急败坏的,

    对于乐曲的演奏是破坏性的,

    作为当事人的顾峥,他却是最平静的,丝毫不为之所动,依然不疾不徐的……继续着他的演奏。

736 议论的中心

    可是他的心中,却是在默念着一句话:要来了。

    什么来了?

    那个让他短时间内无法出宫的契机……来了。

    汉灵帝要驾崩了!

    就是如此的赶巧,原本世界中,为了家族的面子,不敢说出自己真实的身份的顾峥,随意的编造了一个假身份,被登记在册,随后,就在他打算徐徐图之的联系到宫外的人,去营救他的时候,他只一转头,这宫内的皇帝陛下,就驾崩了。

    大封的宫门,彻底的断绝了他的去路,也将好好的一个世家子弟给逼迫成了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可怜。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生活能力的富家子的弊端就显露了出来,旁人在这种特殊时期内都能吃的苦,放在了委托人的身上,那就是大罪了。

    你说一屋子的乐师,就你一个人特殊,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装什么大头蒜不是?

    想不被人排挤都难。

    但是现在被困在宫中的人是谁?

    是过惯了苦日子的顾峥啊。

    不就是睡一下集体宿舍,吃一下大锅饭吗?

    这都不叫个事情啊。

    就是他的这一份风轻云淡,荣辱不惊,让一旁围观的所有人高看了一眼。

    没错,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热爱音乐的人,这才是真正的琴艺的大家。

    就冲着顾峥这不为外物所扰的架势,也当上的一句名士的称号了。

    周围的人之所以走上了乐师的道路,为了养家糊口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出于对乐曲的热爱。

    而且,没有两把刷子的人又怎么可能被选为宫廷内部的乐师呢?

    所以,对于真正热爱音乐的人,他们还是从心底之中敬佩的,而对于曲乐的热爱,也让他们对于有才华的人,产生了更多的包容。

    这不,这群自发的将顾峥归纳成为了自己人,并且对他产生了深深的敬佩的乐师们,竟是十分主动的将那些粗俗的前来打断顾峥的演奏的内侍宦官们,有意的给阻隔在了圈外。

    就为了让顾峥能够完整的将这一首曲乐给演奏完毕了。

    可惜,在这个宫廷之内,当家作主的还是这些宦官们。

    他们才不会管那乐曲是多么的美妙,以及弹奏的人是多么的风光霁月……高山仰止呢。

    他们的心中只有顶头上司的命令,那就是全宫廷内的人员,都要汇聚到陛下的寝宫外的广场处,集合待命。

    这群人竟然阻挠他们内侍爷爷们行事,真是好大的狗胆!

    年纪不大但是已经穷凶极恶的小宦官们,十分粗暴的扒开人群,挤进圈内之后,一眼就看到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小子,就是你了,陛下大不好的情况之下,你还敢弹琴。”

    听到了这一声吼叫之后,顾峥却是一皱眉头,手下一按,一根琴弦的应声而断,这美妙的琴音就是戛然而止。

    这位即将受到最残酷的对待的男人,却是气势十足的站起身来,将翩翩的大袖朝着身后一背,说出了让场内外的人都无比惊讶的话语。

    “我是张常侍请到宫中为陛下演奏的贵宾,我到要看看,今天谁敢动我一下!”

    待到顾峥这番话落下之后,那些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小宦官们,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的,一个两个的都停下了上前的脚步。

    而周围的两位大司乐,在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就默默的垂下了头。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场内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是被张让给‘请’过来的啊。

    被顾峥这么一说,怎么就这么提气呢?

    看到大家沉默不语,那个为首的内侍官就转头询问起了登记的大司乐:“这人说的可是真的?”

    “他是何人,竟是被张常侍给特意的请过来的?”

    而一旁的大司乐也不说话,只是将登记好的顾峥的资料,朝着内侍的面前这么一递,还是让对方自己去确认吧。

    还好,随着这一群权倾朝野的大太监的出现,宫内的内侍们的待遇是一个赛过的一个好。

    那些打小净身入宫的内侍们,是有专门习字的机会的,那拿过顾峥资料的小内侍,也没有被这密密麻麻的文字给弄得抓瞎,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威武不屈的人的真实的身份。

    “世家子弟啊,难怪要张内侍亲自去请,既然是如此,那我们更要好好的侍候了。”

    “陛下有旨,宫内所有人员,到广和殿外的广场上集合待命,诸位司乐乐师以及顾先生,咱们走吧?”

    听到这些宦官们终于是和颜悦色的将话给说出来了,站在琴案后边的顾峥也不多言,只是将双袖一甩,兜出了无限的风华之后,就在众人的簇拥下,朝着广和殿的方向,浩浩荡荡的一同走去。

    这一路上,就像是分支的溪流汇聚到大海一般的壮观。

    各个宫殿,各个司职之中的宫女内官们,从四面八方的通道中走出,奔着同一个目标而去。

    那就是即将影响着他们的未来以及命运的……这个宫殿内下一个主人的归属。

    可惜,这些个在凄冷的广场上等待了许久的宫人们,并不曾等到他们心中的那个答案。

    只有那响彻心扉的哀嚎,随着十常侍的走出,而传遍了整个宫廷之中。

    “陛下,驾崩了!”

    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们这些不曾触摸过权利的宫人们,所关心的事情了。

    他们只能茫然的听从着安排,随着众人一并退归到各自的岗位之中,在宫内现如今地位最崇高的何太后的安排之下,有条不紊的挂起了举国哀悼的白绢。

    在这些或是麻木或是惶恐的人群之中,一脸淡然的顾峥,就如同夜空之中的萤火,乌鸡当中的白鹤一般的引人注意。

    那些少女怀春的宫女们,原本就是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将各自的视线或有意或是无意的落在了那些很少出现在宫闱之中且功能正常的男人的身上,很自然的,她们就发现了顾峥的存在。

    若不是因为宫规森然,再加上这陛下驾崩的时机不对,那群满心满眼都是找个归宿的宫女们,恨不得当场就来个猛虎扑食,将这个新鲜出炉的绩优股,给当场拿下了。

    但宫规能够规范她们的行为,却不能阻止的了她们那颗恨嫁的滚烫的心。

    一群群的女官们,在回归的旅途中,趁着无人察觉,就窃窃私语议论了起来。

    “你们看到了吗?”

    “嗯嗯,见到了,从来未曾在宫内见过这个人啊。”

    “啊,肯定是被抓来顶包的乐师,他真年轻啊!”

    虽未曾有半点的形容,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们口中所议论的人是谁。

    “你们说,现在宫门封闭,那些男乐师们是不是也要在司乐坊后的极乐殿内就寝了?”

    “那是自然的,到时候尚衣局,尚食局的宫人们就会被安排过去一部分,专门给极乐殿外的粗使内侍们交接的。”

    “这你来我往的,还怕没机会?”

    一时间,众宫女们是心神荡漾,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入选之人。

    而在这一队队的宫女的最前方,有四五名的领头者,也暗暗的开始打起了机锋。

    “哎,谁让我们尚沐局的人因为身份所限,就只能伺候宫中的娘娘呢?倒是便宜了你们尚衣,尚食局的人,要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啊。”

    说这话的是一个娇小的女子,但是她傲人的双峰却与娇小半点都不沾边。

    而她这酸溜溜的话刚刚说出口,就被一个身材高大还带着三分烟火气息的女人给打断了。

    “你可算了吧,陶秋菊姑姑,你就算是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陶霓衫,也掩盖不了你已经是二十岁的老姑娘,还有几年就要被遣送出宫的事实。”

    “认清楚自己的位置,将这个机会给更需要它的人吧。”

737 震慑

    说完这话,尚食局的钱粟白,就将目光转向了陶霓衫身后落后一步的任红昌的身上。

    她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亲近与可惜,劝着这个年纪尚轻却是颇有主意的掌冠使,让她也替自己的未来努力一把。

    “红昌啊,你听姐姐的一句劝,莫要将这大好的时光在宫内蹉跎了。”

    “这宫里边需要伺候的主子是那样的人,而你又不是个想要攀高枝的性格。像你这般的容貌,在这宫中活的更是战战兢兢。”

    “现在总归是好了,那个荒诞的正主没了,可是你这大好的年华,也不能就这样的蹉跎了啊。”

    “我看这局势要乱,若是能碰到好的,还有能力带你出宫的男人,你自己也要上点心啊!”

    这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而被提及到的任红昌则是抬起她那若秋水一般的双眼,波澜微微的瞧了一眼她面前的这位自打入宫一来就十分照顾她的同乡的姑姑,略带感激的回了一句:“姑姑,我晓得的。”

    “可是我就算是想要找寻到一个良人,最起码的,也要知道这个人的能力品性到底如何吧。”

    “更何况,我看到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位乐师,他身上的穿着以及举手投足之间的风范,好像是大家出身。”

    “像是我等这般的女官出身,听着是有品级的女侍,可是在真正的世家大族的眼中,我们就是乡野出身,迫不得已投身宫中伺候人的角色罢了。”

    “在这等人的家中,为妾尚可,又何谈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听到任红昌的顾虑,这一群原本还带着点小希望和小窃喜的宫女们,则是齐齐的叹了一口气。

    是啊,天大地大,她们这些表面光鲜的人,又何曾有人知晓她们内心的苦呢。

    而原本还热情高涨的讨论,也因为任红昌的这几句话,将这蠢蠢欲动的小心思给迅速的扼杀住了。

    大家就这样悻悻的各自散开,连皇帝驾崩的身后事做起来时也是半分的力气也无了。

    宫女们的讨论声终归平静,可司乐坊的乱局才刚刚开始。

    因为这汉灵帝去的太过于突然,一下子就把这群心不甘情不愿才来乐坊之中报道的乐师们,给堵在了宫中。

    说是给陛下演奏散心,现在正主都挂了,他们演奏给卵子看。

    就出殡的那一天,倒是需要协奏曲目,可是也只不过是一会的功夫,最多让钟鼓乐器组的成员上去串个场罢了。

    现在倒好,被人来了一个封宫门的大包圆。

    陷入到了这个宫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得以回归,生死不知时,这家里的人,还不知道要如何的担心呢。

    有那心怀不满本就刺头的乐师,当场就和这大司乐吵嚷了起来。

    宫廷乐师乃是无品级的聘用制。

    老子现在不爽了,连挂冠而去的麻烦都没有,我们的主题思想只有一个,你把我放出宫去!

    可是这个宫中,自打皇帝陛下驾崩了之后,说了算的,就是那十来个人组成的宦官小团体。

    若是乐坊的大司乐敢在这个要紧的关头,因为这无关紧要的小事而让他们打开宫门放人出宫的话,怕是这话刚说出口,就能被高度紧张的十多人的组合给当场咔嚓了。

    政治觉悟还是十分的敏锐的大司乐,现在就像是锯嘴的葫芦一般的,任凭你吵嚷不休,我自当聋子一般的纹丝不动了。

    而他所做的这个决定,也是十分的明确的。

    就在那三两个刺头吵嚷的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就在这乐司坊的堂外响了起来。

    “我倒不知道,这宫内当家作主的人已经换成了你们几个了。”

    “国丧当前,这宫里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既然你们这么迫切的想出宫,那我就成全你们。”

    “嘿嘿嘿,要知道,现如今想要出得这高墙,只有一个渠道,那就是从后宫的小角门出!”

    后宫的小角门是做什么用的?

    是处理那些死的不明不白的太监宫女的去处。

    一个破草席一卷,一具或是多具的尸体,就从那小门处给送出宫外了。

    自有那收敛尸体的义庄,收钱办事的给处理的妥妥帖帖。

    而听到了这位张让大太监的话语,这乐司坊内瞬间就陷入到了诡异的安静之中,随后众人就亲眼目睹了这个表情阴森的大总管,将手臂一挥,他身后就冲出来七八个膀大腰圆的内侍黄门,如同拎鸡崽一般的将刚才那两三个吵闹的最欢实的乐师给架了起来,径直的给拖到了乐坊的门外。

    “住手!我可是良民,并不是内选的宫侍也不是罪臣家眷,你无权处置与我!”

    “苍天不公啊!你这个祸国殃民的阉人!你不得好死!”

    得了,声音是越来越小,须臾的功夫,这些人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这个深宫之中,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而在人群之中看着热闹的顾峥,原以为自己够低调了吧,肯定是没自己啥事了吧?

    可是偏偏这位大太监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挪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成功的让自己的身边形成了一个无人的真空地带。

    “嘿嘿,这位想必就是顾公子吧。”

    还是同样的阴笑,莫名的,顾峥竟是听出了几分的温柔。

    他打了一个冷颤之后,就立马对着张让一拱手回到:“不敢,正是顾峥。”

    听到了肯定的回答,这张让笑的更加的高深莫测,他抖动着脸皮继续说道:“既然是吴郡顾家的人,当初我派人请顾公子过来的时候,你怎么又不说明白呢?”

    “现在这种状况,怕是要劳烦顾公子在宫中待上几日了。”

    “若是顾公子有什么话想要带给家人,我张让不才,还是可以替顾公子排忧解难的。”

    这皮笑肉不笑的劲头,下边顾峥的话,若是敢带出一点的不满来,明天还能不能见到太阳,还真不好说。

    万幸,现在在与张让应答的人是新鲜出炉的顾峥,他的话语之中的油滑是怎么都挡不住的。

    他深知太监这个职业的小心眼子是多么的严重,在遣词造句的时候更是谨慎了几分。

    在张让的话音落下之后,他则是一拱手,率先回了一句:“不敢。”

    “不过多谢张常侍的提醒,我还真的有些话想要带给我的家人。”

    “就请张常侍见到我的侍女的时候告诉她,我一切安好。这宫中的乐坊之中,有着难得的乐曲的孤本典籍。”

    “一时间我是心神荡漾,想要在这宫内与其它的乐师好手切磋研究一番,才能踏实的出得宫外。”

    “让我的家人与老师莫要为我担心,待到我出宫之日,一定是我乐曲大成的时候。”

    “所以,多谢张常侍了。”

    说完这番话,顾峥就用最风光霁月的仪态,将手再次的一拱,朝着对面的一言不合就要命的张让施了一礼。

    “就这些话?”

    “就这些!”

    然后,这张让就笑了,依然是那般不开明的笑容,莫名的就不太吓人了。

    “好啊,顾先生果然是大家的楷模,蔡邕的弟子,与那些不识好歹的人果真不同。”

    “我一定会把顾先生的话原封不动的传递到你的家人的耳中的。”

    “现在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搅顾先生在宫中的第一晚的睡眠了。”

    “我们走!”

    “喏!”

    随着齐刷刷的一声应答,已经成功的震慑了司乐坊中的众人,稳定了局势的张让,就头也不回的率领着他的近卫团队们急匆匆的离开,直奔着下一个需要救火的地点而去。

738 汉朝人吃啥?(我的第一任老公的两万赏加更一)

    而待到众人从惊魂未定的状态之中转醒,再一次的将目光瞧向顾峥的时候,就为他打上了一个高深莫测的标签。

    原以为是一个不通俗物一心沉浸在音乐之中的轴人,现在才发现,这世家子第之中,就没有那省油的灯。

    为了自身的安危计,他们也要与这顾峥打好关系才是啊。

    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世家子的身份就能形成一道十分好用的保护伞,救得一群人的性命啊。

    想明白了这一点,一时间,围绕在顾峥的周围,套近乎的人就更多了。

    这和委托人在原来世界,放不下身价,又未曾表明身份,因为性格过于自傲,被众人排挤的情况可是截然不同了。

    那些原本看不惯他一派贵公子作风的乐师们,现在反倒是纷纷的围在他的身旁,小心的伺候着,恭维着。

    这种感觉,着实不错啊。

    可是越是如此,顾峥越没有被周围人的追捧给弄得飘飘然起来,他反倒是十分谦逊的与众人拱拱手,来到了名义上管理他的大司乐的面前。

    “钟大夫,不知道司乐坊间的乐谱书籍都放置在何处,其实自打我来到这宫中之后,就有了在宫中修习的打算。”

    “我真的是对宫内收藏的乐曲典籍甚感兴趣啊。”

    看到面前的这个男人,是真心诚意的抱着求学的目的而来,连见惯了多面孔之人的大司乐,也不免对顾峥心生好感。

    他朝着这个年轻人微微一笑,解下他佩戴在腰间的,用于在宫内行走的腰牌,就递给了顾铮,给他行了一个方便。

    “喏,顾公子想要观看的典籍,尽在尚书局的书库之内。”

    “只是这天色已晚,你今夜若是想要前去借阅,还是要佩戴上我们乐司坊司职所用的腰牌才行。”

    “还有,顾公子在阅读书籍之前,还是跟着乐坊之中的杂役,去确认一下自己的寝室位置才是。”

    “若是缺点什么,也好让下边的人提前安排啊。”

    这种特殊照顾,别人是想都别想。

    顾铮可不像一些穿越后就要求众生平等的大傻子。

    既然拥有特权,为什么不用?与民同乐?

    快醒醒吧!

    他一边在内心之中吐槽原主的糟心,一边笑盈盈的接受了钟司乐的好意。

    在一个毕恭毕敬的内侍的带领下,看到乐坊给他安排的‘超豪华’的单间,然后又瞅了瞅床榻上边叠着的整整齐齐的全套被褥之后,就露出了一个十分满意的笑容。

    原本的一条破绢布就能打发他的日子终于一去不复返了。

    这就是真才实学加上过硬的身家背景,为自己带来的好处。

    同样的身无分文,但是现在的顾峥,却是将日子过得比委托人强上了千百倍。

    想到这里的顾峥,就将那双毫无瑕疵的手,抚摸上了还带着皂豆味道的被褥之上,一旁仿佛是明白了顾峥这个动作的含义的小内侍,则是赶紧的给顾峥介绍了起来。

    “顾先生,您放心,这些被褥都是从尚衣局中刚刚领出来的新被褥,没有人盖过。”

    “虽然只是我们这些宫内人铺盖的普通样子,在这稍凉的夜中,还是十分的保暖的。”

    听到这里,瞧着对面这个年纪不大,却带着十分小心的眼神瞧着他的小宦官,顾峥心头的某些回忆……就被勾了出来。

    他在回答这个小内侍的时候,语气就跟着温柔了几分。

    “多谢,我很满意,把将这里能收拾成这般的模样,也真是难为你了。”

    说完这话,顾峥还用另外一只手十分轻柔的抚摸了一下这个小内侍的发顶,轻轻的一碰,随即离开,却让这小内侍在顾峥转身离开了之后,摸着自己的头发,笑的怎么都合不住嘴了。

    顾先生真是一个温柔的人,他的人果真如同他的品格一般,是那般的高洁。

    就寝的环境已经掌握,剩下的就要解决吃饭的问题。

    司乐坊的后厅,靠后宫最近的位置处,有着专门的类似于员工食堂的地方,供那些因为宫宴或是特殊情况无法出宫的乐师们吃饭所用。

    此时,正好是晚饭的饭点,就算是这宫里最大BOSS挂掉了,也不能让这一宫的人,都陪着他一起不吃不喝不是?

    国丧期间大家需要茹素,菜品的质量必然会下降,但是数量上总会有保障的吧?

    想的挺美,腹中空空的顾峥,自然就来找他的组织了。

    待他踏入到了这个已经坐满了人的大厅之中的时候,这原本还还像是小学生一般窃窃私语着的厅内,在短暂的安静了一瞬之后,就响起了十分热情的招呼声。

    “顾先生来吃饭啊,快快快,我们还给你留了座位呢。”

    “哎呀呀,也不知道顾公子能不能吃得惯我们司乐坊间的饭食,虽然这里的食材稍显粗鄙,但是味道确是着实的不差啊。”

    这乐师的饭食供给,也是出自于御膳房的厨师之手。

    在食材的选用之上,自然不可能像是供给内宫贵人一般的金贵,但是那炖煮大锅饭的师傅的手艺,确是没得挑。

    所以诸位乐师们若是能被宫中留饭,要比留宿更让他们期待上几分。

    见到诸位如此热情,顾峥也不能太过于含糊,他带着官方的微笑,左右笼统的点点头,就来到了诸位同僚们专门为他留的座位面前。

    你别说,这和当年顾峥作为新人太监之中的扛把子时的位置一样。

    那是最靠近分饭的区域,最容易多捞干货的地方。

    然后,顾峥席地而坐与身旁的两个乐正打好了招呼,这帘子后边的送餐的内侍也就到了。

    依然是无比熟悉的大桶,只不过这味道又香醇了几分。

    而在场的这群狗鼻子一般的乐师们,就着味道,就将今天的饭食给猜了一个七七八八。

    “今天的主食是麦饭,不,不对,这其中还参杂了菰米!”

    “真是太棒了!”一人压低了声音与一旁的好友讨论到:“可能是怕我等被压榨的太惨,引起哗变,就在饭食上尽量的补偿我们了。”

    可不是吗,菰米可是现如今最受欢迎的饭食。

    它多参杂在麦饭,粟米饭之中,一同蒸煮。

    因为其口感爽滑,入口后又Q弹可口,再加上产量不高,就成为了餐桌上难得的美食。

    一般的人家,只不过在蒸煮饭食或是羹粥的时候抓上一把,若是偶然间嚼咕到的时候,那吃到菰米的人,脸上全是一片幸福味道,就像是过年间吃到了包着钱币的饺子一般的满足。

    待到这分饭人将一人一碗的饭盛好,配上腌菜,大酱汤以及菜羹,再用一个统一的木托盘端上案几的时候,那些跃跃欲试的乐师们,就发出了名为喜悦的低呼声。

    “真好,竟是颗颗见黑的半菰米的饭食,这尚食局,今天真是大手笔。”

    待到这一两声的惊叹声结束了之后,这满厅堂的人就只剩下了咀嚼声了。

    要说这汉代的人,也真是可怜,配饭的佐食就是那么几种,在刨除掉了肉类的食物之后,就只剩下咸菜,大酱以及毫无味道的蒸菜了。

    但是若是有一碗香甜可口,且十分有特色的饭食作为主餐的话,这吃食,就不算是特别的难以下咽了。

    在感受到了菰米的Q劲儿之后,顾峥就将未来日子的关于吃的担忧给放在了一旁,大口的享受起了面前的美食。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咱们吃完了再说啊。

    这边心大的顾峥是吃好喝好了,而在宫外的归属于顾家的仆役们,则是一个个的低垂个脑袋,连喝水的劲头都没有了。

739 师姐蔡文姬

    这是一座位于城墙边上的十分清净的小院,为了自家公子学习方便,特意在蔡邕大家的府邸旁不远的地方购买的。

    但是现在,站在场内的仆役们,却是恨不得没有出现在这里,去承受到两方面人马的同时责问了。

    一方面,自然是常驻在都城内的顾氏的族人们的详细的拷问,而另外一方面,则是来自于一个好老师对于自家学生的担心与关怀。

    而最惨的就是跟随在顾峥身边,与其一同出行的小枝,她在一群并不知情的仆役里,就成为了众人询问的重点对象。

    “你是说,你已经报出了蔡大家的名号,对方却还是毫不犹豫的将人给抓走了?”

    “是的,那些人十分的凶残,看到公子反抗,还拿着这么长的棍子,朝着公子的脸上劈头盖脸的抽!”

    听到小枝的形容,顾氏家族的都城当家人顾青……则是与蔡邕下意识的对望了一眼。

    在这个洛阳城内,不给蔡邕面子的人还真没有几个,就算是那名门望族的袁家,见到蔡邕也是要恭恭敬敬的称上一句老师的。

    那么,再根据小枝对于那些恶人的描述,众人的目光很自然的就放到了宫内那群横行霸道的人的身上。

    “这下可就糟糕了啊。”

    “是啊,不好办,我们素来与那些内侍宦官们都没有什么接触,家主对于我们的要求是对其敬而远之的。”

    “现在唯一能与之制衡的何家,势力却是都在宫外,更何况,远水解不了近渴,咱们短时间内是无法知晓顾峥在宫内的情况了。”

    “更何况,这两方人还有着无法调和的深仇大恨,若是拜托到了何家人的手中,说不定还要起到相反的作用呢。”

    这些个清楚局势的人,讨论的自然是这些关乎朝局的问题,可是真正的关心顾峥的身体状况的人,问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随同父亲一同来到了顾家的蔡文姬,在见到了众人的思绪都转到了当朝的局势的上面的时候,则是轻轻的朝着小枝的方向招了招手。

    “女郎,您找我?”

    在面对这个清丽淡雅,书卷自浓的女子的时候,小枝总是有着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就算她有着如同花骨朵一般的娇艳的年纪,但是在蔡姬的面前,总觉得自惭形秽。

    要说这蔡姬并不曾有多少的艳色,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就宛若天上的明月一般的,让人无法生出亵渎之心。

    她压根就不像是一个新寡的妇人,生活的愁苦,没有为她平添一丝的风霜。

    这般的风轻云淡的态度,足够让小枝羡慕,也升不起任何的审视之心。

    所以她心甘情愿的匍匐在蔡家女郎的脚下,静悄悄的等待着对方的问话。

    “你说,那些仆役们竟是对顾峥用了哨棍?”

    “喏!”

    “那可曾伤到了他的手臂?”

    “呃,未曾。”

    待到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面前端坐着的这个女子,则是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颇为欣慰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那就好,顾峥是我父亲的弟子中,琴艺最为出众的人,他的字体已经自成一派,虽然略显稚嫩,但是假以时日必然能够成为大家。”

    “若是被粗鄙之人毁掉了手臂,未免也太过于可惜了。”

    喂!

    这好歹也是你的师弟,敢情你真正关心的还是一个名士的养成,而并非是顾峥这个人啊。

    但是这场内的所有人,都并未曾察觉出什么不对。

    这话说的没错啊,这顾峥若是没有了那双善于操琴书写的手,那他还有啥用处啊。

    看来,顾峥这个百无一用,只能用琴艺扬名的名头,是基本上坐实了。

    而这位众人眼中生活不能自理的男人,现在在宫里又在做什么呢?

    他正捧着一大捆竹简,沿着乐正指示的宫中的小路,朝着尚书局的书库的方向走去。

    此时月高风清,正是灯下研磨,静心修习的好时间啊。

    顾峥这边刚准备仰头对月,来高诵一首有感而发的诗词呢,脚底下却一个磕绊,噗啦啦的撞倒了小岔路上不期而遇的另外一个人。

    下意识的,顾峥的京骂就要脱口而出。

    却是在月光之下,看清楚了那个被他撞到的人之后,就变成了一个发不出一言的傻瓜。

    盖是因为今日的月光太美,映衬得嫦娥也忍不住的下了凡间。

    又或是今日的微风太凉,沐浴寒霜的仙子要早早的回归。

    否则怎么会让他见到如此的丽人,又怎么会让阅女无数的老司机,都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手脚发软说不出一句赞美的话语呢?

    罪魁祸首顾峥,痴了。

    他垂着大袖,无视了满地的竹简,只是面露迷茫的看着面前的那个还揉着臂膀的人儿,是丁点的形象也无了。

    这是顾峥与任红昌的初见,它并不怎么美妙……甚至相比较于委托人的那一世,一双温柔的手递过来的一个用于充饥的粟米饼子还不如。

    但是这个相遇,也让顾峥知晓了委托人为何会在任红昌的面前表现的如此不堪了。

    那是因为任红昌的美,无法用辞藻的堆砌来形容,更无法用简单的回忆来承载。

    在接收委托人记忆之中的那个美人时,是完全没有直面真人时来的震撼的。

    所以顾峥明白了,为何任红昌会引得一个男人频频的露出傻像的原因了。

    就在他打算趁着此种美景口花花一下的时候,这天上的月亮,却十分不给面子的偷偷的藏在了一朵乌云的身后。

    让沐浴在月光下的这两个人,立刻就陷入到了不甚分明的黑暗之中。

    “我去,这个贼老天,太不给面子了,你是月下见美人,觉得没脸见人了,可是我等还需要你的普照才能行路啊!”

    “闭月之姿,今儿个我总算是明白了。”

    顾峥的这句话冒出来的十分突兀,当任红昌适应了这短暂的黑暗之后,就看到了面前那个被诸位宫女们仰慕着的具有青竹之仪的男子,现在却毫无形象的高举着双拳,朝着天空上奋力的挥舞着。

    就是这般清奇的画风,让心思缜密的任红昌,都忍不出的噗呲一下笑了出来。

    而这昙花盛开,美人展颜,才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美景。

    让刚刚垂下了双臂的顾峥,再一次的说出了他那更不着调的赞美。

    “人们总用艳压群芳来形容瑰丽的女子,但是我说,那些都是凡俗中人因为见识过少的缘故。”

    “姑娘这等的人才,应是仙人下凡才是,因为我竟是找寻不出任何一个凡俗之中的词语,能够形容姑娘的美貌了。”

    说完这话,顾峥还十分郑重的对着任红昌深深的拱手,将身子都快弯到地上了之后,才假装的看到了这一地的狼藉,略带夸张的继续说道。

    “哎呀,这一定是我顾某人的罪过,因为贪恋这无边的月色,故而没有注意脚下,唐突了姑娘你,还累的你手中的事物一并给撞翻了。”

    “小可这就将东西替姑娘捡起来。”

    顾铮脱口而出的这些话,前几句是略显轻浮了,任红昌那挂着笑的脸就准备肃然的垂下来。

    却在看到了顾峥那个真心诚意的大礼之后,一时间就愣在了当场。

    难道说,这是个痴的,只是真心的赞美自己的容貌,并不曾存在着什么歪心思?

    待到任红昌再看到顾峥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还真就笨手笨脚的在黑暗之中摸索着替她收拾东西了,她对于顾峥的判断就落实了。

    他果然如同传言一般,是一个醉心于乐曲的雅人,据说他在宫内,依凭着一首《广陵散》亚服了最为挑剔的大司乐呢。

    像他这般年纪的世家子,都是傲气十足,骨子里的高人一等,又有谁会真的为了宫中的一个小宫女,去弯腰下蹲,寻捡财物呢?

740 我与任姑娘的初遇

    低下头的任红昌,看到了顾峥那身青蓝色的大袍,已经拖拽在了地上,而十分认真的往怀中捡东西的顾峥,却宛若不觉一般的毫不在意。

    更加确认了,这真是一个至情至性的真名士,自己是误会他了。

    想到与此的任红昌,心中就是一阵的愧疚,她赶紧将自己的襦裙轻提起来,蹲在了顾峥的身侧,一起收拾起了这场中的乱局。

    青草芬芳,一丝清月从乌云的缝隙之中洒出,偷偷的将一卷藏得最深的书卷的真容给显现了出来。

    “哈,找到了,你是最后一卷了。”

    “公子,我来。”

    两个人的话语同时的响起,那一大一小却同样白皙的手,就这样轻轻的碰触到了一起。

    一触即离……

    若不是彼此的手背之上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任红昌与顾峥都以为,刚才的那一次的接触,只不过是他们心中所想的幻觉罢了。

    一时间,一种淡淡的尴尬,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在两个人的身间升腾。

    明明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却因为一个短暂的接触,而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

    “多谢姑娘,在下顾峥,司乐坊今日之中刚来报道的乐师。不知道姑娘在哪里司职?”

    “这明月已藏,天寒露重的,独自一人搬着如此沉重的东西,必然是不方便的。”

    “若是方便,我送姑娘一程,可否?”

    已经将所有被顾峥撞掉的被褥都捡起来的任红昌,有些顾虑的抬头看了看天上打死都不出现的明月,又看了一眼在顾峥的描述之下更显得黑洞洞的前方小路,就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多谢顾先生了,我乃尚衣局的掌冠女史,这些被褥本就是送到司乐坊之***临时驻留的乐师们御寒所用的。”

    “既然先生有空,就替我将其送到需要它们的人手中吧。多谢。”

    嗯?

    等等,您这是打算甩手走人了?

    说好的一同前往,顺便在这个四下无人的小路之中谈谈人生和理想的呢?

    这剧本拿的不太对啊。

    可是顾峥是谁?

    号称无敌大宝剑,风月一条街的红门村小王子啊。

    他只不过眼珠子咕噜一转,就想到了绝妙的处理方式。

    “那么姑娘怎么称呼,我总不能叫你掌冠姑姑吧?看你的年纪,应该与我家的小妹年纪相仿,这宫中的姑姑一称,总归是有将人叫老的嫌疑。”

    “而且,你也见到了我手中的竹简并不算轻,若是加上姑娘的几套被褥,怕是真要将行路的视线都一并的挡住了。”

    “不若这样,姑娘看到身后那挂着宫灯的方向没?”

    顺着顾峥的指示,任红昌下意识的就转身朝着对方所指的方向瞧去。

    “那是尚书局?”

    “正是,那就是顾某今晚的目的地,而这些记录所用的书卷,也是为我的挑灯夜读时所备。”

    “若是姑娘不忙,可否将这些空白的竹简,替我拿到那尚书局的书库之中。”

    “而这难行的乐坊小路,就由我顾峥替姑娘你跑一趟吧。”

    这就新鲜了,在自己的美色之下,还有人能够保持清醒的与她讨价还价,一时间任红昌对于顾峥的感官就更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情绪。

    “也不是不可以,顾先生选的路程的确是亮堂了许多。”

    “还有,小女子姓任,您称我一句任姑娘就可以了。顾先生莫要一会姑姑一会姑娘的称呼了。”

    “哦,多谢!”

    计谋得逞,还顺利的拿到了女神名号的顾峥,就露出了他雪白整齐的八颗牙,带着点小雀跃的就朝着乐司坊的方向奔跑了过去。

    看着对方那毫不留恋还颇为欢快的背影,任红昌就将最后的一点顾虑给放了下来。

    看来这一次的碰撞真的是一次偶遇,对方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带着目的兴的接近。

    再低头看看那满满的一怀的书简,任红昌更是自嘲的笑了。

    白日间,姐妹们的那些话语到底在她的心间里留下了涟漪,连波澜不惊的自己,也会因为某些人的突然出现而产生了动摇了。

    莫要因为自己的容貌而自矜了,这天下的美人不知凡己,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觊觎自己的美色的。

    放下了心的任红昌,捧着顾峥的竹简在灯烛的照耀下走的很快,但是她若是知道顾峥早就计划好的打算时,一定会高呼一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顾峥之所以愿意跟她交换一下工作,其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两人的第二次相遇做准备的。

    这个时间的尚书局,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得的,就算是这宫中的其他局的掌事姑姑,也需要凭证入内的。

    到时候,自己装作毫无所觉的这么一回转,就会碰到那个捧着竹简在门前焦急的等待他的到来的姑娘。

    在看到了美人为自己如此的费心费力,且耽误了对方如此宝贵的睡眠时间之后,作为一个君子,怎么能不请美人吃饭呢?

    当然了,依凭大锅饭度日的顾峥,自然就可以无比尴尬的提出,宫内的条件不足,不若咱们来赏秋赏月,聊聊人生以及理想吧。

    这想象的挺美好的,可等到这顾峥跑的满头是汗的赶回到尚书局的时候,却只见到了空荡荡不见一人的大门。

    见到于此的顾峥,还不死心,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径直的奔着书库的方向而去。

    在笑脸盈盈的内侍宦官的交待下,终于了解了事件的始末。

    这事情它压根就没有按照自己所设想的那般进行啊。

    任红昌女神是依照原计划抵达了尚书局,可是她并不曾傻乎乎的在书局的门口等待,更不曾借由职务之便进入到书库的里边。

    她只是十分自然的找到书局门口司职值夜的小内侍,将顾峥一会会过来借阅图书的事情给说了一遍,就让对方给行了一个方便,提前将这一叠竹简给搬到了书库内的案几之上。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看着对面的小内侍,端的是一副快来表扬我的表情,顾峥就觉得一阵阵的肝儿疼。

    看来只是一个初遇,人家姑娘的心压根也就没有放在自己的身上,所谓的依靠高富帅的王霸之气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的这一招数,也只有在现实生活之中管用了。

    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说,她们仿佛在心中有一个尺度,若是心悦了,赴汤蹈火共赴黄泉都不带眨眼的,可是若是未曾心仪,任凭你的身份地位是多么的高,她们也不会为之所动的。

    所以,顾峥与任红昌的第一次交锋,顾峥:败。

    “唉!”叹了一口气的顾峥,勉力的朝着那个小内侍微微一笑,做出一副无助的表情:“对不住了,我被匆匆的请入宫中,竟是分文未带,现在的我身无长物,也不知道如何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了。”

    见到顾峥竟是如此的客气,那个早就听闻顾峥和善的小内侍,则是涨红了脸摆了摆手。

    “顾先生莫要如此说,能够侍候在顾先生的左右,是小子的荣幸。”

    “我的弟弟乃是乐坊之中就近照顾先生起居的小内侍,他已经与我分说过了,说先生是再和善不过的人物了,若是先生有什么要求,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满足的。”

    “不要钱,真的。”

    瞧瞧,这就是人格魅力大的好处,运用好了,就能间接的为自己谋福利的。

    可是这么大魅力,怎么就不对任红昌无效呢?

    再一次叹了一口气的顾峥,转头就被案几前那摞的满满的记录了许多宫廷以及民间曲乐的孤本给吸引住了。

    先别管旁的了,既然来了,丰富所学才是正理啊。

741 这个世界的系统冒头了(浅浅烂盟主加更一)

    一头就扎在了知识的海洋之中的顾峥,并不知道他那灰心丧气的猜测与事实情况还是有些出入的。

    因为在这个寂寞的深宫之中,一个温文尔雅,颇有才名的年轻男人,永远都会是那些年轻宫人们的话题中心。

    这不,因为差事最晚回归的任红昌,还未将脚步迈进这寝室之内呢,就听到了一阵阵有意压制的议论声,从内屋之中传了出来。

    “哎,你们知道今日里司乐坊方向穿过来的那一阵激昂的琴音是谁弹奏的吗?”

    “是谁?莫不是顾先生?”

    “自然是他,除了他,还能是谁?”

    “这宫内的饮宴如此的频繁,其他乐师的琴音我们又不是未曾听见,还有谁能将琴操的如此的铮铮铁骨,还有谁能将曲演奏的如此动人心魄?”

    “这已经不是匠师的水准了,用他们文人的话来说,那是乐曲之中附带上了曲乐的灵魂了。”

    “嗯,嗯,说的好像是你见过的一般,你知道这顾先生长得何种的模样吗?”

    “咱们这群人,也只不过远远的瞧上一眼罢了,这身量样貌,却是半分也看不清楚啊。”

    “若他是只有身形伟岸,五官却是狰狞恐怖之人,又怎么说?”

    说这话的宫人带着几分的刻薄,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顾家子弟,并不算感冒。

    但是作为一个曾经有过惊鸿一瞥的迷妹来说,另外一个宫女的回话,则是有些气急败坏了。

    “这不是胡说,我是真的见过顾先生一面的,他才不是面目可憎之人,他长得若青松,若翠竹,那话是怎么形容的来。”

    “哎呀呀,我不曾读过几本书,对了,若是你们不信,刚刚我经过尚书局的时候,还听到任姑姑与尚书局外的小内侍吩咐的话呢。”

    “她说是顾先生要送的竹简,任姑姑一定是见过顾先生了。”

    听到这个宫女如此说,众人才发觉,这诸多房间中的女官们都已经回归,只是不见任红昌的身影。

    “莫不是……任姑姑的红鸾星……”

    当大家的猜测正要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而去的时候,任红昌则是眉心一跳,故意弄出了些许的响动,一脚就迈进了寝室的厅堂之内。

    “哎呀,是任姑,刚好,提到你,赶紧过来跟我们说说,你是不是碰到了顾先生了?”

    “顾先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长得俊美否?顾先生又拜托红昌你做什么了?”

    “我当时上值走得匆忙,并不见顾先生也在啊。”

    这一连串的问题,竟是不等任红昌的身形站定了,就被好奇的女人们给团团围住,一个又一个的朝着她抛了过来。

    “停!你们这样,我又如何分说?”

    “待到我将事情的始末说上一遍,你们自然就会知晓了。”

    任红昌那淡漠的口吻,果然带着安抚的功效,原本还叽叽喳喳的女人们,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只是眨着好奇的眼睛,期盼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事情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所以你们想要知道的顾先生的容貌,我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

    “至于你们想象之中的多余的事情,却是半分也无。”

    听到任红昌将事情的始末给分说的清楚,面上的表情更是坦坦荡荡,这一屋子怀揣八卦的女人们,那熊熊燃烧的小火苗就熄灭了大半。

    只是有那少女怀春之人,依然带着几分的期许继续问道:“那么任红昌,那顾先生……”

    出于女人的矜持,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问不出口了。

    心无多想的任红昌,却无半分的扭捏,接着这人的话语,就将大家最想知晓的消息给分享了出来。

    “顾先生乃是一派谦谦君子的风范,当得翠竹直松的称号。”

    “若是再公正一些,顾先生的容貌仪态都是极好的。”

    听到了确切的答案,这喜顾派的宫女们则是齐刷刷的低声欢呼了起来。

    “我就说,观其音,辨其人,顾先生的长相是差不了的。”

    可是那稍显刻薄的女官又再一次的开了口:“你可拉倒吧,任红昌,莫要为人家脸上贴金了。”

    “若是真想你口中描述的那般的好,我也没见你动心啊。”

    听到此女如此说,任红昌反倒是被气笑了,她像是想起了心中某个人的影子,只是轻轻的将鬓角的碎发拢到了耳朵后边,轻轻的说了一句:“我已经定亲了,更何况,我更喜欢高大威猛一些的男子。”

    “顾先生好则好亦,但是略显清隽,我们这等的女人,若是出的宫去,还不若找一个能够保护自己的强大的靠山,来的踏实。”

    “顾先生的身份太高,我们是高攀不起的。”

    清醒的女人活得比一般人要通透,一句话,就让一屋子的人瞬间就失去了谈兴。

    除非是那种为了富贵甘心为妾室的女子,对于她们这种见识了宫内形形色色人物的人来说,什么样的生活才是她们所要得到,彼此的心中都是门清。

    对于顾峥的妄想就此打住,不知道是谁率先的吹灭了厅内的烛火,惹得一群人纷纷的散去。

    而日子就是这般不咸不淡的度过,在顾峥的不懈努力之下,他与任红昌姑娘偶遇的次数是逐渐增多了,但是两个人的关系,却只是止步在了点头之交这一档位。

    对面的那位美丽的姑娘,虽然对着他永远是笑着的,但是那笑容之中的疏离,却是怎么都融化不开的。

    “话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我这般的努力,若是放在现在,就算是个瞎子也明白了啊。”

    “古人的心思可真难猜啊。”

    就在这顾峥为自己的出师不利而唉声叹气的时候,那个经久不动的笑忘书,却在这个时候上蹿下跳的蹦跶了出来。

    “顾爷爷,顾大爷,小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禀报!”

    “嗯?你能有啥重要的事情,快快说来,若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仔细我扒了你的书皮。”

    “咕噜”笑忘书咽了一口恐惧的唾沫,开启了那为了省电久久未曾使用的三维立体地图。“顾爷,您看,这皇宫之内有宝贝。”

    “滴”

    随着这绿色的地图功能打开,一条红色的箭头作为指引的道路就出现在了顾峥的面前。

    “这是有系统正藏身于后宫深处了?是何系统?有何作用?你可知晓?”

    “那个,距离太远,能不能靠近点再说?”

    看到笑忘书的菜鸡样,顾峥也懒得废话,他将地图仔细的翻阅了一遍,却对那个新系统的所在地的位置,产生了深深的疑虑。

    “怎么偏偏在这个地方!”

    这是太后所居的康宁宫。

    看这箭头所标识的,还是太后宫殿中最不适合人类隐藏的大殿所在处。

    这让本就人生地不熟的顾峥,怎么去查探啊。

    正当他打算劝说笑忘书就这么放弃了算了的时候,一个莫名的机会,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负责伺候的他的小内侍,突然就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一边跑着一边将一个大好的消息讲述给顾峥听。

    “先生,顾先生,何太后的宫中要举行小型的宴饮,钦点了顾先生前去操琴。”

    “太后还说了,顾先生非一般的乐师,乃是她的坐上嘉宾才是,顾先生入宫这么久了还不曾聆听过先生的琴艺,一直引以为憾。”

    “现在陛下逝去已久,是时候为他演奏一曲祭奠哀思的曲乐了。”

    “哦?确有其事?”

    “真的!这是张让张常侍特意派人来通知大司乐的。又有何人敢假传懿旨呢?”

    这可说不定,你们那最高领导人张同志就敢。

742 系统现,宫变起

    不过这太后的宫中,是要走上一趟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的接触到那个系统啊。

    收回了思绪的顾峥,朝着小内侍阿左微微一笑,将广袖挥舞的十分洒然:“去取我的琴来吧,阿左,带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是!先生!”

    小内侍笑的是眉眼弯弯,能够聆听到先生的曲乐,乃是他的荣幸。

    现在整个司乐坊周围的宫人们谁不知晓?

    这先生操琴的时候,他的周围已经形成了一大奇景了。

    那简直就是奔走相告了,有差事的放慢脚步,没差事的就席地而坐,在缥缈的琴音能够传至的位置之中,静静的聆听,这一天都会飘飘然的不能自已。

    这是宫内少见的休闲娱乐,更是他们众人争相追捧的曲乐大家啊。

    顾峥就是在沿途的迷妹迷弟的注视之下,朝着康宁宫的方向徐徐前进的。

    但是一路行来,敏锐的顾峥却察觉到了许多的不对。

    这并不是一场简单的宴饮,或者说,这并不是何太后所需要的宴饮。

    因为这一路行来,处处都能看到内侍们小心的掩盖过的痕迹。

    对于宫内的路数十分的熟悉的顾峥,见到这种种迹象之后就明白了,他此次被特意的召唤过去,也许并不是一件单纯的事件。

    这宫内可能会有见兵刀的大事发生,只可惜,自己已经卷进了这个漩涡之中,不得不发了。

    委托人的人生被他更改的面目全非,一切不受控制的事件,也跟着突兀的出现。

    记忆早已经不管用,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索性这保命的能力,自己还是不或缺的。

    想到与此的顾峥,脚下不停,却是在见到了与他不期而遇的另外一队人马之后,终于是破了功。

    “任姑娘!你为何在这里?”

    这个问题问的好奇怪啊?

    可是已经与顾峥有了点交情的任红昌只是一愣,就笑着回道:“今日乃是太后要召见外客的日子,我们尚衣局的人本就应该将太后的朝冠以及华服给送过去啊。”

    “要知道这何皇后曾经的礼服,已经不符合她现在的身份了,这些本就是我们分内的事情,顾先生又为何这么问呢?”

    是啊,为什么要大张旗鼓的找来这么多人呢?

    既然是要暗中行事,为何又要这般的张扬呢?

    除非,是要迷惑什么人,而这个人必然是经常入宫,对宫内的规矩十分熟悉的重要的人物。

    到时候,若是真的乱了起来,自己护着的人则是又要多了一个了啊。

    “唉,”顾峥只是叹了一口气,就不再回应。

    而本就想与顾峥保持距离的任红昌,见到于此也不再多问了。

    一行人就这样越汇越多,浩浩汤汤的朝着康宁宫的大殿而去。

    待到入得宫内,这太后宫内的侍女们却是有条不紊的引领着各路的人马朝着各处的偏殿行去。

    只有顾峥为代表的这一行人,被善意的留在了这个大殿之内。

    “顾先生,请稍等。”

    “若是无事,请尝尝我们康宁宫内的茶水吧。”

    一个脸蛋圆圆的姑姑,笑的十分的和善,将顾峥引到了一方微高的琴案之前,见到其安顿妥当了之后,就缓缓的后退,去后堂吩咐茶水了。

    这是一个好机会,正好瞧瞧,这系统藏在何处。

    见到四下只剩下垂手站立的阿左,顾峥就伪装成闭目养神的样子,偷偷的打开了系统地图。

    而这时候的红色箭头,已经十分明确的指向了那个系统所处的方位。

    就在,自己的背后?

    顾峥一转身,就看到了一个硕大的红色箭头,在他身后的那张悬挂着的陶红色的古琴身上闪现着。

    这是藏在了琴身的内部了?

    有点麻烦,且来看看到底是何种系统吧。

    待到笑忘书的金色光芒将其上下这么一扫,与新生系统面对面的顾峥,就生出了满头的黑线。

    “我知女人心系统,到底是个什么鬼?”

    而下面的文字解说,则是完美的给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知女人心:顾名思义,能够聆听到宿主指定的女性人物的内心,又可以称作心声捕捉器或是心灵感应。

    只不过此系统所作用的对象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只能限于女性。

    嗯,十分的清晰明了了。

    原本觉得这系统比笑忘书还废柴的顾峥,却是在想到了貂蝉之后,这心又跟着火热了起来。

    虽然求助于外力的帮助来泡妞,说出去有点丢份吧。

    但是时不我待啊,现在的局势是一天一个样子,自己这般大好的青年,又怎么能把宝贵的时间都浪费在泡妞之上呢?

    所以,只是小小的借助一下外力,把他和任红昌之间的距离推进一点点就行。

    真的,就一点。

    做好了心里建设的顾峥,这脑子就开始高速的飞转了起来。

    而他的手也状若欣喜一般的,轻轻的抚摸上了他身后的那一面古琴的身上。

    还没等他实施下一步的错手打破古琴的计划呢,这殿内殿外,突然就杀声四起。

    “杀!莫要让何进跑了!”

    “若是他逃得宫外,我们所有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有人听着,无论是谁敢阻挠,全部格杀勿论!”

    听到这般的声响,顾峥的眉头就是一皱。

    到底是来了吗?

    这个委托人印象之中的第一次的有惊无险的内乱,这个只存在于汉王朝内部的争权夺利,虽然小范围的波及到了宫中的某些人物,但是对于当时微不足道的委托人来说,却如同看别人发生过的事情一般的毫无知觉。

    毕竟,这是一个暗下进行的阴谋,毕竟,这是瞒过了权柄滔天的大将军最终将其坑死的惊天计划。

    毕竟,能够参与到此事之中的人,具都是宦官与被收买的宫人不是。

    但是现在,换到顾峥来到此地,情况却是不同了起来。

    好巧不巧的是,他偏偏因为自家的身份,而具有了几分的筹码。

    而这个就算是被宦官控制住绝大部分宫权,却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些许不妙的何太后,这是打算将一切能够利用上的人都叫到了自己的身旁,唯恐在阉人们作乱的时候,没有个帮持,而她手上想要护持着的幼帝,也能有些忠心护主的人保护。

    这后宫之中就没有个良善的人啊。

    对于何太后的做法,顾峥并不反感,若是换作他只能拉上更多的垫背的。

    但是现在,被拉做椅垫子的人,其中就包括他,这就十分的不美妙了。

    心情不爽的顾峥,只是将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不再管那宫外越来越近的厮杀声,反倒是手下不停的将墙上悬挂着的古琴给取了下来。

    甭管怎么着,到嘴的鸭子先给看好了,咱们再论其他的吧。

    谁成想顾峥这边刚刚将那琴给擎在手中准备仔细的端详系统的所在呢,他身后十分突兀的就想起了一个女子呼唤他的声音。

    “顾先生,你为何在这里?”

    “正好,这康宁宫外不知何时杀将过来一伙歹徒,竟是想要挟持太后与两位皇子。”

    “你赶紧派身旁的小左出外找羽林卫前来拱卫太后的安全啊!”

    说这话的,竟是从后殿匆忙而至的任红昌。

    而就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唤,让本就心虚的顾峥手中一滑,手中的那把桐梓琴径直的就摔在了地上。

    说来也趁,看起来十分结实的琴身,却是应声就断成了两截。

    而当中中空部位之中,就飘飘悠悠的升起了一个橙色的小球,略带疑惑的将正面就转向了顾峥所在的方向。

    “你竟是能够看见我?”

    这声音不像是笑忘书一般的欠揍,竟是带着几分的奶声奶气,像是涉世未深一般的对什么都透着一股子好奇。

743 我知女人心

    然后在这个橙色的小球对顾峥仔细的观察了一番之后,才用恍然大悟的语气再一次的自言自语了起来。

    “哦,原来身上带着一个老前辈啊,难怪这般的神通广大。”

    可是这语气,怎么看都不像是后进晚辈见到长辈一般的恭敬。

    而就是这句话,让笑忘书是彻底的爆发了。

    “嘿,小子!你是一个宿主都没跟过的小奶娃子吧!真是无知无畏啊!”

    “顾峥,这,这没法忍了,我打算直接吸收它了,你没意见吧。”

    可是在看到顾峥沉默不语了之后,笑忘书却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去,你不是吧,你是打算利用一下这个系统了?我跟你说,这系统管不管用还真不好说。”

    “这小子还是个未拆封的,说不定还是不合格产品,需要返修呢,它若是起不到好的作用,反倒是把你的任务给搞砸了怎么办。”

    这话说的是情真意切,但是与两个系统面对面的顾峥反倒是笑了。

    “你真当我是个傻得?”

    “所谓的我知女人心,也只不过是猜透别人的内心与想法的辅助设备罢了。”

    “一个人的言行,本就能将其内心显露个一二,若是这个系统真是个不管用的,难道我观其对方的言行,还没有个大概的判断吗?”

    “自己仔细的分析一下,也能基本明白这系统反应的是否真实了。”

    “若是一个人得到了你们这种所谓的金手指,在今后却全部的依赖于此的话,那这位仁兄,才是真正的没有脑子呢。”

    “毕竟,工具就是工具,过于依赖的人,就与吸食了毒品一般,有何区别?”

    “这世间,有舍必有得,你我等价交换,所为的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否则,你已经偷吃了无数次零嘴了,又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更换新的宿主,为何我这般的拳打脚踢对你,你却依然在我的身边?”

    “所求的不过是互利互惠罢了,你怕寻不到我这般有效率的宿主,而我也只不过是想要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罢了。”

    说到最后,顾峥都有一些寂寥,第一次与笑忘书直面这个问题时,一人一系统,竟是相对无语了起来。

    而就在这其中已经环绕上了淡淡的哀愁与情绪的时候,那个不怎么有阅历的新生系统又不开眼的开了口。

    “那个,你到底要不要我这个系统啊,若是不要,我就上那个姑娘的身了。”

    “虽说我这个系统是针对女性内心的,但是对于宿主的要求还真不高。”

    “我想那个姑娘若是想要在宫里混出个模样的话,她说不定还十分的需要我这个系统呢。”

    宫斗什么的很带感啊。

    可惜,对面的顾峥只是一挑嘴角,一把就抓住了那个橙色的小球,朝着笑忘书的空间内一抛,就替所有人做出了决定。

    “交给你调教了,待到事成之后,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哦,哦,好吧!”

    一把接过了奶球的笑忘书,已经习惯了听从顾峥的吩咐,竟是下意识的将其往自己的空间中一塞,再一次的触发了这个短暂的因为系统的出现,而时空停滞的现象。

    就算是见过许多次,顾峥也觉得十分的有趣,那个如同被定身咒定住的任红昌,在瞬间又恢复成了可以动的鲜活的美人。

    而原本那个僵直在当场的状态,也让这个疏离的女子,少了一分美貌所造成的凌厉,而多了一份茫然不知所措的娇憨。

    见到于此的顾峥笑了。

    而这一次的笑容,不再是带着些许的目的,而是带着从未曾被任红昌所发现的轻松与释然。

    这样笑的顾峥,很俊。

    一股子说不清楚的洒脱,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连偏向于勇武可靠型男人的任红昌,也不由的赞叹了一句。

    ‘原来那些宫人们总说顾郎俊逸,我先前倒未曾觉得,今日见到却觉得所言非虚。’

    而这一声,已经完美的被笑忘书空间之中那个被老一辈给揍了一个包而瞬间服软的‘我知女人心系统’用奶声奶气的语气给翻译了出来。

    哦,原来我以前的所作所为都给瞎子做了,可是为什么呢?

    顾峥这个世界的皮囊,虽然没有民国时期那个祸国殃民的戏子那般的绝帅,但是用他自己的眼光来看,在穿越过了这么多个世界之后,那也是足可以进入前三的帅了。

    再加上这个委托人自小的世家教养,跟随着蔡邕大家这么多年的诗书曲艺的熏陶,自带一股子文人的风流,乃应该是顶尖的人物才是啊。

    怎么这任红昌,这么眼瞎!

    但是现在,可不是让顾峥疑惑的好时候。

    因为那渐行渐近的厮杀声竟然已经逼近了康宁宫的正门,直逼这边的大殿而来。

    看来那个被十常侍给骗进宫中的何进大将军也不是个傻的。

    也知晓往那边逃窜对自己才最为有利。

    只不过短暂的思索,顾峥就决定不淌这趟浑水,以保证自己与任红昌的安危为主。

    那是因为,以他一己之力去对抗一个后宫的权势,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翻盘的可能的。

    既然是如此,他就不出力不讨好了。

    打定了主意的顾峥,却看到身后的任红昌终于在这个时候露出了一丝属于女子的慌张。

    他还以为这位心智坚定的奇女子,是不懂得担忧为何物的呢。

    既然担忧就好,女人嘛,当然是要躲在伟岸高大的男人身后喽。

    已经开始找寻趁手的武器,准备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英雄救美的时候,一个奶奶的声音,又给了他一次暴击。

    ‘任红昌说:坏了,来不及了,那群人已经杀过来了。’

    ‘可是这偌大的宫殿之中全是弱质女流,刀剑无眼,却还要护着太后与年幼的皇子。’

    ‘不知道多少姐妹,能够在这乱局之中保存。’

    ‘只可惜这顾峥乃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哎,可是看在与他还有几分交情的份上,也不能就丢他在这等死不是?我提醒他一句,让他往太后所居的后殿之中撤离吧,只希望到时候他莫要腿软添乱才是。’

    就这一番话说出来,让顾峥差一点就来了一个平地摔跤。

    而那个十分欠抽的声音则是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任红昌此时叹一口气,然后继续想到:看,果然是个不经事的,厮杀的场面还未曾见到,只是听到声音,就已经这般的不堪了啊。’

    是男人最怕听见什么话?

    那就是,他是不是……不行啊!

    甭管这话任红昌她说没说出口,就算是在心中想想,它也不行啊!

    为了防止世界被毁灭,为了全社会人类的和平,我这就行给你看啊。

    就在这一翻译落下之后,顾峥就真正的行动了起来。

    他抛弃了手中那个已经毫无作用的碎成两段的古琴,十分果断的就抄起了一旁用于插火烛油灯时所使用的架子。

    这个架子此时因为正是白日的缘故,上边盘状的油托并未曾摆上,只留下了那个锋利的双股尖叉露在外处。

    虽然比不上锋锐的矛尖儿,但是用上巧劲儿,捅敌人一个对穿,还是没问题的。

    找到了趁手武器的顾峥,怕这一个架子不够使,连一旁的那一排灯架都给搂到了身后,一排作为储备的武器库,而他的左右两只手,也都各抓了一只。

    “您这是?”

    这边的任红昌与小左,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贯礼仪满分的顾峥正在用风驰电掣一般的动作在大殿内忙碌着,那心中的疑问刚想问出口呢,那制造出叮当的厮杀声的罪魁祸首们,就已经抵达了过来。

    “太后!救我!妹子!派人……”

744 有我顾某在……(浅浅烂二盟加更二)

    一个等同于赤手空拳,手中只拎了一根树杈子以及一块碎石块的高大的男子正打算往这正殿之中冲击呢,他那埋着的额头就被一青铜叉子给顶了出去,一下子就打断了他求救的话语。

    而做这个动作的人正是顾峥。

    这短暂的一叉子,让场内外的人皆是一愣,紧随在求救人员身后的那些宦官打扮的追杀者们,则是面露喜色,一挥手中的武器就紧跟了两步,将家伙朝着他们此次狙击的目标身上招呼了过去。

    “你!”

    后方有狼,这求救的前路就在眼前,却偏偏杀出来一头拦路的猛虎。

    百思不得其解的何进大吼了一声:“何人阻我!我乃太后亲哥,兵马大将,何进是也!”

    “今日阉党作乱,试图袭杀与我,尔等不协助本将军一同御敌,竟敢伙同阉党犯上作乱不成。”

    可惜他这话算是说给瞎子听了,只听见那康宁宫的后殿处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响动所在,现在也变成了静悄悄的一片。

    见到于此的顾峥,讽刺的笑了,但是他横在大殿上的灯架子,却是握的更加的坚决了。

    他用他那并不算宽阔的脊背挡在了任红昌以及大殿内所剩余的所有人的面前,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洒脱,笑道:“任姑娘,看来你的求救晚了一些。”

    “若我猜测的不错,后殿之中的人也已经被十常侍的人给控制了起来。”

    “宫中谋划许久的他们,怎么可能不拿幼帝与太后作为起事的筹码呢?”

    “毕竟,拥有了汉家的皇帝,才能拥有真正的权柄啊。”

    “为今之计,恕我这个凡俗之人,只能为我以及这大殿之内的所有人的性命负责了。”

    “毕竟这大势已成,非个人的孔武能够改变的了。”

    顾峥说完这些话,就算是再没有政治觉悟的小左也明白了众人的状况。

    他们这一屋子的人能否活下去,都要看这殿外的乱局是否能杀进来了。

    若是顾峥这一道防线被突破,作为搅合进去的人,无论是否无辜也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与那大将军一起,死在乱到之下。

    而若是守住了这一道屏障,周围的人解决了他们真正要解决掉的人之后,收拾残局还需一阵,想来也不会去顾忌他们这等无关紧要的人了吧。

    听到顾峥主动的担当起了这直面生死的第一道防线,这殿内剩下的内侍以及宫人们,内心之中都充满了感激。

    宫中伺候人久了,自然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要做些什么。

    就算是胆子最小的那个人,也颤颤巍巍的端起了一旁的案几,抖抖索索的朝着大殿的正门处挪动过去,将一切能够阻拦住人轻松进入的障碍物,挡在顾峥与门外人的之间,争取能够为这个即将英勇就义的人争取更多的时间。

    因为他们知道,顾峥的这一动作只是暂时的,先不说追杀的二三十人的数量,就是何进大将军濒死前的挣扎,就不是他一个瘦弱的文人能够抵挡的。

    但是,顾峥接下来的作为,却是在不停的刷新着他们对于文人的新认识。

    所有的人包括任红昌在内,都在想一个问题。

    ‘我们对于文人这个群体是不是有一个认知的误区,也许他们的智商太高,格调太雅,风骨太强,而不屑于和武将们抢饭吃,所以才造成了现在众人对于他们的不理解啊。’

    ‘以貌取人要不得啊。’

    先不管在场的人从今以后做人更加的谨慎的问题,咱们来看看顾峥到底造成和何种的局面吧。

    顾峥之所以会让身后的人的三观都重新塑造了一遍,盖是因为就在这短短的一刹那,他已经无差别的用两根灯架子,击退了三波人的冲击了。

    一波是何进大将军不信邪的再一次的冲殿,而另外两拨则是因为在缠斗之中,因为控制不住这腾挪的力度,而不断的有人想要进入到殿内找寻围攻的新的角度而造成的推进。

    甭管是哪一种情况,顾峥是寸步也没让人进来。

    这个男人的力道不大,手中的武器也并不锋利,但是他总是能恰到好处的抓住对方进击的弱点,四两拨千斤一般的就将来犯的敌人给击退。

    而就在他第二次将十常侍派出来的杀手给阻挡在殿外了之后,那一群亡命之徒之中的为首者,就注意到了顾峥的存在,并且朝着他恼羞成怒的咆哮了起来。

    “小子!原以为你阻拦住了这反贼的去路,是个有眼力价的人,现如今你竟敢阻拦我等的正事,你是想死吗?”

    听到对方如此的吼叫,顾峥反倒是将两只手中的灯架轻轻的敲击了一下,用鼻孔发出了一声冷哼。

    “呵呵,笑话,若是我今日放尔等入殿,这殿内的四五余人,皆要与你们想要击杀的要犯一起,共赴黄泉了。”

    “放贼人入殿,惊扰了太后的罪责不出意外,就要扣在我们的头上。”

    “先不管这太后若是知晓了她的兄长就毙命与一院之隔的自家宫内是个什么样的感受,就算是为了名声顾,你们也会用将那护卫不力的大帽子扣在我等的头上。”

    “等待我们的依然是死路一条。”

    “明知是这样,我们还不若拼死一搏,不管尔等在殿外打生打死,我们这些未曾出得康宁宫的人,对此事是一概不知。”

    “到时候,得偿所愿的十常侍们,得到了他们心心念念的权势,说不定这心情一好,就会将我们这些人给轻拿轻放了也说不定。”

    综上所述,过了今天怎么都好说啊。

    而后,顾峥笑的就更加的大声了起来,随后!他的声音又升了一个音调,朝着远方传了出去。

    “您说是不是?对我有‘知遇之恩’的张常侍?”

    随着顾峥的话音落下,在这打生打死的小圈子外,就缓缓的走过来一队人马。

    这一行人与那些厮杀的人群有明显的不同。

    他们身上的气势更阴,表情更沉,带着长期弄权的跋扈,又带着非彼常人的一种狠,让他们所经过的地方,都仿佛阴冷了几分一般。

    而顾峥那提高的声音,自然是对着这一行人之中为首的那个人男人说的。

    为了今天,这十常侍也真是够拼的,他们这些被划归成为了一个整体的宦官群体们,全部汇集在了这里,等待着他们最大的对手,一直想将他们一网打尽的何进大将军的死亡。

    看到了顾峥此时的造型,再看看他似笑非笑却十分洒脱的话语,有着战圈相隔的张让,就嘶哑着嗓子笑了起来。

    “那是自然,我原以为我们的计划是万无一失,而灭掉这何贼的行动,也不会有几个人知晓。”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何太后也不是个全傻的,而这何进大将军的名头,也还真不是白来的。”

    “这人之将死前的挣扎着实可怕,竟是差一点,就让他逃到对我们最不利的地方了。”

    “若不是顾郎君你的协助,今天这事必须是办成的,只不过就要费不少的周章,而这康宁宫的上下,也要有不少的人和这个何家的老贼一起陪葬了。”

    “所以啊,我等感谢顾郎君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罪顾先生的保命之举呢?”

    呵呵,说的真好,还不是见到那何进已经双目圆睁,全身脱力,离着死不远了吗?

    而见到了自己真正的敌人到来,那个被即将坑死的何进,却是发出了死前不敢的怒吼。

    “阉党!我悔不该不听袁本初的劝阻,听信了宫人的传信,也低估了尔等的胆量,竟是敢明目张胆的残杀朝廷官员。”

    还是如此的简单粗暴,连基本的脸皮也不顾了。

745

    但是若不是如此,对一个兵权在握,护卫重重地大将军下手,是半分机会也无。

    无底线的碰上了自大狂,其结果不言而喻了。

    可那何进越是直面死亡,那不甘,越是直冲天际。

    “就差一步啊,就差一步,你们莫要高兴的太早!”

    “就算我死了,也阻止不了尔等覆灭的下场!”

    “我原本还在犹豫袁本初的提议,未曾打定主意一定要引那外援的协助。”

    “现在我的死亡就成为了此事的契机,朝外的有志之士,一定会通知各路的将领,他们会汇聚于此,将你们这群祸国殃民的阉党给一举的歼灭的。”

    “哈哈哈,黄泉路上,你们与我前后相行,我何进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待到这何进将一番话吼完,那战圈外的一行人,脸色都变的不怎么好看了。

    但是这群人毕竟也是在朝中翻云覆雨之人,不过将表情微调了几番之后,就再次的镇定了起来。

    “呵呵,我们的死活先不论,但是今日必是大将军的死期了!”

    “这年头,谁想让我们兄弟们死?那我们就先弄死谁。至于以后?痛快了之后,谁又管得了那么多呢?”

    到是称的上一个快意恩仇,只不过是没脑子的那种。

    顾峥在心中摇了摇头,但是他自己的性命与何大傻的性命相比,自然是自己的比较重要。

    他只需要在这个时候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置身事外就好。

    果不其然,在看到了那些阉人们的反应之后,何进眼神之中闪烁着的最后一点希望之光也熄灭了下来。

    而他的那一口勉力支撑的气息,也没了支持,泄了出去。

    伴随着几声兵刃入血肉的声音,最终归到了平静。

    康宁宫外……一地的鲜血。

    一道蜿蜒的血迹随着何进的尸身被一并拖拽到了远方。

    而这宫内宫外的人,却被这一道血河给短暂的阻隔。

    两方人的领头者,就这样遥遥的相望,在彼此确认了不会有利益的纠葛之后,就以一方的转头离开,为这场血肉纷飞的闹剧,画上了终止的符号。

    随着一行小宦官手脚麻利的拎着木桶而至,泼洒出清水,冲刷掉一切何大将军曾经存在于此的痕迹的时候,顾峥就知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而达到了目的的十常侍,他们并不怕外界知晓到底是谁宰了何进。

    也许,消息由他这个世家子弟传出去才更有可信性,也许,这般的肆无忌惮的表现,才能真正的震撼那些妄图与他们作对的人物的内心。

    但是不管怎样,顾峥这一行人都得救了。

    这殿外那群如同没事人一般的小内侍们清扫的声音还在进行的时候,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们却走的一干二净了。

    自发的站在顾峥身后,企图能成为顾峥最后的屏障的那一群宫人们,也如同赛后脱力的运动员一般,手软脚软了起来。

    ‘噗通,噗通’

    还未等顾峥转身呢,一个两个的就跪趴在顾峥的身后,跪谢起顾峥的救命之恩了。

    “多谢先生的救命之恩,若是今后先生用得着,吾等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啊!”

    就算是矜持如任红昌这般的人物,也盈盈的屈身,弯腰施了一个大礼。

    而此时的顾峥,却将身子回转,背着耀眼的阳光,带着名为温润的光环,一把就扶住了任红昌那即将拜下去的小手。

    “任姑娘,莫要如此。”

    “顾峥早先入宫,全靠姑娘照应帮持。”

    “今日之事,顾不敢居功,要知晓,顾峥此番的举动,虽是救了这一殿的人物,却也是为了自救啊。”

    “若是因此而挟恩,才真是让顾某人惭愧难当啊。”

    越是这样,他身后的这群人的感激之情愈盛。

    有几个人是居功却不自傲的?面前的这位顾先生,当称得上是君子之风了。

    而这时候,那个奶音又恰到好处的汇报了顾峥此次装逼的结果。

    ‘任红昌心说:没想到顾先生竟是这般的好,最难得的是,他的武艺也是这般的高超。’

    ‘也不知道,与我的未婚夫吕臭蛋相比,到底谁更勇武一些。’

    ‘应该是吕郎吧,毕竟他比顾先生要高大,而他的肩膀也更加的厚实一些。’

    嗯?这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顾峥下意识的就看了看自己扶住了任红昌手腕的臂膀,又抬眼瞧了瞧任姑娘已经神游天外的思绪,在心中就叹了一口气。

    委托人啊委托人,你娘的为啥就看上了这么难搞的一个女人。

    这可是美女如云的三国啊。

    咱们远的不说,那文名远播的蔡文姬小寡妇就在身旁,那传唱久远的大乔姐姐也刚九岁,那让曹操和关羽反目的人妻杜氏现在还没嫁人呢。

    至于孙权的妹妹孙尚香,出生与否还未可知。

    如此多的娇花,为啥偏要吊死在这一颗上边呢?

    对于此的顾峥是不理解的,对于美人的短暂的惊艳过后,剩下的就需要心灵的碰撞了。

    恰巧,审美观不符合任红昌要求的顾峥,对于这种主意颇大的姑娘,还真没啥好办法。

    但是委托人要撩,那就来吧。

    轻叹了一口气的顾峥朝着这一殿的人物一招手,就说出了他下边的打算。

    “诸位,随我到康宁宫的后院之中给何太后磕一个头吧,若是我猜测的没错,现在的太后也是无心去接见我等这种无足轻重的人物的。”

    但是被太后的大宫女给派出来找人帮忙的任红昌却是面带疑惑,却是在蠕动了两下嘴唇之后,聪明的没有出言阻止。

    果不其然,在顾峥率众抵达到后院的甬道的过程之中,就有宫中伺候着的小内侍,阻拦住了一众人前去的去路。

    “你们的孝心太后她老人家已经知晓了,宫中发生了这等事情,看来今天的宴饮是要中断了。”

    “各位若是无事,可以回到各自的宫中去复命了,待到这太后的精神稍微好一些的时候,说不得还会召见各位的呢。”

    像是早有预感一般的,这一群人竟没有一个人吵闹,反倒是十分安静的施礼之后,就退散的干干净净。

    而在回各自的宫中的路途之中,顾峥对着久久不发一言的任红昌突然开口到:“被人当成了探路石子的滋味并不好受吧?”

    “今日间在殿外的人若是换成了旁人,你的小命能否保得住还要两说呢。”

    “所以,红昌,若是我说现在就有一个出宫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你是否愿意随我一同脱离这个风雨飘摇的深宫,随我一同归家?”

    听到顾峥这突兀的邀请,连一贯沉稳的任姑娘都面露诧异之色。

    “顾先生,你我二人相交时间并不算长,在这宫中用萍水相逢来形容也不为过。”

    “为何先生要为任姑做到如此,恕红昌想不明白。”

    对方询问的如此直白,顾峥也不打算遮掩自己的‘深情’了。

    他那白皙俊秀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羞赧的红晕,用他那清澈见底的深情的眼眸,认认真真的直视着貂蝉的脸庞,一字一句的说道。

    “若是我说,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倾慕与你了,你可相信?”

    而对面的任红昌在听到了顾峥此番直击心灵,骗过了无数青春少女的情话的时候,也适时的在脸上浮现出了感动的神色。

    见到于此,顾峥心中就是一阵窃喜刚想大呼有门的时候,那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再一次不合时宜的想了起来。

    ‘任红昌说:自然是不信啊,你倾慕于我的容貌倒是真的,但是在与你的几番接触之中,我也没感受出多少的浓情蜜意啊。’

    ‘哎,男人啊,就是这种只看外表的动物,若我这般飘零的人物,待到年老色衰之时,怕就是要面对另外一种结局了。’

    嗨!你一个女人这般的聪明干嘛!

746 出宫

    在这个世界完全没有走心的顾峥,不由的凌然了。

    这年头谁也不是傻子,拥有着绝佳的颜色,还能在这个世道中存活下来,她必然是比一般人活得更通透。

    看来,自己前面那轻描淡写的撩妹方式是完全行不通了,他怕是真的要付出一片真心,去换取美人的青睐了。

    待到顾峥斟酌一番,打算用更诚恳的语气去表达自己的仰慕之心的时候,对面的任红昌反倒是一字一句的回应顾峥到:“原来顾先生对我存着是这般的心思?”

    “若是先生真的能带我一起脱身,是否可以等到出宫之后,再让我细细的考虑一番呢?”

    “毕竟,我是已经订婚的人,在未曾见到我的未婚夫婿的时候,你又想让我承诺你什么呢?”

    哎?

    说好的婉转拒绝呢?

    这不是愿意跟随我一同离开吗?

    但是细想一下,这姑娘也只是想乘着这阵子东风脱离这宫闱之外啊。

    果然聪慧。

    那咱们还是继续走心吧。

    谨慎起来的顾峥说的更实在了几分,他有些激动,那嘴唇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之后,就露出了一个自己都傻得不忍直视的笑容,咧嘴说道:“好!”

    “我会安全的带你出宫,所以红昌,看在我一片真心的份上,请不要那么快的拒绝,请给我们一个了解对方的机会吧。”

    “我这个人,从小受到的教导就是喜怒不形于色,所以,对于情感的表达略显几分的迟钝。”

    “所以,若是在找到你的未婚夫婿之前,你对我同样的有了好感的话,我愿意替你去解决那困扰你许久的婚约。”

    “只希望你莫要轻易的否定,我对你的心才好。”

    这一次,任红昌的回应就谨慎了许多,她第一次仔细的端量起面前这个她从未曾放在心中去在意的男子,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以及热切的眼神时,才感受到了一个男子全身心的倾慕,到底是何种的滋味。

    就算此时的任红昌对于顾峥并无任何的男女之情,但是面对这样的一份真心,她也不想随意的践踏,

    真心难求,就算是最终要拒绝,也要郑重其事的对待,说出自己的感受,在尊重对方的同时,更是尊重自己。

    所以,她低下头认真的思索一番之后,就展颜一笑:“可以,我任红昌从不是拖沓之人。”

    “若是顾先生是我的良人,我也不会迂腐的抱着旧有的婚约不撒手。”

    “其实从那日,我的未婚夫婿之丢下了一句话,说要出人头地的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家乡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与他的那青梅竹马的情愫,自那一刻起,就断的一干二净了。”

    “我任红昌,绝不会跟这种毫无责任与担当的男人再有瓜葛。”

    “可是……”听到了这番自白,顾峥依然未解疑惑的问了一句:“你却是总将你那未婚的夫婿挂在自己的嘴边啊。”

    听到这里的任红昌,才算是真正的信了,面前的这位名为顾峥的男子,就算是一身的武艺,满腹的经纶,他的世界也未免太过于单纯了。

    “唉,在这深宫之中,像是我这般姿色的女子,活的要比普通的女人更累。”

    “待到我从幼年步入青葱的少女时期,我那乡间的婚约就与我形影不离了。”

    “这是对我自己的一种保护啊。”

    是啊,庆幸那荤素不忌的汉灵帝在精力最旺盛的时候,见不到任红昌的好吧,否则别说是有婚约了,就算是旁人的媳妇,也能被这荒唐的帝王给弄到手中的啊。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两个人才算是第一次交了心,而顾峥那出宫的计划,终于也要落实到了实处了。

    他旁的人不找,找了也没有用,解铃换需系铃人,他要去找那个现在已经掌控了实质性的宫权,也是将他给弄到了宫中的那个人才管用。

    果不其然,顾峥要出宫的要求被分管他的乐正给严厉的拒绝了,但是他要求面见张让的请求,却是被递到了正主的面前。

    不知道顾峥如何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游说了张让,又或者是这洛阳宫外风起云涌,四方诸侯蠢蠢欲动让居于内宫的常侍们心神不宁,不敢再与诸多世家们结下更深刻的仇恨,又或者是居于洛阳的顾家人联合蔡邕老师的暗中施压。

    总之,这一次的顾峥拿到了一份十分不错的结果。

    他可以携带两名就近伺候惯了的宫人一同出宫,只不过有一个附加条件,这朝廷内的局势一日未曾稳固,他顾峥的人就不能轻易的离开都城。

    这个条件一方面是方便监视顾峥的起居,防止他出宫后与其他心怀不满之人串联,而让其他人知晓过多的宫内的情况。

    另一方面是为了起到震慑他人的作用,也让顾铮有所顾虑,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说不得。

    对于张让提出来的条件,顾峥十分爽快的就答应了。

    本就未曾在短时间内离开的顾峥,这样的条件,对他来说也就算不上条件了。

    ……

    那一日,天有些阴沉沉的,但是跟随在顾峥的左右,大包小包的朝着宫门处挪动着的小左与任红昌的心情,却从未曾这般的好过。

    他们终于可以脱离这个天下最危险的烂泥塘,可以享受一把自由的味道了。

    待到出得宫外,遥遥的望去,竟有一群的人守在这宫人经常外出的侧门,或是打探着消息,或是焦急的等待着宫内自己的家人的安危。

    而在这群人之中,记性不错的顾峥也是一眼就看到了自家的侍女,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枝,正与一个面目冷素,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起,在人群之中打探着什么。

    “小枝?”

    “顾,顾公子!!”

    从这个封闭了已久的宫门处走出来的顾峥一行人,十分的显眼,他只不过刚一开口,就让等待他的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小枝的这一声叫喊,那是催人泪下,带着莫大的惊喜与激动,连音调都遍了。

    今天的她,终于穿上了青绿色的襦裙,但是为了能够跑的更快一些,那垂到脚面上的裙摆,却已经被她给提溜了起来,如同花瓣一般,随着她的跑动俏皮的上下飞舞着。

    顾峥想,若不是这里人多,这位莽撞冒失的小女仆,说不定会直接的撞到他的怀中,用这种方式表达她的思念之情了。

    只可惜,现在,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未曾搞定的任姑娘,在对方没有死心塌地的爱上自己之前,任何的勾三搭四行为……都是不当的。

    忍着心中的不舍,顾峥就在小枝扑过来的那一瞬间,将自己的脚步侧移了一下,而就是这一下,让这位手脚无法同步的姑娘,直接就在众人的面前摔了一个大马趴。

    她的双手还抓着裙摆,因为对自家少爷的信任,竟是半分的保护措施也没做的……就用脸部着了地。

    可顾峥的这一表现,却并未达到让身后的任红昌感到贴心的预期效果。

    因为此时的我知女人心,是这样翻译的。

    ‘任红昌:噗……(此处是笑,不是放屁)。’

    不用你解释了,真心塞。

    顾峥刚想扶额叹口气呢,却被从地上抬头起来,委屈吧啦的瞧着他的小枝给逗乐了。

    “噗,小左,赶快过去,将小枝姐姐给扶起来,以后你要跟着我,怕是少不得要和她打交道了。”

    而顾峥身后的小左,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见多识广,他竟然憋住了笑意,将那溜了两道红鼻血的小枝,给七手八脚的抬了起来,为了掩饰他的情绪,还十分贴心的为未来上司小枝……拍了拍膝盖上冲上去的尘土,待到做完这些事情之后,才一垂手又退回到了顾峥的身后,静待对方下一个吩咐。

747 必须要搞事情了(浅浅烂盟主加更三)

    瞧瞧,这才是伺候人的真正的范本,至于小枝这位同志,明显就是被原本的委托人给惯坏了错误的侍女的版本。

    没看待那任红昌笑完了之后,再看向顾峥的时候,那眼神之中都带了几分的戏谑吗。

    这个时候必须要解释清楚,君不见多少误会都是在男人懒得解释之中造成的吗?

    “咳咳咳”顾峥清了清嗓子就替身后的任红昌介绍了起来:“任姑娘,她是我曾经的贴身侍女,负责照顾我的日常起居的。”

    “想来是家中担心我的安危,才日日派她过来打探消息的吧。”

    而对着小枝的时候,顾峥却一反常态的一言不发,在他的心目之中,一家之主是没有必要对着一个仆役去解释他身边的人到底是谁的。

    但是这位小侍女,可是半分的意识也无,待她想要开口插话的时候,就被她身后的那个高大的男人给发觉,用接下来的动作,替小枝掩饰她那逾矩的不当行为了。

    只见站在小枝身后的高大的男子,扑通一下,半跪在了顾峥的面前,做了一个稽首的大礼之后,就说出了迎接主人归家的正确的话语。

    “三少爷,总算是等到你出宫了,听到少爷被胁迫进宫的消息之后,顾家的庶支之人都十分的担心少爷的安危。”

    “而少爷的老师更是在多方奔走,联络了不少的友人,替少爷张目。”

    “今日能够见到少爷平安,必能让他们安心不少了。”

    “小的顾全,奉家主命令,在此等候三少多时了。”

    “嗯,那就先归家再说吧。哦,还有,找些人替我帮任姑娘拿一下行李,在宫中是多亏了任姑娘的援手,我才得以脱身。”

    “这任姑娘说是我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而且她会暂时的在我顾家栖居一段时间,至于这时间的长短吗,要看我的表现而待定的。”

    这是几个意思?

    连这位叫做顾全的男子,都不由的抬起头看着他那不靠谱的少爷了。

    “咳咳咳,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这么说不唐突吧,任姑娘?”

    被顾峥这不要脸的表述给惊呆了的任红昌,被顾峥这么一咳嗽,就打断了她的震惊,在众人奇奇怪怪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个让老司机顾峥都心神动摇的微笑。

    “我已经多年未曾出过宫墙,这宫外的生活暂时只能依仗顾公子了。”

    “只是在这外边的时候,我那宫内常用的名字还是莫要再叫了,前尘旧事,怕是要断得干干净净才是。”

    “在宫闱之中,我曾经掌管过貂蝉冠的司职,不若顾公子对外就称我一句貂蝉吧。”

    “噗!”

    听到这话,顾峥接着就是一口老血,他将眼睛眨的飞起,努力的回想着貂蝉这个人物的传说,有些颤抖的就说了一句:“你不会就是那个貂蝉吧?”

    听到了这个没头没尾的话,貂蝉也是十分的奇怪,美人侧目,神戚戚。

    “怎么?顾公子还认识其他的叫做貂蝉的女子吗?”

    认识啊,太认识了,现如今随便揪出来一个男人随嘴这么一问,就没有不认识貂蝉的。

    再仔细的想想这位擅自改名的任红昌的生平,若是依照原本的轨迹,她想来是安全的脱逃出了宫殿了吧。

    随着董卓入宫之时所造成的动乱,让这宫内的宫人们基本上就被清洗了大半。

    那些朝夕相处的朋友宫人们,就这样的死在眼前,对于那些侥幸存活的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仇深似海呢?

    想到这里的顾峥,突然又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唉,任姑娘,不对,现在应该称你为貂蝉姑娘了,貂蝉姑娘,你对宫中的规矩比较熟悉。”

    “你说若是这宫中遣返那些犯了错的宫人,一般都会如何来处理?”

    虽然感到奇怪,貂蝉还是十分仔细的给顾峥解答了起来。

    “喏,依照这个侧门往后一直走去,那里有一个不为外人道的去处,乃是专门收容犯官的家眷的所在地。”

    “其中有官家的奴婢,容貌稍微好一些的则是充作官妓歌女来培养,还有一些年纪稍小些的孩子,出现在其中的人口买卖的市场之中。”

    “这也是我们犯错的宫人的去处,罪不至死,若是能逃得性命,就要看在这其中能搏出一方怎样的天地了。”

    也就是说,貂蝉极有可能会被某些王姓的大臣给买回家。

    在宫内,顾铮虽未曾听过貂蝉一展歌喉,但是想来,肯定是差不到哪里去的啊。

    再然后,那事情的始末,顾峥就基本上知晓了。

    那么任红昌,喔,不对,现在应该叫貂蝉了,她原本心里一闪而过的吕臭蛋同志……呵呵……

    想到这里,顾铮再一次的看向貂蝉的时候,那眼神之中的含义,可是包含了许多种了。

    此时的貂蝉仿佛也察觉出了顾峥的异样,她轻轻的抚了一下自己的发髻,疑惑于今日的仪容是否有不当的地方。

    这眼神,怎么看的她发毛呢?

    然后顾峥那接下来蹦出来的话,却是让她更惊讶了。

    “貂蝉姑娘我再多问一句,姑娘在家中有过婚约的男人,他可是姓吕名布?”

    “你怎么知道?!”就算貂蝉是再怎么沉稳,这惊讶的话语还是脱口而出:“我在乡间的未婚夫果真就是你这个名字,难道说顾公子竟是认识我的未婚夫不成?”

    认识啊,呵呵,而且用不了多久,他就来了啊。

    看来,自己的撩妹之路上出现了一头最为恐怖的拦路虎了啊。

    马中赤兔,人中吕布,这名号是白说的吗?

    用不了多久,这位年轻英才就会扬名天下,一战成名了啊。

    而你貂蝉,则会回到他的身边,直至吕布身死之时,也不离不弃,一直追随到了黄泉路上啊。

    不行,这样的事情决不能让他发生。

    为今之计,他顾峥必须要做些什么,让董卓无法像以往那般的猖狂才是。

    想到这里的顾峥,不再拖沓,他朝着身后围过来的仆役队伍一招手,就上了家中早就为他备好的车马。

    至于阿左,则是与貂蝉紧随其后,上了另外一架稍小一点的车辆,一行人带着各自的心绪,就来到了顾峥位于都城之中的家。

    用家这个词来形容这座府邸,有些寒颤对方了。

    这个足有三进,还附带后花园一座的庭院,是洛阳城内难得宽敞的居所之一。

    这也是吴郡顾氏在洛阳都之中的落脚点,平日里,大多数的公事都在这里处理,方便他们的商号便宜行事,也能让他们的刺探,将这都城之中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递到远在江南的顾家。

    自然,此时在府邸之中等待顾峥归家的……就不单单是仆役那般的简单。

    顾氏二房叔伯,现在正跪坐在大厅之中,等待着顾峥将这几日在宫内的所见,仔仔细细的与他们分说出来。

    待到他们迎到顾铮,听到了十常侍的所作所为,以及零星的关于天下枭雄即将云集于此的消息的时候,一个两个的,脸上都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这个消息对于他们顾氏有何的好处,在这即将天下大乱的局势之中,又如何保全顾氏一门的传承,就成为了这群人的首要任务。

    要说这顾家,虽是江南四大家,吴郡之中出名的世家大族。

    但是这族内乃是诗书传家,教授的乃是良臣辅助之道。

    若是在盛世,可以为宰为辅,所行所学,皆是经济民生,很是出一些实干之臣。

    是为帝王最喜的那种家族。

    可是现在,到了乱世争霸的阶段了。

    顾家的这种安定民心,为朝谋利的能耐,却也只能用在大后方的辅助方面了。

    若是碰上一个明主还好,熬上个十几二十年的,天下大势再一次的归于稳定,他们顾家曾经在乱世之中所作出的贡献,就会凸显出来,最终也能在新朝之中得以重用。

    可是若是碰上一个不靠谱的或是志大才疏的主子呢?

    不被一起给带到沟里就不错了。

748 把你们的私兵交出来!

    顾家倒是也想在这乱局之中为自己多谋福利,可是谁让吴郡顾家他不擅兵呢?

    自家的私兵加起来,不过千人,护卫家族产业是足够了,但是多分出来来争霸这个天下,你就别做梦了。

    你以为吴郡剩下的那三家是吃白饭的啊,这多年纠缠的格局,早已经造成了相互制约平衡的局面。

    任谁也不能打破这个平衡,去伤及到其他三家的既得利益之啊。

    想到与此的三个顾家的男人,是齐刷刷的叹了一口气。

    而顾峥却是在叹完一口气之后,说出了一个他们现在都未曾重视的人的名字。

    “孙坚如何?”

    “哪个孙坚,你说的可是那个乌程侯孙坚?虽然他起于吴郡,算是我们的乡党,但是他受封的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的乡候,兵源不过上千,又怎么能和大军在握的其他人所抗衡呢?”

    “跟何况,现在都城之内的局势未明,率先进入到洛阳宫之中,除去十常侍,占尽大义的人还未显。”

    “我们贸贸然的就下注,是否有些过于轻率了。”

    但是顾峥却是十分的笃定的摇了摇都,待到他刚打算将何进死前的所的那番话的猜测与众人说出来的时候,就从他们的议事厅外,传来了有些慌张的通报声。

    “报!大事不妙!据我们在都城外的驿站所留下的眼线急报,董卓,董卓的大军已经行进到距离都城不过十里的郊县,现如今已经整顿兵马,驻扎营地,准备一举杀将过来了。”

    “什么!”

    听到了这个消息,顾家的另外两个人是一下子就从案席上站了起来,顾峥的二叔,还十分懊丧的一锤手,低声的叹了一句丧气。

    “怎么竟是这北地的蛮子率先打过来的?”

    “这么多的郡守,都是吃干饭的吗?我素闻这董卓行事,全凭自己的喜好,并无半分的士族风骨,这汉家的江山,被他攥入手中,将会是何等的局面啊!”

    “不行!为今之计,我等需速速的将消息传递出去,待到那董卓的大军杀进来的时候,一切就都晚了啊!”

    只有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丝毫未动的顾峥,摇了摇头。

    “晚了,待到消息传到吴郡,先不要说家中之人能否给出一个决断,就算是这时间,也是来不及的了。”

    谁让咱们是吴郡士族,距离这里要比北地士族来的更远一些呢。

    “哎!”

    听到了顾峥的话,顾家二叔爷俩只得一屁股的坐回到了厅中。

    “这消息是必须要传的,而这洛阳城内,我们也是待不得了。”

    “为今之计是今早撤离。”

    说道这里的顾二叔有些不舍的回望了一下自己的身后,这偌大的府邸,这吴郡顾氏的名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在都城之中打拼而来。

    现在,却要损毁与这乱世之中,就算是勉强留下些驻守的人员,到了最后,也不知道能剩下几何了。

    而此时的顾峥却第二次的摇了一下头。

    “是,我们是必须要马上撤离,但是是撤的方式有很多,咱们既然不看好董卓,自然不能让他们董卓军占了便宜。”

    “二叔,堂哥,你等附耳过来,我们如此这般……”

    一个坑董卓的密谋,就在这个小厅堂之中被商议了出来。

    待到三人各行其事的时候,那站在厅外布置后手的顾家二叔,则是面露复杂的望向了这个性格大变的庶侄。

    “我说顾峥,这宫内的日子不好过吧,这才几日不见,你就从一个纯良之人变成了如此。”

    说道这里的二叔还不由的叹了一口气:“怎么就和那行诡道辨数,计谋规划的陆家人一个德行了呢?”

    看看顾峥这番釜底抽薪之策。

    他竟是发动了南方大小士族一十八家,游说北地士族一十一口,一并撤出在洛阳城之中的资金与产业,将其转移到周边的各个大郡。

    还通过三寸不烂之舌,打散了各家主家那观望的势头,将其侥幸的心理全数的浇灭,聚集起各自在洛阳城中的私人武装,一同沿线撤离。

    到了这董卓军逼近的最后时刻,这顾峥还让顾家的下仆,混入到市井之中,专门传唱那董卓曾经干过的荒唐事情。

    什么狼子野心取而代之,羌人血统混淆不纯咱们就不说了,竟然还有董卓最喜欢奸人妻女,挖人心肝这样一听就不靠谱的消息,也一并混迹在这些消息之中。

    这就让顾二叔想不明白了。

    你说这一听就是大瞎话的传言,你说出去谁信啊。

    但是结果,却是这般的抽人面皮。

    被洛阳城内老百姓口口传唱的,反倒是董卓与他的下属的媳妇们……不得不说的一十八事。

    那街头巷尾的绘声绘色的描述,这些百姓们仿佛真正的见到过表演一般的,将其晚上翻墙,深夜扒小黑屋给说的是煞有其事。

    其波及范围,不光是董卓手下的武将媳妇,连同他身后的幕僚团队的媳妇们也无法幸免。

    董卓这***女的大帽子,还未等他率军入都,就算是被落实。

    而那些原本对董卓并无任何防备的朝官们,想想宫中芳华依然的何太后的年龄,就是一阵的心塞。

    这董家军入城之后,不会又为汉室的江山再增添顶……绿帽子吧?

    大家都慌,但在风雨飘摇的洛阳城内,一名为曹操的小子却是在街头磕着盐水煮豆子,听的是不亦乐乎啊。

    我辈中人啊?

    但是对于那些卫道夫来说,这简直就是难以忍受之痛。

    那无法忍受之人,则是早早的收拾好了行囊,与家人一起出城避难。

    而那些还心存朝廷的志士,则是打算激烈的反抗一把啊。

    就算是明知最终的结果,已经无法阻止董卓前进的脚步,但是能够稍稍的阻挠一下,莫要让他败坏了汉朝大好的江山,这些人还是能够做不少的事情的。

    同样的,这样的传言也被顾峥的老师蔡邕大家给听到心中。

    若是依照原本的轨迹,身份地位摆在当时的蔡邕,完全不用担心进驻到洛阳城中的新势力不给他几分面子。

    但是传言之中所说的董卓的荤素不忌……

    转头看了看自家新寡的女儿,那姣好的姿色之后,蔡邕就加快了几分收拾行李的速度。

    我还是听弟子的劝,随顾家人一同撤出洛阳城吧。

    这一举动,间接的就影响了顾峥这位便宜师姐今后的人生。

    在无人感念他的好处的同时,顾峥同志又在做什么呢?

    他正坐在那群被他特意的邀请而来,做最后的撤离大动员的各家士族代表的中间,说出了他最后一项安排。

    但是待到顾峥将他的计划给全盘托出了之后,那群家主群体代表团们,却是集体的哗然了。

    “顾家的小子,你莫不是疯了?”

    “简直就是笑话,什么时候吴郡顾氏之中容得庶出的子弟如此的放肆了。”

    “哈哈哈,狂妄小儿,若是这场中之人皆是你的叔父之辈,若是比较那琴曲书画,说不得还真比不过你顾家元康。”

    “但是若讲行军布将,指挥操控,我们这些皆是大家出身的子弟,有哪一个比的你这毛头小子差?”

    “就是,想我朱家子弟,十岁随船远渡,十五就横行江域,你又有何功绩,竟敢说出如此狂妄之语。”

    这反应有点大啊,那么顾峥到底说了些什么呢?

    顾峥说:“讲你们的私兵全数的交予到我的手中,我来替诸位阻挡董卓的追军一二吧。”

    “咱们坑了董卓一把大的,他这般睚眦必报的性格,是不会轻松的放我等归去的。”

    “为今之计,需要一支能够暂时阻挡他们的军队,来稍微的阻挡一下他们的追势。”

    “待到那驰援朝廷的另外几路援军也接近到了都城的时候,董卓军就再也没有精力去找我们这些小虾米的麻烦了啊。”

749 霹雳手段震世族

    顾铮说就是这些话,分析也是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他顾峥坑完了董卓,当然要考虑到一行人的安危的问题。

    但是这个自告奋勇要亲自率军的举措,可算是踩了一众人那名为傲娇的尾巴了。

    场内的诸位,都是各家派到洛阳之中主事的领头人,虽然不若家主族长这般的一言九鼎,那也是各族精英,都是经过不少风浪的当事人。

    当着他们这群人的面,一个庶出的毛头小子却想当他们的家,你以为你是袁本初啊,谁都跟你关系不错!

    就算是袁绍同志,他还有一个总拖后腿的弟弟呢。

    可是这般嘈杂的嘲笑不满之音,刚刚响起不久,就被顾峥下一个举动给硬生生的打断在了当场。

    顾峥只是做了一件事,他抄起右侧的佩带的短剑,在众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之下,朝着那个叫嚷的最厉害的朱家子弟的方向抛射了过去。

    ‘嗖’

    这一短匕飞的极快,待到周围的人反应过来之后,它已经冷冰冰的擦过朱家士族之人的脸颊,叮当一声……刺入了他身后的墙壁之中。

    直没至柄,连颤颤巍巍摇晃的机会都未曾给予。

    就是这一下,让场内喧嚣的氛围瞬间就冷却了下来。

    众人或是惊诧,或是疑恐的目光转向朱家的当事人的时候,却发现这位被袭击的对象,他侧髻插的一根玉制的发簪,在微微的晃动了两下之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跌落在了大厅的地板之上。

    发出了叮啷啷的脆响。

    而那个没有了发簪束缚的乌发,十分自然的披散了下来,让朱家的主事人,瞬间就变成了他在家中癫狂饮宴的形象。

    “你!你!”

    被针对的朱家人,面皮发紫,举起颤抖的手指,就指向了对他不敬的顾峥的方向。

    “顾家小儿,你想如何?”

    “难道你想强取豪夺不成?要知道各家的私兵就算尽数归于你手,但是只要我们各家一声令下,你的调命也是出不得营帐半步的!”

    听到了朱家人的吼叫,就算是被诸位主事们警惕的瞧着,顾峥也没半分的烟火气性。

    他反倒是将臂肘微屈,支撑住了下巴,对着这位色厉内荏的主事,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

    “我以为十岁出江,十五岁制霸的朱家管事是何等的人物,顾某人只不过小小的替您驱赶了一下蚊虫,竟是将朱管事的胆子给吓破了。”

    “真是罪过啊,罪过。”

    顾峥的这一句话落下,周围的人又齐刷刷的将视线调转回到了朱管事身后的方向。

    什么蚊虫?

    都动刀动枪了,哪里来的虫子?

    可是待到众人朝着那短剑插入的地方仔细的这么一看,就看到了一个尸身被劈成了两半的苍蝇,正颤颤巍巍的顺着剑身与墙缝的空隙处,朝下滑落的场景。

    而伴随着这飘飘荡荡的黑点的下滑,则是全场人十分给面子的倒抽气儿的想起。

    “嘶!”

    “咳咳咳!”

    几声惊呼是此起彼伏,先不要说顾峥的短剑率先的击打在朱家人的簪子之上,有些许角度的碰撞。

    就光说一下这击出去的力度以及准头,就非常人能够企及的啊。

    顾峥的武力值,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掷之中。

    而这种可怕的能力,在座的各位,是一概不如的啊。

    但是,一个勇猛的武将,并不一定就是一位英明的统帅啊。

    顾峥像是知晓他们的内心所想一般,用接下来的话语,再次平复了诸位的不安,更是证明了自己。

    “我知道诸位在担心什么,又为何对顾某人心存疑虑。”

    “可是诸位,难道你们未曾觉出咱们已经走入了误区了吗?”

    “谁说这阻拦董卓军的领导者,就必须要文韬武略,用兵如神呢?”

    “要知道,这统领私兵之人的作用,也只不过是稍微拖延一些可能会出现的追兵的时间罢了。”

    “董卓与我们世家私兵,敌我双方的军力如此的悬殊,难道场内的大人们还真的有本事与董卓麾下的大将来一决高下吗?”

    “所以,此次的领军人物,他只要能够做到一点,就足以带领大家脱困了。”

    “哪一点?”

    被顾峥这么一说,众人才从思维的怪圈之中跳了出来,一下子就通透了起来。

    “那就是我方统帅有能够阻挡住对方将领叫阵的超高的本领,就可以啦。”

    “而顾某的武艺,想来各位已经见到了,若是叫阵应战,场内何人有比我更加合适的呢?”

    说的没错啊,哎,都怪是个男人都有那建功立业的心思啊。

    再想想各家抽调出来的私军的数量,汇聚到一起,也不过将将的凑够了千人。

    这十几二十家一同撤离的世族里,各家豢养训练士兵的方式也不尽相同,真要被一人统帅起来,他们能不拖后腿?

    别到时候风头没出,反倒是领军领的乱糟糟的,被人嘲笑没啥能力了,那才叫糟心呢。

    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的众人,这才察觉出来,这个活压根就不是什么美差。

    而顾峥的毛遂自荐,也终于摆在明面上,被诸位管事们用投票表决的方式来得出了结果。

    二十八票赞成对一票反对。

    那一票反对票,投出去的人,就不用说了。

    就是来自于朱家的疯婆子朱子茂,但是他一个人的力量已经无法阻挡顾铮崛起的大势,他只能用吃人一般的眼神恶狠狠的盯着拿到了各个家主手中象征着军权的令牌的顾峥大摇大摆的离开,才终于忍受不住这劈头盖脸的屈辱,一口老血,就喷洒在了议事厅的中央。

    与顾铮一同率先离开的还有顾家的二叔,他略带兴奋的走在他们这一行人的前方,还未回到顾家的府邸的时候,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痛快啊,痛快,贤侄啊贤侄,平日间看你不显山不漏水的,只醉心于器乐,可谁承想,现如今这紧要的关头你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爪牙了啊。”

    “不错,不错,不亏是我顾家的儿郎。”

    “这一次你就放手去做,整个顾家,已经在都城内收拢的人手,都是你坚实的后盾!”

    “哈哈,待这件事毕,我一定要禀明家主,让他知晓,咱们顾家庶出的支脉中,也出了了不得的人物了。”

    顾二叔的欢喜是毋庸置疑的,家族子弟的优秀,才是一个家族兴旺的基础。

    若是顾峥能将这件事办的漂亮,不但能在士族之间扬名,获得更多家族的好感与恩情,他更是能通过这一契机,顺带手的为自家谋取一些福利啊。

    所以,现在的顾峥,那是被人伺候的妥妥当当,只需要静下心来厉兵秣马,整理行装,一心的为众人的撤离做准备了。

    待到他脱离了顾二叔的寒暄,返归到自己的院落之时,厅堂中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拭着顾峥新制成的铠甲的貂蝉……她那眉头紧锁的思绪就被打断了。

    “你回来了?”

    转头回望的貂蝉,笑的有几分担忧。

    她知晓此次的议事代表着什么,却还是免不了的为面前的这个男人感到担心。

    出宫来到顾家寄居的这些日子,是貂蝉自幼时父母双亡后……就未曾尝过的舒适与温暖的时光。

    无论是顾家仆役那无微不至的伺候,还是顾峥那雷打不动的每日的问候。

    都在不知不觉间,温暖了貂蝉那个带着点冰冷外壳的心。

    在与顾峥的谈天说地之中,貂蝉仿佛了解了一个那么不同的世界。

    那里,有着这世间最美的江水湖泊,

    那里,也有这这世间最好听的吴侬软语。

    那里的山很秀,如同她的乌发,

    那里的泉很甜,如同她的红唇。

    那里有着大好的河山,等待着她的驻足,那里还有着她闻所未闻的美食,等待着滋润她的味蕾。

    人生在世,要看的,要做的,要听的,要唱的,那是太多太多。

    这般美好的世界,又怎么不让她贪恋?

    而描绘出这般世界的人,又怎么不会让她心生好感呢?

    日益亲近呢?

    所以,当顾峥和她言明了今日要去做的事情的时候,她才会如此的担心吧。

    但是看到那个快步的走到她的面前,轻轻的接下了她手中的绢布,唯恐粗粝的盔甲划伤了她并不算柔嫩的小手的男人时,她的心一下子就踏实了起来。

    是啊,相信他没错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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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2081/ 第一时间欣赏咸鱼翻身的正确姿势最新章节! 作者:二宝天使所写的《咸鱼翻身的正确姿势》为转载作品,咸鱼翻身的正确姿势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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