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章 妖孽李元霸
飓风战阵瞬间形成,那巨汉也不敢有任何迟疑,飞身而起,手中双锤高高举起,仿佛天降陨石,疯狂的砸向李元霸。
面对强大如此的李元霸,他已经不敢有哪怕丝毫的蔑视。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任人蔑视的人,一旦错过机会,面对的就是他无穷无尽的打击报复。
这种时候,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汇聚风雷之力,不惜一切代价,先行杀了李元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随着他这一出手,狂风大作,他的大铁锤轰砸而下,与风声碰撞在一起,化作滚滚雷鸣。
所谓雷助风声,风助雷势,毁天灭地的一击,瞬息间,已经来到李元霸的头顶。
“轰隆隆……”
一时间,周遭仿佛雷鸣炸响,那八十多人,也在瞬间出手,刀光剑影,似化作那无数闪电,袭击向李元霸。
这电闪雷鸣的一幕,更是让李元霸瞬间疯狂到极点。
他的双眼,顷刻间就已经红了。
“是你,就是你……”
“雷公,去死……”
李元霸疯狂咆哮,骤然间,手中大树挥舞起来。
“轰隆隆……”
一声爆响,刹那间,风声停了。
周围狂风,顷刻间消失不见。
八十多人,被他举着一根大树,横扫千军一般,全部扫中,无一例外,全都吐血倒飞。
有的,甚至就连吐血的机会都没有,还在半空中,就已经身躯爆裂,死的不能再死。
一击横扫八十多人,死伤部分,大多重伤。
最后,李元霸手中大树,和那雷神之锤硬生生碰撞在一起。
“轰隆隆隆……”
大树不断炸裂,一寸寸的被砸断。
那大铁锤之力也不是盖的,硬生生将大树树干砸碎了两米有余,方才无力再下。
然而,李元霸浑身一震,却是硬生生将那雷神之锤反震的回去。
“砰……”
其中一根大铁锤被反震,硬生生砸在了那巨汉的胸膛上。
“哇……噗……”
巨汉一大口鲜血喷出,整个人瞬间倒飞出去。
他的胸口,猛地塌陷下去,落地之时,又是一大口血喷吐出来,脸色瞬间惨白犹如金纸。
他的双手手臂在剧烈颤动,一对铁锤,猛地掉落在地。
手掌中,鲜血淋漓,双手虎口,进阶破裂。
仅仅一击,横扫四面八方,重伤巨汉这等超顶级战将的存在。
李元霸的力量,简直惊天地,泣鬼神。
所谓一力破万法,这一刻,在李元霸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出手则以,一出手,那就是惊天动地,势不可挡。
李元霸一脸怒容,看着四面八方,横扫一片的狼狈,李元霸通红着双眼,大踏步走去。
来到那巨汉跟前,李元霸双手捡起巨汉的那一对大铁锤。
这大铁锤,每一只皆重达一百多差不多两百斤。一对的总重量,共计四百多斤。
然而,与李元霸那八百多斤的擂鼓瓮金锤想必,终究不是一个层次。
一般人根本拿不起这大铁锤,即便巨汉,也只是勉强运用。然而落在李元霸手中,却恍若无物一样,轻松拿起。
“雷公……不堪一击……”
李元霸目光狰狞的盯着巨汉,提起大铁锤,冷冷笑道。
自跟随嬴守后,他的结巴已经慢慢好了,说话也流畅了。
“你想做什么?”
巨汉脸色巨变,那双眼神中,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惧,心惊肉跳之下,浑身汗毛直竖。
“死……”
李元霸坚定的回答了他一个字。
“不……”
巨汉用尽所有力量,大声咆哮。
他不想死,身为天门的人,他高高在上,俯览天下,无人但敢不从。
他还没享受够着高高在上的人生,他不想死。
他想挣扎,然而,深受重伤,又何从挣扎?
在他的咆哮声中,只见那原本属于他的一对大铁锤从天而降,瞬间遮盖他所有的视线。
其中一只,准确无误的砸在巨汉的脑门上。
“咔嚓!”
巨汉的透露,瞬间四分五裂,脑浆迸裂之下,化作一滩碎肉,惨不忍睹。
同时,另一只大铁锤,砸在巨汉的胸口,直接将他的胸口砸扁,里面的骨头,全部碎裂。心肝,全部化作碎肉。
一代超顶级战将的强者,至此,毫无反抗之力,死的不能再死。
在李元霸这妖孽的手中,竟是连一招都走不过,可谓毫无还手之力。
“嘶……”
四面八方,同时传来一道道倒吸凉气的声音。
那些一流高手,有些伤势稍微轻一点的人,此刻强行爬起身来,本想逃走,却被这一幕给震撼住了。
一时间,所有人呆立当场,一动不动,仿佛被人施展了定身术一样。
直到李元霸转过头来,近五十个起身的一流高手,同时变色,大叫一声:“逃……”
顿时,一道道身影,不要命的朝着四面八方逃窜而去。
“想跑,你们也是雷公,也要死……”
李元霸目眦欲裂,咆哮一声,身形一晃,手持一对大铁锤,疯狂追出。
他的速度,比那些一流高手可快了十倍百倍不止。
身形一晃,瞬间冲到一人跟前,拦下那准备逃走的人,双锤从两边拍来,一合之下,直接将那人拍在双锤中间。脑门愣是砸扁,死的不能再死。
下一刻,李元霸又是一步跨出,速度快到极限,带起道道残影,冲到另外一人身后,铁锤从天而降,直接将那人的脑袋打进胸腔。
那人又朝着前面冲出两步,终于无能为力,倒在了地上,在无声息。
身形来去纵横,这一刻的李元霸,不仅仅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更加展现出天下无双的速度。
就连欧阳询,这位自诩天下无人能追的上的老家伙,此刻都忍不住暗暗吞咽一口唾沫。
欧阳询的实力,从始至终,无人能探查究竟,因此,也无人能知道深浅。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一向很少出手。一旦出手,要么迅速解决敌人,要么直接转身就走。
任凭别人速度再快,反正也追不上他,所以他根本不用和别人拼命。
也因为如此,他的实力深浅,向来无人得知。
可面对此刻的李元霸,就算的欧阳询,都不敢在速度上继续称道。
这简直就是一个妖孽。
第一千二百八十一章 缺陷
一场轰轰烈烈的追杀,李元霸下手,可谓毫不留情。看到谁就追谁,凡是被他盯着的人,无一人能逃脱,最终皆死在他的双锤之下。
李元霸的目标也很明确,对战雷公。
凡是之前参与组阵劫杀他的人,无一例外,都成了他的目标。
反倒是那些没参与的人,他竟是看也不堪一眼。
如此时此刻,依旧躺在地上,不断吐血的吕布,还有一直躲在不远处的欧阳询,以及从始至终,就没有出手过的单通,似乎都不在他的追杀名单中。
以至于在他追杀别人时,单通悄无声息逃走,他连管都没管一下。
最后,当所有人全部杀完,李元霸回来了。
只见他浑身上下,尽是鲜血淋漓。
那不是他的鲜血,而是别人的鲜血。
整个人看上去,披头散发,一身血红,面目狰狞,双目通红,简直宛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一般。
那浑身前所未有的杀气,远远看去,便能让人浑身一寒,仿佛坠入无底深渊,让人心惊胆寒。
这一刻的李元霸,明显还处于疯狂状态。
也不知道这等状态下,他是如何避开其他人而不杀的。
欧阳询远远的观察着李元霸,面对陷入疯魔的李元霸,他可不敢靠前。
这位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呐,靠上去,找死还差不多。
他上下打量着李元霸,见李元霸似乎慢慢平静下来,他逐渐的似乎明白了什么。
“嘘嘘嘘……”
欧阳询吹了吹口哨,故意吸引李元霸的注意力。
李元霸猛地抬头,那双血红的眼睛,顿时凝视在欧阳询身上。
欧阳询浑身一颤,那双眼神中携带的无尽杀意,令他忍不住浑身僵硬,似乎有无数刀枪架在自己脖子上以上。
稍有不慎,自己怕是都要危险。
欧阳询忍不住苦笑,他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这老毛病怎么就不改改呢,总是喜欢多管闲事。
此前,在李元霸被吕布送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隐隐约约间察觉出李元霸的与众不同。
身为医者,有一门必修课,基本上从不会落下。
望闻问切,这基本上是每一个医者都会的。
所谓望闻问切,首先,在接触病人的第一时间,其实第一个动作就是观望。
也就是,在看到病人的瞬间,其实诊断已经开始。
厉害一点的医者,很多病情,静静上下打量一眼病人,基本上也就明白了。
这望闻问切中,望字排在第一,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刚好,欧阳询就是以为医者大师,他看人的眼光,那叫一个准。
即便很多疑难杂症,他也仅仅只需要看一眼,就能诊断出来。
在他看到李元霸的第一时间,见李元霸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活人之相,当时他就明白了,这绝对是一个奇人。
这样的人,能活着,那就是一个奇迹。而这种奇迹下,也会带着令人无法想想的能力以及缺陷。
尤其后来,亲自给李元霸推宫过血,化解千日睡的药性后,他更是断定自己之前的看法。
甚至于,通过对李元霸的身体接触,他已经知道李元霸的能力是什么。
这就是一个聚天地龙象之力于一身的强者,只是这样的强者,到底有什么缺陷呢?
智力不够?
很明显,这是缺陷,但绝对算不上最大的缺陷。
所谓天道为公,老子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番话,讲究的就是天道的公平。
在人的眼里,有高低贵贱之分,有人畜之分,但在天道眼里,不分高低贵贱,部分人与畜牲,天地万物,都是同样的存在。
在你人的眼里,你和狗有区别。但在天道的眼里,你人是生物,狗也是生物。
你自以为与刍狗不同,但在天道看来,你与刍狗没什么两样。
何为公平?这就是公平。
人之所以为人,因为任由万物无法比拟的优势。然而万物,同样拥有着不同的优势。
只因为失去一些东西,从而得到一些东西而已。
失去与得到,从来都是同在的,这也是老天爷的公平。
欧阳询身为医者,更是看透此道,他不相信,李元霸获得如此前无古人的力量,仅仅只是付出自己的智力。
这明显是不够的。
但今天,欧阳询似乎明白了,李元霸付出的不仅仅只是自己的智力,还有自己的生命。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意外。而意外的存在,往往都会因为意外的出现而灭亡。
存在超出天地运算之外,称之为意外。而天道要你亡,你同样只能称之为意外,总而言之,一切都不在人的算计之中。
李元霸之所以害怕雷声,正是因为如此。
换句话说,与其说李元霸惧怕的是雷霆,倒不如说,他惧怕的乃是天道,是老天爷。
因为老天爷,随时都可能会要了他这条本不该存在的性命。
在老天爷面前,他只能射射发抖,充满恐惧。而当恐惧打到一定地步的时候,一个人很容易就会被恐惧逼疯,最终失去一切神智,疯狂杀戮,只为反抗。
例如此时此刻的李元霸,之所以疯狂,只因为他在反抗天道给他安排的命运结果。
他不甘心一生一世臣服在雷鸣之中,天道之下。
这种反抗,是天生就存在于人类身体之中的东西,或者说,世间万物,都有这类似的反抗因素。
只是无论其他人也好,其他万物也罢,都不如李元霸这般,拥有足够的力量反抗罢了。
然而,李元霸今日所灭,终究只是一群伪造的雷公,根本不是真正的天公。
欲与天斗,下场无非一个,便是死。
若李元霸长此以往下去,别苍天所灭,终究是难以避免的。
当然,这种说法或许有点玄,至少听起来,有点仿佛神话故事的感觉。
可在欧阳询看来,这种说法,说玄也玄,说不玄也不玄。因为在他眼中,李元霸这同样是一种病,一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病。
一旦治好了,即便是天灾,也大可化解。
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 伤而不死
“李元霸……看看你同伴!”
被李元霸盯得浑身发毛,欧阳询暗暗吞咽一口唾沫。
在李元霸的目光注视下,他可不敢妄动,甚至连逃跑都不敢。
如果此刻逃了,怕是这家伙非得疯狂追杀不可。
疯子杀人,从来都是不可理喻的。
虽然欧阳询有把握,就算李元霸的速度几乎超过自己,但自己想逃,应该也能逃掉。
但说到底,毕竟是没有把握的事情,他可不敢随意尝试。当即只能把李元霸的目标转移,让李元霸先行看向吕布。
果然,李元霸的目光随着他转动,看向了不远处的吕布。
此时,吕布浑身都是鲜血,根本认不出他的模样。
但在看到吕布身旁的方天画戟时,李元霸却反应了过来。
“吕布……”
刹那间,李元霸目光中的血红减轻了几分,浮现几分清明之色,大声叫着,冲上前去。
“你怎么回事,谁打你的?告诉我,是不是刚才那老头!”
看到吕布的伤势,李元霸又有些愤怒了。然而此刻的愤怒,却不如此前的愤怒。
此前的愤怒是将它拉向杀戮的深渊,陷入疯狂而无法自拔。但此时的愤怒,却没有如此,反而将他拉向清明。
李元霸发狂的时候的确是一个疯子没错,但那都是因为他的智力所印象,而也正是因为他单纯,天生有带着一种莫名的善良。
喜欢打架,是因为他有发泄不完的力量,一天不发泄,就憋得心中难受,痛苦不堪。
可这不代表他就天生嗜杀,对于自己人,只要还有神智,他就不会乱来,反而会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关心。
吕布看着李元霸,却只见眼前一片血红,甚至连李元霸的模样都无法看清楚。
李元霸的声音,落在他的耳中,也是嗡嗡声一片,根本听不清楚李元霸到底再说什么。
他想要回话,对李元霸说些什么,可五脏六腑剧烈的疼痛感,却让他连喘息都困难到极点,更别说讲话了,根本无能为力。
“嘿,李元霸,你可别胡说八道。打伤他的人都被你杀干净了,他可不是老夫杀的!”
吕布无法回答李元霸的话,不远处的欧阳询却坐不住了。
这好好的,怎么矛头就指向自己了?
天可怜见,自己从来没有动手过啊。
即便那巨汉追杀,自己也仅仅只是闪避,根本就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再说了,李元霸是他的病人,他是保护李元霸的,怎么可能还会与吕布做对,打伤吕布?
这说法,根本就说不过去啊。
欧阳询不傻,这样的黑锅,谁背都可以,他才不背呢。甩给那些死去的人,反正也是罪有因得,毕竟跟自己,本身就没有人和关系嘛。
“不是你打伤的他?”
李元霸皱眉,似乎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欧阳询。
现场唯一能站着的,除了他和李元霸,也就只有一个欧阳询了。
凭李元霸那简单的智商,当然只能愤怒看向欧阳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相信老夫?”
“李元霸,你听清楚了,老夫可是一个医者,不是一个杀人狂。老夫从来都只救人,不会杀人,你这样冤枉人可不行啊!”
见李元霸目光不怀好意,明显是在怀疑自己,欧阳询顿时就不干了。
一番话说出来,脸不红气不喘,竟是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
“你是医师?那你过来救他,快救他!”
李元霸狐疑的看着欧阳询,似乎是为了证明欧阳询是好人医师的身份,又似乎是专门为了救吕布,竟对欧阳询毫不客气的指示道。
“好嘞,你让开,让老夫看看!”
欧阳询想也没想,直接就答应了。
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李元霸,他希望凭借自己的医术为李元霸逆天改命。
而要做到这一点,首要的问题就是先稳住李元霸。否则李元霸不同意,他就算说出一朵花来也没用。
为了能顺利解决这一切,欧阳询也顾不得许多,冲上去,立刻用尽全力,完就吕布的生命。
只见他先是双手连点,封住吕布浑身学道,阻止他鲜血继续蔓延流出。
紧接着,方才开始检查吕布的伤势。
在检查完后,绕是欧阳询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喃喃自语:“厉害啊,如此伤势,竟然还能活着,果然不可思议,这秦国皇帝坐下,当真有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强大人物。”
前面,李元霸的不同之处,已经引起欧阳询的注意。如今吕布这战而不死的强悍体魄,同样引来欧阳询一阵叹息。
“把他放在这里,先别动,待老夫取来药箱,为他上药,纠正浑身骨骼,恢复生机再说。否则一旦随意妄动,很可能随时要了他的性命!”
检查完后,欧阳询转头看向李元霸,郑重其事的警告道。
“嗯!”
李元霸点头,没有异议。
当即,欧阳询也不废话,起身就走。
他先是拿来一个药箱,药箱中还有方才专门配备的草药。
来到吕布身边,欧阳询立刻着手安排药膏,一点点在吕布的伤口上敷上后,欧阳询立即前来为吕布正骨,疏通浑身经络。
一番操作下,李元霸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只见欧阳询忙里忙外,一番忙活之后,终于将吕布如同包粽子一样包了起来。
经此一战,李元霸苏醒,然而吕布却是深受重伤。即便他体魄再强大,生命力再强,没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也根本无法恢复。
此番南境之行,注定在此止步。
“李元霸……老夫叫你一声元霸可好啊!”
治疗完吕布,欧阳询看向李元霸,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笑着说道。
李元霸上下打量着欧阳询,不得不说,这欧阳询的卖相当真不错。
虽无仙风道骨,却是慈眉善目,宛如慈祥的老爷爷一样,最是讨李元霸这种人的欢心。
在他身上,李元霸莫名的感到一阵亲近,似乎遇到亲人一样。
“嗯!”
李元霸点头,问道:“那个,鹰眼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能好?”
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 定势
“元霸啊,有些事,老夫就直说了。你这位朋友,之前为了救你,千里奔袭而来,一人抗住诸多伤害,如今身受重伤。老夫知道你们有事要做,但他需要养伤,你可愿等?”
欧阳询点头,身为大夫,这种事情他可以做主,但还是想询问当事人的意见,也是急于人的一种尊重。
若连当事人都不愿意等,不顾死活离去,他就算有心救人,有心挽留,也是百搭。
“需要养伤多久啊?”
李元霸心中还渴望着杀向南境,与百万大军作战呢,他当然不愿意等。
可要说因为这个,就不顾吕布的死活,他也做不到。
李元霸是单纯,也傻,有时候活得没心没肺,但不代表就真的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少说,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吧!”
欧阳询看了看一旁躺着的吕布,柔声道。
“一个月?”
李元霸想了想,这一个月的时间,似乎很长的样子。
“你不愿意等吗?若急于离开,你这位朋友,随时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见他模样,欧阳询开口提醒道。
“会死吗?”
李元霸问道。
“嗯……”
欧阳询点头,与李元霸交流越加顺畅。
不知不觉,他已经掌握与李元霸交流的秘诀。
有些严重的事,对于这样的人来说,你根本说不通,只有顺着他的话,才能让他听得明白。
“那怎么办?我等他,你赶紧让他好起来,我……我还要去打架呢……他死了,我就不能打架了!”
李元霸一听,顿时着急了,连忙抓着欧阳询叫道。
“好好好……老夫救,老夫救……”
欧阳询被李元霸抓着肩膀一阵摇晃,晃得头脑发晕,连忙叫道。
李元霸松开了他,他方才再次提醒道:“不过在此,你最少需要等待一个月的时间,可愿意?”
此时,李元霸哪能说不愿意?
只能一个劲的点头,他可不能让吕布死了,不然能不能打架暂且不说,他根本就不认得回去的路。
没有吕布,找不到哥哥和春香,怎么办?
“好,那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吧,现在你先出来,帮老夫把外面打扫一下,太脏太乱了!”
欧阳询点头一笑,招呼一声,带着李元霸开始打扫外面的战场。
说是带着李元霸打扫,这老家伙倒是懂得偷懒,就抓住李元霸力气大不放,一个人在旁边指挥,所有脏活累活,全都交给李元霸了。
李元霸倒也没有意见,对于他来说,力气活就是随手之事。
在欧阳询的指点下,打扫这外面的脏乱,根本就不算什么问题。
……
吕布和李元霸赶赴南境,给予南境重创,以对天门大惩小戒之事,至此耽搁下来。
而南境这边,经过如日追杀征战,终于横扫各路大军,稳定下来。
天月城中,欢声鼓舞,任嚣大宴三天,把三十万大军分作三批,一批一天大宴放松,毕竟还需要留着足够的力量应对一切意外之事。
除此之外,任嚣更是犒赏三军,引来三军斗志昂扬。
当初南境一百多万近两百万大军,不断从四面八方,赶赴天月城,包围天月城。
然,如今后军尚未到达,前军七八十万,已经被天月城打得七零八落,死伤五十多万,剩下的人早就逃得不知踪迹。
这些人,注定无法再度凝聚,这让剩下的百万大军,心惊胆寒,还没来到天月城,就已经开始四处驻扎停顿。
说是商量战策,实际上,剩下的各路大军,都已经没有了再战之心。
此番南境叛乱,各路大军云集,号称两百万雄狮联军,可实际上,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军中打仗,最是忌讳将令出自两门。然而,这近两百万大军,早已经不仅仅是令出两门,完全是令出几十门。
乌合之众,将令又无法完全统一,岂能发挥作用?
这两百万大军中,真正的主力军,一直都是暗秦大军。
而暗秦大军,也是有分派系的。自南方赤帝石破天被好友屠睢不顾一切,两人自相残杀而死后,暗秦就已经分崩离析。
石破天手下三大战将,张标,袁氏兄弟。
其中,袁氏兄弟里的袁陵战死咸阳,唯独张标和袁弘从咸阳逃了出来。
两人经过一个月的长途奔袭,直到天月城大战平息,方才赶到南境,立刻着手整顿石破天遗留的六十万大军。
这六十万大军,此刻尚未完全整顿好,但不可否认,这是南境叛军中,真正的主力军。
相比于其他诸王临时召集的旧部,这支军队的装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把南境叛军分出一个层次,那这六十万大军绝对是第一阶梯的,紧接着就是闽越和浙越的叛军,可称之为第二阶梯。
毕竟这两国叛军,都乃曾经的王亲自召唤,凝聚力相比于其他叛军,可谓强大不少。
接着才是吴越、杨越、东欧、西欧、拖越等各路叛军,可称之为第三阶梯。
最后就是其余当年百越那些小国的叛军,这些小国,根本无法与吴越、杨越等国相比。
说句不好听的,几十国的叛军,汇合起来,仅仅三四十万人。
有一些叛军,仅仅数千人,多的也就万人而已。
这一类,可称之为第四阶梯。
而如今,四个阶梯中,处于第二阶梯的浙越和闽越共计四十万大军,已经全军覆没,死的死,逃的逃。
闽越王战死,浙越王被大秦扣押缉拿。
再说第三阶梯、杨越大军十万、吴越大军十万、东西欧大军各有八万,共计三十六万大军,也彻底被灭,死的死,逃的逃。
其中,吴越王、杨越王死在女人的肚子上,东西欧两王被抓。
可以说,细数第二阶梯和第三阶梯,除了一直到现在都没赶到天月城的骆越十三万大军,基本上已经彻底被天月城杀光了。
而如今,第一阶梯的暗秦大军尚未整合完成,这第四阶梯的那些小国,共计三十多万人,加上哥骆越大军,也不过五十万人,哪敢再轻易对付天月城?这不是找死吗?
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 十万白衣大军
所谓的散兵游勇,用来描述如今的南境各路叛军,简直再合适不过。
那是既不同心,也不同德,简直难成大事。
面对天月城三十万大秦黑甲,各路叛军畏畏缩缩,但困局就在眼前,更是让这些人陷入深深的折磨中。
这最大的困局不是别的,正是粮草问题。
各路统领,以曾经各国王室的身份发起反叛,如今聚众而来,总不能让手下士卒饿着肚子吧?
然而,南境各地粮仓,早就被半空了。
天月城中,粮食堆积如山,反观各地粮仓,连老鼠都不愿意光顾。
这各路叛军,想要夺取粮仓获得粮草的美梦,彻底破碎。
然而手中又无余粮,该怎么办?
去天月城抢,这明显是不敢的。去百姓手中掠夺?
那又和马匪有什么区别?
当然,若是可以,去百姓手中抢夺粮食倒也没什么,所谓慈不掌兵,这各路叛军倒是可以不在乎百姓的死活。
可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谁都能得罪,万万不能得罪百姓啊。
各国喊着复辟,还我江山。
然而,南境百姓,经过大秦的治理,如今虽然算不得丰衣足食,却也不至于饿死冻死路边街头,比曾经的百越好了不知多少倍。
虽然大秦在南境的号召力尚未完全成型,但那也仅仅只是因为百姓们对于亲人,又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说起号召力,如今的大秦,反倒是还不如曾经的百越各国。
可号召力这种东西,利用的就是人心,而人心是很容易消耗的。
大秦如今需要兵马,南境的人为何没多少出力的,就是大秦还没有彻底得到人心。
倘若今日,各路叛军四处掠夺百姓,让百姓感受到曾经旧主带来的痛苦,再体会一下大秦的仁德,届时人心何在?
大秦本就强大,在南境之地,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东风,正是民心所向。
一旦让各国百姓彻底对曾经的旧主死心,一心一意追随大秦,届时,凭借大秦的资源,一声令下,百万大军轻而易举建成。这各路叛军,又算个什么东西?
所以说,民心不可失,百姓的东西不可抢夺。
可话又说回来,百姓的东西不能抢,天月城的资源不敢动,自身又贫困,难道要活生生饿死不成?
各路叛军的苦恼,正是来源于此。
时间一晃而过,在黑冰台的力量之下,各路叛军的消息从各地传达到天月城。
“呵呵,有点意思,我倒要看看,他们今天是准备饿死,还是准备怎么样!”
任嚣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各路叛军消息,冷冷一笑。
按照他的意思,如今正是一举出兵,乘暗秦主力大军尚未整合之际,拿下那些小股叛军的大好机会。
可以说,他若此刻出兵,必将无人能敌,一路横扫。
不过他的计划被人阻止了,或者说被人劝阻了。
此人并不是朝堂上的人,也不是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相反,还是一个连他天月城郡守大殿都没来过的一个小官。
曾经,此人乃是一届布衣,后来因为才学而被此前的南境主事人,狄仁杰看重,成了一个芝麻小官。
后来又被皇帝嬴守看重,至此,在这南境,虽然还是一个小官,但实际上,他的一切行动,任嚣都只能全力支持,不惜一切代价的配合。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林潜海。
……
在任嚣观看各路叛军消息的时候,南海之地,沿海城市,探海城外,十万白衣大军汇聚而来。
如今的探海城,早已不是曾经那破败不堪的探海城,虽然算不得什么巍峨雄壮,也算不得什么辉煌大城,但在林潜海的潜心治理之下,探海城终究一日接着一日的走向富庶,走向辉煌。
探海城中的百姓,终于不再饿着肚子,也不再专门一海味果腹。
在林潜海大肆发展南海周边城镇后,这探海城,首当其冲,被林潜海定义成了一座商业大城市,用尽力量打造。
如今,南海盛产海盐,还有各种海味,在皇帝交给他的配方下,也成为了本地一大特色。
无论是海味也好,盐也好,都成为了吸引各地客商的好东西。
历朝历代,盐这东西,基本上都是朝廷管辖下的商品,称之为官盐。
然而,南海的盐,在嬴守的放手下,却彻底摆脱了朝廷桎梏,脱离官盐的行列。
以前,贩卖官盐,那是犯法。但如今,只要你是从南海进的盐,无论是谁,随便贩卖。
仅凭这一点,贪图海盐利益的各地客商,就会不惜血本前来南海大量收购海盐。
当然,南海盛产的海盐,也十分受欢迎。
曾经,盐这东西,基本上都是一块一块的,尤其是海盐,甚至对人有着难以想象的危害。
但在林潜海的秘制配方下,不禁让盐块成了碎盐,还彻底消除了海盐带来的危害,可谓海盐中的一大极品。
如此一来,这南海海盐带来的商业利益可想而知?
而在巨大的商业利益之下,林潜海管辖范围之内,甚至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收取盐税,赚取的利益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再加上随着商业的发达,林潜海又大力发展其他行业,以至于吸引了各地民生前来。
以至于如今的探海城,虽然算不得繁荣昌盛,一片辉煌,但绝对能称得上一片繁华,发展一日千里。
当初,嬴守决定在南海创建海军,纵横海上。
本以为需要数年时间,甚至更久,然而如今才过去不到一年时间,在南海深处的群岛上,已经组建海军十万,正是如今前来探海城的十万白衣大军。
按照道理,大秦崇尚黑色,皆以黑色为国色,连大秦兵甲,都称之为大秦黑甲。这海军,也该以黑色为主才对。
可实际上,海上的情况,与陆地上完全不同。
深海中,大多呈现黑色,一旦坠入海中,黑色相融,根本找不到人的存在,连救援都来不及。所以白色,也就成为了最终的搭配。
而这支海军,也成为了如今大秦黑甲中,独树一帜的存在。
第一千二百八十五章 民心
“乌桓见过林大人!”
探海城县衙府中,海军大将军乌桓快速而来,走到大堂外,林潜海身边,拱手拜见。
如今,乌桓俨然是一路大将,其职位,不在林潜海之下,反而更在林潜海之上。
他这一拜,不是下官拜见上官的见面礼,只因为他对林潜海的尊重。
林潜海是一个让乌桓十分敬佩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让乌桓不惜一切代价追随的人。
他的能力,得到乌桓的认可,也得到乌桓的尊重。
可以说,只要不是犯上作乱之事,但凡林潜海吩咐一声,即便刀山火海,乌桓都会不惜一切代价,一往无前的前去执行。
例如如今,林潜海仅仅一封书信,乌桓立刻带领十万海军前来。
十万海军啊,这可是皇帝亲自下令督建的十万海军,身为海军大都督,乌桓十分清楚,皇帝对这些海军是何其的看重。
曾经,皇帝亲自下令,十万海军,除他之外,谁也不可动用。哪怕是当今的南海郡守,镇守南境的一方诸侯,任嚣都不行。
因此,即便南境战事吃惊,任嚣都不敢动用这十万海军,或者说,无法动用这十万海军。
如今,却因为林潜海的一封信,十万海军来来,由此可想而知,乌桓对于林潜海的决心。
“将军客气,快快进来!”
林潜海双手搀扶着乌桓,牵引着乌桓走进大堂,把乌桓按坐在上座,道:“将军,今日邀你前来,乃是有大事相商。建立千古功勋的机会就在眼前,不知将军可愿前往?”
乌桓一愣,他当然知道有大事,否则林潜海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
“不知大人所谓何事?”
乌桓问道。
“将军,这天月城一战的消息,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林潜海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以天月城一战为切入点道。
“听说了!”
“大人,您不说此事倒也罢了,说起此事,我倒是十分疑惑。天月城一战,大获全胜。按照道理,如今士气正旺,而叛军尚未整合完成,七零八落,正是一举横扫的大好机会!”
“倘若我亲自出手,现如今,大军已经在四处征战。按照道理,这任嚣乃是末将的老上司,他的能力,我一清二楚,不可能连这一点都看不透!”
“但事实上,直到如今,他依旧尚未出手,这就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了。对此,林大人心思机敏,不知大人可有什么看法?”
乌桓点头,一说到这事,他立刻把心中疑惑一吐而出,在林潜海面前,他可谓没有丝毫隐瞒。
“哈哈哈,将军就是将军,一语中的。没错,今日请将军前来,正是因为此事!”
林潜海闻言,顿时哈哈大笑,喝彩道。
“哦,这么说来,此事难道还与大人有关系不成?”
乌桓一听,不禁愕然。
“没错,本官这里,随时与黑冰台保持联系,天月城的战况,第一时间就已经给送到本官手中。”
“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本官就想,任嚣大人应该会在第一时间展开反击,所以本官立刻书信一封,劝阻了任嚣大人!”
林潜海也不否认,点头称道。
“还有此事?不知大人这般做法,意欲何为?”
乌桓疑惑了,不明白林潜海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可是永绝后患的大好机会啊。
要知道,这个时候,天月城三十多万大军出征,必定横扫。
若在调遣横浦关周边重要关卡,攻击三十多万大军前来相助,南境之内,将无人能敌。叛军的下场只有一个,灰飞烟灭。
如此大好机会摆在面前,岂能拜拜放过?
“将军啊,你说的没错,这是一个大好机会,白白放过,确实可惜。但古人说的好,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有时候,失去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得到的,或许才是最需要的,这一点,将军想过吗?”
林潜海摇头,笑着说道。
“失去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得到的,或许才是最需要的?”
乌桓喃喃自语,不解道:“大人此言何意?失去这大好机会,又能得到什么?”
林潜海苦笑,道:“将军,我问你,战争战争,为何而战?”
乌桓不假思索,道:“当然是为了好处而战,战争战争,为了争夺利益,必须去战,所以称之为战争,这有何不妥?”
林潜海点头,笑道:“这就对了,如今叛乱四起,叛军发动战争,我大秦不得不接。”
“可我大秦若是输了,叛军得到的利益是这南境天下。而我大秦赢了,得到的又是什么?难道是这南境天下?”
“不,这南境天下,如今本就是我大秦的天下,凭什么还要去争?”
“如今,在这南境,我大秦什么都有了,唯独一样东西还不够,那就是民心。既然叛军想要争天下,那我大秦就从他们手中夺取民心!”
“所以,叛军此战的要点,在于跑马圈地,在于争夺南境。而我大秦,则要借着这个机会,一劳永逸,彻底拿下南境民心!”
“人心这东西,太过复杂,想要改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即便我大秦再仁德,但百姓依旧念念不忘旧主。若按照正常的发展,少说也需要近百年的时间,连续过去数代人,方才可以彻底将南境民心收为己用!”
“可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一旦抓住这个机会,完全可以在顷刻间免除百年努力,让南境万民归心。如此,将军觉得,是立刻出兵为妙,还是以收复民心为主更好?”
说完,林潜海静静的看向乌桓。
乌桓心中一动,他虽然是个粗人,但人心所向,他还是明白孰轻孰重的。
说句不好听的,地盘,丢了可以再抢回来,但唯独人心这东西,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一支大军,人心所向,方能所向披靡。
更何况是一个国家,若不得人心,岂不如同军中人心不一,彻底沦丧?
“当然是收复民心为重!”
介于次,乌桓毫不迟疑,看着林潜海,郑重其事道。
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 无从辩驳
“没错,看来将军也知道这民心是何其重要。如今,失去这横扫各路叛军的机会,却得到南境千万百姓的民心,这才是重中之重啊!”
林潜海双手一合,笑着说道。
“可是大人,这放弃平叛的机会,和得到民心,有什么冲突吗?”
乌桓还是不解。
在战场上,他是主将,对战事自有看法。可在这等政治上,他就不行了。
尤其是如同林潜海这般,将战事与政事结合在一起,更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我的将军啊,有些东西是巧取豪夺不得的。要么辛苦培植,要么别人拱手相让。例如民心者东西,除非耗尽百年心力培养,否则只能让人拱手相让!”
“如今,不正是让人拱手相让的好机会吗?”
林潜海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给人一种邪恶的感觉。
“什么意思?”
乌桓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这位向来清政廉民的林大人,今天似乎有点不像好人。
“将军附耳过来!”
林潜海招了招手,在林潜海耳边一阵嘀咕。
在他说完后,乌桓的连都黑了。
那眼中,异彩连连,不可思议的看着林潜海,笑道:“林大人,本以为你是一个清政廉民的好官,没想到如此歹毒的计划竟出自你口。林大人,你可真是让我惊讶啊!”
这番话,也不知道是夸赞,还是咒骂。
“怎么,本官在将军心中,是否披上一层狼皮了?”
林潜海笑道。
“没有没有,只是没有想到,这好人坏起来,能坏的如此彻底。林大人,您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称得上奸贼二字啊!”
乌桓摇头,哭笑不得。
他不得不承认,林潜海的计划,简直就是一个字,绝。
“哈哈哈,过奖过奖!”
林潜海也不可套,他知道乌桓只是开玩笑,当即哈哈大笑。
“好了,既然大人已经做出决定,而任嚣大人那边也已经认同,本将军今日就舍命陪君子,奉陪诸位玩到底!”
乌桓起身,不做废话,直接说道。
“好,行装我已为将军准备好,将军这就出发吧!”
林潜海拱手,起身相送。
乌桓离开了,第二天,在百里之外,一支叛军开始席卷向四面八方。
这支叛军,没有正规的装束,甚至连兵器都不齐全,有一些提着铁锹,举着锄头,就开始四处攻略。
说攻略那是好听的,实则就是抢劫的。
在叛军所过之处,挨家挨户,所有粮食财务,无一例外,全部被抢劫一空。
抢劫的第一股叛军,打着的说吴越乱军的旗号。
因为吴越大军备击溃,剩下的残兵败将,开始四处掠夺。
第二姑叛军是杨越乱军,接着是闽越大军,浙越大军。
到最后,诸国叛军,纷纷成为了倒飞。
无数百姓被掠夺,哭天喊地,一时间,灾民四起。
战乱中,南境之地,彻底乱了。
然而在叛军四处横扫之时,真正的叛军得到消息后,却是一脸懵逼。
“什么,我方大军掠夺百姓?”
“怎么回事,是哪一部的兵马,竟敢擅自行动?”
骆越大军中,骆越往一脸愤怒。
都是百越中,年轻一代的新王,但这骆越往明显不同于吴越王以及杨越王那两个废物。
他治军也算严谨,到现在为止,他可以算作百越各路叛军中,从没吃过亏的一个。
一听到消息来报,各路叛军都在掠夺百姓,烧杀抢掠时,他就已经怒了,暗骂那些人不知轻重。
谁曾想,还没反应过来,己方骆越大军,也跟着肆掠起来,真是岂有此理。
“启禀大王,我军从未有所动静,此事与我军无关啊!”
下面,一员将领十分无奈的说道。
“什么,你确定?”
骆越王一愣,大军没有动静,外面却传出骆越大军四处掠夺的消息,这开什么玩笑?
如今,各路叛军掠夺,已经展开十几日,各地慌乱一片,这个消息,不可能有假啊。
“大王,此事真与我大军没有关系啊!”
那将领无可奈何,苦涩道。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这名将领,骆越王还是比较信任的,他既然说和大军没有关系,必然是没有关系,可这问题是出在哪儿呢?
“我明白了!”
陡然间,骆越王想到什么,脸色豁然一变。
“秦人卑鄙无耻,简直卑鄙无耻,这是要把我等逼上绝路啊!”
骆越王涨红着脸,咬牙切齿,愤怒无比。
“大王是说……”
下面那将领明显也反应过来了,顿时浑身一颤,不可思议道。
“秦人这是在断我退路啊!”
“秦人可恶……”
骆越王怒火滔天,他哪里还看不出来,此计必然出自于秦人。
如今这等敏感时期,但凡有点脑子,各路叛军都不可能去动百姓都利益。
除非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但至少,目前还没到这一步。
各路叛军虽然缺少粮草,但缩衣减食,再撑个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
例如如今但骆越大军,一天但饭,弄得稀一点,再撑半个月,完全没有问题。
即便下面将士哀嚎一片,可没办法的情况下,也只能如此。
但即便如此,他们都不敢妄动百姓的利益,就是不想失去最后的优势。
如今他们不妄动,却出现了他们妄动的消息,除了想到秦人,他真的很难再想到其他合理的解释。
一定是秦人,想借此亡各路大军身上泼脏水,最终让各路大军再无退路。
此计可谓歹毒,而如今各路叛军的名声已经传开,就算他们想狡辩也没机会。
所谓黄泥巴粘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你叛军不出现的时候,百姓安居乐业。你叛军出现了,立刻开始四处抢夺。说是别人栽赃陷害,你相信吗?
人家秦军是缺少粮草,还是缺少装备?有必要四处抢夺?
也就只有各路大军,才各种缺少,才需要掠夺。
仅此一点,各路大军的污名,算是彻底背上了。
而这个名声,一传十,十传百,各路大军,注定民心丧尽。
这一点,如今的骆越王看出来了,没多久,各路大军也看出来了。
第一千二百八十七章 叛军疯了
秦军在作乱,叛军背黑锅。
此事,一天两天还好,结果秦军那是越来越张狂,越来越嚣张。
关键,人家三十多万秦军还在天月城,还有三十万在各处通往中原的关卡,这是有目共睹的。
谁都搞不明白,这突然出现捣乱的秦军,究竟是从何而来。
到这里,就不得不提那十万海军的隐藏之深了,因为一直隐藏在群岛之上,以至于群岛之外的人都无从得知。
当各路叛军得知时,天下百姓也无从得知。
一时间,各路叛军可谓恨的咬牙切齿。
这好处没得到半点,黑锅倒是背的扎实。
各路叛军,哪里能忍得下去?
偏偏有些事情,即便识破了也没用,他们抓不到捣乱的秦军,给不了证据。
最后,只能一合计,反正黑锅都背了,从不能白白的背黑锅吧?
于是真有叛军跟着抢劫,只为能吃饱穿暖。
好了,这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很快一发不可收拾,各路叛军,纷纷加入抢劫的行列。
那真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南境这片天下,彻底乱了。
民不聊生,苦不堪言,说得大概就是如此了。
而面对叛军的作乱,那边,正在捣乱的十万海军,反而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任嚣也不出兵平叛,在得到消息后,就仿佛没事人一样,静观其变。
“好啊,抢吧抢吧,多抢一点,吃好一点,穿好一点,可不能让百万叛军受罪啊!”
郡守府,任嚣站在地图前,一脸冷笑。
此时此刻,他都不得不为林潜海的计划拍案叫绝。
如今,因为各路叛军的作为,无数百姓,纷纷赶赴天月城求助,求收留。
人之所向,正是人心所向。
百越各国,算是彻底人心沦丧了。
有百姓开始组织民兵,抵抗曾经的旧主。有百姓不惜一切代价,逃亡天月城,求天月城收留,这就是人心流动的证明。
……
关于南境的消息,很快便透过大秦黑病态,以及天门观天台的消息传往各处。
“好啊……哈哈哈……”
“林潜海,这个名字,以前怎么就没听说过呢,真是一个人才啊!”
“哈哈哈……”
咸阳城,君无忧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顿时仰天大笑,满是赞赏。
这林潜海的行事风格,简直太合他的胃口了。
世间千般计谋,能如此歹毒者少有,能有如此收获者,更是少有。
林潜海这一计划,不战而屈人之兵,其收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伤亡,十万海军所过之处,大多只是抢夺和烧毁,很少杀人。沾染血腥,不过千人。
然,就是这千人的伤亡,却足以让大秦收获南境千万民心。这就是大收获。
有人言,曾经,大秦杀神白起,坑杀赵军数十万。
可结果呢?坑杀数十万赵军,又得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得到,这就是失败的战争。反观林潜海,一番操作,得到的收获,前所未有,这就是最成功的战列。
英雄不问出处,计谋不问善恶,只要结果让人满意,一切都是好的。
这是君无忧的行事风格,也是林潜海如今的行事作风。
所以,君无忧很兴奋,没想到,这大秦还有与自己如出一辙之人。
可惜相隔较远,否则他非要立刻前去一看此人不可。
……
和君无忧的兴奋不同,群臣在得到这个消息后,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君无忧。
若不是信息上说得明确,这是林潜海的注意,他们甚至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君无忧在暗中搞鬼。
当初,咸阳之战,君无忧为了聚拢大秦民心,一致对外,竟然能做出故意引导叛军屠杀百姓这种事情。
如今,为了欺骗百姓,获得民心,烧杀抢掠这种事情,说是他君无忧做的,谁都会认同。
不过消息摆在这里,群臣无法否认,只得心中暗叹,又一个君无忧出现了。
真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啊。
大秦百姓,多出自于诸子百家,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底线。
所谓光明正大,名正言顺,一直都是他们所看重的。
说他们迂腐也好,别的也好,反正他们就是做不出如此恶毒之事,这也是群臣无形中与君无忧划清界限的原因。
如今又出现一个类似君无忧的心狠之人,他们心中,可谓十分感叹,百般难受,同时又有愤怒。
在各种情绪之下,林潜海的功绩,在群臣的心目中,反而成了其次。
……
“好,南境之危已经化解,我大军再无后顾之忧,不用急着前往南京平乱了,只管拿下东胡匈奴两国即可!”
雁门关外,如今已经形成两军对峙的局面。
匈奴大军在雁门关外,而大秦则在关内,相互对峙在一起。
王麟得到南境的消息,首先是感叹任嚣抓住了好机会,一举大乱南境叛军民心。
这一举动,看似只是一次大胜,但在王麟看来,实则已经彻底平叛成功。
接下来剩余的南境叛军,已不足为虑。
只要无法成势,收拾起来,那是迟早的事情。
而看目前叛军的作风,已经难以成势,所以说,南境的危机,算是彻底解除了。
只是接下来,百姓怕是要多受一些苦了。
然而慈不掌兵,有时候,为达目的,一些痛苦必然是要承受的。
王麟身为三军统帅,该付出什么,他很明白。
如果仅仅只是南境百姓多苦一些日子,换来往后的更好,这一点,他绝对乐见其成。
“来人呐,擂台是否已经准备好?”
放下手中信息,王麟一拍桌案,一声大喝。
“启禀将军,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校场上,该来的人都已经来了!”
一个执戟郎从外面前来,对王麟拱手道。
“好,今日打擂封将,走!”
王麟起身,一声令下,赶赴校场。
咸阳诸王府的人,此前就已经到来,在君无忧的推荐下,准备来军中任职。
然而在王麟给他们职位后,却遭到的来自于各方的不满。
一方面自然是诸王府的人不满,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诸王府的人才,说句不好听的,若是诸王国还在,统御一国大军都有可能,哪能是随便一个职务就能安排的?
第一千二百八十八章 军中考核
在诸王府的人对于自己得到的职务不满时,另一边,军中原来的那些将领也不高兴了,凭什么这些人一来就能得到高职位?
这一方嫌弃职位太低,作为一国大才,不该如此屈辱。
另一方则嫌弃对方职位太高,对方没有任何功劳,就得到如此爵位,简直不可理喻。
最终双方扯皮,无可奈何之下,就连王麟的军令都起不到作用了。
乱子越来越大,一开始还是双方将领在闹,最后,秦军将士和西南将士也开始闹起来。
一发而不可收拾,这让王麟大怒,最终决定唯才是用,一切以考核为主。
这首先考的,正是武力,也就是如今的打擂。
待得过了第一关,接下来还要考军事才能等等,最后以能力任职。这能力高了,自然得到的职务也就高了。
而今天,正是打擂开始的第一天。
本来这一场考核跟柑鸿以及段虎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毕竟两人都是皇帝亲自册封的大将军,各自统领十万大军的大将军。
只有其他诸王府的人,是在君无忧的安排下前来战场,让王麟安排职务的。
奈何双方将士闹得太凶,最后就连柑鸿和段虎爷被拖下水。于是,这两位大将军也参加了考核。
毕竟就算有能耐,也得展现出来,才能府中嘛。
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打擂考核,在两军对峙时展开了。
这一场考核,看似只为调和两军之间的矛盾,然,其意义,却关乎着大秦以后的军事脉络走向。
也关乎到大秦在中原,以及西南两地只见的政治风云。
关于这场考核的消息,当然不可能隐瞒不报。在决定考核的第一时间,王麟就已经通过黑冰台,传达消息给了嬴守。
同时传达的,还有目前他亲自分析的天下局势,以及接下来的军事行动。
天下风云动荡,局势愈加混乱,但也渐渐的走向稳定。
一局你来我往,厮杀不断的棋盘战场,似乎在这一刻,逐渐的进入了胶着状态。
原本一直占着上风的匈奴、东胡和暗秦势力,以及各路反王力量,其优势,似乎在不断的被大秦后者居上,不断拉平。
甚至于,以前对付各国还需心惊胆战,捉襟见肘的大秦,如今再度应付起来,竟是绰绰有余,毫不含糊。
大秦的力量,开始展露峥嵘,一场关乎天下的胜负,注定为时不远。
……
“末将叩见吾皇陛下!”
东胡王廷,碧海苑中,还是那座高阁。
嬴守负手而立,迎面面对秋风袭来,身后披风咧咧作响。
这胡东的风,总是很大,入秋之后,日渐寒冷。那风吹过,就仿佛刀子刮在人的脸上一样,让人生疼。
这还只是秋风,入冬之后,风会更大,也会更加寒冷。
在嬴守身后,司马寻快步而来,单膝下跪,叩拜当场。
“平身!”
嬴守声音响起,带着气氛温和,三分漠然。
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在胡东之地住了也大半年了,嬴守的性格,渐渐的从当初的锐气,变得越加收敛。
遥想当年,雄视天下,傲视八方。天地之间我为王,日月颠倒必须臣服于我,那是何等霸气,可谓霸绝天下。
然,不知不觉间,嬴守的这份霸气不断收敛,似乎被磨平了棱角。
前些时候,他还能看出一些脾气。
例如在得知天门竟敢暗中捣鬼时,他便大怒。那份怒火,即便再内敛,也能看得出来,直接派出李元霸和吕布前往南境,准备给予天门一些警告。
可是如今,就连李元霸那里也出事了,他不仅没有太多的愤怒,反而给人一种十分平静的感觉。
司马寻起身,目光瞧瞧打量着面前这位,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虽然如今的嬴守,似乎没了曾经那股霸气,但给他的莫名压力,却日益剧增。
“不知陛下召唤末将前来,所谓何事!”
沉默片刻,司马寻忍不住开口问道。
“将军,最近黑冰台传来的消息,你应该也看过了吧?”
嬴守背对着司马寻,语气漠然问道。
“回禀皇帝陛下,末将已经看过!”
司马寻拱手道。
“不知将军对此,有何看法?”
嬴守问道。
“不知陛下所问是哪件事?”
司马寻目光一闪,不解问道。
“全部!”
嬴守漠然两个字吐出。
司马寻眼神一凛,一种莫名的寒冷从脚底升起,直充天灵盖。
在皇帝说出这两个字的瞬间,他知道,天下大势,即刻动荡,谁也挽救不了。
在来到胡东之后,嬴守很少过问天下大事。
倒也不是说不管天下事,他管,但不会说全部两个字。
而这两个字一说出,也就代表着,他的手,将彻底笼罩这天下。
司马寻追随嬴守日久,本就是嬴守的贴身护卫将军,对于嬴守,比任何人都更加亲近,也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
所以,司马寻有一种预感,或许这位,真的准备出山了。
“陛下,南境战场,暂时已无大碍,可观后效!”
“元霸公子与鹰眼遇袭,此乃天门挑衅,绝不可放任不管!”
“最后,如今东胡大军在匈奴境内作战,匈奴大军则被迫于雁门关外与我大军对峙,胡东之地,可谓一片空虚。这是一个好机会。若想平定天下战乱,可从此处入手!”
司马寻沉默片刻,将此剑三件大事说出。
这三件大事,其一,正是南境战场的胶着点,雁门关外的两军对峙,以及匈奴战场的两军纠缠。这三处战场,关乎着天下所有局势。
第二则是如何破局,如今东胡一片空虚,正是破局的最佳关键点,一旦抓住这个机会,完全可以展开反击。
最后就是李元霸和鹰眼的时,在胡东待了这么久,司马寻也逐渐明白了,所谓的天下战争,根本就不是皇帝的战争。皇帝的战争,从来都是与天门那位昊天的战争。
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双方默契之下,早就已经定下规矩,谁也不可破坏。
如今,天门破坏规矩,皇帝派人惩戒,反倒遇袭,这口气,岂能轻易吞下?必须找机会全部讨回来。
第一千二百八十九章 出手
“这么说,你也觉得天下大势已定,可以收网了?”
嬴守叹息一声,沉声问道。
“回禀陛下,末将觉得,如今正是收网的好时机!”
司马寻拱手,认真道。
“那就准备收网吧!不过在收网之前,胸中一口闷起,终究得吐出去才行!”
嬴守微微点头,道:“前些日期,朕让你日夜关注这胡东朝廷的一举一动,如今可有结果?”
司马寻闻言,目光一凝,似乎明白了什么。
在此之前,李元霸和鹰眼销声匿迹后,嬴守就吩咐他时刻关注东胡朝廷的一举一动。
当时他还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如今,他似乎明白了。
那边,吕布伤势好转,刚将遭到伏击的消息传来不久,皇帝就过问此事,明显打算在这里先吐一口气,以此推动大局变化。
想到这里,司马寻也不迟疑,拱手禀报,道:“启禀陛下,东胡汗王闵山已被软禁,困在秋风阁中!”
嬴守眉毛一挑,终于转身,奇怪道:“被软禁了?怎么回事?不是说最近这段时间,他的动作很大,准备改朝换代吗?怎么把自己给弄到软禁这等地步了?”
嬴守确实有些奇怪,按照道理,这闵山再无权势,但毕竟是尼哈曼在后面撑着的,这东胡臣子从哪儿来的胆子,竟然连他都敢动,还直接软禁了?
是尼哈曼的决定,还是别人肆意妄为?
“启禀陛下,正是因为他最近闹得越来越凶,方才被下面的臣子软禁秋风阁中!”
司马寻沉声说道。
“尼哈曼的决定?”
嬴守继续问道。
“此事与尼哈曼无关,有些事,陛下是知道的。无论是东胡也好,匈奴也罢,都在天门的控制中。而在天门的控制之下,凡是下面有一定势力的臣子,或者一方诸侯,基本上都隶属天门!”
“换一种说法,这些人或许也算不上天门中人,但他们在天门,都各自有着各自都靠山!”
“不同的是,尼哈曼背后的靠山乃是那号称昊天的天门之主,而其他臣子诸侯的靠山,则是天门中各方人物!”
“这些人臣服于尼哈曼之下,可不是真的臣服,他们所臣服的,终究只是天门昊天而已!”
“平日里,有尼哈曼在,或许还能约束他们。毕竟尼哈曼再怎么说,也是天门代言人。可如今尼哈曼不在,这汗王闵山连尼哈曼这个靠山都没连,更别说依靠天门中人!”
“无依无靠之下,还如此激进。前两天,更是亲手斩杀东胡辅政大臣,索鄂山的儿子。”
“这索鄂山可是东胡当今四大辅臣之首,在东胡的权利,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尼哈曼还在的时候,兴趣能压制一二,尼哈曼不在,这东胡境内,他就是真正的无冕之王!”
“此前汗王闹归闹,但终究对他利益损失不大,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如今,连他的最疼爱的儿子都被汗王所杀,他岂能罢休?”
“于是他亲自号召群臣,亲手缉拿汗王,软禁在秋风阁中!”
“此时的秋风阁,层层把守,站哨士卒便多大三千余人,额为不留任何缝隙!”
司马寻叹息一声,说起此事,他都不得不同情东胡汗王闵山。
生而为王,空有一枪抱负,却没有与身份地位相匹配的权利。
这般情况下,他但凡敢露出任何一点点的野心,等待他的下场无非就是两个,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
例如如今。
“原来如此,朕还奇怪,为何这两日,他竟没再来拜见朕了!”
嬴守恍然大悟,忍不住摇头一笑。
“这也怪不得汗王,其实汗王已经隐有皆陛下之力改朝换代的意思,可惜晚了一步。如今陛下既然决定从东胡下手,开始收网。接下来,不知陛下准备怎么做!”
司马寻拱手,看着嬴守问道。
“怎么做?”
嬴守喃喃自语,走到一旁的桌椅上坐下,仰头看天,似在沉思,许久后,漠然道:“去吧,天黑之前,把东胡王城内,所有王公贵族,所有臣子,全部扣押,带到秋风阁。谁敢阻拦,誰敢不从,杀无赦!”
司马寻闻言,忍不住暗自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皇帝就是皇帝,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定是大手笔。
皇帝的这番话,说得好似很随意,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反而带着一些懒散。
然而,这懒散中,却蕴含着一种莫名的霸气。似轻易一句话,便已经决定千万人的生死。
“诺!”
司马寻应诺,对此没有任何质疑,直接带兵前往,开始执行皇帝立下的决定。
很快,碧海苑内外,三千白马义从汇聚而来,引来东湖王庭内各处守军大惊失色。
秦军自来到东胡后,便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如今突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是想做什么?
一时间,王廷中,四面八方的王廷禁军汇聚而来,层层叠叠的在不远处盯着这支秦国的皇城禁军。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不仅仅那些东胡王廷禁军被三千白马义从的动静吸引了,就连皇后南燕,兰妃等等,也都被惊动了。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兰妃站在南燕身旁,看着碧海苑外大军汇聚的一幕,忍不住低声问道。
“不知!”
南燕也惊奇,十分不解。这好好的,怎么突然间,三千大军就开始汇聚了呢?
正在这时,南燕看到远处走来的嬴守,赶忙迎了上去,带着南燕,一起叩拜。
“臣妾拜见皇帝陛下!”
两女带着来到嬴守跟前,恭敬参拜。
“平身!”
嬴守微微一笑,上前搀扶着已近临盆的南燕,笑道:“皇后,眼看皇儿就要临盆,好好歇着吧,就不要再四处晃悠了,明白吗?”
南燕点头,轻笑道:“多谢陛下关心,臣妾知道了。只是陛下,这外面突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话音落下,一旁,兰妃也盯着嬴守,这突如其来的大动静,让人莫名有一种心慌的感觉。
“没事,只是最近皇后要临盆,加强了守卫而已。从今日起,东胡王廷,没朕的旨意,谁也不能妄动!”
嬴守摆摆手,安危一声,亲自搀扶着南燕,与兰妃一同回到大殿中。
名为陪伴两女没,实则却在等待外面的消息。
第一千二百九十章 强势闯宫门
“嘿嘿,司马寻,你这块召集我前来所谓何事?”
“看这阵势,怕不是一般的小事吧!”
碧海苑外,三千禁军汇聚,许褚火急火燎赶来,见到这一个个严阵以待的模样,暗暗乍舌,心中忍不住有种莫名的激动,冲到司马寻跟前问道。
作为一个战斗狂人,此刻,他明显感觉到战斗即将到来的热血。
“陛下有令,东胡朝臣,目无君主,犯上作乱,真乃可恶至极。”
“念在与东胡汗王相交,特令本将军带领大军,为汗王清君侧,振国刚。从此刻开始,但凡犯上作乱者,抄家灭族,一个不留!”
“所有朝臣,绑到汗王跟前,任由汗王亲自发落!”
司马寻取出一面圣旨,递到许褚跟前,振振有词道。
“什么……抄家灭族?”
“这个好啊,俺许褚早就等不及了,此事我擅长。没想到有一天,竟能在他国国都如此肆意妄为,此事怎能少得了我许褚?”
许褚一听,顿时就乐了,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既是如此,许褚将军随本将军一同前往!”
司马寻也不废话,说完,大手一挥,喝道:“传令下去,全军出发!”
大军出动,直奔王廷宫门。
“哗啦啦……”
一时间,甲叶晃动声不断响起,三千白马义从,哥哥翻身上马,其威势,可谓强大不可一世。
在这边大军出动之际,另一边,东胡王廷三万禁军,同样跟着行动起来。
三万禁军,快速召集,汇聚于东胡王廷宫门之前。
这东胡王廷的禁军,数量可比大秦皇城禁军的数量多了数倍有余,但人数多了,想要在第一时间召集,也实属困难。
在三千白马义从杀到宫门前时,三万大军,也不过仅仅汇聚七千人而已。
眼看三千白马一冲杀到,气势汹汹的模样,宫门前,东胡王廷禁军副统领纵马跃出,手中弯刀直指三千白马义从,喝道:“尔等在我王廷做客,我东胡对尔等不薄,放任尔等自由进出。然,今日汇聚众军,又是何意?”
“本将军勒令尔等,速速褪去,免得产生误会,到时候发生什么事,可怪不得本将军!”
说话间,那禁军副统领目光冰冷的盯着司马寻和许褚二人。
嘴上说得霸气,眼神也很淋漓的模样,只是这话语中,终究难免落了下风,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倘若底气足,如今也不必这么多废话了,哪能容得别国军队在自家王宫随意进出?
要知道,这王宫重地,就算本国重臣,不得特赦,也无法带着兵器入内,更何况是带着兵甲随意进出?
双方的差距,底气,就在于此。
“吾皇有令,我大秦禁军出动,不得阻拦!”
司马寻伸手逃出皇帝的圣旨,高高举起,冷声喝道。
这番举动,似乎有些白痴。
毕竟人家是东胡的兵,又不是你大秦的兵,你拿着大秦的圣旨,在这里耀武扬威,算个什么?
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可有些时候,越是自找不痛快的事情,就越能震慑于人。
今日行动,司马寻十分明白,皇帝想要的是什么。
说得简单一点,今日,皇帝就意在拿下东胡王城,或者说,直接夺取整个东胡。
从今往后,东胡都是大秦的,岂能不尊大秦号令,不尊大秦圣旨?
所以,临行前,司马寻虽没有找皇帝讨要圣旨,却是随手拿出一份空白圣旨卷轴。
这举动可以说是狐假虎威,实际上,却是励志要为大秦耀武扬威。
圣旨不是真的圣旨,但只要达成目的,真的圣旨也好,假的圣旨也吧,根本不是需要在乎的重点。
“司马寻,你这是在跟本将军开玩笑嘛?拿着你秦国皇帝的圣旨,来我东胡王廷耀武扬威,这是在欺我东胡无王?”
那副统领笑来,笑得有些冷,也很是气愤。这秦国,简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啊。
什么时候开始,东胡竟然沦落到如此任人欺凌的地步了?
“哈哈哈,你东胡的王,如今不是已经被软禁了吗?你东胡的王,对于你们来说,算什么?”
“现在,我大秦圣旨在此,尔等是遵从也得遵从,不遵从也得遵从。快快让开!”
司马寻哈哈大笑,紧接着,目光冰冷而漠然的盯着那副统领,冷声喝道。
“哦,这么说,今日尔等是准备硬闯了?若本将军不让呢?”
那副统领咬牙切齿,秦国简直欺人太甚。
“你奶奶个腿儿的,你爱让不让,想死,老子不拦着你。司马寻,管他这多干啥,杀过去!”
一旁,许褚可没司马寻那么好的耐心,手中提着一柄斩马刀,满脸战役昂扬。
“许褚将军说得对,既然这些人不识好歹,那还废话作甚?大军听令,给我杀过去!”
司马寻微微点头,收起圣旨,再不废话,一声令下,一马当先,手持一杆尖枪,当先杀出。
“杀……”
在其身后,三千白马义从,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时间,白马化作白雾一般涌动,三千白衣,仿佛潮水一般,同时杀出。
“给我拦住他们!”
所谓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被秦军如此无视,那副统领顿时博然大怒,一声怒吼,伸手七千禁军,瞬间杀出。
无数弓箭,瞬间拉开,伴随着一道道弹射声音响起,箭雨齐刷刷而来,直逼三千白马义从。
只见三千白马义从,纷纷从战马身上拿下一块盾牌,挡在身前。
紧接着,所有人同时取出随身弓弩。
这三千白马义从,如今身为大秦皇城禁军,身上所配备的装备,根本不是寻常秦军所能媲美的,更是东胡这等蛮夷之国所能想象的。
这些弓弩,每一个都是连续十二发的,三千人同时射出弓弩,一轮三千发,连续十二轮。
一时间,只见空中箭雨来往,三千白马义从,兵力明显比对方更少,然而,射出的箭雨,却比对方更多,更快三倍有余。
交战之中,忽悠损伤。
即便三千白马义从任人皆配备盾牌,可在那无数箭雨中,终究有让人防不胜防之处。
一时间,三千白马义从,有人不断被射中坠马,有人战马当场被射死,只能被摔飞出去。
两军尚未碰撞,秦军已经伤亡近两百人。
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 抄家灭族
战争,从来都是收割性命最强大的机器,在战争中,无论多强大的军队,都不存在没有伤亡的可能。
哪怕是三千白马义从也不意外。
然而,三千白马义从出现伤亡之际,敌人的伤亡注定更重。
三千白马义从出手,箭雨比敌军更加密集数倍有余,即便敌军派人利用盾牌阻挡,但毕竟难挡所有人。
一时间,伤亡数量,完全达到秦军十倍有余。
三千白马义从的战斗精神,从来都是快准狠。
他们胯下的战马,让他们拥有骑兵的速度,他们身上的装备,让他们拥有更加快捷迅猛的打击速度,能最快速度造成敌军的伤亡。
所谓来去如风,正是如此。
一番箭雨后,两军碰撞。
许褚手持一把斩马刀,直奔那副统领而去,纵马驰骋间,占到挥舞,力大无穷,招招夺命,打得那副统领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能做一国禁军副统领之人,明显不是一般一流战将所能相提并论,虽然还无法和顶级战将比肩,但想要轻易击败,明显也不容易。
在许褚的压制之下,此刻这副统领虽然抵御得十分困难,但终究还是抗了下来。
然而,他能抗下,却已经自顾不暇,根本无法再去管束下面的军队。
这边,打得他毫无喘息之机的是许褚,以至于让东胡禁军,出现群龙无首的状况。
而另一边,秦军禁军大统领,确实带领大军,士气大振。
只见三千白马义从,三千长枪横扫,那红樱彻底被鲜血染红,洒落无数。
两军厮杀,气势很重要。秦军从一开始就打出了三千白马义从的威力,可谓打得东胡禁军毫无还手之力。
在没有统帅的指挥下,很快,东胡禁军便乱了。
这一自乱阵脚,更是慌里慌张,人人各自为战,根本不知道如何配合。
反观大秦禁军,确实进退有序,配合有度,更是杀得敌军毫无还手之力。
最后,敌军彻底大乱,所有人拥堵在一起,出现了逃遁的情况。
一人逃则所有人跟着逃,最后的局面,更是壮观。
为了逃走,不知道多少人被活生生踩踏在脚下,被踩死。
后面追赶上来的秦军也不客气,冲上来,遇到没死的,直接解决,愣是硬生生的差点把这七八千东胡禁军给残杀殆尽。
“传令大军,穷寇莫追!”
眼看剩下零零散散的东胡禁军逃出王廷,直奔王城中而去,司马寻大手一挥,立即阻止下面的人继续追赶。
大军再次汇聚而来,只见另一边,那东胡禁军副统领虽然强大,但在许褚的强势攻击之下,终究被死死压制在下风。
此事,渐渐不知。
只见许褚斩马刀横扫,直接震飞其手中双刀,接着一道从头顶劈砍下来。
对方再也避让不及,直接被许褚一刀两断。
血腥的场面,可惜,放在这战场上,却已经掀不起任何动静。
司马寻传令大军稍加整顿,紧接着立刻杀出。
这边宫门前的混乱,第一时间就引起了宫门之外,王城中,无数百姓的注意。
眼看两军厮杀,无数百姓瞬间就慌乱了。
那血腥的场面,顿时吓得所有人四散逃开。
“不好了,秦军杀出来了!”
“不好了,秦军开战了!”
一道道惊恐的大叫声不断传来。
战争这种场面,不仅仅只是中原人害怕,恐惧。即便匈奴百姓,东胡百姓,同样害怕。
可以说,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喜欢战争,只会恐惧战争。
唯有当权者,为了更大的权利,更大的地盘,才会一战争作为争夺的方法。
而战争之下,往往恐惧的,害怕,受到伤害的,永远都是那些底层的百姓们。
如今,这从东胡王廷内部爆发的战争,直接让无数百姓吓得魂飞魄散。
在无数东胡百姓恐惧的惊慌中,三千白马义从纵马而出,直奔王城大道,杀向东胡各大朝臣府邸。
“大秦皇帝陛下圣旨在此,东胡臣民,目无君上,身为朝臣,不奉君臣纲常,竟敢私自软禁汗王,简直罪不可恕。”
“今日,大秦皇帝派遣援兵,为汗王清君侧,振国刚。但凡参与此事者,疑虑曹家灭族。首当其冲,东胡四大辅臣之首,索鄂山,九族尽灭,一个不留,杀!”
司马寻带领三千白马义从,率先来到东胡四大辅臣之首,索鄂山的府邸。
这么大的阵仗,顿时就吓得府门外的看门首位一阵慌乱。
有人连忙跑回府中禀报外面的情况,有人吓得双腿发颤,警惕的盯着面前三千白马义从。
在府门外,街道上,也有无数百姓,目光慌张的盯着这里。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司马寻再度请出那封假圣旨,振振有词的大声喝道。
“杀……除索鄂山捆绑之外,附上之人,一个不留,赶尽杀绝!”
最后,司马寻一声令下,三千白马义从杀出,瞬间将府门外的那些侍卫斩杀殆尽,对着府邸就是鱼贯而入。
惨叫声响起,血腥四溅。
无数慌乱,惊恐的声音,开始笼罩整座府邸上空。
外面,无数百姓心惊胆战,恐慌不已。
那府邸中,每一道惨叫声,似乎都牵动着所有人都心弦一般。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府邸后花园中,索鄂山正在陪着妻妾载歌载舞,好生热闹,却被突如其来的惨叫声给吸引了。
随着厮杀开始,很快,血腥弥漫到这后花园中。
“老爷,不好了……”
一个门前侍卫慌里慌张跑来,刚冲到索鄂山面前,还想说些什么。可惜话还没说完,便被突如其来的一箭,直接射死。
紧接着,数百人的白马义从大军杀来。
索鄂山身边,妻妾成群,却是慌乱一片。
对于索鄂山的妻子儿女们,没有丝毫留情,一声令下,三千白马义从全部赶尽杀绝。
索鄂山想要阻挡,可惜一紧无能为力,待得反应过来,一杆长枪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他只看到来人,正是秦国皇帝身边的禁军将军,司马寻。
“为什么?”
索鄂山惨白了脸,红了双眼,怒声喝道。
“陛下有旨,索额图犯上作乱,诛灭九族。其本人,绑到汗王跟前,任由汗王发落,待下去!”
司马寻给了他一个答案,却是不给他任何挣扎的机会,直接绑了。
第一千二百九十二章 白舒
司马寻带领三千白马义从,在东胡王城中来去纵横,无人胆敢阻拦。
如今,东胡兵马,皆已全部调动离去,除王廷三万禁军之外,就连王城,坐镇的兵马也不足上千。
连王廷兵马都阻止不了司马寻的脚步,更何况是这区区上千人马?
但凡敢上前阻拦的,一律杀无赦。
这一日,注定是东胡朝中群臣毕生难忘的血腥之日,不知多少朝臣被诛灭九族,惨叫声连绵不绝,在一座座府邸中响起。
这一次出手,既是为了拿下东胡展开的第一战,更是大秦的立威之战。
天门不是自持强大,不顾规则吗?
既然以为大秦是好欺负的,秦皇又岂能容忍?
你想破坏规则,那就大家一起来,看谁先坐不住。
天门的人,对大秦下面的兵马出手。嬴守就拿天门坐下的东胡群臣出手,针锋相对,好不忍让。
而就在司马寻横扫诸多王公贵族府邸时,另一边,王廷秋风阁中,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不要……”
秋风阁大殿中,东胡汗王闵山被五花大绑,困坐在王座上,双目欲裂,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在他前面,不远处的房梁上,一根粗长的麻花绳坠落而下,绳子另一端,吊着一个女子。
女子算不得什么天生绝色,却也是小家碧玉。
只是此时此刻,如此让人怜惜的人儿,却是嘴唇干裂,脸色惨白,双目无神,披头散发,给人一种十分狼狈的模样。
在闵山双目欲裂的注视下,只见女子身上的衣物,被人一件件扒光。
即便女子已经落魄至此,但身上肌肤,依旧白皙如玉,宛如凝脂,令人垂涎欲滴。
“放开她……放开她……你们给我放开她……畜牲,你们这些畜牲,给我放开她……”
“放开……不要动她……”
“不要啊……不要……”
“呜呜呜呜……”
泪水一滴滴从闵山眼中滚落而下,他眼中,血丝弥补,看着那十分无力,却依旧还在挣扎的女子,陷入无穷无尽的痛苦中。
女子被吊在空中,上不去,下不来,无处借力,再加上连续数日滴水未进,低迷未沾,早已经虚弱到极致。
面对周围一双双贼手,她想要针扎,可最后,她的挣扎却显得如此无力,反而给人一种欲拒还迎的模样。
“不愧是曾经的太子妃,如今的王妃,这身子,当真娇柔欲滴啊!”
“嘿嘿……”
周围,无数令人恶心的笑声不断响起,只见十几个汉子,赤着上身,眼中充满颜色,盯着面前这具不断被扒光的身子。
“去,把她上身衣服给我撕开!”
在大殿一侧,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一声冷笑,大手一挥,十几个壮汉抓着那女子的伤身衣服,瞬间撕裂成无数碎片。
女子紧咬银牙,想要挣扎,可她的挣扎,只会引起周围这些男人更加兴奋的目光。
当她犹如被扒干净的羊羔一样呈现在众人身前的那一刻,她眼中,流淌出屈辱而痛苦的泪水。
她想要哭叫,可看着不远处,被捆绑在王座上的闵山时,却将所有的痛苦声音,别再喉咙身处,仅仅发出无声的哭泣。
鲜血,顺着女子的嘴角滴落。
她的下唇,完全被咬得裂开,被咬烂了。
看着面前痛苦到极点,疯狂挣扎的闵山,她知道此刻的闵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真的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刺激闵山。
她只能不断摇头,期望,渴盼,让闵山不要看。
然而,这摆在面前的一幕,闵山又岂能十二不仅。
她的双手,被捆绑吊在房梁上,已经被勒出无数血痕,血水不知流淌了多少。
“哈哈哈,好,果然好看,难怪汗王能为这样一个女人费尽心机。兄弟们,看清楚了吗,这可是王的女人!今天,她就赏赐给你们了,随便玩弄,放下来玩吧!”
在闵山不远处,那身材魁梧的巨汉仰天大笑,眼中带着畅快之意,大手一挥,立即有人上前,将那被捆绑吊在房梁上的女子放下。
女子无力的倒在地上,眼中充满绝望。
她强行爬起身来,无力的想要撞向不远处的柱子,却被十几个汉子围拢在中间,不断撕扯,蹂躏。
终究,她再也忍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畜牲……你们这群畜牲……”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杀了……杀……”
东胡汗王闵山的牙齿已经咬碎了,那是真的碎了,鲜血不断流淌而出。
他的眼睛,瞪得已经裂开,眼角处,鲜血伴随着泪水滚落。
他疯狂挣扎,使劲挣扎,然,除了使得身上的绳子在他身上勒出一道道血痕之外,纯属徒劳。
他脸上,脖子上,青筋暴露,仿佛血管都要炸裂。
可无论他如何用力,终究于事无补,最终,只能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吼到最后,甚至已经撕心裂肺到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在哪里无声的咆哮。
“舒儿……”
闵山嘴唇也被咬得发烂,最后喊出这个一直占据他内心深处的名字。
他是东胡的王,也是曾经的太子。
如今的他,一直孤身一人,身边没有一个人陪伴。
这并不是说,他身边真的连一个人都没有,只是他不敢让自己身边的人再出现。
曾经,数年前,还是太子时,他就已经成亲。
他的太子妃,正是面前这个女人,舒儿。
舒儿是秦国燕地的人,姓白,名唤白舒。
那是一次与秦国交战,东胡大军杀入秦地,掠夺而来的奴隶,被他所救,从此留在他的身边。
日久生情,两人结为连理。可在前任汗王倒下后,他被强行推倒这个位置上,他就已经知道,自己无力保护对方,甚至连自己,自己都保护不了。
于是,他不顾白舒的意见,强行把龙舒暗中安置在别处,对外声称已死。
本意是为了保护白舒,却没有想到,已经过去这么久没见,如今再见,竟落得如此局面。
此时,他名为汗王,实则乃阶下囚。而白舒,俨然成为谋些人为了折磨他的发泄工具。
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 成王败寇
秋风阁中,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痛哭流涕的哭喊声,形成一曲荡人心肠的悲情曲。
所谓成王败寇,一个失败的王,即便依旧是王,但实际上,只能沦为他人欺负,踩踏的对象。
如今的闵山,用亲身体验,印证了这番话。
在他的痛哭之中,亲自看着自己一生中,唯一钟爱的女人,在别人的蹂躏下,无力的倒地,成为他人的蒲团,肆意玩弄。
一旁,那魁梧汉子,乃是王廷禁军的大统领,其在东胡的身份,就如司马寻在大秦的身份地位一般。
然,大秦司马寻对皇帝忠心耿耿,誓死追随,不敢有任何伤害和亵渎。
再看这魁梧汉子,却是犯上作乱,把王的女人当作一种糟践的工具,把王的痛苦,当作一种振奋人心的东西。
看着王痛苦的嘶吼,他眼中兴奋越甚。
他一步步走向闵山,最终在闵山面前的桌案上桌下,看着被捆绑在王座上,动弹不得,只能撕心裂肺嘶吼的闵山,他摇摇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着闵山。
那姿态,仿佛他才是王,而闵山仅仅只是一个臣子而已。
或者说,此时此刻的闵山,在他面前,根本算不上一个臣子,只是一个阶下囚,一个落魄的小人物,蝼蚁,是他轻轻一根手指就能辗压死的存在。
“呵呵……闵山呐闵山,你说说你,做个傀儡王就好好做个傀儡王嘛,你试图挣扎,有什么意思?”
“你真以为,一个区区尼哈曼,他能保护得了你?”
“尼哈曼的力量,顶多让你安枕无忧的做一个傀儡王,在天门之下,你想挣扎,无异于找死!”
“如今,你得罪满朝大臣,得罪了所有人。天门那边震怒,这只是给你一次小惩大诫!”
“好好看着吧,这一幕永远记在心中,以后千万不要忘记了,这东胡的天,乃是天门,不要试图翻天。”
“若心中还抱着任何幻想,就好好想想这些天发生过的事,或许能让你稍微冷静冷静!”
魁梧大汉冷笑,看着闵山,一脸嘲讽和鄙夷。
“胡尔特……我要你死……死……”
闵山目光骤然看向魁梧大汉,咬牙切齿,目眦欲裂,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
口水伴随着血水,不断流淌而出。眼泪混杂着眼角的泪水,把脸都给染红了。
那疯狂的模样,想足了一只困兽。
此时此刻,他但凡有一丁点的自由,他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扑上来咬死胡尔特。
他还在挣扎,发出宛如怒兽般的咆哮。
可惜,一切的咆哮,一切的愤怒,都显得那般可笑而无力,丝毫威胁不到别人。
“哎,承认自己是一个弱者很难吗?”
“你本身就是一个弱者,只不过命生的好,做了个王而已,何必还要不满足,拼命挣扎呢?”
胡尔特冷笑,劝解道。
可惜,他道一切劝解,听在此时此刻的闵山耳中,只会让闵山更加愤怒。
如今的闵山,已经疯了,仿佛一条疯狗。一挑被捆绑的疯狗,发疯似的想要挣脱束缚,撕咬于人。
耳边是家人痛苦的哼吟,是面前嚣张的挑衅,是地狱般折磨人的声音,让人永远无法平静,指挥不断走向发疯发狂发癫。
“噗……”
最终,疯狂的闵山一大口鲜血喷出。
气血攻心,他再也承受不住,眼前一黑,整个人奄奄一息,脑袋垂了下去。
“哎,就这点抵抗力,你还想翻天,真是……”
胡尔特摇头,一脸鄙夷。
“尼哈曼,若你如今还在这里,看到这一幕,该做何感想呢?”
看着昏死过去的闵山,胡尔特脑海中不禁想起那威风不可一世的女人。
他乃昊天亲自册封之大帝,她在时,这满朝文武在她面前,都只能听令。
可惜,那是天门给她的身份威力,并不是他本身的余威。
说句不好听的,尼哈曼在,代表着天门,无人胆敢招惹。可尼哈曼一走,她自己的威势,不足以支撑一切。没有天门,别人根本就不会惧他尼哈曼半分。
……
“报,启禀将军,大事不好……”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声音想起。
只见大门外,一个王廷禁军踉跄着跑来,一路跌跌撞撞,最终摔倒在胡尔特跟前,一脸狼狈,身上还带着不少血污和伤口。
“怎么回事,你们与那秦军硬碰了?”
胡尔特眼神一凝,盯着面前侍卫,声音顿时尖锐起来。
当初天门做出决定,把秦皇引到东胡时,说得好听,叫做引蛇出洞,把秦皇引出大秦。
也可以说是请君入瓮,把秦皇请进东胡,然后再关门困毙。
当时,种种说法,可谓十分好听。但真把秦皇引来之后,一系列的政策,顿时就让人感觉到不对劲了。
首先,无论是谁,无论受到任何委屈,绝不可招惹秦皇,哪怕是他身边的人也不行。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见到秦人都要绕着走。
这一下,谁都知道不对劲。不是请君入瓮,再关门打狗吗?怎么如今反倒是反客为主了,他们这些主人家还得处处忍让?难道是找惹不起?
当然,不管太多,身为天门控制之下的东胡,对于天门的命令,自然是不敢违逆的。
一开始,所有人都觉得天门或许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不愿意动秦皇,可直到夺亲一战后。
尼哈曼大败,连天门都奈何不了秦皇,东胡群臣方知不是天门不愿意动秦皇一行,而是根本就动不了。
从那以后开始,这东胡王廷,甚至于整个东胡王城,都无人再敢招惹秦人,就怕引来秦皇都不满。
就在此前,三千白马义从一动,胡尔特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当时他心中就是一紧,还以为是谁招惹了秦皇,想出气呢。于是他快速阻止人手,交给副手带领,前去阻止。
真要有什么误会,退一步就是了,根本就没想过和秦军有任何冲突。
而如今,这侍卫如此狼狈而回,明显是发生冲突,甚至交上手了。
这让他心中顿时一紧,别把事情闹大了,到时候,那秦皇把整个王廷掀翻了,他第一个就逃不了。
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 寒风秋雨
“大将军,不是我们要和秦军有任何冲突,是秦军不讲理,强行出手啊!”
那王廷侍卫一脸悲愤,指着外面大声叫道。
“什么事情惹的秦军如此大动干戈,我不是再三交代了吗,忍让,忍让,万事退让一步,不可和秦军发生任何冲突,你们是没听明白吗?副将呢?副将呢?”
胡尔特听得一脸怒容,差点没一脚把面前这个侍卫踹翻。
他已经再三交代了,无论什么事情,下面的人必须退一步,无论如何也必须退一步。
结果到好,如今反而打起来了。看这模样,明显还是自己这边吃亏嘛。
“不能退啊,大将军,秦军欺人太甚。他们……他们竟然拿着秦国的圣旨,号令我等。我等乃东胡臣民,岂能任由他秦军随意摆布?如此倒也罢了,可是他们……他们……”
悲愤的侍卫快哭了,秦军的做法,对于他们来说,真可谓是奇耻大辱。
身为军人,若连着都能忍,那还不如死了来得好。
就算再懦弱的人,也不可能承受如此奇耻大辱。
“他号令,你们听就是了,你们就因此而大打出手?”
胡尔特一听,勃然大怒,一脚直接将那侍卫踹飞出去。
说他胡尔特欺软怕硬也好,别的也罢。再东胡汗王闵山跟前,他可以不尊君臣之道,高高在上。
可唯独在如今那本应该软禁的秦皇面前,他根本就不敢有任何动作。
如今的秦皇对于他来说,就如同瘟神一般,唯恐避之而无不及。
连天门都不敢动的人,让他去动?那不是找死吗?
此时此刻,他是真的愤怒了。
“大将军,他号令也就罢了。可他们要说什么我东胡朝臣软禁大王,大王玉秦皇素有交情,今秦皇怒而发兵,为我东胡清君侧,振朝纲。还说什么要把所有朝臣诛灭九族,赶尽杀绝,我等决不能忍啊!”
那侍卫真的哭了,这等憋屈,简直令人发指。
“什么,他秦国好大的胆子,平日里反客为主倒也罢了。现如今还真当这里是他秦国的地盘不成,什么清君侧,振朝纲,关他秦国人的屁事?”
胡尔特一听,也不淡定了,这秦皇的指令,不就是针对自己来的吗?
如今,闵山动了东胡大部分人的利益,谁都看他不爽。所谓软禁,其实只是一个幌子。本质上,就是死死折磨,给闵山一个教训。
毕竟尼哈曼还在,这东胡上下,可还没人敢真的杀了尼哈曼。
否则,怕是就连天门,也抑制不住尼哈曼的怒火。
而在针对闵山的计划中,他胡尔特就是首当其冲的。秦国人真要是为了给闵山出气,从而诛杀满朝群臣,他胡尔特岂不是要首当其冲?
真要如此,那还得了?
“是啊,我等决不能答应,可秦军不讲道理,说动手就动手,连丝毫缓和的机会都没有啊!”
那侍卫连忙爬起身来,哭丧着脸,憋屈而悲愤道。
“结果呢?”
胡尔特咬牙切齿,面对秦军的霸道,他也有些忍无可忍了。
“秦军太强,我军根本无法阻挡。将军已经战死,七千多人,所剩不过数百。现在,秦军已经杀出宫门,在王城中四处抄家灭族……”
那侍卫连忙说道。
“什么?”
“秦人欺人太甚!”
“呀啊……”
胡尔特怒吼出声,一声咆哮,道:“既然这秦皇准备断我活路,我岂能任由他如此嚣张跋扈?”
“来人呐,准备兵马,今日,我定要踏平碧海苑,让他嬴守生不如死!”
胡尔特彻底怒了,当即,甚至不管不顾,一声令下,决定对秦皇嬴守出手。
“可是将军,秦军不好惹啊!”
那侍卫连忙叫道。
“哼,秦军既然去王城了,那嬴守身边自然空虚无人。难道他还想让一群秦国宫女出来阻挡我数万精锐禁军不成?”
“没有兵马随身护佑,就算他嬴守再强又能如何?双拳难敌四手,乱拳打死老师傅。我数万人马,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都绰绰有余!”
“就算他再强,我数万大军奈何他不得,他身边可还有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以及一群累赘。”
“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保得住。只要把那秦国皇后抓住,我定要他嬴守跪在地上求我,否则,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胡尔特冷哼一声,脸上带起一抹冷笑。
话音落下,胡尔特再度下令,很快,整个王廷所有士兵,全部召集而来的。
休息的也好,正在岗位的也罢,全部汇聚,共计两万两千多人。
三万东胡王廷禁军,之前伤亡七千左右,如今也就只剩下这两万多人。
但既便如此,两万多人一同汇聚,依旧犹如洪流一般,在这皇城中所过之处,就仿佛大水淹没般,密密麻麻,让人头皮发麻。
大军全部汇聚,最终浩浩荡荡,围杀向了秦国皇帝嬴守所住的碧海苑。
而此时,碧海苑中,却是载歌载舞。
皇后静静的坐在一旁软椅上,兰妃坐在秦皇身边,随身伺候秦皇。
下面,一群宫女歌舞姬载歌载舞,音乐声柔和,舞蹈妙曼,可谓好生享受。
门外,有阵阵冷风吹来。
秋风刺骨,终究带来阵阵秋雨。
这秋雨十分细密,但却很多,在风中凌乱,更显寒冷。
嬴守感受到冷风,抬头对一旁对宫女挥了挥手,道:“去,把火盆往皇后身边挪一挪,大门关上!”
那宫女迎了一声,招呼着人,立刻将大殿房门关上,把火盆挪到皇后近前。
这胡东的天,本身就比其他地方更加寒冷。
相对于南方,秋天的寒气,就已经远胜南方的寒冬。
南燕身上穿得还算比较保暖,火盆靠近一切,更加感觉不到什么寒意了。
她转头看向皇帝,轻轻一笑,微微点头。
嬴守摆摆手,则继续欣赏歌舞。
随着朝廷大任甩出去后,他这个皇帝就如一个甩手掌柜一般。
如今身在东胡,更是大半年不曾上朝。平日里闲下来,也就欣赏欣赏歌舞,以此度日。可谓修身养性,好不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