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章 共患难不可能
‘去年并购西格拉姆环球给我们带来了太多的问题，管理上的，财政上的、法律上的……我不是说这笔生意不值得做，西格拉姆酒业的价值大家也看到了，用个好价钱从西格拉姆环球集团中分拆出售掉它，为我们极好的缓解了现金流压力……’
比弗利山庄，影帝、两千万俱乐部成员、顶级男星尼古拉斯凯奇家中正在举行为他接下华尔街之狼男主的庆祝派对，来做客的大老板宋亚注意力却全在电视画面里的维旺迪环球CEO梅西尔身上。
随着维旺迪环球年报披露去年巨亏一百三十多亿欧元，该公司股价再度应声暴跌，梅西尔又站出来开记者会救火、甩锅，“我们的下一财年终于可以轻装上阵了，现在的主要工作精力将放在整合维旺迪环球的全球媒体上，并继续解决西格拉姆环球集团的历史遗留问题，我很荣幸的宣布，维旺迪环球已经和米国电视网的股东就回购条款达成了一致意见……”
八十六亿，维旺迪环球在披露年报的同时宣布选择在二零零一年初执行小布朗夫曼以前和巴里迪勒签订的回购协议，梅西尔等于将卖西格拉姆酒业的现金拿出来换了米国电视网，并且为公司消除了一个重大隐患，因为米国电视网股东巴里迪勒和约翰马龙一直在加速米国电视网的扩张，在二零零二年末回购最后期限前早执行一天，维旺迪环球就能少出些钱。
一块大石落地，巴里迪勒凭此交易一步迈入十亿富翁行列，在被雷石东连续击败两次后，终靠小布朗夫曼当初的慷慨修成正果。
“Wow……”宋亚身后的其他看客发出惊叹。
“这算什么？巴里迪勒当初从小埃德加那得到米国电视网才花了多少？”
宋亚身边的大卫格芬非常不爽巴里迪勒咬下了这么一大口肥肉，扭头问后面的手下，“四十多亿？”
“分两次，总共四十五亿。巴里迪勒把电视网经营得不错，市占和收视都有所上升，加上连续的并购……”
手下回答：“八十六亿……减十亿应该更合理一些。资本市场的反应也说明大家认为这笔交易做亏了。”
“呵呵，梅西尔也没办法，他必须给小埃德加擦屁股……”
有闲杂人等在，大卫格芬不便当场开喷，只好酸溜溜的悻然说道：“巴里迪勒真是好运，小埃德加被他摸透了。”
虽然复仇很爽，但早时自己和布朗夫曼家族关系比巴里迪勒还铁，总归赚富三代手指缝里漏下来的钱更多且更稳当，谁知道那神经病突然决定赶自己出局呢？大卫格芬一想到这点就难免耿耿于怀。
这时众人又反应过来宋亚可是和小布朗夫曼打过破产赌约的，维旺迪环球再度暴跌，小布朗夫曼的身家那岂不是又大大缩水了？包括大卫格芬，目光下意识的向身边这位黑法老飘去。
宋亚从眼角察觉到大家正在悄悄望向自己，挽着胳膊的查莉丝也贴得更紧了，但不好给什么反应，继续专注而淡然的盯着电视机屏幕岔开话题：“米国电视网……约翰马龙的股份更多也赚得很多吧？”
“那当然。”
大卫格芬回答，然后转而幸灾乐祸起来，“不过约翰马龙有麻烦了，ATandT被和他管理的TCI公司合并后，管理层和股东年初开始造反，要赶他走人。”
“都是因为股灾闹的，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迪士尼版权公司总裁，年初刚升职兼任迪士尼集团副总裁的林顿走过来加入讨论。
纽约股市走出低迷遥遥无期，新的小乔治政府当然也想救，使出了降息、延长互联网免税期等大招，但都挽不回投资者的信心。
同富贵易，共患难难，眼看段时间内股市回暖没戏，各家上市公司内部都开始出问题，不独ATandT和TCI，同样结合不久的AOL和时代华纳也内讧了，而且闹得更厉害。
因为收购时代华纳时，AOL的市值很高，老板史蒂夫凯斯自然掌握了合并后新公司的大权，但随着AOL等互联网企业被股灾戳破泡沫，时代华纳一方自然觉得这笔生意太亏了，于是想通过揭露AOL在合并前财务造假‘悔婚’，AOL不甘示弱，反过来也指责时代华纳集团财务造假，双方将很快对薄公堂。
跟着网景融入AOL的老友吉姆克拉克现在也跟着史蒂夫凯斯满头包。
时代华纳集团受此影响内部人心浮动，于是又招来了迪士尼这一外部强敌，无论在好莱坞的迪士尼系和华纳系，唱片业的二线老大迪士尼唱片和五大末尾华纳唱片，还是ABC和华纳电视网，两家公司经营范围重合度非常高，激烈的全面竞争随之展开。
但迪士尼内部也不安稳，皇帝艾斯纳近年收购Infoseek等互联网公司的大手笔投资随着股灾变成了笑话，同样刚披露的年报又显示艾斯纳本人的持股第一次超过了迪士尼家族的罗伊，正式成为最大个人股东，招致了包括罗伊迪士尼在内的其他股东大量不满。
“听说你们公司很快会改名为艾斯纳集团了？”
大卫格芬看见林顿便笑着打趣。
打工多年终于反压制住主家的皇帝本人好像还真有点这方面意思，正在通过媒体放风试探，这在消息灵通的好莱坞不是秘密。
可以想见罗伊迪尼斯现在有多气愤。
“呵呵……”
林顿不敢接茬，在众人的哄笑中陪着干笑了两声。
宋亚不想令铁杆盟友林顿处于尴尬的境地，给拿着遥控器的海登打眼色，海登会意换台。
‘Kynikos对冲基金老板詹姆斯查诺斯突然发布做空报告，矛头直指能源巨头安然……’
‘报告中质疑了安然的盈利能力和投资回报率并不足以支撑目前的股价，同时指证安然CEO斯基林表面上虽不断公开声称安然股价会上看一百二十刀，但暗地里却一直在违规套现手中股票……’
BC的这一消息果然令大家的注意力从迪士尼身上转移了，安然是跨国巨头没错，而这次发布做空报告的Kynikos对冲基金老板詹姆斯查诺斯来头也不小。八二年，他还只个小小的证券经纪时就用一纸研究报告干死过鲍德温Baldwin-United保险公司，创造了九十亿刀规模当时史上最大破产案。
而且和同行狩罗斯一样，詹姆斯查诺斯创立Kynikos对冲基金后也非常善于利用媒体，越来越强大的他敢于公开对巨头安然出手，必有凭依。
“华尔街之狼作者乔丹贝尔福特的好友，垃圾债券之王米尔肯，也是詹姆斯查诺斯送进监狱的？”大卫格芬问。
“不算吧？詹姆斯查诺斯八四年第一个公开看空米尔肯的德崇证券，但米尔肯九零年才入狱……”
林顿回忆了下回答：“但这也很厉害了，传说米尔肯那几年的反抗手段非常激烈，他甚至聘请过私家侦探跟踪、调查、骚扰、威胁詹姆斯查诺斯。”
“哦对了……”林顿又看向宋亚提醒，“当时的詹姆斯查诺斯好像在德银工作。”
“嗯。”
宋亚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他没闲心花精力关注从没有过交集的安然和Kynikos基金之战，心里想的还是维旺迪环球，在梅西尔披露上个财年巨亏之后，德银的艾迪臣和高盛的保尔森都表态会继续看好维旺迪环球。
哪怕按照他们和雷曼、所罗门美邦去年接盘时维旺迪环球的最低股价算，单论起来的话……这波巨亏后这些维旺迪环球赴米上市时的战略投资者起码账面上应该是亏损的，现在仍表态看多，恐怕也是捏着鼻子不得不为之的吧？
思虑及此，他不由也有点幸灾乐祸，于是轻轻嗤笑了一声。
“呵呵呵……”
闲杂人等们完全不知道黑法老为何发笑，但也都纷纷跟着笑了好一阵。
大卫格芬没笑，扫了眼周围的阿谀奉承之徒，羞于他们为伍，“APLUS，我还有事，先走了。”于是抬脚走人。
“好的。”
宋亚招呼了林顿一声，搂着查莉丝送他。
“股灾导致今年米国公司一片大乱，我感觉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
大卫格芬边走边低声说：“事后来看，你撤离YAHOO等公司非常果断。”
“没有啦，现在媒体还喜欢用那件事来笑我。”宋亚谦虚，最高点四十多亿的YAHOO用不到十亿刀出清，每每想起来都令他感觉肉疼。
大卫格芬摇头，“已经很厉害了，你进场时才花了多少钱……”
“嘿！大卫！APLUS！查莉丝！”
这时主人尼古拉斯凯奇发现了他俩，这位在家里人字拖配沙滩短裤，外面罩了件睡袍还敞开着露出浓密胸毛的好莱坞顶级男星一手酒瓶、一手酒杯，醉醺醺的大声挽留，“别……别走！不喜欢我这儿吗？”
作为科波拉家族的一员，他志气很高的用该姓表达不愿意靠家族在好莱坞站稳脚跟的意愿，同时科波拉家族和名导德帕尔马、阿尔帕西诺那拨意大利裔和马丁斯科塞斯、罗伯特德尼罗、乔佩西好莱坞意大利帮保持着一定距离，那么他离小本本上的意大利帮仇人又更远了一层，所以宋亚这次把华尔街之狼的主角给了他。
两千万片酬加一定比例票房分成，待遇也是好莱坞顶格的，尼古拉斯凯奇看过剧本后很快就答应了。
“我送送大卫，不走。”宋亚笑着冲他挥手。
“呃，APLUS，请他参演你的电影自然好，但是不要多去过问他乱七八糟的私人生活……”大卫格芬在车子前提醒道。
“我才不会。”
宋亚笑答：“我又和他不熟，这家伙疯疯癫癫的。”
尼古拉斯凯奇酗酒，而且审美风格非常怪异，宋亚看向他这间花千万以上买来，然后又花巨资改造后的哥特风比弗利山庄豪宅……
也不算哥特风，完全不正宗，更像是与印第安部落亡灵信仰的混和风格，导致豪宅门口被弄得鬼气森森的。
他还是好莱坞明星收藏圈的大买家，出手豪绰，经常溢价买些古里古怪的艺术品，估计平日里没少给大卫格芬送钱。
宋亚之前刚到这里时，被他带去欣赏过他的收藏，看到那些墨西哥神像、鸟标本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后善意暗示了句‘你的兴趣很像伦勃朗’，荷兰油画大师伦勃朗也是个在怪异收藏品上大把使钱的主，而且这个兴趣间接导致了破产。
但他好像没听出来话里的隐藏意思，还乐呵呵的当是恭维。
那宋亚就懒得再提醒了，反正确实不熟，而且每个顶级男星都是一架轰隆隆开动的印钞机，收藏兴趣造不光财产，自己开心就行。
“他近十年事业太顺了，以前不这样。保持联络吧……”大卫格芬道别上车。
“过来，快过来！APLUS！”
尼古拉斯凯奇是相当热情的一个人，活力充沛地用英语混杂着意大利语含混不清的哇啦喊叫着从里面追出来，“我再带你们去参观……”
客随主便，宋亚只好和查莉丝回头跟着他走。
“APLUS……先生，塞隆小姐。”
半路上不时有人和自己打招呼，神情和目光都比刚才出门时更加恭敬了，就像朝觐君王般排队一一和宋亚握手，然后捏住查莉丝的手亲一下手背，最后非常一致的规矩的往后退一步让开道路，也不说其他多余的话。
或者说更像在当众表明态度？
“怎么了？”
这里面很多人在好莱坞地位不低的，从始至终黏在身边的查莉丝被弄得虚荣心爆棚，她在好莱坞可从没受到过这种待遇，即满足又纳闷，宋亚也有点疑惑，于是询问海登。
“刚才BC又播放了一段百加得酒业副主席萨姆布朗夫曼接受记者的谈话，他说布朗夫曼家族去收购环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海登低声汇报：“BC由此评价小布朗夫曼是传媒业最蠢的人。”
原来如此。
看来大家都知道小布朗夫曼注定是落水狗，再也拿不回以前的权力了，特别是梅西尔新组建了环球娱乐集团将他的西格拉姆环球集团董事会主席兼CEO架空之后。
再说西格拉姆环球集团在卖掉西格拉姆酒业后便已名不副实了。
呵呵，这帮家伙，到现在才看清形势么？这次复仇打脸富三代似乎更像上等陈酿，随着时间的推移，滋味越来越甘美了呢……
宋亚继续维持淡然的表情，闷骚的在心中暗爽。
“海登，你也一起来吧！”
只有尼古拉斯凯奇被打断得有些不耐烦，从后面搂住宋亚和查莉丝的胳膊嚷道。
“不行，我今天不行……”
晚上，南非美钻被宋亚带进空无一人的摄影棚，布景是复刻五十度灰天启原片里的红色房间，也是宋亚打造的高地公园同款，部分道具也是真的，“我明天还有戏要拍，身上不能留下痕迹……”
查莉丝抱着开始摆弄摄影机的宋亚胳膊哀求，她心里一百个愿意，但理智最终占了上风。
“我知道。”宋亚朝今天前方努嘴，“所以叫了人帮你。”
查莉丝这才发现束着单马尾的拉希达已经一声不吭乖乖跪在那边了，皮肤在红房间的映衬下发出健康的小麦色柔光……
‘狼烟起……’
弄好摄影机，查莉丝已换了身行头，身姿摇曳地轻甩着皮鞭走向拉希达，黑白分明，气氛正佳，裤兜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
这时候会打扰自己只有少数几人，“出什么事了吗？”
“我们的联邦众议员罗素在家中车库的车里，用尾气自杀了，尸体刚刚被发现。”
电话那头的斯隆说。
第一千四百二十一章 难得糊涂
“真可惜，他人还不错。”
接过保镖递来的伞撑起，宋亚听到身后安德伍德熟悉的脚步声，于是站在教堂门口等了一会儿，“看起来性格也开朗。”
“他有严重的酒精依赖，很容易突然陷入沮丧。”
刚还在追思会上对罗素不吝溢美之辞的安德伍德低声咒骂：“真该死，自杀是懦夫的行为，特别是他选区的地产项目正陷入扯皮的关键时期……给我丢下这么个大烂摊子！”
他的话宋亚一个字也不信，联邦众议员罗素很可能就是被安德伍德‘自杀’的，宋亚回芝加哥和斯隆聊过后认为概率起码超过七成。
安德伍德和戈尔的地产商金主策划了罗素选区的地产项目，以环保为名将几个老厂子拆除，数亿的项目，前期拆迁工程已经早早展开了，戈尔却未能当选……于是那些金主打了退堂鼓，罗素之前对选民，那些失去工作的工人和工人家属承诺的后续保障瞬间成空。
罗素这两个月一直频繁在华盛顿和芝加哥两地跑，一边履行议员职责一边忙于安抚工人和家属们，但如论如何地产商们撤了，他的行动收效甚微，被选民直斥为‘骗子’‘叛徒’。
他的人设就是能和当地选民打成一片的工人气质，但经过这件事原形毕露了。
也不能说原形毕露，罗素那个人……据斯隆说虽然酗酒、招妓等坏毛病一堆，但应该还保留有一丝投入政坛时美好的初衷，也就是俗话说的天良未泯，他确实想为选民们做些实事。
所以他很痛苦，近期在不同场合表露过、抱怨过安德伍德、小戴利芝加哥当地政坛大佬应该帮他解决工人们的实际问题，更不该把他一个人丢出去接下所有的锅。
不久前他还预约了A台首席记者斯特芬尼以及其他媒体的专访，哪怕真的想寻死，正常来说也会把想说的话透过媒体说出来再选择自杀。
罗素是安德伍德的人，所以安德伍德有清除‘麻烦’和隐患的责任，而根据宋亚多年下来对他的了解，这家伙虽然不及彼得弗洛克杀心重，但该心狠手辣时绝不会犹豫的。
可能那个地产项目里还涉及安德伍德、小戴利、戈尔甚至包括罗素等政客的利益交换，但这不关自己的事，宋亚即不想知道也没动力调查，装糊涂就行。
一方面，他猜以安德伍德对自己的了解，应该不难看出自己对罗素的死有所怀疑，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这很正常，哪怕和安德伍德把话说开，对双方关系来说也不算太大的问题。
当然，还是那句话，完全不关自己的事，没必要再聊罗素了，人都死了，问题也应该可以解决……起码安德伍德等局中人的问题能解决了。
他没有回头和安德伍德做目光交流，垂下眼皮专注地盯着教堂外的台阶，在雨中缓步拾级而下，“所以……他那个选区的众议员补选怎么办？会输给象党吗？”
“我们已经协调好了人选，放心APLUS，不会出问题。”
安德伍德挂保证，“保持联络。”
“好的。”
两人在台阶下握手道别。
“那个项目……”
和斯隆在两人身后共撑一把伞的克莱尔突然开口提醒。
安德伍德回头看向克莱尔，但似乎没听到妻子的暗示，“谢了，斯隆女士。”笑着将手中的伞还给斯隆，然后绅士地扶住克莱尔的后腰，夫妻俩共一把伞钻进不远处的车里。
“刚才克莱尔一直在暗示我，大概想试探你有没有兴趣接手他们那个烂尾项目。”
斯隆等党鞭大人的车队全数离开后，冷笑起来，“她名下的环保公益组织在那个项目里有不少利益，现在全泡汤了。”
“我知道。”
如果是以前的安德伍德，估计早迫不及待忽悠自己接手烂摊子了，甚至设局……但现在，他已经变得很克制，起码对自己很讲分寸了。
他们那拨人已经弄出了大麻烦，本就不该再有资格打扰其他无关的局外人金主，比如自己。
宋亚现在有这个自信。
两人把伞交给保镖，他帮斯隆拉开后座门，一只手细心地挡住容易磕到头的地方。
“在好莱坞过得开心吗？”斯隆边将屁股往另一侧车门边挪，边问道。
“哪有，忙得很，事情太多……主要是华尔街之狼的立项。消音器，高地公园……”
宋亚先让消音器把车开起来，然后假模假样的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上鼻梁揉了揉，叹气，“过几天还得再去一趟，琳达安排了格莱美颁奖典礼当晚的庆祝宴会，她想以A+唱片、大都会唱片的名义在洛杉矶来场超级盛大的派对，准备了很久。”
“呵呵……”
斯隆再度仿佛看透了一切地冷笑，“你和你前妻不是早跟格莱美评委会闹翻了吗？”
“我们当然不会去颁奖典礼现场，不过今年格莱美应该会给天命真女组合颁一到三个奖杯，她们获得了四项提名。”
宋亚回答：“所以，作为老板，庆功晚宴我得去……至少露个面。”
都是公事，斯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亲爱的，看！”
车队很快回到高地公园，先把斯隆送回住处，宋亚走进大厅时，看到哈莉、艾米、夏奇拉正陪小亚莲恩、小维拉斯和谐地在电视机前嬉戏，艾米一看到他就欢快地飞奔入怀中。
“看什么？”宋亚将小亚莲恩抱起来，又问哈莉，“剑鱼行动拍完了？”
“嗯，封镜了，暑期档开画。”
哈莉扬起眉毛挑衅，“大概会和你为小李子开的那部戏打对台噢。”
“什么叫我为他开的……”
宋亚冲她翻了个白眼，“别忘了，我俩的刀锋战士3也定了暑期档。”
“那哈莉你岂不是今年有两部商业大片同时上映？”夏奇拉问。
“会错开档期的吧，我不知道了。”哈莉得意洋洋。
“呵呵，尽快进组把梦之安魂曲拍掉吧，男主杰瑞德莱托一直在等着你的档期呢。”
宋亚没声好气提醒哈莉，真是的，她当初心心念念要冲击影后，现在却又不上心，搞得好像自己要求她拍冲奖片似的，“还有你艾米，今年也把成长教育拍了吧。”
“知道啦……”艾米和哈莉同声娇答，然后朝电视机努嘴。
“看什么？噢。”
‘在出演安娜与国王后息影，逐渐淡出聚光灯下的双料影后朱迪福斯特告诉记者她领养了一名海地孤儿，由于仍然单身，她打算让孩子跟随自己的姓氏，詹姆斯福斯特……初为人母的朱迪福斯特爱心爆棚。’
电视画面里的朱迪福斯特正大大方方亲吻着名小麦色男婴的脸蛋，在镜头前摆POSE。
“哎，她的事业确实遇到了困难，养个孩子散散心也好。”哈莉评价。
“散心……养孩子可没这么轻松。”艾米对哈莉的说法嗤之以鼻。
夏奇拉则专注地盯着那名男婴的眉眼看了会儿，然后又看向小维拉斯和亚莲恩，最后死死盯住渣男的脸。
“呵呵，难得朱迪福斯特在海地找到那么浅肤色的孤儿。”哈莉又说。
“浅？还好吧，混血哪都有。”白妞艾米自然不觉得浅。
“她这是不打算出柜了吗？”
宋亚装没感觉到夏奇拉的注视，面无表情吐槽，同时脑子疯狂转动，计算时间。
不对，对不上，朱迪福斯特毕竟年纪大了，自己已很久没和她联系过……没错，时间对不上。除非他故意偷偷存了些去做人工……
但这小孩的长相……
还有朱迪福斯特诡异的长时间玩消失……
叫詹姆斯是吗？
宋亚想着想着，眼皮不由自主快速眨了起来。
“哼！”夏奇拉冷哼了一声移开目光，但没有再说什么。
“出柜干嘛？现在这样就很好，她想复出继续拍戏最好就别出柜……”哈莉和艾米仍在继续讨论。
这则新闻很快就过了，下则娱乐新闻正好是播报ACE台的街舞大赛第二季消息，‘街舞大赛新的三人评委阵容确定，除了续约的MCHammer，著名编舞大师亚当山克曼代替了安妮弗莱彻，安妮表示她今年需要将精力集中到拍摄舞出我人生4上去，所以主动辞去了街舞大赛的评委。’
‘相信观众们会想念温柔又专业的安妮，接任的亚当山克曼曾经是她的老师和舞团老板，所以专业性同样也不需质疑，但一些熟悉亚当的朋友私下告诉本台记者，他平时是位非常苛刻的人，而且毒舌……’
‘同时老艺术家昆西琼斯也宣布因为身体原因不再与ACE台续约，他的评委职务由DIVA玛丽亚凯莉接手……’
宋亚眼睛继续猛眨，该死的昆西琼斯，那老东西为了报复被赶走，故意跑去纽约怂恿前妻……他知道自己对前妻毫无办法。
真是又蔫又坏！
这下三女都看了过来。
“我……我一般不过问台里这种小事。”
宋亚只好继续装傻，“Mimi愿意来对收视率有帮助。”
艾米嘴抿着，眼眶中泪光闪闪，街舞大赛整季耗时很长，前妻赖录节目肯定要长期住芝加哥了。
“也是，她是DIVA嘛。”哈莉帮忙缓颊。
‘狼烟起……’
“哈！电话！”斯隆来电的时机恰到好处，宋亚立刻接通并顺势走远，“是吗？OK，OK……可以，我在。”
缓过了这一波后回去开始哄艾米。
两天后，前任大统领阿肯色来到了芝加哥，在利特曼传媒有份金援，斯隆挂名参与管理的一个专注于推动全球化的基金会上发表演讲，报酬不菲，会是他卸任后的一大经济来源。
‘如果你们和我一样，也相信更加兴盛的贸易是具有积极意义的，相信米国在开放边境和对贫穷国家的发展进行更多的投入这两个方面有着更大的责任，我们就必须保持米国国内对这两项任务的政治支持。我们达到这一目的的唯一办法就是使我们的经济持续更好地运转，使我们的社会更加团结。我们在米国也必须建立一个统一的大家庭。否则我们就无法获得米国国内的政治支持去完成我们在全球范围内必须完成的任务……’
阿肯色的演讲能力没的说，结束语后全场掌声雷动。
因为大统领卸任后不会走旋转门，作为交易的一部分，这是金主们的默契和义务。
宋亚也起立鼓掌。
“哈！APLUS。”卸任后的大统领亲切了很多，宋亚和他在随后的晚宴上相谈甚欢，这是两人在尴尬的东厅洗手间事件后的第一次见面，他说话也直接了很多，一直在暗示自己帮忙安排演讲后的‘节目’，询问自己女伴艾米还有没有其他好莱坞女星到场。
宋亚依然选择装糊涂不接茬，因为从A台台长斯金纳那听到了一些他和哈维韦恩斯坦以及一些纽约玩咖的传言，不想掺和进去。
自己出钱把份内的感谢做到位就行了。
随着迪士尼董事会的内讧加剧，宋亚关系都很好的罗伊迪士尼和艾斯纳也开始寻求外援了，罗伊迪士尼是迪士尼家族的人，而皇帝艾斯纳对公司的控制力占绝对上风，宋亚一样只能选择装聋作哑当不知道，或者说无意掺和进去。
“对了，听说你在巴哈马也有小岛？”
但没想到阿肯色聊着聊着竟然不顾身份的直接开口了……
也正常，他现在还怕什么，可以尽情享受了。
“呃，没有……大统领先生，可能您不知道，我离婚后那座岛就归前妻所有了。”宋亚这句倒是实话。
“是吗？”阿肯色十分遗憾。
“嗯。”宋亚赶紧向在近处游荡的斯隆打眼色求救……
“他人很NICE。”在重新启程赴洛杉矶时，艾米坚持同行，她在车上兴奋地聊起了阿肯色。
“也许吧。”
但宋亚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抬腕看表，“我们出发有点早了，机组可能还没准备好。”
“没事的，哈莉已经过去了。”艾米主动娇滴滴地在男人耳边哈气，暗示。
嘿嘿……
“哈莉！哈莉？”两人登机后，艾米拉着宋亚冲向卧室，“斯隆女士？”
除了哈莉，斯隆竟然也在。
宋亚盯着斯隆正往哈莉包里塞的百元大钞，再一次疯狂眨眼。
“Hi，艾米。”
斯隆大方解释，“顺路蹭一下哈，我正好也要去洛杉矶处理一些公务。”
第一千四百二十二章 A+级好人
“是的！那名作家已经领了我们出版社整整五年的高薪，而他把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了伯班克的乡间俱乐部！”
云层之上，斯隆与哈莉和艾米相谈甚欢，聊到临时赶赴洛杉矶的原因时，她变得有些激动，晃动着手中的香槟酒杯冲宋亚指指点点，“因为我们这位超级富豪的慷慨！”
“不是慷慨，是信守承诺OK？我答应过强尼卡森，我答应过他会给他一个宽松自由的环境写自传。”
宋亚为自己辩驳：“所以配了一名专业自传作家帮助他工作，顺便把把关，当时你也同意的，因为大家都担心他的大嘴巴不受控制。”
“我不记得了！”斯隆嗓音瞬间拔高，又尖又利。
“呵，女人……”
“总之强尼卡森的自传今年必须出版，这次过去如果自传底稿不能令我满意，我就解雇掉那名作家！”
“那名作家是阿美利加音乐杂志主编雪莉弗莱明的好友，她推荐给我的……”
宋亚直摇头，“那爱面子的上东区老太身体已经很不好。”
“五年了，APLUS……”斯隆无奈地说。
“自传打磨五年很正常咯。”宋亚求情。
这时旁听的艾米抱住男友的脖子，“他总是这么烂好人对吗？”然后像小动物般用鼻尖磨蹭他的脸颊，同时看向斯隆问到。
“好吧好吧，但今年自传必须出版。”斯隆看到小情侣开始卿卿我我，起身去另一个舱室，“我还有工作要忙，失陪了。”
“她心情不太好？”艾米问。
“没办法，股灾害她管理的公司处境艰难。”
现在利特曼系的四家上市公司，资本市场对利特曼传媒二十四亿刀收购霍顿米夫林并不太看好，而另三家互联网企业更是跟随股灾跌跌不休，小说网站已经是标准的垃圾股。
宋亚甩甩脑袋暂时忘记这些不开心的事，又冷笑着趁机瞪向刚被自己当场捉双的哈莉，“哼哼……”
“对了，这架飞机上的那些漂亮女孩们呢？”老油子哈莉立刻打岔。
“不知道，可能换班了吧。”
自从上次前妻借过757后，乘务组又回归了一水白人大妈的配置，宋亚也装糊涂。
“我们去……”艾米又在一旁咬耳朵。
“好吧。”宋亚抬腕看表，然后和她手牵手走向卧室。
“获得最佳流行拉丁专辑的是……和夏奇拉！”
当晚的格莱美颁奖典礼，先期赶到和朋友们汇合的夏奇拉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本以为去年的英语专失利后，这届格莱美没机会的，没想到评委会将奖给了她在MTV台的那场西语不插电演唱会专辑。
这是她拿到的第一座格莱美奖杯，她和制作人等同时拿奖的友人们开心拥抱，然后美美的登台，从老拉丁DIVA葛洛瑞亚手中接过金唱片奖杯，发表获奖感言。
“她接了好多头发。”
夏奇拉今天穿着性感的金色透背晚装，长发也染成了闪亮的淡金色并打理成了发量奇多的蓬松泡面款。
由于正主们都在颁奖典礼现场，A+唱片和大都会唱片联合精心准备的庆功派对自然还没正式开始，抵达的客人们无论数量和咖位都不太够。
前球星女友，巴西模特苏珊娜倒是早早的来了，她看到电视画面里夏奇拉，心态复杂，一方面当然很感谢这位闺蜜帮自己拿到了‘燃情夏威夷’的角色，让好莱坞之路有了个美好的开始，另一方面她也有点嫉妒，燃情夏威夷票房失利后她在这就再没接到过哪怕一个小配角了，和闺蜜的财富地位愈发悬殊。
而好莱坞居是大不易的，虽然因为和闺蜜前男友打过两三次友谊赛获赠了些贵价项链、表和包包……
“APLUS先生喜欢这款的，他前妻也是。”身边的经纪人回答。
苏珊娜和她的这位拉丁小经纪在燃情夏威夷后经过了四处碰壁，现在心里都很清楚只能依靠谁了……
但这很难，除非承蒙叶列莫夫或者海登召唤，黑法老平日里可不容易近身。
“啊！啊！啊！Leo！”
这时派对里突然躁动起来，那些小咖女歌手、模特和演员疯了一样尖叫着向入口拥去，原来是泰坦尼克号的杰克，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到了。
小李子是和查莉丝、雪琳芬等五十度灰剧组同事一起来的，对于好莱坞来说，今天不算什么大日子，他是天生的派对动物，很快开开心心融入，这种待遇也早习惯了，左拥右抱接纳一个个花枝招展女人的同时，目光快速上下扫视，挑选钟意的猎物。
“Hi……”
目标锁定，是位眼生的金发女郎，看起来绝不超过二十岁，除了矮了点，成材长相都是自己的菜，小李子于是轻车熟路的向对方微笑放电，“很荣幸认识你美丽的小姐，请问芳名？”
自从大船上映后，只要他主动撩，几乎从未被对方拒绝过，大多数都能当场找地方正法，就是这么自信。
金发女郎顿时即高兴又紧张，在周围嫉妒的目光下简直开心得要当场昏过去，立刻磕磕绊绊的自我介绍：“伊丽莎，伊丽莎库斯伯特，我……我也很高兴认识你Leo。”
哎哟！
小李子想起了这个出现在‘叶列莫夫名单’中的名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立刻将目标调整为第二人选，看向另一位女孩，“那你呢？”
‘SayMyName，SayMyName……’
小李子掀起的第一波派对狂潮在离门不远处，而部分非裔音乐人都聚在另一处专注盯着电视机，当大都会唱片旗下的天命真女组合登台表演热单SayMyName时，大家立刻一齐开心的欢呼，吹口哨。
天命真女组合和U2乐队是这届格莱美最闪亮的星，这边的欢呼声随着她们再次登台颁奖，和陆续拿到最佳节奏布鲁斯组合以及最佳节奏布鲁斯歌曲一次次爆发。
“噢不！”
但不久后他们又纷纷转而抱头惋惜起来，天命真女在通项大奖：年度单曲上不敌U2。
“呜……”
很快，失落又不忿的通呼声再度响起。
“他们在干什么？”
刚刚抵达的美丽心灵剧组正好遇见了这一幕，男主罗素克劳问。
“好像因为天命真女没能获奖？年度专辑被颁发给了U2。”女主詹妮弗康纳利垫脚看了眼回答。
“哈，看来爱尔兰人赢了。”
男二保罗贝坦尼操着英伦腔开了句玩笑，然后绅士地向詹妮弗康纳利架起肘，“能否有幸……”
“当然。”
詹妮弗康纳利笑着挽住他臂弯，两人边聊边开始寻找朋友交际。
这位前途远大的英国男星对自己很殷勤，有企图，詹妮弗康纳利当然能感觉到，也不讨厌对方，黑法老……虽然各方面都优秀太多，但毕竟过于渣了，她虽然和黑法老在一起时越来越能接受那种荒唐的生活，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她更喜欢安定一些。
所以当黑法老赠送贵重礼物时她会有选择性的接受，但当对方询问喜欢住在哪时，她立刻坚定地拒绝了，她自认还不至于去当笼中的金丝雀。
正经事上总防着我一样，真是的……
每每暗示自己演戏之外的能力也可以帮到他时，他总装糊涂，这点詹妮弗康纳利最不爽，心中怨艾地想。
“啊！啊！啊！APLUS！”
他终于来了！詹妮弗康纳利听到全场女孩们突然的尖叫声立刻向门口张望，果然，高大的黑法老咧着一口白牙笑着出现，被保镖和亲信前呼后拥的他一手搂着小鸟依人的正牌女友艾米，一手亲切的和围上前的女人们击掌。
“哇喔，我们的全球前四十大富豪……”
身边的保罗贝坦尼看向黑法老喃喃感叹，“我们也去打个招呼吧。”
“不了。”詹妮弗康纳利目光盯着艾米，摇头拒绝。
“你们不是朋友吗？”
刚来好莱坞发展事业的保罗贝坦尼问：“我听说去年冷山的最佳女配……”
“那已经过去了。”詹妮弗康纳利拉着男伴走向另一边。
“那女孩就是伊丽莎库斯伯特？”
在格莱美颁奖典礼现场的大部队还没回来，宋亚稍作交际后就去给自己安排的专属座位休息，趁艾米和哈莉去交际的机会问叶列莫夫。
“是的，老板。”
这边视野广阔，本身位置又足够隐蔽，叶列莫夫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被小李子晃点，经历心情过山车后沮丧地独自躲在远处角落的金发女郎回答：“加拿大童星，今年刚满十八岁就得到了好莱坞的机会，于是搬来了洛杉矶。”
“嗯。”
没错了，标志性的屁股下巴，金发，漂亮，性感，正是领家女孩那部天启电影的原女主，“那我们也给她留一些试镜机会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出现在天启中的面孔和名字被宋亚发现，比如已经签下的艾丽西亚凯斯、坎耶韦斯特等人，比如这位伊丽莎库斯伯特……
还有五十度灰的女主达科塔约翰逊，现在还是个十岁出头的童星，但仅凭她暂未长开的面容，宋亚已经能确认了。这很合理，达科塔约翰逊的母亲和外祖母都是拍过暴露镜头的好莱坞女星。
宋亚自认是个厚道的人，凡是被自己靠天启抢过角色或者歌曲的，他都愿意在这个世界线能帮就帮一把，作为补偿也好，或者提前招揽印钞机也好……
不赚钱也没什么，自己现在不缺那一点，像艾丽西亚凯斯那女孩坚持要做已经卖不动唱片的灵魂乐，自己也给足资源由着她了。
不过达科塔约翰逊应该不需要自己帮手，现在还是小女孩的她本身已经在电影疯狂阿拉巴马中受到好莱坞和影评人的一致赞誉，继父又是很红的拉丁影星安东尼奥班德拉斯，从小就不缺资源和曝光。
不过那为什么她以后会接五十度灰那种大尺度戏呢？可能是祖孙三代的家传吧……
想远了，“你刚说什么？”叶列莫夫刚一直在说话，他没注意听。
“我说要不要把伊丽莎库斯伯特叫过来聊两句？”叶列莫夫问。
“不用。”
艾米说不定马上回来了，派对现场好多森林在，不急，以后有机会的，再说自己不太喜欢屁股下巴，最多碰见了打场友谊赛。
“Yo……”
倒是斜戴帽子，留着脏辫，一身嘻哈打扮的艾丽西亚凯斯酷酷的过来想打招呼，但被老麦克拦在外圈。
“麦克。”
旗下歌手没事，宋亚招手让老麦克放人进来，之前同样想凑过来的苏珊娜就没这种待遇，“Hi，艾丽西亚……”又一个艾丽西亚，“今年要发首专了，紧张吗？”用老板的身份随口问道。
“还好吧。”
艾丽西亚凯斯是个一心扑在唱歌和创作上的才女，和自己的前妻一样对音乐有非常强的企图心和掌控欲，唱功也顶。
她平时很少出现在这种场合，加之没发首专自然也谈不上咖位，在派对里是个没多少人认识，没多少朋友的小透明。
她性格比较清冷，对物质上也没太大追求，所以应该是真的不太紧张。
她是混血，很漂亮，出身在布鲁克林治安最差之一的地狱厨房街区，但从小家教很严，五岁开始接受专业音乐教育，曾经在名校哥伦比亚大学就读，完全没其他黑人歌手那些混乱的生活习惯。
但宋亚仍能感觉到，只要自己稍加表示……
毕竟艾丽西亚凯斯很崇拜自己，儿时偶像加创作才子、老板、首富等各种光环加身嘛，她坐下来后开始兴奋地亮着星星眼谈论她的新专，并哼唱了几句主打单曲现场请教。
算了，作为A+级厚道人，宋亚也不打算再主动撩拨这类好女孩了。
够了，自己的感情生活已经很乱，心中也没有多余位置了……
“不错，很棒。”
多年在唱片业打混，视野、资源、老师和交际圈都是业内顶级的，即使没有天启，宋亚现在的水平也绝对不低，但似乎仍教不了她什么，只好哼哼哈哈说着诸如“既然投了资源给你，就说明我很看好你，按自己的想法做就行”之类鼓励的话语。
艾米果然很快回来了，又树袋熊一样缠住自己，不时玩亲亲。
“艾米亚当斯对吗？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艾丽西亚凯斯似乎表现出来了一点对艾米的小小敌意，但很洒脱的伸出拳头和艾米碰了一下，然后起身离开。
正在这时，全场客人开始面向门口热烈鼓掌，起哄。
“哈，应该是我们的女孩回来了。”
宋亚以大老板的口吻笑道，今晚拿下两座格莱美的天命真女组合在琳达、迪昂威尔逊、MCHammer、Jazzy、达蒙达什等一帮老黑的载歌载舞簇拥下，如英雄般归来。
“让我们欢迎……Destiny'sChild！”来客串现场主持的拉希达立刻开始造势，然后殷勤地小跑着将无线麦克风递过来。
“欢迎！祝贺你们！”
宋亚大声喊着，然后直接迎了上去。
“Hi……”一袭晚装的组合头牌碧昂丝今天自然非常高兴，难得地主动打招呼而没有甩脸色。
“恭喜哈！”
宋亚压制住自己看到她后立刻溜边跑路的想法，大大方方站到她和其他三位组合成员身后，张开双臂揽住四女的肩头，让唯一准许在派对里拍照的摄影师尽情按动快门。
碧昂丝偏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男人，将手中的格莱美金唱片奖杯捧得更高一点，不停开心的摆POSE。
“好了好了，可以了。”
几分钟后水桶大妈琳达插进她和老板中间，把大家往小舞台上赶，“拉希达。”她又把老板往拉希达那推。
“让我们有请APLUS……”已经在街舞大赛锻炼出来的拉希达台风稳健地伸手相邀。
“谢谢。”
宋亚开始做开场致辞，这时客人们都基本到齐了，认识的不认识的好莱坞和唱片业人士、大都会和A+唱片旗下的迪昂威尔逊、on、蠢朋克、林肯公园等签约艺人，巨大的宴会厅星光熠熠，他目光快速地从艾米、米拉、查莉丝、雪琳芬等漂亮脸蛋上掠过，夏奇拉因为是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旗下歌手兼自己的前女友，不便出现在这里。
咦？詹妮呢？
“当我十五岁时穿着二手衣服……”
又想哪去了……他收拾心情，先简短的做了个开场白，“不过今天的主角是……天命真女！有请！”然后很快将碧昂丝四人请上了台。
“谢谢。”碧昂丝表情复杂地从他手里接过麦克风。
“今晚属于你们。”
宋亚完成任务后就退到台下搂住艾米，不再喧宾夺主。
“谢谢，谢谢……”
碧昂丝开始和在格莱美典礼现场领奖时一样，动情地感谢父亲马修诺里斯，感谢老板APLUS，感谢Jazzy等等一大串，然后又抒情了一番，最后将麦克风交给组合姐妹。
“这个组合估计存在不了多久了。”
大都会唱片总裁摸到宋亚身后，附耳小声提醒：“其他组合成员都对碧昂丝有很大不满，只有凯莉罗兰关系稍微好一些。”
“今天这个开心的日子就不聊这些了，无论如何交给马修诺里斯去头痛吧，他才是音乐世界娱乐唱片的老板……”
宋亚摇摇头阻止对方继续说下去，自己天启过碧昂丝的歌，都是她的个人Solo，那么这个组合应该终有解散的那一天，但那也没什么问题，至少按照天启开示，碧昂丝以后肯定会长红的。
而大都会唱片拥有她父亲的音乐世界娱乐唱片一半股份，自己又拥有大都会唱片大部分股份，印钞机怎么跑？
欢庆之日，纸醉金迷，在例行的演讲过后，客串DJ坎耶韦斯特开始播放劲爆的音乐，炒作气氛，盛大的派对正式开始。
到场的顶级歌手客人们也很给面子陆续上台演绎各自的金曲热单。
“老大，德瑞来了。”
宋亚正开怀畅饮，女友艾莉雅正在台上唱歌，达蒙达什却跑过来报告。
“他来干嘛？”
宋亚皱眉，今天德瑞的白人爱徒埃米纳姆狂揽三座格莱美说唱奖杯，作为环球音乐旗下厂牌老板，德瑞理当出现在那边的庆功晚宴上才对。
“可能和苏格奈特威胁要干掉他有关。”达蒙达什消息很灵通。
苏格奈特，很久没掺和回匪帮说唱那堆烂事的宋亚快把这名字给忘了，“德瑞现在还怕苏格？他捧红了埃米纳姆，光用钱都能把苏格奈特砸死吧？再说吹牛老爹现在都活得好好的呢！”
但他知道苏格奈特早已没钱了，只有死囚唱片一些细水长流的版税收入。
达蒙达什心里吐槽说你和德瑞的钱是一个概念吗？苏格奈特那种洛杉矶血帮地头蛇哪那么容易被钱砸死……
当然他不敢说出口，“见吗？”
“当然。”
“APLUS哈……”
靠埃米纳姆绝处逢生，德瑞也是前呼后拥一派说唱大佬范了，远远走了过来，宋亚很给面子的和他碰拳、拥抱、拍打背部做足一套。
“哇喔哇喔哇喔，全球前四十的富豪，我们Nger中的首富，APLUS，我八四年就出道了……”
德瑞看着他连连感叹。
“我听说你遇到了麻烦？”宋亚问。
“是的，苏格……”德瑞赶紧把他带到一旁切换成低声下气的姿态小声说：“他好像还不肯放过我。”
“你没必要怕他吧？”宋亚问。
“哇喔，你当然说的轻松，命只有一条。”德瑞吐槽。
“我会帮你和苏格奈特打个招呼，至于有没有效就不好说了。”宋亚说。
“我怕他假意答应，然后悄悄对我下死手……”德瑞还不放心。
宋亚看了他一眼，感情你还打算永绝后患怎么着？这忙自己就不想帮了，不是做不到，而是犯不上。
开玩笑，自己早已超脱了，如果不是今天这种场合，德瑞连自己面都别想见。
自己是厚道人，但还真不是耳根子软的烂好人，德瑞唠唠叨叨的还在继续游说，宋亚很快就不耐烦了，给守在不远处的达蒙达什打了个眼色。
机灵的Dame立刻替主分忧，过来嬉皮笑脸的邀请德瑞去DJ台露一手。
德瑞架不过达蒙达什热情的又推又拉，只好半推半就的上去打碟。
随着时间推移和事业的再度成功，他在说唱圈的资历地位也越来越高，一出现就受到了全场的欢呼。
“耳机不太习惯。”
德瑞小露一手后摘下耳机下来，笑着对宋亚说道。
“我用了最好的牌子，最贵的款。”为今晚付出很大心血的琳达听到这话立刻不乐意了。
“还不如便宜得多的Beats。”德瑞说。
“Beats？”宋亚听到这单词立刻眼前一亮。
“嗯，魔声……怎么了？”德瑞莫名其妙地问。
“没什么。”
Beats，Beats……这名字响亮好记啊！而且和音乐相关，正好可以解决利特曼心心念念多年的阿美利加音乐网站域名问题……
宋亚暗自记下。
他后来当着德瑞的面给苏格奈特去了电话，苏格奈特不管是不是真心，至少在电话里当场答应了不再找德瑞的麻烦。
德瑞算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自己又做了桩解斗的好事……
凌晨，宋亚已醉，正是自制力最差的时候，娜塔莎金斯基带着她在拍的戏，米国天堂剧组姗姗来迟。
宋亚秒看中了她身边的一位金发女孩，眼睛都直了。
真漂亮啊！不但身材火辣，而且拥有白妞少见的细腻肌肤，近距离看上去像个白里透红的瓷娃娃，令人忍不住想当场试试手感，“你好……”
说干就干，他立刻付诸实践，轻佻地伸手勾了下女孩的下巴。
娜塔莎金斯基自己了解，在旁边也没关系的，虽然和她也很久没联系了，年纪也大了不是。
“Hi，APLUS……我从小就很崇拜你。”女孩似乎并不介意，双手背在身后大方地说道，亮晶晶的星星眼。
又是从小……
好吧，谁叫我出道早呢嘻嘻，“你好，你是……你是那个……”女孩有些面熟，宋亚醉醺醺的回忆起来。
“斯嘉丽约翰逊，马语者。”娜塔莎金斯基帮忙介绍，“想起来了吗？APLUS。”
“哦，原来是我们前途远大的童星……”
宋亚当然想起来了，嗯！？
不对！
童星！？
“呃，你多大了？”他问。
“十七……快满十八岁了！”斯嘉丽约翰逊往大了喊。
哎哟！宋亚立刻酒醒了一半，缩起脖子丢下两女转身就跑。
白妞就这点不好，十七岁就已经显这么成熟了……
差一点，差一点犯罪！
就算现在以自己的能量在好莱坞可能……
但这种老实人，可没那癖好。
他撒开腿，跑得飞快。
“你不开心？”
在一处安静的卡座里，英国影星保罗贝坦尼还在对詹妮弗康纳利加紧攻势，“因为什么？詹妮，能对我说吗？”他温柔地问道。
“还能因为什么……”
今天那么多黑法老的女人在，还有正牌女友艾米死死看着，詹妮弗康纳利心里烦透了，而且电影事业上也遇到了危机，不由喝多了一点，“身材咯，制片人说我没减到预期的效果，总喜欢威胁说要换掉我……”她双手掐着腰间软肉嘟嘴说道。
自从冷山增肥后，她后来一直在减肥但效果寥寥，加上渣男本就喜欢她微胖一点，所以……
但美丽心灵那部戏里他饰演的是一位高知女性，诺贝尔奖得主，因纳什均衡名闻世界的约翰纳什的妻子，饰演过角斗士的澳洲壮汉罗素克劳为了演好约翰纳什，都很专业的完成减重了，自己的大胸加微胖……
在素来苛刻的大导朗霍华德眼中都是致命的减分项。
制片人应该是得到朗霍华德授意出头当恶人的。
“你现在的身材已经很完美了啊！”
这在剧组里是不是秘密的秘密，保罗贝坦尼当然很清楚，但他志不在解决问题，趁机狠狠瞟了猎物胸前几眼，咽了咽口水继续道貌岸然的扮演暖男，“那个制片人的你完全不用在意。”
“可……真想快速剪掉这些肉肉啊。”詹妮弗康纳利摇头，继续自苦。
“其实很简单，我有个好办法。”
单独相处这么长时间，其实保罗贝坦尼已经尝试过好几次更亲近些的小动作了，但都被对方躲闪掉，他现在非常猴急，加上酒精的作用，干脆神秘兮兮地边冲猎物眨眼睛，边从怀里掏出了个小瓶子。
然后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了些在桌上，又取出张信用卡熟练的归置成几条白线，再掏出张绿色纸钞卷了起来……
“这……”在好莱坞混那么多年，詹妮弗康纳利当然知道对方在干什么，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别说你没试过……”保罗贝坦尼坏笑。
“我没有。”
“不敢？”
“呃……”
“跟我学就行，很简单的。”
保罗贝坦尼首先示范，他刚把头低下凑向桌上的白线，突然后脑勺砰地一声挨了记力道奇大的重击，一米九一的大高个应声打横着飞了出去，躺在地板上挺尸般人事不醒了。
“APLUS……”
詹妮弗康纳利抬头，看到宋亚如愤怒的公牛般怒视着自己，同时用他的大手将桌上的粉末一把抹去。
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 波士顿
“凯，小心……”
六月，波士顿富人区韦斯顿一栋乔治亚风格的红砖大宅里，宋亚拽住撒欢乱跑的詹妮儿子衣领，一把提溜了起来随手夹在腋下，“这房子过于古老了，乱跑容易摔跤。”
暂时不管咯咯笑着拼命挣扎的小孩，他对詹妮说：“如果给海登多一点时间，他会在这附近找到更合适的。”
“不用，我喜欢这里，简单修葺一下就好。”
詹妮弗康纳利幸福地微笑着将手掌按在男人胸口上，“谢谢你亲爱的。”然后踮脚主动亲吻。
“唔……”
宋亚揽住她的腰，良久之后，兜里的手机响了，“抱歉，我出去一下……”
“嗯。”詹妮温柔答应。
宋亚把凯放下，走出豪宅，“道格？有事吗？”
电话那头是升回众院驴党党鞭办公室幕僚长的道格。
“我做不了什么，这种事……”
“嗯，嗯，我知道，但……电话里方便说吗？”
“OK，我会给斯隆女士打个招呼。”
“应该可能性不大吧？好的，再见……”
简单聊完后，他独自低头沉吟。
“还是为FBI局长人选问题吗？”宋则成出现在身后问道。
“是的，安德伍德和小戴利很紧张。”宋亚回答，两人随后在足足四分之一英亩大的草坪上边散步边聊。
简而言之就是象党政府下月初将推出新一任FBI局长，目前呼声较高的人选中，有位伊利诺伊象党出身的丹韦伯，这人一直和戴利家族以及安德伍德等把持伊利诺伊政坛的驴党大佬关系恶劣，安德伍德他们正在尽全力阻止这一任命。
“因为罗素的死？”宋则成问。
“应该是。”
一位联邦众议员身亡不是小事，虽然伊利诺伊各执法机关对罗素死因为自杀的调查结论很快出炉，但FBI不会如此轻易罢手，特别是如果丹韦伯真的被任命为FBI局长后……
丹韦伯很了解多年近身缠斗的戴利王朝和安德伍德是些什么货色，无论奉公职法还是公报私仇抓把柄，都必然不可能对罗素之死轻易放手。
在象党把持参众两院完全执政的时代，而且FBI局长被提名后只用参加参院任命听证会，通过后即可就职，哪怕能操纵众院的所有驴党票，安德伍德能做的也不多。
“参院……麦克恩现在成了决胜人物对吗？”宋则成问。
“是的。”
完全执政也有不好之处，如果所有议员乖乖服从大统领的指挥棒投票，那么自身的权柄会受到极大虚弱，就像去年大选时的佛罗里达州，处于谁都要争取的摇摆地位才能为自己攫取到最大利益，议会亦然。
人都是有私心的，所以一些驴象参议员逐渐抱团，组成了一个跨党派，保持一致行动的小团体，领头者正是亚利桑那州联邦参议员，去年参加大选拿到象党第二票数的麦克恩。
这个十人左右的小团体在仅仅一百个席位的元老院投票中足以改变局面了，想阻止丹韦伯成为FBI局长，安德伍德他们只能寄望于这一点，去和麦克恩做交易。
“应该只是一般难度，安德伍德他们能搞定的。”
宋亚又说。自己没必要掺和进这种事里，本来就是无关的麻烦，加之目前比丹韦伯呼声更高的另有其人：司法部副部长罗伯特米勒。
“那就好。”宋则成点点头，辍在老板后面半个身位踱步，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虽然刚给詹妮置办了藏娇的蛋糕屋，但宋亚的兴致并不高，象党上台的这半年，特别是两个多月前的一件事，使他和宋则成对华国目前的外部环境产生了极大的担忧，唯一超级大国的注意力在攻击性极强的这届米国内阁和保守智库、理论知识界的威胁论呼声下，开始了明显的战略转向。
特别是芝加哥大学政治学教授米尔斯海默，不停撰文疾呼要‘该出手时就出手’，他简单粗暴地将华国二十年后人口数乘以经历过汉江经济奇迹后的新罗当前人均GDP数据，得出了二十年后华国GDP总量将为十点六六万亿刀的恐怖结论，这一计算模型彻底颠覆了地缘战略大佬布热津斯基九七年时做出的华国二十年后GDP翻番的预言。
那么按照他的进攻性现实主义理论，遏制潜在威胁就是必然且必须立刻就做的选择了。
说起来以前还上过他的政治学课呢，当时我怎么没看出来……
早知道想办法让芝加哥大学炒掉这丫的了……
宋亚心想。
除了非常小心的运用手头资源炒作崩溃论来消解，经过一系列事件后的宋亚内心逐渐迸发出对这个横行霸道的世界唯一超级大国极大恶感，看来以前的‘能帮就帮’还不够，以后得主动对米国国内政治施加更大的影响了，比如解构，比如转移注意力，又比如……干脆从内部捣乱，把老虎的牙拔掉？
具体计划暂时还没有头绪，“幸好我们乔治王朝的那帮新保守主义份子不怎么爱搭理米尔斯海默。”
宋亚又抱有些侥幸心理的笑道：“二十年后华国GDP总量十万亿刀？呵呵，我怀疑他根本不会数数，随便编了一个数字来为自己的政治理论服务，太夸张了，典型的先有论点再凑证据……”
“是的，二十年GDP翻十来倍，我们，呃……华国自己都不敢这么想。理论界里，明显PNAC的犹太裔主席威廉布里斯托对这届政府影响更大。”
宋则成回答：“而威廉布里斯托更关注中东，以及以色列的安全。”
“副统领切尼不是说过嘛，他对里根钦佩至极，但还没有人向全世界展示过米国的真正力量。那这四年里很可能要展示一番了……中东明显是最好的目标。”
“是的。”
两人互相找理由打气鼓劲。
詹妮弗康纳利安顿好儿子，隔着窗户看向正不和私人律师讨论什么的男人，她不由回忆起了格莱美颁奖典礼那天……
“你在这给我老实呆着。”
素来霸道的黑法老明显误会了自己，但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用手指着自己冷冰冰丢下一句话，然后转身离去。
委屈死了！我又没干什么！恶魔！
她看看扑倒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保罗贝坦尼，又看看一片狼藉的面前桌子，最后才扭头观察周围，和保罗贝坦尼所处的卡座虽然僻静，但在这么大规模的派对中哪有真正私密的地方呢？几位附近的客人开始在围拢过来，在卡座外探头探脑看热闹。
又气又怕，还难堪，她捂住嘴巴顺便也能挡挡脸，大颗大颗的泪珠夺眶而出。
“我会处理，你们先离开这。”
幸好黑法老最信任的私人保镖，满头白发的老麦克很快到了，简单检查过保罗贝坦尼后开始赶人。
她立刻起身逃离现场，小女人样低头乖乖跟在黑法老身后。
“我没有，是他拿出来的，我更没有碰……你就过来了。”
男人一言不发，不停往前进的高大背影给人压力如山大，在走到保镖拉起的临时隔离线后，她终于鼓起勇气自辩。
依然没得到任何回应，黑法老离开派对大厅，跟着保镖走到一扇门前，闪身入内。
她赶紧也跟了进去。
是监控室，黑法老弯腰和坐在许多闭路电视荧幕前的工作人员耳语交流，对方开始切换机位，倒带看录像。
哼！不信人！
她知道黑法老想找什么了，委屈、赌气的同时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歪头跟着看。
派对现场很暗，画面里的保罗贝坦尼正和自己相谈甚欢，他的手逐渐搭上了自己肩头，被自己借主动碰杯邀迎的坐姿变换卸开。
快进，快进！
她酒已经被吓醒了，但不记得后面还有没有更暧昧的小动作，只好在心中祈祷，并偷眼看向黑法老。
眉头紧锁的英俊侧颜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她心里更慌了，又回想起刚才对方男友力MAX的突然出现，双手捧住发烫的脸，“呃，应该在半个小时后……”
她鼓起勇气使小聪明骗工作人员快进录像，现在被黑法老甩掉，她宁愿去死。
工作人员开始快进。
她再次观察，黑法老依然没有任何表示。
画面里的自己越来越醉，终于到了自己双手叉腰嘟着嘴向保罗贝塔尼抱怨。
“就是这……”她小声说，又讨好的挽住黑法老臂弯晃动，“就是这。”
工作人员恢复录像正常播放速度，保罗贝坦尼拿出了小瓶子，后来的那一幕黑法老也看到了，直起身体，但依然不理人。
冷暴力！渣男！
“你们出去吧。”黑法老说。
几名工作人员默默出门离开。
“对不起。”她立刻扑到渣男怀里，紧紧贴住，卑微地连声道歉，“我也不知道保罗是那种人，我不可能碰那种东西的……”
她知道对方一贯极其厌恶和那种东西沾边的人，特别是身边的人。
不，他身边就不可能出现那种人……
“啊！”
不妨被男人粗暴地一把推开，失去平衡扑倒在监控室的桌子上，她太了解这渣男了，心中反而如释重负，过关了！立刻顺势羞耻地飙戏，“我错了，对不起，惩罚我吧！随你怎么样呜呜呜……”
“APLUS。”这时老麦克推门进来。
她立刻直起腰，拨着头发装作看监控。
“昏了过去……可能有脑震荡，扭到脖子……不知道具体伤得怎么样……已送医……”
老麦克低声汇报着，这时外面有人敲门，他又出去了会儿，“罗素克劳想见你。”
“嗯。”黑法老点头许可。
靠雷德利斯科特大红的美丽心灵澳洲男主罗素克劳单手插着裤子口袋被领进来，“发生了什么吗APLUS？”他将手机递过来，“保罗的经纪人。”
“闭嘴，听说我……”
黑法老接过手机，一字一句对保罗贝坦尼的经纪人说道：“你会对记者说，你代理的艺人因为醉酒，意外在派对里摔伤了，所以不得不退出美丽心灵的拍摄，然后你们从哪来的滚回哪里去……”
语气完全像在描述一件未来会发生的事。
挂掉电话后罗素克劳的手机铃声又响了，黑法老递还，但罗素克劳看了眼来电显示又推了回来。
“霍华德导演。”
那头肯定是执导美丽心灵的大导朗霍华德了，黑法老语气和缓了些，“我也不想，但我不会对一个在我的派对上引诱女士，也是你电影女主碰毐品的毐虫客气……嗯，我有证据，会给你看的。”
罗素克劳闻言看向监控，然后望向这边，自己对他点头作证。
罗素克劳接过黑法老再次还回来的手机塞入西装内袋，“这里是好莱坞APLUS。”
“所以呢？”
黑法老将对方指责自己大惊小怪的隐喻怼了回去。
罗素克劳耸耸肩没再说什么，又看过来，自己摇了摇头表示不打算跟他一道离开。
“老板。”
海登和叶列莫夫也来了，等罗素克劳离开后海登问道：“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把那个英国人赶走就行，琳达为这个派对花了很多心血，我不想被传出什么负面新闻。”黑法老说：“你再打给朗霍华德。”
“好的。”海登立刻拿出手机拨号。
“还有那毐虫的经济公司。”
“好的。”海登答应。
他又问叶列莫夫：“美丽心灵是哪家的项目？”
“梦工厂、想象娱乐，想象娱乐是朗霍华德和布莱恩葛瑞泽自己的电影工作室。”
自己抢答：“由环球发行。”
“那更好，打给大卫格芬。”
黑法老对叶列莫夫下令，“后面的事都请他包办算了，我这边就不去联系环球了。”
“好的。”叶列莫夫和海登一样，也立刻抱着电话打了起来。
后来这件事果然没掀起任何水花，自己也彻底心甘情愿的沦陷了，无论黑法老提什么要求……
甚至被带进空无一人的五十度灰片场实施严惩……
‘倒霉的英国男星保罗贝坦尼今日出院，他在朗霍华德指导的传记影片美丽心灵开拍前夕不甚意外摔伤遭遇片方换人……’
电视机里的一则新闻打断了詹妮弗康纳利的回忆，她回头看去，保罗贝坦尼脖子上围着医用护颈，和经纪人一前一后出现在医院门口，保罗贝坦尼苦笑着对镜头挥挥手便钻进汽车，没做任何表示。
“你的化妆师还没到吗？”宋亚回到屋里随口问。
“亲爱的！”
她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目光朦胧地投怀送抱，然后娇痴地用能互相理解的身体动作主动求欢，“我好爱你。”
“可时间不够了啊……”
宋亚看表，哟嘿嘿，搞快点能来得及。
“老板，要出发了，霍顿米夫林那边在催……还有康纳利小姐的化妆师和助理们。”
“我知道了。”
过了段时间，宋亚随口回应门外保镖的催促，在昏暗的卧室里伸出五指，翻来覆去的看。
身边的女人终于接受了房子，找了几个月才挑中了波士顿，因为这边离哈佛和麻省理工很近，马萨诸塞州的这座米国最古老的城市之一是全球教育、出版、新闻、体育、法务等行业重镇，最重要的原因是霍顿米夫林的总部在这里。
“我很荣幸受聘成为……儿童教育基金会的大使，在非洲……”
今天是霍顿米夫林被利特曼传媒收购后，正式将利特曼出版社并入旗下统一管理的大日子，记者会、招待晚宴等活动需要自己参加。
作为全米最大的教育出版社，霍顿米夫林能影响到不少基金会，自己让他们给了身边的女人一个等于算代言人的闲职，但这依然无法满足早就目的性很强的她，不急，慢慢来，会有的，她还没过气，不缺戏拍。
作为高知女性，她明显有意愿以后往教育、出版行业发展，波士顿这里很适合，而且这栋房子只和霍顿米夫林总裁的住处隔三个单位。
“谢谢。”
在记者会上结束富有爱心的精彩演讲，一身精英女性打扮的詹妮在热烈掌声中走下台，她的步伐有些扭捏，宋亚知道那是被自己多塞了些累赘的缘故。
“康纳利女士，美丽心灵拍完了吗？”
随后的晚宴上，不停有媒体人过来找她搭讪，问东问西。
“是的，我的戏份已经结束了。”她笑吟吟的端着香槟酒杯回答，“大概会在年底开画。”
“电影人生呢？”
“也拍完了，那部戏里我的戏份不多。”
“也在年底开画？”
“是的。”
“罗素克劳和金凯瑞，这两位合作的男星你更喜欢哪一个？”
“呵呵……都喜欢。”
“你对妮可基德曼和靓汤的离婚怎么看？传言是因为靓汤在拍戏时出轨西班牙女星梅内洛普克鲁兹？你同情妮可基德曼多一些吗？”
“呃，我不太清楚，我会同时祝福他俩……我和妮可是好朋友，我们曾经在冷山合作愉快。”
宋亚听她虚伪的对答如流不由埋头偷笑，今年三月底的奥斯卡颁奖典礼虽然A+娱乐没入围任何奖项，但大家都去了，哈莉、她也都登台给人颁奖，自己和艾米给雷德利斯科特的角斗士颁了最佳视觉效果奖。
而刚刚离婚的妮可基德曼也状态很好的和红磨坊男主伊万麦克格雷格手牵手出现在红毯。
“这碧池肯定和伊万麦克格雷格搞到一起了。”詹妮看到后过来咬耳朵。
妮可基德曼和伊万麦克格雷格虽然没有像好莱坞官宣情侣的做法那样十指紧扣，但她俩互动时的状态瞒不过明眼人。
反正离婚了，澳洲大白妞可以放飞自我了，而且靓汤受到的影响更大，离婚后除了出轨传言，还有他的许多负面传闻满天飞，有点当年MJ的那个意思了。
这很可能是雷石东在敲打靓汤，反正和自己无关。
“APLUS，你的刀锋战士三几月开画？”
“七月四号。”
“今年强敌很多……”
“是的，不过哪年暑期档都一样，我已经习惯了。”
“哈哈……”
今年暑期档，六月八号哈莉的剑鱼行动开画，表现一般，八千万制作成本全球票房可能达不到一亿六。前后脚的竞争对手，迪士尼寄予厚望的二战大片珍珠港更惨，扑到姥姥家去了。
月中，妮可的红磨坊票房表现不错，她在澳洲帮的那部电影里艳光四射。
现在快轮到七月份自己和哈莉的刀锋战士三了，然后八月初就是小李子和查莉丝的五十度灰。
“老板。”
正和媒体人扯闲篇，宋则成附耳过来，“彼得被定罪了。”
“噢？”
宋亚脸色难看了那么一瞬，又继续风度翩翩地微笑交际，“我知道了。”
第一千四百二十四章 APLUS言出必践
七月六日，刀锋战士3开画后的第一个周末，同期强敌有米拉麦克斯的惊声尖笑2，华纳的猫狗大战、人工智能，环球的速度与激情，二十世纪福克斯的龙之吻、怪医杜立德2，派拉蒙的古墓丽影以及梦工厂的怪物史莱克。
刀锋战士系列票房一部不如一部，按照开画三天的数据预测，第三部全球票房绝无可能超过一亿五千万。
影评和观众口碑也一样，断崖式血崩，功夫加米式血浆片元素、老派超级英雄叙事，加之是和第二部一起拍摄的而这两年好莱坞视觉特效又突飞猛进，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显老旧了。
“老板，杰克陈那种功夫动作片可能要过气了，大家都喜欢去年的卧虎藏龙在竹林间飞来飞去之类……新奇、唯美又有神秘的东方风味。”
在洛杉矶和哈莉走完又一场宣发，宋亚带队刚动身离开影院，叶列莫夫屁颠颠跟在身后进言：“也很受影评人的追捧，您……您看呢？呵呵。”
去年李安导演的卧虎藏龙在北米意外大卖，今年奥斯卡又成为十提四中的大赢家，叶列莫夫立刻兴起了跟风的心思，已经筹划很久了，“华国的那位金棕榈大导愿意来，他手头也有个好本子，加上您在两国娱乐圈的号召力，我们A+娱乐绝对可以组一个不输给卧虎藏龙的梦幻阵容。”
“真的没问题吗？去年……”
去年叶列莫夫主导的项目就没赚过，宋亚哪还信任他的眼光。
“放心，这次万无一失！”
叶列莫夫拍胸脯，“我已经飞去亚洲好几次了，和各方面聊得都非常好，立项后很快就可以开工。”
“Emmm……”
先前承诺过他在电影立项上的自由度，刚扑一年就反悔……宋亚不想这样，“预算大概多少？”
“五千万到六千万？”叶列莫夫小心翼翼观察着老板的表情。
宋亚果然皱眉，“卧虎藏龙才不到两千万刀吧？”
“他们没请米国有票房号召力的明星，特效上也有进步空间，而且今年绝对不止我们一家打算跟风，成本水涨船高嘛。”叶列莫夫解释。
“好吧好吧，你自己做决定就行。”
给了权力就放手，宋亚没犹豫太久，“再给你一次机会，今年M-FXXK给我争气点！”
“是！老板！嘿嘿……”
叶列莫夫如释重负地乐呵呵带路，一行人直赴博伟影业看片室，去观摩下月初即将接档刀锋战士三的五十度灰。
虽然刀锋战士三发行方是华纳，而五十度灰是迪士尼旗下的发行公司是博伟，但按刀锋战士三目前的票房走势，差不多正好四五周后就可以让出大部分院线。
“我们被全球很多国家禁映了APLUS。”
宋亚刚走进看片室，博伟执行副总裁就忧心忡忡的说。他是看过成片的，“尺度太大，挑战当地风俗……连在北米，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才公关到了R级。”
“OK，谢了。”
坏消息，但不出宋亚意料，从剧本、分镜头剧本、剪辑、配乐自己都深度参与了，而且天启原片就在脑子里，当然知道五十度灰的尺度问题。
但不怕出这种尺度又如何吸引眼球和话题度呢？再说天启原片本就是这样。
无论如何开画在即了，博伟只能继续按计划走，加之今年暑期档他们的珍珠港和亚特兰蒂斯失落的帝国票房远都不如预期，就算急病乱投医也必须对小李子加查莉丝的五十度灰寄予厚望。
宣发资源不会缺的。
小李子和查莉丝都早早来了，小李子和经纪人缩在前排角落，查莉丝和雪琳芬在另一侧，导演老拉里和摄像、剪辑等主创居中。
“哈莉她也想过来看看……”
这不太合规矩，但宋亚开口了博伟自然不会阻拦，空位子早留好了，两人过去和查莉丝与雪琳芬坐在一起。
然后叶列莫夫等人各自在后排找位子坐。
如果刨去小李子和查莉丝的片酬，这部电影其实成本不高，毕竟全片大部分时间都是男女主的对手戏，有剧情的配角演员只有小猫两三只。
一些展示男主如何豪横的场所和工具基本都是宋亚和森林们友情借出的。757是宋亚的，庄园豪宅是雪琳芬在圣马力诺的那间，豪车大多是哈莉和米拉的，她俩都很喜欢买车。
背景被改了在洛杉矶发生的故事，在咖啡店里勤工俭学的女主查莉丝被校报派去采访年轻富豪格雷，也就是小李子饰演的男主，由此结识。
典型的灰姑娘被白马王子疯狂追求的故事，全片的前半段基本都是小李子身着一丝不苟的高级西装耍帅，姿态谈吐都非常的霸道总裁。
不同点在眼神，其他爱情片男主看女主时大都或温柔、或迷恋，小李子的目光中当然也有迷恋，但还多了些故意为之的克制感、看猎物般的攻击性以及少许病态，为引出他后面的独特癖好做铺垫。
小李子处理得非常好，演技比天启原片男主不知道高哪里去了。
可惜这种霸道总裁人设并不需要多少演技。
“APLUS先生的配乐还是那么精彩。”一开始的剧情铺陈阶段有些无聊，博伟的人由衷称赞，“太用心了，原声带绝对会大卖的。”
宋亚还以微笑，“我答应你们的嘛。”
“哈哈！是的。”博伟副总裁大笑。这么多年下来，APLUS在好莱坞的信誉卓著，合作方，无论是凯瑟琳夫妻的KM影业还是梦工厂的大卫格芬，无论是迪士尼旗下的试金石、好莱坞影业还是自家博伟，或者华纳，统统称赞有加。
甚至交恶的索尼旗下的哥伦比亚影业，总裁约翰卡利也承认和APLUS合作的项目都赚到钱了，约翰卡利私下里还说过很多次他个人完全不讨厌APLUS。
而派拉蒙随着前总裁雪莉兰辛的去职已经和APLUS转为井水不犯河水。
APLUS和环球系闹翻的原因全好莱坞都知道，而且最终以将布朗夫曼家族最珍贵的酒生意拿下结束，由此彻底奠定了黑法老的赫赫威名。
二十世纪福克斯？全世界都知道二十世纪福克斯为了大船项目的钱对APLUS恩将仇报。
只有漫威，经常抱怨A+娱乐吞了他们的刀锋战士系列分账，这件事上漫威是受害者没错，但好莱坞也不会同情他们。
如果说五十度灰和这年头的情色片有什么大区别的话就是配乐了，以前的情色片总会在出现关键剧情时采用那种表现暧昧的背景音乐，又土又显得有种好像在招呼观众‘好戏来了快专心看’的猥琐。
而五十度灰则是现代感很强的流行乐且平均素质极高。
唯一比天启原片差的方面就是影片质感，老拉里的画面一向没问题，他也善于把男人和女人拍漂亮，但导演手法有些陈旧。
第一段暴露戏并非来自小李子和查莉丝，而是查莉丝剧中的合租室友，这里由艾伦旁派出演，她将昨晚在夜店认识的男人带回了家，正在沙发上缠绵时恰巧被回来的查莉丝和小李子撞见。
艾伦旁派和查莉丝早在试镜猫鼠游戏时就‘认识’了，多年以后查莉丝早已成为了红星，而不知不觉已经三十出头的艾伦旁派咖位较前几年能拿到A+娱乐的好莱坞资源时还有所下降，现在能在五十度灰里演个重要配角已经很难得了。
虽然五十度灰基本就小李子和查莉丝两个人的戏，配角不多而且都存在感稀薄。
艾伦旁派颜值还在，她是自己昏迷时天启的那部长篇医疗电视剧的女主，宋亚扭头往后找人，时刻关注这边的艾伦旁派立刻露出最甜美的笑容讨好，做‘Hi’的口型打招呼。
宋亚友好的冲她点头。于是又认真思考将那部电视剧提上日程的事，一方面天启原主自然要提携，另一方面拍过那么多季的医疗剧自然收视不会差，可以给进入瓶颈的ACE台多赚一些收视率。
今年街舞大赛第二季收视率有所下降，因为BET电视网被雷石东的维亚康姆收购后也做了一档跟风选秀节目，另外英国那边推出了选秀综艺PopIdol流行偶像，无论从受众、制作、内容上都比街舞大赛优秀很多。
“哪辆车？”
“都是。”
这时剧情来到小李子和查莉丝去到停满了几十辆各色豪车的车库，查莉丝随口问，小李子的回答非常的‘总裁’。
博伟执行副总裁看到这会心地笑出了声，这种炫富的桥段既粗暴又俗气，但非常有冲击力。
小李子最后选择的跑车来自赞助商阿斯顿马丁，在一众豪车里算最便宜的几款之一，从猫鼠游戏时这个品牌就和A+娱乐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要来了。”雪琳芬不厚道的剧透。
第一场正常床戏，查莉丝牺牲非常大，小李子这次也豁出去了，背对镜头直接清光。
雪琳芬、哈莉等看片室里的女人们看着银幕上的小李子背影吃吃笑了起来。
这时宋亚突然起身，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看片室。
小李子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拼命降低存在感。
“果然还是做不到完全的平常心啊，为我吃醋了……”查莉丝脸红红的心想。
“伊莱？”
其实是裤兜里的手机在震呢，宋亚出门接听。
电话那头是彼得弗洛克的老下属，现在艾丽西亚的竞选经理伊莱，“APLUS先生，我们基本上可以打赢党内选战！”他先报喜。
“那很好啊。”
竞选库克县州检察官，打赢了党内初选基本上就稳拿了，象党那边的候选人一般造不成什么威胁，毕竟那里是蓝色高地伊利诺伊。
“但小戴利的人在劝退我们。”伊莱又说，“压力很大。”
宋亚不耐烦和伊莱聊这些，“那是你们自己的麻烦……还有事吗？你其实可以打给斯隆女士，或者负责我公关事务的阿克塞尔罗德。”
和艾丽西亚离婚的彼得已经被判罪羁押了，栽跟头的仍然是科兹科案，但彼得那种吃得深的老派政客，一旦一点被突破，能查出来的毛病可就太多了，操纵州内公共项目给金主朋友、下属滥用权力……他提拔的一名亲信甚至还卖驾照给不会开车的人，总之各种难看的吃相一点点被撕开。
然后这种灰色收入肯定需要洗钱，那也必然涉及偷税漏税……
所以最后法庭综合下来的罪名是敲诈勒索，行贿受贿，洗钱和偷税漏税。量刑说实在的不算重了，才六年半。
和彼得一齐被告的州及州下属部门内有三十几名大小官僚，其中二十多个被判有罪，剩下的估计也是靠出卖队友才换取到检方不起诉。
他们，包括彼得当然会继续起诉，但在这之前的日子就需要在牢里熬了。
“抱歉，APLUS先生，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小戴利弟弟应该去洛杉矶找你了。”伊莱说。
宋亚挂掉电话才发现斯隆果然之前就来过短信，说的同一件事，并且已经帮自己和小戴利弟弟约好了见面。
“我们希望你帮忙施压艾丽西亚退选，APLUS。”
宋亚丢下看片活动，很快见到了戈尔曾经的竞选经理，芝加哥之王小戴利的亲弟弟，对方开门见山的说：“你尽管提要求。”
“我和艾丽西亚是朋友，你们知道的，其实我是先认识的她，才通过他认识了彼得。”
宋亚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艾丽西亚毕竟不是职业政客，今年竞选之路一开始犯了很多低级失误，那时候戴利王朝不着急，以为在关键时刻彼得被定罪的新闻出来就能给艾丽西亚致命一击。
但等到艾丽西亚渐渐熟悉了玩法后，她当年好妻子的人设就发挥了极大作用，她本就在去年年底和彼得离婚了，又果断在彼得的建议下做了公开演讲撇清并反过来攻击彼得，声泪俱下诉说彼得被爆出招妓时自己艰难的心路历程以及为了照顾两个孩子去律所工作如何如何辛苦。
这招卖惨最终收获了选民的同情，再说彼得强势打击犯罪的人设也受到不少库克县选民怀念，大家还是更喜欢艾丽西亚而非戴利王朝推出的候选人。
“别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小戴利弟弟说。
“我们之前的约定就是我放弃支持彼得，我也做到了，而我给艾丽西亚的竞选提供资金和辅选是另一回事，大家早就通过气了不是吗？”
宋亚直视对方，“我是个言出必践的人，我的行为完全可以被预测，所以这次既然大家都有言在先，你们就别又跟我玩左右横跳的那一套了，去年戈尔输掉后没人心情会好……”
“我理解。”
小戴利弟弟现在当然能理解，如果戈尔赢，他大概率会担任白宫显要职务，而现在只能灰溜溜走旋转门进企业界……
“哦对了，我看到罗伯特米勒当上了FBI局长。”
宋亚岔开话题，小乔治政府在前天的FBI局长人选被参院通过了，罗伯特米勒顺利上任，而非安德伍德和小戴利最不愿意看到的丹韦伯。
“是的，算是个最不坏的人选吧。”
小戴利弟弟苦笑。
宋亚不知道他们和安德伍德在这件事里发挥了多大作用，也不想知道。
反正只要不是丹韦伯上位，联邦众议员罗素自杀事件他们应该能混过去了。
“不想听听我们的条件吗APLUS？”小戴利弟弟不想多谈那件事，又把话题转了回来。
“不用了。”
宋亚完全相信他这次带来的条件足够胜过艾丽西亚当选库克县州检察官的好处，但那对一位全米第十七大富豪又有多少诱惑力呢？
所以任对方说得天花乱坠，宋亚总是摇头，“归根结底，你们选赢艾丽西亚不就行了？别告诉我你们真想赢的话赢不下来。”
选不赢你们还可以洗票嘛，谁还不知道你们？
宋亚暗示对方自己不会管，也不会让旗下媒体管他们的‘非常规动作’，当然在心中吐槽是免不了的，“艾丽西亚应该向你们保证过，她不会为彼得复仇吧？他俩早就没感情了，貌合神离，全芝加哥都知道。还有安德伍德，我们的党鞭先生应该也不支持芝加哥再发生内讧吧？毕竟我们现在太需要和平、团结和休养生息了……”
“哎！”
小戴利弟弟闻言叹气。
他知道彼得在执法部门的势力和资源并没有被本方一网打尽，艾丽西亚会继承大部分，再反过来保护狱中的彼得。
面对睚眦必报而且牵扯大量芝加哥工作岗位并且能煽动黑人群体的黑法老，现在就算是戴利王朝也不敢，或者说犯不上为了一个库克县州检察官职务冒做票被曝光的风险，再说又怎么判断这不是黑法老故意放置的陷阱呢？“好吧，我们理解并敬佩你的可贵品质，APLUS，我知道你的立场了。”
他无奈地对面前既年轻又老辣，而且压迫力惊人的顶级富豪伸出手，“不管怎么样日子还是要过，那就祝我们大家以后合作愉快咯。”
“当然，合作愉快。”
宋亚亲切友好地送无功而返的对方出门。
前后脚，老麦克风尘仆仆从外面回来，“我见过彼得了。”
“他把东西给你了吗？”彼得上次给过本方一些涉及枪击案的人事资料，他和老麦克猜彼得手里应该还有一些压箱底的货，宋亚急切问道。
“没有了。”
“没给？”
“是没有了，彼得说他当时已经在做最后的赌博，又怎么会再藏着掖着底牌呢？所以那些涉及到枪击事件里的纽约FBI中层们就是他能查到的所有了。”
老麦克回答：“我感觉他说的不是假话，当然因为我俩见面地点在监狱会面室，所以不便直说，他都是在暗示。”然后复述了一遍彼得的每一句原话。
“他最信任的私人律师，也是那位前州长办公室法律顾问会转去为艾丽西亚服务对吗？”
宋亚听出了些老麦克没注意到的细节，“也就是说，如果彼得还有什么秘密，基本都在他那位忠心耿耿的非裔律师掌握中？他在狱中没有自由，也不方便带机密文件进去，而私人律师会负责他的上诉案，是能和他频繁见面的人。”
“是的。”
“那我打给那位律师吧。”宋亚当即拨通对方电话。
“APLUS，我暂时不便透露任何事情……”
对方很谨慎，“不过我这有个人……街头黑人，我们现在已经不方便照顾他，你能帮忙吗？给他在你的唱片公司或者其他地方安排一个打杂的职位养着就行，他会对你很有用。”
街头黑人现在对我能有什么用？不添乱就谢天谢地了，宋亚翻了个白眼随口回道：“小事，让他直接去找琳达就行，我会打招呼。”
“OK，谢了。”
“那人叫什么？”
“富兰克林，Franklin。”
第一千四百二十五章 压力又来了
养一闲人而已，老麦克会派人去摸底的，宋亚给琳达打了个电话就没再放在心上。
“他们降息、给富人减税，延长互联网免税期、放松了金融监管，但执政半年仍未将米股带出泥沼，安然那颗定时炸弹还爆了……随着FBI局长职务的尘埃落定，却能在治国之外腾出精力报复媒体？”
二零零一年八月二日，又跑到洛杉矶的宋亚正忙着享用伊莉莎库伯斯特和梅乐莎乔姬两位金发尤物，斯隆从芝加哥打来电话抱怨，“你打算怎么办？”
“我约了中间人，会先好好聊一聊这件事的。”宋亚从左拥右抱的状态抽离，“你放心。”
象党超保守派太恨参与爆料，连接搞掉丹伯顿和金里奇两位强势众议员的戈登了，在象党彻底完成对华盛顿的掌控后，小乔治政府中最大的超保守派：司法部长阿什克罗夫特也接过了重病缠身的‘不议员’杰西赫尔姆斯手中旗帜，开始为那个群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他们先礼后兵派人来传过话，打击面暂时较窄，只表示让戈登离开A的主播台就行。
“强硬！这次别再又交易来交易去了，我们必须保下戈登！”
斯隆斩钉截铁的说：“为什么超保守派不去打压BC？因为他们知道你是个容易妥协的人，是软蛋！”
“我和CUU背后的时代华纳，MSNBC背后的通用电气和微软能一样吗？”
宋亚很清楚自己不软，但实力上相较其他媒体巨头确实仍算个‘软柿子’，“你我都清楚这一天早晚会到来的，没办法，谁叫戈尔输了呢？”
“中间人是谁？”斯隆问。
“你别问了，我会搞定。”
还能是谁，柳约翰呗，随着他那一系老大切尼当上副统领，柳约翰也捞到了高级职位：司法部法律顾问。
“和叶列莫夫说一声，在华尔街之狼里为伊莉莎安排个角色吧。”
打完电话，宋亚用食指勾了勾雪琳芬的下巴，“我先有事出门。”
伊莉莎库伯斯特是新人，重头戏华尔街之狼的配角应该能满意了，梅乐莎乔姬演完邻家女孩后在好莱坞发展顺遂，偶尔叫来感谢自己一下不是什么大事。
“嗯。”雪琳芬去帮他拿公文包。
“我们的副统领先生将他的办公室参谋长、国家安全事务顾问斯库特利比兼任了大统领特别顾问，将他的参院顾问玛丽马特林兼任了大统领助理，将他的法律顾问大卫爱丁顿派去帮大统领统一行政权力，将他的他的大女儿伊丽莎白派去了国务院，老友博尔顿担任国务卿……将你派去了司法部。”
老麦克将他载到和柳约翰约定密会的地方，一个新罗裔正在举行的社会活动现场附近，柳约翰在司法部任职后很少有机会离开华盛顿了，洛杉矶有新罗裔最大的聚居区，他偶尔回来参加一下族裔相关活动。
和柳约翰是多年好友了，在车里宋亚也不做作，先发制人开口吐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副部长沃尔福威茨、司法部长阿什克罗夫特、财政部长保罗奥尼尔都是他的多年好友兼老同事……八百多跟随他的人被安插进了华盛顿的各个部门，这还是在大统领本人的好友里奇、帕塔基、汤普森到现在仍双手空空，难求一官半职的前提下。外面传说，他在参院、众院、白宫、五角大楼、CIA都拥有自己的办公室，就连每天的情报简讯都会先抄送给他看一遍然后才能抵达大统领的案头？他现在就是米国历史上毋庸置疑的最有权势副统领。”
“哇喔，你已经成为真正的媒体大亨了APLUS，消息果然灵通。”
柳约翰打哈哈，“怎么不提你的朋友卡茜蒂？她也从一名PNAC普通文员摇身一变，成为了司法部新闻发言人。”
“呵呵，一人得道……”
“鸡犬升天。”
两人默契地完成了句成语，然后双双笑了，“我可没想到过你们会赢。”宋亚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媒体大亨？哈！没有保不住下面当家主播的媒体大亨。”
“戈登太令我们这边讨厌了APLUS，丹伯顿的事就算了，戈登当年发起对金里奇的攻击时，展示的那些证据事后都证明是瞎编乱造，虽然金里奇最后还是被纽时抓到出轨实锤……终结了政治生命。”
柳约翰说：“还有你们那位琼斯图尔特，没日没夜的在脱口秀里编段子侮辱大统领……超保守派只需要你拿下戈登已经很克制了。如果你举得有些受侮辱，那么就想办法让戈登主动离开主播台？反正他那档政治评论栏目的收视率不怎么样。”
“别忘了我们A的麦卡沃伊在大选关键时刻对你们提供了舆论支持。”
宋亚辩解：“我能怎么办？琼斯图尔特在被各大台挖角，随时可能走，我现在只能哄着他。而他肯定也不会留在一个连旗下主播都保不住的电视台，而我们不能失去他，他是收视和订阅的保证，比麦卡沃伊还受观众喜欢。”
“你不会打算硬来吧APLUS？”
柳约翰劝道：“别犯蠢，那可是司法部长，他能从办公室抽屉里随手抽出一万种方法对付名亿万富翁，和你有关的卷宗都还静静躺在FBI的档案柜里呢，现在不是前局长弗里斯的时代了，我们已经完全执政，离下次大选还有三年多，而且我们大概率能连任。”
“让副统领先生再帮下我的忙，从中斡旋一下。”
宋亚提完条件然后假意像刚想起来什么，“哦对了约翰，我听说他之前任职的石油公司，在戈尔第一次承认败选后立刻将给他的离职补偿从一千三百万翻番，一次性给了他两千六百万刀？”
“不可能。”
柳约翰闻言立刻皱眉，“你既然了解他的权势就别再尝试威胁他，会惹上大麻烦……刚才的话我就不帮你转告了，为你好。”
“谢了，我道歉。”
“总之戈登自己辞职，离开主播台是最好的办法，以你现在的能力可以轻松安排个其他肥差补偿他。但是要尽快，超保守派的耐心不多，副统领先生目前需要他们的支持。”
柳约翰很忙，丢下最后一句话后，便小心翼翼观察了下外面推门下车。
宋亚又打给斯隆。
“谈得怎么样？”斯隆问。
“他们的态度很坚决。”宋亚回答：“我这边的压力有点大，利特曼愿意帮我们解决问题吗？他和戈登私交也不错。”
“我们养着他就是为了干这个的不是吗？”
斯隆说：“不过你不幸被我料中，果然压力大了你就软APLUS。我不否认我们未来四年八年会过得很艰难，但如果被他们发现你是个会轻松退让的传媒老板，那以后你只会遇到更多压力，更大的麻烦。”
“我想我已经向华盛顿的政客们证明了我的强硬。”宋亚不同意她的观点。
“但你和眼下正如日中天的那些新保守主义者们还没有发生过正面冲突，他们中的很多人在七十年代就是政府高官了。”斯隆说。
“所以你现在到底在建议我妥协还是不妥协？”宋亚吐槽。
“哎！先妥协吧，利特曼会帮我们出面说服戈登的。”
斯隆毕竟有大局观，而且可能更冷酷无情一些，“反正戈登负责的栏目收视率糟糕……”
“OK，那暂时就这样。”
“嗯。哦对了，琳达找你，她让你回电话。”斯隆挂点电话。
宋亚随后又打给琳达。
“老板，MJ的新专下半年也要发售了，会和你的四专正面碰上。”
琳达忧心忡忡的报告：“已经在开始造势了，听说索尼哥伦比亚和史诗唱片下了重注在他的新专上。”
“我知道。”
汽车停的附近正好有个大广告牌，宋亚能看到工人们正在将MJ新专的海报贴上去，‘Invincible’，MJ的新专叫万夫莫敌，非常霸气的名字。
海报上的MJ身穿绿色夹克，依然留着标志性的长发，怒吼，汗水从发丝间流下，看起来状态很好，很打了一些传他身体和精神状况不佳的小报的脸。
“这次你的四专一定会赢的，MJ的曲风已经不受年轻人喜欢了，不过我们可能需要加大一些宣传力度，迪士尼唱片也是如此建议的。”
琳达说：“MJ会在九月举办纪念他出道三十周年的演唱会，由于请来的圈内好友太多以至于必须拆成两场来办，七号和十号各一场，都在纽约。他妹妹珍妮杰克逊和其他兄弟、鲍比布朗和惠特妮休斯顿夫妻俩、布兰妮、亚瑟小子、九十八度乐队……数十位当红歌星都会登台为他献唱，他还邀请了数百位影视、音乐和体育界名人到场助阵，拳王阿里、球星奥尼尔、布莱恩特，你的朋友德瑞、史努比狗狗、埃斯特芬和葛洛瑞亚，还有华尔街和企业界的名人……最高等级的门票听说一张要价五千刀，一票难求。”
“流行之王ah？”
宋亚越听越有压力，“管他呢，反正我谁也不怕，四专按计划如期推出，具体宣发策略你和迪士尼唱片的人以及丹尼尔商量着办吧，我会配合。”
第一千四百二十六章 影院里的尖叫
四专本来的宣发策略是SexyAndIKnowIt先行，配合MV恶搞、出位的甩甩舞，必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广泛引爆舆论，这是身家丰厚又懒于花时间精力到处跑宣发的宋亚最佳选项。
如果打算正面击败王者归来的MJ，那种讨巧的宣发模式可能就不够用了。
这是个好机会，虽然MJ的‘万夫莫敌’传说广邀三百首歌以上，再优中选优弄出了这张新专，恰逢他单飞三十周年纪念，还未闻其声，造势已极为浩大。
“MJ性格缺陷太大，一张单CD专只能容纳十几首歌，那些知名创作人应邀为他写歌却被他弃掉无数，很多人都心怀怨气……”
作为有心人，在这种背景下琳达不难搜集到MJ新专的详细情报，“他们说MJ选曲的口味还是遵循了他以往的成功路径，而那种曲风早已落伍了。”
综合各方面情报判断，宋亚和手下们都认为今年是个绝佳的好机会，除了乐评，在打榜成绩、专辑销量等方面都可以一举击败旧神，登基为新的流行之王。
“Mimi会去他的三十周年纪念演唱会吗？”
宋亚找来目前的唱片业数据看了下，目前的公告牌单曲榜，冠单是大都会唱片旗下天命真女组合的Bootylicious，前妻的Loverboy排第二，但相对于前妻九十年代的专辑，今年她的新专Glitter销量不怎么及格。
公告牌专辑销量榜冠军依然来自大都会唱片，融合了灵魂、福音和节奏布鲁斯音乐风格的艾丽西亚凯斯刚发的首专SongsInAMinor不仅大卖，而且音乐媒体和专业乐评人们都为之疯狂了，毫不吝啬溢美之词。
而且SongsInAMinor内的歌曲大部分都是艾丽西亚凯斯自己作词作曲的……
本来还以为这张专辑的风格销量不会好，自己真看走了眼……但大方向上又没赌错，毕竟是早早被天启的歌手。
宋亚心想。
‘艾丽西亚凯斯是二零零一年的超级新人，没有之一。’
‘天命真女、艾丽西亚凯斯、Jazzy、林肯公园、蠢朋克……APLUS旗下的唱片公司没有跟风大火的TeenPOP曲风，但仍然在引领新世纪的流行音乐方向。现在我们只期待APLUS本人会为我们带来什么样的生涯第四张正式录音室专辑了……’
‘在对潮流极具嗅觉的APLUS领导下，他的唱片帝国持续蒸蒸日上，迪士尼唱片做了笔好生意，而放走他和他旗下唱片公司的环球音乐肯定正在懊悔不已……’
‘歌手出身的APLUS不同于其他唱片厂牌老板，总会给予旗下艺人最宽松的创作环境。艾丽西亚凯斯接受采访时数次感谢APLUS收留了她，并从不去干涉她的创作……’
‘传说APLUS和环球老板小埃德加布朗夫曼闹翻也是因为被干涉创作，小编只想说：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干就好，唱片业的管理者们不能总将目光盯着经营数据和利润率不放，艺术家可不关心那些……’
宋亚很久没关注过的音乐媒体已经拍自己彩虹屁拍很久了，特别是艾丽西亚凯斯首专上月推出之后，他们极尽吹捧，同时纷纷不忘对BC认证最蠢之人的小布朗夫曼落井下石。
媒体只搞错或者故意忽略了一点，其实琳达的A+唱片签过几个组合，也尝试跟风了青少年流行大潮，只是都没捧红，在市场上没造成什么水花而已。
离开自己的天启指引，其实在下放权力后，琳达独自签人的业绩也很糟糕，较之叶列莫夫不遑多让。
“MJ没邀请你，也没邀请她……我们会赢的。”
王不见王，三十周年演唱会MJ不邀请自家老板还说得过去，但不邀请和MJ同在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旗下的玛丽亚凯莉？明显在故意忽视，琳达对此很不爽，他觉得老板和老板前妻都是非裔，MJ那边不该如此。
“他的新专定在十月三十号，要不你和他同日发专？流行之王该换人了。”琳达干脆怂恿。
“总之你和丹尼尔、迪士尼唱片开会决定，我就不参与宣发策略制定了，没时间……”
MJ遍布全球的死忠粉仍是极大的一股力量，但既然连以黑人群体利益为先的琳达都这么鼓动了，宋亚自己还有什么好怂的，“到时候我出人就行，听你们指挥。”
“好的！就等你这句话了老板！”
琳达兴冲冲去筹备了，加上之前斯隆答应让利特曼去劝退戈登，暂时芝加哥那边没其他事，于是宋亚选择继续留在洛杉矶浪。
其实今年米拉也要发专，在五十度灰开画以及电影原声带推出后，就这个月。
“Lovemelikeyoudo，lalalovemelikeyoudo……”
八月三号，昨天在纽约全球城市电影节上刚刚举行过盛大首映礼的五十度灰团队又马不停蹄杀回洛杉矶，米拉的歌声在好莱坞中国剧院前的红毯上空响起。
“APLUS！艾米！”
一身古驰男装的宋亚春风满面，与打扮得美美的艾米十指紧扣，缓步走过红毯，两人都是影坛‘老将’了，宋亚应付掉粉丝、记者们的尖叫和采访后，去和剧院门口的大部队汇合。
很了解黑法老情史的记者们纷纷将长焦镜头跟踪对准，一直到他和艾米接近米拉。
“Hi，艾米……”
但记者们没有如愿，今天和邻居丹尼尔结对子的米拉大大方方主动和艾米拥抱，贴面亲亲，然后一左一右被宋亚搂着，公然朝闪光灯方向摆POSE。
用詹姆斯卡维泽当男伴的詹妮，还有挽着导演老拉里的雪琳芬、挽着杰瑞德莱托的哈莉也都凑了过来，每个女人都会礼节性的在黑法老脸上留下唇印。
五男五女还嫌不够，“李！珍娜！过来……”宋亚看到不远处的舞出我人生系列男女主李佩斯和珍娜迪万，干脆也招呼上，“一起合影！”
养眼的俊男美女令记者们把快门都快按坏了。
“APLUS，你能……”
一通大合影后有好事的记者比手势出坏主意，宋亚的男性朋友们征得他同意后，默契地笑着让出位置，让他从后面张直双臂揽住六位美人的肩头，对镜头咧开一嘴白牙。
白金发的雪琳芬成熟、性感并且具有伊丽莎白泰勒那种好莱坞黄金时代的风韵，米拉中性风的面容配上她绿宝石般的眼睛非常美得非常有攻击性和神秘感，艾米甜美、小鸟依人、又瘦又有，詹妮又纯又欲的脸蛋加上肉弹般的身材冲击力十足，黑珍珠哈莉身材完美得无一丝赘肉但又兼具力量感，而非那种暴瘦的超模风。
珍娜迪万在五位顶级美人的映衬下完全被比了下去。
这一场景令男记者们羡慕嫉妒恨得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但工作必须要完成，一个个含泪继续在那拍照。
“Leo！Leo！”
直到小李子的到来才让他们的视线得以转移，小李子还是很讨人喜欢的，他大红后一系列得志便猖狂的行为虽很不招专业影评人以及部分好莱坞高层的待见，但不少小报们就指着他和他的绯闻活呢。
女孩们看到他就像发狂一样尖叫，无数双手伸进红毯上方希望能摸到他一下。
他身边的查莉丝今天穿的晚礼服和肤色较接近，紧身，还有大面积的透空轻纱，将南非美钻的典型梦露式金发大白妞气质衬托得无比性感耀眼。
查莉丝很快也加入了合影的行列，于是一拖六变成了一拖七。
“莱昂纳多……”
小李子也加入交际，握手时，他感觉到被黑法老一口气开了几部戏的小小李子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些许敌意。
说起来黑法老给自己也开过不少戏了呢，而且制作费用上碾压你哦李佩斯。
小李子心道。
嗯？我他妈在想什么呢！？他又赶紧晃晃脑袋将这种羞耻的小心思甩掉。
“难怪，这部戏简直是你自己的生活写照吧？那种嗜好……”
一行人走进影院时，詹妮找机会悄悄在宋亚耳边吐槽，她之前已经看过点映了，再结合自身的遭遇……
“别瞎说。”
已在森林们的香水味中迷醉的宋亚嘴上不肯承认，“又想被惩罚了吗大奶油蛋糕？”同时伸手躲着艾米对她暗暗使坏。
“什……什么大奶油……你真粗俗APLUS。”詹妮翻了个妩媚白眼，但脸上挂着的笑容出卖了她。
“这周我们的竞争对手是同期开画的尖峰时刻、还有黑马公主日记。”
入座后叶列莫夫向老板汇报。
五十度灰自从开始点映后就争议不断，米国某些地方保守观念相当强，而且人口占比很高，比如面向保守观众的FoxNews开台时仅仅为了女主播是穿裙子和穿裤子就吵得不可开交，比如一些地方的媒体到现在仍然连F开头的字眼都不能写不能提，被认为是亵渎。
当然这不影响票房，R级片的意思已经是十七岁以下必须由父母或监护人陪同下观看，能进影院的进影院，进不来的……就去各显神通想办法吧，或者等DVD投放市场后再说。
“公主日记是惠特尼休斯顿投的那部吗？”宋亚之前听前妻提起过这部电影，她说惠特尼休斯顿参与过投资。
“是的，惠特尼眼光一向不错。”叶列莫夫点头。
那前妻回头肯定又要冒酸水了。
“所有大连锁音像租赁店全都在催发货！”博伟的人脑袋凑过来报喜。
必然的，如此香艳的剧情加上小李子和查莉丝这对顶级颜值奉献了生涯最牺牲性演出，就算院线票房失利都没什么关系，按现在的形势，五十度灰光靠租碟卖碟，收回投资就绰绰有余了。
“啊！啊！啊！”
不过今天进场的观众大部分是女性，都是为了看小李子来的，中老年男士大概不会高调地来这种场合看这种片子，他们一般会悄悄的买票经常，或者买碟租碟回家看……
电影开场后，小李子第一次出场女孩……女人了，女人们就不顾观影礼节的疯狂犯花痴、尖叫，整间放映厅弄得就像粉丝见面会般热闹。
“那等下还得了……”宋亚和叶列莫夫对视，同时心想。
剧情推进，再看一遍公映版，宋亚感觉查莉丝还是不太适合女主角色，身高太高、长相太美艳、骨架也嫌大了点，五十度灰毕竟不是泰坦尼克号。可能原天启女主，未来的达科塔约翰逊更适合这种灰姑娘人设，更能反衬出霸道总裁的迷人魅力，也更便于观影主力的女性观众代入？
是的，当小李子开始展露出那种癖好时，他强势而霸道的动作总是被高头大马的女主查莉丝削弱了效果。
甚至达科塔约翰逊都不是最完美的女主，身材还得更好一点，更大一点……
除了老拉里的风格有些八、九十年代感，其他都很完美的遵照了自己按天启原片贯彻下去的意志。
“算了，拍都拍完……”
宋亚心里正思考，突然被女人们更大声的尖叫打算了思路，抬头一看，银幕上背对镜头的小李子刷地撤去最后的屏障，清洁溜溜。
影院大银幕的视觉冲击力可比看片室的强太多了。
“啊！啊！啊！”女性观众彻底疯狂了，吵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哎……”
博伟的老白男执行副总裁只能摇头苦笑，他先看了眼坐在第一排正中坐立不安苦熬的小李子，然后看向自己侧边的黑法老，又大卖一部，又赚一部……
去他妈的老拉里！去他妈的叶列莫夫那部狗屁的燃情夏威夷！以后只要盯着黑法老插手的电影发行就行了，没有亏过……
没有亏过……
顶着耳畔响彻着的女人们山呼海啸的尖叫，他看着黑法老，脑子疯狂转动，口水差一点滴答下来。
“哇！哇！”
当小李子带着和查莉丝乘坐豪车来到机场，镜头一转，庞大优雅的波音757出现在大银幕前时，女性观众们又纷纷齐声惊呼，赞叹不已，恨不得将电影里的查莉丝揪出来打死，自己以身相代。
哪怕小李子真的有那方面爱好都没关系！
随着五十度灰的播映，一系列撩拨荷尔蒙的剧情和画面也令詹妮、雪琳芬她们频频悄咪咪地向不远处的男人张望，当然，她们可不会去瞧小李子。
第一千四百二十七章 好莱坞的A+帮
‘洛杉矶八月八日消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查莉丝塞隆主演的五十度灰引爆了全米围绕性少数者、传统、女权等社会议题的大讨论，但对于这部电影的出品方A+娱乐和发行方博伟影业来说，都不重要，五十度灰以四千五百万刀的成绩一举击败人猿星球、公主日记等强片，仅次于杰克陈当周狂揽六千六百八十万刀的尖峰时刻2排在当周北米票房榜第二位……而且后劲十足。’
‘小李子再次证明了他才是好莱坞唯一那个能令全球女人为之而疯狂的男星，女性影迷们涌向剧院多刷，一票难求的盛景，不禁令人回忆起了九八年的那艘大船……’
‘而五十度灰仅仅是部无论从题材、制作水准、表演、艺术表达等各方面都无法和泰坦尼克号想提并论，它就是一部低俗、故意卖弄男主女身体、空洞无物的典型R级片，仅此而已。不考虑癖好部分，就连爱情这一电影主要元素都表现得非常浅薄，男主没来由的就爱上了女主，然后用浮夸的车、飞机、豪宅不停炫耀，展开追求，女主的心态变化也莫名其妙，就好像她是被男主的钱和心灵控制力征服的……’
‘但考虑到五十度灰远低于泰坦尼克号的制片成本和宣发投入，这仍是一部商业上无比成功的电影，虽然它遭到了全球的广泛禁映……根据本报目前掌握的数据，它在同步上映的数个西欧主要国家票房登顶。’
“两位主演的事业也都因此大步上升，小李子牺牲性演出的背后是A+娱乐给他开出的十五加十五，即一千五百万片酬加百分之十五票房分成的好莱坞超级合同，他证明了他值这个价钱，在海滩票房惨败后又可以回到好莱坞两千万男星俱乐部了……”
翻着好莱坞小报的哈莉看到这，将内文段落大声念了出来，“APLUS！你给了他这么多钱？百分之十五票房分账！？太夸张了吧！？专业机构预测五十度灰全球票房能轻松过三亿！”
“怎么可能，票房分账四倍收支平衡后的百分之十五罢了。”
宋亚诚实的回答：“说出去好听而已。”
“噢。”
那差不多，实际上分不到多少，哈莉粗略心算了下就不再纠结。
“给我看看。”
被宋亚搂在身前当暖手宝的詹妮问哈莉要来小报，继续看下去。
‘查莉丝塞隆更凭借此片一举奠定了其好莱坞最红性感艳星的地位，她目前的蹿升势头非常类似九二年本能刚刚上映后的莎朗史东，在这一生态位下已无敌手。这位莎朗史东的接班人前途远大，要知道本能上映时莎朗史东已经三十二岁，而她才刚过二十四岁生日……’
‘片酬应声水涨船高，远大的未来已经向她敞开了大门，A+娱乐即将开机的大作华尔街之狼更是已早早宣布会采用她作为女主，和影帝尼古拉斯凯奇搭戏……外界普遍认为是她和APLUS多年的友情在A+娱乐选角上发挥了作用，她和A+娱乐幕后老板、全米第十七大富豪APLUS近十年前就认识了，当时她出演过APLUS的MV，随后又陆续出现在APLUS的多部MV中，并且在大卖的猫鼠游戏里小小露了脸……’
‘虽然没听说她和APLUS传出过具体绯闻，但这丝毫不令人意外，APLUS总体上是位很关照朋友的巨星和老板，多年来，A+娱乐使用的演职员阵容非常固定，兜兜转转，大部分都是那些熟面孔。’
‘老拉里、扎克施耐德、斯派克李、安妮弗莱彻和雷德利兄弟基本包办了A+娱乐多年来的导筒选项。女演员方面，哈莉贝瑞是APLUS本人的御用搭档，再加上前文提到的查莉丝、詹妮弗康纳利以及APLUS的前任米拉乔沃维奇和现任艾米亚当斯……最多再加上一个舞出我人生三四五六的新女主珍娜迪万。’
‘男演员方面，APLUS也喜好固定，相当长情。拿下猫鼠游戏、阿普正传和已开机的梦之安魂曲男主的杰瑞德莱托；燃情夏威夷、舞出我人生三四五六男主李佩斯；泰坦尼克号、邻家女孩、五十度灰男主小李子……’
詹妮看到下一段后瞬间坏笑起来，也大声念道：“APLUS对小李子尤其钟爱，壕掷大船六千万刀只为博其一笑的段子可能仅仅就是个段子，但其缘由并非空穴来风，好莱坞没有秘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制片人向本报记者透露，早在APLUS于歌坛崭露头角的十六岁左右年纪，他就曾透过其经纪人海登往同样处于演艺事业起步阶段，刚刚离开‘成长的烦恼’剧集的小李子主演的两部小成本电影投了大约数万米元……鉴于当时尚一专未发的APLUS个人经济能力，这笔钱对当时的他来说绝对算一笔巨资。”
呼呼大睡的米拉也被詹妮台词功底深厚、抑扬顿挫的念白吵醒，从后面抬起头，下巴搁在宋亚锁骨上，美目朦胧地盯着小报内文，边听、边看、边笑……
“是真的吗？”米拉捏着嗓子阴阳怪气问道：“我俩当年交往的时候，你一直在背着我偷偷塞钱给小李子闯荡好莱坞？”
“经典造谣！这种小报……哪家报社？给……给我。”
怎么可能承认！宋亚恼羞成怒，伸手去抢报纸，“詹妮！给我！”
“啊哈哈！”
詹妮才不给，大笑着将报纸丢给米拉，米拉又转给哈莉，宋亚捞了半天，好不容易快得手，哈莉干脆人来疯地用报纸挡在胸前直接跑掉了。
“你们还来劲了是吧！？”
宋亚脚步虚浮地咬牙去追，终于在外间沙发上将走投无路的哈莉按住。
‘总之，APLUS手头的机会只给老朋友，这不免遭到了一些媒体对他任人唯亲的批评，参加过A+娱乐旗下项目主角选角的几位大牌明星私下里也狠狠抱怨过……但鉴于本就身为天才级艺术家兼挑剔的顶级颜控的他，挑选演员的最终效果并不差，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未遭到过大规模质疑。’
‘现在的好莱坞，私底下调侃时往往会将以上那些名字集合称之为‘A+帮的’，或者‘APLUS的男孩or女孩’……’
他抢来报纸，接头看下去。
‘APLUS和他的A+帮在好莱坞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票房奇迹，他们彼此成就……’
“彼此成就……”
宋亚看完后喃喃自语，沉思起来。
除了和小李子的逸闻，这份无名小报没再爆什么幺蛾子料，利特曼传媒发展至今，自己对媒体友商们的影响力力也达到一定程度了，就算是无名小报，只要懂点业内规矩的也只能收着点编……
可是……给哈莉冲影后的梦之安魂曲已经开机了，给艾米复出准备的成长教育也是，等查莉丝跑完五十度灰的全球宣发工作以及尼古拉凯奇档期到位，华尔街之狼也会在下半年开机。
自己的天启电影资源不知不觉已经用完了，除了一部小成本音乐主题的‘爆裂鼓手’和一部超长医疗剧……
没有了，再多一滴都没有了，那么未来自己和自己的好莱坞A+帮还能继续辉煌下去吗？
考虑到自己和叶列莫夫在天启之外的选片眼光都一般，自己反而好点，押中了无天启的刀锋战士系列，叶列莫夫战绩可着实拿不住手，更别提雪琳芬……
新世纪的A+娱乐该何去何从？继续靠押天启中出现的演员本人？可世界线肯定已经被自己搅得一团糟了，继续复制投小李子赌中大船的几率还剩多少？
电影业还不像唱片业，赌的因素更小，也更看硬实力，唱功、形象等评价角度也更具体，歌手也比演员的艺术生命更悠长、不可替代性更强，圈子更小更稳定、对颜值和年龄的要求更低……粉丝群体，大多数歌手的也比影星的更死忠。
自己现在勉强也算个行家了，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只要挖掘出有过天启歌曲的歌手……他们实力肯定没问题，像Jazzy、艾丽西亚凯斯、蠢朋克、林肯乐队那种的，给足资源自己就能折腾出头。
而演员就不一样了，好莱坞竞争激烈，只闻新人换旧人，有可能一部戏后就过气了，挑片……脱离天启开示，自己真正的眼光如何宋亚可心知肚明。
而森林和友谊赛对象们又大多投身于好莱坞……
以后……
“你怎么了？”哈莉注意到了他的心境变化。
“没什么，这次的梦之安魂曲如果再不行……我可能对挑什么片子帮你冲击影后，也没有头绪了。”宋亚温柔地轻抚着她的短发说道。
“没事啦，我知道那很难，以前我让你帮我冲影后只是个玩笑而已。”
哈莉无所谓地摆手，“不用有压力咯。其实我之前有点想接马克福斯特导演的‘死囚之舞’，我更喜欢那个剧本，但是……算了，和梦之安魂曲档期冲突，马克福斯特后来找了金伯莉伊丽丝。”
“又是她？放心吧，你输给谁也不会输给那碧池。”
宋亚知道金伯莉伊丽丝靠着奥普拉的帮衬在好莱坞和哈莉互别苗头，加上两人生态位类似，自己就曾撞见过两人互相阴阳怪气……
在跟着奥普拉那部宠儿惨败之后，金伯莉伊丽丝在好莱坞资源普普，但靠着X战警系列里的暴风女一角大翻身，所以宋亚会说‘又’，X战警也是因为和刀锋战士档期冲突，哈莉才放弃的。
“我不怀疑你能做到……”
哈莉反过来双手揪他的头发，“但没关系啦，小事而已，看你这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呵呵……”
“我答应过的嘛。”宋亚说。
哈莉开怀大笑，“没关系的……其实现在我对影后兴趣已经不大了。”
“噢？那你……”
“抄底！你说米股跌了那么长时间……已经快见底了吧？”
果然，一提起股票，哈莉就变成了那副财迷的样子，语速都快了不少。
宋亚秒起身，翻着白眼逃开。
哈莉屁颠颠的在后面追，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雪琳芬从外面进来，看到两人后也用白眼对白眼，“拜托，穿点东西吧！”
“怎么？有什么事吗？”宋亚笑嘻嘻地乖乖回里间，边寻找自己的睡袍边和詹妮、米拉调笑打闹。
“戈登想见你。”
“戈登？”系着睡袍腰带的宋亚一愣。
“是的，戈登，他找到这里来了。”
第一千四百二十八章 如春天般温暖的APLUS
“不见吗？”雪琳芬看他听到戈登的名字后又开始脱睡袍。
“见，我换件衣服。”
A台当家主播里有权将所在栏目主编、制片和主持一把抓，同时手握超高薪长约的只有三人，新闻编辑室的麦卡沃伊，晚间脱口秀主持人琼斯图尔特，最后一个就是政治评论栏目的戈登。
由于戈登老A+台长的资历，他还兼着A的副台长，平时非常忙。当然，具体工作会有下面的执行制片、编辑等手下帮忙分摊，但给予这类待遇本身，就是A对他和另两位头牌台内权力、行业地位和重视程度的体现，三人在各自栏目组内部都说一不二。
这栋小楼又是雪琳芬自己挑自己买的，距离A+娱乐总部、迪士尼摄影棚两个她最常跑的工作地点很近，车程也大致相等，只为图个方便。
纯粹的临时落脚之处，面积不大，足够低调，知道地址的手下极少，戈登丢下工作从芝加哥专程打听找到这儿来，宋亚不难猜到他想谈什么。
等待时，戈登心事重重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两只手搁在腿上，五指互抵着，目光大多数时候都在盯着雪琳芬倒的那杯红茶，偶尔朝通往二楼的楼梯口看一眼。
“戈登？今天没直播任务吗？”
听到声音，他再次抬头看去，黑法老终于出现了，西装只穿了一边袖子，正在套着第二个。
“APLUS先生。”
他立刻起身迎上去和自家大老板握手，“没有，我让人代班……”
“OK，请坐。”
宋亚握完手后又整理好西装领子，“坐吧。”
“好的，利特曼先生找过我，我后来又去和斯金纳台长、斯隆女士聊过……”
多年相识，戈登很了解大老板的性格和作风，就直接有事说事了，“我知道我的栏目收视数据不太好，但……”
无论利特曼、斯金纳和斯隆，都不可能直接透露戈登说A和自己是因为受到了超保守派和现政府的压力，才打算撤掉他，表面说辞必然是对他的政治评论栏目收视率不满意，所以台里打算做一些改变云云。
“同时段所有二十四小时新闻台最低。”宋亚也不会讲，无情地报出数据。
“是，是的……”
作为老媒体人，戈登嗅觉敏锐，但应该还没反应过来他即将被撸的真实原因，十指又抵在了一起，“但我们A台的订户数本就是最低的，A使用的康卡斯特公司有线网络覆盖也远不如其他二十四小时新闻台背后的电视网。”
“我理解。”确实如此，二十四小时新闻台的玩家就那几个，都背靠巨头。
“但我听说康卡斯特在求购ATandT的宽带和有线业务？”戈登问。
“是的，大概会是又一笔超级并购案。”宋亚回答。
康卡斯特董事长小罗伯茨在股灾发生后不久就机警地决定及时停止自有宽带和有线电视网络的大规模建设，积蓄力量，除了市值在股灾中较同行缩水较少，他们还存下了大笔现金，现在打算动手抄底了。
“这对我们是大好事，对吗？我想如果等到康卡斯特这笔生意做成，我们A将依靠全米最大的有线电视网平台，实现再一次大跨步发展……”
戈登立刻说。言下之意无非就是请求A再给他和他的栏目大约一年时间，等到康卡斯特摇身一变为全米最大有线电视网运营商后，看收视情况再说。
“这又不是去超市购物，听说ATandT和约翰马龙的TCI合并后内部很混乱，康卡斯特买不买得到还不一定呢。”宋亚直摇头，随手接过雪琳芬端来的咖啡。
希望破灭，戈登嘴唇抖了抖，终于没再说什么，也借着雪琳芬的打岔拿起了面前的茶杯。
如果仅仅因为收视率，那赶我走人肯定是斯隆和斯金纳、利特曼那些高级管理者的主意，但大老板毫不犹豫的拒绝令戈登察觉到来之前的判断可能错了……
按理说大老板不至于为了收视率就赶走我，毕竟当年他被枪击昏迷后，我顶着被炒掉的压力释出现场录像，可是立过大功的，他也一直感念在心。
面前年纪轻轻就白手起家成为全球有数巨富的大老板虽然对待敌人如冬天般冷酷无情，但也有很重感情的另一面，这点戈登体会很深，不说现在正传得沸沸扬扬的好莱坞A+帮，凡是忠心耿耿的老人，都被他安排得很妥当，比如悄悄指点自己来这堵人的琳达、比如海登、叶列莫夫……等等等等。
即使是犯过一些错的……
戈登想到这，不由瞄了一眼正扭着腰肢回楼上的雪琳芬。
就连这蠢女人现在也成了好莱坞的知名制片人，听说除了工作和生孩子带孩子，其他时间都花在了出入各种高档健身和美容机构，将身材和颜值都保持得很好，所讨好依靠的，无非就是大老板一人。
出于传统媒体人的骄傲，他还不至于在大老板面前用当年的功劳相要挟，但又确实不想离开主播台，毕竟是干了一辈子的工作。
薪酬、地位、名气、影响力，无论从哪个方面算，自己都是全米最顶级的黑人主播啊！特别在老上司约翰逊卖掉BET黑人电视网后。
戈登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而且是那么的突然。
斯隆女士那帮人就算了，你小子实在是不该也同意炒掉我……还表现得一副这是无所谓的小事的样子！
思虑及此，他即意外又有些怨艾，一时找不到新的话题了。
两人一个喝茶一个喝咖啡，都在小口慢品，宋亚也颇顾忌戈登在媒体领域的影响力，自然不敢告诉对方实情。
“最新有什么新闻吗？”
宋亚不想继续这尴尬的状态，放下咖啡杯，打破沉默。
“无非就是那些，国内政局上……”
问戈登就是问到行家了，戈登流利地一一回答。
目前自由派媒体正在疯狂攻击象党已全部到位的内阁成员，超保守派司法部长阿什克罗夫特早年那些政治不正确的言论自然是极好的攻击素材。
“财经上呢？”宋亚又问。
“哦对了，法国巴黎银行刚刚将安然公司的评级从买入降为了观望，这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被做空机构和监管部门调查搞得焦头烂额的能源巨头安然终于顶不住了，股价暴跌，是当前全球金融圈最关注的事件。
“呵呵，没想到被法国人开了最后一枪……”
这算不算他们报了维旺迪环球之仇？但不应该啊？维旺迪环球在去年登陆米股前就换成了和安然的同一家会计师事务所：安达信，双方关系应该不至于这么恶劣才对。
维旺迪环球自己一屁股烂账，雷爆了对谁都不好。
身为局外人的宋亚笑问：“维旺迪环球自己呢？最近有什么新动作吗？”
“他们正在剥离旗下的水务生意，包括威立雅，分拆出的新公司打算明年在巴黎IPO。其他的……买下了MP3网站、米国电视网等收购扩张仍在持续……他们还将去年深陷财务造假丑闻的医疗公司甩卖给了另一家法国公司。”
复仇小布朗夫曼一举奠定了大老板的赫赫威名，戈登平日也一直在关注后续，他如数家珍地回答：“市场对他们的这一系列动作给予了肯定，股价在年报披露巨亏后终于开始回升了，战略投资方高盛、德银都很卖力。”
“嗯。”
CEO梅西尔能力还是很强的，竟然通过合纵连横和一系列收购分拆，生生将维旺迪环球的局面挽救回来了，分拆掉酒、水务和医疗生意而还在大笔买进新媒体，全球传媒帝国的版图越来越精实了，“没想到他们持有环球的意志这么坚定。”
宋亚本以为在抛售西格拉姆酒业后年报巨亏，维旺迪会继续甩环球的包袱，自己就有机会……
现在来看有点低估法国人拥有一家全球性媒体巨头的企图心了，凡涉及到传媒领域的公司都是非卖品，非但不卖，他们还在买，环球系、电视网、那些游戏公司、网站……
“BOSS，我……”
眼看大老板的注意力和自家来意远到没边了，戈登想把话题救回来，又碍于面子，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
“戈登，我不想干涉斯隆他们对利特曼系的管理事务，这是我和她早就有的约定。”
宋亚重申立场，这次说得更直白，“我知道你很受伤。”
“哎，也许我真的老了，我把握不住那些观众的喜好了。”戈登无奈地叹气。
“别这样。”
如果戈登继续留在偏象党的约翰逊旗下的BET当头牌主播，他近年的政治倾向也不至于跟着自己变成喜欢冲锋在前，和保守派对头硬干的铁杆驴党支持者。
要知道他在九二年洛杉矶事件爆发后是唯一被当时的象党政府获准，专访乔治国王大统领的新闻人，就因为他既身为黑人，象党又不讨厌他，可以帮忙跟正打砸抢烧的洛杉矶底层黑人群体打圆场。
“我不是个过河拆桥的人，戈登。”宋亚说。
“当然，当然……”
“其实我和斯隆女士为你准备了后续的工作安排……”
宋亚确实不是，帮戈登的后路都想好了，“你知道的，明年又要中期选举了，你是我们非裔的名人，又多年参与政治评论事务，所以我干脆想……你为何不自己出来选呢？”
“什么！？”
戈登吃惊不小，闻言猛地抬头看向年轻的黑法老。
“出来选。”
宋亚微笑着重复了一遍，“也许你听说过，斯隆女士在扶持一些政坛新人……”
“她喜欢那些支持严厉禁枪的年轻人。”戈登当然听说过。
“我知道，但你算我的人，你有权自己选择竞选岗领和政治立场。”宋亚直视他的眼睛：“我会和斯隆打个招呼。”
“中期选举，联邦众议员？”
这是条自己完全未曾设想过的道路，但对戈登颇有诱惑力，多年对着镜头麦克风治国，如果能真正有机会……
机会？
不！有黑法老的全力支持，自己拿下一个黑人铁票区的议员席位难度并不大！
戈登大脑疯狂转动，畅想……
他的反应让宋亚暗自松了口气，看样子问题能解决了，自己毕竟做不到绝对的冷酷无情啊！如果换成默多克、雷石东那种媒体大亨，炒一位旗下主播签个字就行了，哪至于还要负责把屎把尿把以后也安排得如此妥帖……
我做人算做到位了，宋亚心想。
“选选选，两年又选，总在折腾。”先吐槽了一句又短又‘费钱’的众议员任期，然后说：“看你自己咯，我和斯隆暂时考虑不到那么细致。芝加哥把握最大，其次是纽约，你想回家乡选也行……”
“哥伦比亚特区可以吗？”
黑法老云淡风轻的语调令戈登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温暖，他工作多年的BET在华盛顿，而那边的哥伦比亚特区有位他非常不喜欢的象党政客，如果出来选，以他的心气，却又不肯去能轻松获胜的黑人政客铁票区了，能出手就干掉一席对手，无论对自己还是驴党，好处更大！
“可以，那边的黑人选民数量也很多。不过……”
“不过什么？”
事关自己的政治生涯……呸呸！眼下暂时还什么都谈不上，但戈登已不知不觉心系于此了，黑法老语气刚一露出迟疑，他立刻追问。
“象党那席伊利诺伊州联邦参议员零四年任期结束，我们必须把它夺回来……而哥伦比亚特区是没有联邦众议员和参议员席位的。”宋亚实言相告。
“谢谢你APLUS先生。”
参议员？对啊！从政也要仔细规划路线的，难道当一辈子地区政客吗？
戈登暂时还来不及那么远，“零四年到期，那岂不是零三年就打选战了？也就是说零二年我当选后……立刻就要着手准备参议员竞选？”闻言又转而重新考虑起来，说完这句话后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地嘿嘿笑了，“抱歉，我现在心里很乱……”
“没事，不急，你先回芝加哥好好考虑一下吧，选上参议员的可能性不大的。”
丑话要说在前面，“我们有一位机会更大的人选，你大约只能做一个双重保险，毕竟选起来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就像去年的大选。”
宋亚起身去衣架帮客人拿帽子。
“好的，谢谢。”戈登恭敬地接过大老板亲手递来的帽子戴上，然后感激地再次握手，“放心，我会先在台里站好最后一班岗。”
“嗯，还是那句话，不急，斯隆女士说你的继任者最早明年一月一日才能就位，和老东家的合同什么的。”
宋亚又亲自送他出门，斯隆其实不打算再留戈登那个政治评论栏目了，所以根本谈不上什么继任者，但宋亚和她没打算在象党的压力下跪得那么快，傲娇半年总是要的。
当然戈登要离开主播台的消息可以先传出去。
而且他去国会山还能更给象党添堵哈哈，谁叫你们威胁我……这招就叫做回马枪。
“对了，零三年你们打算支持谁夺回参议员席位。”戈登走到门口时又问。
“我们的老朋友，你肯定认识，一位伊利诺伊州议会的参议员。”宋亚回答。
这太好猜了，伊利诺伊政坛有潜力的黑人政客加上老朋友……
“米歇尔丈夫？”
“对，就是他。”
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 他要回来了
“Hey，小拉希达，昆西还好吗？”
如果不考虑到‘外快’以及离任后的旋转门收入，联邦众议员账面薪水可能还不及一名硅谷码农，和手握一家二十四小时新闻台头部主播长约兼副台长职务的自己更没得比，但得到黑法老亲口允诺的戈登依然心满意足地返回了芝加哥。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规划选举、参赞政务的路线以及对新人生目标的美好向往，在利特曼传媒总部内撞见昆西琼斯的女儿时，心情极佳的他一改往日的严肃古板，问候时甚至随手捏了捏这位晚辈的脸蛋，“我看到他在和威尔史密斯夫妇打嘴仗？”
“不太清楚……最近我和爸爸很少见面。”
老爸不和昔日爱徒开撕就不叫昆西琼斯了，这次又又又撞到了铁板，威尔史密斯本人还好，毕竟和曾经的恩师公然翻脸有违人设，但他妻子贾达战斗力爆表，老爸暂时处于下风，拉希达不欲多谈。
“哈哈，那老家伙……”
戈登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关心答案，摇头笑着走向电梯。
拉希达摸着被捏的脸颊部位，有些疑惑地望向这位族群顶尖媒体人的背影，台里关于他那个政论栏目可能被撤的消息在悄悄流传，但看他今天的心情……所以那应该只是谣言？
不管了，毕竟是兄弟台的事，拉希达的主持工作效力于A台交集不多。
“Hi，拉希达。”
“你好，琼斯小姐。”
和戈登一样，拉希达也拿到了主持长约，选秀栏目主持人有点像连续剧主演，观众钟爱的演员在面临续约时议价能力很强，加上宋亚不可能亏待她，从街舞大赛第二季开始，拉希达每季的酬劳已经可以比肩一些大热连续剧的次要主角了。
她在整个利特曼传媒内部的地位也随之得到巩固，漂亮的女主持谁不爱，在大楼里遇见的工作人员们态度要么亲切，要么殷勤。
今天有录制任务，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她和助理熟练地开上一辆片场小车，拐到总部大楼附近的A+娱乐摄影棚。
和三位评委不同，她在选秀正式开始之前就要早早开工，主要是在后台录一些和选手以及选手家人朋友等后援团的互动片段。
“今天穿这件？这件？”
到达独享的化妆间里，造型师、化妆师等立刻围着她忙碌起来，“这件吧。”目光离开台本，她瞟了眼造型师拿着的几套衣服，随口指定。
她最近的心情好也不好，刚离开哈佛事业便顺风顺水，现在已是全米知名人物了，无论曝光度、风评，完全碾压那靠和明星传恋情、绯闻的姐姐。
当在电影院看到五十度灰时，她激动坏了，无比确信APLUS是拿同自己的感情故事化用而改编出的剧本，超级有钱且霸道的黑法老和灰姑娘……甚至连玩法都一模一样！
APLUS给自己写了一部电影！
查莉丝在剧中演的就是自己！
她开心地恨不得立刻在博客里昭告天下，APLUS用一部票房上看三亿四亿的电影当做给自己的情书！
但是不行……APLUS不允许，她不敢不听话。
可真的憋得很难受啊！
“嗯嗯嗯……”
一想到这，她嘴就瘪了，又有点想哭，赌气地弹了弹面前CD盒封面上男人的笑脸，那是APLUS的二专，她喜欢将其立在化妆镜旁边当做相框，让自己每天都能看到对方。
自己从洛杉矶回来投入工作后，已经很久没和APLUS见面了，那家伙跟着回好莱坞拍戏的表面女友艾米一直呆在洛杉矶，就算偶尔往返芝加哥也都是行色匆匆的快进快出，而自己只能从娱乐新闻里后知后觉。
‘我家拉希达好美腻。’
‘能私信告诉我，那位三十号女选手下场能出线吗？’
‘拉希达你去看五十度灰了吗？小李子好帅我好喜欢！’
还有点时间，化好妆后她又打开笔记本电脑浏览维护自己的博客主页，作为大博客主，每篇博文下面的回复现在都有点看不过来了，幸好人一多留言内容便也大同小异起来，她点击鼠标，一页页翻，熟练而快速的简单扫视。
遇到舔自己的角度舔出新意的，她嘴角才会微微翘起，心情也随之好上一点。
‘说真的，我怀疑五十度灰就是APLUS自己的故事，我看片尾字幕，他是那部电影的编剧之一不是吗？八卦杂志也说片中那架私人飞机也是他自己的，而且他比男主小李子看上去更像在现实中会有那种癖好的人！’
一则热衷键盘破案的用户留言令她笑得眉眼更弯，实在忍不住了，犹豫斟酌了几秒后便回了对方一个笑脸，点击发送。
页面刷新，除了自己这个意味深长的笑脸，留言下方还多了另一条回复，‘APLUS那种芝加哥大学法学院高材生才不会傻傻的不打自招呢，其中必有深意，我觉得这更像是他在内涵前妻，我记得老早看到有小报传过玛丽亚凯莉家暴他的流言，你们还记得吗？’
是我是我是我！
拉希达看到八卦远离了自己期望的方向，差点在当着造型师等人的面怒吼出声。
气死了！刷新刷新刷新，有猜测五十度灰是APLUS写他和他那几位前女友真实故事的，有猜是他和他前妻的，可就是没人猜到正确答案！
一帮蠢货！我都留笑脸暗示了还不懂……你们也配当我的粉丝！？哼！
玛利亚凯莉……她一看到这个名字就心情烦躁。
“琼斯小姐？”
门外的工作人员开始催了，她气噗噗地合上笔记本电脑，出门工作。
“等下妈妈要上台表演了哦，希望看到她晋级吗？”
今天出场的第一位选手是位单亲白人母亲，后台的一对小女儿采访起来非常不令人省心，乖倒是很乖，但当拉希达温柔地在镜头前半跪着采访时，两个小孩只会瞪着迷茫的大眼睛，无视自己的提问。
“就这样吧。”耳返里传出导播的声音。
“好可爱……”她摸摸俩小孩的脑袋，把伸出去好一会儿的麦克风收回来。
单亲母亲晋级希望应该不大，所以导播要求不高，录制的素材大概率会被剪掉。
“怎么了？”
按流程她要带着单亲母亲出场了，先在舞台侧面做简短采访，然后自己先出场报幕，将选手介绍出来，但工作人员似乎都不急着动。
一位倚在出口边偷懒的工作人员朝外面努了努嘴。
她立刻猜到原因了，走到外面的舞台看了眼，果然，摄影师和现场导演、工作人员都已各就各位，但三位评委只到了俩，MCHammer半躺着看天花板，亚当山克曼也在托腮发呆，只有两人中间的座位依然空着。后面的现场观众们嗡嗡地交头接耳，不时有人离开座位去洗手间。
“又是这样！”她打开和导播联络的小麦克风抱怨。
自从玛丽亚凯莉接替老爸成为街舞大赛的评委后，录影就经常性的不准时，全节目组都要等她一个人。
“DIVA嘛。”
导播即无奈又很习惯，语气就好像迟到是DIVA耍大牌的天然权力似的。
“她根本不懂舞蹈！”
街舞大赛第二季已经播到中段了，拉希达自认已将APLUS的前妻看穿，“还喜欢瞎指点，经常冒出些外行话！真令人尴尬！我觉得这季收视率下跌就是因为她来了！”
“嘿嘿。”导播笑了笑没有接茬，“你去催催吧，她到了，在一号休息室。”
“又是我！？”
“拜托拉希达……”
“哼！”拉希达赌着气回到后台，“凯莉女士？”和门口的对方保镖打了声招呼，然后敲门。
“有事吗？”玛丽亚凯莉的女助理把门打开一条缝。
“大家都在等……”
“OK，凯莉女士立刻过去。”女助理又要把门关上。
不行！拉希达早清楚对方的尿性了，立刻这个词往往代表着还要十来分钟，“现场观众们都不耐烦了！”她故意大声说。
“让她进来吧。”里面传出玛丽亚凯莉的声音。
拉希达走进这间像酒店套房的超大休息室，DIVA排场惊人，化妆、造型、助理以及伴唱朋友十好几号人在里面或穿梭忙碌，或无聊地打发时间。
“啊！”
几只狗一看到陌生人立刻涌向自己，不叫，就在围着腿嗅嗅嗅……
“杰克！”手里还夹着一只的玛利亚凯莉正在打电话，看了这边一眼喊道。
狗狗们立刻乖乖地回到她身边摇尾巴，“拉希达，过来坐，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好。”
被DIVA气场压制，拉希达听话地过去坐下。
“阿利斯塔唱片给她开出了一亿续约！”
玛丽亚凯莉也气鼓鼓的，正婊里婊气地向电话那头的人抱怨，“她值吗？呵呵……去年刚刚被爆出因为鼻腔出血送医，现场表演也状况频频，谁不知道她在吸那个……”
惠特尼休斯顿在深陷吸毐传闻并且嗓子很明显已不如当年的这当口，突然被BMG旗下的阿利斯塔唱片公司以超级天价续约，一举成为全球签约金最高的歌手，单就签约金来说，包括MJ、APLUS、麦当娜、布兰妮在内的巨星都没拿到过这个价，对其他DIVA更是彻底碾压。
一向对外和惠特尼互相称赞展示塑料姐妹情的玛丽亚凯莉有些气急败坏，话里话外的酸味扑面而来，看戏的拉希达心中暗乐。
“这种合同水份很大的，谁知道具体内容……销量达不到对赌数据扣钱，爆出吸毐实锤再扣，可操作性太多了。”
话筒里传出熟悉的男人嗓音，玛丽亚凯莉打电话喜欢翘着兰花指将手机拉开耳朵一段距离，拉希达听得很清楚，是自己魂牵梦萦的他！屁股立刻在座位上扭动了几下，支起耳朵。
“哼哼……”玛利亚凯莉哼哼唧唧，“听说公主日记有她的投资？”
“嗯。”男人给予肯定答复。
“我也要投！那边还有什么好项目吗？！”玛丽亚凯莉立刻跳脚，别苗头的心思昭然若揭。
这消息拉希达还是第一次听到，惠特尼是跨界好莱坞成绩最好的DIVA，近年不再出演角色而是转而投资，没想到依然那么厉害，她知道和五十度灰同档期的公主日记票房数据也很漂亮，而且制作成本不高。
拉希达又注意到玛丽亚凯莉身前的化妆台上摆着本财经杂志，封面人物也有他，穿着深色定制西装、口袋巾、名表、袖扣等一应俱全的男人一只手插着裤子口袋，一只手和微软CEO鲍尔默紧紧握在一起，两位大亨都直视镜头灿烂的笑着。小标题文字是：‘微软、英特尔和3DFX联盟打造的新游戏主机XBOX性能数据曝光，离发售之日已不远’。
男人的真霸道总裁气息扑面而来，令人腿都快合不拢了。
“别闹……”
“哼！我不管！”
喂喂，你已经是前妻了，还撒娇呢……
拉希达在心里翻白眼。
男人好像在装死，话筒里没有再传出声音。
玛丽亚凯莉再次注意到这边，“玛丽安！”她招呼来一位黑人水桶大妈，是她的御用伴唱之一，交待了几句，“送你的拉希达。”
玛丽安去拿来了一只漂亮的爱马仕包包。
我买不起吗？！“我不能收。”拉希达摆手拒绝。
“拿着。”
DIVA不容忤逆，“说话！”扭头这声爆吼是给话筒那头男人的。
“呃……说什么？”
“你！”玛丽亚凯莉被气得不轻。
被水桶大妈将包包硬塞在手里的拉希达差点笑场，不过……
怎么从没对我这么有耐心过呢？
她转念一想，又委屈地鼻尖发酸。
“你今天不是要录节目吗？”男人转移话题。
“哦对了。”
玛丽亚凯莉这才想起来还有节目要录，把狗交给助理，起身自恋地对着镜子拨弄了几下头发。
她那位穿着花衬衫，明显是Gay的光头造型师赶紧将弄好的发型又收拾回去。
“等我录完节目继续聊这事，别想给我装死！”玛丽亚凯莉对小前夫的态度恶劣，和训狗也差不了太多。
“呃……等我回来再说吧，我过几天就回来了。”男人卑微地推脱。
你要回来了？拉希达顿时双眼一亮。
可回来又不代表会找自己……
“呵呵，在好莱坞玩腻了？昂！？”玛丽亚凯莉哪知道身边小主持人的小心思，继续冷笑着质问。
“都是工作……”
“骗鬼！渣男！”玛丽亚凯莉挂断电话，亲热地挽住拉希达，“我们走八……”
第一千四百三十章 大雨滂沱
“我喜欢你，你配得一个晋级名额。”
修长的757即将降落，宋亚依然专注于伏案工作，看各种报表，签各种文件，打理生意，电视频道一般也锁定在旗下的A或者ACE台。
正好播放到ACE台的街舞大赛往期精彩剪辑，前妻在评价一位刚结束表演的选手。
听到前妻的嗓音，宋亚停笔，偏头看向电视机。
“谢谢，谢谢！”
一名中等姿色，大约二十七、八岁的白人熟女在台上开心地连连道谢，画面一转，给到在后台蹲着搂住两位小女孩的拉希达，应该是选手女儿的小女孩们立刻高兴地直拍手，拉希达也共情地一同露出紧张又开心的神色。
“值得？为什么？”
但好像其他评委有不同意见，毒舌人设立得很稳的亚当山克曼说：“她刚才就像喝醉了酒。”
“我没有喝……”选手在台上可怜兮兮的辩解。
“那是比喻！”亚当山克曼的话引发观众哄笑。
“跳得还不错啊，她是名又辛苦又有爱心的单身母亲，我们应该给她更多鼓励。”前妻可能有点同病相怜，继续给予支持。
“看！我们栏目的名字叫……”
这种情绪化的理由可打动不了亚当山克曼，他冲舞台上方的一行大字母比划，“街舞大赛！”
评委意见一比一，两人看向MCHammer。
MCHammer思索了一会儿，转播同时给他的脸大特写并配上悬疑剧式的音乐。
选手也在台上捂嘴等着，紧张得泪光闪闪。
最后，MCHammer言简意赅地作出决定：“淘汰！”
一锤定音，现场观众有人发出遗憾的声音也有人鼓掌，拉希达在后台开始安慰俩当场伤心哭泣的小女孩。
前妻立马表露出不高兴，努起嘴抬头看天，拿鼻孔怼镜头，应该在翻白眼。
“嘿嘿……”
宋亚其实知道点前妻在当评委时的表现有点不讨电视观众喜欢，毫无掩饰的情绪表达被很多人认为过于自我中心，摆DIVA的谱，而且专业能力不足。
亚当山克曼很珍惜、享受这次机会，MCHammer脑子又一根筋，两位舞蹈大师无论资历、江湖地位都够，不太可能惯着她。
但是……算了，她自己玩得开心就行。
这段时间宋亚选择留在洛杉矶浪，一方面固然是因为那边的温柔乡太舒服，另一方面也是在躲前妻，她经常来芝加哥录节目，而自己这边要照顾到官宣女友艾米的情绪和舆论压力，回去如果引爆修罗场，对她和艾米都不好。
而且他不想过多为艾丽西亚竞选库克县州检察官站台，省得刺激到戴利王朝，能躲在外面就躲在外面，反正艾丽西亚胜选已经稳了。
其实还能多在洛杉矶赖皮一阵子，但一个小小的心理问题令自己不得不动身回程。
简单来说，就是A+唱片总裁琳达和大都会发行公司总裁丹尼尔、迪士尼唱片终于定好了四专的新宣发策略。
MJ单飞三十周年演唱会声势太大，几户搬空了半个米国歌坛，光九月七号第一场的表演嘉宾布兰妮现在的号召力就‘万夫莫敌’，哪怕当天MJ只邀请她一位嘉宾，演唱会的票和转播收视都有保证，布兰妮现在就是有这么红。
那么本方用类似活动别苗头就没丝毫操作性了，一是怎么也难正面击败MJ方，二是MJ在发专之前的宣发从来都是顶着业界天花板的超大手笔，他的演唱会质量也是，自己现拉人、筹备演唱会的话，时间也不够了。
于是丹尼尔出了个主意，既然声势上短期难有办法反超，那么就和MJ比格调，他认为自己有一个优势是MJ完全无法对抗的，就是高大上的交响音乐的创作、指挥能力。
正好梦之安魂曲已经开机，配乐工作可以进行了，自己被枪击时天启的那首交响乐……也到要把它录制出来的时候了，迪士尼唱片会找ABC台进行全程跟拍，然后制作出一部短纪录片，在MJ的三十周年演唱会之前释出，这就是丹尼尔口中所谓的‘以格调取胜’。
但宋亚这边出了问题，他很快发现，当在脑子里调出那首纯音乐扒谱时，总会回忆起当时被枪击的场面，再联想到那名主要枪手崔佛以及幕后势力仍在逍遥法外……
扒谱又是需要反复‘播放’重温那一幕的，自己的这个心理障碍使工作总是断断续续，而且心头会萦绕一种致郁的情绪。
所以他要回来，提前和芝加哥交响乐团合练，把梦之安魂曲的配乐一道弄出来，他感觉人多时会好一点，起码比自己独自对着五线谱绞尽脑汁受折磨好。
正好艾米会留在好莱坞，为那部‘成长教育’做开拍准备。
还有一席其他工作……
‘道琼斯指数今日再度跌破万点……’
随手拿起遥控器换到A台，财经主持人正在播报股市行情，受安然公司暴雷的影响，纽约股市又将近四个月的小幅回补跌光了，纳斯达克指数也重回两千点以下，直奔一千八而去。
“哎……”
宋亚微微叹气，按理说能源巨头们作为象党现政府的基本盘，他们应该会出手拉安然一把，但很难判断具体时间点。
“Boy。”舱门打开，老麦克递来一把伞。
“嗯。”
芝加哥在下雨，宋亚和老头互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拍了拍消音器的胳膊，才出舱，将伞撑开。
大中午的芝加哥，天空已阴沉如夜，雨点淅淅沥沥地打到伞上，宋亚举目看向接机车队，高地庄园的安保主管正坐着轮椅等在车头前，他身后跟着的也都是着装一致，黑衣打着黑雨伞的保镖。
“你在车里等就行。”
宋亚扶着把手走下登机梯，和自己家中的安保主管客气。
“嘿嘿。”
这位替自己挡过车祸断掉双腿的黑人笑了笑，回头示意保镖打开车门。
宋亚又按了按他的肩膀，钻进车内。
车队很快驶离机场，宋亚看向后视镜，安保主管带着两辆车依然等在雨中，老麦克和消音器提着行李走到他面前。
“亚力！”
当车队开进高地公园时，雨已经很大了，苏茜姨妈在高地公园家中等着，怀里抱着自己和艾米的儿子维拉斯。
“苏茜。嘤嘤嘤，我的小维拉斯……”
宋亚逗弄起了可爱的儿子。
“象党好像对我们的速度不满意，我们不想等到年底……”
晚上，斯隆来访，她说：“通过利特曼的关系又催过我一次，目前还不知道他们打算如何行动。”
“戈登已经在联络哥伦比亚特区和他老家的政治关系，为明年中期选举挑选从政的首站，这种事不可能保密，象党应该能听到消息吧？”宋亚反问。
“也有可能象党在借题发挥，毕竟戈登从主播台换到国会山……这个结果他们可能没事先想到，但不会对我们的这一解决方案感到有多舒服。”
斯隆笑道：“他们很可能接受不了，认为我们在玩小聪明。”
“他们最好不要贪得无厌。”宋亚冷冷回答，“我的退让不是无底线的。”
“当然。”
斯隆拿开桌上的一叠文件，露出下面的五十刀。
“呵呵，哈莉都值一百……”
宋亚正好借题发挥，抄起双手表示我吃醋了！今天拒绝服务！
“你值多少自己心里没数么？”斯隆翻了个白眼，作势将钱拿回去。
“Mimi！”
两人正在僵持，外面响起苏茜姨妈的大嗓门，前妻到了。
宋亚只好递给斯隆一个抱歉的眼神，迎出书房。
“气死我了！亚当山克曼总是和我对着干！”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前妻风风火火的见面就告状，“不让我挑中的选手晋级！”
“街舞大赛规矩就是这样嘛……嗷！”
宋亚正解释着，胳膊就挨了她一巴掌。
“哼！你看重播了没？”前妻这时才看到了苏茜怀中的小维拉斯，没有多做表示，但又狠狠拧了一把男人。
“看了一点，我不方便干涉……Mimi，除非他们故意捣乱。”
“屁！你给节目组打电话！”
“不打！”
“你！气死我了！”
宋亚灵活地躲闪搂头盖脸的各路攻击。
凌晨，外面大雨滂沱，而卧室内已被弄得凌乱不堪，宋亚和前妻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呕！”
同时间郊外的一处墓地，消音器撑着铁锹从口刚掘开的新坑里爬了出来，然后摘下蒙住口鼻的黑色方巾，弯腰干呕不止。
“小点声！”在远处望风的安保主管压低嗓门警告，但很快闻到了坑里散发出来的难闻味道，也立刻捂住鼻子。
只有老麦克毫无反应，老头打着手电小心翼翼爬下深坑，现场就他们仨，全身已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
坑前立着的墓碑上只有一个简单的人名：‘麦克·汤利’，生卒年一概皆无。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月底，宋亚已经开始和芝加哥交响乐团合练，梦之安魂曲逐渐成型，有模有样地在练习室里响起。
乐团音乐总监巴伦博伊笑吟吟地站在一旁，边压阵边看着已经汗流浃背，T恤背后露出V型汗渍的爱徒。
ABC台的一个摄制组成员安静地在角落里照应着摄影机。
手中的指挥棒上下飞舞，宋亚脑海里又回忆起被枪击时的那一幕，直扑眼前的奔马，马沃塔在远处的呼号示警，悍匪崔波枪口的火光……
他甩甩头，闭上双眼，全身心的沉浸入音乐中，汗水顺着鬓角流下。
当音乐戛然而止，现场先沉默了会儿，然后响起热烈的掌声。
ABC摄制组成员们已经完全折服在这位白手起家巨富兼音乐天才的个人魅力下，发自内心鼓掌，目光无比崇拜。
“谢谢。”他睁开双眼，礼貌地向乐团成员和摄制组道谢。
然后看到了巴伦博伊身后的斯隆和老麦克。
“APLUS先生……”
“请稍等。”
他笑着婉拒ABC台记者的采访，然后和巴伦博伊打了个招呼，出门和斯隆与老麦克找了个僻静处。
“我们比对了麦克汤利的DNA，应该可以确认，被FBI击毙的那个人并不是他。”老麦克说。
“所以……麦克汤利还活着？”宋亚拧起眉头。
“非常有可能，作为纽约科伦坡家族的外围份子，和彼得名单上那个FBI三人组中，涉嫌过与科伦坡家族权钱交易的安德烈桑切斯应该打过交道，而当天用狙击枪击毙他的恰好又是三人组中的戴夫诺顿，还偏偏打烂了脸……天底下没那么巧的事。”
老麦克说：“麦克汤利是枪手的大脑，他如果活着，那应该在FBI的某个证人保护计划中，改头换面继续生活。”
“嗯，继续查下去吧。”
宋亚点头，又问斯隆：“你那边呢？”
“朱利安尼指派了一位纽约市府特别检察官，正在悄悄调查莱尔科恩案，他们的重点似乎是A台那个莱尔科恩逃出国的假消息是否牵涉到你在做空维旺迪环球期间的违规行为。”
斯隆说：“FBI三人组中的史蒂夫海因斯好像也在配合调查。”
“这帮该死的家伙还真嚣张！以为我真的不会再追究枪击那件事了么？”
看来那帮人就是要自己死，蛰伏那么久，现在又开始行动了，宋亚恶狠狠一掌打在窗户上，外面依然风雨交加，雨水顺着玻璃如瀑布般流淌。
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 该放手时就放手
既然朱利安尼任命了特别检察官，那么这件事有个确定的时间节点，他的纽约市长已经两届任满，做到年底就走人，驴象双方的新候选人已经出炉。
当选概率更大的是象党候选人彭博，对，股票机和彭博社那个身家四十五亿的彭博，年初才为了竞选改换阵营从驴转象，政治倾向上其实更靠近驴一点，明年不太可能延续朱利安尼的保守政策。
很明显这正和本方对戈登的安排对上，如果宋亚不再次妥协，象党那边可不愿意坐等戈登按原计划明年一月一号离开A。
斯隆说这就像放牧，你必须加快脚步遵照他们的意志行事，否则牛仔们的鞭子就来了。
这次宋亚不准备继续服软了，说不定一鞭子后面还有一鞭子，而且参与枪击自己的FBI三人组又开始活跃，针对自己，这完全不可接受。
枪击事件后三人组没再和自己的事务发生过任何交集，有点像间谍的潜伏期，可能几年后他们觉得风声过了，自己和枪击案的侦办单位都没有任何追查到他们的迹象，所以重新嚣张起来。
宋亚决定本方也开始加紧脚步，三人组有两点破绽，一是如果枪手团队里的麦克汤利真是假死脱身……那么一定在司法部的证人保护计划里。
反正埋在市郊的肯定不是麦克汤利，FBI用这种偷天换日的办法护他，正好说明他是关键人物。
但怎么从司法部弄到麦克汤利的下落还没有头绪，密级一定很高，卡茜蒂只是司法部的新闻发言人，肯定拿不到权限，而在联邦层面有能量的政客中，宋亚目前只信任安德伍德，安德伍德答应想办法，但也不一定能弄到。
宋亚肯定不会像没头苍蝇一样去拜托前局长弗里斯，或者副统领切尼，那等于给人送把柄。
然后就是第二个破绽：三人组中的安德烈桑切斯。
那家伙因为和黑手党有染已经被司法部两次启动过内部调查程序，都被他平安混了过去。是个标准的有手段有办法、贪图享乐、游走在灰色地带并且算有较硬背景的黑警，只要砸够钱或者给足压力，他口风不会很紧，背叛对那种人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所以老麦克将短期内的主要破口目标对准了他，已经去了纽约。
至于明面上唯一逃脱法网的崔佛，在阿拉斯加和维克以及老麦克雇佣的私家侦探们那场枪战过后以及销声匿迹了，那悍匪太难抓了，而且肯定没团队大脑麦克汤利知道得多。
“Yo！BOSS。”
九月初的某天，消音器将车停稳，许久未见的纹身男卡尔笑嘻嘻地用双手撑在后座门上，脑袋伸进车窗。
“Yo。”宋亚和他碰了个拳，“最近还好吗？”
宋亚打量了下周遭环境，这是芝加哥南城的一个二手车行，也卖新车，新车主要做通用汽车公司旗下品牌，不算小，是托尼、大A、艾尔、迪昂威尔逊等老兄弟们合伙的生意，正当生意，消音器也在里面有一点点股份。
而卡尔有自己的公司，专做小额贷款，提供给买车或者急需用钱的人，肯尼斯大佬和黑帮律师巴伦都在里面有股份，卡尔算大家推出来抛头露面的。
他公司的小门脸就位于车行内部，停满一辆辆新车的展示区侧对面。
“还不错。”在南城已经颇有头有脸的卡尔笑嘻嘻回答。
“真的？”
之前卡尔和托尼他们合伙的脱舞酒吧就因为经营不善惨淡关门了，宋亚有点不信，手指了指车行对面通用汽车金融分部的门面，“大公司在那，还会有人愿意找你借钱吗？”
为了应对经济下行和经营困境，通用汽车开始率先进行金融创新，现在买它家的车最低可以去到零首付，此举立竿见影，靠米国人的超前消费观念一举挽救了公司……至少挽救了财务报表。
“嘿嘿嘿……当然是真的。”
卡尔颇为自得地解释：“你知道的BOSS，不是所有来买车的人都能通过大公司的风险审查，总会有人需要我们的。”
“好吧……”
但那些客户把借钱走，回头讨账就是个难题了，哪怕有正规贷款审查的通用那种大公司都不可能每笔全收回来，难怪大家需要面相凶恶的卡尔在前，肯尼斯大佬在暗处压阵。
小额贷款就是变相高利贷，这门生意在米国合法，各种各样的小公司星罗密布，讨账也是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宋亚不打算过问太深，卡尔这家公司主做购车人的生意，吃相应该还好，“哪个是富兰克林？”
那位彼得拜托照应的黑人，宋亚没把他养在自家唱片公司，而是打发到了卡尔这里。
“那边那个，站着的Nger……”
卡尔朝一名在他公司门口的黑人努了努嘴。
宋亚看过去，穿着白色背心的黑人一米八左右，有点小壮，长相也有点小凶，但总体而言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在街头打混的家伙，给不了人太深刻的印象，这类黑人在南城一抓一大把。正乐呵呵地不停左右左右换着支撑脚，和一名坐在台阶上的黑人闲聊。
“要把他叫过来聊两句吗？”卡尔问。
“算了。”
老麦克那太缺信得过的人手了，宋亚不知道彼得入狱前将这个叫富兰克林的黑人打发到自己这来干嘛，但总要防着一手。
老麦克‘面试’过他，评价他很可能杀过人，有一种特殊的残酷与冷漠，而且扣扳机的部位有老茧。
但宋亚没观察到什么残酷与冷漠，感觉就……很普通的街头黑人罢了，一直在那傻乐，并没相中他。
那就只好继续拜托卡尔，“你给老麦克打个电话，他最近需要人帮忙。”
“OK，没问题。”卡尔捶捶胸口应承下来，“要带上富兰克林吗？他开车技术非常棒，是最好的！而且精于讨账……往往一个人就能办事情办妥。”
“噢？”
卡尔是老司机了，以前老乔在时就给老乔开车，宋亚见识过他在马路上突然变线，知道他架势技术非常过硬，能得到他的称赞，想必富兰克林车技一定更胜一筹。而一个人去讨债在南城可更需要本事，起码得够狠，胆子够大，才能吓唬住那些很可能掏枪赖账的Nger。
“总之听老麦克的安排吧。”宋亚有些意动。
“收到，BOSS。”
卡尔做了个敬军礼的手势，满是纹身的脑袋退出车窗。
宋亚不会亏待他，他现在好歹也是小老板了，话比以前多多了，腔调做派也更世故油滑。
“消音器，开车吧。”宋亚关上车窗，让消音器把自己载到艾丽西亚的竞选集会现场。
和纽约市长选举一样，库克县州检察官选举也已经过了党内初选阶段，艾丽西亚不算艰难但也不算轻松的战胜了戴利王朝主推的候选人，下一步就是和象党那边的候选人打一对一决战。
应该比党内初选更简单，在库克县，象党候选人几乎没有取胜的可能。
“Hey，艾丽西亚。”
几个月选战下来，政坛新人艾丽西亚已逐渐从执业律师的心态转变过来了，今天穿了一袭深色套装，在集会开始之前，她很从容的站在社交圈正中心，和各方贵宾打招呼。
她的嗓子本来就有点沙哑，作为专业人士，宋亚注意到现在的情形更糟，可能演讲做多了。但除此之外，她整个人都比以前当律师时更加自信和有魅力了，毕竟是快当上州检察官的人了嘛。
颜值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跨掉那是自然规律，没有办法。
“APLUS，谢谢你能来。”艾丽西亚看到他很高兴地拥抱，“也谢谢你对我竞选办公室的支持。”
“应该的。”
就算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宋亚也不会再对她做什么超出礼节的举动，自从去年年底和彼得离婚后，她瞬间就成了芝加哥‘婚恋市场’上的香馍馍，不少颇有实力地位的中年男士排着队追逐她，在她几乎铁定当选库克县州检察官后更是如此。
斯隆说她现在其实已有彼此看对眼的男人，但和她地位颇悬殊，不便曝光，好像只是个帮南城法院送传票的，那种工作甚至不能算固定职业。
“APLUS先生，你先上台演讲可以吗？”现在是她的竞选经理伊莱殷勤地过来沟通等下的安排，“然后再把艾丽西亚介绍出来……”
“没问题，我早准备好了。”
宋亚掏出怀里的演讲稿，冲艾丽西亚和伊莱眨了眨眼睛。
“斯隆今天不来吗？”艾丽西亚问。
“她说她参加你的竞选集会快参加吐了。”宋亚回答。
斯隆很挺她的，艾丽西亚听到这话咯咯直笑。
“OK，那请跟我来。”
伊莱带路，宋亚去已经安排好的座位上先等着，很快就不得不应付各种过来打招呼的人。
虽然和州检察官在她的办公室里做点什么应该会很刺激，但宋亚一直是个很有底线的人，以后和艾丽西亚就只有真正的友谊或者利益关系了。
但斯隆并不看好艾丽西亚会像以前的彼得那么‘爽快’，宋亚也认可这个判断，艾丽西亚比彼得要感性太多。
“在我十五岁离开这里去纽约时……”
轻松完成帮艾丽西亚站台的演讲任务，然后将她介绍上台，宋亚回到座位，趁她演讲时这段终于无人打扰的空当，开始思考其他事。
和艾丽西亚一样，卡茜蒂在跟着PNAC鸡犬升天当上司法部新闻发言人后，也开始遭到了华盛顿年轻俊彦们疯狂的爱情攻势，卡茜蒂和自己同龄，一位保守派女性二十六岁还没结婚会非常影响政治前途的，保守选民们只喜欢早早结婚生子，阖家恩爱的传统人设。
也因为卡茜蒂现在敏感的身份和忙碌的工作，宋亚和她已经很难再见上面了，自己不能耽误她，她在政治上很明显有一些期盼和抱负，漂亮但不是查莉丝那种艳丽款式的顶漂亮，又有业务水平的金发乖乖女代表司法部出现在新闻画面里，是非常好积累资历、人脉、曝光和选民好感的机会，这会在以后转化为她的政治资本。
保守选民也确实很喜欢她，根据A的调查，在一些保守州，她亮相的时段收视数据一般都不会下跌，这代表观众看到她后都选择了不转台。
现在是她事业的关键时期，牢牢跟紧PANC的大佬们昂首挺胸接管米国政府，而且身处象党完全执政的好时光，这种机会人生里极难会有第二次了。
该放手时需放手，宋亚决定下次见面时就劝她赶紧考虑未来。
和有一定家族背景、政商实力的白人丈夫组建圆满的家庭，只要卡茜蒂保持住现在的事业发展趋势，当八年后她三十四岁左右时，完全可以和丈夫孩子们齐整亮相，对民选职位展开竞争。
那是最好的结局，像现在这样吊着，和自己一年见不了两次面，未免对她太残忍了。
“APLUS……APLUS？”
晚上，艾丽西亚竞选总部举行了个简单的冷餐会，招待的大部分是她的金主、竞选总部员工、义工以及库克县驴党高层，她的律所老同事兼前情人威尔加德纳也来了，“你怎么了？有心事？”正巧发现躲在僻静处的黑法老眉头深锁，脸色也有些郁郁寡欢。
“没有啊。”
但宋亚总归是有些落寞的，卡茜蒂不是自己的娱乐圈森林，塞女主塞专辑塞房子就能维持住关系……
“呵呵。”威尔加德纳向来很敏锐，他表示不信。
“你自己多保重自己吧。”宋亚拿他正打着绷带的胳膊开玩笑，“听说你差点被神经病枪手干掉？”
前不久威尔加德纳代理的一位富二代被告突然在庭审时精神病发作，抢下法警的配枪乱射，差一点将他当庭报销。
“Ho！是啊，当时子弹就差一点。”
威尔加德纳晃着被击中的胳膊，后怕地比划距离。
“哇喔，你运气不错。”
宋亚和他略聊了聊，艾丽西亚宣布竞选公职后便拿了笔分手费退出了她和威尔以及戴安洛克哈德的冠名律所，然后戴安洛克哈德也短暂离开了，宋亚不清楚具体内情，好像因为戴安得到了个提名伊利诺伊州最高法院大法官的机会，法律人抗拒不了这种诱惑，哪怕戴安现在的收入比去当大法官要高得多得多。
律所只剩威尔加德纳一位冠名合伙人，而因为另两位冠名合伙人都离开了本行业并且不打算再执业，律所客户并未流失太多，他的事业也达到了一个高峰。
本该是三位冠名合伙人各有美好前途的圆满结局，但戴安前段时间不知道是反悔了还是觉得争州大法官没戏，又回律所吃回头草，而威尔加德纳那种人怎么可能让到手的权力和利益轻松送回去，于是昔日合作伙伴反目。
两人目前处于互相争抢客户的阶段，而宋亚少量旗下公司的法务仍委托在他家律所，所以威尔加德纳很快就开始唠叨起生意来。
“威尔，我现在不想聊这些，好吗？”
宋亚不耐烦的打断。
“好吧。”威尔的攻击性不会再在黑法老跟前显露出来，“那我找谁？”
“我的私人律师吧，你认识的。”
宋亚也懒得去跟艾丽西亚道别，“哦对了，帮我跟艾丽西亚说一声，”然后拍了拍威尔好的那只胳膊便快步离开。
第一千四百三十二章 三十周年演唱会
“虽然我不想援引音乐分享网站的数据，但如果稍加研究过Napster等网站的听歌数据就会发现，听众们也许喜欢追赶流行，不过最终长期、反复听的歌曲依然是被经过历史长河检验的那些经典，披头士、皇后乐队、老鹰乐队……等等，也就是说，当网络分享风气给了用户面对所有歌曲的无限选择权时，那些经典歌曲的价值反而得到了极大加强。打个比方，圣诞节期间，威猛乐队的LastChristams、纳京高的TheChristamssong、玛丽亚凯莉的AllIWantForChristamsIsYou等经典圣诞歌的播放量会冲到一个难以置信的数字，而非当红歌手的应季新歌，目前的各种流行榜单数据都无法准确显示出这些。”
纽约，九月七号，涉及DefJam财务造假的莱尔科恩案已进入庭审阶段，莱尔科恩本人已经调适好心态，西装革履地在被告席笑着本方专家证人正长篇大论怼控方检察官，“DefJam唱片拥有八十年代几乎所有知名东海岸经典说唱乐的版权，我认为你们对这一版权库的估值方式是完全错误的……过于低了。”
一位年轻黑人此时推门进来，轻手轻脚去旁听席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正是彼得拜托宋亚照应的富兰克林。
靠说唱乐起家的DefJam唱片很受纽约黑人群体关注，今天来旁听的黑人很多，侧前方的俩白人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眼富兰克林，并没把他放在心上。
“该死！我得马上回分局……”
随后一位出去接电话的白人拿着手机弯腰走进来，坐到两位同事身边，参与枪击宋亚的FBI三人组全员到齐。
“怎么了？”小团体老大史蒂夫凯斯问。
“他们又发起对我的内部调查了！”接电话的安德烈桑切斯低声咒骂。
“WTF！？”
同事的轻呼引来了周围旁听者和法警的注视，三人干脆出门去外面商量。
他们已经和莱尔科恩建立了联系，被告席上眼观八方的莱尔科恩也注意到了三人的离开，当然他暂时还没有答应合作，自己都已经这样了，又何必再去刺激那位黑法老，又不是嫌命长……
“先别急。”
三人简单商量过后直接上车回FBI纽约分局，纹身男卡尔已经将车停在分局附近大约隔两个路口的地方，正好能观察到三人开车经过。
卡尔和副驾驶座的老麦克都不便在FBI的人面前露面，常年出现在宋亚身边的老麦克太扎眼，卡尔也跟着老乔坐过牢，两人缩起脑袋尽量掩藏身形。
盯梢机警的FBI探员太危险了，老麦克早已定好计划，让卡尔继续在这盯，独自开上另一辆车开抵达事先踩过点的地方，目标人物安德烈桑切斯几乎每天都去的酒吧附近等待。
‘A+唱片上月底发消息说APLUS的第四张录音室专辑也将于十月三十号同日发售！Hoho，看来APLUS想同MJ的万夫莫敌正面较量一下子了，这让我们想起了曾经屡败屡战的王子普林斯，流行之王MJ这次迎来了敢于同期发专的新挑战者：更年轻的APLUS。结果会如何呢？MJ和APLUS谁会成为下一位失落的王子？流行之王的头衔会换人吗？真是令人期待啊！’
不久后富兰克林也从法院赶过来汇合，两人听着收音机打发时间。
“你以前为他们做事，主要干些什么？”老麦克顺便刺探富兰克林的底细。
“就解决麻烦咯，你知道的……”
富兰克林半躺在副驾驶座，用备懒的黑人腔调回答。
“什么类型的麻烦？”
“就是……麻烦，我不不知道能不能说。”
“说说看？举个例子。”
“算了，还不是不说的好。”
富兰克林别看一副街头黑人的做派，但口风异乎寻常的紧，老麦克反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提问，这时FBI三人组到了。
“我又被暂时停职了！第三次了妈的！他们收走了我的证件和配枪……”安德烈桑切斯骂骂咧咧和另两人果然出现在酒吧停车场。
“呵呵，我早就叫你低调点，你还能保住工作简直是奇迹！”因为狙杀假麦克汤利高升的戴夫诺顿吐槽猪队友，“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安德烈桑切斯压低了声音，三人嘀嘀咕咕走进酒吧。
就像纽约跨部门的HR组织成员总是相互守望一样，驴党在FBI中高层也有能完全信任的事务官，安德伍德想办法弄到一个对安德烈桑切斯的新内部调查命令还是很轻松的。
但三人组总保持一致行动这可不行，老麦克找不到任何机会，郁闷地啧了下嘴，“我们去他家附近继续等。”
这次换富兰克林开上另一辆车去接卡尔，三人也集合奔赴下一个目的地，老麦克不会让FBI探员发现有同一辆车出现在他们行动范围内两次。
安德烈桑切斯有老婆孩子，他家附近也不是下手的好地方，找一位FBI探员‘私下聊聊’绝不能有任何目击者，那就只能明天等他出门再说了。
但老麦克这次失算了，再次被停职的当天，安德烈桑切斯依然有心情喝得醉醺醺地离开酒吧后又跑去情人家中夜宿。
这位老油子黑警反侦察能力极强，老麦克完全不掌握他情人的存在。
相貌堂堂的史蒂夫凯斯职务高交际广，当过FBI电视节目主持人，很可能是直接和幕后人物联系的家伙，下手失败的话干系太大。
枪法极好的戴夫诺顿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个老实本分的家伙，太干净也就意味着不一定会就范。
只有安德烈桑切斯可供突破……
而现在他被暂时停职了，也就意味着明天不再有上班之类确定的行程，老麦克只能先确认自己这帮人没被发现引起警觉，然后再想办法重新盯上梢。
“我知道了。”
宋亚通过老麦克电话里的暗语了解到最新情况，“总之还有时间，你们自己注意安全。”
“怎么了？”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被电话铃声弄醒的玛丽亚凯莉睡眼惺忪问道。
“没什么，睡吧。”宋亚下床，趿拉着拖鞋下楼。
一些昨晚招待客人留下的酒杯等杂物散落在大厅里，还没有让佣人收拾，不是派对，琳达、丹尼尔、海登以及他威廉莫里斯经纪公司的人、迪士尼唱片的人，总之涉及到自己四专宣发的一众人等昨晚都在这一道看MJ出道三十周年的演唱会，然后商量应对策略，也弄到很晚。
宋亚拿起遥控器，重播海登录好的演唱会全场。
MJ自己和他所在的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史诗唱片都是行业巨鳄，宣发大师，和之前所有发专前造起的浩大声势一样，MJ这次的三十周年演唱会也无比精彩。
MJ有些过气了，有些落伍了，近十年他再也没回到过九二年的案子爆发前的声势，但这次他和他的团队制定的宣发策略依然很聪明，邀来半个米国歌坛以及纽约名流甚至华尔街精英是自有其目的。
‘所有明星的明星，粉丝偶像的偶像……’
‘无可动摇的歌坛地位’
‘流行之王王者归来’
MJ方将其弄成了卖点，也就是这场演唱会真正要展现的。
无论是好莱坞明星、大牌歌星还是华尔街精英、IT业大佬，在MJ的舞台下，光鲜亮丽的他们全部化身为MJ的小迷弟迷妹，像粉丝看自家偶像的演唱会般毫无二致地疯狂欢呼、打Call……然后通过电视转播镜头传遍千家万户。
本来不再迷恋MJ的年轻人们，如果看到自家偶像原来这么崇拜他会如何想呢？会不会爱屋及乌？
肯定的。
这么多名人出现在他的演唱会上又等于政治上的站台背书了，正好能侧面粉碎一直拖累他的九二年案子带来的一系列丑闻。
这令宋亚颇感压力，倒不是担心卖唱片的那点钱，而是这次不想输。
‘goongirl!’
亚瑟小子、Mya等歌手逐一登台为庆祝MJ的三十周年献唱，其中MJ和当前最红女歌手布兰妮的那段表演最精彩，两人一同演唱了他的名曲TheWayYouMakeMeFeel，甜美性感的布兰妮代替了这首歌MV中的女主角色，被MJ又唱又跳地追逐、挑逗，两人之间的舞台化学反应竟然很好。
转播镜头不时给到台下明星们激动、享受的面容，MJ本人的状态也相当可以。
这几乎是米国乐坛近年不可多得的一场盛会了，格莱美颁奖典礼估计都很难弄齐这次的明星阵容。
“还真他妈下血本……”
宋亚不知道其中有多少人是拿钱请去的，但大多数明星应该是真的在做无偿奉献，MJ的号召力在那，而且在这种等级的盛事中露脸，大多数明星可能正求之不得。
‘第四季度发专，主打单曲打榜，正好赶上第二年年初的颁奖季，然后陆续退出专辑里的其他单曲，长时间维持在高热度，再配合随后的全球巡演……’
宋亚又随手打开收音机，夜间音乐节目DJ还在兴奋地谈论这场演唱会，‘一专的发行周期长达三年甚至更久，也留足时间打磨精心下一张专辑。这是新蹿起的流行歌手万万不敢动用的宣发策略，新一代的年轻歌迷们口味和注意力变化太快，连DIVA们都至少一年、两年一专了，目前只剩MJ、APLUS等少数天王级巨星还在如此坚守……’
‘遗憾的是MJ并未借这场演唱会透露下一专中任何单曲的内容，APLUS虽然勇敢的选择和他同日发专，但近期似乎在忙着为他旗下电影公司出品的电影做配乐，兴趣涉猎更广泛的APLUS创作能力毫无疑问是超过MJ的，他能玩得转大交响乐团……’
ABC台拍摄自己指挥时的短纪录片已经放送出去了，反响也很好，无论到时候能不能抢过流行之王的头衔，格调上已经稳稳的占上风了。
芝加哥能收听到的音乐类广播频道基本都会将自己拿来和MJ做正面对比，然后顺势吹捧一番。
‘APLUS很受芝加哥交响乐团音乐总监巴伦博伊先生的欣赏……’
‘APLUS已经处于MJ从未到达的领域。’
‘无论如何APLUS比MJ有钱得多……’
‘APLUS是最成功的非裔米国人这点相信没有人会再有疑问。’
宋亚心情好了些，边听边自恋地点头，又寻思着自己去年也弄个出道十年演唱会，类似今天MJ的盛事就就好了，相信也能请到大量明星、名流到场捧场，算了，等十五、二十的时候再补吧……
渐渐的，他靠在沙发上昏昏睡去。
感谢曹亚大佬打赏的白银盟！
大佬人太好了昂昂昂！
第一千四百三十三章 Never Again
“这小子是我大半辈子中见过的，最放浪形骸的FBI……”
目标人物安德烈桑切斯简直将停职调查当成了难得的假期，除了与同组的史蒂夫凯斯、戴夫诺顿以及其他纽约分局同事碰面聊怎么平安渡过内部调查危机，他泡酒吧、看脱舞、与情人幽会也不时回家陪陪妻儿、和帮派头目小赌怡情、偶尔再敲诈敲诈街头毐犯，行踪不定的生活非常‘精彩’。
老麦克都被他搞无奈了，啧啧称奇：“简直视FBI的内部纪律为无物，比维克麦基活着的时候还猖狂。”
正开车的富兰克林听到维克的名字，立刻诧异地扭头看了副驾的老头一眼。
“怎么？”
潜心研究纽约地图的老麦克没注意，但后座的卡尔看到了他这个小动作，于是问道。
“没什么。”
富兰克林继续专心开车。
卡尔也没当回事，但十几分钟后富兰克林自己忍不住了，突然开口：“Yo，那个……维克麦基，是那个……芝加哥的冲锋队头目吗？”
“对。”
在芝加哥混街头的黑人听过冲锋队维克的大名不奇怪，卡尔点头，“他后来被一个黑人小贼意外枪杀了。”
富兰克林撇撇嘴，“我知道，冲锋队那些白佬活该，他们都M-FXXK是该死的种族主义者，我很高兴正义之光能够降临。”
“维克很早就被调离冲锋队了，你那时候就混街头了？”老麦克闻言眯起小眼睛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他，“你才二十五岁吧？”
“二十六，和你的老板同龄。”
富兰克林被盯得有点心虚，故作不爽回怼了老头一句。
“现在也是你的。”状况外的卡尔训斥下属：“以后说话小心点富兰克林。”
“专心开车吧。”
老麦克不想将谈话继续下去，现在已经是九月十一日的凌晨，他和卡尔都不能长时间在纽约的街区里游荡，必须尽快办完差事。
富兰克林打方向，将车拐进一条两侧都是临街公寓楼的道路，安德烈桑切斯的情人住在其中一栋里面，“他在。”
安德烈桑切斯只是行动漫无目的，但应该没察觉到被人盯上了，无论去哪，私家车总不会换，老麦克三人已经将他的习惯摸清楚了，他晚上大概率会来情人这过夜，并且很早，天还没亮时就会开车离去。
所以等他出门上车那阵子就是最佳时机。
“希望到时街上不要有目击者。”
老麦克已经化过妆，卡尔和富兰克林俩黑人也换上了连帽衫将脑袋罩住，“只需要打开车门对吗？”安德烈桑切斯的车是辆新款道奇，富兰克林说：“想发动它的话可能要多费一些时间。”
“不用，开门就行。”老麦克从副驾挪过来接手方向盘。
“没有路人。”在后座望风的卡尔报告。
“OK，十秒。”
富兰克林将车控制着缓速滑行，然后将车门微微打开，当经过那辆道奇时他直接一个翻滚下车，弯着腰矮身摸到道奇的驾驶座一侧，用从怀里取出的扁通条顺着车窗塞进去，就像魔法一样，在十秒钟内就拉开了车门。
这时候如果他被人发现，最多被认为是偷车贼。
将车停在前面的老麦克再次观察了下，确认安全后也下车，小跑进道奇车里，迅速爬到后座，再将身体蜷缩在座椅上，掏出手枪，检查了下弹夹，然后开始拧消音器，上膛。
富兰克林轻轻关上车门，然后回去再开车兜了个圈子，转回到远远能看到这边的后方，将车熄火。
“干得不赖，小富。”
卡尔激赏地拍了拍富兰克林的肩膀，给买车的人放贷，如果遇到对方违约的情况他就会让富兰克林去把车偷回来，从无失手。
“这老头很厉害。”富兰克林刚才也被老麦克的身法所折服，“我俩配合简直绝了。”
“哈哈，当然，老板最信任的贴身保镖嘛。”
虽然事先演习过，但兔起鹘落之间完成这一切，把卡尔看得直接就嗨翻了，“刚才你俩的行动简直是艺术……”
大约四点多，打着哈欠，领带搭在脖子上的安德烈桑切斯离开了公寓楼，对一切都浑然不觉。
“别动！”
老麦克还有空提前观察了下安德烈桑切斯情人住处的窗户，这种老式公寓楼外面有一一对应楼上住户单位的老式应答机，很容易摸清楚目标对象的房间号，确认安全后才将冰冷的枪口抵住安德烈桑切斯后脑勺，“举起双手。”
安德烈桑切斯目瞪口呆的将双手举起，富兰克林和卡尔下车从后面冲过来，富兰克林将他一把拽出驾驶座，塞进后座，卡尔跟进来和老麦克一左一右将他夹在当中。
“你们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你们在自杀！”
安德烈桑切斯看到有俩老黑反而不慌了，他以为是倒霉遇到了想抢劫的小角色，对卡尔说：“给你们一个选择，看到我西装内袋里的证件后立刻下车滚蛋……我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老麦克才懒得和他啰嗦，直接一枪托砸在后颈弄晕了事。
当安德烈桑切斯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身处一栋正在施工的无人建筑内部，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竟然行动自由，只有双手被简单绑在了一起，面前还叠了俩工地的材料木箱当桌子。
实际上熟知纽约每一个角落的他看到外面的曼哈顿天际线后，甚至能借助那一栋栋熟悉的摩天大楼当对照坐标，报出身处这栋楼的具体地址和建商公司的全称！
这里应该是自己的地盘，“呵呵，你们想要从我这得到什么？”同时他已经反应过来对方不可能是单纯的劫匪，开口问面前持枪的白人。
“麦克汤利，你记得这个名字吗？”
行动非常成功，老麦克不必拐弯抹角，直接进入审问阶段。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
安德烈桑切斯眯起眼，经常跟随APLUS出镜的老麦克太令他眼熟了，即使化过妆，但作为受过训练的FBI探员，他很快就将对方的身份辨认了出来。
可他不敢叫破，黑法老对自己动手了，黑法老……
一股寒意瞬间从头凉到脚，全米第十七大富豪，曾经指使维克麦基弄死一名探长同事的APLUS敢让身边的亲信直接来纽约对自己动手，那么就意味着他已经知道自己参与过枪击案，并且绝对不会给机会让自己将消息再传出去。
“麦克汤利没有死，他在哪？”老麦克半诈半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德烈桑切斯回答的同时观察四周，一名全身遍布纹身的黑人在楼梯口望风，另一人看不到，应该站在自己身后。
看起来有机会跑？他脑子飞速运转，想辙。
“和我们合作，不会亏待你的。”老麦克向卡尔示意，卡尔将一个手提箱拎过来，在充当桌子的木箱上放平，打开。
满满一箱的百元大钞，很有经验的他目测了一下，大约三十万刀左右。
“这只是见面礼。”老麦克说。
这点钱对全球有数富豪来说只是毛毛雨，算个什么，安德烈桑切斯假意被金钱所迷惑，控制脸部肌肉做出贪婪的表情，“你们想知道什么？”
“一切，麦克汤利的下落，还有多少人参与了那起枪击事件，每一个名字都会有一笔巨额奖金……安德烈。”老麦克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麦克汤利是死是活，真的，我的意思是我清楚麦克汤利是枪手之一，但我得到的消息是他已经死了。”
安德烈桑切斯回答：“至于那起枪击事件，我更不知道谁参与了……”
开玩笑，黑法老当时差点被打死，昏迷了几个月！自己真信对方的话招了，估计小命也到头了。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你的上司，史蒂夫凯斯，你的同事，戴夫诺顿，戴夫诺顿就是号称击毙麦克汤利的人。”
老麦克继续给压力，“还需要我多提醒一些吗？”
“那你该绑史蒂夫，我只是他的下属，而且从不参与芝加哥的事。”
安德烈桑切斯摇头。
老麦克没想到这家伙嘴巴还挺严，将装满绿色钞票的手提箱往前推了推，“别装傻了，哪怕看在钱的份上，”
“我真不知道……啊！”
天已经在放亮，老麦克没有多少耐心，给富兰克林使了个眼色，开始动用暴力手段。
“早啊，APLUS。”
“早。”
早八点，宋亚人已在交响乐团练习室，指挥梦之安魂曲排练的记录短片ABC早已播出，但那并非完成品，今天乐团才要第一次和合唱团合练，乐手和合唱团员们已经陆续抵达，宋亚和每个进来的人打招呼。
“OK，一分钟。”
他今天心情很好，昨晚MJ出道三十周年演讲会的第二场他也看了，MJ在该场演唱会终于表演了一首‘万夫莫敌’新专里的主打单曲：YouRockMyWorld，还是老一套的节奏布鲁斯加后迪斯科舞曲元素，不怎么像能流行起来的样子，即不够时髦，也不够好。
于是他信心更足了，看着墙上的挂钟掐准时间，抬起指挥棒。
所有乐手和合唱团成员静静等待，当指挥棒落下时，梦之安魂曲的完整版本第一次合练开始。
“啊……啊……”
人声的加入让原本慷慨激昂的纯音乐更加具有神圣感，除了要对抗脑子里不时闪回的枪击现场，宋亚感觉很好，“卡！呃……停一下，你！再果断一点！我要你进来时有风暴雷电般的效果！”
他训了几句负责镲的乐手然后对照天启又做了些小改动，同时低头在指挥总谱上进行记录。
“别给我乱编名字！”
纽约，老麦克识破了安德烈桑切斯的扯谎，“老实点！现在说实话还能保住你的小命！”
“我真不知道！救命！”
富兰克林和卡尔正一人抱住安德烈桑切斯的一只腿，将他倒吊在楼板外面，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脸已经肿成猪头的他早怕了，摇着脑袋拼命呼救，但哪怕是白天，这个建筑工地依然人影皆无，“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们！别把我丢下去！”
老麦克使了个眼色，富兰克林和卡尔把他拽回来。
“呼……呼……”他坐在水泥地面上大喘气。
“麦克汤利在哪？叫什么？你和史蒂夫凯斯背后是谁？”老麦克脸色狰狞地逼问。
“哈哈哈！”
安德烈桑切斯突然疯了一样的仰天大笑，“我不知道！我也正在查！史蒂夫凯斯将麦克汤利藏得很严实，他们甚至没有加入证人保护计划，FBI得到的消息也是麦克汤利已经被戴夫诺顿用狙击枪杀死了！”
老麦克气得让富兰克林和卡尔将他再度吊出去。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FBI内部卧底！受命接近史蒂夫凯斯搜集调查他的腐败证据！”
头下脚上的安德烈桑切斯大叫：“相信我，我对APLUS完全没有意见！”
“继续编……”老麦克歪歪脑袋，富兰克林和卡尔松手，让安德烈桑切斯享受自由落体，直到最后一刻才抓住了他的脚踝。
“不！你以为呢！？”
安德烈桑切斯吓得涕泪横流，“真该死……绕了我，求求你们……你以为我为什么能轻松扛过两次FBI的内部调查，你以为我不想知道麦克汤利的下落吗？我也在努力查！你以为麦克汤利为什么能活着？因为他手里有史蒂夫凯斯的腐败铁证当护身符，史蒂夫凯斯不敢让他死！”
老麦克听到这做个了WTF的口型，难道真的抓人抓岔了？对安德烈桑切斯的这段供词倒是信了一半，“就说你知道的，查到的。”
“麦克汤利应该就躲在纽约，只有史蒂夫凯斯和戴夫诺顿知道他的新身份，但史蒂夫凯斯那家伙非常机警，从来不会亲自和犯罪嫌疑人打交道，都是戴夫诺顿在帮他维持单线联系！”
安德烈桑切斯语速非常快的说：“但他们和麦克汤利没有必要经常联系，我想过办法但没有线索！”
“枪击事件幕后主使是谁？史蒂夫凯斯一个纽约腐败FBI不可能会有那个动力！”老麦克再次让富兰克林和卡尔把他拉回来。
“我真的不知道……”
“说你知道的！”
“汤米摩图拉。”
“他参与了，但没那个能力指挥你们！”
“我真不知道……求求你……”
安德烈桑切斯心理防线已经在折磨之下崩溃，“史蒂夫凯斯说过汤米摩图拉是个被复仇之火烧坏了大脑的意大利人，我猜摩图拉通过好莱坞的朋友招募了麦克汤利，正好麦克汤利有借假死金盆洗手的打算，于是和史蒂夫凯斯一拍即合，他们早就认识……他们设了个局中局，摩图拉被出卖，麦克汤利也顺利甩掉了同伙，正好史蒂夫凯斯即想帮麦克汤利假死，又要APLUS的命。”
“史蒂夫凯斯的幕后……”
“你们去把他抓来自己问啊！”鼻青脸肿，身上血迹斑斑的安德烈桑切斯冤枉死了，鼓起勇气怒吼，“我知道早说了！”
老麦克失望地捂住了额头，“细节，那说你知道的枪击事件细节。”
“枪击发生前，我按史蒂夫凯斯的命令去了芝加哥，和当时在芝加哥分局任职的戴夫诺顿一起制定了麦克汤利团伙逃走的路线，主要是挑选围猎麦克汤利同伙的伏击地点，然后就回了纽约。等再返回芝加哥的时候我都在和去支援的当地外勤集体行动……”
安德烈桑切斯终于老老实实交待。
“等等，你在帮FBI调查史蒂夫凯斯的腐败案，你应该是正义的一方，但为什么愿意答应配合他要APLUS的命？”富兰克林突然开口问道。
“APLUS花钱雇佣的芝加哥黑警干掉了一名我们的同事，起码史蒂夫凯斯对我是这么说的，我们都想报仇，我真不知道幕后主使，只有他知道，戴夫诺顿都不一定知道。”
安德烈桑切斯说：“据我所知还有其他执法单位的人在配合史蒂夫凯斯，至少在洛杉矶灭口摩图拉朋友，那位好莱坞之眼的肯定是他的同路人。”
“你们谋划了多久？”
枪击事件的迷雾被拨开了一层，老麦克恍然大悟，但随后便愈发失望，自己精心选中的突破口结果是个边缘人物，而且还负有FBI内部卧底的另一层身份……某种角度上来说不能算该死之人。
“至少四个月，可能更久，2PAC在拉斯维加斯挂掉后，史蒂夫凯斯就用开玩笑的口吻提起过将APLUS之死伪装成血帮复仇的打算，说明当时他已经有成型的计划了。”
安德烈桑切斯回答，然后昂起头看向老麦克，“我活不了，对吗？”
‘噔噔！噔噔噔噔！’
梦之安魂曲再次演奏到快结尾处，递进的恢弘节奏令人血脉贲张，额头见汗的宋亚满意地将手抬起，抓准节拍很潇洒地握拳，音乐就此戛然而止。
“OMG……”
这时卡尔突然喃喃自语地走向楼层边缘，远处高耸入云的世贸双子塔正在冒着滚滚浓烟。
“那边怎么了？”富兰克林问。
“刚才我看到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进楼里了。”卡尔回答。
安德烈桑切斯不关心这个，趁着俩老黑注意力分散的机会猛地将富兰克林狠狠推开，然后连滚带爬往楼梯口跑。
“FXXK！”富兰克林几个箭步追上去，拽住他衣领，将人拖了回来。
“精神给我集中点！”
老麦克放下已经抬起的手骂他们，然后重新举枪瞄准，“是的，你活不了安德烈……抱歉，我们不能冒放你离开的风险。”
“FXXKYOU！FXXKYOU！”
安德烈桑切斯彻底绝望，奋力睁开血肿的双眼，对着老麦克的枪口怒骂：“谋杀一位FBI探员？哈哈，你和你的老板迟早会受到正义的审判！”
“我们不会让往事重演了。”老麦克回答。
“你们也配谈论正义？”富兰克林冷笑。
“闭嘴Nger！死个奴隶牵涉到什么正义！？”
人之将死，安德烈桑切斯本性毕露，“APLUS赚再多钱还不是差点被我们像只狗一样干掉了！”
“你他妈的……”富兰克林再度挥拳。
“检查他的手！”老麦克突然喊道。
富兰克林又去掰安德烈桑切斯攥得紧紧的拳头，弄不开，卡尔也来帮忙，“真是狡猾的白佬……”两名壮汉用尽手段终于弄开后，发现原来安德烈桑切斯趁刚才推自己时，悄悄扯下了衣服上的一个纽扣。
老麦克拨开枪机。
安德烈桑切斯像软泥一样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突然……他开始疯狂大笑，还很硬气的在这即将抵达生命终点的关头唱起了歌，竟然用了经典工人歌曲SolidarityForever的调子。
“我双眼目睹踏平动物园的荣光。”
“我们用Nger的血还有其他杂种的血洗礼自己。”
“我们要推翻犹太伪政府，打倒一个又一个Jew。”
“白人大步向前……”
‘砰！’
“FXXK！你他妈的！”富兰克林气得火冒三丈，夺过老麦克的枪扣动扳机，歌声终于停了。
“收拾吧，你去把水泥拿来。”老麦克看了眼安德烈桑切斯眉心的血洞，又看向远处冒着烟的世贸大楼，“今天有点不太对劲。”立刻带着两人善后。
“噔噔噔噔！用心一点我们再过一遍！”
宋亚大声鼓劲，排练正嗨，突然，练习室的门被消音器撞开，“亚力！亚力！”
叫我昵称干嘛？这么多人呢看着呢真是的，宋亚秒黑脸，“这里是严肃的交响乐……”
“看……看电视……”
你是海登吗？算了算了肯定有急事，宋亚放下指挥棒跟出去。
外面走廊还有不少工作人员在奔波转告，“世贸大楼？怎么了……让让，请让让谢谢……OMG！”
他挤到无数人捂着嘴，眼含泪光围着的电视机前时，正好看到一架飞机撞上双子塔的直播画面，之前已经浓烟加火光了，难道已经被撞过了？
原来是因为飞机没了的吗？他突然想起了天启歌曲帝国之心MV里的画面，双子塔在那时候就没了。
原来是今天啊……
宋亚呆滞当场，脑海里浮现出一首歌：
从阿金库尔到滑铁卢
从普瓦捷会战到安茹战役
从蔷薇战争到百年战争
穿越洒满鲜血和泪水的战场
博斯沃思战役到奥克角登陆
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和约克角围攻
再到加里波利血腥的草地
无法阻止的狂热杀戮
从班诺克本战役到奥斯特里茨战役
法兰西的沦陷和德意志的闪击
世界上最残酷的暴行
欧罗巴的血液承受这一切
叛军打到了我们的土地
在被惶恐夹击的西方世界
所有战争源流之地
欧罗巴，欧罗巴
在我们有生之年找到美好的未来
以仁慈和鼓舞之名
引领我们听从更高的召唤
列宁格勒战役和柏林墙
进军罗马和拜占庭的陷落
闪电战和德累斯顿之夜
Dropabomb，endthisfigh
Neverag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