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六章 第二次三皇之战
“别来，米拉也别来，都别来，这边的情况……很复杂，我不想被分散精力。”
二零零零年六月二十五日，星期天，宋亚劝住在电话那头兴奋得哇哇乱叫的雪琳芬和米拉，她们得知了一些丹尼尔猜测的信息，于是都打算冲到巴黎来。
还好雪琳芬知道提前打个电话征求同意。
“我大概过两天就返米，嗯。”
宋亚拒绝了她们，这边的情况确实很复杂，他拿起手中的报纸。
梅西尔已连续多日出现在财经头版，昨晚，他又和法国保乐力加酒业的人进行了会晤，早上就有正式消息传出，大意无非是：西格拉姆酒业被维旺迪环球摆上了货架。
但维旺迪环球到现在还没有发正式公告。
“如果他们今天发公告，明天开盘后维旺迪环球的股价保卫战就会打响，如果他们不发……那很有可能在周中为空方准备好了陷阱，拍卖西格拉姆酒业纾困会是个宣布重大事项停牌的好理由。”
朱利安罗伯逊如此判断，“你呢？APLUS，你做出决定了吗？”
“还没有。”
宋亚回答。斯隆代表自己去和梅西尔以及老布朗夫曼接触过，留在环球的残余歌曲版权，那只是小钱，而西格拉姆酒业是需要竞价的，自己和保乐力加等对手都要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根本无实惠可言。
然后加上既往不咎？这条件宋亚能答应才有鬼了。
“没谈拢？”朱利安罗伯逊问。
“还在谈。”
宋亚看到小皮诺开着辆法拉利进了庄园，于是结束通话。
“APLUS，考虑得怎么样了？”
同为富三代，小皮诺外在的纨绔气其实比小布朗夫曼更重，已婚的他搂着位年轻妖媚的女伴下车，“APLUS不用介绍了吧？他和哈莉贝瑞在这做客，APLUS，这位是……”帮女伴和大名鼎鼎的APLUS结识。
“我暂时无能能力。”
皮诺家族仍然在推销乐都特网站和木材公司，宋亚都不感兴趣，乐都特他这些天抽时间登录研究过，法国人做的购物网站稀烂，而皮诺木材公司是他们家族的祖产，深浅难测。
虽然手头拥有巨量现金，但宋亚感觉仍没到下手的时候，PPR和LVMH集团的古驰争夺战仍在继续，掌控PPR的皮诺家族处于下风，但还有余力。
比如现在，小皮诺在行完吻手礼后，突然将一只银色的女表搭在哈莉手腕上，“哇喔，它很衬你迷人的贝瑞小姐。”
“谢谢你皮诺先生，它真漂亮。”
哈莉被逗得咯咯直笑，在对方的帮助下将表带好，欣然笑纳。
“宝诗龙，我们刚买下了它。”
小皮诺当然不是指买下了这只手表，PPR集团刚收购了法国珠宝品牌宝诗龙，“APLUS，恕我直言，西格拉姆酒业可不便宜，而且所有酒业巨头都会其感兴趣的，你参与竞价……不一定能如愿。”他继续游说。
“我知道，我在考虑。”
还不到时候，可以再拖一拖，虽然眼下借住在人家家里，但宋亚仍然打算灵活运用自己的‘拖’字绝招，反问：“你有兴趣和我一道组队去竞价吗？”
作为奢侈品集团，PPR和LVMH手里都拥有酒类品牌。
小皮诺摇了摇头，“西格拉姆酒业对现在的PPR来说太贵了，我听说连保乐力加都买不起，需要和其他人合作，你们呢？联系过吗？”
“我问过，他们应该会和帝亚吉欧联手。”
帝亚吉欧也是跨国酒业巨头，英国人的。
“那百加得呢？”小皮诺问。
百加得是另一间。
“百加得正在恶意并购三色伏特加，和我的关系很差。”
三色伏特加的创始人正是因为不肯就范，所以才试图与他们之前看不起的A+酒业合并来扩充总股本对抗百加得，这种消息瞒不过法国的地头蛇皮诺家族，宋亚如实回答。
百加得公司和米国政府的关系也很差，百加得家族在古巴酿朗姆酒起家，古巴变天后，百加得酒业被视作旧殖民时代的残留赶走。到了九十年代初，古巴为了突破米国封锁也转而试探性的与欧洲大公司妥协，百加得回到古巴就差最后一里路，但最终还是被视中南美洲为后院的米国人搅黄了。
“那真糟糕。”
小皮诺比小布朗夫曼双商高得多，边借着帮宋亚出主意边继续推销想甩卖的旗下公司，顺便刺探情报。
“抱歉，失陪一下。”
相互刺探，宋亚看到海登在远处拿着手机挥舞，于是过去接电话。
“达蒙达什和艾莉雅找到酒店来了，他们想见你。”留在酒店的保镖报告。
“晚上吧，我让海登给他们搞两张看秀的入场券。”
在法国的宣发任务还要执行，今晚宋亚和哈莉会去古驰的时装秀现场，顺便混混曝光。
“牙尖嘴利！”
此时的布朗夫曼家族古堡，老布朗夫曼对斯隆的纤瘦背影怨气满满吐槽，出身国会山说客的这女人风格强势，不好对付。
“APLUS还没答应吗？”身边的老友问。
“没有。”
他刚才加码承诺了宝贝儿子以后不会再管理环球集团，重申了布朗夫曼家族不会报复，以及无论APLUS有没有竞购到西格拉姆酒业，都愿意会用较低的价格将灰雁伏特加的经销权卖回给A+酒业，但似乎仍不足以打动对方。
斯隆刚才摆明了不相信这些口头承诺和布朗夫曼家族对维旺迪环球的影响力，又急匆匆告辞去找梅西尔了。
运去英雄不自由，手里确实没多少牌打了，老头气鼓鼓的捂着胸口。
梅西尔……
自从前天晚上从这里离开后就没有再见到过，也没有通过话，一副得了锦囊妙计后就想把出主意的自己一脚踢开的架势，但对梅西尔，他仍有后招。
老头想到这，双目精光一闪。
“斯隆女士来了。”
这两天梅西尔非常忙，总共只睡了几个小时，“让她等。”随着周密的布置一一安排好，他的信心也越来越足了，主要是安达信，那是老布朗夫曼计划中最重要的潜在合作者。
“所以你们答应了？”他问安达信的人。
“没问题。”安达信的人一听到能拿下维旺迪环球全部业务就高兴坏了，之前他们只不过负责了两家公司合并案的审计工作，“请放心，我们会为贵公司顺利赴米上市扫清一切谣言！”
他们拍胸脯保证，“但前提是你们能保证法国监管部门不出问题。”
“不会的，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作为全球五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有安达信的背书加上法国政府拉偏架，那一切假账指控都可以被压下来，梅西尔暗自长舒了一口气。
通过合并时参与审计，安达信其实是知道一些维旺迪假账问题的，但为了得到这笔生意可以说毫无底线，法国区负责人阿尔多帕多索离开前还贴心的提醒，“一点问题也没有也不好，医疗公司那十五亿就很难办，不如放给贵国监管部门，让他们交差应付舆论算了。其他的……也不能拖太久，最好在五年内一步步将账做平。”
“当然，我们一起想办法。”连梅西尔自己都没预料到说服对方会如此顺利，自然满口允诺。
“让斯隆女士进来吧。”他送走安达信的人后如释重负，干脆小睡了一会儿，才交待手下。
“梅西尔今天表现得像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帝。”
斯隆没得到他的什么好脸色，回来向宋亚抱怨：“我提过换成买他家的游戏公司，也被断然拒绝了。”
“态度变化这么大吗？”宋亚拨开窗帘，小皮诺和女伴正开着法拉利驶离庄园。
“是的，很大。当然，他的强势也可能是故意为之……”
斯隆看表，“所以，就这些条件了，离和他们约定的时间只剩……二十个小时。”
“不，午夜十二点前我就会做决定，还得给接到通知的朋友们留一些时间。”
反正离场了，宋亚不想把空气筹码用得太难看，在空方这边，除了态度较差的德银，高盛的保尔森和其他大空头都给了些口头承诺的好处，只为能第一时间得到自己作何抉择的消息。
他索性回房埋头玩起了暴雪新出的暗黑破坏神2，这是昨天才临时抱佛脚买的。
维旺迪旗下的这家游戏公司以优化好闻名，2D画面，如果市面都是这类游戏那3DFX的高端芯片可卖不出去几颗，不过红血蓝魔的界面仍给宋亚带来了一些熟悉感。
“啊！”
屏幕里的野蛮人发出一声惨叫，再一次倒在了小BOSS拉卡尼休的闪电之下。
“……”
宋亚丢下鼠标，继续沉思。
两头吃，但两头吃的都是些鸡肋，这不太正常，也许高盛德银根本下周根本没打算继续下狠手砸盘做空？也许维旺迪环球已经准备了充分的自救手段？
想着想着他忽然笑了，自言自语，“又不关我的事了，我费脑子想这些干嘛？”
“APLUS会来吗？”
晚上，精心打扮的艾莉雅和男友达蒙达什出现在T台边，两人在纽约听到了一些新的‘APLUS巨亏四十亿后仍然在巴黎给了环球致命一击完成复仇’‘为了完成打赌他暗中筹划了两年’之类传言，简直崇拜得五体投地，立刻就动身赶来了。
“放心吧。”达蒙达什狐假虎威地对女友吹嘘，“我和他那么多年的好兄弟了。”
A+酒业和三色伏特加还没有谈妥，局中人达蒙达什有很好的理由，他知道自己来了APLUS不至于一面都不给见，“Hey！强尼！”
两人看到了好莱坞影星强尼戴普和克里斯蒂娜里奇，达蒙达什自来熟的打招呼。
强尼戴普和克里斯蒂娜里奇是为宣传‘断头谷’来的，这部六千五百万成本的惊悚片大概只能拿到一亿刀的全球票房，男女主演心情很一般，去年刚给强尼德普生下孩子的法国女星凡妮莎也在。
强尼戴普性格孤僻，应付式的与艾莉雅和达蒙达什握手后就坐到他的位置上抽闷烟。
‘听说APLUS会来，他一手制造了上周的维旺迪环球惨案。’
‘天啊，就是他害惨了我们，法国股民的钱都被这些米国秃鹫骗走了！’
‘连梅西尔先生都不得不向APLUS登门求和……’
‘APLUS不是唱生命之杯的么？’
‘别忘了他另一个身份，米国大亨。’
‘我们应该把APLUS抓起来！’
后排法国人的交谈传进交际的一男三女耳中，达蒙达什和艾莉雅都听不懂，但能清楚的听到法国人口中不时冒出的APLUS，“他们在说什么？”艾莉雅问凡妮莎。
“股票的事吧。”凡妮莎不太关心这个。
这时周围突然安静了，五人看过去，APLUS在哈莉、海登和古驰总监汤姆福特陪伴下出现了。
刚嘴里还没好话的法国人纷纷起身，够着和他寒暄、握手，海登笑吟吟在旁边一一介绍。
达蒙达什感觉这气氛就好像某位帝王突然驾临一般。
“Dame。”
宋亚的拳头已经伸过来了，他还在发楞，心说早知道不回纽约跟Jazzy混了，即使卖掉了手中的Roc-A-Fella股份，和Biggs等老兄弟分一分到手也不过几百万，而APLUS已经在做空千亿市值的跨国巨头了。
特别是他还成功了，那就很恐怖。
不但成功了，还在法国人的地头如此从容……
“Yo！？”
被宋亚‘唤醒’，“哦，Yo，APLUS……老大。”赶忙恭敬的碰了个拳。
“幸会，克里斯蒂娜。”
但很快，这位帝王自己就破功了，看到克里斯蒂娜里奇后眼神不时往对方胸前飘忽，无视在场的其他人，主动换位置坐到她身边开始口花花。
克里斯蒂娜里奇也不抗拒他，当灯光暗下，台上模特鱼贯而出后，这对初次认识的男女已经脑袋凑脑袋开始嘀咕小话了。
“听詹妮说，你有做缩胸手术的打算？”
“詹妮？詹妮弗康纳利？哇喔，你们连这种事都会聊吗？”
“呃……我和她关系不错。她自己都没做，你还年轻，更不需要吧？”
“她个头高，我太矮，才一米五五，胸太大会影响戏路，经常被制片人和导演念：你能不能把它勒低一点？”
“怎么会影响，没那种事嘿嘿……”宋亚咧嘴笑着，用胳膊肘悄悄撞哈莉。
“克里斯蒂娜，晚上来我们的派对吗？”哈莉邀请。
“好啊。”
在断头谷票房不如预期后，曾经在亚当斯一家中古灵精怪的童星克里斯蒂娜里奇星途也暗淡下来，童星转型本来就难，连她同一辈的，拿到过星战那种好资源的娜塔莉波特曼都遭遇了事业瓶颈，像马语者中的斯嘉丽约翰逊、疯狂阿拉巴马中的达科塔约翰逊、迪士尼新一代公主林赛罗韩等新一辈女童星又在后面飞速追赶。
克里斯蒂娜里奇最近压力很大，也像其他转型期的童星一样，准备开始接暴露戏了。这次偶遇超级富豪，好莱坞二线大佬之一的APLUS这种机会，自然要好好把握。
再说宋亚本人就是歌影巨星，自己的童年偶像，就算集个邮也不亏。
后排的海登听到克里斯蒂娜里奇答应下来，立刻无声消失，去张罗派对了。
“APLUS做出决定了吗？”
至少是D，当宋亚已经在抬手回味时，巴黎、伦敦、纽约暗流涌动，各方大佬都还在等他的消息，难得熬夜的艾迪臣看了眼快走过十二点的时针，打着哈欠问道。
“没有。”手下回答：“要不要联系一下他，加点筹码？”
“没必要，什么筹码等抵得过明早开盘时的巨量资金动向？”
艾迪臣摇头，决定维持强势，很多时候强势些反而对方会怕。
“APLUS还没消息？”老布朗夫曼也在古堡中强撑着。
“没有。”老友忧心忡忡的摇头，“别等了，去睡吧，我们和APLUS约在开盘前……”
老布朗夫曼摇头，给梅西尔挂电话。
“我也没得到消息，但我感觉他其实已越来越不重要了。”
和安达信谈妥后的梅西尔越来越有信心能渡过难关，“关键是你那边的所罗门美邦，我们过两天一道飞米国去见见他们？”
“可以，在你将我弟弟一家的股份纳入到西格拉姆酒业的拍卖资产之后。”都是老狐狸，老布朗夫曼已经开始防备他了。
“其实我已经和所罗门美邦通过电话了。”
虽然主意是对方出的，但梅西尔确实有了过河拆桥的打算，将布朗夫曼家族的钱闷在环球系内部自然更有利，毕竟DefJam那桩案子被华尔街警长查到什么地步无法控制，环球吞下了宝丽金吹起的泡沫，内部假账到了什么程度他自己也拿不准……就像布朗夫曼家族拿不准维旺迪一样。
“呵呵，别得意忘形梅西尔，主意是我出的，你不会以为我什么都不带就来法国吧？”
老布朗夫曼决定亮出最后一张底牌，“如果你耍花招，我就让你在米国上不了市，我们一起完蛋！”
“噢？”梅西尔目光森冷了下来，“我不太信……”
“看米国大选新闻吧！”老布朗夫曼霸气地挂掉电话。
‘有消息人士透露驴党候选人戈尔将选择犹太裔参议员约瑟夫利伯曼作为竞选搭档，如果不出意外，这一决定将在八月份的驴党全国大会上宣布……’
梅西尔找到了一条大选新闻，他知道利伯曼和布朗夫曼家族关系不错，但他也知道布朗夫曼家族在犹太裔圈子里影响力已经快消失殆尽了，仍抱有一丝期望，“想办法联系一次利伯曼参议员。”他烦躁的深吸一口气，命令手下。
“戈尔为什么会选择一个比自己更保守的家伙……难道仅仅因为利伯曼是犹太人？”
在斯隆的提醒下，宋亚也看到了这则新闻，但他不想去和利伯曼联系，他也不想赌这位犹太裔参议员有没有抛弃布朗夫曼家族，这成为促使了他做出决定的最后一根稻草。
“朱利安，我决定向他们妥协。”
第一通电话打给了老虎基金，同时他让斯隆转告梅西尔和老布朗夫曼，然后亲自一一给高盛、德银等相关方打电话。
“YES！”梅西尔在办公室握紧了双拳，随后又为自己的兴奋而感到羞愧，这不过是一位二十五六岁混血新富做出的决定而已。
“我去睡了。”老布朗夫曼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明天先不动吧，看看情况再说。”朱利安罗伯逊对刚从法国辗转回来的爱将比尔黄交待。
“该死的！”艾迪臣则有点儿恼羞成怒，“也好，上午我们就先吃这位黑法老！他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风向标人物了！转手做多？他做梦！”
“虽然APLUS人不错，但生意就是生意，等开盘我们先把他和老虎基金清出去吧。我和艾迪臣有默契。”高盛老大保尔森也对首席投资官下令。法国机构和中小投资者上周已经被维旺迪环球伤透了心，肥美的大鱼已经不多了。
二零零零年六月二十七日上午，巴黎交易所开盘。
梅西尔抄着手盯住屏幕，恢复了君王般的镇定，但很快就破功了，维旺迪环球的股价依然从四十八欧笔直向下，他倍感意外的皱眉，“APLUS不会在耍我们吧？”
“他敢在这件事上玩花招，我的家族就和他同归于尽！”老布朗夫曼在古堡中隔空回答。
“嗯？APLUS没有做多？还是说他又耍花招，依然在跟住我们当老鼠？”成功砸盘但没达到预期中的斩获，艾迪臣也很疑惑。
“给艾迪臣他们打电话吧，今天这样可以了。”高盛首席投资官面无表情对交易员下令，“明天我们往回洗。”
“哈莉，克里斯蒂娜……我们要出发咯，快点，干邑区很远。”
继续暴跌的维旺迪环球令宋亚感到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那句话，不关自己的事，他神清气爽地对卧室里喊道。
他要应约去考察马爹利拥有的顶级酒窖，马爹利不光自己酿酒，它同时还是干邑区最大的储酒商。
“老大？”
在庄园做客的达蒙达什和艾莉雅已经在大厅等着出发了，当他们看到宋亚和两女后非常意外，倒不是因为克里斯蒂娜里奇被宋亚这么快勾搭上了，而是三人穿得都不算太正式。
“怎么？”宋亚问。
“你们……”达蒙达什低头看向自己和女友身上的正装礼服。
“带着就行，我们要在那过夜的，明天才有活动。”
宋亚笑着摆手，“而且他们说传统酒窖里不算干净，参观参观再品个酒而已，又不是什么隆重的活动。”
“OK。”达蒙达什赶紧和艾莉雅去换了一身衣服。
‘APLUS搭乘他自己的757和明星朋友们抵达干邑地区的拉罗谢尔……’
小小一只又拥有大奶油蛋糕的克里斯蒂娜里奇是飞行途中很好的调剂，可贵的是年轻啊，才二十岁。宋亚还成功说服了她不再去做手术，算拯救了又一只迷途羔羊吧，大善事。
可惜从巴黎飞到这里对757来说差不多刚升空就要准备降落了。
“你好APLUS先生。”
里瑟和三色伏特加的人已经在机场等，同时还有位关键人物，布朗夫曼家族的萨姆布朗夫曼，也就是小布朗夫曼的堂兄。
“你好。”宋亚与对方握手，以香槟金的757为背景放任记者拍照，这是交易的一部分。
希望以后布朗夫曼的这一支信守老布朗夫曼的诺言，将以前的矛盾从此揭过吧。
“我代表小埃德加向你道歉，他从小就是个坏种。”
车队穿行在法国西部风景如画的乡间道路上，萨姆布朗夫曼也是个富三代了，在宋亚和他短暂相处后观察下来，感觉也是个纨绔子弟，甚至可能比小布朗夫曼更不学无术，还有些愣头愣脑的，除了聊酒和大骂那位堂弟，其他话题都是关于飞鹰走狗之类的爱好、以及女人。
宋亚甚至一时有他比自己更恨小布朗夫曼的错觉。
“APLUS和布朗夫曼家族的人开始考察西格拉姆酒业了，他绝对不可能再参与做空了。”看到新闻后的梅西尔放下了疑心，吩咐手下，“将这则新闻扩散出去。”
历史悠久的古堡式酒庄、一望无际的葡萄园、优雅的法国男仆，无处不在的贵族老钱范是米国明星完全无法抗拒的，住了一晚后，哈莉和克里斯蒂娜里奇、艾莉雅都戴上了女士宽檐帽，好像这就能让他们化身为古典贵妇一般。
“哇！”她们漫步在巨大的酒窖内部，对着成排的大橡木桶连连发出惊叹。
“听说保乐力加和帝亚吉欧会合力竞购西格拉姆酒业，我们也打算与三色伏特加公司加快合并进度，再引入一些私募基金……”
男人们跟在三女后面谈正事，主要是宋亚在说，在场者还多了马爹利以及管理这间酒窖的人。
宋亚的话真真假假，他答应参与竞购西格拉姆酒业，但不想付太多钱，撒泡尿而已嘛，能让其他狗狗闻到自己味道就行。所以他打算将已经在恶意并购过程中持有不少三色伏特加股份的酒业巨头百加得拉进来，百加得也愿意，他们不想在与保乐力加和帝亚吉欧的竞争中落后，同时短时间也凑不够那么多现金，一样需要组队。
西格拉姆、保乐力加、帝亚吉欧、百加得加上LVMH集团旗下的铭悦轩尼诗，西方玩烈酒的顶级巨头大概就这几家了，正和PPR恶战的LVMH应该自顾不暇。
除了这两拨，可能一些其他酒业巨头，如安海斯布希百威等也会参与竞价，西格拉姆酒业很抢手，当然各方主要是想着能不能趁维旺迪环球忍痛割肉时捡到漏，价格被追捧得过高的话，大家的购买欲望会大大降低。
“今天维旺迪环球大涨！”有人从后面跑进来报告。
“可能是APLUS先生今天到我们这来，给市场带去的信心吧。”马爹利的人凑趣。
“嘿嘿嘿……”宋亚得意的笑了。
“怎么回事？”而今天的艾迪臣比昨天更郁闷，洗玩多头洗空头，全他妈都洗了个寂寞。
“他们好像在宽幅震荡式洗盘？哈哈，昨天的谨慎使我们避免了大祸！”朱利安罗伯逊看着维旺迪环球的K线不由大乐，“看来APLUS上周的判断是对的！他是个玩金融的天才！”
比尔黄眨眨眼睛，什么话也不想说，他只对APLUS私人律师那黑洞洞的枪口印象深刻，到现在还会后怕。
“等他们玩累了，市场差不多也消化完了维旺迪环球拍卖西格拉姆酒业纾困的利好消息，我们到时就找机会进场！”朱利安罗伯逊做出决断。
“APLUS不会上星期已经跑掉了吧？”保尔森想到了一个盲点，他问手下：“APLUS是不是没说过他这周会平仓离场，或者转做多？”
“没有，他只透露了会向维旺迪环球妥协。”手下回答。
保尔森一拍额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挑一支吧。”酒窖深处，萨姆布朗夫曼站在一排老式酒架前面，上面的瓶子都落了厚厚一层灰，大部分酒标都掉了，专业人士都只能靠挂在瓶颈部的标签分辨这些古董酒的牌子和年份。
“介绍一下？”
虽然曾经严厉禁止过前妻喝酒，但宋亚自己就有小酌的爱好，有时也会喝多，“我不懂这个。”
马爹利的人一支支开始介绍，这些酒都很厉害，百年起步，全都来自历史上出好酒的年份。
“时间快到了哦。”后面有酒窖的管理人员提醒，这种恒温恒湿的地方人不能停留太久。
“就这一支吧。”正好介绍到一款一八七八年的麦卡伦威士忌，宋亚随手指定。
“哇，你很有眼光APLUS先生。”在众人的恭维声中，宋亚又被前呼后拥着去品酒室。
“呃……”其间还发生了个小插曲，马爹利的人怎么也弄不开早已像和酒瓶融为一体的软木塞。
“给我。”宋亚阻止对方伸向专业工具的手，把酒瓶要过来，随手在桌子上一敲，随着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酒瓶从颈部应声断开。
“这不就行了哈！”宋亚得意洋洋地大笑。
“还是你有办法APLUS先生。”众人纷纷凑趣。
“威士忌不用醒的吧？那杯子给我。”宋亚亲手给萨姆和哈莉等众人一一倒上，当然不会忘了自己的，“干杯！”
“干杯！”达蒙达什大声附和，然后急吼吼的一饮而尽。
“嗯！嗯！不错不错，这款酒真不错！是不错吧？”宋亚问哈莉。
“嗯……”哈莉砸吧了半天嘴说不出个所以然。
外围的那些西格拉姆酒业老臣看到老黑们的这一幕，纷纷暗自神伤地低下了头。
“见鬼了！”
二零零零年六月二十九日，周三，宋亚启程回米国前看了眼维旺迪环球又往下狂泻的K线，翻着白眼吐槽。
“罗柏！琼恩！珊莎！艾莉亚！爸爸想死你们了！还有小达茜！”
周四，宋亚回到芝加哥，和雪琳芬、米拉以及孩子们团聚，同时开始愁着怎么安抚大肚子的艾米，而维旺迪环球依然跌跌不休。
“利伯曼参议员。”梅西尔也联系上了戈尔竞选搭档，未来的米国副统领利伯曼。
“梅西尔先生，贵公司在收购米国环球公司后股价暴跌，给米国投资人造成了严重的损失，这点我需要一个解释。”利伯曼在他的探问下果然开始印证老布朗夫曼之前的警告。
梅西尔只好灰溜溜的费了些口舌解释，“我会处理的，放心。”他失望的放下电话，“拍卖西格拉姆酒业的策划案，把萨姆那一支的股份加进去吧……”
“可以了，我们进场吧！”朱利安罗伯逊看准股价跌破四十欧心理大关的时机，老虎基金开始重新入场。
高盛、环球以及其他做空机构也早把离场的宋亚抛之脑后，继续享受这场秃鹫的盛宴。
“再这样下去周末评级机构就要降我们级了！”手下慌慌张张的提醒梅西尔：“要不晚上宣布重大事项，申请明天紧急停牌？”
“不急。”梅西尔的意志反而坚定了，“这样就很好，比我预期的好，已经这样了，干脆让他们吃饱吧。”
二零零零年七月一日，周五，维旺迪环球尾盘有小幅拉升，三十六欧左右做收。
“给我接所罗门美邦、雷曼兄弟、高盛、德银、兴业和巴黎银行。”梅西尔下令：“同时通知安达信。”
“梅西尔应该要发动了。”老友对老布朗夫曼说。
“嗯。”
老布朗夫曼丢掉拐杖，背着手走上草坪，年迈的君王抬头看向法兰西的蔚蓝天空。
“维旺迪环球决定以拍卖的形势出售西格拉姆酒业公司，在九月之前就完成交易，这预计会为我们带来近百亿刀的现金。”
梅西尔在当晚的记者会上发表演讲，“同时，我们还决定于二零零一年之前完成赴米上市工作，我很荣幸宣布，我们已聘请到了高盛、所罗门美邦、雷曼兄弟、德银、兴业以及巴黎银行等多家投资银行和资产管理公司，来为本次上市引入战略投资以及进行财务重组和缩减债务等帮助，我很荣幸安达信会计师事务所愿意承担本次上市的全部审计工作……”
“啊？”正胡天胡地的宋亚听到这里，不由停止了动作，目瞪口呆。
“我们回加拿大吧。”老布朗夫曼终于放了下心，“维旺迪环球应该又会停牌很久。”
“法国监管部门传唤了多名维旺迪环球旗下医疗公司的高层以及相关审计人员，负责人告诉记者，目前为止只发现该公司存在十五亿欧的重复计算经营收入，由于该公司首席财务官稍早自杀身亡，目前尚不清楚该部分经营收入属于账目失误还是来自高层授意……”
“纽约州总检察长今日签发了针对DefJam总裁莱尔科恩的逮捕令，总检察长办公室发言人告诉记者，莱尔科恩很可能早在DefJam出售给宝丽金唱片之前，就已开始进行财务造假，相关行为持续近十年……”
“维旺迪环球CEO梅西尔到访纽约，与纽交所、高盛董事长保尔森、德银全球金融部门总裁艾迪臣以及雷曼兄弟、所罗门美邦等投行高层会晤，各方友好的就维旺迪环球赴米上市事宜交换了意见。”
在停牌期间，不停有各种消息传出，二零零零年七月中，维旺迪环球在巴黎交易所重新打开交易，首日涨停，随后多个交易日连涨。
“今天对我和老虎基金的各位同仁来说是个伤心的时刻，基于个人和投资失败的原因，我宣布，将于二零零一年一月一日之前关闭老虎管理公司旗下的七支基金，以后将主要精力放在理论研究和教育上……”
七月末，在维旺迪环球遭受滑铁卢式爆仓的朱利安罗伯逊哽咽宣布：“感谢广大投资人二十年来的陪伴，基金剩余资产的退还方式将于稍晚公布……我不会投降，我也不会停止投资……”
“啊！？”宋亚脑袋从克里斯蒂娜里奇怀中猛地抬起来。
老布朗夫曼同意当自己正式参与竞价后，无论有没有用将灰雁
第一千四百零七章 全国大会
“没什么，我已经六十七岁，该退休了。”
八月份，朱利安罗伯逊情绪已经平静：“我感觉我的打法和操作没问题，只是……没料到维旺迪环球会与高盛和德银他们妥协，也没料到高盛和德银这么有默契。”
电视画面里，梅西尔带团也到了纽约，他和高盛的保尔森，德银的艾迪臣等人相谈甚欢。
“赴米上市，梅西尔玩了极漂亮的一手朱利安，维旺迪环球将那么多做空机构引为战略投资人，也就意味着他放任高盛、德银、所罗门美邦和雷曼兄弟他们用很便宜的价格吸筹，狠狠抢了一把。”
大卫格芬吐槽他：“而你，一直傻傻的被排除在外。”
“是的，梅西尔这位高级经理人足够无耻，他宁愿被抢也要保住CEO职位。同样的逻辑，他在得到安达信背书后依然坐视莱尔科恩接受华尔街警长的调查，而维旺迪那边旗下医药公司的首席财务官可自杀得很‘及时’呢，他急忙忙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贱卖掉西格拉姆酒业，哪怕这些负面因素会导致他管理的这家跨国巨头股价永远都回不去八十九欧了……无所谓，只有如此，他才能将责任甩给环球一方，并对真正蒙受损失的维旺迪股东、法国政府和投资人有所交代。”
朱利安罗伯逊诚恳接受批评，“算了不聊这些了，也许是我在这行呆太久了，思维和手法已经僵化，有时候这行就需要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已经完全没道理可讲的直觉和嗅觉，这些我年轻时也一样有。”
他说完看向宋亚：“某种时候甚至可能‘新人’更好，反而能令高盛和德银那些老道的家伙捉摸不透。”
看样子还是有点不服输啊，宋亚不想跟刷了送的这家伙聊期货了，今天见面后一直在说什么看开了看开了，结果总是聊没两句又开始复盘……
“哈哈哈！APLUS运气一向可以，你真该听他的朱利安，还别不信邪……”
大卫格芬乐呵呵的拍打着宋亚的肩膀说道，他没跟朱利安罗伯逊杀回马枪，虽然老虎基金爆仓前朱利安罗伯逊又找两人求援了几次。
当时他不肯太卑微的哀求，所以宋亚一直以为他碰到的只是小问题，最后被老虎基金爆仓关门而惊掉一地眼镜。
“对了，高盛这次和德银配合得确实很默契，一暗一明……他们这么放心将后背交给对方吗？”宋亚打岔。
“有可能，德银一直是纳斯达克的大玩家，高盛外号又是多头总司令，两家投行之前应该没少合作……”
朱利安罗伯逊化身事后诸葛亮，“米股今年跌得够惨，这回他们算在维旺迪环球好好美餐了一顿补品。”
“也许他们会把精力放回纳斯达克？”大卫格芬请教。
“也许吧，我不敢预测了哈哈！”
朱利安罗伯逊自嘲的笑了，虽然老虎基金先赢后输关门歇业，但大多数亏的都是投资人的钱，他本人退休后仍不失为亿万富翁，不，十亿富翁，只是脸丢得有点狠而已。
因为在外界看来是他吹响的做空进攻号角，维旺迪环球那边这段时间大肆宣传在期货市场彻底击败了他和他的老虎基金，完全不谈高盛、德银等机构扮演的角色，梅西尔丧事喜办，很乐于吹嘘这份‘政绩’。
比如他宣布老虎基金关门的那张照片，就被法国媒体在头版头条和梅西尔开怀大笑的照片并用，呈现出相当巨大的反差感，谁是败犬一目了然。
掌握媒体就这一点好，话都由自己说。
“别聊了，看。”大卫格芬朝主舞台努嘴。
三人正身处纽约麦迪逊广场花园球馆的包厢里，外面的蓝色主舞台正在举行二零零零年驴党全国大会，非常盛大，人全坐满了，全场无数国旗和戈尔的竞选标语牌、旗帜在挥舞，刚刚被正式推选为驴党大统领候选人的现任副统领戈尔正小跑上台。
戈尔的演讲是今天重头戏，他将从这里正式揭开与象党候选人小乔治一对一的最终大幕。
不，二对二，戈尔演讲结束后会正式宣布他的竞选搭档，也是副统领候选人，犹太裔参议员利伯曼，象党那边的副统领人选是宋亚透过柳约翰打过几次交道的切尼。
切尼还是卡茜蒂任职的PNAC大佬之一，卡茜蒂说和他二女儿的关系已处得不错。
三人都是驴党金主，顶级富豪，同时又都不方便出现在主舞台前，和现任大统领等政客与其他社会活动名流同框，所以弄了个包厢。
朱利安罗伯逊肯定属于希望减少金融监管的一员，早前在象党那边‘投资’应该更为不菲。
大卫格芬捐了一些钱但对戈尔的保守面貌不满意，利伯曼虽然和他是同一族裔但比戈尔更保守，所以今年他将主要资源给了现任第一夫人去选纽约州联邦参议员了。
宋亚和前妻则是因为世界闻名的东厅洗手间事件……前妻干脆没来，抢走757去国外商演了。
戈尔是好演讲家，简单开场白后直入正题：“我们正在进入一个新的时代，我们正在选举新的大统领……”
他说：“今晚我站在这里，我想让你们了解真正的我。”
每一个好句子都会引来全场欢声雷动，政客偶像化，他今天受到的待遇比篮球明星还像明星。
“工薪阶层，你们是米国的力量和灵魂，我接受你们对米国总统候选人的提名。”
“他们（指象党）服务于巨头，而我们服务于人民！烟草巨头、石油巨头、污染制造者、制药公司、医疗保险联合体……有时就需要有人站出来对他们说不，这样我们家庭才能有更好的生活。”
演讲很冗长，大约有五十分钟，宋亚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因为戈尔并没有做任何寻求拯救互联网业的表示，他确实没少谈互联网的无限未来以及吹嘘自己的重要政绩信息高速公路，但真的没有多谈目前的纽约股市。
纽约股市经过反弹后最近有些后继乏力，最近一直在大幅震荡整理，离回到年初的高点还非常遥远。
今天的演讲是他的竞选宣言，也可以视作纲领性质的表态，这种表态力度可满足不了宋亚，相信其他互联网业大亨也会有类似感想。
“他要讨好工薪阶层的票，那么就不能多谈拯救硅谷和华尔街。”朱利安罗伯逊一眼看透。
“嗯。”宋亚撇撇嘴应和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我知道有人说我这个人太严肃，说我总在谈大道理和政策，也许我确实如此，但大统领职位不仅仅是一场人气竞赛，他是个日复一日为人民而战的过程！有时候你必须选择做一些困难的选择和不被理解的决策……”
象党候选人小乔治虽然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但很有亲和力，保守白人更喜欢小乔治，所以戈尔才会如此表示。
“有时候我真弄不懂，他这次想捞保守选民的票，所以选了一个比他更保守的搭档，但却偏偏支持环保，这个蓝领产业工人阶层最在意最不喜欢的议题……”
宋亚吐槽。
“因为小乔治拿不到自由派的票，所以争夺点自然是保守选民，这是个竞选决策方向上的问题。”大卫格芬解释。
“因为最忠诚于你的人最不需要被讨好对吗？”朱利安罗伯逊笑道。
“只是面向大众的竞选承诺而已。”大卫格芬回答：“忠诚总会得到回报的，比如救市，这点我们大家都应该有默契，等到他明年正式执政之后……不是看语言而是看到时候的行动。”
大卫格芬虽然不喜欢戈尔，但对他胜选后的救市很有期待。
这家伙肯定被套了不少，宋亚暗自想到。
“他今天的演讲谈到过现任大统领吗？”朱利安罗伯逊突然问。
“好像……就提过一次？”宋亚回忆，“称赞他和自己一起将国家带入了历史上最长的经济扩张期那句？”
“你记忆力很好，我感觉也只有一次。”大卫格芬说，这类恭维一般在套话里，三人都没怎么太注意数。
“扩大医疗保健、环境保护、改善教育、有针对性的减税和竞选财政改革、保守价值观……”朱利安罗伯逊数着：“军事、外交上都没多谈。”
“我将绝不会让你们失望……”
主舞台上的戈尔以这句承诺结束演讲，然后邀请竞选搭档利伯曼夫妻俩上台，两家人搂在一起展示团结，球馆上空无数彩色气球飘下，现场气氛达到最高潮。
宋亚挠头，他的第一直觉是对戈尔的这次演讲不甚满意，当然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专业人士，等下还是问斯隆吧。
“总之他现在民调领先，幅度还不小。”大卫格芬说。
自己毕竟花了一千万呢，虽然是灌水‘号称’的，宋亚心宽了不少，看到大戏落幕，转身离开包厢。
朱利安罗伯逊也跟着，悄悄打量这位黑法老，有时候他难以自已的会想，如果爆仓前对方还和自己保持联合行动，结果会是怎么样？
‘纪律、纪律……’光对方反复强调的那个词就令自己沮丧了，有他在，起码不会输得那么惨吧？
除了本行唱歌、作曲、演戏、编剧，连投资、选举甚至他妈期货都玩得有模有样，四天，在法国四个交易日这小子就赚到了超过自己二十年叱咤华尔街积攒的身家总和……
人真是不服老不行了啊。
大卫格芬也在观察，二十五岁，斗摩图拉斗小布朗夫曼斗千亿市值的跨国巨头，最后还都赢了，他现在有点后悔当初在小布朗夫曼那下过的眼药，现在只祈祷小布朗夫曼到时候别把这事给吐露出来……
“对了，梅西尔到纽约，地主小布朗夫曼竟然没有一起出现？他现在不还是西格拉姆环球董事局主席吗？”朱利安罗伯逊正好提到了小布朗夫曼。
宋亚得到过老布朗夫曼的保证，也从萨姆布朗夫曼那听到过他猜测小布朗夫曼被‘控制’起来了的只言片语，但这些话他不会告诉身边的两位大亨。
“梅西尔好像打算新组一间环球娱乐公司，管理电影、音乐和媒体事务，原环球影业总裁罗恩迈耶升任环球娱乐公司总裁，这就等于将小布朗夫曼架空了。”好莱坞的风吹草动大卫格芬消息很灵通。
“这样啊……”朱利安罗伯逊点头，又问宋亚：“月底你就要开始报价西格拉姆酒业了对吗？”
“是的。”宋亚点头，“你们想参与吗？需要很多钱，我和百加得组队竞购。”
“其实你可以和其他竞争者达成一定默契，联手压低西格拉姆酒业最后拍出的价格。”大卫格芬贡献毒计。
“算了，我答应的事我就不会再耍花招。”宋亚拒绝。
“行吧，那算我一个。”大卫格芬笑了，他也想去撒泡尿，“朱利安你呢？”
“我就算了，我对直接投资实业不感兴趣。”朱利安罗伯逊摇头。
三人边聊边走到包厢走廊外，驴党众院议长带着安德伍德、帕特里夏等一干实权驴党众议员齐齐整整的已经在等金主们了，宋亚迈开大步，带着一左一右的大卫格芬和朱利安罗伯逊微笑着接近，和对方伸手相握。
第一千四百零八章 运气说破产
宋亚在全国大会期间得到了驴党前所未有的礼遇，众议院头头脑脑主动相迎，和现任大统领夫妻、戈尔、利伯曼以及大量驴党头面人物私下会晤，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浅尝辄止地谈些政客和明星会聊的话题，而是实实在在的聊选举、聊经济、聊政治。
不单单因为他是未来米国大统领的大金主，也不单单因为驴党今年有很大可能丢掉众院多数所以需要更多支持，在法国令梅西尔和老布朗夫曼登门俯首后，这段时间里又发生了两件事：
其一，大都会唱片旗下的林肯公园首张录音室专辑HybridTheory乐评、销量双双超级大爆，这可不是现阶段很难走出米国国门的嘻哈或者乡村乐，而是摇滚，全球都会买账的摇滚音乐。
HybridTheory专辑全球销量上看千万张，之前单靠宋亚三专，而Jazzy等人嘻哈音乐对米国之外的发行量几无帮助，赔本维持的大都会发行网络立刻就活了，明年百分百能扭亏为盈。而一家能盈利能自我良好运转的全球唱片发行网络哪怕规模再小，都配得上瞬间跻身为五大之后的唱片业二线发行商前列，毫无悬念。
成功的经典摇滚乐专辑能卖很久很久，这导致无论大都会发行和大都会唱片，两家公司的估值都随之翻倍再翻倍。
这大出宋亚意料，他签下林肯公园本只为拿下天启歌曲RememberTheName原唱麦克信田一人，麦克信田和朋友们搭伙的林肯公园乐队……不过是添头罢了。
天启外挂测不准原理的又一个绝佳例证，虽然这回结果偏向了令人惊喜的正收益一面。
其二，近期A+风投投中的Juniper近期发布新款核心和边缘路由器产品后市占率迅速提升至百分之十五，狂飙的股价刚刚站上两百刀，市值逆市大涨到六百五十亿刀，要知道这家公司去年总营收不过才一亿……
原因嘛，和唱片业还有点关系，之前牛市景气的环境下，各运营商和电线电缆公司讲故事拿到融资疯狂进行扩张和基础建设，当股灾来临后便不得不开打价格战求生，网络资费变得越来越便宜，互联网使用人群和流量自然随之大涨。而由Napster初衷为方便分享盗版音乐发展的P2P技术会在网络环境里制造非常巨大的并发连接数，Juniper的路由技术路线恰好比行业领头羊思科公司的产品拥有对并发连接数更快的吞吐能力。
同时为了对付飙升的并发连接数需求和越来越猖狂的黑客攻击，A+风投广撒网的很多网络防火墙公司也在大涨。
宋亚几乎什么也没干，在YAHOO等网站亏的钱就从Juniper等一系列新兴网络设备公司全补回来了，他是Juniper的早期投资人，到现在仍拥有其百分之五的股份，当前价值三十二点五亿刀。
再加上维旺迪环球之战，现在没有人会认为他是一位完全靠运气的‘风口上的猪’，纯靠运气的人可能风光一时，但总不可能风光一世吧？一次两次赌中风口就罢了，长期、持续的赌中，除了能预知未来那种不靠谱的造神理由外，那就只剩一个解释了：APLUS确实是位有能力、有手腕、有野兽般投资直觉的全能型天才。
而这位天才的身家已经挤进全球顶尖富豪行列了，八月份，富士比杂志编辑部排两千年全球富豪位次时怎么算都不得不风中凌乱地给他定了个七十三亿刀身家，位于富达基金继承人阿比盖尔约翰逊之后的第三十九位，正式跻身全球前四十大富豪。
要知道今年股灾导致科技大佬们身家几乎都有不同程度的缩水，首富比尔盖茨一年少了三百多亿，微软CEO鲍尔默少了四十亿，而宋亚却生扛着网络股崩盘，身家暴涨近三十亿。
而按宋亚自己的计算，身家怎么也在百亿大关左右了。
华盛顿无比敏锐的政治动物们自然是第一拨反应过来的人群，就连与派拉蒙影业前总裁雪莉兰辛关系极好的加州驴党主席，联邦众议员帕特里夏都不再炸刺，仅在交谈中问及了几句对华国的看法打埋伏。
宋亚以越来越成熟的崩溃论和全球化理论轻松对答。
从十六岁开始就坚定的、大手笔的投资驴党政客的超级金主，今年不过二十五、六！如果不出意外，未来五十年他都会用充沛的金元胡萝卜加大棒影响米国选举和政局。
“哈哈，APLUS，这位是……”
安德伍德从始至终都亲热地搂着他而不是妻子克莱尔，一一帮忙引荐，乐呵呵的，安德伍德今天绝对不会放过他，驴党内部很多政治交易都会在全国大会期间完成，当众重申和全球前四十大富豪的铁杆盟友关系，对他跟戈尔讨价还价以期在明年的米国政府中占据重要职位很有好处。
“累了。”
见了很多人，脸部肌肉都因为保持微笑而开始酸痛了，宋亚疲惫的揉着脸颊打哈欠，“一起去长岛？”朱利安罗伯逊和大卫格芬早已道别去进行他们各自的私人交际，宋亚开口邀请，“我准备了场小型晚宴。”
“长岛？”安德伍德很纳闷。
“黄金海岸，呃……我朋友的家。”
宋亚解释：“斯隆女士建议我别将晚宴安排在翠贝卡，大会期间媒体太多，那边的高层公寓区人多眼杂……今晚基本是我的非裔政客朋友在。”
应该主要是曼哈顿帮那拨人了，安德伍德征求了妻子克莱尔的意见，夫妻俩随后欣然接受邀请。
“非裔群体很喜欢现任大统领，对他妻子……观感可能会差一些，但是戈尔？相信我，今年大选我们的投票意愿绝对会很低，戈尔比小乔治好不到哪去，何必去投票站跑一趟呢？”
曼哈顿帮早一步从麦迪逊花园广场回来，虽然对外演绎出团结一心的局面，但部分人，比如内城广播公司董事长皮埃尔萨顿私底下对戈尔极不感冒，他抽着雪茄吐槽：“哪怕APLUS先生坚定的帮忙站台背书。”
现在全米黑人精英无疑都坚定的站在族裔英雄宋亚一边，象党政客也一样，区别仅是象党黑人政客们目前大都在烦恼于没路子，不得其门而入罢了。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皮埃尔，我们更不会投给小乔治不是么？戈尔当选已没什么悬念了。”
牧师出身，在保守倾向上和戈尔较一致的黑人平权领袖杰西杰克逊笑道：“民调不会撒谎。”
“有接近的趋势。”斯隆女士提醒。
“时间不够了。”
目前戈尔民调大幅领先，杰西杰克逊非常乐观，“Hey！APLUS！”他今天带来了他的宝贝儿子，联邦众议员小杰西，看到宋亚走进门立刻大声招呼，将小杰西介绍给这位黑法老，超级金主。
小杰西的伊利诺伊州第二选区位于芝加哥南城再南边的市郊，从九六年第一次竞选连任时开始接受苏茜基金会、爱在哪儿基金会的献金，通俗点说就是长期从宋亚这拿钱，但宋亚和小杰西本人几乎没打过交道。
“你好，你好……”
小杰西只比自己大十岁的样子，匆匆赶回来的宋亚和客人们一一寒暄，为作为主人反而迟到了道歉，“抱歉把晚宴安排在这里，好找吗？”他问。
“哈哈，我们还不至于扑错门，这么大的一间庄园豪宅呢！”
杰西杰克逊爽朗大笑，“我喜欢大门口那十字架形状的窗户，是天主教式样的吗？”
“是的。”
当然了，这是栋法式别墅，海登买房子很有经验也很用心，他当初挑中这里就是为照顾到夏奇拉一家的信仰，“我帮你们介绍。”宋亚搂住迎上前的女主人，“夏奇拉……”
“哈哈，我们都认识了。”
“那安德伍德议员你们也认识了哈，这位是他的妻子克莱尔。”
宋亚又介绍自己关系最密切的政客安德伍德，之前他不可能主动为安德伍德和曼哈顿帮建立直接联系，但这次狙击维旺迪环球事件中安德伍德已获取了他的绝对信任，经过长达十年的磨合后，两人终于能把后背放心的交付彼此了。
而且今天还有正事，那就是送到华尔街探长斯皮策嘴里的JefJam唱片假账案，一般称为莱尔科恩案还有手尾没有解决。
“我们去里面单独聊一会儿，别带其他人进来，特别是埃斯特芬他们。”宋亚低声对夏奇拉交待，埃斯特芬和那些拉丁帮成员们颇有当年哈莉刚炒股时的劲头，令他烦不胜烦。
“嗯，去吧。”
夏奇拉乖巧的回答，她今年的全英语新专遭到市场冷遇，多出了很多空余时间。
“根据内部消息，莱尔科恩很狡猾的将我和丹尼尔当年在DefJam唱片的一些操作招给了斯皮策。丹尼尔当初是拥有DefJam一半股份的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总裁，当年那笔交易是他间接促成的，我和他还涉及到了一笔收入的代持……”
和安德伍德、斯隆女士以及萨顿父子、前纽约市长丁金斯进入小房间，都是能信任的人，宋亚大方地将当初一些涉嫌违法交易的内情说明，“钱不多，几百万的样子。”
“当时莱尔科恩扮演什么角色？”安德伍德问。
“我和丹尼尔的盟友，他负责穿针引线，我们联手赶走了DefJam的最大个人股东罗素西蒙斯。”宋亚回答。
萨顿父子和罗素西蒙斯关系也还可以，知道一些内情，“当时你的律师是哈姆林对吗？”帕西萨顿问。
宋亚点头，“是的，他还在坐牢。”
“莱尔科恩这么乱咬……就不怕……”皮埃尔萨顿话说半句。
“现在没人管他。”
宋亚通过丹尼尔和环球音乐总裁道格莫里斯联系过，道格莫里斯暗示维旺迪环球CEO梅西尔对莱尔科恩完全采取了放任态度，不救，也不联系，道格莫里斯为了自保也不便插手，莱尔科恩现在就像只没头苍蝇。
由于道格莫里斯昔日平级的同僚罗恩迈耶很快将就任新的环球娱乐公司总裁，而身为CAA经纪公司前创始人，罗恩迈耶是位对娱乐业非常了解的家伙，道格莫里斯无法再像当年对小布朗夫曼那样玩小花招，回旋余地极小。
“公关好斯皮策就行。”斯隆说：“这种陈年小案子……其实不用劳烦那位纽约州总检察长。”
“但斯皮策对上次的事……”安德伍德没有明说，“他心里对我们有点怨气，APLUS。”
“我知道。”宋亚点头，看向萨顿父子和丁金斯。
在纽约州，曼哈顿帮还有些影响力，“我们会和戴维打个招呼，戴维和斯皮策私交很好。”皮埃尔萨顿说。
戴维帕特森，曼哈顿帮的未来希望，纽约州州议会参议员。
“暂时就这样吧，斯皮策很自负，我们越给压力反而可能越把事情办砸，戴维应该可以搞定的。”丁金斯说。
“嗯，好吧。”
宋亚点头，一件换到当年能把自己弄得鸡飞狗跳的违法事件，现在已经数言可决了。
“对了，APLUS，西格拉姆酒业什么时候拍卖？”简短的小会开完后，皮埃尔萨顿起身顺口问道。
“快了，就月底。”宋亚看了眼腕表上的日期。
第一千四百零九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二零零零年九月六日下午，各大媒体在加拿大蒙特利尔发出快讯：
‘维旺迪环球八十五亿刀出售西格拉姆酒业，由百加得、三色酒业及数支私募基金组成的联合财团击败保乐力加、帝亚吉欧联盟、安海斯布希百威集团等竞争对手，成为最终胜利者。’
‘维旺迪环球CEO梅西尔盛赞这笔交易，他告诉记者，剥离酒生意后，维旺迪环球集团将可以更专注于传媒、娱乐等主要战略方向，出售西格拉姆酒业为维旺迪环球带来充沛现金收入的同时，也将很好的改善公司财务水平，为在年底前达标纽交所上市要求彻底铺平道路。’
‘为维旺迪环球赴米上市提供财务重组和债务缩减服务的各投行与资产管理公司都表示看好这一交易，亲临签约现场的高盛董事长保尔森将梅西尔力挽狂澜击败老虎基金，令维旺迪环球摆脱六月份的一系列麻烦的操作比喻为：一位好船长拯救了全船所有人的生命；他这次的完美应对手法完全可以被写进各大商学院的MBA教材。’
‘原西格拉姆酒业拥有者之一萨姆布朗夫曼及其父亲将跟随这笔交易离开维旺迪环球集团，转而成为百加得酒业的重要股东，萨姆布朗夫曼随后被任命为百加得酒业董事会副主席。他否认了外界对百加得将与三色酒业组建新集团公司的猜测，同时他透露，在竞购西格拉姆酒业之前，百加得已经和合作各方就如何分割西格拉姆酒业达成了共识，后续行动将严格遵照计划进行……’
‘作为在这起彻底改变全球烈酒市场版图的惊天并购案重要角色的扮演者，三色酒业仅是一家成立不久的法国酿酒业新贵，此前被米国人熟知的产品只有曾出现在奥斯卡名利场晚宴中的‘三色伏特加’一款……三色酒业今年扩张手段极为激进，在参与竞购西格拉姆酒业之前，他们刚刚与同样年轻的A+酒业完成换股并购，两次蛇吞象成功。’
‘A+酒业之前为APLUS创立并拥有，旗下的灰雁伏特加定价较三色伏特加更加亲民，灰雁伏特加第一次以出现在大众视野还是APLUS的二专封面上。虽然失去了A+酒业，但也有传言APLUS已华丽转身为新三色酒业的实际控制人……’
“我和小埃德加是忘年好友，我看着他长大，无论格芬影业还是梦工厂，我们都与环球影业是多年的紧密合作伙伴。很荣幸，这次我能帮到布朗夫曼家族的忙……”
画面中，刚从签约现场走出来的大卫格芬笑容满面地回答记者：“格芬私募？不，这家私募基金并不完全属于我个人……是的，我的好莱坞朋友们，包括斯皮尔伯格导演、哈维韦恩斯坦等人都有参与……哈哈没那么多，具体交易金额你们等稍晚三色酒业的新闻发布会吧！我暂时不便透露太多。”
“呵呵，这老Gay！”
宋亚看完这则采访后笑骂吐槽。
由于终究没敢亲身前往布朗夫曼家族的老巢蒙特利尔，他只能在洛杉矶比弗利山庄家里看电视等消息，侵门踏户撒尿到此一游的荣耀只得让给了大卫格芬，“大卫，你见到小布朗夫曼了吗？我怎么没在签约仪式现场看到他？”他当即给大卫格芬打电话。
“见到了，他毕竟是西格拉姆环球集团名义上的董事长兼CEO，签字时没他怎么行。”
大卫格芬乐呵呵的回答，“你真该也过来见见他。”说这话时不由又想起之前出现在自己眼中的小布朗夫曼，那小模样和精神状态……真是太凄凉了，往常那健康、完美的古铜肤色已褪成长久未见阳光的惨白，消瘦很多，精神萎靡再加上蓄起了好像没怎么得到良好打理的胡须，和六月份在法国时已像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而且明显遭到了身边寸步不离的几位保镖严密的看管和禁锢。
往日总是牛逼哄哄的环球大老板今天默默在小房间签完该他签的文件后，便低眉耷眼地被老布朗夫曼命人往外领，“小埃德加？”大卫格芬试着打了个招呼，他闻言怯怯地回看了一眼，完全没有了之前傲慢和张狂，也没有仇恨，目光中甚至有些讨好和求救的意味，随着保镖推搡一把之后，他什么话也没敢留，继续像犯人般一步一挪的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回忆至此，大卫格芬整个人都爽翻了。
“怎么？”宋亚问。
“他的处境似乎很不好嘿嘿……呃，咳咳。”大卫格芬尽力忍住笑，“我估计你很难想象得到，他现在有点像小李子主演的那个身陷囹圄的铁面人。”
“哇喔！啧啧……”
宋亚咂着嘴根据大卫格芬的描述畅享了会儿那一幕，“看来我该去？”
“我不是说了嘛，你真该来哈哈！”
“哈哈哈！”
两位完成复仇的大亨双双爆发出开心的大笑。
笑声传到外面走廊，一袭低胸晚装的詹妮弗康纳利顺着声音就找到门口来了，刚从门缝里看见男人高大的背影，门以及被消音器从外面轻轻关上。
“嗨，穆特。”詹妮弗康纳利挤出笑容向消音器打招呼。
消音器冲她咧嘴一笑，然后继续忠诚地把门。
真不该来，詹妮弗康纳利知道这位黑壮汉是APLUS的贴身心腹，他对自己这种无视的态度……是不是意味着APLUS已经不想和自己发生联系了？毕竟他身边的人应该非常了解APLUS的真实想法。
詹妮弗康纳利装路过掩饰尴尬，同时疯狂脑补着一出下人揣摩上意，然后对自己看人下菜碟的狗血宫廷戏，毕竟全球前四十大富豪在资本社会几乎等同于国王了，黑法老……
她本来对黑法老早前六亲不认翻脸的警告非常不爽，打算以后各走各路的，但将富士比杂志最新的八月刊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后，心里痒痒的又舍不得，随着越来越多类似‘APLUS突然下手，在法国兑现与环球大老板小布朗夫曼的赌约，令千亿市值的维旺迪环球缩水一半’等流言开始在好莱坞传开，她心理越来越像被猫爪在挠一样……
于是……找机会还是接受雪琳芬的派对邀请来了，而且精心打扮，她很清楚地知道黑法老喜欢着自己的哪一方面。
人都卑微的主动上门了，却又不见？真是的！
她又想起黑法老早前在法国时和哈莉、克里斯蒂娜里奇同游马爹利酒庄的画面，当时看到那则新闻后她气坏了，哈莉就算了，那克里斯蒂娜里奇很明显是和自己同款的……
她太了解渣男了，不可能放过克里斯蒂娜里奇的。
想到这，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傲人胸膛，虽然这方面很有自信赢过克里斯蒂娜里奇，但那位‘新人’比自己年轻十几岁啊！还拥有白女里难得的童颜……
真该死！难道当黑法老后宫也要像女星们在好莱坞抢资源一样搞生态位竞争吗！？
他对自己不由自主升起的自怨自艾和嫉妒感到很沮丧，堕落了……
克里斯蒂娜里奇那该死的碧池，好像她准备缩胸的秘密还是我自己对那渣男吐露的！
等等！这种事明显是男人的错，女人何苦要怪罪女人？
等等！他之后好像没再和克里斯蒂娜里奇来往了？所以我还有机……
等等等等！我又在想什么鬼！？
脑补到最后，她对自己这一系列心理活动感到无比丢人，捧着发烧的脸加快脚步，只想逃离。
“海登，APLUS在吗？我想见他……”
半路上听到查莉丝塞隆的声音，那位南非美钻正挽着海登的臂弯晃来晃去撒娇，“我和基努的甜蜜十一月拍完了。”
嗯？她顿时停下脚步，然后找服务生要了杯酒，边假意和派对中的熟人交际，边游荡到两人背后的近处直起耳朵。
“放心吧，老板会安排好的。”海登被哄得哈哈大笑，下巴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你知道他那个人的性格，不会亏待你们……呃，你的。”
“所以，我要预留档期吗？我等很久了……海登！”查莉丝继续娇嗔着索要准信，“海登先生！”
“我问问，叶列莫夫！叶列莫夫！”海登被缠不过，高声将在远处正公然和年轻漂亮的燃情夏威夷女主耳鬓厮磨的叶列莫夫叫过来。
“有什么事吗？”叶列莫夫问。
“查莉丝的戏，你那边……”海登欲言又止。
“噢，五十度灰，已经快立项了。”
叶列莫夫打发走正护食地和查莉丝对视的女伴，然后摸着头顶的几缕头发回忆：“算浪漫爱情片吧，带些虐恋情节？呃，总之暴露戏非常多，查莉丝你愿意演吗？我们暂时给你定的是这个。”
“暴露戏多？有多多？”查莉丝一听到这个就有点不太乐意，面露难色地继续确认。
“呃……到这，到这？”
叶列莫夫用手在自己身体上比划了几下示范。
“WTF？！”
查莉丝翻了个白眼骂粗话，切换成压抑过的尖嗓子抱怨：“那都快赶上圣费尔南多谷的级别了！”
“噗呲……”
詹妮弗康纳利偷听到这，一个没忍住失笑。
查莉丝循声张望过来，看到是她后便努努嘴撤去恼羞，反正两人再羞耻的场面也一起经历过了，“有望冲奖吗？”她索性不避忌地继续向叶列莫夫追问。
“没有，那部电影不可能拿奖。”叶列莫夫摇头。
“OMG！那我不演！”说起来入行后每部电影基本都有暴露画面，但按照叶列莫夫的形容，五十度灰项目还是超过了查莉丝的心理底线，她赌气拒绝，然后眼角开始泪光闪闪的，那个男人对自己确实太不好了……
詹妮弗康纳利知道叶列莫夫和海登也看到自己了，也都没做任何表示，于是干脆大大方方的走过去，“不想接就算了咯，你在好莱坞还愁机会？别为一部戏伤心，不值得。”搂住美钻温言抚慰，扮演知心大姐姐的角色。
“玛丽莎寇兰年初有部驯鹿游戏……马上怒海潜将也要开画了。”查莉丝抱怨。
詹妮弗康纳利知道玛丽莎寇兰去年演过哈维开的苹果酒屋法则，然后又是哈维开的驯鹿游戏，虽然票房失败了但演技终受肯定，在好莱坞的局面打开了，开始片约不断。
“暂时只有这个了查莉丝。”叶列莫夫为难的劝道：“五十度灰这个机会很好的，虽然暴露戏很多，但和你搭戏的是小李子啊，他这次的牺牲也很大，和他演荧幕情侣对你未来的事业很有好处不是吗？”
“我才不管搭戏的是谁……”查莉丝还没反应过来。
“What？”詹妮弗康纳利已经张大嘴巴，吃惊地再次失声，然后又开始疯狂脑补。
和小李子演荧幕情侣、双双有大尺度暴露戏……冲奖没戏但票房肯定不会少啊，怎么这么好的项目以前自己从没听那渣男说过？！哼！
哎！我毕竟年纪比查莉丝大很多……
嫌我老了……
新人换旧人……
被克里斯蒂娜里奇取代……
嫉妒、自怨自艾等情绪也再度爬上她的心头。
“小……小李子？Leo？”查莉丝终于反应过来了，也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拐弯，“他愿意？他不是和你们……”她疑惑地指指叶列莫夫。
“我们和他关系是不太好，但这次我们又不是像邻家女孩那次一样趁火打劫，开足片酬，于是他就同意了咯……”
叶列莫夫耸耸肩装逼，“你还以为他是刚演完泰坦尼克号的他呢？海滩惨扑后开得起他片酬的不想用他，开不起片酬的剧组他又不愿降薪出演……老板和我都不想计较他以前的那些胡言乱语了，他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他在法国还曾再次当众挑衅老板，老板愿意给他个赔礼道歉的机会已经很大度了。”海登也说：“就接这部戏吧查莉丝，机会难得。”
“嗯！”查莉丝开心地重重点头。
眼巴巴望着三人去私下聊片约细节的背影，詹妮弗康纳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仍感觉不够，怎么都气不顺，跑去吧台独自喝起了闷酒。
‘最新消息，百加得酒业公布收购西格拉姆酒业后的资产处置细节，西格拉姆酒业被分割为两个部分，旗下的全球经销网络和子品牌马爹利、芝华士及大量相关资产将归属于联合出资四十二点五亿刀的三色酒业与众多财团，百加得则被分到其他所有剩余资产。’
吧台里面有个小电视机，A台财经主持人正语速极快的播报：“除好莱坞名人拥有的格芬私募外，三色酒业的盟友名单内还包括深海私募等多家私募基金、A+版权和资产管理公司以及APLUS个人，根据本台专家计算，如果再加上A+酒业被三色酒业合并后的持股，这位新科全球第三十九大富豪将借此间接完成对马爹利和芝华士这两个无比历史悠久的烈酒品牌的牢牢掌控！”
附近的一些男性宾客逐渐凑过来，将身体趴在吧台桌面上专注地听着，会察觉到这则新闻的重磅性质的大多是好莱坞里的高管、或者制片人之类男性，连近在咫尺的大美人都没心思瞟一眼了。
“LUS还真做到了……这简直是对环球布朗夫曼家族的极致羞辱！”
“小布朗夫曼怎么没看到露面？这么大的事！”
“呵呵，他还有脸出现吗？”
“马爹利！？芝华士！？那以后我们喝酒都在给APLUS先生送钱是吗？”
“还有三色伏特加，每次奥斯卡过后的名利场晚宴里都有这款伏特加……”
“天哪！真难以置信！我要是小布朗夫曼先生……这些酒牌卖给谁我也不会卖给APLUS！”
“他还有选择吗？是APLUS救了他！没有这八十五亿现金，他可能都要跟着维旺迪环球集团破产了！”
“那也够屈辱的，以后他还怎么好意思出现在好莱坞……”
“呵呵，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小布朗夫曼先生起码上十亿身家保住了……”
男人们压抑着激动相互交谈着，詹妮弗康纳利将杯口停在嘴边，酒不醉人人自醉，她越听越心潮起伏，看向电视画面里男人的眼神也愈发迷离了。
“好的前方记者。”
主持人按住耳返倾听了几秒钟，“没错，是牢牢的掌控！A+酒业原总裁里瑟将出任新公司改组后的董事会主席，三色酒业两位创始人分别担任CEO与董事会执行副主席，总经理由原芝华士公司的……”
“詹妮？”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詹妮弗康纳利立刻激动的转身，看到对方后当场就要委屈地流下湿嗒嗒的泪水，果然是他！
“你好，你好，谢谢，谢谢……没有啦，别太相信这些新闻，目前都是些小道消息在流传。”
高大、英俊的年轻男人先风度翩翩应付双眼放着光，呼啦一下全部围拢过来的客人们的恭维、询问和握手道贺，“消音器说你找我？”最后找机会问道。
“正好路过而已。”
她顿时又傲娇起来了，“在法国玩得开心吗APLUS……先生？”
酸溜溜的语气引来周围人的侧目。
真该死！竟然在大庭广众下失态了，也许是喝多了吧。
“还行吧。”男人目光坦然，绅士地架起肘。
她挽住，顺从的在现场男男女女们无数双眼睛的注目礼之下缓步走向……
走向哪她也不知道，但终点应该是卧室吧。
“我看新闻，你和克里斯蒂娜去法国酒庄玩了？你们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就……我和她也聊了几句缩胸的事。”
“呵呵，可以想象。”
“我说是你告诉我的，然后把她劝住了，没必要好好的去做什么手术。”
“你！真无耻！大嘴巴……色中饿鬼！”
“看来你对我很有意见啊，上次……抱歉了，我当时语气有些不好。因为我和大卫在谈的事很机密……当然，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你们那时就在密谋对吧？好莱坞传言说你准备复仇很久了，但没人提起过格芬先生也有参与。”
“哈！你果然听到了！詹妮，你这个习惯真得改改了。”
“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那也不行，我倒无所谓，大卫比我紧张得多，他也比我更需要保密……有时候，有些人为了保守住秘密，指不定能干出些什么来，这很危险，我不是在开玩笑。”
“好吧，谢谢，我会的。”
“嗯。”
“对了。”
两人离开宴会厅，穿过保镖们的安保线，到达通向豪宅内部的走廊，离开了宾客们的视线，只剩独自面对了，詹妮弗康纳利想起生态位的事，停住脚步装成刚想起来，“我刚才没看到克里斯蒂娜……她也来了吗？”
“没有，我和她没什么的詹妮，我没必要骗你。”宋亚哄她，但也算真心话，“她长得有些……奇怪。”
“好莱坞有人说她有点像外星人。”
“对对，那个大额头哈哈！”宋亚没心没肺的露出渣男之笑。
“噗呲……”詹妮弗康纳利心中不争气的一喜，也被逗乐了。
“啊啊啊！”这时双颊喝得红扑扑的米拉一路开心尖叫，兴冲冲地跑步追上两人，“亲爱的！它现在是我们的了吗！？”她胡乱挥舞着手中的白兰地酒瓶问道。
它？
哦，米拉应该在指她手中的马爹利……
“我们？呃，呃……”宋亚一愣神的功夫，米拉已扑入怀中，红唇伴着酒气如小鸡啄米似地奉献过来。
算了，先享受左拥右抱吧，顺势也将空出的另一边脸让给大奶油蛋糕。
詹妮弗康纳利稍微犹豫了半秒钟便乖乖嘟起嘴，一道印上了去。
第一千四百一十章 又崩了
‘狼烟起江山北望……’
比弗利山庄，查莉丝被手机铃声吵醒，迷迷糊糊抬头找了找，“詹妮？”声音是从床尾宋亚裤子口袋里传出来的，离詹妮弗康纳利最近。
詹妮弗康纳利还在呼呼大睡，没叫醒，查莉丝打了个哈欠，起床拿到手机，看了眼来电号码是哈莉的，“是哈莉！”她去打开浴室的门。
米拉音量极大的尖叫声和不时飚出的俄语短句迅速响彻卧室，这下詹妮弗康纳利和雪琳芬都被吵醒了。
“谢谢。”
正吭哧吭哧干活的宋亚坦荡地冲查莉丝笑了下，接过手机，“哈莉？”
查莉丝也很自然的绕过他和米拉，走进淋浴间冲洗自己。
当她洗漱好准备加入战团时，却发现男人已披上睡袍匆匆出去了。
“嗯，嗯……我在看。”
宋亚边和哈莉讲电话边噼里啪啦敲击键盘，今天米股早盘又暴跌了，还是YAHOO等大网络公司领跌，利特曼系公司再度全线暴跌，但没有波及到3DFX、Juniper等硬件设备商，Juniper股价已经站稳两百刀以上，快涨到两百一十刀了，“正常反应吧，不用过于担心……再说你都空仓了还慌什么？”
宋亚知道近期米国新鲜出炉的经济数据和各互联网公司的中期财报情况都不太好，加上投资人对戈尔大选时避谈救市的做法不放心，米联储不肯降息……利空消息一时有点密集。
“人家关心你嘛。”
所以人已在‘剑鱼行动’片场工作的哈莉急忙忙打电话回来了。
“没事的，纳斯达克这么剧烈波动已经好几个月了……”
宋亚刚安抚好森林女股神，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四女已经跟出来了，正处于女人最好时期的米拉脸颊红扑扑的像只成熟可口的苹果，娇憨地坐到自己腿上，双手搂住脖子，然后‘叭’地亲了一口。
“早餐吃什么？”雪琳芬打着哈欠随口问道。
“沙拉？”查莉丝身材管理也非常自律，追出去。
“我也一样，谢谢，雪琳。”米拉捏着嗓子嗲嗲的笑道。
“都一样。”詹妮弗康纳利走到桌子对面，拿起份文件随便看了眼，“三色酒业分担了八十五亿刀里的一半，那你一共出了多少？”
“不算多。”
深海私募本金加二十四亿赚头，刨去付给老虎基金的管理费和比尔黄等人的佣金等支出后，剩下正好三十亿刀，为收购西格拉姆酒业支出了十亿。
A+版权和资产管理公司出了两亿四新增收入，为了满足撒尿、占领、正名、宣誓胜利的仪式感，宋亚自己以个人名义也出了一千万。
总共花了大约十二亿五的现金。
剩下的用A+酒业与三色酒业合并后的新三色酒业集团作为主体融资和格芬私募等投资机构分担。
一通合法花活后，宋亚手里大约拥有一家全球第五或第六大烈酒新巨头百分之三十六的股份，在大卫格芬等盟友以及其他股东持股较分散的状况下，足以掌控董事会了。
之前卖酒生意，现在又买，两个相互矛盾的策略其实都符合宋亚的商业策略，A+酒业是行业小角色，但拿下马爹利和芝华士，新公司就瞬间站上了行业顶点，也就是他定下的拥有‘能打破天花板’的公司的纪律。
而且传统烈酒可是真·老钱的生意，格调也够，新贵能入手的机会可不算多，机不可失。
“所以……以后你打算如何与布朗夫曼家族共处？”詹妮弗康纳利应该做了些功课，又问道。
“不用共处了，他们去跟了百加得。”
虽然萨姆布朗夫曼和自己相处得算不错，但继续合作下去双方总归膈应，还是默契分开的好。
百加得除招揽萨姆那一支布朗夫曼外，还在新集团内拥有之前试图恶意并购三色酒业时残留的股份，所以他们仍然是新公司的股东之一。
拿到手的马爹利和芝华士公司也并非全资拥有，两家公司各自还有如马爹利家族等重要股东。
当然这些复杂的内部情况宋亚不会和面前的大奶油蛋糕说，他能感觉到詹妮想‘帮上忙’的微妙心理……他抬起眼皮看向用手揽住睡袍腰部的女人。
“她好大。”怀中的米拉顺着宋亚目光咯咯笑道，詹妮这时候又开始假模假样的害羞了，将睡袍领口拉紧了点。
但关系确实到了该给点甜头的时候了，“詹妮，你都拿到奥斯卡最佳女配了，没有好戏找上你吗？”宋亚开口问道。
“今年我拍了两部小成本冲奖片，明年看能不能试试趁势冲击影后，一部商业片。明年……我在试镜美丽心灵和电影人生女主，电影人生男主是金凯瑞。”她回答。
“Emm……”
事业上好像没什么问题，她有主见，好莱坞机会相较冷山拿奖之前也好很多了，那还是找机会送贵重礼物吧！宋亚心想。
“吃饭了……”雪琳芬在外面喊吃饭。
今天……确实跌得有点猛，利特曼传媒旗下的小说网站又他妈快跌下一块钱了。
晚上，宋亚再度关注了下惨兮兮的米股，然后独自在书房里平心静气思考了会儿，他想起德银的艾迪臣曾经威胁过做空自己旗下的公司，于是抄起电话，直接打给了高盛董事长保尔森。
之前维旺迪环球之战时保尔森承诺过，如果自己及时通报消息的话，那么他在米股这边也会有相应回报，高盛可是多头总司令。
“我不方便谈这个APLUS。”保尔森笑道：“对了，还未恭喜，祝贺你和你的朋友们拿下了西格拉姆酒业。”
不是，你得还债啊！宋亚不爽的假意抱怨，“我之前可对你没什么隐瞒的保尔森先生。”
“哈哈，我知道，我只能说近期我也给不了什么意见。”保尔森回答：“等十月九号大选首场辩论吧，首场辩论后的民调很重要。”
那就是暗示起码高盛判断在十月九号之前不会有什么大行情咯？
“OK，谢了。”
宋亚放下了心，买下西格拉姆酒业后还有很多善后事务要做，他最近会留在比弗利山庄享受酒池肉林，大战过后总要有一段放松时光嘛。
“是APLUS？”
保尔森那边还有客人，恰巧正是德银的艾迪臣，德银和高盛其实在纳斯达克是长期盟友，高盛和艾迪臣的德银全球金融部门靠互联网大潮的东风大赚特赚，也一齐在股灾中倒了霉。
“是的。”
保尔森摇着头笑道：“这小子，没想到我俩都被一个年轻的外行耍了哈。”
“呵呵，今天就打来电话，黑法老很敏锐。”
艾迪臣性格没那么大度，但眼下他感觉还不是动手的时候，“正好，我也想问问你对米股的看法保尔森，今天跌得有点不对劲。”作为互联网版块风投加多头的双重大玩家，他管理的全球金融部门今天损失惨重。
“我没什么好说的，谁问都是那句话，等大选辩论后的民调出来再说，戈尔如果只要能保住优势，那一切都不是问题。”保尔森坦然的摊开双手，“没办法，现阶段的米股就是这么糟糕。”
“嗯……好吧。”艾迪臣不疑有他，继续和保尔森聊维旺迪环球赴米上市的正事。
二零零零年十月九日，宋亚早已回到芝加哥，他和斯隆等人都坐到了电视机前，目不转睛盯着电视，等待第一场大选辩论开始。
纳斯达克又崩了，生生崩了一个月，今天是能否扭转局面的大日子。
两位候选人，戈尔与小乔治站到了镜头前。
第一千四百一十一章 再晚那也得跑啊
“他还有领先优势，保守点是对的……”
这场辩论进行得波澜不惊，无聊程度可能排到米国大选历史上的倒数，也没出现一边倒的情形，众人察觉到高地公园的主人看完后仍盯着电视画面板着脸一言不发，于是也不急着开口研判，而是飞速转动脑子，尽量使自己等下的发言错误更少。
良久之后，斯隆女士才打破沉默：“但我不喜欢他的笑容，我理解他想展示得更亲民一些，但……他始终保持的微笑在电视画面里显得有些傲慢。你们说呢？”
戈尔辩论全程带笑，初衷肯定是好的，这样也能令他显得更有自信，但电视直播画面呈现给观众的观感可能会不太好，人的心理总是很微妙的，自信和傲慢只有一墙之隔。
“好像是这样。”北方信托的奥格雷迪点头表示同意，“但小乔治也有点拘谨，有点……愁眉苦脸？”
“他在扬长避短。”
公关、竞选专家阿克塞尔罗德说：“他几乎不和戈尔做眼神交流，也刻意避免陷入唇枪舌剑的激烈辩论，说话时直视镜头，对选民把该说的说完，就算完成任务。”
伊利诺伊州参议员，米歇尔丈夫也点头，“象党团队这个策略令小乔治至少显得很诚恳。”
“所以今天这场结束，双方民调会更接近咯？”
在场之人都是对竞选事务很有发言权的精英，谁也不想在黑法老面前露怯，前白宫法律顾问米克瓦问奥格雷迪：“这对米股不是个好消息对吗？”
“是的，目前米股，特别是科技和互联网版块的消息面都和戈尔是否能顺利当选正相关。”
戈尔团队在股灾前释放的‘他创造了互联网’，股灾后‘只有他能拯救互联网’概念都算成功，硅谷和华尔街确实都在等待他当选后救市，从八月底开始，他的民调被小乔治一路追赶，纳斯达克的市场信心也日趋不足，从上月初开始已大跌了一整月。
大选辩论不能重新拉开差距就是失败……
宋亚给斯隆和奥格雷迪打了个眼色，转身离开电视机前，一言不发向书房走去。
YAHOO如今的市值只能年初巅峰时的五分之一了，利特曼系上市公司股价几乎全数位于历史最低点。SUN就更不用谈了，在微软.战略出来后就一直跌一直跌。
但微软自己也没好到哪去，之前宋亚出清的AOL时代华纳等全数凄凄惨惨戚戚。
他心情糟糕，“真该死！”等斯隆关上门后就冲她嚷嚷：“我们的琼斯图尔特和CUU等台的那些主播、脱口秀主持人们天天嘲笑小乔治，开他智商的玩笑，编段子说他有多么多么蠢……今天呢？人家不是在全米直播中表现得很正常么！？现在好了！全他妈起了反效果！选民只会开始对我们之前的宣传产生逆反心理！”
“你！”
斯隆气得柳眉倒竖，“怪我咯？竞选策略大方向又不是我定的，要骂就骂驴党和戈尔的竞选团队去！”
宋亚被吼得缩起脖子不吭声了。
“好了好了别吵了。”
奥格雷迪偶然撞见过两人有亲密举动，赶紧充当和事佬，“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首要问题是要不要开始从米股撤退，没有时间可以被浪费了。”
现在的逻辑是这样：如果戈尔在大选辩论后民调被追上，那么米股肯定还会继续暴跌，所以必须要跑了，跑得慢，等各大机构的民调开始出现在媒体上时可能都已经晚了。
哪怕戈尔最后仍能胜选，反正和戈尔以及未来可能出现在戈尔政府中的安德伍德、彼得弗洛克等人关系铁，相关救市政策出来前宋亚肯定够资格提前得到风声，那么等明年年初戈尔就任后找机会回补就行，就当做了个从十月初到明年一月初的短线。
“A台第一波民调什么时候出炉？”宋亚问，这次他让A台自己组织了样本数较少，勉强覆盖全米的电话和网络调查。
“斯金纳先生？”斯隆气噗噗的抄起话题拨给A台长。
“这次老子很可能又被保尔森耍了。”
宋亚抽空对奥格雷迪抱怨：“高盛六到八月间一直在发报告看好科技、互联网版块，和大盘震荡期正好重合，进入九月开始第二**跌时他们突然安静了。事后来看，他们很可能在六到八月悄悄出完货，八月底就开始从多头总司令转做空了。可笑我们整整一个月后才反应过来！”
“呵呵，高盛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奥格雷迪也咬牙切齿。
“保尔森……吾必杀汝！”
宋亚暗自发誓。那家伙之前对自己说等大选辩论后看民调……应该只是稳住其他局中人的托词，自己在维旺迪环球之战还有之前帮他们喷米联储的积分换来的承诺一文不值！
堂堂高盛董事长毫无一丝一毫信誉可言，屁消息都没拿到，保尔森的嘴骗人的鬼！妈的！
“根据目前收上来的民调，戈尔仍保持领先，但优势已经非常微弱。”斯隆汇报A台的部分民调结果，“网络上戈尔的优势更大。”
利特曼传媒的‘水军’网络信息咨询部门近期也跨界开始搜集网络上对大选的谈论。
宋亚打开自家的博客网站，随意点进去一些朋友的主页，像拉希达等大博主，詹妮弗康纳利等娱乐明星都在转发戈尔那张Gore2000的竞选海报，然后附几句应援的话并号召粉丝去给戈尔投票，其他科技业朋友和媒体朋友大抵如此。
宋亚心定了些。
博客朋友圈里的队形非常整齐，只有冷山作者查尔斯弗雷泽在唱反调，他支持象党的小乔治，洋洋洒洒发了篇长文。
‘恕我不能认同你的政治观点！你不再是我的朋友了！’
查尔斯弗雷泽的意中人妮可基德曼在他在文章留言，暂时还没看到他有回应。
妮可似乎已经将自己的好友删掉了，宋亚顺着这条留言点进她主页，首页是她在新戏‘红磨坊’里的剧照，黑色低胸舞裙配大红唇，全身珠光宝气，澳洲大白妞的颜值竟然比冷山时期还顶，状态极好。
红磨坊是澳洲和英国帮的资源，投资制作导演艾米和小李子那部‘罗密欧与朱丽叶现代篇’的巴兹鲁赫曼，巴兹鲁赫曼的电影总是能拍出女人最美的一面，宋亚的思绪不由飘到……
“哇喔，你的注意力真容易转移呢APLUS。”斯隆看到电脑屏幕上的内容后阴阳怪气冷笑。
宋亚赶紧关闭网页。
“现在我们怎么办？跑吗？”奥格雷迪问。
“我再想想。”
宋亚陷入沉思。A台长斯金纳在巴黎说的那句话是真理，毫厘之间有金山，自己掌握了媒体，能比外界早一步得到民调消息，虽然肯定没那些大传媒集团和调查咨询机构及时，但起码比米股中小投资人和散户快不是……
“APLUS？”奥格雷迪不停看表，最后忍不住催促。
“其实我感觉现在已经晚了。”宋亚叹口气说：“高盛那些混蛋早跑了。”
其实这段时间他不止找高盛的保尔森打听过，摩根斯坦利、KPCB、绿衫等互联网版块关系不错的大玩家都有联系，也许是他们之中有人已经在悄悄多转空，也许是他们自己也是被蒙在鼓里待宰的猪，总之第二波爆跌已经持续了一个月，谁又能保证现在跑不是跑在了低点呢？
谁又能保证高盛他们是否计划着趁大选辩论民调出炉后炒作利多再转做多呢？
“保尔森先生。”
他还是再次拨通了保尔森的电话，已经被蒙蔽一个月了，现在但凡有点信誉和良心……“你之前说看大选辩论后的民调再做决定？我感觉第一场辩论后两位候选人的支持率会更接近噢。”
“哈哈，别急APLUS，第三场辩论更重要一些，第一场两位候选人都有点放不开。”保尔森笑道。
“这家伙良心被狗吃了。”宋亚放下话筒指指座机骂道。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是安德伍德从华盛顿打来电话探听第一时间的民调。
“不太好……嗯，嗯……不，副统领先生还有一些优势。”宋亚稍作解释后也问了下安德伍德对股市的看法。
安德伍德总体上较乐观，“大选进行到最后阶段是这样的，无论优势多么小，哪怕一票，我们最终能赢就行不是吗APLUS。”他说。
随后是赋闲的彼得。
总之他问别人，也有人找他打探消息，互相这么联络了一圈。
不知不觉已入夜，十月初的芝加哥又冷了起来。
“要不等第三场辩论后再做决定？”
送走米歇尔丈夫等客人后，奥格雷迪提议。
“不了，就米股开篇前把这件事定下来，照这势头，再拖几个交易日股票更不值钱了。”宋亚摇头。
“可你手里持有的就剩下YAHOO等重仓股，很难卖，而且你一动，肯定会引起市场的激烈反馈。”奥格雷迪说：“这不是短短几个交易日能搞定的事……”
“最新的民调。”
拖拖拖，斯隆那边的民调数据越来越完整，确实，戈尔的支持率已经被小乔治追到屁股后面了。
“卖吧，既然之前我们计划好了就按照纪律执行咯。”
宋亚反而解脱了，摇头叹气，“我肯定跑晚了，但再晚也得跑啊！”
“OK！”斯隆很高兴他这个决定，因为这对利特曼传媒来说是件好事。
“这次不需要老虎基金帮忙了哦？”奥格雷迪用开玩笑的口吻为上次自己挑中老虎基金办事而不是他侧面抱怨。
“老虎基金都没了哈。”宋亚笑答。
“所以卖YAHOO、SUN……Juniper那些呢？”奥格雷迪问。
“也卖！”
Juniper股价还在涨还在涨，已经破二百四，一家在核心路由器细分市场市占率仅百分之十五左右的硬件厂商市值近八百亿刀未免太夸张了，这不由令宋亚想起了年初的YAHOO，“优先出手，还有那些涨到天上去的硬件防火墙厂商。”
“苹果那些……”
“苹果就算了，总之宋则成给你签的那份授权文件，只要上了那份文件列表中的股份都找机会出手！”苹果和诺基亚等股票不动，长期投资的三星、DTS、Plam凡是有天启光环的都不动，3DFX和利特曼系媒体等能当家做主的当然更不动，宋亚眯起眼睛做出决断。
“好的！”三人立刻各自行动。
“利特曼传媒发公告说今天有重大事项宣布，停牌了。”
伦敦，艾迪臣最近在米股和纳指期货市场赔得头晕脑胀，他也意识到自己可能、应该是被高盛等友军在背后捅刀了，“不管这些小公司了。”手下来报告，他已没有精力管这些，“首轮大选辩论后的支持率民调，小乔治追赶得有点猛，我们可能也要割肉自保了。”
“转做空？”
“可能晚了！”
“开盘了！”
随着纳斯达克和纽交所开盘，上周还欣欣向荣的网络硬件设备商版块随着Juniper的暴跌而应声崩溃，网络股、科技股全线下跌，影响很快从纳斯达克波及到了纽交所，四月份股灾发生的那一幕似乎被原样复刻。
“真该死！”艾迪臣脸色煞白，之前在维旺迪环球之战中的赚头还不够填米股刚开盘那半小时的窟窿，“我们也跑！全跑掉！快快快！”他拍着巴掌冲进交易室。
“YES！哈哈哈！”
曼哈顿，高盛那边的气氛则如同过节，大量空单在手的他们又可以尽情享用这场盛宴了。
保尔森在交易室外里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幕，他回头，正好看到对面大楼有一个人影飞快坠落了下来。
‘利特曼传媒宣布他们计划以定向增发、股权质押等方式筹集一共二十二亿刀资金，收购米国第一大教育出版社霍顿米夫林，CEO斯隆女士认为这笔交易能使利特曼出版社和霍顿米夫林强强联手，巩固两家公司在英语教育出版市场的优势地位，为股东创造更大价值……预计全部交易于二零零一年一月一日之前完成。’
在米股双崩的末日气氛中，利特曼传媒的这份公告已变得毫不起眼。
第一千四百一十二章 民调反超之日
“出版过马克吐温、朗费罗、艾默生、梭罗、丘吉尔、巴顿甚至希……那么多名家著作，近一百七十年历史的霍顿米夫林也要和马爹利、芝华士一个下场了么？”
两位芝加哥老钱商人在高尔夫球场远远认出了宋亚和彼得俩大高个极有辨识度的身影，“看呐，新科全米第十七大富豪和我们的前州长大人，多么米式的球友组合。”其中一人酸溜溜吐槽。
“说起来APLUS才是在彼得弗洛克掌权期间资产飞速暴增的那个吧，小戴利应该多查查这Nger，而不是可怜的科兹科。”
另一人更刻薄，“而且全米第十七？米股又在暴跌，这Nger吹起来的身家又要大缩水了。”
“你小点声。”
天气晴朗，绿草茵茵的球场风景如画，视线很好，其实两拨人隔得非常远，风很大，果岭上的旗子被吹得猎猎作响。
“哈哈哈！”
宋亚没把球成功击出沙坑后开始用球杆胡乱挥舞发脾气，弄得沙土飞扬，两人边看暴发户的乐子边笑了起来。
前州长大人好像注意到了他们，遥遥抬起手冲这边致意，都是打过交道的，两人赶紧回礼，然后下坡消失在相互的视野中。
彼得目送两人身形不见，才低头再度看向手中斯隆女士刚刚递来的小纸条，上面写着一家权威机构在第三轮，也是最后一轮大选辩论后的最新民调结果，象党候选人小乔治第一次以微弱优势完成了对戈尔的反超。
他眉头深锁，目光转向尚处于状况外的妻子艾丽西亚。
艾丽西亚和斯隆今天都一身白色高尔夫球打扮，艾丽西亚正站在沙坑边用言语揶揄APLUS，“也许今天我们该去那边的练习场地？”
“呼！”
宋亚喘着粗气，终于将小小的高尔夫球从沙坑中勾了出来，“别笑我，你技术也比我好不了多少艾丽西亚。”
今天用了四人二球赛的规则，斯隆去站到球前，接手他的下一杆。
四人里多年接受招待，也喜欢打的彼得水平最高，当说客时有交际需要的斯隆次之，宋亚和艾丽西亚俩打得最少的半斤八两，基本在划水拖后腿。
“最几天怎么了？又有人在骂你。”艾丽西亚将银色球杆夹在腋下问：“所以你才心情不好？”
由于突然抛售YAHOO、Juniper等股票，又和当天的逃命波撞到了一起，引发各个股暴跌，YAHOO差点跌到十个点，连一向对股价保持沉默的创始人杰瑞杨事后都传出指责自己的声音，偏偏因为接盘的资金不足，宋亚手里的YAHOO股票根本没跑掉多少，也不能再跑了，无量下跌的情况下抛售等于把钱丢水里。只能等等看过段时间有没有开始抄底的大机构接盘。
而Juniper在奥格雷迪的操作下，目前仍守住了两百块大关，出货算顺利，当然离全部跑掉还早得很，毕竟百分之五的股份太多了。
而骤遭暴跌的Juniper投资者在市场上开始散播自己违规套现的负面舆论，哪怕自己早已做好了合规准备。
“我无所谓，又不是没被骂过。”
斯隆将球推进，四人汇合往下一个开球点漫步，宋亚嘴上说无所谓，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在意的，因为这次抛的YAHOO等股票老早在自己遗产之争中被爆出来过，很多人、特别是娱乐圈朋友和非裔有钱人跟着买，而自己又不可能跑路之前搞个什么新闻发布会公开通知。
主要是割肉着跑都跑得这么令人不顺心，确实很烦人。
“没事的，APLUS参与利特曼传媒定向增发，收购霍顿米夫林出版社需要现金，这是个很合理的理由。而且股灾一到，他跑会被骂，不跑的话不光赔钱，还会被笑，算算还不如被骂一阵子。”
彼得说完随手将纸条递给妻子。
“这不可能吧！？”艾丽西亚才看到戈尔民调被反超，失声惊呼：“那我们岂不是……”
她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望向彼得。
戈尔不能当选对彼得伤害太大了，之前所有的交易统统无法兑现，辞掉了州长职务却得不到明年的联邦政府职位，彼得今年如此行险极限施压的那些操作也就统统成了笑话。
连锁反应造成的后果还不止于此，由于所有关联交易都失效，同样重注戈尔但一无所获的小戴利很大概率会回头选择继续在芝加哥占山为王，那么他对彼得的态度就会回归到之前的无情摧毁上去。
而赌输了的彼得已无抵抗能力，明年艾丽西亚的州检察官选举战也会连带进入超级困难模式。
彼得又叹了一口气，耸耸肩表示他也做不了什么。
“其他家也有民调显示戈尔还有优势。”斯隆安慰夫妻俩，“按照我们A和CUU等台的模拟，戈尔还是能拿到多数选票和足以当选的选举人票的。”
米国不是直选，而是选举人票制度，各州有数量不一的选举人票。
“希望如此了。”彼得暗示了下宋亚，两个男人迈开长腿加快脚步。
将想着心事的艾丽西亚和陪她的斯隆甩了一段距离后，彼得才重新开口：“APLUS，实在不行，我和艾丽西亚只能离婚了。”
彼得这次很光棍的没有威逼利诱宋亚继续捞他，“我了解小戴利，如果戈尔败选，我马上就会又被负面案件缠身，第二次入狱是大概率事件。所以……在此之前牺牲掉我的政治生命，提前对艾丽西亚的公众形象进行保护，她明年能当选库克县州检察官的话，我下半辈子可能还有机会出狱，否则……”
“那就意味着……”
宋亚看了情绪平静说完这些话的彼得一眼，不禁有些钦佩了，艾丽西亚和他离婚，如果在丢掉传统好妻子的人设后还想维持受欢迎的公众形象，那就只有抛弃他一个选择了，不光在政治上抛弃他，还要在选民面前将离婚的责任全甩给他，甚至反过头和他的政敌小戴利去媾和。
艾丽西亚一旦被媒体打扮成白莲花般的受害者，固然能获得选民的同情和继续支持，但他的政治生命无疑会彻底完蛋。
而已经离了婚的艾丽西亚之后即便当选，会否继续对二次入狱的他提供保护，那对他也是件有风险的事。
“嗯。”
两人不用把话说得太明，彼得点头，“认赌服输，我没什么好后悔和犹豫的。”
“好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宋亚不会傻傻的拍胸脯说去找小戴利，帮忙劝小戴利对他高抬贵手，他这次大选他给自己带来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还没到这个地步彼得，只是大选辩论后的民调而已，离下月初投票还有点时间。”于是故作轻松的笑道。
“嗯，我是说最坏的打算。”
彼得也挤出笑容，堂堂前州长，谁也不想落到那种下场，他心里肯定是对戈尔胜选抱有极大期望的，转而说道：“这段时间里……你会出全力为戈尔辅选的对吧APLUS。”
“当然。”
宋亚早就启动全力辅选程序了，除了最后一笔献金准时到位，他亲身为戈尔站台背书，派旗下艺人或者朋友去竞选集会为戈尔造势、站台背书，A台和利特曼传媒的舆论机器也全力开动。
在纽约，前妻玛丽亚凯莉正深情地为戈尔献唱她的名曲Hero，曼哈顿帮、Jazzy、NAS等当地黑人势力也早早深入社区动员当地非裔到时去投票站投票。
在洛杉矶，叶列莫夫、丹尼尔带着一众明星们也频频出现在各种造势、声援场合，前胸有Gore2000字样的应援T恤被詹妮弗康纳利撑得鼓鼓囊囊的，在镜头下特别吸睛。
还有芝加哥、三藩、迈阿密等各个城市，无论靠自己的商业帝国吃饭或者部分合作、觊觎机会的各色人等以及公司，都如流水线机器般隆隆开动。
在网络上，宋亚亲自录制了一段号召选民给戈尔投票的小视频，放在了博客首页，拉希达等活跃人士以及水军也全部火力全开。
‘去投票!’
‘给戈尔投票！’
‘守护阿美利加的皿……’
‘只有戈尔能带领我们走出股灾！’
针对各种群体的各种口号铺天盖地。
“总之，我把一切能做的都做了。”宋亚对彼得说：“米股那是没办法，我总不能股灾临头还不跑路……”
关于近日书友争议的统一答复
以前有位LOL选手喜欢在美服单杀对手后中二的公屏打字‘Readmyname’
后来他不慎被某站队绑了个血汗合约，粉丝去外网论坛寻求声援的时候被别人反酸了一句‘Readyourcontract!’
我觉得这个例子很好，签了合同就履行它，无论是跪着也好含泪也好……这是现代社会的基本契约精神
所以我这从头至尾都根本不存在什么修真门派掌门路2、换站、或者改头换面重开之类的选项
如果我续写，一定是在‘古熔的弱点’那章后面接着写
而且我从开芝加哥1990时就说过会在写完这本书后继续更新老书，无论你们信不信，起码我在网络世界是确实打算做个‘人品一流’之人的，我不用靠写作维持生活，实际上在写修真门派掌门路之前我基本上对文学写作完全没什么想法，只单单喜欢用手机看小说，看红楼梦、斗罗大陆、盘龙这些名著时从没被勾起过写作欲望，直到看到凡人修仙传后非常喜欢，而且突然萌发了‘我上我也行’的念头
当时离我上一篇作品：高考作文已经距离十几年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连电商购物等基本网络自理能力都懒得去学习和了解。
所以我个人对网络世界是寄托有一定乌托邦幻想的，这里人们相敬如宾，没有现实里的蝇营狗苟、虚伪，也没有互相欺骗，想码字、有时间精力、能码得出来就码，不想码了大家都是普通人，老死不相往来便是了
可能我太少在网络上发声沟通这点导致被流传出各种谣言和猜测，在此统一澄清
总之请各位书友以我本人发言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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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一十三章 传媒大亨的一天
“APLUS看这！”
“APLUS你投给了戈尔吗！”
二零零零年十一月三日，米国大选开始投票，宋亚一大早就出现在海德公园选区的投票站，亲自作秀力挺戈尔，“是的，当然……”他投完票后出来，搂着苏茜姨妈在镜头前笑吟吟地答记者问。
“耶，耶，我们都投了戈尔副统领，我喜欢他……”苏茜姨妈扯着黑人大妈腔喊道。
“APLUS，关于近日华尔街指责你……”
有记者开口，宋亚比着剪刀的手秒切换成嫌弃的挥舞，然后也不理人家，扭头和苏茜姨妈、康妮、托尼等亲戚扬长而去。
“不，丹尼尔，别动这些小心思了。大都会发行公司暂时不做电影业务，这是你我老早就商量好的。”
回到A+唱片总部，丹尼尔早早在办公室里等着，经历过冷山的风光后，他的格拉斯影业今年一口气开了三部戏，全数扑街。他借兼任大都会发行公司总裁的便利，打算让大都会发行公司给他的格拉斯影业接盘，挽回一些个人损失，自然被宋亚阻止。
丹尼尔见面就解释这件事，宋亚没声好气地回:“而且你的电影都有发行方了。”
“现有发行方愿意便宜转手，我是想拿回来重新剪辑剪辑，在海外市场碰碰运气？也许海外的口味不一样呢？再不济大都会发行公司用寄售的形式帮忙铺铺DVD的货总可以吧？”
在林肯公园大获成功后，丹尼尔一方面很享受掌握他们部分发行事务的利益和权力，另一方面也醒悟过来当初这个无名乐队是他自己错过的，没办法，谁叫当初是他没签麦克信田那拨人呢？
唱片事业的地位有往前六大总裁时期回升的趋势，但电影事业今年赔得有些受不了，丹尼尔还不忘牵拖叶列莫夫，“不光我，你家那个叶列莫夫今年也没折腾出什么名堂来，是时候让大都会发行公司涉足电影了，反正海外渠道都是现成的。”
叶列莫夫今年首度获得了自主立项的权力，让A+娱乐投资了一部两千万级别的燃情夏威夷，一部小成本冲奖艺术片，还买了两部独立电影，也全扑了，和丹尼尔堪称卧龙凤雏。
“不，我不想刺激好莱坞七大，而且你们拍出来那些烂片只会让发行公司再多赔钱。”
宋亚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顶多我让叶列莫夫把你那三部戏买断进A+娱乐的影片库。”
“算了，你知道我和叶列莫夫关系不好，他开的那价……我还没到缺零花钱的地步。”丹尼尔又不愿意了。
“那就别纠结了，承认失败吧丹尼尔，拍电影就是这样，赔赔赚赚。”
宋亚拿起话筒和外面秘书聊了两句，然后去拉开办公室们，“利特曼先生，请进。”
叫丹尼尔过来有正事，“MP3网站，道格莫里斯有什么说法吗？”和利特曼稍作寒暄后，宋亚问道。
“他这次没什么回旋余地，虽然小布朗夫曼不再管事，但他又被罗恩迈耶爬到头上去了，环球音乐和MP3网站的诉讼他个人也无法完全做主。”丹尼尔回答。
“MP3网站愿意出售给我们吗？”利特曼问。
丹尼尔摇头，“我们不能解决他们迫在眉睫的官司问题啊！他们唯一的自救手段就是和诉讼方环球音乐达成和解，卖给我们环球音乐不可能放过他们，所以环球音乐是他们仅有的买方。”
大选最后阶段正在外面进行得如火如荼，除了工作生活学习，宋亚本人倒不用花太多精力去辅选，钱和资源到位就行。
他这段时间做了几件事，一是通过曼哈顿帮的戴维帕特森在莱尔科恩案安抚住了华尔街警长斯皮策；二是正式谈妥了收购霍顿米夫林的全部事宜同时利用利特曼传媒的定向增发摊薄了觊觎者，雷石东的维亚康姆集团的持股比例；三就是和股票经纪奥格雷迪微操卖出Juniper等公司股票，同时为YAHOO和Juniper等重仓股份寻找机构买家。
这中间，一直对阿美利加音乐网站域名不满的利特曼提议收购MP3网站，因为MP3网站随着股灾市值已经从昔日最风光时的十几亿，沦落为现在的不足一亿刀。
令他们处境还不如阿美利加网站的原因，就是他们和环球音乐的侵权官司眼看就要输了……
这家公司也有意思，一开始在互联网音乐分享风气还处于初兴和无监管状态时，同阿美利加音乐等网站一道美滋滋的享受纵容分享带来的点击量，在被RIAA代表唱片业第一次警告后，马上吓得第一个服软，主动转型为独立音乐网站。
然后等到阿美利加音乐开始严格遵守数字千年法案，Napster崛起，他们看到Napster收益于MP3格式音乐分享带来的流量和风投追捧、上市预期后又后悔了，重新横跳回去继续大肆侵权，而且幸运的赶上互联网潮头，IPO大获成功。比他们流量更大，也更受瞩目的Napster反而到现在还没能上市。
结果，在被环球告加股灾双重打击下，MP3网站很快被投资者抛弃，股价惨跌，不得不被迫又回头向环球求饶。外界传言，网站高层和股民为了求得环球音乐和解，大概八千万刀就愿意卖。当初十几亿市值时的风光对他们来说就像一场幻梦，当然创始人、股东、高管和风投们之前应该已经部分套现离场了。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除了卖身给环球音乐已无路可走了？”宋亚问。
“是的，低价拿下MP3网站对环球音乐总裁道格莫里斯个人事业也有利，能缓解他旗下DefJam的莱尔科恩案负面影响，给维旺迪环球在赴米上市前制造一个小小的好消息。”
丹尼尔回答：“虽然对MP3网站和Napster发起诉讼其实是小布朗夫曼一力推动的。”
富三代……其实有些事情上确实做对了，比如揪着互联网侵权行为坚决打击，比如去年就提前预言了互联网泡沫破灭……
甚至一直缠身的垄断案，在维旺迪环球拉来高盛、雷曼、所罗门美邦协助赴米上市后，米国商务部也偃旗息鼓了，最新消息是唱片业五大需要负担的和解金额从号称的数十亿，骤降为一亿刀左右，可谓超级折扣价。
可惜富三代没坚持到胜利的那一天……
立场不同屁股不同，宋亚和安德伍德没有在那件事上再追杀，但并不意味着复仇者联盟会去同情富三代，“那就没办法了。”他对利特曼耸肩。
利特曼颇为失望，“MP3网站没戏，阿美利加音乐网站域名总是要换的吧？买个响亮、简单点、没那么长、便于网民记忆的。”
“没问题，我们再想办法。”
宋亚勉励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哦对了，你得负责说服雪莉弗莱明女士。”
“好吧。”利特曼点头答应。
阿美利加音乐杂志主编雪莉弗莱明一直不同意网站更换域名，老太很固执，不过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已经很少管理杂志社具体事务了。
“斯隆女士他们来了。”
站在窗前的丹尼尔正好看到一群西装革履的白人被斯隆带着，从对面利特曼传媒总部楼走过来。
“OK，那我们下去迎一下吧。”
宋亚和两人一同出门往电梯口走。
利特曼传媒旗下的利特曼出版社和霍顿米夫林出版社合并案谈得已近尾声，来客都是霍顿米夫林的董事会成员、公司高层以及旗下各分公司总裁。
其实霍顿米夫林在维旺迪合并环球前就在和维旺迪谈判出售事宜了，没想到股东们为了讨价还价拖拖拖，拖到了维旺迪自身难保，所以只得匆匆另寻买家。由于他们是利特曼出版社在中学教育片等领域的重要竞争者，掌握着比利特曼出版社多得多的市场份额，斯隆很快和他们一拍即合。
至于出版过马克吐温等名家名作……现在的霍顿米夫林已经早没当年的影响力了，目前基本只专注英语教育出版市场，在米国国内市占率排在第一位。
二十二亿，进入传统纸媒逐渐落寞的二十一世纪，算是个好价。
“APLUS！”
电梯门打开，没想到和找上门来的昆西琼斯正面遇上，老头一脸怒容，看到宋亚后就质问：“你M-FXXK什么意思？我帮你街舞大赛开了个好头……你把我利用完了就丢！？”
ACE台的王牌栏目街舞大赛第一季也快进入尾声，实际上全部拍摄任务都已录制完毕了，因为老头当评委时的臭脾气和人设实在是不讨电视观众的喜欢，第二季ACE台没打算和他续约。
“嘿，昆西。”
丹尼尔和利特曼赶紧替宋亚分忧，一左一右笑嘻嘻地拦住怒气冲冲的老头，“我们急着下去接霍顿米夫林的人，稍等一下好吗？”
“小Nger你总是这样，翻脸不认人。”
昆西琼斯不会对丹尼尔和利特曼炸刺，但不怕宋亚，老头这么多年反正就这脾气，连宝贝女儿都……是吧？“我替你一手一脚创造了这个高收视率栏目，拉希达的主持人也表现很好，结果你现在要踢我出局？这个小Nger……”一通乱骂。
“拉希达不是续约了吗？”
宋亚拿这老前辈兼便宜岳父也没好办法，“没续约的又不是你一个，安妮弗莱彻导演下一季也不会在。”
当然他用了点话术，安妮弗莱彻因为要专心导演明年的舞出我人生4，所以主动退出了，三位评委中只有MCHammer续约。
“我不管，反正你别想这么轻松就炒了我，我听说MCHammer拿了个好合同！？”昆西琼斯愤愤不平。
“他愿意一签好几季。”电梯快到一楼了，宋亚挠头，给丹尼尔打眼色，“拉希达也一样。”
“这事回头再说好吗昆西？”
丹尼尔亲热地搂住昆西琼斯，制止他跟出去在客人们面前捣乱，“好了好了，我们先去那边……”
昆西琼斯气鼓鼓的被丹尼尔边哄边推，双眼死死盯着宋亚越来越遥远的背影，“好了好了丹尼尔，我知道这小子现在多有权势，我只是抱怨几句，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那就好，那就好嘿嘿……”丹尼尔嬉皮笑脸的，两人目送宋亚走出大门，身形沐浴在芝加哥上午的阳光下，迎上一大群白人西装男。
“APLUS……”
“欢迎……”
宋亚和利特曼笑着与霍顿米夫林众人握手寒暄，斯隆站在一旁，一一介绍对方的姓名职务。
“都传说你的运气很好，这次利特曼传媒在第二波股灾来临前停牌，我想能够避开资本市场上最不理性的一段时期吧？”
霍顿米夫林的当家人笑问。
“哈哈，碰巧而已。”
收购已成定局，合并后的内部调整由斯隆把控，宋亚这边没什么好插手的，尽到大老板的地主之谊好好款待客人就行，“我带你们参观一下？”
“好的，请。”
“请。”
外面的图片记者连连按动快门，直到一行人在宋亚带领下进入A+唱片大楼内部，便结束拍摄任务。
参观时闲聊的话题全围绕着大选展开，大家知道宋亚支持谁，于是也都挑他喜欢听的说，“哇喔，这是鲍尔默先生吗？”直到霍顿米夫林的人看到墙上鲍尔默到访时的合影。
“是的。”宋亚乐呵呵介绍：“他来这开会时我们照的。”
“他来唱片公司开会？”
“不是，我有时候会把旗下其他公司的会议安排到这。”宋亚回答。
“鲍尔默总算能缓口气了，微软刚刚和司法部达成了和解。”
做出版社的消息自然很灵通，霍顿米夫林的人问：“我听说妥协条件是微软同意个人电脑制造商可以自由选择视窗桌面、公开视窗软件部分源代码，使微软的竞争者也能够在操作系统上编写应用程序。之前违反程序泄密的联邦法官也已受罚解职，这些利好会带动下周的软件业版块回暖吧？”
“哈哈这个不好说……”
宋亚才不会对股市发表任何见解，打哈哈混过去。
“微软后面他们还有一系列州层面的官司，以及国外的一大堆诉讼要打。”斯隆接过话头。
“嗯，我知道，加州的官司很危险？”
“应该是。”
一行人走进大会议室，宋亚自觉地坐在长会议桌一侧的第一个位置，斯隆当仁不让地坐在了顶头。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聊了，陆续A、ACE台以及利特曼出版社等分公司高层抵达，他们中很多人都和霍顿米夫林的人打过交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整体气氛轻松。
至于利特曼旗下的其他网络上市公司高层，目前仍被股灾弄得焦头烂额，没空来芝加哥破坏气氛。
三家利特曼旗下上市网站日子都非常难过，小说网站跌下一米刀每股已有一段时间了，现在是标准垃圾股。
当然会议室里没人会提这些。
“要喝酒吗哈哈哈？”
霍顿米夫林的人看到助理们托着马爹利皇家礼炮白兰地和酒杯进来，纷纷大笑凑趣，“对了，还未恭喜你拿下了西格拉姆酒业APLUS先生。”
“没有啦，一半而已。”宋亚小小装了一下，然后含笑举杯相邀。
“最新消息哟。”斯隆接了个电话后说：“维亚康姆已经拿下BET电视网了，三十三亿刀。”
“哦？那罗伯特……”宋亚闻言双眉一挑。
“是的，罗伯特约翰逊会在交易正式完成后，成为十亿富翁。”
斯隆点头，然后补了一句，“也是你之后的第二位米国非裔十亿富翁。”
“那我要给他打个电话道喜了。”宋亚当着大家的面给BET老板罗伯特约翰逊去电话。
罗伯特约翰逊心情自然很好，虚伪的叹气，“哎！BET就像我的孩子，还是挺舍不得的，不过我也该退休了。未来属于你，APLUS……”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吗？”宋亚问这位刚刚大笔现金到手的非裔传媒大亨……前大亨，他现在只剩现金了。
而自己……现在的利特曼传媒已经是横跨网络、传统出版、新闻、电视业的传媒集团了，虽然可能距离维亚康姆等顶级巨头还很远，可如果再加上A+娱乐和A+唱片、大都会唱片、大都会发行公司等等呢？起码在综合市值上已经不算弱小了。
十年穿越，今日这份成绩单还可以吧？宋亚得意的心想。
“暂时没有，做做慈善事业吧。”罗伯特约翰逊回答。
“享受人生？”
“哈哈，享受人生……是的。”罗伯特约翰逊近两年已经没什么心气了，BET台的娱乐化转型算成功，但收益不大，全黑人娱乐台明显遇到了天花板，由于黑人在米国音乐领域的影响力很大，他们的音乐节目还威胁到了威亚康姆的MTV台，所以雷石东老早就想拿下BET。
一家全米订户数排在二十位左右的电视网卖出三十三亿，这个价钱罗伯特约翰逊没什么不满意的，雷石东也算很出了些血。
斯隆随后在会间宣布了一些后续安排，以及人事调整的计划，霍顿米夫林系过来后基本会将利特曼出版社也置于他们的管理之下，一些比如中学教育片的市场资源也会进行统一管理。
随后便是盛大的欢迎午宴，宋亚是全场的中心，他和众人聚在电视机前看大选速报，于是大家就都围了过来，纷纷对戈尔和小乔治的竞选策略发表见解。
“APLUS？”拉希达琼斯不知什么时候怯怯地出现在他身后，来为父亲上午的冒犯道歉。
于是宋亚又找地方单独接受她的道歉。
“什么？OK，我就来！”
中途突然接了个电话，他立刻提上裤子，丢下拉希达匆匆出去和客人们道别，然后直接搭乘私人飞机冲到硅谷的3DFX总部。
“吉姆！吉姆！干嘛要走呢？”
新Voodoo芯片的总设计师吉姆凯勒刚递交了辞呈，宋亚屁颠颠的跟在他后面喊：“等等我！”
“我完成了我在3DFX的使命，我已经和博通公司谈好了，会去他们那。”吉姆凯勒被大老黑追得没办法，回头解释道。
“谈……谈好了吗？合同还没签吧嘿嘿……”
宋亚小心翼翼的陪笑：“对3DFX有什么不满的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嘛。”
“我已经决定了APLUS先生，你之前答应过我可以随时走人的，记得吗？”顶级芯片设计师就是这么无情，“我留在3DFX也是浪费时间。”
“是不是对期权奖励有什么不满？”
“没有，我很满意，不聊这些了，我得走了……”吉姆凯勒继续迈开大步，油盐不进。
“别啊！吉姆！凯勒先生！”宋亚只好可怜兮兮的一路追。
第一千四百一十四章 大乌龙
吉姆凯勒终究还是离开了，幸好他为Voodoo芯片打造的全新架构三五年内维持住业内第一阵营的性能表现不成问题，起码3DFXCEO亚萨是这么说的。
“他觉得他已经把所有创造性工作做完了，剩下的就是小修小补、性能跟随制程的进步而进步……”亚萨安慰老板：“微软XBOX主机里的Voodoo5X芯片也已经在TSMC完成了流片，微软很满意。”
微软雄心勃勃杀入游戏主机市场，首批就订了上百万片定制版本的Voodoo5X，3DFX谈了个好价格，赚头很大，到时候会与Intel为微软定制的奔腾3CPU配合使用，这个组合也是PC市场的主流搭配。
“供应链管理、库存、成本控制要向苹果看齐，明年多了微软这个大买家，我不希望再看到利润率输给竞争对手NV。”
宋亚转述了连线杂志创始人路易斯罗塞托对苹果新供应链管理水平的赞誉，“或者干脆想办法把他们那个……好像叫库克的挖过来。”
“好……好的，我尽力。”CEO亚萨擦着汗答应下来。
“嗯。”
硅谷之行很遗憾的没有留住大神，宋亚也没精力事无巨细的插手3DFX内部管理，又急匆匆的飞回芝加哥。
大选、大选、大选，这几天全米没什么事比大选更重要，二零零零年十一月七日晚，各州投票结果陆续开出……
戈尔民调从领先十一个多点到辩论后几乎被小乔治追平，给今年驴党本以为很稳的大选平添了无数悬念，各家电视台也连篇累牍的跟踪、分析，比如A……
今天A台派出了麦卡沃伊加戈登再配置俩知名嘉宾的最强阵容，各州实时计票数据跑马灯不停转，随时根据新动向分析谁才是最终的获胜者。
“伊利诺伊州计票结束，戈尔拿下了伊利诺伊！”
蓝色高地是非常稳的驴党票仓，拥有高达二十二张选举人票，戈登宣布计票结果后外面屏幕立刻更新，被加上二十二张票的柱形图里，代表戈尔的蓝色大幅领先，外面众人看到后齐声欢呼。
宋亚也是其中之一，虽然他辅选的各州同时也是驴党占优势的地区，算锦上添花，但那没办法，他和驴党基本盘本来就极端重合，钱捐到位了，旗下媒体也帮忙全力开动了，做到了所有该做的，他问心无愧。
“戈尔拿下了纽约州！”
“戈尔又拿下了加州！！”
加利福尼亚州拥有最多的五十四张选举人票，好莱坞和硅谷所在的州戈尔更稳，一般来说，城市人口占比越大的州选民越倾向驴党，计票也越快，所以戈尔在账面上维持了很久的领先。
但宋亚和其他人面色都逐渐凝重起来，因为小乔治几乎拿下了所有南方和中西部乡村为主的州，地图上的红色一个接一个被点亮，追赶势头很猛。
“小乔治似乎拿下了田纳西？我们正在确认。”
戈登捂着耳麦，A台迟迟不肯将田纳西州的十一票加上去，这可是戈尔的老家，他的大本营，他以前在那担任了六年联邦众议员、八年联邦参议员……
“FOX新闻已经把田纳西的票加上了！”有盯着其他屏幕的人喊，宋亚瞥了一眼，象党喉舌FOXNews当家主播奥莱利正兴奋地宣布小乔治在对手老巢胜选。
“Bews、ABC台也确认了这一结果！”又有人实时汇报。
“我只要收视率！别让观众换台！”
新闻台计票别同行慢，观众可不耐烦等，选择这么多呢，A台长斯金纳直接一个电话打进了演播室，很快，戈登承认小乔治拿下了田纳西，A计票屏幕也随之更新了实时票数。
“真该死……我得歇一下。”
这几乎等于董事会投票时本以为的铁票董事跑票了，选成这样也够难堪了，不光戈尔被小乔治咬得很紧，今年同步开票的众议院改选，驴党丢掉众院多数席位已几乎无可挽回了。
宋亚和斯隆对视一眼，喘了口粗气，不想再在众目睽睽的场合待下去了。
他去了空无一人的大会议室，独自弄了杯加冰芝华士慢慢喝着。
就算今年因为彼得的搅局和戈尔方的关系有所反复，但彼得退选后自己是全心全意投注在戈尔身上的，摇旗呐喊，真金白银，出人出力，再加上还有米股救市的寄托……
“嘶……”
威士忌酒入喉头，有些辛辣。
‘狼烟起江山北望……’
手机响了，是安德伍德。
“怎么样了？”政客们也只能看电视掌握最新情况，安德伍德很清楚自己不会比他知道得更早，现在估计也仅仅是想找个朋友说说话。
“戈尔丢了田纳西。”宋亚回答。
“我知道……”
“我出来了，后面的没看，心脏有点受不了。”宋亚说。
“我也是……”安德伍德说。
“你？应该还好吧？”宋亚笑道：“恭喜你成功连任安德伍德议员。”
他其实还好，今年无悬念连任成功，去年辞去驴党众院党鞭职务因祸得福了，不用背驴党今年惨败，丢掉众院多数席位的锅，哪怕戈尔败选，他应该还能杀回去，捞到下届众院少数党党鞭的职务，由于驴党丢了众院也就等于丢了议长席位，他的顺次会从众院党内第三升至第二。
“你不懂。”
安德伍德心里也七上八下的，戈尔允诺的联邦政府职位拿不到去当众院少数党党鞭他能接受，但芝加哥那些老工厂环保拆迁，改造成商业区和住宅的超级地产项目是他撮合戈尔的金主过来投资的，如果戈尔当不上大统领……
“你和彼得联系过吗？”幸好工厂那边选区的小弟罗素也连任了，安德伍德跳过这个话题。
“今天？没有，彼得……”
宋亚话音未落，“小乔治拿下了西弗吉尼亚！”斯隆冲进来喊道。
“OMG……”安德伍德听到了，西弗吉尼亚也是选前被认为是戈尔的铁票仓，“这等于十三张选举人票又丢了。”
“呼！”
宋亚深呼吸的功夫，斯隆将他手中的酒杯抢过去一仰脖子灌下残酒，“小乔治还轻松拿下了大本营德州。”
“三十二张选举人票。”安德伍德在电话那头说。
“还有密歇根。”
“十二张……”
“现在是不是……”
“是的，就看佛罗里达州了。”安德伍德和斯隆同声回答。
“佛罗里达州州长是小乔治的亲弟弟！”宋亚哀嚎。
“不一定的，民调显示戈尔会拿下那里。”斯隆说。
那么只剩佛罗里达了，宋亚和斯隆回到A台大厅时，驴象双方的铁票州的颜色一个个红蓝色块填上，没完成计票工作的差距也大到足以不用等待最终结果，计算下来，戈尔领先二十一张选举人票，但佛罗里达州拥有二十五张选举人票。
目前戈尔在普选票数上领先、小乔治在州数量上领先，但都不重要，谁拿下佛罗里达，谁就是下一任米国大统领。
“CUU说戈尔拿下了佛罗里达！”有人喊：“副统领先生胜选了！”
大厅里顿时欢声一片，宋亚如释重负，攥紧拳头狠狠挥舞了一下，正要和同样兴高采烈的斯隆拥抱，“不！不不！还不够！”A台长斯金纳大声泼冷水。
“戈尔在佛罗里达州保持领先，但领先优势还不够彻底拉开和小乔治的差距……”
A台的麦卡沃伊仍然在冷静播报，“城市投票站的计票速度更快，驴党在城市有优势，所以戈尔目前领先。但乡村选民一般都支持象党，佛罗里达州还有为数不少的古巴裔选民，他们一般也倾向于支持小乔治，这在之前州长选举时已经得到了证明……”
“FXXK！又饿又困，我回家了。出结果再通知我吧。”
斯金纳、麦卡沃伊和戈登都是老媒体人，戈登虽然立场鲜明的支持驴党，但也不至于信口开河，所以都在耐心的等佛罗里达州的计票数据。
很漫长枯燥的等待，晚上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眼看着小乔治一个小数点一个小数点的追，宋亚骂了一句就开溜。
同样被媒体误导弄出小乌龙的还有戈尔的竞选团队，被媒体宣布胜选后他们连庆祝当选的喷射彩带都用了，现在五颜六色的彩带和彩色纸片铺满了竞选总部的地面，但大家又只得重新紧张万分的等待最终计票结果。
只有三个州的选票没有计算完毕，俄勒冈和新墨西哥州计票速度一贯吊车尾，估计正式结果几天后才能出来，但戈尔方笃定能拿下，现在只剩佛罗里达。
凌晨两点，宋亚都上床了，戈尔仍然搂着妻女在竞选团队簇拥下等待最终计票结果。
压力随着小乔治的反超到达顶点。
戈尔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但心情已跌落谷底。
“这不可能！乔治王朝肯定在佛州做票了！”竞选团队里的人喊道：“我们必须重新计票！”
小戴利弟弟，竞选经理喝止了信口开河的手下。
A：‘佛罗里达州计票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九十八，如果不出意外，小乔治将拿下这个州，这也意味着他将成为阿美利加第四十三任大统领！’
FOXNews：‘小乔治以两万九千张普选票的优势拿下佛州！’
各大新闻台向全球确认这一结果。
“CUU也改口了，副统领先生。”竞选总部鸦雀无声，竞选经理、法律顾问等人围拢过来，神情灰败。
“我们不能承认这个结果！小乔治的佛州州长弟弟肯定做票了！之前的民调显示……”内部分成了两派，有人不肯认输。
“怎么办？”竞选经理，小戴利弟弟请示。
“今年我们丢掉了众院，参院也是象党的，这个跛脚的大统领……”
戈尔说到一半，了解他的人都明白了他的选择。
“可还剩百分之二的选票没有开出……”小戴利弟弟说。
“有风度一点吧，那么……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戈尔问。
“给小乔治打电话祝贺，然后向公众宣布承认败选……”
“好吧，那就这样。”戈尔头晕脑胀地尽力维持着风度，拍打一个个跟随自己走到现在的手下们，走向办公室里的电话机。
众人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纷纷难受的低下了头。
‘小乔治的竞选办公室确认收到了戈尔的祝贺电话，他们正式宣布当选！’
“妈妈的。”宋亚坐起来看了眼电视机，又倒了下去。
“斯隆女士，开始按我们之前约定的，造势我和艾丽西亚早已启动离婚程序的新闻吧。”彼得在家中喝得酩酊大醉，然后拨通斯隆的电话。
“现在我们怎么办？”克莱尔冷漠地问丈夫安德伍德。
“继续回国会山当我的党鞭咯。”安德伍德苦笑，“可能这就是宿命吧。”
“真该死！真该死！”新泽西，联邦参议员比尔布拉德利气急败坏地将办公桌‘清空’，所有的政治交易现在都成空了，“戴利，现在我们怎么办！？”他对电话那头的芝加哥市长小戴利大吼。
“象党的天下……未来四年我们只能顾好自己咯。”小戴利没声好气地回答：“还能怎么办？”
“不一定！不一定的戴利市长！”这时手下冲进来，“佛州选票还没开完，戈尔又开始追赶了，现在双方差距只剩几千票了！”
“WTF？”小戴利立刻挂掉布拉德利的电话，打给亲弟弟。
“有变化！停车！停车！”
这时戈尔的车队已经距离竞选总部所在的田纳西州州议会大厦，也就是他准备进行败选演讲的地方只剩两个街区，小戴利弟弟喊住司机，“票数不对，我们又开始反超了！”
戈尔张大嘴巴，不知如何是好。
‘最新消息，佛州计票又出现了变化，随着大量投给戈尔的选票开出，现在双方的差距只在几千张……’
麦卡沃伊继续播报，除了FOX，A台和其他新闻台已经将宣布小乔治胜选的跑马灯撤掉，重新改回了结果待定……
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 似有实无
“不……不是，收回认输电话是什么意思？”
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才睡了个好觉的宋亚起床后满头问号，“承认了的事也能反悔吗？”
“字面意思，戈尔方宣布收回了打给小乔治的胜选祝贺电话，取消了认输演讲，因为按照佛罗里达州目前的计票趋势，他和小乔治的得票数差值肯定在总共近六百万张选票的百分之零点五以内。按照佛州选举法规定，两位候选人得票差距在百分之零点五以内的，下属各县选举委员会必须自动重新机器计票一次……”
斯隆回答：“候选人或选民如果依然不认可重新计票结果，可在大选结束后的五日内或选举结果上报州务卿办公室以前，进行再一次重新计票。候选人和政党还有权在大选结束后的七十二小时内提出人工计票要求，由佛州各县选举委员会决定是否接受。”
“哈！”
宋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乐了，“总之这次大家都不会善罢甘休了对吗？”
“开玩笑，唯一超级大国未来四年的领导人归属，就因为佛州几千张票决定了？”
斯隆回答：“戈尔那么爱惜羽毛的人不惜放弃风度收回认输电话，起码驴党选举委员会内部意见肯定统一了。如果计票结束前戈尔完成反超的话，象党那边绝对也不会干的，他们在佛州搞了很多小动作。”
“小动作？”
宋亚按斯隆的指引打开电视机，睡一觉的时间，全米所有媒体以及全球各大新闻社都扑向了佛罗里达，A台也在佛州仍在计票的一个选举办公室外面架起了转播车，由前方记者现场播报最新进度。
同时，一些倾向驴党的媒体开始炒作佛州的蝶式选票，所谓蝶式，就是一种将候选人姓名按顺序左右对开排布，有点像蝴蝶翅膀的设计。
“我……我以为戈尔会在小乔治的右边，所以我在那里打了孔，但投完票后我女儿告诉我，那里是布坎南……”
一位当地白人大妈正在接受CUU台的访问，“所以你确定你将票投给了布坎南，而不是戈尔？”CUU记者问。
“是的，我确定。”白人大妈点头。
“你本来想投戈尔的。”
“是的。”
“你觉得会范和你一样错误的选民多吗？”
“肯定不少，你知道像我这种年纪的老年人……”
CUU台随后给出了佛州的蝶式选票照片，左侧第一位的是小乔治，而右侧果然不是戈尔，而是独立候选人布坎南。剩余两党候选人交错排布，不注意的选民如果按照经验打孔，确实容易搞错。
“喔吼吼……”宋亚感觉这事更有意思了，“果然乔治王朝的佛罗里达在耍小花招，但这属于规则内允许的对吧？”他问斯隆。
“是的，小乔治亲弟弟是州长，象党掌握州政府和议会，选票设计上故意为之但确实并不犯法。”
斯隆回答：“其实两党今年在各州都有类似操作……不过哪怕六百万选民中有千分之一的人弄错，那也是六千张票，这数字足以彻底扭转大选局面了。”
“你知道吗APLUS，这让我想起了赌马……”
宋亚回到A台时，佛州计票仍在继续，现在全米乃至全世界都在盯着几百张几百张缓慢开出的选票，两位候选人确实有点像齐头并进的赛马，已经在大厅盯了很久的利特曼吐槽。
“戈尔应该不够了。”
下午，戈尔从打认输电话时落后两万九千张票追到仅落后两千张，但斯隆对照数据估算了下，做出判断。
果然，佛州六十七各县全部结束计票时，两位候选人都拿到了二百九十多万张选票，戈尔只输了1784张。
“差距不到百分之零点零三！佛州必须展开重新计票！”A台整体上大都支持驴党，大厅里的众人发出欢呼。
“机器自动计票，不就等于把选票重新在机器里走一遍，结果不还是一样的吗？”宋亚很疑惑。
“大家都不肯认输，那么接下来要尽一切手段打各种攻防战了，多学学。”斯隆说。
“老板。”宋则成追到了A台，神神秘秘的将宋亚请出大厅，“柳约翰。”
原来是自己在象党那边的好友开始找来了。
“嘿，约翰。”
宋亚接过手机，本来看乐子的情绪也瞬间没了，他意识到现在两党估计要玩真的了，作为掌握A台的媒体小亨，自己即将面临来自双方的压力。
“恭喜你APLUS，这次大选期间几个二十四小时新闻台都迎来了收视率高峰吧？”柳约翰以这句话开场。
“是的，不过看我们台的观众还是少……相较于ews等大台来说。”宋亚回答。
“哈哈，那自然，戈尔这次太没风度了，搞出这么个大乌龙，我们现在尽量保持克制，但这不意味着之后会一直纵容驴党的无理取闹，我们共同的朋友非常希望媒体能守住中立立场，不要随驴党的宣传机器起舞。”柳约翰说。
共同的朋友……应该是指副统领候选人切尼，宋亚也通过旗下公司给切尼捐了些钱，当然远不如给戈尔的，“我明白，现在不是要重新计票吗？”他装傻。
“嗯，看这个情况，重新计票结果出来后驴党也不一定会接受，毕竟他们已经将认输电话都吞回去了。”柳约翰说。
虽然支持戈尔，但现在明显得考虑未来四年乔治王朝杀回来的可能性了，毕竟小乔治领先了一千多张票不是，而且佛州又是他家的地盘，无论怎么算小乔治的胜选概率都大得多，“OK，我会提醒他们注意的，到时候我们再联络？”宋亚不会冒得罪柳约翰和切尼的风险。
“OK。”柳约翰挂掉电话。
当宋亚回到大厅时，A已经在播报两党各自派出的精英法务团队已抵达佛州，开始为随后的法律战做准备了。
“APLUS，我们还需要钱。”
当晚，戈尔方竞选经理，芝加哥市长小戴利的弟弟打电话过来，很直白的为随后暴增的额外开支进行紧急筹款。
候选人一方的大选经费预算一般都只做到大选结束，会尽量在那之前花光每一个钢镚，反正都是筹来的，无论是普通人的小额捐款还是大亨大企业的献金，砸钱的期望无非就是支持的候选人胜选，结余一分钱到大选后都没有任何意义。
“不是在等重新计票结果吗？”
宋亚不想这么轻易给了，戈尔这么大优势也能弄成这样，说一点怨气都没有那是假的，他有种花钱打了水漂的感觉。
“但不能等到那时候再做准备。”小戴利弟弟说。
“副统领先生方便和我聊聊吗？”宋亚又提要求。
“他现在很忙……”
“电话给我。”小戴利弟弟话音未落，一个声音从他那要过话筒，“APLUS，我是沃伦克里斯托弗……”
“国……国务卿先生。”
沃伦克里斯托弗是前米国国务卿，驴党顶级官僚，政坛常青树，从肯尼迪政府时期就在主持对日贸易谈判了，宋亚赶紧打招呼。
“我会负责处理这次佛州的麻烦。”沃伦克里斯托弗说，“首先我对你对戈尔副统领的长期支持表示感谢，但……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我们还需要钱，越快越好。”
“好吧好吧。”
宋亚只得答应，“可我也没预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所以没有做准备，这笔钱……从哪边划拨比较好？”沃伦克里斯托弗那种顶级官僚应该会把所有事计划好，他干脆直接请教。
“好莱坞？”果然。
“OK，让小戴利弟弟找叶列莫夫吧，我会给他打个电话。”
“谢了。”沃伦克里斯托弗急匆匆挂掉电话。
“好像这不是戈尔一个人的事了……”宋亚交待叶列莫夫再准备一百万后，回到大厅对斯隆说。
“废话，这可关系到四年八年的执政，所有觊觎在新政府谋得一官半职的人都眼巴巴等着呢，难道让大家像象党现在这样饿上八年？”斯隆翻了个白眼。
‘驴党前国务卿沃伦克里斯托弗抵达佛罗里达，而象党同样派出了前国务卿詹姆斯贝克尔，双方集合了全米最精通选举法的法务团队……’A台前方记者正在报导。
二零零零年十一月九日，驴党开始在佛罗里达州棕榈滩县针对蝶式选票鼓动选民发起诉讼，同时有八件起诉状被递交到棕榈滩县法院。驴党同时在该县和其他几个县提出进行再次人工计票的诉求。
二零零年十一月十日，佛州重新计票完成，小乔治依然守住了名义上的胜选优势，不过双方差距已缩小为327张。
这个数字想让驴党认输是不可能的，沃伦克里斯托弗团队又发现了‘海外选票’的存在。
十一月十七号是佛州海外选民邮寄选票抵达截止的时间，但很明显，这赶不上大选结束日，所以当地选举委员会工作人员会帮忙提前将人在海外的选民填写遗漏信息，比如选民登记号，而这是违规的，连登记号都可以帮忙填那作假洗票可太容易了，偏偏在两个象党控制的县小乔治的海外选票大胜戈尔近万张……
“乔治王朝绝对洗票了，我想象不到他们能抗拒这种诱惑。”
十一月十二号，全米媒体已经吵成一锅粥，刚缓过来的彼得出现在高尔夫球场，他目视远方说道：“但正因为如此，象党绝对不会接受失败，输掉的下场不会好。而戈尔……我看透了他，他顶不住和乔治王朝进行这种程度的博弈压力的。”
“现在那边好像是沃伦克里斯托弗前国务卿接过了指挥权。”宋亚安慰彼得也安慰自己，“他做得非常好，我们也有舆论优势。”
“围绕选举相关的法律规定极其复杂，以佛州为例，州务卿在选举过程中扮演重要角色，权力很大，而州务卿本人又是象党乔治王朝的人，州政府和议会也是，这等于自己监督自己。”
今年刚参加大选的彼得一门清，他说：“当然，驴党控制着佛州检察体系，总检察长是驴党的人，同时在非常重要的各县选举委员会中，驴党控制着佛州南部大多数县，其他地方象党有优势。在法院层面，佛州最高法院驴党法官人数更多，联邦最高法院被象党提名的大法官人数占绝对优势……”
“这正是监督机制起作用的例证不是吗？”宋亚问：“哪边也没法一手遮天。”
“呵呵……”
彼得不屑地笑了，“看上去是这样，但实际操作中存在无数漏洞，你等着看好了。”
他这次成了预言家，话音未落，斯隆的电话打到了宋亚手机上，“小乔治阵营刚向佛州联邦地区法院紧急申请停止棕榈滩县的人工计票！”
“不……不让计票了？”宋亚愣了，“这么快就耍赖掀桌子了？”
“但他们赢不了，佛州联邦地区法院系统在我们的控制下。”斯隆得意的说。
问题不在这吧喂？“法官不一定会如我们的愿吧？”宋亚
“呵呵，大家都有屁股不是吗？”斯隆笑道：“都这种时候了。”
“我刚说过的，现在我们进入了一个看似有法可依，但最终结果只会取决于某个团体内部屁股坐在哪边的简单差别，而这些人绝大多数并不是选出来的。”彼得在旁边说道。
第一千四百一十六章 宪政危机
彼得不像宋亚、安德伍德、小戴利或者比尔布拉德利，戈尔输了宋亚仍是顶级富豪，安德伍德还可以当回党鞭，小戴利能依然当他的芝加哥之王，布拉德利惨一点，但布拉德利的联邦参议员任期要到零二年，周旋时间还足够。
彼得赌输了就真什么都没了，所以他现在心态非常复杂。
一方面，戈尔毕竟还没输，哪怕有一丝机会，彼得从感情上都必然对戈尔翻盘寄予厚望，他本人也对媒体和党内喊过话，呼吁团结一心帮助戈尔打赢佛罗里达之战。
另一方面，彼得的理智无疑告诉他戈尔这个盘翻不了，而他又是个在个人享受上管不太住自己的人，否则以他的能力，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般下场。
他几乎照三餐住在了高尔夫球场，从招妓丑闻爆出后收敛的老毛病又故态复萌了……
同时他也没等最终结果，让A帮忙炒作他和艾丽西亚在结束今年选举之路后便感情破裂，分居准备离婚事宜了。
毕竟如果戈尔输掉，越早被外界知晓夫妻俩断绝关系对艾丽西亚越有利，否则等戈尔正式败选的消息传出两人再突然离婚，公众会认为艾丽西亚是个势利的女人，对明年她竞选库克县州检察官有阻碍。
“老板，你要少见他了。”
经纪人海登出现在宋亚身后说道。
远处打完球的彼得正迎向一辆高尔夫球车，和上面下来的两位打扮得体，但其实是高级应召女郎的金发白妞说笑了几句，然后故意拉开一段距离，前后脚走向高尔夫球俱乐部的休息楼。
“嗯，总之让他这段时间开心点吧。”
宋亚点头。小戴利已经迫不及待派人来试探过口风了，自己没有再坚持，戈尔一旦败选，彼得几乎铁定入狱，所以……他放纵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十一月十二日，驴党控制的佛州联邦地区法院拒绝小乔治阵营停止人工计票的紧急申请，理由是人工计票属于州法管辖范围，联邦法院不能随意干预。
那很好，官司输了也不要紧，既然你不干预，象党的佛州州务卿反手就用手头的行政权力宣布，十一月十四日为人工计票结果上报的最后期限，后面的计票结果一律不予承认。
这怎么行！？人工计票本来就很慢，哪怕不考虑佛州不少县的选举体系在象党控制之下，两天时间也完全不够，驴党急了，联合媒体大骂州务卿在滥用职权，然后让他们能控制的各县向佛州的州法院体系申请人工计票的宽限期。
很快佛州法院判决州务卿这一行政命令符合州法，但是……但是因为‘佛州的人工计票结果已经与全国大选深刻的绑定在了一起，州务卿不能无视县选举委员会的诉求。’
也很好啊！那你们的诉求是什么呢？佛州州务卿立刻让下面县选举委员会提交人工计票必须延期的理由陈述，然后估计看也懒得看，简单粗暴的再次用行政权力驳回，理由就是‘理由不足’，并宣布会在十八号宣布佛州选举结果。
戈尔阵营只得上诉至州最高法院，然后倾向驴党的州最高法立刻如其所愿，以要举行法庭审理为名，禁止州务卿在州最高法给出判决前签署任何选举结果。
所以州务卿被州法授予的行政权力你们州最高法不认？象党媒体立刻骂声一片，并上诉至联邦最高法院。
到此为止，整件事终于彻底闹剧化了。彼得是对的，佛罗里达的争斗正式进入到看似有法可依，但实际上完全取决于局中人屁股在哪的阶段，甚至法律实际上也被故意无视了，因为这中间存在太多模糊地带或者可以被模糊的地带，比如州务卿直接用行政权力耍赖皮，比如州最高法故意用审判程序来给戈尔方拖时间进行人工计票。
两党工作人员在被行政命令和法庭判决弄得断断续续的人工计票现场那更是鸡飞狗跳，每一张票，特别是那些选民出错多填、或者少填的选票都有一番激烈斗争，各县基层党工本来素质就一般，甚至有当场推搡动手的。
然后这一幕幕丑态被全球直播，世界各国人民纷纷吃瓜看戏。
媒体也开始以‘某某危机’称呼堂堂大阿美利加连大统领都选不出来的这一尴尬情况和制度问题。
“无论如何目前依然对象党有利，因为他们账面票数还是赢的，他们只需要尽量拖延人工计票的时间，而驴党总不能把整件事无限度拖下去吧？大统领人选难产，这对米国、乃至整个自由世界的形象和号召力都是一场灾难……”斯隆说。
“我管他们去死。”
宋亚已经烦不了了，他有更切身的痛楚，由于歹戏拖棚的大选，投资人已经对米股完全失去了信心，米股全线暴跌，现在不是赌不赌戈尔赢得大选出手救市的问题了，是资本正在撤离米国的问题。
自己的YAHOO等股票离出光还早呢！
Juniper在奥格雷迪和其他炒家的‘悉心呵护’下震荡下行，但最低点已下探到了一百刀以下！
相信除了那些做空的秃鹫，整条华尔街都要急眼。
另外，驴象两党给A台的压力都增大了，由于目前A当家主播麦卡沃伊总体上对人工计票持支持态度，戈登等其他人更不用说，所以象党那边的压力更大。
“APLUS，我们共同的朋友快没有耐心了，我们赢的概率更大，你得考虑这一点吧？”
象党的朋友柳约翰数次来电，他说：“再这样下去我们会成为敌人的，我相信你绝不愿看到这一点。我自己就是法学专家，这场决斗的最终战场必然是联邦最高法院，而你知道我们在那输不了。”
驴党的小戴利也亲自登门，他竟然指望宋亚给唯一的黑人联邦大法官，坚定的保守派托马斯施加一些舆论压力，甚至暗示能不能联系联系托马斯想办法‘搞定他’。因为托马斯在宋亚被枪击昏迷期间让助理拐弯抹角放过话抱怨，大家都知道持有‘不用对我们做什么，要是黑人不能自己站起来，那就让他趴着吧！’理念的托马斯对很多非裔米国人非常的恨其不争，但唯独对这位白手起家的年轻黑人首富观感极佳。
“我不干，这当口去联系联邦大法官？我没那么蠢！”
宋亚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看来双方都预见到这件事最后一定会被提交到联邦最高法院，我们怎么办？”他问斯隆。
“联邦最高法院大概率会做出对象党有利的判决，虽然我们还不知道打到那边的具体案件。”
斯隆说：“除非戈尔得票数能在那之前完成反超。”
可现在外界谁也不知道人工计票结果，有媒体说小乔治反而拉开差距的，也有说戈尔已完成反超的，消息乱飞，各家电视台整天都在请各种现场嘉宾、连线各种有力人士支持本方的立场，各种吵、咒骂，象党喉舌FOXNews火力全开，一喷B不落下风。
纸媒的现状也类似。
全球各国大台实时更新快讯，顺便向国民科普科普米国的选举法，但很多时候自己说着说着也被绕晕了。
“我们玩个小花招。”压力之下，宋亚反而想清楚了，象党那些保守派手非常黑，这次佛州的违规操作这么多，更输不起。而驴党这边自己今年出那么多钱怎么也交代得过去了，于是对斯隆狡黠一笑，“这样……这样。”
“嗯，好像可行。”
斯隆边听边点头，最后掏出了五十刀。
第二天，A的观众发现新闻主播台上的戈登以及嘉宾阵容都不见了，又回到了往日一贯的麦卡沃伊单独挑大梁配财经主播和最多一位嘉宾。
记者打电话去问，A台解释说大选特别节目总不能一直存在，节目模式终归要回归正常的。
十一月二十二日，佛州最高法院七比零判决继续人工计票，五日后上报给州务卿，州务卿必须接纳人工计票结果。
驴党刚高兴没一天，象党控制的戴德县选举委员会声称由于五天时间肯定完不成所有人工计票计票，所以我们就干脆撂挑子了。
驴党和媒体气得一调查，原来这段时间戴德县才完成了该县六十万张选票中的六千张重新人工计票，等于之前什么都没干！
象党确实打定主意耍赖了，那边将戴德县告上法庭，十月二十六号转眼即到，争议县中只有一个县完成了计票工作，州务卿立刻据此签署佛州选举结果，宣布小乔治以五百多票的优势取胜。
戈尔方二十七号再告，这时候再佛州各地已经有几十场大小诉讼在同时开打了……
三十号，之前还装中立的佛州议会象党议员提出议案，援引了1887年的‘安全期限法’召开州议会特别会议，要求保证在十二月十二日之前，用议会选举的方式选出二十五名选举人。
媒体开始以宪政危机取代某某危机称呼这届大选，因为离十二月十八号，各州选举人投票选举大统领已经没多少天，以前虽然也发生过选举人票跑票的事件，但从来没影响过大选的最终胜负，但这次佛州那二十五票因为这两党的疯狂博弈难产，如果到时仍不能搞定，一件本来只是礼仪性的程序会变得非常滑稽，佛州六百万选民没选出二十五名选举人，反而被州议会开个会定了。
驴党方怒斥这是‘反皿……’的，违宪的。
“是时候接受现实了，虽然整个过程令我非常感到非常恶心，但为了国家，戈尔副统领应该停止抗争了，这不代表这种抗争是非正义的……但阿美利加需要包容和互相理解，我们现在非常非常需要团结在一起。”
十二月一日，A台当家主播麦卡沃伊突然‘反水’，他转而呼吁戈尔承认现实。
“呵呵，人事即政治，则成啊……”
宋亚乐呵呵地对身边的宋则成说：“我完全没有影响他，但我知道这种自诩拥有社会良心的新闻人会做出他认为正确的选择，他固然这次选举干干净净堂堂正正，但更不愿意看到米国发生宪政危机。”
“要不你是老板呢，高，实在是高。”宋则成笑眯眯竖起大拇指。
十二月四号，联邦最高法院第一次插手大选，‘取消’‘退回’但没有推翻佛州最高法院对戈尔阵营的偏袒，也没有裁决人工计票的合法性。
其实信号已经够了，跟随麦卡沃伊反水的原驴党阵营人士顿时增多，
七号，佛州最高法院进行辩论，第二天头铁的继续要求各县重新人工计票。
九号，在佛州州务卿签署选举结果的十几天后，下面各县仍在人工计票，小乔治的领先优势被迅速追赶到两百票以内。
十一号，联邦最高法院坐不住了，突然要求佛州各县立刻停止人工计票，并将此案正式命名为小乔治诉戈尔案。
这时候，明眼人已经不难猜到最终结果了。
“戈尔先生大概会在联邦最高法院判决后承认败选。”斯隆说。
“真遗憾，但只能这样了。”
宋亚笑道：“这一个月我确实学到了不少。”
“APLUS，有大买家要吃下你的YAHOO！全部！”这时奥格雷迪开开心心飞奔进高地公园，“你绝对猜不到是谁！”
“噢？谁？”
“卡尔伊坎！”
第一千四百一十七章 未曾设想的道路
“晚上好，几分钟之前，我刚和小乔治通过电话，祝贺他成为阿美利加第四十三届大统领。我承诺，此次不会再收回我的祝贺，我主动提出将尽快和他会面，以便能够弥补竞选带来的分歧，以及我们刚刚经历的对抗。”
“在大概一个半世纪之前，道格拉斯参议员对刚刚在大选中击败他的林肯说：党派情感必须让位于爱国热情。大统领先生，我将永远和你站在一起，原上帝保佑您……”
十二月十二日晚，联邦最高法院公布判决意见：继续任何形势的人工计票都是违宪的。戈尔方放弃抵抗，十三日晚他便发表了精彩的长篇演讲，承认败选。
随后小乔治也发表电视讲话，号召全米人民放弃党派纷争，重新团结起来，同时佛州议会也终止了提名选举人的行动，宪政危机消弭。
“这三十六天真是过得波澜壮阔跌宕起伏啊，两党在社会各个层面的多维度博弈任何文字和视听语言都无法描述万一，太精彩了。”
卡尔伊坎举杯朝电视画面里演讲的戈尔示意，“他总这么有风度，但可惜是个绣花枕头，我听说中后期的决策基本是前国务卿沃伦克里斯托弗在帮忙做？”
“我不清楚。”
宋亚没声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也不觉得有多精彩，比谁底线低的胆小鬼游戏罢了，人工计票继续进行下去，戈尔必定翻盘，已经追到一百多票了。棕榈滩县，独立候选人布坎南得票三千八百多张，但他在那只有三百多支持者，塞米诺尔和马丁县两万五千张信息填写缺失的废票被补正为有效选票投给了小乔治，戴德县公然消极对抗法庭命令，而在非裔聚居区附近的投票点，有目击者说整箱整箱的选票被当地选举委员会丢弃……还有那些有问题的海外选票，将近万张。就这样戈尔还赢了五十多万张普选票，我们输掉归根结底无非因为九名终生制联邦大法官中的七名由象党大统领任命，其中两人还是国王乔治亲自任命的……”
“BullSHXT！都是谣言！”
两人互相看不顺眼，斗嘴好一会儿了，卡尔伊坎心态更好，身边年轻的黑法老叨叨叨的抱怨落在他耳中如同美妙的音乐，令人从头爽到脚。
实际上当梅西尔和老布朗夫曼在法国主动登门见这小子的消息传回华尔街时，他惊呆了，完全无法想象一位期货投资生手敢跑去法国做空一家千亿市值跨国巨头！而且还取得了优势！自己二十六岁时在干啥！？
这令他当时很产生了些挫败感，心情低落了好些天，直到后来听说这小子的盟友老虎基金爆仓的消息才稍稍缓解，他猜测这小子跟随老虎基金先胜后败。
那就还好……勉强可以接受。
但等老虎基金对投资人交待的一系列文件释出后他又凌乱了，虽然查不到太多细节，但很容易能看出，在老虎基金的最后时光前，和黑法老关联的深海私募已获利跑路了……
在高盛、德银、雷曼兄弟、所罗门美邦以及维旺迪环球及法国金融巨头们的居中大赚一笔并且全身而退？老虎基金的朱利安罗伯逊对这件事口风很紧，自己数次打听都一个字不说。但无论如何这小子未免也太强了，简直像生而知之者，卡尔伊坎再联想到对方曾经在3DFX和漫威两场战斗中让自己吃过瘪而自己已经六十五岁了，这辈子估计复仇无望……
没想到，哈哈没想到小乔治今年竟然从落后民调十一个点的大劣势下当选了！
自己是坚定支持小乔治的，今年的这记政治豪赌到收割利益的时候了，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年轻的黑法老。
果然得偿所愿，这小子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还是老老实实亲自来曼哈顿朝觐自己，并且将手中YAHOO的百分之二点五股份作价五亿刀双手奉上，而在不到一年前，这笔股份价值还高达三十亿……
爽爽爽！这把抢得怎一个爽字了得！
卡尔伊坎按捺住喷薄欲出的笑意，老气横秋佯怒：“那你怎么不说佛州最高法院七名大法官全由驴党任命然后他们果然回报了一个七比零呢？别到现在还一副输不起的样子APLUS，我知道你心疼今年烧掉的献金，但该到接受现实的时候了！”
“呵呵，平时什么以法律为准绳、严守中立演得倒挺像，这时候倒纷纷讲起了组织纪律性……总之你们赢了，随你怎么说。奥格雷迪，我们该走了。”
生意就是生意，但现在这笔生意做完了，宋亚才懒得陪他东扯西拉，抓住华尔街狼王的利爪握了握便叫上奥格雷迪自行离开，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问道：“所以……你在赌明年的象党政府会救市成功？还是说你一直在参与做空YAHOO现在需要买回股票平仓？又或者你打算对YAHOO发起恶意并购？”
“秘密。”
年轻人终归不太经逗，宋亚饱含怨气的吐槽令卡尔伊坎更得意了，老神在在的端起香槟抿了一口，“无论如何我配得上你一声谢谢，是我不弃前嫌帮你脱了身。”
“呵呵，我们各取所需。”
谢个屁，宋亚冷笑，“这些股份我拿得住，说脱身什么的太不符合事实了伊坎先生，我尽可以也等着明年的新政府救市。”
“那你为何还是出手了呢？”
“因为我这人讲信誉，既然放消息找了下家，那有人买，我就卖。”宋亚斩钉截铁地撂下句话走人。
“等等！我送送你哈！”卡尔伊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用了，请留步。”
“我坚持。”
宋亚和奥格雷迪走刚走下大楼外面的台阶，老头才气喘吁吁的追上来，“还有件事APLUS，听说乔丹贝尔福特的那本自传华尔街之狼写完了？呵呵，我本人不会被你塞进电影里编排吧？”
“不会，我让编剧把你的角色换成了保尔森。”宋亚目前无疑更讨厌把承诺当空气的高盛董事长保尔森。
“哈哈哈！”卡尔伊坎大笑。
‘咔嚓！’
这时从斜刺里冲出来俩记者，对着正握手交谈的两人就是一顿猛拍。
“卡尔……”宋亚哪还不知道这是个陷阱，咬牙切齿。
嘻嘻……“这些狗仔真令人讨厌。”卡尔伊坎惺惺作态地让手下去赶人，“再见APLUS。”
“再见。”
‘YAHOO重要个人股东APLUS今日将其持有的百分之二点五股份按现价出售给伊坎资本，交易总额为五点一五亿刀。’
晚上，财经媒体便公布了这一消息，配图正是那俩记者拍的照片，古典油画式构图，宋亚站在台阶下，脸色阴郁地抬头望着正爽朗大笑的卡尔伊坎，两人双手相握。
“搞得像我打输了仗臣服他一样。”
宋亚不爽地放下报纸吐槽，“这老东西，上次在3DFX还是没打疼他。”
“我们会倒霉吗？”身边的前妻担心地问：“今年我们这么力挺戈尔。”
“不会，我能搞得定的。”
小乔治当选已成定局，未来四年由象党执政，这几乎是宋亚未曾设想过的道路，就像他之前从未想到过有过节的卡尔伊坎会接盘YAHOO股份一样，“不过总归有些令人沮丧……”
宋亚嘴上说沮丧，但很清楚的知道现在不是怨天尤人的时候，幸好和柳约翰保持了长期友情，和参议员麦克恩、约翰华纳等人关系还行，新任副统领切尼那也捐过点钱，加上和切尼勾结很深的PNAC那还有个秘密情人卡茜蒂……
未来四年象党还拿下了参众两院，小乔治完全执政，乔治王朝又杀回来了而且权势更甚，自己必须重新布局了，象党那边讨厌自己的以及自己开罪过的人可有点多。
未曾设想，但已成既成事实，那么只能见招拆招了。
“嗯。”
玛丽亚凯莉这次懂事地拨弄了几把小前夫的短发。
‘这段竞选时光非常愉快，不过，现在都结束了……’
电视里正在播放A台的琼斯图尔特脱口秀，他对身边的搭档说：“戈尔完了，对吗？”
“完全正确，他漫长而又纠结的竞选之路终于结束了，那么现在……这是戈尔的新计划和下一步上诉流程……”搭档假模假样的回答引发现场的热烈哄笑。
“哇喔你等等，等等。”琼斯图尔特作态提醒搭档，“戈尔已经承认了败选。”
“Jon，他十一月七号就承认了好么？”搭档抛出戈尔第一次承认败选但很快反悔的包袱，“未来谁又能说得清呢？”
“哈哈哈！”观众再度爆笑。
“根据米国的法律程序，戈尔完了，但现在，他直接向正义大厅求助，去向他的超级英雄朋友们陈述他的案情，有请正义联盟最高法院！蝙蝠侠、罗宾、神奇女侠、海王、绿灯侠、闪电侠，阿帕奇酋长、武士、鹰人、黑伏尔甘、神奇双子，以及首席大法官：我们的超人Superman！”
搭档借用DC漫画正义联盟的梗一板一眼播报，现场观众简直笑得停不下来。
这段对话即好笑，也很好的反映了自由派目前的心态，一方面一个多月的竞选攻防令人厌烦了，他们也不愿看到米国落入宪政危机。
但另一方面，他们认为戈尔顾全承认败选是在顾全大局，是牺牲，他们特别对联邦最高法院非正义的拉偏架非常有怨念，所以宁愿半开玩笑地将正义联盟里的超级英雄们一一替换掉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
真正的正义，可能也只有漫画里能实现了。
但生活不是漫画，未来四年……总归要继续过下去的。
“呼……”
宋亚懒得看完整场脱口秀，拿起控制器关掉电视，然后双手抱住后脑，闭上眼睛。
第一千四百一十八章 魔镜魔镜告诉我
‘小乔治已经向末日军团和他们的邪恶法庭求援！稻草人、谜语人、玩具人、黑蝠鲼、塞尼斯托、比扎罗、豹女、格鲁德、所罗门格兰迪、布莱尼亚克、寒冰队长、女巨人以及首席大法官：莱克斯卢瑟！’
琼斯图尔特继续将小乔治阵营恶搞成漫画里的反派：末日军团，这里面还埋了梗，举例的某些反派能和国王乔治担任大统领期间曾经任命的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个人形象一一对应上。
“差不多得了，先做几期别的主题。”
宋亚直接给A台长斯金纳打了个电话制止，别把当家主播麦卡沃伊及时反水挣来的那点亡羊补牢的积分败光了。
在小乔治终于击败戈尔后，他开始提名内阁成员，司法部长人选宋亚最怵，是曾经说出‘米国是个基教国家’‘米国维持强大的动力源泉来自永恒的上帝，而不是世俗的平民’‘只有信仰上帝的米国人才能达到最高的至善境界’等所谓名言，极端反对堕胎、同性、枪支管制，支持死刑的超保守派阿什克罗夫特。
这当口还不低调点宋亚那也愧为双头蛇了，阿什克罗夫特是因为身体原因逐渐沉寂的超保守派老大杰西赫尔姆斯多年密友，自己曾经让戈登爆料怼掉了超保守派众议员丹伯顿的政治前途，和那帮人的关系可糟糕得很。
重返巅峰的乔治王朝论功行赏，提名的内阁成员里，商务部长是今年为其筹款一亿多刀的大功臣兼多年好友，石油大亨埃文斯；住房与城市发展部长是这次佛州之乱的大功臣，古巴裔的奥兰治县县长马丁内斯；财政部长是阿尔科铝业董事长保罗奥尼尔，副统领切尼和米联储主席格林斯潘的多年密友。
除了平衡少数族裔和女性的内阁成员，其他如副统领切尼、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国务卿科林、副国务卿博尔顿、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康多莉扎等乔治王朝鹰派元老也纷纷归位，全部都有军方或者军工联合体、化石能源业背景。
“简直像个军部，这配置不打仗太可惜了。”
斯隆私底下吐槽，而今年花了那么多精力金钱支持的戈尔认输后，金主们还得提供旋转门资源给他！
“明年现任大统领卸任，我们还得买点他的自传，支付一些请他来演讲的报酬，以及其他回报。”斯隆说。
“那倒还好。”
现任大统领的钱宋亚倒是愿意给，毕竟在任时帮自己平过FBI探长案以及其他大量帮助，在卸任前的窗口期，他还爽快放行了从NEC迁往华国的芯片生产线。
在米国民众开始主动忘怀一个多月的大选争议后，媒体和民众纷纷怀念、称赞起现任大统领起来。他执政的八年，米国如日中天，经济持续创纪录的增长、失业率低、通胀低，从九八年竟然有了六百多亿刀的财政盈余，然后三年持续盈余，今年盈余高达两千多亿，照这个速度，米国将在2012年还清所有联邦债务！
信息技术革命、生物技术革命等重大科技进步都在他任内突飞猛进，本子已不再能构成经济规模上的挑战。
他黑点一堆，胆子奇大，生扛白水案、档案门、旅行门、宝拉琼斯案、莱温斯基案、弹劾等困难，仍屹立不倒做满八年，临卸任前不但疯狂兑现向金主们的承诺，还一口气签署了177道特赦以及减刑令，无论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还是诈骗犯商人朋友，连FBI和司法部都懒得通知，有钱有路子就给你办事，信誉卓著。
他和第一夫人这对标准的政治生物该心狠手辣时也毫不手软，在前面各项案子中，莫名其妙挂掉的相关人士起码得有两位数了。
在他卸任的同时，第一夫人也如愿当选强州纽约州的联邦参议员，成为米国百位元老一员，家族政治能量得以完美延续。
“说真的，如果乔治王朝、阿肯色王朝合流，我感觉足以操纵米国政局了，即使小罗斯福大统领再世也选不过他们。”刚又见识过释放出完全体能量的乔治王朝赫赫威势，宋亚头皮发麻的感叹。
“那不可能，太魔幻了。”斯隆想也不想地就翻了个白眼。
“不烦了，我们也放假吧。”
连败选的戈尔都携妻子儿女丢下一地鸡毛去渡假了，没道理自己这个金主还要焦头烂额的收拾残局，“先好好过个圣诞和新年再说亲爱的……”
二零零一年一月，好好休息了一阵子的宋亚携艾米和两人新出生的儿子维拉斯回到高地公园。
此时的米国已经城头变幻大王旗了。
“噢噢噢，爸爸要工作了哦。”
他将小维拉斯交给艾米，和宋则成进了书房，“最近没发生什么意外吧？”
“没有，安德伍德当回了驴党众院党鞭，在华盛顿，你需要打个电话祝贺一下。彼得已经和艾丽西亚离婚，几个案子重新被小戴利翻出来，他不得不频繁跑法庭，海登他在高尔夫球俱乐部留下的账单已经结清了。”
宋则成开始兢兢业业汇报工作，“米股依然没有起色，小李子和查莉丝的五十度灰开机了，今年颁奖季……”
“嗯。”
宋亚一个个过，有挤压的文件需要签字批阅的就动动笔，身为全米第十七大、全球前四十的富豪，几乎不会再出现以前那种令他担惊受怕的重大危机了，唯一需要发愁的，就是出手YAHOO和Juniper等股票后的巨量现金怎么花，在拿下西格拉姆酒业的一半以及帮助利特曼传媒并购霍顿米夫林出版社后，在维旺迪环球之战中的收入和本金还剩了三分之一。
今年份的唱片、电影等收入又源源不断进来，日子过得相当舒服。
“嗯？”他发现自己放在麦道夫基金的钱又获得了二十个点的超高年收益，“去年米股都这样了，麦道夫基金还能……哇喔……”他立刻反应过来，麦道夫那老小子估计也像高盛一样悄悄转做空了，甚至他们可能是一伙的，“这帮华尔街人士真是……哈！”
反正有钱分还有什么不满意，宋亚把到嘴边的吐槽吞回去，“麦道夫先生真是个好人，今年看情况再往他的基金里投一些吧。”
“好的。”宋则成记下。
放假期间宋亚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干，他又抽空温习了一遍天启中有所开示的内容。大笔现金在手，脱虚向实投资突破行业玻璃天花板的顶尖公司是既定政策，同时尽量拥有大量工作岗位的公司也对他在象党至少四年的完全执政期内自保有利。
‘华尔街投资人爱德华宣布破产，他的基金之前曾尝试恶意并购莫斯造船厂，但最终失败……’
他还等到了对一位小本本上留名的敌人复仇的机会，爱德华，他和爱德华在巴恩案交完手后便没了交集，但一直在悄悄关注，很快等到了爱德华露出破绽的机会，那位门口的小野蛮人本来就喜欢刀尖上舔血。
八千万，深海私募低息借了笔款给他在恶意并购莫斯船厂时的敌人，直接导致他资金链断裂破产。
“哈哈哈。”
宋亚看到灰头土脸出现在财经新闻中的爱德华大乐，这就是得罪自己的下场！“卡尔伊坎那种人都开始买YAHOO了，互联网和科技业的寒冬肯定不会一直持续，我感觉快到底了，纳斯达克指数已经从高峰时的五千点腰斩了。”
他把这件小事丢开，又对余则成说：“要买就买成熟的，最好的，这次我再不当什么也做不了的小股东，也不再乱撒网风投了。Emmm……YAHOO创始人杰瑞杨预言过互联网未来的五个方向：电商、社区、内容、搜索、个性化，电商我觉得还是比较难用，不成熟，我已经有了音乐类第一社区和第一博客，内容和个性化概念太宽泛，我准备在搜索上发力。阿美利加音乐总裁威廉张是搜索引擎技术大牛，但一个音乐社区网站似乎对他有些大材小用，他给阿美利加音乐网站添加的站外搜索功能反而流量越来越高，他本人也建议我进入搜索引擎领域。”
“我……不太懂啊。”宋则成不懂这个。
“我知道。”
宋亚翻出通讯录，打给了在华国的顶级专家朋友，“燕红啊燕红，告诉我，现在世界上技术最好的搜索引擎是哪家？你创办的？还是正在给YAHOO提供搜索服务的估狗？”
“都不是，是AltaVista。”燕红回答。
AltaVista九九年互联网概念正火爆的时候被CMGI公司花二十三亿从康柏手中买下，但股灾后CMGI自身都难保了，AltaVista的门户化尝试也已宣告失败。
于是黑法老稍晚仅花费四亿刀，就从CMGI公司那买来了AltaVista。
然后呢？手机？各种各样的手机在天启电影和MV里频繁出现，宋亚已经投了出现过品牌标志的诺基亚和三星电子，但控制权绝无可能拿到。于是他打给了老朋友，Palm的创始人杰弗里霍金斯，天启中的一些手机明显融合了现在掌上电脑PDA的功能。
“杰弗里啊杰弗里，潜力最大的PDA兼手机生产商是哪家？”
“就是我的Handspring啊！”杰弗里霍金斯自卖自夸，“我已经离开Palm单干了，Handspring就是我的新PDA操作系统设计公司。”
后来，黑法老再次投资了杰弗里霍金斯，让Handspring成为了旗下的智能手机品牌。
还有天启中频繁出现的各种电脑特别是苹果笔记本电脑，他打给了A+风投总裁陈博士，“陈博士啊陈博士，现在有我买得起的，前途远大的PC制造商么？”
“可能没有，虽然康柏公司在计划出售……但他们太贵了。”
陈博士想了想说：“兰诺夫的QDI代工部门和我们合资了芯片封测厂，现在生产电脑，华国的成本和效率都是最好的，但品牌影响力方面是弱项，我们可以买下一家知名企业的电脑品类品牌使用权。”
于是黑法老后来和伊利诺伊州内正焦头烂额的跨国巨头摩托罗拉一拍即合，合资建立了摩托罗拉APLUS消费级笔记本电脑品牌线，依然交给QDI在华国代工生产。
摩托罗拉的铱星项目也终于被米国军方低价接盘，也许这是小乔治劝退戈尔时的秘密交易之一，在象党执政后，军方突然变得好说话了。
“马克啊马克安德森，告诉我……”
“亚萨啊亚萨，告诉我……”
“吉姆啊吉姆克拉克先生，告诉我……”
“亲爱的啊亲爱的，我是不是世界上最强的男人？”
在做下一系列关乎未来的重大决定后，斯隆正好销假回来，宋亚对他咏唱：“如此一来，我这纵横四海的商业帝国还有什么弱点吗？”
“别嘚瑟了。”
斯隆尖着嗓子打击他：“米联储突然宣布降息了！”
“呃……FXXK！”宋亚顿时脸一黑，“我早就怀疑格林斯潘和象党有默契，果然的吧？去年装死一整年，小乔治一上台他就降息！”
“米股很可能反弹，你那些YAHOO等于被伊坎资本抄底了！”斯隆说。
“妈妈的！”
二零零零年一月六号，米联储宣布降息，米股应声反弹。
“哈哈哈！干杯！”
卡尔伊坎和手下们举杯庆祝，他手里其实不止从黑法老那买来的百分之二点五YAHOO股份，米联储配合象党救市他早就有所预感，在股灾中吃得饱饱的后，他又赌中了，“谢谢你！APLUS！”老头带着醉意开心的嚷道。
可惜，他的好心情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纳斯达克指数从一月初的2250左右涨到二月初的2750左右，降息强心针便失效了，纳指一泻千里笔直跌下两千点，YAHOO也随之跌破了从宋亚那接手的成本价……
“这是第三次了吧？第三次了啊啊啊M-FXXK！”
卡尔伊坎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为自己三次在宋亚手里吃瘪而痛苦不已。
第一千四百一十九章 举头三尺有神明
当然了，现在论卡尔伊坎和宋亚这笔YAHOO股份生意到底谁赔谁赚还言之尚早，不过乔丹贝尔福特的自传‘华尔街之狼’全稿已经交给利特曼出版社了，只待和同名电影配合造势发行。
阿肯色大统领卸任前虽然赦免了很多人，但并没有关照乔丹贝尔福特和米尔肯等玩垃圾股、垃圾债券的华尔街人渣。
倒非他们名声狼藉而导致阿肯色大统领不敢那么做，主要原因还是第一夫人已经开始纽约州联邦参议员的第一任期，第一夫人选择了和纽约州总检察长斯皮策结盟，基于那位‘华尔街警长’的立场，第一夫人自然不会再示好乔丹贝尔福特等人。
“华尔街之狼的导演还是定了安东尼斯科特，那么男主……找谁？”叶列莫夫打电话过来问道：“小李子？”
“呃，你为什么会想到让小李子来演？”
宋亚被吓一跳，小李子就是天启原片男主，还以为天启的秘密被叶列莫夫发现了呢。
“嘿嘿，他最近乖得很，我想他和查莉丝的在五十度灰中的化学反应很棒，女主……”
叶列莫夫猜中了老板的另一个小心思，“应该是查莉丝吧？”
“嗯，但是现在的小李子还不够成熟……呃，我是说我想找个演技更好的男演员，华尔街之狼男主对年龄和颜值要求不高。”
天启原片里的小李子年纪和颜值都老了，和今时今日的他远远不能比，宋亚早就有钟意的替代人选，“问问尼古拉斯凯奇的经纪人？”
其实宋亚在脑子里过华尔街之狼的天启原片时就发现了，小李子对男主的演绎方式很像尼古拉斯凯奇在九八年电影‘蛇眼’中的表现，都是在享乐、消费主义和药物中沉沦的法外狂徒、恣意、活力、激情、出口成脏，将整部电影变成了他一个人的舞台。
现在的小李子还太嫩，尼古拉斯凯奇刚刚好。
“好的！老板你一说我也觉得尼克拉斯凯奇非常适合，形象、演技、气质……两千万俱乐部男星，咖位也比小李子强！”叶列莫夫立刻拍马屁。
“嗯。还有什么事吗？”
“哦对了老板，雪琳芬在催你的757，五十度灰剧组要借用它。”
“噢？行吧，我把757派去洛杉矶……”
宋亚随口回答，但又想了想，现在诸事已定，自己也该去好莱坞放松一番了，于是改变主意：“算了，我亲自去一趟吧，正好探个班……”
“清场！清场了！无关人员请离开！”
此时的好莱坞五十度灰片场，导演老拉里正拍着巴掌赶走闲杂人等，摄影棚逐渐安静下来，除了必要的摄影、灯光和收音等工作人员，只有制片人雪琳芬留了下来。
因为哈莉执意要先去拍华纳的剑鱼行动，本由老拉里执导的梦之安魂曲项目被推迟，正好，老拉里在和宋亚沟通梦之安魂曲分镜头剧本时发现，梦之安魂曲的很多分镜画面几乎照搬了本子天才动画片导演今敏的‘未麻的部屋’。
老拉里很机灵，深怕晚节不保，干脆对宋亚实言相告后推掉了梦之安魂曲的导筒接了五十度灰，再导一部小李子主演的电影也明显更香……
宋亚只好另找人导演梦之安魂曲，顺便干脆重金邀请今敏挂名监制，省得梦之安魂曲放映后出抄袭传言，打跨国口水仗。
既然需要清场，那正在拍的当然是一场激情戏，在一张华贵的中世纪古董红色天鹅绒大床前，留着漂亮金色长发的查莉丝听到老拉里让各部门准备的命令后，便大大方方将身上单薄的丝绸长袍脱下，丢给雪琳芬。
南非美钻闪闪发光的娇躯上下只剩一些贴着的保护措施，场内剩下的男性工作人员呼吸不由自主粗重起来，她用双手尽量遮挡。
五十度灰已经开拍一段时间了，小李子也将衬衫脱去，全身仅余一条西装裤，然后他很细心敬业的开始搓手，好让等下触碰到女主的双手不至于太冰。
查莉丝看到他的动作后笑了，两人开始默契的对视，酝酿情绪。
“A！”
老拉里再次下令，两人在镜头前开始互相求索、缠绵。
按照剧本，小李子先将查莉丝的长发归拢在脑后，简单束了个单马尾，然后突然霸道地将对方身体翻了一百八十度，自己站到身后，开始解裤子纽扣。
“卡！Leo！再低一些！”老拉里无情的打断，“别浪费大家时间！”
“哦，哦，对不起。”
再低就露毛毛了……但小李子不敢像上次拍领家女孩时炸刺，立刻乖乖认错，在顺利拍完这组镜头后，他全身除了躲开镜头的重要部位遮挡也光了，于是他又在查莉丝身后开始做假动作。
这对金童玉女顶级璧人的旖旎场景，落在在场所有人眼中都美得像幅油画，完美无瑕的艺术品。
要不是上次在巴黎冒犯了APLUS，按我的脾气早把老拉里你的剧组搅得天翻地覆了哼哼！小李子边做着到位的表情边展开心理活动，接这种大尺度戏，绝对在自己对事业发展的设计之外……
当然他不敢暴露出任何内心活动，虽然五十度灰从开拍到现在APLUS本人从未到场过问，但A+娱乐的项目，无论是APLUS亲自指导创作的剧本、CEO兼总裁叶列莫夫先生、雪琳芬、老拉里等人的态度、围绕着剧组社交活动时举办派对的比弗利山庄房子、那栋房子的女主人米拉乔沃维奇、派对时众人谈论的话题，黑法老的影响力和痕迹无处不在，就好像头顶有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在俯瞰这一切……
“卡！可以！最后一条也过了！”
虽然查莉丝这位顶级金发娇娃在怀，但他一点都不敢撩，随着老拉里的放工命令，他立刻喘着粗气也披上长袍，在查莉丝和雪琳芬的吃吃调笑声中当场落荒而逃。
躲进化妆间后他立刻打电话给在洛杉矶的女性朋友，相约等会儿见面，不！立刻见面！
“说真的拉里，我不懂现在还投资一部情色片……还聚齐这么顶级的演员阵容有什么好处，无论题材和表现形式都已经过时了不是吗？”
晚上，当小李子神清气爽地和女伴进入比弗利山庄豪宅，正好听到了格拉斯影业老板丹尼尔格拉斯和导演老拉里在聊天，丹尼尔说：“而且五十度灰的主题甚至比那些情色片还超过，虐待癖什么的……男女主的爱情也表现得很淡不是吗？全剧本就是男主如何如何宠女主，但又克制不住自己的癖好……”
“APLUS先生想拍一部唯美而有颠覆性的电影，这次我们会做的比其他情色片不太一样。”老拉里回答。
“老板亲手负责的配乐会为这部电影增色不少的。”
叶列莫夫走近两人接过话头，“米拉演唱的主题曲LoveMeLikeYouDo我刚听过，相当棒，老板的词曲。”他向挽着自己臂弯的米拉示意。
“他还有闲心弄这个？”叶列莫夫得意洋洋的派头令丹尼尔相当不爽，“这段时间收购这个收购那个的，早把主要精力放在他的商业帝国了吧？好莱坞对他来说已经是小生意了……”
“其实那首歌他很早就为我准备好了。”
米拉甜蜜的说：“琳达告诉我，在他被枪击昏迷之前已经完成了LoveMeLikeYouDo的创作。”
“呵呵，老板的才华不需要被门外汉质疑。”叶列莫夫意有所指的补充：“幸好他更信任我，而不是你丹尼尔。”
“门外汉？哈！”
丹尼尔怒极反笑，“我慧眼独具将APLUS从芝加哥南城那没任何希望的贫民窟捞出来的时候，你在干嘛？嗯？我执掌索尼哥伦比亚时你在干嘛？你没有遇见他就是一个好莱坞小角色叶列莫夫，忘记蓝色珊瑚礁了吗？米拉，还有你，当年明明在我的SBK唱片前途远大，非要去演那部烂片，这家伙的宣发也烂透了，你和APLUS分手不也是因为蓝色珊瑚礁……”
“好了好了，不提这些了格拉斯先生，已经过去很久了。”
当年的事是米拉的痛处，她不想再回忆，“那时候我和他还小，都不够成熟。”
“那件事你这辈子打算提个没完了是吗丹尼尔？”
叶列莫夫火力全开，“还说什么是你把老板从南城‘捞出来’的，以老板的才华和能力，他取得今天的成就是命中注定！他受上帝的眷顾，OK？我感觉反倒是你在拖他后腿，如果当年他没签你的SBK唱片而是直接去了大公司……”
“所以你才是门外汉叶列莫夫，别聊唱片业了，你一张嘴就逗人发笑……不，我觉得不止在唱片业，你今年主导的项目有赚钱的吗？你在好莱坞离开APLUS也是个废物！”丹尼尔反唇相讥。
“噢？我？你呢？你怎么不搬块镜子照照你自己？你今年难道不是好莱坞的笑柄？”叶列莫夫继续喷，“还想偷偷利用大都会发行公司给你在好莱坞的亏空买单，要不是老板是个宽容的人，你早就比扫地出门了丹尼尔。”
“哈！扫地出门？我！？”
丹尼尔气得声音越来越大，“我在这就跟你打这个赌了叶列莫夫，你滚蛋都轮不到我！迟早的！”
“你先滚蛋！”
“你滚！”
“你滚！”
两位好莱坞二线大亨都已喝得有几分醉意，最后竟然像小孩子般幼稚地斗嘴置气起来。
小李子站在不远处脑袋左右左右，吃瓜看戏。
不，他感觉这更像是在争宠，争夺人不在场的黑法老宠爱，这类情况最近在五十度灰剧组社交圈耳濡目染，他已逐渐习惯了。
“Hey！Man！两位男士！”
最后还是A+唱片总裁琳达过来吼一嗓子黑人大妈腔压制住了两人，“成熟一点拜托！客人们都在看着呢！”
叶列莫夫和丹尼尔悻悻看了圈围观群众，然后各自一言不发的携女伴走开。
“Leo！”
小李子怕被叶列莫夫看到，本已经在琳达介入时机灵地转身离开了，但琳达看到他的背影立刻双眼放光的扭着水桶腰追了上来，“噢！你真英俊哈哈……给我抱抱。”
琳达当着自己的女伴的面狠狠一个熊抱，两边脸颊各亲了一口才肯放手，“过来，Leo，我带你去见几位朋友。”
“好的。”小李子保持风度欠身答应。
“MCHammer，拉希达你都认识吧？”
琳达把他带向派对里的黑人社交圈，逐一介绍，“拉希达琼斯！”
中途还经过了查莉丝身边，查莉丝正在兴奋地搂住她胖胖的助理尖叫，“我们下部电影要和奥斯卡影帝搭戏了！尼古拉斯凯奇！是尼古拉斯凯奇！他同意了！”
“当然，Hi，拉希达。你姐姐还好吗？”
尼古拉斯凯奇接了华尔街之狼？小李子和查莉丝拍戏间隙聊过，这女人今年的资源真好啊……他暗自感叹，其实他也看过华尔街之狼的剧本，非常喜欢，可惜……可惜了。
没办法，他收拾心情交际，首先和脸蛋红红，花痴地盯住自己的拉希达握手，分寸把握在礼节性的，一点可能令人造成误会的暗示都不敢有，他进组时叶列莫夫暗示过一份名单，拉希达也名列其中。
他心领神会，那份名单上的女人他一个也不敢撩，黑法老的耳目无处不在。
“哈，她经常提起你。”拉希达笑道。
拉希达姐姐，也就是2PAC前女友基达达是个玩咖兼大嘴巴，和自己打过一次友谊赛就恨不得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小李子脸色一窘，“她说的话很多都不是事实。”
“我们懂，我们懂。”拉希达和琳达一齐露出坏笑。
“呃，街舞大赛第一季结束了，以后你打算去哪发展拉希达？”小李子只好打岔，揭过这一令人难堪的话题。
街舞大赛冠军由一个十几人组成的街舞组合获得，这组合立刻全米爆红，这种商演和签约机会如雪片般飞来。
“拉希达现在很红噢，BC都给她发了Offer。”
琳达捏了捏拉希达尖尖的下巴称赞道：“不过她还是留在了街舞大赛，继续担任后续季的主持人。”
“没有啦，都不是好职位，让我去念念天气预报之类的。”拉希达谦虚。
“大台的主持人都要经过这一阶段吧？”
小李子知道拉希达在街舞大赛里的表现和台风很受观众喜爱，加上哈佛出身，往大台的主持人走是事业上非常好的出路，于是问道。
“是的，但那些工作都必须离开芝加哥，我暂时还不想离开那……”
拉希达突然面露娇羞地斜眼看向地板，似乎想起了什么人，双手捧着酒杯，身体左右轻微扭动着回答。
呵呵，小李子哪还有不能领会的，偷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当然，留在芝加哥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好了好了女士们，把小李子借给我一会儿吧。”
一言不发的MCHammer在旁边等不及了，粗暴的拉住小李子胳膊，将他带到个隐蔽的角落，连女伴都不许带。
没听说这家伙是Gay啊？
小李子心里直打鼓，直到MCHammer神秘兮兮的附耳说道：“Leo……你觉得APLUS先生人怎么样？”
“他……很成功啊，作为同龄人，他是我的偶像。”
又又又又是他！小李子只好虚与委蛇。
“他很神奇，对吗？”
“是的，二十六岁就跻身全球前四十大富豪……”
“还有其他方面。”
“嗯，词、曲、剧本也都……”
“我不是说这个。”MCHammer眼神中流露出有点令人害怕的狂热，“他被上帝亲吻过，他是行走在人间的使者……”
“呃……”
“对吧？如果他无法预知未来，怎么解释他取得今日之成就呢？Leo，我们必须信仰他，哪怕为了自己！”
他能预知未来还会被枪击差点挂掉？小李子心中疯狂吐槽，但面上仍然频频点头表示受教。
“福音书中说……”
MCHammer受他反应的正向激励，开始唠唠叨叨地熟练布道。
第二天是外景戏，小李子赶到片场时耳边还在嗡嗡作响，MCHammer那带有Rap韵律，非常洗脑的嗓子一直在思绪里萦绕似的，怎么也甩不掉。
“Leo！专心一点！”
老拉里发现了他的异常，“今天这场戏的处理要稍微放一放，不那么霸道总裁风，看向查莉丝的眼神柔和一点，表情生动一点OK？”
“好的，没问题。”
他立刻进入状态，其实并不用有什么特意的准备，今天的戏对童星出身的自己来说很简单，就是拍表现五十度灰男主如何如何宠女主，男主身家如何如何壕的蒙太奇镜头中的一个：邀请女主登上自己的私人飞机，只为了去大西洋对面的巴黎约个饭。
他认出了停在机场的那架巨大、优雅的波音757-200，机身上APLUS字样还清晰可辩，这些应该会用后期技术处理掉。
这是他第一次站在这架APLUS拥有的真机前。
757……旅行时小李子很少选择窄体客机，在机场也不会去多看一眼，但这架可是APLUS的私人飞机，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它能傲视所有好莱坞明星以及大老板们的座驾，他心中还是颇为震撼的。
同时也很酸，毕竟是同龄人……
哎！
“上车了Leo！各部门准备！”老拉里在摄影机后面喊道。
他和查莉丝去坐进豪车里，然后乘着车驶入镜头前，他先下车，温柔而绅士地伸手将查莉丝搀扶出来。
查莉丝演技也很好，她看向757，无声地做了个哇的口型，喜悦地和小李子相视而笑，展现情侣间的亲昵，然后按照剧本要求，两人手牵手登上飞机。
“卡！不好，再来一条！”老拉里看了会儿监视器摇头，“卡，不好！查莉丝！是你的问题！要表现得更惊喜一点，眼神！注意眼神！往飞机各处多看看！”
但老拉里对查莉丝的表演不满意，一直喊卡要求重拍。
“嗯！嗯！好的，抱歉！”查莉丝也频频道歉。
查莉丝应该对这架飞机比较熟悉，所以表现不出都市白领灰姑娘骤然踏入顶级富豪生活圈子的手足无措？小李子也感觉到了一点，但这就不必宣之于口拆穿了。
当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舱门时，这场戏就算拍完了，舱内里的戏都是摄影棚搭景，机组成员和空姐也都是职业演员，没必要真在飞机上拍。
“Leo，查莉丝！”
收工！还好查莉丝没浪费剧组太多时间，小李子松了口气，跟着欢快飞奔的查莉丝钻进舱内，但很快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
“五条A！”
宋亚正在迷你视听舱内边看电视边打扑克，看到两人后很随意的大声打招呼，然后狠狠将炸弹砸到桌面上，牌搭子是雪琳芬、米拉和……詹妮弗康纳利！？
绝对不会认错！小李子眼球都快凸出来，除了詹妮弗康纳利，其他一男两女脸上都贴着数量不等的白色手撕小纸条。
“谁赢了？”查莉丝很自然地当着其他三女的面扑进宋亚怀中献吻，然后便坐在他的大腿上搂住脖子看打牌。
“你不会自己看啊？”
真霸道总裁没声好气地指指自己脸上的纸条示意，“谁要？”然后问其他人。
“六个四。”詹妮弗康纳利巧笑嫣然地翘着兰花指抽出牌，轻轻压在四张A上面。
他们好像在打一种两副扑克的玩法。
“嗬！”宋亚身体往后仰倒，一脸的生无可恋。
“Leo，随便坐，别客气！”他这时又注意到了有些尴尬地像小厮般杵在旁边的小李子，再次客套。
“Leo，正好，来教教我，总是输。”雪琳芬脸上纸条最多，脑门都贴满了，扭头时晃得就像个门帘。
“不，不了，APLUS先生，芬恩小姐，米拉，查莉丝，詹……詹妮，我今天的戏拍完了，我先下去了。”小李子摆手拒绝。
“哦，再见。”宋亚也就点点头不再挽留。
“Bye，Leo。”
“再见！”
“明天见！”
四女纷纷礼貌地道别。
花丛老手小李子乖乖离开，低头缓慢而独孤的走下登机梯。
同一时间，曼哈顿，高盛总部。
“董事长，我得到了好莱坞的消息，APLUS准备开拍的华尔街之狼项目……他们似乎在试镜长相像你的配角演员。”
高盛的情报很灵通，手下匆匆来向老大保尔森汇报，“乔丹贝尔福特自传故事里的华尔街人士应该大都是反派！”
“What！？”
保尔森闻言大怒，他当然清楚APLUS故意编排自己的动机是什么，不就是被自己耍过导致晚了几个月讨厌离场吗？
“这小子真是在好莱坞的大染缸里学坏了，亏几亿刀而已嘛，也不至于使用那么腌臜的手段！”他愤愤骂道。
“我去警告他！”手下立刻替主分忧。
“别！”
保尔森什么人，很快冷静下来了，那位全米第十七大富豪现在肯定很恨自己是不用说的，“警告也不一定有用……那小子心眼很小，说不定反而会更受刺激。”
“那怎么办？”手下问。
“其实这样也好，他这么无能狂怒地故意败坏您的形象，不正说明在您手里吃过大亏吗？”另一位在场的手下笑道：“去年他可是刚令梅西尔和老布朗夫曼登门俯首，晋升为全球有数富豪之一呢。”
“呵呵，也是……”
保尔森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又转而笑了起来，“不过赢了梅西尔和老布朗夫曼没什么好吹的，一个是法国笨蛋，一个已经老了，儿子给他挖的坑又实在太深……”
APLUS只是成功狙击了维旺迪环球并吸了不少血，但肉还是自己的高盛和德银等大玩家分了，同时大家趁机低价斩获了不少维旺迪环球这家跨国巨头的股份成为战略投资人之一，为以后米国资本鸠占鹊巢赶走法国人埋下了伏笔。
虽然维旺迪环球去年年底在米股上市后，因为这边的股灾原因，在米股表现得一直不算好……
“那……”
“这样吧，我要看到剧本梗概，先看看他给我安排了个什么角色，如果只止于调侃性质的，戏份也不多的话……那传个话过去，我本人不介意去客串一下，还省得他找特型演员哈！”
保尔森笑眯眯的说道。
“这就更能显出您的气度了，董事长先生。”手下竖起大拇指称赞，“而且那小子稍微懂点规矩的话，也应该主动撤掉角色。”
“呵呵呵，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不然自己又有什么好办法呢？APLUS近期很明显在撤离米股，在二月份米联储降息猛药失去疗效后，他旗下的利特曼系上市公司已经跌到不成样子了，而3DFX等实业经营状况又非常好，公司基本面摆在那，无从下口啊！
好莱坞又有不卖华尔街账的传统……
派人拿枪打？
算了算了，保尔森摇头苦笑，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在手下们面前掩饰自己的应对乏术。
“董事长！”
这时又有人慌慌张张冲进门报告，“维旺迪环球刚和我们沟通了即将发布的年报！CEO梅西尔说按照他们和安达信的计算，去年一年维旺迪环球亏损了一百三十多亿！欧元！”
“噗！”
保尔森还没咽进去的水顿时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