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动手要趁早
二十八号，巴黎，宋亚眼皮抖了抖，自然醒来。
“SHXT！”
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怎么不叫我？”
“琳达让我们别叫醒你。”夏奇拉应声走进卧室，“真是的，早上七点才睡。”
“偶尔熬夜没关系。”
宋亚爬起来冲进浴室，“快赶不上去球场了吧？”
“巴西和智利的十六强比赛晚上八点才开场呢。”夏奇拉回答。
“噢……”
那确实不用急，他闻言放慢刷牙速度。
昨晚和琳达他们跟踪了一夜宝丽金案的最新进展，比较能确定的信息是布朗夫曼家族这次在玩真的，昨天小布朗夫曼和宝丽金不是签什么意向性文件，也不是换股并购，而是西格拉姆环球集团出资一百一十八亿收购宝丽金，包括唱片、电影公司、固定资产、版权库、媒体等全部资产。宝丽金股票在伦敦交易所已经停牌并开始走退市流程，预计拿到相关国家许可并完成全部接收工作的时间点在九九年一月一号。
也就是说，宝丽金已经是西格拉姆环球集团的了，从现在开始到明年一月一号是过渡期。
小布朗夫曼这次有点闪电战的味道，不光自己，华纳和其他三大唱片公司都没反应过来，回应媒体的说法众口一词，都是要等待公司确认，现在不方便发表看法云云……
“我被通知回米国开会。”
宋亚收拾好个人卫生出去，陪自己熬了一夜的琳达已经拎包要动身了，“两家公司旗下唱片业务的合并应该是最快也最顺利的，就看高层变动情况了。”
合并对唱片公司旗下厂牌不会有影响，但总公司领导班子只能有一套，就看小布朗夫曼留谁不留谁了，从这个角度判断，离他腾出精力来过问个人恩怨还早，光唱片业就有大量事务需要他亲自处理。
还有近半年时间。
“好的，一路顺风。”
宋亚和她拥抱，“也保持警惕。”然后亲自送出门。
“我会的。”
琳达临走前留下了一些最新媒体报道。
‘环球宝丽金强强联手，全球第一大唱片公司旗舰扬帆起航。’
‘悠久、辉煌的历史即将作古？六大变五大之余，消息人士透露西格拉姆环球集团倾向于使用环球音乐这个简单的名称，很可能就此弃用宝丽金商标。’
‘宝丽金唱片跟随环球唱片加入二重奏联盟，与索尼哥伦比亚唱片三家世界大厂将联手进入在线正版音乐贩售领域，受三家一共超过半数市占率的超级音乐版权库加持，稍早环球与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收购的全音乐网站有望被打造成为全球第一大在线正版音乐网站。’
‘环球影业也将同步接收宝丽金影业，在总值一百一十八亿的收购案中，业界估算宝丽金影业在本次交易中价值大约为十二至十四亿刀左右。’
‘西格拉姆环球集团与宝丽金另行成立了一家临时性质的宝丽金环球公司，负责管理、厘清、处置双方除唱片、电影业之外的其他业务合并事宜，原宝丽金旗下分公司和资产大都具有极复杂的所有权关系……相关工作将在明年一月一日前完成。’
‘西格拉姆环球集团董事长小埃德加布朗夫曼先生在昨天的演讲中数次提到‘反盗版’‘数字千年法案’等词汇，业界判断其将在下半年的米国数字千年法案修法中发力，督促米国政府制定出一个非常有利于传统唱片和电影业的版权新规，严厉打击日益猖獗互联网的数字盗版风气。’
‘小布朗夫曼没有提及裁员问题，新闻发布会后也拒绝了本报记者相关问题的提问。’
‘至于西格拉姆环球集团有无可能在未来整体上市的问题，小布朗夫曼则回答一切皆有可能。’
‘包括DefJam、摩城、DG、DedM、Island、水星唱片等原宝丽金旗下唱片厂牌领导人都纷纷表态坚决支持这次并购案，并非常期待加入环球大家庭……’
宋亚边垫肚子边读报，“咦？海登呢？”吃完都没见到自己的经纪人。
“在。”
说海登海登到，“请进，林顿先生。”他笑吟吟将迪士尼版权公司总裁林顿，还有博伟影业的执行总裁领了进来。
“哦嘞哦嘞哦嘞！”
林顿活力满满的进门就喊了一嗓子，“哈哈哈！下午好啊APLUS，笨猪！”
“傻驴！”
双方用法语互打招呼，迪士尼在这个暑期档大杀特杀，绝世天劫、马语者、花木兰票房都不错，另一部六天七夜差一点，但足够林顿和执行总裁先生走路带风了，“哇喔，APLUS你现在的全球热度可不比小李子差，特别是那些疯足球的国家……我们走了一圈，无数国家的街边小店都在播放你的生命之杯。”
见面不提小李子你皮痒是吧？“你们怎么来法国了？”宋亚问。
“跑花木兰在这边的宣发活动，顺便来看看你哈。”
林顿随手从餐桌上厚厚的报纸里抽出一张，看了眼便和博伟执行总裁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你们环球小并大，这笔生意全球轰动。”
什么我们环球……
“呵呵，西格拉姆环球集团？这怎么也不算小并大吧？”宋亚冷笑反问。
“圈外观感上只知道环球唱片吞了宝丽金唱片嘛，毕竟宝丽金唱片规模更大，历史也更悠久。”林顿回答。
“你们有什么事吗？”宋亚不想和这个大嘴巴扯东扯西，“我马上要出发去球场演出了。”
“老拉里生病了，真不是时候，你有时间回好莱坞剪辑邻家女孩吗？”博伟执行总裁问：“说不定我们能赶上暑期档的尾巴。”
“我哪有时间。”
邻家女孩已经封镜了，小李子算上休息日前后只在剧组呆了二十一天，导演老拉里多年来本就一直病恹恹的，也许是赶工导致过于疲劳，六月中带队拍完后续戏份后就住进了医院。
自己这边世界杯小组赛虽然已经结束，但十六强淘汰赛环节随即展开，一天都没间隔，要到七月初才有几天空余时间，但已经约好了去德国和奔驰签约，然后又马上赶回法国，为八强赛献演。
“怎么也要世界杯后了，可以吗？”他问。
八强到四强、四强到决赛之间的时间也不宽裕，就算自己身体能承受跨海从法国飞到洛杉矶，也留不出多少工作时间，再说他现在有点电影鉴赏能力了，邻家女孩原片的剪辑谈不上有多好，起码比猫鼠游戏原片差远了。
“那就是……”林顿还真不知道世界杯什么时候结束。
“七月十二号。”宋亚回答。
“不行，来不及，APLUS剪辑完我们还要冲印拷贝……还是维持原计划，让天生一对顶上吧。”博伟执行总裁说。
“暑期档噢。”林顿做最后的努力。
“我总不能对FIFA违约吧，已经坚持到现在了。”宋亚摊手。
“那明天晚上花木兰的巴黎首映礼你来不来？”
“明天我就在另一个城市了。”
“华国历史故事改编的动画电影噢。”林顿又引诱，“法国人很喜欢这个调调。”
“首映礼在晚上吧？”宋亚问。
“当然。”
那想去也没办法了，淘汰阶段比赛都在晚上，宋亚摆手。
林顿和博伟执行总裁一无所获，失望的离开了。
宋亚也收拾心情，环球那边的事反正也无法插手，到时间就带队出发，前往巴西和智利的比赛现场。
在法国呆了快一个月，现在他的生活步调非常简单，除了拍摄代言广告、还有商务应酬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奔波法国各城市之间表演，然后和夏奇拉呆在酒店里过二人世界，签约GUCCI后，街也不逛了。
生活愈发枯燥无聊，他想森林了，即使没发生环球收购宝丽金的事，也经常像现在这样眼皮子耷拉着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今天对对口型就得。”
随着足球比赛越来越激烈，对抗性越来越高，根据威廉莫里斯和环球的调查，全球球迷的注意力也越来越集中到球场，比赛本身上，生命之杯和Weareone的热度在降低。
加之现场表演没有舞台和精心准备的音响设备，两首歌也唱疲了，如果不是闭幕式上还有场盛大演出吊着，宋亚和夏奇拉、葛洛瑞亚早没动力了。
现在更谈不上什么演出激情。
“OK。”他的划水提议得到夏奇拉和葛洛瑞亚一直通过。
葛洛瑞亚甚至可能有点后悔，她中途参与进来并没有完全达成翻红的目的，最多曝光率有大幅回升，毕竟有年纪了，和能马达般抖动腰肢青春热辣的夏奇拉同台共舞，到底是不是件好事还两说，反正拉丁媒体都在炒作什么新老拉丁天后已经完成交接仪式了。
“哇哇哇！啊嘞啊嘞啊嘞……”
赛前，宋亚在球场中圈嘴巴张张应付事，大部分时间都在引导球迷跟着自己挥手。
球迷们哪知道他，兴奋地跟着他摆动双手，排人浪，玩得不亦乐乎。
“嗯。”
几分钟后工作结束，他和夏奇拉、葛洛瑞亚收工走人，一进通道离开镜头跟随就大大打了个哈欠。
“APLUS。”
“斯隆？怎么？”
海登送过来手机。
“方便说话吗？”斯隆问。
“稍等。你在华国了，对吧？”
宋亚以为她要聊合资电视台的事，“谈判进行得怎么样？”
“很顺利，华国这边非常积极，比我想象的还积极。”斯隆报喜：“说不定进度会快很多，我有信心。”
“是吗？”
宋亚眉头一皱，跟自己和宋则成交待的不一样啊，“那就好。”他不露声色。
“不过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斯隆说道：“爱马仕的人爆料你买包的八卦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目前风平浪静，“不过动保组织和A那边的专题要继续做，我可不想事到临头抓瞎。”
“很好的进步，APLUS。”斯隆称赞，“你现在已经具备合格的大亨心态了，那就是动手要趁早。”
“哈……呃，你在暗示什么吗？”宋亚自得笑了笑但又察觉斯隆的语气不太对。
“想想那名质疑大卫格芬艺术品收藏的记者下场吧，有些动作……事到临头再干就晚了。”斯隆挂掉电话。
宋亚沉默了。
一直到上车回酒店，他都一言不发。
“开心一点嘛，一整天都这样。”夏奇拉抱住他撒娇，晃胳膊，“又不是世界末日。”
“想点心事而已。”他随手将拉丁女孩抱在腿上坐着。
斯隆在暗示迪莱，小布朗夫曼已拿下了宝丽金，而且之前他的人已经盯上了迪莱，作为前任阿美利加音乐网站总裁，迪莱在网络盗版音乐案中有利用价值，比如出庭作证或者向媒体放话，给自己泼脏水之类……
动手要趁早……斯隆说的百分百没错。
就像那名质疑大卫格芬艺术品收藏的记者，在爆料文章发表之前突然遭遇车祸……
现在还有点时间窗口，如果等到小布朗夫曼移回注意力，迪莱被收买，新闻爆炒起来让他重新回到媒体聚光灯下，那确实一切都晚了。
但……
自己终归不是黑社会，每到这种生死抉择的时候都会犹豫，他一时下不了决心。
“是因为我这几天……”怀中的女孩想多了，将身体主动滑了下去。
宋亚微微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报纸继续看了起来。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率先发难
“八月份富士比要出新一期富豪榜了对吗？把我的材料提交给他们吧。”
布朗夫曼家族利剑高悬，无论如何起码先稳住自己的大亨人设再说，宋亚这次准备借富豪榜好好展示一下实力。
在法国过得很枯燥，但大西洋对岸的米国大牛市正热火朝天，YAHOO摆脱千年虫传言等负面因素干扰后，度过盘整期，股价继续笔直上攻，如今市值已再增百亿米刀达到四百三十亿，光这一项，他手里百分之三点八的股票就有十六亿多刀了。
加上微软、思科和其他网络股，诺基亚等科技股、两家上市公司，拥有百分之二十二股份的3DFX随着Voodoo2、VoodooRUSH2芯片的成功发售，市值开始冲击二十亿刀。百分之四十二股份的利特曼传媒还是八亿，加上电影、唱片收入、服饰公司等实业、农场、豪宅等不动产，宋亚个人资产稳稳过三十亿。
这还没算他投给新罗基金和数年风投的收获，以及其他不想暴露的资产，数字游戏而已。
“你去年才迈过十亿关口，今年很可能会一跃晋升为全球百大富豪，财富增长速度甚至超过了首富先生以及很多华尔街当红炸子鸡、硅谷的科技英雄。”
PGE律所的律师在电话那头回道：“年底肯定能混到不少财经和投资明星类奖项。”
“那个无所谓，就这样吧。”
对迪莱……他还没有下定决心，应该还有点时间，但肯定不多。
引发唱片业大地震的小布朗夫曼得胜回朝，一时成为商界最耀眼的明星，在各大财经和音乐杂志封面刷屏。
环球唱片……现在应该叫环球音乐集团了，总裁道格莫里斯在召集原环球旗下各大厂牌高层的第一次会议上当众狠训了琳达一通，完全不给面子，并威胁A+唱片尽快发行自己的新专。
随着宝丽金影业被并入环球影业，所谓的‘安娜与国王之争’也无悬念，朱迪福斯特的Egg影业本就在宝丽金影业旗下，环球影业总裁罗恩迈耶只要愿意继续投钱项目跑不了，竞争者二十世纪福克斯和A+电影工作室都‘落寞’出局。
罗恩迈耶也下令加快争夺冷山项目的步伐，不过好在这些高层需要将主要精力放到并购案后的内部管理中去，事务繁多，暂时顾不上太多。
七月一日，淘汰哥伦比亚的英格兰也被命中宿敌阿根廷干了，这场宋亚打起精神好好表演了一番，然后在阿根廷足协举办的庆功晚宴上露了个面，就匆匆飞往德国。
“噢？你仔细说说。”
在奔驰总部斯图加特的一间酒店里醒来，他从叶列莫夫那得知了一个好消息，有人率先向全新的西格拉姆环球集团发难了。
叶列莫夫当然没这个胆，而是……米高梅。
“米高梅影业说按照之前的合同，他们在和宝丽金影业共有的影片版权库上有协议，在一些特定条件下有回购对方版权库的权力，所以现在他们想行使回购权。”
叶列莫夫说道，“环球影业的罗恩迈耶认为那部分回购条款有问题，米高梅回应将发起诉讼。”
“米高梅还有钱吗？他们现在不是自身难保，都托管了？”
确实是好消息，宋亚笑问。
“所以米高梅和他们的债权人应该很清楚，回购应该是桩稳赚不赔的生意。”
叶列莫夫回答：“这事还和法国人有关，米高梅的债权方里昂信贷银行当初资助意大利商人帕雷蒂九零年从拉斯维加斯赌场大亨柯克里安手中收购米高梅后，很快就发现被帕雷蒂骗了，帕雷蒂六年时间将米高梅搞得愈发债台高筑，九六年又卖回给了柯克里安手里，一进一出意大利人和赌场大亨都赚了钱，里昂信贷银行损失惨重。但除了将帕雷蒂送上法庭外无法可想，里昂信贷银行也好也入局陪柯克里安玩起了危险的资本游戏，九七年，他们将手里一千部老电影的版权库卖给了米高梅和宝丽金影业。”
“呵呵，谁都知道不能搀和米高梅的事。”
宋亚评价。赌场大亨加意大利人，看到这组合还往里投钱就是活凯子好吧，没有他们不敢坑的。柯克里安这些年三进两出米高梅（八十年代还卖给过CUU老板特德特纳，后来低价回购），身家越来越丰厚，债务不知不觉全留在米高梅了，抓不到证据，但鬼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作为前后两任拥有者，债权人里昂信贷银行和米高梅应该都很清楚版权库的价值，所以这次米高梅想趁机拿回版权库……如果回购条款真的可以被启动，宝丽金影业就根本不值十二到十四亿，小布朗夫曼先生要头疼了。”叶列莫夫说道：“当头一棒。”
“宝丽金那帮混蛋上次还对我开价二十亿，幸好我一眼就识破了他们的伎俩。”
宋亚问：“环球影业没发现这个隐患吗？那么大一笔生意……不可能吧？他们应该会提前准备好应对策略。”
“反正米高梅这次很坚决，一定要回购。”叶列莫夫回答：“宁愿耗费巨资打官司，债权方里昂信贷等银行也支持。”
“这不是等于公开打脸，故意和布朗夫曼家族过不去吗？”
宋亚又问：“也太快了。”
“奥妙之处就在这里，猜猜六九年柯克里安是从谁手里接过米高梅这个烂摊子的？”叶列莫夫笑了。
“你在吊我胃口？”
“老布朗夫曼！那对父子其实都有个好莱坞之梦，小布朗夫曼的父亲曾短暂拥有过米高梅三年，也许发现是个烫手山芋后就甩给了柯克里安。”
“哈哈！”
上一辈人的恩怨？总之是件大好事，宋亚乐了。
不过这次没什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说法了，米高梅和什么赌场大亨他才不要接触，沾边都怕出事。
“嗬……”
加拿大蒙特利尔，老布朗夫曼穿着睡衣正在伏案苦读如小山般高的海量卷宗，身边只有个亲信老会计师帮忙，他突然发出细微的呻吟，捂住胸口往后躺。
“要吃药吗？”
“嗯。”
会计师起身给他倒水，拿药，“单纯看这个回购条款……应该没问题，去年宝丽金刚花了二点二五亿，米高梅回购的话，最多也只用出这个价钱。”
“但今年的宝丽金影业资产表上这个版权库可不止二点二五亿，小埃德加被那帮欧洲人骗了。”
老布朗夫曼吃完药后继续翻找其他文件。
“您休息吧。”会计师劝道：“不算多大的损失，就当交个学费。”
“我现在不休息也不行了……”
老布朗夫曼抱怨，钱和管理权都交给了最喜欢最信任的儿子，他不耐烦地推开厚厚的卷宗，“柯克里安现在肯定在笑话我，我甚至能想象出他那副恶心的嘴脸。”
“三十年前的事了。”
“唉！”说好的把生意全部交出去不再管，专心将养身体，他也不想为这点损失打击正处于人生高光时刻的儿子。
这时候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会计师去接。
“瑞士人松口了，他们愿意开设一个专用账户，用于向二战犹太受害者家庭赔偿被偷取的存款。”电话里是全球犹太裔大会高层老友的声音。
“哈！不错，这是个好消息！”
老布朗夫曼自然很开心，“我们那么多年的努力……”
“但瑞士人有个条件，这笔钱即为最后一笔，从此以后我们不得再索赔，也就是免除瑞士银行和政府对大屠杀相关的任何索偿要求，所以他们把这笔钱称之为和解金。”
但老友情绪不高。
“做梦！除非……”
老布朗夫曼当然也很不满，“这个一次性赔偿的大致数额是多少？瑞士人透露过吗？”
“十几亿刀的水平吧。”
“哈！”
那就真的是在做梦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老布朗夫曼被气笑了。
“呃……埃德加，我在瑞士听到一些传言……”
老友欲言又止。
“说吧，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
“小埃德加好像拿了瑞士人的钱。”老友这句话就像记晴天霹雳。
“不可能！”
老布朗夫曼立刻去卷宗里翻找，“我最了解他，他不会的……”
融资方以美林开头，后面是很多银行和金融机构列表，包括……德银……
他顿时眼前一黑。
“埃德加？”老友等了半晌没人回话，问道。
“呃……没有，我刚在查，没有瑞士人的钱，我发誓，我们不会拿的。”
毕竟纵横商场多年，他很快调整成轻松的语调说道。
“那就好，抱歉，我只是感觉今天谈判桌上的瑞士人态度有点奇怪。”
电话那头的老友也松了一口气，“没有就好，小埃德加很不错，大家都知道筹集那么多钱不是件容易的事。”
“是啊。”
“他很优秀……努力，非常辛苦的在大洋两岸奔波，我们都看在眼里。”
“嗯，嗯。”老头精神已经有些恍惚了，眼睛张开又闭上，强撑着应付。
“哈，对了，还没恭喜，全球第一大唱片公司，还有更加壮大的环球影业，你的布朗夫曼家族今年又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谢谢。”
“小埃德加的前程无比远大，我想大家以后也会乐于围绕在他身边的……”
“谢谢……”
“代我向他问好哈。”
“呃，到布朗夫曼先生的吃药时间了。”
一直在旁听的会计师捞住从老头手上突然坠落的话筒，平静的接话：“下次再……”
“好的，那不打扰了。”
“不好意思。”
“再见。”
“再见。”
第一千二百零九章 馋
“APLUS先生，这是我们的去年房车大师赛上夺冠的车型，这是……”
奔驰总部设计中心，宋亚站着听讲解，观看大屏幕上的赛车展示片，奔驰的人在他身边围了半圈，摄制组默默记录下这一切。
“Amazing……”
整起参观活动就是个大广告，他很有代言人的自觉，啧啧赞叹，然后又被引导到其他场所，比如观看工程师用3D软件设计零部件之类的。
“Wow……”他对电脑屏幕竖起大拇指。
“这是我们今年推出的概念车。”
“Sobeautful……”
“下面这部分是整个设计流程，你可以体验到从一辆车外观设计的最初阶段开始……呃，不如你上手试试？”
“我可以吗？”他又被带到了个深色等比例流线型汽车模型前面。
“当然。”
宋亚按对方的指导伸出手，果然，这模型是某种橡皮泥或者陶土做的，他捅过去，把引擎盖那块按塌了点，“哈哈哈！”然后和周围的人发出大笑。
“看来我不适合做这一行。”然后自我解嘲着向下一个目的地前进。
“这就是我们最新款的V8引擎模型。”
“Amazing……”
“这是我们的历代车款，这辆就是卡尔本茨先生制造的全世界第一台汽车，复制品……”
“哇喔，真令人难以置信……距今一百年了对吗？”
“是的，1886年……”
“哇喔……”
反正就是夸，然后在各种奔驰想展示的悠久历史、高科技和精益求精风的物件前合影，这方面他服务一向到位。
“你可以在这里进行选配……”
“是吗？”到选配环节他认真了一点，最后，开始在实车，一辆黑色E55AMG前拍宣传照，广告大片要以后抽空再拍了。
“APLUS，手能放在门把手上吗？好的，就这样，很好……”
“双手……这么抱着，对，站到车侧前方……再往前一点……”
今天穿了件比较稳重的古驰双排扣，他一脸成功人士样，机械地按照摄影师的要求摆各种POSE。
中途休息时还能和德国人聊聊世界杯，恭维德国队几句。
什么叫专业？这就是！
“嘿嘿……”
中途海登笑着凑过来，“已经谈妥了，等世界杯结束，回米国我们就和可口可乐签约。”
“是吗！？”
宋亚大喜，那可是全球品牌价值常年第一的可口可乐啊，“就像MJ当年和百事的合作模式一样？”他问。
“呃，到不了，现在不是当年了，MJ那种等级的合同……”海登面露难色。
“算了，也行吧。”
百事后来因为MJ九二年的案子和他解约了，说起来意头并不好，宋亚不再坚持，“干得不赖哈！”他搂住海登的肩膀狠狠晃了晃以资鼓励。
“哦对了，琳达让你回电。”
“OK。”
他接过手机，拨回给A+唱片总裁琳达，“你找我？”
“米国电视网刚发布公告，他们正在试图收购西格拉姆环球集团刚刚到手的原宝丽金唱片、宝丽金影业在北米的部分发行网络……”
人在洛杉矶的琳达汇报。
这就……开始分了吗？
好快啊，又是十五亿拿下米国电视网的巴里迪勒先下嘴，小布朗夫曼到底有多信任那老头啊！“你知道大概交易金额吗？”他问琳达。
“传说应该一个多亿，不到两亿的样子吧，环球不需要的东西，和自身的发行体系重合了，分拆出售也很合理。”
“噗！”
宋亚听罢简直要馋疯了，为什么偏偏和那位富三代闹起了矛盾呢！？自己真没做过什么坏事啊，莫名其妙关系就这样了……
都怪斯隆！怂恿我去跟富三代询什么米国电视网的价！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他嫉妒得跺脚，“发行体系总有其他竞争者吧？”
“唱片业好像还真没有，中小厂牌买得起也养不起，好莱坞七大在北米也都有成熟的发行体系，二线公司里，可能梦工厂会感兴趣，他们就缺发行实力，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毕竟是刚刚传出的消息。”
琳达回答。
一亿多，我买得起啊！可……
唉！
宋亚一脚踢在奔驰车的后轮胎上，无比懊恼。
“我们怎么办？老板。”
比弗利，杰克华纳庄园，亲信向大卫格芬报告：“卡森伯格先生马上过来，等下要和你以及人在外地的斯皮尔伯格先生进行紧急电话会议。”
“现在对我是个三难的处境，如果梦工厂参与竞购，巴里迪勒肯定会在小布朗夫曼跟前说我的坏话，我就更得不到他的信任，如果不参与，这么个大好的机会白白错过又确实太可惜了……”
大卫格芬也馋得要死，但没宋亚那么气急败坏，还能维持冷静，“还有，梦工厂刚刚站稳脚跟，如果暴露出要自组发行网络的企图，我们好不容易建立的发行关系就会在七大的警惕下土崩瓦解，拯救大兵瑞恩快开画了……而且宝丽金在北米院线的发行能力几乎等于零，唱片业的发行网络我们用暂时利用不上，需要投入巨资进行改造，在这期间光养人的成本就……”
“巴里迪勒拿到手一样也要投入巨资，他肯定会把发行体系往购物频道和广播台方向转……”亲信劝道，“但无论如何这是笔好生意。”
我要能舔到像巴里迪勒那样受信任还用在这发愁？
大卫格芬心里默默吐槽。
“我们要尽快入局，大卫，靠你了。”
“拯救大兵瑞恩快开画了，这部电影投入了太多钱，我们不能有失……大卫，你很清楚，我们本就遭到七大的深刻猜忌，在梦工厂壮大之前不能贸然发起挑战。”
梦工厂另外两巨头在开会时也产生了分歧，曾经差点掌握迪士尼大局的卡森伯格做梦都想拿下自有发行网络，但斯皮尔伯格是拯救大兵瑞恩的导演、制片人，他不愿看到投入巨资的真人电影即将登上院线前遭到好莱坞七大的打压。
“等到什么时候？这种机会哪还有下次？也许我们这辈子只有这一次机会！”
“我们参与竞价又不一定能拿得到，反而暴露了野心。”
“你以还有人不知道我们三个的野心？”
“先拖一拖？拯救大兵瑞恩七月二十四号北米开画，先上映个两周再，不，三周……”
“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布朗夫曼和巴里迪勒……他们好得快穿一条裤子了，时机扫纵即逝！”
发行体系很难建立，这也是独立自主的最后一块拼图，在天赐良机面前，卡森伯格和斯皮尔伯格两位大佬也无法淡定，争论不休。
最后只好把决定权交回给了大卫格芬，毕竟只有他有望说服小布朗夫曼。
我耐心忍到现在了，眼看可以好好享用环球宝丽金合并案的边角料，现在让我冒着被小布朗夫曼疏远的风险参与竞价？
赚钱的机会应该还有得是，大卫格芬在两人争吵期间暗自做出决定。
“老板，老布朗夫曼先生的电话。”
正好，借着接电话他暂时脱身。
“对这笔生意你知道多少？大卫。”老布朗夫曼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听起来稍微有点疲惫，其他正常。
“您指的是……”大卫格芬反问。
“还能是什么，宝丽金的案子。”
“我不知道，我连小埃德加和宝丽金签约都是事后才得到通知的。”他趁机继续下眼药，当然说的是真话，也带了点真实的怨气，“您问我是问错人了，您应该去问巴里迪勒，小埃德加最信任的是他。”
“你没参与谈判？”
“在米国我参与过几次会议，早期的，后来……我又没法跟着小埃德加到处跑。”
“好吧，我知道了，谢了大卫。”
“别告诉他我对你说过这些。”
“当然。”
老布朗夫曼放下话筒，突然好像一口气泄了，精神萎靡下来，“大卫格芬应该没在这件事里发挥太大作用。”
“这里，小埃德加出售米国电视网时还和巴里迪勒也签过回购条款，具体条文对我们很不利。”
他蒙特利尔的藏书室里，一整个会计团队正在重新检查西格拉姆和环球公司近年签署的所有文件，就是平均年龄不小了，很多人都已白发苍苍，头上戴着犹太人标志性的小圆帽。
他接过其中一人递来的文件仔细看，然后深吸口气，随手丢到一边。
“你刚昏倒过，现在最需要休息。”一直陪在身边的老会计师劝道。
“小埃德加还和美林签了二零零一年之前将西格拉姆环球集团整体上市的对赌协议，如果IPO未能如期……结果会是灾难性的。”又有人递过来一份文件。
把老头气得差点再度心肌梗塞，“我现在哪闭得上眼！”他倔强的摇头，“让他的贴身保镖进来吧。”
“布朗夫曼先生。”时刻陪伴在小布朗夫曼身边的一位粗糙壮汉走了进来，恭敬的欠身。
“我让你保护他，照顾他，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一声，你呢？”
老头见面就怒斥，“就是这么办事的？”
“怎么了？一切都好啊？”
壮汉文化水平不高，傻愣愣的回答。
“那你告诉过我什么了？”老头听到这句话就来气，“一切都好，一切都好，你只会说这一句，上百亿生意那么大的事……”
“怪我咯？”
壮汉和他顶牛，“他最讨厌打小报告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然后一有什么事跟你说了，转天他就知道是谁说的，你们父子俩没关系，反正最后失业倒霉的是我们……”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一曲奠定
“噗呲……”
七月四日，米国独立国庆日，重回看台的宋亚再度差点当场笑出声，赶忙把脑袋低到快埋进膝盖里，双手抱住揪头发。
“没办法，我们四年后再来吧。”
缓了缓情绪，他抬头，无比同情地安慰身边的奔驰高层，刚才达沃苏克再进一球，德国队已经零比三落后克罗地亚了，离终场只剩几分钟，淘汰已成定局，德国人完全绝望。
“唉！如果不是上半场早早被罚下一个，不至于这样，少人踢起来太难了……”奔驰高层哀叹，找原因。
“少……少了一个吗？”
“你不知道？”
“呃，我是指贵国球员顽强的体育精神实在太厉害了，看起来完全感觉不到少一个……都在满场飞奔。”
宋亚强行拗回来，“我们进去吧。”
奔驰高层看了眼已经在大肆欢歌庆祝，联手传递巨大国旗的克罗地亚球迷，再环视人数多得多，如丧考妣的德国同胞们，无奈起身走进后面本公司的包厢。
“吃这个。”
夏奇拉早已经躲进来了，看到男友进来，塞了粒草莓到他嘴里。
“唔……”
宋亚咀嚼的同时注意到服务生刚刚撤走为庆祝准备的大香槟酒瓶，现在这种情况……可有点尴尬啊，“亲爱的，给我再来点德国啤酒。”他吩咐夏奇拉，同时贴心的为广告主缓颊。
“干杯。”
奔驰高层和他豪气碰杯，“APLUS，你知道现在克莱斯勒最大个人股东就是米高梅老板柯克里安吗？”然后坐下聊正事。
“听说过，但应该和你们构不成竞争关系吧？”
宋亚知道柯克里安也想收购克莱斯勒，但几百亿的生意，只要相关政客脑子稍微正常一点都不会乐见那笔交易成功的，开玩笑，米国第三大汽车制造商，超大型企业，直接涉及数万人就业，让那位赌场大亨像在米高梅再折腾一把资本游戏？
“柯克里安对联合汽车工人工会影响力很大。”奔驰高层说。
“赌场大亨嘛。”
这就不便明着聊了，历史上黑手党对联合汽车工人工会影响力就很大，柯克里安虽然不是意大利裔，但能在拉斯维加斯做大，双方关系自然是很亲密的，黑手党退潮或者说洗白后，绝对向他渡让了不少权力。
“所以你应该知道我们在担心什么。”奔驰高层说。
奔驰在和柯克里安竞购，一个赌场大亨和一家外国公司，都有不利之处，就算奔驰击败柯克里安，他们还害怕对方指使联合汽车工人工会报复，米国的汽车业工会……到时候买个烫手山芋也不妙。
“总之我会尽力帮忙的，放心，咱们和克莱斯勒都是造车的，柯克里安只是个外行。”
最多向安德伍德和黑人党团那类关系较近的政客提一嘴，最多了，你们奔驰花钱请我来当代言人又不是政治公关，真想请我当政治公关的话那点代言费哪够，而且我也犯不着搀和。
你们几百亿的生意我不帮忙难道就不做了？我无足轻重好吧。
宋亚只想老老实实赚点辛苦钱，稳着来，反正互联网业这势头躺着赚。
另一个方向也是如此，虽然柯克里安似乎同时也在恶心布朗夫曼家族，与自己有共同敌人，但他实在不想和什么拉斯维加斯赌场大亨发生交集，那种人，别目的没达成反惹一身骚。
‘世界杯赛事进入尾声，两支四强球队诞生，分别为巴西和克罗地亚。’
稍晚的米国东海岸，昆西琼斯名下的一处纽约豪宅，已经放假回来住的拉希达琼斯目不转睛地盯着ESPN台，果然没失望，画面里的APLUS面庞转瞬即逝，他正强睁着眼皮，一脸呆滞的坐在看台上，非常好，难得夏奇拉没在他身边，邻座是个陌生面孔的中年白人。
“你好，……体育图片社吗？我是米国VIBE杂志社的拉希达琼斯……”
她立刻熟练的拨电话，老爹一直让她挂着VIBE杂志社的闲职，“你们有德国对克罗地亚，APLUS在看台的现场照片吗？对，清晰点的……我们不一定会刊出，嗯，我给你公司邮箱……我明白，如果被用作商业用途我们会付费的。”
付费个屁，她收到邮件后直接将图片发到阿美利加音乐网站论坛自己的新帖里，这不能算作商业用途吧？
‘哇喔，拉希达，你太强了！好快好清楚！你是不是在现场呀！？’
‘拉希达在现场吗？真羡慕你能去法国……’
‘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对昆西琼斯的女儿不难吧？’
‘别老暗示什么，拉希达是哈佛的高材生呢，而且她很早就开创了自己的事业……’
‘APLUS看起来好累，好心疼！’
‘是啊是啊，而且终于有张没夏奇拉的看台照了，看见她就烦！’
‘和我家邻居妻子一个样，拉丁碧池最会粘人，整天靠在APLUS身上，秀恩爱秀得人恶心。’
拉希达琼斯美滋滋地刷新，跟帖速度很快，一会儿就好几页了，她一条条欣赏。
直到一些英文夹杂着拉丁词汇的用户跟帖反击前面的留言，迅速沦为吵架贴，她才满足的离开电脑。
“你怎么来了？”正好碰到刚进门的基达达琼斯。
“我不能来吗？”
亲姐姐说话一向不客气，“倒是你，来纽约干嘛？”
“住段时间咯。”其实她在犹豫要不要去法国追星，所以来了航班多飞行距离短的纽约。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这边街面有点不安全，吹牛老爹的坏孩子唱片和Irv高蒂新成立的谋杀唱片、史坦顿岛的武当帮联盟在激斗，还有FoxyBrown和莉儿金、Jazzy和NAS……这些人之间的矛盾已经快发展到可能拔枪互干的地步了，捉对厮杀。”
基达达好心提醒，“自己小心点。”
“我又不像你，喜欢混那个圈子。你等等……”
拉希达突然意识到不对，“Jazzy和NAS不是好兄弟吗？”
“年初还是，但听说Jazzy不久前被NAS发现睡了他的女人，所以……”作为2PAC生前女友，基达达这方面消息无比灵通，而且一般准确性颇高。
“Jazzy的老板知道吗？NAS是他老板好兄弟啊！”
那岂不是更有理由去法国找他了？拉希达内心激烈斗争。
“呵呵，别发骚了，这种大事肯定会有人告诉APLUS的。哦对了……”
基达达又有八卦，“为什么我听说可口可乐要签他？他都没以前那么红了可口可乐还……”
“没以前红！？”
拉希达立刻抓住姐姐的信息盲区，“他如今红透了好吗？一首生命之杯奠定了他在世界乐坛的全新地位，奔驰、GUCCI、雅典表……现在还加上可口可乐，不红这些大企业干嘛请他当全球代言人！？你很清楚这是全球巨星才会有的待遇！”
“呵呵，凶什么凶啊碧池？你厉害，你是APLUS通行了吧，但那又有什么用呢？他已经有正牌女友了，很恩爱哟……”
基达达反击，“别闲着了，帮我收拾收拾，马上派对公司的人要来。”
“干嘛？”
“还能干嘛，举行派对咯。”
“那我走了！每次都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
“请便！”
拉希达最讨厌姐姐的朋友们，干脆说走就走，拿起电话叫出租车订机票，回房收拾收拾就拎包出门。
目前米国这边还只有APLUS的雅典表广告，她在车里痴痴看着灯箱里自信微笑的男人，一直到再也看不见。
她等航班的时候随手翻最新一期的法国版VOGUE杂志，竟然发现了APLUS给古驰拍的写真照，赶紧买了一本收藏。
“巴黎，我来了呜呜呜……”
走出戴高乐机场航站楼时又突然有点后悔有点想哭，把APLUS一身古驰，翘脚坐着卖帅的那张彩色内页按在胸口，感觉自己特卑微。
“美丽的女士，欢迎来到巴黎！”
法国出租车司机凑上来献殷勤。
“送我去……酒店。”
来都来了，作为时刻盯着APLUS动向的她自然知道对方住在哪。
这边的世界杯气氛就与米国截然不同了，越往市中心开，街道两侧到处都是法国国旗，街边的餐馆、酒吧门口也都摆了画了足球元素。
“哦嘞哦嘞哦嘞！”
出租车司机正好也放起了生命之杯，并且大声跟唱。
“APLUS在法国红吗？”她问。
“什么？”对方听不太懂英语。
“APLUS！”她指指车载卡带机，“红吗？在这里。”她会简单法语对话。
“噢……”司机拖长音调连连点头，竖了个大拇指，“你看！”突然手往外一指。
正好路过巴黎王子公园球场，球场外一圈都是各国当家球星的巨幅海报，司机所指的方向，身着短袖T恤皮裤的APLUS也位列其中，他一手拿麦克风，一手斜着指向一侧天空，胯部弧度很大的扭向另一侧，笑容无比灿烂阳光。
拉希达又注意到了一旁的夏奇拉，嘴撇了起来。
“还有！”
球场不远处有个提供给民众看球的露天广场，大大的显示屏上正在播放着奔驰的广告……还是短片？现在不是比赛时间，似乎也就没有开音响，APLUS正被人前呼后拥的在一台引擎剖面图前驻足，面带微笑正说真什么，也竖起了大拇指。
“到处都是！都是他！”法国司机双手离开方向盘，激动得比手画脚，“还有那些女孩们！她们疯了！”
车子开到酒店附近，拉希达又看到了APLUS的笑脸，被散坐在草坪上休息的女歌迷们做成应援纸板抱在怀里，人数不少，各种标语，全都是。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避风港条款
“海登先生，是我，拉希达琼斯……对，我在楼下，酒店楼下！”
世界杯期间，好酒店全满了，拉希达不慌，在大堂被酒店警卫挡住后立刻打电话。
“呃……”
海登挠着头下来接人，先警惕的打量了她一番后问：“你一个人来的？”
“是啊。”
“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我听说了一些纽约说唱圈的重要消息，需要亲口告诉他。”拉希达早有准备。
“好吧，戴上这个。”
海登不由分说往她脑袋上套了个访客牌的挂绳，“跟我来，就说自己是VIBE杂志社的。”
“噢。”她委屈答应，乖乖跟着海登走进电梯。
有APLUS的经纪人带路就畅通无阻了，在顶楼出电梯，拉希达很快被领入宋亚的总统套间，一进门，就听到音乐和西语歌声，夏奇拉在靠窗的沙发上抱着吉他自弹自唱，葛洛瑞亚和埃斯特芬夫妻俩坐在旁边静静听着，还有一些南美音乐人围在三人四周，手里拿着酒，或坐或站。
夏奇拉注意到了她，拨弄琴弦的手慢了下来。
“嗨！”
情敌相见……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了，她不争气的挤出笑容，抬手主动打招呼。
“拉希达！好久不见，你父亲还好吗？”
昆西琼斯的女儿大家都认识，埃斯特芬主动上前拥抱，“怎么来法国了？”
“我帮VIBE杂志社跑采访……”她说着说着鼻头一酸。
“哈，辛苦，你不是在哈佛就读了？放假了？”
“嗯。”
“APLUS在里面，我不知道他方不方便……”埃斯特芬指指一扇关起来的门，海登刚溜进去，“请坐。”
“好的，谢谢。”她只好坐下来等，找话和葛洛瑞亚、埃斯特芬夫妻俩聊。
她和夏奇拉没什么交流，夏奇拉应该在准备新专，都是西语新歌，穿着牛仔裤加宽松T恤的日常装束，边唱边自己改词，埃斯特芬和葛洛瑞亚以及那些南美音乐人不时提下意见，众星拱月一般，全用叽里呱啦的西语。
“APLUS这里，已经完全是拉丁人的形状了吗？”她心中吐槽，暗自不爽。
“琼斯小姐，请进。”
终于煎熬到海登出来，她立刻起身跟随入内。
“这个避风港条款就是双方的主战场对吧？”
是个临时办公室一样的小空间，APLUS坐在最里面，正和一帮精英白人研究什么文件，就套了件睡袍的他眉头紧锁，非常专注，好像都没注意到自己进来。
拉希达正好还就吃这个调调，贪婪地痴盯着男人的脸，顺便观察其他白人精英的恭敬神情。
“是的，电影业、唱片业、好莱坞、出版业甚至软件业都希望拿掉这一条，起码削弱这一条，而互联网业诉求正好相反……”
一名白人精英回答。说着说着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位客人，及时住口，看过来。
“嗨，APLUS。”
她挑眉迎上男人的目光，怎么也曾经有过肌肤之亲，当场自信抛媚眼。
“拉希达啊，欢迎！”
宋亚很热情但隐隐也有点装不熟的意思，招呼，“海登说你有纽约说唱圈的新消息？”
“呃……”她为难的看了眼房间里的其他人。
“没关系，这里都是律师……”宋亚笑着示意，“除了海登。”
“嘿嘿……”海登陪笑。
真狠心！她只好去一位律师主动让出的椅子坐下，把姐姐透露的消息一五一十说了。
“哦，这个我知道。”
大都会唱片总裁告过状，大体上，随着西海岸匪帮说唱的没落，进入九八年，圈内的大Beef几乎都诞生在东海岸，准确的说就是纽约。
Jazzy和NAS翻脸后，他的主要对手就是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NAS和BGOD，同时，由于吹牛老爹毕竟不是顶级Rapper，导致坏孩子唱片在除Biggie纪念相关专辑外后力不济，Jazzy逐渐也不想卖吹牛老爹的账了，他的理由是自己以前确实是Biggie的小弟，而Biggie又是吹牛老爹的小弟，但现在Biggie死了，他并没那个义务继续效忠吹牛老爹。
FoxyBrown则和昔日同学，好姐妹莉儿金斗得越来越凶，因为莉儿金以Biggie生前情人闻名，她转投了大西洋唱片旗下厂牌BigBeat，背靠大公司，自命QueenB，也就是Biggie的皇后的意思，继续消费死人。此举惹恼了Biggie的正牌妻子菲斯伊万斯，而因为菲斯伊万斯签在吹牛老爹的坏男孩唱片旗下，所以坏男孩唱片和菲斯伊万斯目前都是FoxyBrown的盟友。
FoxyBrow因此和Jazzy的关系也逐渐疏远了。
而新科嘻哈圈亿万富翁吹牛老爹地位高、资源厚，但想取而代之的势力也随之增加，与他不对付的除了在格莱美抢过话筒的武当帮，Jazzy，还有曾经掺和进刀锋战士项目的Irv高蒂。
高蒂今年初在DefJam旗下自创了谋杀唱片（MurderRecords）厂牌，听这公司名称就知道是不可能打算老实过日子的，高蒂从DefJam带走了实力歌手贾鲁尔和阿香缇，势力大增，也算一方山头了，于是开始和吹牛老爹起Beef。
同时高蒂和Jazzy的关系不知怎么也好得很，也许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吧，两人没有再记当年Jazzy为刀锋战士项目去‘搞定’高蒂的仇，在和吹牛老爹对抗中保持默契，并从不碰各自的其他敌人，很好的履行了一码归一码。
Irv高蒂另外还有个敌人，DefJam旗下歌手DMX，因为高蒂自认对DMX颇有提携恩情，但DMX却反悔不跟他一道去谋杀唱片开创事业，两人因此反目。
总之这波纽约大乱斗几乎完全和公司斗争无关，以歌手和所属的街区为主体，哪怕同为一家厂牌下的歌手互相之间也可能关系恶劣，联手其他公司的盟友对付自己人，除了老实人LLCoolJ几乎都参与进了其中。
“那……”
拉希达猜他也知道，但这本来就是自己过来的借口，不意外。
“别管这些破事，现在纽约嘻哈圈处于动荡时期，都状况稳定下来再说吧。”
宋亚不在意的摆摆手，Beef吸引眼球啊，闹得最凶的那几个唱片业卖得最好，正相关，他除了警告Jazzy别和NAS闹得太过之外，其他都不在意，没那个精力，再说也早已超脱了。
“好吧。”拉希达嘟起嘴。
“海登，晚上带拉希达去派对玩玩吧。”宋亚暗示送客。
“时尚圈的派对？”
拉希达不肯这么简单就被打发走。
“呵呵。”被她这么问，宋亚和海登都笑了起来，“不，体育圈的，准确来说是足球圈的，法国时尚圈有点刻意无视我。”
和古驰签约后，法国人的阴阳怪气没了，但时尚圈并没就一百八十度转而接纳，宋亚虽然人在法国，但双方互动很少。
“你会去吗？”
“我没时间。”宋亚指指手里的文件，“没事，我会让海登带你在法国好好玩玩。”
“噢。”
她眼泪差点当场流下来，“我订不到这家酒店的房间……”
“海登。”
宋亚摆手让海登搞定，然后继续和律师研判文件，大体来说，数字前年法案对阿美利加音乐网站的关键法条都在一个叫在线版权侵权责任限制法的法条里，该法条会给OSP，也就是在线服务提供商们，比如阿美利加音乐网站提供一个豁免侵权责任的避风港条款。
“著作权人提供的证明文件符合法律要求时，OSP仍不采取措施删除信息或者阻止他人再次访问，此时的OSP才需要承担侵权责任……也就是说，只要我们事后及时删除侵权内容，那就可以被纳入避风港的免责范围了对吧？”
宋亚没注意拉希达一步三回头哀怨离开的关门声，挑出具体条文问。
“是的，所以这一条非常重要，互联网业无论如何必须将其纳入数字千年法案，否则都会被告死。”
PGE律师点头，“网络行为人多以匿名或不真实的身份出现，当著作权人无法找到真正侵权者时，经常会转而以提供网络服务的OSP为对象请求赔偿，因为他们的身份是确定的且容易找到，比如环球唱片……呃现在叫环球音乐了，诉阿美利加音乐网站一案。”
“然后下面还有一条，当OSP接到传票时，必须向办案机关提供侵权用户的身份信息……”
宋亚继续请教。
“这个没问题，我们提供我们知道的就行，比如用户的账号、登陆IP，不会有太大争议。”律师解释。
“所以……我们的操作空间很大？”
宋亚反复研究，“著作权人提供的证明文件符合法律要求……也就是说著作权人必须拿出确凿的侵权证据，这是一件很繁琐的工作，然后他们忙活一通，我们这边的责任仅仅是应要求删除一些用户上传的数据而已，对吗？”
“是的，所以说这一条对互联网业非常重要，大量前期工作都被甩给了著作权人一方，而网络用户是海量的，行为是难以预测的，最后实际效果如何……我想你可以想象得出来。”
“哈哈！”
你证明确实侵权了我就点点鼠标删掉，但不提证明侵权这件事本身很麻烦，网络上的匿名用户我删了又发，发了我又重新索要证明删掉，能活生生把你累死，宋亚思索后乐了，“是不是有点像打地鼠？”
“很精准的比喻。”律师恭维。
同一时间，加拿大蒙特利尔。
“德银的钱我拿了有什么问题？”
回来看父亲的小布朗夫曼在书房里激动地大喊大叫，“他们不是那个二战时赶走犹太创始人，对犹太人做过恶的德银了，战后的新德银和历史上的旧怨无关！而且两德统一时美林帮就插手了进去，德银的七人委员会里有两个名额属于米国金融界！美林帮的艾迪臣米切尔现在是他们的全球金融部门总裁，手下五十名美林帮成员里有很多犹太人，生意就是生意，他们甚至被允许收购摩根建富！那我借点钱算什么！？”
“别人可以，唯独布朗夫曼家族不行！”
老布朗夫曼被气了个倒仰，“德银和瑞银关系很密切，你明白这其中的关系吗？我是全球犹太裔大会主席，正在带大家向瑞士人追讨……”
“你忙你的事业，我经营我的西格拉姆环球，我们之前说好的。”
小布朗夫曼不爽的打断，“一边是无聊的所谓好名声，一边是几百亿的生意，这有什么难以抉择的。”
老布朗夫曼痛苦的闭上眼睛，他知道现在自己必须讲点策略用点手段了，哪怕面前是自己最喜欢最信任的儿子，“OK，我们不聊这个，你打算明年将西格拉姆环球整体上市对吗？”
“是的，我和美林都谈妥了。”
一提起这个小布朗夫曼就双眼放光，“父亲，我们明年就会成为纽交所的超级明星，等着看好了，五百亿，我认为西格拉姆环球值这个价钱。”
“OK，很好，那么IPO风险呢？你觉得目前最大的潜在风险是什么？”老头考较。
“数字千年法案，互联网业想塞进来一个什么破避风港条款，我正在带领唱片业和好莱坞狙击。”小布朗夫曼回答。
“如果狙击失败呢？”
“我不会失败。”
“好吧好吧，那其他对IPO不利的细节呢？为什么你没听我的哄好旗下那位超级印钞机……”
“谁？”
“那个不发专的黑人明星……”
“别老拿那种小事来指责我！”
小布朗夫曼顿时暴跳如雷，“我知道怎么经营唱片公司！”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 别做手术
“小布朗夫曼回洛杉矶了，原宝丽金影业旗下的英国联合电视公司ITC被摆上了货架。”
洛杉矶，杰克华纳庄园，大卫格芬得到了最新消息，他无法忍耐下去了，决定立刻动身拜访小布朗夫曼，说不定手快有手慢无呢？
“拉扎连科不停在要求你帮忙，他很期望尽快出狱，已经在隐晦的威胁了。”亲信又报告。
“威胁？呵呵……”
对轻资产配置为主的大卫格芬来说，环球目前分拆出售的东西除了正和米高梅打官司的电影版权库，都不太符合自己的投资习惯，但肉在嘴边，又舍不得不上去咬一口……
纠结！
总之他心情不是很美好，冷笑，“拉扎连科都有胆子反过来威胁我了？”
“他说我们低价拿了他的艺术品，如果再没有实质性行动，他就放出风诋毁你的艺术品收藏，他最新在律师团和其他人脉上花了大价钱，越来越了解好莱坞的玩法了。”亲信回答。
“手机给我。”
这种人大卫格芬才不惯着，直接拨给宋亚，“APLUS，怎么，听说你会和可口可乐签约？”
“嘿嘿，米国那边怎么全知道了哈！七月中吧，应该就差签约了。”
宋亚带着醉意乐呵呵的回答。
“那不错，恭喜了。”
“谢谢，格芬先生，我听说西格拉姆环球集团有意出售ITC？”
“我没听说啊……呃，不浪费时间了，我找你有正事，你基辅演唱会的确切日期是哪天？”大卫格芬反问。
“稍等，我查一查……在九月份，有什么事吗？”
“你不是喜欢拉扎连科的比弗利山庄房子吗？现在有个机会，只要你到时在基辅见到二毛大统领，剩下的事我帮你办。”大卫格芬许诺。
“好像没那个安排……海登！我的基辅演唱会日程里有和二毛大统领会面的内容吗？”
宋亚在电话那头大声嚷嚷，“对，的确没有。”过一会儿他得到答案。
“那依然我来安排，你自己也出点力，知道找谁吧？参院外交委员会副主席。”大卫格芬手把手的教，“这对你的咖位提升也有好处，想想MJ，全球巡演时他没少见各国政要。”
“好的，嗯，嗯……”
宋亚虚心一一记下，“海登，帮我和安舒兹演艺公司打个招呼……”他放下手机，努力定神想了想，先让海登找全球巡演的演艺公司安舒兹安排，然后自己拨给斯隆，“想办法帮我公关一下参院外交委员会副主席，我想在基辅演唱会时得到二毛大统领的接见。”
斯隆女士已经从华国拿到新的利好消息返米了，开始忙收购Webolg公司的事，也不一定非要Webolg公司，那种网络日志网站的技术要求似乎并不复杂，同类竞争者很多，所以目前都在跟互联网免费风给用户提供空间留人，也就是比烧钱。
她还在帮助阿美利加音乐网站应诉，环球以及召集唱片工业协会正式在加州提告了，不过在双方的超级律师团比拼下，很容易就能将诉讼流程拖到数字千年法案推出。
问题焦点还是数字千年法案里那个避风港条款，一旦被通过阿美利加音乐网站就能得到豁免，诉讼案不攻自破。
所以斯隆同时还得盯着国会山的争斗，事务繁多，“应该不难，你等我消息。”她答应下来后就抱怨：“真羡慕你APLUS，在法国呆得开心吧？参加派对？喝了不少？”
她听到了背景嘈杂的音乐声。
“算派对吧，在夜店，和巴西人……”
时间已经来到了七月七号，不，零点过了，现在是七月八号，巴西队昨晚刚刚点球击败荷兰，成为第一支闯入决赛的球队，夺冠之路势不可挡。
由于他和夏奇拉与拉丁帮交情最好，淘汰赛进入最后尾声，这段比赛减少，也就意味着表演任务同步减少而增加的空余时间里，他和夏奇拉大都和拉丁人混在一起。
比如现在，两人正和巴西队的罗纳尔多、德尼尔森等年轻球员在夜店里大肆痛饮，被满坑满谷的惹火美女包围，纸醉金迷。
哦对了，上个月在法国重新召开的FIFA大会上，前主席，巴西人阿翁支持的瑞士人布拉特已正式当选新一任FIFA主席，FIFA还是拉丁帮的天下，在欧洲人的地盘上大获全胜。
“球员这样彻夜狂欢、豪饮没问题吗？”
拎着小坤包的拉希达琼斯不知怎么找到了这家夜店，她看了眼正和其他人围在罗纳尔多身边，起哄灌酒的夏奇拉，溜到宋亚和海登一桌前面。
“这里的可都是世界顶尖运动员，身体代谢点酒精跟玩一样。”
宋亚不在意的摆摆手，“你怎么来了？”
“我在附近正好碰到了移魂都市团队，他们来法国宣传电影。”
拉希达主动邀请，“一起过去打个招呼吗？”
“不了，我知道他们在。”
移魂都市的编剧是熟人大卫高耶，也是刀锋战士的编剧，到法国就给自己打过电话。
“哦……”
拉希达在他身边坐下，“呵呵，夏奇拉小姐今晚打扮很热辣。”
“嗯，拉丁女孩嘛，崇拜足球明星。”
夏奇拉和巴西队员们很聊得来，她会说葡语，能自由交流，这点上自己就不行，只能玩着玩着坐到一边和海登喝酒。
“Hey！拉希达。”
不过夏奇拉看管得很紧，拉希达来没两分钟就领着罗纳尔多和他的女友过来了，“介绍一下，这位是苏珊娜……”
“APLUS……”
罗纳尔多已经醉得很厉害了，踉踉跄跄扑过来拥抱，一对大门牙磕在宋亚头上都浑然无觉，“你觉得……我女朋友有机会去好莱坞发展吗？”他用英语问道。
“呃……”
宋亚揉着脑袋近距离打量了下对自己微笑的苏珊娜，很漂亮，身材极品，也非常上镜，否则就不会在世界杯期间被媒体誉为看台上最靓丽的风景线了，“你有演艺经历吗？”
“我是模特，也演过肥皂剧。”苏珊娜回答。
“这是我经纪人，威廉莫里斯的海登。”宋亚指向海登。
“你那有试镜用的那种短片吗？”海登接过话头问。
“有的，在我经纪人那，要叫他现在送来吗？”
“暂时不用，你走过哪些大秀苏珊娜小姐？”
“呃，巴西本地的品牌，有……”
她拉着罗纳尔多坐下来认真回答，罗纳尔多顺势瘫在沙发上傻乐，不时对苏珊娜动手动脚，夏奇拉则自然的坐在了宋亚腿上，双手环抱住男友脖子，玩亲亲。
现在只剩拉希达一个外人了，她局促坐了会儿，被两对狂秀恩爱的情侣搞得心情实在不好，“我去移魂都市剧组那边了，就在……”
她报了个地址，然后找借口走人，扭脸泪水就流了下来，捂眼狂奔。
不防在夜店门口和位白人擦肩而过。
那位白人走进夜店，里面立刻传出他用葡语大声的训斥和年轻球员们的哀嚎。
“是我们队长，邓加。”
原来对方是来抓人的，罗纳尔多也有点怵对方，抱住苏珊娜狠狠亲了一口又嘱咐了几句，然后和嬉皮笑脸从怒视他的邓加身边溜过去，和德尼尔森等人汇合，其实这些顶级明星都是些半大小子，性格和没成熟的在校生有点像，很快，一行大牌球星鬼吼鬼叫的跑出夜店。
就……这么跑了。
“你们不住一起吗？”宋亚奇怪地问苏珊娜。
“当然不。”
也是，球队有纪律，那么……
围在球员们身边的女人性质和音乐圈的骨肉皮有点像，都是集邮狂魔，球员们跑了，她们很快盯上了角落里的十亿富翁，顶级歌星。
“我们也走吧。”宋亚赶紧给海登打了个手势，搂着夏奇拉起身。
“还早呢，要续摊吗？”
夏奇拉和苏珊娜打得火热，被那位新科‘闺蜜’在耳边怂恿了句后问道：“刚才拉希达不是说好莱坞剧组的派对不远？”
“哦，那去吧，我无所谓。海登，先给大卫高耶致电打个招呼，就说我要带人过来。”
宋亚再度打量了一眼苏珊娜，随口答应。
“巴黎！”
女人总是对时尚之都有憧憬的，苏珊娜出了夜店之后突然大声感慨了一下。
“快上车吧，先上车再说。”
这里是巴黎顶级夜店，狗仔发现不了给贵宾留的出口，但海登仍然不想冒隔天出个什么APLUS撬罗纳尔多女友的绯闻，连声催促一男两女钻进车里。
“你打算在欧洲模特界发展？还是去好莱坞？”
夏奇拉问苏珊娜。
“我不知道……”
她喃喃自语，她现在很红，那种短期热度极高的红，随着巴西队一路高歌猛进，全球看世界杯现在群体几乎都认识她，但这种靠球员女友头衔带来的短期热度不容易转化为日后的演艺资本，顺势打入欧洲时尚圈倒不难，不过同样要看操作。
很快，四人又出现在夜店距离不远的一家酒店宴会厅。
这里就不是那么庸俗的夜店风了，衣冠楚楚的米国法国电影人聚集着，有点文化沙龙的意思。
宋亚和夏奇拉、苏珊娜一到场立刻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由于米拉的关系，他和法国大导吕克贝松的关系也不好，而吕克贝松是法国最大电影公司高蒙影业的头牌导演，所以他和法国电影圈和时尚圈差不多，基本处于被刻意无视的状态。
当然现场没高蒙影业的人，还好。
梅乐莎乔姬只是移魂都市里的小配角，国外宣发一般不会带她，也没来。
“大卫，拉希达。”
宋亚去找大卫高耶这个熟人交际，“哦，我帮你们介绍。”被夏奇拉捅腰眼暗示后，他只好帮忙，“这位是苏珊娜，夏奇拉你认识的。”
但并没看到拉希达，他不知道昆西琼斯最喜欢的小女儿已经回酒店扑床上哭去了。
“你好。”大卫高耶礼节性吻手礼。
“罗纳尔多的女友。”宋亚在他耳边提醒。
“哪个？”大卫高耶并不看足球。
“踢足球的那个！”
“哦……”
这边就完全是另一个圈子了，比足球圈和模特圈‘高贵’很多，起码在苏珊娜眼里是这样，她没得到什么热情的反馈，一身夜店风包臀裙甚至引来了些盛装欧洲男女的冷眼，她挽着夏奇拉的手，像个跨进新世界大门的呆头鹅般被动交际。
当然，她同时也很享受这一切，还好有APLUS，这里所有人，特别是米国电影人都很给他面子，甚至不少人还会当面肉麻的奉承，一行人迅速成为了交际的中心。
“哈，帮你们介绍。这位是移魂都市的导演普罗亚斯，和我一起编剧的。”
大卫高耶帮忙引荐，“男主卢夫斯塞维尔，女主詹妮弗康纳利。这位是夏奇拉，苏珊娜，APLUS你们都认识的。”
终于看到个熟面孔，“康纳利小姐！很荣幸认识你，我是你的影迷！”
她看到偶像后开心地扑上前拥抱。
“呃……”
詹妮弗康纳利有些不自然的和对方拥抱，余光突然感觉到有点异样，她看向APLUS，发现对方正醉眼朦胧地死盯着自己胸前。
果然是传说中的极品渣男，她内心非常不爽，大胸是她的心头之痛，每次演出都会被自己的身体模糊掉影评焦点，男人从未关注过自己的演技，除了十三四岁时拍的美国往事，后面被人津津乐道的就只剩这个好身材。
其实宋亚早把她看光了，天启的梦之安魂曲里，是吧？
他只是在比对，目前来看女人应该还没有去做缩胸手术。
太遗憾了，他不能让那种事情在这个世界线发生，暴殄天物。
“别去做什么手术。”他鬼使神差的说道。
“手术？”夏奇拉自然也注意到了男友的目光焦点，带着嫉妒和恼怒的死命掐。
“哦，没什么，我有点醉了，抱歉。”
宋亚赶紧向愣在原地的詹妮弗康纳利道歉，并迅速和夏奇拉离开。
“我去打个电话。”
詹妮弗康纳利反应过来后，表情也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她目光一直跟着宋亚的背影，直至消失，然后立刻躲到一边打电话，“……医生吗？为什么我约手术的事有人知道！？不可能？你泄露了客户的隐私！算了……我永远不会再去你的诊所了！”
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 这锅背不起
小插曲，宋亚才不知道自己歪打正着了，此时大美人詹妮弗康纳利还真的已在筹划手术，她初为人母，刚刚摆脱渣男摄影师，正准备全力在好莱坞再打拼几年，在表演艺术上获得肯定。
因此她的穿衣风格也愈发保守，总能很好的掩盖住那对雄伟，导致宋亚多盯了几眼才能确认。
整个世界杯期间宋亚都老实得很，夏奇拉盯得紧，他连拉希达都没给任何机会，更不可能去招惹詹妮弗康纳利，梦之安魂曲的小说电影改编权A+电影工作室已经拿到手里了，但叶列莫夫暂时没空启动那个，以后的，以后有机会，等冷山项目尘埃落定再说。
呃，只有一次，唯一的一次，在决赛前他去给奔驰拍广告大片，德国人为了照顾他的身高，找来了本国超模娜嘉奥尔曼当女主角搭戏，超级超级十头身金发美人，拿吉尼斯纪录证书的那种，身高一米八，腿长一米一，真正的大半个身体全是腿，腕线轻松过裆，比例碾压同为大白妞的米拉和查莉丝。
基于尝鲜心理，看对眼的两人拍摄中途互相体验了一次，算留个美好回忆吧。
没关系，七一年的娜嘉奥尔曼出身于德国金融豪门，正牌名媛，没有被嚷嚷出来的顾虑，纯友谊赛。
那双世界纪录级的双腿也的确赞爆了，长、直、匀称，简直瑰宝。
收拾心情，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七月十二号，世界杯决赛日。
“该死的法国人！”
法国人又做起了妖，临时通知这边，也就是宋亚、夏奇拉、葛洛瑞亚三人，闭幕式编排又改了，生命之杯和Weareone不会被安排现场表演，他们三个要去有舞台和专业设备的分会场提前预录演出，然后插进闭幕式的直播信号里对全球放送。
宋亚一肚子火，但也没办法，骂骂咧咧赶去分会场。
“算了，好消息是这次演出应该不会被穿插其他镜头。”
埃斯特芬倒很满意，他妻子葛洛瑞亚的演唱段落这一个月来频繁被转播方切到看台或者球员那，是‘受灾’最严重的，倒不抗拒法国人采用这种准MV的方式，起码能保证出镜时间。
要参加稍晚闭幕式YSL时尚秀的模特们来了一部分，聚集在舞台前倒也赏心悦目，虽然都身着日常装束……她们在扮演唱会观众嘛。
“Hi，APLUS。”
“APLUS……”
美丽的面孔们看到他纷纷打招呼，飞吻。
由于是上百人的广场大秀，YSL并没请到目前最顶级的那几位超模：琳达伊万格丽斯塔、辛迪克劳馥、克莉丝蒂杜灵顿、娜奥米坎贝尔、塔嘉娜帕迪斯、凯特摩丝……都没来，到场最红的应该是卡门凯丝。
宋亚很享受的回应，但就算夏奇拉不在身边，他也不太会随便招惹这些女孩，模特圈实在太乱了，又不是每个人都有娜嘉奥尔曼那种能超然于外的家庭背景。
“Lavidaespurapasionhayquellenaror……”
一个月来生命之杯这首歌已经唱疲了，不，现在他自己一听到伴奏都会有点想呕吐的冲动，不过他很敬业，配合度上相信FIFA和法国人不会有挑嘴的地方，换上GUCCI的黑色短袖T恤和真丝阔腿裤后，他在舞台上又唱又跳。
“哇哇哇！哦嘞哦嘞哦嘞……”
转播方调整后的舞美和灯光效果整体调性偏暗，还有喷射干冰，其实他看不太清台下，只看到一双双举起的手在跟着自己左右挥动。
没过多久，他就再一次在看台上托腮发起了呆。
零比二，决赛中的巴西队宛若梦游，特别是当家球星罗纳尔多……
法国人离在主场举起大力神杯只差一步，这届世界杯对他们来说简直完美过头了，当家球星齐丹一左一右两个头球在决赛里轰烂了巴西队的大门，他是中场球员，平时可没这个进球效率……
法兰西大球场成了东道主球迷欢乐的海洋，夏奇拉已经难受的把脑袋靠在了自己肩上，另一边的足坛巨星，巴西人贝利也一言不发，在全场的山呼海啸声中脸色铁青，坐立难安。
“还有机会的。”宋亚安慰贝利。
“都在补时了……”贝利话音未落，法国队反击再入一球。
宋亚捂脸。
零比三再无悬念，法国人乐疯了，宋亚看向不远处的法国大统领，那老头已经和身边人站起来双手高举，在大肆欢庆了。
巴西足协高层和政客无比失望，但也只能展示自己的风度。
行吧，就这样了，法国队队员站上主席台，展示大力神杯，而自己的世界杯之旅也该结束了。
谁赢谁输其实他都无感，包括米国队，这个月他人一直在，但根本每多花哪怕一分心思研究足球，假球迷无误。
“全球反响怎么样？”
第二天就启程返米，在法国实在呆够了，无聊透顶。
“非常好，闭幕式中全程插播了我们的表演，完美收官！”
埃斯特芬兴奋极了，法国人最后终于厚道了一把，准MV全程未剪，他妻子葛洛瑞亚随着Weareone出现在全球电视观众的荧屏里，那可是十亿级别的收视规模，未来很长时间的广告、商演都有保证了，起码在拉丁国家能保持很久天后和老艺术家地位。
当然夏奇拉热度更上一层楼，而宋亚更是最大赢家。
“除了米国，嘻哈音乐受众和看球群体基本不重合，这等于你开拓了一个全新的，极为广阔的全球市场。”
埃斯特芬艳羡地说：“而且这种朗朗上口的体育歌曲能传唱很久很久，除非每隔四年一次的世界杯能再出一首能盖过生命之杯的主题曲，还得演唱者的当红程度与各方面形象能压制你。”
别说和自己谈话的男人唱生命之杯前就是两张专辑钻石销量，唱作俱佳的才子型歌坛巨星，还有十亿富翁光环加身，就是三流男歌手，这次世界杯之旅也能给事业带来质变，瞬间跻身全球顶级歌星。
这可是长期饭票，三流歌手纯靠这首歌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何况APLUS。
他甚至觉得有点小可惜，对已成名许久的APLUS来说反而有锦上添花的味道，利用率没达到最优值。
“唔。”
宋亚确实不会如三流歌星那般体会到太大的落差，他还没来得及探究昨晚闭幕式播出后的反馈，但法国他已一刻都不想多呆，这里太阴阳怪气，太喜欢挑米国明星的刺了。
“夏奇拉，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总裁里克鲁宾先生已经催过好几次了，你回米国必须马上进录音室，他们一定要在年内推出你的新专。”
埃斯特芬又兴奋地对夏奇拉说道：“这次光西语市场我们都够吃了，哪怕乐评反馈一般，销量都能上看五百万！我有这个信心！”
“我在芝加哥的A+唱片录完不行吗？”夏奇拉舍不得分别太久。
宋亚保持匀速前进，目不斜视，但悄悄支起耳朵。
“不行，呃，里克鲁宾怕APLUS报复索尼哥伦比亚，因为以前……APLUS，你们是不是在录音室租赁费用上产生过矛盾？”埃斯特芬问道。
“有这回事，Jazzy和天命真女他们租用过索尼哥伦比亚纽约录音室一段时间，里克那家伙后来结账时黑了我的大都会唱片五千米刀一天。”
宋亚一提到这事就愤愤不平，“MJ才有的价格。”
那确实太黑了，埃斯特芬了解行情，MJ是因为录音时会附带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癖好并要求全体录音室员工随时待命，为了伺候好那位流行之王，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才会开出五千刀每天的价，而且哪怕是MJ，这价格都颇为宰人。
“你不会这么对我吧？亲爱的。”夏奇拉抱住他胳膊晃荡。
“当然不会，呵呵，里克自己做贼心虚。”宋亚冷笑。
夏奇拉也知道两人毕竟分属不同的唱片公司旗下，嘟着嘴没有再坚持。
宋亚正在暗自窃喜呢，一行人被机场的记者和狗仔找到，全部围拢过来。
老麦克见怪不怪的带领保镖们布置防线，但没料到这次情况有点不同，记者们不要命一般的往前挤，猛烈汹涌得像电影里的丧尸潮，很快将一行人压缩在个小圈子里。
‘咔嚓！咔嚓！’
快门和闪光灯不要命的按，宋亚没戴墨镜，不悦地用手挡住眼睛，和埃斯特芬将各自女伴护住。
宋亚只想尽快离开，早就沟通过，埃斯特芬往前站了站，应约替三位明星承担接受采访的任务。
但记者们确实和以前大不一样，依然高比例的南美记者甚至没给一行人什么好脸色，“APLUS！传言你和罗纳尔多等巴西球员彻夜狂欢才导致他决赛发挥失常的，有这回事吗！？”
他们操着拉丁腔调的英语厉声质问，“你还导致了罗纳尔多和苏珊娜的情变？你偷吃苏珊娜被罗纳尔多发现，导致他决赛魂不守舍？！”
“为什么要在比赛前带他们去夜店喝得烂醉如泥！”
“离我们的球员远点！”
“罪魁祸首！”
“你带坏了罗纳尔多、德尼尔森他们！米国人！”
“你不懂足球对我们意味着什么！”
南美人问着问着喊起了口号，疯了一般往前挤，大有将收音麦克风往自己头上砸的趋势。
英法记者笑嘻嘻的跟在后面看乐子。
噗！什么鬼啊这是……
“别胡言乱语啊！我哪有赛前带他们去夜店！”
宋亚怒了，严厉驳斥，“十二号的比赛，我们就七号晚上……”
“别说了别说了。”埃斯特芬知道厉害，赶紧阻止他乱说话。
“真是的，输了球怪我咯，想找替罪羊？隔那么多天呢，而且又不是我请他们去夜店的，我只是客人……还有偷吃苏珊娜是什么鬼？”
宋亚骂骂咧咧被埃斯特芬和老麦克等人护进航站楼。
“这口锅我们背不起啊老板。”
在候机厅里等着的海登擦着汗迎上来，“巴西球迷也很疯狂的，要知道上届世界杯哥伦比亚队的罪人埃斯科巴回国被枪击身亡……”
“关我屁事！肯定是法国人在挑拨！”
宋亚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必须及时发个声明，夏奇拉，跟我一起吧，帮APLUS做个证，起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绯闻压下来。”
埃斯特芬比较冷静。
“别担心，都是误会，我会帮你澄清的。”夏奇拉安慰了两句，匆匆跟经纪人回身去重新面对记者。
“总那么莫名其妙！”
“还有个坏消息，可口可乐突然推迟了签约，理由是什么他们的风险控制部门对签下你有疑虑。”海登又说。
“为什么！？”
什么雅典表、古驰、奔驰在米国的影响力都远远不如可口可乐，成为他们的全球代言人就意味着像乔丹之于耐克一样，身上多了一道非常强力的护身符，作为媒体业最大的广告主之一，一些舆论麻烦可口可乐可以轻松的帮和自家产品形象绑定的明星压制下来。
宋亚反问：“就因为什么我带坏巴西球星的破谣言？”
“不会，可口可乐通知我的时候应该还不知道法国这边的事，而且他们不怎么在意这些。”
海登分析：“根据我们威廉莫里斯的判断，可能是环球那边给了他们压力，或者透露了一些东西。”
该死！母公司捣旗下艺人的蛋！脑子有毛病！
那个富三代的注意力终于再次移回到自己头上了？
战争加速了？现在富三代手里可是拥有更强大的资源，环球系、宝丽金系再加西格拉姆……
宋亚不爽的东想西想，最后双目中凶光一闪。
他抄起手机，“则成，帮我给巴伦律师打个电话，不用说什么，你打过去他就知道我什么意思。”
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 前提
避风港条款是有前提的，OSP，无论是提供在线接入服务的AOL等企业，还是网络服务提供商ISP以及阿美利加音乐网站等内容提供商ICP，都必须对用户的侵权行为事先不知情，并在接到著作权人提供的证据和通知后及时删除侵权内容。
‘不知情’很重要，刻意纵容、引导用户甚至亲自下场侵权就够得上共犯行为了，怎么可能被纳入豁免范围。
互联网业眼下风光归风光，但也没狂妄到想借修法越过这条版权红线。
迪莱……
必须做出无情的决断了，宋亚可不想看到前阿美利加音乐网站总裁跑去站到原告证人席上，自己以前和他说话可不怎么注意这些……虽然曾经对他说过要看到他下半辈子在饥饿与寒冷两位朋友的陪伴下度过，但那也有个前提，就是迪莱想活命就必须‘老实’，才能默默去过度过他以后的人生。
他老实吗？他不老实，还在和什么背景模糊的歌手互助基金会讨价还价，只是目前还没有成交而已。
那就是罪！
宋亚自认已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更不想别外界看成是优柔寡断到竟然能被同一个人背叛两次……
念旧情，心肠软弱的三十亿大亨？
其实他已经犹豫、拖延得够久了，在法国呆了一个月什么事也没做，一直拖到了危险边缘，富三代都成功搅黄自己和可口可乐的代言合作了，以他的能量，搞定迪莱后自己再动手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失败风险也几乎是不可承受的。
“既然你和可口可乐的合作推迟了，那在纽约再陪我一段时间好不好？”
夏奇拉自然在状况外，她撒娇。
“嗯。”宋亚随口答应，“看情况……不忙就可以。”
“那我让妈妈把小亚莲恩送来？”
“好啊。”宋亚吩咐老麦克，“去翠贝卡，给夏奇拉妈妈也收拾一个房间。”
夏奇拉开心的挽住他胳膊，“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因为足球媒体造谣的事？”
“没有，我才不会为那最种小事不开心，谣言我经历得多了。”两人一道走下登机梯。
“那怎么总板着个脸……”
“有吗？”宋亚作势摸摸脸颊，挤出笑容。
“敷衍！”
走到特定区域，记者们围了上来，“APLUS！传说你撬了巴西队一位球星的女友，导致他决赛发挥失常？”这种消息总是传播得很快。
“小报的谣言而已，我和苏珊娜是好朋友，我们和她聚过几次，如此而已。”夏奇拉帮男友辟谣。
在法国登机前她已经和经纪人埃斯特芬向媒体澄清过一次了，女友愿意帮忙作证，狗仔也没东西好编。
“APLUS，那媒体说你带坏了巴西年轻球星，连夜宿醉，导致他们在决赛梦游呢？”
“无稽之谈！”
宋亚制止夏奇拉再回应，主动接过话头：“我和他们确实有过聚会，礼节性的，而且也不是决赛之前。”
“你在帮法国人……”
“抱歉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再回应那么无聊的阴谋论。”
宋亚突然停步，语调铿锵，目光坚定直视镜头，同时手指轻点，“我严厉警告那些想让我陷入什么麻烦、丑闻之类负面新闻的人，我不会被击败，也更不会向你们低头，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那就正大光明站出来！FacetoFace，我人就在这，此时，此刻！”
身边的海登、夏奇拉、埃斯特芬、葛洛瑞亚都察觉到他弦外之音似乎另有所指，都默默旁听着。
“你在暗指那些试图将失败责任甩到你身上的媒体和球队吗？”有记者问。
“世界杯已经结束了，我不想再回应足球领域的问题，我在法国呆了一个月，有问题你们早就该问完了。”宋亚摆手。
“在法国过得怎么样？对法国印象如何？”
“我还是更喜欢米国一些，我想念米国，想念纽约和芝加哥了。”他回答。
米国记者哄笑，“APLUS，有消息称，你即将成为可口可乐的全球代言人？”
“抱歉我暂时只能说无可奉告。”
他回应，“总之我期待和可口可乐公司的合作，我喜欢合作，我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从我一无所有，穿着二手衣服从芝加哥来纽约出道的八年间，我一直很好的奉行着合作双赢的理念，我和信任我的各个品牌共同成长……开创事业，从来都是。”
“但你和前后两任唱片公司都传出过不愉快。”有记者说。
很好，宋亚再度手指镜头，“我不愿甚至厌恶对抗，但这不意味着我惧怕它，我是街头出身的嘻哈歌手，我和小洛瑞、2PAC、Biggie他们一样都有被枪击的遭遇，我和他们唯一的区别仅仅是我运气好一点，活了下来……我已战胜了恐惧，再没有好逃避的，也没有什么害怕失去的，我会继续保持我的生活态度和行事方式，我还是我，我就是我。而且我很少输……提请某些人注意这一点。嘻哈万岁！”
他最后扯着脖子上的大金链喊了句口号，嘻哈文化本身就带着反主流、特立独行、敢想敢做敢说、崇尚自由表达的精神，也不算突兀了。
不明内情的记者们对他突然这么严肃正式的表态有点纳闷，不过近年已很少能遇到APLUS在街头采访中愿意这么长篇大论，于是都很珍惜这次机会，米国这边只有少量对世界杯决赛纠结不已的南美记者，现场秩序还行，大部分杂音都来自照相机快门。
“呃……能透露你新专的具体发售日期吗？歌迷们并没有在七月四号等到你的专辑，他们都非常遗憾。”
现场沉默了几秒，又有记者问。
宋亚笑了笑，“等我先休息两天再说好吗？你们都知道的，我今年实在太忙了，也许要等到全球巡演之后了，不过没关系，好东西不怕晚哈哈。”
“APLUS，你和夏奇拉……”
“APLUS，能谈谈你和古驰的合作吗？它们的设计总监汤姆福特评价你为全球最性感的男性之一……”
“根据最新的调查，你全球数十个国家的问卷调查中都位列知名歌星前列，APLUS你自己怎么看这一现象？”
“你对莱温斯基案……”
“东厅洗手间……”
宋亚很有耐心的一一回答，但一个月过去，米国这边还在揪着大统领白宫和实习生的那点事不放，这就不便参与了，立刻闭嘴，重新迈开步。
记者们先怒视提起东厅洗手间的那名狗仔，然后蜂拥追随，“APLUS，你对阿美利加音乐网站被唱片工业协会起诉一案……”
“我很少关心具体经营，不了解，不清楚。”
他摆摆手，搂着夏奇拉钻进车里。
‘我不会被击败，也更不会向你们低头，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那就正大光明站出来！’
由于这次采访篇幅很长，各媒体都掐头去尾选取了自身受众感兴趣的内容，播出这段有点莫名的宣言的频道并不多，但环球音乐总裁道格莫里斯正好看到了。
画面里的宋亚面无表情，目光就好像隔着小荧屏冷冷直视自己，话说得非常直白利落，配合着强大的自信和巨星气场，在有心者耳中压迫力非常惊人。
“着小子在暗示什么吗？”
并购宝丽金后，已成为手下的DefJam唱片股东兼总裁莱尔科恩正好在办公室里汇报工作，“我和他打过交道，很令人不舒服。”
莱尔科恩当然听说过环球在暗中打压画面里的男人，但并不太了解内中奥妙，对崭新的环球系上司来说，他只是个目前地位不稳的旗下高管，新丁一名。
他也知道上司已和昔日好友丹尼尔反目成仇，讨好的故意抱怨：“当时丹尼尔格拉斯和他将我们DefJam搅得天翻地覆，好不容易才送走了……我听说丹尼尔又和他走到了一起，在好莱坞搞风搞雨？要提防。”
“这就是DefJam的所有旗下歌手？”
道格莫里斯没理他这茬，拿起桌上的文件反问：“怎么还有这么多养老约？有些八十年代末已经不红了吧？”
“没办法，我们这些年一直在处理，快了。”
莱尔科恩回答：“你知道的，说唱圈……这些老家伙在纽约的街头有一些能量，我需要他们保护好旗下当红歌星。”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既然我们已经合并，也许环球这边的一些东海岸小嘻哈厂牌也可以被DefJam并入旗下？我有看好的几个，比如……”
“这个以后再说吧。”
道格莫里斯意兴阑珊的打断，随口将对方打发走，他拿起DefJam艺人数据下的资产负债表仔细看，越看心理越慌，宝丽金有问题他知道，但没想到问题这么大，很多旗下厂牌价值被严重高估，加上和环球重合但又很难出手的臃肿海外发行体系，无比复杂的内部人事关系，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烧掉天量资金。
作为一百多亿惊天并购案的主体，他感觉自己已经坐在了个超级未爆弹上面，随时可能被炸得粉身碎骨。
除非老板小布朗夫曼的整体上市计划得到顺利执行，到资本市场击鼓传花下去，否则……
‘我还是我，我就是我。而且我很少输……提请某些人注意这一点。嘻哈万岁！’
电视机里的宋亚继续用手指着镜头，作为局内人，道格莫里斯知道这并非空话，威胁指向性是非常明确的，未来……真的很难说。
他下意识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滴。
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 虚心受教
道格莫里斯看到了宋亚的表态，可惜迪莱没有看到，监狱里的八卦资讯有些传得飞快，有些就不行了，比如宋亚那番外人听不出什么别样意味，只会觉得在强行煽情的空泛宣言。
人的命运……有时候就真的是单纯运气问题，隔天正好是开放探监时间，对宋亚最后一次隔空警告浑然无觉的他再次见了歌手互助基金会的人。
“亲爱的，我马上要飞华盛顿一趟！”
纽约翠贝卡，宋亚匆匆回家亲了夏奇拉一下，然后指向海登，“你留在这。”便进房拿行李去了。
“你才刚从贝德福特山庄回来！”
他之前去前妻那探望小雷加，呆了很久，夏奇拉本就不高兴，一听这话就更生气，“那你不去机场接妈妈和亚莲恩了？”
“海登陪你去吧，我有急事……”
宋亚拿上东西就又出门，“麦克，走吧。”
“真是的，说好在纽约陪我的呢？”夏奇拉委屈的咕哝，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他背影喊道：“NAS和Jazzy他们刚才都打电话过来了，他们要来拜访你！”
“我没时间……你替我招待吧，但别跟他们去街区玩，现在纽约有点小危险！”
宋亚嚷嚷着跑进电梯。
“斯隆，艾丽西亚！”
到华盛顿已经是晚上了，他没去酒店，第一时间跑到了互联网业说客集团举办的邮轮晚宴。
“在法国一个月就好像度过了一年那么长！”他克制激动的心情，绅士地和两位精英女性贴面吻。
“这一个月你在全世界的知名度更高了APLUS，我出国时深有感受。”
斯隆还是烈焰红唇加职业套裙，在人来人往的宴会厅里表现得很公事公办，笑着先恭维了一句后问道：“但听说和可口可乐的代言约出了点问题？”
“是的，我正在尽力挽救。”宋亚回答。
“和他们联盟对你，对大家都很有好处……”斯隆说。
“我知道。”
“啊嗯……”一袭晚装的州长夫人反而更急切些，打断两人闲扯，“找个地方私下聊聊吧，阿美利加音乐网站的案子。”
“好啊好啊。”
“APLUS！？”
但很可惜，别人不给机会，互联网大佬，网景的老领导吉姆克拉克带人靠近了过来，“哈，你怎么在这？我刚看新闻你还在纽约。斯隆女士、弗洛克夫人，介绍一下，这位是……”
吉姆克拉克将AOL米国在线的CEO史蒂夫凯斯介绍给三人。
互联网业的院外游说九六年就很具规模了，加上当时娱乐和软件业等版权方危机意识不强，首个和互联网有关的避风港条款就出自九六年的通讯规范法230条，相关法条非常短，为‘交互式计算机服务的提供者或用户，不得被视为另一信息内容提供者所提供的任何信息的发布者或发言人’，这段有点绕的文字基本上帮互联网公司完全对用户个人的违法行为免责了。
但那个法条原本出发点是在针对规范网络上的色情、暴力等内容进行管制的同时，又尽量不给互联网企业带去沉重诉讼包袱的，当时娱乐、出版、软件等行业应该还没太料到发展迅猛的互联网业和自由分享的风气，所以现在要靠数字千年版权法打补丁。
九六年还诞生了世界知识产权组织条约，严谨得多，但那不是米国国内法，互联网业享受了两年无拘无束的好时光，他们当然不愿放手，所以早已策动在数字千年法案上的相关防守工作，将避风港原则在版权领域改头换面继续下去。
这里面有大量的利益交换，合纵连横，毕竟双方背后的资本错综复杂，比如宋亚自己，即使词曲创作者、著作权人，也是互联网投资人，双方类似情况很多，都不是铁板一块。
国会山游说、智库鼓噪、舆论准备都原本是领头羊大公司的工作，比如网景、AOL、YAHOO等等，但由于唱片工业协会挑中阿美利加音乐网站发起诉讼，这种很可能形成判例的案子在海洋法国家，原告被告双方行业都非常重视，所以互联网大企业都给了阿美利加音乐网站很大的支持，也顺势将阿美利加音乐网站母公司利特曼传媒和CEO斯隆都接纳进了他们的小圈子，由各种相关智库、基金会、院外集团、媒体、知识界组成的顶级圈子。
“好久不见，克拉克先生，凯斯先生。”
宋亚当然要道谢，“谢谢你们为阿美利加音乐网站所做的。”
“互相帮助。”
吉姆克拉克的行业大佬派头还是很足，互联网业一切都很快，进入九八年下半年，网景浏览器已快被微软的IE挤死了，他在网景正风光的时候订购了艘风帆游艇，主桅杆就有六十米高，大概能在世界超级游艇中排进前十，而好不容易等到造船公司交货时……网景已经这样了，有点讽刺。
他们和AOL的并购谈判进行得很顺利，相信年内也会出结果，吉姆克拉克跟斯蒂夫凯斯越来越抱团。
其实后来宋亚为了分摊风险两头下注了一点AOL股票，一点点，对方应该不知情，他也没说，毕竟曾经‘抛弃’过吉姆克拉克转而抱上了微软的大腿，他和吉姆克拉克的关系现在很微妙，但在对付唱片业上的利益是一致的。
“你能搞定非裔党团的票对吗？我知道你和众院驴党党鞭的关系也很好，APLUS。”
作为曾经的行业第一股创始人，互联网风云人物，吉姆克拉克在场那主要就由他把握谈话节奏了，“当然还有彼得弗洛克州长。”又向艾丽西亚抬起酒杯，“祝他今年连任顺利，选情怎么样？”
“谢谢。”
他们应该也给彼得捐了点钱，艾丽西亚从侍应那拿了两杯酒，递给宋亚一杯后回答：“还不错，应该没有大问题。”
“那就好。”
众人小酌了一口，吉姆克拉克说：“我们的大统领先生是位信奉第三条道路的政客，他喜欢折衷，所以为了确保避风港法案能够获得通过，APLUS，斯隆女士，我们需要在法案送去国会之前姿态更激进一点，提高价码，也就是说，我们的统一口径将延续96通讯规范法第230条的理念，即完全免责……”
一贯好为人师的他长篇大论起来，“OSP不应承担责任，因为我们仅仅是提供网络接入、搭建网络基础设施等服务的公司，只起信息流通的渠道作用。我们所处的地位就如同公路一样，没有办法控制道路上运输的车辆所运载的货物，我们也没有能力控制网络上无穷无尽的信息，在公路上超速、违反交通规则难道公路公司也要被送上被告席吗？太荒谬！所以追究其在著作权侵权中的责任也起不到惩罚与威慑侵权行为人的作用，只会逼迫OSP用高昂的经济成本来监视和干预用户行为，这显然是不经济和不合理的，必然会阻碍网络平台的健康发展！”
“OK……OK……”
宋亚早从斯隆包里拿出纸笔，“我们就像公路公司……不经济、不合理……健康发展，好的，我记下了。”
“这小子脑筋灵活，聪敏好学，就是有些过于狡猾了哈哈……”
吉姆克拉克对他虚心受教的姿态很满意，带着点怨念跟身边的史蒂夫凯斯评价道。
“小布朗夫曼很讨厌，现在娱乐业都拱他出面，好莱坞、唱片业……他个人的态度也最坚定，数字千年法案是场恶战。”
史蒂夫凯斯没吉姆克拉克那么乐观，提醒道：“第一个版本下个月就要送去国会了，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这么快吗？”
你们讨厌那个富三代就好，但宋亚没料到进度飞快，也是，互联网业真的是在争分夺秒，就像在纳斯达克一天一个样的股价。
“一个月足够发生很多事。”斯隆在一旁说。
“总之这次你别再首鼠两端，APLUS。”
吉姆克拉克指指自己的眼睛，暗示他们在盯着，“哈，议员们在那边，我们过去吧。”他和史蒂夫凯斯去别处交际了。
“网景如果能和AOL成功合并，微软在反垄断案上会更被动。”
斯隆看着两人的背影说道。
“我们低调点就行。”
宋亚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艾丽西亚，你刚才说要私下聊聊案子来着？”
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 都误会了
“你！你不回纽约了！？”
“没办法，好莱坞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宋亚夹着手机回复夏奇拉，另一只手拉住裤腰带，一跳一跳的往上提。
“你可以把他们叫到纽约来！”
“不行啊，拉里乔登导演在住院呢，好歹我要去探望一下吧？”
“……那快点回来。”
“我会的，那就这样？”
“好吧。”
“嗯，爱你哟。”他收起手机。
后面床上，斯隆和州长夫人发出知性的笑声。
他也嘿嘿笑着和她俩互相打趣了几句，待收拾停当，将桌上的纸钞随手揣进兜里，“Bye……”
很辛苦的又往洛杉矶赶，好莱坞确实有很多工作，也该去探望一下老拉里，但他还身负更重要的任务，去拜访迪士尼版权公司总裁林顿。
互联网业想和迪士尼做私下交易，因为在数字千年法案提交给国会的同时，迪士尼力推的松尼波诺版权期限延长法案也正面临两院投票，简单来说这个法案会将版权拥有者保护期再延长二十年，举个大名鼎鼎的例子来说：如果法案得到通过，本该2003年到期的米老鼠版权将被延后至2023年。
这个法案在米国的外号更为人熟知一些：米老鼠法案。
再延长二十年那就是公司版权从七十五年延长到九十五年，个人版权从作者死后五十五年延长到七十五年，未免也太长了……
所以民众和政客看法非常负面，迪士尼面临着较大压力，它们很焦虑，说起来2003年已并不太遥远了，如果法案被毙，除米老鼠外，Pluto2006年到期、高飞狗2008年，还有唐老鸭、白雪公主七个小矮人等等一大堆印钞机，迪士尼都会在未来十年失去他们。
迪士尼是个好交易对象，互联网业希望他们偷偷当娱乐业内的‘自己人’，再加上本就两头下注的时代华纳，和林顿关系很好的宋亚就被吉姆克拉克等大佬们派了这个活计。
“真讨厌！”
一回米国男友直接人没了，夏奇拉骂了一大堆西语脏话，不过她现在无暇分身，翠贝卡家中正在举行派对。
“这位是皮埃尔萨顿先生，内城广播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
海登向盛装的女主人介绍贵客，“还有吹牛老爹、詹妮弗洛佩兹你认识的。”
“你好萨顿先生，Hi，Jlo！”夏奇拉开心地和拉丁同胞詹妮弗洛佩兹拥抱，叫对方的昵称，“你怎么来了！？最近还好吗？”
海登笑吟吟站在一旁，他是知道老板宋亚稍微打压过这名叫詹妮弗洛佩兹的拉丁裔女星，但没想到对方靠电影‘哭泣的玫瑰’，饰演红颜薄命的拉丁女歌手赛琳娜一角演技得到专业人士的肯定，人物传记片嘛，捧人。
在收获了不错口碑之余，詹妮弗洛佩兹又和在纽约风头正盛的吹牛老爹好上了，得到吹牛老爹引荐顺利签进了史诗唱片，成为了MJ的同门师妹，歌影双栖。
“还真顽强呢……”海登心中暗道。
“还不错。”詹妮弗洛佩兹甜蜜的依偎在吹牛老爹怀里说道。
“Yo……”吹牛老爹还是老样子，拽拽的向夏奇拉伸出拳头碰了一下。
他明显被詹妮弗洛佩兹迷住了，全程紧紧搂着这位身材火辣的拉丁裔女星腰肢，寸步不离。
“吹牛老爹到了，我们去打个招呼？”
远处角落里，同样一脸大佬样的Jazzy正四仰八叉的坐在沙发上，身边是死党二人组，瘦小的达蒙达什和高壮的卡里姆波克，三人外围凑着些跟班和布鲁克林当地小歌手、DJ。
比较油滑的达蒙达什提议。
“嗯。”
Jazzy知道吹牛老爹会来，他本不想和对方碰面，比较前不久自己刚刚放话不会效忠他，但宋亚刚回米国，在纽约机场一落地放的那些话把他吓到了，以为大老板在隐晦指责自己撬了NAS的女友，也不该与吹牛老爹起冲突……
误会一旦产生就会越想越靠谱，所以他还是来了。
“Yo！”
他上前主动和吹牛老爹花式碰拳。
“呵呵。”
吹牛老爹自认对他不错的，没想到碰到个翅膀硬了就脑后长反骨的家伙，但Jazzy毕竟是APLUS大都会唱片的旗下歌手，他一样感觉那段机场宣言意有所指，总之暂时还没到和APLUS起冲突的时候，很敷衍了应付了几下，然后抬抬下巴就算打过招呼，也没再放什么狠话。
“看起来吹牛老爹和Jazzy和好了？”
这一幕又被另外的有心人，一群布鲁克林区说唱小咖看在眼中，现在的纽约嘻哈圈波谲云诡，昨天的对头今天把手言欢，今天的好友明天反目成仇，非常正常，别提Jazzy这类本区大腕的动向对他们很重要，就算是拿吃到的第一手瓜去电台当吹嘘谈资也好。
“他们又不是生死仇人，只是Biggie死后Jazzy想独霸布鲁克林而已。”另一名说唱歌手接话。
“哈，我说的没错吧？APLUS那段话就是在威胁吹牛老爹，让他别忘了Jazzy身后还有谁。”
“那NAS会来吗？”
“NAS怎么可能会来，他跟Jazzy的仇可结大了，真的和好还要不要在皇后区混……”
“看，FoxyBrown和菲斯伊万斯来了。”
众人又看到了两位纽约女嘻哈歌手出现在门口，和过去迎接的夏奇拉拥抱。
FoxyBrown也怕啊，他和吹牛老爹旗下的菲斯伊万斯联手对付莉儿金，但那就等于跟同门师兄Jazzy关系闹僵了，大老板APLUS在机场一发话，她得到翠贝卡有派对的消息就约菲斯伊万斯一起来了，哪怕事先知道男主人并不在。
“嘿，Dame，你们最近还好吗？”
她还是街头太妹脾气，就算打算认怂，也选择先和关系比较好的达蒙达什打招呼，“Yo，jazzy，Biggs……”然后才与Jazzy、卡里姆波克碰拳。
“就那样。”
Jazzy毕竟承认自己是Biggie的生前小弟，一直对Biggie遗孀菲斯伊万斯保持尊敬的态度，热情和对方拥抱，拍背。
然后是从大西洋唱片退休的高管老史蒂文，作为莉儿金母公司的前高管以及NAS老爸的密友，他同样接到任务过来帮莉儿金和NAS刺探情况，宋亚机场放话时态度郑重得有些小吓人，大西洋唱片也怕他回来掀起雷霆风暴，辣手帮自家唱片公司旗下歌手对付敌人，那事情可就大了。
宋亚要是知道他说的话引发了那么多误会和揣测，最后造成了纽约说唱圈的一场小型人际地震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艾米丽！”
天命真女五人组也到了，夏奇拉立刻亲热招待男友的表妹。
“嗯。”表哥身边的女人，艾米丽见得多了，懒洋洋的拥抱，“请便，玩的开心。”她扭头充当半个主人招待碧昂丝等小姐妹。
也确实是，这里空置时她经常借用举办自己的派对，天命真女首专卖得不错，加上有个十亿富豪表哥，她不缺零花钱。
“哇！哇！”
碧昂丝她们兴奋的参观了起来，在夏奇拉刚装饰到墙上的宋亚古驰大幅写真照前犯花痴。
“为什么没见到他的奔驰广告？”艾米丽问夏奇拉。
“好像说年底才投放。”夏奇拉回答。
“噢。”艾米丽依然提不起精神似的。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夏奇拉问。
“哼哼……”当然心情不好，首专后被骂得最惨的就是自己，在其他四位组员姣好的身材对比下，很多难听的字眼都招呼到了自己身上，精神备受摧残，“我厌倦唱歌了，我想回去念书，上大学。”艾米丽怂恿：“你能帮我跟亚力提一提吗？我不敢说，会被他骂。”
“好吧，我试试……”
另一边，史蒂文和皮埃尔萨顿俩个年纪较大的黑人聊了起来，“和他合作得怎么样？”史蒂文向正和詹妮弗洛佩兹嬉笑着钻卧室的吹牛老爹背影努努嘴，问皮埃尔萨顿。
现在内城广播公司的最大个人股东是吹牛老爹，所以他会这么问。
“算可以合作的对象，但肯定没APLUS优秀了，真可惜……”
皮埃尔萨顿意兴阑珊的耸耸肩，“主要是上层政治资源不行，我们为了保住阿波罗剧院的租约很辛苦。”
“APLUS也没彻底放弃内城。”史蒂文安慰。
“是啊，总归不如以前……唉，也许是失去才知道珍惜吧。”
皮埃尔萨顿继续唏嘘，“早知道……”
“早知道什么？”
他本来想说早知道就趁着APLUS昏迷期间大表忠心了，没想到……
APLUS后来论功行赏，戈登又杀回媒体业当了A副台长，王牌政治评论节目主持人，两相对比，内城就混得比以前还差得多了。
“你说他机场那番话到底是针对谁的？”史蒂文套话。
“好像因为可口可乐的代言出了点问题，他心情不是很好吧，也可能是对大都会唱片旗下歌手在纽约到处惹事有些生气……”
皮埃尔萨顿猜测，“又或者是警告那些和Jazzy、FoxyBrown起Beef的纽约歌手，谁知道呢，反正现在我可难晓得APLUS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咯。”
“他不会对NAS心里有气吧？NAS可是受害者啊，都是Jazzy搞事再先……”
相较不省心的莉儿金，史蒂文还是更关心老友的儿子。
“不会的，APLUS还是比较念旧情的，那么多年，NAS和他关系都不错……等等，我接个电话。”
皮埃尔萨顿手机响了，“有什么事吗？”
“加州分部的记者说刚刚得到消息，迪莱在狱中的洗衣房里上吊自杀了。”
“那个偷A……偷钱的前互联网公司总裁？”
“对，就是他。”
“哦，我知道了。”
皮埃尔萨顿一愣，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目再度回味APLUS的机场宣言，又有了全新的体会。
“要报道吗？迪莱毕竟另一个身份是APLUS的前帮腔歌手……”
“不！当然不！”再没有点主观能动性他就不用混了。
“有什么事吗？”史蒂文问。
“没什么，挂了个小偷而已。”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红旗原则
“OMG！”
米拉用尖叫打破了宁静，她推开门，看到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把沙发挪到了窗户前，人陷在里面，呆呆坐着，看向窗外。
他还偷了自己放在桌上的女士烟，用食指和拇指小心翼翼夹着过滤嘴，送到嘴边嘬了一口，连肺也没过，又将浓烟原样吹出来。
“上面说迪莱自杀了！”
米拉嚷嚷着读起了手中的报纸，“前硅谷科技新星，奉献过RememberTheheLove等多首白金销量名曲的知名歌手迪莱……我的天哪！就是他！他死了？！”
“我知道米拉，海登一早就打电话告诉我了咳咳……”宋亚被自己的二手烟呛了一下，随手掐灭。
米拉继续读，“身负多项罪名的迪莱正在监狱中服刑，在将自己吊死在洗衣房的三小时前，他和两名同监区囚犯发生过肢体冲突，狱方正配合警方调查死因是否与监狱霸凌有关……真难以置信，想想我们和他……在SBK相识的那一刻好像就近在眼前，那时候我发致德克勒克单曲，他还是我的伴奏乐队成员呢，我和他一道在全米各地奔波，那段时光……我们在芝加哥格兰特公园表演那次，你也在，还记得吗？”
“别念了米拉，收起你的回忆吧，小偷不值得我们同情……”
宋亚不耐烦起身，伸手将报纸扯落。
没想到雪琳芬不知什么时候循声悄无声息的跟过来了，地上那页有迪莱光鲜演出和法庭囚服照对比的报纸又被她拾起，仔细看起了内文。
“我们要给他未婚妻打个电话吗？”米拉还记着迪莱快和他女友结婚了，“他还有其他家人吗？艾尔那……他和迪莱感情最好……”
“别理会这事了，也不要回答记者任何相关问题。”宋亚粗暴打断，“就当不知道。”
“嗬！”
雪琳芬突然猛地吸了口气，报纸再度滑落，她迅速捂住嘴，眼泛泪光，脸庞因为压抑恐惧抑或后怕而变得有些扭曲。
“找一套打高尔夫球的衣服来，我马上要出门。”
宋亚盯着扫了她两眼后吩咐。
“噢，好的，我……我去拿。”雪琳芬躲闪掉目光，低眉顺眼去忙活了。
“嘿！海登，多诺万！”
十五分钟后，宋亚拎着包走出别墅，“球具帮我准备了吗？”他已调适好心情，兴致颇高的问道。
“放心，在后备箱。”
两位经纪人都没提任何一句与迪莱之死有关的事，老麦克开车，一路驶出圣马力诺庄园。
“丹尼尔邀请你晚上过去，到时候杰瑞德莱托也会在，还有其他人，晚宴。”
“丹尼尔的唱片公司刚签下了杰瑞德莱托和哥哥、朋友等人组建的摇滚乐队，看样子他打定主意了，冷山项目如果拿下，他打算支持杰瑞德莱托出演男主，到时候同步发专……这对他的唱片公司是件好事。”
“丹尼尔总这样，叶列莫夫心里应该很不高兴，雪琳倒没太大意见……”
“格罗夫出版社依然坚持等到八月份再决定冷山项目归属，他们立场不变。”
“斯派克李也选好角了，‘神迹’项目男主泰伦斯霍华德、女主哈莉贝瑞，男二英国老戏骨艾伦里克曼，他说艾伦里克曼和哈莉是你坚持要的。”
“叶列莫夫准备等冷山项目有定论再调拨资源开工，斯派克李在等，他已经推掉了一部戏的邀约，我们如果食言耍了他，他肯定会开骂的哈哈。”
“老拉里……他没明说，但应该是想病愈后亲自参与剪辑邻家女孩的，他的病没什么大碍，应该很快就能出院了。我们明天去探望他，到时候你自己和他说吧。”
“安舒兹希望你下月尽快回欧洲和巡演团队汇合，他们提出生命之杯最好准备多语言版本，那首歌在欧洲非常火爆，但不是所有人都听得懂西语……”
“八月初芝加哥交响中心装修改造完毕，巴伦博伊先生请你去参加典礼。”
三人一路上聊着工作，到高尔夫球俱乐部后换好衣服，然后见到了迪士尼版权公司总裁，老朋友林顿。
‘砰！’
林顿把球击远，换杆后信步和宋亚并肩往前走，他回头，看到海登、多诺万和他的手下都远远拉在后面，便用高尔夫球杆指了指插在洞口处的小旗子，开口说道：“如果一件事是显而易见的，就像面红旗般高高飘扬，我们就不能装作视而不见，或以不知情为理由推脱责任……”
“如果你在暗示迪莱自杀的事，我想说那完全和我无关，我得到的消息是他在狱友的长期霸凌下精神崩溃了。”
宋亚很敏感的立刻反驳。
“NO！”
林顿反而高深莫测的笑了，“我在指数字千年法案，我们今天不是要谈这件事吗？”
“呃……怎么说？”
“我知道互联网业的打算，他们想拿米老鼠法案要挟我们做交易，对吗？”林顿问道。
“我来之前和他们谈过，迪士尼和互联网业之间有合作的基础，米老鼠法案和数字千年法同时通过，这对大家都好。”宋亚劝。
“否则呢？呵呵，别太积极，别太积极APLUS，你没必要像小布朗夫曼那样冲锋在前，我也没必要，你知道我去年刚从好莱坞影业的火坑里跳出来，这件事也是中途接手的。”
林顿走上果岭，在他的球前立定，专心瞄准，调整击球角度，“这种关乎产业未来的重大法案对抗，我们个人的力量非常渺小，抛头露面的事就交给小布朗夫曼那类大人物吧。”
“我知道我没布朗夫曼家族的实力和底蕴，也没个在你们犹太裔群体里享有崇高威望的好父亲……”
宋亚说：“我只是来帮网景和AOL、YAHOO传话，他们知道我俩关系不错，仅此而已。而且蓬勃发展的互联网革命是现任政府的重大政绩，华尔街甚至全米国人民都引此受益匪浅，我背后的力量不喜欢现在就被套上版权枷锁……这是产业的一致意见。”
“你该在艾斯纳先生当面说。”林顿将球轻松打进洞口，“我帮你约？”
“不了，我不敢再去面见另一位皇帝了，害怕适得其反。不瞒你说，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就冒犯了我们环球的那一位年轻的皇帝，我感觉我还把握不好该如何和君王们打交道。”
宋亚自嘲的说道。
“哈！”
林顿用球杆撑着保持平衡，俯身将球从洞里拿出来，随手揣进口袋里，“我理解。”
“所以……你们迪士尼的回复是？”
“版权是迪士尼的生命，无论在传统领域的米老鼠法案，还是关乎未来的数字千年法。”
林顿打手势，示意轮到你击球了。
“那我就这么回复他们？”宋亚心一凉，站在自己的球前随便瞄瞄就挥杆，白色的高尔夫球擦着洞口滚远。
林顿无奈的叹了口气，“能说的我都说了……”
“好吧，无论如何谢了。”
“我知道迪士尼的开价了！”
宋亚有些沮丧的回去打电话向斯隆转述时，她突然非常兴奋的打断，“红旗法！林顿在暗示红旗法！”
“什么意思？”
“如果一件事是显而易见的，就像面红旗般高高飘扬，我们就不能装作视而不见，或以不知情为理由推脱责任，这句话就是来自红旗法！”
斯隆说：“汽车发明的时候，英国通过了一个红旗法案，规定一辆汽车要三个人开，其中一个人必须步行在车子前举着红旗，车子不能超过红旗，三十年后才被废除，因为没有看清汽车发展的未来，英国失去了汽车工业发展的早期机会！”
“听起来很蠢。”
“不蠢！”斯隆反对，“如果把这个法案的精神平移到数字千年法案上，也就是说，当侵权行为猖獗到像面红旗般高高飘扬时，即使著作权人没有举证通知我们OSP商，我们也不能视而不见，并不再拥有使用避风港条款免责的权力。”
“哈，这种法条在判例法国家会引发一系列乱七八糟的官司，怎么证明侵权行为已经像面红旗般高高飘扬了？界定的红线在哪？一路打到最高法院让大法官们决定？”
宋亚也是上过法学院的，“那么我们阿美利加音乐网站还是无法拿到豁免。”
“反过来想APLUS，即使没有接到著作权人的通知，我们OSP也可以利用红旗原则删除用户上传的东西，结合九六年的通讯规范法230条，我们岂不是可以在自家网站予取予求了，以侵权、煽动暴力、传播色情等各种理由删除掉用户发表的东西。”
斯隆说：“只需要向迪士尼等传统版权方出让部分自由，就可以获得更大的媒体霸权，不是吗？”
“如果按迪士尼的想法实现……”
宋亚问：“那么在法案生效之前我们必须主动删除阿美利加音乐网站所有用户发表、上传的侵权文本和歌曲，损失掉大量点击，股价……”
“互联网业正在经历科技爆炸，总能找到其他通融办法的！”斯隆也有点舍不得，咬牙切齿的说：“删掉也好，我们一家被环球这么盯着告本来就很危险，一旦诉讼出现意外就完了。”
“该死的富三代！”
宋亚脑子里又浮现出迪莱的面孔，如果不是富三代派人去撩拨……
“好吧好吧，反正我们只负责从中传话，一切让大佬们决定？反正你在华盛顿低调点。”
他表示同意并提醒。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勤勉的君王
“呼……”
被席梦思颠醒，米拉睁开眼，看到哈莉正雌兽般居高临下，双手死死压住对手的腕部，汗水从额头上滴落下来，两人谁也不服谁，咬牙切齿的互相注视着。
“真是的，一大早……”
她看了眼时间抱怨，翻了个身继续睡，迷迷糊糊又听到似乎决出了胜负，哈莉哀鸣，另一个嬉笑着从背后压了上来。
“今天还有其他人想来。”
海登带路，指点老麦克将车停在加州大学医学中心内，“凯瑟琳一直让我找机会帮她和你们再见次面。”他对后座的三人说。
“我们？”宋亚问。
“你和哈莉，你俩是刀锋战士的男女主嘛。”
“OK，让她来吧。”
太忙了，尽量节省时间很重要，宋亚先下车，为了不被拍到，哈莉和米拉要等过一会儿再出现。
“Hey！拉里，别起来，躺着就行。”
他拿着花走进老拉里的病房，邻家女孩封镜后老头来做这了个不大不小的手术，自然憔悴很多，但精神头看起来还行。
老拉里这几年扑过很多次，但有舞出我人生和足球尤物的资历顶着导演咖位，片酬没少赚，这间医院也是全米顶级的，他挣扎着坚持坐起来，海登笑眯眯的帮忙垫好枕头，然后接过宋亚手里的花去插，再出门打电话。
“感觉怎么样？”宋亚拉把椅子坐病床旁边。
“还不错，很快就能出院了。”老拉里笑道：“谢谢你过来看我。”
“应该的。”
宋亚有什么事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问了，“我这几天都会呆在洛杉矶，能抽出点空，邻家女孩要帮忙剪辑吗？”有天启原片在脑子里，他自信满满。
“要不……”
老头确实不甘心完全放手剪辑，他知道对方今天要来，早已想好了措辞：“等我出院后我们一起……”
“那我没时间，八月份就要去全球巡演了。”
他不愿意那就算了，舞出我人生自己插手了，足球尤物就没顾得上，被枪击了嘛，老拉里和发行方哥伦比亚影业最终弄出的成片效果也不错，青春片而已，“等你好了自己来吧，我能回来就回来看看，不过大概率没时间。”
老头开心的呵呵笑了起来，“就怕拖延了上映档期。”
“小事。”
宋亚不在意的摆摆手，“海登？海登！”一叠声叫海登。
“来了！”海登应声进门。
“邻家女孩档期怎么说？”宋亚问他。
“什么时候都可以，反正今年暑期档赶不上了，发行方博伟影业态度反正是越快越好，尽量赶在小李子另一部电影名人百态之前开画，那样安全些。”
海登回答：“那么就是十一月底之前了，名人百态定档十一月底的感恩节档期。”
“我九月初就能出院。”老拉里知道时间很紧，连忙说。
“小李子在那部电影里只是客串吧？”宋亚知道名人百态项目，很多大小明星甚至导演都去客串了，包括查莉丝，伍迪艾伦召集力很强很强，经常这样玩。
“但上映前谁也不知道伍迪艾伦会怎么剪。”海登回答。
“十月份完全可以，我出院就进剪辑室，九月内就可以剪完了。”老拉里说。
“奥普拉八千万的大制作宠儿就安排在十月份。”海登叹口气，“与邻家女孩同为博伟发行，和我们合作争夺冷山项目的试金石影业在里面投了巨资，同为迪士尼系的公司，档期冲突我们的排片会受很大影响。”
“宠儿不是感恩节开画吗？”
哈莉和米拉正好进门，两女都在老拉里电影里饰演过角色，来探望探望也应该，话是哈莉问的，他很关心被奥普拉摆过一道的宠儿项目。
“提档了，应该很快就能看到宣传攻势。”海登回答。
“提档？Iing……”
从感恩节档期撤到十月份也不是什么好迹象，宋亚笑了，“不行就十月份吧，反正白人青春片和黑人名著改编观影群体又没什么冲突。”
他边说边起身让位置给两女上前寒暄，老拉里握住米拉的手，看着她的脸又想起了小李子，也会心一笑。
“我私底下算了算，十二到十四亿估值的宝丽金影业分拆出售后大概只能回笼六亿多资金，剩下纳入环球影业的绝对值不了六到八亿……”
楼下停车场，凯瑟琳下车前对丈夫说道。
“管那么多干嘛，又不是我们的钱。”她丈夫回道：“环球不放行刀锋战士，我们KM影业近期也没什么大制作要依靠他们了，和望远镜娱乐、好莱坞影业合作的第六感是博伟发行。”
“这是个悖论，如果我们想环球放行刀锋战士续集就得讨好小布朗夫曼，而讨好小布朗夫曼的前提恰恰是不跟APLUS在刀锋战士项目上合作。”凯瑟琳苦笑。
“该死的莫名其妙的西格拉姆环球之王！”
印钞机被迫停工，凯瑟琳丈夫也一肚子气，“我想念辛伯格那老头了。”
夫妻俩是在前任环球总裁辛伯格的时代崛起的，凯瑟琳也心有戚戚焉，不过她比较谨慎，“你小点声，等下千万别当别人面说他的坏话。”
“我们那位小心眼的皇帝陛下正在干嘛？”她丈夫压低了点声音。
“他很勤勉，出发去亚洲和大洋洲巡视宝丽金在前大不列颠殖民地的唱片帝国了。”
“在数字千年法案即将提交给两院的关键时刻？”
“呵呵，要大裁员嘛，难道在全球各地一直养着环球和宝丽金两套发行班子吗？”
“也对……对了，你说那个趁APLUS中枪昏迷动手窃取阿美利加音乐网站的迪莱，会不会……”
“应该是，APLUS一向很果断。”
“哼！这些从贫民窟崛起的嘻哈歌手真狠辣……”
“嘘！”
两人边聊边走到病房门口，和老麦克打招呼。
此时的迪士尼总部，哈维韦恩斯坦气得脸色通红的从艾斯纳办公室摔门出来，“他会后悔的！他绝对会后悔的！”他对正好撞见的林顿大吼：“你们都会后悔的！”
不是一路人，林顿还以冷漠的微笑。
“哈维怎么了？”他目送气急败坏的对方，然后走进艾斯纳的办公室。
“指环王项目被华纳的新线影业夺走了，那个死肥猪认为是我不肯批给他更多资金的缘故。混乱无比的所有权关系、不肯放手的无名导演、要耗费巨资发行权还在米高梅手上，正适合他在里面从中捞钱。”
艾斯纳仿佛看透了一切般不屑冷笑，“胆敢和奥维茨眉来眼去的家伙，乖乖经营他的独立电影王国、拍政客马屁、冲奖还有敲诈什么二毛政客那些有前途的事业吧，想东向西就算了。”
“二毛政客哈哈！”
皇帝陛下从来都很记仇的，林顿大笑恭维：“好莱坞的一切都瞒不过您。”
“比弗利山庄不远，我也不懒。”
艾斯纳对他很放心，指指自己眼睛也笑了，问道：“昨天和你的黑人朋友聊得怎么样？”
“该说的我都说了，他应该会传话回去。”
“你觉得互联网业会同意吗？”艾斯纳问。
“应该会，他们没太多选择。”林顿回答：“离米老鼠法……”
“嗯？”艾斯纳看过来，他非常厌恶这个俗称。
“呃，离松尼波诺版权期限延长法案和数字千年版权法案提交两院没多少天了，如果互联网业倾向于跟我们合作，YAHOO，AOL、阿美利加音乐网站等网络社区应该会很快着手删除过往的侵权内容，否则限于技术和人手，时间上来不及。”
林顿认真回答：“到时就能看穿他们的底牌了。”
“一群股市暴发户，他们可不懂守规矩。”
阿斯纳满意的点头，“不过暂时就这样维持默契吧，等泡沫破裂的那天我们正好也腾出手来了，这笔账迟早还是要跟他们算的，要挟我……呵呵。”
“迟早的，市值数百亿的YAHOO去年收入只有可怜的百来万的广告收入……这世界真是疯了！”林顿顺着他话头说。
“哈哈哈哈！”艾斯纳开怀大笑。
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丹尼尔家
“笑啊，笑啊，笑啊……好莱坞人总是那么爱笑。”
在好莱坞呆了几天，对外，宋亚依然‘每天’借住在丹尼尔家里，他拨开窗帘，看着夜晚草坪上三五成群的派对人群，传入耳边尽是各种各样的笑声。
几位三流女星聊着聊着就好像定了时般爆发出一阵夸张大笑，她们一只挽着包，另一只手里则肯定端了杯酒，有人已笑弯了腰，但绝对不会忘用挽包的手及时按住晚装领口。
几个摇滚范无名男歌手在相互打闹，一人朝另一人胸口猛推了把，对方往后倒退几步，杯中酒撒了出来，两人互骂几句便和围观的朋友们一起傻乐。
还有一些人在某位明星身周站了个环形，明星说了几句什么就惹得大家都讨好的笑起来。
还有在游泳池那边聚会狂欢的年轻男女们，一个穿着短裤的胖子扑通跳下水，溅起大片水花，引来一片狂笑、尖叫和起哄声。
丹尼尔这派对很多，他的唱片公司刚刚签下了杰瑞德莱托玩票的摇滚乐队，名字很怪，叫什么三十秒上火星（30Sears），这很符合他的风格，杰瑞德莱托算红，玩音乐也很多年了，有真实力，这次跨界在丹尼尔的操作下应该能帮唱片公司赚到笔块钱。
很明显杰瑞德莱托不会无缘无故选择丹尼尔的公司签约，他俩应该在争夺冷山男主上达成了默契的联盟。
叶列莫夫很不爽，但没太大办法，在之前自己和丹尼尔的约定中，冷山项目会接受丹尼尔新成立的格拉斯影业投资，那么他自然也是制片人之一。
丹尼尔也确实很积极，有功劳，他对冷山项目寄予了极大期望，如果一切如其所愿，那么出手就是畅销书冷山改编电影和杰瑞德莱托的乐队，在好莱坞和唱片业都发出了强劲的东山再起信号。
他怎么也是前六大之一总裁，这种手笔才符合他的身份。
“APLUS，试金石影业的人来了，下去聊聊吗？”
想到谁谁出现，主人丹尼尔敲门，用带着醉意的洪亮嗓门问道：“等下莱托兄弟的乐队还会有表演。”
“今晚不想应酬了。”
宋亚打开门把他放进来，朝桌上打开的电脑屏幕努努嘴，示意自己还有事，“如果试金石的人想谈正事的话，再带他们到我这来可以吗？”
“OK，没问题！”
丹尼尔爽快答应，醉眼迷离的弯腰盯着屏幕上的阿美利加音乐网站页面瞧了眼，然后哼着歌出去，并体贴的帮忙关上门。
说起来，迪莱当年还是他执掌SBK唱片时给自己米拉的键盘手呢，也许他曾经对迪莱寄托过极大期望，他多年来坚持不懈的签一大堆街头摇滚乐队，挖掘、发现、培养迪莱肯定有一个长期的过程……
当然现在他已不会再提起迪莱了，就好像忘了这个人。
实际上大多数媒体也都选择了遗忘，一些音乐和互联网媒体总结回忆过迪莱生前的履历，发了些悼念或者介绍死因的文字，位置都不显眼，完成盖棺定论任务，热度也都很快下去了。
宋亚随手按F5刷新页面，一切如常，他又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十一点。
“张，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他打电话给阿美利加音乐网站总裁威廉张。
“都准备好了，零点准时开始。”威廉张简短的回答。
“OK。”
那就只好再等，他继续从窗帘后偷窥，这次看到一辆豪车笔直被让进了别墅门口，车门打开，夏奇拉走了下来。
“哼哼，抓住算我输好吧。”
前妻行为呵呵，早有准备，他嘴角翘起，发出渣男之微笑，然后抿了口酒。
“亲爱的？你怎么来了！？”很快，他惊喜又意外的对推开门的官宣女友张开双臂。
“这就是你在好莱坞的正事吗？”
夏奇拉四处看看、摸摸、闻闻，嘴上抱怨但内心很满意的跳起来挂在男人身上。
“唔……你是指派对？没办法啊，这里几乎天天如此。”
一个缠绵的长吻后宋亚反问：“和纽约的朋友们玩得开心吗？”
“一般，我和那些说唱歌手都不怎么熟……”她嘟嘴回答，“不过确实像你说的，那边很复杂，乱得很。”
“你不用管那些，别参与进去就行，新专录制顺利吗？”
两人正聊着，丹尼尔再次出现，这回带了试金石影业的人，“打扰吗APLUS？”
“不，请进。”
夏奇拉松开环抱住男人脖子的双手，跳了下来。
“夏奇拉小姐，很荣幸……”
寒暄过后进入正题，试金石影业的人听说了邻家女孩要定档十月份的消息，这就意味着和他们投入巨资的宠儿项目打对台，都由博伟影业发行，排片上双方肯定都会受影响，于是找了过来。
“作为冷山项目的合作方，贵公司的邻家女孩开画日期是不是能稍微调整一下？”
他们对邻家女孩没办法，但在冷山项目上有影响力。
“没办法，老拉里在医院养病，他九月份才能剪好邻家女孩，而感恩节档期小李子的另一部电影名人百态就要开画了，我们必须赶在名人百态之前……”
宋亚复读早已准备好的托词，也不算托词了，事实如此。
“换到十一月初？”试金石影业的人提议。
“我不知道，你们还是和叶列莫夫谈吧。”这种小事自然由叶列莫夫去承受压力，宋亚坐下，将拉丁女孩揽在怀里反问：“不过我们一直以为你们和奥普拉的宠儿会在感恩节开画。”
“嗯。”
试金石影业的人相互对视一眼，“后来根据现实情况有所调整……”他们都守口如瓶，除了这句话什么内幕也不说。
“我理解，八千万的项目，慎重点是应该的。”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丹尼尔为了冷山在帮试金石影业的人说话，宋亚心中稍有不快，很快打发走对方。
零点，闹钟响了，他停止和夏奇拉继续在浴室嬉笑打闹，直接穿上浴袍走到电脑前，刷新。
‘咔嗒……’
阿美利加音乐网站的论坛首页出现两个置顶的红色帖子，一个是告知用户社区守则有所修改，另一个则是附件服务器紧急维护的通知。
“开始了吗？”他再度打电话过去。
“是的，其他社区也都开始了。”威廉张回答。
于是他再登陆YAHOO、AOL、WebChat等大型网站的音乐板块，手法都类似，随手点进个自己歌曲的分享贴，那些MP3和其他音频格式的附件都陆陆续续打不开了……
“嗯？”
第二天中午，纽约，拉希达琼斯捧着咖啡正登陆网站，准备对自己的热帖进行下日常维护，她养成这个习惯好久了，很规律，比对待学业和工作还认真。
不过这次有点不对劲，她发现自己的帖子里有些图片打不开了。
最新最火的是自己秀在法国和APLUS合影的帖子，照片里两人在法国浪漫的阳光下对着镜头大笑，她向APLUS的脸颊嘟起嘴，要亲上不亲上的。
跟帖里全是整齐的APLUS粉丝表示羡慕嫉妒恨的留言，她不由再度欣赏起来，然后又转变为自怨自艾。
“该死！差点忘了正事！”
她从少女梦中惊醒，点开其他帖子，确实，很多图片都没了，变成了一个个的小红叉，网站后台多了很多条新通知，昨晚零点开始发的。
‘由于接获版权方……体育图片社通知，网站现已将你的……图片删除。’
‘基于新版社区协议，本站认为你在……帖子的图片涉嫌侵权，现已进行删除操作……如有疑问，请发送邮件至……’
大同小异，都是这类文字。
“什么鬼啊！人家那么辛苦才搞到的！”她气急败坏的摔鼠标。
与此同时，马萨诸塞东北大学的两位新生也发现了这一变化，两人都是阿美利加音乐网站的活跃用户，和拉希达不同，他们主要混迹音乐分享板块，爱好偏摇滚。
“WTF！？”
肖恩帕克痛苦地抱住脑袋，他辛苦整理上传的歌曲全灭，情绪很快转变为了愤怒，“他们这样做合法吗？这侵犯了我们的自由！”
“私企提供的网站空间并非公共场合，不受宪法第一修正案保护吧？”也叫肖恩的同伴，肖恩范宁要冷静些，“其他网站好像也在封类似分享行为，这好像是个统一的行动。”
“FXXK！这些强盗！！”
肖恩帕克是位天才程序员，也颇有商业头脑，还胆大，他灵光一闪，“这些网络资本太傲慢了，用户的分享需求封了也依然在，这是一片广阔的市场！他们宁愿不要……那我们正好趁机开发属于我们自己的，纯用户对用户分享歌曲的软件！”
“Napster！”
两人异口同声，道出心中早已有的梦想。
“APLUS，你还在睡？”丹尼尔家，宋亚迷迷糊糊接听已经有很多未接来电的手机，是斯隆的声音，“上午利特曼传媒的股价大跌，市场反响说明资本很不看好我们放弃掉这些用户……”
“呵呵，不是早就有心理准备么？你后悔了？”宋亚笑着反问。
“后悔倒不至于，只是股价……市值已跌破八亿了，下午可能还要跌……好吧我现在确实有点后悔。”斯隆承认。
“其他网站里没有叛徒吧？”
“但他们体量大，点击量受影响占比不高……”斯隆说：“AOL、WebChat仅仅微跌，YAHOO还涨了。”
“噢？”
宋亚爬起来登陆YAHOO，“他们的音乐社区也在删啊？”同样发现有很多附件打不开了。
“你试下他家的搜索引擎。”斯隆提示。
好嘛，宋亚随便敲了首自己的歌名，一搜搜出一大堆提供分享下载的网页。
“外站，YAHOO可以用搜索引擎导流到那些个人架设的小网站小分享服务器上去。”斯隆不淡定的抱怨，“真狡猾，是损失还是收益还很难说呢，我怀疑他们早有准备，叛徒！我等下向他们抗议。”
“谁叫他们有这个功能，是门户呢。”
宋亚苦笑，“再说被环球揪着不放的又不是他们，是阿美利加音乐网站。”
“呵呵，对了，吉姆克拉克找你，最好尽快回电。”
“OK。”
宋亚洗漱完看了眼还在酣睡的夏奇拉，独自出门找东西吃，“早，丹尼尔。”他在餐厅碰到了在看报的丹尼尔，随口打招呼。
“早？”丹尼尔笑着指指快走到十二点的时钟。
“嘿嘿……”
宋亚在他对面坐下，先问佣人要了杯咖啡，然后拨通吉姆克拉克的电话。
“昨天试金石的意见你什么打算？我建议让叶列莫夫把档期换到十一月初，这对大家都好。”丹尼尔又提起昨晚的事。
宋亚指指手机，做了个正在打电话的手势。
“我们觉得还是要继续给唱片业增加一些压力。”
吉姆克拉克在那头说：“为了稳妥起见。”
“请说。”
“是这样的APLUS，你记得以前六大唱片公司有桩垄断案件，现在还悬而未决吗？”吉姆克拉克问：“最高罚款金额可能高达数十亿？”
“好像……有这回事。”
宋亚吃惊了立刻看了丹尼尔一眼，对方毫无知觉，已经在继续专心看报，“稍等。”他起身走到餐厅外。
“我们都有点后悔了，这样太被动了。我记得唱片业当年联手搞了个CD唱片价格联盟，也就是触发了垄断行为中的RPM（转售价格维持）吧？六大都有参与？牵头发起者是你的朋友，时任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总裁丹尼尔格拉斯？”
吉姆克拉克霸气的说：“我们准备给原告方私底下提供些帮助，给唱片业拉紧绞索，让他们在数字千年法案中老实一点，你说服那个丹尼尔格拉斯转为污点证人怎么样？他是中心人物，这样进度会快很多。”
“那个官司已经快不了了之了。”
宋亚回头再度看向餐桌前的丹尼尔，压低声音，“上法庭作证背叛唱片业……会让他社会性死亡的。”
“哈哈，千万别把自己伪装成什么善良的温情脉脉的家伙，APLUS，我们清楚这对你不难。”
吉姆克拉克笑道，“难道不是吗？大家一向很欣赏你的无情……还有果断。”
“我考虑考虑。”宋亚丢下句话挂断。
“APLUS，要不今天我约试金石的人，我们一道去找叶列莫夫聊聊？或者你叫他来这里？”
对刚才他和吉姆克拉克谈话一无所知的丹尼尔还在反复纠结该怎么讨好试金石影业，不得罪冷山的合作方。
“再说吧。”宋亚情绪复杂的敷衍，埋头对付食物。
第一千二百二十章 只有我们在被告
‘阿美利加音乐网站向唱片工业协会低头，主动删除用户上传的侵权内容后，网站访问量暴跌约百分之三十……除出走潮外，还遭到部分用户留言质疑此举侵犯了个人权益，部分反应激烈的用户甚至在网络上串联探讨发起集体诉讼的可能。’
‘阿美利加音乐网站母公司利特曼传媒CEO斯隆女士紧急释放利好，宣布已接近完成对个人在线日记网站OpenDiary的收购，OpenDiary创始人阿布尔森夫妇将保留百分之三十左右的股份并继续负责网站运营。斯隆女士在华盛顿信心满满的宣称这将使利特曼传媒打入进新兴的Weblog网站领域，加强在新媒体行业的布局。新的，面向所有人的OpenDiary网站将于年内上线并提供免费用户空间……’
‘资本市场依然对此持观望态度，截止发稿前，身陷诉讼、用户流失和盲目扩张疑虑的利特曼传媒股价已下跌百分之十七，市值仅剩六点九亿刀……”
‘哗啦……嘭！’
宋亚额头青筋暴起，突然将电脑显示器、键盘、杯子什么的全呼落在地，发出一阵乱响。
夏奇拉循声过来，看看满地狼藉，默默上前温柔地抱住他的腰。
“为什么只有我们删除用户数据成为了舆论焦点？因为我们在被告！为什么只有我们股价跌这么狠？因为只有我们在被告！”
他恶狠狠地对斯隆抱怨，“其他互联网公司都躲在一旁看我们的笑话，甚至争夺我们的流失用户！”
“你怎么了？APLUS，你很少这么不冷静，我们之前谈好的，你应该有所心理准备才对。”
电话那头的斯隆有点想多了，“如果是因为我收购OpenDiary的决策没在资本市场取得预期效果……我可以辞职承担责任。”
“所以你也想跑了？”
“说话注意点啊，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斯隆提高音量。
“呃，抱歉，我实在是气，那个该死的富……”
他从不在夏奇拉面前谈这些，紧急住口，“亲爱的，去收拾东西吧，我们今天回芝加哥。”
“嗯。”夏奇拉乖乖的被打发走。
“那个该死的富三代，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宋亚继续暴怒，“盯着我搞，讽刺的是我都根本没对他做什么！否则在这个大环境下，光阿美利加音乐网站现在估计就不止十亿了！”
“冷静。”斯隆继续劝。
“呼……”
他大喘气，“你也机灵点，正在华盛顿的那些所谓的互联网业朋友和华尔街人士都不可信任。”
“没人会彻底信任他们，纯利益出发而已。”斯隆说：“起码数字千年法案之前我们需要合作、团结。”
“我已经为他们做得够多了……”
“你现在的情绪不太正常，好好休息，你需要休息，别天天在好莱坞的女人堆里打混。”
“嗯？”
“我不是吃醋啊……我就事论事。”
“我没有，我作息规律得很，只是……”
“只是什么？”
“算了，芝加哥见面聊吧。”宋亚挂掉电话。
利特曼传媒股价大跌是小事，自己弄死了迪莱，现在又面临出卖丹尼尔的压力，因为什么？最后他只能全归结怪罪到莫名其妙揪着不放的富三代头上，一肚子火。
“APLUS？叶列莫夫到了哦！”
蒙在鼓里的丹尼尔仍在孜孜不倦试图更改邻家女孩的档期，“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把邻家女孩放到十一月初开画呢？给我们个合理的解释总可以吧？”他终于还是把叶列莫夫拉了来，然后当面帮试金石影业的人说项。
“十一月就没竞争者了吗？同为迪士尼出品的‘茶水男孩’十一月初开画，还有那些万圣节档期经常出现的小成本黑马！离感恩节档期也太近了，到时候邻家女孩要和那些合家欢大片竞争！”
叶列莫夫早得到了宋亚的私下鼓励，寸步不让，“十月很好，我坚持定档十月，你们的宠儿观影群体完全和邻家女孩不重合。”
“但宠儿是他们的项目！”
丹尼尔也提高了音量，指向试金石影业的人，“你是A+电影工作室的老大，你要学着通盘考虑叶列莫夫，我们是一伙的，冷山项目谁也不能少。”
“我在好莱坞打混几十年了，不需要你来教我该怎么排片！”叶列莫夫没声好气回怼。
“哈！”丹尼尔气得短促地笑了一声，看过来，逼自己表态。
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很讨厌吗丹尼尔……
宋亚心里默默吐槽，但又不能不说话，“就没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他打太极。
“如果是因为奥普拉……”
试金石影业的人劝道：“我知道你和她之间有过矛盾APLUS，但那是过去式了，她最近在一系列事件中都没再发表过任何对你不利的言论。”
“和她无关。”宋亚摆手，“我承诺过叶列莫夫不管具体经营，所以你们说服他就好，我都没意见。”
锅全被甩给了叶列莫夫，起码表面上的压力都是他的，丹尼尔又派头十足的质问他：“难道是因为你对我有所不满？因为我在冷山项目上太活跃？”
“没有，我对你没有任何不满丹尼尔。”
“那就换一下档期……”
“这不是小事！A+电影工作室少赚一千万你们谁会赔吗？”叶列莫夫跳脚。
“那早一点呢？早一点是不是更好？”试金石影业的人提议，“小李子的青春片安排在八月，哪怕八月的暑期档末尾不是最合适的吗？我听说剧组早已完成拍摄了。”
“老拉里在医院，他九月份才能回来剪片。”叶列莫夫回答。
“发行方是博伟影业，剪片可以交给他们，或者我们试金石出人都可以，我可以约个大导友情帮忙。”试金石影业的人说。
“老拉里想自己剪。”叶列莫夫摇头回绝。
试金石的人叹了口气，看向丹尼尔。
“Fxxkyou！叶列莫夫，你就是在针对我！”
丹尼尔被叶列莫夫的死硬态度激怒了，他之前应该大包大揽给过试金石影业的人一些承诺，前六大总裁嘛，现在被搞得很没面子，破口大骂。
“Fxxk！Fxxkyoutoo！吃自己去吧丹尼尔，我忍你很久了。”
叶列莫夫当场反击，他如今在好莱坞也喷过不少人了，并不怵丹尼尔。
“你吃自己！”
“你吃自己！”
两人最后有点像小孩斗嘴，宋亚疲惫的揉着脸，起身上楼。
“APLUS，再这样我们会很失望。”试金石影业的人追在后面，找个能单独聊的机会说道：“如果还想继续合作下去……”
“啊嗯……”
宋亚回头打断他，然后轻飘飘的摇了下食指，“我不接受威胁，你自己先想好要不要对我说这些话。”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投名状
‘阿肯色大统领将于八月八日再次在大陪审团作证，相信证词重点会聚焦于他是否在年初的宝拉琼斯案中就和白宫实习生莱温斯基的私人关系做了伪证。’
‘白水案特别检察官斯塔尔放出了莱温斯基女士部分电子邮件以及个人电脑硬盘的内容……他相信这足以佐证阿肯色和莱温斯基在白宫发生过多次关系。’
‘象党众议院少数派领袖纽特金里奇坚定声称如果阿肯色的伪证罪成立，他将主导进行弹劾……他呼吁占多数的驴党众议员到时要秉持操守和良知进行投票。’
“全是这些，全是这些……”
吵让叶列莫夫和他们去吵，宋亚处理完好莱坞事务后赶回芝加哥，利用难得的空闲帮安德伍德等当地政客助选。
安德伍德身处铁票区，和妻子克莱尔心情都很好，他指着汽车中控台的收音机吐槽：“象党议员这么揪着莱温斯基的一面之词不放，哈哈，会在中期选举害死他们的议员们！”
“我们中期选举形势怎么样？”宋亚问。
“很好，阿肯色很会搞经济，民众喜欢他。象党议员再纠缠不清，吃亏的只会是他们自己。”
克莱尔笑着回答：“每个在莱温斯基案中表现活跃的象党议员民调都在狂降。”
“没想到米国还在吵这件事。”宋亚说：“我还以为去趟法国回来后就会不了了之呢。”
“白水案特别检察官斯塔尔很聪明，他伙同Foxnews分批释出从莱温斯基那拿到的证据，那蠢女人写日记、对闺蜜爆料，还在电子邮件和个人电脑里也留了下蛛丝马迹，把象党和保守媒体乐坏了。”安德伍德回答。
“但所有证据都不足以定罪，莱温斯基有可能只是个妄想狂，而且她自己也在宝拉琼斯案中提交了书面证据澄清和大统领的关系……”
克莱尔补充，“白宫实习生多了，她又不是顶漂亮。”
“噗呲……”
一边默默听着的夏奇拉忍不住笑了起来，在她那普通吃瓜群众的视角里，阿肯色和莱温斯基有过关系已经板上钉钉了，妄想症患者确实有可能会一笔笔记录在白宫里和大统领偷情的所谓细节，但肯定不会编得那么圆满，恰巧当天大统领妻子都不在。
这事上政治人物，特别是众议院驴党党鞭夫妻俩不会乱说话，心里估计也早已信了。
但还是那句话，没证据咬死不认，象党除了无能狂怒不会有好办法，还会招致选民厌恶，议员不治国，整天专门盯着大统领下三路招呼算怎么回事？
今年象党也格外头铁、偏执，这使得驴党各地中期选举的形势都很好。
“再这样下去他们甚至有可能丢掉参议院……到了。”
除了全民吃瓜导致阿肯色夫妻俩处境尴尬外，驴党中期选举形势一片大好，安德伍德志得意满下车，走向他的选民和演讲台。
芝加哥拉丁裔人数增长也很快，所以这次宋亚也带来了夏奇拉，两人手牵手跟着政客夫妻，向疯狂欢呼、吹口哨的民众挥手、站台、演讲背书，完成自己的任务。
“硅谷那件事你做得很漂亮。”
很多话不便当着夏奇拉面说，结束活动后，安德伍德挑了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在炸弹起爆之前拆掉引信……”
“什么事？我不太懂……”
“哈！”
安德伍德对他的装傻笑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宋亚很克制，没过分要求他在数字千年法案和奔驰收购克莱斯勒案中卖大力气，都只提了提，其他政客也类似，副统领戈尔、黑人党团、彼得州长、米歇尔夫妻、还有罗素众议员等‘安德伍德的人’。
“你比我了解丹尼尔，APLUS。”
七月下旬，他坐在A+唱片顶楼自己的大办公室里处理剩下的事，房间里只有斯隆在，“互联网业没了他也会继续策动商务部提速六大唱片公司的垄断案，终归都要找到丹尼尔头上，但到时候就不是我们把他卖出个好价钱了。他是那个案子的中心人物，而且性格上比较软弱，到时候……”
“我们说好的不提这件事……”宋亚知道她有道理，但还没拿定主意。
“总之你就算顾念旧情，也不能事先给他透露什么，别被他反手向唱片业出卖……”
“好了，我不会的。”
宋亚不耐烦的揉着眉心，“换个话题吧，外交关系协会还没接纳你吗？”
“没有。”斯隆回答。
“你觉得问题在哪？”宋亚问。
“我不知道，一切标准我都达到了，公司近期股价表现不好？”
斯隆起身脱离接触，穿衣服，两人很日常、自然的拿钱收钱完成交易，“我只能动用华国那边合资电视台的利好了，和那边的谈判已经接近最终达成，我过两天就再去一趟，应该可以签约。”
“是吗？”
宋亚心中愈发不快，但在斯隆面前不露声色，回高地公园后立刻质问自己的私人律师：“我不是说过没必要实际完成合资吗？这样的话那边拿什么借口挡跟在我们后面虎视眈眈的新闻集团和维亚康姆？”
“老板你也知道那边需要借口，但现在问题就是没什么好借口啊……”
宋则成满脸堆笑回答：“你态度友好、长期投资家乡为此还不惜为之背上大官司还捐了大笔的钱、最近生命之杯那首歌也在那边非常受欢迎，投名状上的功勋章都快攒满了，我们……呃，那边要卡你的媒体也会面临很大的舆论压力，而且下面办事的人对合资一向积极。”
“那有什么好解决办法么？”
宋亚问。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说过什么吗？”
“什么？”
“你也可以适当做一些批评工作，我想那边能理解你的……”宋则成递过来一张纸条。
宋亚接过来看了眼，然后沉思起来。
宋则成把纸条拿去烧掉。
“APLUS，你对下月提交两院的数字千年法案怎么看？”
数日后，他接受了论坛版首席政治记者佐伊巴恩斯的采访。
“抱歉，我没时间去了解具体的法条，所以我可能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意见。”
他一身古驰西装，非常自信的挺直腰板摆手：“总之希望网络业能尊重我们歌手的版权吧。”
“那么利特曼传媒呢？旗下的阿美利加音乐网站最近身陷多起诉讼，还面临大量用户流失……股价暴跌。”
“我的立场是一贯的，我早就说不能纵容那种分享行为，那是不对的，我很高兴他们这次终于听进去了。”
“所以是你的要求导致他们删除大量网站内容吗？”
“有一部分原因吧，我注意到YAHOO等其他网站也跟进了这一行动，我代表唱片业表示欢迎。我毕竟是歌手，一辈子都是，我不会忘记这个身份，是音乐和唱片业让我发了财……”
“对了，你马上就要出发去进行全球巡演了对吗？”
“是的，下月中旬。”他自豪的比出手势，“年内跑完三十二场。”
“那很辛苦啊。”
“是的。”
“呃……我听说部分亚洲国家禁止了你在那边的演唱会上献唱部分嘻哈歌曲？他们认为歌词带颜色以及过于宣扬暴力？”
“这是不对的，我很讨厌这种做法。”
“这包括华国大陆哦。”
“我的态度很明确，这是不对的。”宋亚重复。
“你对那有什么看法吗？深刻一些的，你去过那，在那有大笔投资，捐款对吧？”
“我很喜欢那里，不过也有自己的一些不成熟的看法……改革……硬着陆……下世纪初绝对崩溃……”
他高谈阔论，说了一大通。
佐伊巴恩斯双眼一亮。
“你个大嘴巴！”
很快，佐伊巴恩斯在论坛报大大的专访标题：‘APLUS预言……崩溃！’
人在那边的斯隆气急败坏打电话回来质问：“你把一切都搞砸了！”
“我就想施加点压力，让那边放行演唱会歌单嘛。”宋亚憋笑回答。
“现在好了！合作被暂停了！他们不喜欢别人这么看衰！”
斯隆气死了，第一次对这个男人这么生气，破口大骂，“不说那些话会死吗？演唱会上少唱几首歌对你这么重要吗？”
“会……”
“你！”
“开个玩笑嘛……别那么生气。”
“大嘴巴！现在好了，利特曼传媒最后的利好消息没了！”
“我反倒觉得现在正是时候，既然已经这样了，索性就让利空全都一起来，出个干净！”宋亚认真点回道：“看股价能跌到哪去，正好现在禁售期还没到……”
“呼！”斯隆深吐一口气，“我真受不了你了，你以前不是那种会乱说话的人啊？我回来就辞职！”
“别离开我……”
“辞职！”
她正吵着，另一个电话响了，“嗯，嗯……”接完后半天没说话。
“怎么了？”
“很奇怪，外交关系协会突然通知，我的申请被通过了。”
“是吧，还没到世界末日，总会有好消息上门的对吗？”
宋亚倒是比她先一步把握到了因果关系，含笑搁下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