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四章 一千万
西雅图，托尼老哥刚刚睡醒。
“Shxt！”
又一场宿醉，头痛！他环顾四周，哦，原来是脱舞酒吧的VIP大包，暗红色调的这里不知白天黑夜，消音器也在身边挺尸，睡得跟死猪一样。
“几点了？”
他爬起来踢了消音器一脚，没反应，从堆满酒瓶酒杯，一片狼藉的茶几上找到手机，也没电了。
“有人吗？”他伸了个懒腰，喊小弟。
“老大。”
两位跟班出现在大包门口，一样也神色萎靡，哈欠连天。
“布伦达她们呢？”他问。
“早离开了，她说很无聊嘿嘿。”跟班坏笑：“真有你的托尼，带女星来这种地方。”
“怎么了？哦，没什么，把她当男人就行，她性格很好。”托尼不在意的挥挥手。
“耶，她临走前付了酒账。”跟班说。
“看，我说的吧。”
酒账付了，表演的钱……托尼从环形卡座上找到自己的LV旅行包，袋口大开，里面除了几张一刀钞票空空如也，那就是也已经付过了，来时满满一袋呢，全是成捆的一刀，少量面额高点的，他和消音器以及俩跟班在姑娘们表演时洒个不停，现在流行这么干，绿色的钞票雨在曲线丰腴夸张的黑妞身旁漫天飞舞，他感觉倍爽。
地上还散落了一些，“那回酒店。”
懒得拣，将空包丢给跟班，“把消音器叫醒我们就走。”
出了包厢，原来都快中午了，到空荡荡的大厅吧台坐下，酒保早已下班，高大的黑人老板亲自在钢管前的吧台里收拾，“Yo，来杯苏打水，口好渴。”他打了个响指。
“M-fxxk我们打烊后一般不留客人，托尼。”
酒吧老板说道。能开这种店自然是附近街区颇有能量的家伙，说话很黑道范，拿出杯子，加入冰块、苏打水，然后熟练的开始挤柠檬汁，“昨晚布伦达唱得很敷衍，客人们不满意。”
“嘿，在西雅图，我只来你这。”
托尼捞住从吧台上滑过来的水杯，朝四周对方陈旧破败的酒吧内装示意，“要不是看在大家很熟的份上，你这可别想请到布伦达。”
“所以你现在是布伦达的经纪人了？”老板问。
“不，就朋友间介绍一下生意，她来西海岸经常找我玩，三藩，洛杉矶，这里……”
托尼吹嘘。
“什么时候把APLUS带到这来？”老板问：“我会准备最好秀的招待他。”
“哈！”
托尼乐了，“他唱一首歌现在估计要……”
“呃，我可付不起他的出场费。”老板赶紧打断，“就是玩玩，派对……然后合个影什么的，我好放到照片墙上。托尼，他不会不给你面子吧？”
“当然，他是我弟弟！”
托尼拍胸脯，“一句话，他来西雅图时我找机会。”
“OK，那我等你消息……”
两人正聊着，一位换班的酒吧保安从门口进来，“嘿，托尼，你怎么还在？不怕吗？”
“怕？”
托尼不高兴了，“Fxxkyou，我需要怕什么？”
正好俩跟班和消音器过来汇合，听到托尼在骂人，立马将那名保安团团围住。
“你这里有毛病？！”老板点点脑门，命令不懂事的手下，“向我们尊贵的客人道个歉。”
“我是为他好。”
那名年轻的黑人保安不爽的把怀里收音机掏出来，耳机线摘掉，“你听，托尼，今天大家都在说，是你弟弟派枪手杀了2PAC。”
“无聊，杀2PAC的嫌疑人能从这一直排到酒吧门口……”
托尼向来粗中有细，嘴上否认，实际已经侧耳在听了。
收音机里传出黑人腔，“也许不是东海岸，也许更不是苏格奈特，苏格奈特为什么要对旗下最红的明星动手？嗯？他和2PAC沾亲带故，天天黏在一起，我有段时间都怀疑他俩是Gay！昨天CBS台的白人思路很对，说不定就是APLUS。那个已经死了的GD枪手，叫锡那罗亚来着？以前敢在血帮在康普顿的电台楼下公然开枪扫射，想想吧，还有什么是芝加哥人干不出来的？”
“APLUS没必要，他快连说唱圈都不混了，给大卫鲍伊写摇滚，听说十二月份还要发新交响乐，交响乐啊兄弟……他还那么有钱。”
西雅图颇知名的音乐台黑人DJ反驳，“我是他就不会这么干，2PAC是DISS了他，但后来正式版本的歌词里那句话消失了，2PAC那性格……能做到这点已经很难得了，他俩的矛盾没那么大。”
“谁知道呢，侦探小说里不是有句话么？你认为最不可能的，往往才是真凶。APLUS从出道以来几乎从没正式和其他歌手起过Beef，就这样2PAC还骂他，特别是他和玛丽亚凯莉的孩子刚刚出生，2PAC歌词正好有一句‘要让你们的孩子长不大’……于是他起了杀心。杀人对他也许就像吃饭喝水，有个理由就够了，听说帮他杀过那么多人的锡那罗亚，就是因为想向FBI出卖他才被灭口的。”
这名电台嘉宾很敢说：“我如果有几亿身家我也敢干，当然我没有……”
“哈哈，那你嘴上还不带个把门的？”主持人笑道。
“我，呃，我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好了好了，广告时间到，不要走开，马上回来！”
“Shxt！胡扯！”托尼骂骂咧咧关掉收音机，“你干脆说全米国的凶杀案都是亚力做的好了。”
“托尼，西雅图血帮的人晚上有时会来我这。”
老板好心提醒，“他们那的很多年轻人发誓要为2PAC报仇。”
“所以我说我是为你好，托尼，你们GD现在可斗不过血帮，别说这里是西海岸。”保安笑道：“已经不是几年前了。”
“你那么懂GD？嗯？喜欢说话不如多说点！”
托尼一把将这没眼色的年轻人推了个踉跄，“Fxxk！我才不怕什么血帮，今晚我还来！”
他拉住想挥拳的跟班，“我不想在这揍你，小子！消音器，我们走！”
出门把跟班派去布伦达那打招呼兼帮忙，他和消音器直接开车去机场，胡乱买了几份小报登上去纽约的航班。
“亚力！现在西海岸传遍了！”
他高声嚷嚷着冲进宋亚在翠贝卡的家，“好多人都说2PAC那件事是你干的！”
“轻点声！”
宋亚不满的对他打眼色，“M-fxxk小雷加好不容易才睡着。”他正小心翼翼抱着儿子，在书房里边兜圈边哦哦哦的哄着，“还有，时刻保持手机畅通，这非常重要，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我早提醒过你……”
“我的。听说有些血帮的人……”
托尼认错，把嗓门压低，说到一半才发现旁边还有位穿搭时尚的混血美人，真是服了这个花花公子弟弟，现在还有闲心……
“你别不当回事亚力，年轻的帮派份子很容易被煽动，干蠢事。”他没理解宋亚的眼色，继续劝道。
“我没不当回事，是吗？拉希达？”宋亚只好故意点出女人的身份。
“拉希达？拉希达琼斯？”
托尼这才醒悟过来混血妞是昆西琼斯的女儿，2PAC女朋友基达达琼斯的妹妹。
“你好，托尼。”
拉希达琼斯落落大方的微笑，和托尼握手。
“出去吧出去吧，你先出去。”宋亚赶人。
“好吧，反正我和消音器都来了，我想这时候你身边需要人。”托尼挠着头往外走。
还不错，关键时刻挺靠谱，“我知道，客房给你俩留好了，一间小的，委屈一下挤挤，今天住这的人有点多。”
“是啊，比贝德福特山庄小多了。”托尼咕哝着从外面关上门。
宋亚翻了个白眼。
“贝德福特山庄，你前妻的装修品位真的……一言难尽。”拉希达琼斯也去过那。
“呵呵。”
宋亚才不想和她聊这些话题，两人之前谈得不太愉快，“2PAC妈妈暂时不愿帮我说话，所以你姐姐愿意？她知道些什么？最好有比较有力的证据。”
“她不愿意，但我爸会说服她的。”
拉希达琼斯是带着昆西琼斯出价来的，“就看你想不想要了。”
“那老东西条件是什么？”
“嘿！想要帮忙以后就不许这么叫他！”拉希达琼斯抗议。
“……”
自己当然想要帮忙，2PAC正牌女友如果愿意帮自己澄清，在这当口确实能大幅度平息掉2PAC粉丝的怀疑，虽然基达达琼斯本人是个超级大嘴巴，“好吧，我道歉，琼斯先生，可以吗？”于是说了句不要钱的软话。
“哼！”
拉希达琼斯还傲娇起来了，“他想和你捐弃前嫌，合作，大概类似BoyzIIman和BABYFACE的新关系，怎么样？”
BoyzIIman的新唱片约今天刚刚传出眉目，他们四个自组了一间费城石溪唱片公司，发行约大概率会签给史诗唱片，也就是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子公司，同时费城石溪唱片会让LAFACE唱片持有大约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以维持与LAFACE唱片的两位金牌制作人，BABYFACE和L.A.Reid的长期合作关系。
“那老东西在做梦？”
宋亚惊讶于对方的狮子大开口，刚改口的尊称又没了，“他不会真的想白拿A+唱片的百分之二十吧？我又不靠别人写歌。”
“又不是不付钱咯，他有钱。”
拉希达琼斯得意洋洋回答：“不是JIVE唱片，而是用他在华纳旗下的Q唱片名义，同时将你引入华纳大家庭，相信我们，时代华纳集团的媒体能量是你现在最需要的。”
“你们出多少？”
“Q唱片一千万百分之二十，华纳唱片三千万拿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以及A+唱片的发行约。”拉希达琼斯回答，父女俩小算盘打得贼精，“他说这个数字你会有印象的，以前你们就差点合作。”
“呵呵。”
别说去年一年为自己赚了五千多万，总营收更高的A+唱片估值不可能才一亿，就算唱片业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也太低了，昆西琼斯凭什么趁火打劫？一千万是自己刚出道时那老东西想和自己签五年约的开价，几年过去了贪婪本性一点没变，还好意思派女儿来旧事重提……
宋亚冷笑，“抱歉，这条件太苛刻了，我从不接受敲诈。”
“但我们会帮到你的大忙，你现在有麻烦不是么？”拉希达琼斯还以冷笑。
“我不觉得一个谋杀嫌疑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早免疫了，这次也一样，过阵子自然就没事了，反正又不是我干的。除非……你们听到了别的什么风声。”
宋亚套话。
“这我就不知道了。”
拉希达琼斯故意去握住门把，作势要走，“尽快决定，我明天还要赶回哈佛上课。”
“所以你VIBE杂志社混不下去了只好去读哈佛咯？”
宋亚打岔。2PAC被杀后昆西琼斯吓坏了，把签在死囚唱片的儿子送去了欧洲，2PAC的女友，也就是大女儿基达达琼斯抓回芝加哥家里，严禁见记者，现在小女儿也不让在媒体圈混了，直接塞进了大学校园。
“只好？你个芝加哥大学的……”拉希达琼斯暴怒。
“回去告诉你父亲，我更不接受威胁。”
你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怎么？简直像吃了苍蝇……不，就和苍蝇一样恶心，宋亚抱着小雷加走到她面前，冷酷的一字一句说道：“我十五岁就不吃他那一套了，而且总能解决掉一切麻烦和挡我路的敌人。”
“狂妄！自恋！”拉希达琼斯很努力的抬头对峙，但没挺过三秒就移开眼神。
“哼哼……”
脸怎么红了？宋亚干脆再凑近些，两人鼻尖都快挨着了，呃……
不行，虽然她很漂亮，也更多继承了白人母亲的长相，瓜子脸，下巴尖尖的有点像狐狸精，但……
隐隐约约还是能看出昆西琼斯那老东西面容的一点影子，这个真不行，一想到夜里翻身，突然看到枕边人像昆西琼斯……自己心理那关完全过不去。
思维快速跃进到此便软了兴趣，不撩了不撩了，直起腰回身，继续哄宝贝儿子。
“我姐姐真的能帮到你，APLUS。”她在背后悠悠说。
“那么多年了，你父亲依然不了解我。”宋亚没理这茬。
“你好自为之吧。”她低声咕哝着开门离去。
拉希达的感受完全不一样，回到她在上西区的高层公寓时，刚才那近在咫尺的英俊相貌仍在脑海里萦绕，固执而又强势的男子气概，以及哄孩子时的耐心和柔情……
“归根结底还是渣Nger一个罢了，别那么没用拉希达。”
她捧着还有点发烫的脸鼓励自己，但脑海里又不争气的幻想起和他手牵手的街拍照登上所有报纸杂志头版头条……
“真该死！”
她发现出门时忘了关电视，也不知道是骂自己的忘性还是无稽情思，走过去正要拿遥控，突然发现电视里正在播放和他有关的新闻，于是就驻足看了一会儿。
“噢……”
她越看双目越迷离，最后突然软弱的倚在了墙上。
此时的上东区，摩图拉也刚把安东尼佩利卡诺送出家门，回来后又开始不断打电话拜托关系，为CBS那部纪录片的功臣比格派罗张罗明年各新闻和纪录片类重大奖项的提名。
“嗯？”
眼角瞥到电视荧幕出现了一个熟面孔，最顶级的黑人律师科克伦好像正在接受记者访问，于是把刚才为聊电话而设置的静音关掉。
“是的，我刚刚接受了APLUS的正式委托，将CBS音乐频道送上被告席，因为那部不合适也完全与事实不符的纪录片。”
科克伦面对镜头侃侃而谈。
“我们知道你经常负责非裔明星的重大案件，比如OJ辛普森，这是不是也代表了APLUS认为涉及谋杀2PAC一事对他是桩大麻烦呢？那部记录片只是提出了一种可能性而已……”
有记者很坏的问。
“很多中小媒体内容讲得更过分！”还有记者在后面喊。
“但CBS不应该，我们对它的道德要求应该更高不是吗？”科克伦回答。
“道德？你知道这种官司能难打赢吧？”另一位记者喊道，“基于第一修正案……”
“APLUS认为他作为最有影响力和财力的非裔米国人之一，有义务站出来阻止大型电视网各类栏目中对少数群体长期的、充满恶毒猜测和隐喻的冷暴力、迫害……”
科克伦义正言辞，“希望我这次能帮助他和所有人民拿到一个很好的判例。”
“判例？你们想把官司打多久，不和解？”记者敏锐的追问。
“暂时没有和解的选项，一直打下去，直到获得我们想要的、公正的结果。”科克伦回答。
“哈！你这次又收了APLUS多少钱？辛普森案，MJ案呢？传说你光MJ那桩案子就拿了他上千万律师费！”有记者喊道。
“抱歉，其他代理人的案子恕我无可奉告。不过这次APLUS和我都乐于公开，一千万，他付给我律所的代理费是一千万。”
科克伦双眼直视镜头，“一年。”
第九百九十五章 过招
‘我活不下去，如果生命中失去了你，我活不下去，再也无法付出……’
第二天，宋亚和众人开完会，聚在翠贝卡客厅喝东西，休息，电视机里突然传出了前妻的Withoutyou音乐，她抱着心爱的杰克罗素梗犬在镜头前搔首弄姿，几秒后画面上突兀地打出满屏不相干的广告文字，以及本子标志性的夸张播音腔念白。
“玛丽亚凯莉东京大巨蛋巡演间隙疯狂捞金，来者不拒，传闻一天之内连拍三条……”
原来是这边娱乐台截取了她在本子当地拍摄的广告片段拿来当新闻报，除了赞叹她的吸金速度，也有点揶揄她为了捞钱，一出国就不管不顾DIVA咖位和格调的意思。
“哦哦哦，小雷加，看到没？妈妈为了给你赚奶粉钱有多努力。”
这有什么，赚钱嘛，不丢人，宋亚哄怀里还什么也不懂的儿子。
“APLUS，你能看懂吗？是哪个品牌的广告？”斯隆女士问道。
“呃，英会话、留学……”
宋亚只看得懂夹杂的汉字，“应该是英文辅导班或者留学中介机构之类吧？”他回答。
“哈哈！”
堂堂DIVA……客厅里大多数人都善意的笑了。
虽然泡沫时代过去了，但本子当地企业还是很敢给广告费的，要不是拉美和西、葡经济都一般，宋亚也不介意跑巡演时顺便赚赚当地企业的广告费，可惜，连西班牙现在都还是个发展中国家。
“和CBS的官司会拖很久吧？”
芝加哥知名辩护律师威尔加德纳问，他和合伙人戴安洛克哈德都跑纽约来了，也许是受了科克伦宣布拿了自己一千万的刺激。
其实宋亚这次提前给科克伦一千万，是听取了斯隆女士的计策，借比格派罗的纪录片发难，正好瞒天过海，以后等巴恩案科克伦代理自己就不会显得那么心虚了。
科克伦也不是一个人一个案子拿自己这么多，他在洛杉矶的整个律所，按之前他帮助辛普森打杀妻官司的规模，手下两位重量级成名律师和其他人员也要参与CBS案和巴恩案。
以及为了方便在纽约打官司，科克伦还顺势将律所扩张，与纽约一间黑人律所合并，其实算吞并了，在合伙人制度的律所行业里好听一点的说法而已。和自己利益绑定，一起发展。
“是的。”宋亚点头。
“我们……”戴安洛克哈德暗示。
“别急，等巴恩案吧，按我们之前说好的。”宋亚回答。
威尔加德纳和戴安洛克哈德能力极强，但确实太贪婪了，而且是很外露的贪婪，宋亚无意和他家发展长期关系。
自己为巴恩案准备了两千万，科克伦就拿了一半，洛克哈德与加德纳律所以及古德曼与哈姆林律所分剩下的一千万，不到一千万，因为其他还有一些聘请专利律师和专家证人等的花销。
古德曼和哈姆林自然也在。
除了这一屋子律师，其他知名的纽约甚至芝加哥顶级黑人律师也颇眼红，连夜找到内城广播公司的萨顿父子、前纽约市长丁金斯，以及A+的戈登等高端路线想和自己恰谈合作，科克伦对记者说的那一年一千万的广告效应太强了。
起码在律师这个小圈子里引发了海啸，辛普森当时打杀妻官司大概也就花了两千多万吧，已能汇聚全米顶级律师和刑事鉴识人员团队帮忙脱罪，连当时办案的洛杉矶警方探长八辈子黑料都挖到了，出卖录音带的还是他昔日好友，金钱的威力在那个案子里显露无疑。
自己现在为了一部纪录片就要花一千万律师费，比格派罗那位前纽时记者，以及CBS音乐频道主导纪录片播出的编辑、主编等难道不心慌？呵呵……
一举多得，科克伦可是个利用歧视议题光速往道德高地上爬的顶级好手，就算CBS台本身马上也会面临极大的舆论和法务压力。
CBS高层会动起来的，但需要时间，现在八字还没一撇，这种等级的官司一年时间还真不一定能搞定，如果真像科克伦夸口的，目标是拿到有利判例，那估计要一路打到最高法院去了。
当然，这种涉及媒体言论自由的诉讼很难赢，不过正是这样，自己能轻松拿一千万丢到水里的威慑力，可比纯粹是为保命寻求脱罪的辛普森要强太多了。
“你的公关策略很妙，斯隆女士。”戴安洛克哈德向斯隆举杯。
“谢谢。”斯隆回应，“如果不是面临大选，这件事的话题性还会翻好几倍。”
“是这样，有利有弊吧。”
古德曼说。
几拨律师都是一时之选，但自己派枪手谋杀2PAC的传言光靠律师或者告CBS不能完全解决问题，底层黑人不懂这个，高强度的安保措施也要继续维持，可惜了。
“昆西琼斯父女三个好像笃定我没有指使人杀2PAC，也许他们手里，特别是2PAC生前最后一任女友基达达琼斯手里应该掌握了一些对我有利的关键证据，能不能想办法弄到？”
昨天和拉希达琼斯谈崩了，宋亚不接受敲诈，但不代表自己不想要她手里的东西。
“我让皮埃尔萨顿去找昆西琼斯了。”
斯隆回答：“你现在站上了为黑人群体争取权益的道德高地，我相信皮埃尔能很灵活的把昆西琼斯扯出来，然后架在火上烤，如果他不支持你，就是背叛黑人。”
“嗯。”
宋亚很满意的点头，内城广播公司作为黑人媒体集团，皮埃尔自然是玩这一套道德绑架的个中好手，目标从以前的自己换成现在的昆西琼斯难道会变不好使？那老家伙估计也很难扛住的。
“看上去这桩麻烦很快能解决了？”
A+唱片总裁琳达问。
“我们的敌人没这么弱。”宋亚说：“就是不知道前CBS总裁霍华德斯金格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APLUS，看洛杉矶……新闻频道！”
海登冲进门急吼吼的换台。
“APLUS曾经在一次派对上突然从背后将我打晕，还有一次他带人想围殴我，被其他人制止。”
来了，老仇人韦斯利斯奈普斯已彻底和意大利帮的罗伯特德尼罗等人搞到了一起，此时应该在他们合作哥伦比亚影业新片烈火终结令上映期间，接受记者采访时他突然话锋一转，指责起了自己，演都不演了，“千万别被那小子虚伪的公众形象骗了，他就是个暴力狂……”
“你在暗示他确实牵涉进了最近的嘻哈圈血案？”记者追问。
“我了解他，遇到什么事，或者一受到点什么刺激他就会下意识用暴力解决问题，暴力永远是他的第一选择。说真的，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点我毫不怀疑。”韦斯利斯奈普斯回答。
“摩图拉来来去去就是这几招。”
宋亚翻了个白眼，对海登说道：“你们威廉莫里斯就会光看着什么事也不做吗？怎么还没搞定这个烂人！？”
“呃，我们拿到了一些他疑似偷税的证据。”海登回答：“只是疑似。”
“那你还杵在我面前干什么！？”宋亚吼他。
“好的好的，我让多诺万马上将证据提交给国税局……”海登擦着汗跑掉了。
“你的敌人不想被转移焦点，仍然要继续炒作你杀了2PAC。”斯隆看着海登的背影问：“你不是说韦斯利斯奈普斯以前家暴过哈莉吗？”
“那时候他比哈莉红得多，哈莉跳出来指控他横竖不亏，但现在……”
哈莉想冲击影后，如果被爆出来她以前刚进好莱坞的时候傍过韦斯利斯奈普斯又不太合适了，在韦斯利斯奈普斯被自己联合威廉莫里斯在好莱坞持续打压后，和被自己力捧的哈莉星途出现交叉，哈莉完全不比他混得差。
而且为了拿到八千万预算的普利策奖小说改编电影‘真爱’里的角色，哈莉眼下正在疯狂舔奥普拉……
这要看哈莉自己愿不愿意了，作为大男子主义的宋亚自己是不会主动让她这么做的。
“你好，兰辛女士。”
此时的摩图拉正给派拉蒙影业总裁雪莉兰辛打电话，“我的朋友，韦斯利斯奈普斯刚刚发表了一些不利于APLUS的言论，哥伦比亚影业总裁约翰卡利好像有点生气，派拉蒙以后方便照应他一下吗？”
“没问题。”
雪莉兰辛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APLUS那小子简直狂妄得没边了，在我眼里，连MJ都变得可爱了起来。”
“哈哈！那太谢谢了，我也替MJ向你道谢。”摩图拉大笑。
“前提是韦斯利斯奈普斯自己要站得稳，起码能扛过APLUS的反击。”雪莉兰辛补充。
“呃，我会让他尽力。”
韦斯利斯奈普斯是个喜欢打女人的人渣，摩图拉很清楚这一点，否则作为黑人也没法为自己所用了。
“他是个人渣，APLUS比他尊重女性一万倍。”
哈莉还是义气，自愿主动跳出来了，她很快也找机会向记者表态。
“谁？”
“还能是谁？韦斯利斯奈普斯，我和他交往过一阵子，一边耳朵都被他打聋了，医院的就诊记录还保留着呢，五年前的事了。本来我不想说，但竟然听到他指责别人是暴力狂？哈！也不搬个镜子好好照照自己……”
哈莉直接手撕，说完还向记者展示了当时的医疗记录，‘一侧耳朵损失百分之八十听力’字样的大特写在小荧幕里触目惊心。
“哈莉……真好……”
在纽约看电视的宋亚感动得吸吸鼻子，看来以后要找机会送栋房子了。
“真是废物！”
索尼北米总部，霍华德斯金格也看到了这一幕，嘴里也不知道在骂韦斯利斯奈普斯还是摩图拉，他按了个按钮，对电话机说道：“给我接CBS……”
‘有一名女性媒体人在芝加哥对A+发起诉讼，她声称在求职期间遭到了A+面试高层的歧视对待，她说：当时对方的原话是‘我们这里是黑人台，不需要一位白妞出现在演播厅向观众念新闻’……’
第九百九十六章 抢锅
“这算什么？嗯？”
看到这则新闻后宋亚凌乱了，“因为我告CBS歧视，所以他们反过来说我也有歧视？能一比一打平手还是怎么着？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两件事的严重程度完全不同吗？”
白歧视黑是普遍而隐晦的，但很容易闹成大事，黑歧视白……说真的某些特定环境下几乎都摆在明面，装也不装，比如一些黑人运动员占多数的球队内部，以及距离自己最近也最明显的例子，嘻哈音乐圈。
当然总体上黑歧视白造不成什么大影响，因为就整个社会而言，黑人能占据主流强势地位，进而歧视行为有资格给他人造成实际伤害的领域太稀少。
“但我们自己也不能完全不讲政治正确。”
A+台长戈登在电话那头回答：“就像灵魂列车音乐奖，表面上必须要说清楚，这并非专为黑人音乐家设立的奖项，而仅仅是忠于灵魂、爵士、布鲁斯等黑人音乐本身。那些黑人大学，他们也不可能直接发文件说不录取其他族裔的学生，以及BET台，他们比A+多元化一些，但也有限……我们这个群体以后说话确实要注意点，昔日的受害者不能公然变成加害者。”
“你等等你等等，怎么说得好像这麻烦不是你管理下的公司搞出来的一样？”
宋亚质问：“那个告我们的白妞到底怎么一回事？”
“抱歉，APLUS，我刚只是在就事论事。”
戈登疲惫的解释：“听说以后台址会放在芝加哥远郊，很多感觉通勤实在不便的员工纷纷打报告离职，我们最近人才流失很厉害，面试那个白种女人的员工没有经过人事岗位培训，所以就……”
“还真说过那些话？呵呵……反正我现在不是A+的绝对控股方了，你怪不到我头上戈登，新台址选在哪是董事会集体决议的成果。”
宋亚冷笑，“现在A+被告了，你打算怎么办？”
“让弗洛克夫人的律所帮忙应诉咯，先接触一下，看那女人掌握了多少证据，然后……如果情况不妙，只有解雇涉事员工，道歉之类的处理吧。”
戈登回答：“我只能祈祷那个心机女当时没偷偷录音留证。”
“Fxxk，你最好处理得漂亮一点！”
宋亚也没辙，“多找艾丽西亚商量。”
“我明白。”
戈登叹着气挂掉电话，心累，这时候办公室外有人敲门，“进来。”他说道。
“嘿，戈登，最近怎么样？”
一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中年黑人男子走了进来，是以前在BET任职时的老同事，听说不久前已经跳槽去了CBS。
CBS？该死！他看到APLUS派来的小卧底，古德曼和哈姆林律所律师金韦克斯勒的身影从门前一闪而过。
“你怎么来芝加哥了？”又不好发作，只得起身和老友握手。
“有个好消息。”
对方满脸笑意，“CBS想挖你去明年年初开台的二十四小时新闻频道，干老本行，晚间新闻主播，最有份量的那个。”
“Fxxkyou！”
戈登难得的骂了句粗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CBS想干什么。”
“无论如何这对你是个好机会，不是吗？”
对方劝道：“三大无线台，以二十四小时有线新闻台来算的话ews一旦开播，也立刻会是能比肩Bews的四大之一，而你会成为我们的台柱主播，这是非裔媒体人的历史最高成就。比窝在芝加哥管理一家没几个订户的小频道要强多少？嗯？而且CBS承诺会给你不低于这里的年薪，长约，还不用被APLUS那暴发户歌星羞辱。是的，我听到过一些传言，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敢当众训斥你……”
“我不在这种时候当全族裔的叛徒。”
戈登用食指点点对方，“而你，已经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白魔鬼，滚出我的办公室，现在！”
“冷静点，戈登……”
对方还想再劝，戈登已经按下呼叫器让助理喊电视台保安了。
“戈登刚才来电称CBS试图挖他，被他拒绝了。”
纽约，翠贝卡，斯隆女士放下电话。
“呵呵，是因为CBS派去的说客被古德曼律所的金看到了吧？”宋亚冷笑。
“也许CBS是故意的呢？”斯隆女士说，“别受挑拨APLUS。”
“也许吧。”这种事论迹不论心了，宋亚就随口怀疑下。
“坏消息是CBS看来不想就范。”斯隆女士又说：“他们要死保比格派罗。”
“那就打官司咯，科克伦的策略是以系统性歧视的指控起诉CBS，那么他家所有高层、主播、编辑、记者过往公开甚至私底下的言行都可能被我们拿出来放大检视。不管告不告的赢，起码会把他们闹得鸡飞狗跳一阵子。”
宋亚说：“科克伦会向我证明我的钱没有白花的。”
“嗯，他有这个能力。好消息是CBS，或者说你的敌人们似乎仍然想和以前一样，用堂堂正正的手段来打压和抹黑你，如果换了我，按一口谋杀2PAC的黑锅到你头上后，干脆趁热打铁找个有血帮背景的非裔枪手解决问题算了，不至于玩这么麻烦的花招。”
斯隆女士笑道：“然后摩图拉就可以假惺惺的哀悼你，出你的纪念专辑了。”
“这也叫堂堂正正吗？好吧好吧，我就当是好消息了……”
说起来，自己一个穿越者混到面临暗杀危机是不是也挺失败的？怪就怪这边悠久的暗杀传统了，连大统领都可能小命不保的国度……
如果自己把摩图拉干掉，会不会影响又太大？摩图拉可不是小洛瑞，而且现在这事好像有比他能量更大的人物参与了，杀掉那个意大利人也不一定有用就是……
宋亚脑子飞快在转。
“我劝你不如早点给A+唱片签到下家，起码多一个大公司保护伞。”
斯隆说道：“这样来看的话百代和宝丽金两家外国公司都不合适了。”
“本土公司的话，那就只剩下华纳……以及迪士尼了。”
宋亚掰着手指头筹划起来，“或者把环球重新纳入考虑，Emm……”
忽然手心里被塞了张二十刀，“无论如何要抓紧时间，快！趁那群啰里啰嗦的律师们去外面聚餐了。”斯隆把高跟鞋踢掉。
“韦斯利，韦斯利，别紧张，听说我，不用担心哈莉贝瑞，APLUS那次打晕你有很多人亲眼目睹，你揍哈莉有人看到吗？没有，是吧？”
上东区，摩图拉也在给韦斯利斯奈普斯打电话，“你的律师不是早就准备好诉讼文件了吗？让他向洛杉矶检方提交，这官司你输不了……听着，你听着，现在你和罗伯特德尼罗主演的烈火终结令上映一周，票房只有六百多万，预计总票房不到两千万？那可是制片成本高达五千五百万的项目！你又给哥伦比亚影业制造了一场灾难，我估计现在约翰卡利杀了你的心都有，抓紧时间，哪怕为你的电影制造点话题也好。”
“汤米。”
安东尼佩利卡诺突然急匆匆走进来，打开电视机。
“我知道那是在大卫格芬家的派对上，我知道，我知道当时的目击者都是好莱坞名人，不用担心在好莱坞的前途韦斯利，我保证你依然会有戏拍的，相信我。”
摩图拉挂掉电话，电视机里的洛杉矶当地一档娱乐节目也在做2PAC之死的内容，‘根据我们独家打听到的消息，我们很确定，在2PAC被枪击的当天，他根本不想去拉斯维加斯，是苏格奈特再三邀请，他才很不情愿的改变计划出现在拉斯维加斯的……’
“APLUS什么意思？想把锅甩回给血帮，甩回给苏格奈特？”
摩图拉看着看着反而笑了，“哈！这只没头苍蝇，也许都不用我们动手了。”
“不是APLUS。”
安东尼佩利卡诺脸色很严肃，“他影响不到这家电视台，但环球可以。”
“什么意思？环球唱片不是苏格奈特的发行商吗？”摩图拉问。
“你也许不知道，现在帮2PAC母亲争夺他遗作和唱片版权的幕后指使者，正是死囚唱片发行商Interscope唱片，环球旗下厂牌。暗中资助叛出死囚唱片的德瑞开新厂牌的，也是Interscope唱片。还记得2PAC入狱那次吗？苏格奈特把他弄出来了，所以2PAC才感恩戴德地把自己的歌手约改签到死囚唱片旗下，而2PAC之前的签约唱片公司是哪家？对，还是Interscope唱片！”
安东尼佩利卡诺说：“Interscope似乎在玩大阴谋，所以……”
“我明白了，所以他们要把我们扣给APLUS的黑锅……抢回去继续扣到苏格奈特头上对吗？”
摩图拉恍然大悟，“只要苏格奈特不身败名裂并入狱，他们和2PAC母亲抢不到2PAC的遗作和唱片版权，德瑞也不敢露面。”
“对。”
安东尼佩利卡诺点头：“我们不能在这时候坏环球和Interscope唱片的事，不，已经有蝴蝶效应了，否则环球不会冒着暴露的风险亲自让关联媒体赤膊上阵。”
“那小子运气真好，幸运的猪……”
摩图拉喃喃自语，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去拿外套，“无论如何我们的目标已经达成了，之前的那波舆论就够用，你继续按计划接着干，我再去见霍华德斯金格先生一面。”
第九百九十七章 杀人许可
“我注意到了，我注意到了芝加哥的那起诉讼，A+对吗？他们太明目张胆了，但是……等大选结束吧霍华德，我暂时没有精力……哈哈，是的，今年我们会输得很惨。”
华盛顿，FOXnews总部，总裁罗杰艾尔斯放下电话，“呃……”
这位保守派传奇媒体人是个超级大胖子，秃顶，他挠着光亮的脑门对手下交待：“派个记者去搜集下情况，然后把专题整理好，大选结束再全部交给我们的最佳新人主播汉尼迪。”
纽约，翠贝卡，宋亚注意力则在西海岸媒体突然甚嚣尘上的苏格奈特真凶论上，“哈，看来警报解除了对吗？”
“你不觉得这里面有点奇怪吗？APLUS。”斯隆反问：“环球系似乎不介意让旗下厂牌老板背锅。”
“管他呢！2PAC那家伙死也死得轰轰烈烈，大选前最后一个月，一位匪帮说唱歌手去世还能有这舆论热度，简直了！”
他甚至出于明星的天然心理有些嫉妒，“反正我们不去坏事就行，也该有人治治苏格奈特了。”
他其实隐约猜到了点，2PAC死了，德瑞跑了，史努比狗狗也躲了，还有MCHammer和Kane大爹这俩苏格奈特找来撑场面的嘻哈老前辈也鸟兽散，等某些人把苏格奈特送进监狱，死囚唱片就成了一个无人值守的露天大金矿，可以好好饱餐一顿。谁最接近死囚唱片干这事最方便，还能是谁呢？自然是环球旗下的Interscope唱片了。
“现在看来，2PAC之死就像一个小号的辛普森案，真凶是谁扑朔迷离，然后全民化身侦探，各种开脑洞，各种猜测。”
他说：“我这个所谓的嫌疑人也只可能占据一段事件的热度，现在大家的目标转移了。”
“那安保等级要放松一些吗？”老麦克正好听到了他说这话，“大家这段时间很累。”
“可以，等我去欧洲时再重新提升回来就行。”
宋亚爽快答应，反正自己这个华国程序员灵魂的穿越者一旦宅起来，那功力是相当可怕的，楼都不用下，不！门都可以不出！谁能杀我？！
“安舒兹的人来了。”
他正在给小雷加换尿不湿，安舒兹的巡演随行人员登门拜访，双方开始聊去欧洲的事，以及满分巡演明年的安排。
“北米加欧亚一共五十场？你们在趁火打劫吗？想累死我！？”
宋亚一看到他们的新计划就头痛，怒斥。
“等等，APLUS。”斯隆女士抬手阻止，“同意这个计划可以，但你们要大比例预付我的代理人巡演收入，负担条件更宽松的高额保险合同，其中包括人身意外、或者涉入恶性案件的赔付条款。”
“这不可能，斯隆。”
大家都很熟了，安舒兹的人摇头，“我知道你是想让借助整个安舒兹公司的力量帮APLUS解决危机，但这种合同签下来我们的职业生涯就到头了，想想MJ吧，他九三年的案子给保险公司和负责危险之旅全球巡演的经纪公司造成了多大的损失。”
“我哪怕被告，也不会像MJ那样动辄取消巡演场次。”宋亚说。
MJ被人告是倒霉不怪他，但频出状况的身体确实消耗了他非常大的资源和全球人气，MJ又特爱惜面子，比如他为取消泰国的两场演唱会大找借口，说是在抗议那边猖狂的盗版问题，搞得当时经济正飞速发展，民众心气很高的四小虎之一泰国人深感脸上无光，还真的通过了非常严厉的版权政策。
他后来为了证明自己财务上没问题，又公开声称九三年案子民事和解金由保险公司负担，搞得他的保险公司差点因为违反加州不允许承保恶性刑事案件的法律吃大官司，连忙不顾低调跳出来打脸否认，和MJ一方反目互撕。
斯隆想给自己找保护伞，她的计划是尽快给A+签下本土大唱片公司，然后深度绑定安舒兹，这样那些摩图拉之流就很难再动自己。
想法很好，操作起来也不难，但现在自己这种情况……下家们未免都抱了趁机多捞点好处的意思，又成相互博弈了。
MJ的错自己是不会犯了，但来敲诈？宋亚也不给什么好脸色。
“你明年没有发专计划，干嘛不多在全球跑跑呢？”安舒兹的人问：“全球歌迷对米国这边的新动向反应很慢的，一些在本土被高强度抹黑的艺人仍可以在国外大把吸金。”
“我明年有电影上映，而且还要上法学院。”
宋亚指指一旁的辅教老师吉米，“本来准备年底考LSAT的，现在出了那么多事只好推迟到明年年中了，没法静下心来做题。”
“呃……”
安舒兹的人无话可说，“你认为多少场合适？”
宋亚和斯隆女士对视一眼，“三十五场。”斯隆女士还价，“而且还要提前支付大笔预期收入，这样的话起码我们不用担心你们会被某些势力收买，对APLUS不利。”
“没有谁能收买安舒兹……”对方骄傲的回答。
“我们要见菲利普安舒兹先生。”斯隆女士说。
菲利普安舒兹是公司老板，前石油和房产大亨，现在商业帝国的重心在全体育行业，上游下游全介入，名下球会、球馆地产极多，去年刚买下NHL（冰球联盟）洛杉矶国王队一半股权，目前正在洛杉矶筹建新的大球场以及求购NBA湖人队的股权，因为拥有大量球馆股权，演出经纪生意也做得越来越大。
“可以，我们想办法安排。”安舒兹的人知道今天谈不拢了，点头答应。
“我等消息。”宋亚握手送客。
老麦克过来耳语。
“呃，我送送你们。”
宋亚终于下楼了，送走安舒兹的人，他又在停车场小角落见到了道格，安德伍德的党鞭办公室幕僚长。
“所有人都在忙选举，APLUS。”道格还是那副老样子，躲在阴影里，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责怪。
“Fxxk，这次真是莫名其妙。”宋亚摊手，“不过还是要抱歉，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还好吧。”
道格说：“你让科克伦起诉CBS会带来不可预知的影响。”
“到时候再说吧，我也不是真要把他们怎么样。”宋亚说：“反正官司打起来的时候大统领肯定已经连任了。”
“嗯。”
道格来就是代安德伍德问问情况，敏感问题他们从不在电话里聊，“你没有杀那个歌手吧？”
“没有，我真要干这种事会问你们要杀人许可的。”
宋亚打探，“我听说一些人对记者动手之类……会提前给华盛顿的某些所谓深层政府人士打招呼？”
“别开这种玩笑APLUS。”道格冷冰冰否认。
“你听说了吗?大卫格芬……”宋亚嬉笑着继续。
“那名死于车祸的记者？他可没来得及把正式报导发出来。”道格话里有话的回道。
“哈。”
感情在暗示动手要趁早？宋亚继续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其实我真想看到摩图拉永远消失。”
“除非他身败名裂，也不再担任职务。”道格突然正面回答。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随口说说。”
宋亚反而有点被吓到了，“反过来说，你们也会保护我的吧？”
“当然，一定程度上，但终归还是要靠自己小心。”
道格往后退，把身体又完全隐没在黑暗中，“乖乖的，APLUS。”
“放心。”
第九百九十八章 喜欢告人？
“纽约市府警务专员在深挖安东尼奥自杀案，但现任市长朱利安尼盯他盯得很紧，有关老对手意大利裔的案子朱利安尼不太可能包庇，但肯定不想见到事件发展超出掌控。”
宋亚上楼后给前纽约市长丁金斯打了个电话，警务专员是他的老友，黑人，“所以专员不方便把案件细节透露给我们，但应该找到了一些疑点。”丁金斯说。
“我理解，谢谢你丁金斯先生。”
现在来看安东尼奥不可能无缘无故自杀，虽然后知后觉了，但无论如何希望亡羊补牢抓住一些把柄吧。
“狼来了，对吗？”丁金斯突然问。
“是啊……”
宋亚知道对方暗指的是什么，自己几次以歧视的理由闹事，现在想再在纽约组织起二赶摩图拉时的抗议规模已经非常困难了，黑人媒体也是媒体，也有收视压力，让他们频繁炒冷饭可不行。底层黑人再容易被煽动也不是召之即来的机器人，而且自己刚还被抹黑了谋杀2PAC的嫌疑，支持度应该又有所滑落。
在联邦议会对索尼电子产品的杯葛也一样，兰格尔和黑人党团也不好总揪着不放，那次之后，本子加强了对黑人议员的合法游说投入，这世界没人太蠢，钱，大家也都有。
所以现在一时还真难如道格所说的让摩图拉身败名裂，再说用什么理由呢？摩图拉现在又没正式回索尼哥伦比亚唱片重任总裁，总不能大喊他是害我的幕后黑手吧？
“又有新情况。”
和丁金斯聊完，斯隆匆匆报告：“琳达来电说告MamboNo.5歌词使用了她们真实姓名的那几个女人会在芝加哥重新发起对A+唱片的集体诉讼。”
“跑来芝加哥告我？”宋亚笑了，这不是更不可能赢？“一群女神经病！”
“她们更换了律所，现在代理她们的，是之前和彼得竞选州长的象党候选人，前芝加哥律师协会主席。”
斯隆说，“很明显她们和新律师团签了赔偿金分成的秃鹫协议。”
“那就陪她们玩咯。”宋亚耸肩，“让古德曼和哈姆林的律所认真点应诉。”
“你等等，又是琳达。”
斯隆又接了个电话，回来时表情更严肃了，“APLUS，你的初恋女友也在芝加哥把你告了，同一家律所代理。”
“米拉？”宋亚愣住。
“不，艾莉！她告你强奸！”斯隆大声说。
“艾……”
宋亚瞬间回忆起往事，“怎么可能！她之前出书把我俩短暂交往的细节该写的不该写的都爆料了，六年后却说我强奸？Shxt！真该死！”
他怒爆粗口，想起来老乔跑路后就没人再负责震慑艾莉了，而自己早就把那段恋情忘得精光，“我对她不错，她后来又出书又跑通告，光聊关于我的话题就赚了不少钱。”
“人是会变的。”斯隆说：“现在渐渐没人记得她了，也没红起来，难道过回以前的穷苦生活吗？钱再多也没人嫌不够花。”
“她不怕没命花？打给……”
宋亚想了想，让斯隆打给了大A。
“我不知道，艾莉一家早搬离南城了，她赚到钱后去好莱坞找机会了吧？我真不知道。”
南城地头蛇大A也听说了艾莉的事，“她的律师刚代她发表了声明，已经上新闻了！正在……你等等APLUS，还有你姐姐康妮的前男友，说托尼和你殴打他，还抢劫了他一部新雪佛兰！”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宋亚赶紧去找遥控器，切到芝加哥当地一家保守电视台，那位前象党州长候选人又回到了老本行，作为律师，正在面对镜头侃侃而谈，“我们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并报警，后续刑事和民事诉讼都会马上展开……”
“这种时候……”
斯隆沉吟，“肯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摆明的了。”宋亚拧起眉头，“都是无聊的诬告，唉！明星的原罪。”
“安舒兹的人。”
房间里手机和固定电话开始不停响，“安舒兹担心警方借口配合调查而禁止你出国，西班牙的巡演会开天窗。”
“告我的话芝加哥警方行动不会那么快，让他们放心。”
宋亚进入战斗状态，心思急转，自己在芝加哥的保护伞肯定够力，“打给艾丽西亚吧，她会帮我协调好。”
“但你最好提前点走，省得出意外。”斯隆又去接座机。
“会不会被认为在畏罪跑路？”宋亚问。
“犯法也别犯规，履行好和安舒兹的巡演合同最重要。”斯隆把话筒交到他手里，又出门去叫住在楼下的律师们。
“里瑟？什么事？”打过来的是A+踏板和A+酒业总裁里瑟。
“我刚刚收到法国三色伏特加的律师信，他们说我们的灰雁伏特加外包装抄袭了他们的设计，他们说他们早在前年就秘密定好了灰雁伏特加的商品名，结果被我们抢先上市。他们说他们保存着一些设计底稿，时间在我们之前……能证明我们的外包装抄袭。”
里瑟说：“我正在让律师了解情况。”
“同一生态位竞争对手的抹黑而已。”
灰雁伏特加这名字是宋亚天启来的，也许另一个世界线的法国人……顾不上这么多了，“按照正常流程应诉吧，我反正没偷他们任何东西。”
“好的，我明白。这种事不鲜见。”里瑟挂掉电话。
“固定的行程。”宋亚刚搁下话筒，老麦克突然开口。
“什么？”
“固定的行程，很多有名的暗杀事件都是被害人进出法庭的路上发生的，因为开庭时间固定，又不能缺席……”
老麦克说：“2PAC不也是去夜店走穴的路上被枪杀的吗？只要被人拿到你的固定行程，暗杀才好规划实施。”
宋亚还没来得及回应，电话又响了，“迪莱？”
“阿美利加音乐网站被全音乐网站告了，所我们使用违法使用他们的乐评文章以及数据库。”迪莱说。
“我们有吗？”宋亚问。
“没有，都是论坛用户个人行为。”迪莱回答，“但……可能有一场官司。”
“威利斯斯奈普斯和雪琳芬那个摄影师前男友都在洛杉矶告你暴力伤害。”斯隆和律师们跑了回来。
“我他妈这辈子就揍过那俩家暴的人渣!他们竟然敢！？”宋亚暴跳如雷。
“毫无疑问，有人发起总攻了。”科克伦说。
“那小子不是喜欢告人吗？哈哈！那么大家就一起打官司好了。”
芝加哥，代理艾莉等人的律所，之前游说戈登的CBS雇员出门上车后，边讲电话边乐呵，“他需要接受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同一时间，纽约市长办公室，“你查到了什么？”市长朱利安尼问手下。
“安东尼奥的死？监狱里没有什么大疑点。”
手下回答：“但安东尼奥的家人之前不久见过与黑手党有关的人士。”
“我猜也是这样。”
斗了一辈子，朱利安尼很了解黑手党，“来自哪个家族的知道吗？”
“好像是科伦坡家族。”手下回答。
科伦坡家族在90到92年的第三次家族战争后，因为暴力事件出得太频繁，被自己重点打击，现在弱小得五大家族都排不进，几任头目先后入狱，黑手党全国委员早已除名的角色，“他们还敢搞事？”朱利安尼皱眉。
“也许是受了某些纽约头面意大利裔的请托吧。”手下暗示：“毕竟他们从七十年代就开始使用黑人枪手做脏活，打家族内战了，眼下正合适。”
“嗯。”
朱利安尼认真思考。
“我们要收网吗？”手下等了一会儿问。
“暂时不用，那个非裔歌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的FBI探长案……让他们先狗咬狗好了，我们悄悄收集证据就行，两边都要。”朱利安尼做出决定。
第九百九十九章 媒体风暴
“怪我咯？”
几天后，欧洲之行在即，宋亚在书房和吉姆克拉克打电话，门开着，整个翠贝卡两层公寓全是来来往往忙碌的人，手机和固话铃声不时响起，“网景股价不是冲击一百七十刀好几次了？这回又没成功就说是我的原因？这锅我不背，你连投票权都不给我……什么新闻？”
他拿起遥控器，切到某个电视频道，‘一家法国酿酒公司声称APLUS旗下的A+酒业窃取了它们的灰雁创意，导致该公司不得不在产品即将推出前紧急更名为三色伏特加……诉讼稍后会在法米两国同时开打。’主播说道。
画面给到了A+酒业灰雁伏特加的酒瓶，以及一份纸质设计图做对比，二者都有灰雁图案，法国人的更写实也更艺术些，A+酒业的则是简笔线条画风格，“我的竞争对手在碰瓷而已，就这点相似性他们在哪都告不赢，除非法国那边的法庭不要脸偏袒本土企业……还有什么？”
他继续看下去。
‘MamboNo.5伴奏原曲作者PérezPrado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家人表示，APLUS就是个窃贼，他利用虚伪的好好先生人设骗取了他们信任，利用PérezPrado刚去世不久家属急用钱的时机低价拿到了MamboNo.5的翻唱权……’主播又说道。
“这更离谱，MamboNo.5这首歌大火后他们觉得卖亏了，仅此而已。”
宋亚看了眼电视台台标，好像是新改组的派拉蒙电视网在洛杉矶的本地频道，“吉姆，吉姆，我正在被人恶意抹黑，你如果……你如果觉得我拖累了网景创新者的声誉尽可以买走我手里的百分之二股份。”
“我不是在威胁，不不不……你听我说完，我知道我的风投合同里有名誉条款，但这些……这些强奸、剽窃控诉只有被定罪条款才会自动生效不是么？相信我，我是无辜的，这种事已经发生过一次了，我赢了，还记得吗？”
“我不会甩卖股份，我不会，我会继续持有的，除非有机构买家愿意按当日股价……是的，我没有财务问题，我承诺，我发誓。我们这些年合作得很好吉姆，好的，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会告诉你，可能很快，这次我确实有点麻烦。谢谢，再见。”
“呼！”把打得发烫的手机放下，正揉着眉心，塔拉吉在门口探头，指指座机。
“谁？”
“你前妻。”被抓丁过来帮忙的前助理说道。
“Mimi，什么事？”
只好又抄起话筒，“是的，我打算把雷加送去芝加哥呆一段时间，苏茜姨妈会照看……不！我没有想抢走他，我只是觉得最近纽约对我们不太安全……你听说最近的事了吧？你以前雇的那个马里布海边别墅的园丁也在小报上爆料，说了很多我们当时的事，大部分是假的……哪有我家暴你嘛，都是你在揍我……”
“好好，是我渣是我渣……嗯，不瞒你说，这次确实有点危险，摩图拉像疯了一样，估计准备很多年了，他搞定了不少大人物。我感觉我现在处境很像九三年的MJ，CBS、派拉蒙、FOX系的中小媒体都在攻击我，其他跟风的也很多。”
“老板，她妈妈到了。”塔拉吉又跑过来报告。
“我是来接小雷加的。”玛丽亚凯莉母亲直接走进来说道，身后跟了拎着婴儿篮的保姆。
“好吧好吧，但你要接受我派的安保，四个人，对，老麦克亲自挑选的，好的。我不会有事的，你在亚洲也注意安全。”
和前妻谈妥，他搁下话筒对前岳母说道：“抱歉，我真的没想把小雷加抢走。”
“你应该提前和我商量。”前岳母冷淡的说道。
“我这不是告诉Mimi了嘛，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
宋亚出门带路，和卧室门口的老麦克打了个招呼，进去抱起儿子，小雷加睁着大眼睛，对自己咯咯直笑，“喔喔……”宋亚把他举起来又放下的逗了几下，越看越喜欢，在他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大口，才依依不舍的交给前岳母带来的保姆。
“看起来不错。”保姆检查了下，对宋亚这段时间的照看表示满意。
前岳母脸色好看了些，“那我们走吧。”
“麦克！”宋亚赶忙示意老麦克把整装待发好的四位保镖带来，“别带小雷加出现在公共场合，呃，其实最好一直呆在贝德福特山庄，我的人会提供保护的。”
“好的。”前岳母没有拒绝。
宋亚松了一大口气。
“等等。”老麦克看他要亲自送下楼，拿出来一件防弹背心。
“稍等。”宋亚脱下衬衫快手快脚把背心套上，“还挺轻便的哈。”
话音未落，老麦克把一块铁板插进背心前胸，“呃……”
这就……有点沉了，宋亚把衬衫套在外面，一路护送前岳母她们下楼，直到目送小雷加被保姆带上车离开。
“老板……”塔拉吉拿着两个手机追到了停车场，“先接谁的？”
唉！宋亚叹了口气看了眼来电号码，“里瑟？说……”
“艾丽西亚？你的合伙人阿格斯出发了吗？好的，迪莱会在硅谷配合他，这次和全音乐网站打官司应该没什么难度，是的……你等等。”
他半路上遇到了古德曼和哈姆林，“里瑟说他的A+酒业会自己搞定于三色伏特加的诉讼，他请三藩当地律师可以吗？股东沃尔玛也会派一位律师去帮忙。”
“行吧，我们确实分不出人手。”
古德曼和哈姆林对视一眼，“芝加哥的几起诉讼我们来盯。”
“OK，还有，科克伦会代理我应对洛杉矶的案子。”宋亚继续说：“我需要你俩起码有一个留在我身边。”
“没问题，对了，芝加哥警方的人到了，他们要询问一些艾莉当年和你交往时的细节。”
“好的，让他们先等。”
宋亚顺着古德曼的手指，看到两位便衣探员正坐在客厅向自己打招呼，态度算友好，于是也对他们笑了一下，目光落在他们腰间的枪套上，下意识摸摸自己的防弹背心，直接走回书房。
“艾丽西亚，抱歉，刚才说到哪了？哦对，阿美利加音乐网站的官司……”
宋亚说：“只是有用户在我们的论坛上发表了些全音乐网站的乐评还有歌手简历、唱片销量等数据，是的，迪莱说网站方从没主动参与。”
“是吗？”艾丽西亚在电话那头质疑：“但阿格斯告诉我，有几个在论坛很有名的用户ID几乎每天都干这个事，他们搬运来的全音乐网站数据资料已经非常齐全。”
“能打赢吗？”宋亚到电脑前点了几下鼠标，确实，一般这类所谓‘专业数据贴’都会被顶得很高很显眼，进入某位歌手的讨论版，往往首页第一个帖子就是。
这肯定是迪莱故意纵容的，为了阿美利加音乐网站的访问量。
“应该吧，我早跟你说过，这是……灰色地带。”
“灰色地带。”
和州长夫人异口同声，“全靠你了艾丽西亚，再替我向阿格斯道谢。”宋亚说。
“安舒兹同意了，明年巡演场次减到三十五场。”斯隆女士又匆匆走进来。
“减掉了哪些场次？”宋亚挂掉电话问。
“大都是北米的。”斯隆女士回答。
“哈，他们也开始觉得我会在北米变不红对吗？”宋亚冷笑。
“这种强度的抹黑……”斯隆女士往录像机里塞了个盒录像带，打开，‘APLUS创作天才人设不再？’‘APLUS就是个剽窃惯犯。’‘APLUS暴力史大起底。’‘APLUS纵容家人殴打、抢劫’‘APLUS私底下玩得有多疯？’‘被APLUS侵犯的受害女性还有多少？’
他转录了一个各娱乐媒体这几天的内容剪辑，不同肤色，不同性别的主持人们不停说着各种抹黑标题，“抄袭商标、歌词、乐评、恶意压价收歌、抢车、打人、家暴、强奸……”
他们口中的自己简直十恶不赦。
“这些官司根本不需要打赢，对吗？斯隆。”
几大传媒公司制造出的简直是风暴、是海啸，铺天盖地，完全不给辩驳的余地，不需要真相，就算官司打赢了也弥补不了，而且到那时候这些媒体根本不会报，“不看了，我终于体会到MJ九三年承受了什么样的压力。”宋亚无奈的说。
“我也体会到了，娱乐业丝毫不比在国会山轻松。”斯隆笑道。
“老板！”
塔拉吉心急火燎的进来，把频道换到MTV台，是一档恶搞明星的栏目，画面里好像是自己去年的某场演唱会，非正式拍摄，对，就是耳返被一个白人舞者故意弄掉的那场。
“Youmakeitlooklikeit'smagic……”
自己在第一句后就开始跟慢了拍子，后来越来越车祸，一首Ear唱得跑调无数，荒腔走板。
‘哈哈哈！’
两位栏目主持人看完捂着脸大笑，‘这就是APLUS唱现场的真实水平吗？’其中一人问道。
另一人回答：‘不至于，但他写的很多歌确实不修音就达不到完美效果，而且他经常需要在舞台上又唱又跳，可以理解。’
‘但这也太糟糕了哈，好的，马上进入下一位歌手的出糗环节，来自……宝拉阿巴杜！’
MTV台也和派拉蒙一样属于维亚康姆集团，估计是二赶摩图拉时对方因为速败，准备好但没来得及放出来的黑料，指使那个舞者使坏的人现在毫无疑问了，就是摩图拉……
“Shxt！把我和过气的车祸天后相提并论！”
太毁听众缘了，宋亚骂道：“我明明在他家开过不插电演唱会！”
“但确实有点好笑。”塔拉吉笑道。
“我的行李收拾好了吗？”宋亚拍了下她，把她赶出去。
“APLUS，好了吗？两位探员在等。”古德曼又在外面催。
宋亚过去见人，握手，做笔录，基本没说几句话，古德曼和哈姆林已经准备好了应对的说辞。
刚把两位芝加哥警方探员送走，托尼老哥委屈的背着包出来，“我也要回芝加哥接受殴打和抢劫调查了。”
“嗯，一切交给律师，乖乖的。”
宋亚和他拥抱，“消音器陪我去欧洲，你回去顺便把康妮管住就行，别让她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
“我明白……”
托尼也走了，和刚刚进门的宋阿生、萨穆尔以及米歇尔擦身而过。
“你们……”古德曼看到这三位，很诧异。
“米歇尔，谢谢你能来纽约，还有萨穆尔，老宋。”
宋亚和三位见证人握手，“正好出了这么多事让我想起来了，有了小雷加后我早该把遗嘱更新一下，古德曼、哈姆林，一起去书房吧，我们抓紧时间。”
第一千章 佛罗里达
‘咚！’
一个花瓶跌落在地厚厚的地毯上，没碎，只发出了声沉闷的响。
“雪琳？”
经纪人兼‘闺蜜’蒂姆听到声音推门进来，看到地上的花瓶，“怎么了？”他随手拾起放好，又去清理散落一地的插花。
“没什么，不小心碰到了。”
雪琳芬偏过头，去镜子前补眼妆，“等下让工作人员收拾吧。”
“好的。”
蒂姆站到她身后，“噢，你真美，雪琳，史蒂夫詹姆斯说恨不得专门写个角色加到电影里去。”
史蒂夫詹姆斯是阿普正传的编剧兼导演，没有他就没有这部传记片。
“算了吧，林顿先生知道会杀了我。”雪琳芬被恭维得心情好了点。
阿普正传是好莱坞影业和A+影业的合拍片，八百万预算，一家负担一半，林顿亲信任总制片人，自己在制片人列表里排第三位，主要工作是负责剧组生活与拍摄保障，大概类似后勤保姆。当然，不用亲自管，剧组有具体对接的副导演以及其他管理人员。
“嘿，芬恩小姐。”
穿着长跑背心的大帅哥杰瑞德莱托正好路过门口，从拍猫鼠游戏认识，大家都很熟了，他直接走了进来，“你今天真漂亮……”
“我知道。”
“呃。”性格本就有点内向腼腆的杰瑞德莱托一窘。
雪琳芬被他的反应逗笑了，上上下下打量着为了演好长跑运动员，将全身皮肤晒成深色，还留了唇上浓密短须，刻意扮丑的对方，“你为这部电影牺牲了很多，杰瑞德，你的女影迷们会伤心死的。”
“应该的，我很喜欢史蒂夫普利方坦这个人物，我研究了很多他的生平。”
作为七十年代米国家喻户晓的长跑健将，史蒂夫普利方坦在最辉煌的时候因车祸英年早逝，留下了永远的遗憾，也使他年轻而短暂的一生更加传奇。
这部人物传记片如果拍好了绝对是冲奖大热门，所以杰瑞德莱托在因猫鼠游戏大红后仍然愿意降薪接演，而且非常拼，现在应该是刚从外面跑步回来。
“呃，我刚在体育场遇到了一些朋友。”杰瑞德莱托邀请：“足球尤物剧组的，晚上他们那有派对，一起去吗？”
目前俩个剧组都在佛罗里达，需要使用大量户外场景的运动片很多都选在气候宜人的这边片场拍摄，而且两部电影都有A+影业的投资，很多岗位是重合的，比如叶列莫夫是那边的总制片人，也会经常来阿普正传剧组过问情况。
还有主要配角R李艾尔米，也同时轧了两部戏里的重要配角，在阿普正传中，他是传奇长跑教练，耐克创始人之一比尔鲍曼，在足球尤物里，他又变成了男女主的学校足球队教练。长着一张军人、恶人脸的他几乎算这类严厉教官角色的特型演员了，选他，演技和人物表现都完全不用操心。
“不了。”
雪琳芬黛眉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你去吧，听说那边有很多漂亮女孩。”
“哈哈。”杰瑞德莱托笑了。
“我们剧组确实太冷清了点。”
雪琳芬摸了摸还没怎么显的肚子，阿普正传里大部分时间都是杰瑞德莱托的独角戏或者他和教练R李艾尔米的对手戏，群众演员就是真的群众演员，作为比赛背景板来用的。
不像足球尤物，都是能演高中生的年轻男女，听说还有超模，隔壁的他们刚开机不久就迅速成为了这边片场各剧组的派对中心，每天都很热闹。
“对了，APLUS先生什么时候进组？”杰瑞德莱托问：“最近他……还好吗？”
“下个月吧。”
雪琳芬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我哪知道他好不好，管他呢。”
“呃……那我回……”
杰瑞德莱托打探失败，尴尬的指指自己休息室方向。
“抱歉，我有点累了，情绪不太好。你忙自己的事去吧杰瑞德……”
雪琳芬打发走剧组里的大明星，让蒂姆打开电视。
‘纽约记者们在机场扑了个空，刚被传出身背多项指控的APLUS名字出现在了旅客名单上，但没有登机。他的发言人告诉记者，APLUS已低调的提前启程，将在欧洲的里斯本等城市开今年最后四场演唱会，作为满分巡演上半场的收官之作。’
记者正在报道宋亚的新闻，记者们扑空是因为老麦克玩了个声东击西的花招，实际上把车开去了费城，搭乘那里的国际航班离境。
‘洛杉矶的新消息，影星韦斯利斯奈普斯尚未提起对APLUS的正式民事诉讼，他说他的律师正在好莱坞广泛征集类似受害者，目前这个名单上只有一名摄影师，女星雪琳芬的前男友。雪琳芬后来给APLUS生下了一个孩子，本台记者正试图联系到她本人，关于APLUS的家暴疑云……’
“关了吧，蒂姆。”
雪琳芬疲惫的扶额，“我想休息了。”
“那下午还去片场吗？”蒂姆问。
“不去了，有什么事让他们来通知我……”
下午躲在房里睡了一觉，晚上，雪琳芬想想还是仔细打扮了一番，和蒂姆去了足球尤物剧组的派对。
“你说明年我们这部剧会不会遭到抵制？”
足球尤物剧组表面热闹，实际上也人心浮动，她听到两位演员躲在入口边聊天，“男主现实人设毁了。”
“管他呢，我们只是配角，要有觉悟，不卖座也不管我们的事。”另一人答道。
“真该死，早知道我就接另一部戏了。”
“哇喔，你哪来这么多机会的？”
“嘿嘿，保密。”
“告诉我，我给你介绍个妞……”
雪琳芬小心绕过他们，走进派对里，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目光全集中在一个女人身上。
“米拉！来，来！也唱一段，我知道你会。”
杰瑞德莱托也玩乐队，他和他哥哥的吉他弹得都很好，歌喉其实也不错，客串派对歌手的他们已经有点小醉了，大声拍着巴掌，朝人群里招呼。
“我算了，算了。”米拉被旁边人推着‘上台’，近一米八的东欧大白妞穿了件很简单的白色宽松球衣，中性风短发，牛仔裤，一手拿酒杯，一手加了根细长的女士烟，给人亦男亦女的感觉。
雪琳芬冷笑了下，米拉明显想唱，但非要推推托托虚伪的矜持。
“花Q！花Q！”
年轻男女们起哄，集体有节奏的鼓掌，点她的成名曲：致德克勒克。
“不不不，我唱首新歌吧。”
米拉拒绝了杰瑞德莱托伴奏，要来了他的吉他，准备自弹自唱。
“，谢谢。”
她对麦克风说了句，然后拨动吉他，“Igotyou，Igotyouonmymind……”
欢快的流行摇滚曲风，她唱得很流畅，派对现场迅速嗨起来，男男女女们开始跟着节奏热舞。
“You'tstopthis，feeling!”
米拉唱到这里，也看到了雪琳芬，突然停止，把搁在麦克风架上的烟拿起来抽了一口，然后敷衍弹唱完后面的几句，台风云淡风轻的，很率性潇洒的感觉，还带点叛逆，“谢谢，谢谢，不不不，我不来了。你们玩，莱托……”
她带着饶有意味的目光，直视着雪琳芬，走了过来。
两人算是用眼神交锋小小交锋一下，“好久不见，米拉。”雪琳芬笑道。
“是啊，好久不见。”米拉找侍应要酒，“威士忌？”
“不了，我怀了小Baby。”雪琳芬摸摸肚子。
“是吗？”
米拉坐到她对面，一口烟喷了过来。
“咳咳……”雪琳芬咳嗽着挥手驱散二手烟。
“我记得你以前抽的，不是吗？”米拉笑道：“在偷月情剧组。”
“很久以前了。”雪琳芬回答。
“哦，对了，我心里总有件事，重返蓝色珊瑚礁宣发那次，有人放出了我在偷月情片场乱发脾气摔东西的录像，我记得当时给剧组拍记录短片的就是你那个前摄影师男友，对吗？”米拉问。
“好像是？我不记得了……”
雪琳芬也翘起了嘴角，昂头和对方再度四目相对，“你那时候确实脾气不好。”她又改了主意，主动从米拉烟盒中抽出一根烟，“抽一支应该没事。”
米拉笑着拿出打火机，替她点着。
雪琳芬熟练地吐出一口烟，两人没再交谈，漂亮的四目隔着烟雾互相审视。
第一千零一章 威廉莫里斯之怒
足球尤物是大女主电影，米拉的戏份自然最多，整个剧组没必要等男主宋亚就位，加上预算充足，便早早开机了。
前期很多场有目前势头最好的青春女星之一，艾丽西亚希尔维斯通的戏份，她是剧组的女三号，饰演米拉分饰两角其中那个男儿身：双胞胎哥哥的前女友，一个会令观众讨厌的金发公主病女孩。
自从拿到哥伦比亚影业三部一千万的打包片约以及华纳巨作蝙蝠侠与罗宾里超级英雄：蝙蝠少女（Batgirl）芭芭拉戈登的角色之后，她自认咖位到了，在好莱坞出了名的难搞，制片人叶列莫夫不得不给她的拍摄日程留一些时间上的余量。
叶列莫夫这个决定是英明的，第二天，导演老拉里托腮坐在摄影机后面发呆，剧组全就位，包括米拉，但和她演对手戏的艾丽西亚希尔维斯通人影都没一个。
全剧组最急的就是副导演，抱着电话催个不停。
“不能让叶列莫夫处理吗？”米拉不耐烦的问。
“嗯。”老拉里阴沉个脸。
艾丽西亚希尔维斯通是哥伦比亚影业总裁约翰卡利塞进来的，想用个女三号打压一下她的嚣张气焰。
但从足球尤物剧组的角度来说，为了讨好掌握发行生死大权的约翰卡利，哥伦比亚影业和艾丽西亚希尔维斯通那三部一千万片约中的三百三十三万是要从这个项目里出的，全剧组第二高片酬，远超老戏骨R李艾尔米，只要宋亚不在场，她的地位也够格耍耍大牌了。
而艾丽西亚希尔维斯通被‘发配’来演不讨喜的女三号，肯定气不顺，按她的嚣张作风，进组初期迟迟到给个下马威什么的很正常。
只要她仍当红，包括老拉里这个导演，无论怎么‘作’，剧组能忍都可以忍，毕竟戏份不多，熬熬就过去了。
如果她不红了，以后爆料再骂就是。
米拉当然懂，她某段时期也够资格这么干，比如拍偷月情时，当众骂了女主雪琳芬后剧组制片人还会反过来哄自己。
老拉里还把自己看成是小女孩，她撇撇嘴，“那我去化妆间等了。”
“别走远，随叫随到。”老拉里嘱咐。
“哦。”
米拉摘掉假发，走进后面的小独栋，这场戏很简单，艾丽西亚希尔维斯通的女三把双胞胎妹妹错认成哥哥了，然后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女孩在家门口有一场言语上的小互撕。
“还要等多久？”老拉里问副导演。
“她经纪人说今天不来了，刚拍完蝙蝠侠与罗宾的动作戏从洛杉矶赶过来，需要在酒店好好休息。”副导演愁眉苦脸的回答。
“现在才说！？”
旁边的摄影师很恼火。
“算了，时间不早了，收工吧。”老拉里也带着气宣布。
蝙蝠侠与罗宾制片成本一点二五亿，云集了施瓦辛格、乔治克鲁尼、克里斯奥唐纳、乌玛瑟曼等明星，艾丽西亚希尔维斯通在里面戏份不少，等明年上映，她很可能在好莱坞更上一层楼。老拉里也犯不着和正处于不知天高地厚上升期的年轻女星一般见识，直接打给叶列莫夫告状。
“记下来，扣片酬，严格执行合同！”
远在洛杉矶的叶列莫夫也气不顺呢，“再在片场给她点颜色看看，约翰卡利不知道跟摩图拉他们在背后玩什么花样，我们没必要给他塞进来的演员优待了！而且说不定这样更合约翰卡利的意！”
“哥伦比亚影业是发行方。”老拉里主要是担心这个。
“你只是导演，发行的事不需要你考虑。”
叶列莫夫不耐烦的说道。老板正在被疯狂抹黑，明年电影上映档期这种事太遥远了，作为跟着倒霉的旗下高管，先有气出气，挂掉电话后他瞥了眼房间里的多诺万和海登，摔门出去。
多诺万和海登情绪也很低落，“我来了。”一位威廉莫里斯的小经纪人进门报告。
“你懂西语对吧，帮个忙。”
多诺万打开办公室的录像机，又重放了一遍西班牙媒体稍早发出的报道。
“米国红星APLUS西班牙之行频耍大牌，数百名歌迷机场接机扑空。”
小经纪人人临时充当翻译，“失望的歌迷们发现他早已借安保为由，从机场消防通道悄悄离开，事后仅通过发言人道歉。APLUS还推掉了多个已经谈妥的本地节目，只接受专访，而且要求必须在他入住的酒店客房内进行，每个进入其套房的媒体人员还必须接受严格的搜身检查。”
“但本台夜间谈话节目主持人仍然被放了鸽子，APLUS只在马德里呆了一晚，置三天后举行的演唱会于不顾跑去伊维萨岛与音乐圈朋友聚会狂欢了。这是拍到的画面……”
狗仔在伊维萨岛的五星级派克酒店门口抓拍到了不尊重西班牙人民的宋亚，他正和斯隆女士、娱乐业大亨大卫格芬、歌星乔治迈克尔、大卫鲍伊、前CAA老大现任迪士尼联合CEO以及迪士尼影业总裁奥维茨同行，说说笑笑看起来气氛很融洽。
“跟在他们后面的那个是MTV台的莱斯加兰德吗？”多诺万仔细辨认其他人，莱斯加兰德是MTV台前当家主持，现任制片人。
“好像是。”海登回答。
“嗯。”有些话不方便在小经纪人面前说，多诺万催促，“后面的呢？你怎么不翻了？”
“呃……”
小经纪人干嘛继续，“西班牙人说……说APLUS很可能是Gay，起码是双（伊维萨岛号称同性天堂）。”
“出去吧，出去，把门关好。”海登打发走他，“我听说安舒兹的老板菲利普也去了那。”
“反正这个黑料米国媒体已经拿来说嘴过了，多一个证据不多。”多诺万翻了个白眼，“但你应该时刻跟在他身边，海登。”
“他不让，说除非我们解决掉洛杉矶的麻烦，而且他还命令我照顾艾米亚当斯，罗密欧与朱丽叶现代篇已经开始跑宣传了，下月初开画。”
海登更是满腹委屈，“这次我们再不够力，他绝对会被奥维茨收买过去，我听说迪士尼皇帝艾斯纳等不及了，明年之前就会动手赶人，奥维茨正在找后路。”
多诺万痛苦的揉了揉眉心，“现在公司里很多之前嫉妒我们的家伙都在等着看笑话，他们不愿意帮忙，因为怕旗下客户在派拉蒙、二十世纪福克斯、米高梅和哥伦比亚影业失掉机会。”
“我俩不能没有APLUS，多诺万。”海登带哭腔，“我刚按揭了比弗利山庄的房子，就在艾米亚当斯隔壁……”
“我知道，我知道……”
真是愁云惨雾，多诺万心急火燎的从储物柜里拿出大行李箱，公文包还有外套，“你去拜访监狱里的那个诈骗犯编剧了吗？”
“去了，库内斯被吓破了胆，有人早前去找过他，开条件引诱，但他不敢再瞎编奥斯卡最佳改编剧本奖的事。”
海登问：“你这是要去哪？”
“我已经找人搞定了雪琳芬的摄影师前男友，马上飞东亚，去见在那开巡演的MJ。”
多诺万说：“起码当面确认下，看他对摩图拉现在的所作所为知不知情，没办法，流行之王不见我派过去的小角色。”
“MJ和APLUS……”
海登没其他好主意，也不好问多诺万是怎么搞定的，总之把人逼急了什么事都敢干，“好吧，我等你好消息。”
“我离开这段时间尽快搞定韦斯利斯奈普斯吧，下手越狠越好，让人们看到威廉莫里斯的怒火……”
多诺万推开门，正好看到了一个面带笑意的高级合伙人经过，深感底气不足，又补充了句，“我俩的怒火。”
两人一出办公室门就默契的换上带满杀气的眼神，在同事们的或是畏惧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下离开威廉莫里斯总部，多诺万去机场，海登则去拜访其他人。
“韦斯利，你坚持要……”
负责好莱坞辖区的地方检察官办公室，吉尔加希提面色凝重，对坐在对面的韦斯利斯奈普斯以及他的律师再次确认，“要因为一起多年前的斗殴控告APLUS？”
“他打了我……把我当场打晕过去了。”
韦斯利斯奈普斯和律师耳语了几句后说道：“有很多目击证人，我后来也去验了伤，这是验伤报告和在场目击者名单。”
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文件放到桌上。
“你当时没有报警。”吉尔加希提脸上挂着笑意，懒洋洋的很快看完文件。
“我当时还不知道他的真面目，我想给同族裔的后辈一个机会。”韦斯利斯奈普斯很诚恳并痛心的说，“但那个人渣太令我失望了。”
吉尔加希提差点笑出声，他盯着这位名演员的脸看了会儿，演技确实好，正儿八经学院派的，“你知道斯皮尔伯格先生不喜欢他家晚宴上发生的事被外传吧？”
“我知道，但……”
韦斯利斯奈普斯想解释，但被律师阻止，“让我和加希提先生单独聊一会吧，韦斯利。”
“好的。”韦斯利斯奈普斯乖乖出门。
“我们很熟了，吉尔，我也知道APLUS在支持你，但这次，你的好莱坞朋友们站我们这边的更多。”在好莱坞混得很开的白人大律师开始撂敞亮话。
“不包括斯皮尔伯格。”吉尔加希提回应。
“斯皮尔伯格会保持克制，他最倚重的手下干将凯瑟琳夫妻俩自立门户的KM影业在和APLUS的A+影业合作刀锋战士项目，这不是秘密。”
律师回答：“他和凯瑟琳不至于闹翻，但也不想看到那对顶级制片人夫妻渐行渐远，脱离控制。”
“目击证人呢？同为非裔的导演约翰辛格顿愿意站出来作不利于APLUS的证词？”吉尔加希提问。
“他当然不会参与进这种事，可能还会被APLUS争取过去，eon吉尔，别装傻了，我们不会缺愿意配合作证的明星。”律师大声劝道。
“哈莉贝瑞会跳出来咬死韦斯利的。”
吉尔加希提打岔，“你的客户早年将她的一边耳朵打聋了，反而告这方面名声一向不错的APLUS家暴？”
“哈莉贝瑞那次根本没有证人，她最多在镜头面前掉眼泪，争取媒体和女人们的同情。”
律师笑了，“男女朋友关起门来的事谁说得清楚。”
“嗯……”吉尔加希提沉吟。
“这没什么好考虑的，不是么？韦斯利会走正规民事起诉流程，只需要你们检方配合积极一点就行。”
律师说：“比如派个发言人说好莱坞检方正在调查APLUS其他暴力行为，让记者们有东西可报就行。大家都好，你从来都能把尺度掌握得恰到好处，韦斯利和我不会给你添什么麻烦，大家共同的朋友事后也会心存感激并有所回报的。”
“呼！”
吉尔加希提为难的轻呼一声，还是摇了摇头，“让我再考虑考虑好吗？”
“多久？”
“大选结束？”
“那太晚了，还有二十天呢，三天吧。”
“一周。”
“唉!”律师叹了口气，“我不知道APLUS那边的具体数字，但我们会出一倍，你的下次竞选……”
“哈，别这样老朋友，这不完全是钱的事。”吉尔加希提阻止他说得太露骨，“我以为……你们拿到舆论就够了……”
“还不够。”律师站起来，“就三天，等下会有人给你打电话。”
“OK，我就在办公室。”
“那先告辞。”
“再见。”
律师刚出门，正好看到海登从走廊那边走过来，“哈，威廉莫里斯的肥仔，你来晚了。”他一直看不起这个走狗屎运傍上APLUS飞黄腾达的家伙。
“好事不怕晚。”
海登微笑着走近，两人脸色都不善，目光激烈交锋。
“也许吧。”
还是海登更狠一些，目光凌厉得活像要就着佐料把自己当场宰了吃的感觉，律师冷笑着打破沉默，“也许确实不晚，底特律仍然需要专业的汽车推销员。”
“哈！”
海登说不过律师，两人擦身而过，走到检察官办公室的门口，手抬起来，但没有敲，“你在找人吗？”他回头问。
“不用劳烦你。”
“不不，我是出于好意，因为我刚看到你的客户在走廊拐角那和两位探员说话。”海登说。
“哦？”
律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抬脚刚想过去看看，“他是我的律师，他就是，我……我没他在场不会回答你们任何问题。”韦斯利斯奈普斯已经带着两位白人找过来了，他声音和指向自己的手都在发抖。
“你好。”你演技呢？律师腹诽了一句，挤出笑容，和两位不苟言笑的白人握手，“请问……”
“IRS（米国国税局）。”
对方从怀里掏出证件，“我们有证据认为你的客户韦斯利斯奈普斯在上个税季违法申报了数百万的退税。”
“啊哦……”基尔加希提正好打开门，听到看到了这一幕，“看来我不用急着做决定了。”
律师咬了咬牙，自己现在的脸色应该非常难看，他倒不了解韦斯利斯奈普斯的报税细节，但从面前这人渣客户的反应里已经猜出情况不妙了。
他这次惹到的可是IRS！
“威廉莫里斯向你问好。”
海登还蔫坏的在耳边说了一句，特别气人，“检察官先生。”然后得意的想进吉尔加希提的门，但被对方关在了外面。
“你们那边好像出了点问题，兰辛女士。”
吉尔加希提低声说了一句，慢悠悠领着固话机走到办公桌前，将其放回原位。
第一千零二章 伊维萨岛
西班牙，伊维萨岛，听着由此地发源的驰放（Chillout）音乐，宋亚拨开窗帘，望向酒店游泳池边的派对人群，沉默不语。
“不去放松一下吗？”
斯隆女士走进来问道：“楼下气氛很好。”
“不了。”
宋亚回头，看到她难得的换上了热带风衬衫，手里还拿着杯鸡尾酒，想必刚在派对里玩了一圈。于是随手撩了下她用衬衫下摆挽成的蝴蝶结打趣，“这么纤细漂亮的腰线……以前就不该总被藏在你的职业套装里，真是暴殄天物。”
“我不年轻了，APLUS。这里的气氛……”
斯隆女士很受用，扭了下腰肢又惬意的抿口酒，“真是极致的自由、放纵，就连我，情绪都难以避免被感染到了。”
“哈，既然你这么有兴致，我们去那边的天体海滩玩玩？不远。”宋亚笑道。
“我无所谓，走吧。”斯隆女士放下酒杯，根本不怂。
“算了算了。”
那宋亚只好怂了，“开个玩笑。”
“原来这间酒店的主人是大卫格芬、乔治迈克尔以及已故皇后乐队主唱弗莱迪的好友，八四年这里刚开业时他们都到场了，我在酒吧照片墙看到了当时的合影。”斯隆说。
“这边狂欢气氛虽然无敌好，但也是HIV的高危地区，你在酒吧里看到的合影中有很多明星，比如弗莱迪，近年都陆陆续续因HIV和滥用毐品离世，他们在这里什么都敢玩敢试。”
宋亚提醒她。
“我当然知道。”
斯隆女士含笑走过来和他肩并肩一同看向窗外，“不过现在说这些有点扫兴哦……算了，还是聊正事吧，威廉莫里斯刚刚把韦斯利斯奈普斯搞定了，还有雪琳芬的摄影师前男友。”
“嗯，海登在IRS找上韦斯利后就来电话跟我邀功了。”
宋亚点头，“只算解决了一些小麻烦，但还不错，起码事态在好转。”
“对了，你觉得被西班牙媒体外泄的一系列抓拍照会是谁干的？奥维茨？”
斯隆问：“他有动机吧？在传言会马上被艾斯纳踢出迪士尼时和大卫格芬、菲利普安舒兹，或许再加上你……同时在这里亲密聚会，借机给外界展示实力。”
“大卫格芬也有，别忘了那个曝光他艺术藏品的记者刚车祸身亡……他目前也有点焦头烂额。”
本该是一次非常秘密的碰头，却被某个内鬼搞得漏洞百出，宋亚有点生气但不想浪费脑细胞猜测谁是元凶，“其实他们也可以怀疑我，我不是没有动机这么干，对吗？斯隆。”
“哈，也许这就叫人人都有各自的苦恼吧。”
斯隆笑道：“刚和奥维茨谈得怎么样？现在你和他偷偷碰面的事被媒体曝光了，又打算怎么跟迪士尼皇帝交待？”
“奥维茨已经不是那个会站上桌子为取悦客户跳舞的经纪人了，他放不下身段，虽然言语仍很有蛊惑力……”
宋亚和奥维茨谈了很多，两人各自外部环境和上次会面时相比都急速恶化，有抱团群暖的基础。毕竟A+唱片可能的下家只剩三个，华纳、环球和迪士尼，而奥维茨是最早主动邀请去迪士尼的，从头参与建立一家能和六大比肩的唱片公司诱惑力对雄心勃勃的自己来说终归不小。
但……
奥维茨不愿在没得到明确保证的情况下为自己出主意或者帮忙脱困，宋亚知道那位前第一经纪公司老大是解决自己当前麻烦的最好潜在帮手，但双方如果都不见兔子不撒鹰，互信就无从谈起。
“大卫格芬呢？”
“大卫格芬首选是A+唱片和梦工厂唱片合并，第二选择才是由环球唱片旗下的格芬唱片与A+唱片签发行约。但……”
宋亚顿了一下，“他代环球开价六千万拿A+唱片的百分之五十，这只比昆西琼斯拉去华纳的条件强了一丁点，大卫格芬同样也要在这起收购中拿到一些个人利益。然后给我个人大概三千万的签字费。”
“一亿二或者一亿五的估值我不太能接受，我是已有两张钻石专辑的巨星，菲姬两专以及还有两部舞出我人生和猫鼠游戏电影原声带都是多白金，布伦达一专白金销量，Jazzy和FoxBrown的首专按现在的趋势都稳过白金线，艾尔首专不算的话，on也有金唱片成绩而且乐评超好，所有这些都和索尼ATV音乐版权公司分享一半版权。”
“另外，A+唱片还有老乔音乐的完整唱片版权，其中包括小洛瑞首专的一部分，如果换成一家比较老牌点的唱片公司，估值轻轻松松上两亿，哪怕现在唱片业不景气。”
“A+唱片还拥有一整层包含三间录音室的楼面，当然这个我到时候会剥离出来。”
自己亲手建立的唱片帝国怎么舍得轻易拱手让人，这都是天启外挂，我独享的天启外挂赏的饭啊！不说那些几年来的天启好歌，现在A+唱片拥有碧昂丝、Jazzy、菲姬、威廉姆亚当斯组合这些以后明显会红的签约歌手，还没到收获的季节呢，卖多少在宋亚心中都是贱卖，因为买家不可能为‘未来’支付溢价。
“自有唱片公司，只给大公司分销权是许多白人歌星，哪怕是巨星想都不敢想的事APLUS。”
斯隆女士劝道，“之所以这种现象在说唱圈显得较普遍，我想这里面的道理你比我更懂。在早期唱片业高管眼中，说唱乐本就是卖不动多少唱片的蚊子腿，而且出身底层的说唱歌手拥有街头暴力这一制衡武器，高管们懒得花大力气、也不想太冒个人风险去打压控制。所以MCHammer才能在种种因缘下达成历史性成就，但……”
他继续说：“从他到你，再到死囚唱片，这几年间说唱乐渐渐崛起，就算你不是纯粹的Rapper，那2PAC总是吧？照他死后的趋势，生前专辑也肯定会卖过钻石线了，没有高管会再对嘻哈厂牌掉以轻心。自有唱片公司的人，比如苏格奈特，眼下境遇难道不是你最好的警醒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觉得……”
宋亚喃喃自语，“我可以成为那个例外，我为之做了很多努力，那些政商关系……”
“你需要大公司的帮助，APLUS，舆论风暴再这样下去你很可能像宝拉阿巴杜很快过气，我让琳达前几天做了一个问卷调查，结果是相较于上半年，你在米国大众心目中的恶感急速上升。”
斯隆劝道：“从菲利普安舒兹先生的态度来看，安舒兹甚至能接受你在北米变得不红，正好答应我们减少明年巡演负担的要求，削减北米场次，这票买卖干完他们看情况再说都可以。”
“我其实无所谓，我退居幕后都行。”
这点宋亚还真无所谓，唱片业为穿越者捞一桶金的任务已经完美达成了，现在甚至不是自己资产比例的大头，“但我不想和人分享一半的未来。”
“一半的未来？”斯隆女士再聪明也无法理解天启外挂拥有者的笃定。
“字面意思。”
宋亚摆摆手，不想再解释，也没法和别人解释。
敲门声传来，“莱斯加兰德先生。”老麦克再外面说道。
“请进！你好，莱斯。”
对于目前正打压自己的派拉蒙系来说，母公司维亚康姆老板雷石东心目中最看重的还是他投资勇气、艺术眼光、传媒影响力以及事业腾飞的见证：MTV台。
什么派拉蒙、西蒙舒斯特出版社、百视达都是后来玩大资本杠杆收购的，而院线之类产业是他父亲的遗产和辉煌成绩单，只有MTV台，一路伴随和支持着他从电影院线二世祖进化到传媒大亨，旗下没任何生意可以比拟，这是公开的秘密。
而且派拉蒙、西蒙舒斯特出版社、百视达之类大型企业被维亚康姆集团收购都没几年，即便身为老板，他的控制力也不足，目前还在整合、平衡各大山头玩权力游戏的时期，真正如臂指使和亲自过问的也只有MTV台，他和眼前这位MTV台高层莱斯加兰德见面的次数可能比派拉蒙总裁雪莉兰辛还要多。
“我们见面的照片怎么被媒体曝光了！”
与自己抑或大卫格芬、奥维茨各有动机不同，被媒体曝光出现在伊维萨岛对莱斯加兰德这类高级打工仔只会带去负面效果，他现在比较生气。
“和我无关。”
不管他信不信，宋亚反正自己要撇清，而且确实不是自己干的，理直气壮。
“那我们赶紧把要聊的聊完吧，我明天就要飞回米国。”
莱斯加兰德说。他和魔图拉关系不错，但这次会面是威廉莫里斯好不容易联系上雷石东，由大老板亲自下令的，他必须来。
“莱斯，还是那件事，我们想要求和。”斯隆女士代自己放低姿态。
“我只是MTV台的一个制片人。”莱斯加兰德推脱。
“你们在一档搞笑节目里播放了魔图拉为打压APLUS准备的黑料。”斯隆女士提醒。
“那个演唱会车祸现场？这算什么，你又不是完全靠唱功吃饭的歌手APLUS，甚至已经开始往唱跳艺人发展了，这对你不算大问题，要有娱乐精神。”莱斯加兰德说。
“但在这个时间点？你们成为了阴谋的参与者。”斯隆逼问。
莱斯加兰德不耐烦的挥挥手，“我不知道，也不想听什么阴谋论，很多艺人总觉得过气是因为全世界都在谋害自己，其实就是……就是受众口味变了。”
“不纠结这个，莱斯，我很尊敬雷石东先生，呃，也许我对参加你们MTV台活动不是那么积极，但我想这些年也做到了我份内该做的。我不知道派拉蒙电视网为什么会像现在这么高强度的抹黑我，这不合理，也与雷石东先生的利益不相符，对吗？维亚康姆不玩唱片业，我也不拒绝将来与派拉蒙在好莱坞合作。”宋亚说。
“我不清楚你说的这些。”
莱斯加兰德回答：“这样吧，既然大老板让我来，那我会负责帮你把话带到，如此而已。”
“只是让你来？”斯隆问。
“只是让我来。”莱斯加兰德点头。
“那好吧……”
宋亚和斯隆都有点失望的对视一眼，“辛苦你了，请你代我们转告雷石东先生……”
第一千零三章 不知道才好
当晚，宋亚从一直宅着的套房里出来，小心翼翼去宴会厅应大卫格芬邀请参加他举办的狂欢派对。
可以想见，同性兄弟会大佬在同性天堂操办的派对会是个什么场面，华丽、糜情、男男女女们无所避忌，宋亚缩坐在老麦克选中的‘安全角’阴影里，远观就行，下场参与就不必了。
好死不死这时候还天启了一个电影片段以及一首叫Ain'tNoStressin的歌，不是没有压力？歌名还真应景呢，应该依然来自那部青春歌舞片，好像也已攒不少片段了，宋亚以手扶额缓解天启时的耳晕目眩，暂时没有闲心仔细研究。
“APLUS？APLUS？”
斯隆女士过来坐到身边，“别发呆了，大佬们远远从米国亲自飞过来可不是为了玩的，十月根本不是这里的最佳旅游季节，你起码得和他们谈出些阶段性成果，别让他们觉得被耍了。”
“大佬们都是要喝血吃肉的。”宋亚回答：“吃饱喝足还不肯轻易承诺帮忙解决问题。”
“无论如何赶快开动你的小脑筋，时间不多了。”
斯隆催促，并在桌子底下踢了自己一脚，宋亚知机起身，迎接互搂着肩膀远远走过来的大卫格芬与乔治迈克尔。
“大卫鲍伊呢？”
四人握手落座，宋亚问道。
“哈，被媒体拍到出现在这里后，他妻子伊曼直接就杀过来了。”乔治迈克尔幸灾乐祸。
丈夫是‘双’的话确实要盯紧了，其实面前的大卫格芬曾和老DIVE雪儿有过一段很正常的异性恋情，可惜分手时两人互撕得很厉害，他找雪儿讨回了所有交往中赠送的珠宝和礼物，雪儿则大骂他是个又矮又丑的小气鬼。
“人生低谷ah？”
大卫格芬哪知道宋亚脑子里正在思考着自己的陈年八卦，这位娱乐业大亨酒已经喝得有点上头，脸色通红，语速飞快，“别这么消沉APLUS，我以前被华纳封杀过两年，不，两年零一个月又十天，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我一天接不到一个电话，所有称兄道弟的所谓‘朋友’都消失了，没有客户，没有生意，但我还不是挺过来了？七十年代得罪了华纳兄弟就意味着在好莱坞失业，事业彻底完了！你算赶上了好时候APLUS，现在这点压力与我当年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你二十年后才会买下杰克华纳（华纳四兄弟中的老小）的比弗利山庄庄园？”
原来还有这一段往事，宋亚问道。
“差不多吧，复仇的感觉总是很美妙。”
大卫格芬手指过来，“所以最蠢的就是自己先被压力击垮。”
“我不会的，谢谢。”
大卫格芬确实是个性格强势，心灵强大的人，宋亚朝他举杯。
“考虑得怎么样了？让A+唱片和梦工厂唱片合并吧，你、我、乔治，我们会在唱片业再干出一番大事业，就像我当年签下枪花和老鹰乐队，列侬生前最后一张录音室专辑也是我发行的。”
大卫格芬说者无心，宋亚听者有意，生前最后一张？就是双重幻想那张吧？听说当年媒体和乐迷都很讨厌列侬妻子小野洋子，专辑发行时成绩并不好，但三周后列侬突然遇刺身亡，专辑销量迅速爆冲。
话说唱片业这种事也未免太多了，歌手‘跌倒’，唱片公司吃饱……
宋亚又下意识摸摸外套下的防弹背心。
“我很喜欢你APLUS。”乔治迈克尔把酒杯伸过来。
呃……考虑到这位八十年代初从威猛乐队主唱出道，大红了足足十年的前辈巨星性向，宋亚回道：“我也是，Mimi说她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就特别崇拜你，乔治。”和他碰杯。
“哈哈，我知道，她亲口对我说过。”
但乔治迈克尔人气已大不如前了，只靠他这一个著名签约歌手，梦工厂唱片根本不够格和自己的A+唱片合并，哪怕这家公司拥有加州崭新的顶级录音棚和设备。
主要梦工厂唱片并没完全承揽梦工厂电影和动画的原声带制作及发行权，三巨头从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而且现在梦工厂自己还一部电影没拍呢！今年才刚刚开始和ABC合作了一档电视情景喜剧‘政界小人物’磨合试水。
宋亚磨蹭了下依然选择婉拒，“格芬先生，我直说了吧，A+唱片需要六大的发行能力，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其实真的无所谓，但A+唱片旗下还有菲姬、布伦达、Jazzy、FoxBrown、on、威廉姆亚当斯……”
本来想说自己要为这些旗下歌手的前途考虑，但中途被乔治迈克尔打断，“威廉姆亚当斯是谁？”他茫然的问。
“呃，我旗下签约歌手，出过一张专辑。”
宋亚把威廉姆亚当斯哥几个的首专名报出来，乔治迈克尔和大卫格芬都表示没听过。
“就是那个我巡演时的帮腔歌手，总是站在我身边的那个非裔。”
这么说，两人才把威廉姆亚当斯的名字和长相联系起来了。
他们的反应令宋亚心念一闪。
“eon！APLUS，别用那些小角色来打岔，你那么多帮腔歌手，报名字都能报到明天早上。”
大卫格芬不耐烦的说：“你不想与梦工厂唱片合并，那就成为格芬唱片旗下厂牌吧，反正奥维茨也在，我理解你希望有更多选择，但不要让我等太久。”
“我会在离开这里之前答复你的，对不起，先失陪一下，我马上回去和琳达商量。”
我现在会纠结这些问题吗？我现在心烦的是在被媒体狂黑，并且有被暗杀的风险！宋亚对大卫格芬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回避装傻心里有气，正好趁机躲回酒店房间。
“有想法了？”斯隆女士关上门后问道。
“似乎有点了。”
天启开示中未来会红的歌手，别人都不知道，不知道才好啊！宋亚心说自己怎么以前脑子没转过弯来呢？还总不爽别人看不出A+唱片的实际价值！
以环球为A+唱片估值一亿二打比方，我抽出威廉姆亚当斯的歌手约，在他们眼中没了个帮腔歌手难道A+唱片就不值一亿二了？
包括大卫格芬，他们捡便宜的目标一直是我、菲姬这些已经成名的歌手啊！
斯隆女士笑了，颇期待的说道：“说说看？”
“唱片业大亨，比如大卫格芬那种人，手里都不止拥有一家唱片公司，对吧？我也可以这么干！”
宋亚精神来了，随手从酒店留言簿上撕下一张纸，开始坐下来规划，“我把A+唱片分拆……”
A+唱片目前是自己全资拥有，想怎么操作就怎么操作，“一部分加入环球，或者华纳……一部分与在唱片业较弱势的奥维茨或者迪士尼合作，保持更大独立性。”
他双眼放光，刷刷写下十来个名字，左边除了已经成为A+唱片旗下第二红星，无法低调的菲姬，布伦达、FoxBrown、on这些人都是没在天启中出现过的歌手，未来难测，尽可以拿风险去换现钱落袋为安。
而右边，Jazzy、威廉姆亚当斯组合、拥有碧昂丝的天命真女组合，或许以后还会加上琳达即将谈妥的蠢朋克组合……这些真‘天启选手’里除了首专即将过白金线的Jazzy，在欧洲小有名气的蠢朋克，其他人眼下在大卫格芬等眼中都是不值钱的小角色，交易清单里包不包括他们，A+唱片的交易价格都不会出现什么变化。
“这就是你的主意？”
斯隆女士当然也‘不知道’，她比对了两份名单，“看起来你只是把新人们单独择出去了而已。”
“以后你会惊叹我的预见性，斯隆。”
宋亚心情大好，一把将她搂到怀里亲了一口，“就这么办，现在可以和大卫格芬谈具体细节了。”
“啊嗯？”
没想到斯隆立刻抗拒的脱身站远，“你刚才的举动越界了APLUS，按照约定，我付钱，你提供服务……”
“OKOK，现在我们没时间研究这个，马上开始工作吧！”
都是超级工作狂，宋亚下令后两人马上将纸、笔、两部电话等物品摆到桌上，开始忙碌起来，“斯隆，先打给琳达，免提开着，我们一起模拟下大卫格芬得到报价后可能的反应。然后再约时间和奥维茨见面！”
第一千零四章 存在那么一首歌
凌晨，宋亚陪大卫格芬在阴影中闲坐小酌，旁听手下们谈判。
“为什么名单上没有迪昂威尔逊？”
只有套房正中间那张圆桌上的台灯亮着，斯隆女士和一位给人感觉很顽固不化的白人老头对面而坐。
白人老头翻找着文件问道，他应该是大卫格芬的绝对亲信。
“为什么你会这么问？”琳达的声音从座机免提里传出来。
“什么？”
白人老头把嘴靠近话筒，用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迪昂威尔逊！你们A+唱片的音乐总监，制作部门主管，他不被包含在交易里吗？”
“迪昂不是歌手，他的管理职位工作合同约束性不强，唱片制作人向来是自由的，他有时也会去给其他唱片公司的歌手制作唱片。”琳达回答。
白人老头看向大卫格芬。
“我们需要迪昂，起码让他坚守岗位一直到渡过交易后的动荡期，我想A+唱片的成功与这位音乐总监有很大关系对吗？APLUS。”大卫格芬问宋亚。
“当然，他入职后几乎参与了我们所有唱片的制作。”
宋亚回答：“我会尽力说服他的，只是他现在小有身家，所以……我无法给你百分百的保证。”
“补签一个歌手约绑住他不行吗？”
白人老头又问：“他最近在试着用NOI.D.这个艺名悄悄发地下说唱单曲试水吧？他明年应该有发专计划，对吗？”
“呃……”琳达语塞。
未来你们不知道，A+唱片当下的情况倒是摸得门清，“差不多吧，NOI.D.倒过来就是迪昂的名字，Dion……”
对方有备而来，小花招耍不动，宋亚大方地替不知该怎么回应的琳达承认。
“所以和他谈完绑约，也加进交易里吧。”白人老头说道。
“到时新A+唱片再给他留一个执行副总裁的职位好了。”大卫格芬补充。
宋亚对看向自己的斯隆点了点头，“OK。”斯隆答应，和白人老头各自提笔在文件上增改。
“还有米拉乔沃维奇呢？”白人老头又问。
“米拉明年有两部大女主电影上映，发新专只是玩玩票，所以会被分去APLUS名下的另一间小唱片公司，对她来说更自由。”琳达回答。
“我们不想放走米拉。”
白人老头继续戳穿谎言：“我有朋友听过米拉在弗罗里达片场唱APLUS给她写的新歌来着，那种流行摇滚曲风正赶潮流，我们很喜欢。而且A+唱片已经为米拉准备好了一个非常不错的乐队班底，花费不菲，对吗？我不觉得你们和她意在玩票。”
“到目前为止，米拉没在A+唱片发过任何专辑或单曲，也没有任何曲目的版权在A+唱片名下，她的五年歌手约明年年初才正式生效，其实根本不会被包括在这次交易中。”
斯隆拒绝：“更不存在‘放走’之类的说法。”
“我们可以提高一些收购金额，就因为她。”
白人老头得到大卫格芬允许后说：“APLUS，因为我们清楚你的性格，肯定会为重回怀抱的前女友写歌，捧她……她的唱功很糟糕，但我们信任你这位创作天才，白白养一支那种等级的摇滚伴奏团队很贵，所以那些歌甚至整张专辑都已经存在而且被规划好了，我的分析对吗？”
“前前女友。”
宋亚不太高兴的纠正他，“看来你们已经对我的公司了如指掌，如果能多关心一下我的麻烦并多提几个建议就更好了。”
“我就是干这行的APLUS，当年卖掉格芬唱片大部分股权后，很多人嘲笑我做了笔赔钱买卖，因为环球得到格芬唱片后马上又捧出了涅槃……”
大卫格芬笑道：“但现在呢？本子和欧洲人的热钱没了，盗版日益猖獗，唱片业变得不景气，嘲笑我的人们转而开始吹捧起我当初的先见之明了……大家对唱片业的每一笔大收购都变得战战兢兢，由不得我们事前不做好充足的调查。”
“现在的报价是七千五百万拿A+唱片的百分之五十，交易清单里包括‘深海’等三间录音室里的全套设备，以及你在芝加哥远郊为新总部准备的地皮。除了你们所拥有的，和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共享的老唱片版权，还包括老乔音乐的那些旧唱片，以及小洛瑞首专的部分版权……”
白人老头拿起刚拟好的文件念到：“我们还会付顶格的六千万签字费，APLUS，这笔钱实际上是给所有当前A+唱片旗下歌手的，但会对外宣称只属于你一个人，好使新闻出来彻底奠定你顶级巨星的咖位。然后这笔钱由你再自行分配，只要你能确保大家的换约顺利进行，我们就认可。”
“听起来还是不太如人意。”斯隆女士说。
“把歌手名单给我。”
大卫格芬起身去圆桌前简单扫了眼文件，“我们要米拉，那么foxyBrown可以放弃，带去你的那间新公司吧。这个纽约布鲁克林的女Rapper很不好管，而且格芬唱片的大本营在加州。”
“你和奥维茨谈得怎么样了？”他问。
“进度比这边慢。”宋亚回答。
“六千万签字费并不是顶格，MJ上次和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签下的长约就远不止这个数。”免提里传出琳达的声音，“何况不是给APLUS一个人的。”
“那是当年的本子乱砸钱，现在？哪怕是MJ也不可能了。”大卫格芬说。
“有一个数字可以并肩MJ和麦当娜，就是歌手分成，APLUS的创作能力其实比他们更值得百分之二十这个数。”琳达又说。
“可以。”
大卫格芬很爽气的答应下来，“甚至可以高一个点，百分之二十一怎么样？也许你们不知道，MJ当年在和本子签长约时有一个硬性规定，就是他必须是米国一线歌手中，歌手分成比例最高的那个人，如果被其他歌手超过，那就必须有新合同自动匹配。”
他笑道：“或许这个花招可以令摩图拉小小头疼一下，因为等我们签约后MJ肯定也会吵着换约，作为MJ的管理人，他会被夹在公司和歌手中间两头受气。”
看看，见了兔子这不就开始撒鹰了么？
“本子竟然会答应这种要求？哈哈，再多爆些料吧，格芬先生。”宋亚也笑了。
“所以我们谈妥了？”大卫格芬问。
“呃，我比较喜欢八这个数字。”
“可以。”大卫格芬和白人老头对视一眼后，答应下来，“传真回米国，后面的工作交给律师们吧。等正式签约后，我和环球唱片都会坚定支持你的，别着急，APLUS。”
“那我提前向你表示感谢了。”不着急我才不会卖A+唱片呢，宋亚和他握手。
第二天的波士顿，哈佛大学校园附近。
“你别跟着我，别跟着我了，皮埃尔！”
昆西琼斯被皮埃尔萨顿烦得不行，“我是到这来看女儿的，我现在不工作！”
老头快步走进刚在这边置办的新别墅，想把皮埃尔关在门外，没能成功。
“昆西，你不能这样！我听说你在华纳内部为大西洋唱片追求APLUS制造障碍，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不能忘记和他的矛盾么？”
皮埃尔萨顿领着公文包追进门质问，“否则他不至于没有选择，只好和大卫格芬签城下之盟。”
“凭什么忘记？我是老前辈，而那小子从十五岁开始就从来没尊重过我，华纳内部好多人不喜欢他，看他把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折腾的那样！”
昆西琼斯辩驳，“我只是开会时说了他几句坏话而已，我又做不了华纳唱片的主，你们内城广播公司倒是消息灵通！”
“而已？我们黑人群体之间应该守望相助，你这是背叛！APLUS正在被传媒业白人集火攻击你还落井下石！”
皮埃尔萨顿对他大吼：“APLUS难道没有为索尼哥伦比亚唱片赚到大钱吗！？”
“哈！瞧瞧，瞧瞧，这就开始道德绑架了。”
老头更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曼哈顿帮就会这招！”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正春风得意，昆西。”
皮埃尔萨顿说道：“2PAC死了，他母亲是个好控制的毐虫，苏格奈特快要去蹲大狱，现在你女儿基达达是2PAC前女友，你儿子琼斯三世是前死囚唱片签约歌手，只要与最近跟你偷偷密切往来的德瑞和史努比狗狗随便一串供，你们就等于牢牢掌握了2PAC之死的解释权，尽可以坐地开价和某些人做交易。我的猜测对吗？”
“你们媒体人消息倒灵通，我无所谓，又不是没被MJ粉丝长年累月骂过，我习惯了，随你那张嘴怎么说。”昆西琼斯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
“那起码帮APLUS澄清一下。”
皮埃尔萨顿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派拉希达去拿这件事敲诈APLUS。”
“凭什么帮他澄清？他不尊重我。”昆西琼斯不愿意。
“那你好歹有点黑人乐坛老前辈的样子！”皮埃尔萨顿又抬高了音量。
“让那小子亲自来求我咯，对了，再顺便跟拉希达道个歉，敢欺负我女儿……”
“你个老Nger……”
“嘿嘿，那小子不是说他从来都不接受威胁吗？”
昆西琼斯喝了一大口酒，皮埃尔越气急败坏，他心情越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刚在内城广播公司造了他的反，违背他的意志投资XXL杂志，跟我的VIBE打对台……”
“这不是一个层面的事，现在我们必须力挺黑人之光。”
“挺吧，去挺吧，给我这个老头子一点清净谢谢。”
“你！”
“爹地！”两人正伴着嘴，拉希达琼斯穿着哈佛校服推门进来，“在门外就能听到你跟人吵架，小心你的血压。”
“我没吵架，我好得很。”昆西琼斯对皮埃尔阴阳怪气，“帮我送送萨顿总裁先生。”
“APLUS很记仇的昆西。”
皮埃尔萨顿对这老家伙也没辙，只好丢下句话往外走。
“等等，是为APLUS的事来的吗萨顿先生？我刚在门外听到了一些……”
拉希达琼斯突然叫住他，“其实澄清他的谋杀嫌疑很容易……”
“不是，你……”
昆西琼斯看不懂女儿了，“拉希达！”他厉喝阻止，“干嘛要帮那个讨人嫌的小Nger！？”
拉希达没听他老爹的，继续说道：“当时APLUS通过马尔科姆艾克斯遗孀找到了2PAC母亲，找她帮忙，让儿子删掉Hit'emUp那首歌里DISS自己的歌词，对吗？”
“没错，我就是中间人。”皮埃尔萨顿点头。
“闭嘴！”昆西琼斯对女儿怒吼。
拉希达琼斯没理他，“2PAC母亲之后找到Hit'emUp的歌词看过，很生气，在家里甩了2PAC两耳光，对他说APLUS人很好，自己儿子不该恶毒的诅咒如此优秀的黑人同胞儿子长不大，于是2PAC只好乖乖把那句歌词删掉了。我姐姐当时在场，亲眼所见。”
皮埃尔萨顿双目一亮，“原来如此！但你姐姐愿意对媒体说这些吗？”
“拉希达……”昆西琼斯对最钟意的女儿一点办法也没有，在旁边可怜兮兮的再度试图阻止。
“其实不用，2PAC遗作里存在那么一首歌。”
拉希达甩开老爸的手，“是他被老妈揍了之后写下来出气的，歌词里有‘APLUS你就是个只会回家哭着找妈妈的娘炮’之类歌词，虽然话不太好听，但绝对能完美证明他们两人之间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仇恨。”
“太好了！那首歌原稿在哪？”皮埃尔萨顿问。
“死囚唱片的某个保险柜里吧，跟2PAC其他遗作放在一起，那里已经被死囚唱片的发行方Interscope唱片控制了，2PAC母亲和苏格奈特正在争夺它们。”
拉希达琼斯一股脑全说了。
第一千零五章 大都会唱片
“我知道了，皮埃尔，但我目前不太方便参与进2PAC遗作这件事里去……”
“格芬先生也是这么要求的，环球在死囚唱片里有……一些利益。某种程度上他们也怕我插手进去坏事……”
“嗯，A+唱片大概率加入环球系了……”
“是的，环球系大多数人对我比较友好，只能这样了……等2PAC遗作斗出归属后再说吧。”
皮埃尔萨顿马上打电话来告知了这一消息，宋亚措辞很小心的与他详谈，“苏格奈特那桩违反假释规定的案子什么时候宣判？”
“要等到十一月下旬呢！”
皮埃尔萨顿焦急的说：“苏格奈特刚刚给2PAC发了离世后的第一张遗作单曲碟‘ToLiveandDieInL.A.’，绝对意有所指，2PAC在歌词里DISS了Biggie和加州州长皮特威尔逊，这说明他其实有渠道把2PAC的遗作弄出来，并精挑细选。”
“我也知道，我听过。”
按照2PAC在那首歌里唱的，明显在暗示元凶是东海岸宿敌与加州白人当权者的联合，这首歌的末尾2PAC还骂德瑞是娘炮、软蛋，原话是‘WithoutgayassDre’，这导致德瑞在西海岸的声望大跌。
算苏格奈特在承受铺天盖的谋杀2PAC嫌疑后的反击吧，他借2PAC之口说出了怀疑对象，然后狠狠踩了他眼中的‘大叛徒’德瑞一脚。
从苏格奈特在2PAC死后的表现来看，宋亚对这个人的看法有所改观，别的不说，他确实以行动证明了自己是‘真匪’，但讲江湖规矩讲得稍嫌刻板，不是时候，比如死抱着绝不与条子合作的信条，导致破案率极高的拉斯维加斯警方因为缺少信息，到现在还没查出2PAC之死的眉目。
反而给了别人栽赃，说他因为心虚才不愿配合警方的口实。
然后苏格奈特大肆放话，要以血还血，按死囚唱片现如今在西海岸、在洛杉矶底层黑人心目中的地位，驴党肯定害怕被他煽动出第二次洛杉矶事件，令稳操胜券的大选出现意外，使得压制他的政府部门办事效率特别高，
他的生活习惯又和MCHammer当红时一样，平日大把使钱，等事到临头需要现金的时候就抓瞎，死囚唱片很可能重蹈MCHammer和无情唱片的覆辙，被内外各种‘有心人’趁他钱不凑手，贱买贱卖资产。
很讽刺，当年无情唱片的大E就是被苏格奈特用武力逼迫与德瑞等旗下歌手解约的。
“还是那句话，我们不坏别人的事，让苏格奈特自生自灭吧，我不求他，也帮不了他。固然他动弹不得，但血帮实力很强，2PAC小弟Kadafi不是声称看见过帮枪手开车的司机正脸吗？苏格奈特应该有自己的线索，报复计划很可能已经在执行了……”
街头匪类真的干不了大事，苏格奈特当年还志得意满对自己吹嘘什么暴力理论来着，暴力能暴力得过国家机器吗？你违反了假释条例，乖乖去坐牢吧！啥帮派背景也不好使。
苏格奈特大概率会输官司，甚至可能会破产，宋亚不想在这时候惹那只困兽，对皮埃尔说：“当然我会试试通过环球拿到那首能替我澄清的遗作，拍个原始手稿照片就行，对吗？另外，在媒体上淡化发行方环球，说我签约格芬唱片就行，普通人不关心也不了解这些公司之间的隶属关系。”
宋亚嘱咐：“本就因为死囚唱片也间接属于环球这一因素，我一开始才不想考虑环球的，但既然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千万注意别让外界传起来我想趁虚而入，捞死囚唱片完蛋后的匪帮说唱市场份额。”
“我明白。”皮埃尔答应。
“哦对了，替我向拉希达琼斯道谢。”
“我觉得你亲自打这个电话更好。”
“好吧，我会的，辛苦了，皮埃尔。”
宋亚挂掉电话，“奥维茨已经返米了吗？”
“是的，大概就这些成果了。”
斯隆女士把第二间唱片公司的谈判文件摊开。
由于大卫格芬坚持要米拉，FoxyBrown被作为条件释出了，所以承载宋亚未来希望的新公司将拥有Jazzy、碧昂丝和她的天命真女组合、威廉姆亚当斯组合、尚未签约的蠢朋克组合等‘天启艺人’，再加上一个FoxyBrown。
这家新公司的黑人、说唱标签非常明显，蠢朋克组合的两位玩电音的白人又执意要长居英国，所以录音室地址最好选在东海岸的纽约，省得FoxyBrown和天命真女、Jazzy老要租用大西洋唱片或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录音室，蠢朋克飞过来也近些。
奥维茨承诺迪士尼会拿出旗下一家位于纽约的唱片厂牌并升级录音室设备，宋亚出人再出一些换约成本，迪士尼拿百分之二十股权，宋亚的A+版权和资产管理公司百分之八十，清晰明了。
新公司将使用当年AM唱片的利益制衡模式，因为迪士尼在唱片业发行实力不行，所以只把米国国内发行权交给他们，而国外发行则会在全球唱片业布局更深厚的宝丽金和百代中选择其一。
这种模式的好处是能保持相对高的独立性，利益均沾之下公关能力比较好，但坏处也很明显，发行成本高，无论国内国外的发行商都不会帮忙全力宣发，除非……
除非歌手大红，无论国内国外发行商都明显有利可图，风险还低。
所以AM唱片拥有珍妮杰克逊、卡朋特、斯汀和警员乐队、性手枪乐队时曾盛极一时，等旗下歌手离开或者过气后就迅速没落了。
总之就是上限高的时候很高，下限低的时候又很低。
期望转过去的歌手能按天启中的原历史轨迹走吧，这里面Jazzy宋亚最不担心，那家伙是天生吃说唱这碗饭的，首专即将过白金线，在纽约已经有起势的苗头了。
奥维茨个人的公关服务以及其他合作另算，其中自然有包括帮自己度过这次危机的义务，但那要等他他离开迪士尼了，否则会有大法律问题，远水解不了近渴。
作为堂堂现任迪士尼联合CEO，专程飞来西班牙呆了好几天，奥维茨只分到些在他眼中的‘残羹剩饭’新人，肯定是不太满意的，幸好合作还是达成了。
当然，老A+唱片和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发行约还未到期，目前无论和环球还是奥维茨，签的东西仅是意向性文件，但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反悔已不太可能。
“就这样吧，挺好。”宋亚看完文件后比较满意。
“奥维茨透露什么了吗？”斯隆问。
“说了一些雪莉兰辛的八卦。”
作为被大亨雷石东收购派拉蒙影业前就在任的总裁，雪莉兰辛是现在好莱坞为数不多坚定走老派巨星路线的管理者。
靓汤靠碟中谍一部片的片酬加票房分成加他的CW影业制作方分成，一次性从全球四亿五千万票房中分走了整整七千万，加上靓汤的CW影业早年与派拉蒙签的那份长期合同，每年还能白拿派拉蒙一千多万。
另一位汤姆，汤姆汉克斯，由于接拍阿甘正传时剧组预算超支，雪莉兰辛同意他将一半片酬转化为百分之十的票房收益，所以那部电影票房大爆后，派拉蒙竟被老实人汤姆汉克斯连片酬带分成狂揽七千万。
因此性格吝啬的雷石东对她又爱又恨，爱的自然是赚钱能力，恨的就是她对明星，特别是头部男影星太纵容。
九十年代随着雷石东、默多克、小布朗夫曼等犹太裔老板纷纷入主好莱坞后，七大应该有个暗中执行的计划，打压有票房号召力的影星们逐年膨胀的片酬，比如炒作出来的所谓两千万俱乐部，这是天花板，你一部片拿到两千万就是顶级影星了，别想太多。
而现在雷石东自己的派拉蒙影业却频频犯规，搞得他在几位老板面前很尴尬，加上不知因为什么，他非常不喜欢靓汤，哪怕靓汤为派拉蒙赚了不少钱。
“这八卦对我们有什么用处吗？只要雪莉兰辛和靓汤能为雷石东持续赚钱，雷石东会继续忍下去的。”
斯隆女士吐槽。
“和大卫格芬一样，奥维茨会开始帮忙，但暂时不会说太多，毕竟合同没生效，利益还没绑定好。”
搞定A+唱片分拆后，宋亚有个新麻烦摆在眼前，就是怎么说服那些被安排去新公司的歌手，迪士尼可不是唱片业六大之一，发行方从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换到迪士尼，在当前来看，很明显对他们的个人发展有碍。
FoxyBrown那黑妞头脑简单，给够签字费就好打发，威廉姆亚当斯他们也好说，毕竟自己养了他们好几年都没红起来，现在很大一部分收入是跟自己商演当帮腔，没底气争什么。
蠢朋克是国外新人，照正常签约流程走就行。
那么问题就来自天命真女组合，她们还没发首专，谈不上红不红，可碧昂丝的父亲马修诺里斯很精明，作为能和前纽约市长丁金斯称朋道友的人，社会能量对自己来说没什么，但绝不能算普通人了。
然后是Jazzy，那家伙就更难被忽悠了。
正好，天命真女和Jazzy都不是直属于A+唱片的艺人，天命真女签在马修诺里斯的音乐世界娱乐唱片公司，Jazzy签在他和好兄弟达蒙达什以及卡里姆波克共有的Roc-A-Fella唱片。
这两家公司A+唱片占股百分之五十，不负责具体管理。
想顺利完成分拆就必须先搞定他们，否则完不成对大佬们的承诺，时间很紧。
奥维茨之所以愿意合作，就是看在Jazzy和Foxybrown目前专辑卖得还行，新唱片公司有一定前景。
“嘿，马修，有件事，我决定将你的音乐世界娱乐唱片公司转到一家新厂牌旗下，琳达会找你谈具体细节。”
宋亚先打给了应该比较容易搞定的马修诺里斯，自己是老板，在博弈上占据绝对优势地位，用通知语气贯彻意志就行，对方想反抗的话只能用两败俱伤的不合作方式，这对事业刚起步的他们伤害更大。
“你把A+唱片的百分之五十转给谁了？发行公司是哪家？”
马修诺里斯第一反应是自己把天命真女给卖了，很慌张，“我们明年就打算发首专了，再多给一些时间和信心吧，APLUS，我家碧昂丝不会让你失望的……”他哀求。
“不，你想哪去了，我打算把A+唱片分拆，再成立一家新公司，总部放在纽约，主打嘻哈市场，这样对你们对我都更方便，你们都不愿来芝加哥，不是吗？而且琳达没精力，也管不了东海岸的那帮说唱歌手，FoxyBrown和Jazzy……你知道的，他们都太能搞事，给我制造了很多麻烦。”
宋亚半真半假的说道。
“哦，这样啊……所以FoxyBrown和Jazzy都会去新公司？你呢？”马修诺里斯松了一口气。
“我和菲姬他们还留在A+唱片，主要都是芝加哥和西海岸歌手。”宋亚回答。
“发行商是……”
“现在还不能透露细节，等我们和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发行约结束吧，你的音乐世界娱乐唱片公司先换约。”
“不会不是六大吧？”
马修诺里斯还真猜到了，“你准备让我们去的新厂牌叫什么？”
“呃……”
宋亚看了眼斯隆手里的文件，“CapitalCitiesRecords，大都会唱片。”
第一千零六章 不配合
“大都会唱片原属于大都会通信公司，母公司收购ABC后就转入不活跃状态，今年大都会/ABC公司又被迪士尼合并，大都会唱片拥有的所有唱片版权都被剥离去了迪士尼版权公司，基本就剩了个空壳子……”
阳光明媚的弗罗里达，足球尤物片场，马修诺里斯正向自家公司的旗下歌手，也就是亲女儿碧昂丝解说大老板最新的决定，“所以，明年我们的首专就要换去华特迪士尼唱片发行了，它不是六大，但实力还不错。”
“迪士尼！？那就是有机会上它家的电视节目咯？”
碧昂丝才十五岁，关注的点完全不是发行。
“呃，APLUS说会有，甚至可能被选中唱迪士尼电影主题曲。”马修诺里斯回答。
“YES！”她反而很高兴，握拳欢呼。
“以后我们就和APLUS不在一间公司了。”马修诺里斯给女儿泼凉水。
“为什么！？”她又转为失望。
“因为他要呆在芝加哥，而我们所属的新公司会在曼哈顿有自己的录音棚，和Jazzy、Foxybrown他们共用。哦对了，Foxybrown正式退出我们的组合了，她首专卖得不错。”
“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录音室了？那太好了！”
和自己打过架的Foxybrown滚蛋最好，碧昂丝更加兴奋，“每次去大西洋和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录音都会出各种意外，等调音师、把地方让给他们自家歌手、排队……”
“碧昂丝、凯利罗兰、拉塔薇娅、莱托雅！赶快就位！”
正抱怨呢，副导演拍着巴掌喊人，“就来！”她答应了一声，欢快的在父亲面前转了个圈，“我今天怎么样？”
“很棒，去干掉其他女孩吧！”
马修诺里斯宠溺地鼓励女儿，她今天穿着虚构出来的白色中学女足校队球衣，梳马尾辫，显得非常青春活力。
碧昂丝和三位队友兼闺蜜汇合，然后像四只黝黑油亮的小鹿一般，蹦蹦跳跳跑去找副导演，“剧本都记住了吗？你们等下跟着女主从这，走到这……”
其他群演女孩已经都在了，全穿着同款球衣，副导演亲自示范走位和表演，“别乱看，表演出球队被解散的愤怒感，也别乱说话，等女主问‘对不对’时齐声回答‘耶’就行，配合点头动作，都已经练习过，不用我再教吧？”
“艾米丽呢？”拉塔薇娅发现还有位团员不在。
莱托雅有些嫉妒的朝摄影机方向努了努嘴，APLUS的表妹艾米丽还戴着墨镜，惬意躺在导演老拉里的专属座位上，用吸管喝着果汁呢。
“艾米丽！”凯利罗兰朝她挥手。
“嗯。”艾米丽懒洋洋答应了一声，站起来先和身后两位黑人保镖争辩了几句，才扭着水桶腰走过来。
中间导演老拉里还笑吟吟地刮了下她的鼻子，打趣几句。
“小艾米丽哈，你站这。”
副导演亲热的按住艾米丽双肩，将她安置在人群中的C位，碧昂丝被挤得往后退了两步，有点不自然的挤出笑容。
今天要拍长镜头，女主所在的球队被要求解散，她气冲冲带着队友去质问足球校队教练，为什么解散女足而保留男足，她认为自己的球技不输给男人，于是遭到了教练和男足队员的嘲笑。
所以片场里有三大拨人，女足队员，男足队员和教练，以及当背景板在体育场上练习的其他运动队队员。
“大场面，别因为你们的原因吃NG！知道吗？”副导演瞬间变脸，越过艾米丽头顶朝其他人恶狠狠的嘱咐。
“那我们站哪？”
这时候旁边传出一个声音，女孩们看过去，近一米八的三位也穿着同款球衣的超模已经走到了近前，头身比例夸张，一个比一个瘦，白黑黄三色长腿从足球短裤里笔直的伸出来，落落长，吸睛极了。
她们甚至用足球鞋扭出了台步，马尾辫随着她们身姿摇曳在脑后一甩一甩。
碧昂丝低头看了眼，感觉除了稍微矮一点，自己身材不比她们差。
“米拉乔沃维奇、薇诺妮卡韦伯、伊琳娜潘塔耶娃。”后面有认识的小声报出了她们的名字。
“米拉，嗨……”艾米丽主动朝手里拿着足球的白妞打招呼。
“是小艾米丽吗？哇喔，我记得以前你才……这么点大。”
米拉很诧异地打量着艾米丽，还用手比划了一下记忆中对方的身高。
“呃……嘿嘿，先别聊天了，大家都在等。”副导演在一旁陪笑着说道。
“OK，拍完再聚聚。”
米拉大咧咧站到真正的C位，“我站这对吗？”
“是的，我再跟你讲解下走位，摄影机在那个方向……”
很快进入实拍阶段，女孩们像被鸭妈妈领着的小鸭子一样，跟在米拉后头一路走到体育场边缘，然后作为背景墙看主角们对戏。
“我觉得我们可以加入男子球队！我们不比他们差！”米拉像男人婆一样的冲教练嚷道。
碧昂丝心机的往前探头，她知道镜头在拍哪。
“耶！”其他女孩齐声应和。
“卡！那个女孩！别发呆！”老拉里不满的叫了停。
“对不起……”碧昂丝和导演凌厉的眼神对上，赶忙吐了吐舌头道歉。
“啊！啊！莱托！莱托！”
整个下午就拍了这么一条，天命真女组合来客串的任务也随之完成了，晚上，米拉做东，把她们带去了片场附近的音乐吧，因为这儿也卖酒，对还没成年的碧昂丝她们诱惑力巨大，东看看西看看，一切都很新鲜，突然认出正在小舞台上自弹自唱的是当红影星杰瑞德莱托，她们都纷纷发出花痴的尖叫，涌了过去合影，要签名。
“低调点！”
当然，米拉主要是请艾米丽的，“艾米丽，你刚才被镜头拍到了吗？我感觉你会被我们整个挡住。”她嘱咐了一句，懒得管其他人，把艾米丽带到吧台。
“无所谓了。”
这种小露脸机会对艾米丽构不成很大刺激，她佛性得很，“哇喔……”反倒是看见在吧台另一角独自看书的雪琳芬后，“你们……经常碰面？”八卦之火立刻熊熊燃烧。
“差不多吧，两个剧组就在隔壁，这里是我们共同的据点之一。”
米拉很洒脱的招手叫酒保，给自己要了杯莫吉托鸡尾酒，给艾米丽点了杯果汁，然后拿出烟盒，美美点上一支烟。
“你变了，米拉。”艾米丽盯着她的脸说道，向烟盒伸手。
“人总是会变的，这边多年过去了。”米拉把她的手按住，“啊嗯，不，APLUS会知道的。”
“他管不了我。”艾米丽正叛逆着呢。
“呵呵。”
米拉反正不给烟给她，正好闻讯追来的马修诺里斯气急败坏把宝贝女儿和女儿闺蜜们全逮个正着，正好塞满了两人和雪琳芬之间的吧台，“给她们苏打水谢谢，给我来杯啤酒。”马修诺里斯心累地对酒保说道。
“这家伙刚刚敲诈了我哥哥一笔钱。”艾米丽凑到米拉耳边低声爆料。
“是吗？多少？”米拉悄悄打量了眼马修诺里斯，问道。
“不知道。”
艾米丽厌恶的摇头，撇嘴，“看！”她又指向吧台里的小电视机。
画面里的宋亚正在和环球音乐总裁道格莫里斯亲切握手。
“请问，能把声音……”那头的雪琳芬很礼貌的提醒酒保，把米拉刚想说的话说了。
酒保把电视声音调大。
‘环球音乐表示他们已经无限接近签下APLUS，并且声称会给这位目前正身陷多起负面丑闻以及诉讼的巨星及其旗下厂牌最好的报价，据消息人士透露，整起交易金额将超过一亿刀！’
‘嘭！’雪琳芬突然重重合上手里的小说，面无表情的起身离座。
‘讽刺的是，此时的APLUS似乎处境并不好，欧洲巡演萨拉戈萨场只有不足一万名当地听众到场，西班牙人民对他印象糟糕，当地媒体频频传出他耍大牌的新闻。’
主持人继续播报，配以萨拉戈萨场的巡演现场画面，球场下方坐满了人，但镜头一抬，上面看台空荡荡的。
“垃圾媒体！最近总是对他没好话……”
碧昂丝很气愤的对电视机怒骂：“假新闻！”
“托尼怎么样了？”米拉不解的目送雪琳芬走出酒吧，回头问艾米丽。
“Shxt！被康妮的前男友告了，正在芝加哥打官司……”
艾米丽不知道太多事，她指指远处守护自己的两位保镖，“现在我去哪他们都跟着。”
“那是他表示关心的方式。”米拉笑道。
“也许吧，但……很烦。”
两人闲聊起来，遥控器被马修诺里斯拿到了手里，他随意换了几个台，最后在ABC台停下，正好是奥普拉脱口秀时间，今天的嘉宾是哈莉贝瑞。
访谈已经进行一半了，好像在宣传哈莉为哈普娱乐主演，在ABC另一个台正在放送的电视电影，反正两人在聊什么奴隶时代的黑人女性之类宏大议题，但气氛很放松，说说笑笑。
“谈谈你的私生活吧，哈莉。”
奥普拉切换话题，“还在与那名叫……的橄榄球员交往吗？还是棒球球员，哈，抱歉我记不太清。”
“没有，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如此而已。”哈莉笑着澄清。
“所以你现在是单身状态？”奥普拉问。
“是的。”
“哇喔，这怎么可能？你那么漂亮……”
“还好啦。”
“你的身材也很好，好得令人嫉妒？我们黑女人……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能一直保持这种……”
奥普拉在自己的水桶身材上比划着前凸后翘的手势自嘲，“魔鬼一般的身材。”
哈莉捂着嘴，身体后仰倒在沙发上，开心大笑。
“说真的，有时候我们这种人真的会被男人们的嘴贱气个半死，我记得有一次，我在某个个晚宴上遇见APLUS，我打招呼‘嘿，APLUS’，你知道他回答我什么吗？”奥普拉问。
“什么？”
“滚开，死肥婆！”奥普拉回答。
“呃……”哈莉仍然保持捂嘴姿势，一时愣住了。
“真的，他当时真是这么说的。”奥普拉饶有意味的盯着她。
“呃，不不不，他不会是那种人。”哈莉摆手反驳，“他从来都……”
“我发誓，也许他当时喝醉了吧。”奥普拉打断。
“不不不，不可能，他是个在所有场合都能保持绅士风度的人。”
哈莉把身体前倾，完全不配合地认真争辩，“我在遇到他之前都不相信还有这样的……”
“对了，说说你俩的事吧，你是在纽约，拍他出道MV时认识他的对吗？”
奥普拉微笑着再次打断。
“是的。”
“当时他多大？十六岁？”
“是……嗯。”
“哇哦，你们之间当时发生过什么吗？他当时有女友的对吧？米拉乔沃维奇？”奥普拉又问。
米拉感觉马修诺里斯、碧昂丝她们还有酒保，全开始偷瞄自己，只好翻了个白眼，又点上一支烟。
“怎么会？我们没发生什么，很快我就来了洛杉矶，闯荡好莱坞。”哈莉赶紧澄清。
“然后你就遇见了韦斯利斯奈普斯？”
“是的，在丛林热剧组，导演是……”
“聊聊你和韦斯利吧。”奥普拉继续打断。
“天啊，我宁愿从没遇见过那个男人。”
哈莉松了一口气，立刻戏精上身，苦笑着也翻起了白眼。
“你们相爱过？”
“什么？”
“相爱过，你们在一起过一段时间对吗？”
“呃，算是吧，可惜当时我没察觉出他原来是个暴力狂……”
“他很壮。”
“是的，他练过空手道，发起脾气来……”
“我记得韦斯利曾经说他在好莱坞帮过你大忙，是吗？”奥普拉又问，“有这回事吗？”
哈莉深吸一口气，连笑容都挤不出来了，扭头拿后脑勺对着奥普拉，没精打采地回答：“算有吧……”
第一千零七章 被骗了个结结实实
十几分钟后，摄影机位上方的绿灯同时熄灭，演播厅的工作人员们惯例欢呼、鼓掌，走动和交谈声也开始响起。
“还好吗？贝瑞小姐。”工作人员走到背后，边慰问边帮忙拿下领夹麦克风。
“哦，抱歉……”
仍一动不动靠在沙发上发呆的哈莉这才惊醒，用右手食指和中指迅速在两边眼角抹了下，“谢谢。”抬头向对方挤出笑容并握手。
“这期节目效果应该不太好吧？”访谈结束后奥普拉连看都没再看她一眼，悠悠问道。
“还可以，分段收视数据差不多打平今年均线。”编导在远处回答。
“给我看看。”
奥普拉起身要来收视数据仔细看，脱口秀的节目主创围拢过去，检讨得失的，帮忙脱外套的，处理藏在背后的线路和腰间设备的，作为全米收视率最高的谈话节目，整个艾美奖级团队无比默契而且才华横溢。
“呃……”
自己这边弄完后，突然就没人再过问了，哈莉故作轻松着站起来，边将弄皱的裙装抚平边试着找个对上眼神的人交流几句，但是没有，饶是读空气功力和脸皮够厚，她此时不由也有点手足无措，“那我回家了哦，奥普拉。”
“拜，哈莉。”被人们围在当中的奥普拉头都没抬。
“拜……”
哈莉走到机位后面，对自己的还在状况外的助理翻了个白眼，“包！”
“呜呜呜，我中计了，APLUS，我讨好她讨好得那么辛苦，还降薪跑去参演哈普娱乐的黑奴时代烂片……你看刚才的直播了吗？”
一把夺过助理手中的包包，拿上手机出了演播厅就开始打电话哭诉，“你在哪？”
“里斯本这边天还没亮呢……我没看，但有人给我打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刚挂电话。”
宋亚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我很困，等睡醒再聊吧。”
“别不当回事，你会不红的……”
哈莉警告道：“奥普拉的节目影响力超级大，所有女人都不会喜欢对她身材相貌恶语相向的男人。”
“我知道，你就不该去参加她的脱口秀，起码提前通知我一声。”宋亚说。
“都怪那个碧池，她一开始给我的台本故意误导，让我以为主要是谈韦斯利的家暴问题。”
哈莉撒娇，“人家想帮点力所能及的忙嘛……里斯本对吗？我飞过去，你要在那呆几天？”
“呃……”
宋亚看向枕边已经睁开眼的斯隆，“七、八天吧，从洛杉矶飞过来很远的，不用那么辛苦。”
“我马上订机票！反正洛杉矶也不想呆了，那个碧池下半场光揭我在好莱坞的短，把我都当场弄哭了呜呜呜……不说了，你睡吧，挂了啊！”
哈莉风风火火的挂掉电话。
“呼！”
宋亚把手机搁回原位，“唉！”脑袋重新挨到枕头，叹了口气。
“不是说搞定奥维茨，就搞定了ABC和奥普拉吗？”斯隆女士却坐了起来。
“鬼知道！计划永远比变化快。”
和大概率在迪士尼呆不了多长时间的奥维茨结盟，就是图他在经纪、公关领域的影响力，还有对ABC总裁杰拉尔丁莱伯恩以及奥普拉等人的关系，如果他连奥普拉都搞不定，那对自己还有什么价值呢？
“我觉得还是马上给奥维茨打个电话吧，再晚点米国那边就都睡了。”斯隆又把手机拿回来拨号。
“唉！”
真是糟心，“奥维茨先生，我不明白为什么奥普拉宁肯编造谎言也要对我落井下石……我认为这应该已经是我们之间的默契。”等接通后宋亚发了一连串的抱怨。
“我还不了解情况，APLUS，能给点提示吗？”奥维茨问道。
“今天的奥普拉脱口秀，你看过就明白了。”
宋亚回答：“我只想说你没做到你承诺的，所以我会重新考虑我们的合作。”
“你等我回电。”奥维茨挂掉电话。
“M-Fxxk！该我挂你电话！”
宋亚对手机咒骂了一句，确实很累，他在葡萄牙比西班牙红，所以不能再像那边一样懈怠，繁琐的安保程序折腾别人，也折腾自己……
‘安舒兹演出经纪公司表示，他们已与APLUS就九七年的下半场巡演计划敲定了新方案，大约在三十二至三十五场，届时APLUS将为亚洲欧洲与北米观众奉献精彩的满分演唱会。’
直到睡一觉醒，宋亚依然没等来奥维茨的电话，下午，他在里斯本和安舒兹正式签约，这次反而是安舒兹信心不足了，从谈好的三十五自愿减到了三十二场，削减的三场都在北米。
宋亚知道他们的算盘，就算自己在北米负面新闻缠身，明年也不会被完全传导到全球媒体，打个时间差，票房还是有保证的。
保险方面，换成了芝加哥财团的老关系A公司承保，勉强拿到了个不错的合同。
“APLUS，想办法签一家米国跨国快消品巨头的代言吧，这对你无论在全球的曝光度和米国国内的公关能力都有好处。”
A保险公司的人签完字后忠告：“我们在上午紧急做了一个问卷调查，昨天哈莉那期奥普拉脱口秀播出后，米国女性，特别是三十岁以上女性对你的认同度大幅下降，这不是个好迹象，女性是演唱会的观众群主力，母亲对年轻人的消费约束作用也要纳入考虑。”
“我会处理的。”
宋亚摊开双手示意对方不需要太紧张，“当然，我需要你们在米国的媒体影响力帮忙，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也是我愿意签这份合同的原因之一。”
“我们会的，但我们完全想象不到为什么奥普拉会把你们私下的谈话拿出来说，她很少在访谈中那样。”
安舒兹的人说道。
“什……什么私下的谈话！？她那是编的，完全的污蔑！”宋亚怒斥。
“我们理解，我们理解。”
安舒兹和A的人纷纷点头应是，但感觉他们一点都不信，“但无论如何对你的伤害已经造成了，这种事她说出口又不会，也没法再收回去。”
是啊，奥普拉形象太好太好，悲惨的童年故事，身为黑人女性靠自我奋斗实现米国梦，无论是脱口秀还是读书节目都做到了顶尖，双商拉满，在整个英语世界影响力都极大，说什么那些家庭主妇都信。她的事业版图越来越广阔，那部八千万投资的‘宠儿’项目更使其一举成为横跨影视圈的大佬级人物。
可正是因为这样，宋亚才选择了冒着被迪士尼皇帝艾斯纳不爽的风险，和快要走人的奥维茨合作，毕竟上次在奥维茨家自己就看出来奥维茨和她、以及ABC总裁杰拉尔丁莱伯恩三人是绝对的盟友关系，而目前能解决自己问题，或者说不恶化被媒体境遇的关键不就是在ABC电视网以及奥普拉么？
毕竟已经被CBS、派拉蒙、FOX系媒体狂黑了，其他中小媒体都在跟风吃瓜，BC都坚决倾向驴党，对自己较友善，再搞定ABC就起码能稳住阵脚。
于是他对奥维茨更生气了，当然也下定决心要报复奥普拉。
但不能通过A+和内城广播公司这俩一遇到黑人之光就失灵的媒体，他连试探都懒得试探，戈登和奥普拉关系极好，皮埃尔萨顿也不差，两人主动打电话过来时，虽然也有点对奥普拉背刺另一位黑人之光生气，但和安舒兹以及A的人一样，天然就相信自己酒后说过那句话。
再说，他们是知道自己和奥普拉交恶原因的，自己联合白人影后朱迪福斯特争夺‘宠儿’电影改编权，导致奥普拉报出八千万制作费才说服小说原作者，也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托妮莫里森。
在这件事上戈登和皮埃尔萨顿其实对自己是颇有微词的。
“APLUS。”在让斯隆催了奥维茨秘书多次之后，晚上，对方终于亲自打来电话。
“我需要一个解释，奥维茨先生。”
纵使对方是CAA前老大，迪士尼现任联合CEO，宋亚的语气也变得不是很好，这事太操蛋了，之前在伊维萨岛他还答应得好好的。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得向前看。”奥维茨说道。
这种狗屁套话宋亚才懒得给好脸色，“向前看就是指我们之前的约定作废？”他讥讽。
奥维茨沉默了会儿，“很久没人这么对我说话了，哪怕是当红明星加亿万富豪也不行。”
“所以呢？就算你们想联合起来耍我，难道都狂妄到不等大都会唱片的合约生效？”
宋亚反问：“你不会不清楚我的性格迈克尔，我如果是个软弱的人也不会搞成眼下这种处境了，但我仍然不介意多一位或者几位强敌，我斗志向来旺盛。”
“我没有和奥普拉联合……实际上，她背叛了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奥维茨也知道他头铁，没太纠结态度，开始解释，“我没料到皇帝也会妥协，所以……在这件事上我要对你说声抱歉。”
“皇帝？艾斯纳？”宋亚问。
“是的，艾斯纳还是舍不得放弃奥普拉脱口秀的收视，他主动低头挽留她了，所以，奥普拉不会跟我一起被迪士尼清算，而且还趁机从艾斯纳那里拿到了不错的新合约。和我彻底决裂……”
奥维茨回答。
“Shxt！”宋亚爆了粗口，“那ABC的杰拉尔丁莱伯恩呢？”
“杰拉尔丁莱伯恩年底走人，但下场会比我好一点，她没与奥普拉撕破脸，离开迪士尼后她们会合资成立一个新公司，天使传媒，她任总裁。”
奥维茨说：“只有我……实际上，我上个月就收到奥维茨让人转交的解职信了。”
“YouM-fxxk！”
宋亚气得差点把手机砸出去，终日小心，却还是被这位大佬骗了个结结实实，经纪人嘴里就没一句真话！“你还故意放出合影，真无耻！”
“但我的能量你不需要怀疑APLUS，我没那么容易输，我和迪士尼签的是天价合约，他们想踢走我必须白白赔偿数亿米刀，我在董事会还有翻盘的机会。我希望我们的合作仍然继续……”
奥维茨那边倒很平静，“现在我们的某些利益反而更一致了不是吗？比如我们都想要报复……还比如，年底之前我还是能掌控住ABC，这次我不止不会抹黑你，而且会让ABC帮你洗白，只要合作继续。”
“怎么报复，报复谁？然后明年我就等着被迪士尼皇帝清算是吗？”
宋亚没声好气。
“奥普拉，我掌握了很多料。”
奥维茨说：“FOXnews刚解雇了他们的首席记者，前ABC台的斯蒂芬妮，是个很好的人选，她也愿意站出来。”
“站出来干嘛？”宋亚问。
“做一期类似CBS抹黑你那部‘罪与罚’的精彩专题，普利策奖级别的。”奥维茨回答。
第一千零八章 歪点子之王
“我爱里斯本，我爱这里的天气、人文、风光……”
正在接受专访，门被推开，宋亚瞟到躲在老麦克身后探头的哈莉，“暂时录到这里吧，休息一下。”于是向采访他的葡萄牙记者笑道：“中午这边有招待酒会，为你们准备的。”
“好的。”
利落的与摄像等采访组成员握手，简单聊了两句，他大步出门。
“喔，哈莉，可怜的哈莉……”才念叨了两句，才发现哈莉身边还站着CAA的经纪人派金斯利，以及……皮埃尔萨顿。
猜到这俩人为什么来，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金斯利女士碰巧跟我一个航班。”低调戴着墨镜的哈莉察言观色解释道。
“去我那聊吧。”
这层酒店都被安舒兹包下了，宋亚带三人去走廊尽头自己的总统套房，拧门把却拧不开，门被反锁了，“嗯？”正奇怪着，门被里面的人打开了条缝，一只白种女人用手指夹了张一百面额的葡萄牙盾伸出来，还俏皮的上下晃动。
“什么……意思？”哈莉不解的接过钞票。
宋亚努嘴，耸肩，摇头。
“呃，我以为是服务生呢。”
里面的人听到哈莉的声音立刻打开门，原来是斯隆女士，她另一只手抓着身上仅有的白色浴巾，“请进，不好意思APLUS，我房间里停水了，所以借你浴室用用，采访结束得这么早？”
反应倒快。
“没事，你请便，有客人来，所以我让记者们等下午再继续采访。哈莉，皮埃尔、金斯利女士，都进来吧。”宋亚把哈莉他们让进房，斯隆小跑向浴室。
“她真白，发色也很漂亮……”哈莉看着她背影，小雷达开动。
“这是小费吗？呵呵……我记得一百葡萄牙盾面值还不到一刀？”
派金斯利从哈莉手里拿过那张纸钞，轻笑着欣赏。
“是吗？”宋亚一愣。
‘砰！’
浴室门被斯隆关上。
“我们得聊聊，APLUS。”皮埃尔萨顿没心情参与女人的八卦，焦急的说道。
“一个个来吧，女士优先。”
宋亚直接把他晾到一边，“哈莉？”
“我没什么事，你们聊你们的。”
哈莉摘下为保持低调而戴的墨镜和帽子，信步左看看右看看，参观客厅。
那就派金斯利了，这女人专程跑来没想干好事，“APLUS，首先，我注意到A+唱片大概率将发行约换到环球，对吗？”她跟进小房间后问道。
“没错。”宋亚点头。
“菲姬现在是除你以外A+唱片最红、销量也最高的歌手，和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合作一直很融洽……”派金斯利为自己的客户开口要钱。
“从历史上来看，我们和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并不融洽，而且环球也不差，还在洛杉矶……”
现在没精力在换约这种事上多费口舌，“我会给菲姬开张支票的，其实以她的长约，A+唱片在六大之间更换发行商，你们没任何理由找我要钱。”
离开A+唱片去大都会的就算了，因为迪士尼在唱片业的发行能力确实不如索尼哥伦比亚，换约时宋亚会给Jazzy他们一些签字费做补偿，省得闹事。
但留在原公司跟去环球的凭什么也闹？这些经纪人就是为了钱，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鼓动旗下客户造反。菲姬眼下就在闹，躲在酒店房间里，放话不给够签字费就不配合巡演宣传，不登台。
“但根据菲姬所说的金额方面……传言你自己可是会从环球一次性拿到五千万，甚至更高。我想菲姬值得……”
“金斯利女士，我现在心情不好，你知道原因。”
宋亚不耐烦的指指她，“你也应该很清楚我的性格，我建议你去劝劝菲姬，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
“我等下会去跟她聊的。”
即便身为靓汤和CAA的顶级经纪人，派金斯利也不敢在自己发脾气时还死缠烂打，“还有件事，不，有个任务。”
她换了个话题，“我们知道你在跟奥维茨接触，而我们需要你知道的是：CAA的立场很坚定，不欢迎奥维茨在卸任后重返经纪行业，我们会封杀他，还有威廉莫里斯，ICM（国际创新管理公司）……”
“我知道，早上多诺万打过电话表明了类似的态度。”
威廉莫里斯办事不行，玩小动作倒来劲，早上自己大骂了多诺万一通，他去MJ那游说也无功而返，根本没得到流行之王的支持，当然这些话没必要对派金斯利说，“我理解你们畏惧奥维茨回去再分蛋糕。”宋亚回答。
“还有，如果奥维茨想另立炉灶的话，迪士尼的皇帝艾斯纳先生，也跟好莱坞其他六大打了招呼，希望他们也有类似默契。”派金斯利继续说。
“噢？”
宋亚抿了抿嘴角，如果其他六大卖艾斯纳的面子，那奥维茨在好莱坞等于完了，还是那句话，这些经纪人嘴里就没一句真话，和每一个人打交道都累得要死，“这和我无关。”
“那最好，总之……我只负责把话带到。”派金斯利说。
“没事的话，菲姬住在……”宋亚报了菲姬的房间号，把她送出门。
“还没时间做LSAT题吗？”随行的吉米拿着辅教资料正好过来。
“没时间，你随便坐。”宋亚指指客厅打发他，“皮埃尔。”又把皮埃尔萨顿领进小房间。
“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我不理解，明明是奥普拉先动的手，而且极没下限的造谣诬陷我，然后你们这些黑人精英却全一股脑的联系我，劝我不要冲动？”
宋亚冷冷的盯着对方，“你父亲、丁金斯先生、戈登、BET的约翰逊……”他报了一大堆早上打电话过来说合的人名。
“你和她斗起来是我们所有人的悲剧。”皮埃尔愁眉苦脸的说道。
“这个悲剧又不是我造成的，你们全在装糊涂，好像我真的会是私下里面对面对她说那种话的人一样，我不相信你们对我连这点了解都没有。”
宋亚越说气越不打一处来，还是非常憋屈的那种。他现在有点体会到苏格奈特目前的心境了，明明生死弟兄2PAC被人枪杀，然后所有人却过来当和事佬，让他不要冲动，不要报复，甚至趁机反泼脏水。
“我知道，奥普拉大概因为上次和你争夺‘宠儿’改编权的事，心里有火，所以……总之这次你就让她一回吧，她是女人，而且和她闹僵了对你，对整个族群都没好处。”
皮埃尔萨顿劝道：“我父亲、丁金斯先生、约翰逊甚至杰西杰克逊也都打过电话给她了，她向我们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事件，也会找机会补偿你……”
“怎么补偿？”
宋亚伸出五指：“琳达刚紧急做了一个民调，在三十岁以上女性中，看过她那期节目的人购买我唱片的意愿降低了百分之三十，其中黑人女性降低了百分之四十一。”
“二十五岁以上，百分之十三，黑人女性百分之十五。”
“二十岁以上，百分之九，黑人女性百分之十。”
“男性的购买意愿也有小幅降低，特别是中产家庭及以上的男性。”
他一项项数，“这还是在芝加哥当地做的民调，你不会不清楚我因此损失了多么巨大的一笔钱。”
“这就是她的影响力APLUS，你早该注意和她保持好关系，起码不要产生重大矛盾，别总是那么高傲，身段要放软一点……”皮埃尔还在那劝。
“滚滚滚！滚出我的房间！”宋亚听不下去了。
“好好，我走，你千万要冷静啊。”
皮埃尔唠叨着离开。
宋亚送都懒得送了，回到客厅，斯隆女士已经换上了冷淡风的职业套装，不苟言笑的站在电视机前看葡萄牙当地节目，哈莉坐在沙发一角，已经因为旅途劳顿迷迷糊糊在打盹了，吉米则坐在另一角看书。
“真M-fxxk的一群烂人。”
宋亚骂骂咧咧坐到哈莉身边，搂住她吐槽，“坏得虚伪，虚伪的坏，个个心里明白，嘴上漂亮，其实就是没有丝毫是非感的坏！”
“你别冲动。”没想到哈莉也这么说，“眼下这种情况，你不能再和奥普拉开战了。”
“是的。”斯隆也同意。
“经纪人也都是一群垃圾。”宋亚心里也清楚她们说的是事实，但嘴上还忍不了，继续骂。
“呃，我最近没事无聊，研究过相关法条，其实明星不一定就非有经纪人不可。”
吉米却愣头愣脑的翻起了法律书，“上面说只有经纪人才能为艺人取得工作，但‘取得工作’这种笼统的说法边界并不清晰，里面有很大操作空间……”
“别异想天开了吉米，这个行规运行几十年依然坚如磐石是有理由的。”
斯隆打断他，“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在巨大压力下依然保持清醒，什么该做，什么该说……先处理掉主要矛盾，就是媒体对APLUS持续的抹黑。奥普拉把你们所谓私底下的话拿出来说嘴，很难被证伪，而且一次性伤害已经造成了，现在我们只能先忍耐，假意周旋，缓和矛盾。因为非裔精英们显然更怕你冲动报复，把非裔群体内部斗争激化，因为你年轻，能量和性格都被摸清楚了。”
“妈的我现在只想出气……”
憋的慌，宋亚看了眼吉米，想起来这家伙歪点子向来很多，干脆简单把自己的处境介绍了一下，“你说我该怎么办？吉米。”
“呃，我觉得……呵呵……算了。”
吉米想了想，吞吞吐吐的又笑着把想说的忍回去。
“说吧，这里又没有外人。”宋亚说。
“其实……其实我觉得你就算报复也没什么吧？皮埃尔大老远跑过来亲自劝你，不就代表他们默认你会这么干吗？”
吉米说：“我们设想一下，如果你真的报复了会怎么样？又不出他们所料！该擦的屁股他们还是要擦的，对吗？”
“嗯？”
宋亚抬头想了想，“也是啊，矛盾本来就是你一级我一级升化的，奥普拉黑我，我反击，然后他们是不是就该跑去压制奥普拉，劝她别再和我一般见识了？”
“那又有什么好处呢？你出了气，但没有解决根本矛盾，还会被现在抹黑你的媒体利用，处境会变得更糟。”
斯隆女士泼凉水。
“并不一定吧？”
吉米反问她：“抹黑APLUS的主力是谁？是保守白人媒体对吗？除了派拉蒙，CBS号称白人老年台，FOX立场更保守……你想想，两位黑人之光互撕，他们应该很乐见吧？而想多看点热闹的话就意味着形势不能一边倒，否则怎么起哄拱火呢？”
“呃，你的推演很反直觉，但不无道理。”
斯隆女士赞赏的点头，“但奥普拉的哈普娱乐大股东并不是她，而且她还是ABC的台柱子，我们实在不能再招来更多敌人了。”
“M-FXXK就这么干！”
宋亚却听进去了，也正和他这个偏执狂的心意，“迪士尼的皇帝也未必不会妥协，他不就对奥普拉妥协了么？不妥协又怎么样？大不了不红了嘛，多大事？”
他兴奋地用另一只手搂住吉米，大声赞叹，“哈哈！你真是个歪点子之王，吉米！”
“APLUS……”哈莉担忧地拽住他的胳膊。
“没事，既然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这个性格，那么我即使忍耐别人也取信不了他们，他们甚至会认为我所谋者大，迟早有一天还是会动手报复的。”
吉米的思路很好，反过来想的话宋亚也看开了，难道忍这一口鸟气奥普拉就会对自己放心了？不可能！那么以后找到机会还是会想办法踩自己，“你说呢？斯隆？”
“我反对有用吗？”斯隆反问。
“呃，没有，还是帮忙一起制定计划吧！”
“这么干的话那我们的工作就要快，最好给人感觉是你下意识的，没经过深思熟虑的情绪化反击，而且要狠。我们和奥维茨的联盟也无法继续了，因为如果答应他那个纪录片提议，就意味着现阶段是要忍耐的，普利策奖级别的纪录片制作起来耗时太久……”
斯隆看了眼哈莉，得到宋亚的允许后继续说道：“和奥维茨联手抹黑另一位黑人之光，你的把柄也就会永远的落在他手上。”
“嗯，然后呢？”
“但我们可以趁奥维茨还不知道你的计划先从他那拿一些好处。”斯隆坏坏的眨了下眼睛。
说奥维茨，奥维茨的电话就来了，宋亚假意应付后说道：“我需要更多的信息，奥维茨先生，请原谅我目前并不太信任你。”
“你想知道什么？”奥维茨问。
“CBS和FOX就算了，派拉蒙为什么也会参与进对我的抹黑，雪莉兰辛真有那么大能量吗？她只是派拉蒙影业的总裁而已。”宋亚问。
“有一种说法，他们的母公司维亚康姆有意收购CBS，所以你给科克伦准备了一千万向CBS发起诉讼他们还挺乐见的，即使打掉CBS百分之一的股价那也能给雷石东省笔巨款不是么？”
奥维茨笑道：“毕竟了解你的人都知道……呵呵，原谅我这么说，你向来冲动，并且意志坚定到近乎偏执，咬住CBS就不会罢休。”
原来如此，就像摩图拉他们有次唆使韦斯利斯奈普斯碰瓷斗殴，然后利用自己的报复心理激化自己和索尼的矛盾……
“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宋亚冷静了些。
“等我们真正建立起合作关系之后……”奥维茨不想再多说了。
“还不够，派金斯利现在就在我这，她说好莱坞已经达成了共识……这个共识对你很不利奥维茨先生。”宋亚继续逼迫，“他们不愿意见到我和你的联手，所以我需要更多。”
“Shxt！”
奥维茨在电话那头爆了句粗口，“以前她在我面前就是个小角色，我曾经那么照顾她！”
“生意就是生意……”
“哈哈。”
奥维茨又笑了，“我离开迪士尼后会带出来一些你喜欢的东西，APLUS，比如被AB的台标，怎么样？你以前给A+预定的名字就是这个吧？还有一些媒体精英也会跟我离开，比如老牌主编查理斯金纳，当家新闻主播麦卡沃伊，最好的中东新闻女记者麦肯齐麦克海尔。你看，我就算不重操旧业也能过得很好，不是么？”
“他们都是白人吧？”宋亚问。
“你的A+不正在当被告，就因为‘太黑了’吗？”奥维茨回答。
当这边开始加速运转时，被嫌弃的皮埃尔萨顿还浑然不觉，中午，他参加了招待葡萄牙媒体的酒会，下午求见宋亚被拒绝，只好呆在酒店房间里。
“晚上还有个酒会，但APLUS不一定会到场，他怕刺杀，中午就没出现……”
他边穿鞋边跟父亲帕西萨顿讲电话，“是的，住一晚我就回去，内城广播公司还有一大堆事呢。APLUS？他这次可真被奥普拉气坏了，哈莉贝瑞还在他身边诉苦，但……其他人应该会劝住APLUS，比如斯隆女士，从来都能保持理智。嗯？你等等……”
“怎么了？”老萨顿在电话那头问。
话筒在嘴边，但皮埃尔萨顿没有回答，客房电视机里出现了以大金链子水钻吊牌一整套嘻哈装束的APLUS，正坐没坐相的半躺在沙发上，接受葡萄牙本地英语电视台的访问。
“你是说，奥普拉在污蔑你？”主持人问。
“是的，我从不会对女人说那种话，而且我压根就没见过她几次！”
APLUS非常激动，用芝加哥口音疯狂怒喷：“你知道吗？她M-F……就是个虚伪、阴险、满嘴谎言的女人，茄子人，黑皮白心，和那些抹黑、攻击我的媒体是一伙的，他们都是一伙！”
“呃，你在说奥普拉？”主持人小心确认。
“就是她，她……Hoho……”
APLUS边摇头边冷笑，“别以为她是什么善男信女，兄弟，我跟你说我也知道她不少黑料，只是以前不想说而已。”
“比如？”
“就拿慈善事业来说吧，我以前刚买下内城广播公司时查账来着，你猜我看到什么了？嗯？”
“嗬！”皮埃尔萨顿听到这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座机话筒掉到地毯上，砸出声闷响。
“怎么了？皮埃尔？皮埃尔！？”
老萨顿担心地在那边喊：“刚是APLUS在说话吗？”
电视画面里的主持人继续追问：“什么？”
“奥普拉，那个又喜欢出风头又吝啬的女人认捐了上百万刀，但实际上呢？屁也没有，那碧……根本没付账，好名声却都被她赚去了，你想想这有多恶心吧？嗷嗷待哺，满心期盼的米国贫民、非洲儿童们还眼巴巴的等着呢……”
“你……有证据吗？”
“老子有，都存着呢，我早就知道那女人不是个好东西！想跟别人合伙污蔑我？好啊，大家一起摊开来比一比谁更脏！”
“能……”
“带来了，给！”宋亚豪爽地递给主持人几张纸，“想看的也可以去阿美利加音乐网站，我稍晚会放出来，网址是点……我还有很多料，奥普拉很多童年经历都是编造的，哈哈，你们不知道吧？”
“爸爸！”
皮埃尔萨顿缓过劲来一把抓起话筒，“APLUS在用奥普拉诈捐的证据，我们那的证据报复！已经被葡萄牙媒体播出了！”
“嗬！”
老头子在那头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我们怎么办！？”皮埃尔萨顿哀嚎。
“还能怎么办！？都怪奥普拉好好跑去惹APLUS！我这就去见她，劝她让APLUS出完这口气就算了，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让……让白人看我们的笑话！”
“皮埃尔？不见！”
凌晨，宋亚不知道自己已经是第几次拒绝皮埃尔的求见了，搂着哈莉滚床单不香吗？“Hi！奥维茨先生。”
他接听转进来的奥维茨电话，“是的，我说了，我没忍住，哈哈。我们的纪录片计划？抱歉，我说都说了……”
“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合作对象APLUS，你太冲动了！”奥维茨很严厉的指责。
“你猜怎么着？”
宋亚回答：“咱俩现在一比一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