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 A+有线新闻
“查莉丝又怎么了？”
高地公园的餐厅里，琳达放下电话，对正吃着东西的海登说道：“打电话过来又哭又笑，语无伦次的。”
“她提出要和APLUS亲自聊了吗？”海登问。
“当然。”琳达说。
“那就是咯。”海登笑了，“她一直挺有心机的。”
琳达用鼻孔哼了一声，这时候宋亚跟着老麦克等人下楼了，“海登，还没吃好吗？快点，我们要赶航班了！”宋亚大声催促。
“航班？今天我是坐你私人飞机过来的啊。”海登愣了。
“对哦，这学季逻辑与修辞课的阅读小论文把我写得意识模糊了。”
宋亚想起来老婆被自己突然发病吓乖了，现在湾流飞机又可以随意享用，至于发过的誓？都是气话，气话……
“刚才查莉丝打电话过来说想亲自跟你说点事，你看……”
琳达亮出手机，海登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但没有做声。
“什么事都车上说吧。”
宋亚注意力不在这个上面，一行人上车赶往机场，琳达给查莉丝回拨过去，他和女孩聊了几句就放下电话，“Fxxk，哈维派了个好莱坞皮条客想背着我悄悄勾引查莉丝，海登，你让叶列莫夫多注意照顾着她点。”
在好莱坞，哈维看上某个女孩对那个女孩来说不一定是坏事，当然海登没蠢到当老板的面这么说，“好的，查莉丝签在CAA的派金斯利旗下，我让叶列莫夫直接给派金斯利……”
“得了吧，派金斯利说不定还会劝查莉丝乖乖就范。”宋亚说。
“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海登不敢再反驳。
“嗯，对了，既然哈维在对我的人动小手脚，那纽约时报那件事也不找他帮忙了，你们威廉莫里斯能搞定吧？”
宋亚又确认了一遍，“我可不想到时候看到他家突然播出什么芝加哥黑警案或者锡那罗亚案的专题。”
“能搞定，纽时老板小阿瑟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我们已经和他达成了默契。”海登趁机报喜。
“嗯。”
这是大事，宋亚又仔细想了想，“琳达，让查莉丝别和那个皮条客直接翻脸，我可不想哈维反过来坏我的事。”
“好的。”琳达拿起手机又拨过去。
“海登，资料带来了吗？”没再管小声打电话的琳达，宋亚向海登伸手。
“带来了。”
海登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大叠文件，“路上看得完吗？”
“看不完也得看。”
宋亚立刻进入工作状态，只要确定好目标，他这个人的行动力非常强，既然决定做二十小时黑人新闻台，那马上就要进入筹备阶段了，一来最有名气的黑人新闻主持戈登不可或缺，现在他还没找到靠谱的投资人，尚处于求自己的状态，等有其他玩家进来就不一定了。
二来电信法案虽然在众议院受到了不小阻碍，但驴象两党只是在细则上有分歧，法案被通过是可期的，现在买家小电视台或者单纯搞定频道资源还来得及，即便比去年MCHammer卖电视台时又贵了不少，但等电信法案通过后肯定就不是这个价了，成本会暴增。
三嘛，就是内城广播公司那边的萨顿家族非常急迫，他们不停催促艾丽西亚完成前期谈判，这帮政商不分的讨厌鬼现在缠上自己这唯一的救命稻草了，颇有升米恩斗米仇的意思，早点弄出一家自有电视台是很好的钳制或者反制手段。
“迪士尼暗示在收购ABC后会推出ABC自有的二十四小时有线新闻台，CBS和FOX也宣称会跟进，NBC则和微软达成了战略合作关系，他们在谋划推出一个叫MSNBC的合资新闻频道，另外还会在MSNB网站上同步推送新闻……”
宋亚边翻看着资料边感叹，“看来三大无线网和FOX已经准备在有线新闻领域围剿CUU了啊！”
“是的，电信法案会加剧竞争和兼并，一直处于领先位置的三大无线电视网最紧张，他们有可能利用规模优势发展得更强大，也有可能在新玩家的竞争中落败，以后二十四小时有线新闻台这一领域的竞争会空前激烈。”
海登说：“这些新频道的开播时间大约会在明年这个时间，也就是大家都判断电信法案会在明年上半年获得通过，不过都是意向，这些大台随意调配下资源就能弄出台新频道，很轻松。而你，老板，小台的处境只会越来越艰难，别怪我和多诺万没提醒过你。”
“大不了弄出来再卖掉就是了，约翰逊给BET规划了娱乐为主的路线，黑人严肃新闻台有市场空间。”
宋亚回答。他现在专注于解决眼前的问题，反制内城广播公司，为应对维克那桩案子预先准备媒体资源。
“你有没有想过，约翰逊很可能是对的。”
琳达打完电话加入讨论，“黑人真心不爱看严肃新闻，而且我们这个群体普遍家庭可支配收入不高，没多少人愿意订二十四小时滚动播出的有线台……”
“就是这话，这世界聪明人很多，有一个明显的市场空当却没人愿意进入肯定是有原因的。”
海登同意。
“那是他们不够聪明，OK？”
宋亚不以为意，“想想巴恩化工那回事，不就是靠荧光派对，荧光棒的新需求活过来了吗？市场没有需求可以去创造嘛……”
他特意忽略了荧光派对的主意是天启帮助的结果，咱这手里不是有钱嘛，即使给网景加SUN的股票留了三千万，还有近亿没花出去呢，年底之前无论如何要投资出去了，利率越来越低，明年税季他也不想像今年一样大出血。
“你是天才你说了算。”海登表示服气。
一行人与等在机场的古德曼和哈姆林汇合，登上湾流直飞洛杉矶。
戈登很小心谨慎，他没把见面地点约在BET的老巢华盛顿，而是找了个来洛杉矶采访狱中的辛普森的机会，那家伙案子的热度一直变态的高，米国人民似乎总看不够这场拥有明星、爱情、出轨、谋杀、悬疑、政治、金钱、法律甚至八卦元素的大戏。
“戈登，我决定支持你。”
在玛丽亚凯莉操持的马里布海滩派对上，宋亚见到了戈登，他开门见山，“萨顿父子太讨人厌了，我要弄出一个自己的新闻台。”
“真的！？太好了！APLUS。”
戈登顿时喜出望外，这位名气很大的中年黑人精英激动得差点把杯中酒撒了，上前一大步，紧紧握住宋亚的手，“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你有什么想法吗？”宋亚问：“对新电视台。”
“当然，他必须是向CUU看齐的，我们黑人自己的新闻台……”
戈登立刻滔滔不绝展望了起来，“一样二十四小时滚动播出，一样只讨论世界和国内的重大新闻事件……”
“世界新闻部分怎么解决？”旁边的古德曼插嘴进来问：“维持像CUU那种全球新闻团队是我们负担不起的。”
“可以买嘛，除了米联，我们还可以从法新、路透、共同、新华……”
戈登说：“有些国家维持全球新闻来源并不以盈利为目的，他们很乐见有米国媒体愿意引用他们的新闻报导，费用不高。”
“这不合适吧？”宋亚倒是愿意，但他对政治同样也很敏感，偶尔这么做还行，把这些其他国家的喉舌当全球新闻主要来源肯定遭到米国政界的集体绞杀，无论驴象。
“当然，我是指创台初期先填填全球新闻来源的空窗阶段，然后第一步先在南非设立新闻站，再发展到其他地方，这是个长期过程。”
戈登说：“反正米国黑人大都关注于国内新闻，国际观念不高，到时候国际新闻的比例也不会高。”
“嗯，你确实做过长期计划。”宋亚点头：“有计划书吗？”
“有的，但现在不能拿出来。”戈登不见兔子不撒鹰，“我不能冒被约翰逊发现然后下家又反悔的风险，他现在已经在怀疑我了。”
“戈登，我也不能冒被过度激怒约翰逊的风险，你们最好和平分手，否则我也不一定接纳你，你明白吗？”
宋亚很清楚，自己不能为未来的媒体影响力而去得罪当今在黑人群体最有影响力的BET，呃，得罪肯定是会得罪的，但只能小小得罪一下，千万不能冒撕破脸的风险。
“我明白，你放心，不如先想想我们的新电视台叫什么吧？”戈登笑道。
“我倒是想了个名字，A+有线新闻，A+ews，简称A，怎么样？”
“不错，非常不错！”
第七百零三章 务必保密
开电视台，特别是有线台在米国不难，因为早期有线电视网其实只是接收广播无线信号不良的偏远地区或山区等地自发建设的基础设施，私人公司或者社区居民集资弄个电视塔，然后用线缆把无线广播电视信号接到家中，四八年就有的东西。
稍晚，一些有线电视网发现订户资源其实可资利用，于是纷纷推出自有的电视频道，这就是有线电视台，所以这些电视台一般有很鲜明的地盘划分，多为小本经营，星罗棋布地分散全米，良莠不齐。
这种全米一盘散沙又在局部地区处于垄断地位的格局导致各家电视台非常故步自封，既不急于跟进新技术发展，也排斥竞争，所以三大无线台NBC、ABC、CBS的地位非常稳固。
到了八十年代，这个行业逐渐而缓慢地形成了TBS，TCI等一些中等实力电视网和运营商，然后被誉为有线电视教父的TCI总裁约翰马龙横空出世，他通过不停的并购加速中小有线电视网整合，然后用整合出来的频道资源推出五百台计划，使订户的自主选择权第一次如此丰富，同时这种连年的大规模资本支出和固定资产投资令TCI一直处于高负债、低税负的野蛮扩张状态，招致了以时任参议员戈尔为首的批评和调查。
但约翰马龙不为所动，进入九十年代面临数字卫星电视行业的竞争，他又联合了电报电话公司这家电信巨头，利用老牌电信运营商雄厚的用户基础和线缆铺设、入户安装施工团队，更进一步疯狂抢占市场，同时积极拥抱数字电视技术。终于在电信法案通过之前，先一步抢占了最宝贵的广大用户资源，使有线电视行业处于竞争中的有利态势，现在轮到三大无线电视网被逼无奈纷纷计划新增有线台，而不是反之了。
在TCI带领下，其他有线电视运营商只得跟进，全米各家中小有线电视网、电视台不是并购别人就是被并购，或者在残酷的竞争中无情淘汰，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某些时候也需要一点运气，比如MCHammer的加州地方台就在连年亏损快要破产歇业的最后关头，被有线电视业的新玩家康卡斯特高溢价收购。
“Hammer，最近还好吗？”
宋亚也在打康卡斯特的主意，其实这几乎是他唯一的选择了，比他们家更大的电视网现在看不上一间新起步的黑人新闻台，比他家小的，合作没有意义。
康卡斯特比TCI动得晚，算是约翰马龙的最成功模仿者之一，在八十年代中后期才开始加大收购规模的强度和频率，去年和今年上半年刚刚完成两桩十亿刀以上规模的并购案以及一些以控股为目地的注资，才将直接用户数做到了近五百万，加上控股公司的用户，总规模约在八百万左右。
也是由于一步晚步步晚，他家的频道资源肯定远不如TCI，比如老板小罗伯茨就一直对TCI旗下的BET占领大部分黑人订户市场非常眼红，买MCHammer的黑人台也出于此目的，但很显然那笔生意做亏了，MCHammer的台被他们收购后订户数一直没做起来，而且赔得更狠。
所以MCHammer对那桩并购案很满意，由于康卡斯特提出收购的时机恰好在他从康普顿电台枪击案，也就是锡那罗亚的UZI枪口下死里逃生之后，他直接把这两桩好运归功给了上帝，开始天天经不离口，神神叨叨的了。
“我很好，我的心情从未如此的安宁喜乐APLUS，你和琳达应该常来这里，你们先听我给你们来一段，马太福音中说……”
他二话不说开始对到访的宋亚和琳达布道，这家伙是个人才，做歌手时就是第一位拥有自有唱片公司的嘻哈歌手，败起家来几千万家财三五年很干脆的败光，现在信了教也做得有模有样，听说快在当地福音派教会混成正牌牧师了。
“Yo，阿门。”
不管怎样，这家伙看起来比以前靠谱很多，宋亚随意应付了下和他闲聊起来，顺便等琳达让他帮忙约的康卡斯特高层上门，“你还和苏格奈特他们混在一起吗？”
“嗯，我们经常聚，苏格喜欢带着我和Kane大爹四处走动，拉斯维加斯，他喜欢拉斯维加斯，经常去那探望迈克泰森，他们玩得到一起去。”
MCHammer应该也知道苏格奈特很享受东西海岸两大老牌嘻哈歌手的前呼后拥，他并不反感，苏格奈特确实帮了他很大的忙让他免于破产，他的歌手约也签在了死囚唱片，人在屋檐下，他都认了，唱片倒是不急着出，过气就过气了，侍奉上帝要紧。
“幸亏你当年没把我的电视台买了。”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否则我要亏不少……”
“那时候APLUS不是不想帮你，他确实不想乘人之危占你的便宜。”琳达帮新老板对旧主解释。
“我知道，琳达，我有时候会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那些忠告……”
MCHammer环顾了下目前的住处，仍旧不小，但比他以前的庄园豪宅要寒酸到不知道哪里去了，跟班们大多也不见踪影，但吃回头草的还有，他仍无法彻底摆脱他们，不过那帮家伙应该已收敛不少了，“但反过来想，这也许是上帝对我的考验……”他说。
“是的。”宋亚频频点头，顺着他的话说。
康卡斯特的人准时到访，“那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谈吧。”MCHammer很识趣的离开。
“你好，APLUS，我听Hammer说，你也有意开设自己的频道？”
康卡斯特总部在费城，来客是加州这边的分公司经理以及芝加哥分公司的高层，初次接触，他们很重视眼前的当红歌星兼亿万富翁，“和我们合作，对吗？”
“是的，我打算筹办一家新电视台，所以我需要你们的频道资源，我打算把它放在康卡斯特的电视网播出。”
宋亚也不说废话，“A，A+有线新闻。”
“哇喔，新闻类频道？没问题！”
对方回答得很爽快，约翰马龙展开五百台计划后，像他们之类的追随者也在频道资源数量上纷纷跟进，几百个台，其实大多数家庭都只会订头部的那几十个，剩下的要么是小众向、专业向的频道，比如因辛普森案才火起来的NBC法制频道，以及面向特定地域或小体育门类的频道，要么就干脆是一些神棍和电视推销频道。总之TCI有五百台，康卡斯特也不能太少，这使得他们乐于接受资质不错的新玩家入场，好歹比那些凑数的烂台要强。
“电视台总部会放在芝加哥。”
宋亚对芝加哥来的那位高层说道，“我们打过交道的，对吗？”这个人他有点眼熟。
“APLUS，我参加过你在高地公园办的订婚典礼，你忘了吗？”对方笑道。
“哦，想起来了哈。”
双方亲切友好地聊了下去，一开始，他们以为宋亚只是被MCHammer的‘成功经验’激励，也想加入电视行业玩玩票，但随着初步接触进行下去，他们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二十四滚动播出，专做非裔严肃新闻的频道？”
芝加哥那位高层眼睛都发亮了，“你打算从内城广播公司分一些资源来芝加哥，对吗？从底特律？据我所知，内城广播公司在芝加哥没有电台……”
“呃，其实我和内城广播公司还没谈妥，但无论如何我对这间电视台是很用心的，而且弄成的速度不会太慢。”宋亚说。
“你这么有信心？”加州分公司经理问：“能赶在电信法案通过后立刻开台？”
“我不等什么电信法案，我只是弄一家电视频道而已，而且只在你们的康卡斯特电视网播出。”
现在的有线电视网和资源提供者电视台之间有竞争也有合作，比如头部有线台之一的HBO，它既在自有电视网，也在华纳电视网播出，七十年代末当时规模还很小的康卡斯特也开始引入HBO频道供自家用户订阅。根据戈登的预计，他如果从BET跳槽，约翰逊绝对不会允许他新加入的频道同样出现在TCI电视网，那么宋亚这边干脆和康卡斯特签独播协议算了，这样既能得到康卡斯特更大的资源倾斜，也能和约翰逊不直接撕破脸竞争。
当然，现在想说和一家全米有线订户数排第二十一位的大台竞争还太早，但宋亚能感觉约翰逊明显有些忌惮自己，暂时先不正面冲突为好。
他笑道：“我的新电视台符合现行法律的所有规定，电信法案会带来什么改变那种层面的事与我无关，我野心不大。”
“二十四小时严肃非裔新闻频道……”对方又重复了一遍，显然不信他野心不大这种话。
“就……就和那些关心时政的电台差不多，无非是把谈话的主持人和嘉宾搬到电视镜头前，然后买点国内国外新闻转载权，然后巴拉巴拉针砭时弊……”宋亚说。
“还有国外新闻？”康卡斯特的人对视一眼，“那我们要上报总部了，我们来之前和老板小罗伯茨先生打过招呼，他对你很感兴趣APLUS。”
“好吧好吧，我目前只有个初步的计划书给你们，如果项目启动，我肯定要在业内挖人的，所以无论如何请务必保密。”宋亚让琳达拿出文件交给对方。
“好的，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回复你。”康卡斯特的人起身告辞。
“Hammer，也帮APLUS保密，不要对别人说我们见过康卡斯特的人。”
离开MCHammer家时，琳达提醒旧主。
“放心吧，我向上帝保证。”MCHammer郑重地捶了捶胸口。
“APLUS？那小子前几天还去过我家，见康卡斯特的人，他也想学我搞个电视台来着哈哈。”
不过第二天，他就在拉斯维加斯醉醺醺地对苏格奈特全嘟噜了出来。
“管他去死……”苏格奈特不以为意地骂道。
然后苏格奈特隔天去监狱探望2PAC时，随口把这件事和对方提了一嘴。
而谁也不知道的是，2PAC在监狱里悄悄交了个外面的笔友，是当年和他在媒体上公开对骂的拉希达琼斯的姐姐，也就是昆西琼斯的大女儿基达达琼斯，LLCoolJ的前女友，这个圈子真心不大……
“你最讨厌的APLUS好像想开电视台。”
基达达琼斯自动忽略了2PAC不许她将信件内容透露给别人的词句，在餐桌上父亲说道。
“我知道，那小子想买内城广播公司，到时候他就不止拥有一家电视台了，当然都是小台。”
昆西琼斯没在意，继续吃着。
“你不打算阻止他吗？”基达达琼斯问。
“让他买去吧，内城广播公司会让他亏得哭都哭不出来。”
昆西琼斯和丁金斯等人的关系也不差，他其实远比宋亚了解内城广播公司。
“可怜的老头，等APLUS拥有那家媒体你又要挨更多的骂了。”
一旁默默听着的拉希达琼斯笑了，“那家露易丝报道是他的吧？这两年一有机会就逮着你和西蒙斯叔叔喷。”
“吃你们的吧，在餐桌上不要聊那个讨厌鬼。”
老头不爽地擦擦嘴，丢下餐巾，回到书房打给了老友罗素西蒙斯，“APLUS和内城广播公司的事你有关注吗？”
“有，怎么了？”罗素西蒙斯问。
“我们给他制造一点麻烦怎么样？起码让他多花点钱。”
“我现在可没实力和他去竞争……”罗素西蒙斯失去DefJam唱片控制权后过得并不好。
“多拉点人？萨顿父子会乐意见到有新竞争者出现的，算我一个。”
昆西琼斯说：“内城广播公司还是有价值的，那小子虽然坏，但人不蠢，他都敢跳进去，我们凭什么不敢？我们比他要熟悉内城广播公司得多，如果被那小子拿到这家媒体，以后我俩就等着三天两头上新闻挨骂吧！那可是曼哈顿帮！影响力远非加州小报可比的。”
“好吧，我考虑考虑，等我回复。”罗素西蒙斯也意动了，挂掉电话。
第七百零四章 剧组的一天
“慢点，慢点说艾丽西亚……”
又一个周末，宋亚再度飞来马里布，“皮埃尔萨顿又把谈判拉回了起跑线？为什么？他们父子俩真觉得吃定我了？”
“他好像在暗示内城广播公司有其他选择，但我不确定……”艾丽西亚问：“你打算怎么做？”
“哈哈……”宋亚乐了，“这不正好？继续拖呗，你什么也不用干。”
“我很贵的哟，工时费……”
“我知道，就当用公款在纽约散散心。”
笑嘻嘻把手机丢还给琳达，远远看到雪琳芬新定制的豪华保姆车缓缓开进别墅，兴奋地站在原地直搓手。
“妈咪，妈咪……”
车门拉开，一岁多的小罗柏已经会不少短语了，蒂姆拉开车门，他被保姆抱下来，面朝车里大声哭闹。
“乖，今天在爸爸这儿待一天，妈妈要去拍戏咯。”雪琳芬哄孩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呃，一起进来坐坐吗？”宋亚从保姆手里接过小罗柏，探头进去问。
“这里？算了。”
瘦身成功，已经带着妆的雪琳芬今天状态非常好，真可谓美艳不可方物了，她隔着车玻璃看了眼马里布海边别墅，“我两年没工作了，今天要早点去剧组，争取用最好的状态，我现在有点紧张。”
“我相信你能演好的。”宋亚安慰她，“一个配角而已，对你来说很轻松。”
“嗯。”
她情绪不明地随口答应了声，“蒂姆，我们走吧。”又伸手朝小罗柏挥了几下，“拜拜，亲爱的，晚上妈妈来接你噢。”
“妈咪……”小罗柏只管哭。
“APLUS先生……注意门。”蒂姆很听她话，利索地把小罗柏的日常用品之类东西拎下车交给马沃塔，然后关上车门，命令司机在小罗柏的嚎啕声中发动保姆车。
“记得吻戏可以借位！”宋亚对着车尾气喊了一嗓子，然后乐呵呵地专心逗儿子，“叫爹地，爹地……”
小罗柏睁着害怕且陌生的大眼睛盯他的脸，几秒后扭过头去。
“今天家里就我们父子俩哦，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宋亚把他架在脖子上往别墅里走，玛丽亚凯莉一大早也去剧组了，现在猫鼠游戏和星梦泪痕剧组都是最忙的时候，舞出我人生续集倒拍得差不多了，月底大概就能封镜。
“老板，康卡斯特的人等会就到了。”琳达提醒他。
“啊哦，没关系，等会儿陪爸爸一起谈生意咯乖儿子。”宋亚继续哄着。
“听说他最近想买下内城广播公司。”
保姆车开上了加州大道，往片场赶去，蒂姆对雪琳芬说道：“等这笔交易完成，他就能算非裔里很有影响力的媒体大亨了。他是真心很喜欢小罗柏。”
雪琳芬撇撇嘴，“不聊他了，蒂姆，帮我再对台词。”她拿起用作道具的真丝手套。
“好的，别紧张雪琳，APLUS说得没错，这种戏对你只是小场面。”蒂姆劝道。
“蒂姆。”雪琳芬瞪了他一眼。
“好吧好吧，呃，我们从头开始，你在酒店舞会上发现了男主，然后把他定为捕猎目标，在客房走廊等待时机……”蒂姆拿起剧本。
“我在舞会上没有台词，对吗？”雪琳芬问。
“是的，主要通过肢体动作和眼神来……”
保姆车直接开进片场后面的VIP化妆间外，“嘿，芬恩小姐。”叶列莫夫已经等在那了，亲自把她领到男主隔壁的化妆间里，“怎么样？还满意吗？”
“什么？”她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这里，化妆间。”叶列莫夫笑吟吟地说。
“当然，我只是个配角，这里比我以前演主角的化妆间都大，是谁的？”她打量了一眼宽敞的化妆间，“她今天没戏份吗？”
“她？”叶列莫夫想了一下，“哦，对，没戏份，其实是‘他’，男二号约翰马尔科维奇一般会用这间。”
“我记得他不是GAY吧？他也喜欢这些插花？还有这些……”雪琳芬指指化妆间里女性味十足的多余陈设，“我还以为这里是艾米亚当斯的化妆间。”
“哈哈，这些都是我为你准备的芬恩小姐，希望你喜欢。”叶列莫夫笑道：“艾米的戏份早提前拍完了，她主演的电影七月暑期档上映，已经去跟那个剧组跑宣传了。”
“噢，您真是太贴心了叶列莫夫先生，我这只有两天的戏份而已……”雪琳芬微微按着胸口很感激地说道。
“呃，其实只有一天，林顿先生最后还是把舞会那场戏砍掉了，所以……”
叶列莫夫不安地搓手，“好莱坞影业认为那场戏和剧情关系不大，所以决定还是遵照以前的剧本来……”
“这样啊……”雪琳芬有点失望，“我还特意订做了一件舞会用的晚装。”
与宋亚按天启原片指导写成的剧本相比，导演雷德利斯科特按照原著小说扩展了一些内容，将高级妓女这个角色与男主勾搭上的动机交待得更清楚，但那就意味着要加一场规模不小的高档酒店舞会戏，服装、道具、群众演员片酬支出都是不小的压力。
“实在抱歉，我替你争取过，不过……唉，林顿这个人就是这样，他喜欢一切能省钱的主意，昨天才临时决定把这场戏砍掉，也许是剧组忘了通知蒂姆。”
叶列莫夫为自己辩解了几句，“对了，你来得早了一点，为你准备的造型师和化妆师要一个半小时之后才会到，请先等等，其实剧组为你准备的晚装也很不错，当然，如果你有更好的话，呃，还是要看斯科特导演的意思，所以……我也不好说。”
“总之谢谢你叶列莫夫先生，那我现在这等咯？”雪琳芬问。
“好的，那不打扰了，我就在附近，有事可以找我，再见。”叶列莫夫边往门那退边不停献殷勤。
“他现在可是好莱坞不大不小的红人噢。”
叶列莫夫消失在门外，蒂姆饶有深意地关门。
“呃，那我们就等吧，真讨厌，他总是喜欢承诺一些做不到的事，本来还以为复出后的第一部电影戏份能多一点呢。”
雪琳芬说道：“上次去‘我该如何停止这一切’剧组时，他也是这样，说可以为我谋那部剧的制片人头衔，结果呢？”
“他愿意承诺总是好的。”蒂姆笑道：“听说那部剧连电视播放权都没卖掉，没挂名制片人也许对你不是坏事。”
“我岁数越来越大了蒂姆，也该开始渐渐转幕后了。”雪琳芬对着镜子，用手轻轻拨开眼角检查鱼尾纹。
“还早呢，你今天特别美，雪琳，等会出去我们通杀一切。”蒂姆恭维她。
这时候化妆室的门又被敲响，原来是隔壁的杰瑞德莱托在经纪人的带领下来打招呼。
“芬恩小姐。”两人的态度也很讨好，莱托要矜持些，“你今天棒极了。”
“你也一样，大男孩。”
雪琳芬优雅地伸出手，让对方在手背吻了一下。
“呃，等下你和莱托有吻戏，我想如果你介意的话，可以借位拍摄。”莱托的经纪人提道：“我等下可以和蒂姆一起去找导演说这件事，提前打个招呼。”
“不用，我可是专业演员，或者说你们介意？”雪琳芬才不介意。
“当然，不，莱托的专业精神在好莱坞是最顶尖的。”对方经纪人连忙解释。
“所有人都在巴结我，蒂姆。”
又经过造型师和化妆师围在身边叽叽喳喳的恭维后，雪琳芬懒洋洋地一边进入角色，一边唏嘘，“在三颗心剧组，我作为主演之一还要自己化妆。”
“这是APLUS投资的电影嘛。”蒂姆笑道。
终于，他站到了暌违许久的镜头前，身着一袭性感晚装，慵懒地靠在‘酒店’客房门口，风情万种，“嗨……”向不远处的杰瑞德莱托轻启红唇，主动打招呼。
“嗨……以前在哪见过你吗？”杰瑞德莱托稍微愣了下神，开始念台词。
“卡。”
导演雷德利斯科特叫停，“等等……”他走过来，仔细地凑近雪琳芬的脖子看，“造型！造型！”又把造型师喊来。
“这条项链准备得过于吸引观众目光了。”
他训眼前的女性造型师，“芬恩小姐这个角色是高级妓女，伪装成名媛的交际花，所以她会戴品位不错但又不很贵重的项链，我们合作很久了，你该把握好这个人设微妙的尺度！别弄这种浮夸的假钻……”
“呃导演，不怪她。”雪琳芬有点窘迫地抬手，“这是我自己带来的项链。”
“是你自己的？”雷德利斯科特一愣，“这钻石是真的？”
“当然，我为了这部戏昨天才拍下来的……”雪琳芬委屈地说。
“那起码值二十……”
雷德利斯科特很懂行情，他喃喃自语了半句，然后一挥手，“但还是不行，换回你造型师为你准备的那条就好。各部门准备，还是先过一次，不开机……”
与此同时，洛杉矶市郊一间租来的小别墅内，查莉丝塞隆戴着墨镜，正和许多女孩一起躺在游泳池边的沙滩椅上，全都是身材姣好的漂亮白妞，用布料很少的各色比基尼组成了道青春和热辣的风景线，她在人群里也显不出多出众了。当然，如果都站着，她身高还是鹤立鸡群的。
不过外人看起来养眼，女孩们早就在六月份加州的阳光下诉苦连天了，“太晒了，我们能休息一下，补一下防晒霜吗？”有女孩抗议。
“闭嘴！群众演员！再过一遍，准备……”负责拍摄另一组边角戏的扎克施耐德冷酷地指挥摄影镜头保持和女孩们的身体平行。
女孩们纷纷做出很享受阳光的惬意表情。
“翻身。”扎克施耐德喊道。
她们集体转身，换成背部朝上，查莉丝也是如此。
“好的，再来一遍，准备！翻身！”
于是她们又转回来。
“OK，笑容更甜美一点，再来一遍，翻身！”
“不错，再来一遍，翻身！”
“查莉丝，别撇嘴，嘴角，注意嘴角！微笑，要微笑！翻！”
“很好，继续！我要多拍几组镜头……”
第七百零五章 长镜头
按照剧本，查莉丝在拍的这场戏正处于男主阿巴格内尔人生中最‘迷茫’的时期，一方面，他的真实身份被FBI探员侦知，被捕风险大增，另一方面，他已经从支票诈骗中赚到了不菲的积蓄，似乎可以从此金盆洗手，换个名字销声匿迹安定下来了。
所以他跑到乔治亚州的亚特兰大，租了栋豪宅隐居，但很快，爱社交爱找刺激又出手阔绰的他在当地年轻人中混出了名，豪宅也成了享乐男女们的派对圣地。
查莉丝饰演的就是派对女孩之一，在拍完泳池边的戏份后，第二天就要迎来她演员生涯目前为止最高光的那场戏了。
在扎克施耐德宣布收工后，女孩们纷纷抱怨着从沙滩椅上爬起来，往别墅里走去。
“女孩们，各位，各位……”
扎克施耐德趁机让手下把一份文件分发下去，他用扩音器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下周APLUS有一个MV要拍，你们把这份文件带回去给经纪人看，如果愿意的，就回上面的电话。”
“APLUS！？真的？”
“我当然愿意，是什么样的MV？扎克？”
“需要试镜吗？”
“有特写镜头吗？还是说需要会跳舞？”
女孩们立刻兴奋地叽叽喳喳起来。
“不需要试镜，你们已经被猫鼠游戏剧组挑选过了，MV内容很简单，就是APLUS在台上唱歌，你们在台下扮演观众，不过这次镜头会照顾你们多一点。”扎克施耐德回答：“对了，我是MV导演。”
女孩们发出一阵不满的嘘声，演唱会观众还不如他们现在演的角色呢，好歹有可能在大银幕上露正脸，现在的演唱会台下黑压压一片，很难被看清。
“是前排那种专业观众吗？”查莉丝眼珠子一转，凑到扎克身边问道。
“应该比那种还好，我也才刚刚从APLUS那拿到剧本，只看过一遍。不过放心查莉丝，我们会照顾你的，你的出镜时长会有保证。”
扎克施耐德回道：“等下让你的经纪人去找文件上的人，对方会安排好的。”
“谢谢你扎克。”查莉丝大喜过望，她猜估计是APLUS为了补偿她没拿到银行柜员的角色。
“别分心，把精力全集中到明天那场派对戏上，那是个出场演员众多的长镜头，斯科特导演对表演要求很高。”
扎克施耐德小声提醒。
“我明白。”查莉丝重重点头，然后比基尼也懒得换了，直接套上长裙，躲开其他女孩的嫉妒目光离开片场。
“怎么样？”她的胖跟班正在车上打盹。
“我又拿到一个角色。”她和对方开心的拥抱，然后打电话给经纪人，经纪人得到消息后马上致电文件上留的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发行部门电话，很快，就去和对方签好了合同，并领回了张几百刀面额的置装费现金支票以及一千刀的预付报酬。
“要晚装，要性感……”
经纪人有些失望地在电话里嘟囔，“没有剧本？看来确实只是一个普通角色查莉丝……你听说了吗？雪琳芬昨天去拍配角戏时，穿了件老佛爷六十年代亲手制作的chloe晚装，戴了条二十万刀以上的钻石项链，把全剧组都镇住了。”
“这样啊……”
她刚提起来的情绪也随之低落下来。
“总之明天表现好点吧，我还得帮旗下另一位演员跑试镜，你自己能搞定吗？”经纪人问。
“没问题，那句话我都练了无数次了。”
“用乔治亚口音，千万别忘。”
“我不会忘的。”
她挂掉电话。
“弗兰克！快过来，朗斯他掉进谈话坑（六十年代流行的一种客厅装修，在凹陷于地板的空间里安置桌子和沙发组）里了，哈哈哈哈……”
她整晚上连做梦都是这一句，第二天，她换好了六十年代风的鲜艳套裙，躲在别墅内的门后面，胳膊被一位导演助理拉着，静静等待男主扮演杰瑞德莱托走位。
外面游泳池边的男男女女们嬉笑打闹，主人莱托穿着色彩浮夸的六十年代高端成衣从外面走进来，摄影师扛着硕大的斯塔尼康设备在助手的帮助下缓缓后退，其他收音、灯光组和演职员都各司其职，房间里从家具摆设到人的穿着打扮，全是还原得非常鲜明的六十年代风格。
“房间里请用烟灰缸！”他对家里被狂欢的男女们搞得一团糟很不满，拿起桌上的烟灰缸递给一个夹着香烟，正在吃奶油蛋糕的女孩。
“弗兰克，这奶油真不错。”女孩亲了下他的脸颊，也用乔治亚口音说道。
嗯？查莉丝一愣，外面那声音怎么像是艾伦旁派的，她不是已经拿到空姐的角色了吗？
不管了，自己的戏份要紧，她知道这种长镜头调度起来费时费力，导演不会对配角有多大耐心。
莱托走到两个穿着一模一样，扮演双胞胎的女孩身边，一手一个搂住，边接吻边一起跳了几拍，然后继续向前，抱怨了搞坏高保真音响的朋友几句，又不小心撞到人，衣服被酒泼脏了之后，他不爽地大声骂道：“这是意大利名牌！走路看着点！”
她知道快轮到自己出场了，因为紧张，突然有点轻微的反胃。
“只是件衬衫而已，man……”同样只有一句台词的男配说道。
导演助理放开拉着查莉丝胳膊的手，用力推了她一下。
她赶紧冲出拐角，对莱托的背影便招手边往前小步跑，“弗兰克！快过来！”
跑到标记好的门柱边，不去看凑近的镜头，用醉醺醺并符合外界对金发白妞傻里傻气的刻板印象表演，“朗斯他掉进谈话坑里了，哈哈哈哈……”
一边念着台词，一边顺着门柱晃晃悠悠‘醉’倒在地。
由于她这句台词是长镜头的结束点，随着她倒地，导演雷德利斯科特也喊了卡。
剧组所有人都放松下来，静静等着导演发话。
“很好，就这样，恢复原状，莱托，换好衣服等下我们就正式开拍。”雷德利斯科特看了很久的监视器，似乎没挑出毛病。
她心里大松了口气，爬起来藏回她该呆的地方。
顺便瞄了眼那边，果然是艾伦旁派，对方正忙着帮道具师重新布置桌上的奶油蛋糕。
“嗨，艾伦，你怎么会在这？”
拍戏的感觉很微妙，开拍之前紧张得快吐了，但实际拍完总共没几秒的戏份后又什么特别的感觉也没有，成就感并未如期而至，心情反而很空虚失落。
雷德利斯科特又补拍了一条，第三遍之后就宣布这场戏过了。
她立刻去找到艾伦旁派。
“呵呵，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艾伦旁派对她的虚伪关心一眼看透，“我的空姐角色没了，女星艾什莉贾德突然说愿意客串空姐角色，她算红，林顿先生当然很高兴，于是……我的角色就被抢了。”
“她？听说她也是哈维韦恩斯坦先生的人。”
查莉丝明白了，对方现在也和自己一样成了哈维展示权力的受害者。
“我也听说了。”
艾伦旁派心情自然很糟糕，自言自语地抱怨道：“我真蠢，为什么会听一个嘻哈歌星的吹嘘就傻傻跑来好莱坞，没了空姐角色的片酬，我连这段时间在好莱坞欠下的债都还不起。”
“嘻哈歌星？谁？APLUS？”查莉丝问。
艾伦旁派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别想套我的话小女孩，你还嫩呢。”
第七百零六章 极致享乐主义
下个周末，两人在APLUS的MV拍摄现场又撞见了……
“你俩，还有艾米阿克！过来！你们仨站到一起，并排站。”
剧组包下了间二层结构的夜店，导演扎克施耐德将俩人和一位漂亮女孩拉到二楼正面的栏杆前，“拿到香槟酒杯，到时候跟着音乐……算了我不说你们也懂的，台上会有人带你们扭。”
扎克匆匆嘱咐了几句就去协调其他人站位，猫鼠游戏剧情需要大量漂亮的白人女孩，试镜电影的演员质量也比试镜MV高很多，现在夜店穿着热辣的莺莺燕燕里，可以说每个女孩的颜值都超出平均水平很多，对抠门的宋亚来说这种好资源肯定要利用上的。
“我记得你，舞出我人生试镜……你好艾米。”
查莉丝对艾米阿克有印象，“我后来听说，如果你腿不出意外摔断的话，那个角色很有可能是你的。”
比那时成熟了很多，但仍然带有浓郁法式气质的艾米阿克苦笑：“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件事里走出来，舞出我人生上映后我总是不停地在想如果女主是我的，如果我的腿没有摔断……后来只能去看心理医生……”
“噢，可怜的姐妹……”查莉丝抱了抱她，“你也在猫鼠游戏剧组吗？”
“嗯，我演应聘空姐的女学生，这里面很多女孩也跟我一起，嗨！”艾米阿克和一楼的几个女孩挥手打招呼。
“有台词吗？”艾伦旁派问。
“有，一句，就是报自己角色的名字。”艾米阿克没什么心机，有什么说什么。
两人也感同身受的对视一眼。
这时候几个大的补光灯打开，夜店里被照得透亮，她们三个所住的位置更是如此，而且扎克指挥两架摄影机挪了过来，一侧一架。
看上去不像是黑暗的演唱会观众席，而是夜店看表演的配置，所有人都被灯光照顾到了，正脸出镜应该不是问题，女孩们高兴地大声欢呼起来，部分人看向她们仨，目光里流露出嫉妒的情绪。
“看起来还不错。”艾伦旁派心情好了点，“为了能再在洛杉矶留一周，我这两天都住车里，查莉丝，你在洛杉矶有地方住吗？”
“我和朋友住一起。”她朝躲在后面暗处的胖跟班努努嘴。
“艾米阿克你呢？”
“我和妈妈住酒店，明天就要回德克萨斯了。”艾米阿克回答。
“Fxxk，那我只有回纽约去继续当那该死的服务生了，这趟好莱坞之行真像场梦一样，希望APLUS的电影和MV上映后能给我带来些转机吧。”
艾伦旁派咒骂。
“对了，艾米，艾伦，是APLUS帮你拿到角色的吗？”查莉丝还是想问清楚，“说吧，你都要离开这了。”
“是叶列莫夫先生通知我母亲的，他说对上次舞出我人生的事很抱歉。”艾米阿克摇头。
“算是吧，APLUS的兄弟NAS以前搭讪过我，他对我吹嘘能让APLUS给我安排好角色。我真是信了那些黑……非裔说唱歌手的邪，幸好没被那家伙睡到！”
艾伦旁派越说越气，“嘿，这个可以喝吗？”她抬起手里的香槟酒杯问工作人员。
“当然，请便。”工作人员对夜店里的吧台指指，“今天都是APLUS请客，但别喝醉了，否则吃亏的是你们自己。”
“呼！”她和查莉丝立刻兴奋地一口干掉度数不高的香槟，然后去吧台续杯。
“查莉丝，你到饮酒年龄了？”艾米阿克弱弱地问。
“这里是好莱坞，乖乖女。”查莉丝回头笑道。
“OMG……”
这时候夜店里鱼贯走进一大群穿着清凉的黑妞，还有少量黑白男人，塔拉吉大姐大般打头，看着满夜店的高颜值白妞翻了个白眼吐槽，“难道我来到了APLUS的圣殿？”
“她是APLUS以前的助理，我们认识。”查莉丝对艾伦旁派显摆，“嗨，塔拉吉！”
“嘿，查莉丝，APLUS人呢？”塔拉吉自然认得她。
“我不知道。”查莉丝摇头。
“哦。”塔拉吉打量了下夜店，看到了马沃塔高大的身形杵在一个封闭式包厢的门口，于是迈步过去。
三人回到原来的地方，发现那里已经被两个女孩占住了，“扎克！”查莉丝对她们翻了个白眼。
“去你们该呆的地方！”扎克一嗓子把那两个女孩吼回去。
“Mimi看到外面的情景不会来砍你吗？”塔拉吉顺利走进包厢，对正把夏威夷风花衬衫往身上套的宋亚问道。
“你还是自己小心吧，目前她还不知道那晚是你。”宋亚瞪了她一眼：“她有眼线，你以为我还会对外面的女孩做什么吗？”
“怪我咯。”
塔拉吉翻了个白眼，“今天拍哪首歌的MV？”
“AiSeEuTePego。”
“什么……鬼？”
“葡语歌。”
“你会葡萄牙语？”
“会唱就行了，去外面帮扎克吧，让你带来的女孩们别聚在一起，你懂的，我可不想被黑人群体骂。”宋亚催她。
“OKOK，别推我，我自己会走。”塔拉吉离开包厢，帮扎克施耐德协调站位。
“女士们先生们，跟我来，1，2，3……”
调试好设备的迪昂威尔逊走上舞台，开始炒气氛，然后一个拉丁面孔的乐队上台演奏，简单优美还洗脑的手风琴旋律是这首歌的特色，查莉丝她们边伴着旋律边扭起来。
“APLUS！”
半个小时后，迪昂威尔逊大声把宋亚介绍上台，现场气氛达到了顶点，女孩们纷纷激动地尖叫，欢呼。
小场面，“注意镜头噢。”宋亚很轻松地让她们立刻冷静了些，边戴耳返边观察了下，嗯，很好，漂亮白妞最多，黑妞的质量也不错，零星插花站着少量男的，非常正确，非常平衡，“等下我唱的时候，你们……”
他演示了几拍很简单的手部动作，“看我的……左手跟我往前指，然后右手跟我画个圈……”
“好现在我们开始。”
感觉女孩们学得差不多了，本就不需要有多整齐，他回头对乐队示意，“Nossa，nossa……”伴奏响起，抬起麦克风，他开始唱专门对拟音音标学的葡语歌词。
“啊啊啊！他会葡萄牙语，APLUS会葡萄牙语！”几个有拉丁血统的女孩立刻开心地快当场晕过去了。
“她真的是天才……”艾伦旁派边扭边感慨。
“镜头镜头……”艾米阿克注意到镜头正缓缓往三人胸口和脸上推近。
三女不说话了，脸上洋溢着微笑，脸蛋红扑扑的，跟着音乐腰肢轻扭，漂亮的香槟色在手中酒杯里晃荡，跟住台上魅力四射男人的节奏，左手右手……
“Sábadonabalada，Agalerae?ouadan?ar……”
色彩斑斓的夜店，台下身姿曼妙的美妞们，空气里淡淡弥漫的酒味，宋亚想起了二专中另一首歌WhateverYouLike的歌词，‘我的钱成堆，子弹杯加冰，我可以整晚不停开好酒，宝贝，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他早看到了对面二楼栏杆前的三位白妞熟人，顺手朝他们微笑，飞吻。
二专里除了个别的几首歌，就全是围绕着享乐、女人和物质消费的东西，极致享乐主义，他的二专总体基调只能如此，如此就很好……
前几天，MJ刚刚发布了他新专‘历史’里的第一首单曲Scream，嘶吼，他和他妹妹，DIVA珍妮杰克逊对着镜头面容狰狞，唱着争议性很大的歌词，竖中指，为93年的那桩案子不停发泄心中的怨忿。
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
关注我歌里的漂亮女人吧，关注我歌里的物欲横流吧，跟着音乐尽情享乐吧，爱情，金钱，荷尔蒙，无忧无虑……
多么美好的世界啊……
Nossa，nossa，Assimvocêmemata……
第七百零七章 怨气冲天
“听说了吗？亲爱的，MJ和珍妮那首‘嘶吼’的MV制作费高达九百万刀！”
次日清晨，两人坐在床上吃早餐，玛利亚凯莉有点小嫉妒地说道：“珍妮在MV里的挑染短发，烟熏眼妆都够大胆的，她还对镜头竖中指……”
“你俩的人设、风格、路线都不同，不好比的，别想一出是一出啊。”
宋亚感觉自家老婆又起了和其他DIVA攀比作妖的心思，连忙小小警告了一下，“她能公然竖中指不代表你也能，而且这MV出来后她也受到了外界很大的批评。”
“她真的不错，能这么旗帜鲜明的支持哥哥。”玛利亚凯莉嚼着菜叶感叹。
“这倒确实。”
珍妮杰克逊签在百代旗下的维京北米，能跨公司如此力挺MJ，承受的压力和花掉的代价肯定不小，由于93年的案子民事和解了，一些米国人并未完全打消对MJ的负面观感，现在兄妹俩对那案子和炒作案情的小报如此怨气冲天，那部分米国人的厌恶情绪必然会移情到珍妮身上一部分，“杰克逊家族还是非常齐心的，可惜被那个异类姐姐拉托娅给全搅合了。”宋亚唏嘘。
“哼哼。”
玛利亚凯莉大概也想到了自己同样不靠谱的亲姐姐艾莉森，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说那部MV真花了九百万吗？史上最贵MV，这价钱都够拍部不错的电影了。”
“我听到的数字是七百万，MV场景用了很多CG技术，这方面的成本很难讲清楚。”
由于投资的电影基本不涉及CG后期，顶多抠抠图什么的，宋亚目前对数字后期特效行业还知之甚少，“无论如何，话题性有了，MJ总是这样。”
就像上张‘危险’专辑首单那11分钟的MV带来的巨大争议一样，他已经差不多摸清楚MJ专辑宣发的套路了，对于头炮，MJ从来都非常看重，第一首歌来势汹汹制造起无数话题性和争议，就能在短期内占领巨大的新闻版面和媒体热度。
比如嘶吼这首歌，史上最贵MV，‘受够了不公和阴谋诡计’之类争议性歌词，珍妮杰克逊突破性的新形象，还有MJ找艺术大师制作的，他如伟人一般屹立的雕像，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给这张双碟装新歌加精选专辑定出的史上最高唱片售价，高达三千万的宣发费用，重启的全球巡演计划……
还有这是他追赶潮流，第一次通过自有唱片公司和史诗唱片联合制作的专辑。
如此种种，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危险’专辑刚起航的时间点，大鳄进场，宵小退散，上有本子资方盯着，下有摩图拉和史诗唱片照看，丹尼尔无法，也不敢给MJ使绊子，这也是自己二专计划中，首单DeadAndGone发布后就需要暂时沉寂一阵子，避其锋芒的原因。
而且一想到DeadAndGone宋亚也有怨气，早知道不找Biggie参与了，那家伙回纽约莫名其妙发了那首暗讽2PAC的‘谁枪击了你’，导致DeadAndGone在西海岸市场瞬间被人厌弃，给单曲销量添了不少堵。
虽然也不能怪biggie，因为在第二届嘻哈音乐奖之后不久，2PAC就对记者公开宣称自己睡过他的老婆菲斯伊万斯，变相给他之前讽刺2PAC的行为提供了合理性，但这根本不是啥好事，因为匪帮说唱的受众群体道德观是扭曲的，他们才不会同情被绿的男人，反而愈发热衷于讥笑管不住老婆红杏出墙的肥仔……
“昨天的夜店账单。”
琳达拿着几份文件走进卧室，他瞄了眼账单上的数字立刻翻了个白眼，“那帮女孩这么能喝？”
“MV制作费用是我们和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均摊的，算在宣发费用里。”琳达安慰老板。
他心情好了些，在小床桌上签好字，把文件还给琳达。
“你能炒掉她吗？亲爱的……”
玛丽亚凯莉等琳达走出卧室又旧话重提，“她现在对我越来越不尊重了，你看，刚才连笑脸都吝啬给我一个。”
“那是因为你总喜欢劝我炒掉她，你以为她那么精明的人感觉不到吗？”
宋亚没声好气地压低声音回答：“她不光是普通的助理，还帮我管理着A+唱片！是我旗下最重要的高管之一！”
“我讨厌她嘛，看她不顺眼，老公。”她摇着宋亚的胳膊撒娇。
“好了好了，不就是上次在高地公园那次……她现在不敢了，OK？我警告过她不许再瞒你任何事了。”宋亚只得暂时敷衍她。
“骗鬼！”她翻了个白眼，把宋亚胳膊一丢，双手抄在胸前，扭过脸开始冷战。
“这是原则问题，没得商量。”
宋亚也不惯着她，把小桌挪开下床，“还有，叶列莫夫说二十世纪福克斯劝你追加两百
万星梦泪痕的制作费，你同意了？”
“嗯。”
“记得我以前跟你怎么约定的吗？一定不要随随便便被他们支使，好莱坞特别喜欢引诱歌星在项目里多花钱！”
“你怎么一大早上就对我又吼又叫的！？那是我的第一部电影，我的钱OK？我要把它拍得尽善尽美。”
“这不是谁的钱的事，你越被二十世纪福克斯牵着走，你的项目就越可能失控！懂吗？你坚持让叶列莫夫帮你监督项目，然后他的意见你又不听？现在二十世纪福克斯背后的新闻集团，派拉蒙背后的维亚康姆，环球背后的西格拉姆都遇到了股价缩水的危机，他们现在现金流告急，能坑别人一点是一点，有了这第一次说不定还有第二次，你得睁大眼睛，对他们保持十二分的警惕！”
“我不想被小我四岁的男孩这么教训，被所有人吹捧有商业头脑的你也不行。难道你没被人骗过吗？现在还有人拿那个什么3D公司的投资案来嘲笑你！”
“哈！现在是夫妻互相伤害时间咯？”
“是你非要刚起床就和我吵……”
“我在就事论事。”
“那你态度好一点。”
“我态度好你又听不进去！”
“你看，总这样……比谁声音高是吗？啊！！！”
宋亚在她的G7高音轰炸下落荒而逃，“呃，拉里，你怎么来了？还有斯坦布拉克黑奇先生。”马里布别墅不大，跑到客厅一眼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两人，“哈哈，没事，我俩总这样，都习惯了。”
“APLUS，你知道我和拉里那部艺术电影的事了吗？”
在舞出我人生还在上映的时候，声势正高的老拉里就接下了二十世纪福克斯的一部艺术电影项目，斯坦布拉克黑奇也跟过去当了制片人，玛利亚凯莉和二十世纪福克斯的合作也是他俩牵线搭桥的，刚才应该在客厅听到了夫妻俩吵架的只言片语，所以现在俩老头神色有些尴尬。
“我知道，二十世纪福克斯将你们的电影强行撤档了对吗？”
宋亚了解过一些，老拉里的这部电影在欧洲拿了个小奖，回米国后定档在上个月，和雷德利斯科特弟弟，安东尼斯科特那部赤潮同一档期，赤潮票房还行，五千多万成本，一亿六千万票房，安东尼斯科特基本算打了个翻身仗，负责制作的好莱坞影业和总裁林顿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而老拉里则票房大扑，五百五十万成本首周只有八十七万，惨遭二十世纪福克斯一周撤档。
“是的，二十世纪福克斯发行一团糟，根本没有在我们这部电影上用心。”
俩老头同样也怨气冲天，大骂二十世纪福克斯的宣发部门，同时遮遮掩掩地询问A+影业有没有新项目，或者去吃舞出我人生第三部的回头草。
“现在我这还没有眉目，舞出我人生第三部开工日期也定不下来。”
宋亚这边确实帮不上什么忙，“A+影业明年计划里暂时只有一部黑人电影项目，拉里，如果你愿意……但我要先说明一下，制片成本不会超过一百万刀，甚至可能不到五十万。”
“我听叶列莫夫说过这件事。”
老拉里脸皮一直很薄，求人的话基本都是斯坦布拉克黑奇在说：“你们今年的类似项目似乎连录像带和电视台市场都没能进入？”
“是的，那部‘我该如何停止这一切’是艾尔维斯米切尔的剧本，米切尔先生你们认识吧？”宋亚回道。
“知名非裔影评人，当然。”斯坦布拉克黑奇点头。
“他的剧本……一般，但不至于拍出来连录像带市场都进不去，是我们找的年轻非裔导演实力不够，所以项目失败了。如果你愿意，拉里，明年类似项目换成你执导，应该不会重蹈覆辙。”宋亚说。
“好吧，我考虑考虑。”
虽然扑了部五百多万的制作，但执导出一亿三千万以上票房的舞出我人生，老拉里还不至于一次失败后就沦落到在好莱坞无戏可接，“下半年我会回来帮凯莉小……噢，宋夫人拍新专MV，到时候我们再聊。”
“我明白，别担心拉里，只是五百万级别的项目而已。”
双方聊了不少时候，玛丽亚凯莉也换好衣服美美的出来了，和两个老头寒暄后一齐出门去二十世纪福克斯片场，顺路聊MV的事。
宋亚呆在马里布开始为A的事忙碌，他的新电视台刚刚有了点眉目就遭遇当头一棒，ABC的二十四小时新闻台项目还没启动，但ABews的台标已经在管理部门注册过了，简称正好也是A，真他妈的。
下午去老婆的片场探过班，在那卿卿我我腻歪了一番，之后他就直接去机场搭乘私人飞机回芝加哥。
“APLUS，法庭刚刚驳回了卡茜蒂麦基针对芝加哥大学限制自由表达而开除她的起诉，你怎么看这件事？”
有记者在机场外堵住了准备上车返回高地公园的他，“你和她是中学和大学同学对吗？”
“没什么好说的，我支持学校的决定，卡茜蒂麦基最近发表的那些言论，我一个字也不赞同。”
对已经面向极端保守白人‘市场’的卡茜蒂，他肯定不能公开表达任何一丝丝支持的态度，丢下句话就示意马沃塔隔开记者。
这个几秒钟的新闻出现在晚上芝加哥当地的电视台里。
卡茜蒂咬着嘴唇看着画面中的宋亚，目光哀怨，一言不发。
“别生气了卡茜蒂，你得理解他，他确实不能公开表达对你的支持，但你也知道他在默默帮助你的，对吗？”
塔肖妮律师在她背后说道：“你还是把精力转移到筹款上去吧，你账户的筹款金额每天都在下滑，第一天的五千多刀就是最高纪录了，这样下去，我以后的律师费……”
“我有什么办法？塔肖妮。”
卡茜蒂无奈地说：“现在我公开露脸和上镜机会飞速减少，民众的记忆力比鱼还短……希望这次的上诉案失败能再搏到一点关注吧。”
“你得学会保持自己的热度噢，就像那些政客和明星一样……”塔肖妮对电视机努努嘴。
“我在想办法，我在想……”
第七百零八章 行为艺术
“作为非裔选民的诤友，我不得不说我确实非常反感部分嘻哈歌手的言行，他们自命匪帮，缺乏敬畏，总在对社会进行不良的示范，那些充斥着枪击、毐品以及其他犯罪行为的歌词……他们还热衷于挑起地域之间的仇视……”
中午在学校，宋亚正和米歇尔丈夫吃食堂，电视新闻里，已经宣布参加96年大选的参议院多数党领袖鲍勃多尔突然在接受采访时对嘻哈音乐圈开炮，他没有指名道姓，但矛头直指最近闹得越来越不像话的东西海岸匪帮说唱Beef。
“这家伙彻底不想要黑人票了？他前不久还针对加州大学平权运动表态，说反对大学基于平权法案对黑人优待的录取制度……他说这造成了反向歧视和逆向歧视。”
一些附近的学生悄悄看向自己，感觉被扫到了点台风尾，宋亚不爽地吐槽。
“Emmm……”
米歇尔丈夫沉吟了会儿，“其实也有点道理，我在哈弗拿极优等时就被白人侮辱过是靠肤色得来的成绩，我当时确实挺不高兴的。”
“哇喔，学霸你这话可别被杰西杰克逊听到，他刚大骂鲍勃多尔，指责对方想重返种族歧视时代。”宋亚打趣。
“我明年也要参选海德公园选区的州众议员了，说话是得小心谨慎。”
米歇尔丈夫露出爽朗的笑容：“你现在已经锻炼得对政治越来越敏感了APLUS。”
其实大家心理都明镜似的，现在的大学招生政策对非裔确实有利，那么对其他族裔肯定就不公平，杰西杰克逊难道不知道？都知道，但非裔手里天然有种族歧视牌，该为自己族裔争取利益时就要疯狂打，杰西杰克逊冲锋在前，偏激进的他去承受非议，其他温和大多数默默享受好处岂不是美滋滋？
毕竟目前受优待的强度相当于高中平均绩点整整快加一分，或者SAT加几百分呢！虽然还是考不过亚裔……
“那是，我被盯上了，大学小论文都不敢不政治正确。”
宋亚看到琳达出现在食堂门口，“抱歉，你继续吃吧，我先走一步。”
“伊博森教授在商学院等你。”
琳达把他带去商学院，今天要见一位学术和商界大佬，也是芝加哥晨星公司的创始人之一，亿万富翁罗杰伊博森。
“APLUS，幸会。”他现在已经去耶鲁执教了，但经常会回执教过十多年的这里交流，五十岁，镜片下的双眼总是流露出颇具孩童味道的好奇，很有知识分子气质，“我们能帮到你什么呢？”
“我需要投资和管理咨询服务。”
宋亚不浪费时间，“奥格雷迪已经把我的新电视台计划书给您看过了吧？”
“是的，第一家非裔二十四小时新闻台，A？对吗？”大佬微笑问道。
“呃，可能搞不定这名字了，ABC抢了先，到时候会改成A+之类的吧……”
宋亚老老实实回答。
“没问题，你了解我们的收费吗？”大佬又问。
“了解过，很贵，但我对电视这种需要高度专业分工和快节奏生产方式的行业是门外汉，我需要专业公司帮忙。”
宋亚简单介绍了一下目前自己的进度，其实计划书里已经全列出了，“我和康卡斯特签了一个在对方电视网独占播出的意向书，康卡斯特答应会在项目正式启动后，给我的电视台大约四十五分钟的频道资源，用于晚间新闻试播节目的播出，随后会扩展到整个日间，再之后就是一台单独的二十四小时播出频道。康卡斯特想在所有里程碑节点规定收视率对赌要求，否则我的电视台只能拿到276、342之类的烂频道，有线电视订户们可没耐心记这种数字。”
“奥格雷迪非常支持这一计划，他所在的北方信托可能会在这间新电视台里参与天使投资。”
“您知道的，最好的非裔新闻主持戈登会加入我的电视台，他从BET跳出来的原因就是想成为电视台的管理者，但他的管理能力不够，或者说起码不足以掌控整个筹备阶段。他昨天刚刚和BET老板约翰逊摊牌，约翰逊很生气，我和他为了安抚住那位媒体大亨，答应不从BET挖任何一个人，不介入BET擅长的娱乐类栏目市场，并且我旗下的服装和酿酒公司会加大在BET的广告投放……”
宋亚说，伊博森静静听着，“你还有酿酒公司？”他诧异地问道。
“是的，伏特加，算是我为二十一岁生日给自己的礼物，毕竟那是我正式可以合法饮酒的年龄，我的第二张专辑也会以‘21’命名。”
宋亚才不会在这种大佬面前显摆达蒙达什的野路子城市流行带货理论。
“有很意思……”
伊博森点了点头，“你打算用内城广播公司的人力资源构建新电视台的基本框架对吗？但是我没看到计划书里提及你对内城广播公司的收购进度。”他消息很灵通。
“不是传言的收购，从一开始就只谈过注资，我和他们目前离达成一致还早，所以……”
“所以你打算利用注资谈判中的前期人力资源调查协助你的挖角计划？”伊博森眼睛亮了起来，赞赏道：“你的商业手段很有侵略性APLUS。”
“呃，没有没有！”
宋亚赶紧摆手不承认，“我还是倾向于注资的，但那边应该出现了其他竞争对手，内城广播公司总裁皮埃尔萨顿似乎认为可以跟我谈出更好的交易……但我的新电视台计划等不起。”
“我了解了……”
罗杰伊博森又问了些其他问题，相谈甚欢，直到下午上课时间快到了宋亚才起身告别，双方口头上都表示愿意合作，他还进一步表态晨星或许也会加入A的早期投资。
“怎么样？”等候在外面的琳达问。
“看来我很讨他喜欢。”
宋亚对自己的表现给了满分。
“你总是能讨人喜欢。”琳达把一份手写的便笺递给他，“这是你放学后答记者问的提纲，到时候应该会有人来堵你，问你对鲍勃多尔中午那番DISS匪帮说唱圈的意见。”
“很难办呐，我不能像杰西杰克逊反应那么激烈，又不能完全撇清自己，还有维克的案子……”
宋亚边走边看，琳达基本写了些打太极的套话，算是比较稳妥的应对方法，“行吧，就这样，我课间会背一下，你也再润色润色。”
很快，到了放学时间，他果然在停车场被几个记者截住。
“嘻哈圈确实有自己的问题，但产生这些问题的原因正是城市黑人贫民的普遍困惑，他们缺少工作机会……”
正对着镜头高谈阔论呢，突然听到有一些快步接近的声音，眼珠子转过去看，哦，卡茜蒂。
嗯？她怎么在这种时候跑来见自己？身后还跟这些长得歪瓜裂枣一般的白人男女。
脑子正转着，突然看到卡茜蒂抬手，一个物体从她右手中飞出，直奔自己面部，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啪！’
正中额头，痛……倒是不怎么痛，但一些黏稠的流状物体顺着脸颊往下滑动，感觉挺恶心的，还有一股腥味，呃，鸡蛋的腥味。
“M-F……”
粗话才说出口一半，‘啪！’又着了一记，眼睛都被糊住了。
“先回去！”只知道自己人被老麦克拽着外教学楼里跑，身后还跟着摄影师追逐的身影。
“不要拍了，不许再拍了！”琳达大叫。
“自由表达万岁！开除不公！抗议！抗议！芝加哥大学开除不公！”
被保镖们推搡进教学楼之前，他听到卡茜蒂已经带人在整齐地喊口号了，摄影师也没再追过来，可能去拍她们了吧。
“WTF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卡茜蒂你在搞什么鬼！？”
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先清理一下孩子，琳达，去后备箱拿干净衣物来。”老麦克把他弄进楼里最近的洗手间。
“对不起老板，我看到是卡茜蒂就下意识没有阻拦……”马沃塔低声说道。
“真他妈的……”
宋亚把沾满了蛋液的手指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还好，确实只是鸡蛋，好像有点不新鲜了就是……
老麦克去把洗手间几个隔断打开检查了一遍，“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马沃塔，去守在门口，把清洁中的牌子挂上……”
不管了，就着洗手台，把头埋到龙头下清理。
冷水一冲，越想越气，自己两辈子估计都没被人砸过鸡蛋呢，偏偏还是卡茜蒂砸的……
到时候肯定上新闻……
而且这叫什么嘛，自己对她这么好，悄悄给她弟弟妹妹治病，悄悄给现金，就算因爱生恨也……
要不是她那巨坑的冲锋队老爸违命独走枪杀FBI探长……
自己现在所有隐藏的大麻烦都和那件事有关，比如要不是有这个隐患，哪至于挖个戈登就卖力地安抚黑人媒体大佬约翰逊，还有内城广播公司如果价钱能压到两千万，那估计两千万以及砸进那个无底洞了，还不是因为自己现在特别需要黑人媒体的支持。
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胸口，孩子。”老麦克提醒。
低头，胸口上黄渍一大片，“FXXK！”赶紧把T恤脱掉，正好翻过来当毛巾擦头发。
“卡茜蒂小姐，你还来？”外面传来马沃塔愤怒的声音。
“对不起，能让我见见他吗？我想当面向他道歉……”卡茜蒂弱弱的说道。
“卡茜蒂，你在做什么！？”老麦克出去压低声音问道。
“对不起……我……”她哭了，“我需要曝光……”
“老板对你……”
“麦克！”宋亚制止老麦克对她说太多，“让她进来。”
老麦克把卡茜蒂带进来，女孩低着头，双手手指纠在一起，无意识地扭着，“APLUS，对不起，我需要……”
“曝光是吗？热度是吗？”
从洗手台的镜子里瞥了眼可怜兮兮柔弱杵在那边的金发乖乖女，眼神冰冷，“呵呵，行为艺术搞得不错，卡茜蒂小姐。”
“我……呜呜呜……”她嚅嗫地哭着，“对不起APLUS，我知道你上次让人悄悄给我过一些现金……”
“等等！麦克，搜她身。”
宋亚边擦着后颈边冷酷地命令，卡茜蒂变化太大，他现在不能冒险。
“什么？不！我没有带录音……”她委屈地大喊。
“呃，卡茜蒂小姐，请把双手向身体两侧张开……”老麦克拦住她，“抱歉，我是个老头子，请别介意……”
“懦夫！”她张开双臂，气得脸色通红，对这边骂道：“你不敢看我，不敢面对我吗？有种你自己来搜啊！”
真没听过这种要求！
宋亚把T恤随手丢下，几步走过去，拽住她一边胳膊，粗暴地拎往后边的隔断里。
“嗷！你干什么APLUS，你弄疼我了，放手！”她尖叫。
玩政治是吧？玩极端白人组织是吧？雅利安女神是吧？拿鸡蛋砸我是吧？
‘嘭!’
一把将她推进去，反手关上洗手间隔断的门。
第七百零九章 永远的蝙蝠侠
‘今日下午，歌星APLUS在校园内被抗议者用鸡蛋袭击，以下来自现场画面……’
高地公园，宋亚和其他人聚在一起看NBC台，有摄影机在，他的窘态毫无遮掩地被传遍千家万户，当时的他正侧头边凝神倾听记者的问题边从容回复，然后画面外传来了些杂乱的脚步声，摄影师很鸡贼地立刻把镜头拉远，卡茜蒂带着她换过一轮血的组织拥趸们冲过来。
金发乖乖女穿了件带手写抗议标语的白色T恤，她面无表情从同伴的包里拿出鸡蛋，二话不说对着自己就砸，第一下就在额头上爆开了花，然后是脸……
‘噢！’新闻主持人好像代入进了受害者的角色里，同步发出声掺杂着些许痛苦的惊呼。
而宋亚本人则有些反应迟钝，下意识伸手去拨头发上挂着的蛋壳，蛋液顺着下巴流淌，形象狼狈至极。
“先回去！Go！Go！”然后是老麦克的命令声，他和马沃塔与琳达把自己护在当中，飞速往教学楼里退去。
画面开始抖动，摄影师快步追拍了一小段，“别拍了！不许再拍了！”琳达气急败坏地用黑人大妈腔高喊，一行人消失在教学楼门口。
摄影师和记者都没有强闯，他们回去拍已经排好队形，整齐喊着口号的卡茜蒂等人。
“自……”
NBC没有再展示卡茜蒂的诉求，他们掐掉了画面，代之以卡茜蒂的大头照，以及她后来被校警扭入警车的照片。
“卡茜蒂麦基，这位抗议者对她因支持俄克拉荷马城爆炸案主嫌的不当言论被芝加哥大学开除，APLUS曾表态说：不同意她言论的每一个字，于是这位政治倾向极端的女孩便策划了此次袭击，事后在校园内躲藏了一个多小时候后，她和同伴们均被逮捕，校方表示将起诉……”
这时候老麦克和琳达都下意识看向宋亚，老板本人努努嘴，没有说话，脸上还有点喜色。
被推入隔断里的卡茜蒂很配合，甚至这时候出现了一次天启，还是那部改编自莎士比亚第十二夜的足球青春片，女主在球场上面对别人称她是男人的指责，在万众瞩目之中，豪放的当场把球衣掀起自证……
“搜啊！搜吧！”卡茜蒂双目倔强地直视自己，一般施为。
芝加哥的六月，都穿得不多，检查过没有窃听器，后面的事就自然而然了……
天雷勾动地火，她好像寂寞很久了呢……
自己当时又有些恼怒上头的粗暴，酣畅淋漓啊，唉！故地重游，真好……
“APLUS，APLUS？”哈姆林奇怪地看着他。
“啊？什么？”他收起微微上翘的嘴角，停止回味。
“就按我们刚才定的那些回复记者吗？”哈姆林问：“你仍然不同意卡茜蒂的观点，但也无意对她提告，只希望她能从激进的思想中自我醒悟，如此之类……”
“嗯，就这样。展示下大度就不再纠缠进去，小插曲而已，这事被媒体挖掘多了对我也不利。”
宋亚点头，卡茜蒂反正是为了搏关注筹款，她目地已经达到了，不需要自己再做什么，“把电视关掉吧，然后呢？还有什么事？”
“既然你已经准备选用晨星公司的管理咨询和顾问服务，新电视台的进度会突然加快，法务方面还是用弗洛克和阿格斯律所吗？”哈姆林问。
“是的，让艾丽西亚继续跟进吧，反正不一定会向内城广播公司注资了。晨星公司虽然这方面的业务能力不如麦肯锡和波士顿咨询公司，但它是芝加哥本地企业，和北方信托等芝加哥财团配合不错，对我来说也更加放心。”
宋亚看向他和古德曼，安慰道：“我总要给未来州长夫人一桩并购生意的，彼得的竞选形势很不错。”
“我们理解。”两人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的情绪。
“还有呢？还有什么事？”
他心情不错，自从被Mimi在这抓奸那次，已经很久没新天启了呢，没想到还是卡茜蒂给自己带来了好运嘿嘿，那部足球青春片已经快集齐七个片段，下个新电影项目肯定也快了，就是需要小心点，得到第七个片段时别再在人多的场合晕过去……
天启就这点不好，太不可捉摸了……
“其他就没有什么大事了，晨星公司会帮助戈登以及艾丽西亚展开电视台筹备工作的，你到时候亲自到场与康卡斯特正式签约就行。”
琳达看向日程表，“然后新电视台要挖的非裔媒体人会频繁来这拜访你，这事保不了多久的密，他们大多来自内城广播公司……”
“萨顿父子会很生气，但谁叫他们既要钱还不放手管理权，现在又利用其他竞争者入场来吊着我呢？但……”
宋亚想了想，“抽个空安排我去哥伦比亚大学直接拜访前纽约市长丁金斯先生吧，和曼哈顿帮完全翻脸不在我的选项中，关系还是要修补的。”
“好的。”琳达记下，“对了，这周末你要出席永远的蝙蝠侠在芝加哥的宣传活动，还派金斯利的人情。”
“又是暑期档啊……可惜今年我没有项目排进这个档期。”
宋亚感叹，“这部电影票房怎么样？”
“怎么说呢……上周票房排名第一，两千八百多家影院同步上映，拿下七千多万票房。”
“但不如由蒂姆伯顿执导的前两部首周表现，这部电影丑闻有点多，男主也从迈克尔基顿换成了方基默，迈克尔基顿说自己弃演是为了与蒂姆伯顿共进退，华纳则指责他完全是因为借着系列剧难以换角的优势要挟超高片酬，华纳忍无可忍，双方才谈崩了。”
“其他方面，新男主方基默和男二汤米李琼斯被连续爆出在片场耍大牌，女主妮可基德曼也是，影评人批评给靓汤老婆的脸部特写镜头过多，新导演乔舒马赫的能力和电影剧情也被诟病不如蒂姆伯顿……”
“被广泛好评的只有男三号，出演谜语人的金凯瑞，他刚拿到了王牌特派员项目开出的两千万片酬，正式进入好莱坞一线巨星的行列。”
琳达简单汇报了一下，“总之你过去时说些场面话就行，别被记者引导进他们剧组的内斗。”
“OK，小意思。”
接下来宋亚接到了很多朋友的慰问电话，都是一开始随便表达下关心，然后就针对他被鸡蛋砸中脑袋后的迟钝反应大笑。
“噢，我倒霉的小笨蛋，你当时心里在想些什么？”
玛丽亚凯莉边可怜他边问：“碰到这种事你应该像那些政客一样，用手，呃，抬起来挡住脸……然后快步离开。”
“哼哼，说起来容易，你难道有经验咯？”宋亚反唇相讥。
“没有，我可不招人恨，下次，下次你表现要好点哦哈哈……”她大笑。
“下次……”宋亚舔舔嘴唇，有点心虚，卡茜蒂现在……
应该还没有被保释吧，曾经温室里的金发乖乖女现在可能正坐在冰冷的警局临时囚室地板上，而且照她这种激进的玩法，以后经常出入监狱是免不了的……
宋亚不由有些心疼，但也很佩服，她的坚强令自己刮目相看，如果……
Fxxk，怎么自己这些女人的老爸都是些坑货呢？
真是无奈，怪就怪自己还没进化成蝙蝠侠漫画里韦恩老爷那般的人物，路还长着呢，继续努力吧！
第七百一十章 九五年暑期档形势
“妮可，妮可，看这边……”
“APLUS，这里！”
影院门口，宋亚用手虚托着澳洲大白妞的后腰，两人面对镜头不停调整角度，摆了半分钟POSE后，“恭喜你票房大卖，妮可，我先进去了。”宋亚微笑低语。
“谢谢，APLUS，谢谢你能来。”
妮可基德曼的心情极好，“里面见。”
“里面见。”
两人礼节性拥抱了一下，宋亚就转身往影院里走，永远的蝙蝠侠已经上映一周了，今天不是首映式也没有走红毯之类安排，就妮可基德曼带剧组来芝加哥跑宣传，等下在电影放映前有个小型的见面会，都是好莱坞宣发的常规操作。
“APLUS，聊聊你前几天被蛋袭……”
“你对那女孩有什么想说的吗？”
记者们哪肯放过他，七嘴八舌地追问。
“今天只聊电影，抱歉。”他含笑摆摆手，很潇洒地步入影院。
“APLUS，聊聊？”派金斯利在里面等着他，轻车熟路把他带到影院里面的一间小办公室。
“怎么了？”
宋亚猜她为了自己许诺过的，菲姬那首歌的事，“菲姬。”果然，这位CAA的大经纪人也不罗嗦，再次催问，“她说她的二专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就差一首主打歌。”
“放心，答应过的事我不会食言。”九五年过了快一半，再拖菲姬又该急了，现在手里已经有首适合她的歌，就是被抓奸那次天启的SweetbutPsycho，玛丽亚凯莉现在不唱流行舞曲，那么给菲姬勉强可以，虽然她主打嘻哈风。
只是从当前时代的观点来看，那首歌的押韵方式简单粗暴，词也过于粗浅了，但……
够给菲姬交任务了，她还想要什么自行车不成。
“你已经准备好了？”派金斯利问。
“你总是在催我，总是在催我，一有机会就催……”宋亚抱怨。
“哈哈，经纪人不就是做这个的么？我的任务完成得不错，对不起APLUS，可能我的态度有些急了。”
得到了准话，派金斯利心情也很好，“在歌手业务上我确实有该改进的地方，但我们会配合好的。对了，听说宋夫人离开了威廉莫里斯，把经纪人换成了桑迪格伦？她有意下个合同与大卫格芬合作吗？还是说你们都准备与威廉莫里斯切割？如果你也想离开威廉莫里斯，我想我……”
“我不换经纪公司，抱歉，我下个三年还会与多诺万和海登续约。”
宋亚直接抬手拒绝，老婆能任性自己可不能，还得为她擦屁股。和威廉莫里斯的第二个三年合同明年到期，他为了安抚多诺万他们，顺便奖励威廉莫里斯帮忙搞定了纽约时报，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下一份经纪合同仍留在了威廉莫里斯，仅将联合经纪人减少为多诺万和海登两个，略微降低了一点点分成，反正以自己现在对芝加哥政界的影响力，也不需要第三位联合经纪人那方面的服务了。
“是吗？好吧，虽然很遗憾，但我尊重你的决定。”
派金斯利很识趣的没再纠缠，宋亚顺口问了她一些电影行业最近的新闻。
“暑期档，五月份勇敢的心令梅尔吉布森红得发紫，赤潮令安东尼斯科特导演翻身，六月到七月，妮可永远的蝙蝠侠肯定是无敌的，七到八月大约就轮到环球的未来水世界了，这两部电影都是一亿制片成本以上……”
派金斯利帮忙分析了一下，“艾米亚当斯的那部青春片定档在七月七号？”
“是的，你觉得呢？档期可以吗？”宋亚问。
“我不知道那部电影的质量，毕竟从导演到演员，艾米就是最有票房号召力的了。”
派金斯利说：“当然，就和舞出我人生一样，她肯定也不是奔着周票房前列去的，那是暑期档，排在中段也算大卖了，那部电影的预算也只有一千多，好像是一千八百万左右。我听说发行方还特意将那部电影和七月十九号的同类型青春校园片独领风骚错开了档期。两周时间够吃了，起码不太会赔本。”
“但愿如此吧。”宋亚点头。
“你没和艾米交流过吗？”派金斯利问。
宋亚摆手，“没有没有，我已经不和她联系了。”
派金斯利笑了笑，时间还早，两人又聊起了七大电影公司和快起航的梦工厂的事，“靓汤因为在夜访吸血鬼那部电影上的个人失败对大卫格芬耿耿于怀，格芬先生也记恨他后来在公开场合乱说话，但……好莱坞有新发行公司入场总是好的，起码对演员是好事。”
“是啊，金凯瑞去年三部电影爆红，今年就进了两千万俱乐部。”宋亚同意。
“呵呵，两千万俱乐部……”派金斯利对这个词很不屑。
“怎么？”
“所谓的两千万俱乐部是七大最近猛炒的概念，他们不想再出现尼克尔森或者靓汤那种拿太多票房分成的超级男星了，所以打算以后推广这种概念，最高一档就是两千万，别再想其他的……”
按派金斯利的介绍，派拉蒙以前为了锁住靓汤的片约，92年和他签了个很优惠的协议，每年什么事都不干，靓汤和知名经纪人及制片人宝拉瓦格纳合开的CW电影公司一千多万刀，并许可其参与制片。而号称进入两千万俱乐部的男星们真能保持每年接到符合这个身价的片约么？所以靓汤几乎在好莱坞是独一档的，这份合同令无数男星垂涎，比如越来越红的英俊小生布拉德就想仿效靓汤，也开设自己的电影公司拿同类合约。
但七大已经变了，二十世纪福克斯，派拉蒙，环球三家的老板相继换成了犹太裔大佬，本子的热钱撤了，留下来的索尼也已经不想再大把撒钱，演员的议价能力肯定会被削弱，而所谓的两千万俱乐部就是这些新玩家开始推广的概念，试图给巨星们划定一个片酬上限，只不过借着金凯瑞这次上位把坏事宣传成了好事而已。金凯瑞总是能在低成本片里拿到高票房，如果放在往年，这类性价比极高的明星绝对不难拿到尼克尔森或者靓汤那种更好的协议。
“原来是这样……”
宋亚又学到了一些，“所以斯皮尔伯格和卡森伯格，大卫格芬他们才是聪明人啊，现在本子没钱了，但IT业有啊！微软的股票一直在涨，照这个势头，年底比尔盖茨就是世界首富了，另一位创始人保罗艾伦手指缝里随便漏漏就给了梦工厂数亿……”
“也许吧，但科技业的人喜欢华尔街，而好莱坞则一直和华尔街不对付，所以……新的博弈就要开始了。”派金斯利说。
“派……APLUS，我们要开始了噢。”这时候妮可基德曼探头进来提醒。
“好的，我们马上就座。”派金斯利点头。
真是人间极品……宋亚看着澳洲大白妞转身离去的背影悄悄咽下口水。
第七百一十一章 与康卡斯特签约
永远的蝙蝠侠这部电影……就米式大片的惯常套路，俊男美女、动作、特效、逗乐、惊悚、感情戏啥都有一点，中规中矩，全员演技在线，还有漫画超级英雄的加成。
宋亚感觉影评人之所以批评这部电影和导演乔舒马赫，无非是他们特喜欢蒂姆伯顿的黑暗哥特风呗，反正自己无此偏好，说良心话，看着还行。确实不如蒂姆伯顿执导的蝙蝠侠第一部，因为那部里有尼克尔森的小丑，但不一定就比第二部蝙蝠侠归来差，起码金凯瑞的谜语人很出彩，妮可基德曼也比蝙蝠侠归来里的猫女米歇尔菲佛养眼。
可惜米国人是真不待见澳洲大白妞，她还是成了口诛笔伐的攻击重点之一，说米歇尔菲佛的猫女为上一部特意学了跆拳道，穿身性感黑色紧身衣在剧中卖命演打戏，而这部里，她就是个美美的花瓶而已。
但很快，现实证明宋亚的判断力是有问题的，才开画第二周，这部过亿制片成本，宣发另算的华纳巨作被主旋律到不能到再主旋律的阿波罗13从票房排行榜第一直接挤了下来。
和去年的阿甘正传一样，暑期档、主旋律，汤姆汉克斯主演，熟悉的致胜三法宝，唯一的变化是发行商从派拉蒙换成了环球，预算只有永远的蝙蝠侠一半。
“辛伯格先生，恭喜，环球的阿波罗13票房大卖，听说最终全球票房很可能超过五亿？”
宋亚他给环球总裁辛伯格打了个电话道喜，正好舞出我人生续集拍摄近三个月后刚刚封镜，档期问题要提上议事日程了。
但辛伯格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也许吧，呃，APLUS，我最近有点忙，你知道的，未来水世界七月下旬要开画，舞出我人生续集的事你和管这件事的高管聊吧。”
“OK，那我不打扰你了辛伯格先生。”
宋亚奇怪地挂掉电话，“这老头怎么了？”
在场的其他人都含笑摇了摇头。
“你们今天把阵势搞得有点大，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小罗伯茨先生。”
宋亚对身边康卡斯特的CEO笑道，今天来费城康卡斯特总部正式签约，对方专门弄了个盛大的新闻发布会，请了很多记者到场，晚上还有媒体晚宴。
“我想对外界表示我们很欢迎你加入康卡斯特的大家庭，APLUS。”
罗伯茨家族手里的康卡斯特股份其实不多，但仍把这家横跨电视、电信、网络、电缆等等行业的巨兽掌控得很稳当，因为他家拥有康卡斯特几乎所有的高投票权B股，小罗伯茨肯定能算业界顶尖大佬这一了，虽然个人身价远不如另一位大亨约翰马龙。
“我很荣幸，但……说真的我有点受宠若惊。”
宋亚感觉对方就是故意大张旗鼓，把自己在媒体前面架起来，然后逼自己为了面子不得不向新电视台进行高投入……
哼哼，我这人可不怎么要脸，宋亚心里默默冷笑。
“没关系，我们合作的基础全在这里了。”小罗伯茨哪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单掌按住桌上厚厚的合同文本笑道。
“是的。”
宋亚回头看了看背后，墙上交叉贴满了康卡斯特和A+的Logo，非常正式，艾丽西亚一袭得体的职业装，按捺住兴奋俏立在侧后方，和自己对上眼神后立刻悄悄竖一个大拇指。
这次在晨星、永道和艾丽西亚律所的联合帮助下，与康卡斯特谈出了一个中规中矩的独占播出合同，按逐步增加时长的试播收视率数据分档，每个里程碑节点的每一档都对应康卡斯特给出的不同频道资源，双方风险都可控，最糟的结果也不过是宋亚砸大钱得到一家没什么影响力的小频道，康卡斯特那边也如此，最糟也不过又收获一家摆烂的频道而已，反正每家有线电视运营商手里都不缺烂台。
“两位先生，开始吧。”康卡斯特的工作人员过来提醒。
“好的。”
两人收敛起笑容，不约而同整理了下西装，坐姿笔挺起来，打开面前装帧精美的文件夹，前方记者们的相机开始疯狂工作。
“这里，这里。”艾丽西亚微微俯身，轻声指点宋亚在合同各处签名，“可以了，下面和罗伯茨先生……”
宋亚放下签字笔，扭头和小罗伯茨交换了一个笑容，两人默契的站起来，互相将合同文本递到对方手上，然后肩并肩保持这个姿势，正面朝向记者的镜头，对着亮如白昼的闪光灯微笑……
“你给了戈登什么条件，让他愿意离开BET？”
说了些场面话答完记者问，两人晚上在媒体晚宴里又重聚了，小罗伯茨对戈登的跳槽最感兴趣。
“现在可以说这事了，其实……”宋亚眨眨眼睛，“是他主动来找我的，否则我根本没有做一家非裔新闻台的心思。”
“哦，我明白了，因为约翰逊让BET主攻娱乐内容，戈登不满对吗？”小罗伯茨明显很了解BET。
“差不多吧，而且他也希望自己的职业规划进电视台管理领域，为了这个不惜离开强大的BET，一切重新开始。”宋亚点头，“而且我给他的待遇也比BET强，A+总裁，晚间新闻节目的制片人、固定主持人兼主编，四年保底一千万，按收视率最高能拿到两千万的薪水，还有一些期权激励。”
“四年有点短吧？”小罗伯茨问：“业内这种有编导能力的头牌主持一般都会签超长合约，否则四年后跳槽会造成很大的观众流失。”
“他不肯，我也……有点犹豫。”
宋亚实话实说，“电视台筹备阶段他几乎什么也没做，我还得分出精力帮他安抚好约翰逊，因此不得不紧急引入晨星的专业服务，花了一大笔钱。”
“嗯，搞电视台是超长马拉松，你还挖了哪些人？”小罗伯茨问。
“暂时不便透露，也不急吧？我们第一阶段的试播节目只有晚间新闻，那也要到年底了。”宋亚反问。
“嗯，千万别在强势的男性新闻主持人身上省钱，这是我的忠告。”
小罗伯茨好心提醒：“这种人有编导能力，是电视台的喉舌，观众不会去管幕后写稿子的工作人员，只会把所有的荣耀和信任加诸于他们身上，每一个人都是电视台的稳定器，如果钱没有给足，他们就必然会利用自身对民众的影响力从其他地方套现，这反而会给电视台的名誉造成更大伤害。”
“我给戈登……”
宋亚感觉自己给戈登的不少了，本身他的影响力就仅局限于黑人群体，完全无法与那些拿多少年上亿顶级合同的三大无线台新闻主持大佬、脱口秀大佬们相比。最高五百万的年薪，还有管理职和期权激励肯定够意思了……
要知道今年四月份靠绝地战警票房爆冷再度大红的威尔史密斯，那家伙拿过两个格莱美奖，在ABC参演了六年的电视剧集，帅气长相的受众面也很广，绝地战警之后才终于能在好莱坞拿到五百万的片酬报价。
“戈登的待遇没问题，我只是善意提醒而已，除了钱，你还得小心包容男主持人的各种怪癖，NBC、BBC之类西方媒体的顶级大台里，某些知名主持人或电视台高层私底下会做很龌龊的事，大家都习以为常帮忙捂盖子，作为行业里的新玩家，你也必须信守行业默契，起码不要有什么天真的英雄主义想法。”小罗伯茨说。
“我知道，BC的罗杰艾尔斯不就……”宋亚也知道点，现在业内传得沸沸扬扬，那家伙疯狂潜台里的女性员工和女主持，连NBC背后的资方GE都快捂不住了。
“啊嗯，从现在开始就要注意了。”小罗伯茨抬起酒杯。
“好的，我知道了。”宋亚和他碰杯表示受教。
“罗伯茨先生，APLUS。”这时候一直在费城打混的知名乐评菲尔比过来打招呼。
小罗伯茨略和他礼貌寒暄了两句就告罪从晚宴中消失了。
“这世界变化太快了，对吗APLUS？”
菲尔比写东西一向尖酸刻薄，但离开笔和键盘后人要怂很多，“谁能想到，MJ兄妹空降B榜第四的新专首单第二周反而还掉了一位！”
“呵呵……”
宋亚没接他话茬，把MJ兄妹挤下去的恰恰是Biggie，他其实还在MJ新专中一首歌里贡献过说唱部分，但……他去年首专里的OneMorece突然蹿升，真把MJ给干下去了。
但这事的魔幻之处在于那首OneMorece里有Biggie老婆菲斯伊万斯的献声，她在里面的歌词有一句‘Biggiegimmeonemorece’，虽然当时录歌时的原意肯定不是在为她被2PAC睡过的事向Biggie乞求‘再给我一次机会’，但结合2PAC之前得意洋洋的吹嘘爆料，在这个诡异的时间点这首歌的热度被炒起来未免太搞事了。
“那些非裔DJ太损了哈，Biggie现在可能在第一次为自己的歌冲到B榜高位生气吧？”
菲尔比坏笑道：“2PAC也在监狱里一首接一首发歌，东西海岸嘻哈圈的战争，还有象党顶级政客的公开指责都不耽误他们赚大钱。但这个钱Biggie赚得未免也太不爽了，我要是Biggie就直接想办法在牢里把2PAC干掉算事，否则要被人用这件事讥笑一辈子。”
“嘿！嘿！”
宋亚赶忙撤步离这个大嘴巴远点，“别乱说话哦，我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第七百一十二章 陈博士
“MJ的专辑还有其他麻烦吧？”
宋亚不想多聊匪帮说唱圈的那些破事，其实他在这一领域比菲尔比消息灵通多了，2PAC目前虽然在隔空Beef占尽上风，但心里应该很慌，因为那傻×现在就被关在纽约附近的监狱里！四年刑期才刚服了四个月！
Biggie如果被气得起了杀心，按他在东海岸底层黑人群体中受追捧的程度，找个同狱的重罪犯说不定真就轻松把2PAC办了。
所以苏格奈特最近不停去探访2PAC，还让狱中血帮的人提供全天候保护，按德瑞私下透露的说法，苏格奈特正以保证安全并帮忙尽快弄他出狱为诱饵，想让他脱离Interscope唱片，和德瑞与狗狗一样卖身给死囚唱片，彻底从以前的合作关系变成旗下艺人。
宋亚不知道苏格奈特能怎么办到帮刑期还久的2PAC出狱，但如果他真做到了，按2PAC现在提心吊胆的状态，死囚唱片很可能借机拿下目前西海岸最红的匪帮说唱歌手，没有之一。
“你也听说了，他新专里还有一首TheyDoUs，里面有句歌词是Jewme，Sueme，结合前后文，原意应该是像诋毁诬告犹太裔一般对待我，还有句kike（对犹太裔的歧视词）me，原意应该是像歧视咒骂犹太人一样对待我，但这两句歌词太短，很容易被认为有歧义或者隐藏含义，而且直接用了禁词……”
菲尔比说，“流行之王有点不谨慎了，这是个禁区，他该懂的。”
犹太裔在米国势力很大，也非常敏感，他们自嘲可以，但其他人最好不要随便讽刺他们，话一出口，说话的人表态没讽刺可不算，要对方评判有没有感觉受到了冒犯，更别说使用了歧视词，而且一句话越短歧义越多，你说你原意是什么什么谁相信？你直接不说不就完了？现在有些犹太裔已经觉得不爽了。
其实完全不扯上他们就好，呃，也不是说不能扯，比如艾斯库伯就在NoVaseline那首歌里直接骂过他们，还骂得很直接，还不是好端端的在好莱坞混。但有些话匪帮说唱歌手说得，流行之王说不得，宋亚自己就更不会说了，没有任何好处的事……
自从在大学的小论文被皮埃尔萨顿抓到把柄后，他现在比以前更加注意了，完全不说不符合米式政治正确的话，拿不稳的时候就干脆不说，比如现在，就用个简单的‘嗯’回应菲尔比，对方和自己关系不错，但与摩图拉合作多年，关系更好。
虽然对方不太会参与进自己和摩图拉的恩怨，但不得不防。
“APLUS你的新专呢？还在保密期吗？”菲尔比也换了个话题。
“是啊，我打算……剩下的歌等等再说。”
宋亚边和他聊边应付不断过来打招呼的人，今天宴会里除了康卡斯特就是费城这边的媒体人，都不太熟。
“APLUS，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艾丽西亚领了位华裔过来，“陈博士，APLUS。”
“你好，陈博士。”宋亚和他用普通话打招呼。
“你好。”
陈博士是位其貌不扬的三十来岁男子，哈工大毕业，俄亥俄州立大学经济学博士，目前在晨星公司工作。得来全不费工夫，无论从学历、履历还是族裔，都无比吻合宋亚风投公司管理者的要求，能进入晨星公司个人能力应该也有保障，在几次接触之后感觉人品也可以，于是他就让艾丽西亚帮忙找机会挖人。
“明人不说暗话，陈博士，我想请你来我的公司，帮忙管理我的一些投资。”
宋亚向菲尔比告罪，和陈博士与艾丽西亚走到偏僻点的地方，为了不让艾丽西亚尴尬用回了英语，开门见山，“这比你在晨星公司的工作有意义多了，个人感觉。”
“呃，如果不介意的话……”陈博士和燕红与梅博士那对小夫妻性格不同，很小心谨慎。
“APLUS先生想把他手中一些零散的科技业投资整合起来。”
艾丽西亚帮忙介绍，“目前有Palm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网景也是百分之五，万燕的百分之十五，3DFX的百分之二十。APLUS先生还有一些其他的投资意向，但他很忙，所以……”
“网景？最近风头很劲的网络浏览器？万燕是华国的那家VCD厂家吗？”陈博士对科技业有些了解。
这就更好了，“是的，我还准备投资平板电视行业，但实在分身乏术。”宋亚回答。
“能方便了解一下，您的资产管理风格是……”陈博士继续问。
“我比较倾向于投资看好的行业，比如网络、IT……”宋亚开始吹嘘。
“那是投资，我是问资产管理风格，传统主动式的，还是被动……”
“呃，什么意思？”
和专业人士宋亚当然是越聊越露怯，但他无所谓，有天启帮忙，“噢，我不玩那些什么风险管理和投资组合之类的手段，我看中了某家公司和某个行业就投进去，越早期越好，长期持有，并尽量在多轮融资后仍保持存在……”
“我比较倾向于用数学模型和经济学手段来……”陈博士似乎有点失望。
“别管那些了，我和一些银行家打过交道，他们里很多屁也不懂的人也经营得很好。”宋亚说；“总之我需要一位可以信任的专业人士，当我A+天使风投公司的总经理、总裁、CEO……随便了，你喜欢哪个头衔？反正你如果愿意来，你就是最高管理者。”
“每年的投资额是？”
“呃，我还没想好，但不低于一千万，我的承诺。”宋亚豪气的说道，然后切换回了普通话，“作为一位华国人，在米国这种机会可不多，别再给人打工了，来我这，我可以给你少量期权激励，而且年薪会比你在晨星的收入高很多。”
“我考虑考虑？”陈博士没有立即答应。
“可以，但最好在八月之前做决定，因为网景八月九号就要在纳斯达克IPO了。”宋亚给他定了个最后期限。
“只有一个多月……好吧，我会仔细研究的。”陈博士点头。
晚宴过后，宋亚就准备返回芝加哥，发现艾丽西亚牵着晚装的裙摆，袅袅婷婷地跟在自己身后，他在宴会厅外看到琳达，给她使了个眼色。
“艾丽西亚，方便在这留一晚吗？”琳达知道老板是什么意思，“我对今天的合同文本有些疑问。”
“疑问？签都签了呀……”艾丽西亚质疑。
“确实有些疑问。”琳达说。
“那……”她看向宋亚。
“既然琳达……”宋亚面露男色。
“好吧，我再留一晚。”艾丽西亚有点不爽地回答，“还准备明早就能和孩子们聚一聚，度个假呢。”
“抱歉，艾丽西亚，为了我的生意……”宋亚说好话。
“没事，那我们走吧。”艾丽西亚摆摆手，跟着琳达走了。
“唉！Mimi，你看，你不喜欢她坐我们的私人飞机我就想尽办法不给她坐，多么的好……”
登上湾流4SP，宋亚在入睡前喃喃自语。
第七百一十三章 你会功夫吗
将这个学季熬结束，宋亚又生龙活虎出现在马里布。
“小APLUS，很棒的海边别墅哦，我喜欢这个露台……”
最红的黑人女影星乌比戈德堡兴致盎然地在别墅里参观，她也是桑迪格伦的客户，桑迪格伦代理玛利亚凯莉后，两边走动得越来越频繁。
“是吗？那欢迎常来。”宋亚彬彬有礼的微笑。
“我会的，Mimi，你的星梦泪痕什么时候拍完？”她挽着玛利亚凯莉的手亲热问道。
“呃……”
玛丽亚凯莉心虚地瞄了小丈夫一眼，“八月……或者九月？”
“拍摄计划不是三个月吗？延期这么长……”宋亚果然皱眉，“猫鼠游戏比你晚开机都……”
“人家要尽善尽美嘛！”她嘟嘴，“而且我很快要开始和BoyzIIman制作新单了，需要剧组等。”
“严格执行原计划才是真正的尽善尽美……”宋亚说到一半摇摇头，“算了，你爱拍多久就拍多久吧。”
“有古怪……来，我带你去那边，这洗手台是真的贝壳哦……”
她好像对没吵起来很意外，狐疑地盯着宋亚打量了几眼，才领乌比戈德堡去别墅里其他地方参观。
“抱歉，APLUS，我接手你夫人的经纪约后去与二十世纪福克斯谈了谈，对方保证不会再次超出预算，制片成本限制在一千五百万，她追加两百万，福克斯追加一百万，把这部片子好好弄完。大概会定档在今年的圣诞节档期，她新专里的一些歌也会用在电影原声带里，其中就有你为他做的那几首，Stepup、Anono等等……”
跟在后面的桑迪格伦趁机和宋亚低声解释。
“好吧。”
预算已经加了，自己又能怎么样呢，“桑迪，我听说那个女人以前碰过毐品？”宋亚对乌比戈德堡的背影努努嘴。
“是的，但很早就戒了，放心。”桑迪格伦挂保证。
“我不放心，总之你要是敢放任她把Mimi带坏，你知道我的，桑迪。”宋亚很郑重的警告，“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的修女也疯狂3项目已经被试金石影业叫停，去年单扛票房的扭计当家也扑了，我在迪士尼内部消息很灵通。”
“她现在不在意那些了，该拿的戏剧奖项都拿过，甚至包括格莱美，现在电影、电视配角、配音、主持等工作接都接不完，别把目光只盯在电影上APLUS，她不愁没电影拍，更不缺钱。”桑迪格伦为自己的另一位得意客户辩驳。
“呵呵，我就怕不缺钱的，就像Mimi那个教母帕蒂拉贝尔，总带她变着法的花钱。”
宋亚抱怨。
“放心，她比帕蒂……”桑迪格伦说到一半索性不解释了，“好吧好吧，我不会经常带她来的。”
“嗯。”
宋亚满意了。
自从被MJ解除经纪约后，桑迪格伦果断花大代价拿下了玛利亚凯莉，顶级经纪人的地位得以保全，他现在又在展望靠夫人关系拿下自己，宋亚一清二楚，也不介意利用对方这种心态套些话。
“抱歉，虽然我现在有点怨恨MJ，但我不会向别人透露他的事，这是经纪人的基本操守，否则你也会看不起我的对不对？”
“格芬先生、斯皮尔伯格先生正在和保罗艾伦谈判，已经接近完成了，梦工厂要建立全球发行体系，这也是保罗艾伦斥巨资进场的基本要求，那位巨富可不想小打小闹，格芬先生他们也一拍即合，好莱坞很有可能恢复到八大巨头并存的时代。”
“欧美发行市场很成熟，梦工厂能找到愿意合作的公司，其他市场可能会交给当地比较有实力的企业，签那种长期承销协议，能省下铺设发行体系的钱。”
“是的，这不是长久之计，但……事情一开始总是很难。”
“哈维韦恩斯坦？呵呵，你知道他和纽约时报的关系？哇喔，业内清楚这事的可不多，谁告诉你的？”
“哈维很厉害，他在真正做大之前就有不少强力盟友，比如纽时的法务部门老大，比如一些NGO组织，比如某赦免组织，他早年发行的部分独立电影背后有那些NGO的资金，我不知道具体内情，但他给对方弄到了很好的投资回报率。你也许不知道，有些NGO在国外会和CIA展开密切合作，现任大统领夫妻俩也很喜欢用CIA做事，而他对现任大统领的竞选事业帮助甚多……”
“他还几乎能算奥斯卡的评选机构，也就是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里某位中层的学生，别看只是中层，但那人负责具体管理事务，现在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里的大佬们都老了，精力不济，而主管委员会每年都要改选，无法长久把持权力……”
桑迪格伦为了展示自己，卖弄般地说了很多，“就像非裔歌星或球星在成名后不再交真正的朋友，而去信任那些从小玩到大的明星伙伴一样，人发迹之前的老关系是最稳固和忠诚的，哈维的这些关系也是如此，长久，牢靠，再想做到和他一样很难。”
“古贝尔？是的，古贝尔才是真正的冲奖大师，但他现在没必要再像哈维一样醉心于这些事务了，他超脱了，他在哥伦比亚影业捞到的钱一辈子都花不完……”
“另一位？彼得斯，哈哈，彼得斯就要差很多，他其实是靠芭芭拉史翠珊发迹的，很久以前，他只是位好莱坞的美发师，给芭芭拉做头发时两人日久生情，芭芭拉用自己的明星影响力帮他在电影项目里谋职位，上来就是位高权重的制片人，当时好莱坞人人都嘲笑他，羞辱他。现在？一切已成往事了……前不久还有作家写了本HitandRun（一种棒球战术，也可用来描述肇事逃逸），就是攻击他和古贝尔怎么从索尼手里给自己捞到丰厚身家的，你可以买来读读。”
“你为什么问这些人？APLUS。”桑迪格伦最后问道。
“猫鼠游戏，雷德利斯科特想拿去明年的颁奖季上试试，所以这部电影也可能放在年底上映，我现在对任何有效的冲奖手段都感兴趣。”宋亚回答。
“哈哈，这事不容易，慢慢来吧，你可以先借助好莱坞影业和迪士尼的力量，那部电影他们有一半投资对吗？然后边看边学，这需要很多年沉淀的，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可不会信任好莱坞的新玩家。”桑迪格伦笑道。
“需要攒积分对吗？”
“攒什么？”
“没什么，我会的，我光今年就投资了三部电影。”宋亚摇头，无意继续解释下去。
“哦，对了，说到这个，我上次听说漫威影业有意找你演刀锋战士的男主？”桑迪格伦问。
“是的，那帮骗子，他们现在风雨飘摇……”
宋亚冷笑，“不光出演，还有投资，其实就是为了找我要钱。”
“那个项目不错，很有机会，悄悄告诉你一个消息，免费。好莱坞很多制片商，比如试金石和新线都有意买下刀锋战士的版权，漫威近况不好，这种边缘英雄的开价很低，原版漫画很适合做动作片，他不像黑豹，黑豹没大投资拍不下来。也许你可以试试，反正一些非裔影星，比如韦斯利斯特里普就极其感兴趣，他特别想演那个有非裔血统的超级英雄，戏路也符合。”
桑迪格伦说：“其实我觉得你比他合适得多，你比他身材更好更高大，长得也更帅气。现在米国人对功夫片特别感兴趣，很多华人功夫明星都在和好莱坞谈合作或者已经开始合作了，这是股潮流。你也有华裔血统，会功夫大家觉得理所应当。”
“嗯？”
“呃，你会吗？”
第七百一十四章 当面嘲笑
正儿八经的功夫不会，另一种功夫要不要见识一下？
哼哼……
管漫威去死，接下来宋亚在好莱坞陪妻子，偶尔去她的星梦泪痕片场探班或者到猫鼠游戏片场转转，等到舞出我人生续集的粗剪版本出来，他马上开始指导A+唱片负担起电影原声带的制作。
除了贴合高中生活，会出现在自己二专里的youngdumb，他还选用了布伦达与菲姬新专里的几首新歌，加上外面邀的一些歌，尽量让风格统一并能配合上剧情。
当然，原声带质量就远非直接天启的第一部可比了，环球主导的续集拍得中规中矩，比他和艾米的第一部主演面孔更年轻更中学化，然后画面表现还可以，舞指安妮弗莱彻的水平仍是舞蹈段落的保证，场面更盛大，更精良，只有剪辑比第一部拖沓，剧情也空洞得多。
续集项目进展得很顺利，现在离明年情人节档期还早，他不急，而且他感觉现在的环球影业内部气氛有点诡异，就像绷得过紧的吉他弦，大家甚至比去年年底买家未定的时候还紧张，一边是和乐融融每天都像在过节一样的阿波罗13项目关联人员，一边是步履匆匆，时刻提心吊胆的未来水世界项目关联人员，据叶列莫夫说，现在两拨人斗得非常厉害。
未来水世界这部屡次追加投资，制片成本已经高达一亿七千万的宏伟巨制实在牵动了太多人的利益，辛伯格每天都和那部电影的宣发部门以及主创开会，听说总裁办公室的灯每天都要亮到凌晨。
但，这些都和自己无关，在六月份快结束的时候，宋亚又去了趟华盛顿。
“你背叛了我，戈登。”
BET总部，约翰逊在文件上一边签字一边向坐在对面的戈登说道：“离开BET的大舞台你什么也不是，记住我这句话。”
戈登在多年老板面前表现得比较局促，“我无比敬仰你约翰逊先生，但……我需要更专注于严肃新闻领域的平台，我的个人事业也到该再往上走一步的时间了……”
“我一直在怨恨我把发展方向放在娱乐内容上，我知道，但未来会证明我是对的，总是。”
约翰逊停笔，抬起眼皮看了看他，又把目光移向他身边的宋亚，“你以为他为什么总能捞到最好的新闻切入点？是因为我。不是我，他根本无法做出洛杉矶骚乱事件的那篇精彩报道，没有我，他采访不到大统领、MJ、还有狱中的辛普森，然后呢？你很快会发现这位被誉为最好的Nger新闻主播只是个无用的绣花枕头。”
戈登年纪也不小了，被约翰逊的毫不留情面弄得脸色非常难看，偏偏还不能发作。
“别这样，约翰逊先生，不如一起为我和戈登的新电视台祝福吧。”
宋亚拿起桌上的酒杯，对约翰逊示意。
“APLUS，你是个非常优秀的年轻人，我希望未来某一天我们不会成为敌人。”约翰逊没理他的示好，“我会一直盯着你。”
“噢eon！”
宋亚感觉这家伙又回到多年前那个令人憎厌的模样了，“我没想成为你的敌人，戈登也是，我的电视台内容和BET没冲突，除了戈登也不从你这挖人，我们连有线电视服务提供商都和BET完全没交集，我以后每年还会在你这投大笔广告费！我是朋友，不是敌人！”
“别扯这些没用的了APLUS，如果不是因为我很清楚，你的这个台是戈登唆使你开的，我这次绝不会保持如此程度的克制。”
约翰逊把矛头又对准了戈登，“我说你以前怎么一遇到APLUS的访问机会就抢着亲自去，多远多累都去……你真他妈是个吃里扒外的……”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戈登。”
宋亚懒得再忍受这老头骨子里的傲慢，直接领着快成为自己手下的戈登离开对方的办公室。
之所以说‘快成为’，是因为按这次来华盛顿和约翰逊妥协出的正式协议，戈登在十月初辛普森案宣判日这个大新闻爆点之后才能在自己的A+出镜，那也会是A+开台的日子，在康卡斯特的频道资源里播出四十五分钟的晚间新闻节目。
“我现在已经被降格为BET晚间新闻的嘉宾主持了，到八月份，约翰逊就不会给我任何露脸机会……”
戈登被约翰逊怼得有些精神恍惚。
“正常操作，戈登，打起精神来，约翰逊有句话没说错，是你唆使我搞这家电视台的，你本来就要承担起最重的责任，总像现在这样可不行……”
宋亚被他搞得心里有点烦，“我为了赶进度，花大钱请晨星公司帮你建好了公司骨架和管理制度，在芝加哥租了整整一层写字楼，定了辆全新的转播车，还把总裁办公室打扫干净虚位以待！你现在的思维也该向管理者转变了，我把饭做好端到你手上，难道你还要我再递双筷子？”
“筷子？”
“你懂我意思就行！”
“我明白，我明白。”戈登殷勤把他和随行人员送出BET总部。
刚回到下榻酒店，琳达报告说皮埃尔萨顿从纽约专程找来了，“他还带着几位你不一定愿意见的人。”琳达说。
“谁？”
“昆西琼斯、罗素西蒙斯、LLCoolJ、吹牛老爹……”
“Fxxk，什么意思？复仇者联盟？”宋亚失笑。
“他们可能就是内城广播公司的新竞争者，萨顿家族要跟我们摊牌了。”琳达提醒。
“那在这里见吧，哦对了，琳达，把未来的州长夫人叫过来。”
宋亚收敛起笑容，决定严阵以待。
“噢，APLUS，APLUS，我的小APLUS……”
昆西琼斯一进门就阴阳怪气的伸出手，“我们有阵子没见了吧？”
“应该是，我很想念你这张老脸，琼斯先生。”宋亚挤出笑容和他随意握握，“皮埃尔，西蒙斯先生……”
“吹牛老爹，你纽约的案子解决了吗？”
“Yo，LLCoolJ兄弟。”
然后与LLCoolJ以及吹牛老爹碰拳，并给了LLCoolJ一个拥抱，“都坐吧，请坐，艾丽西亚，你也坐。”
“你变得有礼貌许多，APLUS。”罗素西蒙斯还特意提防了一下，见宋亚无意再用大力握手那一招，有些意外。
“看情况咯。”宋亚自己也坐下，“好吧，这么多人突然来华盛顿，我猜有很重要的事？”
“不浪费大家的时间，我直说了。”
皮埃尔萨顿说道：“琼斯先生，罗素先生，还有吹牛老爹和LLCoolJ，以及他们在纽约一些朋友组成了一个新公司，我管理下的内城广播公司不久前收到了他们的注资报价，和你的报价一样，仍与我的心里价位有差距。我和我父亲商量过后，觉得不如你们再结合到一起？内城广播公司无意在俩家的出价之间摇摆，现实也不允许我这么做，我必须尽快弄到三千万以上的注资以避免公司破产……”
“我们联手，玩一把？”
昆西琼斯笑着接道：“APLUS，该到修复关系的时候了，你的新电视台在芝加哥对吗？我可以帮忙噢。”
“听起来还不错？不过你们该先给我打个招呼的，不必亲自来。”宋亚和艾丽西亚对视一眼，她知机把话头接过去，“所以内城广播公司仍旧保持原来的条件不变？三千万注资……”
“呃，请等等弗洛克夫人。”
皮埃尔萨顿制止他把具体条件吐露给其他人，“内城广播公司愿意接受更高的注资和出让更多的董事席，但你们双方得平摊出资，还有董事会席位。”
“然后管理者还是你。”宋亚问。
“当然，这方面没有讨论的余地。”皮埃尔萨顿说。
“好的，我同意，那继续往下谈吧。”宋亚点头，“生意就是生意，我理解。”
“你愿意和我与罗素合作？”昆西琼斯很意外。
“我为什么不愿意？”宋亚耸耸肩，“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冲动的小男孩了。”
我为什么不愿意，我只需要对内城广播公司的影响力，反正萨顿家族绝不肯让出经营权，那么出越少的钱保证住影响力就是好事，而且总和昆西琼斯他们隔空骂来骂去也很烦，他们的VIBE杂志经营得不好，但在嘻哈圈已经有了一定影响力，少个敌人总是好的。
“你终于长大了APLUS。”
罗素西蒙斯却笑得有点诡异，“我喜欢现在的你，哦对了，为了证明我的诚意，我已经把我在DefJam的百分之9.8股份出清给了宝丽金，价格很不错。”
“为……What？”宋亚意外得差点中文都给说出来了，“你怎么做到的？你不能卖，这样宝丽金在DefJam唱片的股权就超过了百分之五十，拥有绝对控制权，这不符合我们之前签的收购协议。”
“哈哈，以前你和丹尼尔靠莱尔科恩的配合逼我低价转让了DefJam的股权，现在他也可以和我配合开门把宝丽金放进来，记得吗？你只有百分之17.6的股份，而我加莱尔科恩手里的股份超过了百分之二十。”
罗素西蒙斯得意地笑道：“宝丽金为这百分之二十多的股份出价一亿，那可是一亿刀啊APLUS，我和莱尔科恩完全无法拒绝，抱歉，事先没有通知你，不过现在宝丽金应该不会再愿意为剩下的股份多花钱了，他们讨厌你，以及丹尼尔。”
“WTF……”
宋亚明白了，百分之五十一和百分之百的股份一样都拥有绝对控制权，宝丽金再多买毫无意义，等于他们在五千万从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手里买下DefJam的百分之五十后，现在又加码一亿买下了罗素西蒙斯和莱尔科恩的约百分之二十一股份，成为最大单一股东，自己手里的那百分之17.6空享受……八千多万估值但已经无关紧要，宝丽金也不会傻到再按这个估值收购了！
那该死的莱尔科恩！他利用自己和丹尼尔挤掉了眼前的罗素西蒙斯，然后又转头和罗素西蒙斯结盟从宝丽金手里一次性拿到了五千多万刀！
该死的宝丽金！他们在唱片业反垄断官司当了内鬼，现在又财大气粗的为拿下宝丽金的完全控制权出了一亿，整整一亿啊，没这笔钱把莱尔科恩砸晕他肯定也不会就范。
那自己手里的股份算什么？现在不是尴尬了？哦对了，Mimi也买了一点，一点点。
如果宝丽金愿意和我谈，也许我便宜一点也愿意卖了，17.6卖个七千万不过分吧？当时多少钱买的来着？才七百多万刀，没想到唱片业也有这种冤大头？宝丽金背后的飞利浦就是DTS和松下对面DVD阵营的，在收购DefJam过程中还找过自己，但当时自己配合丹尼尔拿捏了对方一下，加上反垄断案……
他的脸黑了下来，越想越气。
“别诧异，如果不是我想筹钱参与收购内城广播公司和宝丽金提了一下，也许宝丽金还不会起这个念头呢。他们很讨厌你和丹尼尔。”
罗素西蒙斯对他的反应终于满意了，继续加大刺激强度，“听说丹尼尔似乎最近也自身难保了？”
“我明白了。”
宋亚恍然大悟，看着他和昆西琼斯，“你们今天是故意来当面嘲笑我的吧？”
“哈哈哈，你刚才的表情很有趣，非常有趣。”昆西琼斯大笑。
“FxxkYou！”宋亚骂他，然后扭头看向吹牛老爹。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吹牛老爹举起双手撇清，“嘿，罗素，我们不是来谈合作的吗？LLCoolJ，你呢？”就是不知道真心还是假意了。
LLCoolJ撇撇嘴，“我手里的那点DefJam股份也跟着卖给宝丽金了。”
皮埃尔萨顿才是真的在状况外，“昆西琼斯先生，你们在利用我？”
“没有，我们想合作，好了，不聊题外话了，继续？”罗素西蒙斯含笑看向宋亚。
“Fxxk！”
宋亚心说我得多贱还跟你继续，站起来瞪着他说道：“也许你刚利用宝丽金对我和丹尼尔的厌恶赚了笔大的，也把我的投资置于了非常尴尬的境地，但……那又怎么样？我都快不记得我还在DefJam还有笔小钱了，而你成功地令我更加厌恶，罗素西蒙斯，还有你，死老头……”
他指向昆西琼斯，“相信我，我会击败你，击败你们，所有人……”
他眼神冰冷的一个个指过去，“LLCoolJ，你也不再是我的朋友了。”
“抱歉，我和西蒙斯先生有多年交情。”LLCoolJ耸肩。
“别看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会重新考虑合作的，抱歉，我先走了。”
吹牛老爹倒是给了正面反馈，“M-Fxxk，以后别拉我大老远来玩这么幼稚的破事……”他骂骂咧咧地拉开门，“我们走！”叫上跟班们离开。
“好了好了，都冷静一下，昆西，你今天的做法我很有意见。”皮埃尔萨顿对昆西琼斯说道。
“击败我？怎么做？无论你打算怎么做我都等着。”
昆西琼斯得意洋洋地起身，和罗素西蒙斯与LLCoolJ往外走，“哈哈，你刚才看到那小子的表情了吗？很好笑对吧？我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APLUS，你……”
皮埃尔萨顿迟疑地也站起来，“我不知道他们……”
“请你先离开我的房间，我现在不想聊天了。”宋亚不耐烦地转过身看向窗外，双目中许久没出现过的斗志重新燃起。
第七百一十五章 凶恶的APLUS
这种感觉真讨厌，自从成为非裔之光、当红歌星、亿万富翁兼风口飞猪之后，除了老婆，已经很久没人再这么当面让自己下不来台了。摩图拉也就当面放放狠话，从不过多纠缠，被自己一拳揍晕的韦斯利斯特里普在派对偶遇时只敢远远用眼神示威，科技业大亨吉姆克拉克会在自己手伸过界时就事论事的训斥两句，连刚刚BET的约翰逊，那么大个老板，现在最多当面借骂戈登来旁敲侧击一下罢了。
昆西琼斯他们竟然敢！？
“别不冷静APLUS，也许他们只是在故意刺激你……”
一只手轻轻抚上肩头，艾丽西亚说道：“也许皮埃尔也乐见你因为一时冲动，全盘答应他的出资要求。”
“萨顿家族会和昆西琼斯他们打配合吗？”
她这么一说，宋亚也有点警醒，如果这几个人专程跑一趟华盛顿只为当面享受自己的气急败坏，那也未免太low了……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黑人精英中的精英，昆西琼斯是资深音乐人，格莱美奖常客，对MJ、奥普拉、威尔史密斯、劳凯利等黑人明星有提携之情，人脉极深。
罗素西蒙斯八十年代是纽约嘻哈圈教父级的人物，虽然近几年一直在走霉运，但拿到宝丽金近五千万的DefJam股份收购金后，身价暴涨，加上他和昆西琼斯合办的VIBE杂志以及一些时尚业投资，现在应该也能跨过亿万富翁的门槛了。
LLCoolJ是资历比Rakim和Kane大爹还老的东海岸嘻哈歌手，靠各种主持和影视剧苦苦支撑咖位，但今年他的新专Mr.Smith卖得还行，能算小翻红了，当初他在自己和丹尼尔逼退罗素西蒙斯的时候也买下了少量DefJam股份，现在跟着罗素西蒙斯和DefJam总裁莱尔科恩出清股份又发了笔小财……
还有吹牛老爹，他的坏孩子唱片作为东西海岸嘻哈大战的东部‘主力’，虽然被强势的苏格奈特怼得处于下风，但不耽误这家伙趁机发财，Biggie的唱片卖得很好，那些西服之类的带货周边估计也给他带去了不少收入，他在哈林区还有帮派资源。
如果他们这群人联手注资内城广播公司，与萨顿家族和丁金斯等人曼哈顿帮的政治资源结合起来，就会组成一个从政到商再到唱片公司、音乐媒体甚至街头份子的完美链条，除了昆西琼斯，他们还都是纽约人，天然抱团。
那么自己就尴尬了，尴尬的就点是他在维克案压力降低之后确实没那么想买内城广播公司，或者说不能接受按萨顿家族的条件老老实实花三千万投进无底洞，但偏偏又不能眼看着内城广播公司落入这个自己的‘仇人联盟’之手，这件事被自己一直试图少花钱的想法搞复杂了。
归根结底还是没想到宝丽金竟然肯为拿到DefJam的控制权支付如此的高溢价，五十加二十一，或者更高一点，宝丽金如今控制了DefJam百分之七十一以上的股份。让罗素西蒙斯这个最讨厌自己的人之一又重新拥有了充足的‘弹药’。
宝丽金这么做也有道理，因为DefJam唱片在融入宝丽金发行体系后，随着WarrenG、LLCoolJ等人的唱片热销，今年会重新开始盈利，是自己投资过于分散，没精力在利益关系产生新变化时第一时间给出反应，让莱尔科恩和罗素西蒙斯背着自己这个拥有百分之十七点六的最大个人股东悄悄把事做成了。
更讨厌的是这百分之十七点六里面有百分之五是自己私下替丹尼尔代持的。
“我不会的。”
宋亚想明白了，拍拍肩头的手，回身笑道：“新的挑战而已，我们这就开始工作吧，琳达，把斯隆女士、戈登和陈博士叫来。”
“你打算怎么做？”艾丽西亚问。
“你有什么建议？内城广播公司的案子是你负责的。”
宋亚目光如炬，长时间感受不到压力而失去的斗争之心全回来了，就像当年他敢于挑战摩图拉和安德伍德议员一样。
“我们没必要立刻冲动地去和他们竞价内城广播公司，那么继续按预定计划走就行……”
艾丽西亚劝道：“生意就是生意。”
“虽然事实如此，但我是个男人，我必须给予敢于对我正面嘲笑的人最明确的，迅速的，凶狠的反击，我不接受比我弱的人来上门这么欺辱，呃，强的也不行，照干！”
在之后的会议上，他俯身用双手按着桌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么和皮埃尔萨顿以最快的速度达成注资协议咯？”
斯隆女士刚把笔记本翻开，还没搞清楚状况。
“不，这不是我反击的方式，特别是刚才那些人有可能在做局引诱我如此做的情况下。”
宋亚摇头，“我不想做个蠢货。”
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他，没人主动发言。
“eon！大家一起开动脑筋，无论是什么，我要最损的，最坏的，最恶毒的主意，什么都可以！”宋亚拍着巴掌鼓劲：“只要能让刚才那些人难受！”
“呃……”琳达开口：“宝丽金绕过了我们收购了百分之二十多的DefJam唱片股份，使他们的股份超过了百分之七十，但我们仍能用百分之十七点六的股东权力给他们的日常经营使绊子，比如频繁检查财务状况，对外放一些不利于公司的言论，等等……”
“可以，你去办，让古德曼和哈姆林律所协助你。”宋亚点头，“对了，DefJam唱片现在严重依靠WarrenG的唱片销售生存，这是他们的软肋，帮我约他，我在DefJam唱片帮过他的忙，现在轮到德瑞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给我回报的时候了。”
“WarrenG现在在DefJam唱片过得很好，他不一定愿意离开那转投A+唱片。”琳达犹疑地说。
“没关系，宣传，让外界这么认为就行，宝丽金里的某些人会慌神的，他们刚刚给百分之二十出头的DefJam股份出了一亿，也就是说他们对DefJam的全新估值是近五亿！五亿米刀！无论他们如何财大气粗，做出这个决定的人总要对宝丽金的股东，资方和董事会负责，他们说服内部决策肯定需要理由的。我们都知道DefJam不值这个钱，完全不值，一旦WarrenG被传出要走，他们的遮羞布就会马上在外界审视下掀开，宝丽金的董事会必然发现这家公司里只剩下以LLCoolJ领衔的一帮过气老歌星！”
宋亚越说越兴奋，以前那种权力的游戏感觉又回来了，他喜欢这种感觉，特别喜欢。
“照这个思路，吹牛老爹那边的漏洞更大，我们放个Biggie的丑闻，或者针对锡那罗亚案中被他派去的那个生还枪手……”琳达接着他话头说下去。
“不，吹牛老爹暂时不动，他刚才起码在我面前表明了态度，只要他没有实施其他动作就不动他。”宋亚摆手。
“昆西琼斯是无敌的，他资历老，大嘴巴放了那么多年炮都什么事也没有。”琳达继续说。
“他有，他的小女儿和2PAC在媒体上公开对喷过，大女儿现在却和狱中的2PAC互递情书？妙就妙在这个大女儿基达达琼斯还是LLCoolJ的前女友，并且还喜欢对外界炫耀她和2PAC的柏拉图式恋爱？炒作起来，嘲笑起来，人身羞辱起来，呃，就说2PAC不光绿了Biggie，还把LLCoolJ也绿了，2PAC在入狱前，她还在和LLCoolJ交往时两人就搞到一起了。这事让露易丝报道和阿美利加音乐网站来干，迪莱不是说网站的流行音乐讨论版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气吗？正好试试看新媒体的威力！打给迪莱，就现在……”
宋亚把琳达打发去打电话，“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继续！我需要更多的弹药！”他对其他人大喊。
“这么做有点过分噢。”艾丽西亚眼角弯弯地看着他笑。
“嘿嘿，我凶恶起来就是个畜生。”宋亚反而洋洋自得。
“剩下就是内城广播公司了，有必要提前刺激他们吗？我们已经在偷偷挖角，部分人都谈好待遇了，只等A+全部门集合。”
艾丽西亚问。
“原定几月份？”宋亚问。
“八月，八月我结束BET晚间新闻的嘉宾主持任务，可以去芝加哥展开电视台筹备开播的工作。”戈登回答。
“提前到七月，筹备工作不必等你就位就可以展开。我让芝加哥那边把办公场所提前一个月租下来，打给他们，让他们来见我，我就在华盛顿，越快越好。你暗示他们谁更快向新老板表忠心，谁就有可能在A+拿到更好的资源和待遇，我不会食言。”
宋亚命令，“该给萨顿父子加压了，这事全赖他们，又蠢又贪！”
“好的……”
戈登从西装内袋拿出个小本子，“我晚间新闻的女搭档会是多萝西那家黑人女性电视台的当家主持人，我和晨星的人已经同多萝西谈好了，A+注资给她的小电视台一百万，拿到和内城广播公司在那同比例同权的百分之五股份，和A+结成兄妹台深度合作，然后她放我搭档走人。”
“多萝西的电视台在巴尔的摩对吗？”宋亚问。
“是的，离华盛顿很近。”戈登点头。
“让多萝西和你的搭档今晚过来，就今晚，今晚到的话我把我二专的MV免费提供给她的电视台播放。”
“好的，内城广播公司在华盛顿电台里有很多与我多年合作过的好手，有些人还在犹豫，目前已经谈妥了五个人。”戈登继续说。
“原定几个？”宋亚问：“我记得华盛顿电台是他家为数不多能自负盈亏的电台对吗？”
“是的。”
戈登点点头笑了起来，“如果可能，越多越好，他们很棒。我甚至想把他们的主编甚至总经理都挖到A+，晚间新闻栏目需要执行制片，台里也缺负责具体事务的管理者。然后还有他们底特律分台的一些人，他们更好挖一些，底特律离芝加哥不远，生活上比较方便。”
“没问题，打电话，我都见，一个个见，同样，来得越早待遇越好！”
第七百一十六章 APLUS咬你一口
“What？多萝西，你什么意思？我正在和APLUS谈着呢，你没必要先一步和他的A+达成合作。”
皮埃尔萨顿等人就住在不远处的另一家酒店，多萝西收到戈登的邀请后第一时间打给了他。
“对不起，我决定了，A+十月份就要开播了，你们和他的攀谈拖延得太久。”
多萝西很不爽地回应：“你知道第一家非裔二十四小时严肃新闻台对非裔媒体人的诱惑力吗？我的当家主播自从拿到A+的Offer后就一直在故意闹别扭，我如果不放行她就肯定毁约走人，她知道很多台里的事，我不能拿第一家黑人女性电视台的声誉冒险。”
“内城广播公司在你的电视台有董事席，有投票权，等开过会再……”皮埃尔萨顿说。
“抱歉，我和董事会已经同意了，A+会向我们注资一百万，并拿到一席董事。”多萝西回答。
“噢eon多萝西，你为了一百万就置我，还有我父亲的多年交情于不顾？”
皮埃尔萨顿急了，“一百万而已，等我拿到这轮注资……”
“你拿得到吗？”多萝西问。
“当然，现在APLUS有了新的竞争者，我会谈出一个更好的价格！”
“就是这个！你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皮埃尔！”多萝西提高了音量，“我了解过你们的谈判，你要求得太多！如此渴望APLUS的钱却一步不退？那可是三千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三千万刚刚够内城广播公司烧到九九年，对吗？然后呢？引入新的资本进场平衡APLUS，继续保住你的职位？”
“我不关心我的职位，我和父亲为非裔政客和媒体人服务二十多年了，这家公司必须在我们的管理之下，否则没人会放心！你以为丁金斯先生还有其他纽约政客，华盛顿非裔政客会放心APLUS派来的高管吗？”
“哈！你现在还在考虑这些问题……”
多萝西说道：“我马上去华盛顿，和APLUS签订合同，就今晚。在出发之前，基于我和你父亲的多年友谊我提醒你皮埃尔，别继续躺床上做梦了，回头看看吧，看看你自己的内城广播公司！”
“看什么？什么意思多萝西？嘿！哈喽？”皮埃尔萨顿对着嘟嘟嘟的话筒茫然了十来秒，然后打给手下，“多萝西的电视台要和A+合作，接受对方的注资，你听到过风声吗？”
“没有，我只知道她家最好的主播想跳去A+和戈登搭档。”
手下回答：“不过华盛顿分台有五个人递交了辞呈，就在刚刚下班前，都是得力编辑和行政人员。”
“五个？华盛顿电台总共才多少号人？他们跳去哪？那里已经是非裔广播人最好的工作岗位之一了，接近权力中心，影响力大……”皮埃尔萨顿说。
“不知道，但一次性走这么多人肯定有新公司在挖角。”
“哦，我明白了。”
皮埃尔萨顿想起了多萝西的警告，反倒笑了，“APLUS在给我警告，他刚才肯定被气疯了，都怪昆西琼斯和罗素西蒙斯，他们骗我来华盛顿，当面对APLUS好一番冷嘲热讽，他们在DefJam唱片胜了一阵。”
“我们不反击吗？”手下问。
“不至于，我和华盛顿电台的总经理先聊聊。”皮埃尔萨顿挂掉电话，拨通一个手机号码。
“萨顿先生，你都知道了？”对方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知道了，你们那……”
“是的，我很……抱歉。”
“不用，人来人走是常事……”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我会把工作交接好的，你放心。”
“好的……呃你等等，你等等等等，你交接工作是什么意思？”皮埃尔萨顿一下子从沙发上窜了起来。
“我和主编都决定去芝加哥，戈登的新电视台筹备需要人……”
“WTF！你们什么时候决定的？你想让明天华盛顿电台开天窗吗？”皮埃尔萨顿终于急了，“你们这是背叛，听着，我知道你一直对公司以纽约为中心很不满，但你不能这么做！在这种时候……”
“抱歉，已经决定了，我们刚刚和APLUS聊过，我们无法拒绝参与进第一家黑人二十四小时新闻台的创立工作，我会去那当总经理。这也是我的使命……”对方回答。
“什么狗屁使命，你……”
电话被挂了，“Fxxk！”他收拾收拾去隔壁叫随行人员，“我们回APLUS住的酒店，就现在！”
“你不能这么做！WarrenG！”
当头碰到讲着手机的罗素西蒙斯也推开房门，“你是公司目前最重要的歌手，宝丽金已经帮你排除了一切干扰，而且莱尔科恩仍将作为总裁继续经营公司，你已经在DefJam……”
“不不不，别跟我说只是来华盛顿跟APLUS聊聊天那种屁话，你这样会让宝丽金的管理层很不满，他们绝无法忍受刚刚花大价钱彻底掌控DefJam，马上头牌歌星就闹着要走人。不不，你是头牌，你就是最大的头牌，你唱片卖得比LLCoolJ好，他在公司的地位只是历史原因，相信莱尔，他会很快纠正这一切的！”
罗素西蒙斯也看到了皮埃尔萨顿，“怎么了？”他问。
“被你们害死了，APLUS气得直接挖我的人。”皮埃尔萨顿对他翻了个白眼，匆匆赶路。
“那小子开始咬人了哈哈，别担心，他没几招好用。”
罗素西蒙斯对他的背影喊：“既然这样，索性接受我们的注资算了，当然条件要降低一点。”
“Fxxk，罗素，你还想趁火打劫？管好你自己的麻烦吧！APLUS更恨你，而不是我。”
皮埃尔萨顿不爽地往后甩了一下手。
“这个家伙……”
罗素西蒙斯走到另一个楼层敲响LLCoolJ的房门，“嘿，跟我去见见WarrenG，他……”
“老大在琼斯先生房里。”在开趴的跟班们说道。
“基达达那时候只和你一个人在交往，OK？我保证！”
昆西琼斯正在安抚气急败坏的LLCoolJ，“这只是APLUS的报复，阿美利加音乐网站是他的，你还不明白吗？”
LLCoolJ双手抱着头在他房间里走来走去，“我完了，我会像Biggie一样受到西海岸的嘲笑，绝对的，他们可不管事实是什么……”
“你他妈的别这么没出息，一篇没有来源的网络……留言而已，而且是刚刚发出的。”昆西琼斯骂他。
“现在已经在嘻哈歌手板块被顶到第一位了，而且不停有人跟帖，那个爆料人说了很多基达达背着我和2PAC交往的细节，很像真的，不，就是真的，就是！你才他妈的，你他妈的让你家那个碧池收敛一点，收到2PAC几封信也值得跟媒体发花痴炫耀吗！？”
LLCoolJ大爆粗口。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我不允许有人在我面前辱骂我的女儿！”昆西琼斯也暴怒。
“那你回家好好管教一下吧！”LLCoolJ摔门出去。
“开战咯。”罗素西蒙斯笑道。
“我要手撕了APLUS那小子，他以为他自己就干净？他在芝加哥还一大堆屁股没擦呢！”昆西琼斯气得拿起电话打给在VIBE杂志任职的小女儿，“你姐姐呢？”
“她在房里吧，好像和人在网络上吵架，笑死我了，不停骂骂咧咧地打字……”
“噢M-Fxxk让她马上停下，别他妈的什么话都往外乱说！”
老头快被气晕了。
“你自己和她说咯。”
“把电话给她。”
“好吧……她不接，她说现在不想和别人说话。”
“把她网线拔了！”
“那抱歉了，我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