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捂住她的眼睛
莫鸯鸯牵着辣条，谢西泽拎着东西，蓝冬至拎着一个大蛋糕，走进电梯！
辣条开心道：“妈妈，我跟你讲，奶奶其实可爱吃泡芙了，就是她血糖高，爷爷管的严，不准她吃，今天她生日，我偷偷跟爷爷说了，今天可以让奶奶多吃两个……”
莫鸯鸯“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天还偷偷给你奶奶带了泡芙呢！”
辣条心虚不看莫鸯鸯：“唔……我那是女同学送我的，我吃不完，就带回来了！”
“女同学送的，你是不是背着妈妈偷偷有小女友了？”
辣条翻个白眼：“妈妈，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谢西泽和蓝冬至，站在两人身边，脸上带着笑容看着母子俩拌嘴。
叮咚，电梯到了。
莫鸯鸯牵着辣条走出来，转个弯儿就到家门口了，莫鸯鸯低头去摸包里要是，却没摸到。
她对辣条说：“快，叫奶奶开门！”
辣条没说话。
莫鸯鸯终于摸到钥匙：“怎么不叫啊？”
一抬头，看见面前的一幕，莫鸯鸯脸上的笑容僵硬在那，眼底的喜悦和光芒，几乎是顷刻间，褪了个干净！
啪~钥匙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钥匙上，老太太亲手给莫鸯鸯编好，挂上的平安扣，摔成了两半！
谢西泽和蓝冬至看到这一幕，手里的东西，同时掉在地上！
谢西泽看一眼蓝冬至，然后快步越过莫鸯鸯和辣条，没有管他们，第一个冲到老太太老爷子面前。
蓝冬至赶紧抱住了辣条，将他抱起，按在怀里，然后伸出一只手捂住莫鸯鸯的眼睛。
“鸯鸯，辣条，别怕……别怕……”
蓝冬至想安慰他们，可这个时候，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连她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喉咙里，都仿佛堵了一根刺，疼的厉害。
走之前，还在跟她说出门穿厚点，别着凉的老太太，如今，不过短短一个多小时，就这么倒在冰冷的地上，生死不知！
老太太还有呼吸，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唇角，鼻翼两侧有成片的小米粒一样的红色血泡，这症状让谢西泽心头狠狠一颤。
谢西泽看见，老太太脖子左侧有红色的注射针孔，而地上，还有一个空掉的针管。
番茄
老爷子的情况更糟，头已经被砸的血肉模糊，但还有非常微弱的呼吸。
行凶者非常凶残，似乎跟老爷子有不共戴天的仇，仿佛是要把所有的恨，都宣泄在老爷子的身上。
检查完之后，谢西泽立刻打电话，先报警，让警察迅速过来。
又给江念城打电话，让他们丢下手里的所有工作，所有人，全部走过来！
如果他估计的没错，老太太这是被人注射了，现在他们正在研究的那个非常难缠的超级病毒！
现在必须要马上隔离治疗！
而老爷子……
怕是……
谢西泽脸上面无表情，冷静的近乎残忍，他理智拿家里所有能用的东西，尽可能帮老爷子撑到救护车来！
莫鸯鸯感觉过了好久好久，电梯门打开很多人接连不断的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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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一张白布，两个世界
着急的呼喊声，杂乱的脚步声，将莫鸯鸯拉回到现实的世界。
莫鸯鸯的眼睛被蓝冬至用手挡着，可是，她却觉得，自己依然能看见，那鲜血淋淋的一幕，刺的她眼睛疼的厉害。
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变慢了，那些声音都无限的延迟。
莫鸯鸯的牙齿将一块唇肉都咬掉了，血腥味充斥在整个口腔，可是她却浑然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漫长的静默之后，在人声吵杂中，蓝冬至听到了，莫鸯鸯的声音：“爸，妈……”
莫鸯鸯的声音很小，弱弱的，像是自言自语，可那声音却让蓝冬至心中狠狠的刺痛。
她将莫鸯鸯当做自己的希望，这些天，她看着她拥有一个完整的家，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平淡充实。
她想着，莫鸯鸯一定会永远这样幸福下去，连带着她那一份都可以幸福下去。
可是……
这个世界，对她们为什么这么残忍，他们想要是只是好好生活！
医生对身上沾满了韩爷爷血的谢西泽摇摇头，张口说了什么，蓝冬至没有听到。
白色的布将老人从脚到头盖上。
一张白布，两个世界！
警察抬着尸体从莫鸯鸯身边走过，透过蓝冬至冰冷颤抖的手，她仿佛看见了一样，忽然，动了，疯了一样冲过去。
她抱住韩爷爷的尸体，哭喊：“爸……你要干什么去，今天妈妈生日，我们还没一起给她过生日，你不能走……你哪儿都不能去！”
莫鸯鸯不顾一切的哭喊，摇晃韩爷爷的身体。
抬着韩爷爷尸体的警察其实早已见惯了生死，可这一刻全都不忍的转过头！
走廊里人很多，但没有一个人说话，回荡着莫鸯鸯嘶哑哀恸的哭声。
谢西泽没有走上前去安慰，他甚至都没有看她！
因为他非常清楚，这个时候，所有的安慰都没有用，他能做的，不是去做没用的安慰，而是，尽最大努力能保住老太太的命！
江念城他们来了，这一幕让他们全都屏住了呼吸，谁都不敢多说一句。
就连从来都闲不住的嘴的江念城，此时都静默的如石头。
警察要将老爷子带走，莫鸯鸯却死死抱着，不肯松手。
蓝冬至走过来，拉住她胳膊，道：“鸯鸯，让老爷子去，现在让警察找到凶手，替老爷报仇，才是最重要的，鸯鸯……你冷静一下……你还有孩子，还有阿姨，她还活着……”
莫鸯鸯已经哭不出声音来，她张着口，眼泪如雨，缓缓松开了手，看着老爷子被抬走。
他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老爷子，早上陪老伴儿跳广场舞，下午去接孙子，有空闲就和认识的老伙计在公园里下象棋。
他一只想养一只画眉鸟，老太太不准，担心，鸟会吵了她的宝贝大孙子睡觉。
他心底善良，他从没做过任何坏事。
他不应该以这种方式死去。
谢西泽打开让他们打来的箱子，快速而有条不紊的，拿出里面的针剂，冷静的给老太太注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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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他过分的冷静
江念城想提醒谢西泽穿上隔离服，可是……看见他满身的血，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面前的谢西泽，哪里还是他过去认识的那个，洁癖到变态的谢博士！
谢西泽给老太太连续注射了三针药剂，才抬头看江念城他们。
“马上带回去！”
谢西泽的声音，平静如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江念城点头，他们都穿着无菌的隔离服，快速将老太太抬上担架固定住！
他们抬着老太太走过，莫鸯鸯跟前，她立刻要跟上。
却比谢西泽拦下，他对莫鸯鸯平静道：“有我在，老太太会没事！”
他想抬手抚摸一下莫鸯鸯的头顶，想安慰她。
可是，最终手还是没有抬起。
超级病毒虽然很厉害，但他们前段时间找出了它的传染途径，是血液和唾液传播，他在无隔离情况下，接触了老太太，身上有可能已经携带了病毒。
所以，他不能跟莫鸯鸯近距离的接触！
莫鸯鸯：“我……”
谢西泽知道她想说什么，道：“你在家收拾一下老太太需要用的东西，我让司机来接你！”
蓝冬至赶紧道：“对啊，你这样去也没有用，先收拾一下东西，带过去你才能好好照顾老太太！”
莫鸯鸯点头她伸手想去抓谢西泽的衣袖，却被他多了过去。
谢西泽看着她眼睛，道：“放心，我在！”
他看一眼，被蓝冬至抱在怀里，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的辣条。
“照顾好，你妈妈。”
随后，跟着江念城他们离开！
蓝冬至皱眉，她觉得谢西泽是不是冷静的有些过分了！
医生离开，只剩下现场勘查的警察，还有来看热闹的邻居！
蓝冬至抱着辣条，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对魂儿似乎都被抽走了似得莫鸯鸯道：“鸯鸯，都会过去的……”
周明烨带着两个警察从电梯出来，他们已经去调查了监控，确定了嫌疑人。
看到莫鸯鸯，周明烨叹息一声，他们搞刑侦的，一天到晚，接触最多的就是各种人命案。
说句冷漠的，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们比谁都清楚，死者去世，就算他们找出了真凶，就算凶兽伏法，可是伤害最大的受害者家属，他们可能终身都没办法，从阴影中走出来！
周明烨走到莫鸯鸯面前，道：“韩女士，节哀！”
他摸摸口袋，想找出一张纸巾，但，没找到，最后，还是拿出手机，打开从保安那复制的视频，问：“韩女士，看一下，认识这个人吗？”
莫鸯鸯抬手用力抹掉，脸上的眼泪，看到上面监控里的人，原本空洞的眼神，忽然迸发出仇恨的火，她恨恨道：“认识，贺心悦，贺氏集团大小姐！”
莫鸯鸯的声音，沙哑的不像样子！
她抬起头，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周明烨：“她是凶手，对吗？”
“极有可能是她，我们已经化验留在现场的针管上的指纹，门铃上的指纹也提取了，等对比结果出来，就能确定是她了。”
第229章 她不配幸福吗？
其实，周明烨已经确定，凶手就是贺心悦。
她似乎已经不顾一切了，根本就没有遮掩。
周明烨问莫鸯鸯：“贺心悦和你有没有矛盾？”
莫鸯鸯：“有，她喜欢谢西泽，很多年了，你们自己去查一下就知道，贺心悦在国外时，追着谢西泽跑了好几年！”
周明烨立刻让身边的警察记录下来，就这一条，就已经有作案动机了。
莫鸯鸯继续道：“还有，我们家饭馆在是那条街周边的地，她想很久了，从好几个月前，贺氏的人，就开始跟我接触，想要用10万块，就让我签合同，我没同意，后来又接触了几次，价格依然很低，我没同意！”
“上个月，我们那条街，接连死了好几个人，有人传是我们那风水出了问题，生意越来越差，周边的商铺，担心再拖下去，铺子会砸手里，主动找贺心悦签了合同，我依然没有去签。”
“前几天，五天前11月3号，晚上我陪谢西泽去参加一个宴会，在宴会上行，她当着很多人的面，说给我200万，买下我的铺子，但是……我当众打了她的脸，让她很难堪。”
周明烨听着莫鸯鸯详细的叙述不由得惊讶。
她分明很伤心，身体一直在颤抖，几乎支撑不住，可是哪怕这个时候，他依然能叙述的非常有条理。
并且，在暗示他们，也许那条街上之前死的几个人全都跟贺心悦有关！
周明烨问：“你怎么做的？”
莫鸯鸯：“我告诉她，那一片地都是我的！”
周明烨和记录的刑警都愣住了，刑警忍不住问：“那……那块地……”
莫鸯鸯：“谢西泽转到了我名下。”
周明烨点头，这下作案动机，充足的不能再充足了！
“谢谢，我们一定会尽快抓住凶手，为死者讨会公道……”周明烨顿了一下：“节哀！”
他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也想不出更多，宽慰人的话。
周明烨转头看一眼，案发现场，“这里……暂时不能住人，你们有没有需要帮助的？”
谢西泽的助手走过来，“多谢周副队长！”
他对莫鸯鸯恭敬道：“夫人，谢博士让我来接你们，去暂时住的地方！”
莫鸯鸯点头。
她问周明烨：“我可以进去收拾东西了吗？”
周明烨点头：“可以，穿上鞋套！”
莫鸯鸯木然的穿上，踏过老两口躺过的地方，走进去。
她站在客厅里，看着熟悉的地方。
按摩椅上，还放着一张报纸，旁边是一副老花镜。
昨天晚上，老爷子还躺在按摩椅上高兴的说，谢西泽买的这按摩椅，太好用了，他腰疼都好了！
茶几上，还有一个剥开，还没吃的橘子！
耳边，仿佛还充斥着老爷子老太太拌嘴的声音。
莫鸯鸯捂住心口，沉闷难受，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疼的快死了！
难道，她这辈子，就不配，得到幸福吗？
她在这世上仅有的那点温暖，也要被残忍的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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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失去一切的滋味
莫鸯鸯走进老两口的房间，干净整洁，窗户开了一点，给房间通风，随时等着它的主人来关上！
莫鸯鸯想起他们住进来的第一天，老太太开心的跟个孩子似得，在房子里到处转悠，东瞅瞅西摸摸，说着是她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以后可要好好收拾好，不能让房间脏了！
自从住进这里之后，老两口一直都很开心。
可莫鸯鸯知道，他们开心的不是因为能住这么好的房子，而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女儿有了个不错的归宿，以后就算有一天他们走了，也有人能陪着莫鸯鸯。
莫鸯鸯打开衣柜，看见她前两日给老两口新买的衣服，还挂在里面，标签都还没有剪，他们说，衣服太好，平常舍不得穿。
莫鸯鸯抱着衣服痛哭出声！
忽然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莫鸯鸯抽泣着，摸出手机，看到上面的陌生号码，犹豫之后接通：“喂……哪位！”
电话那头一片安静，没有声音。
莫鸯鸯握紧手机，心里有不详的预感：“谁？”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耳边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
“莫鸯鸯，看着你最亲近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不是很难过，很伤心？”
“没关系，这才刚刚开始呢，你会看着你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
阴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好像是半夜，
莫鸯鸯听到这声音，含着泪水的双眼，仿佛燃烧着火焰，手紧紧攥着手机，力气大的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她脸上的泪水还在滚落，可是眼底恨意和杀气已经露出狰狞的姿态。
“贺心悦，我不会让你再伤害我的家人，我会亲手杀了你！”
莫鸯鸯的声音沙哑的不像样子，一字一字从喉咙里蹦出来，带着强烈的恨意！
贺心悦发出癫狂的大笑声：“知道我给那老东西注射的是什么吗？那是一种全新的病毒，津川市连续死了很多人都是感染这种病毒，政府怕引起恐慌，不敢对外公布，就连谢西泽来津川后研究这么久，都还没有攻克下来，从感染到死亡，只需要不到一周时间！”
“我拿到是超级病毒的新变种，你猜猜……那老东西，能撑多久？”
莫鸯鸯一听，心脏顿时跌入谷底，浑身冰冷，她咬牙切齿道：“贺心悦，你伤害我家人，我就让你爸也不得好死！”
没想到贺心悦却道：“你以为我在意？你最好去把我那个被猪油蒙了心的蠢爹给杀了，正好，我重回贺氏到时候，我反倒会好好感谢你！”
她道：“莫鸯鸯，我手里有唯一救那老东西命的解药，不想让她死，就看你舍不得了！”
莫鸯鸯厉声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贺心悦疯狂道：“想要这解药，就拿你儿子来换，你要敢告诉谢西泽，我就毁了这药，到时候，就是你杀死的这老东西！”
莫鸯鸯浑身僵硬！
贺心悦声音尖利刺耳：“莫鸯鸯，你夺走我的一切，我也会让你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第231章 为她撑起了一个家
最后，贺心悦道：“我知道警察就在你家，你想报警，尽管去，只要……你敢冒险！”
那个隔着电话，莫鸯鸯的喉咙仿佛都被捏的死死的！
没错，她不敢冒险！
莫鸯鸯很清楚，自己这是关心则乱，可是，没办法啊，她不敢想别的念头，她只想老太太能活着。
她已经没了爸爸，不能再没有妈妈！
五年前，他们给了她一个家，用他们苍老岣嵝的身躯，为她撑起了一个家。
莫鸯鸯狠狠擦掉，脸上的眼泪，将老太太的东西，收拾好，装进手拎的行李袋里走出家门！
门外，蓝冬至抱着辣条忽然很慌！
因为辣条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
蓝冬至低声喊着辣条的名字：“辣条……”
“你跟阿姨说句话好吗？辣条！”
辣条平静的可怕，他的眼底依然是干净的明澈的，可是，却仿佛没有了温度，以前是温暖的水，如今是寒冷的冰！
蓝冬至知道辣条这个孩子，跟普通孩子不一样，他更早熟，更聪明，甚至比很多的成年人都要聪明的多！
可是，再聪明他也只是一个才四岁的孩子！
目睹至亲死亡，看到那么惨烈的画面，这对一个孩子的冲击有多大，蓝冬至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也更了解。
因为她自己，就有过最深切的体会。
那些画面是一生都无法抹去的阴影，是任何时候想起来都会剧烈撕扯的痛。
是往后漫长余生，永远都走不出的寒冬！
辣条却依然什么都没说，只是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蓝冬至的肩膀，似乎她才是那个需要安慰的人！
蓝冬至在看见老爷子尸体的那一刹都在隐忍着，可是，却在现在被辣条那只冰冷的小手轻轻拍了一下，再也控制不住，哭出声来！
不只是因为老爷子离开，老太太生死不明，还有这么多年压在心头的沉甸甸的过往，仿佛在这一刻都找到一个宣泄口！
莫鸯鸯眼睛红肿的吓人，她已经没有再哭。
她的眼底是死一般的寂静，是压抑的仇恨和疯狂！
莫鸯鸯伸手摸摸辣条的头，伸出手从蓝冬至怀里接过他。
莫鸯鸯低头亲了一下辣条的额头：“奶奶不会有事的，放心！”
这话像是在跟辣条说，却更像是在安慰她自己！
辣条伸出手，抱住莫鸯鸯的脖子，头埋在她肩膀上，再也没有抬起头！
没人知道此刻，那血淋淋的一幕对孩子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
当从电梯出来，拐弯看见爷爷奶奶倒在地上的那一刻，辣条就开始后悔！
他想要这一世好好的生活，清清白白的陪着妈妈。
所以，他一直都没有采取极端的方式对付那些仇人。
他在诱导他们出手。
他以为，自己能抓住他们的犯罪的证据。
可是……他却忘记了，那些人，全都是没有人性的疯子！
辣条一直防备着，贺心悦莫诗旋他们对莫鸯鸯下手，他防住了，可是却没有防住他们对爷爷奶奶下手。
辣条忽然想起来，今天这个日子，正是上辈子，小店发生火灾的日子。
上一世的11月8号，他失去了妈妈。
这一世的11月8号，他失去了最疼爱他的爷爷！
第232章 还有冬至阿姨
辣条心中很难过的，可是，他却哭不出来，他的脸上甚至连伤心的表情都做不出！
他的心里只有无边无际的后悔，他应该早一点，再早一点，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们全都杀死。
只有他们死了，他的家人才会彻底安全。
没有人看见辣条那干净清澈的眼底隐藏着怎样可怕的阴霾！
莫鸯鸯他们要走，周明烨道：“节哀……有什么需要我们警方帮助的尽管开口！”
莫鸯鸯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冲周明烨弯腰半鞠一躬。
周明烨知道，这是将案子，全都拜托给他了。
谢西泽助手拎着东西默默跟在他们身后！
路过掉在地上孤零零的蛋旁边，忽然一直没开口的辣条道：“给奶奶定的蛋糕！”
莫鸯鸯原本已经不哭了，听到这话，却又一次没忍住，眼泪瞬间流下来。
蓝冬至弯腰将蛋糕重新提起来，里面的蛋糕，估计已经摔碎了。
莫鸯鸯摸摸辣条柔软的发顶，哑声道：“走，我们去看奶奶！”
电梯门关上，周明烨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太压抑了，每一次侦办刑事案件，对他们来说，最让他们煎熬的就是看到受害者家属的眼泪。
办案的刑警，摇头叹息：“太惨了，今天，老太太生日啊……”
“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抓住凶手。”
……
助手准备先送莫鸯鸯他们去谢西泽安排的住处。
但是莫鸯鸯没有同意，她让蓝冬至他们先回去，自己要去谢西泽的研究室！
她想见见老太太，哪怕什么都不做，就那么看着她，也行！
助手想起谢西泽的嘱咐，犹豫着不敢答应。
蓝冬至道：“让她去吧！”
这时候莫鸯鸯的心情，她最是能理解。
助手叹口气，先顺路从蓝冬至和辣条到新住所，然后带着莫鸯鸯去了研究所！
蓝冬至抱着辣条站在别墅门口，看着莫鸯鸯乘车离去。
天上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小雨，很冷！
蓝冬至抱紧辣条，道：“辣条……这世上所有的苦难都会过去……”
寒风中，蓝冬至听见辣条稚嫩的声音。
“可是，爷爷再也不会回来了。”这是辣条从事发到现在，说的第一句话。
很平静，用最平静的语气，叙述了一个简单，而残忍的事实！
辣条太冷静了，冷静的不像个孩子！
要么是真的冷血无情，要么……就是伤心到已经哭不出来！
蓝冬至轻声道：“阿姨跟你讲个故事，很久之前，有个小姑娘比你大两岁，她6岁那年除夕夜，家里忽然闯进来了很多人，妈妈将他藏进了衣柜的暗格里。
她眼看着自己的家里所有的人，爸爸妈妈弟弟，全部被杀死，她不敢哭，不敢喊，因为她一旦发出任何声音也会死掉！”
“后来呢……”
蓝冬至笑笑：“后来，小姑娘活下来了，就算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还是活下来了！”
只是，世界里再也没有色彩！
蓝冬至轻轻拍着辣条后背：“辣条，你还有妈妈，还有爸爸，奶奶……”
孩子稚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还有冬至阿姨！”
第233章 你去安慰人家啊
蓝冬至身体僵硬住，唇角扬起，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一个人孤零零在这险恶残忍的世界上艰难求生，双脚被荆棘刺的血肉模糊，早已忘了疼！也习惯了世俗的冷漠。
可是，却在津川体会到了温暖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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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鸯鸯到了研究所，想要见老太太。
助手道：“您别急，博士他们已经开始给老太太治疗了，只是现在，不方便您进去！”
莫鸯鸯问他：“贺心悦给我妈注射了什么？”
助手迟疑了片刻：“这，我也不太清楚，估计要等博士出来，才能跟您说，您先坐下稍事休息！”
莫鸯鸯心头渐渐沉下来，助手方才那一刻的迟疑，让她几乎确定了，贺心悦所说！
如果贺心悦给老太太注射的是一般毒药，谢西泽会第一时间，赶紧将她送到医院。
毕竟，他们是和科研机构，并不是医疗机构，比如医疗救援，当然是医院更专业。
可是，谢西泽却在同时叫了医生之后，还是叫他实验室的几人全都过来，将老太太带进了他的研究室。
这说明，谢西泽当时已经看出来，老太太是被感染了超级病毒，一般的医院根本救治不了！
必须送进他的研究室！
莫鸯鸯手一直捏的很紧，掌心的冷汗濡湿冰冷！
助手安慰莫鸯鸯：“夫人放心，只要有博士在，我相信就算死神也没办法从他手中，将人抢走！”
莫鸯鸯点头：“嗯，我相信！”
助手给莫鸯鸯倒了一杯热水，准备一些食物。
他担心莫鸯鸯不吃，但是，她却坐下安静的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吃的很认真！
从案发那个家里离开之后，莫鸯鸯就再也没有哭。
助手站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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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内，老太太躺在无菌舱里，谢西泽他们已经给她用了药，对她的身体状况24小时仪器监控！
谢西泽在不停的做着实验，失败一次，继续从头再俩，仿佛是不知疲倦的机器。
从上午到天黑，江念城他们好歹还吃了一顿饭，但谢西泽却是什么都没吃，连一口水都没喝过。
江念城他们都担心，这么下去，他会扛不住。
但是，他又不是那种疯狂的姿态，他非常的理智平静，每一次失败，都能准确的找出原因，记录，然后在一次次的失败中，去推论，治疗方案的可行性！
江念城觉得，再这么下去不行。
他走到谢西泽身边道：“莫鸯鸯在外面一直等着呢，你不出去见见？”
谢西泽非常平静道：“没必要！”
江念城觉得谢西泽真的有点冷静的近乎不近人情了，那可是他喜欢的女人啊！
“你这话就有点冷漠了啊，那不是你孩子她妈吗，这个时候，你好歹去安慰安慰她啊，人家多伤心啊！”
江念城中途吃饭的时候出去看见了莫鸯鸯，孤零零的端坐在，瘦弱的背影，看着让人心疼！
谢西泽头都没抬：“老太太康复，才是对她最好的安慰。”
除此之外任何话都的多余的徒劳！
第234章 心头的恨，燃烧着
江念城张张口，一时间，不知道说出任何话来。
他一下子能明白，谢西泽为什么这么拼了。
可是，试问，如果是他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是否能做到如谢西泽这样冷静理智克制。
谢西泽在这个要紧的时候做出了最理性的选择。
他不担心莫鸯鸯吗？不想去安慰她吗？不愿意这个时候陪在她身边吗？
他想的，大概没有人比他这个时候更想陪着她。
可是，他不知道不行。
短暂的陪伴是没有用的，最关键的，还是要救下老太太。
谢西泽正是因为太爱莫鸯鸯，所以，才做出了这个看似最不近人情的选择。
老爷子已经没了，他不能让老太太再没事，否则，对莫鸯鸯来说，才是最致命的打击！
接下来江念城什么也没说，和其他人一起完全的投入新一轮的研究。
凌晨1点，顾扉拿着老太太最先进的身体数据，来找谢西泽。
“博士，病人感染的是X-13的最新变种，和之前的一些感染者都不一样，变异后破坏性更大了，难度也更高，普通的药物对它的作用很微弱，在无菌舱里只能抑制它的繁殖速度，可是……”
顾扉，迟疑了一下道：“根据现在它的破坏力，还有加上老太太年纪大，免疫能力相对较弱，所以，我认为……可能我们只有三到四天的时间！”
而此时，一天已经过去了！
谢西泽点头：“好，知道了，继续观察！”
任何时候，谢西泽都是波澜不惊四平八稳，似得有他在，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根本不用担心！
但，顾扉知道，这一次跟往常不一样，每一个病毒的攻克，都是一个挺漫长的过程。
这个过程里，他们必须积累足够多的数据支撑。
可是现在，他们接手研究X-13的时间并不长，而且，这个病毒很强，很难，并且，还在持续的变强。
所以，他们的难度非常大。
顾扉觉得，老太太救回来的可能性……并不高！
谢西泽已经从国内国外他名下的研究室调更多人手过来帮忙。
这件事对他来说，没有退路，必须将老太太从死神手里拉回来！
不知疲倦的工作一夜，再抬头，外面天色已经破晓。
谢西泽回头看一眼无菌仓里的老太太，转过头继续忙碌。
其他人，江念城和顾扉还在忙着各自负责的部分，王储困的不行，趴在那眯了一小会。
上午11点，谢西泽放下手中的工作，给自己做了身体检查，一切指标正常，暂时还没有被感染的迹象。
但是这才24个小时，还不能完全的确定，他排除了感染！
就在江念城以为谢西泽还要继续拼命下去的时候，他却出人意料的，做了全身消毒后，换下衣服，出去了。
从出事到现在，过去整整24个小时了，谢西泽一夜未睡，莫鸯鸯也彻夜未眠。
她不是不困，而是只要一闭上眼，就是老爷子头被砸烂，满脸是血的模样。
心头的恨，燃烧着，让莫鸯鸯根本难以入睡！
第235章 抱我一下可以吗？
见到谢西泽，莫鸯鸯立刻起身：“我妈怎么样？”
谢西泽如往常一般微笑：“一切正常，年纪大了免疫力有点低。”
他声音平和，逆着光走来，仿佛再说着一件，很简单的事，并非事关生死！
听到他的声音，会不由得让人放松紧绷的神经。
“那我能不能见见她。”
“可以，但是要过两天，她现在在无菌仓里，你进去不太适合。”
谢西泽招手让莫鸯鸯坐下：“先吃东西吧。”
莫鸯鸯没有动，谢西泽道：“我从昨天上午到现在都没没吃东西有点饿，陪我多少吃一点好吗？”
他看着莫鸯鸯，眼神那么温柔。
莫鸯鸯点头，走过去坐下，拿起筷子。
谢西泽开始吃东西，并没有什么
莫鸯鸯问他：“你……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吗？”
谢西泽回答：“一切有我。”
莫鸯鸯本以为自己已经流不出眼泪，可是……听到这简单的四个字，还是觉得眼眶酸涩！
莫鸯鸯看着谢西泽，问：“五叔，可以抱我一下吗？”
谢西泽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微笑：“听话，先吃饭。”
莫鸯鸯咬着唇，谢西泽昨天在无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接触了老太太，他一定是担心自己被感染了，所以不碰她。
以前，莫鸯鸯总觉得，谢西泽怎么可能喜欢她，他一直接近她，无非是因为儿子。
可是，如果是因为儿子，他有必要，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莫鸯鸯捏紧筷子，昨天，贺心悦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她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谢西泽！
但是……
莫鸯鸯咬紧下唇。
谢西泽问她：“有话想跟我说？”
莫鸯鸯回过神，摇摇头：“没有……我只是有些担心！”
谢西泽很想伸手摸摸莫鸯鸯的脸，但他忍住了：“等过两天，老太太会完好无损的出来！”
莫鸯鸯点头。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一顿饭吃的，静默无声，又压抑。
放下筷子，谢西泽准备回实验室。
“我去工作了，你休息一下！”
莫鸯鸯憔悴的脸上，黑眼圈非常的重，但是谢西泽却是什么也没问，也没有露出什么心疼表情，甚至安慰的话，都没有多说几句。
他对莫鸯鸯表现的比平常，更好疏远一些。
莫鸯鸯看着谢西泽离开，他踏出房门，背影消失在光里。
莫鸯鸯心头忽然跳跃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推着她冲出去，一把抱住谢西泽的腰，就如上次，在这里，也是这样抱住他！
但是谢西泽是在僵硬了半秒之后，飞快的将莫鸯鸯扯开。
然后什么也没说，面无表情的立刻拽着她衣服带她去做全身消毒！
莫鸯鸯叫道：“五叔……”
“你闭嘴！”
虽然他可能并没有感染病毒，就算是感染了，莫鸯鸯这么短暂的接触，也不太可能会被感染。
可是，谢西泽却不想让那一点点可能，发生在莫鸯鸯的身上。
莫鸯鸯伸手想去抓谢西泽的手，可他却不肯。
他一次次的躲过，莫鸯鸯一次次伸出手，最终，她成功了。
第236章 信我！
莫鸯鸯的手指抠住谢西泽的袖口，红着眼眶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肯抱我，不肯让我碰你……我知道……妈，感染了非常厉害的病毒，我知道，现在你们都还没有将病毒攻克，我什么都知道……”
谢西泽面色阴沉，一夜未曾休息让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却愈发显得他此刻的眼神无比阴鸷。
“贺心悦告诉你的？”
谢西泽已经知道，贺心悦就是凶手。
他的人和全市所有的警力，都在全力搜查贺心悦。
他们这边研究进展固然重要，但另一方，最好能在好到这个病毒最初的传染源，这对破解病毒也非常重要，就像是解密的密钥。
津川市上头因为这个病毒已经急的上了火，如今，贺心悦却能拿到病毒，说明她跟病毒有非常直接的关系。
警方，还有津川上头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莫鸯鸯的手滑落下去握住谢西泽一根尾指，仿佛在漫长黑夜中迷路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盏灯。
她点头：“她给我打了电话，她告诉我了，她还说，她的手上有唯一的解药，能救我妈……”
她话没说完，谢西泽便厉声训斥道：“莫鸯鸯你最好把你脑子里那愚蠢的念头，给我马上删除掉，那个疯子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我告诉你，你老老实实呆在这儿，你哪里都不准去！”
从昨天事到现在，谢西泽一直都是冷静的近乎冷漠，就刚才莫鸯鸯一句话让他破功。
谢西泽现在就想马上找人，24小时盯着她。
如果不是实验室里，有危险，谢西泽都想将她拎进去！
莫鸯鸯吸吸鼻子，她之前的确是想要一个人去找贺心悦。
可是，就在方才谢西泽转身离去的那一刹，莫鸯鸯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更强烈的念头。
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值得她去相信，可以去依靠的人。
大概，就只有谢西泽了。
所以，她相信他，也想要依靠他！
莫鸯鸯望着谢西泽，捏紧他的手指，低下头道：“之前有想，现在没有了……其实我一直都很相信你！不管是为我妈，还是为了更多无辜的人，你都会做到。”
谢西泽面无表情看着她，道：“其实，我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如果今天躺在无菌仓里的人，不是老太太，而是别人。
谢西泽根本做不到如今这般不分昼夜，不知疲倦，他会去努力，却不会拼着耗尽自己的一切，也想要把人救回来。
他会觉得，救回一个人，根本不重。
只要最后将病毒攻克，研究出疫苗，就够了！
可，因为那个人是莫鸯鸯的养母。
她死了，鸯鸯会上心，会难过，所以，他才会拼上一切也想，让她好起来！
谢西泽低头看一眼莫鸯鸯抓着她尾指的手，抽出来，莫鸯鸯想抬起手追。
但下一刻，谢西泽的手，落到了她的头顶。
她感觉到头顶一沉。
听见，他说：“一切，都会好起来！”
“信我！”
他的声音平缓，有力，天生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莫鸯鸯点头：“信你！”
第237章 我一人承担
谢西泽叮嘱莫鸯鸯：“如果贺心悦联系你，立刻告诉我！”
莫鸯鸯点头：“嗯……”
谢西泽：“如果你敢自己跑过去见她……”
莫鸯鸯小心问：“腿……打断？”
谢西泽露出一抹残忍的冷笑：“我给你做个开颅手术！”
莫鸯鸯捂住脑门连连摇头！、
……
告诉了谢西泽之后，莫鸯鸯心头反倒是安稳了一些。
谢西泽回实验室，继续工作。
走前安排莫鸯鸯留在这里观察，过了48小时之后，才能彻底排除感染的可能！
两天的时间，对她来说，度日如年！
贺心悦自从打了那个电话之后，并没有再联系他，警方已经发布了通缉令，也查了那个电话，但是那个号码后来再也没有用过。
贺心悦就仿佛是一滴水，落入了大海中，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警方几乎是地毯式的搜查了，犯罪专家给划出的贺心悦的活动范围。
但是依然没有收获……
这种情况，让犯罪专家得出了一个结论。
贺心悦并非是一个人，她的身后有一个更厉害，更高智商的人，也许是团队。
而那个人也许，正是造出了新型超级病毒X-13的人。
这个人，才是最可怕的那个！
对方，为什么要帮贺心悦，有可能……是想通过贺心悦，和谢西泽打一场没有硝烟的仗。
他创造了病毒，谢西泽如果能破解，那他就输了。
谢西泽破解不了，那他就赢了！
说到底，还是一个疯狂偏执的变态！
这已经不单纯是贺心悦对莫鸯鸯的仇恨，也许已经关系到了，整个城市安全。
但是有一点，犯罪专家可以确定，贺心悦肯定还会联系莫鸯鸯，她想要让莫鸯鸯，还有她身边的人，全都死！
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五天，在谢西泽他们不分昼夜的努力下，破解病毒的确是有了进展，可是这进度，如果是放在正常情况下，的确算是很快的，但在老太太生命面前，还是显得太迟。
老太太年纪大，自身免疫差，如果不是谢西泽他们这么努力，她连三天都撑不过。
如今已经是第五天，在无菌仓里，老太太虽然还没有醒过来，但是一切生命体征，还算平稳，情况至少没有恶化。
可是，谢西泽他们都知道，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老太太的身体，快到达极限了。
第五天凌晨，顾扉着急的找到谢西泽：“博士，不好了，病人忽然开始发热，体内血红细胞激增……心肺器官出现衰竭……”
谢西泽快速起身，查看了老太太的情况后，道：“用最新提取的”
顾扉一听赶紧说：“可是，这个是我们今天早上才提取出来的，从来没有投入过临床试验，而且，药剂成分并不稳定，这只是一个半成品，如果出了状况……”
谢西泽道：“我一人承担！”
如果不用这个药，老太太连一个小时都撑不过。
如果老太太就这样走了，他以后，还如何去跟莫鸯鸯说——信我！
顾扉咬牙，点头。
第238章 告诉你就不好玩了
就在老太太的情况恶化的时候了，凌晨12点，莫鸯鸯终于接到了贺心悦打来的电话！
铃声在深夜凌晨忽然响起，听着非常的渗人！
莫鸯鸯看到那个陌生号码后，便有一个预感，这是贺心悦。
她立刻起身，来到客厅，伸手拍了一下在她家中蹲点的警察。
警察蹭的做起来，立刻打开信号追踪的仪器。
莫鸯鸯接通电话，直接问：“贺心悦你在哪儿！”
莫鸯鸯在拥抱了谢西泽之后，被强行留在实验室观察了48小时。
等解除了感染的危险，她跟谢西泽说，要回家，她不放心辣条。
而且，警察那边要对她和蓝冬至辣条24小时保护，他们都要等贺心悦的电话，一旦她打过来，随时准备定位追踪！
过了片刻，莫鸯鸯才听见了贺心悦的声音！
“莫鸯鸯，带着你儿子来见我，你只有……1个小时时间，如果在我规定的时间内，你没有到，我就把这唯一的解药给毁了，到时候，你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养母痛苦的死去！’
莫鸯鸯冷声问：“什么地方！”
贺心悦疯狂的笑声传来：“告诉你，等着你带带着警察来找我吗，你以为我不不知道，警察现在就在你身边，莫鸯鸯，你想的什么我很清楚，但我告诉你，你以为我怕警察！”
莫鸯鸯：“我没有报警，你到底在哪儿！”
贺心悦的笑声诡异又可怕，她道：“告诉你多不好玩啊，想知道我在哪儿，问你儿子啊，他不是神童吗，不是天降圣子吗，让他算啊，让他算算今天，到底是他死，还是我亡！”
莫鸯鸯握紧拳头：“上次我儿子被绑架果然是你做的！”
“因为，你们就不该活着，就算活着，也应该乖乖的当阴沟里的老鼠，你跑出来就是你的错，莫鸯鸯游戏开始了……我真期待看到你绝望的表情！”
说完，贺心悦便挂了电话。
莫鸯鸯立刻转头看警察！
“怎么样，定位到她现在在哪儿吗？”
警察摇头：“她的手机应该是改装过了，安装了防追踪，防定位……抱歉！”
年纪不大的警察，看着莫鸯鸯一脸的愧疚，似乎，没有能定位到贺心悦的位置，就是他犯下的大错！
莫鸯鸯握紧手，心里一片慌乱。
贺心悦只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而且，还不告诉她到底在什么地方，这个疯子，就是要折磨她，让她绝望崩溃。
犯罪专家走过来，表情严肃：“我们一直都低估了她，她的背后应该是有一个不算小的犯罪势力在帮着她，而且，有着很高的智商，反侦察意识，并且……对我们似乎还很熟悉……”
莫鸯鸯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我没有时间了，只剩下一个小时，我耗不起……”
现场的所有警察都沉默了。
每个人的心头都带着屈辱，贺心悦和她背后的人这是在对所有的他们挑衅。
辣条站在卧室门口听完，默默转身离开，换上自己的衣服！
……
第239章 她弱小又不聪明
犯罪专家看到辣条的身影，犹豫了一下，问：“也许……你真的可以问问孩子，或许，他知道！”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太应该将孩子牵扯进来。
但是，莫鸯鸯这个孩子，实在……不同凡响！
莫鸯鸯咬唇，转身回到卧室。
卧室里，辣条正在穿鞋子。
莫鸯鸯看他这样，忙问：“辣条，你这在要干什么？”
辣条将鞋带系好：“妈妈我也许知道贺心悦在哪儿！”
莫鸯鸯赶紧道：“那你告诉妈妈！”
辣条一改往常，天真的脸上是和年纪不符的冷酷，他用非常严肃的口吻道：“妈妈，你在家里好好带着，这种事，女人就应该站在后面！”
莫鸯鸯着急道：“可我是你妈妈！”
“那你更应该站在后面！”辣条的声音比莫鸯鸯更大，此时的他眼神成熟稳重，冷厉狠辣，如果忽略他的长相，不看他的身高，他完全就是一个成年人！
莫鸯鸯：“你才4岁！”
辣条道：“妈妈，这个时候，不是讨论我几岁而是，而是我们要清楚，抓住贺心悦，拿到解药，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难道，你真的想看着奶奶就这样走吗？”
莫鸯鸯摇头：“我舍不得，但我也舍不得你去冒险，你和奶奶，在我心里同样重要，你们任何一个，我都不愿意你们受到伤害！”
辣条看着莫鸯鸯，他明明弱小，又不聪明，却总在危险来的时候，一次次，挡在他面前。
辣条道：“妈妈，你应该相信我，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自己，我会比你将我自己保护的更好，我能杀了贺心悦，并且，将解药拿回来！”
莫鸯鸯红着眼眶摇头：“不……”
辣条冷声道：“莫鸯鸯，你成熟点，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应该理智的选择一个最可行的方案！”
“你去实验室，找谢西泽，我去找贺心悦拖延时间！”
“我做不到让我的孩子去冒生命危险，贺心悦已经彻底疯了，你跟她说什么都没有用的，她的心里没有任何顾忌。”
对任何一个母亲来说，都不可能做到，让自己才4岁的孩子，独自去冒险！
辣条：“不，她有，我会给她一个让她拒绝不了的提议，我会让她老老实实等到你们回来，妈妈现在没有时间拖延，我们只有一个小时！”
莫鸯鸯攥紧手：“好，我答应你，你告诉妈妈，她在哪儿，我去找谢西泽。”
辣条看着莫鸯鸯的眼睛，确定，她说的是真的后，才道：“不是在我被绑的那个地窖内，这个可能性相对比较低，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还有就是在那个老印刷厂里，如果都不在……那就在贺家！”
莫鸯鸯点头：“好……”
她起身离开，出门跟犯罪专家说了一句话，拿上手机，快速出门！
莫鸯鸯走后，辣条准备出门。
但是，忽然双脚腾空，被那个犯罪专家抱起来，然后转身将他送回卧室。
辣条脸色一变：“你们要干什么？”
第240章 她是我的底线
犯罪专家道：“抱歉，孩子，我们必须保护你，我们这么多大人都在，不能让你一个孩子去冒险，所以……你妈妈和我们的意思，都是希望你能在家里！”
辣条咬牙切齿：“混蛋，你们去了只会，把事情办砸……我就不该相信你们！”
犯罪专家脸上不太好看，但还是将房门关上，并且在外面上锁！
辣条在里面气的跳脚，他竟然被他妈给骗了过去！
辣条冷笑一声：“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锁住我了？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谢西泽给莫鸯鸯安排了保镖和司机，她出门后立刻坐上车。
然后给谢西泽打电话。
谢西泽那边，刚刚给老太太用上最新研制出来的药剂。
正在观察，老太太后续的反应！
电话响起，谢西泽很快就接了，“贺心悦打电话了是吗？”
“嗯，她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让我带辣条去见她，但是却又不肯告诉我，他到底在什么地方，辣条该诉我，不是在他被绑的那个地窖，就是在那个老印刷厂，或者在贺家，五叔，我现在就去找你，我……”
话没说完，莫鸯鸯忽然没有了声音！
谢西泽意识道不对：“鸯鸯……”
“鸯鸯……”
车内，谢西泽留给莫鸯鸯的司机和保镖，扯下带在头上的假发，和完全仿真人，看起来和真人脸皮没有差异的面具！
这两个人，早已在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被悄无声息的替换掉了。
如果谢西泽在，也许能发现。
可是，他分不开身，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实验室里。
这才给对方找到了漏洞。
莫鸯鸯倒在后座，掉在车座下的手机，在幽暗的车厢里，屏幕一闪一闪，和谢西泽的通话，还在继续中！
几秒之后，谢西泽的平静阴冷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你们想见的是谁，我会过去，不管你们是谁想做什么，尽管来找我，但，你们不动她，那是我的底线！”
谢西泽很平静的说完，便掐断了电话！
他并没有留下狠话，仿佛就是很简单的叙述了一下事实。
但，这个事实，足够他用最残酷的方法碾碎所有伤害过莫鸯鸯的人呢！
见谢西泽要走，顾扉赶紧问：“博士，您要去哪儿！”
谢西泽道：“我离开一下，这里交给你们，在我回来之前，不管你们用任何办法，都要让老太太活下来，活到我回来！”
江念城他们都知道，如果不是出了十万火急，谢西泽绝不会离开实验室。
他这些天休息的时间，大概一只手都没有，他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心血都熬干，只为了能尽快的破解病毒。
如果不是他，进度不可能这么快。
他们每个人都在各自领域堪称为天才，都是顶尖的人才，可是，却愿意放弃也许更高更好的待遇来追随谢西泽。
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谢西泽足够的强大。
可是，这几天，他们才知道，谢西泽比他们想的还要更强大，他的大脑就像是无穷的宇宙，永远都没有边界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