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细思极恐的谣言
夏如嫣闻言,忽然惊愕的不知所措,以为是姚纤秀对自己不怀好意,所以胡说八道罢了。
“呵呵…………好笑!这怎么可能呢。再说了,我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夏侯府,就算是跟瀛王有来往,也是最近两年才有的事!管他们呢!那些吃饱了撑着没事做的蠢猪,也就只懂传点儿谣言罢了!哼哼!难道还能有什么大作为不成吗?”
夏如嫣说着不屑一顾的摆弄起了她指尖上的艳丽花绘,唇角的弧度也是越拉越深。
“姐姐,依我看还是不要掉以轻心哦!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有些事很难一时半刻说的清啊!”
姚纤秀认真的提醒她,但是她的眼神里却分明略略有了些许得色。
“这样的谣言一般都是来自市井小民里那些茶余饭后闲得无聊的流浪汉或是小流氓,要是我真去认真对待了,倒还反而落人把柄,让人觉得我是在欲盖弥彰了!这样一来,反倒是让子虚乌有的事情变得引人猜测了,这有什么好呢?倒还不如懒得理会!”
夏如嫣这一番话看起来说的甚是有理,让姚纤秀毫无反驳之言,她也只是淡淡一笑。
“是妹妹不对,妹妹以小人之心度了姐姐这君子之腹了!请见谅吧!”
姚纤秀端着手,又向她行了个礼,看似她这错认得是有理有节,实则心里隐隐地向她投以白眼。
“妹妹也不必如此拘礼,你我姐妹以后就得相互帮衬着才好,何须如此客气!”
夏如嫣说着,伸过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然而夏如嫣忽然面色一沉,一种说不出的疑惑立时在她心里默默地漫延开了。
“呵呵!多谢姐姐,妹妹也在此打扰多时了,看着天色也是日沉三杆的景象了,实在是太抱歉了,那妹妹的事就有劳姐姐了,我这就先去了!望姐姐多多注意身子………………”
正言面色欢喜的言谈间,她忽然眉头一皱,忽然“嗷儿”的一声吓得夏如嫣抖了一下。
“啊………………妹妹,你这是………………”
“我没事,就是天气转凉了!我那冷宫里寒气太重,兴许是这两天不慎受了凉吧!”
姚纤秀面露尴尬之色,神情也有些疲惫。
“哦…………原来如此啊!也是,那冷宫哪儿是人住的地方嘛!确实啊!你还得赶紧想办法出来才好!”
夏如嫣满脸的关切之色,暗暗地抓着她的手,但是指尖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往她的腕间脉搏探了探。
“谢谢姐姐关心,所以呀!我这不就过来跟你求助来了吗?”
姚纤秀说着笑着就回转身出了门。
“好的!姐姐也只能说是尽力吧!那妹妹慢走呀!注意别着了凉哟!”
夏如嫣高声吆喝着看她离去,实则送客声嚷的比人情还大,人情却嚷的比天还大。
“呵呵………………”
她冷冷地冲着门外的方向笑了一下,看着门外的守门丫鬟随她出了门之后,她才放心的回转身来,挪动着略略蹒跚的步子,进了没厢房去了。
“那傻货居然揣上!真不知道这回又揣的是谁的种?揣谁的种都好,千万别揣麟王的呀!”
她暗暗地抚着自己那还不见形状的腹处,但是眉头却迫不得已凝成了一团。
“如果她揣了麟王的种,那么这样一来,以后麟王不就有子嗣了吗?就眼前而言,麟王跟瀛王的太子身份都还是两虎相争,扑簌迷离呢!”
夏如嫣暗暗地在心里琢磨了起来,常言道:皇帝爱长子臣民爱老幺,虽然姬皇更偏爱身为长子的瀛王,但是听说早在姬皇前面的先皇就已经拟定过一份诏折,上面早就明明白白的钦点好了姬氏江山继现任姬皇之后的传人必须是姬磐麟,并且听说这件事先皇还当朝宣布过。不过,听说那份诏折后来不翼而飞,现在也变成了一份不可告人的密诏了。
“所以说无论如何,死人哪儿能有活人厉害呀!”
夏如嫣自说自话之后,实在是觉得累了!
于是她静静地躺在摇椅上,身闲心却劳的像是寻乱麻头似的开始琢磨了。
“虽然眼下看来看瀛王与麟王的继位身份都同处于扑朔迷离的境地,不过瀛王却胜得十分明显。首先,他娘是那权冠后宫六屏之首的姜贵妃,那可真的是个厉害角色呀!光是听听她的名讳就不得不佩服的五体投地,再就是麟王他的真实年纪实则要比麟王还小上一些!但是自从皇后国祸缠身之后被贬去后冠,扒去凤袍,打入冷宫离奇惨死那日起,原本属于磐麟王的一切就都在一夜之间易了主!按理说这样的惨痛经历若是放在了别人的身上,想必那是断然会恨之入骨!可是这麟王就是个怪人,他与一般人不同,后来他被姬皇安排给了姜贵妃抚养,长大之后竟然被教养成了无棱无角,低眉顺眼,唯瀛王马首是瞻的贤臣之相!哎………………平日里他们要是走在一起的话,不知道的人还真会以为麟王必定是瀛王身边的贴身随侍呢!”
“哎……………………”
夏如嫣想着这些不禁杵着手,暗暗地摇了摇头,对麟王的印象简直蔑视到了极点。
“真是可怜啊!”
她转念一想:“姚纤秀那蠢货!竟然还揣上了麟王的孩子,真是蠢到她那祖宗十八代那儿去啦!不过…………都说性格决定命运,既然麟王都已经像这样了!哈哈…………想来日后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傀儡太子也势必不会有什么出息,更别提对瀛王有什么威胁了!真不愧是跟夏凌月一个窝子里长大的东西,就是连蠢都蠢得亦步亦趋,一模一样啊!哈哈哈哈…………揣上就揣上吧!随她去了…………呵呵………………”
夏如嫣暗暗地琢磨着,但是她忽然念头一转:“这皇宫里的事情还真是扑朔迷离,诡谲复杂啊!这姬皇定是将麟王给忘记吧?难道打算要就这么将他一直禁在玺仁殿里老死一生吗?我看麟王他本人对此却并不急,反倒是其他人为了他急得团团转,忙的跟风车似的!哎…………倒是不怪姚纤秀这蠢货,毕竟于她而言在这皇宫里比不得她那姚侯府,不管是于情于爱,或是于公于私,只要她还想继续活下去的话,她也只能依靠麟王这个男人了,也只有这样她的后半生才有可能会好过一些,哎………………其实不过都是人之常情罢了!呵呵………………”
“哎………………所以呀!人生的选择真的是很重要啊!…………想必她应该是在倚霞殿里那一次就已经揣上了吧?哈哈哈哈………………众目睽睽之下也真是做得出来!不过关我什么事?真是想想都无地自容啊!感觉自己变得可真是越来越八卦了!”
夏如嫣边想边自嘲:“等孩子落地了可怎么得了?岂不是变成老太婆了吗?”
她暗暗地望着窗外澄澈明净的湛蓝色天空。
忽然,她想起了姚纤秀在跨出门之前曾对她说的话:“姐姐,依我看还是不要掉以轻心哦!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有些事很难一时半刻说的清啊!”
“这话不假!看来我势必要派人前去暗查清楚,摸清这个谣言的底细究竟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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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弹琵琶的神秘人
仅是短短半月的时日,仿若流星匆匆划过。
喜庆的日子就是与众不同,皇宫里处处被装点得张灯结彩,红绸绿缎,焕然一新!
宫娥们自然是首当其冲的沾染到瀛王婚事的殊荣了,她们当月的俸禄不仅是平时的一倍,而且每个人都添上了新衣服。
“爷呀!怎的独自一人在此观景?为何不带上嫣儿呢?”
这时,一件硕大的暗黑色貂领大披风覆上了他的肩,那轻柔如和风似的声音也跟着拂过了耳畔。
“大婚在即莫非爷有心事?”
接着一双细腻柔软的纤纤玉指如丝绒般绕到了他的脖颈下方,灵巧的为他系上了披风的绳带。
“难道你没听说越是喧嚣处越要登高望远,独处一隅吗?”
瀛王仍是头也不回,静静地矗立在观景台的最高顶处,仿佛一位出世的圣人一般既闲庭阔步又静看云卷云舒。
“奴家虽然不及爷这般既有风度又有文采,不过奴家却知道若是人有远虑必定会有近忧!”
夏如嫣抚了抚额前被风吹乱的鬓发,轻叹了一下:“爷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咱们安然度日岂不是挺好?为何非要在此自苦自怜又多愁善感呢?”
“说了你也不懂!”
瀛王背着手,忽然口出揶揄之言,令得她顿时无言以对。
“爷呀!奴家怎可能会比您懂的多呢?您可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志在四方的好男儿啊!虽然如嫣不懂爷说的那些大道理,不过无论爷有怎样的梦想,我都会站在爷的身边不会离开!”
“呵!但愿如此吧!”
他冷冰冰的脸上仍然看不出半点儿神色在波动,他猜不透的表情也许从来就只有同道中人才能领会得来。
“有朝一日爷若问鼎龙威,如嫣替爷守候明辉;爷若造福苍生,如嫣为爷俯首称臣;爷若红尘遗梦,如嫣陪爷策马腾飞…………而这所有的期盼,只愿与你心有灵犀!”
夏如嫣出口成章的短诗虽然精悍简洁,听来却是满嘴深情,就这么她又瞬时抓住了瀛王患得患失的心。
“嫣儿…………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好呢?”
瀛王轻叹了一下,又将她轻揽入怀。
“是因为爷的好所以才教会了如嫣的好,否则民间的老百姓为何会常说妇唱夫随呢?”
夏如嫣满面桃粉,目色含嫣,直冲着瀛王既落寞又入迷的眼笑了笑。
“你笑起来真美………………”
瀛王呆呆地说着抓起了她的手,轻轻地揽在胸口处。
“若是如嫣不美了,爷还会再爱吗?”
她其实不想问这么作死的问题,然而他却一时口无遮拦,冲口而出了。
“你就是本王平身的第一个妻子,也是太子妃,如今你已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还想怎样?”
瀛王仍是呆呆地瞅着她嫩如膏脂,吹弹可破的脸,还有那双飘忽不定,游移如蛇似的眼。
“爷啊!你说我想怎样?”
夏如嫣的话虽然声若轻丝,但却令人觉得意有所指。
“你是想要群冠六宫,独霸专宠吗?”
瀛王的语气忽然提高,面色也跟着声色凌厉了。
瞬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凝固成了一块冰似的,半晌之后,夏如嫣仍是没有回应。
“为何不说话?”
瀛王的面色略微缓和,望着她笑了笑,语气也跟着回转的柔和了一些。
“是的!”
许久,她才淡定回了两个字。
“好吧………………”
顿了顿,他又说:“为何不笑了?”
“因为奴家爱的是爷的人,不是爷的权与势,嫁给爷更不是为了群冠六宫,独霸专宠!但是奴家因为深爱爷,更怕爷的枕边人不懂爷的苦衷,反倒是不会为爷分担忧烦,所以才不得不替爷多操了一份心!倘若爷要觉得对如嫣不信任的话,也可另寻她人。”
夏如嫣的话虽然口是心非,但是却又一针见血的打动了瀛王的心。
“如嫣,本王刚才说的话你就不要放在心里吧!”
瀛王起身甩开了袖摆,呆望着整个华灯初上的整个暮色下,那一座座的宫殿。
虽然他面色上仍然是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但在心里却暗暗地想:但愿今后她会是我的贤妃,否则真是不敢想………………
他矗立于观景台上,深秋的夜风“呜呜”袭来,他拢了拢身旁两侧的披风长敞,心里忽觉温暖了些许。
她还挺有先见之明,要不然还真是有点儿冷呢!
瀛王默默地在心里想…………
“天气凉了,夜里更甚,咱们还是走了吧!”
夏如嫣说着就起身迈出几步,前来挽住了他的手。
夜风下,一双人,亦步亦趋下了观景台。
然而“呜呜”刮过的夜风,此时却犹如一个伤心的老人在低声呜咽,但却不知到底是在预言人心还是天意……………
“曾以江山易栉比,豪别经年言成雨。纵开贞花千万里,不抵冬寒无常洗…………你说今生不能走完,那么来世你定等我在奈何桥畔。我含泪颔首浅笑,只为这一句爱别离恨,浮起了我一世的悲凉!你可知我用一生的真情来赌你潸然一笑,却在我倾尽余生时,你赠与我永别的悲凉!灼伤了我无助的心,冻结了我凄楚的魂。任往事风轻云淡,一声浅叹!终抵不过晓渡秋寒,你我终订了阴阳之约,物是人非的秋里却是阳春三月的风…………”
一段悠悠动听的唱词儿伴随着琵琶的弹唱,洪亮动听的音色回荡在红墙绿瓦之间,令人听来凄凄恻恻却又动人心魄!
“咦?什么时候请了唱曲儿的了?为何天黑了却在此弹唱?”
瀛王忽然驻足停留,并且四处观望。
“噢!这是管事那边今天才派人请来的吧!听说这可是华陵城里的第一乐师呢!”
夏如嫣面露喜色,轻轻挽住瀛王的手:“就是为了给咱们筹备这场举世哗然的婚礼,所以管事的公公那边还是挺走心的呢!”
“噢?…………………是吗?”
“当然是呀!难道就为了这点儿事,谁还能专编一通假话骗你不成?”
夏如嫣忽然笑出了声。
然而,瀛王环视了周围一圈,却始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声音此时就在他的身边不远处。
“看什么呢?走吧!有的是机会见到他的,到时候让爷听个够,想听什么就听什么!”
她挽着瀛王的手,笑得花枝乱颤。
然而,就在他走过观景台的侧殿走廊处时,他灵敏如鹰的眼神却神速的从殿门边的雕栏刻棂处捕捉到了房内正有双深邃凌厉的眼神,哪双眼如刀片一般带着杀气扫向自己。
他的脚步原是想要收住的,但是却被心情舒畅的夏如嫣拽走直往前跑。
“走啦!天都黑了,夜风甚凉………………”
“可是………………”
瀛王虽然一路远去,但却不时回头瞻望,一个声音在心里暗暗地嘀咕:“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何他的眼神看起来那么熟悉?就像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见过似的,可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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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万人空巷搞事情
气候渐渐进入深秋,北去的南雁也是越发的密集,凉意渐升的季节总是搞事情最好的时候了,因为不太冷又不太热的天气,蚊子跟苍蝇也不怎么有,所以非常适合聊天儿!
“竹鸢,你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的来卖菜,你家相公呢?怎么不见他来帮你呀?”
这时候,旁边的一个豁嘴老婶儿多嘴多舌的探问她,而脸上却是笑意盈盈。
“他最近有活儿,所以………………”
她话到嘴边忽然顿了顿,原是想说所以出了远门的,但是略微思量了一下,觉得这样说不妥。
“所以他接了活儿正在家里忙着呢!”
“噢…………你们小两口儿真是不错,简直妇唱夫随呀!小日子一定过得非常舒心吧?”
那老婶儿挤眉弄眼的冲她笑了笑。
“哈!吃糠咽菜的小日子而已啦!这当然比不上姑娘时候在夏侯府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么好了。”
夏竹鸢正在摘着手上的菜,她故意睨了一眼豁嘴婶子,实则是有意将话题往夏侯府上引。
“…………竹鸢呀!你不是说你是夏侯府里的二小姐吗?可是最近皇宫里不是贴出告示来说,要寻找失踪的大小姐吗?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个消息呀?”
豁嘴婶子忽然神神秘秘的压低嗓门凑近里点儿,脸上一本正经的样子。
“呵呵…………我说张婶儿呀!你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了,一点儿都不新鲜了。”
竹鸢忽然抿嘴笑了笑,神情有些疲惫的样子。
“你还别说,夏侯府里的确是有两个千金,我记得我还很年轻的时候就听说过了。可是你既然是夏侯府里的千金怎么会到我们这儿卖菜来了?”
那老婶子咧着七零八落的牙笑不屑的笑了,同时旁边还有几个大娘也开始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呀!我本来是夏侯府里的二小姐夏如嫣,因为从小就跟我那青梅竹马的娘家表哥柳亦辰相亲相爱,可是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后来我那唯利是图的娘,也就是夏侯府里的柳嫔娘娘,她硬生生的拆散了我跟我的表哥啊!害得我表哥惨死荒野。而我当时怀了我表哥的孩子,为了不被发现,所以我只好千方百计的逃出了夏侯府,可是我当时已经怀了八个多月的身孕了。在逃命的路途中受尽苦难,逃着逃着我在半路上动了胎气啊!幸好我遇到了我现在的相公,荒山野岭里路途崎岖,情急之下只好让他为我接生了,我真是太感激他了,所以后来我嫁给他,跟他在一起妇唱夫随的过起了幸福的小日子就是为了报答他对我的救命之恩呀!现在我的孩子都已经一岁多了,终于快要会走路啦!”
竹鸢毫不避讳的大声嚷嚷了起来,大街上的人也越围越多,她的卖菜摊位处很快就被挤的水泄不通了。
她见到围过来听的人一波接着一波的来,索性起身放下了手里正在摘的菜,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润喉水,故意提高了嗓音。
无论哪个朝代的老百姓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他们大多数不爱听戏不爱听书,就爱听张家长李家短的八卦事,更何况菜摊前这说八卦的人还是个有据可查,有目共睹的豪门千金!
“哎!虽然我夏如嫣做人向来都是光明磊落,可没想到最近却听说了一件令我非常愤怒的事!我那厚颜无耻的娘竟然拿我姐姐冒充我嫁进皇宫去做太子妃,想必大家一定听说过夏侯府里的大小姐吧!那就是我的姐姐夏凌月。最近皇宫里不是有个大太子瀛王正要大婚吗?要跟他结婚的人就是我的姐姐夏凌月啊!我名叫夏如嫣,我才是夏侯府里真正的二小姐呢!”
竹鸢说的是义愤填膺,脸上的神色也是越发的激动了。
“你口说无凭!那我们也可以说我们是夏侯府里的夏王啊!”
人群里有人带头嚷嚷了起来,结果一大群人就跟着哗然了。
“是啊!口说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这儿胡说八道呀!”
夏竹鸢见状暗暗地笑了,因为她要的目的眼看着就快要达到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拿出证据来给你们证明一下吧!”
接着她不紧不慢从袖口里掏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玉契”,沿着人群逐个的展示。
“你们看清楚咯!这块玉契可是非常之名贵呀!这上面不仅刻有我夏如嫣的鼎鼎大名,并且上面还有夏侯府里的文印哦!你们都睁大眼睛给我看清楚吧!”
她逐一的挨个儿展示手里的玉契,不一会儿人群里就传出了“嗡嗡嗡”的议论声,看似窃窃私语,实则是她的目的已经达成的好预兆。
“看来你说的话可信度还是非常之高的呀!看来咱们都被当官的给骗了!”
“是呀!太子妃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呀!她将来可会做国母的,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当儿戏糊弄老百姓呢?”
“是呀!是呀!这话不假!当朝的狗官简直就是在糊弄咱们呀!”
“没错!没错!………………”
“……………………………”
人群里阵阵的骚动声混合着唏嘘声也是越来越强烈了,接着忽然有人高声大喊:“骗子当朝!官僚丑恶!竟然连太子妃也可以移花接木,瞒天过海!那么当朝还有什么是我们老百姓可以相信的?”
“是呀!官僚丑恶!骗子当朝!”
瞬时之间,惊天动地了,于是整条街的人都跟着就人声鼎沸,抗议声直吼得震天响,老百姓的声音就这样在华陵城的上空来来回回的荡漾开了………………
趁着人声嘈杂,人潮拥挤之时,竹鸢身子一闪,躲进了旁边的狭窄的巷口里。
只是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装扮,并且压低了头顶的斗笠,令着一只包袱趁乱全身而退……………………
接着,她出了华陵城的街道之后,奔进了城北隅的城隍庙大门里。
进门儿之后,她探着脑袋拘谨的向门外边左瞧瞧右瞧瞧,忽然身子一闪便没了踪影。
“…………快点儿!快点儿!她进了城隍庙,别让她跑啦!”
这时候两个早就盯上她很久的人,也跟着到了城隍庙门外。
“快进去搜!别让她跑啦!”
此时,一人紧张的对另一人说。
“要么咱们分工合作吧!你进去搜,我在门口守着!”
“你这算盘打的!都这个时候还跟我算计这些,要不我在门口守着你进去搜如何?”
“不行!我守门你进去搜!”
他们就这样你推我,我推你,推来推去推了一下午,眼看着太阳快要下山了。
“哎………………算了!咱们今天的公事已经到点儿了!该放衙啦!”
“是呀!是呀!咱们这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哈哈哈…………咱们的头儿就是好呀!明天记得准时应卯哦!”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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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二人走远之后,城隍庙大门侧面的矮墙里忽然传出了一句嗤之以鼻的骂声:“呵呵!两个饭桶!”
“嗯?!!!…………”
这时候出门检查门外的情况,正准备关庙门的老庙祝以为门外有人在骂他,于是他忽然就不淡定了。
“别以为我没听见!给我出来!别以为我老朽老眼昏花,钝耳狭听,你们这些生儿子没**儿的歹毒家伙就拿我寻开心!哼!想当年老朽我也是厉害过的!”
于是,他围着矮墙又转又跳,骂得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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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诡异的狼图腾
夜色朦胧,雾气缭绕,天空繁星点缀,华陵城里万家灯火仍是一如既往的静谧,夜幕下的风景不知怎么了,近来总带着一些沉重却又隐隐地忧伤感。
竹鸢已经回到家多时,她出门之前把孩子托付给了隔壁的林嫂照看,但是当她回到家之后却发现隔壁林嫂家的大门上悬挂着一把铁锁。
无论她想尽了什么办法,甚至把锁砸开进屋去翻了个遍,却仍是没有看见半点儿孩子的踪影。
于是,她心里只给了自己一个解释:
林嫂一家拐走了她的孩子!
“啊…………天呐!”
她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心里空白到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孩子!
屋外小径出去之后翻过一坐小山坡,长巷子里住着一户卖菜为生的人家,竹鸢平时挑担路过的时候都会看见那户人家的女主人准时在门口的石盆边洗东西,每次从那儿路过的时候她总是会跟她点头微笑一下,但却从来没有开口对她说过话。
今天她失魂落魄的出现在这户人家的门口,面色上已经看不出半点儿血色了。
“姑娘,你怎么啦?”
还没到这家人的门口,就看见那户人家的女主人提着一桶猪食出来了。
“我…………大娘,我的孩子不见了!”
竹鸢已经浑身瘫软,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已经提不起气息。
“孩子不见了?”
只见那位女主人赶紧放下手里的猪食,面色惊愕的向她走了过来。
“是呀!我的孩子不见了!你住在我们家出来的必经之路,所以来问问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孩子从你家门前路过…………”
竹鸢有气无力的样子,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很是虚弱无力。
“看你脸色不也好,来来来!妹子你还是先来坐下说吧!”
那女主人说着,转身从里屋端出一根凳子,紧走着上前去搀扶她坐下。
“谢了…………”
“妹子你先跟我说说事情的经过是怎么回事吧!长话短说也行!”
那女主人说着又转身进屋去为她倒上一碗水:“妹子,你就叫我李大娘吧!看你经常一个人从我门口挑着担子路过,八成是一个人卖菜为生的吧?还带着孩子,真是苦啊!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啊!哎………………”
李大娘说着,沉沉地叹息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同情。
“大娘,你也看到我平时的生活了!你也知道我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这几天因为我跟隔壁家的林嫂子比较相熟,便把孩子托付给她照看,我天天出去卖菜哪儿能带着孩子风里来雨里去的呢?谁知等我下午买完菜回家,就发现林嫂子家院门紧锁,空无一人了!后来我找了一把铁锤把门锁砸开,屋里屋外都翻了个遍,还是空无一人。天啊!让我怎么活?”
竹鸢说着歇斯底里低嚎,已经几乎崩溃!
“你说你上午出去卖菜把孩子托付给你隔壁的林嫂子,晚上回来就空无一人了,是吗?”
“是………………”
她气虚体乏的回应着眼前的李大娘,她的人也是越坐越瘫软,身子也渐渐向着墙靠了过去。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李嫂子是不是我知道的那个人,我希望最好不是!”
李大娘面色凝重,语气也深沉了。
“真的吗?你认识她吗?”
竹鸢听到这里忽然就来了精神,急忙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可是我认识的这个林嫂子可不是好人呀!真的希望不是她才好!”
李大娘叹了叹气,面色更加凝重了。
“不过我听说我认识的这个林嫂子最近好像就在咱们这一带晃荡,仔细地点到底是在哪里我就没个准数了!”
竹鸢闻言奔过去赶紧摇着她的臂膀,她整个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跳了起来。
“大娘,你快点说,快点儿告诉我!求你啦!求求你啦!”
“哎…………我认识的这个林嫂子是我娘家的一个远房表亲,不过从我记事起就感觉我们之间也并没有多少往来,加上我那些年我还是孩子,后来长大了些也是待字闺中。所以我想可能她们应该不认识我吧!听说她们家原本很穷,听说她们一家人出门做了几年生意,然后回老家就买了座宅子外加些田地,听说了这些事的时候,其实我们最先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后来又过了几年才听说她在外面做的生意原来竟然是拐卖人口!所以,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林嫂子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林嫂子呀!如果是的话,恐怕你的孩子现在已经是凶多吉少了吧!”
李大娘神情有些焦虑,面色也跟着忽然“唰”的一下就白了。
“那你知道她人现在在哪里吗?你说的那个林嫂子有没有什么特点?让我寻思寻思,最好是身体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点?比如胎记,疤痕,或是什么特殊爱好也行!让我比对比对吧!”
竹鸢忽然“噗通”一下跪地哀求,她的嗓子也早就哭的干涩沙哑了,所以她现在已经是声嘶力竭了。
“可是,我虽然知道她在哪里…………”
李大娘话到嘴边忽然顿了顿,略略一思忖:“噢!我认识的这个林嫂子,她本人倒是没什么明显的特点,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来,毕竟我们两家来往的少,妹子呀!这个的话,大娘实在帮不了你………………”
“求求你了!要不然你赶紧带我去找她吧!真的求求你了!”
竹鸢听到这里,已经不由分说的抱住了李大娘的裤腿,声嘶力竭的央求她。
“哎呀!姑娘你快快起来!有话往正经的说,不要如此的跟大娘我行什么跪拜之礼!否则大娘我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
李大娘说着赶紧伸手将她扶起,并且又撸起袖子为她拭了拭满头满脸的汗。
“你看你这孩子长得这么好,怎么就一个人在这山旮旯里辛辛苦苦的卖菜为生呢?真是傻呀!你就是随随便便出去做点儿啥的话,就凭你这稀世少有的美貌和绝美出尘的身段,怎么也能活得滋润有余呀!”
竹鸢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心里隐隐地冒着一股浓浓的抵触反感。
“大娘,你在说什么呀?”
她的崩溃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比之前好了一点儿,接着她又继续如救燃眉的向她追问孩子的事了。
“求求你带我去找她吧!让她把孩子还给我吧!”
“哎…………那好…………”
大娘经不住她的苦苦纠缠,本想应承下她的哀求,忽然侧屋的茅棚里“嘭嗵”一声巨响,两人惊讶地回转身去一瞅,惊愕的不知所措,不知应该是逃是留才好。
“天呐!猪圈里的猪越圈啦!猪跑出来啦!”
李大娘惊声尖叫,赶紧抄起一旁靠在墙角处的竹竿冲了过去。
“天煞的呀!这可倒霉到祖坟上去啦!七八头猪同时越圈了,这可让我怎么办?!!”
李大娘顾不上继续跟竹鸢慢条斯理的说了,她抄着竹竿冲到出去几步的时候,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停下来脚步,回转身又对竹鸢叮嘱:“妹子,你先回去吧!明天你不要出门哦!我早上过来找你,带你去找林嫂子吧!实在是对不住哈!大娘今天的猪全都翻圈啦!没工夫陪你呀!对不住啦!”
看着李大娘撸起袖子,扬起手里的竹竿,紧追着一群猪漫山遍野的跑来跑去,不一会儿她还脚下一滑跌倒了。
“啊!!!!怎么又是狼图腾?!!!”
她这才注意到了李大娘挽起袖子之后的臂膀,于是她惊慌失措的怔住了,片刻之后她放开步子飞奔而去…………
“我的孩子你在哪儿?我的孩子呀!………………”
竹鸢的心犹如被狠狠地揉碎之后又搓成了一团似的。
她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了家里,才刚刚走到小径旁边就听见林嫂家的院子里有人在说话。
“噢………………宝宝乖!宝宝不哭啊!你的娘亲很快就回来啦!哦!不哭!不哭啊!”
竹鸢听到声音之后,赶紧冲进了林嫂子家的院子,果不其然!原来真的是林嫂子,此时她正在哄孩子,看到她进门来了,林嫂子忽然就冲她笑了。
“你回来啦!我刚才出门有点儿事儿呢!没办法只好带上孩子一起啦!呵呵…………”
竹鸢一颗悬着的心如死灰复燃了一般,赶紧上前去从林嫂子手里接过自己的孩子。
“谢谢!谢谢你啊!林嫂子…………”
然而,此时她却又在不经意间扫过了林嫂子微微撩开的袖口,一只狼图腾又在若隐若现的向她露出了窥视的眼神……………
“啊!!!!!………………”
“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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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老乞婆的传家宝
“啊…………没什么!没什么!”
她匆匆抱过孩子之后,若无其事的掩饰着脸上的慌乱之色。
林嫂子见状,急忙向自己的手腕上瞅了瞅,没发现有什么异样的情况。
“妹子,你怎么啦?为何脸色那么差呢?莫不是你嫂子回来晚了,让你担心了吗?”
竹鸢摇着头轻拍轻哄着孩子,赶紧平复了一下慌乱的面色。
“林嫂子,真是谢谢你啦!要不是你帮我照看着孩子,我还真是没那么方便呢!”
她脸上赶紧挤出一抹强颜欢笑的样子,但是又使劲的平复着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
“都是邻居互相帮助一下也没什么,倒是你怎么脸色这么差呢?是不是人不舒服?”
林嫂子关心的话让她暗暗地动容了一下,若不是发现了她的底细,若她只是一般没猫腻的人还真是会挺感动。
“谢谢林嫂子啦!竹鸢只不过就是一天没见到孩子,所以很挂念。”
“噢……原来如此,也是呀!”
林嫂子看她抱着孩子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又叫住了她:“妹子,明天嫂子有个亲戚要走,还得拜托你一件事儿,你看能答应吗?”
竹鸢愣了愣:“不知嫂子是什么事?竹鸢也不好说!”
“哎呀!妹子呀!你可得帮嫂子这一回了吧!毕竟嫂子也是真心的喜欢你,所以才希望你能跟嫂子一起去走走亲戚,你看你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为难的吧?”
林嫂子笑着拉住她的手,和蔼可亲的轻抚着,脸上的笑越发亲切。
“啊…………这呀…………我可能不行,因为孩子太吵,最近还有点儿身子不适,出远门不方便呀!更何况我这还有别的事情得紧着去做呀!”
竹鸢说完抱着孩子正要转身离去,谁知林嫂子忽然跳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妹子,你就帮嫂子这一回吧!嫂子要走的这户亲戚真的很重要,他们家要嫁女儿!所以让我去帮忙看看人,嫂子也觉得你这人眼光挺不错的,这类事情既然叫上了我,我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呀!所以,嫂子希望你一起去看看,就算是关键时候帮着嫂子解解围也挺好啊!”
林嫂子一气呵成的央求口吻瞬时就让竹鸢下不来台了,她只好勉为其难的先应承了下来。
“好吧!嫂子,那我去考虑考虑吧!”
竹鸢轻轻地拍着孩子,哄着笑着离开了她的院子。
“妹子,记住噢!明天早上别忘了今天咱们约好的事呀!”
林嫂子远远的冲她高喊,然而当她转过身去之后,她的脸色忽然一沉,一缕阴险狡诈的神情立刻在脸上散开了。
“好的!记住啦!”
竹鸢抱着孩子,心有余悸的飞奔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天呐!幸亏老天爷保佑啊!让我儿再次失而复得,看来真的是不能再随随便便相信别人啊!现在可在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候了,哪怕是最熟悉最信任的人,也料不到什么时候就会被出卖遭背叛!这次太草率太惊险了,竟然又干了一件傻事啊!跟上次一样又在同一个坑里再次跌倒,还真的是轻而易举就差一点儿又被人给卖了!”
她掏出丝娟一遍又一遍擦着额上的汗,面色终于从最开始的苍白无血渐渐地回转了过来。
正在暗暗地思忖的时候,她关上了院子的大门,抱着孩子轻拍轻哄着,好在孩子不哭不闹已经睡的很香了,她左瞧瞧右瞧瞧翻仔细地查看孩子的身体,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眼看不一会儿天色就渐渐地暗淡了下来,竹鸢正打算抱着孩子进门里屋去。
“咚咚咚!”
这时候却有人在敲响了院子的大门。
“谁呀!”
竹鸢心里接二连三的鼓点擂的渐渐紧密了。
“天旱灾荒虽不至,年迈人衰处处难啊!这户人家行行好,赏老婆子一口吃的吧!”
她踮起脚尖,伸着脖子贴在门缝儿上,瞪着眼睛往院子外面暗暗地瞅了瞅。
“谁呀!”
她又怯怯地追问了一句,却仍然犹豫不决的现在院子门口,迟迟不敢决定究竟要不要开门。
“天旱灾荒虽不至,年迈人衰处处难啊!这户人家行行好,赏老婆子一口吃的吧!”
那个低沉苍老的声音重复的说了一句。
“哦……………”
夏竹鸢从门缝儿里发现外面的门口站着一位手杵破竹棍儿,衣衫褴褛的乞讨老太婆。
“啊…………老婆婆,真是对不住啊!咱们家也挺难的啊!也没有吃的,你还是去往别处看看去吧!”
竹鸢才刚刚从失魂落魄的困境里脱险,她这会儿自然是不会再重复第三次跌进同样的坑里。
“对不住啦!婆婆请往别家去看看吧!我们家里是在没吃的招待你呀!”
竹鸢正要转身往里屋去的时候,外面的声音却又忽然变了。
“月儿!是我呀!你快点儿开门!赶紧开开门呀!”
那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的院门外唤住了她,咦?这不是羽鹤吗?
想到这里她飞速转身,又贴在了院门的门缝儿上。
“好人家啊!老婆子我实在是走不动啦!要是再耽误几步路,恐怕我这身子骨也要散架啦!请你行行好吧!我实在是走不动啦!”
接着那老婆子的眼神透过门缝儿向她挤了挤眼,暗暗地掏出一只宫铃镯往门缝儿上晃了晃。
“哦………………”
竹鸢这下算是明白了,正要伸手开门。
此时,门外忽然又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那个声音由远及近的渐渐向着这边传过来了。
“婆婆,走!去我家里吧!我家就住在隔壁,我扶您过去吧!这户人家是真的没有吃的了,别难为人家啦!去我的家里吃吧!”
一听这声音她心里跟着就猛地一沉!
“糟啦!这下可该怎么解围?这可怎么办?”
竹鸢手忙脚乱正要打算开门的时候,却又看到门缝儿外面那双眼神暗暗地向她示意了一下。
“他让我不要开门?”
她心里忽然一紧:“我如果不开门的话,他一人在外可该怎么应付?”
“噢…………不行!不行!老婆子刚才实在太饿了,真是是走不动,要是再这么走下去的话,怕我这把老骨头恐是会散了架!所以刚才我给这户人家的门缝儿里塞进去了一样传家之宝,既然今天吃不到饭,老婆子我也不能赔了宝贝,就算是舍弃掉老命我也得讨回来呀!”
“哦…………想不到婆婆还有传家之宝随身携带的呀?”
林嫂子忽然迟疑了一下,面色瞬时又凝固住了。
“是呀!要不然你以为老婆子我傻啊!遇到好心人我还不知道领情吗?呵呵呵…………”
“那好!我先来替你催催门吧!她刚刚回家不久,应该在家里的吧!要不你就先随我上隔壁的院子里去歇歇脚吧!好歹也还是先吃上一点儿,喝上一点儿充充饥如何?”
林嫂子扶着老乞婆的臂膀,正要将她往隔壁自家院子里拽的时候,。
忽然“吱呀”一声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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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婆婆,您进来吧!我刚才找到一些吃的,这会儿您就赶紧进来吃些吧!”
竹鸢打开了门大声的打断了林嫂子。
“哟!既然开门了,那正好呀!快!竹鸢快把老人家那什么传家之宝拿出来吧!”
林嫂子忽然提脚跨进了门来,不仅是嗓门儿一亮,并且还伸手向她要起了老乞婆说的那件传家宝。
“传家宝?!!哦…………”
竹鸢忽然就想起来了,刚才老乞婆不是说她那什么传家宝在自己这院子里的吗?
“噢…………我没看到什么传家宝呀!要不然婆婆先进门来坐坐吧!待我给你找找去!”
接着她跨出门去,扶着老乞婆进了门。
“婆婆,您先进来再说吧!”
林嫂子却紧走上前了几步,伸手就拦住了她。
“…………妹子你就别跟我争了吧!刚才说好了要去我家的,这是这会儿也不能食言了啊!”
她的手直接拽着老乞婆的臂膀往门外一拎,可是惊讶的事情随即发生了,只见她的面色陡然一沉。
“哎哟!怎么婆婆您的身子这么重啊?好像还…………还挺健壮的呀!”
林嫂子惊讶的差点儿就没跳了起来,接着她的眼神又上上下下的在老乞婆身上打量了好几遍。
“………………这又怎样呢?老人家天生骨架就大的嘛!怎么可能不重嘛?再说了,难得有像咱们这么瘦小的女子呀!凡事也不能够一概而论的嘛!林嫂子你也真是的,待会儿晚上我给你把婆婆送过来吧!你先忙你的去可好?让婆婆在我这儿吃顿饱饭吧!就当是我替她找找她丢失的传家宝贝啦!这样一来的话,这件好事岂不是既有我的份儿也有你的份儿了吗?大家可都积了功德啦!何乐而不为呢?”
竹鸢笑着向她伸手示意,她开始做出送客之意了。
“呃………………”
既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林嫂子也似乎无可辩驳了,她只好悻悻地揣着手,不太情愿的跨出了门。
“那好吧!你可要记得好好的对待婆婆啊!千万别怠慢了老人家呀!待会儿等她吃过了饭之后我再过来吧!”
林嫂子说着就渐渐地走远了。
“好的!您慢点儿去啊!”
竹鸢送她出了门之后,紧接着又回过身来快速的把门闩上了。
“快!快点儿进屋去说吧!”
竹鸢仍是扶着老乞婆匆匆忙忙地朝屋子里奔去,进了门之后老乞婆把门一关,顺便扣上了门闩。
“羽鹤,你终于回来啦?”
她焦灼的把“老乞婆”扶着坐下,并且为他端过来一盆洗脸水。
“月儿!是我呀!我真是费尽心思才得以回来的呀!我们时间也不多了,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吧!”
不一会儿姜羽鹤就换下了老乞婆的装扮,穿回了他本来的样子。
“等等………………”
“怎么啦?”
姜羽鹤见她面色忽变,不禁愣住了。
“我记得上次让你为我存了一只宫铃镯,我愣是找不到了,正想问你呢?你给我放那儿去啦?那必须要带走!”
竹鸢焦灼的神色,有些急不可耐的感觉。
“你没有给过我宫铃镯呀!不过要说真的给过我的话,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不过后来,我又给过你一只啊!难道你忘了吗?”
接着他又慌忙地催促了起来。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赶紧逃命要紧!我这次想方设法回来就是知道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挺难,所以我才回来带你回宫去的!否则,以后恐怕都没什么回去的机会了呀!”
竹鸢一听面色一沉:“我不回去!好不容易才从那种水深火热的地方逃出来,现在又要再让我回去,我这连侯王府都吃不透的人,怎么可能会在深宫里活得下去?并且你现在还让我带上孩子一起再回去受煎熬!你也真想的出来啊!你这岂不是不逗我好玩儿吧?”
姜羽鹤闻言,跟着又面露焦灼之色了。
“你可别说,你要是再不回去,等你再也回不去的时候恐怕你真的会终身后悔!”
她一听姜羽鹤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的样子,不禁也变得认真了起来。
“为什么呀?你到底听到了什么?或者见到了什么?”
“你说为什么?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你现在已经身处在了危机四伏的境地了,你是宁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被人追杀暗算而死呢?还是运用智慧和手段拼一把?而且你的对手现在已经进宫去了!你觉得她怎会放过你?你要是回宫去的话题,好歹也是侯府千金,如果你再不嫌弃一点儿的话,你也可以叫做磐麟王妃,但是如果你要是在宫外不幸身亡了,这顶多叫做一具不知来历和身份的无名女尸!而孩子呢?孩子怎么办呢?”
姜羽鹤气急败坏夹杂着语重心长的话,就这么一针见血的激起了夏竹鸢心里的愤恨。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不是说出去做乐师接活儿去了吗?怎么你这才刚回来就扯上了皇宫里的事了?你到底去哪里了?”
她满头雾水诘问姜羽鹤,但是心里却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在隐隐地漫延。
“你现在已经被人盯上了,你难道没发现吗?你是不是连对手是谁,为什么会对付你都完全不知道啊?我说的没错吧?”
姜羽鹤的话当头棒喝的刺激了她,这时她忽然想起了孩子差点儿就弄丢的事来。
“哦!我想起来了…………”
“你又想起什么来了?”
“在你回来之前孩子又差点儿弄丢了,幸亏真是有惊无险啊!”
竹鸢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满脑子里都是孩子差点儿弄丢的场景。
“怎么弄丢了?又是怎么回来的?”
姜羽鹤闻言瞬时如救头燃似的追问她。
“我出门去卖菜,觉得隔壁的林嫂子人挺好,所以我就把孩子托付给她替我照看!谁知等我天黑之前卖完菜赶回家,发现林嫂子家里房院大门紧锁,空无一人。我出去找孩子,找得我心都碎了!终于翻过了小径那边的那片山坡,去跟李大娘那户人家打听,她告诉我她认识的那个林嫂子是专门做拐卖人口这档子生意的!我当时急的呀!以为这次完了!不过后来当我回到家的时候,竟发现林嫂子家的院子却是大门敞开的,并且她还正哄孩子玩儿呢!等我把孩子抱回家之后,过了不一会儿你就回来了呀!”
姜羽鹤闻言,脸色陡然一沉,立刻就慌了神。
“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竹鸢也急了,赶紧追问道:“怎么了?难道………………噢!”
两人面面相觑,忽然相互对视片刻,差点儿就跳了起来!
“天呐!孩子!我的孩子呀!”
待到他们奔到了摇椅边的时候,这才发现是真的出问题了。
“天呐!我的孩子呀!”
竹鸢伸手往摇椅的襁褓里探了探,瞬时瘫软急得她哭天抢地,然而姜羽鹤却迅如闪电,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不要哭!不能哭!现在绝对不可以哭!我们要赶紧想办法!”
“啊!!!!!………………啊!!!!!………………我的孩子呀!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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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挨千刀的林嫂子
“别哭!别哭!孩子虽然中了毒,但还好有救!只不过你必须要离开这里,跟我去皇宫!”
姜羽鹤拉住竹鸢的手,眼神里的无奈感已然是心碎。
“不行!我要去找那个挨千刀的林嫂子!问她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我又跟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
竹鸢哭的歇斯底里的犯狂,就连膀大腰圆的姜羽鹤都拿他没办法,完全哄不住又拉不动。
“这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你的对手已经盯上你了,所以他们的用意就是要来对付你就是了!肯定不是善意的,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呢?她今天白天的时候不是说过晚上要过来的吗?我看你要是再不走的话,恐怕待会儿就真的走不掉了!孩子中毒了也不可能就一直这么拖下去吧?难道你还不清楚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吗?”
姜羽鹤急得踱来踱去,不停为她分析眼下的处境,不过她却沉浸在发疯般的歇斯底里。
“听你一说的时候我心里就已经明白了!其实林嫂子最开始抱走孩子是真的要抱走的,只不过有可能是抱走孩子之后又听了同伙儿的话,比如说劝她放长线钓大鱼或者一网打尽什么的啦!可能她听了心里应该觉得还是挺有道理,所以又抱着孩子回来了!折回来她对你的解释就是有事要办,所以她带着孩子一起出门办事去了。这样的托词听起来既合情合理,还表示她帮你照看孩子多么尽心尽责!呵呵…………保不准你心里对她还挺感激!”
听了姜羽鹤的话,竹鸢忽然惊讶地愣住了。
“对呀!别说还真有可能呢!”
她忽然跳起身来,面色也跟着就瞬时凝重了。
“我记得我下午回家以后看到她,她对我说过一件事!要我明天陪她去走亲戚,还说那家亲戚要嫁闺女,觉得我眼光不错,所以希望我跟她一起去,就当是去帮她参考参考,她也是受人之托盛情难却什么的!当时我的孩子才刚刚失而复得心里也还没能缓过来,所以对于她的话我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其实也不想去,我就推脱了,不过她非要缠着我让我一定要陪她一起去,所以我后来也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竹鸢这才顿时讶然,接着也才回想起了这些事情的细节。
“你看吧!我说的话是不是**不离十?我什么时候估摸错过的?仔细思量一下就会显而易见,你就是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遇到问题也不会静下心好好地思考,看到事情的表面马上就开始冲动了!你得改呀!以后的路这样类似的事还多的是呢!甚至比这类事不知棘手多少倍的都还很多呢!”
姜羽鹤说着暗暗地叹了叹,随即他的视线又扫视了一眼摇椅里的孩子。
“孩子应该暂无大碍,只是睡得比平时更沉更久了一点儿,看样子应该是被下药了,而且这类药应该还是会有解药,要对付的目标肯定是你,所以最多就是用孩子拖住你罢了!”
竹鸢闻言又伸手进摇椅里探了探孩子的鼻息,片刻之后才发觉孩子还是有气息的。
“所以,为了孩子着想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回宫再像办法,我想要对付你的人要么就是夏侯府里的人,要么就是皇宫里的人,光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民间老百姓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周详的手段!况且他们又不知道你是谁?对吧?”
一听姜羽鹤这话,竹鸢忽然就不淡定了。
“可能现在华陵城里的老百姓应该都知道我是谁了………………”
“都知道了?!!………………”
姜羽鹤愕然,并且他心里也跟着“咯噔”了一声!
“是呀!”
竹鸢有些怯怯地说。
“怎么知道的?他们怎么会知道呢?”
他追问竹鸢,不过脸上的神色却越来越凝重了。
“咚咚咚!!!…………”
此时,院子里的大门被叩响了。
“妹子!开开门呀!我是林嫂子呀!”
“糟啦!这下可怎么办?不要再嗦了!赶紧走吧!再迟的话就真的走不掉了!”
姜羽鹤浑身一紧,赶紧掏出怀里的宫铃镯,慌不择路的往屋子里的地面上探了起来。
“你…………你这是在干嘛?”
竹鸢惊奇的看着他,神情陡然间就凝固了。
“我这是在查探逃走的路,你快点儿出门去先想办法招架一下她吧!”
他说着头也不太抬,继续在屋子里折腾。
“来啦!来啦!”
竹鸢赶紧冲出门去,往院子大门处奔过去。
“妹子呀!你在干嘛呀?怎么那么久都还不开门呢?”
门外停止了叩门的声音,接着轻轻地探问道。
“林嫂子你先等等吧!我这里还正要给婆婆洗澡呢!这才刚把衣服脱下来,让你这么一催促,婆婆刚才呛了好几口水呀!这会儿都还没缓过来呢!”
竹鸢一边绞尽脑汁向门外的人解释,一边挪开脚步往里屋的方向奔过去,故意跟院子大门的位置拉开了一些距离。
“噢!原来是这样啊!要不然你先开开门让我进来帮你如何?”
外面的声音略略停顿了一下,说话之间却还是在想方设法诱使她开门。
“啊!不啦!婆婆她不愿意,更何况现在也不方便开门呀!”
她一边慌忙向姜羽鹤的方向张望,一边想尽办法拖时间。
“哦………………好吧!那我待会儿再过来吧!”
“嗯嗯!你就待会儿再过来吧!”
这才是她非常想要听到的话,这句话自然是正合她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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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鸢说着,赶紧跑进屋去催促姜羽鹤去了。
“你还没有想出逃走的计策吗?看样子要是再这样下去,也是拖不住多久的啊!”
姜羽鹤还在用手里那只宫铃镯往地上四处探着,神色却比她更平静。
“不要慌!快了!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赶紧去收拾你必须要带走的那些东西去,等我这里忙的差不多了,咱们可就得马上走了!”
“好!那你快点儿呀!”
“嗯!快要找到了!”
只见姜羽鹤用手里的镯子一直往地面上探寻着什么,然而镯子也一直在抖动。
这情景与上次他去荒郊野外寻找夏凌月的时候是如出一辙,此时房顶上的瓦隙处投下了一缕皎洁的月光,光线透过瓦隙照射在宫铃镯上,又呈现出一片片粉尘样的银屑,只见那些银屑隐没在暗黑色的光芒里,一片接着一片看起来仿佛是活的一样。
“哎呀!我找到啦!”
姜羽鹤忽然向她低喊了一声,面色也跟着露出了淡淡地欣喜之色。
“找到啦?你是不是找到了呀?”
竹鸢背着孩子,手里拎着一些东西欢喜地疾奔过来:“找到什么啦?”
“找到逃走的入口啦!快点儿准备好,咱们马上就走吧!”
他用短剑猛刨着地上那一小圈儿银屑的位置,不一会儿地面上就露出了一块窖井盖子似的石头。
“啊……………………这怎么逃走啊?你到底有没有把握能逃走啊?”
竹鸢看见地上的一块破石盖子心里就越发的慌了。
“哼哼!难道你以为我这是在跟你闹着玩儿吗?你快点儿过来吧!我先把你和孩子送下去,你下去之后在下面等我呀!”
看着脚下这块不起眼的石头盖子,竹鸢心里嘀嘀咕咕,将信将疑。
“好吧………………”
她呆站在旁边,面色上已经爬满了满一阵又一阵的疑惑。
然而仅仅只是不一会儿的功夫而已,姜羽鹤已经用短剑在石窖盖子旁边挖出了一小圈儿小沟壑,接着他刨开了掩住石盖的尘土。
最后他借着宫铃镯的指引找到了那块石盖子上的一处小小的凹陷口,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镯子上的宫铃塞进了那个凹口处,也就那么狠狠地一拧!
霎时之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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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麟王的脸被啃了
“呼哗………………”
只听得一声石头盖子轻轻摩擦地面的声响,那块窖盖竟然打开了。
“哎呀!怎么会会这样?这到底怎么回事呀?”
竹鸢惊愕的目瞪口呆,竟然楞楞地不知所措了。
“你愣着干嘛?快过来呀!”
姜羽鹤说着已经大半个身子下到了窖洞之下,焦灼的向她招手示意呢!
“我………………”
她急忙把手里的孩子递给了姜羽鹤,当他正想要问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忽然院子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
“妹子,你洗好了没有呀?赶紧开开门呀!”
“啊!!!!!………………”
竹鸢神色慌张的看向姜羽鹤:“她又来啦!”
“赶紧走呀!快点儿呀!别再耽误时间啦!咱们跟她耗不起!快点儿走啊!”
姜羽鹤站在窖井下点亮了窖底,接着又从她的手上接过孩子,跟着她也下去了。
等他们彻底下去之后,回头最后望了一眼身后的那个通往另一个世界的洞口。
“不要留恋!我们今生注定不会有平凡人的生活!走吧!”
姜羽鹤又将手里的宫铃镯往一旁的墙上,那个圆圆形状的石刻里一按,又是“呼哗”一声石窖的盖子立刻严丝合缝的闭拢了。
就这样又是两个世界了,一切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竹鸢满腹的疑惑正要开口的时候,姜羽鹤打断了她。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心里的疑惑肯定很多是不是?”
“你到底是何方妖怪?为什么你知道那么多地道?而且你竟然还知道那么复杂的使用方法,快点儿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竹鸢迫不及待的追问着,同时她又要开始跟他耍犟了。
“好吧!看来我不说清楚你也是不打算要走的了,趁着还没进宫此时很多话还有机会说,不妨告诉你吧!”
“相信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竹鸢闻言赶紧追问:“哦!我一直忘了问你,你是不是除了做乐师以外还会变魔术杂耍?”
“呵呵…………你竟然连这个秘密都不知道,可见你从小真的是被你姑姑养成了纯白如纸的傻瓜啊!”
姜羽鹤说着直摇头,并且眼里已经不再是一如既往的包容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最好是说清楚,竟然骂我!”
竹鸢的脸色忽然巨变,声色俱厉的样子显得尤为愤怒。
“这可是我们姬氏正派家族最拿手的秘密了,直到现在你却还蒙在鼓里,我看你现在应该都还傻乎乎的以为你看到的那些事情是真的吧?”
姜羽鹤冲她怜悯的直摇头,同时他的眼神里也全然是一片同情之色。
“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否则今天我跟你没完!”
竹鸢开始发狂的怒号,脸上的样子看起来也是愤怒到了极点。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才好,你可能以为你自己挺聪明,挺厉害的吧?”
姜羽鹤勉强的笑里一阵无奈。
“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的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总之非要跟你拼了不可!”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什么是真相吧!可是我说了你千万不要承受不了!”
一本正经的话里,姜羽鹤已然是要打算揭开尘封多年的真相了。
“其实真相就是你根本不是什么夏侯府里的千金大小姐!你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简直满嘴喷粪!”
竹鸢怒号的情绪像火炮似的爆裂,然后令声音也跟着嘶哑了。
“看来你是真的不能承受这个事实,我就说了也完全没有意义!反倒是激起了你的敌意,哎…………算了吧!你还是就当是我胡说八道吧!别放在心上啦!我就是胡说八道罢了…………”
姜羽鹤转回身去正要打算不想理她了。
“好!你说吧!我能承受!”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哦!可不是我要编造虚假打击你哦!既然你能承受的话,那么我倒是觉得你还是越早知道真相越好!”
“你说吧!”
“其实你不是夏王的女儿,知道你为什么会有姬氏太长公主的封邑吗?因为你原本就是皇家的孩子,只不过为了避忌权倾朝野的姜贵妃所以成了牺牲品!”
姜羽鹤说的话的确很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竹鸢像看神经病似的盯着他,楞楞地问:“你在说些什么?…………”
“你听我慢慢把事情的真相一样一样说给你听吧!耐心点儿就好!”
他顿了顿:“我想想看我该从哪里说起才好呢?因为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复杂啦!根本就是奇葩一样的关系,绕来绕去非常难一句话或者几句话说清楚啊!”
姜羽鹤叹了叹又挠着腮想了想:“我最先说过了!你绝对不知道的一件事,那就是姬氏家族的秘密,其实也是人尽皆知的秘密,那就是姬氏易容术!”
“姬氏易容术?!!!”
“对呀!你肯定不知道,相信你的父皇和姑姑他们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姜羽鹤说着神秘的笑了笑。
“什么意思?你要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竹鸢这回是真的急了,急得跳了起来。
“我说了你不知道吧?这套易容术是姬氏家族的至宝绝技,非姬氏族人不可传、不可学、也不可教也!”
他说着脸上的神色也跟着显得越发神秘了。
“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心里一阵阵擂动起了很紧密的“鼓点”声,擂的也越来越响了。
“要说怎么回事的话,你比如说像我…………”
接着只听得“呼啦”一声,姜羽鹤伸手从下巴处揭起了一张皮。
“啊!!!!!有鬼呀!不要呀!”
竹鸢吓得瞬时就抱头鼠窜,她靠着墙根处缩成了一团。
“你不要过来呀!你真的…………真的不要过来呀!你千万别靠近我呀!”
她抱着头害怕的样子,只感觉自己又突然跌进了好久没有出现过的梦魇里去了。
“月儿!你别怕,你睁眼看看我是谁吧!”
闻言她才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慢慢地抬眼看向面前的人。
“啊!!!!!怎么会是你?”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她伸手狠狠地揉了揉之后再看。
“麟王?!!怎么会是你呀?原来你一直就不是什么姜羽鹤对不对?”
竹鸢忽然猛地站起身来,她惊愕地眼神里不仅充满了疑惑更是充满了愤怒!
“月儿!你可知道吗?自从夏侯府上一别,我为了要找到你费尽了多少心思吗?”
她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到底是悲还是喜,嘴唇也是不停的抖动着,她的样子看起来更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忧伤了。
“呼………………呼………………呼………………”
麟王被她的样子吓到了,只见她两眼傻盯着麟王的脸,喉咙里像是安了一台鼓风机似的,不停的往外涌动着呼呼声。
“啊!!!!!竹鸢你这是怎么了?”
麟王见状赶紧跨上前去扶住她,面色瞬间惊愕的犹如十五只桶在七上八下打水似的。
“我…………我…………”
“竹鸢,你到底怎么啦?”
“我他妈跟你拼啦!”
接着只听得一声惨叫,她已经像箭似的扑上去,死死的抱住麟王的脸就是一口啃过去………………
“啊!!!!!救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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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我终于知道我是谁了
“啊!!!!!救命呀!救命啦!唔……………………”
麟王呼天抢地的跳了起来!
当然这也真是怪不得他,就算想一想也会觉得确实是真的很疼啊!
“唔………………唔………………”
忽然麟王狠狠地一推,竹鸢整个人犹如一只被扔出去的猫似的,重重地弹飞了…………
“啊!!!!!……………………”
麟王见势不妙,随即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拽住了竹鸢的手。
“小心啊!………………”
拽住她的手之后,他又接着往回一拉。
一个天女散花似的姿势将她拉回到了自己壮硕的怀里,两人都同时愣住了一会儿…………
良久之后,麟王轻轻低喃:“傻瓜!你这是怎么啦?有没有撞疼呀?”
竹鸢半晌之后才略略回过神来,既有点儿惊魂未定也有点儿不知所措。
“你要对我说的真相呢?”
她轻轻地推开了麟王的怀抱,继续着刚才未完的疑惑。
“哎………………我感觉你根本承受不了真相的打击,算了吧!咱们还是不说这些了吧!”
麟王仰天轻轻地长叹了一声,其实心里却隐隐地涌动起了一阵凄凉的忧伤。
他心里涌动起的忧伤酸楚,兴许是因为看到了眼前这跟自己一样无奈的人吧!
“你要是不说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回皇宫去的!不信试试看!”
竹鸢倔强的脸上看起来的确是心意决绝的样子,于是,麟王只好无奈的瞥了瞥旁边的孩子。
“你真的决定不回去吗?”
竹鸢默然不语,傲然矗立的纤秀身姿却正在向麟王展示着她说一不二的心意。
“哎…………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吧!孩子只有七天时间,不能昏睡超过七天!否则…………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回天乏术………………”
麟王言闭神色上涌动起了一阵阵前所未有的悲伤,一时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回皇宫去就能救孩子了吗?你就这么确定?”
竹鸢好像是对他的信任开始有些动摇了,所以她的话也就多了几丝怀疑。
“你觉得我会拿我自己孩子的性命来跟你开玩笑吗?”
麟王的神情忽然严肃了,他的话让夏竹鸢的脑袋里忽然“轰隆”一声。
“你胡说什么?!!”
“别装啦!难道当初喝醉的那一夜你忘了吗?你当初不是说喜欢瀛王的吗?难道你想不承认呀?”
麟王的语气有点儿戏虐了,冷峻的唇间也隐隐地勾起了一丝弧度。
“我忘了!我根本就没有说过这句话,这孩子也不是你的!”
竹鸢虽然神色上忿忿然,唇齿也在哆哆嗦嗦的隐隐抖动,但是她的眼神却在飘忽不定。
“好吧!既然你不承认就算啦!你不走的话就自己在这里吧!我抱着孩子回宫去了…………”
麟王俯身抱起孩子走了几步。
“你今天要是就这么走了,以后也见不到我了!如果你不想孩子没有娘就尽管走吧!”
闻言,麟王仿佛嗅到了不对劲儿的感觉,立刻回过头去发现她手里的簪子已经嵌进了脖子里,一股鲜红色的血正在随着脖子往下淌,样子看起来十分不像是在来玩笑。
“好!我不走!我不走!你先把手放下!”
麟王惊慌失措,赶紧向她妥协。
“你说的真相呢?你说你要告诉我的真相呢?你贵为皇储却出尔反尔,你信义何在呢?”
竹鸢淡淡地话从唇间字字句句挤出来,这下倒是真把麟王逼上梁山了。
“哎………………好吧!”
好几次欲言又止,麟王最终还是在心里下定了这摇摆不定的决心。
“不是好吧!是必须好!”
竹鸢放下手里的簪子,放软了决绝的神色。
“月儿!快点儿把你的伤口包扎一下吧!”
麟王“哧”的一声撕下了自己袖口上的布,为她擦拭了一阵。
“你怎么总是这么傻呢?”
“我自己来,你快说真相吧!”
她从袖口里掏出了平时备用的绢帕,捂脖颈处的伤口,心无旁骛的催促他。
“那年我母后逝世之前对我说过,让我一定要记住她的话,等有一天长大了一定要找到你!因为姬氏的天下只有你才是身份最简单,也是适合我的姑娘,除此以外都是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的伪面女!”
麟王叹了叹,抱着蜷曲的腿陷入了往事的漩涡。
“还记得我母后逝世那年吗?也就是我第一次遇到你的那一年,从那冬天被扒光了棉衣挂在树上摔打,后来你为我解围的那天开始,我就暗暗地在心里萌发了一个决定!总有一天我必会强大到让所有人望尘莫及!于是,后来的这些年我暗暗地卧薪尝胆,囤积军势,我用你当年在我落魄时为我解围时送给我的一对宫铃镯设计出了108道密道机关,打造了不计其数的地下密道,有的地下密道里深藏着我许多的军事储备机秘。还有我跟你说过我师傅是鲁班,这个也是真的!如果没有他老人家苦心孤诣的点拨与手把手的引荐,恐怕我这些年的成就也就不会如此之高了。不过这个你也不懂,我就不便为你祥说了吧!听我母后逝世之前对我说起过,她告诉我你的母妃姬玉太长公主原本得到了姬氏易容术的精髓传承,她的夫君是前朝才子金伯漓,后来你的母妃助姬陵戎登上了皇位之后没多久,就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的杀戮!姬陵戎不仅生性多疑,心狠手辣,并且还十分忌惮当时手握兵权还文武双全的金伯漓,他寝食难安很怕自己受威胁。后来趁着金伯漓又一次胜仗归来,他在宴桌上同群臣共襄盛举时,趁此借冯统之手以一杯毒酒让他死于非命!然后再给冯统扣上了心胸狭隘,嫉贤妒能遂生杀机,故而将他除掉。后来当姬氏太长公主得知了夫君已经殒命的事时已经有了身孕。太长公主整日以泪洗面,恍惚度日,原是想一死了之随金伯漓而去,但是又顾及自己腹中的孩儿无辜,所以勉强作罢。不过她毕竟是有真本事在手的姬氏大公主,要不然也不可能一手扶持姬陵戎将他推上皇座。姬陵戎又害怕胞姐想不开寻了短,没多久姬陵戎就将她赐婚给了夏王,不过这夏王的确是对太长公主垂涎已久的。这么厉害的女子本来就是世间罕有,更何况对于臣子而言哪个男人又能没点儿野心呢?所以后来姬氏太长公主在怀着你的时候,夏侯府里自然就会有很多破门槛千方百计前去巴结的各色人等。当然也许有些人是想去请她传授易容术,也许有些人是想请她帮助自己升官发财…………总之大多数人应该都是各怀目的吧!据说后来依仗着她的势力,让养你的姑姑和她的女儿都得到了郡主的封邑。不过后来因为生你难产,听说姬氏太长公主一夜之间便香消玉殒了,她去后留下了诸多资财,听说为了这些资财归属的争夺,东翎郡主对你那柳氏姨母多年以来都是明里暗里耿耿于怀呢!不过听说那笔资财被你姨母柳氏侵吞了,因为在你母妃还在世的时候,那柳氏就一直是她在侯府里的随侍丫鬟,听说那笔资财足以买下华陵城的整条街呢!不过听说还有比那笔资产更值钱的东西………………”
麟王说的话令竹鸢陷入了深深地惊愕里,她急忙追问:“什么东西?”
“那件东西可是无价之宝,可以说关乎了姬氏整个江山的国体之本,这样东西完全可以决定姬氏江山自姬陵戎在位以及之后的继位人选!当然这也是你那聪慧的母妃早有远见,也是她给姬陵戎的项上人头悬挂的一把命门剑!”
麟王一说三叹的神色已然感慨。
“那是什么东西?!!!”
竹鸢听得入迷,岂肯就此罢休,自然是紧追不舍的逼问他。
“嘻嘻!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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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敌暗我明的权谋之术
“你快说呀!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竹鸢显得非常焦灼,哪儿还有多余的心思去容忍麟王的故弄玄虚。
“要是说起来的话,这样东西你可能也应该听说过的吧?”
麟王无聊的摩挲着手里那只小巧精致的宫铃镯,神色显得有点儿逗。
“到底是什么呀?我的容忍可是有限度的!”
竹鸢一本正经的生气了,瞅着他的脸眼神也跟着就非常犀利了。
“先皇密诏!”
麟王手杵铜腮,冷峻的唇棱角分明,静静凝视她。
“先皇密诏?”
“没错!就是先皇密诏,这件东西一直是姬陵戎的心头痛,自从先皇拟定了这份密诏之后大庭广众之下召集群臣宣过诏之后就身体每况愈下,姬如玉也就是姬氏太长公主经常去看他,并且陪他聊天宽慰他的心,但是后来听说他就把那份密诏交给姬如玉掌管了。当年我和瀛王都还尚小,虽然我对此并没有太多深刻的印象,不过听宫娥奴仆们私下里议论说先皇就是逆着他的意非要立姜如意为贵妃,所以先皇才被气的一病不起,心情也终日里郁郁寡欢所以身体也就跟着变得每况愈下了。哎………………”
麟王说着神色又瞬时落寞了好几分,他仰了仰沉沉的脖颈感觉每一朝的皇室礼制都充满了锥心的压抑。
“可是我记得我曾经好像听说过,先皇不是因为喝了被皇后奉的茶水之后才被毒死的吗?”
竹鸢忽然好奇的插嘴道,也难怪她满腹的疑惑如果不是碰上麟王的话,恐怕是根本很难有人给她释疑解惑的了。
“住嘴!”
麟王忽然面色巨变,瞬时一阵痛心疾首的神色如潮水般涌上面颊。
“啊……………………”
竹鸢被他的怒斥声吓到了,猝不及防的尖叫了一声。
“你……………………你疯了吗?”
她看着麟王的样子越来越悲伤,但是他冷冷地埋下头竟然开始黯然神伤的拭着眼角的泪。
“你………………你怎么啦?对…………不起呀…………”
竹鸢看他抱头伤心的样子忽然愣住了,接着愕然的神情也越发的凝重了。
“因为皇后是我的娘,也是你的婆婆,更是咱们孩子的亲奶奶………………”
“啊?!!!!………………”
听了这话竹鸢差点儿就跳起来了,她惊愕不已。
“怎么会这样?难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跟瀛王的娘不是同一人吗?”
竹鸢听了他的话之后,终是没能够忍住自己长期以来就已经被约定俗成的认定。
“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麟王抬头扫视了一下她惊愕不已的脸,忽然感觉有点懒得理她了。
“我…………………………”
竹鸢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话是好,但又不太甘心就此作罢。
“嚯!原来如此呀!都说不知者无罪,难不成你心胸如此狭隘吗?”
她猛拍了一下脑袋,仿佛是在庆幸自己关键时候找到托词了。
“哎………………真相大概也就是如此,至于那些让我这么多年以来心口隐隐作痛的疤也就不必撕开来给你知道了吧!”
麟王悲伤的扶着额,带着哭腔长叹道。
“麟哥哥,你就不要难过了吧!这些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再放在心里难受,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竹鸢紧走上几步,俯下身去柔声细语的为他擦去面颊上的泪并心疼的安慰他。
“月儿!”
麟王忽然一下抱住了她:“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我从母后去世的那年起就已经明白孤家寡人的滋味了!”
“啊………………”
竹鸢被他抱得越来越紧,都快要透不过气了。
“呃………………我………………我知道………………你可不可以把手放松一点儿?”
麟王却并没有在意她的话,反而是越抱越紧了。
“我………………我真的是………………真的是透不过气来了!”
竹鸢感觉喘气都困难了,于是扭动着从她的怀里挣脱开来。
“啊!…………………………”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几下,接着又俯下身来:“来!还是我抱你吧!你的手像根蟒蛇似的,缠得我根本就透不过气………………”
竹鸢说着没等他回应,一把抱过去。
“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那年被挂在树上的那个恶奴?”
竹鸢歪着脑袋,眉眼之间已经笑出了细细的卧蚕,据说两个相处太久的人眉眼神态会渐渐地往一个方向长,兴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吧!
“难道我在你心中一直就是个恶奴呀?”
闻言麟王瞬时就不乐意了,随即暗暗地掐了她一下。
“哎哟!我可是好心同情你呀!真是好心不得好报!”
竹鸢立时撅起了嘴,嗔怪地放下手推开他。
“好啦!如果你想要我原谅你的话,那你就继续刚才的那些话接着说吧!”
麟王叹了叹,目光又暗淡了下去,神色也跟着又陷入了沉思。
“要说我母后的死,可都是拜姜贵妃的毒辣手段,她以为一切可以做得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其实是人在做天在看!她恶贯满盈,罪孽滔天的那些事其实早就已经是宫里人尽皆知的秘密了!那年她趁着先皇大寿的机会,提前把金篪玉露贝尾壶做了手脚,可恨的是当发现玉露壶有问题的时候我母后已经去世很久了!再加上死无对证就让那蛇蝎心肠的恶婆娘识龟成鳖,颠倒黑白的蒙混了过去。”
“那你后来不是被姬皇赐给她养的吗?应该说你其实是有很多可以报仇雪恨的机会呀!”
竹鸢不解了,她杵着香腮疑惑地盯着他。
“我当然知道我有许多可以替母妃报仇雪恨的机会,很多次我都很想很想结果了她!只是我始终记得母妃去世之前对我说过的话,不要一心只想着为她报仇,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我去做!”
麟王说着已然是面色暗沉,泪眼婆娑。
“更重要的事?这世界还有什么事会比杀母之仇更重要的事呢?”
竹鸢好奇的目光闪烁着零零星星的光芒,这下是越发的疑惑了。
“你不懂!说了你也不懂!”
麟王摇着头一声长叹,接着他又陷入了陈年旧事的沉思里。
“想当初我母后可是一位多么受人敬仰的贤后呀!可恨的是她一生毫无害人之心,却早早地惨死于奸妃之手,天理何在呀!”
竹鸢越发疑惑地问道:“那既然你如此恨她,为何还要满面欢喜地对待她呢?我知道一定是迫不得已,一定是被逼无奈,那么你又何苦还要带着我回宫去呢?你是想让我跟孩子也一起跟着你掉进水深火热的里龙潭虎穴里继续跟着你受煎熬吗?”
麟王忽然面色一沉,唇间隐隐地浮起了一丝冷冷地笑。
“呵呵…………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如此的不堪?如此没有担当吗?既然我能把你们带在身边,那我一定是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了!你真的就如此质疑我吗?”
竹鸢闻言忽然语气柔软了一点儿:“不是质疑你,而是我们现在有孩子,孩子绝不能受到半点儿伤害!”
“难道孩子他现在没有受伤害吗?”
麟王痛心地瞥了一眼仍在沉睡的孩子,越说越痛心疾首:“你知不知道你认识的那个林嫂子到底是谁?她为何会拐走你的孩子呢?为何拐走了你的孩子又下了药给你抱回来呢?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付你呢?她是谁派来的?谢谢你知道吗?我就问你知道吗?”
竹鸢一时哑口无言,因为这些问题也是她一直都没有想通的事。
“好吧!既然你知道的话,那你就说说是为什么吧!如果你说的没错,让我心服口服的话倒好,否则我今天是不会原谅的!”
麟王见她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叹了叹气。
“既然林嫂子已经对你做了到了这样的份上只能说明你已经被人盯上了,说明民间也不再有你立足之地,即使你躲到了天涯海角照样逃不出你对手的手掌心,即使你不回宫民间也不再有你立足之地。既然横竖都是死还不如回归真是的身份,要斗就斗个堂堂正正,要死也死得明明白白!那种直接把奸人和贱人刺穿胸膛之后再鞭尸吊打难道不值得庆贺?当那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谋被发挥个淋漓尽致的时候,难道不觉得很爽快?你也别觉得我母后被害死是一件多么轻松的玩笑事,别忘了你的生身父亲又是怎么死的,你的母妃又是怎么死的,他们死了以后你为他们做过一些什么!五十步笑一百步永远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麟王的话深深地震撼到了她的心弦,这才让她的记忆力回转到了自己的身世上。
“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怎么做我才能像个孝子,像个有骨气的样子吧!”
“呵呵…………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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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奇臭倾城的妖风
听了麟王的叙述之后,竹鸢靠着墙怔怔地沉思了,如此突然的身份巨变让她的确难以自适。
“可是父王他待我并不差呀!怎么就会不是亲生的了?”
麟王见她呆愣的样子,拂手安慰道:“其实养父大于生父,即使是这样也还是非常不错了!亲生不亲生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的大手拂过了竹鸢的耳畔,劝慰的语气里有点儿略略疼惜。
“现在你都已经长大了,都已经是孩儿他娘了,没有什么真相是受不了的事!”
麟王轻轻将她的头靠在自己壮硕的胸膛上,低语呢喃:“谁都无法选择自己的生世,既然始料不及怪诞荒谬的事实在太多了,那就珍惜眼前的每一点儿快乐吧!”
“我…………我只是真的想不到!真的很想不到………………”
竹鸢眼眶湿润,声色哽咽,憋红了眼睑还几度泣不成声。
“想不到就不要想了吧!傻瓜……………”
“我真的想不到我的舅舅会是我的杀父仇人!我真的想不到我姨母会侵吞我母妃的遗产!我从来就没想到过某一天我会不是夏王的女儿………………我…………我真的想不到啊!”
竹鸢悲伤的样子越发强烈,看起来无法自拔的样子。
“我跟你说的这些事都只是宫廷内苑的冰山一角而已,很多想不到的事还隐藏的很深呢!其实包括我也只知道一些皮毛而已,如果不是我母后告诉我的话…………”
提起母后他的眼神又暗淡了,神情也跟着变得忧伤了。
“那么既然你跟姜贵妃有如此之深的不共戴天之仇,你又是怎么活到今天的呢?姜贵妃既然知道你是皇后的孩子为什么还让你活着呢?难道她就不怕你将来报仇吗?”
“其实每个人都有性格弱点,包括狡猾如蛇蝎的姜贵妃也不例外!她跟我害母后的最终目的不过就是想让她自己的儿子将来可以做皇帝,只不过直到现在她都始终没有登上皇后的位置!既然登上皇后的位置没那么容易,她喜欢做的事自然是听我称呼她母妃了!养我在身边她不过是想要显示在六宫妃嫔们面前趾高气扬的资本。她这样做的目的只不过就是想要做做敲山震虎的把戏,让别的妃嫔惧怕她从而尊敬她!当她在看到我俯首帖耳,唯命是从的时候,她自然也是隐隐地觉得开心的!这就是我生存的下去的筹码…………”
麟王叹了叹,冷峻的面色已然无奈。
“啊………………原来你…………你是在用自己的尊严去换得活着的筹码呀?”
闻言竹鸢忽然鼻子直发酸,眼里的泪已经胀满了眼眶。
“这算什么!还有比这更践踏尊严的事呢!”
麟王与她四目相对,对望了良久之后两人都泪流满面,他忽然一把抱紧了她。
“月儿!只求今生有你足矣!”
“我又何尝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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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夜色下,只有飘零的落叶在随呼呼夜风卷荡,玺仁殿的门檐外挂着几对大灯笼,远远看去像做孤庙似的矗立在悠长殿级的最顶端。
“咚咚咚………………”
深夜敲门声骤起,一阵接着一阵。
“乔允开开门!快点儿开开门呀!”
然而半晌之后,那两扇门却仍无回应。
“?怎么黑灯瞎火,连个守门人都没有?”
这时夜风吹得更猛了,直把檐宇下的几盏大红灯笼也吹得晃来荡去。
竹鸢将裹孩子的襁褓捂得越发严实了。
不一会儿檐宇下的灯笼就被风刮跑了两盏,随着夜风越飘越远,仿佛谁在半空中提着灯笼闲逛似的。
“今晚怎么感觉有点儿怪?”
麟王低沉地声音无意间竟把略微怪异的气氛渲染的越发诡谲了,紧接着一阵的响动在房顶上窜动,仿佛一连串的瓦片在半空中排着队跳舞似的。
“是啊………………感觉毛瑟瑟的,怎么这么人?”
竹鸢瞬时觉得梦魇的前兆又在向她袭来,她怯怯地问麟王:“你确定这里是皇宫吗?”
“怎么可能不是呢?我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就算闭着眼也错不了!”
“可是我怎么觉得情况很不对呀?难道是被人盯上了吗?”
她抱着孩子四下环顾了一圈儿,发现静悄悄地夜越看越像是一只黑洞洞的大嘴,正在呼呼地向着他们俩儿悄无声息地靠拢。
“我…………我好怕呃!”
“别怕别怕!等一会儿开门进去了就好了,有我在呢!”
麟王继续“咚咚咚”的敲门,然而门内除了漆黑无声就再也看不清什么了。
“哎呀!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密道里去吧!我总觉得好像情况不对!”
竹鸢抱着孩子轻拍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下,除了借着毛瑟瑟的月影能够隐隐地看清点儿白色的石面路之外就再也看不清什么了!
“没事儿吧!要不就再等等看,等乔允开门就好了。”
麟王柔声长叹了一下,安慰她:“夜风太大,要不你抱着孩子进密道里去先歇歇吧?”
“这怎么可能?要有一起走!”
她腾出一只手拽住麟王的胳膊,面色陡然下沉。
“不行!我看我们必须赶紧走!不要再这儿傻等了,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此时风声也刮得越发紧俏,仿佛正有一头怪兽在想着他们的方向飞奔过来似的。
“啊………………不行!真的不行!我总觉得这个地方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必须走!赶紧走吧!”
竹鸢抱着孩子紧紧地拽住麟王的胳膊,拼命将他往刚刚爬出来的屋子后侧方向拖。
“好吧!好吧!好吧!我自己走就好,你只要专心抱住孩子,好好地看着脚下的路吧!”
麟王拉住她的手,两人随即匆匆地往刚刚爬出来的地方走过去。
就这么一前一后,才刚刚走到大树底下的时候,忽然一阵“呼呦呼呦”的怪风刮了过来。
接着一阵阵腥臭刺鼻的气味被怪风裹挟着穿透了整座殿堂,扫荡了大片的雕栏小径。
“哎呀!好臭呀!怎么回事呀?好像有什么怪物来了似的!”
竹鸢急忙将长袖往鼻息前一挡,心里既害怕又好奇。
“快走!”
麟王将树下洞口处的乱世刨开,接着月色急急忙忙地用宫铃镯往洞口处一放一拧。
只听得“呼哧”一声,洞口处的一块草皮分开成了两半。
“快走!快点儿走!”
麟王焦灼的扶着她,将她跟孩子送进了密道。
此时,奇臭难闻的腥味儿也随着风越刮越烈,犹如地毯似的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啊!!!!!………………”
暗夜里只听得麟王一声高呼:“竹鸢你快走!不要管我!”
“麟哥哥!!!………………不要丢下我!!!………………”
月色下,她身在地下…………
黑夜里,他身在地面…………
来不及多说什么,竹鸢与麟王就这样四目相对着,麟王从一团奇臭无比的黑雾里奋力挣扎了出来拼命奔向树下,他用宫铃镯将洞口处狠狠地一拧,密道“呼哧”一声启动了合闭,他随即将手中的镯子向着洞口内一抛!
“记住啊!千万要保管好啊!…………”
“啊!!!你不要丢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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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御膳房里的怪事
“云瑶你等等我呀!你跑那么快是要做什么?”
红墙绿瓦的廊道上,一青涩小宫娥正奔着前面那辆马车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哎呀!实在是太累了!”
忽然那宫娥“噗通”一声狠狠地跌了个五体投地。
“哎呀!小姐姐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呀?”
那小宫娥抬起了脸,发现扶她的人竟然看起来非常眼熟。
“呃………………好疼………………”
她揉捏着自己的臂膀,脸上浮起了一阵稚气未脱的神色,眉目之间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看样子是真被摔疼了。
“我是念远呀!小姐姐你不记得我了吗?”
小宫娥弓着身子揉着膝盖处,神色仍是没有舒展。
“念远?”
“是呀!最近你不是被宫里安排分派给我们这边伺候王妃吗?怎么那么快就不记得我啦?”
念远帮她拍着身上的灰尘,看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很不好说她什么。
“哎呀!你的衣服都摔破啦!”
小宫娥手杵着腮,也不吭声,只闷头往一旁的石阶上一坐。
“小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呀?”
念远盯着她的脸似笑非笑,并伸手为她撩了撩肩膀上的发辫。
“小姐姐你是不是叫灵犀?你是不是才刚进宫不到两个月?”
小宫娥仍是怯怯地盯着他,面色呆愣的看着他,样子看起来甚是拘谨。
“灵犀小姐姐!你为什么如此忧郁呢?难道你不喜欢看到我是吗?”
念远抛给了她一堆的问题,却自顾自的直说,小宫娥听到这里忽然唇角哆嗦一下,眼里就隐隐地升腾起了一片朦胧的雾气。
“小姐姐,灵犀小姐姐!你是不是想家想爹娘啦?”
小宫娥的呆愣的眼角忽然滑落了两行泪,却仍是呆呆地看着他。
“哦………………灵犀小姐姐!不要怕,在宫里你以后有什么难处的话记得来找我呀!”
他说着伸出大手轻轻地为她拭去面颊上的湿痕:“小女孩第一次离开父母出门在外,以后都得处处靠自己多不容易呀!没事了!不要哭,总会长大的,你也已经长大了不要哭鼻子哟!”
念远笑着在她鼻尖上轻轻地刮蹭了一下,并冲她办了个鬼脸。
“呵呵呵呵…………”
小宫娥忽然破涕为笑,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着灵秀的光芒。
“这就对咯!干嘛不开心呢?我们总会长大的,只不过早几年或者晚几年而已,想要学会做自己就要先学会照顾好自己!”
念远又为她整理了一下脏兮兮的小辫子:“你要是有什么难处一定要记得来找我吧!不过如果你要答应帮我一件事哦!”
灵犀一听见他这句话面色忽然又落寞了,眼神里的光芒也跟着就暗淡了下来。
“哦…………好吧!我还有事,那就先…………”
他正打算转身离去的时候,眼神又落到了她晶莹剔透的眸子里。
“…………哦!我…………呵!要不你先去忙去吧!我看着你先走!”
念远的笑让她心里渐渐地暖和了一些,她忽然又笑了,转过身去蹦蹦跳跳地跑出了。
“呃!对啦!我名叫念远哦!你一定要记住哦!”
小宫娥头闻言停顿了一下,回过头对他微微一笑。
“呵呵!真可爱!”
接着他背着手转身正要离去,才仅走出几步而已,他忽然一拍脑袋:“哎呀!我怎么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呀?”
“你忘了什么重要事呀?”
这时候一双大手忽然从他的身后搭到了他的肩膀上,吓得他猛地一跳!
“哎呀!我的天啊!怎么是你?你走路都没有脚步声的吗?你是飘着来的吗?”
原来是管事处的小太监,他的出现令念远猝不及防,既吓了一跳又有点小惊喜。
“怎么啦?看你心情不错的嘛!最近又有什么好事呀?”
“还能有什么好事,我这也是正要赶到瀛王那里去呢!”
小太监手里提着一只藤篮儿,急匆匆地跟着跟着念远身后。
“哦…………难道又是为了婚宴的事前来送贺礼的吗?”
念远对此已然是见怪不怪了,毕竟近段时期以来许多人送贺礼也是前赴后几乎继踏破了瀛王的门槛。
“谁知道呢?反正上头的人让送那就送呗!难道说我们还能有什么可以跟人家讨价还价的资本吗?”
“小东子呀!依我看你还是要积攒点儿人缘儿呀!否则日后年纪要是再大些的话,你又如何是好呢?要想日子好过一点儿,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好好的从现在开始动点儿脑筋!”
小东子闻言也只嘿嘿一笑,接着他开始顾左右而言他的打起了哈哈。
“我怎么觉得你这身衣裳不像是瀛王为你新添置的呢?看起来都已经皱不拉蔫儿的了,你也真得学着打理打理自己的衣裳了,别没事儿就蹭人宫女的便宜,左一口姐姐长右一口妹妹短的,不要以为你很聪明哟!老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临时抱佛脚的德性,日子久了谁都知道你小子那点儿花花肠子了!”
念远呵呵一笑:“你就尽管胡说八道吧!别以为咱们关系好,就没点儿顾及了,小心把我得罪了今后不给你行方便了!呵呵呵…………看你还能多会说吧!”
小东子闻言忽然暗暗一笑:“哎呀!快别这么说啦!我不过是跟你说点儿笑罢了!莫不是还能当了真?”
念远见他藤篮儿看起来仿佛挺沉的感觉,也就瞬时升腾起了一些疑惑。
“你那篮子里装了什么呢?为何看起来会这么沉?”
“这是安排给我送过去的东西,我哪儿敢多问呀?叫送的话我就只能送了呗!”
小东子快步撵在念远的身后,面色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这个东西是不是未经管事那边的查看过,所以就让你送的呀?”
念远越说也就越是好奇了,于是手挠着腮他在心里暗暗地思忖开了。
“到底是什么呢?不如………………”
他说着正要伸手,打算去揭开藤篮儿上的盖子,忽然被狠狠地打了一下手,他痛得猛地一下缩回去了。
“哎哟!这下我可给你记下一笔啦!你竟然动手打我?”
念远揉着手极为不爽却又一半玩笑一半认真的呵斥起了他,然而看见藤篮儿沉甸甸的样子他还是有点儿心痒难耐的好奇心在作怪。
“要不…………………………”
“要不什么要不!都快要到门口啦!咱们奴才要想活得久,非得装傻充愣才稳妥!控制住你自己的好奇心吧!知道吗?知道什么叫做好奇心害死猫吗?这可是咱们宫里,就发生在咱们管事处御膳房里的一件真人真事!我跟你说这些是在帮你,是在嘱咐你尽本分少管闲事!”
小东子的言辞犀利又不失道理,但却令念远一时的确是找不到反驳的借口。
“那你就说说你们御膳房里那什么,什么好奇害死猫的事呗!呵呵呵呵…………”
念远捂嘴斜眼冲他投去一个不屑的笑。
“你知道吗?最近咱们御膳房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嗯?!!!………………什么不速之客呀!快快讲来听听!”
“那你可听好了啊!”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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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是谁招惹了赎身之祸
花重锦簇的宫殿巍峨壮丽,红墙绿瓦下那些雕廊玉彻的廊道全被提前打理的焕然一新。
然而美中不足是天空飘零着零零星星的细碎雨点,让深秋宫廷廊道的石面路湿湿哒哒,也令忙忙碌碌,络绎不绝的宫娥太监们少了往日里的欢笑活泼。
“今年的这个季节,冷风来得真是早啊!”
夏如嫣一身凤冠霞帔加身,伸手轻轻地拂了拂额前的细碎鬓发,鲜红艳丽的唇轻轻地牵动起了一丝冷笑。
“是啊!小姐时间过的可真快呀!转眼之间你都出嫁了,想想那年奴婢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13岁呢!”
云瑶原是不苟言笑,更甭提跟主子聊天了,兴许是今天的日子的确是不一样吧!
虽然窗外的下起了牛毛细雨,但是此情此景应该是触动了她脑子里某根往事的旧弦,所以使得她也不禁感慨了一下。
“是啊!想当年你还牙都还没换齐呢!如今却是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时间真是过得快呀!”
夏如嫣望着窗外的天轻轻地叹了叹。
“小姐!你永远是云瑶心里最初的样子!”
云瑶忽然回过神,似乎嗅到了夏如嫣的话里暗藏着弦外之音。
“呵!没办法,时间把我们推向了风口浪尖,等级让每个人迫不得已,只能说既然各有各的立场就算再不甘心也只得各走各的路吧!”
云瑶见她的话已然明确的示意了弦外之音,也就跟着勉为其难轻叹了一下。
“小姐呀!今后跟姑爷可要好好相处,奴婢为你高兴!”
云瑶一边替她轻轻地梳理瀑布一般垂坠的秀发,一边低眉垂目的沉下了落寞的神情。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又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再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最后梳到尾,永结同心佩。姑爷行好运,白首又相投;贵子登宝位,对镜染红绸…………”
“云瑶,怎么说的像是要生离死别似的?你既然是我的陪嫁丫鬟,今后咱们有的是相处的机会呀!”
夏如嫣错愕的看向她,眼神里填满了不解。
“小姐………………”
“云瑶你这是怎么啦?”
她睨了一眼云瑶低头不语的神情,不禁心生疑窦。
“云瑶也希望今后能一直陪着小姐,不过最近听说家中老母亲瘫痪在床,生活无法自理,所以……………………”
云瑶端着手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接着又为她理了理肩上的轻纱。
“原来如此,那你是想……………”
“小姐,我只想向您告个别,我的哥哥前些年征战沙场不幸离世,实在是苦于家中老母亲无人照料,还望小姐体谅云瑶的苦衷呀!”
夏如嫣闻言忽然面色一沉:“原本以为本宫身边的人都可以与我同享成功,共襄盛举,怎么都令我如此的失望呢?”
云瑶见状赶紧打圆场:“小姐呀!奴婢愿意将这些年积蓄下来的奉银换您手里的一份卖身契,恳请您能成全!”
夏如嫣沉沉地叹息了一声:“既然如此,也好吧!你的奉银我就不要了,这都是你这些年来的薄蓄,这么多年你我算是聪慧本分,那我再另外给你添些银两,你就回家去谋份生计吧!”
云瑶“噗通”一下跪地,五体匍匐直叩的咚咚作响。
“谢谢小姐!谢小姐成全我!”
夏如嫣对着镜子调适着耳上的坠子,见她满面恳切之色,又略略惋惜地说:“哎…………多么孝顺安分的姑娘呀!若不是你的境况如此凄凉,本宫还真是舍不得让你走了。”
云瑶一听“舍不得让你走”那句话,身子略略为之一震,以为夏如嫣又要改变主意了。
“………………哦………………”
云瑶忽然轻吁了一口气:“谢谢小姐!小姐的恩情云瑶下辈子定会结草衔环前来报答!”
夏如嫣望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又拿起一旁锦盒里的口脂放上唇间轻抿了一下。
“报答什么呀?有你这份儿心本宫心里就挺高兴了!”
闻言,云瑶的心里既惊又喜,喜的是主子竟然如此痛快就答应了自己的请辞建言,惊的是夏如嫣怎会答应的如此痛快呢?
这时候,她心里一阵阵的鼓点声擂动的越发紧密,令得她心里隐隐地有些上蹿下跳,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小姐呀!奴婢是诚心实意的……………”
她的声音非常轻飘,以至于后面听起来好似蚊蝇一般微乎不计。
“嚯!呵呵…………你的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夏如嫣仍是在用口脂在唇上不停的涂涂抹抹,脸上的笑也越发狡黠。
“呃…………那么奴婢着就谢过小姐的不责之恩吧!”
云瑶言闭,又是一个躬身叩头。
然而当她叩头之后抬起头来的时候却无意间睨到了夏如嫣的腹处,发现她微微凸起的腹处露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只是这无意的一眼罢了,她顿时被惊的魂飞魄散,随即心里的擂鼓节奏也是越发的激烈。
“好啦!好啦!不必拜啦!”
夏如嫣忽然侧过头来睨了她一眼,只是这一眼而已,就令她惊愕的有点儿毛骨悚然。
被她涂的太过夸张的红艳唇色与她惨白的妆容搭配在一起,稍远些看去仿佛灵堂上的小纸人儿一般诡异。
“啊…………”
她差点儿就失态了,浑身筛糠似的颤抖。
“你这是怎么啦?”
夏如嫣见状不禁眉头紧促,微微浅笑的眼神里隐隐地射出了一丝凌厉的眼神。
“没什么!没什么!奴婢就是,就是…………”
她脑子瞬时空白如纸,心里越急越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来向她解释。
“是不是腿跪疼了呀?”
“哦…………对对对!是的,是的!”
夏如嫣放下口脂,微微一笑,忽然柔声细语地说:“既然如此那就快快起来吧!想必你也真是随了翠柳儿那丫头了!虽然都不是一奶同胞的亲生姐妹,倒还如此相像,可也真是奇了怪了!”
说着,她暗暗地将腹处的尖刀往袖口里塞了塞,起身轻轻踱步,饶着云瑶的旁边走上一圈儿。
“呵呵…………本宫还真是越看你越像翠柳儿呢!你没跟她走一样的路还真是可惜了!”
云瑶哆嗦的唇齿,鼓起勇气问了一句:“请问翠柳儿姐姐她…………她怎么还没回来呢?是不是也回老家去了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如嫣突然仰天长笑,惊得云瑶浑身一紧!
“小姐赎罪!小姐赎罪!奴婢只是看在从小姐妹一场的份儿上所以斗胆关心一下…………”
“你说呢?”
“奴婢真的是不知道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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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难以启齿的胎气
“既然你不知道,那你还问那么多?难道想多管闲事吗?”
夏如嫣突然目露凶光,唇齿一咬,面色瞬时沉了下去。
“小姐赎罪!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
云瑶连连求饶磕头如捣蒜。
“好吧!既然你知错了,我要是再责备你岂不显得我很不通人情?既然如此那你就起来吧!”
夏如嫣向她伸出了手,将她拉了起来,瞬时她的面色却又变得柔和大度了。
轻轻地为她拍去身上的灰尘,唇角的弧度也跟着上扬了好几度。
“小姐,噢…………不!王妃,时间不早了咱们应该过去了吧?”
“呵!急什么?就算让他们等等又何妨呢?”
夏如嫣傲娇的语气里带着揶揄。
“好吧…………”
云瑶低眉垂目不再说话了。
“才夸你聪慧本分呢!转眼就多管闲事了,这可得改改呀!”
“是…………”
云瑶怯怯地垂着头,不再与她多说了。
夏如嫣看着她的样子忽然又笑了,她向云瑶勾了勾食指,示意她过来给她揉肩。
云瑶随即过去为她揉起了肩膀,这回却是学乖了,不再多嘴也不再提问,见她揉的挺认真,夏如嫣却觉得沉闷了,她忽然发话了。
“其实翠柳儿那丫头也很不错,就是太过聪明伶俐了,喜欢在我面前提问,后来在我身边学的太多也懂得太多,再后来也是来跟我辞别赎身,所以我就让她回了老家去了。”
云瑶闻言原是不想插嘴的,不过她听着夏如嫣的话忽然觉得触动了自己心坎上。
“真的吗?难怪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咦?翠柳儿不是早就跟我们说过她老家没人吗?她当初不是因为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所以她才进的夏侯府吗?这下她才忽然警觉到夏如嫣的话不对劲儿了。
“啊…………”
云瑶原是想要辩解一下,但是话到嘴边又憋住了,她暗暗地在心里嘀咕了起来。
“这下可怎么办呢?难道…………难道翠柳儿已经遭遇了不测?”
越想越不安,心里又是一阵一阵战战兢兢。
“怎么?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夏如嫣又是傲娇的翘着尾巴,眼神的余光却暗暗地扫视了她一下。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王妃说的话句句是金口玉言,奴婢粗鄙无知,王妃如此博学多才又知书达理,倘若奴婢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王妃见谅啊!”
云瑶连连道歉,忙不迭的样子慌乱不安。
“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你!我只是逗你玩儿罢了!看你这样子要是去了民间,恐怕难以适应那类寻常百姓之家为了生计粗鄙不堪的生活吧?”
夏如嫣捂着嘴哈哈笑着,不过她忽然眉头一皱,捂嘴的手瞬时变成了叉着腰。
“啊……………………”
她抚着腹处眉头一紧,拧成了一团麻花状。
“王妃,你怎么了?”
云瑶见状瞬时慌了神,赶紧上前扶住她,见她捂住腹神情揪心的样子,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
“王妃你是不是肚子疼呢?”
“是…………是啊…………”
只见她额前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接连而下,很快她脸上那阴阳怪气的傲娇神色便荡然无存,痛苦的拧成一团的神色已经令她连腰都快要直不起了。
“王妃,您先忍忍吧!我这就去为你叫太医,您先忍忍…………”
云瑶说着慌不择路的夺门而去。
“啊!不…………不…………不用……………”
然而她已经疼得连说话都只能哼哼卿卿的,云瑶也没听到。
“糟了!我这肯定是笑的太过头,动了胎气了!”
她捂着腹处,面色上全然是一片揪心到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的地步了。
“不行!待会儿迎亲的过来了我可如何是好?还有我腹中有孕的秘密千万不能让太医察觉了之后再公诸于世!千万不能!”
她皱着眉捂着腹处咬着牙,开始撑着梳妆镜前的台面一点儿一点儿的起身。
“难道我真的动了胎气吗?这可怎么办呢?万一被发现了可怎么办呢?”
咬着牙,她疼得额上的汗珠已经越来越密集,顺着脸颊往下淌,只不一会儿脸上的妆已经花的七荤八素了。
“这可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她越疼越急,越急就越疼了。
“?!!………………有啦!”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止呕汤”,于是心里七上八下的乱成了一团。
“如果我现在不赶紧自己想办法自救的话,等下太医来了肯定会发现我的秘密,不如………………”
想着想着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先给肚子止痛再说吧!一直疼下去准会横生枝节,不仅什么都做不了,并且还铁定会坏事!
“哎…………没办法,不如试一试吧!”
她想着赶紧绕道桌前把自己隐藏得很隐蔽的“止呕汤”再次拿了出来。
“只能碰碰运气了!但愿这个东西能有用啊!”
来不及倒出来喝,就着壶口直接下肚。
“快点儿!王妃她疼得厉害!得有劳您紧着些走………………”
听到门外的说话声,她忽然就慌了神,将手中的“止呕汤”一滑差点儿就失了手。
“呃!”
她紧接着又手忙脚乱的转身去把壶藏了起来。
“…………不怎么疼了!看来我这一把是赌对了!”
这时候她理了理自己凌乱不整的衣衫,故作淡定的样子,实则腹处却仍是有些疼,只不过还好勉强还可忍受。
“王妃!老太医来啦!”
云瑶端着手面色得体的向她禀报,云瑶刚的跨进门来,随后一老太医也跟在后头进了门。
“噢!算啦!我已经没事啦!我突然想起了,昨夜受了凉今天早晨还吃了送来的羹汤,好像变味儿了,我吃的时候就有点儿怀疑,只不过打了个闲岔忘记了。”
夏如嫣小心的说话,照顾着腹处的隐痛,怕是再重蹈覆辙了。
“既然如此,那赶紧让看太医看看吧!”
云瑶急急忙忙地招呼着老太医就坐。
“不了!我自己知道怎么处理这种问题,犯不着让太医看!”
夏如嫣见势不妙忽然急了。
“…………这可不行,既然王妃身体不适,老奴岂能坐视不理?”
老太医也跟着不答应了,于是也跟云瑶的立场站在一队了。
“我………………大胆奴才!我说不看就不看!还要我说几遍?”
夏如嫣忽然高声怒吼,一时竟然忘了自己务必要戒骄戒躁这回事。
“啊………………”
这下子她腹处的那阵隐隐作用的感觉,忽然之间又变得强烈了。
“王妃呀!您还是快让太医看看吧!”
云瑶见状也是急了,赶紧上前去正要搀扶她。
“大胆贱婢!别碰我!”
她捂着腹处,疼得直不是腰,但仍是集中了所有力气又冲着他们俩猛吼了一声。
“可是………………咱们怠慢了你会担罪责的呀!”云瑶无奈的叹了叹。
“良辰吉时已到,恭请新人太子妃上殿奉茶!”
忽然一声高喊,长长的吆喝声立时打断了主仆三人互不相让的争执。
“啊!!!天呐…………这可怎么办?”
夏如嫣急得犹如失去触角的蚂蚁,瞬时慌了神。
“新人太子磐瀛王驾到!”
“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夏如嫣面色霎时一沉,捂着越来越痛的腹处,揪心又骂娘的心情真是一波接着一波的涌动啊!
“怎么办?怎么办?这下我可死定了!”
眼前这局面确实难堪,一旁的云瑶见状,唇角上扬,隐隐地扯起了一丝弧度,神情也暗暗浮起了一抹得色。
慌乱无措之际,夏如嫣的目光忽然落到了云瑶的脸上。
“丫头,你过来!除家之前我有点儿姐妹间的私房话必须得跟你说!”
云瑶瞬时收起了面色上的隐隐得色,立刻毕恭毕敬满面诚恳的点头应承了一下。
随即,主仆俩儿扔下一屋传旨的人,搀扶着一前一后的进了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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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诡计多端的姜贵妃
“太子妃人呢?”
瀛王一进门就向左右询问起了夏如嫣,然而左右的人却也是楞楞地摇摇头,回话道:“太子妃刚才说有些私房话要跟丫鬟讲,这会儿正跟丫鬟在里厢呢!”
“噢………………”
瀛王背着手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却一回头瞅见了旁边的老太医。
“?……………怎么还请了太医呀?”
那老太医瑟缩了一下眼,哆嗦着回话道:“启禀太子爷!太子妃说她身体不适,所以丫鬟请了老奴前来正欲其诊治。”
瀛王闻言在心里暗暗地琢磨了:“身体不适?既然如此本王倒是要去看看了!”
毕竟新婚在即,关心自己的娘子合情合理。所以大庭广众之下也就没有什么可非议了。
瀛王跨进了门,旁边的念远本想高声疾呼一下,瀛王抬手示意打断了他。
“既然太子妃身体不适,那么咱们就不要吵到她了,你就在门外候着吧!”
闻言,念远静静地站在门外,神色略略失落。
“是!”
瀛王跨进门之后躬身垂首脱下了鞋子,把鞋子轻轻地放到一旁,这让门外的众目睽睽们唏嘘不已,暗暗议论瀛王为人夫君关怀备至,体贴入微,这太子妃真是有福了。
他回头对大家做了个食指拦口的动作,以此告诫大家不要说话,于是蹑手蹑脚地进了门。
“这瀛王真是心思细腻啊!这么微小的事情也做得如此细致。”
宫娥太监们不禁纷纷点头称赞不已。
“………………王妃,你放心吧!这件事奴婢必定为你守口如瓶,你就权且放下顾虑吧!”
“这样的话我也就放心了!看你为人也聪慧,希望不要过度的引人猜忌才好!”
“王妃呀!虽然眼下您要嫁人了,但是对于奴婢来说您永远是我心中最初的那个13岁的小姑娘………………”
“呵呵呵呵…………看你这话说的,要真是只有13岁的话我岂不是睡着了都得乐醒?”
“…………………………”
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正聊得欢。
瀛王静静地站在门柱后面,正竖着耳朵默不作声的听。
“哎…………我呀!从小家境不好进了夏侯府,要说童年有什么有趣的事,那自然是陪着王妃去扑蝶,趴在地上给王妃当马骑,还有一次我还爬上假山去给王妃捡风筝呢!哈哈哈哈………………”
“噢!对啦!那年你从假山上跌落下来,不知道你的伤现在如何呢?”
“无妨!无妨!小事而已…………”
“……………………”
瀛王听了半天都是一些无聊的对话,他也没听出什么明显的猫腻,于是抬手撩了撩帘子,正打算要开口说话。
“小姐呀!既然你已有了身孕,还是要好好地将养呀!虽然你贵为太子妃…………”
“嗯?身孕!!!”
瀛王忽然愣了一下,收住了脚步,恢复了撩帘之前的姿态。
“可是这我这身孕怀的………………”
她忽然睨到了门前的帘子正在飘动,拘谨的神经一下子就缩紧成了一团。
于是她愣了愣,忽然笑了一下。
“呵呵…………咱们还是不聊这个了…………”
云瑶不解的眨巴着眼睛,正要开口。
“我这才刚有,所以肯定太小气了!说的多了怕是会更小气!”
她凑上前来,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秘的对她说。
“噢………………这样啊!”
云瑶闻言自觉地闭嘴不提了。
夏如嫣仍是用眼角的余光睨着门柱旁的位置,忽然她长叹了一下:“我这真是口渴了,要不你快去给我倒杯水来如何?”
“是!小姐稍等!”
云瑶闻言赶紧起身往外厢迈去。
就在她转身离去之时,夏如嫣的唇间勾起了一抹狡黠的阴笑。
门帘外的瀛王固然也是早已先她一步离开了。
云瑶离去之后夏如嫣静静地靠在床头暗暗地琢磨:“也好!反正迟早都会被人知道,总是这么避忌也不是办法,既然如此那我不妨顺水推舟来个双喜临门也罢!搞不好姬皇一高兴的话,到时候再有点儿什么惊喜也未可知呢?”
夏如嫣无奈的抚着腹处:“可是这太医那一关该怎么过呢?”
她暗暗地回想起自己跟柳亦辰发生了第一次之后,又急于去找瀛王补救,不过后来…………
“!有啦!说是瀛王的孩子肯定可以说得过去!”
夏如嫣一拍脑袋,忽然就笑了。
“太子妃!还是让太医给您诊治一下看看吧!大家可都在等着你上殿呢!”
此时,门帘被撩开了,云瑶跟瀛王还有太医以及其他宫娥们也跟进了门来。
“噢…………既然如此我也只能不负众望了,看看就看看吧!”
想到这里,她的神色也就不慌不忙,气定神闲了。
“呃………………”
太医为她号着脉,神色也忽明忽暗,让一干人等提心吊胆。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
瀛王俯身屏气凝神的问道。
“问题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那你皱眉干嘛?”
夏如嫣闪烁着眉眼,挑了挑眉头。
太医捋着颚下长须,面色仍是忽明忽暗,忽然他起身拱手作揖。
“恭喜瀛王!贺喜瀛王!太子妃有喜啦!”
瀛王闻言却并无太大惊喜,毕竟他已经早就知道了,之所以佯装不知按兵不动,不过是想让这件事的惊喜程度发挥得淋漓尽致罢了!
“恭喜瀛王!贺喜瀛王!”
于是,周遭的人都伏身下跪,一时之间恭贺之声不绝于耳,没过不久就传扬了开去。
“哈哈哈哈哈…………此乃双喜临门呀!”
在众人的簇拥下,一干人等欢天喜地的向卿呈殿前往。
………………………………………………………………
“今日太子大婚实乃双喜临门呀!看来这真是我姬氏王朝之大幸啊!看来必定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之兆啊!”
姬皇欢喜的喝下了夏如嫣奉上的茶,旁边的姜贵妃虽然是面带微笑,不过她的笑里却是藏着刀。
“今日吾儿终于了却本宫的一番心事呀!想不到还双喜临门了,还真是有趣儿啊!哈哈哈哈哈…………”
姜贵妃的话令人听来似乎没啥大问题,不过却让心细如针的夏如嫣嗅到了言外之意。
姜贵妃的话前半句虽然听起来是在欣喜瀛王成婚的事,不过后半句分明就是在揶揄她,不太不拿她当回事儿。
“多谢母妃美言!托您吉言孩儿定会一心一意做瀛王的贤内助!令瀛王专心致志辅佐国事,助君日理万机,愿母妃凤体安康,早登凤位!孩儿为您祈福!”
夏如嫣俯首叩拜,看起来满面诚恳欢笑之色,实则已然话里有话的还击了姜贵妃。
狡黠成精的姜贵妃岂能没听出她的言外之音。
当即面色一沉,不过瞬时又恢复了平静。
“呵呵呵…………难得呀!难得吾儿娶得如此贤妻美妇,母妃真是替你高兴呀!今后你就照着这样儿的娶吧!母妃喜欢,记住噢!吾儿如若不多纳娶个几十房这样的儿媳妇回来,母妃可会怪罪于你哦!”
姜贵妃拍手叫绝,旁人听得是一愣一愣,都以为她们是真的在高兴呢!
然而旁边的夏如嫣却眼波一沉,暗暗地咬牙切齿,袖口里的纤纤玉指也暗暗地攥紧成了拳头。
“哼哼…………老太婆,总有一天要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姜贵妃笑着笑着眼角竟然溢出了泪花,她边笑边抹了抹泪。
群臣们都向她投去了奇怪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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