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要啥自行车?
挑了一家牛和骡比较多的店去看。
冯时夏其实不会选,但想想道理应该都是相通的,比如毛色光亮,精神头好,体格匀称健壮就可以吧。
陪了好些光看不买转悠了数十回的老把式一上午,好歹卖了一头牛出去,店家这会儿看到不太能在这种地方出现的人再出现,他心里其实是有几分猜测的,听说上午哑娘子摊前来了位少爷赏了好些银子。
说不准有戏。
牲畜生意不比旁的,没谁天天来买,隔三岔五也不可能,回头客的生意周期基本是按年算,甚至是几年十几年。而且除了他们这种专门干这个的,还有好些转售或者家里牲畜下了崽子来出售的散户,另外,农家都是年底和春耕前来看的多,所以,他们平时十天半月都不开张的都有,看起来萧条得很。
好在成交一单也能顶上人家十天半个月的挣的,不然连铺子的租金都交不上。
看冯时夏的眼睛都在牛骡上打转,店家更是喜滋滋地主动帮着挑了两头不错的牵了过来。
“马?你想要买马?唉,那东西咱县城可没有,干活不实用,没几户买得起,咱也没那门路。”店家瞪大了眼惊讶地看着哑娘子,心想真的小瞧人了,居然连马都买得起了,看来是个有家底的。
冯时夏废了老鼻子劲,只得了一个摆手,无奈只得考虑退一步。反正速度慢一点,力量差一点这两方面从实际需求来看,还是可以妥协的。
老板选的牛和骡子看起来都还可以,她以前在姥姥家还看过别家养牛的,一般带出去吃点草就能养活。骡子她也没亲眼见过,不知道该如何喂养。
她在心里点了一番,最后点到牛身上,让小家伙先“问”了价格,问完才觉得自己傻。这孩子原先两位数的都不太搞得清,这价格他应该不懂,她更没法懂了。
但也是像模像样看了下,看小家伙比划的,好似牛比骡子要便宜?牛头先比个1,骡子头先比个6,因为骡子是马的后代,就贵那么多?凭她眼力看,这牛比这骡子还壮实些。
那要凭快5倍这价差,她就觉得买牛划算了,虽然懒散起来是慢点,可跑起来她上回可见识过的,也还不差。再说,以后真要长距离赶路,更没啥急的,慢慢悠悠看看风景正好,而且一路上随便找有草的地方就能解决它的伙食,不要太省心省事?
骡子既然有马的遗传,估计还得专门喂草料。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她要买牛车,以后小家伙就要成为放牛娃了。
“布加迪”没戏,“奔驰”“宝马”不合算,“大众”“丰田”也将就吧,好歹是有车一族了。
“阿元,夏夏要买牛了!以后你家就有牛了啊,你不用跟你二叔借了。”小豆子瞪大眼睛,觉得夏夏可真厉害啊。
他们家也说要买牛的,爹娘大哥都说要攒钱,可是说了好久了,都没有看到。
“以后你跟我一起带牛出去玩啊,我给你骑。还有白菜和黑豆一起。”于元笑眯眯地摸着正好奇地跟对面的牛鼓着圆眼较劲的黑豆乐呵。
冯时夏估摸着车厢应该不会比拉车的动物贵吧,最多也就一样价应该,毕竟前者还是活物,就是不知道木器店那边有没有现成的卖。
正常买大件应该要讲价,可她现在也不知如何开口,便摸出自己的银锭指指牛,她打算看对方找多少钱。
“哑娘子,你不是逗我玩吧?”店家苦笑着看着那块银锭为难。
冯时夏一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不对劲了,不够!
这银锭连“丰田”都买不起,那“奔驰”更不用说了,亏她还想买“布加迪”呢……
什么啊,这么大一块银子都不够买头牛的吗?
那它到底值多少钱啊?之前那围观的人个个羡慕她,恨不能蜂拥上来抢了去。结果,就这?
冯时夏这下也顾不得露财不露财了,直接将包里所有的银币都掏了出来试探着捧给对方,二三十个得有1000到1500铜币。
店家看着哑娘子格外慎重的眼神,已经确定了对方不是来戏弄人的,而是真的不懂行。他就说呢,怎么才十来天的工夫,连马车钱都攒出来了,怕是最会做生意的人也办不到吧。
“如果真要买,你要不考虑下那头?”
冯时夏脸色已经很难看了,顺着老板的手指看过去角落里一头病恹恹又瘦骨嶙峋的毛驴,这是在逗她吗?
一点儿也不好笑!
她的全副身家加那块银锭就够换那头可能下一秒就要咽气的病驴?
要啥自行车?!要啥自行车!
冯时夏真的是气到没话讲,看老板的态度真不像诓她……
所以,买车?两条腿不拿来走路,买啥车?
肉都吃不起还想买车呢,也是,哪位土豪能当街就随便给人送一辆二三十万的小汽车?能送辆自行车都是谢天谢地了。正常也就送你个高级点的乐高车模型吧。
天啦,她脑子里到底想的啥啊……
真是想车想疯了。
银子值多少钱,金属货币一般都不会超出本身价值多少吧,而且古代好像就是按金银本身的重量来度量的。
所以,这银锭能有多重?1两?估计差不多了,换做人民币可能就600-800元的购买力。想想这里的物价,再看看那银币,一枚也就能换50铜币,那么这银锭的购买力应该是不会超过1000铜币了。
她脑子里是哪根筋不对了,才觉得这得有几十万?就能买上车了?
啊啊啊啊……
真是要疯了。
这病驴她是绝对不会买的,因为哪怕这头驴不用她照顾,买回去自己就“昂嗯昂嗯”得活蹦乱跳了,她还得挣同样多的钱来买车厢!
对不起,告辞!
冯时夏崩裂的五官迅速调整回来,给老板回了一个僵硬又不失优雅的礼貌微笑,动作十分麻利地将钱收进去了包里,一手拉一个孩子即刻转身,权当这一趟从来没来过。
“呀,牛还在那呢,不买了吗?”小豆子不舍地回头望望。
“那个伯伯要换给夏夏那个不好的,夏夏不高兴了,不想要了。那就不要了吧。”于元也有点遗憾,但如果是他,他肯定也不乐意的。
第387章 还债啦
她脑子里是哪根筋不对了,才觉得这得有几十万?就能买上车了?
啊啊啊啊……
真是要疯了。
这病驴她是绝对不会买的,因为哪怕这头驴不用她照顾,买回去自己就“昂嗯昂嗯”得活蹦乱跳了,她还得挣同样多的钱来买车厢!
对不起,告辞!
冯时夏崩裂的五官迅速调整回来,给老板回了一个僵硬又不失优雅的礼貌微笑,动作十分麻利地将钱收进去了包里,一手拉一个孩子即刻转身,权当这一趟从来没来过。
“呀,牛还在那呢,不买了吗?”小豆子不舍地回头望望。
“那个伯伯要换给夏夏那个不好的,夏夏不高兴了,不想要了。那就不要了吧。”于元也有点遗憾,但如果是他,他肯定也不乐意的。
赵弘诚见到无精打采返回的几人,不解地眨眨眼,通过俩孩子一通详述,他了解了个七七八八。他是不知道冯时夏自己另外准备了多少钱,但如果就今天挣的,确实不可能买上牛。
小豆子却一直耿耿于怀,又说起早上夏夏带他们也去看了一趟,还问了一种好多毛又“咩咩”叫的东西,但是也没换到。
“羊吗?羊应该够钱的啊?是不好吗?阿诚哥哥村里好多养羊的,要不,等哪天你们跟夏夏到我们村里去买?”
“今日要去玩的。”小豆子摇摇头,还是去玩比较重要。
“哈哈哈~行,那等节过了再说,到时没那么忙了,我领你们去。”赵弘诚摸摸俩孩子的头。
买不了车就买不了吧,按小家伙比划那样,虽然前面是个1,估计那牛是一万铜币甚至十几万铜币以上了。短时间内她根本别想买了,就算按1万铜币,她每回纯利润就当有300铜币,不吃不喝也得两三个月才能挣到,如果算上车厢至少要半年。
如果算上吃喝用的开支,哪怕一个月存三分之一,夏天糖块生意做不了,糕点也不好做,再排除所有意外开支,起码也得攒两三年吧。
这是最理想的情况。
如果是十几万铜币,单按目前的收入情况,那就更不用说了,可能某一天她离开这儿了,都攒不到那钱,十年内别想。至于骡子和马,呵呵,只能在梦里想想了,就算她一辈子呆在这儿,也许都不够命活到那年岁。
原以为换个地界,她就能立马摇身成为有车一族了,谁知,竟也比现代好不到哪去。
不,应该是更难才对,毕竟以前可以选择分期贷款,最长能贷5年,真需要的一两年攒个首付也能马上买上车了。这儿可只能当场全款买。
退一步买驴?
唉,再说吧。
她现在唯一可行的出路就是赶紧实验出肥皂来,填补上自己夏季生意的空缺,如果这儿有夏季的话,如果自己两三个月后还在这儿的话。
难怪路上碰到的绝大多数都是走路的,人家一大家子攒都没几家能买得起呢,是她妄想了。
之前她还挑挑拣拣觉得牛和骡子也就勉勉强强能接受吧,殊不知,赶车小哥其实算得上殷实人家了吧。
冯时夏叹了口气,调整好心态,不管怎么说,反正她今儿白得了一块银子,都比得上她一周的收入了,还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至少,她可以有钱备货了,可以还债了,已经是极好了。
至于电视剧里那些有钱人动辄几十,上百两,甚至千两万两的日常,她就权当是笑话了。
现在还算饭点,她就先不去吃食街那儿挤了,错开下人潮,她拿着给药馆留的一管花,准备往书店那边先去转转。
“可惜了,咱来晚了,已经收摊了。到时去糕点铺给你买点糖果子吧。”蓄八字胡的男人对着身边的妇人和自家的小子遗憾道,他也是刚听东街货行里相熟的店家说这菜市街最近有人在卖糖块和糕的,听说味儿还不错。
就是好像不是每日都出摊,说是到这边打听“哑娘子”就能问上,兴许今儿过节会来的。
结果打听是打听到了,也挺好问的,就是人生意太好,一早卖光收摊了。
没买着零嘴的男人瞥见孩子偷摸抓着从家里带出来的什么往嘴里塞,只当人饿得不行了,便领着媳妇孩子往食肆街去了。
这头秦艽紧着扒完两口饭就出来替人了,过节不仅出来凑热闹的人多,来看病拿药的人也多。
就师父独自出了外诊,连他们在医部的好些科员都一起外出坐诊来了。
“大哥哥!你又在看病啊。”于元在冯时夏的帮助下迈进了医馆的门槛,一手抱稳自己胸前的小篓子,一手拉着小豆子往里跑。
“哟,小娃娃,你咋来了?黑豆也来了啊。欸,你不会又是给师父送吃的吧,你让你娘可别送了,上回你们扔下钱就跑了,我被师父骂了好久呢。”秦艽故意用十分委屈的语气一通求饶过。
“嘻嘻嘻,我也不知道。”于元咧着缺牙的嘴看向自己的身后。
秦艽也抬头一看,好么?这是谁?
揉揉眼睛,熟悉的微笑和背筐,原来哑娘子竟是这般模样的?这气质一点都不比大户小姐差啊。
“哑娘子,你……”秦艽手伸出去却不知该怎么比划,最后只好歪头摸摸自己的脑袋。
冯时夏将手里的花放在柜台上,伸手从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钱,指指上回拿的那种伤药。
200铜币她第一回就挣到了,早就该还了。只是那时打算留点现金周转,等做几次买卖后挣够备货的本钱就还钱的。
“上回的药粉不够用了吗?应该有多的啊……”秦艽见状嘀咕着就要转身去取药。
冯时夏一把抓住了人,摇摇头。想想从包里掏出一张油纸充当欠条,比划了下。
“?”秦艽一头雾水。
冯时夏只好让他拿来了药,然后再重新演了一遍当时的情景。
“哑娘子是来还钱的吧,齐船主那回不是,伤药是他垫付的钱么?”注意到这边动向的尹云松插嘴道。
“啊,你们是来还齐船主的钱的啊。”秦艽点点头,刚伸手去收,突然想起上次师父让自己给的钱没给出去,他都没想起这欠款来。
那这回是不是要抵了啊?可师父后来又没说明白下回遇上哑娘子该怎么弄了,现在人又不在,他这是收还是不收呢?
第388章 坏人哥哥
“哑娘子,大狗,嗯,白菜是吧?抱出来我再给你看看吧。”尹云松指指冯时夏背后的背篓道。
因为哑娘子已经来过医馆好多次了,医馆的众人对他们母子也不陌生了。哪怕是医馆出入的病人,看待这个意外来客的眼光也变得很平常了。反而每回都盼望能碰到这位奇奇怪怪的人,能近距离接触下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听到外边谈论的哑娘子的事情越多,越觉得确实不容易。而对方每回来医馆都是大大方方且抱着最大的敬畏和善意的。
“我当是笑话呢,这真给狗子穿衣服啦?”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事儿搁哑娘子这儿啊,最不可信的往往都是真的。”
“奇人。”
“偏这狗子还乐意穿,不闹腾。你说怪不怪?”
“他们家养的,怕是通人性得很,要不怎么都学人去茅房呢?”
“欸,那你要说到这,我确实没话说了。”
“哈哈哈~”
围观的人都笑看着尹医师上前给狗子看病。
“比上次来胖了,养得挺好的。”尹云松看着冯时夏拿下专门给狗子罩耳朵的布套子,慢慢脱掉那层薄夹衣,努力镇定自己的表情,将注意力集中到狗子的腿伤上。
“夏夏在家里给白菜吃肉还有包子哦,还有好多香香的汤,它肯定是吃得太多啦,就长胖了,跟贵宝一样。”小豆子舔了一圈嘴唇。
“哟,那这伙食啧啧,没想到,真是当儿子养的了。”
“是挺舍得的,能赚也舍得花这是。”
“你说哑娘子这是图啥?不就一只狗子吗?留着这些给自己孩子吃用不好吗?”
“你又知道了?人家对狗都能这么好?对孩子能差了?还用你操心?头回不就是为了孩子掉的牙才找来秦医师这儿的吗?”
“可不是么?那回我也在,我瞧着这娃子比那时脸色就好多了。”
围观的人讨论得热热闹闹,话题中心的几人却没有回应,都集中在狗子的身上。
“你们自己换药都做得不错,木条绑得挺正的,布带也都换洗过是吧?外面基本没有肿胀了,挺好的。要是大伙都像你们这么认真照顾伤势就好了。照这样下去,快的话大概再二十天应该就可以长起来了。”尹云松在冯时夏和于元两人的帮助下查看了骨折处,触诊摸了摸跟于元交代道。
“长起来之后可以让它试着走路,但慢慢来,一天不要走太多,然后再等一个月应该就没事了。”
“一个月是多久啊?”于元摸摸白菜抬头很认真地问道。
“……”尹云松没想到会遭受到这个问题,思考了下,“30天。”
“30?”于元还是有点蒙圈地在努力转动大脑。
“反正就是很久吧。”小豆子一手拦下趁机要从阿元篓子里往外爬的黑豆迅速接口。
“有10个三天那么多。”一直也被算数搞得头大的秦艽端来现调的药糊,帮着于元解决起问题来,他最近也是很努力在学了呢,总还是有点进步的。
“啊,我知道了,像夏夏教我的那样,那20天是10个两天那么多。”于元忽然想起夏夏每回教他一堆一堆地数数的方法,他现在能很清楚地数完十个了。
“没错。”尹云松赞赏地看看能够举一反三的小孩,重新给狗子换了腿上的药,又看了下之前肚腹和耳朵上的皮癣,“这两处也已经有好转了,再等差不多10天也会好了,好了之后它耳朵上的毛会重新再长的。”
于元听到都是自己能数得出的天数,特别特别高兴,因为白菜就要都好了,到时候它就会跟以前一样开心地跑跑跳跳了。
尹云松见冯时夏重新要给狗子穿衣服,忙摇头阻止了又转头跟于元交代:“小娃娃,你跟你娘说,以后可以不用给白菜穿衣服了。之前它爱挠可能是有点痒,现在应该不会了。咱就让涂药的地方敞着通通风,这样好得更快些,好吧。”
这话很复杂,可于元现在很习惯当“翻译”了,凭他自己的理解对着冯时夏就是一通非常自信的比划。
总而言之,冯时夏在医生出手阻止那一下就懂了,当然她也很尊重地看完了于元的高级手语表演。
于元十分欣慰地松了口气,露出小缺牙笑得羞涩。
“黑豆我也看看。”尹云松又顺手掰开了小黑狗的嘴,探手摸了摸它的牙龈处,“就这几天,估计马上要出牙了,到时注意着些,不要被它咬到了。”
“不会了,它很乖的,不真的咬人的。夏夏给它团了好多绳子,它好喜欢玩的,就咬那个去了。”于元点点头,很配合地跟看病的伯伯解释。
“那就好,不用担心了,它们在你们家肯定都会好好的。”尹云松是真的感概,这一家人明明贫穷却乐观有自信,真诚又善良,慷慨不吝啬。
“伯伯,大哥哥,我叫阿元,叫我阿元吧。他是小豆子,这是夏夏。”于元听他们“小娃娃”叫多了,觉得还是应该要告知下名字比较好,毕竟伯伯说以后还可以到这里来送蘑菇的,他和夏夏肯定还会来的。
“阿元?小豆子?那你们叫我秦哥哥?啊,还是算了。给你看牙的老爷爷,白胡子的爷爷,以后你叫他秦爷爷。这是尹伯伯,我呢,你叫我小艽哥哥吧。你们看到那边那个没有,板着脸的那个大哥哥,他很凶的,他最爱抢我的东西了,他是个坏哥哥,他叫宋黄柏,你们下次一定要躲着他,不然被他抓到了,嗬嗬——”秦艽对于元指指远处正一丝不苟给病患看诊的师兄,怪笑着给了注释。
尹云松一脸“你胆子挺大”的表情摇摇头退回了诊台。
“秦小医师,你这样教人小孩子,可能不太好吧。”有人打趣道。
“唉呀,我可是实话实说,都是为他们好,”秦艽夸张地摆着手,又小声叮嘱了,“一定要记住小艽哥哥的话啊。”
“嗯嗯。”于元十分配合地点点头。
“我们知道的,要离宋……嗯嗯……伯哥哥远远的,不能跟他说话!”小豆子大声地表示自己记住了。
整个医馆顿时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小艽?!”
“欸?嗯?啊,哦哦,我这还有客人要拿药呢,师兄你找别人帮忙吧。”
第389章 日常买买买(一)
头一回老大夫没有收诊费,第二回他们也只收了药钱,这一回医生又给仔细复诊了,但他们不知为何,仍旧没有跟自己收钱。
冯时夏想想掏了20个铜币,按她自己理解的挂号费差不多换算过来,准备付一下,至少这一回要给的。
“呀,哑娘子你还要买啥?还是八角么?”秦艽拿着钱不解。
冯时夏指指已经坐回去的尹云松和大狗,表示钱要给医生的。
这回秦艽倒是一下子悟到了,忙摇着头道:“唉呀,这是不用的,上回尹医师就说了,不收诊费的,都免了。而且你今儿又不是看别的病,不用重新算诊费的。”
其实他们给白菜重新换了次药,收几文钱药费是合规矩的。但这毕竟是他们主动做的,哑娘子原本并无要求,再者他们本就没抱着这种想法。
对于哑娘子,他们都是乐意在权责范围内多帮一帮的。
冯时夏知道同样的方法用两次肯定不灵了,何况今天是两个孩子,她可没法做到上次那样了,便只得收回了钱。但她在心里再一次认定了这是一家有德行、有医品的医馆,虽然往来的貌似都是富贾权贵之流。
推了推柜台上自己带来的花,没有旁的要买的了,冯时夏便带着孩子们离开了。
“这又是什么?”宋黄柏处理完刚刚的病患就悄无声息过来了,冷不丁在秦艽耳边问道。
“啊?花,花啊。”秦艽打了个冷战,舌头都有点打结。
“我是问哪来的。”宋黄柏盯住小师弟的眼睛。
“哦,哑娘子拿来的,嗯?呀,哑娘子拿来的啊,她怎么——”秦艽的话再宋黄柏越来越冷的目光下挤不出来了。
“她怎么留在这儿了?你不知道?”宋黄柏勾起嘴角冷哼一声。
“我,我……今儿过节,她可能给师父送花来的啊,”秦艽头越来越低,忽而觉得自己真是太没骨气了,便挺直胸板上前了半步,理直气壮道,“这个又不是那些糖和糕。这花儿我们那边也有呢,一到百花节都到处开呢,漫山遍野都是。这都是人家一片心意,用不到钱的,收了又咋样了嘛?这说明师父受人家尊敬啊,哑娘子多感激师父啊。”
见师兄还是不太认同的样子,秦艽眼光一转,指着尹云松道:“说不定,说不定哑娘子是专门给尹医师的呢,这几回都是尹医师帮忙看诊的,你还不准人感谢感谢啊?对不对,尹医师?”
“万寿医馆便是为天下病患而开,我作为其中的医师,这便是我该做的,论不上我有什么多大的功劳,”尹云松无意被扯进了师兄弟之争,谦谦君子般地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又接着道,“不过,哑娘子来还钱却正巧带了花,确实是难得的一番心意,我看黄柏就不要对小艽苛责了。这些花儿开得好看得很,摆弄得也恰到好处,哑娘子心里想必是极舒畅的,不好辜负了,众位以为如何?”
“很应景啊。”
“比我园子里那些好看。”
“这瞧着是花了点心思的,高低错落有致,还用了不少枝叶装饰呢,放在台面上看着就心情好。”
“嗯,我回去也叫家里人弄一盆放屋里摆摆。”
“瞧见没?听见没?大家都说收得。”秦艽昂起下巴,得意洋洋。
“哼,别忘了刚刚那事。等晚上再收拾你。”宋黄柏在秦艽耳边似笑非笑地提醒了句,跟大家点点头便走开了。
“略略略……”秦艽在人背后吐着舌头作怪,打算着等师父回来了,让师父收留自己一晚。
冯时夏在书店找着了更硬的油纸,还有双面可书写的类似扑克牌厚度的那种,她正好可以用来做字卡。其实有更厚的纸板类来做肯定更好,但是这儿没找见,也不方便携带,想想还是算了。
它们的价格比油纸贵一倍,但该买还是得买,用来做蛋糕盒的油纸预备了10张,厚卡纸,买了一叠,50张,大约能做900张字卡,差不多能满足一段时间内的需求了。
书的话,手里那本都还认不全,其他的就暂时算了吧。不过,她略找了找,倒还真让她发现了和小家伙家里那本一样的认字书,和常用的纸一起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不过装帧和规格不太一样,估计是最新版的了。
内容她也稍微核对了下,至少前边她翻看过的那些,好似没有更改的。
其他的常用纸她也买了,没带别的来装,老板给她好好整理了一番捆得结结实实的,直接提着走就行了。
尽管今日热闹,可这条街还是一如往常,那牌楼就像将县城隔开了两个世界一样。所以,出了书店,这边也没什么好逛的了。
以往的第二个目标是糕点铺,他们得去买麦芽糖。但上回的购物体验太差了,随着自己生意越来越上正轨,长期来看,这家店作为原材料供应商显然不是什么好选择。
态度决定一切,现在还只是态度不好,若是以后在自己买的东西里捣什么乱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风险她冒不起。
所以,既然他们能进到这种品质的货,县城不应该只独家有卖,她准备再逛逛别家。
车没买到,债还了,自己其实还有,嗯,相对目前的花费来看,还有一大笔自由经费可以支配。
所以,该找补的干脆先找补、要置办的也先赶紧置办了,反正车已经是短时间都办不到的事情了。
她便又进了上回的布匹店,本来想说找家小店看看的,可今日既然赚了钱,要给小家伙补上她用掉的棉衣,还有要做床上用品。还是得找点稍微好点的面料,并且大店在同档次或者差不多价位的花色选择上的余地多得多。
她想着自己拙劣的手工,要不是外边没有内衣裤卖且找人定做这个太不好意思,她最开始就肯定不会想自己动手的。
现在呢,她是真没信心做好一件外套,这里面各种版繁琐得,简直不要不要了。
遂,还是买现成的吧,这家正好有成衣,应该是可以定做的。
第390章 日常买买买(二)
冯时夏看店里不是上回的那位老板在了,现在看店这位年岁尚小,估计是对方儿子吧。
她很熟悉地指了几匹差不多满足需求的布匹。外套的话,不用那么纯棉的,不然易褶皱易缩水,还容易褪色。
像第一回买的棉布那种软度就刚好了。
只是颜色和花色可以好好挑一挑,考虑到是男孩子,又是防寒的外套,便大致圈定了檀色、黛蓝、竹青、藏青、蓝灰等偏深的几种,还选了两三匹有简单印花的放在其中。
问了问价格,确实有染色的贵很多,基本是原来的3-4倍了,有印花的还要贵上一两百铜币一匹。
现在她已经很清楚他们这儿的报价规则了,以前还吓一大跳,以为按米报的,后来看他们拿出来量布的尺裁剪,才知道不是的。
她看中的这几款布基本都要六七百铜币一匹,一匹的长度好像都是固定的,按她之前买的来推算,得有十三四米的样子。
给小家伙做件外套,至少得要2米布吧,那就得100铜币左右。好像还可以,毕竟是秋冬外套。
觉得价格能接受,冯时夏便抱起小家伙让他自己从中选一个他喜欢的颜色。
于元以为夏夏又要买布做小裤子了,有点愁,不过今日穿着除了有些别扭外倒没有什么不舒服了。
“豆子,你喜欢哪个啊,夏夏又要做小裤子了,到时候我们一起穿。”
接收到于元信号的小豆子眼睛一亮,十分严肃地仰头审慎着眼前的一排布料,然后踮脚指着最显眼的:“阿元,要这个。”
于元看了下,确实很好看,可是不在夏夏让自己挑的范围内,但是——
“夏夏,换那个可以吗?我和豆子都喜欢那个。”
冯时夏看着小家伙十分忐忑地指着一匹大红色的布料,顿时满头黑线。
这是为啥?“学委”爱穿红的,人家好歹选的枣红,你俩倒好,一眼就相中了大红色,这是要做新衣结娃娃亲了啊?
而且“肚仔”这是什么审美?喜欢蜘蛛也就算了,衣服还爱大红大绿的。别以为她听不懂就不明白啊,就是“肚仔”给的建议直接带偏了小家伙。
她直觉要反对,可一看着小孩因为是第一回跟她提要求而特心虚,埋了头偶尔往她脸上觑一眼,完全都不敢跟她对视的模样,她就一下子不忍拒绝了。
行!有什么不行的呢?
小孩子本来就天真可爱,穿什么都好看,大红的还喜庆呢,还显白。
买,必须买!
冯时夏眼含热泪挑出那匹红布在小家伙眼前晃晃,不敢再选有花色的了,不然真的就更像喜服了。
“嘻嘻嘻,阿元,咱们有比江澄更好看的了!”
“嘿嘿~”
于元笑眯眯地看着一晃而过的颜色,有点害羞地歪头在了冯时夏的肩膀上。
夏夏真的什么都会答应他的。
他要的,夏夏都会给的。
因为要定做,所以,她也没主张说要多少,挑好了布,又拿起小家伙的旧棉衣跟对方比划,指指要穿的人,意思让他们给做件一样的。
看店的年轻人倒是机灵,一下子也明白过来了,只是定做这回事,他可拿捏不准其中的价钱,便让冯时夏稍等,自个往后堂喊人去了。
曹庆听堂前喊,却没想着是哑娘子,也是愣了下,上回来,他只当对方是误打误撞进了门,倒没想到还会有二回生意。
听说是要给小娃娃做件薄袄,他打眼看了下小孩的身量,比划着报了个价。
520铜币?
冯时夏揉揉眼睛,没看错吧?52不可能的,那就是520了?
天啦,布料100铜币左右,棉花估计也就十几块钱一斤吧,换到这边最多也就三四十铜币吧,就算用得多,顶天也就一百铜币吧,怎么手工费这么贵呢?
那,这个,她还是,唉,这真的有点超出她的预算了……
虽然不是买不起,但她还要买布做床品四件套,要买锅,要去定做牙刷,还要备货和备粮,更长远,之后还可能要买个石磨,攒钱等等,就算不考虑夏天的置装费,她们现在用钱的地方还太多太多了。
其实现在的天气用不上穿棉衣了,做好了也是放着。
可冯时夏不确定自己还能在这儿呆多久,她想尽量在离开之前把能弥补的弥补回来。
所以,这衣服是必须得现在做的。
唉,现在不当季节,居然也没优惠。
500多铜币定做,都差不多是自己做的3倍价格了,她还是自己动手吧。
她就不信了,她一个见识过那么多成衣的现代人还做不好一件简单的小袄子了。不就是里头多塞点棉吗?
她现在已经会更多的针法了,包和内衣物她都做出来了,外套有什么不敢做的?跟之前一样比着打版就是了。
曹庆毫不意外地看对方歇了定做的心思,只是对方却没离开,仍旧让他帮着裁了布,又让他找来棉花,似是打算自己做了。
冯时夏要了大概3米布,4斤棉花,老板很贴心地拿了好几种让她选,有带棉籽的,有去棉籽的,还有弹开的,她当然选了直接可以用的那种。挑了中档的,没有杂物,但颜色和蓬松度看起来像陈棉。用来做填充物,这样的就差不多了。
她都是留了余量考虑的,就算自己做废一些也能保证料不会少。总价应该最多300铜币。结果老板再一次让她吃惊了,比划了个615?
???
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吗?
定做成衣其实比自己做更便宜?
这儿已经有机器生产了吗?
不是,这样算,棉花得100多铜币一斤啊?
这是天价啊!
跟老板一核实,果然,120。
冯时夏倒吸一口气,但想想刚刚520的价格,老板总不可能倒贴人工或者反而降价给她做衣服吧?这价格总感觉哪里不对啊。
她拿着手里的旧棉衣翻来覆去看了看,突然感觉,嗯?
这重量没有四斤多吧?
感觉也就一斤左右吧,这还是没扣除布料重量的。
好吧,是她想当然了,印象里棉被都是7-8斤,甚至10斤以上,所以,一提到棉衣,下意识地也以为里头的棉花也要好几斤了。
第391章 日常买买买(三)
手上这件的厚度深秋或者初冬穿是够的,冯时夏便不好意思地将棉花退回了一半。
本来只打算留一斤的,可是,她突然想到万一自己的手艺不够好,弄不均匀的话,还是多备些比较好。宁愿做得厚实一些,也比这里空那里缺的好。
而且,真有多的话,到时她可以用来填个枕头,这可是她想了太久的事情了。
曹庆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很直接地帮忙秤好了。毕竟他刚刚对于哑娘子要4斤也是吓了一跳,虽然对方今日的打扮看起来还是花得起那些钱的,但他是很清楚这些客人的心理的,有一些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从对方生疏的买法里,他大概也猜到了哑娘子似乎不是很懂做衣的用料,便好心地又提醒了下对方衣裳的里子。
这还真是点到了。
冯时夏完全忘记里头还需要一层了,头先她根本就当单衣在打算。拍拍额头,重新拿了同款的白布做内里,也是扯的约3米。
最后算下来,老板收她400铜币,省了120铜币,这样比较一下,对方收的手工费数目看起来高,但仔细算一算,确实也不怎么离谱了。
她有一瞬间的犹豫要不要还是定做算了,但自己折腾了老板这么久,她还是没好意思开口。后来转念想到自己买的这些做完衣服后应该还能省不少余料,便果断放弃了。
床上用品,因为原本的就是靛蓝,她不想再选深色系的了,但太粉嫩的和目前房间的主色调也不搭,考虑了下,她还是折中选了个偏驼色,带点简单印花的。
还是选的粗棉布,其实这个她挺想选纯棉的,但这一扯起码得十米,快一匹了,用料真的太多了,贵一点就贵很多了啊。
曹庆是真没想到啊,后头还有更大的,他笑眯眯地让堂前顾好别的客人,自个儿一心为冯时夏拿东西去了。
这一回两回的,虽然价格比不上人家富户一次的,可这明摆着是长期客户来的,最关键是人在这种条件下还愿意这么花钱的,可真不多见。
这要是哑娘子以后生意做起来了,他这头不也多了个大客户吗?
临着要裁了,冯时夏突然想起以前农家备嫁的大棉花被,里头白生生的。现在这染色的布价格这般高,能省则省,被里就也用白布得了。
遂,又省了两三米。
裁布的时候曹庆看本来打算要大半匹布了,结果只要了一半多点。
心思转了一圈,他这个色不亮不深,买的人其实很少,便直接跟冯时夏表示如果她直接要一匹,就按普通染色布的价格给她了。
这倒出乎冯时夏意料了,没想到老板主动打折促销了,说不心动那是假的,整整便宜100铜币呢。
可她就算有那位大少爷的赏银,都不一定够她今天花的,实在不能再多划预算倒贴进去了。
狠了狠心,坚持只要了8米多,又再扯了3米左右的白布。
这边算一算是430铜币,一共花了830铜币,算是完成了今天这一趟的采购。
曹庆在心里嘀咕一声,真的是个怪的也心狠的,看着大方,说不要就真的便宜给她也不要。
摇摇头,最后还是送了两大把和布料相配棉线给她。
哑娘子一口价都没还,他固然很高兴,可也知道怎么能更好地把握住这一单。
果然,明明对方并没有占什么便宜,却是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买好了算是犒赏自己的布料,冯时夏先讲东西放回屠户小哥那儿,才带着两孩子准备边玩边带小黑狗去买面汤。
正饭点算是过了,主街上的人又多了起来。
她牢牢牵着两孩子,在人群里转悠着,看相的地方倒围了好多人,她听不懂,可孩子似乎很乐意听一样的。
但这种东西,她觉得还是不要现在就让他们接触得好,借着围观人群拥挤的机会直接带他们脱身出来了,表示出十分遗憾的样子。
前面是已经重新合拢的人墙了,俩孩子见状也没有要求她了。
为了弥补他们,冯时夏瞅准一个小孩子多的地方过去了,果然,里头的汉子是卖各种小玩意的,还摆了擂台似的当比赛,能现玩来赢小奖品,参与的人很多。
规则是要将木块弹到一定范围内,后来的人则要将里头的木块弹出,自己的留在里面,没碰上或者没弹出的算出局,跟玩儿冰壶似的。
一铜币可以玩一次,十个孩子玩一轮,最后赢的那位拿走奖品。
这规则的可操作空间可太大了,田忌赛马似的,单看你能不能瞅准合适的时机加入。
冯时夏毫不犹豫地给俩人都交了钱,但肯定不会让俩人同一轮。小家伙先来,他那一组的孩子普遍年龄偏小,她直接让小家伙第一个上去。
这木块质量小,一般孩子的力道如果拿捏不准,别说碰出去了,要碰上都很难。
而圈定的范围大小还算可以,对力道稍微有把握的应该不难弹到那范围内。优先占领高地就能奠定胜局。
果然,小家伙不负她所望,留住了。后来也不出她所料,这一组完全没人能做到。
不费吹灰之力,小家伙赢了。
拿到奖品,是一个粗制滥造的小鸡还是小鸭子模样的粗陶摆件,上色也很浮夸,其实真要卖,一铜币她都不一定会花钱买。
可小孩却笑得像得了什么百万大奖一样的。
好吧,只要他们开心就好。
第二轮该“肚仔”上场了,在场的家长似乎通过她那一局似乎看出了一点门道,马上就有人抢了第一的位置,然而自己孩子却没能把握住机会。
其他人见状,争抢着第二第三的,直到第四个才有个稍大的孩子弹进去了。冯时夏打量了后边还没上的几个孩子,干脆耐着性子等最后一个,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嘛。
没赢也很正常,只是可能“肚仔”会稍微失落一下,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如果输了自己问老板买一个,他会不会还同样开心?
然而老天好似还是比较眷顾她的,就在她前边一位,由于前边的几个孩子都没战胜守擂者,那孩子似乎很不高兴了,奋力一弹,赌气似地直接将两个人的都弄出了圈。
最后还朝头前的孩子得意地一笑似乎在说,我没得到,你也别想得到。
冯时夏忍笑带着“肚仔”悄咪咪地挪到定点,信任的眼神一给,小家伙又悄悄说了几句什么话,再然后,他们就赢了。
还没散去的那倆孩子简直疯了,直接哭唧唧地闹开了,最后被家长们牵走了。
第392章 看戏
俩孩子拿着那两只赢回来的“小怪物”演了一路的戏,更离谱的是他们称呼那两只没什么太大差别的东西为“白菜”和“黑豆”。
冯时夏很是为背后一无所知的大狗掬一把同情泪,至于那只小蠢狗,不知是真明白还是凑热闹,它应和得可欢呢。
看它那吐着粉色小舌头变种成哈巴狗似的样子,她觉得凭它那点智商应该还没可能明白俩小子是在讨论它的。
比起以往,有些大店的旗幡旁还挂了纸扎或布艺彩球,部分上头还有字画,形似灯笼,只是不知里头能不能点灯?
她很好奇到晚上是不是这条大街就变成灯火通明的元宵夜景了?
走得离得店铺近点,时不时还能闻见沽酒店里飘来的醇厚酒香。
冯时夏想起橱柜里那点酒已经被自己用得只剩一半了,现在资金略有盈余了,还用白酒来做料酒似乎有点浪费。
她带着两个别扭皱巴着脸的孩子,在他们不解的目光里买了一斤最便宜的黄酒,连瓶子一起花了33铜币,这还是她很努力地讲了2铜币价后的成果。
因为之前在布店被以前固有的消费习惯影响,还有周围人也是直接付账走人的,就也根本没想起来讲价这回事。
等出了门,才想起自己前天的反省中很重要的一条是要学会讲价,奈何为时已晚。
这家酒铺似乎就真的只卖酒,旁的连下酒菜之类的都不做,所以,买酒的一批批。她看人家都是讲了一会价才成交的,现在听小家伙平时念得多了,一到十她还是能听出几个数字来的,她便也大着胆子比划着讲价试了下。
虽然只省了两个铜币,可就相当于俩孩子刚刚的参赛费拿回来了,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路边简单篷布撑起的茶寮里,三三两两歇脚的行人面色尽管有几分疲惫,但也难掩其中的雀跃。
吆喝着吸引客人的店家和手艺人,嘶鸣着要仿佛正等人让路的车马,费力扛运着货物的脚夫,各种呼喊、嬉闹和议论,男女老少,此起彼伏,将这个原石铺就的古朴大街带来非一般的活力。
以前看过的杂耍,冯时夏又带着小孩都转了一圈,哪怕没有太多新鲜的花样,俩孩子都看的眼都不眨,讨论得津津有味。
今日还有演大戏的,具体演的什么冯时夏听不懂,但从那些人的扮相和动作来看,不意外是出家宅大戏。
围观的人挨挨挤挤,里三层外三层。前边一些素质高的看客,还都十分贴心地全蹲或者半蹲着为后排的让开视野。小孩子们最有优势,凭借自己灵活的身手,老早都挤到最前面一排了,有个别捣蛋的还会冲进场地里想跟演员互动。
本来冯时夏已经是挤不进去了,奈何这俩孩子太给力,已经挤过好些次了,有了经验,瞅着缝儿,俩人就一起往里钻,然后凭借小人的优势能挤出条一人宽的通道来,还一人拖她一只手,边开道边把她带进去了。
冯时夏十分不好意思地跟两旁的人歉意笑笑,好在大多数都很善意地让了道,个别不乐意的也只是横她一眼,她就权当没看到了。
托两个孩子的福,她也蹭到了头排特等区的位置。后边的人多,犹豫了会,她立即寻了个空档,很干脆地拢拢裙子,捞出背篓里的稻草抱膝席地而坐了,两个孩子也都一左一右被安置着挎住她的手坐稳了。
一大两小都戴着花环,其实在人群里打眼得很,不少人都侧目过来。冯时夏还以为是自己作弊插了队的原因,红着脸更伏了身子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渐渐地被剧情带入,她就忘记那回事了,俩孩子隔着她的腿依旧讨论得热烈,她只完全靠猜,后来发现演的竟然是三角恋的故事。
她跟着路人一起唏嘘感叹,可看到最后男主居然不跟她认定的女主在一起,原CP竟然BE了,她觉得就是因为另一个女的脸好看一点而已。散场腿麻了一下子站不起来,她都差点哭出来,最后带着一肚子气给了一个铜币,本来她打算演得好就给三个的,可她是真的生气啊。
来收赏钱的汉子突然被冯时夏被瞪了一眼还挺莫名其妙的,本来他见着这母子三人打扮好,还以为能得个十文八文的,谁知道……
看对方的表情,难道他们这出戏真的这么难看么?其他的人看得挺乐呵挺满意的啊?
冯时夏决定下回少带孩子们看这种大戏为好,不然到时候形成什么样的三观都不好说。
而且让她最气的是,她听不懂都这么气,那些听懂的人怎么能都一脸无所谓呢?更有的还好似很开心一样的?
气鼓鼓的冯时夏心不在焉地又看了些杂技,直到跟着倆孩子傻兮兮地去围观街面上其他一群熊孩子逗大鹅,结果他俩反被大鹅无差别追着啄时才恢复了些理智。
这时她倒有些意外小蠢狗了,明明下不了地,还跟那大鹅不知“挑衅”还是“威胁”般地叫嚣。
只是“昂昂昂”的小奶音听起来根本就没有任何威慑力啊,那大鹅该追还是追,甚至还对带着小蠢狗的小家伙攻击得更多。
冯时夏完全有理由怀疑它是对方派来的卧底,这简直是帮倒忙啊。
俩孩子被追得左躲右逃,又哭又急又笑的,偏还非要手拉着手患难与共,真是“兄弟情深”,感天动地。
可她也没办法让狗子不叫,只能发挥出毕生的爆发力,一手一个夹住人就往大路中间奔去,人多便能掩盖住他们的行迹。
“阿元,鹅,鹅……鹅没来了。”小豆子心有余悸地看看身后。
“呀,真的呢——”
这带点遗憾和幽怨的小眼神是怎么回事?还被追得不够尽兴?
冯时夏嗔怪地给了俩孩子一人一个指头,这条街上的热闹都看得差不多了,为了补充刚刚小蠢狗付出的不知道有没有意义的体力,她直接带人去了好久没去的面摊。
按时间,小狗应该早饿了,要不是她把两狗分开了,这下子又得闹大狗了。
县城今日人多,她已经尽量避开午时了,没想到面摊比平常饭点的时候人还要多,虽然不至于排队,但也没有位置了。
第393章 谁没给钱?
她跟着路人一起唏嘘感叹,可看到最后男主居然不跟她认定的女主在一起,原CP竟然BE了,她觉得就是因为另一个女的脸好看一点而已。散场腿麻了一下子站不起来,她都差点哭出来,最后带着一肚子气给了一个铜币,本来她打算演得好就给三个的,可她是真的生气啊。
来收赏钱的汉子突然被冯时夏被瞪了一眼还挺莫名其妙的,本来他见着这母子三人打扮好,还以为能得个十文八文的,谁知道……
看对方的表情,难道他们这出戏真的这么难看么?其他的人看得挺乐呵挺满意的啊?
冯时夏决定下回少带孩子们看这种大戏为好,不然到时候形成什么样的三观都不好说。
而且让她最气的是,她听不懂都这么气,那些听懂的人怎么能都一脸无所谓呢?更有的还好似很开心一样的?
气鼓鼓的冯时夏心不在焉地又看了些杂技,直到跟着倆孩子傻兮兮地去围观街面上其他一群熊孩子逗大鹅,结果他俩反被大鹅无差别追着啄时才恢复了些理智。
这时她倒有些意外小蠢狗了,明明下不了地,还跟那大鹅不知“挑衅”还是“威胁”般地叫嚣。
只是“昂昂昂”的小奶音听起来根本就没有任何威慑力啊,那大鹅该追还是追,甚至还对带着小蠢狗的小家伙攻击得更多。
冯时夏完全有理由怀疑它是对方派来的卧底,这简直是帮倒忙啊。
俩孩子被追得左躲右逃,又哭又急又笑的,偏还非要手拉着手患难与共,真是“兄弟情深”,感天动地。
可她也没办法让狗子不叫,只能发挥出毕生的爆发力,一手一个夹住人就往大路中间奔去,人多便能掩盖住他们的行迹。
“阿元,鹅,鹅……鹅没来了。”小豆子心有余悸地看看身后。
“呀,真的呢——”
这带点遗憾和幽怨的小眼神是怎么回事?还被追得不够尽兴?
冯时夏嗔怪地给了俩孩子一人一个指头,这条街上的热闹都看得差不多了,为了补充刚刚小蠢狗付出的不知道有没有意义的体力,她直接带人去了好久没去的面摊。
按时间,小狗应该早饿了,要不是她把两狗分开了,这下子又得闹大狗了。
县城今日人多,她已经尽量避开午时了,没想到面摊比平常饭点的时候人还要多,虽然不至于排队,但也没有位置了。
“爷爷,那个给我糖的小娃娃又来了。”罗匡指着摊前今日看起来格外招摇的一大二小跟低头煮面的老人说道。
老罗头愣了会,抬头与冯时夏看过来的目光撞个正着,他看看面摊的位置,皱了下眉,没有地方了。
谁知冯时夏也没有离开或者去旁的摊位,径直过来找他打了一碗面汤水,给了一文钱,便在角落里给小狗喂上了。
离午饭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刚刚俩孩子又跑了好一阵,她指指面条问两人吃不吃。
于元其实中午吃得饱饱的,要是以前他可能一天都不会饿了,从来没哪天吃过这么多扎实的食物的,但是这阵子不知为什么,他好像变得比以前能吃了,就像现在,哪怕还没到天黑的时候,他还是有点点饿的。
可吃面是要给钱钱的,于元已经懂得包子的一个钱和面的很多个钱的区别了。要吃一份面,他和夏夏就要花更多时间和努力换出更多糖才行。
隐隐约约地,他还是摇了摇头,其实也没有真的很饿,不吃也没什么的,再说,他的小袋袋里还有吃的呢,吃那个就够了。
这边于元犹豫了最后朝冯时夏提示般地拍了拍自己的包,那头小豆子是很久没吃面条了,除了在阿元家里吃面食,自己家基本是没得做的。
他其实也不那么饿,但莫名其妙地,就是有点想吃。
“夏夏,我想吃。”
于元一听,忙出口劝:“面要很多个钱的,我们吃糖吧,我这里还有饼子呢,豆子,你很饿的话都给你吃。”
“我有钱钱啊,阿元,你忘啦?拿我的换吧,一碗好多的,我们都一起吃。”完全没有被这个理由阻拦住的小豆子伸手就掏出了带了一天还从未派上用场漂亮袋子,其实里头的大部分还是被冯时夏留在屋里了,他俩的钱袋里冯时夏也就允许他们意思性地带了四五个。
小豆子把里面所有的五个都抓了出来,一个没留,袋子还空了空,明确里边没剩的了,才把钱交给于元:“这么多个,够了吗?早知道我就再多带几个了。”
于元一脸震惊地看着小豆子:“那你袋袋里就没有了,一个都没有了。”
小豆子豪迈地挥挥手:“现在没有,家里还有啊,你忘记了?我们不是还有好多吗?”
于元拧着眉将钱递给冯时夏,又拿出两个还给小豆子,自己也掏出三个来放在一起:“那我也给一样多的。”
小豆子顿时拍手就乐得不行了,因为阿元同意吃面了。
冯时夏是看出了小家伙的迟疑的,知道他还是有点想吃的。认真地看俩人仔细讨论着付账的问题,略思考了下,也学着小家伙一人退回两枚,从自己包里掏出一枚来放进去,朝两人笑笑。
这样三个人出的钱都在里头了,正好能买一碗三合面。
俩孩子这些天也不很缺荤腥了,中午的包子也吃了不少菜的,这时一碗纯面条就够了。
于元和小豆子都只出了一个钱,看到真的买到了面条,都乐呵呵的。尤其想着这是有自己的钱换来的,就吃起来更觉得香了。
冯时夏是真不饿,意思性地吃了一两口,孩子们哪怕吃得香也真吃不了那么多,最后还剩下小半碗。
小豆子这下觉出来好像非要吃面是真的有点冲动了,但倒掉是不可能的,吃又真的吃不下了,看着面碗有点为难,觑了一眼于元,希望他能再吃几口。
谁知于元却正同样看着他。
冯时夏好笑地揉揉两人的脑袋,将剩下的面倒进小狗已经舔干净的饭碗里,端去给大狗解决了。
“白菜,面好吃吧?我给的钱钱哦。”小豆子蹲下去一脸讨好。
“还有我。”于元也凑上去争宠。
“还有夏夏,嘻嘻嘻~”小豆子跟着补了句。
“白菜,你没给钱钱!”于元佯怒地指责了吃白食的唯一一个。
“嘿嘿嘿嘿~”小豆子被逗得“花枝乱颤”。
冯时夏不知道俩孩子又在高兴什么,不过,这种时光真的是让人心情舒畅啊!
第394章 别了吧?
三人边走边吃边看,累了就停下来找个地方歇歇脚。挨着批发街的城门就是车马和脚夫多,好像有很多货从这边过来一样的。
逛吃逛吃的,竹筒的水一会儿都喝光了,还不解渴。
那渣渣饼冯时夏是真的吃得腻味,哪怕这么久没吃着像样的零食了,她还是不算太喜欢它的口感。
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讨水的地方,只得花钱买了2铜币的饮品,她也没要对方的碗,直接让对方拿大壶灌进自己的竹筒里。
可能是搬运工人多,这边来来回回穿梭着卖“饮料”的还蛮多的,或挑或提着半人高的大壶到处转悠。
她先尝了一口,是带点药草味,或者说像那种什么甘草的清凉口感,初尝微苦带点涩,后边还有回甘。
开始可能有点不习惯,喝多几口反而有点喜欢这种味道,既解渴又下火。
头一份,她喝了一半,小家伙可能姜茶和中药都喝习惯了,喝这个也没啥抵抗。她一递过去,他就也跟着咕嘟了一小半。只有“肚仔”皱着眉头象征性地喝了三小口,吐吐小舌头就表示他很够了。
1铜币一份,中碗那么多,价格还算合适吧,第二份她直接灌了带走。
中间还路过一个油炸摊,以前没见过,今儿着当街卖的,油香四溢,围了不少流哈喇子的大小孩子和被拖住的家长。
冯时夏突然也很想念那些油条、麻球、麻花、薯条、各种炸串甚至炸鸡了,凑过去看了一眼,好像就是卖的普通的炸面饼或是面棍之类的东西,看你自己要不要加糖。
但看出锅的样子,还是很扎实的死面的那种,牙口不太好的还得悠着点。也是1铜币一个,生意还可以,主要是孩子们都围着馋得走不动道,年纪小点的食指嘬得都特别干净。
家长们好多都拗不过自己孩子,当然也有狠心地就直接抱了了就走的,比如,冯时夏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她也怀念油炸食品,但这种不知底细的油炸摊,尤其还在这种尘土飞扬的大街旁,她还是不太想让他们吃的。
这些油复炸过很多遍了那是肯定的,以前他们用油都那么方便了,还有商家为了降低成本无限循环使用,更别说现在了。另外,那饼子看起来真的也就那样,今日买的油多,要吃到时可以自己回去炸一波。
被带离了百米远的俩孩子还有点依依不舍地回望,冯时夏都快无语了,其实他们就是看那新鲜,照他们今日吃的量,早就饱得不行的了。
提醒般地拍拍两人的肚子,给他们拿出“小怪物”继续演情景剧。
“阿元,我们吃好多了,是吧?夏夏觉得不能再吃了,是吧?”
“嗯,不让吃了。”
“那我们下回来吃,我们下回不吃饭了,让夏夏给我们吃这个。”
“要吃饭的,小娃娃不能不吃饭的。”
“那我们少吃一点。”
“嗯。”
冯时夏对于俩人已经在策划下回行动的这一切一无所知,又逛了三家糕点铺子后,终于找到一家有两种品质的麦芽糖了。
但好的那种还是比她之前买的颜色上要稍差一点,但基本也是没啥杂质的,纯净度还可以,算是勉强能代替。
她是真没想到这么大个县城,起码得有十几二十家大小的糕点铺子,她都快逛了一半了,还偏偏只有那家有那么好品质的麦芽糖了,看来,这时代的货源市场并不十分开放啊。
冯时夏称了5斤,打算卖一批之后再考虑是不是确定换。为了拿货,又只得顺带买了一个广口的大肚瓷罐,白瓷底上了粗糙的彩绘,20铜币没得讲价,不过麦芽糖的价格被她还到10铜币一斤。
抱着这个大罐子,她也没闲心再多逛,让倆孩子抓紧自己的衣角,径直先回去菜市街了。
赵弘诚看着阿姐每隔一个时都带回一大堆东西,对她花钱的能力已经麻木了。
只邻摊的屠户中午还赞不绝口地变着花样夸阿姐,说她简直天上有地下无,这会儿倒是看着一堆堆的东西直抽气,直言,其实自家媳妇那样也还挺好的,像他这样没太大能耐的,真要有个这样的媳妇,怕心口遭不住。
刚放下东西,没歇一会儿脚,三人又往南街去了。
冯时夏是要去买锅和定做牙刷的,头等大事。
买个小铁锅,做饭就方便多了,如果价格合适,她要再定做一个更好的蛋糕模具。到时候蒸蛋糕的时间便能再节省一些了,而且做出来的样子更规整好看。
“mi——”
高塔又传来声音,她似乎发现它们都是在差不多的时间响的,这会儿正是半下午了。
“子秋哥哥!”于元飞奔着往卫子秋的摊位过去,还不忘回头招呼小豆子,“豆子,豆子,你看,这就是给我和夏夏画画的子秋哥哥了。”
小豆子听到介绍,也是星星眼跑过去崇拜地看着这个气质很不同的哥哥。
卫子秋本来瞧见于元还是挺高兴的,听着“画画”两个字,不由得就脸红了。
三人不知悄咪咪在交流什么,格外和谐的样子。
冯时夏看看跟邻近相比明显冷淡很多的这个摊位,不明白为啥这孩子占着这么好的地理位置不换个买卖做?照他目前这种状况,会不会连摊位费都赚不回来啊?
而更奇怪的是,这孩子看着像是读书的,怎么会有时间总在这儿摆摊呢?如果是课余时间来勤工俭学,只代写点东西,大可不必长期租这种不太划算的摊位吧?
“嗯,夏夏做的饭好好吃的。我们昨日吃了一大桌的菜呢,有好香好软的肉,有滑滑的蛋,有好好喝的汤,有酸酸辣辣的不知道什么的那个菜,还有鱼,唉呀,数不清了……”
卫子秋对于小豆子粗浅的描述,还是忍不住咽了好几下口水。
他中午吃到各种花样的包子饼子和不太认识的什么面食后就知道冯时夏做饭的手艺肯定很不错。
毕竟她娘已经是村里做饭公认好吃的,却也摆弄不出阿姐这么多的花样来的。那个苞米面的包子也是挺香的,比起用来煮粥好吃多了。
刚刚也是好奇,随口一问,没想到就特别可怜地被迫接受这么多的信息,他还吃不到。
“子秋哥哥,过节花要戴起来的啊,戴起来好看!”于元被冯时夏招呼着要离开了,临行前拿起卫子秋放在背篓里的花环踮脚给人戴上了。
“子秋哥哥,那个啊,下回你也给我画一个啊。”小豆子不忘羞涩地回头叮嘱。
望着已经远去的三人,他觉得很有必要什么时候让大壮带着他真的去上门认个亲,真的很有必要!
第395章 订货
“mi——”
高塔又传来声音,她似乎发现它们都是在差不多的时间响的,这会儿正是半下午了。
“子秋哥哥!”于元飞奔着往卫子秋的摊位过去,还不忘回头招呼小豆子,“豆子,豆子,你看,这就是给我和夏夏画画的子秋哥哥了。”
小豆子听到介绍,也是星星眼跑过去崇拜地看着这个气质很不同的哥哥。
卫子秋本来瞧见于元还是挺高兴的,听着“画画”两个字,不由得就脸红了。
三人不知悄咪咪在交流什么,格外和谐的样子。
冯时夏看看跟邻近相比明显冷淡很多的这个摊位,不明白为啥这孩子占着这么好的地理位置不换个买卖做?照他目前这种状况,会不会连摊位费都赚不回来啊?
而更奇怪的是,这孩子看着像是读书的,怎么会有时间总在这儿摆摊呢?如果是课余时间来勤工俭学,只代写点东西,大可不必长期租这种不太划算的摊位吧?
“嗯,夏夏做的饭好好吃的。我们昨日吃了一大桌的菜呢,有好香好软的肉,有滑滑的蛋,有好好喝的汤,有酸酸辣辣的不知道什么的那个菜,还有鱼,唉呀,数不清了……”
卫子秋对于小豆子粗浅的描述,还是忍不住咽了好几下口水。
他中午吃到各种花样的包子饼子和不太认识的什么面食后就知道冯时夏做饭的手艺肯定很不错。
毕竟她娘已经是村里做饭公认好吃的,却也摆弄不出阿姐这么多的花样来的。那个苞米面的包子也是挺香的,比起用来煮粥好吃多了。
刚刚也是好奇,随口一问,没想到就特别可怜地被迫接受这么多的信息,他还吃不到。
“子秋哥哥,过节花要戴起来的啊,戴起来好看!”于元被冯时夏招呼着要离开了,临行前拿起卫子秋放在背篓里的花环踮脚给人戴上了。
“子秋哥哥,那个啊,下回你也给我画一个啊。”小豆子不忘羞涩地回头叮嘱。
望着已经远去的三人,他觉得很有必要什么时候让大壮带着他真的去上门认个亲,真的很有必要!
找到木匠店,虽然沟通有点困难,但好在冯时夏事先准备充分,图纸、材料一递过去,一个年轻的师傅就表示明白了。
事情进展得比想象中顺利。
让她选木料,冯时夏也不懂,不过牙刷柄么,应该随便什么木头就可以吧,直接选了个最便宜的。
人家报价是大的10铜币一支,小的8文一支,这纯手工价格比冯时夏预想的低,她干脆先各要了两支。
如果做得好,等再整理出一批猪毛来,她还得再多囤一些,另外,还可以做几只刷子。
付了一半定金,特别认真地再一次嘱咐了长短毛的安插次序她才准备离开,要走时忽然想起自己什么凭证都没有。
虽然人家店开在这里,赖账的事情不太可能发生,但为了避免后续可能出现的纠纷,她还是想要一张凭证。
可能对方也没有过这样的做法,一时也找不到纸笔,冯时夏便主动拿了自己的笔墨让对方写。对方有些为难,最后可能把店铺里唯一一个会认字的小伙子叫了出来,那人捏着冯时夏那支鸡毛,歪歪扭扭地涂了一些东西。
冯时夏是不认得几个字的,何况对方写得潦草。但是她肯定还是要装作认识,她料定对方不敢这么直白地在纸上耍诈。
很有气势地收了凭条,她便领着俩孩子往里头的打铁铺子去。
“现在外头的簪子兴栽毛了?”
“不知道。”
“随便雕个什么花样都比这好看啊,看人长得不赖,这眼光,整的啥啊?那么小的孔还得钻那么多,也就你有那闲心接这种活了。”
“其实也不怎么费事,这不好几十文钱么,谁跟钱过不去啊?管人家做什么呢,人还给画得清清楚楚的,省事得很。”
“诶,小庆,你刚纸上给她写了啥?你小子不错嘛,还能写那么多字呢?”
“哪里,我会的不多……我就写的,四个木头三十六个钱,“钱”字我也不会写,画了下。我就学了一年的字,学了的也都忘差不多了。”
“哈哈~也算机灵,没事,在咱店里,你就是头一份的。”
老早瞧中的锅,直径三十厘米左右的大小,日常炒菜刚好。贵是真的贵,但也真的要买。
冯时夏经过一番辛苦的还价,终于让老板松口给320铜币卖了。比划了一下自己想要的深锅,老板表示能做,因为要薄很多,100铜币搞定了。
想想又加做了一个能和小锅配的蒸盘,再算上锅盖,最后一共是480文,零头都被她还掉了。
冯时夏数了钱看老板拿出一本本子和笔,表示果然做大生意的就是不太一样,正准备伸手接收据,结果老板没有动手写,却同样也伸手看着她。
四目相对,看着对方的身板和不苟言笑的脸色,看起来是个狠角色还是不好惹的那种。
冯时夏把钱先递了过去,想了想又补齐了全额。
可对方并没有收手,还是摊手看着她。
“夏夏的亮晶晶都给你了,伯伯,你还要吗?”于元对冯时夏给出的那一大把银币十分不舍。
郭横瞅了一眼前头的小崽子,朝女子掏出自己的身份符示意了下。
冯时夏有点懵,啥意思?
等看到对方又指指本子的时候,她突然大悟,要登记?
登记什么?那木头样的牌牌是什么?
和小家伙钥匙上那个有点像啊,身份证?
原身虽然看起来是年纪比较轻,也不至于那么像未成年吧,难道看起来真那么小吗?
不,不对呀,买个锅而已,为啥要看成年未成年,这又不是买烟啥的。
那到底为啥?
可关键,她的身份证给丢了啊……
这就买不了了?
应该不是看年龄吧,好像以前是有听说古代盐铁买卖有过管制的,所以——
小家伙的应该也行吧,只要是个有效身份证应该就可以了吧,他们一起的,谁还能说非要她的不成,就当自己落下了呗。
冯时夏废了一番工夫从小家伙脖子上取下钥匙,递过那块木牌给人看。
郭横见着女子的动作,心想,这不仅是个哑吧,莫不是还是个傻子吧?
第396章 社会的毒打
愁人……没接受过社会的毒打就是这般。
这种甲鱼,就算她那时代有养殖的都价格不低,最便宜都得好几十一斤,养殖年限长的更是要一两百元一斤。
纯野生还这般大的起码得要好几百元一斤吧。更别说这儿可能都没有养殖这个的,抓到这么一只可不容易,她身上的钱全付了恐怕也买不起。
如果这儿的人一样吃这玩意儿的话。
冯时夏干脆不插手了,打算看看之后会怎么样。
“伯伯,这是几个钱?”于元退了半步指着地上爬来爬去和汤碗差不多大的怪东西帮着问价,虽然丑,可是谁让豆子喜欢呢。
“200文一斤,这只得有3斤多,要的话600文拿走。”
摊主本不想回应,可看俩个戴花的娃子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且他们身边那个女子,看肤色和打扮家里应是不算差的,许是能出得起这个钱的。
他也是运气去河边洗篓子碰到这东西在晒太阳,看着稀奇才想法子抓住了,后来听村里老人说这个恐怕值不少钱,简直高兴坏了。
如果能靠这个得笔钱,今年应该能勉强混个肚饱了。
结果到了县城在这里蹲了半天了,中饭都没吃,来看稀奇的人是不少,但就是没个正经要买的。
而这儿也没跟他卖一样东西的,他连价格都不知怎么喊,之前大着胆子按老人说的500文一斤,问价的人都不吭声了。
他都怀疑这东西只是长得稀奇,其实没啥用,所以可能并不那么值钱了,干脆再降了一半多的价。如果再等两个时还卖不出去,他就只能按肉价卖了,都不知道这东西吃起来如何,但总归是肉,能卖上几个钱吧。
一斤肉也能换十斤米了。
“阿元,200是多少?600是多少?”小豆子跟小伙伴求证。
“嗯……好多的……”于元思考了下,很习惯地按给冯时夏比划的那样,比划了两个手指头来,后来又比划了六个手指头,“这么多。”
“啊,我只有4个了,你先借我吧,回家我就把钱钱还你。”小豆子将手里的钱数了2遍,让阿元陪着数的,还是不够“6”。
于元有点懵懵地掏出自己的钱袋,数了两个放进去,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的,6个和600个应该是不一样的啊……
“伯伯,给你哦,你把它给我放进我的篓子里吧,我抱不起来。”
小豆子兴高采烈地将钱塞到摊主的手心里,试着抱了下那甲鱼,但是它有点重,还乱动,又滑手。干脆将自己的篓子和阿元一样背在胸前,挺了挺身子,示意对方帮帮忙。
“600文可不是6文钱,”摊主捏着手里的6文钱,哭笑不得,真的只能卖这个价的话,他不如自己带回去吃了,还能让家里都吃一回肉呢。
将钱还了回去又朝冯时夏问道:“大妹子要不要?这个我之前都卖500文一斤的,要不是天晚了,我也不会卖这个价的。我看你家娃子喜欢得很,你买回去给娃子逗个乐也行啊,和你家狗子也能做个伴。”
话虽这样说了,摊主还是有几分心虚的,谁家宠娃子的能花几百文买个这样慢吞吞的东西回去啊,还不知道能活几天呢。更别说什么给狗子做伴的话了。
可不这样说,他这个怪鱼今儿可能是真的卖不出了。
“我看行,哑娘子再养个团鱼也不稀奇了。”
“哑娘子,你就给你家娃子买了吧,卖3斤糕也就回来了。”
“到时候也带到县城来遛一遛,可惜团鱼应该不用跟狗子似的去茅房了。”
“哈哈哈~”
“你们说这半天,欺负人听不到啊?!”
“可不就是听不到么……嗯,好了好了,逗个笑么,大伙也没啥恶意。”
摊主没想到眼前看起来这么齐整的一个人居然是又聋又哑的,讪讪地摸摸鼻子,叹了口气,这次又没戏了。
不过,听大家的闲话,这女子好似在县城还蛮有名气的。
“夏夏,我的钱钱在家里,没带那么多的。你先给我买,好不好?”小豆子也跟着向冯时夏求援。
冯时夏估摸着小家伙比划的价格,6000铜币?还是600铜币?600好像不太可能吧,这么便宜?
可就算是600铜币,她现在也不可能花这么多钱来买一个甲鱼,虽然是物有所值的,但这根本不在她现在的消费能力之内啊。
“你喊的价这般贵,谁买得起呢?这鱼壳大,肉肯定都没两斤,收拾起来又费劲的很,味道恐怕还不如猪肉呢。我看这也半下午了,冲你这东西稀奇,200文卖不卖?卖的话你也可以早点家去了。”人群里一男子这时出声了,并且直接就摸出4枚银币来表示马上就可以带走。
“200文?团鱼不止这个价吧?”
“不好抓,确实不止这个价。但这两年也没有其他卖的,价格说不好。”
“可那人说得也没错啊,一般人家谁花这么多钱买这个?就算花得起200文,要是我,宁愿去称五斤猪肉。”
摊主闻言有点高兴又有点犹豫,总算不至于按肉价卖了,可有人又说不止这个价,真的就这样卖了么?
他没有马上答应,带点希冀地看着哑娘子,希望她能买。毕竟听大伙说,600文这个哑娘子是能买得起的,何况她家娃子又喜欢得紧。
就算还点价也可以。
“夏夏——”见有人要跟他争,小豆子着急了,忙拉扯着冯时夏的袖子。
奈何,冯时夏耸耸肩摊手表示很遗憾。人有时候就得清醒点,摆正自己当下的位置。如果不是绝对必须的,要付出不太能承受的代价来支撑自己所谓的喜欢时,该舍弃就要果断舍弃。
被拒绝了,小豆子有点伤心,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感觉很委屈。
于元见状忙出声安慰:“600肯定是好多钱钱的,夏夏也没有那么多来换的。等以后有不要这么多的,我们再换一个好不好?”
“那个伯伯说200,200是不是少点的?200个钱我们也不能换吗?”小豆子指向刚刚要买的人。
“呀,小娃娃,那可不行。200文可是我先出的价,可轮不到你。”出价的男子向前逼近一步,大声冲小豆子厉声反驳。
第397章 那个自己
冯时夏皱皱眉,忙过去挡住男子对倆孩子摆出的凶煞脸。
“2”?他手里是200铜币?
这也太便宜了吧?!
200铜币的话她倒真不是不能买的,就算加点她也能出。可是,这算什么?
人家要价600还是6000来的?200铜币是不是还得太过分了些?
或者说,还有点乘人之危吧,欺负人家不懂行?
这甲鱼再怎么也不至于卖这么点价吧?不说它本身味道鲜美,还是滋补之物,更是可以入药的。
看穿着,这摊主家境也挺贫寒的,就卖的这一样东西,他也明显没有做买卖的经验,拘束、焦急、犹豫,任何心思都一览无余,一看就不是专门的生意人。
而且对县城可能也不熟悉,这东西明显去菜市街找个地方摆摊更好卖,要是碰上早上那几波花得起钱的,可能早就卖出去了。
两三百铜币是真的很划算,可冯时夏还是不能劝服自己做出跟男子一样的行为,想想自己当时特别缺钱的时候,卖不出那些难得可能有点价值的菇的时候,应该是和这摊主现在差不多的心情吧。
她不是非缺这只甲鱼不可,可是摊主很可能正等着这只甲鱼能多卖点钱来支撑以后的生活。
她从包里拿出纸笔,笔头沾湿点水,拉着俩孩子走到男子身边,给他画了张简易的县城地图,并且标明了从这儿到医馆的路线,又好好“解释”了一番。
老大夫的医馆既然能收她的菇,想必这个甲鱼也是能收的,价格肯定更公道。就算医馆用不上,那里来来往往的大户多了去了,没准就能卖出高价。
当然这些她也不能打包票一定能卖出去或者价格会卖得比这高,毕竟她没有考察过这儿的水产市场,不知这里的人爱不爱吃甲鱼。但看这男子200铜币很愿意出钱买,想来是成功几率很大的。
装的那副嫌弃的样子不就是想压价多占点便宜么?真嫌弃,谁会把这么多钱往自己不喜欢的地方扔?
当然,她只是站在她的立场给对方提个醒,给个建议,就算摊主不信她,最后没照她说的做,她也不强求。
她尽力而为帮了忙,问心无愧就好。
“这是去尹伯伯和小艽哥哥那里的路。我们刚刚从这里到这里再到这里……都走了啊。”于元一下子就明白了。
“我看看,”小豆子踮脚也要瞧,他刚刚被男子一吓,现在已经不再纠结买不买甲鱼的问题了,还是听夏夏的话比较好,夏夏一直都对他好的,会保护他,“是吗?是看病的那里吗?我怎么不记得?”
“哟,这是去万寿医馆的路?”
“哑娘子真跟万寿医馆……”
“兄弟,我看你就听哑娘子的。她跟秦医师可是有交情的,现在介绍你去,保管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你可是撞大运了,哑娘子能给你搭线,你就去呗,肯定不会比200文低了。”
“医馆能要这东西?”
“可能秦医师爱吃呢?那些上头人的喜好咱怎么猜得到?”
“就是,这东西不也就那些有钱的才能买得起了?我听我爷说过这团鱼,确实是个稀罕的,真不止200文。卖这价,要是我有,我就舍不得。”
众人的叽叽喳喳让摊主的脸色变了又变,眼神里终归是燃起些希望了。
“你可别听他们这些见都没见过的瞎说,也就我愿意给你这个价了。那些有钱人什么样的吃不着?嘴能不刁?会买这怪模样的东西吃?可拉倒吧!别过去惹了人不快,摊上事,做了赔本买卖不说,贴上自己就后悔也来不及了,你可好好想想吧。”男子瞪了多管闲事的冯时夏和周围人一眼,带点嘲弄的口吻道。
摊主被男子这么一说,刚刚的那点意动又被压了下来,他真是不知该怎么办了。
万一到了那边没人买,不就卖不出去了吗?还有,确实,有钱人谁知是什么脾气,要真——
“你这说得,不就是人家啥样都吃过了,猪牛羊肉都吃腻味了,才正想吃这些稀罕的吗?”
“是呢,你怕啥?大白天的,卖个东西还能被人当街打了不成?县会大堂就在旁边呢,要是真有人搞事,你就去报官呗。”
“对啊,就算你今儿到医馆那边卖不出去,你明儿再来呗,去隔壁菜市卖,那儿专卖菜肉这些的。就这里,哑娘子给你画的咱这条街挨着,你往咱身后穿过去就是。”
“我觉着肯定能卖出去的,哑娘子都给你搭线指路了,只要你去,医馆肯定买你的。你是不知道,哑娘子在县城做买卖厉害着呢,认识的人又多,一个比一个厉害,你知道不?”
围观的人本来也就看看热闹,不想多掺和什么,可这下被男子目中无人的态度都给气着了,一个个不管是真好心还是别有用意,都不想他得逞。
冯时夏看大伙讨论得热闹,她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便将纸片塞给摊主,给倆孩子把钱收好就带着人离开了。
摊主见奇奇怪怪地戴着满头花一大两小消失在视野里,越想越觉得周边人说得很有道理,自己应该去这个医馆试试。
他跟这哑娘子从来不认识,又没有什么龃龉,对方怎会凭白害他?而且听了这么多,这哑娘子的人品和能耐肯定都还不错,不然大伙也不会这么信服她。
对出价的男子歉意地笑笑,汉子重新绑起这个听说叫“团鱼”的家伙,背好篓子便按纸上画的往万寿医馆一路打听过去了。
小豆子和阿元依旧拉着冯时夏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却再也没说过一句要换什么东西的话了,也没再掏过自己的钱袋。
果不其然,倆孩子又在美甲摊好奇地逗留了好一会儿,甚至试图怂恿她也去涂一涂那艳红的不知啥做的染料。
结局当然是俩人又被她一把夹走了。
她还看到一个剃头修面的摊子,但是只为男***,来剃头的只有小孩子,大人都是修面。
原来这里是有理发这个行业的,只是她想找发型师剪头发这件事是行不通的了。
可大多数人的头发也没有特别长,这样看来,应该都是自个儿在家里剪的。嗯,这对她太不友好了,没别人帮忙想自己靠那个近视300度般的铜镜剪条靠谱的直线出来都难。
算了,还是先不自我摧残了,实在受不了了再说。
第398章 花光它!
对于“肚仔”没再提起那甲鱼,冯时夏着实松了口气。本还担心他被打击到会很难过或者生气很久的,还好这孩子自我排解的能力强,不太放在心上。
“呀,江澄!”小豆子指着刚刚人群里晃过的一个面孔道。
冯时夏和于元却早就习惯他咋咋呼呼了,头都没回。之前“肚仔”还说看见赶车小哥了呢,现在看来就是眼神不好。
她和小家伙来这么多次,都没见过村里的任何一个其他孩子呢。哪就这么巧,今天偏在县城看见“学委”了?
再说了,县城今天这么多人,就算那孩子真来了,想要遇到可不是容易的事。
这边俩人没搭理继续拉着小豆子往前走,那方听着声音回头的江澄却是瞪大了眼,虽然只是背影,他却能一眼认出阿元背的袋子还有头上戴的花环。
刚刚好像是李金豆的声音?他也来城里了?带着他们的是夏夏?
他们出村了?!
“咋了?”江学亭看着停住的儿子好奇地跟着回头看。
“我看到夏……嗯,”下意识要回话的江澄马上就将自己爹拉着往前走,“没啥,我看错了。这里人好多啊,一点都不好玩儿了,我们快走吧。”
得赶紧离开这里,要是被爹发现夏夏就糟糕了,而且阿元和李金豆都跟着出来了。
他们怎么能真的跟着夏夏出来呢?
虽然夏夏现在看起来是个好人,可是还是要等久一点吧。
不过,唉,二毛好像说过,他们已经不止一次出来了……
原来他们都是来的城里啊,难怪他在乡里都没碰到过。
“唉呀,大娘,不好意思。”差点踩了人脚的江学亭忙跟人赔礼。
“你看着点路啊,想什么呢?”胡氏扯了一把男人的袖子。
“不是,”江学亭把儿子往两人中间带一些,才解释道,“我在想上午我们听到的那个哑娘子会不会就是上回我碰上那个?刚我好像又听到有人在说,带小娃娃,感觉蛮像的。”
“是的话,怎么——样?”胡氏忍不住接着问了句。
江学亭一想,是啊,是的话又怎么样呢?他又不认识人家,只是:“那天看他们母子还挺可怜的,如果她真是那个哑娘子,有本事在县城做起买卖的话,就还挺好的。”
胡氏脸一红,点点头道:“嗯,不过不管这个哑娘子是谁,能有这份能耐真的挺让人佩服的。”
江澄看看自己爹又看看自己娘,觉得有一肚子的话只能憋在自己肚子里的感觉实在难受极了。
冯时夏先去米粮店称了碎米、暗黄米、高粱、绿豆、黄豆、糯米、玉米各3斤,外加自己带来的那些去磨粉,光加工费就给了11铜币。怕到时混了弄不清,还特意先在袋子上夹了纸条标记。
返回去接着屯粮食,心里憋着一股子气,恨不得把在铁器铺没花的钱都给花了。要不是她还不确定自己能留多久,她刚刚很可能就直接买个磨回去了。
可毕竟如果她很快或者很突然要离开的话,磨这东西小家伙自己在家也用不上,多屯粮食,到时候都留下来,她也能放心些。
碎白米、白面各称了20斤,次一等米面和花生各10斤,6铜币一斤的白米她也称了两斤。白糖、盐、芝麻、赤豆各5斤,想起麦芽糖的事,她又突发奇想称了1斤麦子,准备试下自己熬麦芽糖。
醋和酱油没了,粮店正好有,她也懒得再去外边跑了,味儿差点就差点,她嘴也没那么刁。直接白醋、陈醋和酱油各打了一斤的,结果光这三样,就差不多100铜币了。
最近还要做的事,腌咸鸭蛋和实验肥皂,这两样她准备用点替代品,粗盐买了1斤,8铜币。几乎把老板柜台上的坛子都掀遍了,才找到熟悉的植物油,经过老板的说明,豆油是15铜币1斤,菜籽油18铜币1斤,芝麻油40铜币1斤,还有一种和麻油味道比较像的,老板说不要用来吃,也是15铜币一斤。
冯时夏衡量了一会,豆油称了5斤,其他三种和灯油都是1斤,反正大多数实验剩的都能食用或者做灯油,也不浪费。
张云春近乎机械地帮冯时夏称量着各种她要的东西,他在县城开铺子也有些年头的,前两回他还只觉得哑娘子确实花钱舍得,今日这么一看,几乎是花钱大户。
听说上午有位少爷赏了银子,看来肯定是不少了,毕竟哑娘子几乎把他铺子里的各种东西都买遍了。
要不是大多数都是一两斤的,他简直要怀疑哑娘子其实是要从他这拿货另外去开铺子了。
冯时夏采买的多,早就一笔笔记录了,等最后一核算,自己也懵了,988铜币,还没算所有包装费。
她这一下子就花了刚刚没花出去的两倍,这架势是要把包里的钱都给花完了啊?
突然觉得脑子有点疼,之前还说的要好好攒钱呢,虽然车买不上了、锅也买不上了、石磨暂时也不用买,但多留些钱在身上不香吗?
万一出个啥事?
可,已经全都包好了,扶扶额,一脸忧伤地比划了总数和自己想还的价格给老板看,希望看在她买这么多的份上打个九折,900铜币吧。
张云春在冯时夏边买时就一边算上的,最后看对方寥寥几笔就把价格一说,居然跟自己的账目完全对得上,他都有点汗颜。
幸好哑娘子自己也给了个数目,而且刚好就和他这一遍的一样。不然换个别的客人,不说他自己不放心,肯定要重新算一遍给客人看,到时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了。
估计没得半个时是不行的,实在是哑娘子买得太多、太繁杂了。
现在可省了他不少事。
再一次,他被哑娘子的算数能力征服了。
但900文?
俩人一番你来我往,最后敲定了920文,所有的米袋和瓶罐都算在内。
光哑娘子这一份的入账都顶得上平素好几天的了,果然哑娘子不会让他失望,对方的买卖做得越好,他这边也跟着越好。
但是这么多东西,她要怎么拿啊?
张云春往门外看看,也没瞧着有什么车等着的。要是一个大男人百来斤的东西,好好收拾一番随便也就背回去了,可哑娘子一看就没啥力气,带着俩孩子不说还有俩狗子,哪像还能拿东西的样子啊?
第399章 干啥?干啥?!
冯时夏先去米粮店称了碎米、暗黄米、高粱、绿豆、黄豆、糯米、玉米各3斤,外加自己带来的那些去磨粉,光加工费就给了11铜币。怕到时混了弄不清,还特意先在袋子上夹了纸条标记。
返回去接着屯粮食,心里憋着一股子气,恨不得把在铁器铺没花的钱都给花了。要不是她还不确定自己能留多久,她刚刚很可能就直接买个磨回去了。
可毕竟如果她很快或者很突然要离开的话,磨这东西小家伙自己在家也用不上,多屯粮食,到时候都留下来,她也能放心些。
碎白米、白面各称了20斤,次一等米面和花生各10斤,6铜币一斤的白米她也称了两斤。白糖、盐、芝麻、赤豆各5斤,想起麦芽糖的事,她又突发奇想称了1斤麦子,准备试下自己熬麦芽糖。
醋和酱油没了,粮店正好有,她也懒得再去外边跑了,味儿差点就差点,她嘴也没那么刁。直接白醋、陈醋和酱油各打了一斤的,结果光这三样,就差不多100铜币了。
最近还要做的事,腌咸鸭蛋和实验肥皂,这两样她准备用点替代品,粗盐买了1斤,8铜币。几乎把老板柜台上的坛子都掀遍了,才找到熟悉的植物油,经过老板的说明,豆油是15铜币1斤,菜籽油18铜币1斤,芝麻油40铜币1斤,还有一种和麻油味道比较像的,老板说不要用来吃,也是15铜币一斤。
冯时夏衡量了一会,豆油称了5斤,其他三种和灯油都是1斤,反正大多数实验剩的都能食用或者做灯油,也不浪费。
张云春近乎机械地帮冯时夏称量着各种她要的东西,他在县城开铺子也有些年头的,前两回他还只觉得哑娘子确实花钱舍得,今日这么一看,几乎是花钱大户。
听说上午有位少爷赏了银子,看来肯定是不少了,毕竟哑娘子几乎把他铺子里的各种东西都买遍了。
要不是大多数都是一两斤的,他简直要怀疑哑娘子其实是要从他这拿货另外去开铺子了。
冯时夏采买的多,早就一笔笔记录了,等最后一核算,自己也懵了,988铜币,还没算所有包装费。
她这一下子就花了刚刚没花出去的两倍,这架势是要把包里的钱都给花完了啊?
突然觉得脑子有点疼,之前还说的要好好攒钱呢,虽然车买不上了、锅也买不上了、石磨暂时也不用买,但多留些钱在身上不香吗?
万一出个啥事?
可,已经全都包好了,扶扶额,一脸忧伤地比划了总数和自己想还的价格给老板看,希望看在她买这么多的份上打个九折,900铜币吧。
张云春在冯时夏边买时就一边算上的,最后看对方寥寥几笔就把价格一说,居然跟自己的账目完全对得上,他都有点汗颜。
幸好哑娘子自己也给了个数目,而且刚好就和他这一遍的一样。不然换个别的客人,不说他自己不放心,肯定要重新算一遍给客人看,到时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了。
估计没得半个时是不行的,实在是哑娘子买得太多、太繁杂了。
现在可省了他不少事。
再一次,他被哑娘子的算数能力征服了。
但900文?
俩人一番你来我往,最后敲定了920文,所有的米袋和瓶罐都算在内。
光哑娘子这一份的入账都顶得上平素好几天的了,果然哑娘子不会让他失望,对方的买卖做得越好,他这边也跟着越好。
但是这么多东西,她要怎么拿啊?张云春往门外看看,也没瞧着有什么车等着的。要是一个大男人百来斤的东西,好好收拾一番随便也就背回去了,可哑娘子一看就没啥力气,带着俩孩子不说还有俩狗子,哪像还能拿东西的样子啊?
冯时夏被老板盯了一圈,见对方突然又去了门外仔细搜寻了一圈,回来又指指一大堆的东西面带疑惑。
啊,是呢,东西太多了啊,她这么些估计得要跑三四趟才能行了,深吸一口气,她打算自己先把好拿的米先提两袋过去,等会把狗子放屠户小哥那看一会,再专门回来背东西。
于元和小豆子见他们还有这么多要拿的,都也纷纷抱上自己能拿得动的纸包和罐子。
张云春见人像是打算一趟趟搬,估摸着是有别的法子的,或者车不在这里而已。那这样的话——
“你在这等等吧,我去叫我大哥赶车来,帮你送一趟,免得你这一次次不知道要搬到啥时候了。”
潦草比划了下就走开去寻人了,哑娘子的人品他还是很放心的。
冯时夏没太听清,她愣愣地看向小家伙。
“夏夏,伯伯说,伯伯说要去找车来送我们的。”于元忙帮着解释。
“[车]?”冯时夏有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理解正确了。
“阿亮哥哥那样的车,”小豆子补充着强调了一遍,“车啊,我们坐了好多回的那个。有车就不用走路了。”
冯时夏这下确定自己没听错了,那这更好了,出几铜币把这些东西都一气搬过去也省时省力。
等待的时候她干脆把自己的货物都搬到门外,免得到时候车来了还要花时间进屋搬一趟。
差不多搬好的时候,瘦老板回来了,可是却是一个人空手回来的,既没赶着车,后头也没跟着有车。
“唉呀,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转悠了一大圈,都没找着人。今日来县城的人实在太多了,刚还想另外给你找一个,可其他的空车也没瞧见有,”张云春搓搓手,有点窘迫,“要不这样吧,你要送哪里去,你跟我说,不远的话,干脆我帮你背过去?你带着娃子就在这儿帮我看会铺子吧。”
“去阿诚哥哥那里。”于元听懂了话,很机灵地就回复了。
张云春一下子还真想不起什么叫阿诚的:“阿诚哥哥?他有车?他在哪条街上等你们啊?”
“阿诚哥哥没有车,他有狗,叫大黄。”豆子插嘴道。
“没有车?没有车那他是要跟你们一道回去的吗?他帮你们拿东西?”张云春糊涂了。
“不,不是的,阿亮哥哥跟我们一起回去的。阿诚哥哥是在那里,那里,就是这里过去的那里,换肉肉的。”于元一通费力的解释。
“阿亮哥哥?换肉?”张云春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第400章 意外收获
但,不管哪种,只要不是抢劫就好。
至于扛包,找谁不是找?主动找上门来的还给她省不少事,反正现在也没有车可以用。之前她根本没想到这一块,完全忘了这时代是有脚夫这个职业的。
虽然他们的人品可能无法保证,但现在她也不确定对方坏到什么程度,是不是干过杀人放火或者别的丧良心的事。如今这些人愿意正经干活赚钱,从圣母的角度来说,她应该要给对方这样的机会。
另一方面,俗话说得好,“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和这些个人,能保持距离做到井水不犯河水自然是最好。但人家现在主动找上门来,还是得给两分面子,不然谁知道他们心眼有多小,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
要是跟上回那样,就算他们明着不做什么过分惹眼的坏事,只守在她摊位前当门神,就能把她所有的客人都吓跑了。
点头,只能点头……
但是,价格一定要提前说好,不然到地方了再被敲竹杠,她可就说不清了。现在这儿至少有个证人,好像也都认识这群人,就不用担心对方耍诈了。且,真要有什么意外,她还有最后这重保障。
她掏出自己能出的跑腿费跟几人“商量”。
“5文钱?这,哑娘子你这……咳……也就百斤的东西。”张云春见冯时夏还掏了钱出来,更是心里对她高看一眼。可5文?这也太不懂行了。忙跟人眨眨眼暗示。
“是啊,哑娘子,我们是顺便给你送,不是来找活的,不用钱。”麻子脸也颇为意外,愣了会才摆摆手。
专门送趟货,而且还是重物,他们也没有准备其他什么运送工具,看着是得靠人力扛的,挣的幸苦钱。若不是刚刚一下子花出去太多了,冯时夏是不太好意思只给5铜币的,起码也得10个铜币吧。
不要钱?
不要钱她是不会让无关之人来送的。更何况是他们几个?更不敢了。
场面有点僵持。
“菜市街谁不知道,哑娘子一向就是个极大方的,从来不小气。今日又在那位少爷那儿赚了不老少,5文钱现在对她来说可是小意思了,虽然咱是顺路帮忙,但人现在高兴着呢,就乐意给。”矮个子朝身边两人使了个颜色,“我看,麻子,咱就别扫哑娘子的兴一个劲儿推辞了。兴许,送到了地方哑娘子更高兴了,也打赏咱哥几个一顿酒饭啥的,咱就当沾光了呗。”
“就是,麻子,咱可得听哑娘子的。她乐意怎么办,咱就怎么办。又是不咱自个儿要的,人硬塞来的钱你还不要?你是傻了吧?”三人组一直没吭声的那位也主动接话道。
“那……行吧。”一直谨记着大头话的麻子脸,想想就算收下这钱确实也没违背大头说的意思,便点点头同意了。
冯时夏见状,便让人等等,自己去对面先取了加工好的七八袋粉回来。
加到一起,东西更显零乱,虽然是三个男性,但并不好拿。
张云春见两方勉强达成一致了,压下心底那一点子的不安,让几人先等等,回库房拿了3个箩筐出来,一一都给装好了。
“这下你们就好搬了,送完再给我带回来便是。记得一定给我带回来啊,别偷摸给我带回屋或者扔哪啊,不然我连夜就找街管队的人上门的啊。”
冯时夏感激地冲老板笑笑,带着两孩子准备先行领路了。
“这是我之前在郡城进的两种米,一直没怎么卖动,之前晒了回就收在库房忘摆出来了。我看你各种米都买了些,可能是有什么特别的用处?或者要做别的什么吃食?这两包你拿回去,看能不能用得上吧?”张云春将提在手里的两斤米递给冯时夏,心里也有点不得劲。
照道理人家在他这花了这么多钱,给送个货那是理所应当的事,谁知偏巧就弄成这样了?他能看出刚开始冯时夏对麻子几人的出现挺不乐意,甚至有点惊吓的。
虽然他觉得这几人应该能有个眼色不会闹事,但毕竟他们是常年在街面瞎混的,谁敢保证就一定靠谱?
冯时夏倒没想到老板还拎了两纸包给她,一通话她就听懂了个“米”字,这是因为她米买得多给的赠品?还是里头就是米呢?
不管怎么样,额外收获,这粮店确实是值得长期合作下去的。她冲老板点点头便往菜市街去了。
“鸡头,你干啥?”麻子脸撞撞身边正偷摸着从箩筐里拿一个瓷瓶往怀里揣的男子。
“嘘,这是香油!你可不知道,我这一箩筐尽是些好货。这十来个瓶里都是油呢,啧啧,买这么多,咱拿一个,保管她也不知道。诶,你不是说你家小的想吃糖吗?这里头那包最大的就是糖,我刚刚摸到边上一点糖粒子尝了。准准的。咱俩慢点,你倒点揣回去,顺便也给我倒些。这一包起码得有好几斤呢,她更弄不清的。”叫鸡头的男子放慢脚步,小声地跟麻子脸咬着耳朵。
“你疯啦?!大头都让咱别惹她的,你忘记了?赶紧把香油放回去,那一瓶得几十文呢,人算数那么好,怎会连自己买的啥都不记得?就咱几个碰了东西,到时一准找回来。你想进大牢啊?”麻子脸不认同地皱了眉。
“欸,你这个人,行吧,行吧,”窄瘦脸的男子嘴一撅,显得更凸出了,慢吞吞将油放了回去,又扭头,“那白糖她指定发现不了,咱也不多拿,我们一人拿四五两的。”
麻子脸见没劝住,只得指出现实操作的困难:“咱也没个东西装啊,直接揣衣里没到边就得漏光啰。打住,别说从这里头撕张油纸的话,你真当人傻子呢?”
凸嘴男重重呼出一口浊气,懒洋洋指指前头的于元和小豆子道:“确实,要是我俩有哑娘子家娃子那种背身上的袋子的话,就都好办了。”
“是个好东西,”麻子脸看了一眼也跟着道,片刻后又叮嘱,“大头说的,你可千万要记在心里,不要乱来啊,真的。不然哪天城卫队找上门来了,我们都救不了你。更别说秦医师和齐船主他们了。”
“知道了,就是看着这么老多好东西,咱啥都得不着,心里不舒坦。”凸嘴男拍拍箩筐,大步往前赶上已经离得有点远的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