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讨债的又找上门来了
“对啊。”
郑秋天听到儿子的话，顿时来劲了，两眼那叫一个亮啊。
“当家的，你现在就去说吧，咱们两家把亲事给定下来得了，这样族长不得给咱家聘礼嘛，到时候……”
“你给我闭嘴！”
不等郑秋天说完，石天宝就一声怒吼。
“什么亲事？白日做梦呢？族长家那两个孙子马上就要去郡里了，明年得去赶考，他现在恨不得从别人家榨出点银子来了，哪来的聘礼，这门亲事算是黄了。”
他们以为，那天石术为什么听他几句哄，就巴巴地跑去石暖风家了，还不是想弄点银子？
可是银子没弄到，倒是受了一肚子气，这气啊，以后都得撒在他们一家子的头上，因为人家斗不到石暖风这个有钱的啊。
而他们家呢，摊上那么这儿子，该怎么过？
“不可能吧？爹，咱家兰儿和华千的亲事，那可是一早就定下来的，他还能悔婚了不成？”石连根问道。
“他就悔了，你想咋样？没凭没据的你能咋样？还有，你当石术他傻吗，就咱家现在这样，他能让自己的孙子往火坑里跳啊！”
石天宝猩红着双眼瞪着自己的儿子，摊上一个赌棍岳父，石华千还能有将来吗，石术能让外人毁了他孙子的一辈子？
当然是不可能的。
“你就作吧，看你能作到什么时候！”
房间里，石兰咬着牙，听着院子里的大吼大叫，整个身子周围都环绕着恨意，心里真恨不得把这个家给一把火烧了得了。
本来好好的亲事，只要奶奶和爹忍一下，别把刘香菊的事情做的那么绝，就可以定下来了。
可偏偏他们把事做绝了，跟石暖风断了关系交了恶。
现在倒好，又欠了一大笔的赌债，得让她没日没夜地熬瞎眼睛刺绣还债，这样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啊，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都十六了，连个上门提亲的都没有，随处一打听媒婆都能被吓跑了去。
没了刘香菊后，她得照顾两个妹妹，得洗衣做饭打扫，更得刺绣还债，现在还想拿她的亲事来说事？
悲哀地放下手上的绣架，将双手伸到自己的眼前，那满手的血窟窿看着她心都疼了。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得一天天的熬下去？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她能从这个家里脱离出去，让她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愿意。
正当她想着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一声踹门的声音。
她心头一惊，赶忙将坑上的刺绣往怀里一抱，躲到柜子里头去了，她知道，是那些讨债的又找上门来了。
“哎哟，莫老大，您怎么来了。”
石连根见到院门被踹本来想跑的，却被及时冲进来的一个汉子从背后提拎了起来，他只能陪笑着看着领头的那个男人。
而郑秋天，早就被吓得躲到一旁去了，石天宝手中的斧子也是吓的掉了，整个人都愣住了。
“爷不来，难道你还能把银子送上门不成？”
莫老大伸手一把抓住石连根的下巴，将一张纸递到了他的眼前。
第197章 保命要紧
“石连根，咱们可是说好的，今天是最后的期限了，今天要是还不上银子，你那闺女可是归爷了，咱们县里百花楼的妈妈可是等着看姑娘呢。”
闻言，躲在柜子里的石兰倒抽一口冷气，她没听爹说起过这事儿啊，竟然还把她给押出去了，这是想将她给逼上绝路啊。
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从柜子里慢慢地爬了起来，推开后面的窗户，紧张地回头看了看后，颤抖着身子跳了出去。
这个时候要是再不逃，只能等着被抓走啊，什么爹啊，爷爷奶奶的，她一个都不想顾了，就想逃出去再也不回来了。
“别啊，别，莫老大，您再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保证把银子还上。”石连根壮着胆子说道。
他的女儿可是他的命根子，不是说他有多宝贝，而是石兰本身就是个标致的姑娘，要是真到了得卖掉的地步，他也得自己去卖个好价钱啊。
“你的保证爷可不信，给爷找，把石兰那丫头找出来。”莫老大对着身边的兄弟得一吼。
几个壮实的汉子立马冲了过去，一间间屋地翻找了起来，却是什么都没找到，只拎出来两个只会哭的小丫头，石惠和石凤。
另一个房间里，一个汉子冲了出来。
“老大，那丫头翻窗户跑了。”他指着房间里，他说道。
“什么？！”
莫老大听到他的话，大怒，一把拎起石连根的衣领。
“石连根你个王八糕子，敢跟爷耍阴的，爷现在你跺了你，再把你那个女儿抓到百花楼去！”
说着，将石连根往地上一丢，对着身边的兄弟使了个眼色，那汉子立即走上前来，拿着手里的刀子，就要对着石连根砍下去了。
“不要啊。”
郑秋天见自己的儿子就要被砍死了，也顾不得害怕，扑了上来。
“莫老大，求你再给次机会，别杀我儿子，别杀我儿子啊。”她一把抱住了莫老大的腿，哭喊着说道。
“去，滚开！”
莫老大一脚将郑秋天踢了开去，满脸的嫌弃。
“爷给他机会，谁给爷机会啊，难道爷的银子就是大风刮来的？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交出石兰，要么爷将石连根跺碎了喂狗！自己选一个吧。”
“交，交，莫老大，我一定将兰儿那丫头找到，亲自给您……”
‘啪！’
石连根没骨气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石天宝一个巴掌给打醒了。
“畜生，你自己死还不够，还要害自己的女儿，你还是不是人啊？”
他人虽老，但也知道石兰现在是他们家唯一的希望了，要是连她都让莫老大给带走了，那就真的没指望了。
“爹，我能有啥办法啊，保命要紧，那可是我的命，您儿子的命啊。”石连根哭丧着脸说道。
他要是不交，莫老大真会把他给杀了的，这种开赌场的人是要钱不要命的，什么都能豁得出去，他一条命算得了什么啊？
“你给我闭嘴！”
石天宝对着他厉喝一声。
“呵呵，看来石老爷子是有话要说啊。”莫老大看着石天宝，笑的一脸的阴深恐怖。
第198章 能卖很多钱
“莫老大，我家儿子不懂事，您就把他带走吧，要杀要剐都随您的便，到于石兰，这个家还轮不到石连根这个不孝子做主，我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不会让您把她带走的。”
石天宝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也算是他这辈子做的最硬气，也是最对的一件事了吧。
“老爷子是想跟我硬着来喽？”莫老大轻飘飘地问了一句。
下一刻，他身后的那些兄弟，就齐唰唰地站到了石天宝的面前，吓得石天宝直接软腿了，倒退了一步。
“别，莫老大，您别这样，咱们有话好好说。”他僵硬地扯出一个微笑。
“你不是想跟爷横吗？”
莫老大一把揪起他的衣领，直接将石天宝给拎了起来。
“你当爷是被吓大的吗？要么给钱，要么交人，不然，爷让你们全家都躺在这儿，有出气没进气！”
“不，莫老大，我交，我一定交。”
石连根连滚带爬地来到莫老大的面前，抬着头看着他。
“你再给我点儿时间，真的，一天，就一天好不好？一天后我保准把银子还上。”他伸出一个手指头来，对着莫老大保证道。
“嗤。”莫老大不由地嗤笑一声。
“一天的时间，你就能找到五十两银子？那爷倒是要看看，你是去哪儿偷哪儿抢！”
“什么，五十两？”
郑秋天听到五十两银子，直接两眼一抹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莫老大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再次看向石连根。
“一天，就一天的时间，要是再拿不出银子来，爷就来拿人，兄弟们，走。”
说着，莫老大就带着兄弟们离开了。
见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石连根才重吁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石天宝也愣愣地站在那儿，身体根本就没有知觉了。
好一会儿之后，郑秋天才幽幽醒来，立马哭天抢地的嚎了起来。
“天杀的不孝东西啊，这是想要你爹娘的命啊，五十两银子，该去哪找啊，这不是要了我们的命嘛。”
泪眼婆娑地看着那两个还在哇哇大哭的小东西，她真是恨不得这两个小家伙一瞬间就长大了，她就可以把她们给卖了去还债。
“这可让我怎么活哟！”
“娘，您就别哭了，再不济让他们把兰儿带走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石连根撇了撇嘴，说道。
院子外，刚准备进家门的石兰听到石连根的话，全身一颤。
她是想跑的，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可是她跑出去后才想起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吃的喝的都没带，跑出去也是个死。
她就又回来了，躲在草堆里看着莫老大那些人离开，她才敢回来，哪知还没进门，就听到了石连根狠心准备卖女儿的话。
想起莫老大要把她卖到百花楼去，那种地方别人或许没听说过，但作为一个赌棍的女儿，她当然是知道的。
她绝对不要去那样的地方。
她立马冲进院子，对着石天宝‘噗通’地一声跪了下来。
“爷爷，求您别把兰儿卖了，兰儿做的刺绣很好的，能卖很多钱，兰儿能挣钱养这个家的，爷爷，求您了，兰儿求您了。”
第199章 一个不行，就卖两个
哀求着的同时，她对着石天宝一个一个响头嗑着，把自己的脑袋都快要嗑破了。
“现在你的刺绣还有啥用啊。”
郑秋天一把将石兰从石天宝的面前推开，哭喊着道。
命重要还是刺绣重要啊？她当然是选自己的命啊，命都没有，还能剩下什么？
“当家的，你可不能心软，要不然咱们都得没命啊。”
用一条命换那么多条命，值了，何况石兰也只是被卖了，又没丢了性命。
“兰儿啊，这个时候你可不能只顾着自己，得多想想你爹，还有你爷爷奶奶啊，我们的命可都拽在你的手里呢。”
石连根扑了上来，抓着石兰的双肩，苦口婆心地劝道。
石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亲爹，不一会儿，她傻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这是真要把我卖了啊？那我还不如一头撞在那墙上死了算了！”说着，她挣开石连根的手，作势就要往墙上撞去。
“别，别啊，兰儿，连根你快拦住她啊。”
郑秋天大叫了起来，石连根也拉得及时，石兰连墙面都没有碰着，就已经被拉了回来。
石兰在石连根的钳制下，还是使劲地挣扎着，郑秋天无奈也上前帮忙。
“够了！”
蓦地，石天宝一声怒吼，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连石惠和石凤两人的哭声都停了下来，害怕地看着石天宝。
“爷……”
“兰儿，你在这个家是待不下去了，肯定是得卖了。”不给石兰说话的机会，石天宝一双深邃的老眼就盯住了她。
“爷爷！”
石兰尖叫一声，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兰儿你也别急，爷爷听说前些日子葛大芳家的石香草就被卖给了石暖风，卖了二十五两银子呢，爷爷准备……”
“当家的，你糊涂了吧，连根欠的可是五十两呢。”石天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郑秋天给打断了。
那可还差得多呢。
“一个不行，就卖两个。”说着，石天宝将目光定在了石惠和石凤有身上。
郑秋天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两个孩子，顿时满眼都是鄙视，“那两个还是孩子呢，能卖啥啊。”
“娘，她俩更好卖，更好卖。”石连根一听，顿时来劲儿了。
……
石暖风家大门口，好多人都围了上来，看着石天宝和郑秋天一人手中抱着个娃，都跟在后面窃窃私语着。
石连根被追债的人打上门来的事情，大家都听说了，这会又听说石天宝打算将自己的孙女卖给石暖风，他们更是鄙夷不已。
身后，已经是骂身一片了。
但石天宝也顾不得那许多了，还是保命最重要。
“来了来了。”石香草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将正在剥笋壳的几个的都叫回神过来了。
“香草你这丫头慌慌张张地干啥呢，啥事来了？”许大竹问道。
难道是葛大芳又闹上门来了，这应该不可能吧，她不怕烈鱼咬她了吗？
“你娘来了？”
“不是。”
石香草咽了一口唾沫，摇着头看向石暖风。
“小姐，您把我买了的事情在村子里都传开了，这不，天宝爷抱着石惠和石凤来了。”
第200章 你挑两个买了吧
“嗯？”石暖风不明白。
见她不明白，石香草走上前几步。
“小姐，我还是从头跟您说吧，那个石连根啊，真不是个东西，在外头赌钱欠了一大笔的债呢，今天上午的时候债主找上门来要拉石兰去抵债。
他们好不容易把人给哄走了，这不想到您了，准备把石兰和石惠石凤两姐妹里的一个卖给您，替石连根把债还上。”
石暖风：“……”
特么地这帮人还真想得出来啊，把她姐的孩子当什么了？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忽然，她发觉石香草的话里有些不对劲。
“她们准备把石兰卖给我？”
“是啊。”石香草点头。
可能是石连根觉得石兰到了小姐家里头能给他带去点好处吧，跟她娘当初想的一个样儿。
“小姐，他们都到门口了。”
她指了指院子外，说道。
石暖风将竹笋丢到地上站起身。
“走，去看看，一风，你要不要去看个热闹？”她问单一风。
也真是够凑巧的，每次有人闹上门来，似乎单一风都在她家，就跟单一风专门吃饱了没事干，来看她家的好戏似的。
“说走就走啊。”单一风看了凤玄战一眼，也站起身来。
都被点到名了，他能不去嘛，倒也想看看这个石连根究竟还有多不要脸。
“暖风丫头，你快出来，叔找你有点事儿商量。”门外，石天宝对着敞开着的大门大喊道。
没办法，这个院子是石沟子村最难进的，就是大开着门也没人敢随便进去，谁让里面养着一头狮子呢。
他的话刚说完，石暖风的身影就出现在大家的眼前了，身旁还跟着单一风和石香草。
“天宝叔，郑婶，您们二位是上回的碗还没洗够吗？”石暖风不客气地问道。
对待有些人啊，太客气了反而会让他得寸进尺。
郑秋天听到她的话，顿时怒上心头，但又不敢说什么，谁让石暖风的身边站着单一风这个县令大人呢？
她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这县令大人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嘛，怎么老在石暖风的家里头转悠啊，难不成是看上石暖风了？
忽然，她眼前一亮，目光偷偷地瞥向石兰。
要是石兰被石暖风买了，那岂不是能天天见着县令大人了？要是县令大人能看上她家孙女，那她可是县令大人的亲戚了啊，到时候得多威风啊。
什么莫老大，石暖风，统统让他们去见鬼去吧。
“暖风，咱们家的事情你想必也听说了吧？叔也不跟你废话了，石兰，石惠和石凤里头你挑两个买了吧，叔可是听说了，葛大芳把女儿卖给你，可得了二十五两银子呢。”
石天宝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对着她幽幽地开口道。
单一风：“……”
就没见过求人还求的那么理所应当的，搞得好像石暖风欠他们家似的。
当然，石暖风心里清楚，石天宝之所以求得那么理所应当，就是认定了石惠和石凤是她姐姐刘香菊的女儿，她就是不收也得收。
第201章 死人的生意
“实话告诉你吧，你姐夫摊上事儿了，欠了人家五十两银子，叔也是没办法才来找你的，要是不能把银子还上，叔一家人都得被人家给弄死，你是惠儿是凤儿的小姨，不会看着她们陪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一块儿去死吧？”
见她不应声，石天宝又继续说道。
听着他的话，石暖风只是淡淡一笑，从口中吐出了五个字，“叔，您继续说。”
“你……”
石天宝气结。
最见不惯的就是石暖风那副风轻云淡还能气死人的表情，他说了那么多还不够吗，都已经拉下老脸来了，还想怎样？
“暖风啊，我们把兰儿养那么大也不容易，哪怕是卖给了你，你也得好好待她才行，以前她跟你不也亲的跟姐妹似的嘛。”
他咬了咬牙，说道。
“那个莫老大说了，要是还不出钱，他们就会把兰儿抓走，那可是得吃大苦的啊，你也不会忍心看着兰儿去受苦吧？不管怎么样，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得帮叔这个忙啊。”
听着她的话，石暖风挑眉看向单一风。
“不是说牙行里最年青漂亮的姑娘也只要花二十五两银子嘛，这个怎么需要五十两了，那个葛老大是什么身份，他这么做买卖不是得亏死了？”
她压低了声音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牙行的人做买卖呢，还是有人性的，有些买卖他们是不会做的。”单一风邪肆地目光扫向石兰，一点也没有想把声音压低的意思。
“什么意思？”石暖风问道。
“死人的生意。”单一回道。
“嘶！”
不止是围成一个圈的乡亲们，就连石暖风自己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也就是说，石兰要是真被莫老大带走了，一准就是个死字喽？可是一个小姑娘，能做什么死人的生意啊？
而石兰，在听到单一风的话时，早已吓得脸色铁青了。
她就在想，自己一个小姑娘，就算长得再漂亮还能值得上五十两银子了？原来那根本就是死路啊，她的亲爹，竟然把女儿往死路上逼啊。
“这生意怎么做？”石暖风好奇地问道。
“这笔生意呢，有些轻，有些重，要看花的银子多不多。”单一风慢悠悠地对着石暖风解释了起来。
“一般女子犯罪，都是与四德有关，而那些惩罚对于女人所在的家族来说，实在是太丢脸了，所以，大多数的家族都会选择花钱找一个替代品来受刑罚，这就是所谓的死人生意中的一种，活受罪，有时候受的还不止一两次，只要有家族愿意花钱，被卖了身的女人就得去受刑罚；
还有一种呢，花的银子比这种要多一些，就是那种犯了极恶的罪的女人，家族又舍不得放弃自己的亲人，就会买别的女人来代替自己的亲人，什么剐刑啊，腰斩啊，砍头啊，那就是买命和卖命了。
这都是官场上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听着他的解释，在场的众人早已竖起了寒毛，而石兰，脸色已经惨白，跌倒在地爬也爬不起来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第202章 你说这是小忙？
这就是莫老大想把她带走的原因，原来是让她去受那样的罪的啊，还好还好，爷爷想到了石暖风，她算是逃过一劫了。
“暖风，暖风，你救救我吧，救救我。”
使出吃奶的力气，她朝着石暖风爬了过去，心中暗暗发誓，只要过了今天这一关，她一定要好好做人，绝对不会再干坏事了。
石暖风瞥了她一眼，才看向单一风。
这个家伙，有必要把一件事说得那么可怕吗？虽然她知道单一风说的是事实，这个社会这是那么黑暗的。
但这里都是些百姓，没见过什么世面，能不能说得简单一点儿。
“抱歉，我救不了你，你还是求你爹吧。”她淡漠地看向石兰，说道。
要是哪个人出了事都朝她伸出手，那救是过来吗？所以啊，这个先例不能开，一旦开了就没完没了了。
“暖风，你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惠儿和凤儿两姐妹被莫老大杀了吗？她们要是你姐姐的亲女儿啊。”石天宝听到她竟然不肯帮忙，顿时傻眼了。
他以为她一定会帮的着，她是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刘香菊的两个女儿受苦的吧？
“暖风，你看看她们，她们可是……”
“她们是谁的女儿我不管，我只知道我的银子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了，由着你们想拿就想，想让谁去赌桌上输都可以。”
石暖风打断他的话，目光犀利地看向石连根。
石连根见她望来，眼神闪烁地瞥向其他地方，就是不敢看她。
“天宝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吗？”她嗤笑一声，抬起脚走下几步石阶来到石兰的面前弯腰下来。
“啧啧，这是得长了多好看的一张脸啊，才配得上让我将你给收了？”
“暖，暖风……”
石兰抬头，红着眼眶看着石暖风，想张嘴求她救救自己。
可是话到嘴边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以前做过的事情历历在目啊，她对石暖风其实根本没有像他人看到的那样好，完全就是在利用她而已。
这一点，石暖风不会不知道的。
“天宝叔，您心里是不是还指着等石兰到了我家，就能顺便提携你们一家子一些？让你们也跟着她享福？而且只要石惠和石凤之中有一个在你们的手里握着，我就不敢拿你们怎么样，只能由着你们予取予求？”
石暖风站直身子看向石天宝，问他。
“我……”
石天宝想说他不会的，只要帮过他这一次，他会很感激石暖风的。
只是石暖风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倒是死要面子，可以保证下来，可是你家有的是那些个没脸没皮的人吧？你少跟我在这儿说你会怎么做怎么说，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她问道。
“暖风，你难道真的连这点小忙都不帮吗？”石天宝深吸一口气，问道。
“小忙？天宝叔我没听错吧？你说这是小忙？”石暖风诧异地作势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石天宝好一会儿。
下一刻，她大眼扫视了在场的大家伙儿一眼。
第203章 咱们两家算两清
“你要不要问问大家伙儿，这点是小忙吗？五十两银子对于我来说是不多，但那都是我自己赚来的，干你什么事儿？我凭什么要帮你的这点小忙啊？
说句实在话，要是今天这忙是别的本分的人家求上门来借银子，我石暖风还真说不定会帮忙，可是你那一家子是什么人，你自己不清楚吗？还是说咱们石沟子村里头，有哪个不清楚？帮了这一次，我还有清静日子过吗？
他——石连根是个什么玩意儿，除了他自己，还有谁不知道？”
“石暖风，你少在那里大言不惭说我坏话，我好着呢。”石连根气不过，对着石暖风吼道。
众人听着他的声音，竟然还中气十足，简直是要被他给逗乐了，这家伙的脸皮咋能这么厚呢？
“我告诉你，你不帮忙也行，大不了我把这两个小东西给卖了，也能卖不少银子，再加个石兰，我就不信我还不了债了，说不定还能有多余的银子让我赌两把呢。”
石连根继续对着石暖风吼道。
闻言，石兰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亲爹，颤抖着双唇早已表明了她心底有多么地害怕。
石暖风轻笑一声，摇头看向石天宝。
“天宝叔，你听见了吧？你这儿子多厉害啊，命都要没了，还想着再去赌两把呢，你确定要替他还债？”
“我……”
石天宝张了张嘴，却是满嘴的苦涩。
“我要是你啊，赶紧趁着他去赌的时候，把家里的包袱收一收，带着妻儿老小逃命去吧。”石暖风又对着他说道。
石连根是改不好的，救一次有什么用，第二次他们又准备拿什么去救人？
“当家的，你别听这个臭丫头的，连根已经学乖了，只要还在债，他以后一定不会再去赌了。”郑秋天见不得有人这么说她儿子，赶紧出来替他说话。
石天宝瞪着媳妇，心里在说，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相信，别人能相信吗？
“臭丫头，你到底给不给银子，不给这两个小东西就得死，你自己看着办吧！”郑秋天恶狠狠地瞪着石暖风，问道。
众人：“……”
这摆明了是在坑石暖风的银子啊，都赶上威胁了。
“你们自己的孩子关我什么事？爱死不死。”石暖风冷哼一声，瞥了石惠和石凤一眼，转身上了台阶。
“喛，喛，你……”
“暖风，算叔求你了。”石天宝见她就要回家了，赶紧出声。
“我的银子，就是丢水里都有个响呢，绝对不会给那些不知感恩的人。”石暖风头也不回，脚步更没有停下来。
闻言，石天宝黄牙一咬，猩红着双眼对着石暖风喊出声。
“我把石惠石凤两个孩子卖给你，只要五十两银子，以后咱们两家算两清，我们也绝对不再来看这两个孩子一眼。”
这样总成了吧，她不就想要这两个孩子嘛。
果然，石暖风听到他的话，脚步一顿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放大了。
“还有呢？”她问。
石天宝深吸一口气，扫了单一风一眼。
“今天县令大人也在，让他做个见证，咱们白纸黑字写下来，要有违反，你想咋样就咋样。”
第204章 就是那个孩子王
“好，天宝叔有魄力，暖风佩服。”
石暖风总算是应了下来，侧眸看向石香草，吩咐。
“香草，去我房间拿五十两银子来。”
“不用不用，不就五十两嘛，我先借你了。”单一风将石香草招了回来，对着暖风说道。
五十两银子还要特地跑一趟啊，太麻烦了，何况她知道，石暖风的房间可是谁都不准进去了，石香草更是没进去过。
还是先拿他的用着吧。
说着，他从自己的袖子中拿出五十两银子来，递到石暖风的面前。
石连根见到白花花的银子，两只眼睛都亮了，恨不得扑上去把银子搂在怀里，只可惜那还不是他的。
“不过，香草，去里连拿纸笔来，本官亲自给暖风把文书写好。”他吩咐石香草。
“是，单大人。”石香草应声，转身便进去了。
没过一会儿，她便拿着笔墨纸砚出来了，许大竹还背来了一个小桌子，供他书写所用。
……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一边吃着饭，一边口里默念着。
单一风觉得吧，以前跟着凤玄战打打杀杀的日子，都没有在石暖风家里待着有趣，刺激。
“你嘀咕什么呢？”石暖风问他。
“我在想啊，你家都快成孩子堆了，而你，就是那个孩子王。”单一风笑着看着她，说道。
石虎妹，石齐儿，石惠，石凤，石香草虽然大点儿，但也还算是个孩子，一个懂事了的孩子，可不就是孩子堆了嘛。
“玄战，你要不要……”跟我回去，反正麻烦都解决了，那些人以为凤玄战已经被他成功运出天蚕县了。
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呢，就被凤玄战一瞪，又说不下去了。
“暖风，过年有什么东西要准备啊，我给你送过来。”他转头看向石暖风，问道。
“没什么东西好准备的，吃的喝的用的都有，再说了，就算没有也用不着让你准备啊，那多不好意思啊。”
石暖风笑笑，道。
“喛，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总不能白吃你的吧？总得备着好礼上门才行啊。”单一风也是笑着，一字一句地说道。
“真的不……你什么意思啊？”
终于，石暖风回过神来了，这话的意思她怎么听着不对劲啊？
“你看，眼看着可就要过年了，我在天蚕县吧，人生地不熟的也没几个朋友，唯一要好的这个吧，都准备在你家凑合着过了，你就可怜可怜我，也把我收了吧，反正就是一顿饭而已。”
单一风说的那叫一个可怜啊。
石暖风却是无语至极啊，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凤玄战，只见他两耳不闻声，权当没听见。
“单大人，快过年了，这应该是您每年最忙的时候了吧？送礼上门的人得有多少啊，每天都应该应酬不完才是啊，您又何必……”
“你可别乱说，本官可是清官，怎么能去跑那些应酬呢？”单一风俊脸一板，沉沉地说道。
应该应酬是有的，但其实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巴结着他的人了，看着好烦啊，又不得不堆着笑面对他们，更讨厌！
第205章 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像本官这样的大清官，这年头可是少见了哦，暖风，你就知足吧，要不是……”
“说人话！”石暖风无奈，翻着白眼吐出三个字。
“好吧，说人话。”
单一风把手上的筷子一搁，认真地看着石暖风。
“其实我是这么想的，这过年了吧，大年三十在你家过，然后大年初一咱们就把明年的生意给定下来，多好啊，多省事儿啊，也没人跟我抢了。”
石暖风：“……”
难道还有人会跟你抢吗？
“还有呢？”她问。
“还有就是，过年的时候你这里肯定不会平静啊，本官好歹是一县之长，你就当我是你请来镇宅的，怎么样，一举两得。”
单一风伸出两只手指头来，对着她挑了挑眉。
“镇宅？你当自己是神兽啊？”
石暖风翻了个白眼，想来白吃白喝就说啊，何必那么多废话呢？
“镇宅还用得着你吗，把烈鱼往门口一摆，谁敢来闹事？想来就来，没有拦着你。”
“你同意啦，那就好。”单一风见她松口，高兴。
“说正事儿，我阿爹呢，怎么到现在还没见到他人影呢？”石暖风问道。
闻言，单一风一脸的高兴瞬间消失无踪了，转而白了石暖风一眼，“还阿爹呢，你可拉倒吧，就石余根那人，配得上你叫一声阿爹吗？”
“怎么了？”
终于，凤玄战出声了，石暖风也是不解地看着他。
“那个石余根啊，简直是一个滑头，也不知道这两年在牢里头都学了些什么了，我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肯写释书，竟然还说宁愿在大牢里待着，反正刑满的日子也快到了。”
想起石余根他就来气，就没见过这么不怕县令的牢犯，跟米翠花两个人啊，真是一个德行，怪不得能走到一块儿去。
“他怎么说？”凤玄战问。
“他说啊，暖风永远是他买下来的儿媳妇，等他一出来，就让暖风跟他儿子成亲，这是谁来说也没法改变的事实，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单一风看向石暖风，说道。
还有些更混帐的话呢，他也不想多说，知道石暖风不想听。
“他真的这么说？”石暖风幽幽地问道。
“香草，你吃好了吧，惠儿她们还没吃呢，我们得去照顾她们了。”许大竹见他们要说石余根的事情，拉着石香草就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是这么说的，那老东西不好对付。”单一风回了一句。
“我估计着啊，肯定是米翠花跟他说过你的事情了，他不想丢了你这个金饭碗，所以才死扛着不松口。”
可是他不松口，难道他还能逼着他松口吗？
“这些年，官场你也白混了。”凤玄战淡淡地说了一句。
单一风：“……”
默默地侧看瞪向凤玄战。
他混官场怎么了，还不是他让他来混的，要不然他还不想混呢，这个破县令他早当腻了好不好？
“官场上的手段是能用，可这不是……暖风的阿爹嘛。”
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要是真伤了石余根哪儿，回头石暖风非得找他拼命不可啊。
第206章 他不是喜欢用药吗
别看暖风现在跟米翠花闹僵了，但她心里还是有那家人的啊，不能把事情给做绝了吧？以后不好见面。
“阿爹？”石暖风嗤笑一声。
单一风有句话说对了，石余根还真配不上她的这声阿爹啊。
若说米翠花对她做了什么事情吧，多半是因为怕失去现在享有的一切，女人的心里都差不多。
但石余根怕什么啊，一直在牢里，没有享受过她带给他们的任何东西，却能给米翠花出那么个歹毒的主意出来。
“他不是喜欢用药吗？”
“什么意思？”单一风眨了眨眼。
话说了一半就没再往下说了，但他又岂会听不懂她的意思呢。
用药？
“好吧，我明白了，后天，最迟后天石在田他们就能看到他们的爹了。”他说道。
也正好让石余根回家过个团圆年，他这父母官当的，够意思了吧？
……
果然，离大年三十还有五天，石余根便回来了，为了表现石暖风对他家的情义，单一风特意派了两个官差把人送到了家。
当然，都是用两只脚走的，没有代步的牛车。
米翠花见到丈夫，哭的那叫一个悲惨啊，把这几年独立支撑这个家的苦楚都给哭出来了。
“当家的，你可算回来了，你是不知道啊，这些年我可是……”
“小六呢，怎么没见到她？”
石余根听着一大堆人在自己的耳边说着，却唯独没有见到自己最想见的那一个，他推开扒在自己身上的米翠花，问道。
“小六……”
提到石暖风，米翠花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别提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翅膀长硬了，早出来自立门户了，你来的时候看到东边那个大宅子了吧，她就住在那儿呢。”
“在那儿？我去找她去。”石余根听到她的话，转身就要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只是刚走没两步又被石在田他们几个拦了下来。
“阿爹，您别去，小六在那里住的好着呢，没啥事。”石在田强撑着笑意说道。
“对啊，阿爹，今天天都黑了，咱们明天再去吧？明天再去。”石在民也赶紧出声道。
“阿爹，小七去给您做饭去，您先回屋歇着。”小七也忙开口。
石余根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心里气得紧，便是大吼一声。
“你们这是要干啥？我去把小六找回来，她是咱家的人，说什么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外头，你们谁要揽着，我就把谁赶出门去！”
众兄弟被他一吼，先是一愣，但很快便有了反应，竟然齐唰唰地转过身子往外走去。
“回来，你们这是要干啥。”石余根气地大吼。
“阿爹，您不是要把我们赶出去嘛，那我只能睡大树底下去了。”小八一脸迷茫地转过身子来，无辜地说道。
石余根：“……”
这就是他的儿子？他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儿子来，一点都不向着他这个当爹的啊。
“你们，你们是想要气死阿爹吗？小六是咱家的人，你们都忘了吗？”
“卖身契都没有，不忘也没用啊，阿爹。”小七回了他一句。
第207章 别去自讨没趣
“小七，你说啥呢。”
米翠花见自己的丈夫被气得不清，上前一步瞪了小七一眼。
当家的现在知道她的苦了吧，这些日子，她就是被这几个儿子这么气过来了，没被气死已经算幸运的了。
“卖身契没了又能咋样，谁不知道小六是咱家的人，她还能长了翅膀飞了不成？”石余根气愤地吼道。
“我这就去把她拉回来，就不信她还敢不跟我回来了。”
要是不回来，他一个巴掌打死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就当自己从没买过！
“阿爹，您可不能去，小六家里头养着一头狮子呢，见人就得扑上来，连我们都不敢上门去呢。”石在民赶紧劝道。
“就是就是，阿爹，您还是别去自讨没趣了，小六的性子您也知道，犟着呢，要真惹着了她，搞不好她啥事都干得出来。”
石在田也劝道。
“这……”
石余根话语一顿，看向米翠花。
“那丫头真养了头狮子？”
如果真有狮子的话，那他是不能这么打上门去，容易吃亏。
“嗯。”米翠花点了点头。
那狮子也不知道怎么回来，她好歹也喂养了那么久吧，一点情分都没有，只听石暖风一个人的话，她让咬谁就咬谁。
村里人倒是没有害怕烈鱼，因为他确实不会咬人，就是有人上门去了他也不会咬，可是关键的是，石暖风让他扑谁他就扑谁啊，这谁能吃得消啊。
她好几次想找石暖风的麻烦都没敢找。
“那……那明天再去。”石余根也消停下来了，轻哼了一声，便让米翠花带着自己回房间去了。
院子里，石在田他们几兄弟都是轻吁了一口气。
“大哥，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找小六说说这事儿。”石在民对着石在田说了一句，便转身走了。
石在林也赶紧地跟了上去，他也好久没见到小六了，正好可以叮嘱她几句呢，阿爹好像比阿娘还厉害，他怕暖风会受气。
“大哥，阿爹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啊？”老五石在丰突然问道。
听到他的问话，石在田这才想起来，离阿爹出牢的时间还早着呢，怎么这个时候就能回来了？
刚才要不是被官差送回来的，他还以为阿爹是自己逃回来的呢。
“我也不知道，待会吃饭的时候问问阿爹吧。”
……
“大竹姐，家里有客人吗？”
在门口叫了半天没人答应，石在民就带着石在林两个人进门了。
刚进门就见许大竹提着菜篮子准备出门摘菜，一边走着还一边对着石香草叮嘱。
一听那话就是家里头来客人了。
“是在民啊，在林也来了，快里面坐，东家见到你们肯定高兴。”
许大竹笑着请他们进门。
可是他们哪里好意思进门坐啊，刚才石余根的那些人还在耳边响着呢，何况石暖风家里头还有客人。
“不了，家里有客人我就不进去了。”石在民摇手。
“嗨，也不是什么客人，就是县衙里的两个官差，这不送你们阿爹回来嘛，他们来给东家交个差，东家看天黑了，让他们在家里住一晚，赶明个儿再回去，怕山路危险。”
许大竹说道。
第208章 不然，我揍你啊
“暖风已经知道了？”
石在民诧异地看向石在林。
他们还想来提醒暖风一声呢，却没想到她早就知道了，难道……
“不会是暖风求单大人把阿爹放出来的吧？”他猜测道。
应该是这样的了，要不然单大人才不会理会一个关在大牢里的人犯呢，他知道他家阿爹是哪个啊。
“这俺就不知道了。”许大竹笑笑。
就算是暖风求的单一风，她也不能对别人说什么。
“既然暖风已经知道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大竹姐，你忙吧。”石在民拉了一下石在林，两人低着头离开了。
……
“你这婆娘做事真是不知分寸，就你这样小六还能回来？真是笨死了。”
房间里，米翠花与石余根面对面坐着，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听得他那叫一个火冒三丈啊。
“我哪知道小六那么横啊，连我这个阿娘都不顾了。”米翠花觉得好无辜。
她能做的都做了，可石暖风还是不回头啊，她能不什么办法，除了天天跟石暖风作对，让石暖风后悔，她还能怎么做？
“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下药这种事情都不做得隐蔽一点儿，专门挑着县令大人来的时候，你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嘛，找死也没你这么找的。”
石余根骂道。
“本来小六也没什么，话赶话的跑出门去，你说几句软话也能劝回来，可你倒好，直接把牛给卖了，那不是让小六更是把你往心里头恨吗？你也不想想，族长他为啥愿意把你的牛买下来？”
“我……”
“你蠢就蠢了吧，还把事做得那么绝，那小六还能跟你回来，只怕连见你一面都不想了。”石余根继续说道。
“我还想着回家能享福呢，这下好了，什么福也别享了，跟着你一块儿遭罪吧！”
“当家的，你可别这么说。”米翠花眼眶红红，抿着唇思考了一下。
“现在你不是回来了嘛，你去跟小六说说，让她回来住，她会听你的话的，其他的，我们再想办法。”
“会听我什么啊？”石余根瞪了他一眼。
“那县令大人都找上我了，让我把小六的释书给他，他还给了我一百两银票呢。”
他心里悔啊，那释书是被单一风连哄带骗才写的，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一热就写了，捧着一百两银票高兴的很。
后来想明白过来，后悔也来不及了。
早知道这死婆娘把小六彻底得罪了，说什么他也不会写下那个释书啊，可是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呢？
“啥？”米翠花惊了。
释书都写了，那不是连后路都给堵死了嘛。
“那可咋办？当家的，你想想办法啊。”
“还能咋办，好言好语地劝着哄着呗。”石余根深吸一口气，说道。
“那还能哄回来吗？那臭丫头可倔着呢。”米翠花小声地问道。
“哄回来？你去哄一个试试？”石余根翻了个白眼。
“事到如今，也只有哄着，起码别真断了关系，只要我们和她关系还好，以后自然有的是办法让她跟老大做成好事儿，我可告诉你，别再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对她了，不然，我揍你啊！”
他恶狠狠地瞪了米翠花一眼。
第209章 忘了疼的滋味了吧？
“好，好，我知道了。”米翠花心应声道。
“哼，现在银子够用，以后跟那丫头关系好了，找她要几两银子花花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石余根一脸坏笑地说道。
伸手，往自己的怀里掏啊掏，忽然脸上坏坏的笑容一顿，整个人都不好了。
下一刻，他两只手齐上，使劲地往怀里掏着摸着，一边摸着一边嘴上还嘀咕着。
“银票子呢，我的银票子呢？”
明明记得放在怀里的，怎么就没有了呢？那可是一百两银票啊，足够他们一家子花好几年的一百两啊。
“咋了，当家的？”米翠花见他脸色都变了，赶紧站起来问道。
石余根压根就没有理会他，站起身来使劲地拽着自己的衣裳，很快便脱了下来，直接丢在了地上。
“当，当家的，现在还……还没到睡觉的时候呢，做这事儿，不，不妥吧？”米翠花看着他把衣服都脱了，连放床上都来不及，看着真是急切啊。
她脸色一红，害羞地低着脑袋说道。
哪知，石余根还是没理会他，又开始脱里面的衣服。
“当家的，你要是真想要，那我去把门插上。”米翠花见他不理会，便转身真的去将房门给插上了。
“我来了，当家的，我……啊！”
一个大耳刮子直接落在了她的脸上，打得她顿时清醒了不少。
“当家的，你……”
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石余根，怎么说打人就打人呢？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那档子事儿，你是缺人教训吗？我打死你！”说着，猩红着双眼的石余根一把将米翠花提拎了过来。
将一旁自己刚脱下来的两只奇臭无比的袜子往她的嘴巴里一塞，拳头‘嘭嘭嘭’地往她的身上打去。
“唔，唔，嗷嗷，嗷嗷嗷。”米翠花被打得眼泪直冒，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倒在地上。
而石余根见她倒了下去，也没有再蹲下身子揍她，改而换成了用脚踹，直想把这些年自己在牢里头受的气都给打出来。
不过，他很聪明的没有踢打米翠花的脑袋和肚子，都是打在背上还有腿上的，不然，让儿子们看到可是不好。
好一会儿之后，他觉得自己心头那口气消了，才停下了打人的动作。
而米翠花，早已被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就像快死了一样，只剩下掉得凶猛的眼泪。
感觉自己终于没有再被踢得晕头转向，她才用红肿的双眼看向高高在上，却一脸狰狞的丈夫，慢慢地，慢慢地伸手将自己嘴巴里的臭袜子拿了下来。
“当，当家的，你……你怎么能打，打我？”
“打你怎么了？让你欠揍！”
石余根冷哼一声，不屑地白了米翠花一眼。
“几年没挨揍，你是忘了疼的滋味了吧？哭什么哭，还没被打够是不是？把你那不值钱的眼泪收起来。”
闻言，米翠花连眼泪都不敢流了。
没错，之前他们夫妻和睦的现象都是假的，都只是给外人看的。
而事实是，只要石余根在外头更了气，就会关起门来对她拳打脚踢，那都是常事儿。
第210章 腊月二十六，杀猪割年肉
之所以别人没发现，连几个儿子都没有发现，是因为每次石余根打她之前，都会拿绳子把她绑起来，然后在嘴里塞满布条，让她连疼都喊不出来。
像今天这样的疼痛，她是好几年没受过了。
“还不起来，躺在地上装什么死！”石余根见她不起来，又踢了她一脚。
“啊……呃！”
米翠花下意识的想要尖叫，却在想到外面还有几个儿子在时，及时闭了嘴。
要是让儿子知道她是这样过来的，以后石余根会打她打的更凶的，她只能咬着牙关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
腊月二十六，杀猪割年肉。
石暖风家里正是热闹的时候，从桃山上赶下来两只猪，请来的村里的屠夫杀年猪，许大竹更是叫了好几个与她关系不错的妇人的丈夫来帮忙。
“暖风，这猪血还吃啊，上回不都倒了嘛。”许大竹看着石暖风将大木盆里的猪血都放了起来，她惊讶了。
“都说猪血最不干净了，有毒呢。”
“没事，不要吃多就成了。”石暖风笑笑。
上回是她没注意，一个不留神许大竹就和几个妇人抬猪血抬到外头去倒了，让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啊，她能怎么办？
这回她多留了个心眼儿。
“猪血炒咸菜吃，可好吃了，还能做其他的，没什么脏的，大竹姐，你把那些猪肠子都收一收，待会整出来。”
“哎，好咧。”许大竹应声。
好久之后，家里头都走空了，来帮忙的那几个汉子手里头都高兴地拿着一刀肉，对着石暖风谢了又谢才离开。
“小姐，那么多肉吃得完嘛。”石香草看着那些肉，都能闻到肉香了。
可是天气虽然是冷，看那么多猪肉也吃不完啊，要她说，杀一头猪就可以了，小姐偏偏要杀两头，太浪费了。
她问了一句，就帮着许大竹去抬那一大盆的猪肠子去了。
“吃得完，哪能吃不完啊。”石暖风笑呵呵地回道。
过年了，她想做的东西多了，缺了猪肉可不成，什么扣肉、肉丸子、肉松、腌肉、酱肉，反正什么都做一点，而肉松刚好可以当零食吃。
要是可以，她就拿肉松到百合酒楼去问问价，说不定又是一个好生意。
“齐儿他们都正在长个儿，正是需要吃肉的时候。”
“他们还小着呢，倒是东家您，您才是正在长个儿的时候。”许大竹一听，笑了，看着石暖风说道。
“那就大家都吃，反正肉多。”石暖风回道。
转头看向凤玄战，她招呼着他。
“玄战，帮忙把这些都放到厨房里去，其他的待会我拿去送人。”
大部分的猪肉都已经放到厨房了，还剩下一小部分，本来是准备给那些来帮忙的村里人的。
但他们都不好意思多拿，也怕拿多了其他没分到猪肉的乡亲们会说闲话，就都少拿了一些，外面就多出来了。
“好。”
凤玄战二话不说，伸手便将两大片猪肉提到厨房里去了。
“肉，肉肉。”
石惠和石凤被石齐儿带着，正在院子里跑，看到猪肉撒欢地跑了过来，还一个劲儿的拍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