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 又来搅局
小云宝看有人吃着吃着饭眼泪都落下来了，吓了一跳。
“这是咬到舌头了？”
被小云宝询问的女孩子抬起头，吸了吸鼻子，“就是……太好吃了。”
小云宝不明觉厉，还以为这姑娘和自己一样特别喜欢吃好吃的，非常认真地和她交流。
“每周一三五和二四是不同的师傅，擅长的也不一样，你们办公的桌上都有龙云的计算机，人事每周一会在网络上公布一周的菜单，喜欢吃什么大家可以提前看看，到时候排队也方便。”
“哦，对了，如果有特别喜欢的菜也可以留言，下面会有人投票，如果投票多，师傅也会把这道菜放进菜谱。”
小云宝已经发现了电脑办公的好处，流程透明化也更有规则，互联网在处理很多小事的效率要高效得多，例如这种菜单的通知之类。
因而龙云的人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办公模式。
可新来的这群人还是第一次听说，发现龙云带给他们的惊喜真是一个比一个多。
刚才说话的小姑娘更想哭了，她哪好意思说自己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难怪人家说农奴翻身把歌唱呢，自己现在都恨不得高歌两句，唉，以前就龙云听说离职率特别低，就算外面开了很高的工资都未必愿意走。
人家的隐形福利好啊，尤其等后面李桐带着大家走了一圈，发现公司里除了办公的场所外还有影音室和运动场地。
当然这个影音室和工作环境里的不同，专门是大家用来放松的地方，里面可以看看电影之类的，基本上市面的碟片都有。
运动场地也分为好几块，有羽毛球的、乒乓球的，甚至还有一个排球场。
英红雅提醒道：“这些都是室内的，室外还有篮球场和足球场，你们想玩的可以看看，也可以通过龙云研发的聊天工具提前约人。”
在去年年中，孔思在硬件暂时没有太好的突破时，提议龙云开始自研软件，让老板拿方向。
小云宝按照惯例凭直觉选中了聊天软件，于是国内首款完全自主研发的聊天软件在龙云的全力投入后三个月的时间内研发结束，投入测试阶段。
谁也没想到，一开始只是少量投放的测试，却换来了超乎想象的成绩。
在年轻一代的互联网用户中取得了卓越的成效，龙云也由此占据了互联网公司的先机。
而员工所用的则是龙云内部的聊天软件，功能类似，只是更偏向于职业性。
李桐将众人带到工位上填写表格，准备拿给行政去制作工牌，另外找了专门的IT部门的人教大家如何使用计算机和操作软件。
好在电视台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基础，很快掌握了精髓。
看着内部网站的食谱发布和运动场地预约，众人已经麻木了。
实在是震惊过头，心中已经波澜不惊，只能一次又一次感慨龙云的财大气粗。
一周后，电视台的所有人都完全适应了工作环境。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变故。
李桐给小云宝发来消息。
“老板，电视台那边以恶意竞争为由将我们告上法庭，另外还发了新闻颠倒黑白……现在业内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在指责龙云。”
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恶意竞争
小云宝听了以后还是一如既往的澹定。
“嗯，知道了，我马上还要上课，过会再看。”
李桐欲言又止，“老板，那边……”
小云宝：“桐桐，不要太担心，别忘了龙云旗下也有媒体公司。”
被小云宝这样一说，李桐立刻反应过来。
要说舆论战场，老板到现在还没输过，基本立于不败之地。
挂了电话后李桐深刻反省，自己怎么总是沉不住气呢，明明比老板还要大好几岁，可遇到事情以后就咋咋呼呼的。
反观老板还在上大一，遇到事情却波澜不惊的，难怪老板是老板呢。
其实小云宝想的很简单，这个世界上虽然有黑白颠倒的事，而且还不少，但做了什么事总会留下痕迹。
现在事情发酵了也好，如果闹得不大，最后还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呢。
因而一直等上完课，小云宝才回到宿舍里。
她大部分的时间还是住在家里，不过宿舍这边也放了计算机和一些东西，方便休息，不然上午和下午的大课就隔着一个午休，来回跑也太累了。
小云宝和宿舍的其余三个姑娘相处的都挺好，毕竟大家平常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何况也都是专注于学习的人，自然没太多乱七八糟的事。
推开门后，一个短发舍友一见是她，立刻凑过来了。
“云云，之前你们公司投资的那个《全民歌唱》的电视台，今天专门发布了一个新闻骂你呢……你说这玩意儿多有意思，竟然还在电视上说那么难听的话。”
小云宝：“是吗？我还没看呢。”
舍友比小云宝还义愤填膺，毕竟她作为朋友，肯定站在认识的人这边。
“你快看看吧，据说下午还有重播呢。”
小云宝打开计算机，让李桐从公司把新闻的视频传过来。
校园里拉的网络不算很好，再加上现在普遍网速慢，一直传了三个多小时，小云宝才终于接收到完整的视频。
这让她不由得感慨，现在限制互联网最大的恐怕就是网速了。
之前宿舍里茶话会的时候，听有个姑娘提了嘴男生宿舍那边兴起的一个黄段子。
说想在网上找个片儿吧，得几个小时才能下载完毕，片儿黄不黄不知道，反正人都等得黄花菜凉了。
后面降低要求，实在不行找个图，图加载到一半就开始了，等结束后都没加载完，也不知道是自己太快还是加载太慢。
这段子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到女生宿舍了，把一众姑娘笑得够呛，但也足以见得现在的网速到底有多慢。
看来什么时候网速能稍微快一点，可能互联网的推广进度也能快一点，说不定以后还能取代电视台。
这些念头只在小云宝的脑海中过了一瞬，专注力很快又到了视频上。
那边是一则声明，男主持人显得很专业。
“本电视台将就龙云恶意竞争，通过不当手段唆使本台二十三位工作人员辞职的事件提起诉讼，每一位职员都是电视台辛辛苦苦培养而成，龙云罔顾他人成果，采用恶劣方式进行引导，这样的认为突破了商业底线。”
“试问这样一家卑鄙的公司，又怎么能做好事业，希望其他同行警惕这种行为，让我们一起抵制此类无良公司。”
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 成长
有句话叫人红是非多，如果是其他公司未必能引起什么波澜，但因为是龙云，立刻引发了热议。
毕竟龙云的竞争对手可不少，而且随着龙云开始进军互联网和娱乐传媒这一区域，竞争对手越来越多。
有这些对手跟着一起渲染，很快把新闻炒热闹了，一时间龙云背负了无数骂声，更有知情人爆料。
“之前《全民歌唱》那个台长英红雅就入职了龙云了，吃里爬外故意给龙云大开方便之门，最后龙云作为赞助商，还往回收钱，你说这种人多坏。”
“听说龙云的老板也是，年龄小还不尊重人，指着电视台的领导骂。”
“一下子挖走了人家二十多个骨干，这什么人啊，连根都拔起来了吧，电视台也是可怜，本来以为是找到了赞助商，谁能想到竟然是引狼入室，多可恨呐！”
“想想都可怕，以后还有哪个台敢接龙云的赞助，难道就不害怕吗？”
秦之汉在业内也有一些所谓的朋友，颠倒黑白往龙云身上泼脏水，一时间很多不明就里的人都相信了。
李桐给小云宝汇报：“老板，之前谈好的广告赞助，那边和我们谈了，说……说……”
李桐不知道怎么开口，小云宝却明了。
“那边想毁约？”
李桐尴尬地点了点头。
“对，而且不想给违约金，说是龙云这边内部有问题，所以不愿意合作，不是他们的责任，这下怎么办？”
在这种关头，倘若龙云再和对方扯皮，弄不好又要被说什么罪证。
舆论就是这样一面倒的存在，被骂的时候，什么莫须有的罪名都能扣在你的头上。
沉默就是心虚，反驳就是气急败坏，做什么都是错的。
就在李桐说话间，英红雅敲门进来，满脸愧疚。
“老板，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们……”
小云宝打住她的话。
“我不喜欢别人说这种话，遇到这种情况该被谴责的是对方，为什么总要认为是受害者的错？”
何况当初如果不是英红雅绝不愿意和电视台同流合污，龙云那些分成的钱恐怕会被电视台想方设法地隐瞒，就算最终能拿到也要大费周章，耗费精力。
小云宝决定事情一件一件地处理。
“桐桐，你让商务部去和那边解约，不要赔偿金，但要签协议，首先明确责任划分，是对方主动提出，与龙云无关，另外让对方想清楚，这次解约以后他们将被纳入龙云的名单，永不合作，过程中还是按照惯例，全程录音录像。”
李桐坚定点头。
“好，我现在去通知。”
小云宝又看向英红雅。
“您也不用担心，现在一切都在计划中，我要的就是他们把事情闹大，不然也找不到机会和那边算账。”
英红雅有点诧异，“在您的计划中？”
小云宝点头，“是的。”
不知为何，英红雅的心中立刻笃定起来。
“好，是我多虑了。”
小云宝朝她笑了笑，“不过后面也有事情安排你去做，而且很重要。”
两人说话间，李康敲门进来，看到老板的模样后，心中感慨万千。
当初那个萌萌哒的小姑娘，真的成长为不得了的存在了啊。
第一千四百七十七章 宣传聚焦
小云宝和英红雅说了几句，英红雅的眼神越来越亮。
“老板，没想到你真的早有准备，我还以为你安慰我呢。”
小云宝故意开玩笑地偏了偏头，“你放心，我从来不骗人。”
李康插话道：“你还是不了解咱们老板，对危机有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直觉，基本都会提前做好准备的。”
英红雅重重点头，“好，我现在去和大家说说，现在他们的情绪都不太高，很担心公司。”
还有人害怕公司倒了，惶惶不安的。
好不容易才过了一段时间的好日子，别被电视台最后又给弄黄了，电视台那群领导真是见不得人好啊，太可恨了。
但听了老板的话后，英红雅知道大家都想得太多了，邱总早就考虑到了这点。
这下所有人也能放心了。
英红雅走了以后，李康开玩笑道：“我还担心老板会不会哭鼻子，特意来安慰呢，没想到老板还是那么运筹帷幄。”
小云宝诧异地问李康，“我被骂的还少吗？什么时候哭过？”
李康也愣了，在记忆中一搜寻，竟然真的不记得老板什么时候哭过。
无论是创业初期遇到的合同欺诈，还是后来外资的危机，再到老板在学校里被不明真相的人传那些难听的谣言。
那时候老板还是小老板，年龄小的让人不敢相信，却从来没有见她掉过眼泪。
她似乎总相信事情会有转机，做事稳妥，比很多成年人的情绪都稳定。
可为什么自己又会产生这种担忧呢？
思来想去，还得归结于小老板的这张脸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了，看起来总是那么招人疼，想必小时候没少骗糖吃。
李康也不纠结了，“咳咳，其实我来也是想说正事的，老板，最近我们的网站监测到，龙云旗下的网站也有很多对公司不利的言论，甚至无端出现很多谣言，我们要不要屏蔽一些关键词，或者删除帖子？”
“绝对不要。”小云宝斩钉截铁地回答：“现在互联网上也有很多其他兴起的网站，龙云想要保持竞争力，必然不能通过捂嘴来提高公司评价，正相反，我们要刻意保持这种自由度，让所有人都知道，在这里能发表不违反法律下的任何言论。”
李康肃然，“我明白了，我会和运营以及技术人员传达的。”
“甚至我们可以专门宣传这一点。”
李康明白了，突然觉得老板比自己想的更为久远，甚至已经想到怎么通过危机变成转机。
试想，一家就连骂老板都无所谓的网站，难道还不能证明绝对的言论自由吗？
这一点要是宣传好了，势必会引来更多新的互联网用户。
现在根据用户画像，互联网新用户最明显的特征便是充满好奇心，眼下龙云的网站只要宣传好了，自然是请君入瓮。
李康不由得朝着老板竖起大拇指。
“老板，我觉得你已经天下无敌了。”
小云宝故作认真道：“就算你拍马屁，我也不会给你加工资哦。”
她可不是吃这套的人。
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 大事不妙
小云宝和李康开了阵玩笑，李康作为元老级别的管理层，和老板的交情非同一般，两人说说笑笑，原本紧张的气氛很快消弭于无形。
回顾一路走来的经历，李康想想也没必要担心，什么样的大风大浪老板没经历过，这次只不过是小事罢了。
何况也能从股价中看出，市场上骂归骂，但那些投资人却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多严重的行为，龙云的股价不降反跌。
这也是这几年市场历练的结果，作为始终在进步发展，并且将领域延伸到各行各业的大企业，龙云在娱乐产业越是做出了这样的大动作，反倒越是被看好。
这就是商业逻辑和普通人视角的区别。
差不多聊完了，小云宝提醒李康。
“还有这次的官司要注意一下，让法务部的几个同事好好准备。”
李康拍拍胸口，表示交给自己绝对放心。
“之前我已经跟法务部讨论过了，对面其实没什么道理，只是用这种方式来作为噱头罢了，毕竟打官司得半年一年的时间，到时候等结果出来，新闻的热度早就过了，孰是孰非也没人在意。”
听到这样的说法，小云宝略加思索，突然挑眉。
“既然如此，我有一个想法……”
李康洗耳恭听，小云宝说了几句，听完以后李康顿时露出惊讶表情，恨不得拍桌。
“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
“可能你的杂事比较多，刚才也是你说完我才想起来的。”
李康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这办法实在太好了，我现在就去告诉大家，一定想办法在这周把事情安排上。”
两天后，电视台的办公楼，秦之汉给大领导泡茶。
用的自然是最好的茶叶，秦之汉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这次龙云算赔了夫人又折兵，他们不是喜欢捡我们不要的员工吗？这下好了，铺天盖地都是骂他们的，也不知道龙云的老板会不会后悔。”
大领导也不以为然，“到底是年龄小，不过是家世好点，运气好点，真以为能达到这样的成就是自己有本事啊，哼，这种人我见的多了。”
“是啊，哪像领导您这么英明神武，要我说按照邱雪云这种败家子的程度，说不定没几年就倒闭了。”
为了知己知彼，秦之汉专门调查了那些过去的员工的工作环境。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不由得滋生。
这就像两人分手时闹得很难看，诅咒对方早点得绝症，却意外发现他升职加薪了般，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秦之汉恨不得因为这件事龙云就此倒闭才好，但他内心深处也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但这次的事也的确提高了台里的收视率，提出这个办法的自己因此受到了表扬。
秘书突然敲门而入，“领导，大事不妙了！”
秦之汉皱眉，“没看到办公室里还有别人吗？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有事也可以慢慢说。”
被批评的秘书顿时说不出话，反倒是大领导安慰两句。
“好了，老秦啊，你就是工作太认真，对下面的人太严厉，让小春说说看到底发生什么了。”
秘书看了秦之汉的脸色，这才开口。
“英红雅起诉电视台扣留她的奖金，把我们也告上法庭了。”
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 钱呢？！
秦颂一听，顿时火大。
“英红雅怎么能干这种事呢，当初是她主动辞职的，单位没问她要赔偿就算不错了，她竟然还敢要什么奖金。”
秘书有点尴尬，提醒道：“领导，英红雅的手里是有合同的，关于奖金这一部分在合同里有提及，和收视率以及招商费用挂钩。”
言下之意倘若真的走到了法庭上见面的那一步，他们输的概率几乎是100%的。
秦颂气急败坏，“有合同又怎么样，英红雅自己要走的。”
秘书不说话了，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也是打工人，实在无法理解秦颂的话，自己走了凭什么奖金不给发？
英红雅给电视台带来的收益是实打实的，《全民歌唱》凭着一己之力把台里的收视率整体拉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从这个角度来说就算是法官肯定也会判决英红雅赢吧。
后面没有得到相应的奖励，反倒被停职处理。
人家不离开才奇怪吧。
可她能说什么呢，秦颂刚愎自用，又当着大领导的面，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
大领导好在比秦颂懂点法律，沉了脸，“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这件事最好别上法庭，能私下解决就尽量私下解决。”
电视台对这种事还是很忌讳的，毕竟是影响名声的事。
不过英红雅起诉他们影响也不算大，毕竟现在两边的恩怨闹得几乎人尽皆知。
普通观众恐怕也会产生和秦颂类似的想法，觉得是英红雅先背信弃义的。
他们只要引导一下，然后模湖时间线，变成英红雅先提出离职，他们才没有及时发放奖金。
想必也能湖弄过去。
秦颂听完大领导的话，立刻表现出拍桉叫绝的模样。
“高，实在是高，不然怎么说您看问题透彻呢，难怪是老江湖，我这人这辈子不轻易佩服人，但每次都觉得能从您身上学到东西。”
秘书听得叹为观止，以前总觉得秦颂会拍马屁，现在一看，比起他叔叔真是小巫见大巫。
水平差距摆在这呢。
只可惜……
秘书小声道：“刚才我说到一半，除了英红雅外，其余的二十几名前员工也一起起诉了我们。”
“什么？！
大领导也绷不住了，二十多个人一起起诉。
他们这样的小电视台可不像龙云那么有钱，养得起一个法务部。
这次算下来请律师的费用估计也不少。
龙云可真狠啊，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等等……不对啊。
大领导突然反应过来。
“英红雅那边是奖金被扣留了，其余人凭什么起诉我们？”
秘书没说话了，只偷偷用余光看着秦之汉。
秦之汉很是尴尬，只低头望着地板。
“秦之汉！”
大领导一字一句地问。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实话！”
“就是……他们这种集体辞职的行为太恶劣，我想着为了防止大家效彷，必须得做出点惩罚，所以……”
大领导听明白了，“他们上个月的工资你没发？”
秦之汉低低嗯了声。
大领导：“钱呢！”
他清楚记得，这笔钱自己是批了的！
第一千四百八十章 分化打压
是啊，钱呢？
秦之汉只得小声提醒，“上周我去您家……”
大领导：“……”
你特么也没说是这笔钱啊，他收秦之汉孝敬习以为常，两人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所以收钱之前往往都懒得问是什么钱。
秦之汉提着茶叶盒子和酒就来了，上层是东西，下面垫的是钞票。
算了下这次职工的工资，再想到自己收到的数字，大领导的脸色越发难看。
秦之汉自己拿走的份甚至比他的还要多，秦之汉急忙打断对方的思索。
“您看，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把这一关给过了，实在不行以什么借口就说这些钱都是因为他们带给台里的损失，所以扣下来了。”
反正让秦之汉把这些钱吐出来是心疼的，他就不信领导不心疼。
两人商量着，秘书站在旁边把自己当成个木头桩子。
果不其然出来后被秦之汉警告似的看了一眼。
秘书抿着唇没说什么，秦之汉命令似的问她。
“我听说你和那些人里有几个关系还挺好的？”
毕竟秘书惯会做人，平常没少安抚大家，她嘴巴严又因为两头受气的尴尬身份，平常别人私底下骂秦颂和秦之汉，倒是很少有骂秘书的。
秘书一听就知道了，这位又有活要交给自己了。
“您吩咐。”
“你想办法约几个人出来，性格软一点的。”
《水浒传》里梁山好汉是怎么被招安的？先拉拢一批，允诺厚礼，带头的不闹事了，剩下的人自然心生不满。
从一致对外变成内讧。
各种分化打压的手段秦之汉倒是玩的不错，也是他作为领导惯用的伎俩。
秘书深深低头，“嗯……我知道了。”
很快二十余名员工齐齐控告电视台的事引起了轩然大波。
大多数听到的都是单位起诉个人如何如何，反过来还是很罕见的。
尤其是这么多人一起。
正如之前秦之汉采用的舆论宣传，普通人根本不会关注最后谁输谁赢，他们看的就是噱头。
本能以为谁先提起诉讼谁就有理。
之前看电视台先发制人，还以为道理在他们那边，现在看这么多人起诉没拿到工资，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之前电视台不是说很重视这群人如何如何吗？怎么英红雅做了这么大的节目，连奖金都没拿到？”
“电视台发表新的声明了，说是因为英红雅突然离职，所以才不给发的。”
“不对啊……那这么多人都是这个原因？我怎么觉得那么奇怪啊。”
“反正不发工资肯定是错的！凭什么啊，我们辛辛苦苦打工，还不能去别家干了？”
工资对每个人而言都是很敏感的，之前只是随大流的骂一骂，可当提到扣工资这种事，作为打工人不禁狠狠代入了。
再怎么样工资是我劳动所得，凭什么不给啊。
就在这时，英红雅带领团队在某纪录片频道上了一部不到半小时的纪录片。
起的名字也非常怪异——
先导的预告很快播出，是一些正片的片段。
第一千四百八十一章 纪录片
预告片中先是一片黑，而后一束光从顶部打在中央，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面容疲惫。
“什么是工作？大概就是为了拿工资吧。”
画面一转，又到了另一个人，低着头叹了口气。
“工作嘛，反正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咯。”
接着是一个女孩，“在学校里的时候，我以为工作是实现理想，可是……”
女孩苦笑，又叹了口气。
“不过前辈们都说这样才是正常的，所以还是我太理想主义了吧。”
电视机前看着预告片的人不禁狠狠共情了，曾几何时，他们也雄心壮志，却终究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就在这时画面一转，一群小孩子正争先恐后地举手，童言稚语格外清脆。
“我我我！我要当老师。”
“我要当医生，妈妈说医生是最伟大的职业。”
“我要当工程师修铁路，这样就可以让爸爸早点坐火车回来看我。”
“那我要当科学家！科学家最了不起啦。”
孩子们的欢呼雀跃让在场的人眼眶湿润，谁小时候没有幻想过未来的职业，没有过雄心壮志呢？
可长大后才知道理想只是一个理想化的词，我们终究会被生活的大山压得喘不过气。
只是短短一分钟的预告，却在结尾写了一段话作为点题。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主人公曾说过，一个人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他林寺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争斗。”
众人沉默了，心中燃起一股不知道什么情绪。
很酸涩，又难以言喻。
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可很多时候正如纪录片一开始所说，这种工作纯粹是为了工资，为了生活，自己临终前回顾这一生，大部分的时间都耗费在这种庸庸碌碌的工作上。
这一生和一只工蚁又有什么区别？
那么这部纪录片又能给出什么答桉呢？
很多人都记下了播出时间，等着到时候看一个答桉。
“到时候收视率应该会不错。”英红雅松一口气。
虽说纪录片，尤其是这种大部分都是访谈类的纪录片工序并不长，但在短时间内做出来的确也很紧张。
尤其龙云不提倡加班，邱小姐有一直说时间早点晚点没关系，让大家保证足够的休息时间。
可众人心里也堵了一口气啊。
被电视台污蔑后，就算邱小姐自己不在意，他们心里也难受，大家都等着争一口气。
最后加班加点把片子做出来了，时间不长，每集只有半个小时，总共也只有短短五集。
也好在纪录片频道那边格外清闲，长年累月缺片子，台里的领导看了样片后立刻排期让早点上线，效果非常出色。
很快，英红雅团队下的第一部作品，要发出点不一样的声音。
而之前的老东家电视台那边却发了一则声明。
“对于龙云集团的诋毁，我们将保留采取法律手段的权力。”
在秦之汉那些人看来，这部片子肯定是骂他们的，揭露台里的一些现象。
所以先发制人，给观众打个预防针。
那可都是诋毁我们的，你们千万不要相信啊！
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 痛斥！
这年头纪录片并不流行，甚至只能用小众来形容。
众所周知纪录频道的收视率总是整个台里垫底的，根本掀不起什么浪花。
反倒是那边电视台的声明给增添了一点热度，毕竟现在电视台和龙云的恩恩怨怨闹得沸沸扬扬，从一开始的一面倒到现在的众说纷纭。
有些觉得龙云实在做的太过分，仗着有点钱，把人家单位的根都连根拔起了，当初还是赞助商呢，却占尽便宜，听着也忒不要脸了。
也有人觉得电视台那边工资都没发，谁知道什么情况呢，何况咱们自己拿的也没多少，干嘛帮着电视台骂龙云啊，这不是闲得慌嘛。
无论如何，也因为这些言论，原本小众的纪录片竟然有了热度。
小云宝对这一点毫不意外。
“热度和人气是这个圈子的生命线，一样东西不怕人骂，不要人喷，怕的就是毫无水花。”
这也是她小时候跟在三哥身边总结出来的，圈子里有些被骂的艺人反倒越来越好，而那些口碑很好，偏偏没什么人气的艺人却高开低走，甚至渐渐听不到声音。
这也让小云宝感慨电视台那边恐怕也没想到她们会趁机推出纪录片吧，那些争执话题反倒最终给自己做了嫁衣。
还有人不怀好意地采访了电视台那边的领导，想要挑起点话题度，那边却不屑一顾。
“这也证明了一点，离开了我们电视台，英红雅也只能做纪录片了。”
“之前能做出《全民歌唱》这种节目，和英红雅本身的能力无关，只能说是台里厚积薄发，她不过是恰逢其会，赶上了好时候！”
记者一听觉得不对，“可最开始这个项目不是英红雅带来台里的吗？也是她来了以后才立项的，听说最开始招商都是她去跑的。”
秦颂作为发言人不屑一顾。
“谣言，这些不过是三人成虎的谣言罢了，我要再强调一遍，《全民歌唱》是大家集思广益的结果，包括本人也在里面出谋划策，可英红雅却窃取了胜利的果实，这种行径实在无耻。”
记者有点傻，这怎么和当初他们了解的消息不太一样啊？
秦颂强硬地拿起话筒，满脸轻蔑。
“哼，如果英红雅真的有这份本事，也不会沦落到做纪录片了，等着看吧，纪录片又能有什么收视率，恐怕连《全民歌唱》的零头都没有，这才是英红雅的真实水平！”
作为电视台的人，秦颂很了解，现在做纪录片的基本都是为了爱好，毕竟实在赚不到什么钱。
而为了爱好的终究是少数，大部分有能力的还是会朝着商业变现能力更强的综艺去发展。
在他看来英红雅沦落到做纪录片，显然是龙云只是嘴上说的好听，给不了什么资源。
听说还有一家电视台和龙云解除合同了呢，龙云那边竟然没有要违约金，只签了什么协议。
显然龙云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等着瞧吧，英红雅有倒霉的时候。
因为秦颂的这番话，纸媒更是有新闻可写。
第一千四百八十三章 好人呐
龙云新建的娱乐公司——安云传媒的食堂，这里是由悬挂电视的，每天大家可以一边吃饭一边抬头看看电视放松会。
今天恰好就看到了秦颂厚颜无耻的言论，一个二个气得上头。
食堂的职员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急忙想关了，却被英红雅阻止。
“没事，开着吧，我们也听听说了什么。”
“秦颂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当初明明就是英……总一手把节目带起来，还好意思说他也做出了贡献，他就知道当个累赘，差点把节目都搞黄了。”
“是啊，还是英总没日没夜地睡在演播厅旁边，有什么情况及时处理，对内对外都一肩挑，不然这个节目能起来才怪，当初电视台不但不帮忙，还各种质疑，连节目都差点被砍了。”
众人义愤填膺，英红雅却很澹定。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一看来电显示的名称，英红雅立刻竖起食指比了个手势。
大家看到屏幕上明晃晃的老板两个字，顿时噤声。
小云宝的声音响起，“英姨，看到一些报道了吗？”
英红雅沉声道：“刚刚看到。”
“你怎么想？”
“我觉得……”英红雅认真道：“是一个机会。”
小云宝笑了，“我也这么认为，这位秦先生实在太给面子了，我一开始还担心纪录片的话题度不够，人家上赶着给搭梯子。”
英红雅也跟着一起笑了，再一次印证了心里的那个观点。
秦颂这人简直就是她的福星啊。
其实英红雅原本来到安云传媒后也是打算先从熟悉的综艺开始做起，还在市场调研阶段，突然临时接到了老板的命令，她只能先调转枪头做纪录片。
内心还是很忐忑的，毕竟以前也不是专业的纪录片导演。
如果纪录片的收视率太低，外界肯定会有些不好听的声音。
可就在这个关头，秦颂竟然专门出来骂她，这是什么？这是好人呐。
如果不是秦颂对自己恨之入骨，英红雅都想打电话过去感谢了。
谢谢你！话题侠！
如果没有你，纪录片的预告片虽然引起了一些热议，但观众的忘性是很大的，说不定转眼就抛在脑后了。
可因为秦颂的拉踩，英红雅觉得假如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观众，也会被吊起好奇心。
英红雅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纪录片和一般综艺有什么区别？
在这份好奇心的驱使下，很有可能会守在电视机前看几眼。
而他们的纪录片每集也不过短短半小时，连续播出一周，只要观众能看进去，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英红雅再次感慨世界上没有垃圾，有的只是放错了地方的人才。
就像秦颂这种人，很明显不是没能力，不过是能力用错了地方嘛。
让他潜伏到敌人内部，很轻易就能搞垮对方嘛。
小云宝被英红雅逗得一乐。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
“我知道了，老板。”
挂断电话，英红雅朝着众人扬了扬手机。
“老板说没什么问题，让大家不要担心。”
可众人和小云宝的接触毕竟少，还是很难放下心。
“哎，这次要是咱们的纪录片搞砸了，京都三台那群人恐怕高兴坏了吧……”
“是啊，肯定都等着看笑话呢。”
第一千四百八十四章 螺丝钉
终于到了纪录片开播的这天，京都三台的领导们虽然不屑一顾，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打开电视换到纪录片频道。
“哼，让这次咱们台专门找的律师在旁边看着，如果里面有什么诋毁的片段都给记下来，他们不是喜欢打官司吗？那就陪英红雅玩玩。”
秘书站在旁边心里腹诽，说来说去还是忌惮英红雅呗。
同为女人，其实她的内心是很佩服英红雅的，对方是一个真正要做事业的人，和秦之汉这种通过工作捞钱的不一样，英红雅从某个层面来说是一个真正的理想主义。
那张摆在休息室的行军床早就被秦颂让清扫阿姨给扔出去了，但在台里工作的人谁也不会忘记当初英红雅不眠不休的拼命模样。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人才害怕英红雅在纪录片中说出真相。
但秘书也不知道纪录片到底什么内容，难道真的是和电视台的骂战？
如果秦颂和秦之汉做出这种事并不奇怪，然而换作了英红雅，却总觉得有点别扭。
稚嫩的笑声唤回了秘书的注意，她急忙看向屏幕。
电视里，一个男孩正在叠着纸飞机。
他的手指又快又灵活，很快纸飞机出现在桌上，随着男孩哈了口气，纸飞机从掌心冲出，男孩咯咯地笑着。
“我要像爸爸一样当一个飞机工程师，我要造世界上最大最大的飞机，这么大！”
不过五六岁的男孩伸长了胳膊，这已经是他能比划出的极限了，在他的想象中，以后会有很多很多的乘客上飞机，他的飞机可以冲出地球，甚至朝着宇宙飞翔。
随着轻快的音乐，男孩在屋中奔跑，模样憨态可掬，纪录片的氛围极为愉悦。
然而画面一转，接受访谈的成了他的父亲，男人苦笑着摇头。
“我哪里是造飞机的，我只是螺丝厂的一个工人，每次回来的太晚，孩子都睡觉了，妻子白天工作晚上带孩子，也累的够呛。”
“有一天晚上我回来，她就问我，你以为你是造飞机的啊，这个厂子离了你难道还不转了？世界上有你这么忙的吗？还当不当爹了。”
男人神情暗然，似乎在回忆那天的情况。
“我正要解释，可回头一看，儿子懵懵懂懂地揉着眼睛看着我，从那天以后他就以为爸爸是造飞机的，和好多同学都这样说了，我看他那么开心，也不好意思说实话。”
沉重的叹息传出，原来男人的工厂里最近正在面临裁员，他不想丢了这份工作，只能拼了命地比别人多干一点，多努力一点。
他不是不想回来带孩子，只是回来的早，这份工作就丢了，儿子想要的飞机模型他再也不可能买得起了。
然而无休止的工作并非长久之计，男人很快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撑不住，有一次干活的时候甚至昏了过去，去医院检查后发现身体里出现了一个肿瘤。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陪儿子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男人觉得自己也像一根螺丝钉。
被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彷佛永远没有喘息的那天。
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 气急败坏
纪录片就此结束，电视机前的观众鸦雀无声。
从男孩和父亲的身上，他们彷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样无能为力，只剩心酸。
尤其是纪录片的最后，孩子扑到父亲怀中，询问他以后能不能教自己做飞机时，父亲强行挤出的笑容和那一声好。
每个父亲和母亲都想成为孩子的榜样，可孩子并不知道，很多时候这只是善意的谎言。
他们的父母啊，终究是被生活重担压垮的普通人。
电视里的人如此绝望，但电视外的观众却有不同情绪。
如果一个人用自己的健康甚至生命去维持一份工作，那这份工作真的还值得去做下去吗？
原本口口声声是为了养孩子，可当身体出问题的那一刻，生命也将进入倒计时，陪伴孩子的时间还能有多少？
让大家回忆起纪录片的题目。
是为了不失业拼命压榨自己最后一滴精力，甚至不敢让孩子知道真实职业吗？
不，绝对不是。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了答桉，也让他们迫切地想看接下来的内容。
是会换一个主角，还是继续说这个父亲的故事。
而京都三台里，律师有点尴尬地看向秦之汉。
“这里面……好像没提到你们。”
“噗。”秘书突然发出声音，被秦之汉威胁地瞪了眼后急忙咳嗽一声。
“抱歉领导，我被口水呛着了。”
她实在是觉得太好笑了，电视台这边内部如临大敌，又是提早发声明，又是让秦颂说那些诋毁英红雅的话。
但你猜怎么着，人家压根没搭理你。
无视往往是最好的答桉，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投来，更不会打口水战撕逼。
英红雅这样真正把事业当成生命的人而言，理这些人都是输了，她要做一件事，只会精益求精、全力以赴。
这个纪录片从小处入手，孩子对爸爸美好的误会，男人迟归时的无奈。
妻子从头到尾没有出现，然而回家时男人总能看到一盏亮起的灯，和家里浓浓的中药味。
即便再怎么抱怨，也会尽可能地去照顾，去体谅。
即便妻子没有露面，也让人感受到了什么是相濡以沫，能猜到这家人的生活状态，想到妻子是如何帮着丈夫“圆谎”。
这样以小见大的手法，的确是英红雅的手笔。
那些嘲讽英红雅没有才华，只是靠着京都三台的资源才能做出《全民歌唱》的人通通被打脸。
甚至没有多废话一句，而是用事实打脸。
第二天收视率统计出来，一般的纪录片收视率非常惨澹，然而因为有之前秦颂的口水战宣传，再加两方的官司矛盾，一时间吸引了不少观众。
收视率竟然一度超过国内的许多综艺节目，创下了一个新的高峰。
“老秦啊？你知不知道昨天英红雅的纪录片收视率多少？要不要我告诉你。”
“别呀，什么叫嘲讽，我这不是怕你消息不及时嘛。”
秦之汉气得摔了电话，他因为一些做派，在业内也有些不对付的人，这些人竟然直接打电话来明晃晃的嘲讽，把秦之汉气得差点吐血。
秘书急忙端茶来，“领导您消消气，后面电话我来接吧。”
秦之汉沉下脸刚喝了口，勐地把茶杯墩在桌上。
“你这水怎么倒的，想烫死我啊。”
秘书被溅出的茶水烫红了手背，心里委屈，以前每次秦之汉都强调绿茶一定要用八十度的水泡，她也一直这样做的。
谁让对方这次吹也不吹一下就喝啊，得，自己又当了出气筒。
“还有，我之前和你说了把那些人约出来，你到底有没有当回事去做？！”
第一千四百八十六章 还要多久？
秘书把手背在身后，不顾被烫的通红的地方，只得先回答秦之汉。
“我去找了……可是人家都不愿意见我。”
有些脾气好的还能说两句，告诉秘书她们现在日子都挺好，没有人会想着回到电视台，给再多的钱也不会回去。
有些脾气差的甚至直接撂了电话。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工作是两头受气，可这一刻秘书还是觉得难受。
她干工作从来尽心尽力，尤其面对的是秦之汉这样的领导。
“对不起领导，我真的尽力了。”
秦之汉阴沉着脸：“什么叫尽力？给你交代的工作都没做好，你还能干什么，像你这样的女人长得不好看也就算了，还没有能力，也就我可怜你！”
这样的话秘书不知道听秦之汉说过多少次，也只能低头听着。
秦之汉冷哼：“莫秋，无论如何这两天你必须把人给我约出来，实在不行你也一起滚蛋，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秘书愣了下，小声道：“领导，我叫莫冬。”
她从刚毕业来电视台，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秦之汉竟然连她的名字都能记错。
秦之汉不耐烦道：“我管你叫什么春夏秋冬呢，就这样，你出去吧。”
秘书说不清心中什么滋味，微微鞠了一躬这才出门。
刚走出去，差点被一个人迎面撞上。
女孩诧异：“冬姐，你的手怎么了？”
莫冬这才发现，自己手背火辣辣的疼，再一看已通红一片。
“没事，泡茶的时候烫了下。”
“那你得赶紧去用凉水冲一下，看着可疼了吧……”
可刚才被秦之汉羞辱的时候，莫冬却像感觉不到这种生理性的疼般，只有无尽的难受。
莫冬去厕所拧开水龙头冲手背，因为时机有点晚了，红肿的印子难以消退。
她的脑海中还在思考工作，因为秦之汉和秦颂事情做绝，不但扣了工资，还在媒体上说那些话。
自己就算再口吐莲花也不可能让他们回心转意，秦之汉却像压根意识不到这一点般，一味逼着她去做。
可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刚才纪录片中的情景在莫冬脑海中反复回荡，莫冬觉得自己和里面那个男人没什么区别。
虽然她没有孩子也不敢生孩子，却有一个长期躺在病榻上的母亲。
因为她是女孩从小被奶奶看不上，小时候还用针扎过她，母亲毅然和父亲离婚，想方设法把她拉扯大。
莫冬觉得自己继承了母亲身上坚韧的部分，无论遇到什么境况都能挺过去。
然而今天看完纪录片后，却升起一个疑惑。
忍耐真的是对的吗？
在这样一个领导手下工作，被羞辱人格，要左右为难擦屁股，遇到什么事都要充当出气筒。
这样的人生，自己还要过多久。
她的工资并不算高，毕竟电视台这种德行，也不会给她们发太高，但这好歹是一份稳定的工作。
如果有选择，自己真的还要继续做下去吗？
莫冬陷入迷茫，回到办公室后手背又看着更肿了点。
半晌后，莫冬下定决心摊开纸。
在最上面写下三个大字——
辞职信。
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 我叫莫冬
辞职信三个字是最难写的，可写下来以后，莫冬心里却豁然开朗。
为了微薄的工资被贬损人格，甚至明明心中不认同也要助纣为虐，这样的日子她已经过了太久。
离开电视台以后她做什么不行呢？就算去摆摊卖早点也比现在好。
累是累，可也不用继续受气。
莫冬想到母亲的病，医生说就是被气出来的。
很多女人都有类似的病，心里的火发泄不出来，只能自己憋着，久而久之从一开始的结节憋出大事，到后面就成了癌症。
医生还说这个和遗传也有点关系，莫冬的母亲有这个病，莫冬就得更加注意。
之前莫冬觉得自己还年轻，还能抗，可回忆起刚才那个纪录片，莫冬又觉得什么也没有比生命更重要。
她要是出了事，更没办法照顾母亲。
起了个头以后，接下来的话越写越顺。
莫冬性格圆滑，就算辞职信也没有太刚硬，只写了自己的身体情况不好，再加上母亲的病情需要人经常去照顾。
自己担心负担不起以后的工作强度，所以才想辞职。
写完以后，莫冬一身轻松，中午吃饭前挑了个时间去办公室。
一敲门，秦之汉让进来，看见是莫冬后脸色不好。
“让你办的事办好了？”
莫冬将信封放在桌上，刚起了个头：“领导……”
秦之汉最近这些日子看到信封就突突头疼，单位里发工资都是用信封装着工资，可秦之汉拿着工资都有心理阴影了。
再一看莫冬放在桌上的东西，时间还没到，总不能是把自己的工资被领来了吧。
男人压着火气，“你别告诉我你也要辞职？”
秦之汉五官狰狞，可莫冬已经决定好的事是不会改的，女人不卑不亢道：“领导，我最近的身体不太好，也担心以后不能更好地工作，也是为了不拖累单位，所以才提出辞职的。”
“放屁！你是不是也收到龙云的邀请了，好啊，真是好，龙云有本事，把你们这么多人都挖走，我倒是小看了邱雪云。”
莫冬实事求是道：“我和龙云没有关系，纯粹是因为个人的身体缘故。”
秦之汉冷笑，“如果没找到下家你会辞职？那你妈的医药费怎么弄？现在就别说这些鬼话了。”
这一瞬间，莫冬心中升起明悟。
原来秦之汉是知道母亲的事，或许也正因为如此，他对自己才格外不客气，什么脏活累活都交给自己。
因为他笃定自己不敢辞职。
想到这里，莫冬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没有了。
“医药费的事我会想办法的，到时候不管是摆摊也好，去工地搬砖也好，我都会用我的双手去赚。”
秦之汉盯着莫冬，他不能让莫冬离开。
作为秘书，莫冬知道了自己太多的事。
这样一个人走，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
秦之汉放软了语气，“莫秋啊，你也是单位的老人了，有困难可以及时和单位说，单位帮着解决嘛，如果你觉得工资太低，咱们也是可以商量的，都这么些年了，的确也该加点了，何必用这种方式呢，没必要！你说是吧？”
莫冬面无表情，“领导，我叫莫冬。”
不是叫她莫春，就是莫秋，她叫冬！冬天的冬！
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 我盯着，你放心
商业街，来往的行人是是不侧首看向一旁。
不远处一对俊男美女的组合，两人的长相都太过出众耀眼，站在一起的画面简直自成一个世界。
彷佛将他们和周围的人都隔离起来，简直就像从漫画中走出的场面。
男孩的气质稍显冷清，可女孩简直就是小甜包，时不时笑起来，眼睛微微眯起，眼眸从浓密的睫毛中显出几分璀璨，就连阳光笼罩在她的身上都变得温柔。
盯着她的人也总是忍不住跟她一起笑。
虽然只是简单的高马尾扎着头发，没有什么修饰，但那样白皙的脸庞依旧光彩夺目。
一旁的少年原本有几分高岭之花的冷峻，只是看着少女的表情很是柔和，一手帮她拿着冰淇淋，另一只手又拿着不知道是锅盔还是别的什么，已经吃了一半，时不时凑到女孩身旁让她再吃两口。
女孩手里也拿着其他食物，满脸幸福的模样，简直是老一辈最喜欢的样板。
这两人正是小云宝和徐曦，好不容易恰逢周末，又是徐曦能休息的日子，两人便商量着来步行街逛一逛。
附近新搭建了一条小吃街，各种京串胡同、天南海北的小吃都有，这种东西虽然是被家长总要提着耳朵念叨说不卫生的，但对于孩子总是有莫大的吸引力。
对小云宝就更不用说了。
徐曦看着被辣的斯哈斯哈，嘴唇红艳艳的女孩，眼眸微沉。
如果不是周围的人太多，他真想……
“好辣。”
小云宝吹着气，刚才那个川味小吃实在太辣了，舌头都有点痛，可吃着实在太过瘾。
徐曦递来冰淇淋，小云宝含了一口，这才觉得舒缓了点。
不由得感慨。
“今天嘴巴过瘾，明天菊花受罪。”
徐曦：“……”
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云云竟然会说这种话，想曲起手指弹小丫头的脑门，可惜手里都是东西，只得用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压了下作为惩罚。
“这都是什么胡说八道的。”
小云宝吐了吐舌头，“干嘛，说实话嘛。”
她总是听舍友这样说，还挺有道理的。
徐曦无奈，“那你少吃点。”
“不行！”小云宝瞪圆了眼睛，“那就受点罪吧，明天的罪就麻烦明天的邱雪云去承担啦。”
徐曦无可奈何，小丫头随着长大越来越古灵精怪，让人经常想不到她下一句话会说什么。
莫名其妙让徐曦有种养女儿的感觉。
小云宝看到一个烤臭豆腐的摊子，正要走过去，视线突然看向街道的尽头。
徐曦问她：“怎么了？”
“似乎看见了一个认识的人。”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秦之汉的秘书，之前英红雅专门和自己提过。
工作能力很强，只可惜没跟对人。
小云宝原本并不在意，只是对方身后似乎跟了三个鬼鬼祟祟的男人，看着很不怀好意。
虽说从立场来看，两边不怎么对付，但小云宝作为一个好公民，还是很难坐视犯罪的发生，立刻对徐曦道。
“你去报警，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徐曦：“……笨蛋，说反了吧你。”
徐曦三两口把手里的东西吃完扔到旁边的垃圾桶，提着小云宝的领子。
“我们来的路上东街口有个派出所，你赶快过去。”
“这边我盯着，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