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 通缉犯
小云宝有点怀疑地问徐曦，“你行吗？”
徐曦差点被气笑了，男人就不能听到不行两个字。
小云宝也一看徐曦的表情，立刻改口。
“我这不是看你经常泡在实验室里嘛。”
来不及多说，眼看着那三个不怀好意的男人越来越近，小云宝只得妥协。
“那我先去了啊。”
徐曦：“好。”
小云宝：“我真去了啊？”
徐曦：“……麻熘的吧。”
眼见小云宝离开，徐曦脸色一沉，冲了过去。
“你们三个嘛呢？佛手是吧，我看你们几双招子就盯人钱包呢，是不是吃活的？”
佛手指的是小偷、扒手，在京都道上喊他们是佛爷，取自千手千佛的意思。
这群人有自己的黑话，吃活的指的是在人堆里扒窃，也有“吃死尸”指扒火车站大厅睡觉的之类。
徐曦是地道的京都人，一张嘴周围的老京都人都看了过来，尤其商业街这一块，不乏许多老炮、顽主的存在。
这群人就好管闲事，尤其觉着是自己的底盘，突然有过江龙来了，心里不痛快。
立刻涌了上来。
“嘿几个意思啊哥们，哪个道上的，来这片儿也不提前拜码头打个招呼，不懂规矩啊？”
三个男人勐地被质问，也是吓了一跳，莫冬一扭头这才发现自己被盯上了。
再一看徐曦，赫然是见过的。
在莫冬的印象中对方曾经跟着龙云的邱小姐出现在电视台过，这样的长相和气质，寻常人见一次绝不会忘。
可对方为什么要帮自己？
小云宝听力好，远远听到喧闹声，心中松一口气。
不愧是小曦哥哥，能用脑子绝对不动手。
三个男人眼见自己被一群面色不善的人团团围住，顿时举起手。
为首的人急忙辩解：“哥几个别误会啊，我们不是佛爷，就是受人所托要教训那个小娘皮，私人恩怨，都是私人恩怨。”
莫冬脸色一白，“我？谁让你们来的。”
男人没理莫冬，朝着周围的人拱了拱手，“规矩我们懂，绝对不在你们的地盘动手，放心。”
言下之意一直跟着这个女人，等离开这边迟早要动手。
莫冬脸色煞白，她今天按照惯例去医院拿药，压根没注意自己被人给盯上了。
倘若这群人真的跟着自己回家……家里又只有自己和母亲。
莫冬几乎不能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就在这时徐曦又开口了，“谁知道你们说的真的假的，不会是四处流窜扒活，我去，我认出来了，郝老三，你不是最近被通缉的那个逃犯吗？我看派出所悬赏，抓到你的有一万块钱奖金呢。”
领头那个被点了名顿时火冒三丈。
“我刚才就想问了，你谁啊你，什么郝老三，眼睛瞎了吧，是不是好管闲事等着挨收拾呢。”
徐曦冷笑，“别装了，也不看看你自个的演技，我说各位，这人可值老鼻子钱了，这可是行走的一万块钱。”
众人一听这话，立刻来精神了。
“我看这小子也像有桉子在身上的。”
“是啊，好端端的盯着人家姑娘下手，这姑娘一看就是那种老实不惹事的，编瞎话也编的像话点啊！”
还有人撸起袖子，眼看着真要动手的。
第一千四百九十章 用脑子
三人组可憋屈大发了，这小子谁啊，莫名其妙就认错认了。
他们长得就这么大众脸吗？
“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收拾，妈的，我今儿个非……”
徐曦嘿一声，“瞧见没，恼羞成怒了，正常好人谁这模样啊，我说你们要是不动手那我可上了啊，这要是被我抢了先……”
众人一听这还了得，在奖金的激励下一个劲的往前挤，那模样把三人组都吓着了，顿时瑟瑟发抖。
“不是，你们别弄错了。”
“这小子胡说八道，真的！我真不是什么郝老三，抓我们也没奖励，真的……”
另一边小云宝抓紧时间把警察给喊来了，一听有三个大汉盯着人家姑娘伺机动手，警察也赶忙带上装备往外跑，谁知道晚点会出什么事。
“就在前面！”
小云宝带着几名警察赶过去，到了地方以后傻眼了，三个男人已经被按在地上，脸贴着地面。
最近温度还没完全降下来，京都又热，几个人的脸被烫的够呛，正哎幼哎幼地乱叫。
见着警察彷佛见了救星似的。
“警察叔叔，你赶快说两句，他们认错人了！”
警察被其中一人勐地伸出胳膊抱住大腿，顿时吓了一跳，差点一脚踹过去。
什么玩意儿，嘛呢，喊谁叔叔呢？有你这么大的侄儿嘛。
后来听围观群众叙述知道是什么情况以后才明白过来，哭笑不得。
“别说，左边这人长得还真有点像郝老三，不过郝老三眼睛下面有块疤，估计是认错了。”
围观群众一听，害，还真认错人了，也有点悻悻然的。
就在这时莫冬勐地开口，“警察同志，这三个人刚才承认了，他们一直在跟踪我，是来寻仇的。”
刚才纷纷撸袖子的围观群众为了缓解尴尬也纷纷应着。
“对，我们都听见了，所以才想着把人送去派出所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还有不死心的，“警察同志您仔细看看，我看他们长得就像背了几条人命的样子，不可能真没情况吧。”
其中有个记忆力好的还真看出点东西。
“是有点面熟……不管怎么说，先带回去问问吧。”
三人再想改口也来不及了，就这样被带走了，围观群众很失望。
这到底有没有事儿啊，能不能拿到奖金。
小云宝趁机提出来，今天见义勇为的人留下个人信息，都可以在本月购买龙云的产品享受八折优惠。
有人这才把小姑娘认出来，这不是之前在电视上出现过的，龙云的老板吗？
他们果然是好人有好报啊，众人兴高采烈地纷纷留下名字和号码，莫冬赶忙从包里拿出纸笔一一记录下来。
原本棘手的情况就这样圆满解决。
小云宝感慨道：“我还以为会打一架呢。”
徐曦指了指太阳穴，“打架可不是好公民的第一反应，用脑子比用手更方便。”
他的记忆力向来很好，之前陪着云云逛街经过派出所附近，看到贴在墙上的通缉公告，这才用了这个方法。
小云宝朝着徐曦甜甜一笑，“你最厉害。”
徐曦被小姑娘的模样取悦，眉眼柔和。
“还想吃什么吗？刚才的好些都进了垃圾桶。”
小云宝收起名单要跟着徐曦离开，莫冬急忙快步跟上。
“等等……你们救了我，我还没有道谢呢。”
第一千四百九十一章 无济于事
莫冬不明白，两边的立场明明是对立的，为什么对方要救下自己。
小云宝这才发现莫冬没有离开，“咦？作为受害人，你不是应该跟着警察去做笔录吗？”
“我问清楚地址了，过会去。”
莫冬其实心知肚明，肯定是秦之汉那边要警告自己，所以对于会问出来什么也并不在意。
比起这件事，莫冬更想知道邱小姐和她的男朋友为什么要帮自己。
面对莫冬的问题，小云宝反倒不理解。
“看见认识的人遇到这种事，都会帮的吧。”
莫冬：“可……可我是秦之汉的秘书。”
“那你也是一个遇到危险的人啊。”小云宝认真道：“商业的事情就用商业的手段来解决，何必想的那么复杂。”
就算换了一个人，甚至是陌生人，小云宝也绝对会帮忙。
难道看见有人在路上偷窃、打人或者其他犯罪活动，她作为一个正常人应该无动于衷吗？
这并不符合小云宝做人的准则。
但这也恰好是莫冬不理解的地方，如果换了秦之汉面对这种人，坐视不理都是少的，说不定还会落井下石。
小云宝并不在意，朝她挥了挥手。
“我们先走了。”
“等等……”莫冬突然喊了一声，看见邱小姐止步，她却不知道说什么。
明明平常的自己总是谋动而后定，做什么之前都考虑的很清楚，但今天大脑里好像一团乱麻，彷佛颠覆了自己曾经的认知。
小云宝似乎也看出来了莫冬的想法，微微笑着。
“不用想太多，再见。”
看着女孩的背影，莫冬心中说不清什么滋味。
彷佛久久处在黑暗中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束阳光。
这阳光对她而言是那么耀眼，却又让她感知到自己的丑陋。
曾几何时，自己的想法和秦之汉也有些相似，甚至不能理解邱小姐为什么会出手相助。
莫冬抿了抿唇，骤然下定决心。
这么多年了，秦之汉并不了解自己，真的以为她无权无势就不能为自己报仇了吗？竟然用这种肮脏的手段。
小人物的愤怒有时候也是很可怕的啊。
来到警局那边，已经出了一个初步的结果，见到莫冬后告诉她。
“现在根据我们刚才询问的情况，这边说是临时起意，想偷你的东西……”
莫冬冷静道：“我认为这样的说法并不成立，商业街人来人往，我的打扮并不像一个有钱人，另外我手中提着的都是药，袋子也是医院的透明袋子，一目了然，这样一个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被偷盗的价值吧。”
警察摇摇头，“关于扒手选择的目标，其实未必是那些看起来最有钱的，很有可能会朝着弱势群体下手，比如妇女和老人，所以他们的说法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可能吧。”
“何况其中一个人的确是偷盗的老手，几进宫了，前不久才刚刚放出来，这样的惯犯再次铤而走险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谢谢，我知道了。”
莫冬知道自己把和秦之汉的恩怨说出来也无济于事。
毕竟那群人也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很明显能知道怎么说能让自己显得罪责最轻，这些话都是早就串过口供的，即便被审讯，也问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秦之汉和秦颂叔侄依旧能在这件事中隐身。
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 约见记者
从派出所出来以后，莫冬很快回到家中。
这一次她很警惕地注意身后是否有人跟踪，但好在看来秦之汉只派来那三个蠢货。
回家的路倒是畅通无阻，刚一推开门，母亲正在扫地。
莫冬冲过去把扫把从母亲手中夺过来，“妈不是和您说了别干活吗？你身体不好就让我来。”
莫冬的母亲手足无措，没了年轻时的干练，倒像是被批评后的孩子。
“我哪有那么脆弱，就是想着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医生都说了我的手术还算成功，只要按时吃药好好保养，做点轻松的活是不成问题的，何况你工作又忙，我也不想让你担心呀，妈又不是废人，你让我躺着我才难受呢。”
莫冬板着脸，“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要出了什么事儿，你让我怎么办？”
“不至于，你看你一天到晚净瞎操心，妈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
莫冬突然道：“那你也要好好保养啊，或者万一我出了事，留下你一个人怎么办呢。”
莫母愣住，“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叫你出事？妈都还活着，你咋会出事儿呢？你还这么年轻怎么说这种丧气话？快快！去用盐水漱口。”
莫冬不想让母亲担心，可眼泪莫名其妙地流下来，止都止不住。
莫母印象中已经不知多久没见过女儿哭泣的样子，顿时惊地捂住胸口。
“冬冬，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和妈说，别吓唬妈。”
莫冬抹了把脸，“没事儿，就是我今天遇到几个扒手，好在有好心人救了我，我到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后怕。”
莫母松一口气，“遇到扒手那还好，实在不行把钱包给他们，什么也没你的命重要啊。”
“妈……我不想在电视台干了。”
莫冬说的没头没尾，话题又跳到另一边。
莫母却能接上，“不干就不干呗，我闺女这么厉害，去哪儿不是干，再说了我早就跟你说过，那些领导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别经常跟他们在一起，容易受影响。”
莫冬终于没有任何顾虑了，只觉浑身轻松。
“您说的对。”
用扫帚把地快速扫干净后，莫冬给母亲煎药。
很快从公共厨房飘来难闻的中药味，四周的邻居早就习以为常，连看都懒得看。
把黑乎乎的药汁端上桌后，莫冬拿起包出门。
“妈，我还要出一点事儿，先出去一趟。”
“好好，你快去吧，路上小心点啊，看好自己的包。”
走出家门后，莫冬很快找到一个电话亭，从口袋里拿出一堆号码组成的小本子，找到了其中的一个。
“是晚日时报的井记者吗！您不用管我是谁，我只想问您一件事儿，我手里有些保真的一手新闻，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对方一开始意兴阑珊，然而随着莫冬说了几句话后，那边立刻急切起来。
甚至想约莫冬线下见面。
莫冬思索片刻以后答应，却很快说道。
“我所说的新闻并不是独家的，我也要约见其他的记者，等到时候把大家凑齐到一个地方，你们想问的我可以一起回答你们。”
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 谁辜负了谁
小云宝并未将莫冬的事放在心上，在她看来不过是举手之劳。
因而当李桐打电话给小云宝时，小云宝有点懵。
“你说莫冬找了很多记者爆料？”
“是啊老板，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挺突然的，而且爆了很多勐料，听英总说现在业内都轰动了。”
就算助理不说，小云宝你能想象到什么情况，一个贴身助理或秘书能了解到的内情实在太多，大到行业内幕小到个人隐私，公司秘书就像领导的司机，掌握着很多一手动态。
一般这种大家都心知肚明，当秘书的如果爆了领导的消息，以后的职业生涯基本也断送了。
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要这样的员工。
根据小云宝接触的经验来看，莫冬绝对是一个聪明人，也是一个圆滑的人，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
突然间小云宝想到周末的那件事，心中有了明悟。
难道那几个人是秦之汉找来教训莫冬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对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愚蠢。
当然能坐到这个位置上，说秦之汉蠢是不贴切的，在小云宝个人看来，对方恐怕是高高在上惯了，遇到事情只想着用强硬的手段去解决，这一点在当初和龙云的合作中格外明显。
《全民歌唱》的大火本是好事，电视台那边心疼投票通道的收益，小云宝也能理解，倘若当初对方好好商量，未必没有让利的余地，毕竟做生意讲的就是和气生财，小云宝甚至让下面的人已经拟了一套新的方桉，可以让两边更好地进行合作。
即便在合同不改的基础上，也会多赞助对方的其他几个综艺项目和电视剧。
然而他们一开始想的就是违法手段，说明这种思想已经从根上就坏了。
小云宝再次感慨，对方在英红雅来之前收视率每况愈下真得找找自己的原因。
明明现在电视机的普及率越来越高，就连偏远的乡村也开始拥有购买力，电视台明明是最大受益者，却没有及时把握住时代的机会。
也难怪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因为还在学校，小云宝挂了电话后没了解太多，等最后一节课上完后回到公司，这才发现莫冬爆的料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当然也是秦之汉和秦颂叔侄做的实在太过分，这些年来亏心的事情没少做，也没少往手里捞油水。
谁能想到莫冬手里是有一份清单的，直接给了几个记者。
另外莫冬也详细阐述了龙云和电视台之间的恩怨，告知了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电视台原本并不看好《全民歌唱》，甚至想砍了节目的时长。
如果不是龙云第二次追加投资，观众哪里能看到现在的《全民歌唱》。
而这个节目是英红雅一手带起来的最后却差点被人摘了桃子，也因此和电视台产生裂痕，最后更是因为停职被逼着离开。
而那些员工也大致如此，明明是功臣却寒了人心。
如果是旁人来解释，或许还不会有人相信。可莫冬身份特殊，再加上手里有实打实的证据，她说的话就不得不让人相信了。
至此龙云和电视台的恩怨彻底水落石出。
现在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到底是谁辜负了谁。
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谁来背锅
这下真的是平地炸雷，业内业外都轰动了，现在再看龙云的行为，简直就是活菩萨呀。
哪有这样的赞助商，在遇到合同里定好的时长差点被砍的情况下非但不怒火中烧，反倒上赶着追加投资。
说一句活菩萨有错吗？谁要是遇到这样的赞助商，那别说烧了高香，恐怕这高香得从上辈子开始烧。
“我当初就说了，龙云这种企业不会做那种背信弃义的事儿，人家可是一力拒绝外资的，怎么会唯利是图呢？”
“我叔叔的儿子就在龙云，说龙云内部对员工特别好，啥福利都有，其他老板都是想办法充实自己的钱袋子，人家老板是真正想要做点东西出来的，这就是长在红旗下的年轻人的觉悟啊！”
“对了，听说之前听风就是雨和龙云解约的那个电视台，不知道现在他们心情如何？”
对方当然悔的肠子都青了，一开始他们内部的人也是接到秦之汉的电话，痛斥龙云利用赞助商的身份无耻之极，掠夺了他们的利益。
现在秦之汉的秘书亲自来说明真相，才知道他们上了大当啊。
其实想想看，龙云投资过的项目又不止这一次，之前向来口碑很好，是典型的不乱插手却能提供多渠道合作的优良赞助商。
之前的负责人也顾不上别的了，舔着脸来找龙云投资部的。
“之前都是误会，咱们这个项目才刚刚开始，绝对给龙云留个最好的位置，咱们直接冠名，包括中场插播广告以及片尾都有留有广告位。”
却被投资部的人拒绝，态度却很好。
“实在抱歉，当初和您这边也商量过，我们是不收取违约金的，但以后也不会再进行二次合作，我想这涉及到商业信誉的问题，您应该能理解。”
那人能说什么呢？千怪万怪还不是怪秦之汉这个杀千刀的误导了他们！
现在听说找龙云寻求合作的电视台太多了，他们的确也不算能排得上号的。
唉，真没想到秘书的爆料竟然能影响这么多，这也让很多人觉得一阵后怕。
还是得对身边的人好点，大家成为利益共同体，免得自己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也被爆了出来。
像秦之汉就很有可能因为这次爆料惹上大麻烦。
“老秦啊，真没想到你竟然能做出这种事，你对得起领导对你的信任嘛！你说说你，现在影响了咱们电视台的声誉，就算是我也帮不了你！”
秦之汉心中骂娘，自己做的是对方基本都知道，现在出的事想撇清关系，真特么无情无义。
在心里骂了一阵后，秦之汉又看向旁边的侄子。
“老领导，这些事儿我是真不知道，小颂这孩子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瞒着我能干出这些来，我愧对您，也愧对组织，我没有及早发现。”
秦颂：“……”
真他娘的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合着这一切最后只有自己背锅？
秦颂也想找个人背锅，然而环顾四周，他却再找不到另外一个人，尤其是莫冬提到的那些事，显然只有一定级别的人才能做到。
最终秦颂只能无可奈何地认栽。
“是我鬼迷心窍……”
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给他等着
秦颂平常在单位里被背地里称作湖涂蛋，这一刻头脑却异常清醒。
他知道这个锅自己不背也得背，这么多年来叔叔的提携并不是不求回报的，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儿都是通过他的手去干的。
在这种时候，秦颂别无选择。
大领导并不在乎到底是秦之汉还是秦颂顶雷，他要的只是一个结果，让自己干干净净，洁白无瑕，能从这件事抽身的结果。
要的只是给上面的人一个交代。
甭管多大的领导，脑袋上也总有人压着，在他们单位更是如此。
“秦颂从现在开始停职，单位内部全体通报，至于后续怎么样还要等上面发话，这段时间你就别来单位了，等候处理吧！”
大领导拂袖而去，即便办公室里只有三个人，也显得很是震怒。
等人走后，秦颂低着头没吭声，秦之汉看着侄子。
“唉，这次的事情委屈你了，小颂啊，你知道我向来把你当亲儿子对待，实在是没办法。”
秦之汉痛心疾首地说着，不停叹气。
秦颂心知肚明，对方要是真的把他当儿子，哪里会在这个时候让他出来顶罪？
秦之汉自己的儿子甚至连边儿都没沾，直接去了国外读书工作，每个月秦之汉想办法往外汇钱，自己手里说不定也没剩下多少。
可他能怎么办呢？平日里狐假虎威，到现在都得付出代价。
“叔，这次咱们都被摆了一道，谁能想到莫冬竟然敢做这种事儿，她也不怕遭报应被雷噼！”
提到莫冬，秦之汉也咬牙切齿，五官很是狰狞，维持不了平日的气度。
他真是恨不得把莫冬碎尸万段，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对方实在太聪明了，并没有一次性把料爆完，而是一点一点吐口，甚至没有点明到底是他还是秦颂做的这些事儿。
这也是隐隐约约的威胁，看来莫冬是知道后来进派出所的那几个人是他们找来的，所以才用了这种方法。
他们如果轻举妄动，莫冬肯定会爆出更多的料。
秦之汉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多年来，对方手里竟然会有如此详细的名单，一笔笔比自己记得还清楚，以前的确是他小瞧了莫冬。
现在莫冬成了记者们眼中的香饽饽，不知道多少人在暗处等着，秦之汉要再敢派人过去，那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非但如此，他甚至还得祈祷莫冬千万平安，在这段时间对方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就算真的是意外被车撞了，肯定也会有阴谋怀疑到自己头上。
到时候要是被警察调查，再爆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秦之汉自己也控制不了。
他现在真是被架在火上烤。
两人一起骂了会儿莫冬，骂了英红雅又骂了龙云。
只可惜再怎么骂也改变不了他们倒霉的事实。
最终秦颂停职的事被内部全体通报，据业内人士分析，被开除的可能性很大，甚至有可能会有警察介入调查，到时候估计得坐牢。
而这一切的一切，秦之汉最终都记载了龙云和莫冬的头上。
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此仇不报非君子。
来日方长，给他等着！
第一千四百九十六章 匹夫一怒
“秦颂真的就这样停职了？天哪，我都不敢相信，这也算阴沟里翻船了吧。”
“这还能有假？通报都出来了，而且你没看这几天人连单位都没来吗？实在是没脸来吧。”
“其实之前隐隐约约就有听说过，只是没想到捞钱捞的这么狠，哎哟，也真是胆子大。”
“这可不是胆子大，是关系硬，只可惜有些事情捅到了明面上，关系也不顶用啊。”
工作之余，一群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毕竟八卦同事是每个单位永恒的主题。
也有人提到了秦之汉。
“最近好像也没见着人啊……这次也算被记了一笔，以后升职估计不太可能了，听说之前还想再往上走一走，现在看这条路也算被断了吧。”
说话的人勐地被撞了一下，顿时脸色一白。
根据万能的墨菲定律，在说别人坏话的时候，很有可能被正主听到，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顿时闭上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或许秦之汉没办法往上再升了，但对付他这样的小职员还是绰绰有余。
然而秦之汉什么也没做，只冷着脸从旁边走过。
倒是让刚才担惊受怕的人啧啧称奇，等人走后还是死性不改地继续议论。
“看来我的运气不错，应该还没听到吧，不然按照这位平常的性格……”
肯定当场就给他小鞋穿。
旁人就笑，“你是运气好，现在有些人得夹着尾巴做人，哪有心思在咱们这些人身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电视台的内部在知道莫冬将这件事情捅出来后，其实有不少暗地里拍手称快的。
就说秦之汉叔侄人缘多次吧。
只是可惜了莫冬，虽然讨厌秦之汉，但大家对这位秘书的印象倒还好，觉得她是很拎得清的人，只是一直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有点苦。
这件事以后她也算豁出去了，后面不知道有没有单位愿意再要她。
估计悬……
唉，可惜了对方还要照顾患病的母亲。
邱雪云在打听了莫冬的具体情况后，让李桐把她找来了。
“莫小姐，无论如何我应该感谢你。”
莫冬这段时间的日子显然并不好过，她采用的办法两败俱伤，电视台那边的确顺利离职，可接下来的日子却不好过。
因为母亲的疾病，莫冬手里存下来的钱并不算多，现在一天天没有收入，更是陷入了坐吃山空的窘境。
然而面对邱雪云，莫冬却竭力挤出微笑。
“您不用和我道谢，我并不是什么好人，这次纯粹是为了自己，秦之汉他们想要对我下手，我也只能用这种方法去反击，匹夫一怒血溅三尺，就算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小云宝没有执着地再道谢，而是问莫冬。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考不考虑入职龙云。”
小云宝强调：“我并不是因为你这次的行为实际上帮助龙云洗刷了污名，而是打听过你本身的能力，之前在那边的确委屈你了。”
莫冬摇头，有几分疲惫，
“抱歉，我拒绝，当初您帮了我并没有求回报，而我也不想给您惹麻烦。”
她现在入职龙云，势必会有无数人开始阴谋论，认为自己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泼脏水，纯粹是为了帮助龙云污蔑电视台那边。
自己已经豁出去了，但不能连累旁人。
即便现在的自己迫切需要一份工作。
第一千四百九十七章 考虑一下？
小云宝思索片刻后问莫冬，“你介意去其他城市工作吗？”
莫冬一愣，本能地顺着邱小姐的话往下想。
“我倒是都可以，实不相瞒，我和母亲现在也是租借别人的房子……”
因为儿时的经历，莫冬对家乡两个字并没有什么认同感，在她看来只要和母亲在一起的地方就是家。
小时候母亲离婚后被赶出来，房子自然没她的份，又因为离婚的身份，厂里分房也轮不到，几乎都是给那种家里人口多的。
进入电视台后莫冬拿到手的也只够勉强买药和生活，家里少有的积蓄也因为之前母亲的手术被消耗一空。
因此离不离开京都，莫冬并不太在意。
“其实我们在香岛的分公司的负责人正缺一个秘书，我认为你很合适。”
小云宝想到艾达的火爆脾气，不禁莞尔。
而莫冬性格圆滑，正好能补足这一点。
莫冬局促不安，“这不太好吧……我……我还能当秘书吗？”
她可是足以把上一个领导送进局子的狠人啊，即便最后听说是秦颂顶罪，也改变不了这件事。
就算再怎么大度的领导都不可能不介意这件事，莫冬其实最近已经开始研究摆摊了。
只是怕按照母亲瞎操心的性格，肯定会跟着一起，到时候再累出事来，花费的医药费更多。
小云宝的话完全打消了莫冬的顾虑。
“不用担心，如果她听说了你的事迹，肯定会觉得很有趣。”
“有趣？”
莫冬傻眼了，这是什么形容词。
“何况她也不怕别人爆料，她的风流韵事在香岛已经足够出名了。”
莫冬：“……”
这什么领导啊，采花大盗？
这让莫冬不禁开始担忧，自己就算长得再普通好歹也是个女的，万一喝醉酒出什么事。
莫冬义正言辞地拒绝：“抱歉，请恕我不能接受，我知道身居高位的人恐怕多多少少都会有这方面的一些问题，但是我还是不希望涉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小云宝一愣，反应过来莫冬可能误会了，不禁失笑。
“抱歉，是我没有说清楚，那边的负责人是个女性。”
莫冬傻眼：“女性？”
“对。”
“风流韵事？”
“没错，而且换男朋友的频率可能比你想象中高得多。”
莫冬：“咳咳咳咳！”
这是被呛着了，莫冬简直难以想象那场景。
突然又觉得自己还挺双标的。
一个男人拈花惹草，莫冬嗤之以鼻。
一个女人四处留情，莫冬怎么觉得还挺带感的……
她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想象对方是怎样的人了。
小云宝循循善诱，“那边的发展机会不少，我认为按照你的性格和能力，原本大有可为，要不要考虑一下？”
莫冬这次犹豫了，“我能问问待遇吗？”
“我听英红雅说过你之前的工资，大概三倍左右吧，并且那边的公司和这里待遇相同，员工和家属看病都有福利，公司可以报销一部分。”
听到这句话，莫冬立刻决定。
“我答应！”
小云宝微微一笑，和莫冬握手。
“我相信你们会合作的很愉快，对了，记得去挑一个自己喜欢的摩托车头盔，公司报销。”
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 所谓梦想
“啊？摩托车头盔？”
“相信我，你会用到的。”小云宝微笑脸。
莫冬感慨万千，她一直听说龙云给工资大方，但也没想到这么大方。
尤其是对方提出来的福利更是让她难以拒绝。
然而时至今日，莫冬还是必须要说一句。
“邱小姐，我告诉那些记者电视台里的事，当初真的不是因为您帮了我，而是我不想继续被他们拿捏了，所以出此下策，所以您如果是因为这个缘故才给我这样一份优握的工作，那我真的受之有愧。”
小云宝点头，“我明白，但我的确是欣赏你的能力。”
从立场来说，英红雅和莫冬才是真正相对的，但就连英红雅都几次在她面前夸赞过莫冬的能力，小云宝相信对方肯定有过人之处。
而且莫冬手里收集的那些证据，在秦之汉等人眼中肯定是居心叵测，但在小云宝看来却很聪明，早早就猜到了会有对峙的这一天。
用未雨绸缪来形容也不为过。
小云宝是相信自己不会做什么违法的事，自然不用担心，至于对方如果泄露商业机密，自然有相关的法律来制裁。
莫冬已经做好了去香岛的打算，临走前感慨道：“邱总，可能你根本想不到，我当初为什么一意孤行要辞职。”
小云宝洗耳恭听，莫冬叹息一声。
“因为您那个纪录片。”
莫冬最终将纪录片全部看完了，它有一个很怪异的名字《你说，什么是工作？》，只有短短五集，却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第一集讲述了一个男孩误以为拧螺丝的父亲是造飞机的，却不知道父亲拼命工作，身体出了问题，这个善意的谎言被丈夫和妻子共同营造，男孩天真地想要继承父亲的职业。
第二集讲述了一个女孩信心满满想要成为一个厨师，纪录片采访了行业内的许多人，却发现顶尖的厨师几乎都是男性担任，明明在家庭中大多数做饭的都是女性，可男人却占据了高端厨师行业的江山。
提到女厨师三个字，他们大多不屑一顾。
“女的力气那么小，颠勺都颠不起来吧。”
“女人也就在家里做做家常菜，哪有这个本事掌勺呢，从头厨、一厨、二厨甚至切墩的不要女的，她们这方面就是不行。”
“厨房里都是男人，天气热得时候甚至打赤膊，女的来了多不方便啊。”
小女孩也跟着节目组一起去采访的，原本想知道怎么成为要给一个厨师，然而眼中的光却越来越暗澹。
几天后，家里人再问小女孩想成为什么时，女孩抿了抿唇，眼眶通红。
“我想成为一个护士……他们说女人适合当护士。”
第三集名校毕业却因为意外导致残疾，最后只能在家靠着给玩具厂外包缝娃娃讨生活的男人，沉默地说如果没有那场残疾，现在自己的人生或许会截然不同。
第四集则是一个完全笼罩在黑暗中，看不清模样的小姑娘接受采访，她说自己从学校毕业后开始实习，却被领导骚扰，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也成了一个不检点的女人，最终只能离开那家单位，可后来她甚至不敢去工作，总觉得别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第五集并没有成人，只有一群孩童，他们兴致勃勃地诉说自己的梦想。
当警察、老师、科学家，甚至是很多奇怪的想法，想去当小摊贩，打气球的那种，这样每天都可以打气球，还有想去卖糖葫芦的。
那些童言童语听来可爱，然而联想到之前的几集，却越发显得悲凉。
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引众怒
这五集纪录片引人深思，所以到底什么是工作？
是忍辱负重，被生活压着不断前行，即便心如明月，也不得不落下一地尘埃。
是无可奈何，所有的梦想都被现实压垮，被迫遵循行业的潜规则，含着眼泪改变理想。
明明大家还是孩子的时候，每一个梦想都弥足珍贵。
他们可以成为任何自己想成为的人，可为什么越长大，越被迫屈从与现实。
难道这就是人生？若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那每个人又为何来到这世间。
然而龙云的花絮却给了大家答桉。
第一集的父亲最终决定换一个活法，他辞去了螺丝厂的工作，开始摆摊赚钱，每天可以准时收摊陪伴儿子。
他本以为儿子会因为父亲不是造飞机的而失望，谁知儿子更兴奋了，对着镜头笑得露出后槽牙。
“现在每天都可以见到爸爸啦，爸爸做的炒粉特别好吃，我以后也要做这么好吃的炒粉。”
孩子并不会因为父亲的职业而看轻他，只会向往成为下一个父亲。
第二集的小姑娘最终被节目组找到了业内罕见的也有很有名气的女厨师，她从所谓的男人的世界中杀出重围，刚刚拿下金奖，教导这个徒弟的第一句话便是——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生孩子外，没有任何一个工种被限定了性别，男人可以成为护士，女人也可以成为厨师。”
第三集的男人最终通过了龙云的测试，成为了龙云研发部的一个员工，龙云的人事负责人面对镜头郑重承诺，龙云绝不会因为任何身体的残缺歧视求职者，所有人一视同仁，欢迎大家监督。
第四集的小姑娘最后终于走到了阳光下，她告诉所有人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她不该为此羞耻，羞耻的是那些犯错的人。
第五集中老师笑眯眯地应着小朋友的话，大声地说，每个小朋友都要努力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因为再小的梦想都在闪闪发光。
五集，四个故事，四种结局。
引发了无数关于人生的思考，恰逢下岗潮，有些人在看故事，有些人在照镜子。
“我不想这样活着了，天天被领导压榨，功劳是他的，锅却是我的，凭什么呢？”
“想想小时候我也有自己的梦想……如果人生就是这样一成不变，那我也算白活了。”
“领导，我认为之前分配的方桉不公平，这个项目基本是我一个人做的，为什么最后奖金几乎都是别人的。”
越来越多的人从逆来顺受变得敢于反抗、争取，也去追寻自己的梦想。
谁也没想到，一部纪录片竟然会引起这么大的波动。
尤其恰逢其会遇到现在的大环境，更是引起更大的波澜。
眼看着一个二个原本兔子般的下属开始争取自己的利益，许多人对着龙云破口大骂。
“什么破纪录片，谁不是这样过一辈子的，天天闹腾来闹腾去，还怎么开展工作？”
“有什么必要吗？不知道什么是服从命令啊？实在太可笑了，听说还是邱雪云拍板要拍摄的，她自己也是干公司的，怎么能做这种事？这不是砸大家的摊子吗？”
第一千五百章 榨油机
在很多人看来，龙云这个纪录片简直是将巴掌扇在了许多人的脸上。
曾经他们还能用各种方式去压榨下属，现在对方却动不动就开始辞职。
一个人辞职领导无所谓，可一群人辞职呢？
这到底都是什么风气？
“龙云是整个行业的罪人，应该给所有人道歉。”
“弄得都是什么破纪录片，不就是为了体现龙云的福利待遇嘛。”
很多人认为龙云做出这个纪录片的目的，纯粹是为了解决和电视台那边的情况。
虽然字字句句没有提到京都三套，但看完纪录片的人哪里还不明白。
里面提到的那个被欺负的实习生小姑娘，不就是之前去了京都三套的吗？
然而这种事情早就因为莫冬的爆料被澄清了，在很多人眼中，现在因为纪录片引发的热潮恐怕龙云自己都没有想到，所以龙云应当为此付全部责任。
就连有些打工人都认为龙云的纪录片毫无必要。
“不过是宣扬苦难罢了，这么多年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就算心里不服气又能怎么样？现在多的是找不到工作的人。”
“有时候清醒地活着更痛苦，还不如浑浑噩噩。”
李桐将这些负面舆论反馈给小云宝，小云宝思索片刻。
“我明天上午没课，帮我安排一个主题采访，针对这次纪录片的。”
李桐有点不理解，之前老板被误会拿走了电视台大部分利润的时候，骂声比现在要大得多，现在只能说毁誉参半的议论。
当初都没有澄清，为什么这次会选择发声？
“这是不一样的。”
小云宝如是说着，可李桐却有点不太理解，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但从李桐开始当助理的第一天就被李康、孔思与程崎三人组教导过一件事。
“听老板的话，无论何时。”
“很多事情或许你现在不理解，但是没关系，因为时间会给你答桉。”
想到这里，李桐立刻严肃道：“好的老板，我现在去安排。”
小云宝点点头，托着下巴思绪飘得很远。
什么是工作呢，以前的她也很不能理解，明明神仙几乎与天同寿，可大家还是按部就班做自己的事。
有些掌管云雨，有些要把握姻缘，还有些看起来无所事事的就得经常去历劫，就连自己这样在龙族只能算宝宝的年龄都被安排下来了。
白胡子老爷爷说，如果没有了方向，那么太长的寿命只能是枷锁和诅咒。
下凡后小云宝倒是明白了点。
姐姐做生意很快乐，大哥种庄稼也很快乐，二哥和三哥都对自己的职业乐在其中。
倘若一个人能有更多的选择权，并且能看到成果，工作似乎也不是那么残酷的一件事。
可现在的情况却并非如此。
而自己当有了一定的话语权后，为什么不去做点什么呢？
这也是小云宝的方向。
翌日，小云宝当着众多记者的面说了这样一句话。
“最近很多人批评那部纪录片，认为工作从来都是如此，充满痛苦，可从来如此便对吗？”
“我甚至听说有些企业家说给员工工作，并且让他们长时间地投入工作是一个福报，这件事荒唐可笑！”
“员工的生命和健康就像被放入了榨油机般，被你们榨出了利益，可剩下的却是一堆废料和渣滓，这样的过程，你们竟也敢称之为福报？”
第一千五百零一章 哗众取宠
小云宝的话让现场鸦雀无声，谁也没想到这个如此年轻的小姑娘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掷地有声的话。
半晌后，才终于有记者慌张地举手提问。
这次的记者会是临时安排的，甚至连流程都没有提前彩排，因而并没有像其他发布会一样提前安排好记者混入，按部就班地问一些企业准备好的问题。
因而李桐看向老板，不知道如何安排。
小云宝面色沉着，随便点了一个位置靠前的人。
平头小青年兴奋地起身，没想到自己竟然是第一个被点到的人。
清了清嗓子后，平头青年询问：“邱小姐，现在有些老板骂您作为企业家，不但不体谅企业家的辛苦，竟然还帮着下面的人说话，你怎么看这一点？”
小云宝摇了摇头，“我认为这种人自视甚高，有时候不过是恰好站在了时代的风口获得了成功，刚刚熬出头，又开始骑在别人身上当牛做马。”
“说句粗俗的，这种人是真正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谁也没想到这看起来又漂亮又乖巧的小姑娘竟然说出这种话，一时间闪光灯狂亮，记录下了小云宝这一刻的严肃。
很快又有一个被点名的人提问，“有人认为这部纪录片完全是在影射京都三台，也有人说在制造焦虑，我们想知道龙云旗下的安云传媒将这部纪录片作为第一个作品，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小云宝想了想，“因为我接触到了一些人，他们的工作并不开心，甚至被压榨到连家里人去世后都无法参加葬礼，我认为这样的情况是畸形的，缺少人情味的，也绝不是合理的，因而才萌生了让英红雅拍摄这部纪录片的念头。”
“但一千个观众一千个哈姆雷特，观众看到以后再产生的自发效应并非创作者所能控制的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但我认为这也是纪录片意义的一部分。”
小云宝回答的非常诚恳，有些想挑刺故意制造点话题的记者都有点不好意思。
但还是有人想要博眼球，站起身后询问。
“难道龙云就没有出现此类情况吗？严于待人、宽以律己的事情可并不少见。”
小云宝承诺道：“自从前年国家提倡双休以来，龙云一直严格地遵守规定，另外内部也有专门的督察部门，完全遵照劳动法，员工都是执行工作日八小时的规定，如果有加班需求还需要申请，公司也会支出加班工资，节假日三倍。”
听到小云宝的回答，在场的工作人员真情实感地羡慕了。
这……他们突然也很想去啊。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记者被点了名。
男人看起来一脸来者不善的模样，李桐作为助理早就提早拿到了名单，也稍微摸排了关系。
对方似乎和京都三台的关系不错，李桐在核对名单时原本有意将对方划出去，但老板说道理越辩越明，不需要怕有什么争端，李桐也就把人放进来了。
没想到老板竟然还点名对方回答问题，看着不太妙啊。
李桐正要组织，男人开口了。
“我认为邱小姐是一个非常虚伪的人，龙云也不过是运气好点才成了大公司，又有国内和东南亚一片的市场，所以才能许诺这么好的福利，可你这样做，岂不是把其他公司架在火上烤？”
“根本就是想毁了国内的其他公司，实在太恶毒了！简直就是哗众取宠！”
第一千五百零二章 跪久了？
男人的话让场中寂静无声。
谁也没想到在龙云的主场中，竟然有人会这么不客气。
偏偏男人的话语很具有扇动性，让人乍一听好像真有几分意思。
“是啊，之前大家都老老实实工作，也没闹出这些事来。”
“毕竟是年轻，说不定是为了一些虚名，其他的公司的确没有龙云规模这么大，现在闹得人心惶惶，说起来的确有点……”
听到这些话语，男人不禁得意，冷笑着看向邱雪云，彷佛想看看对方还有什么话好说。
对付这样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男人可不认为对方能回答出来自己的问题。
然而小云宝几乎是不假思索，立刻反问道。
“是因为跪久了，所以膝盖软了起不来了吗？”
男人：“？？？”
这特么什么话。
小云宝眉头微皱，“难道在运动会上，有人取得了好成绩遥遥地跑到前面，后面的选手需要做的不是努力去追赶，而是打断第一名的腿吗？”
“在单位里上班的人不是领导的奴隶，凭什么认为压榨是正确的，而别的公司不这样去做，反倒是影响了奴隶主的统治吗？真是何其荒唐又何其可笑！因为先辈们的不断努力，才能推翻曾经的旧社会，现在每个人都有争取自己利益的权力，你又凭什么让时代倒退？”
男人想要狡辩，“你这说的不对，我们现在还在发展中，社会的进步需要大家的努力，像你这样提倡休息的公司只是少数，也不符合现在的状况。”
“难道一个人工作的时间久，他的效率就会高吗？不，金钱的流通是需要消费的，如果一个人没有足够的时间去休息和消费，社会同样不会进步，他们的孩子将缺乏父母的陪伴，无法健康成长，饭店也因为没有足够的客人有可能倒闭，商场的购物者也将寥寥无几，消费无法流通，钱也就成了废纸！”
小云宝通过经济的理念将这些阐述出来，还是在场的人之前都没有意识到的观念。
小云宝最近课余读了一些经济学的书，其实双休原本是米国的一个汽车行业的领头羊在自家的公司去实施的。
他认为只有足够多的休息时间，人们才会去花费更多的金钱，并且有助于提高效率。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时，米国遭遇经济大萧条，那边这才普及每周五天的工作制，本质上是为了刺激消费。
因而像这个男人所说的加班推动发展一类根本只是想当然的屁话，事实上没有消费就没有足够的生产动力，这才会让经济停滞不前。
小云宝的话让所有人为之震惊，中年男人猝不及防，一时之间没有想到答桉，只能支吾着转移话题。
“但是在你的纪录片之前，大家也都相安无事，你影响了社会的稳定。”
小云宝嗤之以鼻，“把人像野兽一样关在笼子里，让他们无休日地忙碌和工作，这才是一种残忍，纪录片只是揭开了这一真相罢了。”
“反映生活、记录历史、传播知识以及赋予更多社会功能，这才是纪录片的意义，我认为我们的纪录片完全做到了这一点，这也是龙云成立安云传媒的初心！”
第一千五百零三章 围剿
到最后伶牙俐齿的中年男人被怼的说不出话，落得个溃不成军的下场。
在场的人纷纷起身鼓掌，心中感慨万千。
谁说年龄小就是好欺负，人家龙云的老板真正证明了一件事，英雄出少年。
好些人把刚才提问的人给认出来了，在业内还挺有名气的，虽然不是什么好名气。
据说经常收钱写些阴阳怪气的文章，却因为笔杆子还挺硬，经常有企业被迫不得不给他所谓的润笔费，避免被诋毁。
然而今天邱雪云正面迎战，还赢了！男人哑口无言，最后脸色难堪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很快这场“口水战”被在场的众多记者如实记录并且报道，毕竟在场这么多人，就算真的有人想要歪曲事实也很难做到。
很快读者从各类报纸上了解到了情况，感慨万千。
家家户户几乎都在讨论这次的事，对龙云都是交口称赞。
“真没想到啊，龙云那个老板叫啥来着，觉悟这么高。”
“邱雪云，爸，我刚刚和你说过。”
然后一巴掌就拍到背上，“知道了，你这么大声干啥？看看人家小姑娘，这么年轻就成了老板，再看看你。”
儿子：“……”
他还想说怎么不看人家家里好几个做生意的呢，这叫家世渊源。
“你也好好努力，等后面争取进龙云。”
男孩咳嗽，“那我也得能努力的了啊，现在好多名牌大学，毕业以后都想着去龙云呢。”
“那你好好想想，为啥人家能名牌大学毕业，你咋就不能，是少胳膊还是少腿？还是少个脑子，听说人家那个老板都在名牌大学上学呢。
“我怎么觉得是少个能辅导功课的家人，人家哥哥当初可是状元，现在也特有名。”
“哟，怪我和你妈呢？你再说……”
“咳咳，我啥也没说，您别动手啊，我现在就去写作业还不行么。”
这样的对话几乎在家家户户都会出现，龙云原本就是家喻户晓的企业，这下更是深入人心。
然而对于那些被小云宝说成是“奴隶主”的公司老板，心情可就不那么愉快了。
他们就不明白，邱雪云凭啥那么清高？
原本让员工安安分分听话干活不是挺好吗？非要闹这种事。
双休本来就是荒唐！一周休息一天就差不多了。
龙云就是有钱烧得慌，还给员工专门找好厨师弄食堂，说什么提高大家的积极性，简直就是浪费！
你不是清高吗？行啊，那我们就断了你的路。
龙云的竞争对手本就多，这一次借题发挥的更是不少。
不知道谁牵头，从上游到下游包含无数公司，开始和龙云打起了价格战。
竞争公司统一降价，龙云的成本高，势必难以跟上价格战的脚步
就看龙云能清高到什么时候，产品卖不出去，资金无法回笼，还不是得服软吗？
哼，到时候让邱雪云自打嘴巴，看她还能不能说那些话。
接近三十家公司一拍即合，竟在极短的时间内达成共识。
誓要围剿龙云，让对方的招牌彻底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