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双赢
随着一曲终，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陶醉之色。
尤其是扒着戏台的，还时不时的抽了抽鼻子，吮吸着空气中诱人的幽香。
铛！
一声锣响，将神游天外的酒客们都拉了回来。
几名女子扭动着婀娜的身姿，把烛台重新一一点亮。
“真香！”
“苏妙姑娘到底用的河中胭脂？”
“就只顾着胭脂香味，难道琴声就不美妙吗？”
“琴音加上幽香，让人痴迷啊~！”
“……”
顿时，下方传来了一阵阵议论声。
不少人已经在打听所用何种胭脂，也想买一些回去给小妾使用了！
虽然得不到最好的，但至少也能找个代替不是？
到时候灭了烛火，鼻子里闻着诱人而熟悉的香味。
脑海中，想着我见犹怜的容颜也勉强凑合了！
秦轩看着下方热烈的讨论气氛，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王贲深吸一口气，也闻到了下方传来的淡淡幽香。
好奇问道：“此女到底用了何物，香味竟让人如此陶醉！”
李斯得意的笑道：“当然是老弟做的水晶香皂咯！”
这种东西，家里可是还有好几块呢。
连儿子都舍不得给，留着自己用慢慢用！
秦轩得意的昂起头，傲然笑道：“明日我让人送一些到府上。”
王贲眉头一扬，脸上露出了喜色。
抱拳道：“那就多谢秦少爷了！”
对于称呼这个问题，王贲可是头疼了好久的。
在这种地方，自然是不方便称呼官职或者爵位的。
若是以辈分论，无论年龄还是和儿子结拜，那都是晚辈。
不过，王贲可不敢以长辈自居。
堂堂大秦丞相快六十岁的人了，可是和这位称兄道弟的！
若是以长辈自居，称呼小秦或者贤侄什么的，那不是战丞相大人便宜？
那可是和自家老爹武成侯一辈的人物。
如果传到王翦耳朵里，还不得棍棒伺候！
而且，以这位小爷的身份，也不真把自己当长辈。
叫少爷，也不行，那是秦府的人才那么叫。
最终，改为了秦少爷。
隔间里三人相谈甚欢，下方也讨论激烈。
老鸨看到火候差不多了，笑眯眯的上台。
宣布道：“今夜，将会有二十位大爷进入雅室，近距离欣赏苏妙的琴音！
接下来，会给每位大爷一张小纸片。
有意的大爷可以填上价码。
排在前二十的大爷，将会进入雅阁中！
同时，也会为这些大爷解开香味的秘密！”
这一套，是秦某人搞出来的。
毕竟在场人数众多，真要一个一个竞价，恐怕宵禁了都还没结束。
直接暗拍，很快就能出结果。
这就是秦某人的第二步宣传。
只是解开香味的秘密，却不具体描述，难免让人产生遐想。
万一在雅阁中有机会一亲芳泽呢？
虽然几率不高，但至少让人期盼。
哪怕能看到苏妙白嫩的玉臂，也心满意足了！
那些能够竞价前二十的，必然都是有钱人。
到时候再适时推出水晶香皂，这些人为了面子也会买上一块。
等回去用了，就知道好了。
十金一块的水晶香皂，对这权贵子弟来说，还不算什么。
毕竟，这股幽香和那些普通胭脂水粉的差距摆在那里。
就像在地摊上买一瓶几块钱的香水可以一年，甚至两三年！
但是在奢侈品店里的香水，小小的一支价格就要上千倍了！
这就是奢侈品和普通商品的差别。
秦轩对水晶香皂的定位，就是奢侈品！
反正咸阳城权贵纨绔众多，而且是独家专营，不愁没人买。
顿时，所有人都沸腾了。
一个个酒客眼中迸发出精光。
在酒精的刺激下，满面通红，皱着眉头思考到底该出什么价！
随着婢女把小纸片发放，一个个立刻埋头填写。
等写好之后，放在了另一边的篮子里。
虽然是第一次玩这种方式的竞价，但是一个个都无师自通的把纸片对折之后才放进篮子。
免得被其他人看到了！
秦轩看着下方像投票一样的队伍，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惜没有网络，民风也还不够开放。
要不然那需要如此麻烦，还只是小范围的宣传方式。
在有限的条件下，也只能一步一步来，先做口碑了。
等到第一批人购买试用之后，不敢满不满意，都会向朋友吹嘘，自然而然就传开了。
到时候再加上一个苏妙姑娘的味道……
那就更诱人了！
而且三日之后，香风雅阁的所有姑娘，都会免费得到一块水晶香皂。
到时候，所有来这里的酒客都可以近距离闻到这种全新的香味！
很快，竞价被统计了出来。
出价最高的前二十人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进入了特意布置过的雅阁中。
一些炫耀的还故意在门口停一下，脸上笑开了花，转身得意的向着其他人抱拳示意。
雅阁内的座位按照竞价高低进行分配。
出价最高者，坐在最靠近的位置。
在一双双眼睛的期待中，苏妙在四名婢女的陪同下迈步走了进来。
所过之处，顿时飘起一股诱人的香风。
吱~。
雅阁的大门缓缓关闭，只留下一道道好奇的目光盯着紧闭的大门，半响不愿散去。
咚咚咚~！
老鸨轻轻敲了敲隔间，恭敬的说道：“大爷，雅阁中的酒菜已经给您还好。”
秦轩眉头一挑，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毕竟，小小的隔间里坐了九个人，哪有宽敞的雅阁舒服呢！
老鸨将几人带入雅阁，才谄媚的低声笑道：“大爷，您的法子实在是太妙了！”
秦轩抿了一口酒水，淡淡开口道：“第一次暗拍，收了多少金饼？”
老鸨咧嘴兴奋的笑道：“足足四千金呢！”
毕竟，这次只是有机会二十人一起更近距离欣赏弹奏。
和昨夜能够单独畅饮，并彻夜长谈不一样。
价码，自然也就不是一个档次。
不过能够有四千金，已经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老鸨讨好的笑道：“这都是您的主意，小人不敢贪墨，已命人装箱送入您的马车！”
秦轩摆了摆手，脸上露出傲然之色。
淡然一笑：“本少爷素来讲求双赢，有好处又岂会独占，未免太小看秦某！
这样吧，以后每次竞价之后你抽一百金作为酒肆的场地费！”
老鸨眨了眨眼睛，尴尬的说道：“大~大爷…豪气……。”
第407章 纨绔都好面子
讲真，一百金真的是不少了。
虽然只是由黄铜铸造成的金饼，但也是普通家庭一辈子也难以赚取的财富！
在秦轩看来，自己已经很大方了。
昨夜已经收了五千黄金，严格来说，苏妙已经被买走，不属于香风雅阁的人了。
来这里弹奏，只是借用地方而已。
而且还为酒肆招揽了生意，提升了人气，应该感谢自己才是！
想后世那些商场请明星参加活动，商场都是要给钱的。
现在自己派了男人心中的大明星登台弹奏，还倒付，已经很讲究了。
秦某人做事，讲究！
不过，对酒肆来说那就真的不多了。
这里可是权贵弟子云集之所，哪怕只是酒菜的价格就比其他地方高出一大截。
普通的食肆想要喝酒都没有呢！
就更别还有美人相伴。
价格不高才怪了！
单是每日的营业额就是一笔不菲的数字。
如果算上和美人通宵彻夜长谈的费用，这里就是一个聚宝盆！
这也是官府把相貌姣好的奴籍投放到这里的原因。
大大补贴了少府的收入。
区区一百金，真不当回事！
换了其他人，老鸨必然冷笑嘲讽了。
但眼前这位，是真不敢！
这样的人物，不是小小一个老鸨子能招惹的。
恐怕连她最顶端的靠山，掌管皇帝私产的少府大人来了，也不敢吭声！
昨夜打死了太仆大人的儿子，还是白氏一族之人。
今天居然就大摇大摆的又来喝酒。
同为九卿的少府大人，想来也不敢招惹黑面秦的！
老鸨到每日迎来送往，表情功夫那是杠杠的。
只是瞬间的尴尬，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一脸的感激涕零，讨好的说道：“大爷豪气！”
秦轩傲然昂头，淡淡吩咐道：“去吧，那边也差不多了。”
“是是是！”
老鸨急忙应下，恭敬的退了出去。
脚步匆匆，挥手命令两名酒肆的护院端着两只精美的托盘走进了另一间雅阁。
苏妙白嫩的手指停止了弹奏，一曲终。
但下方不少人还闭着眼睛，摇头晃脑一脸回味的模样。
要是不知情的，还以为这些人是在读书呢！
过了片刻
终于有人回过神来，忍不住询问道：“苏妙姑娘身上的香味独特，是在哪家胭脂铺买的？小生也想购买一些，也能送给姑娘！”
立刻，旁边的人不答应了。
有人一脸傲然的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以后~苏妙姑娘的胭脂水粉，本大爷全包了！”
“我来……！”
顿时，在场的人都争抢起来。
如此讨好的机会，又怎么能错过呢。
只要有机会接触，一来二去熟悉以后有一亲芳泽的机会也说不定！
不就胭脂水粉么，能花得了几个大钱？
能在近百酒客中脱颖而出，争抢到前二十的名额，哪一个不是家境殷实之辈！
也就是旧国被灭，没有权势。
要是还有以前的权势，早就直接上手了！
哪里还需要如此循规蹈矩！
每次想起来，心里就不甘心！
这也是六国权贵难以真正融入大秦的原因之一。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体验了权力带来的方便，再让他们当一个大秦的黔首，心理上能接受才怪了。
苏妙按照秦某人的教导，我见犹怜的脸蛋上挂着礼貌的微笑，却不开口接话。
让在场的人心痒痒不已！
守在门口的老鸨听到里面激烈的讨论声，脸上露出了喜色。
立刻推门而入。
笑眯眯的说道：“各位大爷请往这里看！”
说完，指挥两名汉子把托盘放在上方早已准备好的桌上。
然后，两个魁梧汉子满脸凶相一左一右守在旁边。
这些水晶香皂每一块可都价格不菲，万一弄坏了可赔不起！
托盘中码好的一块块被白纸包裹的香皂，散发出淡淡幽香。
“此乃何物？”
“咦？好像和苏妙姑娘的香味很像！”
“对，没错！”
顿时，众人伸长了脖子，抽动鼻子拼命吮吸。
老鸨笑着说道：“各位大爷说得没错，此物名为水晶香皂！
苏妙姑娘身上的淡淡幽香，就是用了此物沐浴之后的效果。
而且用来洗衣服，不但能洗得更洁净，还能让衣服也留下同样的香味！”
顿时，所有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之前最先嚷着要送苏妙胭脂水粉的男子傲然一笑，开口道：“好，这两盘水晶香皂，某全买了！”
顿时，引来了一片不满的骂声。
“难道本大爷就买不起吗？”
“装什么装？”
“以为就你有钱吗？”
“……”
老鸨看着其他不满的权贵子弟，嘴角不由上扬。
这种场景，早就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
这些所谓的权贵纨绔子弟，最擅长的就是争抢起女人了！
为了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那是常有的事！
不就是一些胭脂水粉么，这些人不争抢投其所好才怪了！
“各位大爷稍安勿躁。”
老鸨笑眯眯的说道：“此次的水晶香皂是由秦式商会寄存代售，仅限三日。
每天售卖二十块，每位大爷只能买一块！
价格为，每块水晶香皂十金！”
哗……！
霎时，一片桌子被推动的声音。
不少人听到这个价格，脚下不由一蹬，把桌子都给踢歪了。
毕竟，这些人也是花丛高手。
对于如何讨得美人一笑，那也是经验丰富。
陪女人买胭脂水粉，那更是常事。
什么样的胭脂水粉竟然值十金？！
老鸨笑眯眯的拿起一块香皂，拆开了外面的包装纸。
一块晶莹剔透，还散发着诱人幽香的香皂出现在眼前。
老鸨笑着解释：“此物就是水晶香皂，从百种鲜花中提取香味制作而成，沁人心扉的芳香能让人流连忘返！
各位大爷无论是自己用，还是给宠姬使用，都能让你们如胶似漆。”
老鸨眨了眨眼睛，给了一个你懂得眼神。
众人围着水晶香皂，鼻子里嗅着让人神往的香味，眼睛不由眯了起来。
只是，都好奇的打量，却没有人开口要买。
老鸨丝毫不慌，笑眯眯的说道：“这位大爷，全卖给您不行，买一块可好？”
那名被询问的权贵子弟一愣，为了面子。
咬牙道：“不就十金么！本大爷买了一块！”
第408章 白子发要学田齐
就在酒肆中兴高采烈喝酒唱歌的同时。
距离咸阳城外二十余里的驰道上，三辆马车缓缓前行。
在中间马车上，摆放着一口棺材。
白子发坐在第一辆马车内，脸色阴沉似水。
对面坐着的妇人依旧在低声抹泪：“老爷，我们真的只能会郿县？丙儿的仇，就不报了吗？”
白子发拳头紧握，不由望向了后面的的棺材。
在棺材里，躺着他唯一的儿子。
哪怕是在两千年之后，依旧有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说法。
更何况是在这个传承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时代。
没有了后人，也就失去了希望。
白子发经过数年的辛苦耕耘，才好不容易老来得子，有了这么一个儿子。
血脉也能继续传承下去。
简直是当成祖宗一样供着。
谁想到，竟然被人给打死了！
以他如今的年纪，哪怕再纳上十房八房小妾，当成有四个腰子用。
想再要有后人，希望就很渺茫了。
更何况，在在渺茫的希望下还要得是儿子。
这个几率就更低了。
此刻，白子发心中充满绝望。
听到结发妻子低声抽泣的话语时，紧握的拳头在微微颤抖。
心里，满是不甘！
自己的儿子死了，凶手却没有得到任何处罚，让他如何能安心？
甚至，连给儿子讨一个说法都做不到！
一想到躺在冰冷棺材中的独子，如刀绞的心底充斥着浓浓的愧疚。
咬牙恨声道：“皇帝下旨判他无罪，老夫还能如何？”
妇人抬起头，不甘的眼中满是怨恨道：“难道就让凶手逍遥法外，让丙儿无辜惨死？
你这个做爹的不能给儿子讨一个说法，丙儿死了都不会原谅你的！”
咔咔~！
白子发拳头紧握，关节发出声声脆响。
额头青筋凸起，赤红的眼中满透着浓烈的杀意。
目光望向后面的棺材，低声喃喃自道：
“此事不算完，老夫定要为丙儿讨一个公道！
回去就让族老联名上书，定要讨一个说法！”
妇人抹着眼泪，抽泣道：“若是皇帝依然不杀了凶手呢？”
白子发神情一怔，赤红的眼中露出了疯狂之色！
咬牙恨声道：“那我就带人杀进咸阳，亲手讨一个公道！”
白子发失去了传承香火的独子，已经彻底疯狂了。
连最重要的香火传承的都断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既然皇帝要护住姓秦的，那造反又如何！
作为九卿高官，清楚知道大秦看似平静的之下，实则暗流涌动。
很多不甘的六国贵族都在潜伏当中，等待合适的时机。
前不久偏远地区守备营遭到反贼袭扰，就是最高的列子。
凭借白氏一族的名头，再暗中联合六国的反贼，攻入咸阳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些蠢蠢欲动的六国权贵分散在秦国各处，不少人早已安耐不住。
只要自己率先高举反旗，整天谋划着复国的旧贵族必然会响应。
到那个时候，秦国四处烽烟。
等到攻破咸阳，就能为儿子报仇了！
白子发心中暗暗发誓，必要亲手将姓秦的千刀万剐！
妇人听到低声自语，吓得立刻停止了抽泣。
没想到自家老爷竟然连造反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急忙低声提醒：“老爷，白氏一族是地地道道的老秦人，您可不能犯糊涂啊！
造反，那可能吗？”
白子发咧嘴狞笑道：“呵呵，你忘了当年田氏谋齐？
正因为白氏一族在大秦根深蒂固，才更有机会！”
妇人捂住嘴，担忧的提醒道：“您这么做，弄不好整个白氏一族都会陪葬的！”
白子发眼中透着疯狂说道：“族中若是不能丙儿报仇，存不存在又有何区别呢？
只要能给丙儿报仇，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妇人听到对方咬牙切齿的恨声话语，脸上露出感动之色。
伸手握住了紧握的拳头，动情的呼唤：“老爷……。”
四目相对，仿佛上演着一出夕阳红。
咯吱~！
突然
马车一顿，瞬间停了下来。
两人没有防备，身体不由向前扑去。
幸亏抓住了扶手，要不然非得把头撞破不可！
白子发心情本就不好，被突如其来的刹车弄得更是火大。
恼怒的喝道：“不是说了在十里外的驿站休息，为何停车？”
御者急忙解释：“启禀老爷，前方有棵大树倒塌，把路给挡住了！”
“一棵大树？”
白子发愣了愣，恼怒的大喝道：“还不赶紧移开！”
“是是是！”
御者急忙下车，回头叫来另外两人，一起搬动挡路的大树。
白子发坐在车里，脸色阴沉无比。
独子被打死，官职又丢了，还被赶回郿县。
本来心里就很不爽了，没想到路上还不顺。
顿时，所有的怨气都撒到了秦某人的头上。
咬牙切齿恨声道：“姓秦的，老夫誓要杀你……！”
只是
等了片刻，马车依旧没有动，不由恼怒的从窗户伸出脑袋就要呵斥。
刚伸出头，就见草丛中窜出十几名身穿花花绿绿服饰，脸上也涂抹成了五颜六色看不清相貌。
十几名汉子将马车团团围住。
妇人也看到了这一幕，惊讶的低呼：“群盗？！”
白子发脸色凝重，额头青筋怦怦直跳。
此处乃是大秦腹地，距离咸阳不过二十余里，怎可能会有群盗。
而且这些人身上所穿的服饰，他曾看到过。
咬牙道：“是秦轩的人！”
妇人神情一滞，脸色露出了怨毒之色。
恨声道：“都要离开了，竟然还不肯放过我们，此人好歹毒的心肠！”
三名车夫也被突然冒出来人吓了一跳。
陶方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沉声道：“不想死的立刻滚蛋！”
十几名壮硕汉子埋伏在此，显然是冲着车里二人来的。
现在对方肯放他们一命，傻子才会冲上去送死呢！
三人如蒙大赦，毫不犹豫转头就跑。
妇人看到三名御者逃跑，顿时急了。
焦急的问道：“老爷，怎么办？”
白子发看着缓缓围上来的汉子，焦急的大喊道：“我有钱，有金子，都给你们！
我乃郿县白氏族人，是大秦太仆……。”
锃~！
陶方抽出了造型独特的匕首。
咧嘴一笑。
五颜六色的脸上露出森白的牙齿，冷笑道：“杀的就是你……！”
第409章 心情矛盾
酒肆外
老鸨挥着丝帕，弓着腰谄媚的笑道：“三位大爷慢走~！”
然后，谄媚讨好的并没有换来任何回应。
咔~！
咯吱咯吱~
车厢关闭，马车缓缓消失在了黑夜中。
老鸨站在大门外，看着消失的马车，脸上仍然挂着兴奋的笑容。
尽管这一夜苏妙弹奏和卖掉水晶香皂的金子都送入了那辆消失的马车里。
酒肆，仅仅分得了一百金的场地费。
老鸨却一点不在意，心中亢奋不已。
虽然不知道另外一老一中年男子的身份，但是能和大秦上将军同桌共饮，想来身份也不会低。
老鸨也没有去打探二人身份的想法。
既然对方选择了低调不公开身份，那就当做大爷供起来就好。
身份什么的，不知道也罢。
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危险就越大，死得也越早！
只要知道那个年青的，就是咸阳赫赫有名的黑面秦，就足够了。
能够为这样一位顶级权贵办事，说不定将来还能抱上一条金大腿也说不定呢！
反正严格说起来苏妙的契约已经被对方花费五千黄金买走，不算是酒肆的人了。
被黑面秦买走，就算花钱也不一定能再请来。
对方能够继续在酒肆中弹奏，还求之不得呢！
而且水晶香皂也是黑面秦派人送来的，卖掉的金子归他所有，也在情理之中。
老鸨是知进退的人，清楚摆正了自己的身份定位。
除非黑面秦主动赏赐，否则不是酒肆能碰的东西，坚决不会碰。
这一点，倒是让秦某人另眼相看。
车厢里，三人脸色都微微泛红。
王贲背靠在车厢上，手指还在腿上有节奏的敲点。
讲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有些意犹未尽呢。
要不是身份年龄摆在那里，都忍不住留宿了！
对于自家老子安排的任务，那是太满意了！
马车在秦府后门停了下来。
秦轩下了马车，挥手向二人道别。
在搀扶下，晃晃悠悠的进了门。
至于两名护卫抬着装有金饼的箱子，连看都没看一眼。
家里黄金都能堆起一座小山了，区区金饼是真没放在眼里。
秦某人，对钱不感兴趣！
在游泳池一样大的浴池里洗了一个热水澡，酒意也逐渐消退了。
换了一套衣服，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悠闲的品着茶。
身体卷缩在躺椅里，望着深邃的夜空，好不自在……！
青竹和二更静静站在一旁伺候着，时不时望向拱门的方向，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吱吱吱~
黑夜中，院里很是安宁，只剩下虫子在草丛中轻鸣。
哒哒哒！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拱门处。
陶方身穿花花绿绿的作战服，脸上的油彩都没有擦去。
快步走到院中，恭敬的说道：“启禀少爷，任务完成！”
秦轩缓缓眼睛，淡淡开口道：“杀了几个？”
陶方立刻恭敬的说道：“只杀了白子发夫妇，三名雇佣来的车夫都放走了。
另外，从马车里搜到黄金和金饼，也一并带了回来。
第一小队已经将金子送往账房。”
秦轩微微颔首，神情很是平静。
对于能顺利完成任务，丝毫没有半分惊讶。
以特种兵的操典训练的火狼大队，若是连两个普通人都无法截杀，那还不如回家种地算了！
被罢官后的白子发，除了爵位还在，头上还挂着白氏的族人，其他和普通人比起来并无区别。
提前在路上伏击，简直轻而易举。
秦轩眯起眼睛淡淡开口道：“完成任务有功，赏……每人十金！”
陶方心头一喜，立刻恭敬的说道：“属下替兄弟们谢少爷赏赐！”
秦某人对手下的人，可是很大方的。
除了每月有丰厚的薪酬之外，每次出任务还会按照完成度给予奖惩。
每次的奖赏，都是以一金打底的。
这次还顺带抢了一批黄金和金饼，奖赏自然比起原定的要丰厚。
要让人心甘情愿卖命，奖赏是少不了的。
太过刻薄，凭啥让别人为其卖命。
秦轩清楚的知道，这些火狼队员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没有感情的NPC。
所以，在思想教育的同时，待遇上也是极好的。
除了本人日常待遇伙食极好，连家眷的生活也得到了提升。
每一个人的家里，还发了一头牛！
在这个时代，耕牛可是最大的劳动力。
也就秦轩身份地位足够高，才能下属家里都有耕牛，更没人敢起觊觎之心。
秦轩对下属还是很优待的，只要在合理范围内，不介意下属扯虎皮。
比如，这些队员的家眷都打着黑面秦的旗号。
至少下面的小吏或者里正不会因为富有而逼迫其把耕牛共享。
能够让家眷不被欺负，就是最大限度的照顾。
至于打着秦府的名号反过来欺负他人，欺行霸市……
一旦发现，杀无赦！
秦府对下人很好，但纪律也是极严的。
陶方在谢恩后，恭敬的站在一旁。
对于此次行动中还有颇多疑惑，只是放在心底并没有询问。
他清楚知道，只需要执行命令就行，不需要问为什么！
虽然陶方不问，但旁边的青竹的大眼睛里却透着担忧之色。
低声道：“少爷，您此次安排会不会太过冒险？
毕竟，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您和白子发有仇。
而且，陶队长他们回来时遇到宵禁的巡逻屯兵，也是用的秦府令牌。
以他们的装扮，怕是……。”
秦轩微微颔首，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扪心自问，他有何尝不知道呢。
明日，整个大秦官场就会知道前任太仆白子发夫妇在返乡途中被杀的消息。
很容易就能猜到，此事必然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有如此大仇怨，还有如此能力和胆量的，咸阳城中怕是找不出一手之数！
即便是丞相李斯，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
更何况陶方等人归来时并没有隐藏行踪，屯兵们必然会将今夜所见上报。
到那个时候，连瞎子都能看出来，是自己派人动手的！
秦轩揉了揉眉心，苦笑道：“你们不懂，少爷这是在往死里作啊……！”
第410章 廷尉的汇报
翌日
朝堂之上，廷尉恭敬的汇报道：“启禀陛下，前太仆白子于昨夜在咸阳二十里外的遭遇行刺遇害，尸体已运回署中。”
哗……！
顿时，一片哗然！
满朝文武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九卿高官……虽然是已经辞去官职的九卿，但到底也曾是朝中重臣。
竟然被人给行刺了！
而且，就发生在距离京师重地二十里之外的驰道上。
大秦多少年没有发生如此恶劣的事件了！
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不由恼怒的低喝：
“胆大妄为，群盗简直是胆大妄为啊！”
也有人沉声道：“说不定，是妄图复国的六国反贼所为！”
“对对对，白子发是老牌士族，很可能成为行刺目标！”
“此言有理！”
“只是，他们是如何得知道消息，还能准确掌握路线的？”
一时间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凶手是谁。
同时，也为贼人的胆大妄为心惊不已。
此事若是发生在偏远地方，倒也能接受。
毕竟，连守备营都遭到了袭击。
一个辞去官职的贵族归乡，只要掌握了消息守株待兔，刺杀起来并不难。
当年连赵国大将李广在接到命令从前线会邯郸的时候，在路上都被伏杀。
更何况只是一名文臣呢。
不过
这里到底是大秦心腹之地，整个帝国的中枢所在。
除了有屯兵巡逻之外，骊山还驻扎了五万精锐。
治安，是整个大秦最严密之处。
没想到，贼人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在咸阳边上行刺！
用胆大包天来形容也不为过！
六国余孽，已经狂妄到敢在京师附近伏杀朝廷重臣，此事非同小可！
李斯和王翦对视一眼，目光中透着疑惑和猜测。
默契的微微颔首，重新垂下了头。
两人不相信六国余孽能有如此大的胆量，竟然敢在京师重地外蹲守伏击。
而且
白子发的辞官太过突然，是所有人都无法预料到的。
谁能想到，皇帝会让太仆辞官回乡养老呢？
当日上午辞官，下午离去之后就被刺杀。
反贼的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吧？
除非，六国余孽在朝堂之上有人勾结，清楚掌握了情况。
在城中，还有一股势力潜藏，能监视白府的情况。
有变化，立刻就把消息送出去。
在城外，还要有一股力量潜伏。
才能在收到消息后潜伏在途中，等目标到达再进行刺杀。
一环扣一环，只要有一点差错都会导致前功尽弃。
毕竟，这里是咸阳中枢腹地。
一支人马想要潜藏在城外本身就很难，若是埋伏过早，说不定还会被巡逻的军士发现。
难度，真的很大！
两个老头都是人精，心思也极为细密。
仅仅从几个因素来分析，就基本排出了是反贼作乱的可能。
至于群盗，就更不可能了。
那些不入流的东西躲在偏远险峻之地苟活还行，敢靠近咸阳京师重地就是找死了！
排除了这些不可能，那就是仇杀了。
瞬间，一个名字在脑海中出现。
秦轩！
在咸阳城中，有力量也有胆量，还有理由刺杀的，就只有这个家伙了！
报复不隔夜，果然是睚眦必报的主啊！
李斯和王翦垂着头，花白的眉头紧皱。
思索的眼中，透着浓浓的疑惑。
以那个小子的秉性，能做出这种事情，倒是并不意外。
但此次事件，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也过于胆大妄为了！
别说臣子，哪怕是公子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
毕竟，那是一名九卿重臣，还是白氏一族的高层。
等过上几年，绝对是白氏一族有着决定权威的宿老。
这样一个人，在咸阳边上被刺杀。
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甚至，李斯都早已想过以秦某人的脾气，肯定不会善了。
按理说，以那小子狡诈的性格，绝不会出如此昏招才对啊！
即便要杀，也会找理由，甚至嫁祸给他人。
这次迫不及待在城外刺杀，有些不符合他的风格。
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呢？
或者，难道真是六国余孽所为？
始皇帝眉头紧锁，威严的目光中也透着疑惑。
沉声问道：“死了多少人，可找到凶徒？”
廷尉立刻朗声说道：“启禀陛下，遇害的只有白子发夫妇。
另外，马车上的财物也不见踪影！
三名御者，已经在廷尉府狱中。”
不少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监守自盗！
必然是三名御者看到白子发夫妇年老，对随行财帛激发了贪念，才会动了杀心。
将夫妇二人杀掉，抢走了财物。
瞬间，不少人就脑补还原了事发的经过。
纷纷称赞道：“廷尉大人办案迅速，能在如此短时间抓住三名凶徒，着实令人钦佩！”
顿时，好评如潮。
队列后方的朝臣们纷纷感慨赞扬。
廷尉脸色有些古怪，张了张嘴想要说话。
李斯看着对方古怪的脸色，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立刻先一步开口询问：“三名凶徒可已审讯？”
廷尉愣了愣，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脑子里飞速思忖，小心翼翼答道：“回丞相，三人…正在审讯……。”
李斯看到廷尉犹豫的模样，心中更为笃定了。
朗声说道：“那就加紧审讯，等有了结果立刻上报陛下！”
王翦眉头紧锁，心中恍然。
立刻踏前一步，沉声道：“不错，此事非同小可，在查证之前不宜商讨，一切等审讯结果再作判断！”
廷尉听到两位大佬的话，急忙恭敬应下：“下官明白了……。”
始皇帝高坐上方，威严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
心中，却若有所思。
毕竟，能干下此等大事的人不多，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
至于三名御者见财起意，是不相信的。
三人若是昨夜杀人抢夺钱财，理应第一时间远遁才是。
即便廷尉派人去追，经过一夜的潜逃，哪怕追上了恐怕也在数百里之外。
仅仅一夜就抓住，还带回了咸阳。
时间，对不上！
“散朝~！”
随着赵高拉长的吆喝声，朝会散去。
就在文武大臣们低声交谈着离去时。
一名谒者匆匆跑了过来。
对李斯、王翦、廷尉逐一挨个通知道：“陛下有召。”
第411章 两个老头的猜测
廷尉站在殿内，垂头束手连大气都不敢喘。
接任廷尉几个月，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毕竟，能够有资格在朝会后受到皇帝接见的，哪一个不是真正的心腹之臣。
单说旁边的两位文武之首，就都有着侯爵的爵位。
王翦是因为赫赫战功被封侯。
李斯则是任大秦丞相，自动有了侯爵之位。
但廷尉虽然属于九卿重臣，但爵位想比起来，就差远了。
见到两个老头一副眼观鼻鼻观心昏昏欲睡的模样，急忙垂下了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心里，那是既兴奋又紧张。
能够得到皇帝的召见，那是何等殊荣！
明日朝堂之上，面对同僚的时候连下巴都能昂得更高了！
对于近日将其召来的目的，是心知肚明。
还必然是为了白子发被杀一事。
到底是曾经的九卿重臣，在郿县白氏一族中也地位非凡。
不论怎么样，都必须要有一个交代。
很快
始皇帝换了一套衣服，迈步走了出来。
两个昏昏欲睡的老头反应极为敏锐，立刻躬身行礼：“参见陛下！”
廷尉被两个老头熟练敏捷的动作和反应惊得一愣一愣。
这比自己还麻利，真是六十来岁该有的身体？
来不及多想，也急忙拜了下去。
始皇帝高坐上方，微微颔首。
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视。
廷尉第一次在如此近距离下被皇帝威严的目光审视，后背已经浸出了冷汗。
在紧张之际，耳畔传来威严的声音：“廷尉，白子发被刺一事，你可还有补充？”
廷尉心头一颤，急忙抬起头。
眼角余光下意识小心翼翼看向了站在旁边的两位老大人。
只见两个老头在行礼后，又垂着头，扒拉着眼皮，仿佛早上没睡醒一般。
始皇帝威严的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赵高站在一旁，看到皇帝的模样，立刻提醒道：“陛下问什么就答什么，无须有顾忌！”
廷尉心头一颤，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心中有了决断。
如果老实上报，或许会得罪一些人。
但是若敢欺瞒皇帝，怕是走不出皇宫的大门了！
孰轻孰重，用大脚趾都能分辨。
廷尉立刻昂头，一脸恭敬的说道：“启禀陛下，臣的确还有其他发现！”
始皇帝微微颔首，抿了一口酸梅汤。
淡淡开口道：“说。”
“喏！”
廷尉身体一正，立刻汇报道：“陛下，其实三名御者不是被抓获的，而是昨夜进城报案的！
所以，臣才立刻派人去讲尸首拉回，并仔细检查了一番。
根据三名御者交代，他们在走出咸阳二十里外的驰道上遭遇了一伙贼人拦截。
贼人似乎并不担心留下活口，只是将他们赶走，并未灭口！
白子发所携带的黄金，应该也是被那伙贼人在行凶后带走的！
据交代，这伙贼人身穿统一……花花绿绿的服饰，脸上也用油彩抹成了五颜六色。
从白子发夫妇的伤口，也检查确认为一种样式古怪的匕首所为。”
廷尉说道这里停了下来，有些不敢再说下去。
有些话说出口，就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了！
只是，小心翼翼的目光见皇帝神色平静仔细聆听。
由不得他不继续说下去。
作为廷尉，大秦最高司法机构。
无论怎么样，都必须得有一个结论！
咕噜~！
吞了吞唾沫，咬牙继续说道：“根据三名御者的描述，和伤口所用的武器，都很像上将军秦轩府中护卫所使用匕首相似！
并且，在宵禁之后屯兵巡逻队也碰到了十几名秦府护卫拿着令牌从城外回来。
不过，这只是臣的推测，并不能确定。
说不定是反贼所为，故意陷害上将军也有可能！”
廷尉一口气说完，额头已经滴下了汗水。
今日之事，算是把秦轩给彻底得罪了。
若真是他所为，那按秦律必死无疑！
自己也没啥后顾之忧了。
可一旦没有被治罪……
今日自己这番推测，就是把那位咸阳新贵给彻底得罪了。
不管自己有没有苦衷，只要作了有罪推断，对方就必然会记恨。
将心比心，若是有人也如此推断自己，若是冤枉的也会恼火无比！
那可是弄死了自己前任的咸阳新贵，咸阳城中第一凶人黑面秦啊！
以黑面秦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脾气……白子发就是最新鲜的例子。
廷尉想到那个后果，就一阵腿脚发软。
可皇帝问询，又不敢不答。
这一刻，廷尉连辞官归乡养老的心都有了！
在权贵遍地的京师重地，随便掉下一块石头都能砸中一个贵族。
稍不留意就得身首异处！
这个位置，真是如坐针毡啊！
始皇帝眉头紧皱，威严的脸上透着煞气。
沉声自语道：“这个混账，到底想要做什么？！”
咯噔~！
廷尉看到皇帝发怒，心头一颤，急忙垂下头，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
李斯和王翦垂着头，扒拉着眼皮，仿佛睡着了一般。
心里却也在快速思忖：在昨日早朝的时候，可是严厉警告不准再搞出幺蛾子，否则就要罚去塞外修长城！
可这小子倒好，早上才摆脱了杀人罪，还被皇帝严厉警告。
当晚就派人把白子发给干掉了！
而且派出去的人居然丝毫没有隐藏行踪，宵禁之后大摇大摆的就从城外回来了。
这是怕留下的证据还不够多吗？
若是借助权势，或者等到白子发回到郿县再寻找机会刺杀，就不会沾上关系。
以那小子的聪慧，不可能想不到这些些！
二人心中始终疑惑，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分明有更稳妥的办法，却非要冒着触怒皇帝的危险将其截杀在路上。
难道就真急的连十天八月都等不了？
还真是报仇不隔夜。
以那小子的脾气和聪慧，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才是。
却偏偏就真顶着触怒皇帝的风险……
忽然
李斯和王翦仿佛想到了什么，身子不由一颤，瞬间瞪大了眼睛。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想到了一种可能！
顿时，两个老头眼中露出凝重之色。
默契的垂下头，嘴巴闭得更紧了！
第412章 帮忙善后
霎时，殿中的气氛仿佛变得凝固起来。
廷尉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皇帝，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尤其是看到皇帝眉头紧皱，在威严的气势压迫下，两条腿都有些发软。
心中不由忐忑，心里暗暗盘算着。
自己虽然是廷尉，负责司法上的事情。
但白子发夫妇是在咸阳城外二十余里的驰道上遇害的。
似乎，和自己并无关系。
这若是都要追究起来，被问责的人可就多了。
连掌管京师治安的中尉统领，都得被追责。
谁让事情发生在咸阳城外呢。
再广一点，骊山五万守备营也有责任。
他们负责咸阳的安全，却没有提前察觉发现有人潜伏行刺，同样有责任。
廷尉思索了片刻，觉得此事应该不会牵连到自己才是。
要不然，恐怕负责咸阳安全的秦吏都得被大换血了！
这显然不显示。
所以，廷尉只是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当着小透明。
反正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咸阳新贵黑面秦。
到底怎么处置，就看皇帝的意思了。
同时，心底也暗暗好奇。
以皇帝对此子的宠信，这次还会饶过他吗？
始皇帝眉头紧皱，目光在三个臣子身上扫过。
廷尉垂着头，心里默默祈祷：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似乎祈祷灵验了，审视的目光从身上移开。
落在最左边的老头身上。
威严的声音传来：“武成侯，此事该如何处理？”
王翦被点名，扒拉的眼皮睁开，不能再装睡了。
想了想恭敬的说道：“陛下，目前天下刚一统，六国之人的并未真正投向大秦。
此时，还需要借助老秦人士族的力量压制。
老臣以为，还是需要给白氏一族一个说法的。
否则，会寒了老秦人士族的心。”
始皇帝赞同的点了点头，对这个说法是赞同的。
目前的形式还需要借助分散在全国的老秦人对那些心有不甘的六国之人压制，以达到平衡。
要不然，单凭制造混乱冲击丞相和上将军的车驾，就足以革职查办了。
更何况还有几名白氏一族子弟意图趁乱伤害秦轩！
在暗处，更是埋伏了弓箭手！
以始皇帝的脾气，没有证据证明弓箭手和白子发有关又如何？
以皇帝的威严真想要杀谁，根本就不需要证据！
这一条条罪名，别说白子发，连白氏一族都要受牵连！
要不是目前形势需要，就不是令白子发主动辞官归乡养老那么简单了。
所以
这次白子发在归乡途中被杀看似平常，背后牵扯的却太多。
必须要给白氏一族一个说法，或者说是给老秦人士族们一个说法！
除非，真打算把那些不甘的六国遗民全部杀掉。
以皇帝的权威，也就一道诏令的事。
那样的话，就不需要借助老秦人士族的力量了。
杀，肯定是不行的。
即便嬴政不顾及背上暴君的名号，也要为大秦安稳着想。
真杀太多，恐怕那些藏在暗处妄图复国之人就会立刻发动叛乱了。
毕竟，叛不叛都是死，为何不放手一搏呢？
真到那个时候，恐怕又要再起战火了。
这和始皇帝的统一理念不符合。
但老秦人士族的心，还是要安抚的。
沉声问道：“那武成侯认为，该如何给说法？”
“额……”
王翦神情一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将凶手公开腰斩，以安抚老秦人士族。
但是
这种话打死也敢说出口的。
罪魁祸首，有大脚趾都能猜到是秦轩。
那是能杀的吗？
若是敢说出这个提议，恐怕皇帝恼怒之下就先屠了王家！
再说了，王家现在被绑在了秦轩的战车上。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无论如何，都要将其保下的。
只是，该如何找一个合理的缘由求情呢？
始皇帝眉头紧皱，心中也有些苦恼。
杀掉亲儿子，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以心中多年的愧疚，连处罚都不忍心，就更别说杀了！
说若是敢提出杀自己的儿子，嬴政就敢夷谁的三族！
至于昨日警告再闹幺蛾子就罚去边塞修长城，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真到了这个时候，连那个念头都没有过！
毕竟，那可是亲儿子！
李斯偷偷瞄了一眼，见皇帝苦恼不已。
昂头朗声道：“陛下若要安抚老秦人士族，只需要将凶徒公开处决即可！”
顿时，王翦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心中疯狂的咆哮：这个老东西疯了吗？！
李斯为了讨好那位，这两日可是都放下身份陪着去那种地方喝花酒的！
难道他不知道，即便是处决秦府的护卫，士族也会将背后的秦轩给牵扯出来。
这是在触碰皇帝的逆鳞啊！
以这只老狐狸的谋略，应该不会提出这种愚蠢的主意才是！
连旁边的廷尉，也惊讶的目瞪口呆。
果然
始皇帝目光冷冽，声音中透着浓烈的杀意道：“你，再说一次！”
李斯昂着头，丝毫没有畏惧。
傲然道：“将凶徒公开处决，以安抚士族之心！”
王翦听到李斯竟然毫不畏惧的再次重复了一遍，心中反倒冷静了下来。
以那个老狐狸的性格，绝不会做出触怒皇帝的事情。
果然
李斯的声音悠悠传来：“三名御者见财起意，于途中杀害了白子发夫妇，被恰巧经过的屯兵当场拿获！
三名凶徒以及赃物都已收缴寄放在廷尉府中！
只需登报昭告天下，将凶徒明正典刑，并将金饼还于白氏一族即可！”
顿时，始皇帝眼睛一亮。
眼中杀意消失，威严的脸上露出了赞同的笑容。
廷尉眨了眨眼睛，急忙附和道：“对对对，事实正如丞相大人所言！赃物……就在廷尉府中！”
为了摆平这个事，廷尉大人也是拼了。
连库房中的办案经费，都给拿了出来贴补所谓的赃物。
王翦摸着胡须，老脸上也露出了赞同的笑容。
以三名御者顶罪公开处决，倒是不错的法子。
这样一来，那位就能彻底撇清关系了。
反正三个凶徒已被腰斩，真相到底是什么也无从查起了。
至于三名御者是否冤枉，则没有人放在心上。
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哪里又没有冤死的小鬼呢……。
第413章 连皇帝都忍不住动手了
廷尉眼珠子转动，岂会放过如此好的露脸时机。
皇帝亲口批准以三名御者当替罪羊，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所谓的赃物了！
那些消失的金子，无论如何也得由廷尉府补贴。
谁让此事如实上报的时候把秦轩给牵连了出来呢。
满朝文武百官可都亲耳所听，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
以黑面秦睚眦必报的性格，还不知道会怎么找自己麻烦。
以廷尉府出资补上这个窟窿，也当是对黑面秦示好了。
连皇帝都亲自出主意为此人善后，足见其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惹不起惹不起！
廷尉恭敬的说道：“陛下，臣立刻回去整理案卷，清点赃物，定将此案办成铁案公布于众！”
始皇帝微微颔首，眼中露出赞许之色。
廷尉得到来自皇帝的赞赏，心头大喜。
正准备离去之时，转头谄媚的低声笑道：“廷尉府经费不多，还请丞相大人……。”
李斯想也没想，点头道：“无妨，上报就是了！”
廷尉大喜，有了丞相的点头，就能以其他名义申请补贴了。
始皇帝听着二人谈话，想到是为自己儿子善后擦P股。
沉声道：“金饼的事情无须担忧，稍后少府会派人送去。”
廷尉心头一颤，急忙恭敬应下。
同时，心头翻起了惊涛骇浪。
皇帝为了替此人善后，竟然让少府出钱别贴。
少府，那是皇帝的小金库啊！
等同于是皇帝自己出钱贴补，这得是多大的恩宠啊！
一时间，廷尉仿佛发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急忙垂着头退了下去。
心里却暗暗琢磨，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抱上那条金大腿！
待到殿里没有外人
始皇帝威严的脸上才露出无奈之色。
咬牙恼怒的说道：“这笔钱，朕要那混账小子加倍吐出来！”
诸多证据摆在眼前，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就是那个混账东西搞出来的事情！
全国大修工程，少府本来就没多少钱了。
现在还要给那个小子贴补至少五千金饼，不肉疼才怪了！
王翦和李斯只是垂着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赵高垂手伺候在一旁，胖嘟嘟的脸上却露出了微不可查的微笑。
作为皇帝近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大秦皇帝的脾气。
就算是生气发怒，也有所不同的。
以往长公子扶苏就经常因为理念不同，时常和皇帝争辩，气得亲爹是吹胡子瞪眼睛。
那是真正的暴跳如雷！
要不是亲儿子，恐怕都砍百八十回了！
此刻，皇帝脸上神情虽然恼怒不已。
但眼中，却并没有丝毫的怒意。
更多的，是疑惑。
连赵高和两位重臣的心底，也是疑惑不已。
以他们对秦轩的了解，此子虽然年轻，心情却很沉稳老练，甚至是有些奸猾。
能将护卫训练成为比卫士还精锐的人，怎么会犯下如此低劣的错误。
其中必有缘由！
只是，皇帝不开口，二人也乐得继续装糊涂。
殿中，一时陷入了沉默。
片刻
始皇帝站起身，沉声下令道：“更衣出宫，朕不亲手收拾这个混账小子，这口气就不顺！”
在转身的同时，吩咐道：“把朕的木剑带上！”
“喏！”
赵高心头一颤，急忙恭敬的退下，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根据他的了解，皇帝的木剑是以名贵木料制成，坚韧无比。
原本是要送给年幼的长公子学剑技所用。
不过后来长公子扶苏犯错，皇帝就用木剑当成了教育的棍棒。
自从扶苏成年后，皇帝就再也未用过此物。
连其他公子犯错，也顶多训斥一番，令其闭门思过罢了。
现在皇帝竟然下令把木剑拿出来，显然是已经恼怒到了极致。
也对那位小爷无奈到了极致。
要用最粗暴的教导方式了。
皇帝昨日才严厉警告距离年节仅仅几天时间不准再搞出幺蛾子。
他倒好，第二天就把九卿之一的太仆给杀了。
这性子，的确该好好打磨一下了。
李斯和王翦眉头一挑，相互对视一眼，默契的垂下了头。
讲真，他们倒是很愿意看到皇帝棍棒相加的暴力教导。
毕竟作为臣子，谁也不想将来跟随一个暴君不是？
现在能让那位改改性子，未来对大家都好。
皇帝换了便服，登上一辆看似普通，内里却镶嵌了钢板的马车缓缓出了宫。
路上，王翦犹豫了片刻，还是低声感慨：
“上将军所送的马车坐起来就是舒适，做工精致，内在还镶嵌了钢板能抵御车弩攻击，真是孝心可嘉啊！”
始皇帝神情一怔，目光不由在马车内扫视。
看着精致的做工，还有行驶时不再有颠簸，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暖意。
毕竟，换了谁感受到儿子的孝心，心里都是很安慰的。
连怒火，也瞬间消退了不少。
王翦看似感慨马车的平稳精致，实则旁敲侧击的化解了气氛。
秦府大院内
秦轩身穿素衣躺在摇椅上，享受着午饭后的悠闲时光。
在旁边，还摆放着桌椅。
桌子上，铺着一张白纸。
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罪’字！
哒哒哒~！
二更匆匆忙忙从外面跑了进来，急切的说道：“少爷，来了来了！”
秦轩扒拉着的眼睛瞬间睁开，立刻从躺椅上弹了起来，急忙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少爷真是料事如神啊~！”
二更一边谄媚的讨好，一边拿起桌上的毛笔双手递了上去。
秦轩坐在椅子上，腰杆挺得笔直。
手持毛笔，目光看着桌上大大的‘罪’字，眉头紧皱作出了沉思状。
而府中的护卫和仆役也全都被调去房里做大扫除了。
反正皇帝每次来都是直来直往，压根不需要人通报的。
果然
哒哒哒~！
很快，一名相貌威严的男子率先出现在眼中。
“来了~！”
秦轩眼角余光瞄了一眼，脸上的神情更加严肃了。
目光紧紧盯着桌上的大字，好似陷入了沉思，连有人靠近都没有察觉。
嘴里念念有词：“罪~错了，我做错了~！”
原本是想装悔悟的，谁想到这次皇帝似乎怒极。
上前就一剑劈了下去，大喝道：“混账小子，吃朕一剑！”
第414章 大打出手
秦轩正襟危坐，正一脸严肃的装逼……不对，在悔过思考人生呢！
原本计划是装作反思悔过，等到皇帝靠近以后，再故意把大大的罪字亮出来。
以表明心中的悔悟。
毕竟，杀掉白子发夫妇一事牵扯太大。
虽然是过气的九卿，但到底也曾是太仆不是？
而且在郿县白氏一族中地位颇高。
做做样子悔过，当是买个保险。
万一皇帝这次真发火了，至少也能表明一个悔过的态度。
年轻人太冲动，现在知道错了。
至少，处罚能轻一点。
秦轩正等着皇帝靠过来看到桌上的字询问，或者直接开口呵斥。
谁想到，居然是一声爆喝！
把正在装模作样的秦某人给吓了一跳。
随即，就看到一个剑形物体从侧面劈了下来。
落下的位置，正是肩膀！
秦轩来不及多想，急忙战术性后仰，就地一滚避开了落下的劲风。
脑海中回荡着一个念头：政哥要杀我？！
他可不会傻乎乎的不动，等着挨砍。
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便剑落在脖子上也要坚定不移的挨一刀。
在秦某人看来就是个笑话。
都要命了，傻子才不躲！
先把小命保住才是王道！
在后仰的同时，手腕一动，指尖就要把毛笔弹出去反杀敌人。
幸好，在曲指的刹那反应过来。
对面的可是皇帝！
手中动作才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毕竟，目前情况不明，说不定躲过这一下，攻击就停下来了也说不定。
若是还手伤了皇帝，那才真的死定了！
秦轩身体后翻，左脚单膝跪地，右手杵在地上稳住了身形。
抬头惊讶的叫道：“陛下，您这是……？”
刷！
回应他的，是又一道凌厉的劲风。
始皇帝神情一怔，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敢躲闪。
心中即是欣慰，又有恼怒。
顿时眉头倒竖，紧咬后牙槽。
威严的脸上，满是煞气！
这一次是打定了主意，非得拿出当老子的劲头，好好教训一顿这小子不可！
好言好语的警告已经不起作用，那就只能棍棒相加把这小子给打老实了！
要不然再让其祸祸下去，咸阳城的权贵非得被他杀掉一半不可！
小树不修不直溜，嬴政是打定了主意好好修理教育儿子了。
以前是流落在外没人管，现在老子就在身边，又怎么会惯着呢！
期望越高，要求也就越严格。
若是刚开始那会儿，嬴政会不惜一切代价宠溺这个儿子，以弥补心中的愧疚。
即便是如同这次杀了太仆，也会自我安慰是因为儿子流落在外太久了，为了活下去才养成了如今的心狠手辣的性格。
杀就杀了，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只要儿子开心就好。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作为挑选的帝位继承人，就不能由着性子胡来了。
期盼的转变，连看法也发生了变化。
原本认为开心就好的事情，变成了流落在外缺少管束。
现在当爹的，要把以前疏漏的教育都给补上！
当然
还有一点就是嬴政作为大秦皇帝，连扶苏看着刀子落下来都不敢挪动半分。
这小子竟然敢躲避！
若是不能狠狠抽他一下，皇帝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当爹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第二剑，对着腰部的位置斜劈了下去。
怒喝道：“朕的警告都敢当做耳旁风，看朕怎么收拾呢！”
秦轩见状，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怒吼声听起来虽然貌似很生气，不过声音中似乎并没杀意。
再说了，以堂堂大秦皇帝若是真要杀人。
只需要一句话的事情，京师的屯兵就会尽数赶来将秦府围住。
到那个时候，哪怕自己真有万人敌的勇猛怕也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竟然亲自动手，显然是在撒气了。
而且
秦轩眼角余光看到了正急速落下的长剑，居然是木质的。
而且剑锋处圆润，连皮都割不破。
这下子，提到嗓子眼的心稍微落下来一点了。
急忙爬起身闪避。
同时，微不可查的打了一个手势，让暗处的火狼队员不要动。
嘴里大呼道：“陛下息怒，臣~臣知道错了，正在悔过！
请您看在臣年幼的份上，原谅臣这一次的冲动吧！”
远处观看的李斯和王翦对视一眼，脸上神情很是古怪。
快二十岁的人了，竟然还口口声声称自己年幼，还只是个孩子！
脸皮得有多厚啊！
但是这话落在嬴政心里，却不一样了。
毕竟，在家长眼里，孩子即便到了花甲之年，也依旧是孩子。
恍惚间，看似威猛的挥剑动作，手中的力道却减轻了几分。
剑势却丝毫没有消退，而且似乎越来越刁钻凌厉了。
秦轩虽然精通枪法，力量的把控是极为熟练的。
单是靠着劲风的声响，心底就有了判断。
心中暗暗琢磨：“皇帝的气，似乎消了一些！
不过，只是消了一些，并不代表就没火气了。
还得让其把气撒出来才行！”
刷！
一剑支持，向着左肩的位置刺来。
秦轩眉头一挑，摆开了架势就要硬挨一下。
反正剑尖圆润，顶多痛一下，伤不破皮肉。
等皇帝气消了，再慢慢找理由解释好了。
刷~！
木剑支持，刹那之间就要刺中肩膀。
远处，王翦也是剑术超凡之人，立刻看出了秦轩的意图。
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了笑意。
能体悟圣意，倒是聪慧！
说得直白一点，就是看出了皇帝在撒气，故意讨好挨一下，博得皇帝开心！
突然
秦轩眉头一挑，敏锐的从皇帝眼中察觉道了一抹亢奋的光彩。
脑中念头一闪而过，在木剑即将刺中肩膀之时，闪电般快速侧身躲避。
而且，为了显示出只差一点点，还故意让木剑贴着衣服划过。
始皇帝眉头一皱，立刻回剑再击。
一时间，场中一攻一守好不热闹！
刷~！
木剑横扫而来。
“差不多了，皇帝该尽兴了！”
秦轩眉头一扬，脚下动作顿了一下。
带着劲风的木剑向着腰部的位置横扫。
在即将砍中时，剑锋一转。
宽厚的剑面直直拍在了腰杆上。
啪！
秦轩身体一歪，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哎哟~！”
第415章 提升高度
嬴政持剑而立，看着地上痛得呲牙咧嘴的儿子。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略显急促的呼吸。
威严的脸上透着傲然。
心里也长出口气：“总算打到了，混账小子太能躲了！”
这一刻，嬴政莫名想道了另一个儿子，扶苏。
每次扶苏将自己惹得勃然大怒时，即便还敢继续顶嘴，却能够做到立正挨打。
哪怕木剑拍打在身上，也一动不动，压根不会闪避。
忽然觉得，扶苏虽然迂腐了一点，但是在挨训的时候，那还真是乖儿子。
哪像这个小子，为了揍他都快累得跑不动了！
不过看到地上的儿子呲牙咧嘴，不住认错的模样，心里也满意了。
老子终究是老子，终究还是能揍到儿子的！
气，也瞬间消了。
毕竟，父子哪有隔夜仇。
尤其是当爹的，即便当时暴怒，只要撒了气，也就没事了。
赵高看到皇帝喘气的模样，急忙把椅子搬了过去。
搀扶着皇帝坐下休息，然后在桌上倒了一杯茶恭敬的递了上去。
弓着腰，伸出双手。
嬴政接过茶水，仰头一饮而尽，将茶杯放在了伸出的双手上。
赵高一愣，恭敬的退到一旁。
本来按照惯例，皇帝累了坐下歇息，看到伸来的双手就会将木剑递过去。
谁想到，皇帝依然握着木剑，似乎并没有罢手的意思。
赵高看着地上的青年，暗暗嘀咕道：“少爷呐~老赵我已经尽力了……。”
“呼~呼~！”
秦轩瘫坐在地上，捂住腰部被打中的位置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看模样，好像已经力竭累瘫了一般。
一脸痛苦的叫道：“陛~陛下剑术高超，臣~臣躲不过了！”
二更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心中已经惊为天人！
对自家少爷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二更练了几个月的天罡童子功，也算是小高手了。
时不时的，还会陪自家少爷练练。
不说别的，但是少爷那恐怖的臂力和爆发力就让人惊叹万分。
哪怕加上青竹一起两个打一个，颤抖上半个时辰，自家少爷的呼吸依旧平稳如常。
哪像现在，仅仅只是闪避躲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居然就累瘫了……！
讲真，以内行人的眼光来看。
皇帝的剑术虽然精妙，但显然多年未有练过，已经显得很生疏了。
又上了年纪，体力大不如年轻的时候。
别说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算把皇帝给累瘫了，也别想碰到自家少爷的衣角！
种种迹象足以说明，自家少爷是故意的。
是在讨皇帝欢心呢！
无论是躲避，还是脸上的痛苦之色，或是力竭恰恰挨的那一下，动作是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破绽！
二更全程目睹，心中升起了一抹明悟。
就仿佛眼前突然开了一扇窗，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这，才是标准的舔狗啊！
舔的是那么自然，不露痕迹！
要不是作为贴身仆役，差点就真信了！
陶方和几名护卫躲在暗处，也为秦某人的演技暗暗点赞！
少爷可是能一个打十个的猛人！
一支小队围攻，都不是其对手！
现在面对明显剑技生疏的皇帝，这演技真是绝了！
嬴政坐在椅子上，将剑尖杵在地上，手臂压在剑柄上。
眯起眼睛，威严的脸上露出志得意满之色。
堂堂大秦皇帝，说了要收拾谁就一定要收拾。
这不，把那小子打痛了！
随即，目光一凝。
沉声道：“大胆秦轩，你真把朕的警告当成耳旁风？
或者，认为朕真的不敢将你发配边塞修筑长城？”
秦轩单膝跪在地上，脸色痛苦的捂住后腰。
苦涩的笑道：“陛下乃千古第一，最伟大的皇帝，自然是金口玉言。
但是，臣为了自保，真的是迫不得已啊！
郿县白氏一族乃是大秦老牌士族，力量强大。
尤其是今百年的对六国作战，其族人不少都有官职在身。
若是白氏一族的人相互串联，在全国各郡县掀起一股诛杀臣的风暴……
恐怕唇亡齿寒之下，其他的老秦人士族也会响应支持。
到那个时候，臣的性命怕就不保了！
毕竟，这些老牌士族在大秦根深蒂固，还有不少人深居高位。
一旦串联起来逼迫……陛下不止要面对老秦人士族的压力，连那些心怀叵测的六国余孽也会推波助澜，意图让大秦内乱！
臣失手打死了白子发的独子。
白子发也派人拦路，安排弓箭手想要刺杀臣。
此仇已不可化解。
只有杀了白子发，才能避免他回到郿县后鼓动族人闹事！
臣，都是为了大秦的稳定啊！”
李斯和王翦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笑容。
能把从喝花酒抢女人打死人说成是自保，再把为求自保杀了人说成是为了大秦的稳定。
昂起的脸上，还摆出一副慷慨凛然的模样。
其厚颜无耻的程度，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始皇帝目光凝重，威严的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当问题被抬升到对皇权的挑战，性质就不一样了。
虽然现在不像唐朝时期有五姓七望，但是老牌士族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毕竟，当初在秦孝公死后，这些老牌士族联合起来可是把商鞅都给弄死了！
皇帝既要利用士族的力量压制六国遗民。
同时，也要削弱士族的力量。
纵然皇权最大，但是不代表地下就没有其他势力。
只是因为始皇帝的权威，不敢冒头罢了。
而且白子发偷偷安排弓箭手意图半路刺杀，就是取死之道！
忽然觉得，这小子派人在路上把白子发夫妇给截杀了，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即便白氏一族不满，但少了被仇恨冲昏头脑的白子发上蹿下跳搞串联，事情就闹不大。
只要把罪名推在三名御者身上，也算是给了全天下士族一个交代。
嬴政心中的火气消散了不少。
看着眼前单膝跪地的儿子，露出了赞赏之色。
留下三名御者，就是为了给自己顶罪的！
这小子连后路都留好了，倒是有勇有谋！
幸亏秦轩不知道皇帝的想法，不然一定会吐槽的。
当初还真没想到这点……。
第416章 先下手为强
“老秦人士族……。”
嬴政眉头皱起，嘴里低声自语。
对于这些老秦人士族，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
毕竟，这些老牌士族根深蒂固，又对大秦一统天下作出了很大的贡献。
即便是皇帝，也不好做得太过火。
以嬴政的权威，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压制那些有功重臣们提议的分封制。
将裂土封侯彻底扼杀，以免再出现诸侯国做大，重回春秋时期的局面。
也能避免大秦步了周朝被瓜分灭亡的后尘。
诸侯王是没有了，这些拥有封地又族人众多的老牌士族，就格外的显眼了。
就拿白子发来说，能够做到九卿高位，和背后的士族力量也是有千丝万缕关系的。
没有族里的支持，能不能坐到九卿高位还不一定呢！
嬴政的权威在大秦纵然无人敢反抗。
但是为了维护这个刚刚建立起来的庞大帝国，哪怕是千古一帝也不敢过于随心而欲。
在大方略上，可以坚定，谁反对就杀谁。
在一些值得商榷的问题上，就不能一概而论了。
哪怕是知道这些老牌士族势大，也不敢轻易动之。
当年的秦孝公同样凭借一己之力压制了老士族，商鞅的改革更是严重削减了他们的利益。
可到头来呢？
孝公死后，士族的力量不照样死灰复燃。
有前车之鉴，又怎敢轻易触动。
以嬴政的威势，倒是可以将这些老牌士族彻底镇压，敢不服者，坑杀了就是。
但是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让大秦陷入内乱，让自己失掉了老秦人的心！
后面还有六国遗民心生不满。
等同于内忧外患之下，秦国不乱才怪了！
嬴政还记得当年在雍城加冠之际遭遇贼人反叛。
也正是一句话，就让雍城的老秦人们纷纷拿起武器秦王护驾。
所以，对于这些士族不是不想动，而是暂时没法动。
动了，就是动摇大秦的根基！
嬴政脾气是暴躁了些，但是战略眼光还是很精准的。
要不然也不会同意让三名御者顶罪，以安抚老秦人的心。
虽然交代是给的，但是有心人查探之下，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其中的疑点呢。
即便嘴里不说，心里怕是将这小子给记恨上了！
想到这些，不由感慨道：“士族势大，朕也有心削弱，只是目前形势还行啊！
你这次杀了白子发，士族又怎会甘心？
你啊，这次是惹上了比儒生更难缠的对手！”
秦轩眼珠子转动，脑子里飞速思虑着。
老秦人士族在秦国数百年，心中自然有优越感。
对那些六国贵族，也明显表露了高人一等的姿态，眼中都透着不屑和自豪。
哪怕是对朝中的外臣，在心底也是不屑的。
在他们看来，大秦能够强大，都是老秦人的功劳。
这些六国来的外臣只是外人而已，他们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根基。
秦某人自知才来咸阳几个月，也算是外臣。
在这些老牌士族眼中，是看不上的。
即便成为权势滔天的咸阳新贵，在老牌士族心中也是不屑一顾。
这个观念不止是老秦人，在六国贵族中也同样如此。
就像吕不韦坐到了丞相高位，依然被六国贵族称为贱商。
若是自己杀了白子发的消息传出去，这些老牌贵族怕是要闹出幺蛾子！
啪！
秦轩一拍后脑勺，俊逸的脸上露出了懊恼之色。
嘴里呐呐自语：“忽略了~大意了~！”
之前只想着看皇帝的反应，却忽略了老牌士族的势力。
若是动手之前找李斯商量一下，以那个老家伙的精明必然会提醒。
不过，两人最近虽然交情突飞猛进。
但是杀九卿这种事，又怎么能和他人商议呢！
万一把自己卖了怎么办？
老李可是连师弟韩非都能直接毒杀的狠人！
秦轩挠了挠头，脸上露出苦涩。
到底还是太年轻，思虑有些不周啊！
嬴政看到儿子苦恼的模样，唇角不由扬起。
心中暗暗思忖：这小子的脾气太过暴虐，也该让他吃吃苦头磨一磨性子了。
百家那群废物斗不过这小子，以老牌士族的势力……这小子怕是要栽跟头了！
等他被士族逼到走投无路，知道怕了，以后做事前知道想后果了。
朕，再出手就是了！
嬴政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喜欢在儿子面前展现实力，是当爹的通病。
临时起意，决定借士族的刀，好好杀一杀这个小子无法无天的个性！
好好让其被士族逼得绝望，也当是对他胡作非为的惩罚了！
秦轩眉头紧锁，脑子里快速盘算着。
以前是真没想过会和老牌士族发生矛盾。
但是以现在的形式来看，白氏一族是绝对不会对自己一个外臣善罢甘休的。
为了士族的颜面，也会闹腾着告状！
等到告不倒自己的时候，怕是就要联合其他老牌士族了。
在七国合为一家的大环境下，老牌士族为了奠定地位，怕是真会拿自己开刀也说不定！
毕竟，那是联合起来连商鞅都敢搞的士族！
那些大儒文士和士族比起来，就不在一个量级上！
以秦轩宁可我付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性格，办事历来讲求先下手为强。
只是思略了片刻，眼睛不由一亮。
有主意了！
感慨道：“这些老牌士族虽然远不及诸侯王，但是多年积累下来的封地也是极多的。
族中子弟众多，只要收拢起来立刻就能组成一支强军，倒是不容小觑！”
顿时，李斯和王翦眼角不由狂跳。
用士族和诸侯王放在一起作比较，是在触碰皇帝心里的禁忌啊！
两个老头相互对视一眼，心里暗暗琢磨：这小子肚子里又在酝酿着什么坏水？
果然
嬴政听了这番话，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对皇帝而言，给帝国有威胁的东西，都不能存在！
把士族比作诸侯虽然夸张了点，但也有几分道理。
况且，还有田氏谋齐的先例，由不得让人不多想。
秦轩看到皇帝眉头紧皱的模样，知道是说到心坎上去了。
心中暗暗得意。
铺垫做好，就该上主菜了！
阴恻恻的说道：“陛下，臣有一策，不知当不当讲？”
第417章 化解威胁
嬴政眉头一动，眼中露出诧异之色。
士族和大秦之间数百年的盘根错节，已经根深蒂固。
这小子竟然有办法化解？
随即，嬴政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心中暗暗猜测，恐怕献计是假，怂恿自己将士族给屠了才是真吧！
毕竟，现在这小子算是清醒过来，知道此次截杀有冒失了。
那等同于是让走到了士族的对立面！
士族在朝堂之上的力量或许不如丞相，也不如王翦，更不如秦轩。
但是论起底蕴来，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
现在知道惹上了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开始心虚想要先下手为强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
理解归理解。
嬴政紧了紧手中剑柄，只要这小子真敢鼓动吹嘘士族威胁论，鼓动以强军镇压。
那就非得好好抽他一顿不可了！
必须得让这小子涨涨记性。
免得将来继位后不知道轻重，真把士族阶层给镇压了，那就动摇大秦根基了！
秦轩伸长了脖子，眨巴着眼睛。
见皇帝紧了紧手中的木剑，心头不由一跳。
不过见并没有反对献计，立刻上前几步。
压低声音说道：“陛下若是担心士族尾大甩不掉，可分化之！”
嬴政眉头一挑，目光看着伸到近前的年轻脸庞，心中颇感意外。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没有暴虐的提出以武力镇服。
不过心中却对所谓的‘分化’产生了兴趣。
淡淡开口道：“且细说说。”
“喏！”
秦轩心中一喜，立刻亢奋的说道：“士族之所以势大，就是因为传承了数百年，族人基数庞大。
再加上军功制之后爵位的提升，良田封地的赏赐，让这些士族子弟和田地都聚在一处，才形成了郿县白氏一族的局面。
而根据大秦军功制，即便老子没了，爵位也能传给长子。
这么多年下来，雪球自然是越滚越大，士族的势力也随着膨胀。
虽然危害比不上诸侯王，但是当大秦内部出现问题的，这些士族只需要族长宿老说一句话，立刻就能组成一支武装力量！
陛下当年在雍城也看到了，能够勤王，但是也可……。”
虽然造反两个字没有说出来，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嬴政眉头紧锁，威严的目光中露出赞同之色。
造反，向来是王族大忌。
也是当初力排众议，坚决不按照周礼实行分封制的原因。
这一席话，是说到嬴政心坎上了。
沉声道：“那你认为，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秦轩咧嘴一笑：“自然是摊薄他们的力量，等到力量被分散，即便再有什么心思也不会对大秦造成威胁了。
陛下可以把目前长子世袭爵位，稍稍改动，改为所有儿子都有资格继承！
当然，所有儿子都份的话，就不能再按原爵位了。
可以将爵位降下来，分摊在几个继承人头上。
算起来，他们就算是自立门户，而不是一户了，即便串联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而且无论是财力、田地、还是爵位都远不如前。
当所有人都有了爵位和田地仆役后，还愿不愿响应，就难说了。
比如眼前的白氏一族，若是将爵位降下去传承给所有儿子，等于是让他们分家了。
即便有族长出面想要串联，说服一个高爵位的，和说服无数低爵位的，能一样吗？
人都是有私心的，尤其是那些原本没资格继承爵位，却得到了爵位，还得到了封地的子弟，就更珍惜眼下了。
而且大秦律法中有连坐和知情不报的罪名。
有人若是搞串联，说不定就先一步向官府检举揭发了！
等再传上两三代，这些士族早就成了一个个单独的个体了！
所谓的族长和宿老除了还有一个名声，听不听他的话还难说呢！
到那个时候，士族对大秦还有威胁吗？”
嬴政越听，眼睛越发的明亮。
威严的脸上露出了兴奋之色。
这的确是个好法子！
不需要动用一兵一卒，就能将士族团体彻底瓦解！
以自己的威势，只需要一道诏令下去，谁敢不从？
这么一样，既削弱了士族的实力，又不妨碍士族对六国权贵的压制。
简直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
秦轩眯起眼睛，阴恻恻的笑道：“陛下还能体恤士族为由发布诏令，让老秦人都有得到世袭传承的机会！
或许那些掌权的会反对，但更多的士族子弟是绝对支持的。
若是没有族中子弟支持，即便他们想闹事也没人不是？”
当涉及到个人利益的时候，族中利益，那就只能靠后了。
嬴政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儿子，目光中有惊喜，也有复杂。
能将人心玩弄至此，这得有多深的城府啊！
这真的是一个十九岁青年该有的城府吗？
秦轩看着皇帝目瞪口呆，一副惊为天人的模样。
大言不惭的说道：“此诏令，就叫推恩令！”
不过话说回来，推恩令本来就是汉武帝为了巩固中央集权制，在郡县制的基础上改进的。
作为中央集权制的创始者，嬴政不满意才怪了！
有比汉武帝更霸气的千古一帝在上面镇着，这道诏令的推出肯定没人敢违抗的！
李斯站在一旁，立刻抚掌道：“彩！”
王翦也钦佩的笑道：“彩！上将军大才！”
“过奖过奖~！”
秦轩得意的昂起头，脸上已经乐开了花。
如此一来，士族报复的威胁就算是消除了！
嬴政看着一脸得意大笑的儿子，目光中很是复杂。
轻易就瓦解了士族的力量，能有如此的智慧，之前又怎会出漏洞百出的昏招呢？
咸阳城外就迫不及待的截杀，放走御者，让执行截杀的下属大摇大摆回来。
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犯如此多的错误。
更何况还是三言两语就解除了士族威胁的聪慧之人，可能吗？
嬴政在欣喜的同时，目光也变得凝重起来。
沉声开口道：“小子，截杀九卿却留下证人证据，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说吧！”
顿时，院子里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赵高急忙挥手：“所有人退出院子，敢靠近者，杀！”
第418章 赶紧叫爸爸
到底是跟在皇帝身边多年的近侍，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事情。
以赵高对皇帝的了解，这显然是要询问一些重要的事情。
不管到底是不是要摊牌，至少得保证周围没有其他人听到。
有些话若是传了出去，恐怕就要出大事了！
比如，天下人都知道长公子扶苏是帝位第一继承人。
虽然没有没有立太子，但长子身份摆在那里。
而且又被皇帝悉心教导多年，更是给予了不少太子才有的权力。
若是皇帝今夜真告知了其身份，再传了出去。
扶苏会如何作想？
那些已经选择了站队的文武大臣看到没有希望，又会如何作想？
而且到处都潜藏着六国余孽，扶苏的招贤馆更是招揽六国的有识之士。
要说扶苏身边没有心怀叵测之人，恐怕连他自己也不信。
不过大秦有始皇帝在上边镇着，那些六国余孽也不敢放肆。
更多的人，也真有为扶苏效力的想法。
等到将来继位，岂不是跟着水涨船高？
至于复旧国……
明面上投靠的恐怕还真没有几个。
扶苏身边有识之士不少，这些人目前还算老实，也想着建功立业。
反正不论是在大秦还是在六国，其实目的都是一样的。
大多还是想谋一个未来。
但是真正的长公子另有其人一事传了出去，扶苏继位无望。
那些投效的六国之人难免会拼命一搏。
挑唆着扶苏与这位斗，或者直接行刺除掉竞争者。
甚至，怂恿扶苏攻打皇宫，造反称帝也不是没有可能。
尽管以扶苏迂腐的性格肯定做不出造反的事情，但是这种事情谁又真敢保证呢？
眼前这位的身份即便要公开，也必须是由皇帝亲自公开。
而不是以小道消息的方式流传出去！
秦轩看着包括青竹和二更的贴身近人也都退去，连藏在暗中的护卫也被赶走，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在场的，只剩下赵高、李斯、王翦，还有老管家福伯。
嬴政脸色严肃，伸手将木剑递了出去。
赵高见状，急忙恭敬的接过，退到了一旁。
秦轩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试探道：“陛下这是要商讨对南方用兵一事？”
嬴政微微摇头，沉声道：“对南方用兵一事，不急议。
朕现在问你一事，必须如实回答！”
秦轩急忙小鸡啄米般点头，呐呐答道：“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呼~
一阵微风吹拂，仿佛连空气中都带了几分寒意。
嬴政目光如电，紧紧盯着面前的俊逸脸庞。
声音严肃而低沉的开口道：“为何敢如此肆无忌惮杀九卿…朕，只想听真话！”
秦轩心头一凛，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知道，真正决定生死的时刻到了！
迫不及待截杀白子发，还故意留下诸多证据。
等的，就是这一刻了！
只有清楚知道皇帝心中的底线，才能安心。
要不然以现在的恶名和手中庞大的财富以及让人眼红的几个工坊。
说不定哪天就被人弹劾遭到忌惮给砍了！
今日若是不能得到心安的结果，那就连夜跑路得了！
秦轩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也作好了准备。
听到皇帝的问话，立刻脸色一正。
恭敬的说道：“臣，想要活下去，才不得不杀！”
嬴政听到亲口承认杀了人，神色平静没有半分意外。
皱起眉头沉吟道：“还有谁想要杀你？”
秦轩摆着手指一本正经的算到：“有儒家、兵家、阴阳家、纵横家、城中六国遗民……哦，现在还多了一个士族！
不满陛下，臣现在极其缺乏安全感，总感觉身边护卫不够。
这不，还想像您申请是不是可以把护卫扩充到两~两千人……。”
旁边，李斯和王翦听得额头青筋怦怦直跳。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这么一通算下来，基本是全天下人都想杀他……。
包括朝堂之上也有不少人抱着同样的心思。
只是现在深得皇帝宠信，才没有人敢表露出来罢了。
李斯对这些人仇视想要杀了这小子，是深信不疑的。
毕竟，连他的便宜女婿扶苏的迂腐性子，都曾表露出了杀意。
足见，这小子有多么不招人待见！
短短几个月，能得罪不该得罪的，都给得罪了一遍。
要不是嬴傒对其身份有了猜测，恐怕还得加上一个嬴姓宗室！
连远在草原的胡人，都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要说是举世皆敌，也不为过了。
还想把护卫扩充到两千人，那可是真正的犯了大忌讳。
养如此多人想作甚，造反么？
嬴政眉头紧皱，威严的目光中杀意一闪而过。
秦轩感受到皇帝眼中的杀意，心头不由一颤，艰难的吞了吞唾沫。
心中疯狂吐槽：作死啊，我TM真的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摩擦！
可惜，他不知道皇帝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并不是针对自己的……。
毕竟，无论是哪个当爹的听说有人要杀自己的儿子，都会第一时间想要杀人的！
嬴政沉声道：“所以，你想通过杀九卿立威？”
秦轩好不遮掩道：“是！”
嬴政眼睛眯起，目光中泛起一抹玩味：“呵呵，如此明目张胆截杀返乡重臣，就不怕朕先杀了你吗？”
“怕！”
“怕为何还敢如此猖狂？怕还敢无视朕的警告？”
“因为……”
秦轩满脸坦荡，毫不遮掩的说道：“因为臣知道陛下宽容，对臣也是宠爱有加，对臣所犯下的错误也是百般包容！”
说道这里，深吸一口气，索性把心一横！
朗声道：“甚至还有人说…您对臣比对公子们还要宽容宠爱！
不知道的，还以为臣才是您的儿子呢！”
顿时，在场的人身体不由一颤，都怔住了。
一个个急忙垂下头，生怕被皇帝误以为是自己泄露了秘密！
嬴政威严的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诧异的眨了眨眼睛，鬼使神差道：“那还不叫爹？”
“额……”
这下子，秦轩张大嘴巴，呆住了。
脑海中不由浮出现代女生最爱对男生说的话：叫霸霸……
心中疑惑：政哥几个意思？占我便宜？
第419章 干儿子还是亲儿子？
秦某人脑子瞬间宕机，目光呆滞了。
身体却很诚实，深情的喊道：“爹~！”
顿时，嬴政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多少年了，终于听到长子能亲口喊一声爹了！
心中充满的欣慰，威严的眼中满是柔和，和蔼的低声唤道：“轩儿…。”
秦轩缓过神来，眼睛迸发出精光。
俊逸的脸上满是亢奋。
亲昵的问道：“爹啊~您这是真认臣当干儿子了？”
额……
霎时，温馨氛围瞬间消失，气氛变得古怪起来。
旁边的李斯和王翦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无语。
开始心里还在担忧，怕皇帝会怪罪是自己泄露了消息。
毕竟，那一声充满了深情的呼唤，像极了失散多年的父子相认时的激动和感人肺腑。
谁想到，那小子竟然以为是收干儿子……。
不过话说回来，能把认干爹都喊的这么情深意切，对他的无耻境界又有了新的认识！
嬴政沉浸在被第一次被长子呼唤的欣慰中，忽然眉头一挑。
温馨的意境瞬间消息。
恼怒的呵斥道：“朕乃大秦皇帝，不收干儿子！”
“哼~！”
一声冷哼，起身迈步向外走去。
秦轩看着威严的背影，急切的叫道：“爹~不留下吃了饭再走？儿子的两千护卫还扩不扩充了？
若是两千多了，一千也可以，五百也行的~！”
嬴政迈出的脚步一顿，站在原地头也没回的说道：“朕，准了！”
说完，迈步穿过拱门，消失在视线中。
李斯和王翦拱手行礼，也要默默跟上去。
秦轩见状，急忙一把拉住了李斯的衣袖。
迷惑的问道：“老李，陛下到底是几个意思？最后那句话，是认了我这个干儿子？”
李斯转头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陛下不收干儿子，只有亲儿子！”
Duang……！
顿时，秦轩感觉脑子里仿佛洪钟长鸣嗡嗡直响。
自己…真是皇帝的儿子！
不过想到前任似乎真是无父无母，从小随着师傅颠沛流离，倒也对得上。
这一刻，秦轩终于明白为什么皇帝对自己如此的宽容了。
甚至说，对自己比对长子扶苏还要慈爱包容。
秦轩可不会真以为自己是穿越者，随便忽悠几句，政哥就会对自己比亲儿子还亲，文武大臣们纷纷纳头来拜。
之前还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也终于揭开了。
终于理解了当初在夜市时和公主逛街时，皇帝古怪的眼神了。
原本以为是想要自己当驸马，结果差点进了德国骨科……
好险，好险！
秦轩看着眼前的老头，眼睛不由眯了起来。
之前还在疑惑堂堂大秦丞相竟然屈身和自己结交，还放下身段陪着去喝花酒。
在愿意和这位丞相大人结交的同时，心底却始终保留着一丝疑惑和警惕的。
说句不好听的，按照自己的功绩和皇帝的欣赏，对丞相之位是莫大威胁。
以李斯的性格应该暗中除掉威胁，而不是主动示好。
现在，全通了。
秦轩笑眯眯的试探道：“老李，你早就知道了吧？”
李斯尴尬的笑道：“呵呵…老夫…也是陛下严令不许泄露的，你可不能怪老哥哥啊！”
皇帝并没有把话说敞亮，说明还是有所顾忌。
所以，有些话自己也不好多说。
至少，在削弱士族和六国遗民之前，是不能高调的。
说完，就想要溜走。
秦轩知道了天大的秘密，哪里又肯轻易放走这个老头。
左右看了看，低声问道：“老李，我在公子里排第几？”
李斯张了张嘴，转头看向了院中大树。
感叹道：“这棵树，‘长’的真好啊！”
那个‘长’字，几乎是咬着牙根蹦出来的，哪里还不明白其意思！
Duang~！
秦轩脑子里嗡嗡直响，惊讶得目瞪口呆。
李斯趁机挣脱衣角，急匆匆跑了出去。
秦轩愣愣的站在原地，脑子里回放着最近的一幕幕。
加上长子的身份，清晰的感觉到政哥…不对，是政爹分明是要将自己培养成继承人啊！
而且以自己的才能，干掉扶苏争夺太子之位，似乎并不难……。
这一刻，秦轩彻底傻眼了。
还琢磨着狡兔三窟，整天想着怎么造反。
到头来，说不定是自己造自己的反！
这是要闹哪样！
不过
皇帝只是在承认了身份之后就匆匆离去，让其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天，秦某人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
翌日
秦轩早早起床，洗漱后在院子里耍了一套枪法。
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力量。
似乎连今天的空气，都比昨天要清晰了。
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包袱，算是彻底卸下了。
至少，不用担心万一皇帝驾崩以后再遭到迫害了。
说不定，还能弄一个大秦皇帝当当呢！
二更急匆匆跑进来汇报：“少爷，赵大人来了。”
“哦~？”
秦轩眉头一挑，立刻说道：“请进来！
另外，所有人退到花园外，任何人不得靠近！”
很快
一个胖嘟嘟的身影出现在了花园中。
赵高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奴臣，拜见轩公子~！”
秦轩第一次被称呼公子，心中那叫一个舒爽。
一脸的和蔼，笑着扶起胖嘟嘟的身影。
大秦的公子身份，感觉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秦某人的性格，有身份不用，那和锦衣夜行有什么区别？
昨夜思略了一晚上，也想通了很多问题。
不管将来能不能顺利抢得太子之位，但眼前这个胖子……以前是要防备，现在必须搞好关系。
还有李斯！
这两个矫诏的家伙，有可能决定下一任的大秦皇帝人选！
若是将来皇帝真的驾崩在外，说不定矫诏的名字就不是胡亥，而是秦某人了！
秦轩自诩不是胡亥那个败家子，只要能够继位，有绝对把握将其压制。
是不可能出现赵高权倾朝野，指鹿为马的事情。
顶多，念在其矫诏功劳的份上，让他继续留在位置上，再让他有一个善终就行了。
秦轩看着胖嘟嘟的小脸，傲然昂起了头。
心里暗暗得意：“本公子，就是心善呐~！”
第420章 皇帝的承诺
秦轩认为，历史的走向已经不可能再像原轨迹发展。
堂堂穿越者，要是连迂腐的扶苏都玩不过，那传出去岂不丢了穿越者的颜面！
而且，目前最大的改变就是，皇帝没有再服用富含重金属的丹药了。
只要悉心调理，至少活六七十岁还是没问题的。
多留条后路，总是没错的。
万一将来皇帝真出现意外，被两人矫诏继位，总比率兵打回来要轻松。
毕竟，后世的经验教训摆在那里。
刘邦称帝的时候，由于战乱的原因，可是很寒碜的。
连丞相都只有牛车可坐！
能保留大秦的繁华，把战乱后重建的钱用来提升生活，不好吗？
秦某人可是很喜欢享受的！
亲和的笑道：“哈哈哈！赵大人光临寒舍，不知道找本…公子正好有何事？”
‘公子’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赵高抬起头，谄媚的笑道：“回公子的话，奴臣是来给传陛下诏令的。”
秦轩眉头一挑，目光落在了对方手中的诏书上。
毫不犹豫伸手，一把拿了过来，放在眼前看起来。
都不能宣读的。
秦某人，有些飘了……。
赵高愣了愣，张了张嘴巴想要阻拦，但看到四下无人，还是把话给咽了回去。
反正没人看到，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惹得这位不高兴。
当然，如果有旁人在场，那就另当别论了。
秦轩看完了诏书，眼睛眯了起来。
这份诏书，正式准了将护卫扩充至两千。
一应装备，都可按照秦军制式装备。
不过，要接受朝廷节制。
如果调派去前线打仗，也不得拒绝。
最后，还有一条。
军费开支，自理。
秦轩收起诏书，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
有感叹，有兴奋，还有无奈。
皇帝能够批准起将护卫扩充至两千，自然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有了自己的军事力量，将来争夺太子之位的时候也是优势。
但是
让自己花钱养这支以护卫为名的军队是几个意思？
还要接受朝廷调派，遇到战事还要上前线！
这不等于是自己花钱给朝廷训练精锐吗？
秦轩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了。
养一只装备精良的两千人强军，花费可不是一点点！
要知道，单是一百护卫每月的吃喝拉撒，再发放高薪，每个月就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两千人，那得花掉多少金子啊？！
虽然秦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但越是如此，就越是有了留一手的准备。
万一将来没能被封为太子，那公子的身份弄不好就成了催命符。
没有一支强有力的武装力量，心里终究不安稳。
至于狡兔三窟，是不敢弄了。
万一被皇帝误会是迫不及待想篡位，那就麻烦了！
当然，若是想要省钱，也可以把军饷调到最低，在吃饭上面差一点，可以省下不少的钱。
但那不是秦某人的作风。
说就不好听的，要是吃不饱肚子，就算像高强度训练都不行！
秦轩无语的问道：“老赵，你说~陛下这是几个意思啊？”
有事问赵高绝对错不了！
跟在皇帝身边多年的近侍，领会圣意绝对是第一！
赵高眨了眨眼睛，看着诏书思索起来。
一个字一个字的理解。
虽然有些犯皇帝的忌讳，不过周围没人，倒也不怕传出去。
这一次，是他为这位公子第一次出谋划策，自然要全力以赴决不能出半点差错。
万一搞砸了，以后还想得到重用就难了！
既然要抱大腿，自然要展现出优点来。
沉吟片刻，讨好的笑道：“恭喜公子，陛下这道旨意，重点是要考察您的能力！”
秦轩无奈的撇了撇嘴，吐槽道：“皇帝不差饿兵，要考察能力至少也要给点钱啊~！”
赵高眉头一挑，压低声音说道：“据奴臣了解，陛下这是在把您当成继承人培养！
只要您的表现让陛下满意，等到公布您身份的那天，就是成为大秦太子之时！”
秦轩眉头一挑，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敏感的抓住了问题的重点。
低声道：“听你的意思，陛下暂时还不会对外公开我的身份？”
赵高点了头，只说了一句话：“目前局势还不稳。”
聪明人只需要点拨一句，立马就能想命缘由。
大秦看似平静下，其实暗流涌动。
无论是六国余孽，还是百家，以及想要裂土封侯者，都铆足了劲在底下小动作不断。
若是普通公子，公布也没什么。
甚至可以说，对他现在来说，公布公布其实区别不大。
以黑面秦的名声，即便没有公子身份，咸阳也没人敢惹！
若是被正式册封为一国储君，那事情就大了！
很多人，也坐不住了！
秦轩对此，倒是能够理解皇帝的难出。
别看皇帝金口玉言，但是为了帝国的平稳，有些事情也不能由着性子胡来。
赵高想了想，低声补充道：“而且，士族的矛盾都集中在了您的身上，这时候就更不能公布了，否则会引来士族和皇室的不和。
陛下可以已经下诏，将推恩令发往了全国！
恐怕要不了两天，举国都要沸腾了！
当然，陛下是以您进言的理由发的。”
额……。
秦轩眨了眨眼睛，懵逼了。
以自己谏言的由头发出去，岂不是黑锅都让自己给背了？
不是成了第二个晁错……不对，是晁错的前任！
天下最大的背锅侠！
这一刻，秦某人是彻底无语了。
原本以为捞到一个大秦长公子的身份，可以放开了嘚瑟。
谁想到，身份不但不会被公布，还成为了大秦最大的背锅侠！
等到推恩令发放到全国，士族集团怕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自己！
秦轩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我是招谁惹谁了，没有身份，还要提皇帝背锅，这口锅让扶苏背不行么！”
赵高眨了眨眼睛，低声道：“陛下还有口谕……作为补偿，只要不造反，将来闯的祸，朕都给你解决！”
这道口谕，等同于是皇帝亲口承诺背书了！
秦轩眉头一挑，昂头正气凛然道：“替陛下分忧，是我等做儿子的的责任！这锅，我背了！
谁敢抢，小爷和谁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