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7章 头脑简单……真幸福啊。
闻老和纪录的学生目瞪口呆。
所以——
他说你就信了？
他目光复杂了！
头脑简单……真幸福啊。
他检测了秦云的心理状态，分数极高，健康的状态。
他心累，把人赶出去，让刑立进来。
看了刑立的资料——书香家庭出身的，目光稍温这个肯定正常点了，没参与，但目睹了朋友掉进去，现场几天，用手土地，这手，到现在伤都没好全。
“当时心里是不是很害怕？……”
“害怕……”刑立迟疑了一下，很快，还是把心里的小秘密讲了出来：“还好吧，就是难过，其实我挺遗憾的，要是有一起下去就好了，我和秦云一起考的武校，他都开刀过了，我都没开刀过，有点羡慕，老师，我这样想是不是不正常啊。”
闻老：“……”
很好，你也知道。
下，下一个。
秦炎看着红绯，“你先。”
秦红绯倒是无所谓的，刚要走进去呢，忽然一人走了过来，笑道，“真热闹。”
几个人看了过去，是熟人了。
唐今南开口道，“起叔。赵叔你没回家？”
赵大衡和起顾期二人从夜色里走出来，说道，“已经回去过了，不过有点事想找下红绯。”他目光落在秦红绯身上。
秦红绯疑惑，“找我吗？”
赵大衡点点头，“对。”
起顾期也无奈，这家伙，回去后结果和家人聚了没一天又返回来，说有话想和秦红绯谈，还非拉着自己。
赵大衡上前，把秦红绯手里的表格交给秦炎，“好了，别发呆了，走吧，小炎，你看了吗，没有你进去看吧，好好和闻老聊一聊。”
秦炎接过了随手被塞来的表格，无话可说。
唐今南眸光也若有所思的，很快回头看着其他人说道，“没事，她不会把赵老师卖了的，放心。”
赵大衡把秦红绯直接带出了研究所，到了夜市小摊，大大咧咧的把凳子一勾，一坐，招呼老板上啤酒和烤串。
啤酒上来后，他还直接往秦红绯面前放了一瓶。
老板娘都呆了，看他和起顾期的眼神大约是在说，谁家的爹，这么混帐？不怕被你老婆打死？
“咳…”起顾期说，“家里小朋友考试失利，抑郁了几天，带出来散散心。”
“……”秦红绯顿时无语的看着他。
“？”怎么了？起顾期还疑惑着呢，就听到老板娘诧异的说，“这不是暑假呢吗？”这俩——别是骗小姑娘的吧。
“阿姨，是兴趣班的考试。”秦红绯接过话说，接着瞪了起顾期一眼，抱怨的说“叔叔你根本一点都不关心我，连我是学校考试还是兴趣班考试都弄不清楚。”说着，就委屈的把脑袋往手里一趴，似乎是哭了。
起顾期；“……”
赵大衡：“……”
老板娘一听是亲人，只是粗心眼的亲人，连忙安慰了两句，哎哟喂，小姑娘真不容易，顿时释然，好吃好喝上来就去忙活了。
人一走。
秦红绯起身，小脸上干净的很，一滴眼泪都没有，把啤酒推开，叫了瓶可乐来喝。
768章 我就一小无辜。
赵大衡给她举起了拇指，“来，尽情喝，今天你起叔请客，放心吃，放心喝。”
起顾期就看他，有些牙疼，“你不是说你请客？”
赵大衡苦着脸哭穷：“没钱啊，我这还欠着十万债呢。
起顾期疑惑——
赵大衡迅速的把事情一解释，最后说，“要不你先借我十万把小姑娘债还了，等回头苍老把钱批下来，我再还你。”
起顾期只想揍他，“滚。”
想啥呢！
秦红绯咔的开了可乐，喝了一口，四下看了看，好多人啊。
她后知后觉得意识到，自己似乎很久没来闹市了，自从到半心岛那一躺之后吧——不到半年，时间算不上久，可比起以前三天两头去，确实就是已经很久了。
“你回家见过嫂子和孩子了吧。”起顾期把上来的烧烤往秦红绯那边一放，问着赵大衡。
“见过啦。”赵大衡一脸乐呵呵的。
“怎样？”起顾期好奇的问。
秦红绯也好奇，看过来。
赵大衡说挺好的，“就是你嫂子看到过激动的哭昏过去了一回，不过很高兴，俩孩子也特激动，激动到都傻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喊我爸，呵呵，那场面，你是没看到，看到你也得掉眼泪。”
起顾期也笑了，替他高兴：“那挺好，我本来还担心你俩孩子不肯认你呢。”
赵大衡反驳说“怎么会！他们的英雄爸爸回来了，他们高兴都来不及。”
起顾期点头，也是。
十几年的潜伏，终于可以回归家庭了，不容易，“好好对嫂子和俩孩子，他们不容易。”
赵大衡拿起啤酒仰头喝了一口，“确实不容易，一个女人拉扯着两个孩子——一个个顶出息，我回家的时候，我家老二在帮他妈妈做家务，那个子，都快赶上我了——”
“老大都已经是大学生了，我离开的时候，她还是个孩子呢，就那么点大……”他随意的比划了下，唏嘘不已，眼眶都泛红了。
“赵老师离开的时候你女儿几岁？”秦红绯好奇的问道。
“四岁，我到现在都记得她长啥样子，一张苹果脸穿着红衣服，可可爱了。”赵大衡回答道。
“四岁…”秦红绯疑惑的看着他手比的高度，“四岁的孩子，应该是一米左右高吧，老师你这比的高度都一米五了。”
四岁的孩子一米五？
你家孩子打催生剂长的吗？
赵大衡眨了眨泛红的眼眶，疑惑的看着她，“是吗？”
秦红绯反问，“不是吗？”
老秦家的孩子大的大小的小，最小的秦珊四岁的时候就是一米左右，很多孩子身高还不达标，都没一米，但不管怎么样，一米五是别想的。
赵大衡咳了几声，“那可能，我记差了吧，反正，当时就小小的，大过年穿红衣服，那小脸晒的红红还喊着要买小单车，最喜欢跟在我身后喊爸爸了，可招人疼了。”他满脸骄傲之色。
秦红绯倾听着，点点头，“那挺好的呢。”
起顾期也说，“是啊，挺好的。”
赵大衡继续说，“你们是不知道，知道我要回家，我的孩子有多激动，特意给我拉了那个横幅，一人站一边，在家门口等着我…”
他欢喜异常的说着回家的事。
秦红绯耐心的倾听着，只是脑海里有个疑惑。
你把我带出来，就是为了让我听你说你回家团聚吗？
这个……让周一鸣来听不是更合适吗？
疑惑归疑惑，她也没扫兴，安静倾听，听了一会，忽然人群里走出来几个男男女女。
很年轻，岁数看起来和秦云相仿，大小不了多少。
其中一个女孩子本来面上带着喜悦的笑容的，但是忽然间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笑容就没了。
秦红绯疑惑的看着那小姐姐，再看赵大衡，开口想说话——
赵大衡说，“你先别说，听我说-”
他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回家的事，而身后，那女孩越听，小脸就越发寒。
秦红绯都觉出了不对来，扭头，“起叔…”
起顾期不解的顺着她目光看去，然后愣了，“小梦。”
被称为小梦的女孩看了眼起顾期，然后扭头走了，没一会，回来了——一盆冷水，直接倒在了赵大衡身上，从头到底。
秦红绯吓的脚一蹬，连人带椅子后退了半米远，抱着可乐和烧烤，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遭殃——不然就浪费了啊。
抱着东西的，她听到四周吵声沸腾，才把注意力重新投了过去。
被淋了一身的赵大衡有点懵，一抹脸后一回头，就有些傻眼了，“小梦…”
小梦冷冰冰的说，“别喊我名字，你抛妻弃子就算了，没想到，背地里居然还这么爱撒谎，我什么时候认你了？什么时候喊你爸，什么时候欢迎你回来了，你就不该回来！大骗子！”
她的小伙伴很诧异的问着，“小梦，这是你爸爸啊？”
赵梦喊道，“他不是。”然后扭头就跑了。
很快，其他人也跑了，只留下了一个微胖戴眼镜的男孩，迟疑的看着这边，眉头皱着，好似很不满。
秦红绯见他看来，连忙腾了个手罢手澄清自己，“哥哥，我和他不是一伙的，我是无辜的路人，也不是私生女，更没有什么他杀了我父母，我父母救了他，他要养我的狗血故事，刚认识不到三天。”
真的！
别打我，也别找我麻烦。
我就一小无辜。
赵勇有点无话可说的看着她，“就算你是，也没关系。”
顿了下，又看着赵大衡，“请您以后别再外乱说了，起叔，抱歉，我先去找我姐。”然后走开。
起顾期也不好追过去，只得道，“去吧，找到别乱跑，回家去。”同时又打了个手势，暗中二人立即跟过去。
人一走，四周的人好奇却不知道发生什么，不住张望着。
秦红绯把吃的放回桌子上，和起顾期都去看赵大衡，“你老婆孩子很欢迎你？”
起顾期：“知道你是英雄，骄傲的不行？”
秦红绯：“还给你拉横幅？”
二人对视一眼。
是你梦里给你拉的横幅么？
769章 哭有啥用啊，真没用。
秦红绯见赵大衡似乎都傻了，也是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要不——你换身衣服去？”这么湿漉漉的也不好啊。
赵大衡愣呼呼的看着一双儿女离开的方向，挤了抹笑容。
起顾期说，“笑不出来就别笑了，笑的这么难看。”
秦红绯说道，“起叔，你别这么说，他已经够难受的了，难看点我们就忍忍吧。”
赵大衡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大爷！”
他仰头灌了口啤酒，直接坐下来，长吐了口气，“我是真的这么以为的…”
“潜伏十几年，事成之后回家，我的妻子儿女会以我为荣的。”
“我女儿小时候说的，长大后要和我一样做个医生，可我听说，她选了美术…”
“我儿子说要当兵，结果走了一条和兵截然不同的路。”
赵大衡咧嘴一笑，笑的有点难看。
“当初我也没想到一装死就是十几年啊，我以为几年就够了，几年就够了，结果几年复几年…”
秦红绯不知道说啥好，就抱着可乐喝啊喝。
赵大衡仰头又是一口啤酒下去，“高高兴兴的回了家，我进家门的前一刻，家里欢声笑语，可等我一进去后，气氛忽然就变了-”
“只有我妻子双亲是高兴的。”
“俩孩子呆呆的看着我，那眼神我仿佛就是个陌生人，他们妈妈让他们喊爸爸，他们也没喊…”
说话的功夫，去追赵梦和赵勇的人回来了，说道，“已经找人送回家去了，没什么事。”顿了下，安慰道，“赵哥，你也别太伤心了，孩子小，不懂事。”
秦红绯拿了串羊肉，咬了一口，“我看那个姐姐起码得二十岁出头了，可不是小孩子了。”
赵大衡说道，“小梦二十二了。”
秦红绯说，“你离开的时候是十五年前，那个时候你女儿才七岁，人生三分之二的时间你都不在她身边，她……不认你，很正常吧。”
起顾期咳了一声，“别说的那么直接。”
秦红绯闭了嘴，吃肉吃肉。
那回来的男子不苟同，打抱不平道“赵哥是出任务，没法子，又不是故意抛妻弃子不管的，小梦真是太过分了！”
秦红绯不敢苟同：“赵梦赵勇他们父亲离开时，一个七岁，一个更小，他们只知道别人有父亲，自己没父亲，之后十几年没音讯……”
“难道要怪俩个当时还没过十岁的孩子。”
“你父亲是去做伟大的事了，是去救人了，你们要体谅他，圣人都做不到吧，别瞪我，瞪我这也是事实。”
“你…”男子有些窝火。
“余爽。”起顾期低斥一声，“站好。”
余爽不服，咬着牙道，“倘若不是有人在前线付出牺牲，你们哪来现在的安居乐业，赵哥潜伏的时候才多大，十几年，现在都四十来岁了，凭什么怪他。”
秦红绯很认可他的话，说道，“我同意你说的，赵老师没错，你说的对，因为赵老师的潜伏所以换取了更多人的消息，岳老那边才能掌握钱老的事——甚至，他救了很多人。”
“起码，孟玉就是赵大衡救的。他确实是大英雄！我也很感激他救了孟玉，总是因为有人做出了牺牲，才有岁月静好。”
“但是大英雄也不能否决他在家庭里缺席的因素，站在你们的角度，赵老师很厉害，他自己委屈求全，一个人，四十来岁，人生占据一半的牺牲都在自我牺牲，为了任务——真的，我很敬佩，因为我也做不到这样的耐心。”
“但是站在赵梦和赵勇的角度。”
“我们七岁没了父亲，别人有父亲，我们没有。”
“别人被欺负了，可以喊爸爸出面，我们被欺负了，我们只能被骂是没爹的孩子，别和我说研究所有保护，保护的再好，但自己的父亲死了，不是以英雄而称的时候，你不能不去承认一个事实——很多人就是会瞧不起没爹的孩子。”
“我再说的普通一点，一个家里，没有一个男人，婶婶一个人拖着俩个孩子，总是有与邻居街坊吵嘴的时候，那个时候，孤儿寡母的，谁替他们出面，研究所能时时刻刻看着吗？不能啊。”
“那就只能婶子自己出面，又或者只能被欺负着，骂着，不敢吭声。”
“这种需要父亲的时候，父亲都不在-”
“等长大了，自己可以承担起这些事了，那父亲再出现不出现，重要吗？是英雄和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并不冲突的。”秦红绯说道，“我敬佩赵老师，但是和我能理解你儿女也并不冲突。”
“因为有您这样的人在，保护了更多的人，您的牺牲，让更多人得以得救，这个世上，必然总有人需要负重前行，但是不能说因为负重前行了，就忽略了家属的感受…”
不是说，你做了英雄！
家属的抱怨就是错的，家属也是人啊。
余爽张了张嘴巴——半响，说不出话。
这说的错了吗？
没错啊。
可就是没错，也憋屈。
秦红绯说道，“当日做了选择就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了，世上哪有两全啊。”既要这，又要那，美好只存在童话里——童话偶尔还不见得美好呢。
赵大衡仰头喝了一口酒，“道理，都懂啊，可这心啊，难受。”
秦红绯说道，“难受不很正常，想开点就好了…比如说，如果再来给你一次选择，留下和潜伏，你选择什么。”
赵大衡毫不犹豫的说，“潜伏，我从不后悔当年做的决定。”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哪怕是知道了，自己的儿女会不认自己。
秦红绯摊手道，“那不就是了，既然是不后悔的决定，那就承担这份决定带来的副作用就是了，你用了十几年完成了这份任务，大不了，你用双倍时间去补偿你儿女你妻子，当然，前提是他们愿意接受，不愿意接受——那也正常，自己受着吧，再不行，你也可以离婚，放过你老婆孩子，有功就领有错就补，在这委屈巴巴的有啥用啊，大老爷们的！我妈都比你强多了。”
夏露女士可从不会委屈巴巴的。
她只会想怎么把孩子养大，怎么去找秦江科。
你看——为此离家出走的办法都想出来了，哭啥哭啊，哭有啥用啊，真没用。
770章 我想回家
秦红绯越说是越佩服夏露女士，扛了常人所不能扛的——你看，连赵大衡一个以顶天立出名的北方男子都委屈巴巴成这样子，哎，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打他了呢。
秦炎还说自己这位赵老师很厉害呢。
还不如夏女士呢，她心累。
赵大衡也无话可说，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没啥错，他闷闷不乐的说“你这纯粹站着说话不腰疼…”
秦红绯说，“可能吧，立场毕竟不同。我要是你的立场我就觉得我拼死拼活十几年，我为了我的信仰而战，我战成功了我还回来了，我这么厉害，我的儿女以后将有荣耀庇佑结果你们还不领情，这种儿女不要算了，前提是赵老师你也舍不得不要啊。”
赵大衡一噎。
秦红绯说，“打不得舍不得，那你能咋办，老实低头做小呗。”
赵大衡老憋屈了，“我为啥要低头做小，我是他们爹，他们应该尊敬我！…”可想到女儿和儿子看自己那陌生眼神，好吧，都是老婆养他们的，他们凭啥尊敬自己这个没养过他们的爹。
“那我要是低头做小了，他们还是不原谅我怎么办？”他卑微的问。
“凉拌。”秦红绯双手一摊，你问我，我问谁去。
“……”赵大衡看她。
她也看赵大衡。
最后的结果就是赵大衡又喊了一听啤酒上来，拉着起顾期和秦红绯……好吧，秦红绯不能喝，他就拉着起顾期陪自己干杯。
起顾期想走吧，看这家伙怪可怜的，心软，就留下了。
秦红绯坐在对面，看着这俩男人，你一瓶我一瓶的，张了张嘴，“我想回家。”
真的，我想回去。
我不想陪你们俩个醉鬼在这喝酒。
一看手表，都十一点了，我还是个孩子，我需要回去睡觉。
赵大衡砰砰的拍着桌子，“回啥家啊，我哪有家啊，我儿子女儿不认我，呜呜…”
秦红绯：“……”你没家，我有，这话有点刺激人，算了。
她抱着自己的可乐起身，“起叔，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喝。”
结果她想走，被拦下来了。
余爽说道，“你不能单独回去。”
这里离研究所不远，但是开车也需要半个小时，出了事怎么办。
秦红绯说道，“那你送我回去？你送我回去他俩怎么办，我不觉得他们俩现在比我省心…”尤其还有一个刚被闺女泼了冷水的。
余爽也为难了，不过他显然更能和赵大衡共情，“秦小姐你再等等吧，等他喝完了这一听，我们一块回去。”
秦红绯一看，还有几瓶——叹了声气，也不叫他为难，坐了回去。
三个人，俩男坐在一起一直碰杯狂饮，对面则坐了个乖乖巧巧的小姑娘，低着头，恨不得不认识这俩。
秦红绯和余爽以为，他们喝完了这听，就结束了，该回家了。
事实证明，天真了——
这俩货喝完了一听，又喊了一听！而且明显已经上头了，桌子拍的当当响，“什么老婆，孩子，不要算了！老子出生入死为了啥，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是不是！”
“赵兄说的对，结婚有什么好的，还是单身好啊，女人算什么…”
二人狂干杯。
秦红绯倒吸了口气，“我说…”
赵大衡罢罢手，“去，小孩子别说话，呆着。”
秦红绯：“……”
妈的，好想打死！
她木着脸。
余爽也有点手足无措，“起队…”
起顾期罢了罢手，“安静，怎么的，我连休息喝两瓶酒的资格都没了吗？来，干！”
转眼，二人又喝掉了一听。
秦红绯忍不住了了，“我打电话找人来接我，不然我自己回去。”
她才不要和两个醉鬼在一起。
余爽也有点慌，“起队…”
起顾期不理他，不但不理他，还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然后，吐了他一身。
余爽：“！！！！！”
秦红绯想去打电话，也没打成，老板娘拉住了她，“哎，闺女，你干啥去啊，你可不能走，你走了，你这俩亲戚咋办啊。我，我们都快要收摊了哩。”
秦红绯刚要开口说话，后头那方忽然哐当一声，她回头，油腻的烧烤和啤酒混合下肚，赵大衡肠胃承受不住，跑到路边大吐特吐了，她深吸了口气。
不气不气！
稳住！
“老板娘，有矿泉水吗？”
“有有有……”
买了两瓶矿泉水返回，秦红绯恨不得砸二人脑袋上让他们清醒清醒，带个孩子出来喝酒，有你们的，“起叔，起来，漱口，然后我们回去了。”
赵大衡已经六亲不认了，抱着大树，“为什么要起来，不起来！不漱口，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可是，我可是…”
秦红绯开口道，“起来不起来，不起来我把你这德行录下来，回头拿回去给你老婆孩子看你信不信，你看看你儿子女儿会不会觉得你丢死人了，彻底不让你进家门了。”
余爽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
秦红绯才不管他。
赵大衡打了个激灵，委屈的看她。
秦红绯把水丢给他，“漱口…”
然后又去扶起顾期，也叫他漱口。
“你去打电话，联系于赤也好，孙书也好。”秦红绯说，“让他们派个人过来接一下。”
“……哦哦，那劳烦秦小姐你看着。”余爽也不敢耽误，这情况，这俩，他一个人真的搞不定。
赵大衡漱了口，一个七尺男儿又是弯腰狠吐了一阵，吐到撕心裂肺眼泪都出来了。
秦红绯也无话可说，上去拍了拍他的背，又跟老板娘借了条毛巾打湿敷在他脸上，赵大衡一下拿手按住了毛巾，狠狠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秦红绯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赵老师，给自己一点时间再发泄会，然后消停下来了，未来路还是要走了，闹大了，不好看。”
赵大衡依旧没吭声，也不知道听到了没，反正她当他听到了。
而就在这边等待的时候，小摊对面的饭馆子，也正好有一群人在吃饭，饭毕结完了帐有几人率先出来，看到这边热热闹闹的，为首的高瘦个说道，“怎么还有人闹事？我过去看看…”
“一起吧。”
二人忽然拍了拍肩结伴过去，看到绿化那有两个醉鬼，本来也没大在意，不过等看清谁，眸光瞬时就稍变了——
771章 你们太过分了
高瘦个诧异的看着两醉鬼，有几分意外，“是起顾期那家伙啊，还有个谁？不认识…”
旁边的同伴问道，“起顾期，研究所那边的？”
高瘦个点头，解释道，“之前钱老案我和薛司务过去，被好一通数落，倒是巧了，在这碰上了…”而且看样子，似乎遇上什么事了，还喝的酩酊大醉。
想着，他带和看戏般的心情迈步走了上前。
秦红绯正蹲着等余爽回来呢，冷不丁的有人上前，放下手仰头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
高瘦个一下就认出来了她，“是你。”
秦红绯也认出了他来，之前决策署过来的那个叫薛观的手下之一叫付左的，而且，他还不止一个人。
“是我，你们有事？”秦红绯问道。
“没什么，见到熟人，打个招呼罢了，你们这是干嘛呢。”付左手插在兜里直接迈过去，“喂，起队，还有这个……谁。”
起顾期和赵大衡都很安静，没动静，也没理人。
付左心里暗骂瞧不起人呢，也火了，开口道，“起队，这是看不起我们吗，遇上熟人连声招呼都不打了，还是已经喝醉了，要不要我把你们送回去啊。”他伸手，要去拿他们脸上的毛巾。
秦红绯好心的提醒，“我劝你别烦他们。”
付左回头看了她一眼，心里觉得自己要是听了这小朋友的那也太没面子了，“打个招呼而已。”
秦红绯瞥他一眼，耐心不大足：“随你，反正我是劝告了，听不听，你心里有数。”
付左看着她，有些不满的皱眉。
这小丫头之前把薛司务一通怼的没脸，他可是记得呢。
这事，回去后他们都被同事嘲的不轻!眼下碰上了……正好后边的决策署的同僚也陆续往这边过来了，他语气稍冷的说“小丫头，怎么说，我们也年长你不少，研究所那边就是教你这么对待长者的，太没礼貌了吧。”
说着，目光朝自己的几个同僚打了个眼色，几个同僚立即虎着脸朝秦红绯靠近了过去，怕这小姑娘趁人不备跑了，也吓唬吓唬她。
秦红绯余光扫荡了一眼，心里有了数，“咋了，打不过大的，就来欺负小的？不要脸，我劝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
付左还偏就不走了，“怎么了，你还以为这是上次呢。”
上次，苍老起老，周一鸣，孙书都在。
这次可不一样。
秦红绯已经看到了他身后的起顾期有了动作了，目光幽幽的，“若是上次，我还就不劝你们走了，这次才劝的，你们自己不走…那，保重。”
付左费解的看了她一眼，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下一秒，他就知道秦红绯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了，他的肩膀扣上了一只手，那只手，逐步大力，下一刻把他掰了过去一拳头朝他脸上砸来。
付左直接被打飞了出去，脑子都有些发懵！“我艹……”
起顾期不知道什么时候，取下了脸上的毛巾，一脸冷若冰霜的看着付左这一班人，轻蔑的笑：“决策署的虫子也敢在爷面前叫嚣！”
付左手背一擦唇边的血迹，站了起来，“起顾期，我艹你大爷！居然玩偷袭。”
秦红绯说，“你别这样说，讲的不偷袭你打得过他一样。”
付左回头瞪了她一眼，恨不得弄死她。
起顾期刚才还没注意，这一看，眼神更冷了，“在爷面前叫嚣就算了，你还动我们研究所的小朋友，付左，你在找死吗？”
付左也毛了，解释道“我没有动她，聊几句罢了。”
起顾期冷笑，“聊几句，你个孙子你信吗？”他上前来，一脚踹出。
付左一再受袭也火了，二人打到了一起。
而那边，赵大衡也取下了脸上的毛巾，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眼看自己的兄弟和人打到了一起，也直接找了一个人打了出去，决策署的同僚过去帮忙！
很快，酒瓶子，酒桌，凳子，各种四处乱飞。
起顾期直接把付左按在树上单方面揍，其他人上来帮忙，也被他以一打多，打的鸡飞狗跳。
付左憋屈死了——
他没想真打的，就应付几下。
可他没想真打，对面这俩疯狗则是真打的，一下又一下，实心的，他被逼得也不得全力以付，但……打不过。
这俩家伙仿佛不是在压制，而是在打敌人，往死里打的那种。
干什么啊？！
我不就想板回面子一下吗？
你们不想给，别给就是了啊，我走就是了啊，至于嘛！
秦红绯看着这鸡飞狗跳的场面，也心累，她想回家——都说了，别去招惹他们，你不听，你看，挨揍了吧，干嘛啊。
余爽打完电话，也跑回来了，一看这都打起来了，也傻眼了。
而且决策署是多打一，也怒了——
“付左，你们太过分了，平时有恩怨大家可以明面解决，你们怎么能趁起队他们醉了下毒手。”
“……”付左简直想一口血喷死他。
老子动手？
我说他们动手的你信不信？！
他被打得连连败退，也想停下手，吼道“起顾期，你够了，这里是大街，你们想挨罚吗？”
起顾期这疯子压根，不听下手就是拳头，踢腿，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就是了。
老子忍你们决策署好久了。
我就想喝个酒，清闲下，非要出来碍眼，你说你们——怎么就那么阴魂不散呢。
付左再度被打飞出去，牙齿都被打掉了一个，这下是真的呕死了，余光一扫，他看到了秦红绯，立即喊道，“把那小姑娘抓起来。”
他的同僚立即上手挟持了秦红绯！
付左也急忙忙的过来，伸手掐住秦红绯的脖子，恼火的喊道“起顾期，你们停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与此同时也有人跑开，去报警，报信。
警方一来，一看各自身份，又再度往上通知。
决策署，研究所各自都得到了消息。
夜晚，岳老正在处理事务，听到了下面人汇报的消息，有些意外，“什么？”
“起队和赵大衡在夜市和人打起来了。”来人汇报道。
772章 她就是一个小可怜。
岳老有些意外，不过赵家那边的事他也有听说，这是憋狠了吧。
“谁先动手的？对方是谁？”
“决策署的人，先动手的是起队和赵大衡。”
“哎，这些人，好端端的去招惹这俩做什么…”
“那就打吧。”岳老罢罢手，年轻气盛的，“过个十分二十分的，让周一鸣去解决，该道歉道歉，该赔不是赔不是，没事。”
年轻人嘛，打打更健康。
管那么多干嘛。
别打死了完事，半死不活的丢给苍誉去救就是。
“可是…”来人迟疑的道，“起队和赵大衡不止自己出去的，而是带着秦小姐去的，也不管吗？”
“？”岳老不解的抬头，“秦小姐？秦红绯？”
“是。”
岳老眼皮狠狠一跳，“他俩出去喝酒，带秦红绯出去干什么？”缺心眼呢？出了事我宰了你们俩兔崽子信不信。
来人摇头，“大概是带出去散心吧，谁知道就遇上了对方的人…”具体的，他也不上太清楚。
岳老深吸了口气，放下笔，心里骂了两声不做人，“联系周一鸣，让他带着孙书一块过去看看情况，优先把秦红绯带回来。”
然而不等他安排下去，白一梦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带人过去了。
苍誉这边消息也慢了一拍，听到白一梦带了人过去现场，有些发愣，“秦红绯怎么会在打架现场，她不是该在闻老那边接受心理知道吗？”
“赵大衡和起队带出去的。”
“艹…”苍老想骂人，“这俩混帐！带谁不好带这丫头出去，这出了事白一梦还不得撕了他们，我去，不，通知起淮，让他去现场看看。”
“决策署的人是不是脑子有坑，三番四次找事，有病吧。”
“是起队和赵大衡先动的手。”
“那他们不会站着挨打啊，还什么手，让他们出完气不就完事了。”苍老火大的说。
“……”
这话我没法接。
神特么站着挨打，是人都不会干的。
夜市现场！
因为打起来了，四周被封起来了，而警察也在现场进行录口供，双方倒是都停了，可现场很狼狈，救护车都来了。
桌子酒啊，什么都砸了一地。
薛观和白一梦几乎是同时到现场过来的，一看现场，再看各自的人，堂堂研究所和决策署的人当街打架，闹成这样，实在难看。
“付左…”薛观沉着脸，“怎么回事。”
“司务。”付左右脸直接肿起，也是后悔不已，早知道，他绝对绕道走，“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和大家吃完酒出来然后就遇上了起顾期他们，想着打个招呼，结果这俩疯子直接动起手。”
而这边——
白一梦到了现场第一时间看的是秦红绯，见自己的学生站在那，好端端的，手里还抓着可乐，不由稍松了口气，“红绯，过来。”
秦红绯就走了过去，“老师。”
一听她这声老师，薛观都怔了一下。
这丫头他有印象，白一梦的学生？什么时候收的？
而除了白一梦外，周一鸣，起老，孙书，也很快赶到。
薛观都愣了——
干什么啊？
就误会打一场而已，你们兴师动众来这么多人？犯得着吗？
我——是不是人喊少了？
秦红绯也没想到惊动了这么多人，尤其大晚上的，还惊动了老师亲自过来，很是过意不去。
周一鸣看了眼现场，起顾期和赵大衡都挂了彩，但秦红绯还好——还好就行，“脖子怎么了？”
秦红绯摸了摸脖子，说道，“哦，起叔和他们打起来的时候，那人打不过，就掐我脖子要挟起叔…”
白一梦顿时勃然大怒，“混帐，薛观，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研究所的人很好欺负？”
薛观一看秦红绯，确实脖子有掐痕，“白院长，只是误会！”
白一梦怒道，“误会？一大班三十多岁的男人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出手，叫误会？我打你一巴掌我说是误会行不行。”
薛观有些没脸，去看付左。
付左憋屈的说“是起顾期先动手的。”
白一梦沉声的道，“起顾期动手，你打他去啊，打我的人干什么？！打一个孩子做什么？！起顾期打你，你把他打死，我都不会说一声，打不过他欺负小孩子，无能，今天这事你们不给我个交代，明天我就上你们决策署唠叨唠叨去。”
薛观沉下脸来说，“白院长，据我所知，是你们的人先动的手…”
白院长冷冰冰的说，“薛观，你确定你要和我在这里辩解？研究所向来不招惹是非，不是你们先招惹他们，他们怎么可能会动手！而且你说他们动手，他们就三人带一孩子，你们这好一班子人，你说我们先动手，你是多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研究所的人蠢苯如猪，在不占据便宜的情势下还会动手招惹人么？”
决策署出来喝酒的好几十号人。
而研究所，就三号人外带一小孩。
薛观也不由去看付左，听着确实是这个道理，不会是你们先招惹的吧？
付左解释道，“我们只是想打个招呼…”
秦红绯出声道，“我说了，赵老师和起叔心情不好，让你最好别烦他们，你不听，不听就算了，打起来就算了，还对我动手，我做错了什么。”
她就是一个小可怜。
无缘无故被拖出来，陪俩醉汉喝酒。
喝完了还得伺候照顾他们，结果还被连累的掐了脖子。
真是太可怜了。
“当时起叔和赵老师都喝醉了，在等人来接。”
“他们忽然过来就要上去，我说了别烦老师他们，他非要过去，过去就算了，还说研究所就这么教我的，说我没礼貌，几个人还围了过来，可把我吓得不轻…”她郁闷的垂下了眼睑，“我说他们是不是打不过大的就想打小的，虽然很生气，但我想着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还劝他们赶紧走来得及，可他们不走…”
“说，你以为这是上次呢。”
“周一鸣孙书他们都不在…”
“我当时第三次劝他们走，起叔赵老师心情不好喝醉了难免会失去理智，可他们还是不听，我说的句句是实话，不信，薛司务你可以自己问你自己的人。”
秦红绯叹气，我能怎么办，我也很难啊。
上次人多，可大家都是清醒着，苍老也在啊，谁敢瞎动手。
这次大家脱了制服都在外边是普通人。
这俩醉汉无处发泄，你们非要凑上前，我好言相劝你们还不听，还掐我，太不做人了。
773章 先撩着贱
白一梦冷冰冰的说，“听到了薛观，我不是苍誉他们那么死要面子活受罪，你的人伤了我的学生，这事不给个交代，以后其他中医系我不管，我白家所属不欢迎你们决策署的人。”她冷笑一声。
决策署的人脸色一变。
人有生老病死很正常，是个人，都可能生病！生病了，自然是想找好的大夫，不管俩边平时有什么恩怨，但是该看病的时候，央城首选无非就那几家。
西医苍誉一脉，中医白家古家一脉。
中医虽然近些年来远不如西医，可中医也有西医所没有的传承绝学，如推拿，如针灸。
薛观忍不住说，“事情还没定论，白院长何必着急…”
白一梦说，“被打的不是你家的人，你当然不急。”
薛观心里骂一声，怎么就被打的不是我家的人了呢？
明明看伤势，怎么看也是决策署这边的惨一点吧，起顾期和赵大衡几乎都没怎么伤，就一个秦红绯被掐了而已，但也活蹦乱跳落井下石呢，一点也不严重。
女人！不讲理！
白一梦却不管不顾，直接开口道，“红绯，走。”
秦红绯立即跟上。
薛观想阻止，又碍于面子，不能出声，正沉着脸呢。
姗姗来迟的起老连忙出声道，“老白，莫冲动。”
白一梦瞪了他一眼，一点面子都不给：“起淮，你和苍誉忌惮他们我不管，但别扯我下水。”
起老苦笑道，“这话言重了，只是一码事归一码事，这底下的人打架，连累到其他的无辜的人不妥，大家虽然理念冲突，但目标还是一致的，你这中医系说罢手就罢手，这不大好，白妹子，我肯定是站你这边的，我也不喜欢决策署的做事做风，可你看，你是明事理的人，恩怨不累及旁人对吧。”
白一梦淡淡地说，“不，我一点也不明事理。”
起老劝说道，“别这样啊，大不了，就让那边的人道歉，赔个医药费，这事也就过去了，是吧，就当给我个面子，怎么样？”
白一梦不悦的看他。
秦红绯摸摸脖子，也出声道，“老师，其实，我伤的也不算重。”
白一梦就看她，骂道，“没出息，脖子都掐成这样我们再晚来一步你都被那畜生掐死了还不严重。”
付左憋屈的想骂人。
起老往这边看了一眼，手虚压了压，然后开口道，“年轻人打架，心高气傲的难免冲动，我觉得，付左也不是有意想要动这孩子的，可能是局势迫于无奈，是吧。”
付左觉得研究所还算有个讲理的人，解释说，“我当时确实是为了自保…”
起老说，“你看，这事说到底，也是我这不孝子不好，老大一个人了也不知道控制着自己一点，喝了几两酒就不知轻重是非了，两边啊，都有错，互相赔个不是，赔个医药费，就完事了。”
周一鸣瞥了一眼过来，“可是——起老，挑事的是付左他们。”明显，不是很想说和的样子。
起老开口道，“也谈不上挑事二字，大家都是喝多了几杯，起情绪了而已，薛司务说呢。”
不是！
薛观眉头一皱，起什么情绪能把自己这比的人打成这样，研究所就伤了一个小姑娘而已。
可起老递来台阶，他也不想和中医系闹翻，不得不道，“这事两边都有错，我的人固然贸然在先，可是你们的人出手在先…”
白一梦冷笑道，“你也知道你的人贸然，先撩着贱不知道吗，赵大衡刚立完功，潜伏十几年归来因家事心情郁闷找人喝点小酒，结果被你的人打扰了兴致，薛观，将他放到你们决策署，如果贸然的是我们研究所，你们能不动手吗？”
不能！
薛观心知肚明。
他是处理了钱老此次的事的，付左不熟悉赵大衡，他清楚。
白一梦又要发作，起老连忙压下她，“好了好了，这样吧，都给我个面子，这事这么着…”
“研究所这边赔个不是，决策署这边，把人老板摊子钱什么的赔了，双方互相写份报告上传，红绯这边的医药费，我来付，恩怨翻篇，互不过夜，如何？”
薛观正欲说什么话，起老则是也收起了笑脸，沉了脸道，“要能和解就和解，不行，我就不管先回去了，你们自己解决。”
白一梦不吭声。
薛观这边，简直想骂人。
你们动了手，打了人，要挟我，现在唱白脸黑脸的要把这事揭过去，赔偿还得决策署来。
可能怎么办……
明知道对方是在唱戏，你不得不陪着才是最憋气的，不然白一梦真的翻脸了，中医系不接手决策署的人，这才是最得罪人的。
薛观努力的克制情绪，舒缓表情，“起老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本身，也是我们的人先做事不妥在先，付左，赔个不是。”
付左脸变色，不甘心，可还是不得不站出来低头，“白院长，非常抱歉。”
白一梦皱眉，“你该道歉的对象不是我。”
付左立即懂了，看向秦红绯，“抱歉，不过我当时只是想用你让起顾期住手而已，就算他不住手我也不会伤你。”这是实话。
秦红绯摸了摸脖子，说，“算了。”
而起顾期和赵大衡这边，也低头和付左几个被打的兄弟赔了不是。
夜市被打砸的摊子，也都一一赔了钱。
白一梦这才勉为其难的消气了一些，“云零，你给他们看看。”
云零点头，带着药走向了决策署受伤的几位。
薛观见状，脸色才好看了些许，“多谢白院长。”
白一梦也没理他，直接看着红绯，“跟我回去。”
秦红绯乖乖的点头。
不止她走，起顾期和赵大衡也一块被带上。
这边先撤，周一鸣和决策署这边善后，该赔偿的赔偿，该处理的处理。
决策署的人觉得憋屈死了。
付左顶着伤，忐忑不安的开口：“堂哥，我当时真的只是想打个招呼而已，是他们先惹事的。”
薛观瞥了他一眼：“打招呼，你和他们几时关系那么好到去打招呼了，你敢说你不是带了看戏的想法过去的？”
付左讪讪然：“还是堂哥你厉害，这都猜出来了，确实就是想看看戏…”
774章 真传上去了，不占理。
付左老实的交代，“哥，我看他们喝的大醉，就想凑个热闹而已，然后就退了，真的没动手什么的想法，研究所，这欺人太甚。”
薛观开口说，“闭嘴。”
研究所欺人不欺人他不清楚吗？
“你就想凑个热闹，看个戏，起顾期和赵大衡他俩不想叫你们看戏，动手自然就避免不了的。”
“如果是寻常时候，就罢了，偏偏这会，赵大衡刚刚立功过来，你们去招惹他被打了，如果被打残或者打得过另说，偏偏你们只是受伤，那就只能受着，一个人十几年都贡献给了国家，现在家里出了问题，心情郁闷出来排解被你骚扰，你被打了，这事传上去，你觉得上面会站谁？”
“我也不知道他是赵大衡…”付左也郁闷，要知道他肯定避开。
“现在知道了。”薛观说道，“别说把你们打伤了，就是打残了，吃亏的都是你们而不是他，他顶多就是受处罚，拿自己的命去废他前途没必要。”
今儿这事，动手的是研究所没错。
而做错的是付左他们，真传上去了，不占理。
闹翻了，中医系真的联合抵制决策署，哪怕薛观自己无所谓，决策署其他人可不会无所谓，那怪谁，怪白一梦？不，必然是怪他薛观好端端的去惹白一梦做什么。
所以起老出来唱黑白脸，他也顺势而下。
白一梦同理，也不是很想闹翻，所以才会让学生给这边的人治疗。
俩边各自心知肚明，给彼此一个好点的台阶下罢了。
研究所这边。
白一梦和起老将人带回，已经是夜幕了——
岳老被惊动，苍誉也过来看情况，知道事情处理前后，不由摇了摇头，“索性薛观这人也是要周全和面子的人。”
起老说道，“他不是要面子，他是顾忌到了赵大衡，从情理上去讲，付左他们现在招惹赵大衡，放出去说了，谁也不会觉得决策署被打是可怜的，他自己心里有数。”
不过也幸亏如此，他和白一梦一黑一白唱起来也才好解决。
不再提决策署。
岳老看了看三人，又看秦红绯。
秦红绯一脸无辜。
岳老叹气道，“不是让你去闻老那里接受心理治疗吗？他们带你出去干什么？又怎么喝成这德行。”
秦红绯开口道，“不清楚，本来是的，赵老师过来说要带我出去谈事，然后和赵老师的女儿和儿子碰上，然后——那位姐姐泼了赵老师一身水，然后，他们就开始喝酒了，我劝了，没劝住。”
从头到尾她都懵逼的一批，真的！
岳老就去看赵大衡，人这会已经酒醒了不少，不过明显还是有醉意。
赵家的事，他也清楚。
“你知道你潜伏十几年有多不易吗？”岳老出声道，“我知你心里有苦，憋屈，但是你难道潜伏十几年就是为了今朝打人吗？索性当时付左他们伤的不重，倘若伤重了，或者他们心思坏点有意引你动手，真的到打残了的地步，你觉得会出现什么情况？”
赵大衡脸发白，“知道，处罚。”
775章 老师真英明
岳老淡淡地说，“知道你还敢？赵大衡，我看你是仗着自己有功为所欲为，身为前线的一份子你应该知道规矩，真把人打残了，你不会受到了处罚，但你这十几年的功和今日的过也要相抵，你拿用十几年的潜伏功劳来发泄今日一通脾气，你觉得值吗。”
赵大衡低下了头去：“不值！”
“当初选了这条路，是因为你自己的信仰，既然选了，那就走下去。”岳老缓缓的道，“你家里的事我清楚，你儿女那边，我会派人去劝导，但是赵大衡，即便真的劝导不成，儿女不认你，这路你也要给我走下去，别人儿女情长有所顾忌很正常，但你从小是在央城长大的，规矩你懂！你不该，当初要么不做，既然选了这条路，死都不怕，只是在儿女这里受了挫折就自暴自弃的了？简直胡闹，回去好好清洗一下，醒醒神，别让我失望。”
“是。”赵大衡捏了捏拳头，坚定应下。
“起顾期…”岳老眉头也是一皱，眼神一冷：“赵大衡还算情有可愿，毕竟事因家人，你呢？你什么时候做事也这么冲动了，罚薪一年，三个月内不得碰机械，暂停手上一些职务交给孙书和周一鸣，有异议吗”
白一梦几人都很平静，没有意外。
秦红绯却很意外。
起老并未说什么。
起顾期摇头:“没有。”
岳老罢手，“白院长和起院长留下，你们几个先出去等着。”
起顾期：“是。”
赵大衡倒是想求情，被阻止了。
几个人往外走。
秦红绯同情的看着俩人。
赵大衡倒是没觉得什么，本身就是做错了，就是他看着秦红绯说，“抱歉了小朋友，本来我还想着带你出来散散心，然后安慰安慰你，结果没想到，反而连累了你。”
秦红绯意外，你带我出去就是为了安慰我啊。
她开口说，“也谈不上什么连累，我都没受罚，倒是你自己，回去后好好休息休息，可别想不开。”
赵大衡咧嘴一笑，拍拍她的肩膀和起顾期先走了。
秦红绯留在原地等白一梦。
过了会，白一梦就先出来了，看着她，“走吧。”
带着人回了中医系。
秦红绯开了灯，给她倒了杯水，“对不起，老师。”
虽然说，错不在他们这边，可大晚上的劳烦白一梦这么奔波，她是过意不去的。
白一梦喝了口水，说道，“你是我学生，我又不是死了，出了事，我出面是必然的，不然就不配做你老师…”说着，目光落在她脖子的伤口上，“这事，也多亏了你自己知道卖惨，脖子上的伤，故意的吧？”
秦红绯摸摸脖子，“老师真英明。”
白一梦说道，“以你的个性，如果当时真的在险境里，你怎么可能任人宰割，你那些武器笔什么的，随手一出，付左猝不及防都得被你伤得不轻。”
秦红绯也没否认，她当时确实是故意不还手的。
这样一来其他人都看到了，是付左先动手挟持的自己——那就失了理！失了理，后边起老来扮白脸，由这起由头，也才容易了些，自己学生被伤了，白一梦也才有理由大发雷霆，当然，老师会亲自来，这点不在秦红绯原本的计划里。
776章 三思再三思
白一梦笑了笑，“你这样很好，自己知道怎么更好的保护自己，我才能放心许多。”
至于耍点小心眼什么的，她根本不放在眼底。
谁不耍小心眼！
就算活到她这地步，她还不照样耍。
秦红绯也没觉得耍心眼有什么问题，人实在才是最大的问题。
她开口道，“老师，虽然确实是这边先动的手，不过付左他们那边挑拨在先也是真的——”顿了下，她道，“起叔的惩罚，是不是太重了。”
一年薪水！
三个月停职。
她觉得不至于的。
白一梦也料到了她会问这个问题，开口道，“是很重，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被罚这么重吗？”
秦红绯问道，“斗殴吗？”
赵大衡只是被说教一通，是因为情有可愿。
起顾期则是没由分说的出手——他应该是起到阻止的那个人。
白一梦说，“斗殴？他那算斗殴，他那算单方面的虐打，这只是一方面，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
秦红绯愣住，意外的看着老师。
因为我？
白一梦开口道，“你以为今天我为什么出面，岳东界又为什么让起淮过去。”
“倘若只是他们俩个，打了也就打了，赔礼道歉完事，不至于惊动这么多人，打架嘛，又不是一两回了——”她说着，低头喝了一口水，接着道，“但是这次不一样，他们把你带出去了，还把你置身于险境里。”
秦红绯辩解了一句，“是我自己跟他们出去的。”
白一梦说道，“你可以跟他们出去，但他们就不该带你出去，这是他们的职责。”
“红绯！你不是研究所长大，你很多事情可以从一个客观理性的角度去看，可我们不可以！起顾期他们不可以，倘若这世上每个人都由你那么理智，客观，那问题会很大的，你知道吗。”
秦红绯怔怔的看着老师，认真的听着。
白一梦说道，“我们这个时代，并不是和平的时代，只是我们活在了和平的国家里。”
“而和平的国家，是由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造就的！后方的岁月静好都是由前人在扛着，守护着，起顾期，赵大衡，他们都是其中一员，他们深受此教！包括我们这些老师也是一样，倘若有需要，我们必不会有所异议的去牺牲，可在你这里不同…”
“你的家境导致了你的客观理性。”白一梦说道，“你会觉得，赵大衡的儿女无错，你会觉得，赵大衡被恨是正常的，对，是正常的，可是你若换个角度呢-”
“如果每个人都这么理智客观，可谁去牺牲，谁去扛，谁去保卫家国。”
“以己为优先无错，可若都是如此的话——那黎建天他们出任务的时候一旦遇险，大家都想着自保，那这个社会又怎么发展下去。”
“生活在研究所的人，在这里成长的人，就注定了是要为国家牺牲的一份子，并且义无反顾，这其中，也包括了你哥哥，人啊，哪里能真的时时刻刻都那么理智。”
秦红绯受教的听着！
老师说的，是没错的。
她清楚——事实就是如此，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伟大的人，相反，很自私！她只想守好自己的三亩地，她崇拜那些愿意付出奉献的人，可她亦会因为亲人在因为这些人受到委屈时，而有所生气。
白一梦开口道，“你的成长环境注定了你有这样的性格，这很正常，可起顾期他们不是——”
“你是培养人，你的检测等级，你还记得吗？”
“IS。”秦红绯回答。
“最高等级。”白一梦说道，“历年来，研究所达到这个等级的你知道会承担什么责任吗。”
“不知道。”
“研究所掌管人。”白一梦如是道“岳老，既是IS等级，苍誉也是，我和起淮他们只是标准的3A。”
秦红绯怔住！
她知道研究所的等级安排排序，C是最低标准，这类人往往会成为助手打杂，B是大部分，会成为一部分的学生和助教，3A则是一个上等的标准，会成为研究员，S也是。
但她没想到过，老师他们居然也是3A。
白一梦笑道，“很吃惊吗？你和今南，是这数十年来，唯一俩个IS的人，将来，岳东界的位置，会从你们俩个人里选择一个，对岳东界来说，你们存在比起顾期和赵大衡加起来都重要，对赵大衡和起顾期而言，你的命，也在他们之上，他们必须要保护好你。”
“而起顾期和赵大衡却擅自把你带出去，把你带出去就算了，还起了冲突，没把你保护好。”
“倘若当时决策署的人稍有异心，或者你出了什么意外，起顾期就不是罚一年停薪这么简单了，他会被革职，会被处罚，甚至从此都不能再回队伍里，而这些，都是轻的。”
“老师的意思是…”秦红绯说道，“我需要保护好自己，如果我出了事，这些保护我的人都可能因此受累。”
“不错。”白一梦点头，“是不是不认可这种做法。”
“是。”秦红绯说道，“和他们出去是我的选择，他们不该为此来承担责任，这是我个人的想法。但我亦知道…”她顿了下，“但我选择了做培养人，有些事，就身不由己了。”
她是理智，可不是蠢。
哪怕她不愿意别人因为自己而受罚——可对于起顾期和赵大衡来说，他们可能会觉得，自己受罚是很正常的。
这就是从小成长环境所灌输的不同。
起顾期被罚的这么重——只是因为差点令她置身于危险里。
曾经，秦红绯是研究员！
但那个时候，她一直都是在幕后工作，从不在前，所以没经历过。
而现在她是培养人，而且是不受约束的培养人，而今——她才知道，自己的不受约束，可能也是需要一些人的牺牲去换来的。
白一梦目光温柔的看着她，“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老师知道虽然你不认可，但你也能去理解，这一点，是令我最欣慰的！我告诉你，也是想让你以后行事，要三思！当你成为培养人的那一刻！其实很多事，就身不由己，你的安危，你的命，也不仅仅只是你个人的。”
“如果你出了事，你周遭的人，也会受到连累，你不想周遭的人受到连累，那么你以后行事就要三思再三思。”
777章 我们互相各让一步
秦红绯面色也凝重了起来。
她自以为自己想的很周全，可其实根本还是忽略了一些东西了，只是因为带她出去，哪怕是她自愿的，但就因为差点遇上了危险，起顾期就被罚的这么重。
而如若不是老师提醒，自己还根本意识不到问题。
意识不到，如今的处境和半年前其实还是大不相同的——
哪怕是她自己的意思，哪怕是自己自愿的！可如果一旦行动不妥，那么自己身边的人也会被相应的处罚——这种制度秦红绯不喜欢，可不喜欢，不能说它是错的。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以规矩不成方圆，你可以选择自由但你不能去否认别人的付出。
是自己没有想的透彻，把做培养人想的太简单了。
白一梦看她低下了头去，语气依旧严肃：“如今是起顾期，以后是秦云，刑立，是于赤，是孟玉，你身边研究所的任何一个人…”
只要加入了研究所，成了研究所的一员。
享起福利的同时也需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这是无可避免的。
“对不起，老师。”秦红绯是个干脆的人，有问题就问，有错就认：“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即便没有我提醒你，你迟早也会意识到。”白一梦说道。
“可那时…”秦红绯仰头说，“付出的代价就不一样了。”
成长，通常都是伴随着血和泪的。
今日的醒悟，还是因为起顾期被罚才换来的，那下次呢，是谁？
秦云，刑立…孙书？
醒的早，比醒得晚好。
白一梦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她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看着自己这个学生，也面露纠结之色，“今日的事，其实我也有一定的责任…或许当日，我不该收你做学生。”
当日她想的简单，秦红绯有天赋，而且她也喜欢这孩子，所以想收她做学生。
当时想的简单，这孩子天赋不错，但顶多就是和秦炎一样是3A，再好一点，S也了不起了吧。
可万万没想到是IS。
天赋多大，承担的东西都是相应的，白一梦比谁都清楚这点，她眼底流露出一丝丝挣扎之色，顿了下，开口道，“以我个人的角度来说，老师其实是宁可你放弃做培养人，回到秦怀街，做个普通人，与你母亲和你姐姐过普通的日子。但我毕竟除了白一梦外，还是中医系的院长，好不容易出现了个好苗子，出于私心，我肯定也是希望你能留下，并继续做研究所的一员，接过中医系的担子。”
她这一身传承，也不至于白白带进棺材本里：“不过……如果是在钱老的事之前，你还有选择，现在，你没选择了，只能往前走。”
秦红绯点点头。
是的！
如果是在上新闻之前，他们还有路可选，比如放弃。
可上了新闻！
周一鸣和苍老一个国之荣耀的帽子丢过来，那么大一个帽子，哪怕秦红绯可以舍下，秦云和刑立呢——他们从之前就一心想考武校，苍老那老狐狸也是抓住了这条心理的。
秦红绯无心于研究所，那就从她身边人下手。
秦云和刑立有心于研究所，秦红绯可能不管他们吗？不可能的，哪怕秦云他们愿意舍下，秦炎呢？唐今南呢，这就注定了几人是要捆绑在一起的。
武校注定是条危险的路——
可如果自己在的话，哪怕不能替他们冒险，但最起码能想办法竭力所能去降低他们的危险，增加生存率。
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之前所想的留在秦怀街显然就不可能了，秦红绯有点明白了，“老师，你是不是想建议我来央城？”
白一梦稍稍点头，“秦云和刑立，他们九月份就会过来，而你，如果真的要走这条路的话，来央城成长远比你呆在秦怀街成长来得快，我也更方便教你，这里更适合你，秦怀街的天地终究太小了。”
在秦怀街，终究不是在眼皮子底下，很多东西传来传去，这个过程，就耽误了不少时间。
那里，也不方便秦红绯施展。
“但是你一旦来了央城，这条路就变成了不可退之路。”白一梦也是有点犹豫的，所以她干脆不负责的丢给学生自己去考虑，“红绯，你自己要考虑清楚，未来的路到底要怎么走。”
“老师，如果我来央城的话…”秦红绯询问道，“我需要接受研究所的安排吗？读书怎么办？”
“如果你选择来央城，研究所这边会帮你把手续处理好，让你转学过来这边的特殊学校读。”
“特殊学校……”
“对，研究所名下专门的学校。”白一梦出声道，“那里都是和央城一些二代，或者培养员，又或者类似于起家，唐家这般存在的学校。”
“但，进入其中的话。”白一梦说道，“你一年就只能回一次家。”
秦红绯当机立断的摇头，“这个不行。”
一年回家一次没关系，但这样子夏女士和傻秦妃一年就只能见到一次，严重违背了她最初的意愿，她目光微闪的说，“老师，有没有可能，我既能来央城读书，又不用接受研究所安排的？”
白一梦无奈地说，“你要走关系，岳老他们必然会有所提出要求。”
秦红绯开口道，“那若我凭本事过来呢，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接受研究所提出的要求了。”
白一梦就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秦红绯斟酌了下，说道，“我知道如果我绕开研究所去找唐阿姨帮忙，最后可能也避不开研究所插手的局面。但假设如果我能不借助研究所和其他人力量自己到央城过来，研究所能答应我，不干涉吗？”
白一梦意外的看她，你想依靠自己个人来央城？
她斟酌了下，“你虽然是我的学生，但这事，我不好擅自作主。”
秦红绯理解的点头，“老师你可以问问岳老他们。”
白一梦把话转达了，很快，岳老就把秦红绯给喊来了，干脆利落，“你想不接受研究所的管束，但研究所也不可能等你四年顺顺当当的考大学过来，所以，我们互相各让一步……跳级，知道吧？”
778章 那万一她做到了
秦红绯自然是知道的。
岳老说道，“研究所这边可以给你两年的时间，你今年十五岁，十七岁的时候考上央城大学，其他学校也好，这个随你，这不算刁难你吧？”十七岁上大学的学生，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央城还是能找出很多来的。
“如果你能做到，研究所这边，就放手不管。”
“如果你不能做到，那么你就要接受研究所安排的保护。”
岳老笑道，“怎么样，老师很好说话吧，别人可没这待遇。”
黎老腹诽了一下，那你就是不想好说话，她也不会听你的啊。
这孩子有主见的厉害。
秦红绯稍稍沉吟，“老师的意思是，两年内让我考大学到央城来，就可以不接受研究所的安排了是吧？可以。”
她干脆利落的答应下来。
跳两级而已……没难度，不可能。
但要说多大难度！还真没有，一个跳级再难，在她眼里难不过硕士三年博士四三年。
徐老吃惊的看来，“你这就答应了？十七岁上大学的比比皆是，但人家也不是在高中跳级的，都是小学初中跳的，这概念可不一样。”
秦红绯点头，“徐老师，没关系，我知道的。”
岳老眼皮一挑，这么有把握？
他迟疑了一下，我提的要求太简单了？
好像也不简单啊。
他本来是想三年的，想到三年有些宽裕就缩成了两年，可你……答应的有点快了吧。
他想到了之前这孩子在半心岛频频出人意料，有些不安，咳了一声，“虽然说十七岁上大学的不少，也并不都是在高中跳的，但有许多特招生，比如你看周一鸣，他就是十六岁上的大学，到时候你成了，他比你还小一岁，还有你起老师他们，所以这其实也算不上多大难度。”
秦红绯听懂了，话中有话，“岳老师有话就直说吧。”
岳老目光微闪：“两年内，跳级考到央城来，同时校内成绩不能低于…”他迟疑了一下，把十给咽了回去，“前三。”
秦红绯眉头稍皱。
这个，还是稍微有难度的。
你能保证自己懂题，但你不能保证自己不大意。
“必须是前三吗？前十不行吗？”
“对。”岳老见她皱眉了，难住了，也松了口气。
难住了就好。
难不住我才麻烦。
“对，必须前三，前十，研究所里研究员随便哪一个挑不出前十的。”岳老淡笑道，“如果连前三都达不到，你就没有和我们谈判的价值。”
黎老不由瞥了他一眼。
这牛，你吹的有点大啊！
秦红绯倒是没多想，这要求比较苛刻，不过她也能理解岳老的立场。
愿意让谈判其实已经是看在了之前半心岛和钱老案子的表现上，否则估计连谈判的机会都没有的，每个人都这样还不得成乱子了。
她斟酌了下，点头，“那好。”
“两年内我自己跳级考到央城，保持年级前三，这样子，我到央城时，研究所的安排我就有权选择，就这么说定了。”
“还有一点…”岳老开口说。
“……”秦红绯就看他，那眼神很清楚。
您老有话能不能一次说完。
岳老笑了一声，“就最后一条，这个交易你不得接受任何人的帮助，包括唐家。”
秦红绯说道，“可以的，这是自然的。”
说完，问道，“您老还有要补充的吗？”
岳老想了想，确定很周全了。
两年从初三到大学。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书友大本营】，看书领现金红包！
年级一直前三。
不得接受外力帮助。
怎么看都很苛刻，把唐今南那个小变态丢出去都不一定做的到。
很严谨了。
他满意的点下头，“没有了，就这些了，你们打算几时回秦市？”
秦红绯开口道，“后天吧。”
她想带夏露去见傻秦妃一面，顺便把秦炎的事告诉她再走。
岳老算了下，差不多在秦怀街逗留个把星期，秦云和刑立就又得返回来，再见面，就可能是寒暑假了，他唏嘘不已，等秦红绯退出去后。
黎老开口道，“两年时间让她跳级不接受外力保持前三…这是不是太苛刻了。”
岳老说，“苛刻才对，不苛刻就要放任她自由了。”
黎老都同情起秦红绯来了，“这可怜的孩子，不知道你就没想让她自由安排。”
岳老坦然的点头，“自然，放任她自己行动，危险太大，但逼迫她接受保护，也不好。这孩子，非常有主见，你逆着她来，她可能和你鱼死网破。”
可他也不愿意放她逆行在危险里，这样各退一步，正好。
岳老缓缓的道，“我给她机会而已，如果她做不到，那就是她自己能力不足，到时候接受研究所的安排，她也无话可说，只能心甘情愿接受保护，那不是皆大欢喜。”
两年的时间，他还是给得起的。
黎老说道，“万一她做到了怎么办？那你真放任她自由？”
岳老说道，“再聪明的人也总有疏忽大意的时候，偶尔的前三可以保持，两年前一直保持前三，周一鸣和唐今南他们俩个已经是绝顶天才了，你让他们去做，都做不到。”
“何况秦云和刑立要到武校来了，秦红绯少不得分心，不可能全身心的学习，加上还要学习中医的知识…”
这孩子压了这么多责任！
能好好保持节奏就奇怪了。
如果保持不住，那就不能怪他了不是。
黎老都开始心疼那孩子了。
这就没打算真的放任秦红绯自由，故意刁难人呢。
还刁难的不动声色。
他随口道，“那万一她做到了咋办？”
岳老慢条斯理的道，“等她做到了再说吧，科研有天赋不代表学习一定就很可以，我调了她的以往成绩，也就那样…”怎么看也不是能两年内稳住前三的料。
随口又聊了几句，他就让其他人先离开了。
翻着桌上的资料，分别是唐今南，红绯，秦云，还有首几个的……
岳老翻着翻着，忽然迟疑的喃喃道“不会真能做到吧？应该不会吧，我看她都迟疑了的。”
迟疑，就是没信心的对吧？
应该不至于的。
不单单是跳级，而且是不能接受任何外力帮助——只能靠自己，怎么看都很难，就是自己来都没把握。
岳老沉吟几许，手指有节奏的在桌上几敲，眉头皱成个川字。
779章 此一时彼一时
秦红绯从岳老这边离开就去见了秦云几个……
孙书领着他们好像正准备去哪，见到人来，就停下了。
“绯，你昨晚去哪了啊。”秦云问道，“孙叔说，起叔还被罚了，怎么回事。”
“……”秦红绯说道，“说来话长，你们要去哪？”她看到了秦云手里的表格了。
“我和刑立要去武校入学申请和缴纳学费。”秦云兴冲冲的说道。
“哦…”
秦红绯点点头，差不多开学了，是该去报告。
至于户口什么的，因为是研究所的人，可以开证明先登记后拿复印页补上。
秦炎大步流星走上前，将情绪隐藏在眼底下：“我听说岳老把你喊去了？什么事？”
秦云和刑立立即双双看来。
秦红绯说道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做了个交易。”
秦云不解的道，“交易？什么交易，他们怎么老敢和你做交易，每次都不吃教训？”
和绯做交易那都是要吃亏的。
秦红绯看了他一眼，怎么说话的呢，一点都不尊师重道！
秦炎忽然猜到了什么，俊逸的脸带了几分凝重：“是不是老师他们要你来央城？”
秦红绯见他猜到了，也点头。
其实也不用猜，很简单的——
就现在的情况，研究所一直都是希望秦红绯来央城的，之前钱老的事没发生，但现在，经历了半心岛和钱老的案子，加上牛博士一直盯着红绯。
这边肯定是希望她过来的，可以更好的保护。
秦炎唇抿成了一条线，神色隐晦不明，他知道的，自己这妹妹从一开始就并不想做培养人的，后来是一步一步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这样子的。
来央城意味接受保护，接收保护就意味着——慢慢的，可能见到家人的机会就少了。
那夏露和秦妃…
“不用这副表情，丑死了。”秦红绯看他好似误会了，解释道，“来央城，是我自己的意思，与其留在秦怀街埋没自己，还不如来央城大展手脚。”
“你接受了研究所的保护？”孙书问道。
“老师是这么提议的，不过我和岳老做了交易…”秦红绯说，“两年内跳级考到央城来，这样子的话我可以自由行动，不用接受研究所的安排。”
孙书意外，“就这条件，不可能吧？”
秦红绯说，“还有两条，不接受外力帮助，凭本事，两年内保持前三。”
孙书牙疼！这哪是交易，这分明是要她死心，够狠，“你答应下来了？”
秦红绯点头，“恩。”
孙书服了。
岳老很绝，这边这个更绝。
秦炎开口道，“你知道，岳老就没想放你自由的吗，这条件，并不好做到。”
秦红绯自然知道，“若是好做到，岳老也不会提了，很正常。”
从岳老的角度肯定是希望她接受研究所的保护的，现在给出刁难人的要求，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秦红绯觉得也还好，“其实也没那么难做到，唯一比较难的就前三那个而已，一点错误机会都不给的，要是给几次错误的机会还好。”
秦炎无话可说。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沉声道，“你确定你自己想来央城，你如果不想来，我可以去求求老师。”
他说求——
秦红绯看着这个哥哥，有些意外，秦炎，话很少，但是很少说求人的话的，因为骨子里到底是个高傲的人，她笑了，异常肯定的举起手说，“放心吧，我发誓，没人要挟我，也没人刁难我，是我自己想过来的。”
秦炎说道，“可你当初说过，你并不想做培养人，不想来央城。”秦家大房，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若再失去一个女儿，妈妈怎么办？
秦红绯说，“今非昔比，此一时彼一时。”
当初那个时候，大房境况困难。
秦云那会想的是去摆摊而不是上武校。
夏女士因为丈夫而浑浑噩噩——红绯很担心她，可实际上，夏女士离家出走了，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好，她并不是真的疯了傻了，相反，很明智。
这么一个明智的人，必然是不可能希望女儿因为她而束缚了手脚的。
秦红绯可以说因为自己不想去央城，但不能说是因为夏女士——
哪怕去了央城！她其实也可以和夏女士保持联系，经常见面，重要的是，还有了更好保护她们的力量。
如果是要被关在研究所里，和秦炎一样，一辈子见不到夏露和秦妃，那肯定是不行的。
但实际情况是可以协商的——比如，秦炎就和夏露见到面了，而且，见到面了，秦红绯需要保护的人，就又多了一个人，她看了一眼秦炎。
“万一…”
“没有万一，别愁眉苦脸的了，本来就长得不好看，再丑了就找不到嫂子了。”秦红绯叹了声气，这个哥哥不大干脆：“放心吧，你看我什么时候做没把握的事过了，即便真的万一了，那也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人总是要好坏一起接受的，不可能只想着接受好的不接受坏的。”
何况，她是真的没觉得多难。
毕竟是穿越过来的人，不是真的十五岁。
别人出了学校知识就忘，秦红绯可没忘——把握起码也有九成。
秦炎听罢，也舒展开了眉头，“和妈妈说了吗？”
秦红绯说道，“一会说。”
秦炎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反惹得秦红绯好奇的看他，“我还以为你还会继续劝我呢。”这么容易就放弃啦。
秦炎淡漠的说，“哦，不想劝了，再劝，一会被嫌了丑不够还得被嫌唠叨。”
秦红绯：“……”
还记仇起来了。
旁边，秦云和刑立老神在在的，一点担心都没。
孙书忍不住问了一句。
秦云就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也不能说，怕他去找岳老告状。
担心啥啊，绯既然答应了就肯定有把握的。
而且——跳级而已，问题不大吧。
当初高三的题绯都懂，而且而且啊……她都没怎么学习好吧。
考试前基本都在弄这个发明那个发明的，一天也就学习不到那么一丢丢时间——成绩也没见落下啊，只要拿出稍微多点的时间来学习，不就好了，担心啥。
岳老这大傻子！——咳咳咳，不是，岳老也太不聪明了，还给了两年时间，真想刁难，给半年差不多。
780章 有太太在我不怕
岳老是不知道秦云的想法，要知道了，肯定会告诉他你以为我不想吗，这不是还要点脸吗，免得被说欺负小孩太过了。
秦红绯找唐家帮忙，知道了秦妃现在所在的地址后，正要捏着地址去找夏露女士，周一鸣派人过来告诉她，“秦小姐，有人想要见你。”
秦云不解的说，“绯，你在这还有熟人呢。”
央城他们最熟悉的就是云家，唐家，古家了。
这三家来找的话，那老师肯定就直接把人带过来了。
秦红绯也一脸不解。
来人开口道，“对方不是央城的人，是秦市的叫沈万，他说来带走他妻子的。周队说你想见就见，不想见可以直接把人轰走。”
沈万？
秦红绯想了下，记起来了！江安县，那个带回了朱宥的沈家人，“他在哪？”
沈万不能进研究所，被安排在了外围。
秦红绯带着于赤过去见人，沈万夫妻她知道很久了，但正式见面却还是第一次，看沈万的样子，伤得也还不轻，右手打着石膏，脸色还有些憔悴，除此外，她还看到了个熟人，眨巴了下眼。
“你还活着啊。”秦红绯松了口气，之前从地底出来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她都没顾上他了。
尤恩：“……”
他干巴巴的笑，“活，活着…”
秦红绯说道，“活着就好，抱歉，之前太忙，都没顾得上你。”
尤恩是沈万派来拿捏自己，想要关键时候拿捏夏露的，被她策反，虽然目的不纯，可中间的时候也帮了她不少实在的忙。
尤恩有点无奈，咱能不能别整得这么熟的样子，我内伤啊。
沈万看着秦红绯！
这是夏露的女儿，他第一次见。
但不是个好东西，夏露不是好东西，她女儿也一样！尤恩居然被策反了！倘若不是事发后这些人全回了央城他找不到人，把尤恩找过来查了下，这家伙好的很啊——
让她去盯着秦红绯，结果却跑去给她当打手。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领取！
沈万问道“我妻子呢？”
沈万有些焦躁“你妈妈把她带走了，现在钱老的事落定，她对你们来说也没有利用价值了，可以还我了吧，我妻子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这些年从没离开过秦市！她只是个病人，现在肯定很慌！你们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只要放了她！”
他千里迢迢奔波而来，就是为了找回妻子而来的。
秦红绯招手于赤，低语了几句，很快，人离开。
沈万眉头皱得死紧，什么意思？还不放人？
过了会，于赤回来，秦红绯起身道，“走吧。”
沈万一时反应不及！她再度重复了一遍，“你不是要见你妻子吗？”
沈万这人，秦红绯第一次接触，但是就冲这家伙一身伤还千里奔波跑来找自己的妻子，秦红绯对他的印象最起码就能打个优，研究所不让外人出入，可规矩因人而异，最中央肯定不能带人进去，外围还是可以的。
沈昕粘着夏露不肯离开，秦红绯就干脆把沈万带到了住宿楼，一进来就闻到了一阵甜香的味道，院子里，夏女士架了个炉子不知道在做什么，而沈昕也在旁边，见到人进来，一块看过来：“夏露，他们是谁？”
夏露看了眼闺女，招了招手，“绯绯，我闺女。”
沈昕就多看了秦红绯两眼。
秦红绯也在看她，三十岁上下，一脸冷艳，估计就是那沈昕了，她打了个手势，沈万眼睛上的黑布立即被取下了，一眼看到了妻子，沈万表情顿时变好了不少，还有些些委屈：“昕昕。”
沈昕看到丈夫，神情有意外仿佛才想起这个老公来似的：“呀，阿万。”
夏露开口说，“好了…”
她手里一只竹签转着转着，很快竹签上肥瘦相间的肉冒出滋滋的声音，颜色金黄递给了沈昕。
沈昕接了过来，正要咬下去，然后想起什么，朝那边看了一眼，清冷的问，“阿万，你吃，吗？”顿了下，“吃的话，我可以分你一片。”
竹签上，有四片肉。
秦红绯就转头去看沈万。
那个，你妻子好像不怎么爱你嘛。
沈万看着自己的妻子，衣裳干净整洁，头发也蓬蓬的明显打理的不错，包括脸色也白里透红，见到自己，也不是嚎啕大哭，甚至连靠近过来的念头都没有，四片肉也只舍得给自己一片，好吧，起码愿意给自己一片，而不是舍不得给，还是不错的。
他情绪复杂极了，但也没忘记这趟来的目的，“昕昕，你出来已经很久了，我们要回家了。”
沈昕就看了看丈夫，“回家啊…”
沈万点点头，走上前开口道，“对，我来接你回家了！我们回秦市。”
“你看，我受了伤，特意过来就是带你回家的。”
沈昕一看，还真受伤了，而且她还看出来了，有些许犹豫的道，“阿万，你憔悴了不少啊。”
好像瘦了一圈，脸色也不好看。
沈万牵紧着她的手，如失而复得的珍宝，“是啊，因为你不在我身边，我吃饭都吃不香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看着他这么需要自己的样子，沈昕很难说出个不好的字，点点头就同意了。
沈万一颗心也落地。
沈昕接着开口道，“好，阿万，你想想办法，带夏露一起走，我们一起回秦市。”
沈万：“……”
他看出来了！
自己的妻子一直留在这里，恐怕就是因为夏露。
他瞥了一眼夏露，出声说“昕昕，夏露女士有她自己的家。”
沈昕没理会，回头道，“夏露，你跟我们一起走吧，阿万来了，他很厉害，这里的人没办法捆住你了，别怕。”语气，有几分小得意的。
秦红绯几人一怔，听出来了点意思来。
沈昕一直不走，难道是为了能把夏露一起带走？
夏露说道，“恩，有太太在我不怕。”
沈昕立即有些小骄傲起来，对，我很厉害的，我在夏露不用怕。
夏露接着说道，“不过这次我就不跟太太走了。”
781章 她已经是个可怜人了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夏露说道，“我得回趟我的家，过段时间，得给我丈夫烧点纸。”
9.13，马上就要到秦市案的纪念日了。
也是秦江科牺牲的时候。
沈昕不解的说，“你不是说你丈夫没死吗？”
夏露说道，“是啊，我觉得他没死。”
沈昕：“没事你咋还烧纸。”
夏露：“预防万一，万一他死了，我没烧，没人给他烧，他在那边没钱花啊被人欺负就不好了，沈万要是死了，太太也会给他烧纸的吧？”
沈昕点点头，当然。
沈万脸都黑了。
为什么我要死了？
我才不会死。
沈昕说道，“可是外边这么危险，那么多坏人，你回老家去，不是没人保护你了。”
夏露说道，“不在老家呆着，烧完纸就去江安县，到时候找太太你去，太太给的工资高，别家没这么高的工资，所以太太先回去，我过阵子去找你。”
沈昕说道，“算你有眼光，我家什么都不好，唯独大方这点没人可比。”
“那我先回去，你回头记得来找我。”
夏露一口答应了下来。
沈万也微松了口气，可算把这灾星送走了，转而，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他花了这么多年照顾昕昕，也没见得昕昕什么都听自己的，结果被夏露哄的那叫一个团团转，气人。
不过总算可以带走妻子了，回到秦市，他发誓几年内再也不带妻子出省了。
“沈太太这次行程里受惊不轻。”秦红绯忽的说道，“不如我请老师帮您看看需要开几贴安神的方子不？”
“……”沈万意外的看她。
“沈先生的伤也再看看。”秦红绯不躲不闪，“奔波劳累的，万一骨头移位了怎么办。”
“不劳烦了。”沈万有些意动，但转而想到什么，客气的说“我妻子……多年来一直如此。”
“多年来如此不代表一定一直如此。”秦红绯说道，“来都来了，看看也不费点事，我也并非为了秦市案，不过是太太和我母亲挺合得来的。”她看了沈昕一眼。
沈昕的精神状况一直坏了很多年，从秦市案里出来就是坏的。
外边医生看了不少，哪怕央城也来过！
但是要论中西和设备天花板，无疑于研究所，沈家再有钱，也总有钱无法能及的地方。
沈万还是迟疑，如果妻子能好，肯定是比现在的状况要好的。
哪怕研究所是为了秦市案，沈万也觉得不是不可——毕竟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什么时候走在前面，那个时候昕昕没人照顾怎么办。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
夏露直接开口道，“太太，你要不要看病？”
沈昕立即神色冷下；“我没病，不看。”
夏露说道，“看吧，这里的医生挺厉害的，你不是老被人觉得是神经病嘛，看一下，如果这里的医生说没问题，那以后就没人能再说你是了，谁说你，你就把你老公拿出去砸死他。”
沈昕犹豫的看她。
夏露说，“看吧，我也看了的，也没啥。”
听她也看了，沈昕就答应了，“行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看看吧。”
沈万：“……”
沈昕都答应了，他也没说什么。
查一查也好，能康复，妻子或许能或许到以前。
不能康复——也正好让研究所死了再从妻子这边探询秦市案真相的心。
沈万以为秦红绯顶多请云零或者哪位学生帮忙，可万万没想到，十几分后，白一梦和苍老这两位行业泰山前后到来，对沈昕，苍老其实也有心探究的，不过沈万一直把这位妻子保护的很好，拒绝让人接触。
眼下他愿意让沈昕接受治疗，他们自然也不介意来看看，何况是秦红绯拜托的。
再经过一系列设备的检查，还有诊断后。
诊断纸书上就一行字，精神障碍。
无关脑子损伤，也无关淤血，就是单纯的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后，导致的一种精神性疾病。
精神病！目前医学上无法做到治愈的一种病，只能做到控制，但病人不定时的发病，你很难预测他们的行为。
白一梦说道，“精神状况突发的疾病非先天性的，一般治愈有几种可能，一，通过针灸刺激穴位配合心理治疗来进行，二，让她再受一次剧烈的刺激以毒攻毒来达到治疗效果，三，时间治疗，有些病人时间长了，久而久之，可能会自然而然的痊愈。”
沈万眉头微皱，有点挣扎。
秦红绯问道，“两位老师，如果是让她保持现在这样的状况继续下去呢？我看她现在这样也不错，能走能动就是脾气坏了点，但起码的自理能力还是有的，只要能一直保持自理能力的话，这样也挺好吧。”
白一梦问沈万，“你太太会出现情绪失控吗？”
沈万也有一答一，“很罕见，但也会有。”
白一梦说道，“可以配合药物治疗。”
秦红绯说，“精神疾病的药物对大脑损伤往往极重，应该也可以通过心理和中医针灸法来进行安抚，达不到效果，再用药物，这样可以对她的身体损伤降到最低，哪怕将来你老了，死在她前头，她正常情况也具备一定的自理能力！真的不行了，也得七老八十之后了，一般人能不能活那么长，都不一定，先过好当下未来几十年吧我觉得。”
“如果将来怕她出现不能自理的情况，可以再想办法，沈先生觉得呢？”
“……”沈万目光复杂，“我以为你们会建议让我妻子康复的。”
“康复之后提取秦市案线索吗？”秦红绯说道，“没必要，秦市案涉及的又不是一人两人，如果从其他人那里找不到线索从你妻子这里也未必，如果我们追就线索连把握都没有，要对一个病人下手，那我们趁早放弃拉倒。”
“她已经是个可怜人了，索性有个不错的丈夫护着，余生，能这样过下去就挺好了。”
沈昕，和夏女士共患难过，而且担心夏女士而不愿意离开，等着想办法把夏女士一块带走，就冲这点。
秦红绯再怎么样，也不会把主意打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