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神庙内
“再来!”宫典吃了一点的小亏,心里有些甘,上前几步向着门外的范闲再次冲去。
“来就来,谁怕你!”范闲也不是好惹的,可以说每个习武之人都是有着血性的人,性格自然更加冲动,这就是胸怀利刃,杀心自起的表现。
“宫护卫,放他进来吧,这可是你们老爷专门派候管家所请的客人!”郭保坤见两人还要继续打架,直接出声阻止道,但是没有表明宫典的身份,而是采取了遮掩。
“郭少爷?”宫典听到郭保坤的话,有些疑惑,转身看向郭保坤,向着他确认。
“放心吧,你既然不放心,就让他去偏殿看看吧,不得让他进入主殿就是了!”郭保坤看着门外正用好奇眼光的看着自己的范闲,向他微微一笑,范闲嫌弃的翻了个白眼,不明白这个小白脸对自己示好干嘛,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知道啦!”宫典明白的点了点头,对于郭保坤的特殊他还是有所了解,即使范闲不是庆帝的客人,郭保坤只是将范闲放入偏殿这点,宫典还是可以做主答应的。
“少年,你进去吧,但是只能进入偏殿,今日庙内有着贵人,不要乱走动,不然冲撞了贵人,你担罪不起!”宫典对范闲还是印象不错的,只有六品的修为,居然可以让他吃了一个亏,这在年轻一辈中已经十分少见了。
“多谢!”范闲拱手向宫典道谢,走进门内,看着主殿四周布满了侍卫,防备森严,明白之前宫典的确是好心提醒。
范闲看着在宫典身后不断用眼睛盯着自己的郭保坤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郭保坤为什么总是盯着自己看,范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为什么郭保坤总是冲着自己笑。
郭保坤看着范闲走远了,这才将目光收回。
“郭大人,你认识这个少年?”宫典一直在一边看着郭保坤,见郭保坤收回了目光,连忙问道,毕竟他负责维护庆帝的安全,任何安全的隐患都需要排查,避免惊扰到庆帝。
“啊,今天第一次见,但是久闻大名!”郭保坤看着满脸认真的宫典,没有虚言糊弄,直言相告。
“他是谁?”宫典有点好奇的问道。
“范闲,未来的内库掌管者,司南伯范建的私生子,我未来的妻兄。”郭保坤将范闲的身份和自己的关系详细的向宫典介绍了一遍。
“原来是他!”宫典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庆帝当日将内库的执掌权赐给了一个从未听闻的少年,并且赐婚,这事可是近期朝堂最大的最轰动的消息,所以人都对范闲这个少年感到好奇,今日总算是见到了。
“我需要向陛下汇报一声!”宫典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立刻向着殿内走去。
郭保坤已经建完了范闲,自然也不会在院内待着,跟着进了主殿。
“陛下,范闲已经到了,被臣打发到了偏殿。”宫典跪倒在地,向着正在殿内敬香的庆帝汇报着范闲的踪迹。
“你和他交手了?”庆帝感知到了宫典的气息有些漂浮,转身回头想宫典求证。
“臣一开始不知他是谁,和他交了一手。”宫典如实说道。
“他修为如何?”庆帝将手中的香甩了甩,将手中的香头的明火熄灭,这才插进香炉中。
“六品的修为,但即将跨入七品,真气霸道凝练,可以匹敌七品高手,臣一开始大意还吃了一点小亏。”宫典对范闲的评价并不低。宫典还将自己的右手摊开展示给庆帝看,之间宫典的右手背有着一块青紫,是被霸道真气所伤。
“马马虎虎,还算可以!”庆帝点了点头,示意宫典起身可以出去了。
宫典拱手起身转身离开了殿内。
“你也见过范闲了,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庆帝看着在殿内无聊的四处观察的郭保坤,想要听听他对范闲的印象。
“没啥感觉,只是见了一面而已,连一句话都没讲过!”郭保坤自然知道范闲是什么性格,但是这些都不适合讲给庆帝听,所以直接敷衍了一句。
“也对,真正的想要了解一个人还是需要长时间的接触的,比如你这个朕钦点的状元郎,不也一开是一个知礼好学的孩子,相处时间长了才露出真面目,简直就是个无赖!!”庆帝没有给郭保坤好脸色,经过两年多的相处,他对郭保坤的无赖性格是深恶痛绝,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如此惫赖的人,是怎么会修行到大宗师的。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而今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我这是真如本性显露,寻得自我。”郭保坤对自己的性格变化还是有着充分的理解,自己的实力的增长,使得自己对俗礼俗务越发的看淡了,这也就是为什么郭保坤在庆帝面前的表现出如此大的变化。
“真如本性吗?”庆帝看着万事不萦于心的郭保坤,低低的念叨着,神色有了一丝的变化,他突然发现即使是以他大宗师的境界都难以理解现在的郭保坤的境界了,这令他感到了一丝陌生,多久了,世间的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但现在他却感到了一丝的无力,这种无力是世俗权利所无能为力的。
“陛下和我的道路不同,你走的是天上地下,唯吾独尊的霸者之路,让我走的是逍遥自在,清静无为的隐者之路,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之间能够和平共处的原因,因为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郭保坤看着神色不断变化的庆帝,知道今天不把是事情说清楚,以庆帝的性子,必然会在心底埋下一根刺,早晚会造成两人之间的误会,所以直接将话题挑明了。
“霸者和隐者!!哈哈哈!!!”庆帝仔细思索了郭保坤的话,想了想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和郭保坤平日里的表现,顿时将心中的一丝的忌惮和猜忌扔到了犄角旮旯,心情舒畅的大声笑了起来。
郭保坤看着不断大笑的庆帝,不由的翻了个白眼,果然当皇帝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心都是黑的,只要对他的江山有威胁,不论是盟友还是敌人,都是要消灭的存在,只不过是时间顺序的问题,盟友只不过是以后的敌人罢了。
第二十九章 你这个妹夫我认了!
“公子,禁书,要吗?这可是京都近段时间最火的书了!”郭保坤这日难得想要在街道上逛一逛,就被一个抱着孩子的大姐搭讪,上来就是一阵推销,郭保坤真的是没有想到在这京都居然还能看见卖禁书的,一时有些好奇。
“不知道是什么书,居然这么火?给我一本吧!”郭保坤绝对不是好奇,只是为了批判一下这个世界的糟糠文化,只有充分了解才能做到有的放矢的批判。
“我这里没有货,毕竟是禁书,所以,还请公子移步跟我来,我带着你去取书!”大姐看到郭保坤跟在身后,连忙加快脚步带领着郭保坤想着巷子内钻去。
七拐八绕之后,来到了一处小巷子,大姐连忙向着中间一个背着身体的中年男人跑去,“老板,这位公子要买书!”
“二两银子一卷,不讲价!”男人嘴里说着价格,将身体转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本所谓的禁书。旁边还有着一摞同样的书籍,看来是存货不少。
“王启年!”郭保坤看着呆滞当场的王启年,有些玩味的打量着他。
“郭大人!”王启年有些吃惊的喊道,接着就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鉴查院的人什么时候开始也做起了禁书的生意,鉴查院现在居然已经穷到如此地步了吗?看来我要向陛下反映一下,不能让鉴查院的兄弟们冒着生命危险为国出力,还要自己做生意赚经费!”郭保坤调侃的声音响起,吓得王启年立刻阻拦郭保坤继续说下去。
“郭大人,你高抬贵手,我这只是混口饭吃,做点小买卖,养家糊口而已。”王启年虽然知道郭保坤不会将这事拿到庆帝面前说,但是还是不敢赌,只能苦笑求饶。
“开玩笑罢了,我问你,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你不会将那银票贪了吧!”郭保坤声音里充满了怀疑,用眼睛上下打量着王启年。
“办完了,办完了!您交代的事情我怎么敢不办,至于银子,你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将那银子贪了!”王启年连忙喊冤,大声叫屈。
“行了,我量你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郭保坤挥手阻止了王启年耍宝。
“几位公子小姐,我们的老板就在这边,书都在老板这里,这是为了安全!”这时一个大姐又带来了一群客人,用手指着王启年,十分热情的介绍着情况。
“王启年,生意还挺好啊,你又来客户了!”郭保坤没有回头,对王启年的生意经是十分佩服的。
“小生意,小生意,混口饭!”王启年小心的陪着笑,右手向着郭保坤身后,想要先招待生意。
“忙你的吧。”郭保坤挥手,转身准备离开。
“王启年!”范闲的生音里和郭保坤一样的惊讶。
“若若,你居然也在这里,我们真是有缘啊!”郭保坤连忙凑到了范若若的身前,献着殷勤。
“是你!”范闲这才看到郭保坤,手指着郭保坤一脸的惊讶,没想到在神庙中有过一面之缘的神秘少年居然能在此地相见,而且看样子和范若若还很熟悉。
“又见面了,范兄!”郭保坤这才给范闲打了一个招呼,说完就继续看向范若若。
“若若,你认识他,不知道怎么称呼?”范闲向范若若打听着郭保坤的信息。
“哥,他是郭保坤,礼部尚书之子,现在是翰林院侍讲学士,御书房行走。”范若若小声的向范闲介绍着郭保坤,脸上还带着一丝的羞涩。
“最重要的是我还是若若的未婚夫,我们已经订婚两年多了!”郭保坤补充着范若若的遗漏。
“若若,你和他订婚了,我怎么不知道?”范闲被郭保坤最后的一条补充完全整蒙了,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神秘少年居然会是自己未来的妹夫。
“哥,是父亲定下的婚事,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还没答应嫁给他呢!”范若若有些傲娇的表示着自己还在考验着郭保坤,所以才没有将事情告诉范闲。
“对,女孩子婚姻关乎着一生的幸福,所以应该好好考虑,多考验考验他,绝对不要轻易答应他。”范闲这个妹控立刻化身护妹狂魔,拼命的给范若若灌输着怎么考验男人的经验,听的郭保坤一阵脸黑,如果范若若听了范闲的意见考验郭保坤,郭保坤感觉自己可能要注定孤独一生了。
“咳咳咳!”郭保坤假装咳嗽试图打断范闲对范若若的洗脑,不然继续下去郭保坤感觉自己的婚事要黄了。
范闲看了一眼郭保坤,就不再理会,继续向范若若灌输他的理论,范若若歉意的对着郭保坤一笑,看着不断诉说的范闲,也没有开口。
“范兄,男人何必为难男人,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鸡腿姑娘究竟是谁吗?”郭保坤见范闲毫不收敛,心里气急了,直接祭出了杀手锏,将范闲最关心的问题抛了出来。
“你怎么会知道鸡腿姑娘,你知道她是谁?”范闲一把抓住了郭保坤的双手,急切的神色中有着激动和喜悦。
“别忘了那天我可也在神庙,神庙有哪些人我能不清楚吗?”
“不过我本来是知道的,但是刚才我受到了打击,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了!”
风水轮流转,郭保坤这时占据了有利地位,自然不会让范闲那么容易的就得到想要的信息,也要让范闲尝试一下抓心挠肝的感觉。
“妹夫,误会误会,都是误会!”范闲这个家伙脸皮极厚,没脸没皮的否认了刚才自己对范若若的教导。
“若若,我一看郭公子就觉得,他一表人才,风采过人,所以刚刚那些考验都不需要。郭保坤是吧,你这个妹夫我认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一定要多亲近亲近!”范闲转头就对范若若夸赞起了郭保坤,变脸速度让范若若目瞪口呆,总算是明白了什么是有异性没人性了。
“哥,我还没有答应嫁给他呢,你怎么能胡乱称呼他为妹夫?”范若若有些生气又有些娇羞,狠狠的跺了一下脚,扭动着娇躯,煞是动人。
“都是早晚的事,我早看出你们两个是两情相悦了,剩下的都是顺理成章,所以怎么不能叫妹夫!”范闲为了得知鸡腿姑娘的身份,是彻底不要自己的节操了,拼命地撮合着范若若和郭保坤。
“范兄,说的对,顺理成章的事,不在乎早晚!”郭保坤也是不要脸的默认了范闲对自己称呼妹夫。
“不理你们了!”范若若看着狼狈为奸的郭保坤和范闲,气结的不在言语。
第三十章 靖王世子李弘成
“郭兄果然也是爽快人,难怪我对你一见如故!”范闲上前搂着郭保坤的肩膀,凑着近乎,不要脸的样子令郭保坤甘拜下风。
“哪里哪里!我这人没有虽然优点很多,但是性格爽快绝对是我最显著的一个优点了!”郭保坤的厚脸皮和范闲有的一拼,恬不知耻的进行着自我赞扬。
“姐,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范思辙看着勾肩搭背的郭保坤和范闲两人,小声的凑到了范若若的耳边对两人下了个定论。
“嗯?”
“嗯?”
范思辙的声音虽然小,但是武者的听力都比平常人要灵敏,郭保坤和范闲还是听见了范思辙的评价,纷纷用眼神看向范思辙。
“他居然也练过武?”范闲本来只是单纯的想要反驳一下范思辙,但是看到郭保坤的反应,瞬间反应过来,郭保坤居然还是个武道高手,要知道刚刚范思辙的声音极为微小,即使是范闲从小经过五竹和费介两人特殊训练的五感,听力远超平常的武者,但是勉强才能听到范思辙的声音,但是郭保坤居然瞬间就听见了范思辙的声音,这让范闲有些惊讶。
“范思辙,你的书屋生意还想不想做了?”范闲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鸡腿姑娘的身份,所以只能先将郭保坤习武一事放在心底,连忙威胁起了范思辙。
“看来我要和范伯父好好讨论一下关于你的学习问题了!”郭保坤也是毫不避讳的威胁起了范思辙。
“姐,我刚才那是嫉妒,对,就是嫉妒!”范思辙没想到自己如此小声的悄悄话居然能被两人听到,在加上范闲和郭保坤的威胁直接打在了他的软肋上,吓得他手足无措,想了半晌,才想出一个理由,连忙向着范若若解释刚才自己的行为。
“若若小姐,你居然也在这里!我们真是有缘!!!”一声充满了惊喜的声音突然传来,让郭保坤瞬间不爽了,这不是自己刚刚的话吗,怎么还有人学自己说话。
范闲听到这句刚刚和郭保坤同样的问候,先是看了一眼黑着脸的郭保坤,才转身向后看去,之间一个年轻的公子哥,身边跟着两个护卫,身着一身白袍,五官周正,神态敦厚,腰间佩戴者和田玉的玉佩,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看得出这又是一个权贵子弟,就是不知被背景和郭保坤相比如何。
“见过世子!”范若若双手往腰间一放,微微屈膝,向着靖王世子李弘成施礼。
“世子怎么有空到这?”郭保坤对着李弘成就是一顿质问,神色中全是厌恶和嫌弃。
“郭学士也在!”李弘成脸色一变,连忙向郭保坤打着招呼,李弘成作为皇室中人,经常进宫,自然知道郭保坤有多受庆帝的看重,即使是太子和二皇子说处罚就处罚的人,不是他现在能够得罪的起的。
“这是谁?”范闲来到了范思辙的身边小声的问道。
“他是靖王世子李弘成。”范思辙有求于范闲,老老实实的介绍了李弘成的身份。
“世子爷!我怎么感觉这家伙也喜欢若若?”范闲这家伙的确观察力惊人,心思缜密,第一次见到李弘成,从一句招呼中就感受到了李弘成对范若若心有爱慕。
“你也感觉到了,姐作为京都第一才女,可是很抢手的,要不是当初郭保坤中了状元向府中提亲,父亲还不一定答应呢!!!”范思辙对范若若很是维护,对郭保坤有些不爽。
“状元!!!”范闲声音一下子就提高了,惊的大家都将目光看向他。
“不好意思,有点事态了!”范闲拱手道歉,见众人不在关注自己,满脸的惊讶的不可置信的看向范思辙。
“你说谁是状元?”范闲再次向着范思辙确认道。
“就是郭保坤啊!”范思辙手指着郭保坤有些不耐烦的再次向范闲说道。
“我去,这家伙居然还能中状元,不会是靠着他那个尚书的父亲作弊吧!”范闲看着一脸的无赖样子的郭保坤实在是不能相信他居然会是状元,在郭保坤身上他连一点的文人风骨都没有看见,顿时怀疑是不是郭保坤靠着家世作弊才得到的状元。
“怎么可能!他可是陛下钦点的状元,虽然我也不喜欢这个家伙,但是他的确是京都有名的才子,18岁就中了状元,几乎所有的权贵之家都拿他作为孩子的榜样。”范思辙不可思议的看向范闲,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
“真是人不可貌相!”范闲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郭保坤,看着他那百无聊赖一副慵懒的样子,实在是很难相信这居然会是一位状元郎。
“李弘成喜欢喜欢若若,那么就是郭保坤的情敌了,怎么我感觉他这个靖王世子有些畏惧郭保坤这个礼部尚书之子!”范闲的直觉惊人,从李弘成和郭保坤两人之间的对话和神态,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怎么也想不明白,作为王爷之子的李弘成,按理说应该是顶级的权贵之家,怎么会畏惧一个尚书之子。
“京都那个二代不畏惧郭保坤,让他三分。他可是陛下钦点皇子讲师,为此还御赐了一把戒尺,第一次为太子和二皇子讲经,就将太子和二皇子的手都打肿了!”范思辙想到郭保坤的光辉事迹,立刻打了个哆嗦,有些畏惧,声音都小了一些,还偷偷的向郭保坤看了一眼。
“这么牛!简直就是男主角!!!”范闲突然发现郭保坤这家伙简直就是人生赢家,有些像小说和电视剧中的男主角,家世显赫,才华惊人,仕途一帆风顺,佛挡杀佛,神挡灭神,不可阻挡。
“什么男主角?”范思辙有些不明白范闲的新词,有些挠头的问道,眼神里有着迷茫。
“啊,就是话本小说中的中心人物,所有的故事都围绕着他,他就是所有人的中心,做什事情都一帆风顺,总之是很厉害的人物,属于不可招惹的人,与他为敌都会下场凄惨!!!”范闲一副夸张的语气对着范思辙就是一顿解释。
“你这么说,他还真是男主角!”范思辙想了想郭保坤的成就和传说,还有着自己这两年和他作对,每次都被教训的很惨,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暗下决定,以后绝对不再招惹郭保坤了。
第三十一章 诗会邀请
“郭学士,过两天正好我靖王府要举办一场诗会,还请您光临!”李弘成虽然是郭保坤的情敌,但是就休养来说,的确算得上是温润如玉,为人敦厚,即使被郭保坤不断的讽刺还是没有一丝的生气,让一旁的范若若都有些看不下去郭保坤欺负老实人,暗中狠狠掐了一下郭保坤的肋下,让他不要太过分了,不能总是欺负老实人。
即使是郭保坤一直讽刺李弘成,但是他丝毫不生气,毕竟人不会被不相关的人所伤,但是看到范若若和郭保坤是暗中的亲密小动作,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黯然,眼中有着闪过一丝伤心,人只会被自己所爱的人所伤,所爱之人哪怕是不经意的动作和举动都会攻破自己的防御,自己所有的防御对自己所爱之人都是不起作用的。
“诗会?不去,我不擅长作诗,就不去献丑了!”郭保坤对所谓的诗会丝毫不感兴趣,当年科举时,很多的士子们都会去参加各种各样的诗会,为的就是能够打响名气,好在科举中一帆风顺,但是郭保坤从未参加过,毕竟郭攸之是礼部尚书,所以根本不需要走这样的门路。
郭保坤对自己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虽然科举高中,那是因为自己的策论写的好,对经史子集理解远超常人,但是诗词一道,不是大脑开发程度高、智商高和经历的多就可以写出来的,智商高的人反而处事会更加趋向于理性,而诗词则更多的是趋于感性和灵感,这一点正是郭保坤所不擅长的,而且由于前世的诗词太过耀眼繁华,几乎将所有能够写的诗词都包含进去了,郭保坤读过了这些诗词,很难再写出新意了,又不屑于做个二道贩子,拿别人的诗词邀名,所以基本上郭保坤所写的诗词就是枯燥无味的辞藻垒砌,一点趣味和灵性都不见,郭保坤也知道自己的这个缺点,很少露怯,从不在人前写诗词。
“去去去,为什么不去?”范闲这时却突然冲上前来,大声的替郭保坤答应了李弘成的邀请。
“你去干吗?”郭保坤嫌弃的对着挤到自己和若若之间的范闲翻了个白眼,态度恶劣的问道。
“我刚到京都,还没有参加过诗会呢,去见识见识不可以吗?”范闲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软肋握在了郭保坤的手里,态度和刚刚有着天壤之别。
“在下李弘成,还未请教这位仁兄是。。。。?”李弘成看着和郭保坤斗嘴的范闲,拱手向范闲询问姓名,礼数周到,让人如沐春风。
“在下范闲,一个无名小卒,刚刚从儋州来到京都,是若若的长兄,世子殿下可能没有听过我!”范闲连忙回礼,自嘲的介绍着自我。
“原来是范兄,自陛下命范兄接手内库,范兄的大名现在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弘成虽然孤陋寡闻,但还是听过范兄的大名的,而且我还拜读过范兄所写的红楼梦,的确是文采飞扬,才华过人,让弘成很是敬佩,今日得见,已是三生有幸。如果范兄能够来鄙府参加诗会,弘成必然是倒屣相迎!”李弘成听到范闲的介绍,立刻热情了三分,一方面是因为范闲现在可以算得上是炙手可热,另一方面是因为范闲是范若若的兄长。
“我现在这么有名吗?”范闲没有想到这个靖王世子居然会认识自己,而且听他的意思自己现在在京都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存在了,范闲看了看范若若,想了想范若若对自己的崇拜,还是摇了摇头,向着另一边的郭保坤求证。
“算是有名吧,只要是朝堂中人,没有不关心内库由谁接手的,毕竟这关系到皇位争夺,所以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有多抢手了吧,当然有多危险你应该也要有心理准备!嘿嘿嘿!”郭保坤想到以后范闲的苦逼生活,不由的幸灾乐祸。
“原来是内库的原因,我还以为是因为我才华过人,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才貌双全呢?”范闲略显失望的自夸道,那不要脸的样子令一边本来很有风度的李弘成都有些嘴角抽搐,忍不住想要笑场。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毕竟你之前所写的红楼梦,还是很受欢迎的,现在各府的小姐和丫鬟都对你是仰慕已久,希望能够见到你呢!连我的丫鬟绿蕊也是对你朝思暮想,都烦死我了!!”郭保坤想到自己的丫鬟绿蕊被红楼梦迷的整天晕晕乎乎的,就有些生气的瞪了一眼还再自恋的范闲。
“绿蕊?为什么不叫红蕊?世上哪有什么绿色的花蕊?”范闲这家伙的脑回路果然和常人不同,关注点和常人不同,完全不在乎自己被小姐丫鬟们所仰慕,而是纠结于郭保坤为什么会违反常理的给丫鬟取名绿蕊。
“就是为了让你这种无聊的人感到纠结,所以我才这样取名的,我就喜欢看你们一副难受却毫无办法的样子!”郭保坤的得意的瞥了一眼一脸纠结的范闲,果然强迫症就是受不了不符合逻辑的存在。
“你真是够无聊的!”范闲勉强压下了自己心中的难受,对着郭保坤就是一句怒怼。
郭保坤得意的扬起了头,一副我就乐意的大爷模样,令范闲更难受了,只好不再看他,转头再次和李弘成交流起来。
“不知道诗会当天会有哪家小姐参加诗会?”范闲这时才将自己的目的暴露出来,原来是为了见到林婉儿这个自己鸡腿姑娘,刚刚虽然郭保坤说知道鸡腿姑娘的身份,但是看郭保坤那爱捉弄人的性格,自己怕是一时半会很难从他那里得到信息,所以听到了李弘成要举办诗会,这才灵机一动,想要在诗会上寻找自己的鸡腿姑娘。
“基本上京都的各府小姐们都会前来参加,人数太多,弘成就不一一介绍了!”李弘成听到范闲的问话有些一愣,没想到范闲居然会问这个,但还是很有风度的回答了范闲。
“那就好,世子你放心,那天我和若若一定会按时赴约的!”范闲一拍自己的胸膛,打着包票保证着。
第三十二章 石碑
“你自己去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拉着若若去?”郭保坤有些不乐意了,范若若要是去了靖王府诗会,这不是羊入狼口吗,立刻开始质问范闲。
“若若怎么不能去?我还需要她帮忙找人呢?”范闲为了找到谁是鸡腿姑娘已经是走火入魔了,执着的很,完全没有考虑其他。
“你自己去找,不要拉着若若。若若我们不去好不好?”郭保坤怼了范闲一句,伸头看着范若若商量道。
“我要帮我哥找到未来嫂子,所以我必须去!”范若若看着是个柔弱女子,其实内心充满了叛逆,十分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将自己这个哥哥迷得魂不守舍,夜不能寐的,因此拒绝了郭保坤的建议,坚决的表示想要参见诗会。
“太好了,若若你这个京都第一才女来参见,我一定早早等候。”李弘成右手握拳狠狠的砸了一下左掌心,第一次出现了这么激动地表情,连风度都顾不得维护了,可见他内心的欢喜。
“我也去!”郭保坤可不愿意自己的墙角被李弘成所挖,不情不愿的看着激动的李弘成低声说道。
“但是我可不会作诗,只是去看看!”郭保坤又连忙加了一句,他可不是范闲,不愿意冒名顶替,做抄袭者。
“郭兄只要来就是蓬荜生辉,哪敢让你作诗!”李弘成这时虽然不愿让郭保坤参加诗会了,但还是不愿得罪郭保坤,只能表示欢迎。
“那就好!”郭保坤看着笑容已经隐下去的李弘成,满意的点了点头,小样,还想挖你家大爷的墙角,你还嫩了点。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李弘成虽然还是很想和范若若相处一段时间,但看着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不断用眼神盯着他的郭保坤,还是识趣的提出了告辞。
“不送了!”郭保坤不等范若若和范闲回礼相送,便连忙出声。
李弘成视线隐蔽的扫了一眼范若若,这才转身带着护卫离开。
“王启年!你要到哪里去啊?”范闲看着在一旁努力缩小自身存在感的王启年正要悄悄离开,连忙将其拦住。
“范公子,你何必和小人为难呢!”王启年看了看郭保坤,又看了看一旁的范闲,心里暗暗叫苦,自己今天可真的是出门没有看黄历,怎么连续碰到了两个阎王爷,这让自己这个小鬼怎么活。
“我之前卖给你的地图是我不对,小范大人,我这就把银子还给你!”王启年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坑一个外地人将自己所画的地图卖出去,没想到居然会是司南伯府的大公子,而且还是未来林相的女婿,未来的内库掌管人,这可真是撞到了阎王爷了。
王启年一脸的肉痛的在袖子内掏了半天,还是不舍得将吃进嘴里的银子拿出来。
“算了,我没想问你关于地图的事,我想问的是红楼梦销量怎么样?”范闲看着王启年一副财迷样,没有在逼迫他还银子。
“范公子,红楼梦十分畅销,而且几两银子一本,买的人都不还价!”王启年谈起生意顿时来了兴致,兴高采烈十分兴奋。
“居然如此好卖!”范闲没有想到真的像是范思辙所说,红楼梦的生意很有赚头,看来书屋的生意是可以做的。
范闲手摸着下巴,思考着其中的利润和成本,一时竟然沉迷进去了,王启年看着沉思的范闲,再看了看一旁的郭保坤,慢慢的移动着脚步,见郭保坤不仅没有阻拦,还对自己微微一笑,顿时放下心来,腿上轻轻一用力,直接跳上了墙头。
“范公子再见了!”王启年的得意的一笑,然后直接跳下,消失在了范闲的眼前。
“哎,等一等!”范闲身处右手想要拦下王启年,但还是晚了一步。
“你怎么看着他跑了?”范闲看着一旁悠闲的郭保坤,不由的埋怨着,他可知道郭保坤有武艺再身,居然没有阻拦王启年。
“拦他干嘛!!!”郭保坤还在生气范闲将要带着范若若参加靖王府诗会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帮范闲,语气非常的欠揍,反正是只要范闲不舒服,他就舒服了。
“我也走了,若若,诗会再见!”郭保坤没有在和范闲一伙人一起走下去,直接提出了告辞。
。。。。。。
范闲看着郭保坤离开没有阻拦,毕竟他已经答应了滕子京到鉴查院帮他查家人的信息,所以郭保坤的离开正是时候。
“若若,你和范思辙一起坐马车回去,我要到鉴查院去一趟!不要让人知道我不在车上!”范闲仔细交代着范若若,毕竟自己所做的事情不方便被他人知道,而自己现在有极为惹人注视,所以希望范若若帮自己打个掩护。
“哥,你小心点,其他你就放心交个我就可以了!”范若若担心范闲,小声叮嘱着他注意安全。
“范闲,你要干嘛去,还要隐藏踪迹,是不是想要做坏事?”范思辙才不愿意帮助范闲,立刻开始追问。
“你不想开书屋了,只要照做,我就答应你!”范闲知道范思辙的心思简单,只要有钱赚就可以搞定,立马答应了范思辙想要开书屋的想法。
“说话算话!”范思辙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立马答应了,生怕范闲反悔。立马爬上了马车,完全不再理会范闲的事情,什么事情都不能耽误了范思辙赚钱,为了这个目标,其他的都可以不在乎。
范闲漫步走在鉴查院前的巷子里,看着这个占地面积极大的院落,很难相信这居然是庆国最令人畏惧的权力机构,更是令无数人想要进入的地方。
范闲走到了鉴查院门前的石碑前,停住了脚步,想着师父费介所说这块石碑是鉴查院成立时自己的母亲叶轻眉所立,上面刻着的是鉴查院成立时的初衷,可是看着这石碑满是尘土的样子,可能已经没有人记得鉴查院成立时的初衷了,鉴查院已经成为了权力的中心,是欲望的深渊,这里现在只是一个令人恐惧的特务机构了。
范闲用手小心的清理着石碑上的尘土和青苔,石碑上的字迹一点点慢慢的显露了出来。
第三十三章 叶轻眉
“我希望庆国之法,为生民所立。不应高贵容忍,不因贫穷剥夺。无不白之冤,无强加之罪。遵法如仗剑,破魍魉迷崇,不求神明。我希望庆国之民有真理可循,知礼义,守仁心,不以钱财论成败,不因权势而屈从,同情弱小,痛恨不平。危难时坚心志,无人处常自省。我希望这世间,再无压迫束缚。凡生于世,都有活着的权利,有自由的权利,亦有幸福的权利。人人生而平等,再无贵贱之分。守护生命,追求光明。此为我心所愿。虽万千曲折,不畏前行。生而平等,人人如龙。”
石碑上的字迹像是一道惊雷落在了这世间,响彻范闲的心间,即使是范闲这种人都不禁为自己这个便宜老娘的理想感到震惊和震撼。
“这是要改变这个世界啊,这是要和整个世界为敌啊!”范闲虽然敬佩自己母亲的伟大的梦想,但他不愿为了这个梦想奋斗,他没有这么大的理想和目标,他只是一个凡人,想要的是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是为了什么缥缈的理想,去和世界为敌,改变世界的规则,这不是他能做到的,也不是任何人可以做到的。
范闲看着石碑这份宣言边上还有着三个字的落款,连忙用手将字迹上的尘土和青苔清理干净,这才看向这三个字。
“叶轻眉!!!”范闲念着这个名字,这就是自己老娘的名字吗?
“看轻天下须眉!真是够霸气的!”范闲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叶轻眉名字的含义,有些敬佩的说道,自己这个老娘可真的远比自己霸气,也远比自己更有理想,甚至连名字都冲满了深意。
范闲强自按下自己心中的澎湃,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走进了鉴查院的大门,里面人来人往,无人理会范闲,对他视若无睹,即使看了他一眼,也毫不在意的从他身边经过,不曾停下脚步问一句。
范闲只好将费介所给自己的提司腰牌掏出,立刻有人围了上来问候着范闲,“不知提司大人有何吩咐?”
“我要查一份卷宗,要到哪里去?”本来范闲希望可以悄悄的来,悄悄的走,但是实在是鉴查院内错综复杂,他根本找不到卷宗所在。
“提司大人,请跟我来!”这人将范闲领到了卷宗室外。
“王启年,新人提司大人,前来调取一份卷宗,你帮大人将卷宗找出来!”
“大人,您稍等,属下还有事情,先行告辞了!”
“好好,你忙!”范闲听到了王启年这个熟悉的名字,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和王启年还真的是有缘分,在这里还能遇见。
“来了来了!提司大人!范公子!!!!”王启年一下子跪倒在地,坏了,自己这可是栽了。
“王启年,你轻功不错,居然一眨眼就在我眼前消失了!”范闲来到王启年的身前蹲下,手里拿着鉴查院的提司腰牌的绳结,右手稍稍用力,腰牌不断的在手边旋转着,王启年看着眼前不断旋转的腰牌,额头的汗水不断流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大人,小的也没有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吧,只是糊口而已。”王启年拼命地乞求着范闲的宽恕,不敢起身。
“行了,起来吧,只是吓吓你,以后不要再卖红楼梦的盗版了,我准备开个书屋!”范闲见王启年装的如此可怜,也不好在责怪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谢大人!”王启年立马麻溜的从地上站起,脸上再次充满了嬉皮笑脸。
“王启年,你是鉴查院的文书,我想要调取一份卷宗,你帮我找一找!”
“不知大人想要找谁的卷宗?”王启年拱手问道。
“滕子京的卷宗,我想知道滕子京的所有情报!特别是他家人的信息。”范闲连忙说道。
“滕子京?不知道提司大人要调取他的卷宗所谓何事?”王启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满脸笑容的向着范闲确认道。
“我在儋州遭到鉴查院的刺杀,你可听过这件事情?”范闲见王启年心有疑问,只能编着借口,以免被人知晓滕子京未死真相。
“自然听过,这可是在鉴查院引起了轩然大波,院长亲自出手在鉴查院内查内奸,处理了一批有嫌疑的人。”王启年自然知道这件事情。
“刺杀我的人就是滕子京,虽然他已经死了,我还是想从他的卷宗里找到一些线索,看看究竟是何人所指使。”范闲一拍手掌,把王启年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来不及思考。
“大人,鉴查院的卷宗实在是太多了,太过杂乱,,一时之间,我也无法找到。”
“大人,你看这样办可以吗,我尽全力帮您查找,找到后我亲自送到府上如何?”王启年躬身向范闲请示。
“可以!”范闲见一时之间找不到卷宗,自己又无法在这里久待,所以便同意了王启年的建议。
“那大人你慢走!”王启年送走了范闲,这次啊长舒了一口气。
。。。。。。。
“大人,怎么样,可曾查到我家人的下落?”滕子京见到了回府的范闲,连忙问道。
“鉴查院的案宗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间难以查到,但是我已命人查到后送到府中,所以你不要太焦急了!”范闲拍了拍滕子京的肩膀,他能理解滕子京的焦虑,毕竟现在家人生死不明,有所忧虑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只是有些担心!”滕子京叹了口气,脸色有些担忧,自己现在可是背叛了鉴查院,自己的家人究竟是何下场,他实在是不敢想象。
范闲对滕子京的担忧毫无办法,言语也实在是太过无力,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希望可以给他一些力量。
滕子京看了一眼范闲,勉强的在嘴角扯出了一丝的苦笑,这个笑容使得整个脸部肌肉都显得很是僵硬。
“啪!”轻微的脚步落地之声在范闲的小院内响起,王启年上前敲着范闲的房门。
“噔噔噔!大人,我是王启年。”
范闲立刻从床上翻身而起,打开房门,正好看到王启年正猫着身子,耳朵紧贴着房门,像是一个小毛贼一样,畏畏缩缩。
“你就不能从大门进入吗?我还以为是有敌人呢!!!”范闲埋怨道,手中的匕首这才滑进了衣袖。
第三十四章 诗会开始
“大人,这样不是快一些吗!”王启年小声的回答。
“卷宗呢?”范闲伸手向王启年要着关于滕子京家人的卷宗。
“大人,卷宗在这里,据卷宗记载,滕子京的妻儿已经死了。”王启年伸手在怀中将卷宗掏出,递给了范闲。
“死了!!!”范闲一愣,想到滕子京这个男人,有些不知怎么告诉他这个噩耗。
“大人,小人先告退了!”王启年看着发愣的范闲,立马提出了告辞了。
范闲挥了挥手,让王启年自便。王启年再次在在门窗中窜出,一转眼就上了屋顶,依然没有走大门。
。。。。。
“藤兄,你要节哀,你家人已经死了!”范闲虽然想了一大堆的理由,但还是再见到滕子京的时候,将所有的理由都抛弃了,直接告诉了滕子京这个噩耗。
“死了,怎么可能?卷宗呢!!!”滕子京一时之间不愿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发疯一样的向着范闲讨要家人的卷宗。
“卷宗在这里,上面详细记载了你妻儿的死亡的情报!”范闲没有办法安慰这个伤心的男人,将卷宗交给了滕子京。
“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滕子京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将卷宗放在桌子上,自己趴在桌子上,仔细的查看着卷宗。
“一定是搞错了,呜呜呜呜!”滕子京不断的在嘴里重复着这句话,像是着魔一样的阅读着卷宗,看到上面记载着自己的妻儿在自己出事的第二天就已经被人灭口了,顿时泪如雨下,整个人像是被人抽走了骨骼一样,整个人都瘫在了桌子上,眼泪已经遍布脸上,嘴里发出了伤心的嘶吼,绝望而又疯狂。
范闲静静的看着滕子京伤心的哭泣,一言不发,男人有时候不需要安慰,需要的只是陪伴。
“一定是郭保坤,一定是郭保坤杀了我家人!”滕子京刚从伤心中摆脱,就立刻嚷嚷着要找郭保坤报仇,眼睛都被血丝充满了,一脸的杀气。
“你先冷静一下,这和郭保坤又有什么关系?”范闲一把抱住了想要冲出去找郭保坤拼命的滕子京,有些疑惑的问道,虽然今天他才第二次见到郭保坤,郭保坤对他也算不上客气,但是他能够感觉到郭保坤不是一个残忍好杀的人,不像是滕子京的仇人。
“当年害我入狱冤枉我刺杀朝廷大员的就是郭保坤的管家!”滕子京这时才将当年事实的真相告诉范闲。
“你一开始就知道郭保坤是你的仇人!”范闲看着滕子京质问道。
“知道!”滕子京不敢看向范闲,将视线稍稍躲闪了一下。
“那你也早知道他是若若的未婚夫!”范闲继续逼问着滕子京。
“知道!”滕子京的声音降了下来,身体也不再挣扎。
“所以你是故意接近我!利用我和郭保坤之间的关系?”范闲有些失望的看着滕子京。
“这没有,我没有想到他会伤害我的家人,我只是因为你是鉴查院的提司,可以帮我查到家人的信息。至于为什么没有告诉你郭保坤和我的恩怨,是因为我已经是个死人,何必在纠结于过去的恩怨!”滕子京这时眼睛直直的盯着范闲,眼中透露着真诚和信任。
“好,我相信你!”范闲选择了相信滕子京的话,滕子京当年能够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并且即使被所救之人反咬一口后也没有报复对方,人品还是过硬的。
“现在你先冷静一下,我觉的郭保坤杀你家人的可能性并不大,要知道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报复你,怎么可能在你死后再报复你的家人!”范闲将滕子京按到板凳上坐下,仔细的和滕子京分析着事情。
“这谁说的准呢?”滕子京有些冷静下来了,也知道郭保坤报复自己的可能性实在是很小,但是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还有何人会杀他的家人。
“这样吧,明天是靖王世子举办诗会的日子,郭保坤也会参见,我会当面向他问清楚,如果真的是他,我会帮你!”范闲看着滕子京,眼中有着郑重和承诺。
“好,我也要去,当场和他对质!”滕子京狠狠的点了头,自己诈死摆脱鉴查院就是为了和家人团聚,现在家人已经不在了,诈死也就没有了意义。
“可以!”范闲自然知道滕子京的心里已经心生死意,没有了家人,也就不在乎诈死一事暴露了,所以点头同意了滕子京的要求。
“范兄你来了,还请里面休息一下,恕我招待不周,我还需要迎一下其他的客人。”李弘成看着范若若和范闲的到来,连忙上前几步,礼数周到的招呼着众人。
“世子客气了,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范闲将自己在集市上随手买的柿子递给了李弘成,当做了拜访礼物。
“这是?”李弘成被范闲的举动搞蒙了,他们这种人家哪里会有人将柿子当做礼物的。
“柿子,世子。和你世子的身份正好相配。”范闲随口敷衍着。
“那就谢谢范兄了,收好!”李弘成的休养的确很好,即使范闲如此失礼,还是很有风度的向着范闲道谢,将手中的柿子递给身边的管家,命他收好。
“来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小礼物,不成敬意!”郭保坤的声音从范闲一行人的身后传来,手中拿着和范闲刚刚递给李弘成一样的纸袋子。
“这也是柿子!”李弘成略带惊奇的猜测道。
“对,就是柿子。柿子,世子,和你正好相配,我可是挑了好久才想到这份礼物,怎么样,有诚心吧!”郭保坤比起范闲还不要脸,范闲只是对俗礼不通也不感兴趣罢了,而他就是成心的恶心李弘成了。
“多谢,郭学士了!收起来吧!”李弘成这次没有接过郭保坤的柿子,而是直接让管家收起礼物。
“郭保坤!”滕子京看着近在眼前的仇人,身形一动就要上前。
“不要冲动!冷静!”范闲一把抓住了滕子京的手,满脸严肃的看着滕子京,摇了摇头。
滕子京看着范闲,想起了他的的承诺,心中一暖,硬生生按下了心中的怒火,退回到范闲的身后。
第三十五章 鸡腿?
“范兄,你这个护卫身上的杀气很重啊,好像对我很不友好啊!不知道怎么称呼?”郭保坤早就发现了滕子京,毕竟滕子京身上的杀气对于郭保坤而言实在是太过显眼了,而且从样貌和身份上,郭保坤已经猜出了滕子京的身份,但是却不能直接说出口,因为自己和滕子京并没有打过交道,更没有见过面,没法向几人解释自己怎么会认识滕子京。
“他啊,之前经历过一些事,身上的杀气一时之间还难以消除,不是针对你。”范闲没有想到郭保坤的感知如此敏感,对郭保坤的实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那就好,若若,我们进去吧!”郭保坤不在理会两人,而是来到了范若若的身边凑着近乎。
范闲和滕子京两个人静静的看着郭保坤和范若若两人进入了靖王府,范闲这是才转头对着滕子京严肃的说道,“你还是好好控制一下自己的杀气,我不希望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就给你收尸,你要知道郭保坤,毕竟是朝廷命官,家世显赫,深受当今陛下的赏识,即使你的家人真的是他所杀,我们报复他也要需要经过周密的计划,不然会死的很惨。”
滕子京倔强的看着范闲,但是范闲的目光一直紧盯着滕子京,不曾有任何的闪躲,滕子京眨了一下眼睛,将视线偏移,点了点头,范闲欣慰的笑了。
“我们也进去吧!”范闲率先跨步进入靖王府,滕子京紧跟其后。
“哥你跟着郭保坤一起落座吧。”范若若担心范闲未曾参加过诗会,不懂得规矩,所以执意要等待范闲,郭保坤只能等待着范闲的到来。
几人一起进入到诗会的现场,进入其中,男女分为了两排落座,在左排的都是一些公子小姐们都坐在右排,有着纱帘遮挡。
“哥,我先落座了。”范若若一个人独自向着右排走去。
范闲看着被纱帘阻挡的女子们,有些傻眼,自己可是来找鸡腿姑娘的,如今连对面的小姐们长相都看不见怎么可能找到。
范闲可不管所谓的规矩和男女大防,向着右排直接走了过去,掀开纱帘就向所有的女子看去。
范若若刚刚落座,看到范闲走了进来,连忙起身来到了范闲的身边。
“哥,你怎么进来了,这边都是女子!”范若若没有想到范闲居然如此的彪悍,只能尴尬的劝阻。
范闲不理会范若若的劝道,仔细扫过所有的女子,这些小姐们纷纷开始用长袖遮住面目,避免被范闲冒犯。
“没有啊,怎么没有?”范闲自言自语,语气失落至极,显得很是失望,对诗会的期待一下就破灭了。
“什么没有?”范若若看着失望的范闲,还是对哥哥的担心占据了上风,连忙问道。
“鸡腿姑娘啊!没有一个人是鸡腿姑娘,她不在这里!”
“哥,实在不行,我去问问郭保坤,我相信他不会对我保密的!”范若若不忍范闲继续为情感所困,主动向范闲提议道。
“好,不行,还是算了吧!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找到鸡腿姑娘的!”范闲心动的同意的范若若的提议,但突然想到了滕子京的事情,突然又开始反对范若若如此做,自己不能欠郭保坤的人情,不然怎么对得起滕子京。虽然范闲内心十分渴望找到鸡腿姑娘,但是还是强忍着心动拒绝了这个令人心动的提议。
“哥,你是不是不喜欢郭保坤啊?”范若若好似察觉到了什么,有些担忧的看着范闲,一边是自己从小最亲的兄长,另一边是自己的爱人,如果两人不和,互相敌对,自己改如何自处。
“怎么可能,不要瞎操心!”范闲伸手抚摸下范若若的头,面带笑容的安慰着范若若。范闲的内心绝不像自己的外表表现得如此轻松,是啊,如果郭保坤真的是滕子京的仇人,自己帮了滕子京,那么又把若若放到了何处,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若若。
范闲转身出了此间,面色凝重的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这位范公子,人因礼而立于世,君子可无华衣,但不可无礼!”一位身穿白袍的男子突然起身拦住了范闲,对着范闲就是一顿指责。
“你又是哪位啊?”范闲心情不好,所以问得相当不客气。就差指着这位公子的鼻子,明着说我做什么关你何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在下贺宗纬,久闻范公子的大名!”这年轻的白服男子手持折扇拱手向着范闲进行着自我介绍。
“所有的姑娘都在这里了吗?”范闲一脸疑惑的向贺宗纬询问着,右手指着右排的座位问道,他实在是不愿相信鸡腿姑娘居然不在这里,失落难以掩饰。
“没有其他的了吗?”范闲还是不死心的再次向着贺宗纬确认着。
贺宗纬疑惑的看向右排的官宦小姐小姐们,然后环视一周,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再次看向范闲。不明白他究竟是何意思。
“范公子,你怎么如此的粗鄙失礼?”贺宗纬看着不断打量着对面小姐们的范闲,总算是反应过来了,顿时指着范闲生气的质问。
“两位先息怒,今日是我举办的诗会,既然是诗会,大家还是以诗会友的好!”就在这时,李弘成推门进入到诗会,脚步飞快的来到了范闲和贺宗纬的身边。
贺宗纬连忙躬身拱手失礼,范闲还是一脸的失落,自言自语,“怎么会不在?”
范闲突然走了几步靠近了李弘成,伸着脖子将头凑近了李弘成,小声的问道:“世子,你认不认识一个喜欢拿着鸡腿的白衣姑娘?”
“喜,喜欢拿,拿什么?”李弘成有些懵圈,被范闲不按套路的提问直接问的脑袋都当机了。
“鸡腿,就是鸡的腿!”范闲用力的说道。
“鸡腿?啊,午餐会准备的!”李弘成迷惑的重复了一句,接着以为是范闲想要吃鸡腿,便连忙表示中午会准备,一定让范闲满意。
“大家先入座吧!”李弘成这时才招待着大家落座,向着主座走去,用手拍了一下范闲的后辈,表示一定会让他满意的,一边走着,还一脸疑惑的看向范闲,嘴里念叨着鸡腿。
第三十六章 比试
“世子殿下说的对,既然是文人想斗,自然是应该以诗相对。”贺宗纬看到李弘成已经落座,这才开口说道。
“这有什么好比的,你肯定输的!”范闲一脸不屑的说道,拿起面前案桌上放在盘中的蜜饯放进嘴里,细嚼了两口,酸酸甜甜的口感很对他的胃口,又伸手将盘中的蜜饯拿起几颗,一口气都塞进了嘴里,整个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不断的用牙齿咀嚼着,吃相让人都垂涎三尺。
“你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啊!”贺宗纬一脸的气愤,对范闲的自大十分看不惯。
“哎!”范闲一脸的不耐,作为有着一个世界的诗词在身后作为依仗的范闲来说,别说似乎贺宗纬了,就是李白重生,和他比写诗也是稳输不赢的,毕竟一个需要思考和灵感,另一个只要背诵即可。
“嘻嘻!”范若若看着自己家兄长的表现,忍不住笑了一声,放下了刚才对范闲和郭保坤之间可能有矛盾的担忧。
“范公子,你若是不敢和我比,我也不为会难你,跪下认个错即可!”贺宗纬以为自己稳操胜卷了,毕竟他作为京都有名的才子,对自己的诗词还是有几分自信的,而范闲,作为一个刚刚从儋州来到京都的土包子,懂得什么是诗词。
郭保坤看着不断大放厥词的贺宗纬,用手扶了扶额头,不禁替贺宗纬惋惜。这倒霉孩子,在原来的轨迹中和自己是一伙的,就被范闲怼的相当凄惨,生生将范闲送到了诗圣的宝座上。现在没了自己掺和,还是和范闲怼到了一起,看来是避免不了成为范闲成名的踏脚石了,堪称是最敬业的背景了。
“我不是已经和你说了吗,输的肯定是你!”范闲嘴里嚼着蜜饯,一脸的不屑,翻着白眼。
“荒唐,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诗坛大家吗?”贺宗纬对着范闲就是一阵讽刺。
“行,你说怎么比?”范闲本来没有找到自己的鸡腿姑娘就很是失落,又因为郭保坤的事情心里烦闷,这会看着不断挑衅自己的贺宗纬,心里的怒火终于是压不住了,直接让贺宗纬说如何比,想要把自己的烦闷全部都发泄到贺宗纬身上。
“这,这究竟怎么比试我还没有想好呢?”贺宗纬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是因为看不惯范闲过于粗鄙无礼,冒犯了在场的小姐们,完全不顾男女大防,将礼法置于何地,一时过于激愤着才一直找范闲的麻烦。
“嘁!没想好就不要一直叽叽喳喳的像只乌鸦一样的烦我!”范闲不屑的发出嗤笑,将手中的蜜饯扔进了嘴里,可能是太过甜腻,连忙将桌子上的紫砂壶拿起,直接就用紫砂壶向嘴里倒着茶水。
“你无礼至极,粗鄙不堪!”贺宗纬的口舌哪里会是范闲的对手,被范闲气的脸色涨红,但却不知怎么回骂。
“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你们两个可愿意一试?”郭保坤看着两人的争吵,直接开始出声。
“郭学士,请讲!”李弘成见郭保坤开口,立马给面子的请他继续。
“我见这处偏殿虽然不大,但在门口到世子主座之间大概有十步左右,不如就让这两位有门口走到世子主座之前的十步内落笔,并大声将自己所作诗诵出,由大家一起评论两人所做的诗,并分出胜负。这既可以看出他们的文学休养,又可以看出他们的急智,而且在座的各位也可以参与其中,不知世子和两位以为如何?”郭保坤笑着看着范闲和贺宗纬,前世有着七步成诗的曹植,这次他出了个十步成诗的难题,对于范闲而言绝对是一个出风头的好机会,而且范闲因为知道曹植的典故,所以也肯定会更有兴趣。
“好,有趣,果然是个好主意!”李弘成用手一拍大腿,对这个主意感到十分有兴趣,之前的诗会从未有过这种盛况,如果两人真的可以在十步之内写出好诗来,绝对会让这次诗会名声大噪,对于靖王府也是大有好处的。
“果然是好主意!”
“这次是算是来对了!”
“不过真的有人可以在十步之内做出好诗吗?”
诗会内的所有人都议论纷纷,对这个比试方法感到了兴奋,但也有些担忧,毕竟十步的时间内做出一首诗对绝大部分人来说都是难如登天。
“好,就按照郭学士所说的方式比试!”贺宗纬朝着郭保坤施了一礼,赞同了郭保坤的提议。
“怎么着都可以,反正我又不会输的!”范闲果然也提起了兴趣,没有想到郭保坤会提出这等比试的方法。
“既然如此,两位都如此有信心,不如添个彩头,谁输了就像对方道歉,说一声恭喜,算不上为难吧!”郭保坤继续提议。
“这,彩头是不是过于单薄了?”贺宗纬有些不满意,他对于范闲的所作所为十分看不惯,很想给范闲一个深刻的教训。
“不如这样吧,如果我输了从此就不再作诗了,如何?”范闲看贺宗纬有些犹疑,立刻加了一把火,瞬间便将贺宗纬内心的火焰给点燃了。
“好,如果我输了,也从此不再作诗!”贺宗纬立刻跟着范闲一样做出了承诺。
“真是找死。算了,还是帮他一把吧!”郭保坤看着傻傻的贺宗纬,有些挠头,贺宗纬虽然一直在怼着范闲,但却没有做错什么,的确是范闲失礼在先,他属于仗义执言,但这小子做出如此承诺是上赶着送死啊,范闲身世显赫,而且又有着一群中年男人赶着当爹,不再作诗又不影响自己的前途。贺宗纬一个平民出身的才子,还要靠着诗会扩大自己的才名,而且日后科举考试还需要作诗,他要是不再作诗,也就断绝了自己日后的前途。
“今日诗会本是以诗会友,如果如此对赌,那就有失本意了!”郭保坤出言阻止了两人的对赌,实在是不忍看贺宗纬栽这么一个大跟斗,而且就本身而言,实际上是范闲输了,毕竟他是冒名顶替,是个二道贩子的文抄公。而贺宗纬才是真才实学,只是无法证明罢了。
第三十七章 斗诗
“这!”贺宗纬有些为难,他以为郭保坤这是为了保护范闲,毕竟大家都知道郭保坤和范若若已经订婚了,所以范闲是郭保坤的未来妻兄,有所偏帮也是人之常情。
“贺公子,给我个面子如何?”郭保坤看着不识好人心的贺宗纬,没有生气,只是希望他能够给自己这个面子。
“就依郭大人所说吧!”贺宗纬还是屈服了,毕竟郭保坤和范闲不同,现在已经是朝廷四品大员了,而且就职于翰林院,又是御书房行走,明眼人都知道这位是陛下赏识的红人,得罪不起。
“算你小子走运,你应该庆幸躲过一劫,算了,就当我给郭保坤一个面子吧!”范闲看着还有些委屈的贺宗纬,一脸你走了大运的表情,嘴中用不屑一顾的语气向贺宗纬说道。
“你!”贺宗纬被范闲的话气的身体都颤抖起来,真的是怒火攻心,难以遏制。
“看来范闲对我有些看法啊!”郭保坤听到范闲直呼自己的姓名,完全不似之前称呼自己为郭兄或者郭公子,看来是知道了自己和滕子京的过往恩怨,所以想要和自己划开界限,免得后面左右为难。
“哥,果然是对郭保坤有意见!”范若若也听出了范闲语气中的生分,分明是范闲对郭保坤有了隔阂和意见,脸上本来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她有些不知所措,无从选择。
李弘成命下人们在自己的座前搬来一张案桌,并分别将笔墨纸砚都放好,布置完毕后下人们缓缓退下。
“既然已经约定好了,那么你们谁先来?”李弘成看两人已经达成了一致,问两人谁先开始作诗。
“我先来!”贺宗纬直接站起身来,来到了偏殿的门口,他实在是忍不了想要教训范闲了,一刻也不愿意等了,要知道后写,意味着有更多的时间思考斟酌,更占有优势,但贺宗纬全部放弃了,看来对范闲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贺宗纬踱步向着前方走去,一步、两步.........走到李弘成的面前正好是十步,立刻来到做到案桌前,提笔沾墨,龙飞凤舞的在宣纸上书写起来。
“东望云天岸白衣踏霜寒莫道孤身远相送有青山。”
贺宗纬放下笔墨这才站起身来大声诵读,在场的人纷纷鼓掌,对贺宗纬的才华有了了解,能够在十步之内转瞬成诗,而且此诗算得上上等诗作,的确是不负京都才子之名。
“倒是有些才气,看来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范闲有些惊讶,没有想到贺宗纬居然有如此才情,要知道十步写诗看着简单,实则非常难,不然前世不会只有曹植起步成诗作为佳话典故流传了,曹植是什么人,那可是谢灵运所说的独占天下八斗才气的大才子。
“不过遇见我算你倒霉!”范闲内心暗暗说道,自己可是开挂着,脑子里装着五千年历史中最精华的诗词,怎么可能说呢。
“范公子该你作诗了,还请移步吧!”贺宗纬很是满意自己的作品和表现,自认为已经稳操胜券了,所以继续逼迫着范闲赶紧开始。
“急什么,赶着投胎也不用这么着急吧!”范闲将桌子上的最后一块蜜饯放入口中,不紧不慢的直接用紫砂壶喝了一口水,这才慢慢起身,也不朝着门口走去。
“范公子是不是紧张过头了,门口在你身后方向!”贺宗纬提醒着。
“门口太远了,浪费大家的时间,我还是直接写吧!”范闲说罢,直接走到中间的案桌前坐下,拿起笔就开始作诗。
“范公子,十步一诗,不在考虑考虑了!”贺宗纬再次向范闲确认。
“不必了,没有找到人,心情不好,没时间和你墨迹了!”范闲的话将贺宗纬堵得心里憋屈,却不知该怎么反驳。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范闲写完将手中的上好的狼毫笔随手一扔,墨点自毛笔中溅出,洒在了白纸上留下了一片黑点。
“我写完了,贺公子,随便写,多少首都可以。你只要能够写出这首诗还好的诗,我一定认输,都算是你赢!”范闲一脸骄傲的指着纸张上的登高,向贺宗纬说道。
贺宗纬看着眼前的这首诗,知道自己输的一败涂地,自己此生也不可能写出比此诗更有深度的诗词,“输了,彻底输了!”
贺宗纬内心失落之时,又不免有些庆幸,多亏了刚刚郭保坤将对赌的彩头改为了道歉,不然自己此生算是没了前途,想到这里向着依旧坐在座位上的郭保坤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郭保坤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蜂拥着挤在一起欣赏登高一诗,只是在座位上细细的品着茶水,看来靖王府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这茶是今年最新上贡的贡茶,即使是宫中也未有多少,庆帝居然还赏赐给了靖王一些,真的是对靖王不薄。
感受到贺宗纬的目光,郭保坤只是将手中的茶盏向上一抬,向贺宗纬示意,便不再理会。
“这首登高人称古今七言律第一,贺宗纬这辈子也别想写出比这更好的诗了!”范闲转身向着人群外走去,心里暗暗得意,知道自己赢定了,他不相信贺宗纬能够写出比这好的诗。
所有人都给范闲让道,范闲一步步的走出人群,刚刚走到门口,突然感到腹中一阵不适,看来是刚刚过于贪嘴了,茶水吃得过多了,有些闹肚子,又转头向李弘成询问,“茅厕在哪?”
“后院!”李弘成还沉浸在诗作之中,有些愣神回答着范闲的问题。
“那边啊?”范闲继续问道。
“这边!”李弘成伸手一指身后说道。
“照顾好我妹妹啊!”范闲再次向着人群走来,经过滕子京时叮嘱了一句,这才走入后院。
“好!”滕子京应了一声。
“好诗啊,好诗啊!”众人这才对着诗稿一阵夸赞,纷纷点头。
“无聊!”郭保坤看着有些疯魔的众人,实在是忍受不了众人对范闲的夸赞,有些无奈的起身向着后院走去。
第三十八章 对峙
“诗圣老人家,对不住了,对不住了,他们实在是太嚣张了,所以才借您的诗教训一下他们!”范闲刚刚走出偏殿,就不断的双手合十,仰头看向天空,由于腹部不舒服,还弯着腰,踉跄着脚步。嘴里不断地道着歉。
“范公子,你的确是文采飞扬,才华过人,是我输了。但是我还是要在唠叨一句,文人当静心,不可无礼,无礼无立于世!”贺宗纬看范闲出了诗会,向着后院而来,连忙追了出来,兑现自己的诺言,向范闲认输,但是虽然贺宗纬输了比试,不代表着范闲做的事情就是对的,直接闯入女子座位,无视礼数,说的好听是不拘小节,说不好听的就是耍流氓。
“行了,你已经输了,所以不要再烦我!”范闲双手捂着腹部,不耐烦的打发贺宗纬走人,不要在啰嗦了。
“哼!”贺宗纬有些气恼的直接甩袖离开,再次进入偏殿。
“见过郭大人!”贺宗纬正好撞上了要出来安静一会的郭保坤,连忙躬身施礼。
“贺公子,这是怎么了?”郭保坤看着明显怒气未消的贺宗纬,关心的问道。
“还不是范闲他.......算了!”贺宗纬刚想吐槽一下范闲,突然想到范闲和郭保坤的关系,连忙将嘴又闭上了。一脸的不忿。
“还要多谢,郭大人,在之前的提议,才让宗纬躲过一劫,没有断了前程!”贺宗纬为之前彩头的事情向郭保坤道谢,有深深的鞠了一躬。
“小事罢了,你和范闲不同,他出身权贵之家,可以拼接父辈的庇荫直接踏入官场,而你则不同,十年寒窗为的就是通过科举踏入官场,所以以后万不可因怒就将自己的前程赌上了,免得日后后悔不已。”郭保坤看着后怕的贺宗纬再次劝道了几句。
“多谢郭大人教导!”贺宗纬连连点头,这次真的是给了他一个教训,令他终身难忘。
“还有一件事情,你要记住,范闲和你不是同路人,不需要遵守你遵守的规则,所以也没必要为他无礼而恼怒,你们日后应该不会打交道了,所以也不必生气!”郭保坤想着刚刚贺宗纬的气恼,直接将话挑明了告诉贺宗纬,让他日后没事不要招惹范闲,免得吃亏。
“是,多谢郭大人提点!”贺宗纬知道郭保坤如此说,是在指点自己,免得自己陷进去。
“走吧,我希望日后可以听见你金榜题名的好消息!”郭保坤挥挥手,示意贺宗纬可以离开了。
“宗纬告退!”贺宗纬神情振奋,对郭保坤的鼓励很是受用,慢慢转身离去。
范闲如厕完毕后,在走廊之中闲逛,想要看看王府的后院究竟是何模样,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风声,隐隐有着锋芒直刺向自己的后辈,顿时知道有人偷袭。
范闲立刻转身看到一位剑客手持利剑腾空飞快的刺向自己,连忙伸手握住了对方的右手,向着右边一挥,使得对方在空中转了一圈,立刻抬腿向着对方踹去。
剑客刚刚落地,匆忙之间将剑挡在身前,硬生生的接了范闲一脚,强大的霸道真气直接使得剑客向后飞速后退,足足有四五米,这才停下。手中利剑立刻平举,向着范闲就要再次出手。
“住手,让他进来吧!”一道年轻公子的声音在这时响起,剑客连忙将手中的利剑归鞘,身体偏转,让开了道路。这位年轻的公子和剑客正是二皇子李承泽和他的护卫谢必安两个人,自从两年前谢必安被郭保坤教训了一顿之后,花费了半年的时间才保住了自己九品的身手,但是想要进一步却是根本没有可能。
“我为什么要进去啊?”范闲颇不服气的质问,自己好好的闲逛一下王府,就被人在背后用剑偷袭,要不是自己的身手还过得去,就直接死了,这会直接一句话就想让自己进去,这究竟是什么人,架子这么大,自己才不买账呢。
“那你就回去吧!”二皇子李承泽背对着范闲,没有对范闲的语出不逊生气,只是继续说道。
范闲是什么人,是什么性格,纯粹是属驴的,你愿不让我做的,我就偏要做,你让我做的,我反而不做,所以范闲迈步走过来谢必安的身边,向着二皇子走去。
“范闲!”二皇子李承泽这才转身看向范闲。
“你认识我?”范闲看着面前略显文雅的年轻公子,一缕长发遮住了他的左眼,显得有些浪荡不羁,不拘束于俗礼,算得上是人中的俊杰。
“太子视你为仇敌,我自然是要将你牢牢记住你的名字。”李承泽双手抱臂,一脸的桀骜。
“你谁啊?”范闲自从来到了京都发现,只要是个人,都认识自己,自己却是一个都不认识,这种像是一个盲人的感觉真的令人感到厌恶。
“三次机会!”李承泽抱臂走到案桌前,直接蹲在了座椅上,手指弹着手臂,没有直接回答范闲的问题,反而让范闲猜测自己的身份。
“二皇子!”范闲看他刚刚对太子的态度,只有可能是皇子,而现在和太子明争暗斗最激烈就是二皇子李承泽了,所以一口就倒出了二皇子的身份。
“真聪明!”李承泽对范闲的机智感到赞叹。
“殿下找我有事?”范闲看着二皇子直接问道。
“你是太子讨厌仇视之人,而我和太子有些嫌隙,所以。。。。”二皇子看着范闲,观察着范闲的反应和神色。
“二皇子是想拉拢我?”范闲直接顺着二皇子李承泽的话说了了下去。
“杀你!”二皇子脸色一变,恶狠狠的盯着范闲,嘴里的牙齿都咬得紧紧的。
“用你的尸体当做礼物送给太子,让我兄弟二人重归于好”二皇子嘴里的话像是一把利剑刺向范闲。
范闲丝毫不在乎二皇子的威胁,直接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撑在了案桌之上,伸头凑到了二皇子的面前,一脸的淡定,“不如,二皇子你也猜猜,究竟是他的剑快,还是我的手快,先抓住你!”
范闲和二皇子两个人隔着案桌互相盯着对方,一动不动,神情充满了凝重。
谢必安见范闲威胁二皇子,直接拔剑,冲向了范闲。
利剑直接架到了范闲的脖子上,将长发割掉了一缕,剑速过快,甚至让范闲都没有反应就被拿下了。
第三十九章 剑快还是我快!
“咕噜,咕噜!”范闲紧张的咽了两口口水,有些紧张的说道,他没有想到谢必安的剑居然如此的快,即使自己距离二皇子更近,但还是没有他的剑快。
“看来还是剑快啊!”范闲的嘴里还是如此的贫,一点不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二皇子不可能在靖王府杀他。
“嗯,甜!”范闲拿起了一串桌上盘子中的葡萄,直接放入嘴中,仔细品尝着。
“你可知道,我一句话你的性命就没有了!”二皇子李承泽现在对范闲的兴趣越来越大了,没有想到范闲到了现在居然一点都不紧张。
“我觉的不会,二皇子可以试试究竟是谢必安的剑快,还是我快!”郭保坤的声音在三人的身后响起,郭保坤其实在谢必安将剑架到范闲的脖子上时,正好到了此地,这时才出声,三人之前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到此地还有一个人在。
“郭学士!!!”二皇子和谢必安两个人惊讶出声,声音中有着一丝震惊。
“郭保坤,你不要那我的小命开玩笑了,殿下这是和我开玩笑,不会杀我的,你这样刺激他,就说不准了!”范闲连忙阻止郭保坤刺激二皇子,毕竟自己刚刚有把握二皇子不是为了杀自己而来,但是经过郭保坤刺激后就说不准了,没看到谢必安拿剑的手都抖了起来,这要是一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可就会因为郭保坤的这句话搭上了,那自己可就太冤了。
“怎么不会杀你,我说过了要用你的人头作为礼物送给太子,让我们兄弟重归于好!”李承泽这时才顾得上范闲的话,反驳着范闲的结论。
“因为殿下即使杀一百个范闲,你和太子之间也不会重归于好!”范闲继续和二皇子斗着嘴。
“放肆!”谢必安将手中的剑微微一抬,范闲连忙抬了抬头,避免被剑所伤。
“看来还是我快一些!”就在这时,郭保坤已经来到了谢必安和范闲之间,伸出了用右手,中指微微弯曲,拇指按着中指,稍稍用力,中指轻轻对着剑身就是一弹。
“当!”手指和剑身的碰撞居然发出了清脆的金属声相交声,谢必安感到手中剑上传来了一道真气,凝练却又犹如跗骨之蛆一样直接向着自己的手臂钻去,谢必安连忙调动体内的真气阻拦,却被这一道真气轻轻松松的击溃,瞬时就感到手臂一麻,再也使不上力气,也拿不住手上的剑了。
“又要被夺走一柄剑吗?”谢必安心里的沮丧难以言表,极力的想要重新控制手臂重新握紧剑,但还是白费力气,利剑在手中脱落。谢必安已经不忍再看自己的失败,将眼睛闭了起来。
郭保坤看着心灰若死的谢必安,不由的一笑,自己又不是夺剑狂魔,不就抢了他一柄剑吗,至于这么脆弱吗。两根手指轻轻一夹,看也不看,右手轻轻一甩,利剑直奔谢必安腰间而去。
“唰!”剑身正好没入谢必安手中握着的剑鞘之中。谢必安感受到手中的剑鞘重量的变化,连忙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左手。不由的长舒了一口气。
“殿下即使想要杀我,也不会在此地!也不会用这种手段,太缺乏智慧了!”范闲看着心有不甘的二皇子,继续推论着,用手指了指身后的谢必安,朝堂之中的事哪里是打打杀杀就可以解决的,那样做实在是太破坏规矩了,没有什么借口这样直接就杀人,会让所有的权贵都缺乏安全感,只会成为众矢之的。
范闲看着身后剑身已经在剑鞘之中的谢必安,再次怡然自得吃了一口手中葡萄,并将嘴中的葡萄皮向着旁边吐去。
范闲虽然看起来表面很是平静,但其实心里的震惊犹如翻江倒海,虽然之前他就察觉出了郭保坤学过武艺,还有着不弱的修为在身,但今天才知道自己绝对是小觑了郭保坤的修为,谢必安是什么人,在他来此之前就听过谢必安的名声,京都赫赫有名的九品剑客,有着一剑破光阴的名号,居然瞬间就败给了郭保坤,那郭保坤的修为岂不是至少是九品,甚至可能是九品上,至于大宗师,范闲没有考虑过,毕竟这么多年来,就一直是四位大宗师震慑天下。
“必安,你先退下吧!”二皇子看着谢必安身前的郭保坤,知道即使谢必安在这也没有什么意义,便让其先退下,缓一缓自己再一次失败的心情。
“郭学士,请坐!”二皇子这时才请郭保坤入座,对于郭保坤,李承泽其实也挺无奈,这两年的时间太子和自己,没有少吃这位翰林院侍讲学士的苦,罚抄写的经文已经可以说是数不胜数,而且面对自己和太子的拉拢,从来都不理会,不论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都对他毫无作用,如果惹急了他,他拿出御赐的戒尺对着自己和太子就是一顿打手心,实在是令人无奈和畏惧。
“殿下今日怎么有空前来参见诗会!”郭保坤来到案桌前毫不客气的坐下,伸手将盘中的葡萄拿起就往嘴里一塞,对二皇子毫无拘束,毕竟自己已经罚过对方不止一次了,早就没有了陌生感。
“我拜读过红楼梦,对范闲的文采极为喜爱,听说他要参见今日的诗会,就知道会有好诗出世,所以早早就等候在此,希望可以第一时间欣赏到好诗。”二皇子此时完全没有了遇见范闲时的傲气和压迫感,显得很是和气。
“我去,这二皇子居然也看人下碟啊,对郭保坤这小子如此客气,对自己就是恐吓!”范闲看着和声细气和郭保坤交流的二皇子,心里默默的吐槽着,郁闷的将葡萄塞进嘴里,吃掉果肉,再将葡萄皮狠狠吐出,发泄着怨气。“噗!”
二皇子看了一眼一脸郁闷的范闲,继续说道,“范闲果然没又让我失望,这首登高的确写的极好,令京都的所有才子都甘拜下风,凭此诗,这次就没有白来。”
“那是你没看见他的诗稿,那手字简直令人倒胃口,可以说是简直侮辱了这首诗!”郭保坤想到范闲那首堪比小孩子的毛笔字,不由吐槽道,杜甫的诗配上范闲的字,简直令人难以忍受,不由的狠狠的瞪了一眼范闲。
范闲听到郭保坤的吐槽,不由得在心里对杜甫道歉,心虚的避开了郭保坤的眼神。“实在是对不住了诗圣老人见,我的字真是给你丢脸了!”
第四十章 挤兑二皇子
“这我倒是出乎我预料之外,范闲的字真的如此之差,令郭学士如此难以忍受!”二皇子好奇看向一边的范闲,他还真的是不知道范闲的字迹居然如此的丑,按理说才华横溢之人都有一手好书法,比如自己眼前的郭保坤就写的一手好字,字体苍劲有力却又充满了灵动,即使是庆帝都非常喜欢郭保坤的字,多次让郭保坤书写旨意,没想到范闲却打破了这个惯例。
“有啥好看的,难道我就不能有一项不擅长的事情吗!”范闲翻了个白眼,虽然知道自己的书法实在是拿不出手,但毕竟没有人当着他的面提起过。其实这事实在也是怨不得他,他前世用钢笔和中性笔写字,写的还是不错的,但是此世换成了毛笔写字,自己又从小没有入过学,只是跟着老师费介和五竹叔学习毒药和武学,从未专门练习过书法,所以写的和狗爬一样也就不难理解了。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可以理解!”二皇子连忙安慰着范闲,没有在范闲的心口捅刀子。
“我倒是没有想到二皇子居然和靖王府走的如此近,居然可以随意在其后院来往。”郭保坤也没有在刺激范闲,反而是开始挑起了二皇子的神经。
“靖王乃是我的叔叔,做侄子的来叔叔府上游玩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吧!”二皇子看着郭保坤狡辩道。
“而且我此次来就是怕不便,所以才会待在后院,只有弘成知道我的到来,为的就是避免大家产生这种误会,认为我结交靖王。”二皇子继续解释着,他可是知道郭保坤和庆帝的关系究竟有多近,如果郭保坤在庆帝面前说上一两句,自己结交藩王的罪过肯定是逃不过了,少不得自己和靖王都要吃瓜落。
“我只是随便一说,殿下不必紧张,我明白,你和太子争斗不就是为了皇位吗,所以哪能不结交朝臣,我又不是多嘴之人!”郭保坤毫不在意的吃着手里的葡萄,连头都不抬。
“说句不好听的,你和太子最后谁会坐上皇位,我一点也不关心,这事也就陛下和你们这些皇子朝堂大臣关心。”郭保坤继续表达着自己的态度,说句不好听到,等到皇子们坐上皇位,就代表着庆帝已经死了,那时自己这个大宗师心情好还理会皇帝,如果心情不好,都不需要理会皇帝,毕竟不是每个帝王都是庆帝,有着大宗师的修为。
“还请郭大人慎言,皇位继承乃是陛下乾纲独断,哪里有我们说嘴的余地!”二皇子被郭保坤的口无遮拦吓了一跳,连忙厉声阻止郭保坤继续说下去。
“二皇子居然还会害怕,怎么做得说不得吗?”郭保坤抬头看了眼李承泽,有些好笑的调侃挤兑着李承泽。
“可不是做得说不得吗!”二皇子闭嘴不言,心里却吐槽着郭保坤,既然知道有些事情潜规则本来就是做得说不得,何必说出来,不说出来,我们还能好好聊聊天,你这样做让我怎么搭话。
“真是无趣!我在陛下面前也是如此说的,陛下都没有计较,你却吓成这样!”郭保坤摇了摇头,看来二皇子虽然平日里桀骜不驯,性情高傲,并且表现浪荡不羁,给人感觉很是肖庆帝,但看来还是只学了个皮毛,庆帝的霸气一点都没有学到。
“父皇谈得,我可谈不得!”二皇子平静的说道,自己和郭保坤可不同,自己身为皇子,谈论皇位继承可是大罪,一个不注意就会被人参奏到父皇面前,最少也是一个大不敬。
“我去,这郭保坤看样子比我想的还要位高权重,居然在庆帝面前直言皇位传承,还没有受到任何处罚,真是深受庆帝赏识!看来即使郭保坤是滕子京家人被灭口的幕后元凶,也需要从长计议,一个不慎,自己和滕子京都会被杀!”范闲看着几句话就压得二皇子喘不过气的郭保坤,心里对郭保坤的危险程度评估再次提高了,这简直是个百无禁忌的人物。
“既然诗会已经结束了,我也该告辞了,郭学士,日后再见!”二皇子见郭保坤越说越离谱,自己在这地方是待不下去了,只好主动提出了告辞。
“走吧,实在是无趣!”郭保坤也不起身,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李承泽自便。
二皇子看了眼郭保坤和范闲,拿起桌上的红楼梦一书,起身向着外面走去,谢必安看着出来的二皇子,冷着脸一言不发的紧跟在二皇子的身后。
“必安,你这次没有事吧!”二皇子想到了上次谢必安在郭保坤手中的失败用了接近半年时间才调整好境界问题,所以关心的问道。
“多谢殿下关心,可能是早就有了心里准备,所以这次败北,我的心里没有收到打击!”谢必安拱手向二皇子汇报着自己的状态。
“必安,你的心态已经接受了自己不如郭保坤的事实,看来你已经丢掉了剑客的骄傲和百折不挠,这不是好事情,你已经不知不觉间就将自己摆在了郭保坤之下了!”二皇子听到了谢必安无恙的消息,不禁没有任何的高兴,脸色反而更加难看了,看来谢必安此生很难摆脱郭保坤的阴影了,在没有晋级九品上的希望了。
“殿下说的是,看来属下的确是对郭保坤产生了阴影!”谢必安全身一震,脚步短暂的一滞,脸上露出了沮丧之色,声音低沉,充满了挫败感。
郭保坤和范闲两人在案桌旁一直吃着葡萄,不发一言,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范闲几次看向郭保坤,欲言又止,但几次都打了退堂鼓,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直接问是不是他将滕子京的家人灭口,只是为了报复滕子京,郭保坤如果说不是,自己该怎么办。他说是,自己又能怎么办呢,何况中间还夹着一个若若。
“你有话想问我,为什么不开口?”郭保坤的感知多么敏感,范闲几次对自己都是欲言又止,再加上今天早上在靖王府门口,滕子京对自己释放的一身杀气,他哪里不知道是为了滕子京的家人的事,他看范闲不知怎么开口,只能自己开口主动询问了。
第四十一章 解开误解
“我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询问你,希望你可以不要骗我!”范闲见郭保坤已经主动询问,咬了咬牙,狠下决心,直接向郭保坤说道。
“放心吧,我肯定如实相告,绝不欺骗隐瞒你,再说了有若若在,我们早晚都是一家人,我郭保坤虽然算不上烂好人,但还是有着自己的原则的,绝不会欺骗自己的家人朋友。”郭保坤认真的看着范闲,今天在诗会上他就察觉到了范闲对自己的疏远,明显是有着隔阂,也察觉到了范若若内心里的不安,知道滕子京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隔阂和误解越深,感情就会越疏远,容易生出意外变故。
“滕子京你认识吗!或者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吗?”范闲一脸紧张的看着郭保坤,他既希望郭保坤不要骗自己,又不希望郭保坤真的和滕子京有恩怨。
“记得,如果我没有猜错,刚刚你的护卫就是滕子京吧!毕竟他对我可是充满了杀意!”郭保坤这次没有隐瞒自己已经识破滕子京身份的事情,直接坦诚相告。
“原来你早就认出来滕子京了!”范闲自嘲的一笑,亏自己还以为自己早上的借口,已经将郭保坤了瞒过去了呢,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个跳梁小丑。
“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装作无事?”范闲不明白早上郭保坤为什么会轻轻的就将事情放过去了。
“我不希望若若伤心,所以才会在现在和你谈此事!”郭保坤想到了早上感知到的范若若身上若有如无的忧虑,有些心疼。
看着脸上露出温柔之色的郭保坤,范闲心里的顾虑又增加了,看这样子,郭保坤对若若是真心的,如果自己和郭保坤成为了敌人,若若该如何自处。
范闲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在继续问下去,如果事情水落石出了,自己可能无法面对那种情况,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范闲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突然站起身来,他有些不敢面对自己的懦弱,想要逃离这里,迈开步子就要像前院的偏殿走去,可是想到了在偏殿中的滕子京,又止住了脚步,再次向着后院其他方向走去。
“你怎么不问了?”郭保坤看着范闲的一系列迷惑的举动,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突然不想知道答案了,毕竟有些答案可能是我不能承受的。”范闲站住了脚步,没有回头,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对滕子京的背叛,他有些痛恨现在的自己。
“你以后一定要对若若好,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范闲恶狠狠的回头向着郭保坤警告道,这才再次迈开脚步,想要离开。
“滕子京的家人没有死!”郭保坤看着范闲,心里有些安慰,他知道范闲的退缩不是因为自己,是因为他们都共同爱着的范若若,不愿让范若若伤心,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是范闲既然能为了范若若做到如此地步,那么自己就要承情,日后帮范闲擦屁股也不会在心不甘情不愿了,他现在才真的把范闲当做是日后的家人,从心底接受了范闲的存在。
“你说什么?”范闲脚步直接僵在了原地,迅速的来到了郭保坤的身前,一把抓住了郭保坤的袖子。
“我说滕子京的家人活的好好的,没有死!”郭保坤看着脸上露出惊喜的范闲,再次确定的说道。
“那么滕子京家人在哪里?”范闲连忙问道。
“我不知道!”郭保坤如实回答。
“你怎么会不知道?”范闲不信郭保坤的话。
“我说过不会骗你,就绝不会骗你!”郭保坤看着范闲,视线没有一丝的躲闪。
“我在滕子京刺杀你后传来死讯时,曾去寻找过滕子京的家人,但是晚了一步,没有找到。”郭保坤将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如实的向范闲说清楚。
“但我找到了是谁将滕子京的家人藏起来了!”
“谁?”范闲急切的询问道。
“王启年!”郭保坤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是他!可是他说滕子京家人已经死亡了?”范闲有些不理解的说道,范闲不明白为什么郭保坤会和王启年的说法完全相反。
“他管理着鉴查院的档案卷宗,所以才有能力改变卷宗里的记录,而且滕子京的家人对于鉴查院来说无关紧要,所以王启年动点手脚才不会被人发现。”郭保坤直接将王启年的操作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又为什么寻找滕子京的家人?”范闲有点认可了郭保坤的话,但对于郭保坤和滕子京的关系还是有些警惕和怀疑。
“其实,滕子京和我郭家有些恩怨这件事是真的,但是和滕子京的认识有些不同。”郭保坤叹了口气,自己可算得上是背锅了,而且还是为自己的管家背锅,想到这里的郭保坤有些郁闷,人家的仆人都是为主人背锅,到了自己这里却完全反过来了。
“有何不同?”范闲听到事情好似有些隐情,好奇的问道。
“其实是我郭府对不起滕子京,对家仆管教不严,导致管家打着郭家的名号,将滕子京管进了京都府大牢,还将他判了死刑,但是这事情在我知道后就将管家送入了京都府法办了,但是那时滕子京已经被鉴查院所招揽,我也就没在理会此事,但是在滕子京刺杀你身死的消息传来,我就想着庇护一下他的家人算是补偿,但晚了一步,王启年已经把他们藏了起来,他有些不信任我,所以只留下了500两给了王启年,用于安置滕子京家人。这些你都可以找王启年对质。”郭保坤将事情的经过一口气全部说清楚了,并表示范闲可以前去验证。
“我会找他验证的,但是王启年为什么会骗我?”范闲有些疑惑。
“你这是晕头了,你忘了滕子京刺杀过你,你还对外宣布说滕子京死于你手,那么王启年肯定认为查找滕子京家人的卷宗是为了杀人灭口进行报复,他自然会警惕你欺骗你。”郭保坤看着已经昏头的范闲,提醒了范闲放出的关于滕子京假死的消息,令范闲不由的手捂额头,自嘲一笑。
“我会去查清楚事情真相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会道歉!”范闲看了一眼目光清湛的郭保坤,心里已经相信了郭保坤,起身向着偏殿走去,想要找滕子京一起查验。
“你告诉滕子京,日后我会出手帮他一次,算是补偿!”郭保坤对着范闲的背影喊了一声。
“我知道了,我会转告他的!”范闲脚步一滞,继续向前走去。
第四十二章 再见
“如何了,你可曾和对质?”滕子京看着从后院迈着沉重脚步的范闲,立刻来到范闲的身边,双手紧紧的抓住了范闲的肩膀,心急之下,力道有些过大。
范闲能在肩膀上滕子京的手上传来的力道感受到滕子京的急切,“谈过了!”
范闲正在思考整理思路如何与滕子京说清滕子京和郭保坤恩怨的真相事实,但是范闲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比较好的思路,有些挠头,想了想还是直接先说好消息,只要滕子京的家人没有事情,滕子京对郭保坤的怨恨就会消除大半,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我们可能搞错了,你家人好像并没有死!”范闲小心的试探着说出了这个消息,眼睛打量着滕子京的反应。
“没死?”滕子京直接愣住了,这个消息令滕子京措手不及,眼睛瞪的好似铜铃,声音温柔而颤抖的向范闲确认,声音中有着期盼和希望,害怕这个好消息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应该没死,郭保坤是如此说的!”范闲也有些不敢保证,虽然他已经相信了郭保坤的说辞,但事情真相还未得到验证。
“什么是应该,难道他们落到了郭保坤的手里,他想让我做什么,我都同意!”滕子京看着有些没有那么肯定的范闲,顿时就急了,连忙向范闲询问,他完全误会了范闲的意思,以为是郭保坤拿家人当把柄威胁他做事。
“不是的,是因为这个消息需要找一个人求证才能确认,只有他知道你家人在哪里。但消息应该是真的,和郭保坤无关!”范闲连忙抓住了激动的滕子京,希望他能冷静一点,毕竟已经有人开始将视线投到这里了。
范闲将滕子京拉到了一处偏僻角落,这才将滕子京放开。
“找谁求证?”滕子京摆脱了范闲立刻问道。
“王启年,郭保坤说你家人被王启年隐藏了起来!”范闲将情况向滕子京说明。
“你是说从头到尾我就被一个管家害的差点丢掉性命吗?”滕子京有些悲哀的问道,神情有着不敢置信和一丝丝的难以察觉的不忿。
范闲无言以对,他想起了鉴查院门口竖立的石碑,想起了自己便宜老娘叶轻眉的理想,人人平等,再无高低贵贱之别。
只有深入到经历了这个世界,才能体会到这个世界和自己以前世界的不同,自己在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是如此的孤独,也许只有自己死去的同为穿越者的便宜老娘才能感同身受的体会这种孤独吧。
“算了不要纠结这些了,你要知道以郭府如今的权势,你真的得罪了他们,那才是一个最坏的结果。”范闲虽然心里有着复杂的情绪,但还是安慰着滕子京,不希望他纠结这些,现在对滕子京最重要的是和家人团聚。
“那我真是应该感到庆幸,感谢老天爷了!”滕子京略带诙谐的自嘲道,嘴角挂着一丝的略显苦涩的笑容,双手一摊,耸了下肩膀。
“算了,追求这些真相对我这种无权无势的小人物来说完全没有一点点意义,只要能够和家人团聚,就是我最大的奢望了,我们现在就去找王启年求证吗?”滕子京摇了摇头,似乎是这样做就可以将自己脑海中的多余的杂念全部抛出一般,再次和范闲商量着着下一步怎么做,现在的他在这几天受到了太多的刺激,已经难以判断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了,所以希望范闲可以替自己做一个决定。
“不行,现在不行,王启年现在在鉴查院当值,你算得上是死人了,背叛了鉴查院,无法进入,而王启年认为我杀了你,肯定对你的家人充满了恶意,所以并不信任我,所以只有等晚上行动,我们一起去找王启年,他看到你才能将你家人的下落吐出。”范闲没有同意现在去找王启年的提议,毕竟滕子京是假死,如果白天直接进入鉴查院就是找死。
“那现在我们要干嘛?”滕子京仔细想了想范闲的话,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范闲的话很有道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王启年会帮自己,但是王启年的确不信任范闲,不然不会将卷宗更改了。
“现在,你继续在这里看着若若,我还要找我的鸡腿姑娘呢,只顾着你的事,我现在还没有找到一点鸡腿姑娘的线索。”范闲想到自己的鸡腿姑娘,有些挠头,为什么在官宦小姐之中没有发现她,难道自己猜错了,她并不是官宦之家的小姐,所以没有参加诗会;但是在那天范闲明明注意到了鸡腿姑娘的穿着的衣服都是上好的丝绸,绝不是平民之家的人所能负担的起的。而且郭保坤居然也认识她,她肯定出生于权贵之家。
“交给我了!”滕子京痛快的应答道。
“其实你可以去问郭保坤求证鸡腿姑娘的身份,他不是说他知道吗!”滕子京有些不确定的出着主意,神色有些迟疑。
“不行,如果直接问他,肯定会被他为难,他我是看出来了,性格喜欢捉弄人,极其恶劣。”范闲想到郭保坤的性格,顿时打了个冷颤,想着自己求到郭保坤面前被他捉弄的情景,摇摇头,将这个分外有着诱惑力的选择甩出了脑海。
其实,范闲不知道他错过了最佳的机会,郭保坤刚刚被他感动,如果这时他去询问鸡腿姑娘的身份,郭保坤会直接告诉他,但要是等到郭保坤冷静下来,肯定会为难捉弄他一番的。
范闲告别了滕子京,并将围上来热情打招呼的所谓才子佳人打发后,再次来到了靖王府后院,闲逛起来,现在对如何寻找鸡腿姑娘,他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靖王府的后厨,想着自己的心上人,范闲鬼使神差的走进了厨房。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句相同的话,不同语气,却完全表达了两人相同的心情。
范闲看着在靖王府厨房里再次偷吃鸡腿的姑娘,心里的兴奋不言而喻,缘分促使两人再次相遇,这更促使了范闲相信眼前偷吃鸡腿的白衣姑娘就是自己的未来伴侣,他要和林婉儿解除婚约,和眼前的姑娘结婚,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