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2章 王朝之陨（中）
面对冲来的对手，荣誉迫使惧亡者领主不得不在指挥艇上怒吼着面对索什扬，十几门高斯撕裂者在朝着索什扬疯狂尖叫，将他周围的不朽者都打成碎片，却无法擦伤他的盔甲。
“死！”
当索什扬跳起来的一瞬间，他的动量变得不可阻挡，甚至起跳点周围的惧亡者都像小树苗一样被吹到一边。
惧亡者指挥官绝望的挥舞武器抵抗，然而焚天刺入他的胸膛的那一刻，其力量可比一颗小行星的撞击，保护主人的护身符在启动的一瞬间就崩碎了，并没有挽救它。
轰的一声，指挥艇直接爆开。
几秒后，周围已经没活动的惧亡者，而焚天斜插在燃烧的碎片残骸上。
索什扬单手提起那个残破的身体，接着伸手取下对方胸口的永恒符文——许多死灵领主的外骨骼会有由紫红石和金刚石绘制的永恒符文，极大增加装甲硬度和死灵表皮的结构完整性。
而他收集这个，仅仅只是打算带回去后，让吟骨者们用其为维罗妮卡的御辇进行装饰，这就是惧亡者应有的结局，而它们的颅骨将会在战后回收，成为阿维斯塔舰桥上的永恒功勋。
终有一天，惧亡者所有所谓霸主和法皇的脑袋都将会出现在那里，包括斯扎拉克！
忽然，许多零散的碎片像洪水冲击干旱峡谷一样涌入他的意识，那仿佛是亿万个恳求，喃喃自语，痛苦、恐惧、喜悦、仇恨.索什扬不知道是怎么了，仿佛那些惧亡者记忆同时向他倾诉，向他喋喋不休，自从来到这艘船后这种情况就偶尔会发生。
虽然这其实带不来什么痛苦，可是索什扬依旧感到极为不适，甚至有时候他作战时，那一张张冰冷的金属面容会突然变成有血有肉的脸，那些枯槁的惧亡者平民在哭嚎着伸手向他寻求解脱。
这也是他会变成越来越仇恨那些惧亡者贵族的原因，可他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而这一次更为强烈。
突然，一股刺痛从胸口传出，索什扬踉跄后退，抓住焚天才停住。
他低下头，看到自己盔甲上第一次出现了痕迹，是什么打伤了他？
紧接着一股力量微微撞击他的额头，并带来一阵刺痛，让他又后退了一步。
是枪手！
他睁着模糊的眼看向周围，却只能看到无数衣衫褴褛惧亡者，伸出干瘦的双手朝自己走来，并发出绝望的哭嚎声。
“滚！都给我滚！”
索什扬愤怒的挥舞武器，劈砍，穿刺，他要找到那些袭击自己的——
“唔？”
又两下，几乎打在他的脖子上。
“躲在什么地方？”
索什扬用力摇了摇脑袋，试图驱散这些幻象，可是不仅没用，还越来越严重了，此时他已经离开了战舰，伫立在一个被血色夕阳笼罩的荒漠废城之中，周围都是坍塌衰败的泥屋，远方是一座巨大的黑色金字塔。
起伏的地平线上残留着一抹血红，巨大的红日西沉，绽射出几束长长的余晖，和大地告别。
而他自己，则站在巨大无比的两座雕像脚边，他环顾四周的沙丘，隐隐地感到有些诡异，他似乎陷入了幻觉，自己应该还是在惧亡者的船上。
可究竟是让他产生了这样的环境呢？
他却无法确定，一种不安的感觉爬上了他的心头，索什扬抬头看向那两座百米高的雕像，它们的脸是用粗线条雕刻出来的，几乎分辨不出鼻子，也看不清耳朵，宽阔的嘴巴只是一个窟窿。
一对轮廓分明的眼睛在整张脸上显得异常突出，极不协调，菱形的瞳孔、虹膜上的青筋十分醒目。
甚至雕像的身材也很不匀称，甚至令人感到诧异：躯干和胳膊很长，两条腿却又短又细。
就在索什扬凝视它们时，这两个巨大的雕像突然也低下头，凝视着他，它们的脸随即发生改变，一个变成了奸诈的笑脸，一个变成了阴沉的死亡面容，雕像的外形也发生变化，一个是披着能量缎带的金色巨人，一个是手持镰刀笼罩着不详阴云黑袍的诡异死神。
麦费特兰
阿扎戈罗德
突然，他的大腿被什么东西灼了一下，仿佛在火上烤过一样，索什扬连忙后退，定了定神，朝四周扫了一眼。
【你还没有成为神的觉悟，就不要妄图掌握神的力量】
一个许久未曾听闻的声音让索什扬的双眼瞪得像铜铃，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只看到了一个参天的无叶巨树下一瞥高大身形，而后他就回到了那满是残骸的地方。
在他左手边不远处，三个鬼祟的身形正端着枪指着自己。
死亡印记，索什扬马上意识到刚刚是什么在偷袭自己了，他摸了摸自己被射中的脖子与额头，那里还残存着些许灼热与刺痛。
这令他微微呲起牙，很久了，他几乎忘记了痛楚的感觉。
他甚至必须要好好感谢这些杀手，曾经他很熟悉伤痛，这也是他作为“人”的一个印记，它们再次唤醒了他。
“多谢你们了。”
笑着说完这句话，索什扬便行动了，而就在所有死亡印记的维度光学传感器中，它们的目标只是“似乎”动了，可能，毕竟他消失了。
或者说这次移动就像是一次闪烁，只有几千分之一秒。
这超出了死亡印记们的理解，毕竟它们的标记可以在任何地形中感知并追踪目标，无论是距离、黑暗、迷雾、墙壁，即使在五维空间都无法阻止。
但这次却无用了，它们在战术逻辑下，本能的便是打开口袋空间准备钻进去潜伏等待下一次攻击。
咔嚓一声，第一个死亡印记的脑袋连同脊椎被一起从躯体上扯下来，随后另外一组死亡印记出现，举起它们的武器射击。
当第二个死亡印记的脑袋直接被锤进了胸腔里时，第三个已经钻进了次元口袋。
但令它意想不到的是，在它绝对安全和保密的维度密室中，一只大手突然伸进来，扼住它的脖子，将它硬生生从次元口袋里拖出来，强行穿越维度瞬间令它的躯体受到了难以想象的恐怖扭曲，当落地时只剩下一坨黑色的扭曲螺旋状金属废渣。
这次参与攻击的死印总共也就只有十五个，短短三秒便报废了三个，这让死亡印记们那冷静的心智也第一次感受到震撼，为了掩护他们，更多的不朽者被派了过来，其中很多已经修复了两次甚至三次，一股新的金属浪潮又迎着索什扬扑来。
而他只是握着焚天在大弧线中横扫着，而对付那些死亡印记狙击手他已经有了办法，或者说他已经知道了它们的秘密，当它们在远处重新组织射击时，索什扬释放出猛烈的维度闪电，但这些闪电并非一瞬即逝，而是形成了细小的次元点，并且不断释放着来自维度之间的非凡之力，撕裂着现实空间嘎嘎作响，也“关闭”了死亡印记们逃生的通道。
它们无法再躲进自己的次元口袋之中，将要直面索什扬的怒火
第2713章 王朝之陨（下）
“法皇，靠死亡印记是无法阻挡那个东西的，还是希望您慎重考虑，现在弃舰转移还来得及。”
三圣卫士可以说是苦口婆心的一直在劝说这位赖沙王朝的法皇撒丫子跑路了，可奈何博赛特已经彻底被愤怒主宰了自己，连同他的次级逻辑都失效了。
他像一头困兽一样盘踞在自己的王座上，目光如炬般盯着这三个三圣卫士，如果他的眼睛能发射高斯射线，估计早已经把他们打成灰了。
“赖沙王朝不会灭亡，但今日之后，诸王朝将会了解到斯扎拉克的丑态，你们那个狗屁觉醒议会也将沦为笑柄！”
听到这话，为首那位三圣卫士的双眼微微闪烁，低沉的说道：
“博赛特法皇，若您执意如此，那我们只能履行觉醒议会赋予我们的惩戒权。”
下一秒，舰桥里的所有部队，包括贵族，全部将武器指向了三个三圣卫士。
博赛特发出有点癫狂的笑声，缓缓站了起来，走向前几步，走过他仅存的几个儿子面前，来到金字塔的边缘，手中的巨大战镰指着对方。
“你们！狗仗人势的东西！如果不是斯扎拉克，你们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我现在就可以——”
突然，一道道光束划过，博赛特的儿子们在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挨个倒下，整个脑袋都消失不见，直到只剩下一个。
而剩下的那个王子，已经将一把造型独特的镰形剑从背后刺进了自己父亲的身体。
“你——你——曼图霍特普”
法皇感觉自己全身都被麻痹了，更可怕的是，他的王朝总控协议正在被篡夺，而这一切来自他儿子手中的利刃，这让他回忆起了某些生体转化前的记忆碎片。
王座，鲜血，父亲，兄弟
他手持利刃站在血泊和王座前，气喘吁吁，手脚颤抖，尸体倒在他的脚边，四周跪着庭臣
法皇努力的转过头，原本他身上有无数的可以挽救他生命的道具，但此刻都失去了作用，而他看到的只是冷漠的死亡面容与明亮的双眼。
“父亲，王朝不能跟着你一起覆灭，原谅我。”
王子低语完，猛地一抽刀，然后再一挥。
法皇的脑袋从他的脖子上滚落，被王子抓在手中，此时周围的庭臣都惊呆了，没有人反应过来，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则上说，法皇还没死，他还可以通过最高重生协议复活，但既然政变已经发动了，说明政变者肯定有了应对。
而且在场的所有王子都死了，或者说船上的王子都死了，在等待复活的阶段，按照临时继承顺序，就只有这一位暂时掌握了王朝的最高总控协议。
有些庭臣注意到了杀死其他王子的凶手，那是一群隐藏在阴影中的死印，有着翡翠色的外壳，极少数见多识广的贵族立刻判断出，这些很可能是寂静王派出的杀手——实际上这群死印名为寂静之息，是隶属于寂静王的绝密杀手组织，它们使用的武器专门针对同族。
“曼图霍特普法皇，请带领王朝的贵族撤离，趁现在王冠世界还没有被攻破，立刻返回墓穴收拢残兵和重要物品，而后离开这里去王朝其他墓穴世界重建至高王座.觉醒议会会给您足够的帮助，只是需要暂避锋芒，艾达的永恒王庭觉醒议会不久会制定相应的策略，赖沙王朝的血仇会得到报偿的一日。”
弑父篡位的王子曼图霍特普也想马上返回墓穴，毕竟虽然有他手下的科技术士去拖延法皇的重生，但时间久了可能生变，他需要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父亲和其他兄弟复活的可能性扼杀，让自己成为名至实归的法皇。
“那这里怎么办？”
“若王子信得过，我们来暂时接替指挥，但死亡波纹号应该是保不住了，觉醒议会未来会补偿您一艘新旗舰。”
王子点点头，此时他已经完全投靠了斯扎拉克，自然也没多少选择，只能对方说什么都相信了。
“那就拜托了。”
很快，曼图霍特普王子就带着所有贵族和庭臣匆匆撤离了旗舰，甚至包括旗舰上的大部分士兵，整艘舰船基本只靠自动系统来维持。
但舰桥上还保留了一支部队，与三圣卫队一起，等待。
等待一个杀星到来——
砰的一声，一具死亡印记扭曲的尸体从远方走廊扔进了舰桥宏伟的拱门内，并在光滑的地面上滑行了上百米，一直到三圣卫士们的脚下才停住。
须臾，一个扛着巨大武器的巨人缓缓走了进来。
他扫视了舰桥一眼后，目光停在了王座前的三个三圣卫士身上。
“那个法皇呢？看外形你们是斯扎拉克猎狗，叫三圣卫队，没错吧？为什么是你们在这里？”
面对询问，三圣卫士们只是猛地挥下武器。
“杀！”
霎时间，所有不朽者整齐划一地行动起来，高斯枪管在点燃气体和能量的嗡嗡声中开始激活，分解射线在空气中勾勒出火焰般的轨迹——
三艘末日方舟升入了空中，它们厚实的炮管散发出蓝白色的太阳耀斑一样的光芒，炮膛翼片处汇聚出一个扭曲的等离子球，这个球体将引领一道不可阻挡的能量射线——
十门歼灭者炮艇被电弧所环绕，强烈的能量甚至扭曲了周围的空间，它们巨大的双联主炮，发出刺目的光，而后就是惊雷般的怒吼——
数条墓穴守卫如幽灵般浮现在索什扬曾经来时的道路上，它们头部的放逐加农炮汇聚起令空间画面都失真扭曲的能量——
无数射线穿过昏暗的舰桥，交错而至，它们的能量就仿佛是新星爆发了一般，导致目标如此致命的火力覆盖下开始变得难以定位，甚至强烈的能量使得三圣卫士的视觉系统都短暂的过载失灵了一段时间。
按理说，这种能量爆发甚至足以掀翻整个舰桥，但实际上除了最初一秒的震撼，之后便是悄无声息。
尘埃围绕着索什扬的位置激起，像是把空气蒙上一层薄雾，他的身躯仿佛伫立在一个巨大的强光灯上——因为他脚下的黑石地面因为剧烈的能量已经如烧红的金属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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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4章 维度大能
其实虽然站得很挺直，但索什扬倒不是真的硬接下来这一轮攻击，而是在攻击来临的一瞬间，让自己像能量体一般流动，虽然这种状态并不能持续太长时间，索什扬已经感觉到在不久前经历幻境的时候，他那些不受控制的力量得到了某种“约束”，而这也是他目前所急需的，他的力量膨胀太快了，很可能会出现失控的情况。
现在他也有些疑惑，自己还算不算生物，也可能对于星神这种存在来说，有机形态与能量形态，甚至是无机固态可能都没有什么差异，只是从个人思想和感官来说，在非能量体状态下他觉得自己依旧是个凡夫俗子，甚至在能量体化后，也没那种所谓的“神一般的思维高度”，或者说他也不知道“神”应该是一个什么样子，总之他能确定的就是，他的思想还是他，所思所虑的也还是凡夫俗子那点事。
另外索什扬总感觉那种强横无匹的力量并不属于自己，在他操控灰髓战斗的时候，他总会有一种怪异的错位感，包括那些幻境也是，他并没有“声临其境”的感觉，自己更像是无形屏幕外的一个看客，真正在经历幻境的是另一个东西
而且更让他在意的是自己跟维罗妮卡的孩子，它又究竟会是什么情况，自己的遗传物质是否会受到现在这种星神力量的影响，都是一个未知数
这种杂念在战场上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但他其实也没把这里当做战场了，因为敌人根本不对等，他就像是一个闯进巨大蚁巢的巨人。
下一秒，索什扬轻蔑地随手一挥焚天，肉眼不可见的能量扫过，一整排上百名不朽者瞬间化为液态金属，如同蜡烛般融化在一旁。
“所以那个法皇跑了是吗？符合我对惧亡者这个喜欢像老鼠一样躲在地下的种族的想象，你们甚至不如我见过的钛族，不，这侮辱了钛族人，你们或许与欧克有很多共同语言，尤其是那些屁精玩意。”
一边发出嘲讽，索什扬一边向前伸出左手，张开手指，无数道带有病态颜色的闪电从祂的手掌跃动而出，这不是某种光束或爆炸，而是来自另一个维度裂缝的力量。
过去他并不了解惧亡者有关于维度的技术和理念，虽然他有一些与维度相关的能力却苦于完全没有相应技巧，但这次吸收了那些死亡印记的能量和记忆回路中的“数据”后，他已经摸到了使用维度力量的门槛或者说诀窍——虽然他对于“技术”这一块还是很模糊。
这次他所发出的维度闪电远比之前的更猛烈，直接横扫过舰桥，数以千计的不朽者当场被撕碎，一些闪电径直贯穿了末日巨炮的炮膛，引发了一连串爆炸链式反应，整个方舟从船头到船尾被撕裂开来，幽灵般的蓝色烈焰在方舟船肋结构间窜动，然后是剧烈的爆炸。
为了躲避闪电，三圣卫士们启动了他们的背包飞到半空中，然而这毫无作用，依旧被直接轰了下来，落到了一片残骸之中。
“唔我还得多谢你们。”
索什扬走到一个还在挣扎的三圣卫士面前，用焚天勾住对方的肋骨，然后缓缓挑了起来，这个三圣卫士从腰部一下直接就消失了，这就是维度闪电的可怖之力，它只能绝望的用手用力抓住这武器，不然利刃就会“自动”将它切开。
“如果不是这次战争，或许我很长时间都不会知道你们对我是如此有用。”
索什扬凝视着这个三圣卫士，然后看向周围，另外两个已经彻底没了，一个上半身消失，一个左半边身体连同脑袋没了。
“你运气不错，因为你的战友死光了，所以我不会杀你，放心，我也没打算拷问你什么，但你可以带几句话给斯扎拉克，所有针对十一军团的阴谋诡计都给我停止，或者说最好别被我发现，以前天堂之战也罢，与薛西斯的纠葛也罢，我都不想管，我们进水不犯河水就可以相安无事，如果他非要一再挑衅我的底线，那么，不仅十一军团代理军团长索什扬·阿列克谢奉陪，永恒王庭凤凰王索什扬·阿列克谢也奉陪到底，总之就是，打，奉陪到底，谈，大门敞开，如果他想再打一场天堂之战那就来，他要怎么选，就看他自己。”
索什扬这些话半真半假，当然从内心来说他很想把惧亡者种族灭掉，但眼下看着并不现实，而且他敌人还有更多，直接就与斯扎拉克翻脸并无好处，但如果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同样无法表明自己的立场。
要缓住敌人，首先就要表现出力量和适度的强硬。
说完，他一甩焚天，将那个三圣扔在地上。
“滚吧，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让你离开这条船。”
随后他就迈开脚步朝着屹立着舰桥中的那个小型金字塔上的王座而去，他猜测那里就是控制舰船的地方，而就在他攻破墓穴舰舰桥的同时，艾达舰队也停止了对墓穴舰的攻击，转而去摧毁那些收割舰与袭击舰。
一群圣甲虫从远方爬出来，包裹住幸存的三圣卫士，拖着它快速离开这里，而它虽然始终一言不发，却暗中启动了舰船的自毁系统。
很快，索什扬就感觉到整个墓穴舰都在颤抖，并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对于这个他一点也不感到意外，甚至没有追过去把那个三圣卫士干掉。
他的注意力放在了怎么操控这艘墓穴舰上，因为他见识到了这艘战舰的威力，不管是不是异形的东西，它都很强大，索什扬现在很迫切的需要力量，他要应付的敌人实在太多了，每一点力量他都不能放过，即便这东西会招来非议——但这种事的本质可以用帝国巢都一句很通俗的话来解释，只要不被抓就不犯法。
当来到法皇所处的小金字塔顶端时，索什扬看到了王座周围更多的细节，这里有许多圆形小平台和浮空的影像，而所有这些光和能量都会归束于一些特定的东西。
例如一个在观测台上悬浮着缓缓旋转的虚拟结构影像，光符文等式和网格标记像云一般在周围的空气中写得满满当当，在自动计算系统一遍又一遍地测绘出各种数据——索什扬借助吸收的惧亡者记忆碎片可以看懂字，可他理解不了这些深奥的东西！
第2715章 占舰
关于科技这点也是索什扬很奇怪的地方，听了那么多星神的描述，他印象中好像这些物理空间的神灵都拥有无限的知识，可不灭星陨似乎从未给他带来过任何技术层面上的便利，甚至到现在他都称得上是一个“机械白痴”，寻常的战争机械都有点玩不转，更不用说自己开发什么新装备新技术了。
“奇怪奇怪.这个是能源调制吗？还是能源转移.要是有几个按钮就好了唔，是按这个红色的符文吗还是这个黑色的.”
此时墓穴舰的震动越来越剧烈，索什扬额头也渗出了细汗，可他面对四面八方包围自己的符文和虚拟指令投影还是毫无头绪，他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毕竟这船就是炸了他也不会怎么样，可实在是有些心疼，毕竟这已经是战利品了
“要不试试这个吧。”
忽然，一个声音让索什扬抬起头，看到远处拱门外，一个身影缓缓走进来。
“阿姆纳克？你怎么来了，这船可能要自毁了。”
“闲着也是闲着，地面的战场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惧亡者舰队也开始撤离，旗舰那边也没什么危险，我看艾达停止了攻击，就猜测你应该夺下这艘船了。”
说着他朝索什扬远远扔来一个东西，索什扬伸手接住，一看是一个水晶瓶，里面是一团扭动的银色线虫。
“啊，对啊，差点忘了它们，我试试。”
索什扬打开瓶子，线虫们疯狂钻出并来到他的手心，然后凝聚成一团，变得不那么躁动。
虽然对技术实在有些吃力，但好在他对于这些线虫还是非常得心应手的，因为它们可以把他简单的“念头”转化成各种具体的“指令”。
下一刻，成万倍增殖的银色的线虫覆盖了他的手掌，并瞬间像是天女散花一样射向四周，一下就让索什扬置身于线虫们铺设的巨网之中，霎时间符文飘荡翻转，重叠移位，按照优美的公式构建起一座螺旋迷宫，冗杂数据从回转的惧亡者数学思维模型上组建，不过这些都不是索什扬要去理解的，他也理解不了。
在线虫们以极快的速度在惧亡者的战舰内部蔓延的同时，索什扬也舍去了自己的物质形体，让自己的意识游离其中。
短短数秒内，他变成了一个无上的意志，战舰变成了他的肢体，所有的一切仿佛一条脐带连接着他的物质身躯，而关于这艘战舰的无数细节也涌入他的意识，每一处裂痕，每一个破损，每一个武器的能量储备，乃至于每一个圣甲虫
他也终于窥见了惧亡者战舰如此强大的奥秘，它们的外壳使用的是构成惧亡者现在身体的神秘活性金属，这种复杂的半感知合金，能在瞬间产生的涟漪和流动，调整其结构并修复损伤。
这似乎与灰髓的某种特质非常契合，因此受到灰髓影响的线虫们对此也极为适应，蔓延速度远比正常的金属要快数十倍，很快就侵入到了所有系统中——无论它之前有多么的安全。
目标矩阵、动力单元、电力管道和指挥节点——所有这些都落入了索什扬的控制下。
他只需要一个念头——
停。
整艘战舰就彻底静止了，而那道自毁指令也被抹除。
索什扬对于战舰那不可思议的引擎技术非常感兴趣，但那玩意的复杂程度远超他的想象，即便借助线虫扩散意识，他还是被绕的晕头转向，实际上不仅是这里，这艘船大部分设备他都很晕，他能控制，也可以大概知晓功能，但很难理解，仿佛这就不在他的意识中。
这点让索什扬又开始困惑，不灭星陨不是星神吗？按理说它应该对惧亡者的技术了如指掌
不过似乎它在拥有金属躯体前就被同类追杀放逐了
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什么有价值的可能，索什扬便干脆懒得再去想，以后有的是时间去调查其中隐藏的秘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忙完眼前的事。
随后他的意识转移到舰船的核心，他能听到战舰那永恒的能源中心跳动的节拍。
但这艘战舰的不竭能源并非他以为的星神碎片，想来那种东西在一个惧亡者王朝中应该数量也不多，不会直接用在战舰上，大概率是作为墓穴能源，而战舰中的能源是一个恒星——
没错，惧亡者束缚了一个恒星并将其压缩后用在了战舰内部，这也是它们的大型战舰能够使用恒星脉冲来攻击对手的原因，这技术确实很夸张，但好像又没那么夸张，至少还是在索什扬的理解范围内而且人类也不是做不到这点，比如一些铸造世界也会约束恒星作为长期能源，不过做不到这种可怕的压缩技术。
终于，索什扬睁开了眼，随后缓缓坐到属于惧亡者法皇的巨大黑石王座上。
“下面进展如何？”
“啊，大部队已经攻入地下了，惧亡者们的负隅顽抗也瓦解了，我猜它们的法皇已经跑路.基因窃取者一部分残兵妄图从南部的酸性沼泽区开溜，结果被二连堵个正着，那个族长的脑袋我砍下来了现在就摆在光明之心号上，基因窃取者教团的高层都被歼灭了，剩下就是一丁点残渣，估计它们之前就快被惧亡者给杀光了。”
“索什扬。”
另一个声音响起，卡杨也从拱门外匆匆走进来。
“惧亡者的舰队已经撤离，艾达那边询问是不是要追杀，另外光明之心那边也在询问是否驱逐灵族。”
索什扬转头看向已经有裂纹的圆形观察窗，外面艾达的舰队正在远离，而惧亡者的战舰除了残骸外就没有继续活动的了，而人类的舰队正在谨慎的重组阵型——索什扬走之前下令没有他的命令不允许直接对灵族开火。
“告诉天堂之泪舰队，先收敛受损和沉没舰船，然后再追，但不要穷追，若对方一味逃窜就不要追了。”
很快，冥灯蝶便翩跹划过战场，那些被击毁的艾达战舰的残骸尽数聚拢在它的双翼下，随后它就带着舰队只一眨眼就消失在原地。
惨烈的埃克沃里亚海战自此落下帷幕，而它也成为索什扬战斗生涯中光辉的一笔，被宣传为“用不可思议的勇气与智慧击退两股异形舰队，震慑所有丑陋污秽的非人大敌”。
第2716章 损舟折舰
.军团长，这次战斗不统计铸造世界的损失，光战团的舰船就损失了17艘，其中主力舰有打击巡洋舰蓝冰号，雷霆号，哥特级巡洋舰长弓手号，另外战斗驳船铭记号有四分之一的船体严重受损，暴君级巡洋舰巨剑号左侧船体有近两公里的巨大的撕裂口，能源和武器系统超过三分之一失能，其他剩余舰船也有各种大大小小的损伤。”
在缴获的惧亡者墓穴舰的舰桥上，索什扬聆听着白色圣堂四连长亚哈斯鲁的报告，此时原本阴暗的舰桥已经亮如白昼，这是各种大功率灯具的功劳，舰桥许多位置已经被技术神甫们所占据了，到处都是各种临时搭建的设备和沉思者，仿佛一个考古工地一般，让原本的墓穴变得有些异样的繁忙。
乌兰胡达和埃克沃里亚的贤者们在听闻缴获了敌人的一艘旗舰后，可以说是蜂拥而至，包括那些躲在残存的轨道设施里的贤者，还有铸造总监普雷泽米斯洛都来了，索什扬也大大方方的允许他们登船，只是告诉他们先不要动船上的东西。
不过有些事让技术神甫们感到疑惑，就是按理说，在这种体量的战舰上应该是一片人头攒动的景象，船员、仆役和卫兵在船舱里应该熙熙攘攘，但这艘墓穴舰等他们来的时候已经空空如也，甚至连负责维修的冥工甲虫也全都不见了踪影。
他们也曾谨慎的询问索什扬最后发生了什么，索什扬倒也很干脆，告诉机械神甫们虽然星际战士们在“苦战”后占领了敌舰，但并不能阻止敌人逃跑，这艘船上有一个虫洞装置，敌人可以利用这个装置快速的传送到其他战舰上，至于那些惧亡者构造体，它们已经在索什扬利用线虫发出的“指令”下陷入沉睡，而对于机械神甫们的说辞则是考虑到“异形物品”的危险性，索什扬并不打算将它们转交给铸造世界，他将会决定这些东西该如何销毁。
而他让机械神甫们上船鼓捣，本身也是带着“安慰”的意思——反正船上的东西他们不要想了，但扫描一下船体结构，进行一下数据研究还是可以的。
坐在异形王座上的索什扬一边听着报告，一边查看手中的数据板，他的眉头始终紧皱着。
这个损失确实超出了他的预计，可以说白色圣堂积攒起的舰队几乎一仗就报销了，超过一半的船需要返厂大修，其他的也得在船坞里待上一段时间。
也就是说，白色圣堂偌大个战团，如果后面一段时间要出门，就只有小型的护卫舰可以使用了。
这个让索什扬有点尴尬，毕竟一开始是抱着和大家更熟络，同时也增加凝聚力而来的“团建”，结果却成了一次重大事故。
轻叹一声，将数据板放到一旁，索什扬看向四连长。
“这次白色圣堂这边舰船损失确实很大，后面我会进行舰船的调配的。”
虽然索什扬一直都说军团一体，但两个战团毕竟还是分开行动的，他总不能偏爱另一方，只顾着壮大星界骑士的力量而挥霍白色圣堂的兵力。
好在这次战斗有着相当丰厚的回报，虽然普雷泽米斯洛已经很含蓄的表示，希望索什扬“尊重”铸造世界对这个惧亡者墓穴的所有权，但索什扬并不打算把惧亡者墓穴里的东西都交给他们，军团付出这么大代价帮他们解决如此巨大的麻烦是需要回报的。
索什扬打算用这次战斗缴获的惧亡者战利品与对此感兴趣的铸造世界交易白色圣堂急需的战舰，这些战利品包括但不限于，墓穴世界里的各类科技设备，赖沙王朝的珍宝，还有太空中一部分惧亡者舰船的残骸。
亚哈斯鲁听后点了点头。
“能够在军团长的领导下取得如此辉煌的胜利，这点代价不算什么，但.但您孤身进入敌舰还是太危险了，万一有什么，我无法向军团的其他兄弟们交待，请您日后如果要跳帮敌舰，请一定带上护卫，战士们也渴望见证您的英姿。”
索什扬这次突然一个人跑到惧亡者的旗舰上确实把亚哈斯鲁吓了一跳，一开始索什扬离开舰桥他还以为索什扬是去准备武器了，他还特地召集了连队的成员在登陆区等候，准备让战士们跟着索什扬一起登上敌舰。
结果老半天没收到索什扬消息，等快打完了才知道对方已经在敌舰上。
至于索什扬是怎么去的，他现在也搞不懂，但个人猜测可能是使用了传送。
但无论怎么说，这件事都是极其危险的，而且还容易给战士们一个错觉——就是他们的军团长不信任他们。
不过后面这个他说的很委婉。
而索什扬是听出来了，事后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点太突兀了，四连的战士们肯定是在等着和自己一起登舰，结果自己不声不响去找丑角传送了，也没打声招呼。
这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毕竟阿斯塔特的记性都还是挺好的，如果不说清楚，四连的战士们始终都会记得这件事。
“我知道了，其实这次主要是.唔，传送的手段比较困难，没办法带更多的人，但战士们也做得很好，这次胜利他们功不可没。”
听索什扬这样说，亚哈斯鲁点点头。
“能理解，战士们也只是希望能够与军团长并肩作战，但只要能胜利，大家都是开心的——”
说着，他停顿片刻，而后扫视了一眼充斥着各种异形装饰和设备的舰桥，以及忙碌的机械神甫们，又看了一眼坐在一堆金属脑袋上把玩一把巨大相位镰刀的阿姆纳克，犹豫数秒后，轻声说道：
“军团长，那您打算如何处置这艘.战利品？”
索什扬微微一笑。
“四连长，你认为该如何处理？”
“呃全由军团长决定。”
“聊一聊，这里没什么外人，现在也没什么事。”
“我猜军团长您是打算把它利用起来？可是这东西太显眼了，不像是那些武器装备，一旦出现就很容易曝光，毕竟是.异形战舰，可能会引来巨大的麻烦。”
第2717章 彼矛彼盾
对于亚哈斯鲁相对谨慎的看法，索什扬没有表现出反对或是赞同，而是微微颔首，笑道：
“亚哈斯鲁，你能说出这些顾虑，说明你确实是在为军团考虑，那如果毁掉它呢？”
“毁掉.”
作为白色圣堂的舰队之主，亚哈斯鲁毫无疑问是最能够切身感受到惧亡者战舰强大的连长，可身为阿斯塔特，对于异形的仇恨又从改造那一刻起便成为了他精神上的烙印。
“.却又有些可惜了.”
听到这话，索什扬轻笑两声，站起来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作为舰队之主，亚哈斯鲁你是非常称职的，那你看看这个。”
说着索什扬招了招手，一位来自埃克沃里亚的异形研究贤者随即从不远处走过来，并点亮了一个全息影像，墓穴舰那详细的结构出现在半空中。
“这艘战舰，拥有十四套闪电弧发生阵列，六门高斯粒子长鞭发生器，三十二门高斯歼灭者，一百四十副高斯通量弧发射阵列，以及独特的能量吸收装置，不可思议的传送门，能够攻击敌人电子设备和人员神经系统的装置，所有这些构成了一艘甚至荣光女王都不一定能够打的赢的战舰，但是亚哈斯鲁，你认为所有科技类型中，哪一类是最危险的？”
亚哈斯鲁想了片刻，然而回答道：
“大概，是与灵能有关的吧。”
“你说的没错，灵能相关的技术是最危险的，因为亚空间中充满了恶意与危险，但即便是如此，任何一艘帝国战舰都无法避免亚空间技术，不管是亚空间引擎，还是虚空盾，还是导航尖塔.但是在这艘异形的舰船上，没有一丝一毫亚空间的科技痕迹，那么相比之前，你认为是太空死灵的战争危险，还是一艘帝国战舰危险？”
“呃那这艘战舰是如何跨域星域机动呢？就在实体宇宙这样航行吗，那它的速度岂不是.”
“这就是机械教要研究和破解的秘密，不需要我们来操心，现在的重点是，尽管它是一艘异形战舰，可它不带一丝与灵能和亚空间有关的东西，那么一件死物它的危险性从何而来呢？如果不危险，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用异形的武器去对抗异形？”
这时，一旁贤者也插话道：
“我曾经为死亡守望们修整过他们的守望要塞，那些阿斯塔特用异形技术用得可欢了。”
“可审判庭那边.”
意识到亚哈斯鲁真正担心的点后，索什扬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们并不会把这个东西拿出来招摇过市，作为一个不为人所知的秘密杀手锏，当它出现的时候，不会有人怀疑这与军团有关，其实更重要的不是它的使用价值，而是研究价值。”
“这点我十分认可，如果能够挖掘出它那些有用的科技，比如引擎技术和武器技术，我们的舰船威力就会有质的提升，乃至于人类的科技水平都会得到飞跃军团长，那支灵族舰队，虽然我对灵族的舰船不甚了解，但我一直在观察它们的战斗情况，我必须承认如果那支舰队要对我们动手，我们绝无还手之力，异形有如此强大的战舰，那人类就必须有与之对抗的收敛，如果还是像过去那样一味的靠堆积战损来换取胜利，军团，帝国，人类.都会有承受不住那一天。”
听对方提起艾达舰队，索什扬也不得有装模作样的表态，面容严肃的说道：
“是的，那个艾.灵族的舰队确实很强大，如果不是它们可能我们已经被惧亡者压倒性的舰队屠杀殆尽了，但这也更让我警惕，毕竟这些异形总是行踪诡秘，而且目标都非常不明确。”
但或许是得到了索什扬的鼓励，亚哈斯鲁变得有些过分“热情”的想要表达自己的看法。
“军团长，我总感觉这股灵族不寻常我虽然没有研究过灵族舰船，可在过往学习中还是大致看过它们的船形图鉴，那些都是机械修会和海军数千年来长期收集的数据，可那些战舰.与我记忆中的任何一种船形都不符合，看起来也不像是灵族的那种移动方舟家园，帝国的记录中也从未出现过这等规模的灵族舰队，这是否代表一支帝国没有记录的全新的灵族势力？它们突然出现在这里仅仅只是为了攻击太空死灵吗？还是在窥探军团的虚实？亦或者是为它们的进攻做准备？您觉得这件事是否需要上报异形审判庭？”
索什扬有点无奈，但也只能一本正经的摇头否决。
“当然不能上报，否则这些战利品，还有太空死灵墓穴里的东西都会被审判庭给掀个底朝天，军团这次受了那么巨大损失，总不能白来一趟。”
“确实也是，可这股灵族.”
“说起来，埃克沃里亚研究太空死灵也有很长时间了，我见过帝国似乎有些势力，如刺客庭还有死亡守望，会使用太空死灵的相位武器，可好像从未见过有实用化的高斯武器？按理说这东西应该.不是那么困难吧？”
索什扬果断选择岔开话题，听他这么问，那位贤者直接下令让机仆抬过来一具不朽者使用的高斯步枪。
“回大人，我们确实一直在研究异形的这种能量武器，但目前只是大致推断出这种武器的运作原理，它的本质上是一种异步线性感应电机，当开火时，似乎会产生一种聚焦的双极磁场，任何被武器瞄准的物体，比如人体，都会朝着枪口的方向在亚原子层面上被牵引过去，同时该武器内疑似存在有强大的电流脉冲，能够形成磁场，将组成目标物体的原子剥离至武器处。”
“唔这是否可以理解为它是一种压缩成光线大小的超强分子甚至是原子级的吸尘器？”
“您这样理解也可以，而且我们猜测，这种技术还应用在太空死灵的诸多设备上，制造武器可能只是这种技术的用途之一，像是它们那种微型修复机械采用的可能也是一样的原理，只是逆转了功能，从剥离变成了构筑。”
“那么复现该技术的难点在哪？”
第2718章 掘墓人计划
“复现该技术的难点在于，在磁场聚焦时让所有参数保持动态以达到最大效率的设计，在已知数学模型上是不可能的，换而言之以目前我们所知的理论要构造一种能够安全产生和释放如此巨大能量的方法非常困难，这种能量放电要在确定的范围内运行，且由于功率需求极高，所以即使是十分微小的设计瑕疵也会产生巨大的能量损耗，如果采用机械式触发器来递送脉冲，当击发装置相互接触的那一刻，材料中微小的不规则构造将会耗散大量的能量，以至于使其完全汽化，当触发器闭合时，汽化的表面和下面熔化的金属就会焊接在一起，那么触发器就被毁了，太空死灵的武器如何克服这一问题还尚不明确，但肯定与它们常用的那种神秘材料有关，而这又要涉及到材料学需要攻克的难点。”
索什扬不明觉厉的点点头。
“看来研究之路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给予我们足够的时间，我们会破解这些秘密的，人类是银河中最优越的种族，这些异形只是历史比我们更悠久一点，所以技术积累更丰厚，但我们的智慧很快就会超越它们。”
面对自信满满的异形贤者，索什扬只是笑着鼓励道：
“对此我十分相信，说起来，那如果是保存完好的武器，人类可以使用吗？或者说安装在战斗机器人，或者说护教军身上？”
“唔，近战武器倒是没有问题，因为它们基本不需要额外供给能量，但远程武器不行，异形的步枪基本都和它们那些金属身躯绑定，需要躯体内的动力源来持续提供能量。”
“原来如此。”
思考一会后，索什扬召唤来了白色圣堂的铸造大师本·阿尔伯特，随后又召唤了乌兰胡达负责这次远征舰队的西拉德贤者，还有埃克沃里亚的铸造总监普雷泽米斯洛。
等人到齐，他就开门见山的直接说道：
“我打算建立一个独立的惧亡者技术研究与开发联合实验室，由军团技术部门和两个铸造世界共同派出人员参与实验室的建设与工作，该实验室直属于军团，由两位铸造大师共同负责。”
索什扬此话一出，普雷泽米斯洛立刻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困惑。
“军团长，这是出于何种原因呢？”
“我认为破解惧亡者的技术对于当下的人类意义重大，人类的武器技术和材料技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显著进步了，长期的科技停滞已经带来了许多恶果，虽然现在人类帝国还是可以靠着体量去压垮敌人，但这也会导致帝国的战争成本居高不下，所有人都要为了一场场代价沉重的战争买单，但不要忘记了，人类停滞的同时，也有其他种族在进步，比如——”
本来索什扬想说钛的，但随后意识到这里的所有人可能对钛都没有认知，于是转而说道：
“也许我们可以从远古的祖先那里挖掘到知识，但既然已经有现成的技术摆在这里，为什么我们要视而不见呢，尤其是现在惧亡者这个远古时代留下的遗毒，在最近几个世纪变得越来越活跃，特别是风暴星域，我很早就得到过情报，在星域边缘广袤的黑暗宇宙中，沉睡着大量惧亡者的墓穴，而如果它们大范围苏醒，那首当其冲的便是我们所有人，因此我们不仅要了解敌人，还得学习敌人，克制敌人，否则我们就得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军团长，我能理解研究惧亡者技术的重要性，埃克沃里亚一直在从事这项研究，或许您可以把这个工作完全转交给我们？”
索什扬只是冷淡的回答道：
“我们必须加快时间，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群策群力，将研究力量集中起来，重点攻关，毕竟各个铸造世界各自为政的研究是非常浪费人力物力的，可能大家做的都是一件事，得出的也都是一个结果，而这种事实话说，在帝国可谓屡见不鲜，大量的资源浪费在不断重复的研究上，这点我有决心要改变，未来这个实验室还会扩大规模，例如赵-阿卡达和黄泉八号的异形研究贤者也可以加入其中，我们不是在为自己，或者某个铸造世界工作，这个实验室是为了全人类在工作，而研究成果在反复确认安全性和纯洁性后，便可以免费提供给所有参与研究的铸造世界，不会私藏也不会据为己有.除了效率外，第二个原因便是安全性的考虑，毕竟在当下的帝国政治环境中，这种研究还处于灰色地带，很容易吸引来非议甚至是控诉，所以置于军团的直接管理下能够避免很多，安全上的漏洞，也更利于保密。”
索什扬这么说了，雷泽米斯洛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头道：
“我支持军团长您的想法，埃克沃里亚将会派出最优秀的学者参与到其中。”
那位西拉德贤者也不例外。
“乌兰胡达一如既往的支持您的一切决定。”
“军团长，这些异形的技术从底层逻辑上就与人类科技截然不同，要研究的东西非常之多，如果建立这样一个综合实验室，那么主要攻克的领域是什么呢？”
本·阿尔伯特一如既往的从最实际的角度看待问题，这也是索什扬最欣赏他的一点，或许这位铸造大师没有很强的创新精神和开拓精神，但他的严谨与实际非常符合担任复杂项目的管理者。
“虽然时间紧迫，但我也知道科学又不能一蹴而就，所以一切还是从最基础的领域开始突破，主要就是材料和能源系统。”
“军团长，越简单的东西，有时候就越困难。”
“对此我心中有数，至少先做起来吧，成果的问题不做又怎么知道呢？”
之后索什扬将视线转向普雷泽米斯洛。
“总监，为了将来实验室的研究需要，可能那个地下墓穴中大部分关键设备和物品我需要带走，但铸造世界依旧可以继续自己的研究。”
虽然心中不情愿，但普雷泽米斯洛知道自己没得选，毕竟如此强大的惧亡者舰队如果不是索什扬在，很可能他们的铸造世界都被干掉了。
人家是救命恩人，那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为了方便内部交流，这个实验室代号就叫做‘掘墓人’，这是高度机密的组织，诸位也请保密。”
“是。”
众人之后又说了一些战后的安排，不过一个脚步声吸引了索什扬的注意力，他看到是阿姆纳克站了起来，然后走到自己身边，低声说道：
“无实者刚刚给我发来讯息，东西和人都找到了，让你现在去一趟，他刚刚坐雷鹰到这艘船上，现在在一个大厅里等你。”
索什扬听后微微颔首。
“知道了，我现在马上过去。”
第2719章 双重身份
会面的地点是奥卡姆选的，索什扬也没料到，在这个坟墓一样的战舰里，居然还会有豪华的宴会厅。
这仔细想还颇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一群阴沉的金属幽魂聚集在一起，像它们还活着的时候那样举行宴会，在尘埃和死寂中踏着古怪的舞曲，那简直就是巢都凌晨档最受欢迎的恐怖电影经典桥段。
但只说审美，索什扬也不得不承认惧亡者至少还是维持了表面上的体面，这个大厅是一个由翡翠和白银组成的高耸拱顶，其奇形怪状的锻造水晶窗可以带来外面宇宙的全景，它们是非常拟真的投影设备，大厅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金色环形桌子，上面镶嵌着许多图案，在每一幅图像中，描绘的都是惧亡者的军队征服敌人或者进行胜利游行的画面，不过都已经是生体转化后的形象。
除此之外，最常见的还是雕像，各种雕像伫立在阴沉的大厅各处，甚至还有整齐列队的石雕士兵。
雕像在惧亡者的文化中似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虽然大厅是如此宏伟奢华，但令人尴尬的是，或许自自天堂之战以来，这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一点食物，原本大厅里应该到处都是厨师、仆人和斟酒人，但现在只有死气沉沉的雕像。
不过这些对索什扬来说都没啥意义，最多就是在把船带回去后，在这个地方举行一次胜利庆典，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
索什扬一步步走到巨大的圆桌旁，随后停在了奥卡姆身边。
“中间有什么意外吗？”
双手抱胸的奥卡姆听到索什扬这么问，微微偏过身体，回答道：
“没什么意外，就是遇到了一个老朋友。”
“谁？”
“无尽者塔拉辛。”
“塔拉辛”
索什扬回忆片刻后就想起来维罗妮卡曾经和自己提起过这个古怪的惧亡者。
“就是那个喜欢收藏东西的家伙？”
“嗯，是。”
“他来做什么。”
“当然是寻找新藏品。”
索什扬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奥卡姆你能逼退他想必颇费一点力气吧？”
奥卡姆摇摇头，笑道：
“我没费什么力气，费力气也拦不住他，是你，是你的力量让他忌惮，毕竟能够一个人夺下一艘墓穴舰的存在，无尽者也得掂量他的博物馆是否能够承受得起。”
索什扬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那位，那是一个身形有些纤细的惧亡者，浑身是典雅的紫金色，笔直地坐在椅子上，不过依旧可以看出愤怒从她的死亡面具上散发出来——虽然一眼就能看出是惧亡者，不过又和索什扬之前见到的都不一样，最重要的就是她的脸，是一张完整的金属面具而不是骷髅的形态，那个面具雕刻着柔和的女性面孔曲线，索什扬还是能够判断出这个是一个女性惧亡者。
这是一件很怪异的事，按理说惧亡者在生体转化后应该失去了性别的概念，但这位却特别凸显了自己的“性别”，不得不说很有个性。
而看她的权杖和斗篷风格，应该是一位科技术士。
“既然是一位女士，那我就先自我介绍吧，我叫索什扬·阿列克谢，人类帝国星界骑士战团兼白色圣堂战团的战团长，另外还是艾达永恒王庭的凤凰王。”
说完，索什扬抓住沉重的石质椅子轻轻往后一拽，然后一屁股坐上去。
在他对面的拉娜听完这些，虽然因为构造的原因，外表看不出什么波澜，但她握着权杖的手指嘎吱作响已经出卖了她此时思维中的惊涛骇浪。
她的视觉设备没有任何问题，无论从哪个方面扫描，除了体格异于寻常外，眼前这个家伙确实毫无疑问是那些自称星际战士的人类基因改造者。
可他同时又宣称自己是艾达的凤凰王——
历史次级思维早在半秒内就倒腾出所有与此有关的历史资料。
‘永恒王庭是艾达的最高权力机构，类似三圣议会般，但采取世袭血统传承，最高精神领袖为它们信仰的生命女神的人间化身永恒女王，凤凰王则担任军事领导者与永恒女王的丈夫，但是在他们的大陨落中早已灰飞烟灭’
‘人类帝国保持着对所有非人类种族的彻底敌对与灭绝策略，他们会攻击任何非人的文明种族，其中阿斯塔特便是其中的先锋’
‘人类和艾达自有记录以来就存在过无数次冲突，双方都宣称彼此是银河中的污点，这是记录在人类帝国所有法律与文件之中的数据’
‘阿斯塔特作为一种高度基因改造的士兵，他们没有繁衍能力，也不会有配偶，他们遵守一部阿斯塔特圣典，像宗教僧侣那般生活’
‘艾达对人类采取普遍蔑视态度，他们讽刺人类是未完全开化的低等种族，这几乎成为了他们的口头禅’
但她的谋略次级思维也在给出某些异乎寻常的分析。
‘艾达确实是出现在面前，并且与这个自称阿尔法的星际战士在一起，这证明此地的人类与艾达确实在合作’
‘这艘墓穴舰是赖沙王朝的旗舰，它现在被占领了，仅仅依靠这些人类的力量是绝对做不到的’
‘当提起这个男人时，连塔拉辛都退缩了’
而她的情绪次级思维则在鼓噪。
‘这个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管是不是艾达的原因，他都毁灭一个王朝’
‘他很可能要夺走那个东西，无论如何不能交给他’
‘绝不能向这些低等的血肉之物屈服，无论他们用何种手段，无论是折磨，还是羞辱，都必须守口如瓶’
‘还有最后的手段，意识湮灭符文，只要激活了它，他们就休想从这具躯体上得到任何信息’
然后她停止了各个次级思维的信息输出，用略带刺耳的金属嗓音开口道：
“你撒谎。”
“哦？你对我一无所知，怎么就能确定我撒谎了？”
“艾达的永恒王庭早已陨落，在我苏醒后就知道了这件事，堕落的古圣走狗们妄图取代昔日主人的地位，最终也只是自食恶果，现在的艾达都只是一个可怜的流浪汉和瘾君子，啃食着昔日的荣耀残渣度日的可怜虫罢了。”
第2720章 剥皮者之颅
见拉娜否认永恒王庭的存在，索什扬无奈的摇摇头。
“原来是这样，那我可以回答你，我不仅是永恒王庭的凤凰王，还是它的重建者。”
“更低劣的谎言，艾达的傲慢就好比一颗膨胀的红巨星，不到最后时候，绝不会停止，你一个人类妄图成为他们的凤凰王？你为什么不说自己是三圣之一呢？”
索什扬双手一摊。
“虽然确实很不可思议，但这就是事实，我的妻子便是永恒女王，而我便是凤凰王，这也是为什么，赖沙王朝舰队会被击溃的原因。”
说着他拿出了一个艾达使用的金色投影球，并放出了画面。
拉娜抬起头，看到一副宏伟的战争画面出现在高处，甚至照亮了整个宴会厅，在画面中，一艘造型神秘且优雅的蝶形巨舰正在用漫天的光束攻击一艘巨大的新月战舰，在它的周围还有许多流线型外观的小型舰船。
“这种战舰...”
“所以，你认为艾达是无缘无故来帮我的吗？”
拉娜收回视线，摇摇头。
“不可能的，你们这种改造人...怎么可能会有配偶？艾达的永恒女王又怎么可能会嫁给你这样的低等的...野蛮人，更何况在人类的文明中，你的行为无异于背叛，所以你是人类的叛徒？”
“我必须提醒你，可以质疑，但不要人身攻击，我尽量保持礼貌，不代表我脾气很好，毕竟不久前我屠杀了一整船的惧亡者，包括那些什么三圣卫队。”
“什么！？三圣...你...”
拉娜的所有次级思维都有些宕机了，而索什扬只是打了一个响指，阿姆纳克便从暗处走了出来，然后猛地一甩双臂，两具残破的三圣卫士的残骸就被远远扔到桌上，零件飞得到处都是，其中一个三圣卫士的半个脑袋就滚到了拉娜面前。
她盯着这东西，一时间脑后的回路系统甚至在冒火花。
“我这边说了那么多，你也该做一个自我介绍了吧？礼尚往来我觉得应该是不分种族的。”
好一会后，拉娜才收回视线，沉默片刻后，她才缓声说道：
“出于礼貌，我会告诉你我的名字，但仅此而已，我不会说更多，我叫拉娜·卡鲁比。”
对于她的态度，索什扬却只是报以一兴致盎然的笑容。
“拉娜女士，听说你从赖沙王朝那里偷了一个连无尽者塔拉辛都感兴趣的东西？所以才有了后续一系列事，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以一己之力毁灭了整个赖沙王朝。”
果然听到第一句她就没忍住，驳斥道：
“这不是偷！这本来就是学术共同体的东西！是斯扎拉克先出尔反尔，那我们自然也能取回我们制造的东西！再者说你也不要虚张声势，赖沙王朝没有毁灭，他们还有其他墓穴世界，只要法皇还活着这个王朝就会存在，你就等着他们的复仇吧。”
“哦，也就是说，它是你们制造出来的，有趣...听说与被毁灭的星神兰度·戈尔有关？”
拉娜这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便选择了闭口不言。
见对方摆明了对抗态度，索什扬眉头微挑后，缓声说道：
“斯扎拉克也是我的敌人，如果你们要与他为敌，我觉得我们有一些...合作空间，我其实对于惧亡者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是斯扎拉克主动来招惹我，我没有想过主动攻击惧亡者。”
见对方还是不说话，索什扬摇摇头。
“那关于斯扎拉克试图借助星神的力量搞一个大阴谋的事，我就不能告诉你们了...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把你送到永恒王庭，让我的御用行刑师们试试能否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信息。”
说罢他刚要起身，拉娜就叫住了他。
“什么大阴谋？”
索什扬随即又坐回椅子上，十指交叉手背抵着下巴，注视着对方。
“作为交换，你让我看看那个东西。”
“不，这绝不...”
“你知道的，灵能手段很多，其实我大可以不询问你，随便找一位先知也能把东西掏出来，无非就是藏在一个次元口袋里，我之所以没有用强，就是希望...彼此能够达成一种友好的气氛，在共同的敌人身上寻找利益相关的点。”
挣扎片刻后，拉娜手按住她的权杖，伴随着微弱的闪光，一个锈迹斑斑的颅骨出现在她手中。
“它叫什么？”
“剥皮者之颅。”
索什扬随即伸出手。
“我要详细看看。”
拉娜无奈的放在索什扬的手上，并嘱咐道：
“不要取下眼眶里的宝石。”
索什扬点点头，拿过来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什么特别，就一个看起来是惧亡者金属化的颅骨。
不过有一点特别，就是从这东西出现起，他耳边似乎就隐隐回荡着一个低语....
吾乃...兰度...戈尔
吾乃...兰度...戈尔
吾乃...兰度...戈尔
对于习惯了星神各种神异的索什扬来说，这都不算是什么，随后他放到手边，认真对拉娜说道：
“作为交换，你可以将这个讯息带回你的组织，斯扎拉克试图借助星神的力量进行逆向生体转化，而这个转化与人类有关。”
“什么——”
拉娜惊呆了，逆生体转化其实在惧亡者中一直有流传，但大部分人只是当成一种痴心妄想。
没想到那位寂静王竟然已经在着手实行了。
此时，奥卡姆走过来，在索什扬耳边低语了几句，主要是传达塔拉辛临走前传递给他的一些信息，包括拉娜的真实身份。
当得知拉娜与索泰克王朝那位风暴王颇有些渊源后，索什扬眼中微微一亮。
“拉娜公主，能方便和我聊一聊，现在惧亡者各个王朝的情况吗？您认为有多少王朝会支持斯扎拉克的行为，又有多少王朝会反对他的行为？”
拉娜回过神，看向索什扬，他注意到对方称呼中的变化，但也没太在意。
“我们还不是合作者，我没有义务告诉你这些，但反对那个独夫的王朝和人有很多，他的一意孤行已经害了所有人一次，没有人会再支持他的第二次，除了美纳克这样的死忠外。”
“如果他要回归，其他王朝不会承认他的权柄吗？”
拉娜冷笑一声。
“没了总控协议，他还有什么权柄？会有人将他从王座上打落的。”
“哦？会是索泰克吗？”
听到索泰克王朝，拉娜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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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1章 用间
索什扬见拉娜选择沉默也不再追问，而是向后稍稍一靠，用比较轻松的语气问道：
“拉娜公主，我很好奇穆佩克塔王朝...与斯扎拉克究竟有什么恩怨？作为惧亡者领袖的他，为何会下死手残杀自己的同类？当初生体转化的时候，不是所有惧亡者都支持的吗？”
拉娜先是吃惊，但很快就意识到这些消息是谁透漏的了，她看了一眼奥卡姆，随后冷声道：
“塔拉辛是一个喜欢窥探他人隐私的精神变态，你们和他打交道也最好小心一点。”
“你可否回答我的问题呢？”
这时一旁的奥卡姆也开口道：
“拉娜公主，你的冥工蜘蛛我已经让人带上来了，只要你配合，我们就会完好无损的把它还给你。”
那个宠物是表姐送给拉娜的礼物，对于她而言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之前她还担心该如何收回它，现在对方这么说，她也只能无奈的回答道：
“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那个疯狂的计划，相当一部分王朝是反对生体转化的，而斯扎拉克面对反对者，他选择举起屠刀...安姆诺斯的尼弗斯法皇率先举起反抗之旗，随后数十个王朝加入了他领导的反生体转化联盟，穆佩克塔王朝也是，起初战争双方都没有显示出压倒性的优势，尼弗斯法皇更是凭借天才的战争艺术与斯扎拉克的头号走狗美纳克王朝打得不相上下甚至略占优势，可丧心病狂的斯扎拉克选择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贪婪的星神们，在三圣议会得到星神的帮助后，反生体转化联盟便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尼弗斯法皇也在与星神的战斗中陨落，而后斯扎拉克便开始大规模的屠杀和抓捕反抗者...”
听到这，索什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的一些困惑也终于得以解开了。
之前他还疑惑斯扎拉克是怎么“说服”整个种族进行这样疯狂的计划的，原来说到底都是暴力，那么以残暴开始的狂欢，那最终也必然以残暴终结。
斯扎拉克以暴力将他的“宏图伟业”加诸于整个种族之上，用一种自我主观的挽救种族的狂热野心不顾一切的执行最残酷的计划，最终得到的却只是一片残垣断壁的灰败，真是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当他看到自己的同族反对自己时，斯扎拉克所想的会是什么呢？愤怒，还是嘲讽？嘲笑他们不识天命？鄙视他们阻挡了自己挽救种族的使命？而当他用借来的力量屠灭自己的同类时，心中是遗憾，亦或者快意呢？
而当他意识到自己被借来的力量反噬，过往的行为和所谓“昭昭天命”已经把整个种族推入深渊，且万劫不复时，内心是懊悔，还是绝望？
亦或者，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认为自己是错的...
如果有机会，索什扬还真想亲自问一问这位寂静王，他究竟是后悔自己的行为，还是后悔自己的失败？
“能方便聊一聊那个启明者泽拉斯吗？他也是一个科技术士，跟你们的组织有关系吗？”
“学术共同体只接纳学者，不接纳疯子，他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斯扎拉克的帮凶，整个生体转化的过程都来自于他的设计，但我认为这也不过是星神耍的小把戏而已...据说在生体转化后就已经彻底疯狂，沉迷于生命的秘密妄图让自己也变成类似星神一样的存在，但他因为过往的卑鄙行为已经受到大多数同类和王朝的不信任和憎恨，他或许还沉醉在他那些疯狂的幻想中不可自拔。”
“你知道他现在，或者说可能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吗？”
“我不知道，也不关心这个疯子。”
索什扬看着对方，心中盘算片刻后，点头道：
“那就这样吧，我可以放你离开，未来你，或者你所属的组织想要合作
，随时可以到这个世界来，我会交待这边的铸造总监，他会接待你们，然后我也会派代表来...另外，我个人还想委托你给索泰克王朝的那位风暴王伊莫特克带一句话，斯扎拉克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去过泰拉。”
拉娜沉默的站起身，刚要伸手拿起剥皮者之颅，索什扬就先一步握在手中。
“哎，这是做什么？”
“你刚刚说只是看看！”
“哦，我先暂时保管着吧。”
面对索什扬这幅态度，拉娜很愤怒却又没什么办法，只能转而说道：
“我需要能量和一个虫洞。”
索什扬挥了挥手。
“奥卡姆，你送送拉娜公主，把她带到虫洞装置那里，那里应该也有能源设备。”
等两人离开后，宴会厅里只剩下索什扬和阿姆纳克两个人。
“阿姆纳克，为什么你对于惧亡者了解会这么少？”
听到索什扬的询问，阿姆纳克苦笑着摇摇头，拿起桌上那半个三圣卫士的脑袋掂了掂，回答道：
“因为太古老...我诞生时它们都已经沉睡六千万年了，而恶魔对于这些无魂机械是完全不感兴趣，甚至是无法观察到的，只有那些最古老的恶魔可能保留着一些关于它们的记忆，但在亚空间永恒潮汐的冲刷下哪怕是记忆也会褪色。”
“那你觉得未来我会和它们爆发全面冲突吗。”
“会的。”
“哦，这么肯定？”
“因为你的一条腿已经踏上了神的阶梯，这条路只能进不能退，这些惧亡者曾经背叛了星神，它们对于星神依旧心怀恐惧和憎恨，更不会坐视一个凡间之神再次出现，它们一定会不顾一切的阻止你，消灭你，你和它们的利益是完全对立的...而你自己也要消除威胁，毕竟它们曾经杀死过神。”
“我没说过我要成为神，你太一厢情愿了。”
“哈，那就当我是一厢情愿吧。”
随后阿姆纳克指向那个斑驳的金属颅骨。
“那个东西，你应该看看。”
索什扬拿起剥皮者之颅。
“怎么？你也感觉到了？”
“当然，毕竟某种意义上我也是你的‘碎片"，想来这应该是隐藏着一个兰度·戈尔的碎片，或者说一个剥皮者的次元宫殿？奥卡姆的理论我认为大部分是正确的，斯扎拉克想用这种方式阻止兰度·戈尔出现成形的碎片，吞噬它你或许就会有全新的力量...你也感觉到了吧，墟从的核心或许就是吞噬同类并夺取它们的力量，它的本质是吞噬和掠夺，所以其他星神才会如此的恐惧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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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2章 兰度·戈尔
“可是我现在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难道要把眼睛这些取下来？”
说着，索什扬伸出手，取下塞在颅骨眼眶中的两枚红色宝石，结果眼眶里什么也没有。
“嗯？”
他将颅骨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又看向阿姆纳克。
“什么情况？什么也没有。”
阿姆纳克走过来，拿起颅骨也看了一会，随后皱起眉头。
“确实.没什么特别的，难道是只对惧亡者有用？”
阿姆纳克这么一说，索什扬也觉得有道理，于是拿过剥皮者之颅，随后他的双手被银色的液态金属能量覆盖。
几乎就是一瞬间，在他甚至无意将视线投向这个颅骨的某个刹那，他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幽暗的宫殿之中，前方是一扇敞开的大门。
索什扬沿着阶梯一路走上前，还没进入其中就闻到一股熏天的臭气，那味道简直比烈日暴晒下的战场还要浓烈。
当他走近时，很快就听到了某些金属质感的尖叫声。
起初，那是一种是遥远而孤独的叫喊音，就像从一台老旧失修的机器中漏出的，令人窒息的，半机械的尖叫，并且断断续续的不断循环着，最后化为节律全无的嗡鸣声。
而后数以百声刺耳的，极度渴求猎杀的嚎叫声响彻整个幽暗的大殿，好似这尖叫声是墓穴本身在痛苦和无比饥渴中所发出的。
索什扬却并不畏惧，径直走进大门。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到处是腐败血肉和皮肤，以及肮脏骸骨的腐败神殿，数量极为庞大的剥皮者聚集在这里，佝偻着身子，就像围拢在垂死野兽周围的食腐鸟，它们全身挂着的许多湿漉漉的碎肉和皮肤，有些看起来已经干涸腐败，有些甚至还相当新鲜，而且种类繁多。
仅索什扬能够识别的就有绿皮的，钛族的，艾达的，人类的，而某些人类的残骸甚至很眼熟，比如还戴着星界军头盔像是布娃娃一样被剥皮者背在身后的半片残骸，残留着国教长袍碎片的松弛皮肤像是被单一样披在金属上
几乎所有剥皮者都有一个独特的造型，唯一类似的就是它们巨大的利爪都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着寒光。
索什扬原本以为它们正在进行某种仪式，但这场面更像是在狂欢，仿佛它们刚刚成功地完成了某种伟大的探险一样。
而且不知为何，听的久了，索什扬甚至感觉它们那疯狂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在……唱歌。
得到它们歌声的则是一个高耸的王座，由大量的骸骨碎肉组成，上面坐着
索什扬眯起眼。
那是一个巨人，穿着外形酷似白骨与猩红肌肉组成邪异盔甲，手持一个用银色颅骨制成的酒杯，慵懒的斜靠着仿佛脊骨一般的王座靠背，冷笑着注视着他。
而他的脸，与索什扬一模一样。
或者说，王座上那个人就是他
“兰度·戈尔，收起这个小把戏，它救不了你。”
嘲弄的话语从索什扬的舌头上滚落，他无视周围那些畏缩的剥皮者，朝着王座一步步走去，声音中的力量越来越强。
这时，王座上的那个他也慢悠悠的说道：
“我就是你，索什扬，从你掌握剥皮者神殿这一刻开始，我就是你了。”
索什扬踏着粘稠的血肉和碎骨，停在王座前，俯视着对方。
“我知道了，你就是墟从.你又跑出来了，而且你已经把兰度·戈尔的碎片吞噬了。”
“哈哈哈——”
王座上的他大笑起来，震得整个神殿轰隆作响，那些剥皮者们纷纷跪倒在地，同一时间大殿里的温度骤降，就像沙漠的寒夜忽然起了一股阴风。
与此同时光也不知何时熄灭，索什扬的四周传来了无数嘶嘶声，就像有一窝蛇在蠕动。
然而他越听越清楚那不只是杂音，而是耳语，有许多人在说话，男性，女性，年轻的，年老的，一些语调坚定，另一些则在颤抖恐惧，还有一些在愤怒憎恨
索什扬冷哼一声，一拳砸向前方，但什么也没击中，反而周围发出了更多细微的尖叫声，有绝望的嚎叫、唾沫横飞的咒骂、或者是乞求释放的声音，死者的话语声越来越大，直到他能分辨出里面每个人的声音。
每个人都想要被人听见，呼喊着想要穿破喧嚣。
许多讯息涌入索什扬的意识，他终于认识到剥皮诅咒的真相——它们是被困在金属躯体里的“活人”，星神的微小碎粒形成的诅咒因子将它们的机械回路活化了，但“活”的意识无法被容纳在“死”的躯壳里，于是它们疯狂，憎恨，甚至于伪装。
尽管大殿里此刻已经如深潭一般冰冷刺骨，但索什扬却感觉自己体内变得像火烤般焦黑。
随后胸口传来一股压力——起初很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压力开始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直到他感到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拉扯他。
它们的声音也越发清晰，这股无形的力量就越强大。
突然，一声痛苦的哀嚎——索什扬一瞬间还以为那声音出自他自己，但随后意识到那是无数剥皮者。
索什扬握紧拳头，怒喝一声。
“够了！”
黑暗瞬间让位于血色的灯光，那些嚎叫也被一齐扯走。
然而索什扬却惊讶的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那个骸骨碎肉堆砌的王座上，一如刚刚那个自己，而他手中却是握着一个银色颅骨制成的酒杯，身上的盔甲也变成了线条清晰的骸骨与猩红肌肉形态。
那些剥皮者，安静的匍匐在地上，仿佛跪拜神灵的信徒。
索什扬闭上眼，消化着刚才的一切，墟从吞噬了兰度·戈尔的碎片，是否意味着它更强大也更不可控了，过去它从未这样直接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亦或者这也是它的计谋，让自己疑神疑鬼？
但抛开这些不谈，索什扬自己也得到了兰度·戈尔的秘密与力量，虽然可能只是一小部分，却也是质的飞跃了，现在他也很难说自己究竟已经到什么水平了。
不过想必在实体宇宙狠狠揍两个恶魔原体，应该不太难。
第2723章 剥皮神殿
按照眼前发生的一切，索什扬大胆的推测，剥皮者宫殿其实就是当初一位高等技师学术共同体的炼金术士为了囚禁兰度·戈尔制造的次元牢笼，而委托制造这个牢笼的毫无疑问就是斯扎拉克，只是这位炼金术士没料到自己会是最后的牺牲品，斯扎拉克为了保密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将它的脑袋和意识变成了开启剥皮者宫殿的钥匙和锁，接着把他人工制造的兰度·戈尔微型碎片投入牢笼中，这样就能利用剥皮者宫殿源源不断吸引那些诅咒微粒，但由于微型碎片没有神志又无法让星神碎片自己聚合在一起。
计是好计，可惜还是出了纰漏，大概是制造牢笼时设置了什么后门，导致外部又形成了一个微型碎片，并感染了奥罗斯克王朝，斯扎拉克亡羊补牢找到了修补漏洞的办法并将剥皮者之颅转移到赖沙王朝，同时可能用了什么办法封锁了奥罗斯克王朝。
这一切直到六千万年后都没有什么问题，直到剥皮者之颅被人盗走，并落到索什扬手上
他现在吞噬了兰度·戈尔的微型碎片，又在刚刚吸纳了这里所有剥皮者身上的诅咒微粒，也就是说他现在就是最完整的兰度·戈尔，而这给他带来了什么力量还得持续挖掘，但大致可以确认的是这个星神对于有机形态颇为痴迷，尤其是擅长傀儡生命
另外就是这个剥皮神殿，这个东西可不只是一个次元监牢这么简单，它也是一个非常诡异的“空间匣子”，剥皮者们可以通过这里为中转站出现在银河的各处，但索什扬不确定自己行不行，就算不行这也是一个可以随时进出的空间，价值巨大。
同时作为“神”，他现在可以指挥那些剥皮者们，只是诅咒微粒虽然从它们身上被取走了，但并不意味着它们被“治愈”了，它们的意识回路早已被扭曲，依旧和过去那些渴求生者血肉的怪物一样，只是失去了“传染性”，不过考虑到它们庞大的数量，也依旧是一股非常有用的力量，利用剥皮者神殿索什扬可以随时随地的召唤出大量的剥皮者机械，甚至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可以弄一群圣甲虫，在战场上回收那些没有被彻底摧毁的剥皮者回到神殿重塑——
就在他形成这个念头的同时，神殿墙壁发出咔咔的动静，紧接着是无数细小生物拥挤爬行的簌簌声。
很快，无数猩红色的圣甲虫如流沙般从墙壁打开的缺口涌出。
没几秒，神殿各处打开了几扇小门，伴随着诡异的绿色烟雾，一大群缺胳膊断腿的剥皮者从里面走出，它们身上是还滴着鲜血的人皮，来到神殿之中就面朝着索什扬跪下，其中几个体型最大的则从那些同类身上收集最好的皮肤和骨头，像是捧着祭品般来到王座前，然后放在索什扬脚下，接着跪拜。
索什扬低头凝视着其中一张破碎的皮肤，看起来像是一个肥胖的男人，他的脸皮很完整的被剥下来，此刻仿佛是在尖叫。
红色的雾气从那些新来的剥皮者身上飘出，汇集在索什扬周围，形成一道淡红色的光带，并最终都进入到他手中的颅骨杯中，而后那些红色圣甲虫蜂拥而至，开始修补它们残破的身躯。
他随后一个念头，一只圣甲虫随后振翅飞到他面前，索什扬伸手将其握住仔细打量。
这个圣甲虫外形十分凶恶，有着巨大的曲形口器，细小的腿上还生有倒刺，头部就像一个小骷髅，通体呈现一种肮脏的血红色并且附着有黑色的斑点，振翅时会发出一种极度刺耳的声音。
但毫无疑问它确实是一个金属构造体。
“唔”
松开圣甲虫让其飞走后，索什扬摸了摸下巴，这情况也就说明一件事，这个剥皮者神殿本质上其实还是一个惧亡者墓穴，大概是用某种技术手段从现实空间整个剥离变成了一个次元牢笼，但里面的设施和构造体其实都是有的。
不过看这些圣甲虫的模样和一般的墓穴圣甲虫有所不同，大概也是长期受到剥皮者影响发生了异变，就像是这些剥皮者一样。
那其他构造体呢？
随后他想到了那些来去无踪的墓穴幽魂，便用一个念头召唤了它们。
下一刻，数十个诡异的形体从王座周围的地面，天花板中浮现——它们与那些墓穴圣甲虫一样，也变成了肮脏的血色，也更为狰狞，爪子变得极为巨大，后背高高隆起锋利的骨刺，蛇形躯体上满是锋利的倒钩，尾巴变成了一个十字形的不断开合的利爪。
索什扬思索片刻后，猜测这些构造体可能是某种防御机制，防止非剥皮者闯进这里面，但在长久的腐蚀后这些构造体也沦为了兰度戈尔的奴隶。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让那些墓穴幽魂离开后，索什扬看向手中的颅骨酒杯，仔细端详一阵后他确定，这个就是他在船上看的那个颅骨，只是上半部分被改造成杯子，而且杯底还有浅浅一层红色的液体。
这些液体索什扬闻了闻，并没有什么感觉，然后又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发现并不是液体
联想到刚刚那些剥皮者身上出现的红色能量，索什扬猜测这可能是诅咒微粒的具象化表现，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杯子被盛满，是否也就意味着他收集完了所有兰度戈尔的碎片？
不过这真的是好事吗？
回忆起刚刚眼前那阴沉冷笑的自己，索什扬心中又不那么确定了。
此时，又有新的剥皮者进入神殿，索什扬从王座上站起来，踏着碎骨血肉穿过匍匐在地上的剥皮者集群，那些新来的剥皮者们高举着湿漉漉的血肉和内脏，发出有节奏的嘶吼，仿佛在庆祝它们的神灵复苏，但索什扬无视了它们那些疯狂的嘶吼和那些血淋淋的心肝脾肺肾，以及发出尸臭的皮肤碎片，一路走到墙壁前，注视着敞开的虫洞大门。
他有点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和剥皮者们一样利用剥皮神殿到处传送。
第2724章 亡骸白骨宫
凝视片刻，索什扬朝着虫洞伸出手。
当他感觉到自己接触到另一个世界后，于是大胆的迈步走进去——如果有任何一个科技术士在，都会认为这是自杀，因为没有任何一个惧亡者会走进一个陌生的虫洞之中，混乱的维度空间有时候甚至比亚空间还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永恒放逐到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间罅隙之内。
当然索什扬是无知者无畏，他觉得自己的能力足以应付任何空间问题。
“嗯？”
走出虫洞后，索什扬一愣，他身处于一个疑似惧亡者的墓穴大厅之中，周围到处都是磨损坍圮的黑石雕像和柱子，还有许多佝偻的剥皮者在暗处徘徊，当看到他时纷纷跪倒朝拜。
一个墓穴，这不是他想来的地方，他想试试看自己能否直接回到奈森星系或者某个熟悉的地方。
于是他转过头，举起手中的颅骨杯轻轻一转，一个虫洞便出现了——他也不知道这样转一圈有什么用，他只是本能的觉得可能是这样，也或许不是，单纯就是他的“念头”就让他回去了，但就如之前他想的那样，他的思维始终是一个凡夫俗子，思想很容易反馈到行为上。
当他回到剥皮神殿后，又换了一个门，这次他进去前，脑中所想是奈森四号...
“又是这里？”
可一走出虫洞，他发现自己还是在原本那个墓穴，只是换了个位置，之所以他认出是一个墓穴，是因为他看到的同样的符号，意味着这是相同的王朝。
接着他又回到剥皮神殿，再走出来。
反反复复试了十次，他始终都只能来到这个墓穴...
“奇怪...难道是被困住了？”
这时候索什扬才猛地惊觉一件事，就是他并不是意识来到了剥皮神殿，他是整个人都来到这里，而该怎么回去...
他好像不知道。
为了搞清楚情况，索什扬选择进到这个惧亡者墓穴深处看看，究竟是什么在搞鬼。
当他寻找出口时，许多剥皮者也从四面八方蹒跚走出，跟在他身后，高举着干枯的骸骨，皮肤等物件，仿佛是举着一面面旗帜，甚至还用骨头敲打自己的身体，发出混乱的节奏整的好像一支庆典***队伍。
索什扬没心思管身后那些“护送”他的剥皮者，他离开了大厅进入了一条通道，通道笔直而规整，长长的楼梯一路向下又在一处直角拐弯处上升。
沿着阶梯一路上升，很快索什扬来到了一个半露天的大殿之中，这里的每一根柱子都比他的身体都要粗壮，柱子延伸到顶部数百米高的穹顶，从穹顶的收束结构看，这很可能是一个金字塔状的建筑，建筑的四个面有四个天窗，透过天窗可以看到漆黑的夜空和群星。
但更诡异的是，大殿里没有雕像，只有颅骨，一排又一排的颅骨堆叠在墙壁边，无数空洞的眼窝凝视着索什扬。
对正常人类而言，这样的场面也许令人畏惧，但索什扬却见怪不怪，只是他如果没记错，惧亡者应该是没有颅骨崇拜文化的才对。
穿过这个满是颅骨的金字塔大殿，索什扬又来到一个用骸骨铺就的回廊，各种巨大的脊骨甚至堆成了一个拱门，头顶则是如灯笼一样悬挂的肋骨胸腔。
两侧更是有数以千计的人为拼接起来的骨架跪在步道两侧，它们很多甚至是不同生物的骨骼拼接在一起，虽然粗制滥造，但姿态却很统一，都是低着头双手伏地，仿佛在迎接神明的到来——
某种意义上，也确实是这样。
索什扬原本以为所有骸骨都是非常古老年代弄来的，直到他经过一具尚未被拼合完成的骨架，它的胸腔左半部分，包括第一到第八根板状的肋骨都蒙着厚厚一
层凝固血块，而且这种肋骨的结构索什扬一点都不陌生。
因为只有阿斯塔特是这种板状肋骨，这让索什扬微微眯起眼。
随后他收回视线，看向走廊尽头，那里同样是无数骸骨构成了通向下一个区域的门廊。
当他走进过去时，听到门内回荡着吟唱声。
“让我看看是什么在搞鬼。”
将手按在满是骸骨的大门上，索什扬猛地一用力，只听哗啦一声，无可计数的骸骨轰隆坍塌，其中有些因为时间太久，直接变为粉尘。
也就在同一时间，吟唱声变成了嚎叫。
索什扬阔步走出骨质粉尘形成的雾障，眼前是一个十分庞大的宫殿，甚至比之前那艘墓穴舰的舰桥还要庞大辉煌。
巨大的火盆围绕着一条中央长廊，火盆中燃烧的诡异的蓝色火焰，而燃料则是骨头，这里的地板布满了秽物，无数剥皮者跪在地上，宫殿尽头一座祭坛，上面用无数鲜血和剥下的皮肤搭起了一个数十米高的扭曲神像，大抵就是剥皮者那疯狂世界中兰度戈尔的形象。
十几个相比一般剥皮者高大许多的东西，披着完整的人皮，驼着背弓身于星神的雕像前，嘁嘁喳喳地念叨着某种祈祷。
血肉神像后方则是一座巨大的永恒之门，大门耸立在宽阔的阶梯之上，其上的黑石框架保存完好，仿佛是刚刚雕刻成型的岩石，而它通往的则是一个王座，由碎骨与破碎皮肤装饰的巨大王座，上面坐着一个惧亡者。
一个，看起来还正常的惧亡者。
这是一个惧亡者霸主，头戴高耸的带刺金冠，身形比一个阿斯塔特都要高大，暗金色的纹路遍布他镶嵌着珠宝的尊贵身躯，一席翡翠色的流苏披风包裹着他的半边身体，而他的右手紧握着一根双头的虚空之刃，左手随意的搭在王座扶手上，这只手有着近似于剥皮者的变异，手指已经变成了巨大锋利的爪子，甚至边缘还有不详的黑色闪光。
当索什扬一步步走到大殿中间的主干道时，那生物猛然抬头，仿佛察觉到了对方，邪恶的眼睛在阴影中发着光。
“向你致敬，神恩使者。”
由于近千万年没有发声，这位死灵霸主的嗓音就好像锈蚀的金属彼此摩擦，刺耳又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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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5章 剥皮王庭和白骨大君
“古老的预言验证了.汝是来为吾加冕的，是吗？吾终于获得了猩红之神的青睐，很快吾将以猩红之神的名义征服所有未蒙恩者.”
索什扬停下脚步，他注视着那个死灵霸主，起初他以为这个是正常的。
但现在看来，恐怕不是
见他停下，死灵霸主缓缓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
“神恩使者，为何停下，汝之到来不是为了赐福与吾吗？吾乃失落之主，瓦尔古尔！吾之臣民日日夜夜为猩红之神贡奉，献礼，很久很久了.吾领导它们，指挥它们，救赎它们，皆因吾深知猩红之神的赐福必然降临！”
索什扬不太确定对方眼中的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但肯定不是人类，不过他倒是听说过瓦尔古尔这个名字，因为丑角提供的惧亡者王朝里提到有这位，剥皮者之国德拉扎克的霸主，也是这个彻底沦陷在剥皮者诅咒王朝中唯一“清醒”的存在。
按照情报，这个墓穴世界大概曾经是某个王朝的一部分，但不知何时开始墓穴里的所有惧亡者都被感染成为了剥皮者，只有这个瓦尔古尔能够“免疫”剥皮者病毒，并统治着这个全是疯子的国度，阿莱托克方舟还真和这位交过手，他们曾经从德拉扎克“捕获”剥皮者打算扔到其他惧亡者墓穴里，按照他们的说法，虽然瓦尔古尔并没有被剥皮者病毒感染的迹象，但一个正常的惧亡者绝不会愿意跟胡言乱语的感染者待在一起，换而言之瓦尔古尔的正常只是表面上的。
也就是说，现在索什扬本人是站在银河系最遥远的东北部角落，那个被称为食尸鬼群星的区域中
好嘛，这可真够远的。
不过既然都来了，索什扬也不打算空手而归，至于怎么回去再想办法就是。
随后他缓声说道：
“吾非神恩使者。”
“什么？”
“吾便是猩红之神，吾乃.兰度，戈尔！”
‘清醒’的瓦尔古尔听到这话，立刻一挥武器，狠狠砸在地面发出剧烈的碰撞声。
“伪信者！骗子！恶棍！我的将军们，逮捕这个满口胡话的东西！”
听到霸主的声音，那十几个格外巨大的剥皮者立刻站起，愤怒地尖鸣嚎叫，咆哮着一些难以理解的话语，出长长的尖刀手指准备把敌人开膛破肚。
然而下一刻，它们都停下脚步，张着利爪僵在原地。
最终，它们全都跪了下来，如看到掠食者的小动物般瑟瑟发抖。
索什扬轻笑一声，看向手臂都在发抖的霸主。
“既然这么想要赐福，那我就给你.”
下一秒，他消失在原地，化作一股咆哮的血雾，强烈的气流甚至将那巨大的血肉神像都撕裂了，数十吨的血肉和骨骼被卷到半空，变成一张怒吼的脸，随后一口将高举着利刃发出尖叫的霸主吞下。
数秒后漫天的血雨泼洒在神殿各处和那些剥皮者们身上，让它们不停的祈祷，而它们身上飘散出的红雾也聚集向高处的王座。
索什扬则握着霸主的脑袋将他摁在了王座上，霸主无力的挣扎着，爪子却只能在索什扬的盔甲上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剐蹭声，而后他笑着将那颅骨杯递到对方的面前。
一丝红雾随即钻进了霸主的眼眶，很快就将他的双眼染成红色。
当索什扬松开手后退时，这个曾经的失落之主匍匐在地上，它的身体正在经历强烈的变化，这也是索什扬第一次主动的“感染”一个惧亡者，甚至他还在其中投入了更多，或许这会分散一部分力量，但这也是他的一个策略，因为他始终顾虑正在日渐壮大的墟从。
索什扬大概是第一个亲眼观察一个剥皮者诞生的人类，这有点类似混沌变异，只是没那么剧烈，瓦尔古尔的金属身躯开始臌胀，后背出现一根根尖锐的脊刺，四肢变得粗壮，手臂变得更长，面部则从近人的形态变成了更具有兽性的模样，而张开的嘴里，锋利的金属尖刺也缓缓生出，很快占据了整张嘴。
最终，当痛苦的蜕变后，一个比原本庞大了一倍的瓦尔古尔出现了。
它跪在索什扬面前，猩红色的双眼从黯淡变得明亮，仿佛烧红的煤炭，颤抖的下颚发出尖锐的声音。
“感谢吾主的赐福，请原谅吾之前的冒犯。”
只是瓦尔古尔声音不仅没有变得疯狂，反而更清晰了，但某种意义上，它也彻底的疯了。
现在在他的眼中，索什扬变成了真正的兰度·戈尔，他自己则是恢复了血肉并得到了永恒生命的惧亡者，他的臣民都“复活”了并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欢呼，为德拉扎克的复兴欢呼，为他们的神降临而欢呼。
索什扬微微颔首，他不知道对方怎么看，但至少这个霸主已经臣服了，也就是说他控制了一个惧亡者王朝。
“吾不在意这等小事，瓦尔古尔，吾只看中汝之虔诚。”
瓦尔古尔连忙举起他的权杖。
“德拉扎克的子民将会为您征伐群星和一切不信者！”
“那么，你可知道其他惧亡者王朝.已经背叛了我。”
听到索什扬这么说，瓦尔古尔立刻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啊！是的！那些叛徒！那些连灵魂和肉体都抛弃的叛徒，它们已不配为惧亡者！它们成为了邪神的走狗和奴仆，德拉扎克将与这些亵渎者进行至死方休的圣战！”
索什扬有点摸不着头脑，他问这句是想试探这个家伙记忆还保留多少，没想到是这样一番回答，不过他猜测这人口中的邪神是指其他星神吧。
不过都到这里了，也就只能将错就错。
“除了吾之堕落的兄弟，现在银河中还有诸多邪祟，尤其是至上天中的毁灭大能，此等亦是大敌，未来将会是一条遍布战火艰苦之路.但无需担忧，我会将更多信徒引导至德拉扎克，瓦尔古尔，汝要训练它们，武装它们，组建一支战无不胜的圣战大军，而汝便是此地王庭的统治者，吾之白骨大君，也是吾之利刃，吾之使徒。”
瓦尔古尔激动的缩在索什扬脚边。
“蒙受神恩，万死不辞！”
第2726章 疯王癔民
“起来吧。”
索什扬用缓慢的声音一边说着，一边用颅骨杯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圆圈，一个虫洞随即出现。
“跟吾来。”
索什扬转身走进去，庞大的瓦尔古尔接过近臣递来的由无数新鲜人脸缝制的斗篷披在身后，接着迅速钻进虫洞。
“这里便是吾之永恒神殿，白骨大君瓦尔古尔，无数迷失的信徒会聚集于此，汝可在此招募它们，亦或者取得某些有用的情报，吾必须应付与堕落兄弟们的长战无法时刻出现，汝便是吾之代言者，必须时刻牢记惧亡者的战士荣誉与美德，尊敬强者，怜悯弱者，只做应为之事。”
虽然这些话从他嘴里出来是怪怪的，尤其还是对着一个畸形的剥皮者国王，但没办法他是想要尽可能降低这些剥皮者的破坏力，如果能够让它们不再去，或者减少袭击人类的频率，索什扬觉得这些都是值得的。
瓦尔古尔立刻跪倒在索什扬脚边。
“您卑微的仆从一刻也不敢忘！”
索什扬转身坐回到那个王座上，看着瓦尔古尔，他现在有很多问题需要对方解决，不过希望可能不大，因为他已经看出来这家伙的神志似乎已经彻底...
“瓦尔古尔，过去汝是如何领导臣民的？”
“吾主...”
看得出来瓦尔古尔有点紧张，巨大的利爪彼此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
“...王国土地荒废...气候也十分异常...臣民们缺衣少食，吾只能...只能领导它们去‘借"一些吃穿，偶尔为那些...那些堕落者战斗，换取酬劳，但食物总是消耗得太快，太快...”
“所以你还能领导他们作战？你们是如何前往其他世界的？”
“战舰，舰队可以把王国的远征军带到任何地方。”
“你麾下还有...舰队？那船员呢？”
“回吾主，有黑帆船长和舰船之魂，它们不需要船员，它们可以依靠精灵们操控和维持战舰...”
索什扬用手指揉了揉额头，跟这个疯子交流实在有点累，他只能大概猜测这个剥皮者国度的战舰可能是执行了某种自动化程序，依靠构造体来操控舰船。
“现在你的麾下有多少子民，多少战舰？”
“子民...全国...全国都在...有...1，2，3，4...”
看到瓦尔古尔开始数自己的利爪，索什扬差点被气笑了，原本他还指望得到一个很能打的工具，现在却给了他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家伙。
“算了算了，别数了，就当我没问...一个墓穴世界最多大概也就十来万吧，瓦尔古尔，你这边离索泰克王朝比较近，和他们有过什么交往吗？”
“索泰克...一群喜欢夸夸其谈的伪君子，堕落者中最懦弱最傲慢的一群。”
瓦尔古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为索什扬做着介绍。
“伊莫特克不过是一个僭主和小偷，盗窃了王朝法皇的权力，他只配被阿谀奉承的小丑们环绕，把自己装点成滑稽剧里的主角！”
“我是问你，有没有和它们交手过。”
听到索什扬声音里的愠怒，瓦尔古尔连忙匍匐下身体让披风覆盖住自己，当它颤抖时它背后披风上的一张张不同种族的脸似乎都在尖叫和抽搐。
“回吾主，并没有直接冲突过，由于臣民的数量...数量还不够多...我只征伐了几个无信者的世界...大部分时间在收集食物上...”
索什扬看着这个剥皮者之王，他猜测这个家伙还“正常”的时候应该会刻意控制麾下剥皮者不去进攻索泰克，这说明它只是疯但至少还没傻，还是有用的。
其实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但不知道该怎么问——就是他为什么每次虫洞传送都会被送到德拉扎克。
想了一会后，他决定换个话术。
“忠仆，汝之子民平时会自行狩猎吗？”
“会的，它们都是非常勤劳的人，士兵会带着民兵们通过神圣的猩红通道去狩猎获取食物。”
“那它们是怎么确定自己会前往何处？”
“这...这一切都是您的蒙恩，敌人的鲜血指引着猩红通道...通向满是猎物的狩猎场，臣民们最常吃的是一种无尾猿类，还有一种绿色獠牙兽，不过它们比无尾猿要危险很多，仅次于那些巨大的无尾猿首领，每次狩猎后士兵也会带着伤者从原路返回。”
索什扬眯起眼，无视那些疯癫的癔语，甚至他已经有点习惯于怎么从这些癔语中提取有用的信息了。
即便是德拉扎克的剥皮者，也是会通过虫洞乱跑的，只是规模比较小，而且和其他剥皮者一样是用神秘的虫洞进行穿梭——其实就是剥皮神殿，但瓦尔古尔也说它们会原路返回，这就可以推断出一种可能性——
剥皮神殿的通道需要剥皮者自行打通，并且它们打通的通道来去的方向都是急于它们的“目的”，而由于德拉扎克的剥皮者数量最多，这里的猩红通道也就有着相当数量是“返回”的道路，至于“前往狩猎场”的道路，只有剥皮者们自己知道该怎么走，或者说它们可以通过某种玄而又玄的方式感应到遥远战场上的血肉气息，但剥皮者就帝国的目击记录来说，好像出现的情况又并不多，考虑到银河中战争的频繁性，这很显然不是因为它们数量不够多，更大的可能性是剥皮者中其实只有某一小部分，即瓦尔古尔口中的“士兵”具备感应战场和打开虫洞的能力，其他剥皮者只能跟着“士兵”们移动，组成狩猎队伍。
如果继续向下推断，那么这些“士兵”很可能在感染前就具有不一般的身份，可能是领主，也可能是技师，总之它们只是神志被扭曲了，力量还保留了相当一部分。
但不知为何，索什扬按理说也应该具备这种能力，但并没有，他可以使用虫洞却无法实现如此准确的定位，或许这与他固执的坚持自己的“人性”有关？
他很早就隐隐有种感觉，如果他抛开那些自我设限的枷锁，或许他的力量便可以百倍千倍的暴增。
可是，他现在需要这种力量吗？
在破解星神的秘密和一系列阴谋前，索什扬觉得最好的策略就是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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