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君前奏对
刘承业坐在主位之上,随手端起桌上的茶碗品了一口香茗,随后目光落在了铁傲的脸上,沉声问道:“你们商界听到了些许风声了吧?朕猜到若实施税改天下将有许多人会不满,但是朕没有想到我大盛的商人居然有如此大的胆子,三品大员,一州之令都敢杀?”
铁傲在皇帝面前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听了刘承业的话更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只见其又连着给刘承业叩首三次,颤抖着声音道:“皇上您说的一点不错,小民在听到杜海的提议之时也着实吓了一跳,不过小的当时想的是这件事情我铁家无论如何都不会参与其中,既然如此他说他的,小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就是了。”说到此处其顿了顿,一咬牙,接着道:“皇上,小民也是商人,但小人争都是干净钱,在生意上价格向来也是最公正的,从来不搞那些个歪门邪道,更别说为了生意谋财害命了,断然做不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啊,皇上!”
刘承业闻言点了点头道:“朕相信你,你说的都是实情,若非如此你以为你能出现在朕面前吗?好了你起来回话吧。”说话间刘承宇业话锋一转,接着道:“来人啊!给他搬个墩子,让他坐下回话。”张怀忠闻言当即给铁傲搬了个墩子,铁傲踌躇了片刻最终坐了下去。
虽然坐在了墩子上,但是铁傲还是办个屁股挨着墩子。他觉得在皇帝面前坐着实在是太难受了,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可惜皇帝让他坐着,即便是诚惶诚恐也得老实的坐着。
刘承业再次开口道:“朕今日见你是因为听说你一个商人居然对朕要实施税改的初心有所察觉。朕来问你,你当真觉得税改之法一旦实施的话富的不仅是百姓,还有商人吗?”
铁傲闻言想要起身回话,刘承业却压了压手,示意其不必起身。铁傲见此连忙重新坐下,沉思了片刻对刘承业道:“回皇上的话,这世上万物都是相辅相成的。商业的存在实际上是服务买家的,这个买家是谁呢?当然也有可能是别的商家,但更多的就是老百姓。还是那句话,老百姓手里没有银子,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他们哪里有多余的钱财去买其他的东西?”
“百姓们的购买能力低下,甚至根本就没有购买能力的话,商业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所以皇上和苏公子若是实行税改的话,不仅是对农民有利,而且对商人也更加的有利啊。商人的农民从来就不可能单独存在,杜海那些人之所以如此愚蠢,不过是被利益蒙蔽了双眼!”
刘承业对铁傲的回答还是非常满意的,对方的话切中了要害。刘承业再次满意的点了点头,话锋一转道:“听说你家打铁的买卖不打算做了,你交代了儿女要他们回家种地?”
铁傲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恭敬的道:“回皇上的话,的确是如此。实不相瞒,我铁家在三代之前并非是铁匠,而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传说先祖种地也是一把好手。只是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做起了铁匠。如今让儿女们回家种地,不过是重操旧业罢了……”说到此处其顿了顿接着道:“而且皇上要做的事情,只要是对百姓有利的事情,百官再阻拦也是没用的。农税肯定是要改变的,改变之后百姓可以得到很大的实惠。这个时候让儿女们重新种地,这才是真正的为他们好。从商的风险太大,根本就没有土地靠谱,土地是很诚实的,你付出了多少努力它最终就会给你多少的回报,十分的公平,这就是小民让他们回乡种地的初衷!”
刘承业闻言不由的眉毛一挑,打趣的道:“你倒是拿的起放的下,既然你儿女可以改变营生重新务农,那你有没有想改变一下身份?”眼看铁傲一脸的迷茫,刘承业接着道:“如今东元大陆归于一统,在朕看来是是时候大力推进改革的时候了。朕看你见识超群,你家的买卖怕是早已经不存在了,朕看你不如考科举,若是能考中的话可以在朕手底下做官!”
铁傲当年彻底的呆若木鸡,让自己做官?皇上让自己一个打铁人去做官?愣神片刻后期第三次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惶恐的道:“皇上,小民年幼之时倒是读过两年私塾的。但小民这种程度也不过是刚刚认得文字而已,朽木难雕也,小的实在不是一个做官的材料!”
刘承业闻言再次眉毛一挑,淡淡的道:“从来没有人天生就会做官的,这做官说起来很难,其实也就只有一句话,一心为民。只要心中有百姓,官也就好做了。男人大丈夫自当有存在的价值,为百姓主持公道这原本就很有价值。”说到此处刘承业又是话锋一转,接着道:“铁傲,你目前的局面正处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你拥有了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有机会开启一片不同的人生。难道你就真的不好奇这门的背后究竟是怎样的一片风景吗?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幸运,还有这样的选择。”刘承业很少对人如此这般的苦口婆心了。
铁傲听了刘承业的话真正的陷入了沉思,他看的出来皇上不是在开玩笑,是认真的。皇帝的话对他的确也有一定的诱惑力,但是自己今年已经四十九岁了,这个时候参加科举考试是不是有些太晚了,开启一段新的人生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眼见铁傲还在犹豫,刘志武此时却是眉头微皱,霍然起身怒声道:“铁傲,你要知道你现在还是戴罪之身。皇上是看你可用,若是今后在牢狱中度过太过可惜,这才给了你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还不好好把握?”
铁傲闻言不由的虎躯一震,当即脸色就是一变。对啊,自己现在有什么资格推三堵四呢?即便自己没有参与杀害孙国荣的事情,但是还是那句话,杜府的聚会其去了,这就是他的罪,虽然他心里清楚自己去了,但是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但若是朝廷真的要给他按上一个密谋杀害朝廷官员的罪名,这样也不是不可以。想到此处其连忙再次对刘承业叩首,恭敬的道:“小民愚钝一时之间不明圣意,现在已经全部明了,小民愿意参加科举,且会尽力考中,考中之后若能在朝为官,一定一心一意为皇上办事,断然不敢有任何其他的心思,皇上明鉴!”
刘承业闻言眉毛又是一挑,苦笑道:“看来有些时候就得单刀直入,朕苦口婆心的说了那么多,皇叔一句话你就答应了,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努力吧。”
第三百六十三章 杀鸡儆猴
刘承业目光落在了苏安的身上,玩味的道:“苏安,今后你这个夫子可要好好的教这个学生,你方才说了他是最懂朕税改初心的人,但这税改的法子终究还是出自你的口中。”
苏安闻言跪在了刘承业的面前,恭敬的道:“皇上放心,学生一定会好好的给铁家主讲解文章学问,绝不敢辜负皇上的信任。”皇帝对他如此的看重,现在是时候他回报的时候了。
铁傲也是个识趣的人,听刘承业说要把他交给苏安教导,他立马明白这个苏安就是自己今后的先生,连忙起身对苏安行礼,恭敬的道:“学生见过夫子,今后一切就仰仗夫子了。”这声夫子丝毫没有不甘心的意思,铁傲明白什么叫术业有专攻,读书认字写文章苏安肯定比他在行,而且这个苏安如今又得皇帝如此这般看重,定然是个大才,自己这声夫子叫的不亏。
苏安闻言连忙将铁傲扶起,微微一笑道:“铁家主无需如此,我们两个今后一起做学问互相学习,苏某相信铁家主只要肯用心,肯定能有所成,今后咱们一起为皇上出力!”
刘承业此刻心情大好,对张怀忠道:“去把孙国荣叫来!”铁傲闻言猛的转头。
当孙国荣出现在铁傲面前时铁傲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不由的朝后退了两步,心中骇然,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很快回过神来,孙国荣根本就没有死!既然孙国荣一直就没有死,那之前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铁傲顿时好似坠入冰窖,浑身发冷。
他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但是皇上没有开口他自然也不敢胡乱说话。刘承业深深的看了铁傲一眼,终于开口道:“没错,孙国荣根本就没有死,这一切都是朕安排的。还是那句话,杜海等人的胆子实在太大了,居然敢密谋要行刺朝廷大员。再者,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要反对税改,既然如此那朕不介意借此机会给他们一个教训,好让天下人都看到朕的决心!”说到此处,刘承业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必要的时候杀掉其中的一两个也是可以的。”
刘承业这样不是滥杀无辜,还是那句话密谋行刺朝廷大员,这本身就是该死的罪,如果其中有不死的人知道说是刘承业法外开恩,即便是都死干净了,那也只能算是死有余辜。
铁傲闻言连忙开口道:“皇上此法甚是绝妙,杜海等商人的确太过骄横跋扈,是该付出一定的代价,他们做这件事情实际上冲撞的是皇上您,因为孙大人想必是受了皇上的差遣吧。”说到此处其再次对刘承业磕了三个响头,接着道:“如此说草民也犯了欺君之罪,愿意令受任何的责罚!”说话间其便将头深深的埋在了地上,不敢去看刘承业的龙颜。
刘承业闻言却是淡淡的道:“你说的不错,但是方才朕不是已经赦免了你了吗?要不然的话你以为一个罪犯凭什么能够参加科举考试呢?朕金口玉言,说要赦免你,就赦免你!”
铁傲闻言自然是心中长出了一口气,连连叩谢刘承业的恩典,刘承业命其起身之后孙国荣迎了上来,对着铁傲拱了拱手道:“铁家主,本官一直认为你性子光明磊落,如今看来果然是不错,皇上都看中了你的人品想让你入朝为官,本官期待着你我二人同殿为臣的日子。”
孙国荣此时也算是安心了,对孙国荣行了一礼,恭敬的道:“看到大人您平安无事小民就放心了。在得知了杜海等人的密谋之后小民原本想着要给大人通风报信的,谁想的到第二日就传出了您已经被刺杀的消息,小民万分的后悔,天可怜见,我大盛帝国的好官还在。”
孙国荣闻言连连摆手,随即转头对刘承业恭敬的道:“皇上,您打算如何处置除了铁家之外的十二家商行?”铁傲闻言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皇上刚才可是说的清楚,要杀人!
刘承业沉思了片刻开口道:“将十二家商行的资料给朕呈上来在,朕要好好看看。”
刘承业的话音落下,当即就有龙铠卫将记录十二家商行的详细的册子恭敬的递给了刘承业,刘承业接过册子,仔细的看了起来。这一看,小半个时辰就过去了。看完之后刘承业沉思片刻,提笔开始在小本子上画红叉。刘承业一共画了三个叉,开口道:“杜海,朱六,秦有福三人作恶太多,杀了吧,也算世间少了三个祸害。不过有一条,杀之前将三人的罪状公之于众,你们要记住,我大盛帝国没有枉死的囚犯,死也要让他们死个明白,无话可说!”
铁傲闻言不由的长出了一口气,心说皇帝果然公正,要杀的这三个人全部都最大恶极,背地里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命,如今被朝廷杀死自然也是死有余辜,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处置完要杀的商人,刘承业目光再次落在铁傲的身上,接着道:“既然要动,朕正好借着这次的机会好好整顿一下商界,你跟朕好好说说,这州城之中有那几家是可以靠的住的。”
铁傲闻言不由的再次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沉默了片刻道:“回皇上的话杨家做是木材生意,杨淮这个人还是很正直的,再有一个就是胡大勇,胡大勇做的是米粮生意,为人很低调不怎么掺和十三行里面的事情,但是人不坏。若是皇上要用,能用的也就这两个了。其他人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一门心思闷声发大财,秉性还真是不太好说,皇上您明鉴啊。”
刘承业闻言点了点头,既然这次税改官场和商场都要出现不小的动荡,那就借此机会整治一番。东元大陆统一之后刘承业一直想的是如何于民休息,如今已经过去了几年是时候要进行一些有利的整合了,将大盛帝国的凝聚力再提高提高,他这个皇帝还是非常乐意的。
接下来的两天整个雄安州城彻底沸腾了,秦有福和朱六两个大商人先后被抓。这个消息原本就已经十分让人震撼了,两人先后被官府捉拿之后的,又过了三日又传出一个爆炸性的大新闻,三人要被处斩。消息一出万民沸腾,也不一定都是和三人有仇的,只是这消息实在太过于震撼,震撼到了让人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地步。在三人要被处斩的前一天,杜海三人的罪行被官府公之于众,百姓们这才明白为何官府要对着三人下手,如今看来实在是死有余辜。很多和三人没有什么交集的百姓也都纷纷叫好,称赞朝廷。
第三百六十四章 天要你们死
州府监牢之中,杜海、朱六、秦有福三人被关在了一起。三人此刻都是面色苍白,没有一点血气。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的事情居然泄露,他们三人明日就会被官府处斩。在他们三人的面前有一桌极为丰盛的饭菜,是城里汇丰楼的厨子亲自做的。但是三人此刻可以寿是没有丝毫的食欲,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他们三个的断头饭,是此生的最后一顿饭。
朱六那肥胖的脸上肥肉在不停的颤抖,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只听其颤抖着声音问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随即他的目光落在了杜海的身上,话锋一转问道:“孙国荣是你动手杀的吗?”杜海闻言却是苦涩一笑,想说什么最终摇了摇头。
朱六的目光又落在了秦有福的身上,秦有福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不是我!老实说虽然那天我也去参加过你们的聚会,但是让我去杀朝廷三品的大官,我还没有那个胆子!我从来就没有打算动手过!从来就没有打算动手!不是我啊,真他娘的不是我!我为何会进来?”
听到这话主流脸上的肥肉颤抖的更加厉害沙哑着声音道:“我和你想的一样,我只想卖我的猪肉,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朝廷的官。我想的是让别人动手,我最终捡个便宜。”
杜海听了这话脸色又是一变,他明白到了这个时候面前的两人根本就没有必要说谎。一时间事情变得有些诡异起来,不是他们三个是谁?杜海突然想到了什么,冲到牢房边上咆哮道:“官差!官差!杀人的不是我们三个,杀人的是铁傲,我们三个是被冤枉的,是被冤枉的!”如今看来嫌疑最大的人就只剩下铁傲了,但是他喊了半天还是没有人搭理他。
杜海喊的累了坐在了地上,嘴里喃喃自语道:“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这样,究竟为何会这样?”朱六和秦有福两人也彻底的绝望,四位很多时候其实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那种明知道一点点靠近死亡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才是真正折磨人的。他们三人现在或许已经后悔,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没什么用了。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道:“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们三人的罪不在此,但是你们三人的确是该死!”三人听到这声音原本有些麻木的神经开始复苏,声音好熟悉。
当三人看清楚来人的相貌,当即发出了三声鬼叫,不停的大喊道:“鬼啊!快来人呐,见鬼了!见鬼了!!!”因为恐惧三人居然抱成了一团,缩在了墙角,满眼满心都是惊恐。
出现在他们三人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孙国荣。孙国荣他们这些大商人都是见过的,明明已经死去的人此刻为何还活着?孙国荣坐在了牢房外头,静静的看着三人,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你们不用害怕,本官不是鬼,本官并没有死,你们十三个人中无人动手!”
听了这话杜海第一个跳了起来,疯狂的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孙国荣的面前,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来:“大人!州令大人!!既然如此您应该明白我们三个是冤枉的。您没有死,我们三个并没有杀人,既然如此我们三个是不是可以回家,回家,回家!!”
孙国荣深深的看了杜海一眼,最终摇了摇头道:“你们三个的罪状难道没有看吗?罪状上并没有写你们刺杀朝廷命官,也就是说你们三人并不是因为这个而获罪的。”秦有福闻言拿起散落在床上的罪状,仔细的看了一遍之后脸色当时又是一阵苍白,比刚才更加难看。
三人的罪状上并没有写刺杀朝廷命官的事情,因为孙国荣并没有死。但罪状上其他罪行,每一条都可以够成死罪,也就是说他们三个死定了。秦有福疯了一般爬到孙国荣的面前,伸手抓住孙国荣的衣角问道:“孙州令,您能不能告诉小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孙国荣闻言叹了口气,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听其道:“其实事情很简单,你们密谋要除掉本官,被人知道了,那人干脆就让本官将计就计,之后直接抓了你们,一切就顺理成章。”三人闻听此言当即傻眼,有人知晓他们准备作恶,让他们准备做的事情变成现实。究竟是什么人有那么大的力量,有这种近乎未卜先知的能力呢?究竟是谁?
杜海这个时候颤抖着声音开口问道:“这件事最大的嫌疑人不是铁傲吗?我们都被关在这里了,那铁傲呢?”要是必须死的话他显然是不想让自己的老对手太过好过,自己就算要死也要拉个垫背,这就是人性。但是杜海没有想到,孙国荣的回答再次让他傻了眼。
只听孙国荣道:“铁家主为人正直,他怎么会去陷害你?不是有人要陷害你,是你本身就该死,说你杀了本官不过是吓唬吓唬你而已,那副马蹄铁是有人故意从铁家取出来的。但本官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个人并不是铁傲,是其他人。其实这些对你而言并没有意义,我还是那句话,你现在待在之类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你本来就该死,怨不得别人!”
孙国荣沉默了片刻接着道:“其实如果不是你们这次做的太过或许还有几年的活头,但是你们把自己的能力看的太过,你们膨胀了。所谓螳臂当车说的就是你们,太过自大了!”
孙国荣说罢起身就要离去,此时杜海却一把抓住了他官府的下摆,颤抖着问出了此生最后一个问题:“究竟……究竟是谁想要我们死,还请大人让我们三人做个明白鬼吧。”
孙国荣闻言顿了顿,他没有转身,淡淡的说一句:“天要你们死!”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去,看着孙国荣的背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三人终于收回了目光,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最终朱六却是发出一声怪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的肥肉不停的颤抖了起来。两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朱六目光呆滞,颤抖着声音道:“想要让我们死的是皇上!”
杜海闻言浑身一震,皇上?朱六接着道:“世人都明白老天爷这东西虚无缥缈,但在我们的头顶上除了老天爷还有一个天,那就是天子。咱们大盛的天子!真没想到,我朱六这样的人最后居然是皇上亲自开口取了我的性命,哈哈哈……”
第三百六十五章 对死亡的恐惧
杜海三人此刻已经彻底绝望,即便是官府真的不分青红道白要了他们三人的性命,他们三人即便再有钱也是无用的,更何况现在要取他们三人性命的还是当今皇帝,他们三个就更没有翻盘的可能。三人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好似石化了一般。当一抹光亮透过牢房的窗户照射到昏暗的牢房里的时候,三人眼中几乎同时满是惊恐,天亮了他们的死期也就到了。
“呜嗷……呜嗷……啊!……啊!……”三人同时发出毫无意义的鬼叫声,这声音甚至不是他们想要发出来的,而是脑海中那股恐惧的情绪支配着他们发出这样的鬼叫,或许只有这样他们心中的恐惧才能外泄一丁点,牢房里的死囚临死之前会做出许多毫无意义的事情,所以官差们对此并没有什么意外。终于,牢房的门被打开,六个官差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见这六人出现杜海三人脸色又是一变,随即杜海打头三人疯了一般扑向官差。这是他们最后的挣扎,即便他们知道这样的挣扎毫无用处,但是作为一个人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们这样做。他们自然不是这六个官差的对手,杜海被六个官差中的一个一脚踹飞了出去,秦有福和朱六则是被人按在地上。最终三人被六个官差五花大绑了起来,就好似粽子一般非常结实。
三人再次开始鬼叫起来,但是于事无补。他们三个的背后都被插上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三个人的名字,名字上被打了一个红叉,这便是死囚的意思,从此天地间再无此人。
三人不停的挣扎着,官差门连拉带踹的将三人赶上了囚车,随后囚车开动,三人正式踏上了死亡之路。从初了州府大牢之后道路两边就都是百姓,这些百姓不是来给这三个送行的。不知从什么地方飞出一颗鸡蛋大小的石头,正好砸在了杜海的额头上,杜海的额头当即出血。
鲜血模糊了杜海半张脸,然而这个时候的杜海好似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死亡的恐惧已经彻底将他淹没。一颗石头就好似在平静的湖面上打出了一圈圈的涟漪,随后烂菜叶子,泥巴,甚至是鞋袜都有人往三人身上招呼。也不怪百姓会如此这般气愤,三人的确是不折不扣的奸商。虽说无商不奸说的商人都想要赚钱,商人可以有商业头脑,但若是过了头早晚会适得其反。在这个世间最不能得罪的就是百姓,得罪了百姓基本是皇帝老子也无法承受怒火。
等到三人到了法场之时已经没有了人样子,可以说是灰头土脸,披头散发。三人被押到了刽子手的大刀之下,在他们三人的对面监斩台上坐着的并非别人,正是孙国荣。孙国荣抬头看了看天空,距离午时已经没有多少功夫了。出于人道主义,孙国荣还是开口问道:“下跪死囚,尔等马上就要身首异处,值此之际,你们三个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只要不违法,官府可以为你们三个办理,你们三个要记住,这是律法对你们最后的一点仁慈,有话就说吧。”
三人此刻的确开口了,只不过口中都在重复一句话:“我们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孙国荣闻言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他看了看法场周围的百姓,突然朗声道:“各位百姓,我圣天子武功浩大一统东元,吾皇多次说过,说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也是百姓的天下。说我大盛皇朝上天不可欺,下民不可虐!无论是官府还是商人都是为百姓做事的为百姓主持公道的。上到朝廷下到商人,若是有人敢欺辱我大盛帝国的百姓,该杀的人皇上绝对不会手软!”
孙国荣的目光又落在了杜海三人的身上,冷声道:“这三人原本都是雄安州的富商,却为富不仁,利用各种手段以次充好,坑害当地百姓。不仅如此,这三人还漠视人命,多次教唆杀人!这三人藐视我大盛律法,皇帝闻之震怒,特命本官为监斩管,砍了三人项上人头!”
百姓们一阵沉默,短暂的沉默过后不知是谁大吼了一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圣明!”一个声音喊出之后这样的声音立刻汇聚成了一股浩大的声浪,着一股声音好似要把天捅一个窟窿。大盛当今的皇帝原本就是他们心中的神,他们又怎能不对其真心拥护?
孙国荣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由的自语道:“古往今来能如此得民心的皇帝有几人?”随即其又看了看天色,伸手拿起一枚令箭。那令箭是白色的,其上有鲜红的朱砂写了一个杀字。只听孙国荣话锋一转,冷冷的道:“午时三刻已到,行刑!”说话间其扔出了手中的令箭。
通往乐天郡的官道上,刘承业的队伍多了三个人。孙国荣被朝廷一纸调令调离了雄安州,奇怪的是没有人知道他究竟被皇上安排到了何处。铁家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所有的产业,除了种田用的田地之外其他的所有产业都被转让了出去,不仅如此所得的银子都捐给了慈幼院,用以帮助孤寡老人,还有失去父母家人的孩童。他的这个做法,再次得到了刘承业的赞赏。对铁傲来说这是在做好事,也是在皇上面前表明心迹的机会。他所有的产业除了三千亩良田之外爱他的酒楼客栈铁匠铺子尽数平价卖了出去,更多的是低价转让了出去。这是再次表明他完全支持皇帝对税务的改革,如果皇帝需要他愿意做那按照田亩收税的第一人。
刘承业骑在千里雪上,他已经吩咐过所以千里雪此刻的速度和寻常马匹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如今的千里雪已经不能算是一匹凡马了,刘承业为了让千里雪能够永远陪伴自己,已经给他注入了一些阴阳之气。如今的千里雪不仅寿元大增,而且他的灵智已经相当于一个十岁的孩童,只要是刘承业吩咐的事情他都能听懂,也都能做到,现在千里雪就是不能说话。
刘承业的左边是铁傲,右边是苏安。刘承业这一路上少不得要和他们多聊几句,这样安排倒是与身份没有什么关系。刘承业微微一笑对铁傲道:“那么多的产业转让出去,自己一份银子都没有留住,你当真就不心疼吗?”这话倒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还有几分好奇。
铁傲闻言连忙恭敬的道:“皇上,小人在三十岁时就经常问自己一个问题,要那么多的银子做什么?如果一个人有十万两就可以做成这天下间所有想做的事情,完成一个普通人的所有梦想,那他十万两之外的所有银两岂不是无用之物?小人给家里留了三千亩良田,这些田地无论怎么使用,已经足够小人以及家人吃几辈子都吃不完,所以小人一点也不心疼。”
第三百六十六章 警示天下
苏安接着铁傲的话道:“铁前辈说的不错,钱财这东西只要够用就行。在学生看来,有小院处,一顿饭能有四菜一汤,荤素搭配合理。自己的娘子想买个首饰能买的起,自己的孩儿若想读书能供的起,父母年迈需要医治用药,可以拿的出,这就可以了。若想做到这些在学生看来根本用不了十万两,哪怕是三千两,甚至是一千两就可以做到,做到衣食无忧若是有其他的时间和精力应该琢磨一些其他的东西,如此才能不枉费来过人间啊。”
刘承业闻言不由的眉毛一挑,玩味的问道:“哦?那你觉得一个男子应该做什么?”
苏安闻言正色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四条中的前三条我等凡夫俗子只要想做,只要愿意去努力,只要能保持初心就可以做到。至于这第四条,为万世开太平!那只有皇上这样的真龙天子可以做到,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只能辅佐。”
刘承业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们两个都是很清醒的,对金钱没有执念贪欲,这样的人才能成就大事。至于苏安你说的那四条,一个男子能做到其中的一条已经很不容易了。”说到此处其顿了顿,接着道:“但是朕这个人还是比较贪心的,朕是皇帝这没有错,但朕同样也是这世间的男儿,朕要做四条都要做到!只要尔等好好办差,朕就可以让尔等的名字流传下去。所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这才是一个男子最该有的梦想,否则那就是浪费光阴!”
苏安和铁傲互相看了一眼,连忙恭敬齐声道:“我等定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天乐郡府衙门,刘承业端坐于后宅大厅的主位之上,苏安和铁傲坐在他的右下手,刘志武和孙国荣坐在其的左边下手。三人坐在那里微微垂首,在皇帝面前如果盯着皇帝的脸看,那就是欺君,这是朝廷礼仪。刘承业吃了两块糕点喝了一杯茶,随即擦了擦嘴,目光落在了宫少安的身上,淡淡的问道:“宫少安,那个胆大包天的西长思是不是还活着呢?朕可是要凌迟他的。”
宫少安单膝跪在刘承业的面前,连头都不敢抬,听皇帝问话连忙恭敬的道:“启禀皇上,那个西长思这些日子很不安分,实在很疯狂。末将将其关在郡守衙门的牢房之中,五花大绑将其绑了起来,那里知道那家伙居然想到了撞墙自尽,还好发现的及时,现在已经活过来了。”说到此处宫少安看了看刘承业的神色,见皇上脸上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接着道:“他还干过更匪夷所思的事情,憋气,不进气也不出气,既然想要将自己活活的憋死!”刘承业闻言多少有些忍俊不禁,这是有多想死,居然连这样的法子都想了出来,自己憋死自己?
刘承业好奇的问道:“憋死自己?这倒是个法子,朕想要知道你是如何让他喘气的?”
苏少安闻言尽量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恭敬,用一种平静的语气道:“末将,末将用了两根鸡毛在他的脚底心动了两下,那家伙变自己笑出声来,笑了自然也就等于是喘气了。”
刘承业闻言玩味一笑,冷冷的道:“他不是不怕死,他是怕凌迟处死。这样的人死有余辜,传朕旨意,明日午时三刻就在这郡府衙门之内执行西长思的凌迟之刑,乐天郡的百姓都可以来观看,朕要亲自斩了他!”杀商人是做给全天下的商人看的,杀西长思是给全天下的官员看的,所以西长思的死必须能够起到震慑和警示天下官员的作用,让官员们明白,皇帝要实行税改法,大盛朝廷必须要无条件的支持,否则的话西长思的今天就是一些人的明天。
孙国荣听刘承业要亲自监斩,当其起身恭敬的道:“皇上,您乃是真龙天子,西长思那样的奸臣即便是血都是些污秽之物,皇上您在此恐怕会脏了您的双眼,不如就让老臣来吧。”
刘承业闻言却是不由的摇了摇头:“孙老头,你不理解朕这么做的用意。朕亲自来监斩目的就是为了要告诉天下的官员们,朕是可以为了税改的事情杀人的,让他们从上到下都闭嘴!若是谁敢为了自家的利益阻拦朕税改大业,朕可以杀人,至于罪名就是上欺君下欺民!”
孙国荣闻言不由的缩了缩脖子,连忙恭敬的道:“皇上的用意老臣动了,皇上圣明。”
刘承业闻言沉思了片刻接着道:“你找些人放出风去,就说朕所作这一切都是为了税改之法做的铺垫,总要让他们知道朕为何发怒,只是这话朕自己现在还不方便说。不过现在放出风去,到时候朕再开口相信就不会再有太多的阻力。银子故人重要,命却是更重要的。”
刘志武闻言点了点头道:“嗯不错,有银子没命花是人生一大悲哀。皇上,我看这漏风之事还是让孤去做吧,孤添油加醋一番,保证把那些心中有小九九的人都给吓个半死!”
刘承业闻言不由的眉毛一挑,呲牙一笑道:“好,既然皇叔童心未泯那这件事就让皇叔去做。好了,一路劳累诸位都下去好好歇息一番,明日苏安铁傲你们两人要和朕一起看那西长思受刑。”两人闻言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凌迟的刑法肯定是非常血腥的,看了恐怕会难受。但是皇帝让他们看他们自然不敢以任何的理由拒绝,连忙齐齐拱手答应了下来。刘承业见此起身离开了大厅,孙国荣等人微微躬身,等刘承业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厅才恭敬的退了下去。
铁傲眉头紧皱,压低了声音问苏安到:“夫子,您倒是说说看天子是何用意,为何要让你我去看西长思那个官员受刑?我害怕啊,我决定明天早上就先不吃饭了,我怕都给吐了。”
苏安闻言也是眉头紧皱,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铁前辈,皇上方才不是说了吗?他这样做是为了警示天下的所有官员,你我现在虽然没有官身,但是皇上已经将我们两个当做了他的臣子,既然是警示天下的官员,我们两个自然也是在其中的,自然要去看了。”
铁傲闻言当即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原来如此,还是夫子你更懂皇是的心思啊。”
苏少问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前辈无需叫我夫子,我们两个相互学习就好。”说到此处顿了顿接着道:“前辈,晚辈说一句,今后若是入朝为官了若非必要必要揣测皇上的心思。”
第三百六十七章 皇上要监斩
铁傲闻言眉头紧皱,压低了声音说道:“皇上看上我一个打铁的不就是因为我实诚,有什么就说什么吗?若是我真明白了皇上的心思,但却是藏着掖着不说,皇上万一动怒……”
苏安闻言笑了笑:“您说的不错有些时候对百姓有利的事情您若是赞同皇上的做法,说出自己的心意与皇上的不谋而合,皇上自然高兴。但若是事无巨细都和皇上想的一样,那这样的人您觉得皇上又能留多久?这常言说的好,圣心难测!皇帝的心思是最难猜的,但您若是真能做到任何事情都和皇上想的一样,那岂不是说您和皇上一样聪明睿智,那样的话……”
有些话不用说完,说一半才足够吓人。铁傲听到此处缩了缩脖子,对苏安行礼道:“多谢夫子教我,看来这为官之道也是一门大大的学问,我今后还要好好的跟着夫子学习啊。”
苏安和铁傲说说笑笑的离去了,刘承业则到了郡府衙门专门为他准备的临时寝宫之中。即便是临时的寝宫,刘承业所居住的地方自然也是最好的地方。此刻他的四个美人在房中等待。见刘承业走了进来纷纷迎了上来,杨颜美和柴悦柔为他褪去了外褂,忘尘和良明玉帮他取下了玉腰带和头上的黄金束发冠。刘承业这才伸了个懒腰,揽着四位美人坐在了床榻上。
刘承业仔细的看了看四位美人,多少都有些风尘仆仆的意思,不由的温声道:“你们跟着朕微服私访也是受了不少的苦,马车再怎么舒服也不如那宽大的龙撵,真是对不住了。”
四女闻听此言连忙摇头,却听杨颜美道:“皇上您这是说的那里话?咱们姐妹能跟在皇上身边伺候那是多大的福分。说起来这样的差事本是轮不到我们,该是皇后娘娘的美差啊。但是皇后娘娘乃是后宫之主实在是分身乏术,这才便宜了我们三个,这是我们的福分。”
忘尘此时也开口道:“就是就是,哪个女子不想陪在夫君的身边,我们都是有福气的。不瞒皇上,每次皇上微服出宫咱们姐妹就没有不想跟着的,但却不能全出来,没出来的都很羡慕咱们跟在皇上身边的,哪里还有什么辛苦的说法?咱们姐妹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良明玉此时也开口道:“是啊夫君,你也知道我原本就是村里的丫头,宫里虽然整日锦衣玉食的,有皇上陪着我也愿意常住,但是总觉得不如外头自在,有浓浓的烟火气。皇上今后每次微服出来都带上我吧,我是不会嫌累的,也不怕麻烦,我就喜欢待在皇上身边。”
柴悦柔此时却是捏了捏良明玉的小鼻子,娇声道:“你啊,你想想什么呢?这可是美差,刚刚不都说了吗,皇上微服出宫原本是要带着皇后姐姐的,是因为皇后没有时间才便宜了你我,你还想皇上天天带着你?这天下间哪里有如此好的事情?”说到此处其话锋一转,娇声道:“夫君,下次在出来我们几个就留在宫里了,您选一个替皇后打理后宫事务,下次出来一定要把皇后姐姐带出来啊。”后宫这些女子对许倾城那是格外的尊敬,十分的疼爱。
刘承业闻听此言也觉得满心都是歉意,他总觉得许倾城是皇后在宫里主持大局自己最放心,这是对他最为心爱的女子最大的肯定,却忽略了许倾城也是需要放松一下心神的。
刘承业想了想不由的苦笑了起来道:“朕这个夫君做的还真是有些失职,皇后是这天下最好的女人,没有之一。这些年他母仪天下,乃是天下女子的典范,照顾宫中老幼从来没有说过半个不字,没有一句怨言。你们说的对,是时候让她歇息歇息了,累坏了可怎么整?”
刘承业说到此处想了想,接着道:“颜美,悦柔,你们两个是除了倾城以外最早跟在朕身边的女子,从今之后,后宫里的事物你们两个多分担一些。这后宫中的事情都是有章程的,你们问清楚照着办理也就是了,能不让倾城操心的就不要报到她跟前,明白了吗?”
杨颜美和柴悦柔对视了一眼,杨颜美恭敬的道:“是,臣妾明白了。今后后宫中的大事小情还是皇后做主,她最后拍板就行,具体的细节部分,我们这些姐妹会商量着来的。”
一夜无话,次日太阳刚刚升起。乐天郡的大街小巷就有人敲锣。百姓们都被吸引了出来,那敲锣的就是官府里的官差,看到一地的百姓聚拢的足够多之时,其就扯开嗓门道;“乐天郡郡守西长思意欲谋害天子,犯了欺君之罪,天子驾临乐天郡,今日午时三刻天子将亲自凌迟处死西长思,我乐天百姓若想去观看行刑的话,可以到郡守衙门前去观看。”
像这样的场景在乐天郡很多地方上演,百姓们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开始沸腾。皇上来了?皇上真的来了吗?这一刻西长思要死的事情却是没有几个人去在意,他们在意的是皇上来了乐天郡,能见到皇上,才是最要紧的事情。男女老幼都回到了家中,将自己最好看的衣裳拿了出来。要去见皇上了,自然要穿最漂亮的衣裳。若不如此的话那丢的不是自己的脸,是皇上的脸,如今的大盛帝国在皇上的治理之下可是盛世天下,谁家不是丰衣足食呢?
此刻距离午时三刻整整还有一个时辰,郡守衙门之前却早已人山人海。房屋顶上也都是青年孩童,只要离郡守衙门比较近的地方,哪怕只能看到一个轮廓的地方也聚集了很多人。有些富家公子小姐们甚至拿出了家里的千里镜,站在了房顶上,只为了能看皇上一眼。
如果非要说这些人里那种人最为激动,那自然是那些少女小姐们。传说皇帝是天上的真龙,丰神如玉,俊朗无比,即便是远远的看上一眼都是三生的福气。各家隔阂的小姐,甚至是他们身边的丫鬟都好好的捯饬了一番,希望皇上能够在人群之中多看上她们一眼。
终于,刘承业身着杏黄色五爪金龙龙袍,头戴乌纱折角乌金双龙夺珠冠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郡守衙门的空地上有一排座椅,一共有七个。此刻这上面坐着的是七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们是各行各业的代表,也都是长者,今天坐在这里就是要看着皇帝杀昏官的。
七人间刘承业出现连忙起身想要行礼,刘承业却压了压手,温声道:“七位长者,我大盛律法名言,年过六十者,见天子也可免礼,你们七位就更不用行礼了,安心坐着吧。”
第三百六十八章 行刑
七位老者闻言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但心中也极为温暖。堂堂大盛皇帝对百姓如此关爱,这份关爱此刻显得并不博大,却能让人亲身体会到。原本皇帝对百姓来说就好似那天上翱翔的九天真龙,虚无缥缈尊贵无比。但是现在这七位老者却能真真切切感受到眼前的天子是有血有肉的。感受到皇帝的心是暖的,血是热的。七位老者坐下之后刘承业顺手拿起右手边放着的惊堂木,啪一声。所有百姓的目光都被这一声吸引,他们聚精会神看着他们的皇帝。
刘承业朗声道:“我大盛帝国因为百姓而存在,百姓奉养着朕,更奉养着天下的官员。大盛帝国自朕以降吃穿住行靠的都是百姓,既然如此我们就要对的起百姓。朕是这天下百姓的君父,官员同样也是百姓们的依靠。若是做了对不起百姓的事情,那就是在找死。”
刘承业话音落下,宫少安押着西长思来到了平日他办案的公堂之上。唯一不同的就是平日里他是坐在那明镜高悬的牌匾下面,此刻他却是身着囚服,站在平日里犯人所在的地方。
西长思原本的目光还有些呆滞,但当其看到刘承业的那一刻又变得疯狂了起来,只见其剧烈挣扎着,吼叫道:“皇上啊,微臣从来都是忠心耿耿,那日的事情完全是个误会,微臣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真的会驾临乐天郡,误以为皇上您是假冒的,是微臣太过小心了。”说到此处其顿了顿,接着道:“但这从侧面说明臣对皇上是极为忠心的,所谓关心则乱啊。”
刘承业闻言不由的眉毛一挑,冷笑一声问道:“如此说来朕还要感谢你对朕如此忠心了?那既然如此的话不是有句话叫做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你既然对朕如此忠心,朕要你死,你应该是对此毫无怨言才对,不哟啊啰嗦了,凌迟之刑可是要好久的。”
西长思闻言嘴角却是忍不住抽动了两下,他原本还想挣扎一番,却没有想到皇帝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只见其对刘承业磕了三个响头,接着道:“皇上说的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臣的命是皇上的,臣死不足惜。但是若臣因为忠心而被皇上赐死的话,臣担心皇上的龙威会因臣的死而受到污秽,那样的话臣即便是在九泉之下也难以安生啊,皇上您不能啊。”
听了西长思这话刘承业却是不由的一愣,随后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朕怎么没有早发现在这乐天郡还藏着如此巧舌如簧的人才!西长思,即便你磨破了嘴皮子也是没用,你犯了欺君之罪!你明明已经知道了真的身份却执意要对朕出手,所以你今天死定了!”说到此处刘承业顿了顿接着道:“这按照我朝的律法,欺君之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但是朕讲究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喜搞伤及无辜那一套。所以你放心,朕只对你一人用刑!来人,上刑!”
在西长思剧烈的挣扎之下他被官差固定在了一个大字形的木架上,在此之前他身上的衣裳已经尽数被扒光,只穿了一件贴身的衬裤。随后他全身被一张巨大的渔网所包裹,渔网勒紧之后其身上的皮肉便透过渔网突出了出来,所谓凌迟就是有锋利的小刀一块一块的将网格里的肉割掉,直到割三千六百刀为止。这也是有窍门的,在割完三千六百刀之前囚犯是不能断气的,这个过程对行刑的刽子手要求是非常高的。所以说一般凌迟负责行刑的刽子手都不会太年轻,这样的人根本没有经验。只见一个看起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端着一个巨大的木盆,在那木盆里放着一个红色丝绸的包裹。老汉上来先跪在地上给刘承业磕了三个头。
皇帝让其免礼之后,老汉拿起包裹打开,里面是一把成人手掌粗细的匕首。匕首通体银白色,其上没有任何的点缀,但是看起来多少有些瘆人。接着老汉给自己戴上一双黑色的手套,随后手握匕首来到了西长思的身前。拿起一块长条形的木头塞进了西长思的嘴里,这样做应该是防止西长思将自己的舌头给咬掉,还是那句话,在行刑完毕之前囚犯是不能死的。
老汉淡淡的看了西长思一眼,冷冷的道:“上路吧。”老汉说话间割下了第一刀。
不得不说老汉的手法是相当的娴熟,一刀下去就是一个菱形的形状。西长思脸上的青筋暴起,一看就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他整个人因为痛苦浑身紧绷,但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双眼圆睁,眼球都有些向外突出了。刽子手根本没有理会这些,只见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西长思还没来得及痛苦,他五六刀就已经下去了。刽子手是从西长思的肚皮上开始的,此刻他的肚皮上满是血窟窿。仔细看去居然是一个菱形的图案,打菱形里包括着小菱形,这刽子手居然将行刑变得如此这般艺术,还真是三百六十行都有高手。
西长思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身体也有些松弛了下去。刽子手见此情景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药瓶,从其中倒出了一粒药丸。他飞快的将西长思嘴里的长条木块取下,将药丸给西长思吞了下去。没多少功夫西长思似乎是又有了些只觉,但紧接着剧烈的疼痛感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他的身体有开始剧烈的颤抖事情。老者见此情景满意的点了点头,手中的黑色匕首再次飞快的挥动了起来,快到几乎在其的手中化作一道残影。
老者之所以手法如此之快一是因为熟能生巧,这二其实也是为了死囚着想。速度快的话死囚就不用一下一下的承受痛苦而是在他割下很多刀之后才会痛苦一下,这中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缓冲,这样其实也能减缓死囚的死亡时间。百姓们看到如此的场景并没有感到太过恐惧,反而都在拍手叫好,说皇上圣明。他们在宣泄着心中的仇恨,无论这个州府大人从前做过什么,但是仅仅一条刺杀皇帝的罪过他就是活不了的,皇帝可是他们心中的神明啊。是他们的希望,现在西长思的做法是想让他们的希望破灭,仅此一点就不是大盛百姓可以忍的。
对他们来说西长思现在不是他们的郡守,而是地狱里的恶魔,凡事要对皇上不利的就不是什么好鸟,这就是大盛百姓如今的认知,而且这种认知几乎是狂热的,不好改变。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刽子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刘承业此时开口问道:“多少刀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帝与民说
那老刽子手闻言连忙跪在地上,恭敬的道:“回万岁爷,整整一千二百刀!”一个时辰刑法到了三分之一,这样的速度已经是极快的了。史书中记载凌迟处死的人很多都要经历半个月的痛苦才会死去,可见此次负责行刑的刽子手是个非常有经验的老手,刘承业很满意。
却听刘承业道:“不错,看来你的刀功是极好的。记住行刑一定要够三千六百刀,在此之前他的意识一定要是清醒的。若是到了三千五百九十九刀之时他死,朕要问你的罪!”
那刽子手闻言不由的缩了缩脖子,连忙恭敬的道:“皇上放心,小的一定做到。”
刘承业满意的点点头,西长思当即被人拉了出去。拉出去的目的是要送到医者那里医治,免得其失血过多而死,这也是凌迟其中的一个步骤,实际上是非常残忍的做法,往往让死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堂上没有丝毫的血迹,再次证明了那个刽子手是个真正的高手。
门外的百姓并没有因为行刑暂时结束而离去,因为他们的皇帝并没有离去。刘承业微微一笑,干脆离开了位置走到了百姓们面前。此刻的他距离他的百姓不足两丈远。宫少安见此连忙办了一张凳子,刘承业顺势坐了下去。百姓们受宠若惊,一个个叫嚷着,想要距离刘承业近一些。官差们对于百姓们的热情也只能尽力阻拦,总不能让他们一股脑的冲进来。若是真的惊扰了圣驾,他们这些官差的性命即便加上祖宗三十八代的性命,都不够赔的。
却在此时一个两三岁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居然穿过了官差们的阻拦,摇摇晃晃的朝刘承业走了过来。他的目光非常坚定,一双大眼睛看着刘承业。官差发现了这个小东西,当即就有人想要出手,刘承业瞪了那官差一眼,官差连忙退了下去。刘承业伸出双臂,那小东西走的更快了,没两步就扑在了刘承业的怀里。刘承业将小女娃抱在怀中,小女孩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最终小女孩的目光落在了刘承业的香囊上,小手抓着香囊再也不愿意放开。
刘承业见此情景不由的眉毛一挑,取下腰间的香囊道:“丫头这个送给你吧。”
小丫头似乎也很懂事,收了刘承业的礼物在他那英俊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引来了刘承业一阵爽朗的笑声。刘承业抱着小丫头面对众人,朗声道:“诸位百姓,朕极为以来对贪官污吏甚至是懒政不作为的官员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杀了一批又一批,总算是有了些成效!但是这天下的贪官是不可能杀的完的,因为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贪欲。按照常理民不举官不究,但是我大盛的百姓也要学会自救。朕在镇国门之外设鸣冤鼓,百姓若真有莫大的冤屈可以顶着自己的诉状前去告状。无论你告的人是谁,只要查有实证,朕必将亲自审理!”
“官老爷是挺厉害的,但是朕相信我大盛的百姓也不是泥人,自己受了委屈就要找人伸冤。即便天下的官员不为你们做主,还有朕!朕这个皇帝就在那里,只要让朕知晓一定为你们做主!要想天下吏治清明,单单靠朕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还要靠你们百姓!”
朝廷的律法制度官员们说一百遍恐怕也不如他这个皇帝说一遍,从他嘴里说出去的话是最具有说服力的。现场死一般的寂静,片刻后周围所有的百姓都跪在了地上,山呼万岁之声不绝于耳。这一刻刘承业这个皇帝给了他的子民巨大的力量,让百姓觉得身为大盛百姓非常的幸福,非常的满足。百姓们太过热情,刘承业也没有过早的离去。直到日落十分等到百姓们渐渐的散去,刘承业才起身回了后堂,这时苏安、孙国荣、铁傲、刘志武四人都和他聚在一处。孙国荣脸上满是笑容,对刘承业拱了拱手,恭敬的道:“老臣早就听闻皇上一心为民,之前却不知百姓在皇上心中究竟有多重,这一次终于明白了,在皇上心中百姓是最重的。”
苏安此时也开口道:“说的正是,学生今日也无比震撼,我大盛的百姓如此拥戴皇上,我大盛的江山定然稳如磐石一般,学生此时能遇皇上这样的明主,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刘承业闻言不由的微微一笑:“朕不如此又能如何?说朕是为了江山也是,说朕为了百姓也是,但其实说老实话,朕更是为了自己!昏君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朕不想百年之后还被人指着鼻子骂啊,想想都害怕。那怎么办?没办法,只能想过老黄牛一样,拼命的干啊。”
三日之后西长思彻底死去,却见那个老刽子手端着一个巨大的木盆,木盆用一块黑布盖住,但是浓重的血腥味却是无论如何也遮挡不住的,那个盆就是西长思的容身之所。至于老刽子手之后会如何处置那个盆里的东西,从来没有知晓。历朝历代被凌迟处死者不得入葬,没有人知道他们最后究竟被怎么处置了。在西长思死后民间开始流传一个说法,皇帝之所以如此的愤怒是因为西长思反对皇帝进行税务改革,皇帝税改主要针对农税,要从原来的按人头收税,变成今后的按亩收税。百姓得知这小道消息之后自然无比欢喜,他们用脚指头想都明白这对他们有极大的好处,这样的做法是最为公平的,他们自设的压力也会小上许多。
一时间,官场商界人人自危。虽说也有一些官员和商人明白了皇帝的良苦用心,但是更多人感到很憋屈,如刘承业所料他们觉得自己的利益受损,对刘承业的改革很不情愿。反对?他们可不想自己也被凌迟处死,皇上先杀了商人又杀官员,手段极其狠辣,不留丝毫余地。
皇帝的做法已经鲜明的表示了自己的态度,不要拦着朕,谁拦着朕谁就是在和朕作对!在这件事情上和朕作对的下场就摆在那里,有胆子就开口!开口就只有死路一条,没的商量。
传说皇帝在乐天郡啥了西长思那个倒霉蛋之后回了京城,也有说皇帝并没有回宫,而是继续微服私访,皇帝的行踪一时间无所确定。无法确定才是最可怕的,官员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所谓神龙见首不见尾,就是这个意思。他们害怕啊,谁又知道皇帝会不会哪一天突然从某个地方跳出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一时间大盛官场为数不多的贪官们悄悄的把自己的爪子收了回来,有许多人甚至归还了恨到一部分贪墨得来的银子,希望能息事宁人。
第三百七十章 亲王们的觉悟
东海战场,东境军营。柴文和杨武此刻正坐在中军大帐中饮酒,却听杨武道:“咱们这位皇帝说是要微服私访,谁知道一出去就办了一件大事。杀了三个富甲一方的商人,杀了一个郡守,厉害啊。”这种雷厉风行的手段,杨武自认自己是做不到这个程度的。
柴文将一杯酒送下肚,点了点头道:“凌迟处死,东元大陆恐怕已经千年没有见过这样的刑法了,没想到啊到了本朝却是频繁的被使用。雄才大略也莫过于此,仁慈之时如春风化雨,严厉之时如雷霆万钧。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帝王之术玩的如此得心应手,他不做皇帝谁做皇帝?要我说还好你我早早的将皇位交了出来,否则的话死的最惨的就是咱们两个。”
杨武闻言眉毛一挑,苦笑了笑道:“不至于,不至于。如果咱们两个负隅顽抗的话我想,他会给咱们两个弄一处大院子,好吃好喝的养活着,就是不允许踏出院子大门一步。”
柴文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却是话锋一转问道:“你说皇上税改,这样做是好还是不好?”两人说了那么多的废话,现在总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这个问题才是关键。
杨武闻言点了点头道:“对天下而言自然是好事,若是税改真能成功,起码千年之内打大盛帝国刘氏江山无人能撼动。有一个问题你我都心知肚明,但是我们都做不到。江山就是老百姓,老百姓就是江山。但是他做到了,如果税改成功大盛将真正进入盛世。百姓手中有了银子将会大大刺激大盛的商业贸易,商业的繁荣农业的发达,就是盛世天下的表现。”
杨武微微一笑接着道:“那将是真正的盛世天下,不是粉饰太平的那种盛世天下,以往所谓的盛世出了帝都五十里就他娘的是破烂的村庄,百姓们饿不死那就盛世。咱们这位皇上的盛世是百姓人人都能每天三顿至少能吃上一顿肉,百姓再也不用为温饱发愁。男人们兜里钱袋子虽然不能说鼓鼓嬢嬢的,但是银子还是有的。自己的娘子想要什么首饰便宜的买的起,若是太贵,磨磨嘴皮子还能买的起,即便是买了首饰也不会耽误自己的一日三餐,这才是盛世。”杨武喝了一杯酒,沉默了片刻:“万年皇朝天下,古往今来还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柴文闻言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道:“皇上既然要税改你我身为亲王皇族应该不遗余力的支持皇上的改革大业,我柴家和你杨家都是百姓眼中的皇亲国戚,家族里若是有不开眼的,你我千万不可以心慈手软,我的意思希望并肩王能够明白。”说话间杨武眼中寒光一闪。
杨武闻言点了点头道:“若是真有那不知死活的东西不用皇上出手,我一刀宰了!如今我是大盛帝国的一字并肩王,按皇上的话说江山还有我的一份呢,你说老子会心慈手软吗?”
柴文闻言点了点头道:“你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打算给族里写一封信,说明厉害。我就说这一次,若是他们想闹就让他们闹去。闹起来我可不管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杀了一了百了。皇上杀商人杀官员警示天下,孤倒是还真希望族中能出现那么一两个不开眼的东西。”
杨武闻言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就是这个话。杀官员杀杀人是够厉害的,但是官员和商人威胁不了皇亲国戚。我敢打赌,皇上定然会对皇亲国戚动手,就连刘氏一族他都不会心慈手软。与其如此还不如你我先一步动手,杀两个不开眼的东西,也省得皇上为难!”
“也不用着急,肯定会有那么一些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跳出来的,等着就是了。”杨武说到此处不由的话锋一转,接着道:“我说海上那些个鸟人倒是有很大的毅力,皇上离去之后你我少说也和他们对战了三次了,每一次他们都有不小的损失,为何还不干脆退走算是了?”
柴文闻言不由的冷笑一声问道:“走!呵呵呵呵……并肩王觉得他们能退到哪里去?他们恐怕早就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如果退走的话很大的概率会在海上迷失方向,最终所有人都饿死在海上,即便不饿死天天吃鱼虾也吃死了。所以他们到现在依然没有放弃,他们想占领了东元大陆,至少在东元大陆上开辟一个属于自己的根据地,然后在寻找回家的路。”
“但是他们自以为自己很聪明,理所当然了些!我大盛的军队是什么样的存在?你我都清楚早在三国并立的后期,大盛的军队已经是无敌了。如今三国合一,大盛披甲之军近千万。千万虎贲,这股力量什么人能是对手?告诉你,这样的军队谁碰上谁死,绝对没有胜算。”
柴文说着顿了顿,接着道:“更何况你不要忘了,这近千万虎贲并不是大盛帝国最厉害的军事力量,你不是还掌管着龙铠军吗?如今龙铠军的人数少说也有百万了吧?那才是底牌!也就是说咱们那位皇上对付这些外来的鸟人根本就没有用全力,逗他们玩而已!”
帝都,大兴宫,内阁办事房。六部尚书齐聚,他们有的人眉头紧皱,有人面带笑容,有人的人从面上根本就看不出丝毫的表情变化。兵部尚书许建扫了一眼众人,沉声道:“皇上虽然没有旨意来,但是圣意已经很清楚了。皇上要税改,诸位同僚心里是作何想的,说说看。”
户部尚书程方圆呲牙一笑道:“皇上圣明啊!在我看来古往今来历朝历代最圣明的就是咱们这位皇上了,按田亩收税,啧啧啧,这是最公平的啊。一家有多少田地就收多少的税,定下来之后就不再做改变。这样百姓的日子肯定会渐渐的富足起来,我大盛的盛世将更进一步!既然国丈开口询问,那我就表个态,我是拥护皇上改革的,皇上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吏部尚书孙连成也点了点头:“我也赞成皇上的做法,国家是百姓组成的,富国就是富民,如果国家富得流油,百姓却过的非常苦,那这样的盛世就是假的,这不是皇上想要的。”
信任刑部尚书不就的管清此刻眉头却是皱了起来,犹豫了片刻开口道:“但是皇上这样做,大盛帝国的士大夫富商们即便面上答应,心中肯定也不会彻底的服气,我担心迟早会生出什么祸端来,要知道皇上的改革对百姓是极好的,胆怯却侵犯了那些人的根本利益。若是国家出现动荡,朝廷恐怕还需要耗费巨大的心思去安抚他们。”
第三百七十一章 管清
许建听了管清的话眉头细微的皱了一下,他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并没有什么规律,只不过是在思索问题而已。户部尚书孙连成虽说如今也已经快七十岁了,但还是十分有精神的。他上下打量了管清一眼,玩味一笑道:“管大人到底还是太过年轻了,没看懂皇上啊。”
说到此处孙连成自知失言,连忙话锋一转,接着道:“这虽然说圣心难测,不是我等着臣子的能够轻易明白的。但是皇上这一次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摆在了明面上了,就是要咱们看明白,想清楚。”说到此处他的神色变得严厉了起来,接着道:“管大人,本阁给你提个醒,咱们大盛帝国泰昌一朝,在皇帝心中百姓永远都是第一位的,只要是对百姓有好处的事情皇帝陛下都和乐意去做。皇上杀了一地富商,一郡郡守,目的就是要告诉天下人,无论啥多少这项新政他都要推行。”身为户部侍郎,活了其实多年,他自然知道刘承业这样做能给帝国带来多少税收,农税相对减少了,商税却是较大幅度的提高。两边相辅相成,最终造成的结果就是大盛的国库更加的充裕,这对他这个户部尚书而言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当今皇上雄才大略,想要做的事情必定能够做成。皇帝能如此毫无顾忌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帝国有足够的银子支持他做自己想要的事情。如今看来国库充足,但税收这种东西其实也是看天的。若是哪一年碰上那些不好的年景,万一恰巧在这一年国家有大事需要动兵,这个时候户部若是跳出了告诉皇上,银子不够用,那就是找死!
当然,户部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赈济灾民打井取水,这都是极为正当的理由,需要钱,很多的钱。但是到了户部这里,你不能说银子不够花,银子不够花是因为户部没有协调好各方,才导致的银子不够用。这是什么,这是他这个户部尚书能力不行,能力不行就是罪过!
也就是说孙连成这个户部尚书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时刻保持户部银子充足,想要完成这一点就要提高税收,而且是正大光明的因为国家制度的改变而提高税收,还不能让百姓觉得朝廷再剥削他们。所以必须要让百姓的钱袋子鼓起来,让他们变得有钱。只有这样朝廷在稍稍提高一些税收的时候他们才会愿意拿出来,虽说具体到每个人身上只是提高了一丁点,但是放眼全国却是一笔巨额收入,这就是藏富于民,只有百姓富有了朝廷才能有更多银子。
许建此时才点了点头,开口道:“孙大人说的极是,管大人你刚刚入阁帮着皇上处理郡国大事,这和你之前在下面做事的时候大有不同。以往是皇上对内阁六部的主官发旨意,然后我们这些人再对你们发命令。你所听到的东西都是我们经过深思熟虑对于皇上命令的消化,你所听到的是我们对皇帝旨意的最终理解。你只要照着办理,就不会有什么大错!”
许建的笑容多少有些玩味,接着道:“可是现在皇上将你放在了和我们相同的位子上,你已经入阁了,你成为直接接受皇帝旨意的人,你需要自主消化皇帝的意思,明白了吗?”不等管清回答,许建又接着道:“说起来管大人也是出自江南富贵之家,祖上地位显赫。如今管大人你又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入阁,你今年才三十二岁,算的上是年轻有为。为家里着想这是做人的本分,亲人不管何时对我们来说都是极为紧要的。”管清闻听此言额头开始冒汗。
要说这管清也的确是个人才,泰昌十五年,十六岁的管清突出重围,来到帝都参见殿试,并且一举将状元头衔收入囊中。之后他并没有等待朝廷分派舒舒服服的进入翰林院,而是主动向朝廷请命外放,从郡守府的府官开始做起,一路靠着自己的本事重新站到了朝堂之上。
他下去可不是为了混资历,而是实打实的为百姓做事,无论是做郡守府的府官分管某地之时,还是成为郡守做一郡父母,他都受到了百姓们的爱戴,当地的百姓都称赞其一心为民。
要知道刘承业对于科举前三向来都是极为关注的,就好似当年对慕容歌东方智三人一般。东方智和龚正这两日这些年六部的侍郎可以说换着做,这是刘承业的意思要让他们成为全才东方智如今是兵部许建的接班人,如今许建几乎已经不管是了,都是东方智在处理。
龚正则是刑部程方圆的的接班人,等程方圆退休之后这两个人就会入阁。程方圆原本看中的是慕容歌,但是对他来说慕容戈已经死了。死去的人再怎么可惜也是无法挽回的,他只能忍痛将目光放在其他人的身上,最终他看上了龚正。至于东方智和龚正为何历练了那么多年还没有入阁,还是刘承业改变了对他们的培养路线,掌握一部实权少了名分,这对他们两个还是有好处的。六部是极为重要的地方,六部的主事之人更是朝廷权利最大的六人。
六部之中兵部、刑部、户部、吏部这四部又尤为重要,人选自然是要慎之又慎。剩下的礼部和工部虽然也很重要,但是在六部之中却是处于后两位。前任工部尚书老迈告老还乡之前对刘承业推荐了管清,刘承业也觉得将管清放在工部的位子上也很合适,所以他便入阁了。
管清此人的确是爱民,也的确是能干。只不过可惜的是,在他心中有一条线。爱民可以,但是民不能触动士大夫的利益。他是士大夫阶级,民对其而言就好似孩童,说的再亲近一点就是自家的孩子。自家的孩子当然是可以爱护的,但是孩子却不能忤逆自己的父辈。百姓动摇了士大夫的根基,在管清心中就是忤逆了自己的父辈,若在他看来这种事情是不应发生的。
他自然也清楚但凡是当今圣上决定的事情,那很难改变,特别是牵扯到民生方面,皇帝尤为重视。如果在百姓的事情上与皇帝的意见相左的话,那这个人的脑袋多半是保不住了。但是如果皇帝的新政实施,士大夫阶级肯定是损失惨重的一批人,他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更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家族因为国家的政策受到冲击,所以这才大着胆子站出来说话。
听几位老大人都如此说他心中自然也很不安,但是他虽然是朝廷的官员皇帝的臣子,但他也是江南管氏一族的人,身为朝廷大员,如果连自己的家人都无法保护,那岂不是太过丢脸?
第三百七十二章 公主要出去玩
脸面这东西有些官员是不在乎的,但对有些人来说极为重要!恰巧,脸面这东西对于管清而言就非常重要,在他看来他既要做忠臣,但是孝子的名声也不能放弃。虽说圣人云忠孝自古两难全,但是管清却认为是可以鱼和熊掌兼得的。沉思片刻他对众人拱了拱手道:“多谢几位老大人提点,晚辈也知道皇上一心为民,这是百姓的福气。但是农民是民,我大盛的士大夫也是大盛的子民啊。不能因为要疼爱小的,就让大的受委屈吧?所以这件事情晚辈保留自己的意见,等皇上回宫,晚辈会自己上折子对皇上说明其中利害,应该有两全之法!”
其话说到此处便不再说下去,程方圆和孙连成互相看了一眼,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最终还是许建点了点头道:“管大人所为自然也是没有错的,我等身为皇上的臣子,有话就要说,即便是说错了也不要紧。若是知无不言,那才是皇上最为反感的一类官员。坚持自己的看法不是什么坏事,但是管大人本阁要提醒你,如果皇上与你说明利害,你切不可太执拗。”
许建的话说的已经非常明显,意思是说你要和皇上抬杠,可以。但是如果到了皇上面前,皇上把你骂的狗血喷头的话你就要懂得进退,这个时候如果还和皇上较劲,那就是作死。
管清闻言对许建拱了拱手,感激的道:“多谢国丈提醒,您放心,晚辈不会冲撞了皇帝。”即便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死磕到底的准备,但是人家好心提点,他总要给人家一些面子。况且他也清楚眼前这位兵部尚书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人家的女儿可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大盛帝国上下谁不知道,当今皇上还是太子之时就对党史的太子妃格外宠爱,当了皇帝之后更是如此。
皇帝不在宫中,内阁大臣也是要坐班的。但是不需要六部的人都在,只需要每次留下一个人坐班就成。因为皇帝不再宫中,不可能召见大臣,只要留下一个人坐镇就足以了。更何况如今是皇长子刘建隆监国。皇长子现在每天就坐在宣政殿的东暖阁,有事大臣随时可以求见。虽然每天都不会有什么事,但是刘建隆丝毫不敢懈怠,每日天一亮就到了宣政殿东暖阁。
按照大盛帝国的规矩,承天殿,宣政殿这两个地方除了皇帝能够夜宿之外,其他人除非皇帝允许,否则的话根本没有资格夜宿。刘承业对自己的儿子没有那么多的说法,但是刘建隆却很守规矩。刘建隆在宣政殿,每日批阅完奏折之后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书,这一点倒是和刘承业极为相似。刘承业的观点就是,要玩可以,出宫去玩,只要不闯祸想怎么玩都成。但是皇帝在皇宫里还是要干点正事的,而且公立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不如看书。
此刻刘建隆抱着一本书看的正起劲,却听外头有人喊道:“大哥哥,大哥哥,我来了。”
刘建隆听到这个声音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却见一个身影冲进了东暖阁,此人就是他的龙凤胎妹妹刘淑仪。此刻的刘淑仪已经是一个绝色美人,再加上刘承业已经将阴阳二气度给了他,刘淑仪的那张脸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的可爱娇嫩,这就是有个好爹的重要性。
刘建隆宠溺的摸了摸妹妹的头,温声问道:“你这丫头,不缠着母后和诸位姨娘,来缠我了是不是?说罢,你来宣政殿做什么?先说好,如今是办公的时辰,我可不能陪着你玩。”
刘淑仪原本是想让刘建隆带着她出宫游玩的,却没想到花还没有出口就被残忍的拒绝了。刘淑仪嘟着小嘴道:“忘尘娘娘和良妃都出宫去了,她们陪着父皇玩去了,无人教我武功了,我好无聊的。至于母后,你是知道的,母后见了我之后就让我读书写字,不好玩。”
刘建隆闻言敲了敲刘淑仪的脑袋,眉头微微皱起,略微不悦的道:“你这丫头,母后教你读书那还不是为了你好?你是父皇的长女,我大盛的长公主,自然也是天下女子的典范。母后对咱们诸皇子皇女都是极为疼爱的,你可不能让母后伤心,否则我可是要打你的哟。”
刘淑仪闻言点了点头道:“我你还不知道吗?我对母后从来都是极为孝顺的,从来不忤逆。该读的书我都读完了,该背的课文我也已经背诵了,总之该做的一切我都做完了。”说罢这小丫头扯着刘建隆的衣袖不停的摇晃道:“皇兄,大哥哥,你就带我出去玩吧,去吧!”
刘建隆见此情景不由的苦笑,对旁边的小太监招了招手道:“你去问问阁老,午后是否还有什么奏折需要批阅的?”小太监闻言自然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当即小跑着去了。
没多少功夫小太监回来,恭敬的道:“回主子,今日当值的是刑部程阁老,阁老说要紧的折子都已经在上午的时候送来了,下午应该没有什么要紧的折子,时间您可以随意安排。”
在刘建隆的心中这些阁老大臣都是他的长辈,他从来都是十分礼遇的。听小太监如此说,刘建隆看了看大眼睛滴溜溜转动的刘淑仪,再次怜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吩咐道:“你去问问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总之所有的皇子都问问,问问下午有没有事,还有本宫的三个妹妹,有没有事?没事的话跟本宫出宫透透气。告诉他们,一定要实话实说,不得隐瞒。”
说话间刘建隆就带着刘淑仪前往凤仪殿,既然要出宫自然要告诉长辈一声。许倾城见一双儿女前来,宠溺的微微一笑,打趣道:“哟,老大,啃从宣政殿里出来了,难得的很啊。”
刘建隆闻言呲牙一笑,撒娇道:“母后,这可不怪儿臣啊。您应该说说父皇,父皇总爱出宫微服私访,他老人家一出宫儿臣岂不是就要坐在宣政殿里,等着那些大臣们来送折子吗?”刘建隆似乎越说越是委屈,梗着脖子道:“母后,这不公平,该出去玩的是我!”
许倾城见此情景揉了揉太阳穴,放下手中的书本道:“说的对,该出去玩的人是你。等你父皇回来你就这样跟他说,看你父皇会不会踢你的屁股?”许倾城也很是无奈,刘承业是个什么性子她自然是最清楚的,说是微服私访,但其实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处理国家事务。
刘建隆闻言却是眼珠一转,对许倾城道:“父皇面前儿臣自然是不敢如此的,但是今日母后不如让我们出宫游玩吧。”
第三百七十三章 大哥就是大哥
许倾城闻言先是一愣,苦笑道:“啊,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本宫呢。你们兄妹两个想要出宫疯去,怕本宫不答应,所以才铺垫了那么久?”说话间许倾城看了看在身边伺候的司空星眸,不由的感叹道:“唉,现在这孩子不好带啊,心眼子是一个比一个多,猴精猴精的呢。”
司空星眸闻言也是一脸温柔的笑容,娇声道:“皇后娘娘,这话您说的可不全对。现在的孩子自然是比之前咱们小时候要聪慧一些,但是也要看是谁家的孩子,诸皇子公主都是天家血脉,自然不是寻常孩童能比的了的,各个都是人杰啊。”她这话说的倒是不假。
许倾城闻言白了司空星眸一眼,娇声道:“你这丫头肯定是在想,我看上的男人生的孩子自然是不会差的吧。”说话间目光又落在了刘建隆的身上,接着道:“有的时候就是因为太过聪明,才不好教啊。因为没有什么好教的,剩下的就要靠夫子,还有他们自己自学了。”
说到此处许倾城发现一双儿女正眼巴巴的瞅着自己,脸上再次露出了慈爱的笑容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多带一些护卫,再有问问其他你的弟弟妹妹们,有要出宫的都带上。”
刘建隆闻言点了点头道:“母后放心儿臣已经叫人去叫了,我们在宫门口回合。”说罢不等许倾城再次开口,刘建隆就拉着刘淑仪的小手转身去,这时才喊道:“母后儿臣去了,回来的时候给您和各位姨娘带宫外好吃的。”话音落下,整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司空星眸见此情景不由的感叹道:“皇后娘娘,大皇子是和皇上最像的皇子了,如今又能帮着皇上处理国家政务,您的一颗心总算是可以放下了吧,您的一双儿女都很优秀啊。”
许倾城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本宫怎么能不操心?本宫不止这一双儿女啊。本宫希望所有的皇子公主都能活的开心,本宫让他们学文习武,为的不是让他们丰功伟业,为的还是让他们活的开心。你是知道的,咱们的皇帝终究是和其他历朝历代的皇帝有所不同。诸位皇子无需为了帝位勾心斗角,这便是我大盛帝国最大的优势,也是本宫最为安慰的事情。”
刘建隆领着刘淑仪到了镇国门之时,只见皇三子,皇四子,还有三公主和五公主等在那里。三皇子名为刘建武,四皇子名为刘建平。三公主刘淑云,五公主刘淑雅。刘建隆看着四人,疑惑问道:“三弟四弟,三妹五妹?怎么就你们四人,其他的兄弟姐妹都在忙啥?”
四人没有马上回话,而是恭敬的给他们的大哥行礼,恭敬的道:“见过大哥。”
此时皇三子刘建武才开口道:“其他的兄弟姐妹都被几位夫子留在了大业堂读书,他们的书没有读好,夫子生气了。”大业堂是皇宫内皇子皇女们读书的地方,夫子都是大学士。
刘建隆闻言摸了摸鼻子,苦笑道:“也好也好,要想出去玩就得先把书读好,你们四个不错。等父皇回来一定会好好表扬你们四个的,今日本宫就带你们出去撒欢,好好玩玩。”说到此处其的神色变得严厉了一些,沉声道:“所有人要跟紧我,别闯祸。还有言语上要注意,记住,出了镇国门你们就不是金贵的皇子公主,就只是大盛帝国的子民,明白了吗?”
皇四子刘建平闻言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大哥,咱们兄弟也不是头一次出宫了都明白。”
此刻一架三马拉的马车行驶到了六人的面前,三匹马看起来颇为神骏,身上挂着铃铛,就连马蹄铁也是乌黑发亮的,一看就不是寻常的马屁。至于那之后拉着的马车也是十分巨大的,虽然说不上多么奢华,但绝对不寻常。六人进入马车,里面很宽敞,刘建隆坐在主位之上,在其的右手有一个小方桌,桌子上放着果子点心。其他五人的面前也都有小桌子放着同样的果子点心,在几人的背后还有小型的书架,里面放着书,由此可见马车里的空间极大。
刘建隆虽然不是太子,但他是皇长子。在如今的大盛皇长子就相当于太子,为何没有册封太子,因为太子将来是要继承皇帝位的。但是由于刘承业如今堪比陆地神仙,如果他想可以永远做皇帝。即便他没有永远做皇帝的心思,三五百年之内是不会传位的。所以大盛帝国三五百年内不会有太子这个职位,但是这个位子上不可能没有人。刘承业可以在皇帝的位子上,但是他可以将事情都推给这个皇长子,当儿子的就是要为老子分忧,这是分内的事情。
也就是说将来刘建隆会以皇长子之尊行驶皇帝的权利,无名有实的皇太子。所以无论是出于亲情还是作为臣子,他的弟弟妹妹对其都是极为尊重的,是发自内心真正的尊重。
上了太平街之后马车开始慢了下来刘建隆等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周围,作为刘承业的儿女他们似乎遗传了自己父皇亲民的性子,就喜欢体验民间的烟火气息。刘淑仪看到街边的东西就先要下手,有些不满的嘟着小嘴道:“皇长兄,坐在这华丽的马车里,实在不方便。”
刘建隆闻言不由的苦笑问道:“那咱们的长公主殿下,您是什么意思呢?只说。”
刘淑仪文艺双眼放光,娇声道:“父皇出宫的时候很少做马车,咱们作为父皇的儿女应该向父皇学习,我看就让马车远远的跟着,咱们兄弟姐妹步行不就成了吗,这多好?看中了什么就买什么了,岂不是非常方便吗?”其他人闻言也都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刘建隆。
刘建隆闻言沉思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道:“也行,不过你们几个女娃要戴上面纱。你们生的都太过好看,这样如果下了马车,岂不是会引起骚乱,这虽说是无心,但也是扰民。”
三女闻听此言都是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从袖筒中拿出面纱戴在脸上,虽然用面纱遮住,但是身为公主那身上的气质还是无法遮掩的,即便是戴了面纱遮住半边脸,一样非常美。
下车之后刘建隆兄弟三人将三个妹妹围在中间,保护的非常好。任何有意无意要靠近妹妹身边的人,全都被他们三个隔挡开来。要知道大盛所有皇子的武功都是刘承业亲自指导的。他们现在虽然还小,但是已经是武林中少有的高手了。寻常十多个会些拳脚功夫的如果为主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那绝对都不是对手。
第三百七十四章 买卖
在刘建隆三兄弟的护卫之下刘淑仪三女玩的不亦乐乎,看中了什么吃的玩的又或是古玩字画随手拿东西走人,掌柜的还没开口要钱就有人将银子塞到了对方的手里。有些时候是刘建隆,有些时候是刘建武或刘建平,三人这个时候就成为了钱袋子,只管往外掏银子。
历代了皇朝一直都在皇族中提倡两个字,节俭。有的皇室是真的节俭,宫中各处的吃穿用度都尽量简朴,有的皇室是象征性的做做样子,但不管怎么说都有这个意识,都在有意的自发控制着皇族的开支。将省下来的银子用于国家,充实国库或者是军队。大盛立国,太祖刘远开始,往后的皇帝也都提倡节俭,皇家的生活虽说富贵,但和奢靡是挨不上边的。到了前朝也就是睿宗皇帝时期,自从妖后上位之后大盛皇室的日子才开始奢靡了起来。准确的说是高娇一个人的奢靡,但是没有办法,她一个人就已经代表了大盛皇室的整体形象。
到了泰昌一朝,高娇倒台刘承业亲政之后,大盛皇室的生活也是两个字,富贵!真正的富贵,内库从来都是充足的。在自然都得意于刘承业有先见之明,开始秘密的做生意。各行各业的生意他都有涉及,这些钱刚开始的时候有七成流入了国库,用以巩固帝国的财政。有三成却是收入了内库,是刘承业以及皇室其他成员的生活开支。虽然只有三成,但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泰昌十年之后在刘承业的各项革新的政策之下,国家开始逐渐恢复稳定。国家的财政也有了极大的增长,这个时候刘承业经商所赚取的财富七分流入内库,三分上缴国库。
这个时候无论是大盛帝国还是刘承业自己都变得相当富有,而且刘承业的财富是相当自由的。如果帝国真的缺钱他一道旨意就可以将内库里的钱财都拿出来用以国家支撑。国库里的钱基本是皇帝也不能随便动,但是他自己赚的钱却可以随便花,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老子有钱自然不能亏待了自己的儿子女儿,到刘承业有了子嗣,他的孩儿们就从来没有缺钱花过。虽然刘承业也一直强调花钱不能大手大脚,需要再买,不要买已经有过的东西。刘建隆兄弟姐妹自然也都是这样做的,他们花钱从来不大手大脚,但他们真的很有钱。
一个时辰之后刘建隆三人手里已经提了大包小包很多东西,都是刘淑仪三人买的吃的玩的东西。女孩子花钱大手大脚一些,刘承业是不在意的。看着三个妹妹高兴,刘建隆脸上也满是笑意,刘家的男人是非常宠爱女子的,即便这女子是自己的妹妹,那也是十分宠爱的。
刘淑仪来到刘建隆身边,娇声道:“大哥,你看,这永兴城如此的繁华,天下恐怕是找不出第二了吧?这可都是父皇的文治武功,父皇真是太厉害了,才二十年就统一了东元大陆,并且开创了泰昌之治!”刘承业的儿女们对他们的父皇自然也是极为崇拜,发自心底的崇拜。
刘建武闻言一脸骄傲的道:“大妹说的不错,大业堂的师父都说了,说父皇之功绩可与太宗太祖两位先皇并列,而且纵观东元大陆万年的皇朝历史,父皇这样的皇帝是极为少见。”
刘建隆闻言也是神色肃然道:“文治武功的背后是殚精竭虑,是诚惶诚恐如履薄冰。如今这大盛的盛世天下父皇并不满足,他总说如今说盛世还为之过早。父皇是一个力求完美的人,父皇自己本身几乎没什么缺点,所以他要求这个天下也不能有太大的不足和缺点!”
看着面前那些热闹的景象,刘建隆长出了一口气对刘建武等人道:“太平繁华来之不易,我们作为父皇的儿女,作为刘家的子孙更应该懂得珍惜,也要懂得守护着太平天下。”
刘淑仪刘建平等人闻听此言都连忙恭敬答应:“我等谨遵兄长教诲,绝不敢忘!”他们说话的声音都非常的低,周围又过于嘈杂所以没有人听得见。就在此时刘建隆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只见前面十字路口处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后站着五六个小女娃。
这些女娃最大的看起来有六七岁,最小的看起来也就只有三四岁。在她们的头上都插着一根藤条。刘建隆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卖人。一时间刘建隆心头无名火起,他难以想象在如今的大盛天下,还是在帝都之中居然还有人做这样的生意,还有人卖小孩子。
贩卖人口从古至今都是违法的,但是历朝历代都不是那么严格,甚至可以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所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敢不亡。你老子让你死你都得去,更何况是把你卖给别人?皇帝老子管得了国家大事,但这种家务事却是管不过来的。
即便到了泰昌一朝,如刘承业这样的圣君明主,也没有真正把不得买卖人口纳入律法之中。但刘承业对这种行为绝对是非常痛恨的,所以他励精图治,为的就是不让这样的事情再出现。自己父皇的心思刘建隆怎么会不知道?父皇励精图治二十多年,天下还是如此吗?
刘建隆面色阴沉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塞给两个弟弟,自己大步流星的朝着人贩子走去。刘建武和刘建平两兄弟对视了一眼,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只听刘建武沉声道:“完了完了,老大动怒了。这下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动静呢,老大这脾气和父皇越来越像了。”
说话间刘建武也甩开膀子追了上去,刘建平也带着刘淑仪三女跟了上去。两兄弟一边走一边劝说刘建隆道:“大哥,这件事情极其严重,是需要极其严肃的对待,但是如今是在大街上,您可一定要压住自己的怒火,没必要发那么大的脾气,咱考虑方式方法,注意点。”
刘建平接过刘建武的话头,压低了声音道:“对啊大哥咱们的最终目的是解决事情,怒大伤身,怒大伤身啊。”说话间只见刘建武对刘建平大了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的点了头。
到了那青年的跟前,刘建隆刚要开口。刘建平却先刘建隆一步沉声问道:“这位兄台的单子也忒大了些吧?居然敢把这样的买卖做到了帝都之中,难道就真的不害怕官府拿人吗?”刘建平此话一出口刘建隆到了嘴边的话却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里,说不出口了。
那汉子打量了刘建隆等人一阵,随即对众人拱了拱手道:“各位贵人,我也是无奈啊。”
第三百七十五章 盛世之下的无奈
那汉子一脸的无奈,接着说道:“天地良心,但凡家里过的去谁愿意买卖自家孩子?孩子那都是爹娘身上的肉,谁不心疼?”说到此处其话音一转,接着道:“这是俺们最后的活路,皇帝老爷兵没有禁止俺们这样做。”汉子此话一出口几人都是一愣,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因为对方做的事情千不该万不该,但是说的话却是有道理,能过的去谁愿意如此?
刘建隆长出了一口气,将胸中的怒意压下,沉声问道:“听你的意思你们是遇到了大麻烦,活不了了,才做起了这样的买卖?既然如此你就说说,本……本公子倒想知道你们的难处。”刘建平等人也点了点头,那汉子看了看这一行人,却是不由的有些犹豫了起来。
不过思索再三他还是咬了咬牙开口道:“其实小的是从南边的九川到此的,我们那个地方山多地少,粮食也就非常有限。不过这些年托皇上的福,天下太平,我们那里的人吃得饱穿的暖,这原本日子还能过的去。日子好一点咱们就想着多生几个孩子,这错处就在这里。”
汉子的神色变得多少有些怪异,接着道:“我们那里地少,现在人比地多。在大盛的粮税都是按人头收去的,好比原本一亩地能养活三个人,现在一亩地要养活六个人。如此以来我们种的粮食几乎都交给了帝国,就这还不够。所以……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刘建隆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目光落在那些孩童之上,接着问道:“怎么卖的都是女娃?”随即其好似想到了什么:“哦,他们家里人肯定是觉得男子能传宗接代,不舍得卖。”
那汉子闻言点了点头,脸上无奈之色更浓了几分,接着道:“正是如此,女娃也比较好出手,而且女娃吃的少,用处还非常多。可以入大户人家当使唤丫头,也可以……也可以送到楼里去……”说到此处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刘建隆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果然,刘建隆大怒:“你个坏东西,那么小点孩子送到别人府中当使唤丫头就已经够可怜的了,你居然……你他娘的居然还要将她们送到楼里去,你难道是没有心肝的人吗?”
多亏了刘建武和刘建平拉着,若非如此说不定刘建隆已经将那买卖孩童的贩子打了一个鼻青脸肿了。哪里知道刘建隆没有动手,那汉子却大声嚎哭了起来,哽咽的道:“我们是真的没有办法,这些孩子都是村民每家每户交上来的,我为了给她们一个好的生活一路小心翼翼将她们带到帝都来,帝都的富贵人家多,她们今后至少不会被饿死,兴许是好的归宿!”汉子擦了擦脸,接着道:“我没读过书,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是我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
听了这话刘建隆的脸色渐渐的缓和了下来,是啊,他是皇子,他可以站在高处指责别人的过错,这个人也的确是有错。但是……但是,正如他所言,好死不如赖活着。楼里的姑娘做的是皮肉生意,但是至少吃的饱,穿的暖,不挨饿,不受冻,至少她们可以活着!
刘建隆的目光落在那些孩子身上,心中很疼。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六千两的银票,对那汉子道:“人命原本是无价的,但是既然你是真心要给这些孩子找个出路,那这六千两银票你拿着。记住把这些银票分给他们的家人,并告诉他们,就说他们被送入皇宫当宫女。如果他们还惦记孩子,等到各家的孩子到了二十五岁之时可以到皇宫来接人,宫里放入自行婚嫁。”
说到此处刘建隆话锋一转,接着道:“这件事情不能大肆宣扬,所谓救急不救穷。今儿本公子碰上了你这档子事顺手管了,但是若事事都让本公子碰上,本公子也是无能为力。”说着他犹豫了一下,随即拍了拍汉子的肩膀:“你们也不要着急,朝廷正在解决农税的事情。”
那汉子拿着六千两银票,眼里泪水不停的流下,他一辈子,不对他们全村人一辈子十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财。只见汉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哽咽的道:“多谢公子了,多谢公子。”说话间汉子在女娃们的怀里各自掏出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六人的生辰八字和姓名。
刘建隆见此情景却是对刘建武耳语了几句,刘建武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刘淑仪姐妹三人却是蹲在那六个孩子身边,温声说着话,随后三人一人抱着一个,手里拉着一个跟在刘建隆身后远去了。没多少功夫刘建武也跟了上来,对刘建隆恭敬的道:“大哥,事情办妥了,一名龙铠卫会暗中护卫此人到达家乡,路上绝对不会出现岔子。若此人暗中想私吞银两,也会有人出手阻止,大哥放心吧。”刘建隆闻言点了点头,只不过他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
刘淑仪扯了扯刘建隆的衣袖,娇声道:“大哥,今日的事情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若不是遇到大哥,这些可怜的孩子还不知道要被送给谁,送到大户人家做丫头还好些,若是……”
刘建隆闻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你啊,无需安慰大哥。”说话间看了看六个怯生生的女娃,对三个妹妹道:“这六个女娃你们三人宫里一人两个,好生照顾着,从小养大应是知冷知热的。记着你们三人责任重大,不光要让她们活着,还要教会她们是非善恶。要注意品性,宫里的宫女免不了勾心斗角,千万别让这些白纸一样的女娃们学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刘建隆这人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他的心足够细,凡事都能考虑的十分周到。
刘淑仪三女闻言自然不敢怠慢,连忙答应下来。刘淑仪笑了笑道:“大哥你就放心吧,说不定她们六个一进宫根本轮不到我们姐妹招呼,母后就会仔细的养起来,她老人家喜欢孩子。”刘建隆闻言点了点头,他的幕后的确对孩子十分喜爱,每个孩子都会得到很好的照顾。
原本一行人想要玩到日落再回宫,但是出了这档子事都没有什么心思逛下去,当即叫来马车回到了宫中。一路上刘建隆都没有怎么开口说话,朗朗乾坤盛世之下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这是皇帝做的不称职吗?显然不是,而是随着国家的发展,新的问题就会源源不断的出现。虽然刘建隆也知道帝国那么大出现问题在所难免,出现问题就要解决问题,但是心里还是不痛快。见他如此刘淑仪等人自然也不敢开口说话,生怕说错了什么。
第三百七十六章 忧国忧民皇长子
回到宫中之后刘建隆吩咐刘淑仪三人给六个女娃洗个澡,并且换上新衣裙带到许倾城那里去。宫里进了新人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应该告知皇后一声这是规矩,刘建隆自己则是直接回了宣政殿。刘淑仪三女自然不敢怠慢,将六个女娃带到了刘淑仪的长平宫,好好的梳洗了一番,并且给六个女娃各自换上了一件崭新的宫装,这才将六女带到了凤仪殿见许倾城。
许倾城见三个女儿一人牵着两个小丫头,不由的一愣。疑惑的问道:“你们三个这是唱的哪一出?这六个小人是从哪里来的?”说话间看向六个小家伙的目光却是极为的温暖。
刘淑仪还没有开口,刘淑雅便上前一步,快速的将事情说了一遍。随后小心翼翼的道:“母后,皇兄的心情似乎非常糟糕,我们姐妹不敢劝,生怕说错了什么惹的皇兄不高兴。”
许倾城此刻也的眉头微微皱起,最终叹了一口气道:“这江山太大,地方太多,皇帝也只有一双眼睛,看不到每一寸地方。不幸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我们也只能尽人事罢了。你们的兄长最像你们的父皇,最见不得百姓受苦,你们也放心吧,他很快就能自己想通的。”
说到此处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六个小女娃的身上,上前挨个仔细打量了一番,问道:“这六个丫头你们打算如何安置?本宫是说你们大哥是如何给你们三个吩咐的,说说看。”
刘淑云嘻嘻一笑道:“大哥的意思是让我们姐妹三个一人带两个回各自宫中,养在身边。大哥还得意交代,不能光让她们长个头,还要交给她们是非对错,注意他们的品性。”
许清楚闻言点了点头道:“嗯,不错,你们大哥的心思是好的。但是他忘了一件事,你们三个都还是孩子呢,哪里会养孩子。这六个小家伙还是留在凤仪殿吧,哀家亲自看管。”
刘淑仪似乎早就预料到许倾城会如此说,微微一笑道:“知道母后喜欢孩子,不过既然大哥吩咐了,我们姐妹和这六个丫头也算是有缘分,再怎么样也要照看一些才是。不如我们三个帮着母后一起照顾这六个丫头,我们还可以给他们提供衣裳点心,母后觉得可好?”
刘淑云和刘淑雅闻言也连连点头答应,许倾城对三个女儿的表现十分的满意,只听其柔声道:“好好好,不愧是你们父皇和本宫的好女儿,好孩子,知道心疼帮助弱者,这样很好。”
看着六个丫头吃了一些点心,安排好六人的住处,许倾城想了想还是去了一趟宣政殿。此刻刘建隆却是坐在龙椅之上出神,在他的面前放着一封空白的奏折,似乎想写什又不知如何下笔。许倾城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心中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吾儿,是不是不知道如何给你父皇写这道奏折?”刘建隆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起身就要给许倾城行礼问安。
许倾城摆手阻止了他,拉着他的手坐在了软塌上,温声道:“本宫知道你心中难过,你难过的是你的父皇兢兢业业二十年,为何我大盛帝国还会出现这等令人难受的事情对不对?你的心情母后晚亲可以理解,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懂吗?”
许倾城拉着儿子的手,脸上的神色变得极为坚定。接着道:“建隆,你知道吗?虽然本宫与你父皇成婚二十多年了,但是直到今日本宫对你父皇的那份恋爱依然是无比的狂热,并且比之前更加的狂热。他是一个让人着迷的男子,是一个充满着魅力的男子。”说到此处其顿了顿,接着道:“你父皇出身掖庭,却成就无上帝业,东元大陆在他的手上统一。大盛帝国成为东元大陆上几乎唯一的帝国。如今的疆域面积是之前的三倍,足足有三万里!”
“江山太过辽阔,有的时候有些地方是顾及不到的,这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因为问题每天都在发生,而问题一旦发生往往不如我们所想的可以立刻得到解决。你为了大盛帝国位了你的父皇忧国忧民自然是好事,但是你的心态要放平和,要镇定,否则受苦的是你自己。”
“你应该也知道,你的父皇他的脾气其实不怎么好。在国家大事上一旦牵扯到了百姓,特别是官员欺负百姓的事情一旦发生,他就会特别的愤怒!但是你不知道的是,他已经非常克制了。所以,虽然你不会成为大盛的皇帝,但你是你父皇的长子,帝王之术还是要学的。”
说到此处许倾城看了看桌子上的空白奏折,接着道:“其实这道折子没有什么难的,把你看到的听到的都写下来就行,你父皇最爱听的就实话,你把事情说清楚就可以,懂了吗?”
刘建隆闻言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道:“多谢母后提点,儿子谨记,儿子这就写。”
在太阳彻底落下的前一刻,一匹快马从皇宫后面的武定门蹿了出去耍,骑在马上的人身上背着一个包裹,那包裹里是皇长子给当今皇帝的一道奏折。龙铠卫如果想要知道皇帝的具体位置很简单,他们时刻掌握着皇帝的位置,为的就是出事之时可以方便护卫。因此三日之后,刘建隆的奏折就出现了刘承业的手中。刘承业眉头紧皱将奏折看完,随后递给了刘志武。
刘志武看过奏折之后脸色也不怎么好看,随后将奏折递给了孙国荣。孙国荣看了奏折之后又将折子递给了苏安,苏安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接在了手中。只听孙国荣恭敬的对刘承业道:“皇上,看来这是天意,是时候实行农税改革了,百姓也需要这样的改革。”孙国荣想了想接着道:“如今百姓的日子好过了,不愁温饱。不愁温饱了就会多生孩子,但是多生孩子地就不够了,所以改革是必然的,否则会造成人口过剩的问题。老臣之见不光要进行税务改革,还要进行土地改革。把那些商人甚至的大官豪门的地分出来让百姓耕种。活着他们可以雇佣百姓种地,但是不能只管饭,要付钱,而且价钱不能太低。不愿意付钱的就和农民商量好,土地的受益可以雇主和农民分,最好的办法就是四六或者三七开,毕竟徒弟是地主的,地主可以占大头。这样我想地主虽然吃亏,但是没有吃大亏,百姓干着有劲,说不定也会使得粮食高产,这也是互惠互利的事情。而且在这件事情上朝廷要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孙国荣如今是刘承业农税改革的绝对拥护者,出主意自然不遗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