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手机是最后的底牌
“我记得我说过，MSN想打败QQ，就只有一种方法。”
“没跟我说过，怎么搞？”
“windows系统啊！这是绝对的垄断地位，只要发动这个平台，玩技术性不兼容，别说QQ了，任何有竞争性质的互联网产品都活不下去。”
孟厚坤翻了个大白眼。
这不扯淡吗？
当年微软这么搞网景，差点歇菜。
周不器笑着看他，“你觉得不对？”
孟厚坤撇嘴道：“企鹅那可是明星企业，是国内互联网的台柱子。微软敢在国内这么玩，处罚力度保准不比美国弱。”
“是啊，微软不敢这么玩。”周不器点了点头，随即冷笑一声，“但紫微星也是国内互联网的台柱子，接下来几年的发展，只会越来越好。咱们创造的社会价值，不起企鹅来只高不低。”
“嗯？”孟厚坤反应了一下，随即大惊，“操作系统？PC端被微软垄断了，你想在手机端搞事情？”
“你没发现吗？手机会成为未来的趋势，智能手机的定义是什么？就是用手机实现电脑的功能啊。”
“太漫长了吧？”
“不，会很快。”
孟厚坤面色震动，“你不会是想做操作系统吧？”
周不器摇摇头，“暂时没那想法。”
做个成熟的操作系统比登月还难，不说技术与生态，单是专利壁垒就没法越过。
苹果为IOS系统搞了一整套专利壁垒。除非像塞班或者微软那样那样搞出完全不一样的操作体验，否则就得吃官司。谷歌的安卓系统，就因为跟IOS的界面和操作体验没什么区别，常年受到苹果的官司困扰。
后来谷歌实在没办法，斥资129亿美元买下了摩托罗拉。世界上第一款手机就是摩托罗拉生产的，拥有一整套手机专利。两相对等，才摆平了跟苹果法律武器的大棒。
好在周不器虽然没法做自己的操作系统，但备用方案也不错。
安卓是开源系统，也就意味着可以进行适当的改造。
就像借用IE浏览器的内核，可以推出自己的微点浏览器。
改造过后，就有自身特定的系统属性。
孟厚坤松了口气，然后又皱起眉头，“不做操作系统，怎么搞？”
周不器起身，回到了办公桌后面坐下，“行了，今天的话已经说的够多了。不要外传。未来的事，谁都说不清楚，只能有个大致的预判。”
孟厚坤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沉吟许久，然后扭头看他，“做手机，你是在赌下一个时代？赌对了，就等于拥有了最基础的保障性平台，搭建一套完整的从硬件到软件到互联网服务的一体化生态系统？”
周不器笑了笑，“且先看着，做好本职工作。”
不是他不想说，是真没法说。
总不能说哥们能看清未来十几年的行业动向吧？
孟厚坤点了点头，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只要确定周老大的确有更长远的眼光，而不是心血来潮的瞎胡闹就行了。
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皱眉道：“利用手机，去技术性封杀竞争对手，小来小去可能没问题，如果是企鹅这种级别的公司，国家肯定会出手管制的。”
周不器头也不抬，“我知道，但一两年的时间，就足够站稳市场了。”
雷俊说过，如果再给他半年时间，说不定就没有微信什么事了。
米聊会一统天下。
这话吹大了。
小米才有多少用户？小米手机才卖了多少部？微信的成功，很大原因是来自于QQ的用户引流。
这一世，周不器早早就抢注了微信的域名。
不过这没什么用。
没了信、微Q信。换个名字而已。只要有QQ资源的推广，人家一样在移动互联网初期迅速的成为行业巨头。
不过，在微信没出现的那个阶段，米聊的用户的确在病毒式的增长，一度引来了多方的震动。
给他一两年的时间，说不定真就做起来了。就像抖音、斗鱼、淘宝等产品抢占了赛道后，即便企鹅公司有QQ的强大资源引流，也很难再挤进去。
现在的周不器，是以有心算无心。
他要做最坏的打算，把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实在不行，就以极低价加补贴的形式半卖半送的给全国人民发智能手机，砸个两三百亿也要这块市场做起来。
至少能占国内智能手机市场的半壁江山。
然后再玩一出系统封杀，该手机中只能用紫微星的通讯软件，屏蔽一切竞争对手。哪怕国家出手干预，一番操作下来，也能磨磨蹭蹭个一两年时间。
在那段时间里，用朋友网、校内网，包括搜索引擎、输入法、杀毒软件、浏览器、导航网等等一切资源，全部整合在一起，去allin移动社交赛道！
阿里allin的“来往”失败了，他们太仓促了，资源也不足。
周不器要做到万事俱备。
要把最坏的情况都考虑到。
手机的技术性封杀，是最后的大招，一旦亮出来，就会极大的侵犯用户权益，说不定还会被当局处以垄断罚款。
但这绝对是必胜的一招。
是最后最后的必杀技。
非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
这是周不器这一年多来，苦思冥想能够在移动时代登顶的最佳方法，有点像加强版的苹果生态，从硬件到软件，还多了更丰富的互联网服务。
说起来，还要感谢老爸。
熊包老爸有一段时间，都有点魔怔了，天天想着制造手机。让周不器很为难，很上头。可作为儿子，如果有能力了，总要帮老爸完成一些事业上的追求。然后，他就顺着这条路想下去，没想到，想着想着……思路理顺了，竟然是柳暗花明！
解决了一直缠绕在他心头的开辟社交领域新空间的难题。
只要手机业务做成，对周不器来说，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着移动时代到来，紫微星超越BAT，站上大时代之巅。
当然，这只是最后的选择。
现在才2006年，移动时代的开启，要等到2010年呢。
紫微星还很年轻，所有业务都在蒸蒸日上。
说不定这几年时间，紫微星就越做越强，通过其他方式顺利的拉开了新篇章，就不用再玩手机封杀的手段了。毕竟太暴力、太野蛮了。
看着孟厚坤离开的背影，周不器叹了口气。
明明自己在下一盘精彩的大棋，详尽缜密，却无人可以分享，无法让大家都知道自己的牛逼之处和长远浩瀚的战略规划。
就像是咋咋忽忽嘚瑟了半天，却没装成逼，有点不爽。
宁雅娴这时轻轻的走过来，“老板，你不舒服？”
“嗯？”周不器揉了揉脑门，“没有，就是觉得心有锦绣却无人诉说，惆怅啊。”
宁雅娴咬咬红唇，“我可以吗？”
周不器笑笑，“是关于紫微星战略的，太复杂，想的我心力交瘁。怎么，你有事？”
“我想到了一件事。”
“嗯？”
“开会的时候，你说朋友网要利用好自身的平台优势，寻找更多的盈利点。”
周不器眼睛一亮，“你有好主意？来，坐！”
宁雅娴嫣然一笑，就搬来椅子，坐在他对面，轻声说：“我在日企工作时，曾经参与过一个项目……嗯，世界级项目。当时，我们会联系调查公司，做一些市场调查。”
“嗯……”
周不器眯眯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眼睛却不太老实。
宁雅娴又坐在他对面了。
裙子下摆又对着自己，两条白花花的美腿并拢交叠着，肌肤胜雪，再往深处隐隐约约的什么也看不见，却有着魔力般的吸引。
这个宁秘书，也太不小心了！
包臀裙这么短，坐下的时候就拿文件夹盖一下啊，这不是招人犯罪么！
宁雅娴好像全无察觉，继续说：“我当时跟进了一下，调查公司主要就是做问卷调查。有一部分几句是和雅虎日本合作，做线上问卷。”
“问卷调查……”
周不器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
还真对。
朋友网的4500万用户，都比较高端、比较优质，以白领、公务员和大学生为主，拥有主流的审美和潮流趋势。
如果有企业想做衣服、做化妆品、做汽车、做零食、做教育培训……在市场调研的时候，就可以跟朋友网合作。
朋友网就算是有了一笔增值收入。
宁雅娴眨眨眼，小心翼翼的样子，“老板，我说的对吗？”
周不器笑笑，“挺好的。”
宁雅娴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整个人好像就放松下来了，交叠并拢的双腿就有所放松。
嗬！
又是白色的！
周不器鬼使神差的赞叹了一声，“真白啊！”
“哎呦！”宁雅娴连忙捂住裙摆，然后猛地站起来了，脸蛋通红，嗔恼羞愤，“老板，你……你怎么能乱看！”
“我没有。”
“你都说了，我听见了！”
“我说你的大腿真白啊，保养的真好。怎么了？大腿就这么露着，我不能看？”周不器一脸奇怪的看她。
宁雅娴眼眸水润，紧咬红唇：“你说的不是腿。”
周不器一脸茫然，“不是腿是什么？”
宁雅娴嗔道：“没见过你这么当老板的。”
周不器道：“你冤枉我了。”
“还不承认？”宁雅娴白他一眼，有点严厉的告诫了一声，“下次不许偷看了。”
然后，高跟鞋“哒哒”的踩在地上，柳腰花态，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第511章 商管培训
马上又是周末了。
周不器得去参加《疯狂的石头》的庆功会。
就有些理解不了。
那些娱乐圈的人，一个两个的真是穷到没朋友，1000万票房就大张旗鼓地搞庆功派对。这种小破应酬，邀请他这个大老板去参加，也好意思。
没办法，王小军的邀请可以拒绝，徐百卉的面子却必须给。
这天下午，行政那边递上来了一份文件。
是一份邀请函。
说是一个什么AAMA亚杰商会，起源于美国，表示要搞一个“未来科技商业领袖摇篮计划”。计划在未来5年之内，辅导100位创业家，帮助部分杰出创业家成为科技商业界的领军人物，同时探索出一种培育科技商业领袖的新模式。
该会的负责人是和金软件的董事长、CEO黎汉生，说是每年将选20名年轻的创业家加入“摇篮计划”。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周不器把文件一扔，有些生气。
什么狗屁的商会，还那个什么黎汉生，听都没听说过。就这号人，给他提鞋都不配，这下倒好，想邀请他当学员了？脑子被驴踢了吧？
宁雅娴轻声说：“是贺老板转过来的。”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如果是贺阳安排的，那就有门道了。
马上召见贺阳。
贺阳过来后，开门见山，“你不是对商业智能感兴趣吗？这个和金软件，就是一个做得比较好的商业智能软件的公司。”
周不器有些冷淡，“什么小破公司，看不上。”
贺阳道：“这个活动，其实就是一次培训，有一些业内在这个方向做得比较好的人当导师，比如微软中国的总裁陈勇政、诺基亚中国的总裁何青源等人。咱们对这个方向比较陌生，去学习一下也好。”
周不器气笑了，“陈勇政？他当导师我当学员？他现在天天求着我，想要重启合作、续签合同，我都懒得搭理他。贺阳，你怎么想的？”
贺阳很无奈地道：“不是让你去，我是把这个报告转给你，建议让郭鹏飞去。”
“郭鹏飞？”
“他很年轻，有很大的培养价值。不能局限于某一个特定方向，要多元化发展。你既然对IT服务这么感兴趣……”
“等等！”周不器一挥手，打断了他，“我说的商业智能，不是IBM、甲骨文那些公司主导的IT服务，他们都寡头化了，还怎么抢地盘？”
“那你是？”
“做互联网的服务，基于数据分析和网络协同。传统的IT服务，只能根据企业现有的销售数据、财务数据、用户数据进行分析总结。这数据量太小。咱们要做的是大数据，超大数据！通过互联网的数据采集掌握到更多更丰富的基础数据，做出更精确的决策引导。”
贺阳点了点头，“基本原理还是一样的。”
周不器道：“传统的IT服务，就那么零星的一点数据，也就是几滴小水珠。咱们要把无数的水珠整合在一起，做成一片汪洋大海。”
传统的IT服务，受制于数据规模，所以更大的侧重点是管理方法。是管理为主，数据为辅。互联网的大数据就不一样了，会把数据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比如，在某条街道开一个面包店，应该怎么做？
传统的思维，是做市场调研、走访供应链、市场营销等等，做一些简单的数据分析……哪怕这一系列手段做得再好，也是处于完全被动的状态。
可是在互联网大数据加持下的商业智能，那可就厉害了。
打造一款类似微信的国民产品，精准定位，以这个面包店为中心，把方圆十里的用户数据都统计出来，年龄阶段、饮食爱好、消费能力等等。
通过下线支付业务，把附近的其他商铺，超市、粮油店、餐饮店等数据再统计一遍，再分析一波潜在的竞争对手。
通过健康服务业务，记录大家每天的走路数据，也就是掌握了出行数据，每个人每天途经这里的频率都能计算出来。
大数据一整合，再对比全国其他地区类似情况，结果就会非常直观地呈现出来。
为什么说未来是互联网的时代？
因为互联网正在改变这个世界的运转方式。
“总要慢慢来。”贺阳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是联想以前的IT服务，前几年卖给了亚信。亚信收缩业务，又卖给了和金软件。都是熟人。他们刚刚做这个培训项目，托到我这儿了，想让咱们出个人，镇镇场子。”
周不器哭笑不得，“那你就直说呗，跟我拐弯抹角。那是正经企管培训不？”
“那肯定啊，邀请来的导师，都是微软、清华控股、德勤、诺基亚、华登国际的老总，在国内绝对算是顶流的，不比那些MBA课程差。”
“去结交些人脉也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
大学课程也好，MBA课程也好，凡是上课类的，学知识其实都是次要的，那点知识在日后的工作以及进一步的进修中发挥的作用微乎其微。主要是在学习的过程中掌握一些不一样的思考方法，结交一些人脉。
对于这一点，他的感受越来越深。
跟雷俊、俞敏红、李国清这些人喝喝茶、聊聊天，吹一吹做生意的牛逼，就比苦学一学期的商管课更有启发性。
贺阳笑了笑，“那我去通知郭鹏飞？”
“嗯。”
“那个……”
“说啊？”
“郭鹏飞这个校内网首席执行官，被压得有点惨。”
“我知道。”
“不处理下吗？石婧琳的作风太强势了。”
贺阳其实隐隐有些察觉，石婧琳跟周不器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不过，他对周不器很信任，不认为一个做这么大生意的企业家，会把儿女情长的事放在工作中。
周不器比较平静地道：“郭鹏飞还没本科毕业呢！”
“他不跟你一样嘛，早就不上课了。”
“这是一个打压他的理由。”
“打压？”
贺阳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郭鹏飞不是你最亲密的战友吗？不说别的，他可是紫微星的创始人之一，是第二大个人股东，持股……1.2亿股！
贺阳才1000万股的期权，还有3年多才能全部到手呢。
周不器道：“这小子跟着我，一直走得顺风顺水，不是好事。要想做大事，就得在磨砺中成长。多让他受点委屈，磨练他的承受力。石婧琳做得挺好，给他点压力。一个人要想成长，就得经历冲突，遇到一些自身无法搞定的事情。”
“嘶！”
贺阳吸了口凉气，面色微变，怎么像是在培养接班人？
周老板还真是用心良苦。
原来他不是在打压郭鹏飞，恰恰相反，这是对郭鹏飞寄予厚望，想让他多经历一些风雨，承受更多的挫折与坎坷，以便将来承担更重要的任务。
这待遇，可比季子安、张一明、陈东他们好多了。
就看郭鹏飞能不能顶住了。
顶不住，就玩完。
这次让他去参加AAMA的商管培训，希望能给他一些全新的视角，对商业有更深一步的理解。
……
“你怎么穿成这样？”
“啊？不行吗？”
宁雅娴换好衣服，从家里下楼，然后就遭受了周不器的批判。
她穿的是一袭露肩高叉的黑色晚礼服，海藻般的黑色卷发滑落胸前，映衬得肌肤如雪，在淡淡的路灯下显得婉约又神秘，白皙迷人的大腿在高叉中若隐若现，总是勾引着男人想要进一步的一探究竟。
“露这么多，你不脸红啊？”
周不器眼光落在了她前胸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上，一脸的没好气。
宁雅娴有些羞愤，“这是晚礼裙，不都这样吗？”
“不行！”
“那穿什么？”
“穿牛仔裤也比这个强。”
“牛仔裤？”
宁雅娴哭笑不得。
她都多少年没穿过牛仔裤了。
周不器摆摆手，“回去换一身吧，低调一点，你这身太漂亮了，而且……这也太低胸了吧？本来就胸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恐怖分子入侵，藏了俩炸弹呢。还有这大腿，一开叉，屁股蛋子都快露出来了。”
宁雅娴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又不服气，“上次王总搬家，那些女明星不都这么穿吗？有的比我的还露呢。”
周不器很严厉地说：“你是我的秘书，私下里怎么性感都没事，可是公众场合，越保守越好，我这不流行那一套。”
“私下里怎么性感？”
“在公司里你穿包臀裙就挺好。”
“你果然没少看。”
宁雅娴咬紧红唇，羞嗔的看他。
周不器嘿嘿一笑，“我就看了看裙子，裙子里面什么都没看。”
“你还说！”
“行了，抓紧时间，上楼再换一套，保守点，前胸后背胳膊都给我遮掩住。哼！有些男人很可猥琐了，就喜欢往女人裙子里看，你换条长裙去。”
“就是你吧？”
宁雅娴翻了一个大白眼，脸色嫣红，又似笑非笑，轻哼了一声，转身上楼了。
十分钟后，果然换了一条保守的红色长裙。
娇艳似火。
周不器感慨了一声，“这女人啊，漂亮起来，穿什么都勾人。”
“勾你了？”
“我的意思是漂亮。”
“谢谢。”
宁雅娴抿嘴含笑。
第512章 相信国家
徐百卉真是风光。
周不器也明白她为什么让自己过来了。
这次的酒会，名义上是庆祝《疯狂的石头》全国票房超过1000万，实际上，就是她带领的婕妤传媒的一次业绩展示。
来的嘉宾中，除了制片人、导演和明星之外，主要就是一些投资人和电视台的领导了。在讲话的过程中，很重要的内容就是关于综艺节目的。
婕妤传媒和燕京台合作的《奔跑吧，兄弟》，取得了惊人的成功。
虽然目前国内的第一综是《超级女声》，但那档节目主要是面向年轻人，男不男女不女的杀马特造型，让年长的一些人很崩溃。
以至于这款节目只是在年轻人心中有巨大的影响力，可真正的品牌效应并不算强。大家都忙着追星去了，至于赞助节目的商品，根本没人关注。
《奔跑吧，兄弟》就不一样了，把赞助的手段玩到了极致。
节目开播之后，又接到了20多家厂商的合作订单。
以至于节目从第三期开始，又临时录播了一段30秒的口播广告，那钱都赚翻了，绝对是国内赞助商最多、赞助费用最高的节目。
这一次，徐百卉高调宣布，在未来4年之内，婕妤传媒将会招揽一批有理想的年轻人，大家一起合作，再推出8部有影响力的综艺节目，丰富老百姓的生活。
意思就是，这是一次广发英雄帖的庆功酒会。
想让更多的有志之士加盟。
婕妤传媒发展到这里，算是正式在娱乐圈内落户，有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核心产业就是综艺节目。
与会的人不少，周不器和宁雅娴一起，特别低调。
只跟王小军，还有《疯狂的石头》的主演有过简单的交流。
绝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他。
等主要活动结束了，周不器就想悄悄的离开，不愿在这种光鲜亮丽的名利场中过多停留。
“你要走了吗？”
身后，传来了徐百卉不满的声音。
“我有事……嗯？”
周不器回头，眼睛不由得一亮。
徐百卉的身边，跟着两个姑娘，其中有一个可太眼熟了，大杨蜜啊。另一个也不含糊，白皮肤、高鼻梁，像是外国人，应该是从边疆那边来的。
“咳，她俩你认识吧？”
“你介绍下。”
“颜值榜前十的美女呢！”
在外人面前，徐百卉跟周不器说话也不好太过随意，故意收敛着语气，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周不器恍然大悟，“哦，颜值榜啊！”
现在，校内网的校花校草榜改版了，改成了“颜值榜”，并且是全国统一排名，就像隔壁的“知识榜”一样。
这是全国性的排名，地区性高校一下就失去了生存空间。
首都和魔都的大学，几乎霸榜。
其中，单是北电就有两人入围了前十榜单。
嗯，好像就是眼前的这俩人。
一个叫杨蜜，一个叫热伊扎。
徐百卉笑着说：“婕妤传媒想跟校内网加深合作。在传统的娱乐圈产业中，我们的资源不算太强，只能先加深在校园市场的推广。”
周不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动声色，“这样啊，挺好的。”
“她俩代言的化妆品团购，取得了很惊人的效果呢！”
“是么？是很有效果。”
“要不有机会聚聚？”徐百卉瞥他一眼，一副淡然轻松的样子，“她俩都是北电的明星学生，经纪约都签过来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更多的资源。”
周不器有些好笑。
也有点莫名其妙。
徐百卉啊，你才是婕妤传媒的老总，是娱乐圈的内部人士。安排什么资源，怎么培养艺人，是你自己的事好不好？
询问我的想法，是什么意思？
气的徐百卉撂下了狠话，“你是大老板，你忙！走吧走吧，以后别找我！”
周不器才不会留恋，马上拉着宁雅娴离开。
上了电梯，宁雅娴就忍不住低声道：“老板，徐小姐是好意。”
“嗯？”
“她是给你推荐美女呢。”
“可能吧……”周不器耸了耸肩，很无所谓的样子。
“那两个女孩子多漂亮啊，又都是北电的学生，你……”宁雅娴偷偷的扭头看他一眼，试探着说：“你不喜欢吗？”
周不器淡淡的摇摇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我太忙，没精力扯那些没用的。”
“太忙？”
“嗯。”
“总要适当的……嗯，劳逸结合吧？你工作也挺辛苦的，有时间出来放松下，我想温小姐和石小姐也都能理解。”
宁雅娴脸蛋儿艳红如血，心头暗暗自愧又自责，觉得自己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周不器叹了口气，“以后再说吧，我得养精蓄锐，跟温知夏生孩子呢，可不能把精力浪费在外面的女人身上。”
“哦，这样啊……”
宁雅娴眨了眨眼，若有所思。
下了楼，走到了酒店大厅里，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在喊：“小周！”
周不器回头，不由得一笑，“查尔斯？你怎么来了？”
竟然是搜狐的张朝洋。
“这里不是在开酒会嘛，有点事耽搁了，你怎么走了？”
“娱乐圈的事，没兴趣参与。”
“哎，我也是没办法，搜狐成了《奔跑吧，兄弟》的网络合作方，接到了邀请，总要过来捧捧场。”
“哦。”周不器才不信他呢，这哥们对娱乐圈的好奇心，总是像少年那般赤诚，“咦？你的高小姐呢？”
“分了。”
“啥？”
张朝洋满不在乎的说：“前段时间去德国看世界杯决赛，发生了点事，就分开了。”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厉害！”
张朝洋叹息道：“跟高媛媛的事，投资人对我不太满意，说是不想再看见我跟女明星搞在一起，以这种方式让搜狐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周不器笑道：“好事，少来祸祸娱乐圈。”
张朝洋摆摆手，然后就拉着他去了大厅旁的休息区坐下，说了正事，一脸严肃的说：“小周，咱俩真要打架？”
“打什么了？”
“亲者痛仇者快啊！”
“不至于，我周某人做生意，重义气讲诚意，没有仇人。”
“咱是邻居，没必要这样竞争吧？”
周不器笑道：“先打打看呗，你要是打不下去了，就交盘，把搜狗业务给我。我要是输了，就把微点输入法给你。”
张朝洋就很无语，叹了口气，“行了，那就陪你打打看。不说这个了，我有件事要问你。”
“说呗。”
“你对游戏业务怎么看？”
“朋友网就在做游戏啊。”
“那叫什么游戏？”张朝洋哼了一声，“我指的是大型的网络游戏。”
“哦。”周不器点了点头，“网游啊，怎么了？这应该是互联网六大产业中最赚钱的一块了吧，网易和盛大的老总，不都靠这业务登顶首富的宝座么。”
张朝洋压低声音，“我怎么听说，风气不太对？”
“怎么了？”
“我听说上面有说法，说网游荼毒青少年，要予以压制。搜狐也有个游戏事业部，也开发出了一款网游，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就能正式上线。另外，还有一款大型游戏在开发中呢，叫《天龙八部》，花了几个亿。”
周不器一脸轻松，“你这种大老板，还在乎这点小钱？”
张朝洋皱起眉头，“没跟你开玩笑！”
周不器笑着说：“怎么？你有什么想法？想拉帮手，分担风险？”
张朝洋沉吟许久，才缓缓说：“你对这游戏有兴趣吗？”
周不器摇摇头，“不太高。”
“回头再看看，咱们合计下。妈的，最近风向不太对！”
“是吗？没听说。”
“风声不小，都在讨论企业家的原罪呢，国美收购永乐的案子反响太大了。还有，物美的老板被抓了，你知道？”张朝洋有点义愤填膺，业内都传开了，人心惶惶。
周不器沉默。
“你说话啊？”张朝洋有点急。
周不器好笑，“你有原罪？”
“这不是原罪不原罪的事吗？这是走资还是走社的问题，你跟我装傻？”
“我觉得，没必要担心。相信国家。”
“是吗？”
“做好自己，合法经营，少参与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就可以高枕无忧。”
第513章 选择比能力重要
内网是宁雅娴搭建的，具体的运营交给人事那边去管了。
不过，她作为周老板的大秘，拥有最高的管理权限。
每到工作之余，她都会关注内网的信息，发现有重要的内容，要及时通报给周不器。
最近，紫微星的内网中，有一条很火的帖子——《能力重要，还是选择重要？》
跟帖数多达近万条。
其中不乏贺阳、张一明、郭鹏飞、裴瑶、王海洋这样的高管参与其中。
有的人认为，能力更重要。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这是迟早的问题。能力不是金钱买来的，不是别人赏赐的，也不是与生俱来的，要靠着后天不懈的努力。
每个人的智商都相差不多，只有能力的高低。只要肯愿意付出努力，就会获取相应的能力，这是人人平等关系的直观体现。
在工作中，一个能力很强的人往往很容易得到同事的信任，同时领导也会更赏识，更愿意提拔能力较强的人。在工作部门中，能力较强的人往往会更容易得到重用，他们升职的速度也普遍较快。在人际交往中，人们也普遍倾向于向能力较强的人寻求经验。
简单来说，一个能力非常强的人，只要没有什么严重的心理疾病或是重大的人格缺陷或是让人完全无法接受的怪癖，这样的人无论在那些方面都十分受欢迎……
可是，宁雅娴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认为能力更重要的人，都是相对底层的员工，最高的一个也就是M2的基层小领导。
所有参与进来的中高层管理者，都认为选择更重要。
贺阳：“发达靠趋势，守住因为趋势带来的荣誉和财富却要靠真材实料。选择更重要。如果你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反思一下，总结归纳，你的优势是什么？劣势是什么？有什么资源？喜欢什么？判断自己合适做什么？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再去看看这个市场趋势是什么？行业趋势是什么？你能用你的专业你的能力在增长快速的行业里做什么？选择什么样的企业靠谱？跟什么样的老板等等。”
贺阳：“选择，是从无到有的过程。能力，是循序渐进的过程。一个是创造，一个是发展。”
郭鹏飞：“能力，只要努力学习就能获得。成功的选择对绝大部分人来说，可遇而不可求。”
王海洋：“这算是国内教育的弊端，学校里只重视能力的培养，而忽略了个性化。我们的高校，就像是流水线工厂，生产出来了一批批高质量的产品。可是，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产品再好，也只是工艺品。艺术品往往是独立的、个体的、带有某种强烈个人色彩的东西。”
罗济：“成功是靠99%的汗水和1%的灵感，而那1%的灵感，远远比99%的汗水更重要。”
王浩阳：“资本圈里有一句话，风口来了，猪都能飞起来。什么意思？只要你选择对了，哪怕你是一头猪，都可能一飞冲天。”
……
这个帖子，宁雅娴看了一上午，觉得触动不小。
她一向特别注重自己的能力。
虽然当了几年家庭主妇，当年专业上的知识，一半已经与时代落伍了，一半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所以她没法应聘技术岗，而是选择了相对容易的文秘。
不过，这不意味着她放弃了自我能力的培养，跟在老板身边，观察他的言行和对事情判断的方式，学习他对这个时代和企业政策的理解。
现在看来，貌似大方向错了。
当务之急，好像不是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而是……选择一个破局的方式，一个正确的有意义的人生选择。
宁雅娴这几天都快被这个念头折磨疯了。
这么一个年轻帅气、多金多才的老板，就好像有一种魔力，深深地影响着周边的每一个人。
她知道周不器的一些私事。比如和邓佳佳第一次见面，认识不到一个小时，就去她的公寓里，鬼混了几个小时。
都是成年人，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
不过，宁雅娴并没有对邓佳佳有什么轻视和鄙视之心。
她是女人，也懂女人。
这样的一个男人，甚至都不需要任何话语，只要出现在那里，就足以击垮所有的心理防线。
尤其是前几天，中央的大领导们来紫微星调研。
重点考察了校内网，对校内网的宗旨予以高度肯定，对微知网的良苦用心，更是多有动容，公开赞扬：“紫微星拥有现代化民族企业的一切要素！”
这一幕，原封不动地出现在了当晚的新闻联播里。
大领导还语重心长地说：“近期一些舆论风气不太对，对民营企业家的敌意太多了，这是不对的。中央发展非公经济的政策是绝对不会变化的，这个决心是坚定的。对于紫微星这样的优秀的民营企业，国家一定要用心地呵护。”
不过，这段话在新闻中被掐掉了。
为了以防万一，大领导还专门给了周不器自己的联系方式，说是如果遇到了什么不可测的情况，可以直接联系。
可作用是最直观的。
以周不器为中心的商业圈，马上就会得到类似的消息，算是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
那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深感触动。
周老板跟大领导建立了最直接的联系。
放眼国内的大商人，真没几个人能做到，国美的首富就做不到，张朝洋、李国清、周红衣、雷俊这些科技圈的人也不行。
这简直就是上升到跟柳老总、任老总一个级别了。
宁雅娴远远地跟在身边，感觉自己好像年轻了十几岁，回到了少女时期，有一种犯花痴的冲动。
这种权势和财富的味道，太令人陶醉了。
不过，她还不太甘心。
她坚定地认为，自己的心绪混乱，完全是去了两次颜光明的家，被他那个小老婆给刺激到了。什么大老板和小秘书不得不说的99个故事……简直莫名其妙。
宁雅娴认为，颜总的小老婆没什么文化，她得找一个更靠谱的人，旁敲侧击地咨询一下。
思来想去，她找到了陈东。
这是十校联盟的元老，是周老板最亲密的合作伙伴之一。
“能力和选择？哦，我关注那个帖子了。”
“你怎么看？”
陈东笑着说：“大家的结论都很一致吧，选择更重要啊！我这人很笨，还总犯错误。要是换成被人，可能只是最底层的员工，我却能做到这么高的位置，就是因为当初的选择。”
宁雅娴觉得自己化身成为了调查记者，问道：“当初的你，是怎么做选择的？”
“你是说周不器？”
“对。”
“运气。”
“啊？”
宁雅娴愣了一下。
陈东笑道：“就是运气啊，周老大总说，每一个人的成功，都离不开运气。越是高官，越是大富豪，就越迷信风水玄学这类的东西，都是有原因的。”
宁雅娴精致的眉头微微一蹙，“能具体说说吗？”
陈东轻叹着说：“没什么不能说的，当初跟周老大一起做，完全是被动的选择。我女儿要上幼儿园了，我女朋友既要照顾孩子，又要留意学业，可我却穷得一分钱都拿不出。那段时间，我都崩溃了，有赚钱的机会，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干。”
然后，他就笑了笑，一脸感激的样子，“大概是命运眷顾我，这是我人生中最走运的一次，我遇到了周老大，结果你也就看到了。”
宁雅娴轻轻颔首，若有所思。
陈东笑着说：“其实不只是我，当初一起创业的人，基本上都是在运气的影响下，做出的被动选择。比如季子安，他当时的女朋友跟铁哥们好上了，他心里苦闷，想去校外做点事、散散心；比如马平山，他是顶着巨大压力从国企辞职回校读研的；比如徐百卉，她是很普通的艺校生，走正常的事业路线，一辈子都别想在娱乐圈混出名堂，跟了周老大，反而成娱乐女王了；还有甄师姐，她未婚夫要悔婚；还有刘文博，他是坐牢后又回学校读书；还有郭鹏飞，他当时是北科的风云人物，其实就是一股子倔劲，想跟周老大一较高下。我们这些人，基本都差不多。”
宁雅娴轻问道：“难道就只能靠运气吗？被动选择？”
“当然也可以主动选择。在我看来，选择比能力重要。第一，是因为运气最重要，而运气决定的不是能力，而是选择。第二就是主动选择了，这需要在拥有极强能力的时候做深入思考，结合各方面原因综合考量，作出最终的决策。比如贺阳，就是主动选择。他也成功了。”
“你觉得我的能力够吗？”
“啊？”
陈东一下被问住了，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宁秘书，咱们接触不多，我对你不是太了解。不过周老大能选你做秘书，而且还带着你到处走，肯定是对你的能力高度认可。”
“是吧……”
宁雅娴的思路就更乱了。
陈东就起身，很真诚地道：“宁秘书，我还有工作，就不跟你多说了。不过，我觉得你没必要想那么多。我说过了，运气才是最重要的。你能在周老大身边，就是你的人生开启了新篇章，命运之神给予你关照。只要沿着这条路走，肯定没错的。”
第514章 怀上了
刘强栋的儿子过百天，他对此不太关注，一门心思都在事业上。
周不器对此却很关注。
好朋友都是处出来的，往往越是关注一些不重要的小事，越能体现二人的关系。
就跟送礼是一个道理。
送一部5万块钱的车，人家啐你一脸。可送一只2万块钱的笔筒，人家却像宝贝一样的供起来，会经常性地想到这个朋友。
送礼，就要送性价比最低的东西。朋友间增进友谊，就要浪费大把时间在一些漫不经心的小事上面。
周不器在老房子那边组了个局，跟温知夏一起，忙忙活活地准备了一顿晚餐。
邀请刘强栋一家三口过来。
这份感动可想而知。
小孩子精力不济，要么吃要么睡，即便哭闹几声，也像猫叫似的。周不器抱都不敢抱，送上个长命锁，也就是大人的时间了。
“怎么没换个大房子？”
刘强栋对这套百来平的房子有些惊讶，觉得以周老板的身家，住豪华公寓、住别墅都是应该的。
周不器笑笑，“有房子，下个月，就想搬到碧海方舟那边的别墅区呢。”
“那还行。”刘强栋笑了笑。
“怎么样，最近工作都顺？”
“哎！”
“怎么呢？”
刘强栋抱怨道：“我算是发现了，在国内做生意，有着全世界最惨烈的市场！”
周不器眉梢一挑，以为他提的是近期的社论舆论，姓资还是姓社的问题，就平和的安抚道：“放心吧，有一些顽固派在跳，早晚被压下去。民营企业在国家经济中起到了支柱性的作用，想改回去根本不可能。”
刘强栋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叹了口气：“我从来就没失去过信心，我说的是市场竞争。”
“是吗？”
“我看书上说，犹太人的创业，第一个人开了个加油站，第二个犹太人过来，就会开个餐厅。第三个犹太人过来，开个洗车房。后来无数犹太人过来，这里就形成了一个小城镇，经济繁荣。国内完全相反。”
周不器好笑，“怎么说？”
刘强栋哼了一声，“在国内做生意，第一个人开加油站火了，立马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前面一个后面一个。严重缺乏创新，全是抄袭。”
周不器点了点头，道：“社会保障体系不够，看看国内创业的人，高等学历的比例有多少？有知识、有能力的人，绝大部分都选择了更保守的生存之道，在老老实实打工，赚一份死工资，可比创业安稳多了。一旦创业失败，背上几百万的债务，一辈子就完了。”
他一直有一个观点，就是在大学里，是六十分万岁。
这是一个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的三重境界。
底层思维的人，可能会认同这种论调。因为社会里流传着一种“知识无用论”，尤其是成功学的那伙人，最喜欢拿这一套来洗脑，荼毒了一大批人，有些人甚至抱着这种论调天天逃课上网通宵。
中层思维的人，就会觉得这种论调很荒谬。知识才是生根立命的关键，混学历、没能力，进了社会就是白费。
再高一层的人，就真的是六十分万岁了。
不是说真的追求及格分，而是体现出一个读大学的态度。
知识在大学里，只是次次次级的东西，要花更多的时间，去混人脉，结交学校大牛、在学生会里混关系、跟导师打成一片、做一些小生意，甚至进入社会里展开社会实践。
因为选择比能力更重要。
大学里，最重要的一件事，不是学知识，而要学会做“选择”。
否则，大家都学一样的知识，都受一样的教育熏陶，能力都差不多……结果就可想而知了，大学生们都像流水线的产品一批批地生产出来。你开加油站成功了，人家跟你能力一样的人，也就会陆陆续续地都开加油站。
就比如刘强栋，读大学时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赚钱。为了赚钱，天天熬夜抄信封，后来为了赚更多的钱，专门自学编程，做了一个酒店管理系统，卖了30万。不过这哥们太牛，大学里那点知识太简单，随便翻翻书本，就一样是优等生，能拿到学校奖学金。
只可惜，这套理论跟国家的倡导不符，跟教育理念有分歧，没法大范围的推广。
国家经济的高速发展，很大一部分就是来自于稳定。
稳定压倒一切，也包括企业结构的稳定。
要让更多的人安安心心地打工，本本分分的创造社会价值。再有房贷一压，想辞职、想偷懒都不行，只能一辈子辛辛苦苦地工作。像欧洲那样，天天游行、天天罢工，动不动就外出度假，国家经济怎么发展？民族怎么振兴？
周不器希望更多的年轻人能出去创业，还能焕发市场经济的生机勃勃。可像柳老总、马老板那样天天号召，保不齐就要被喷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刘强栋叹了口气，摇头道：“当初要不是我妈妈生病做手术，受到了没钱的刺激。我说不定现在还在日企里打工呢。”
“这是阿姨给你的运……福气。”
周不器有点尴尬，他本想说是运气，可人家老妈生病了，结果说是运气好，有点有违人之常情。
刘强栋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现在魔都那边出了个电商网站，叫易迅，业务跟京东一模一样。这加油站啊，是越来越多了。”
周不器不以为意，淡淡的道：“这可不一样，京东是校内网的合作伙伴。”
刘强栋点了点头，“说是这么说，麻烦还是不小的。”
去吃饭的时候，就不谈工作了。
大家高高兴兴地为孩子庆生。
其实就是大人间的欢乐。
刘强栋想喝点酒，却觉得奇怪，“怎么？你一会儿还有事？”
“没有啊。”
“喝酒啊，喝果汁是什么意思？”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儿子是生完了，我还没生呢！”
“嗯？”刘强栋愣了一下，随即惊讶，“你们也打算要孩子？”
周不器点了点头。
刘强栋觉得他现在就要孩子，有点早了。这么年轻，正该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事业上，哪能为家业分心？
他今年都33岁了，这才生的孩子。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想着这么早结婚，先跟女友把孩子生了。
再看温知夏……就有点回过味儿了。
这位温小姐，年纪跟那女友差不多，再拖几年，有点耽误她。
刘强栋笑道：“好事！好事！那你俩就喝点饮料吧！”
却没想到，温知夏脸蛋红扑扑的，瞥了身边的男友一眼，语气轻柔的说：“你今天可以喝酒。”
“嗯？”
周不器微微一怔。
刘强栋连忙道：“别！这事马虎不得，还是再坚持一阵。我当初要孩子时候，三四个月没喝酒。挺挺就好了，总不能因为咱们大人的私欲，影响了孩子未来的健康。”
温知夏脸蛋儿就愈发红润了，眼帘微垂，轻轻地抿着嘴唇，“嗯，今天可以喝。”
刘强栋是个超级直男，有点愣。
还是他女朋友先反应过来，捂嘴惊呼一声，兴奋的叫声把熟睡中的婴儿都惊醒了，“知夏姐，你怀孕了？”
周不器打了个激灵，目光灼热。
温知夏有点不太敢直视周不器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刘强栋哈哈大笑，拍手叫好。
周不器深吸一口气，惊讶的问：“什么时候的事？”
温知夏白他一眼。
这种事，有外人在呢，怎么好说？
只能含糊的说：“刚发现的。”
“确定了？”
“用验孕纸测的。”
“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周不器松了口气，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妈的！
终于怀上了！
再怀不上，他都觉得觉得自己的能力有问题了。
这下可以跟伍雨和石婧琳交代了。
也不用担心被老爸打断腿了。
唉，做男人难啊！
做一个左拥右抱，前扑后拥的男人更难！
刘强栋就笑着说：“小周，明天带着温小姐，去医院查查，确定一下。再安排一个定期的复查，可得当头等大事来抓。”
周不器大手一挥，“必须的！哈哈！”
心情极好，可以撒欢了。
直接换装白酒。
开喝！
刘强栋酒量极好，周不器也不含糊。
两人干了两瓶白的。
气氛空前热烈。
等刘强栋一家离开了，周不器醉态朦胧，迷迷糊糊的问：“怎么回事？真怀了？别不是搞错了吧？”
温知夏轻声说：“这个月没来，就用试纸测了一下。”
周不器点点头，“明天去医院查查。”
温知夏一脸幸福的抚着肚子，“我觉得差不多，我好像感觉到了。”
“感觉个屁啊。”
“周不器，你对我尊重点，我现在是孕妇，你要是再欺负我，出了事，你可承担不起后果！”
温知夏哼了一声，感觉有了巨大的倚仗。
不说别的，跟周叔叔一说，胖揍他一顿多是轻的。
周不器气道：“行了，今晚就不回去了。过来侍寝。”
“不伺候。”
“嗯？”
“我都怀孕了，怎么伺候？要不你叫小雨她们过来呗。”
“行，你怀孕了你牛逼。”
第515章 拯救温老师
去医院检查，真的怀孕了。
医生推断，大概是上个月末就怀上了。
温知夏一脸幸福的笑容，周不器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第一时间就把好消息分享给了老爸老妈，去炫耀自己的战绩。
事实证明，自己的身体完全没问题！
当晚，老爸就把老爷子从疗养院接了回来，又把周不器一家子都叫去，热热闹闹地团聚了。温知夏成了长辈们重点呵护的对象，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那种。
相比之下，伍雨和石婧琳则有点受冷落。
周不器就在她俩中间，一手拉着一个，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聆听长辈的孕期教诲，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尤其是伍雨，有点脸红心跳。
她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富豪家族内的开放，普通的小家小户里，往往是谈“性”色变。即便是都成年了，大家对这个话题往往也是回避。
最多就是妈妈跟女儿说一些贴己话。至于儿子，那就自生自灭吧，爱怎么办怎么办，反正又不会吃亏。
可是周家就不同了。
老爸老妈经常是在吃饭的时候，就教导青春期的周楠，告诉她女孩子如何保护自己。老爸还用自己的切身体会，教她一些辨别渣男的招数。
这次温知夏怀孕了，一大家子男男女女，就聚在一起说这事。
很多生理上的变化，也毫不避讳。
尤其是老爸，还一脸严肃地告诫儿子，怀孕期间，不能跟温知夏行房，一定要稳住！去找别的女人！
还告诉温知夏，说是这臭小子要是敢在这段时间打你骂你教训你，就直接找他，他来给儿媳妇做主！
潜台词就是，等孩子生下来了，该打还得打该骂还得骂，不能惯着。
当晚，温知夏就被留下了。
老妈表示，要悉心照料。那混蛋小子不会疼人，跟在他身边，肯定照顾不周。
周不器只能带着伍雨和石婧琳离开。
石婧琳闷闷不乐。
伍雨以为她是觉得在周家受到冷落而失落，就小声安慰道：“长辈都那样，就喜欢小孩子。等以后咱们怀孕了，也肯定会这样。”
“谁要怀孕？”石婧琳白她一眼，撇嘴道：“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生气呀？”
“那你是？”
伍雨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迷糊的模样。
石婧琳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道：“以前有温老师，我还能偷懒。尤其这几个月她要备孕，我这就更轻松了。这回糟了，温老师怀孕了，以后可怎么办呀？”
伍雨就更迷糊了，“琳姐，你在说什么？温老师怀孕了，跟你有什么直接关系？”
石婧琳咬牙道：“怎么没有？长辈不都说了嘛，孕期不能行房，以后这侍寝的活，还不都得落在我身上？”
然后，她就仰天一叹，感觉泰山压顶，压力好大。
伍雨笑不可抑，花枝招展。
“有什么好笑的？”
“没事，有我帮你呢，咱俩一起呀。”
“你？”石婧琳瞥她一眼，“那等你来了例假，我怎么办？不还得天天折腾我？哼！再肥沃的土地，天天翻，养料也流失没了。”
“扑哧！哈哈！”
伍雨忍俊不禁，娇笑不停。
周不器走在前面，跟司机说话，听到笑声，就落后了几个身位，笑吟吟地看着她俩，“什么事啊，怎么高兴？”
“老公，我发现了，琳姐是农业问题的专家！”
“不许说！”
石婧琳精致的脸蛋儿上浮现出两团红晕，去捂伍雨的嘴巴。
周不器笑道：“专家好啊，农业税取消了，三农问题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缓解。”
“谁跟你说农业了？”
石婧琳狠狠地瞪他一眼。
周不器有些奇怪，“你瞪我做什么？”
石婧琳鄙视地说：“看你高兴得那样，嘴巴都合不拢了，花了几个月，好不容易才育种成功，能不能发芽结果还不一定呢，你牛什么牛？”
伍雨一下子就跑到了周不器的另一边，挽着他的胳膊，用他的身体去抵挡石婧琳的攻击，笑哈哈的欢闹道：“老公，琳姐说你是牛！她是地呢！”
“是吗？这比喻很恰当。”
“她说土地不能总翻，要不养料就流失了。”
周不器眉梢一挑，赞叹一声，“果然是农业问题的专家！”
石婧琳又羞又愤，恼火地说：“你俩一个是我男朋友，一个是我女朋友，合伙欺负我，好意思吗？”
“嘻嘻……”
伍雨马上撒娇卖宠，跑过去挽起她的胳膊，嬉笑打闹起来。
周不器却有几分动容！
嗬！
这个石婧琳，果然了不得！
男朋友有了，女朋友也有了，这人生可真够圆满了！
听起来，好像比自己还厉害！
……
受女友怀孕的影响，周不器这个月末都没怎么去公司。
还真不是为了照顾温知夏。
而是为了把她从老爸老妈的手里抢回来！
她怀孕也才一个月，肚子都没显呢，结果老爸就不让她去奶茶厂工作了，让她在家安心养胎。老妈则每天负责带她出去散步，给她煲粥做营养餐。
简直要把她当祖宗给供起来。
温知夏有点受不了。
感觉自由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偷偷跟爷爷说，结果老爷子的态度更加坚决，说是一切都以养胎为主，这是周家的头等大事！
这下完蛋了。
感觉接下来的9个月，就像被软禁。
为了把女友从水深火热的牢笼中解救出来，周不器使出了十八般武艺，时而问候老爸，时而讨好老妈，还要给刘姨陪着笑脸，对妹妹周楠也要低三下四。
结果，屁用都没有。
老爸老妈铁了心，一定要给予温知夏全部的关怀。周不器这毛手毛脚的傻小子，哪懂得照顾人？他们是过来人，知道怎么照顾孕妇。
没办法，周不器只能出了杀招。
亲自去了一趟西山疗养中心，去找爷爷。
这里果然是疗养身体的圣地，老爷子在这里几个月，精神气明显好多了，看样子……真能多活几年。
前世，他不是病逝的，而是为公司操劳过度、压力太大，加上早年的旧伤身体衰竭。
如今在周不器的安排下，家族企业早早分家，老爷子也进京养老了。
状态明显好转。
这处疗养中心级别很高，一般只有高官和巨富才能进来，每年的花销要上百万。老爷子在这里认识了三个老伙伴，经常一起打牌。这三人都不一般，一个是前冀北省退下来的一把手，一个是中材料的前总经理，一个是国资委下来的。
老爷子见到孙子，高高兴兴的引荐。
主要是显摆。
他这个孙子，绝对是人中龙凤，拉出来有面子。当然，也是借此机会在给孙子铺路搭桥。
认识过后，三个老家伙都找理由回去休息了，周不器这才急急忙忙地说：“爷爷，我老婆被软禁了！”
老爷子板起威严，淡淡的道：“小温的事我知道，你爸妈做得对，这种时候，就该让长辈照顾着。你把精力用在工作上，老婆孩子的事，自然有家里帮你照看着。”
周不器很崩溃。
当初，他差点就被老爷子以这个理由强行留在家里，只能去吉大读书了。想用自己的羽翼保护后辈，心态是好的，可不能太过啊。
又说了好一通，老爷子油盐不进。
妥妥的一个老顽固。
周不器没办法，只能祭出杀招，哀嚎道：“爷爷，防火防盗防亲爹啊！”
“嗯？”
老爷子愣了一下，没明白这小孙子在说些什么。
周不器叫道：“爷爷，我爸是个什么德性，你肯定比我了解。嗯，他是你儿子，你肯定最懂。我老婆那么漂亮，万一我爸见色起意，动了邪念怎么办？爷爷，你可得保护我啊。”
“少放狗屁！”
老爷子大怒，挥起拐棍，狠狠地就砸了过来。
周不器吓了一跳，赶紧躲开，小心翼翼地说：“老爷子，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我爸的事迹实在太恶劣了。我告诉你个秘密，他以前为了报复我大伯，曾经偷偷睡过我大婶……”
没办法，为了自己老婆的幸福生活，只能编点亲爹的瞎话了。
“有这事？”老爷子虎目一睁，凌厉的目光锐利难当。
周不器硬着头皮道：“是真的！他当初亲口跟我说的！爷爷，我爸这是有前车之鉴啊，你是一家之主，你可得多体谅我这种当小辈的难处。”
“这个畜生！”
老爷子大怒。
周不器轻咳一声，有点心虚，“那个……也还好吧，没那么严重，毕竟……”
“放屁！”
“好吧。”
“滚回去吧，回头跟你爷俩算账！”
“那我老婆……”
老爷子冷冷的道：“你不是买了一套别墅嘛，赶紧搬过去，让你妈也跟着住过去，照看着。”
周不器觉得跟老妈住一起，也多有不便，就想试探着再争取：“爷爷，要不……”
“就这样！”
“好吧。”
“滚蛋吧！”
“好的！”
周不器缩了缩头，灰溜溜的想赶紧撤。
这次，是拿熊包老爸顶缸了。
不用说，以老爷子的脾气，那拐棍少不得要往老爸身上揍几下。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也不算什么太大的罪过。
这么一想，周不器就心安理得了，心情也好了。
至少把温老师救出来了。
而且，这也是为了老爸好，多挨几顿揍，也可以起到防微杜渐的效果。
刚要离开，老爷子忽然又叫住了他，淡淡地道：“下次再来，给那几个老头子准备几份礼物，文化古董、玉器翡翠之类的就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第516章 游戏大神
“嗯嗯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嗯，保证给你照看好！”
周不器好说歹说，又敷衍又无奈，终于把温知夏从家里带出来了。
他已经搬家了，去了碧海方舟的别墅。
伍雨特别高兴，因为家里有一个小型的室内泳池，不算太大，也就10米长，呈椭圆形。可到底是泳池，夏天在自家泳池里游几趟，特别舒服。
只有温知夏，都快愁死了。
周不器的老妈也跟着住进来了，天天围着她打转，照顾得无微不至，一点空间都没有了。
没办法，周不器只能继续休假，半忽悠半骗，跟老婆联手，一起对付老妈。
“呼！”
离家的温知夏，长长地松了口气。
周不器笑着说：“咱们去国贸购物？”
“都行。”
温知夏病怏怏的。
周不器好笑道：“至于吗？我妈那是重视你，你可得调节好情绪，别孩子没生出来，搞得抑郁了。”
温知夏闷闷不乐道：“我上厕所她都要跟着。”
“那是怕你滑倒。”
“我又不是小孩子。”
“回头我跟她说说，让她回去关照我老爸去。等冬天了，你肚子大了再过来。咱们年轻人在一起过日子，她一个老太婆参合着，也不脸红。”
“去你的，怎么说话呢？”
温知夏终于掩口一笑，娇俏地翻了个大白眼。
二人上车，去国贸购物，买买买。
公司里事情不多。
主要是周不器敢于权力下放，呈报到他这里的事，往往是新业务的开拓，以及一些理念中的分歧。
到了中午，二人在顶楼吃了一顿料理，感觉很温馨。
温知夏试探着说：“要不……要不让我妈过来？”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温知夏有些脸红，不太好意思，“让阿姨每天跟着我，总觉得怪别扭的。洗澡的时候她要帮我搓背，我都难为情死了。”
周不器表示能够理解。
婆婆再好，也不是亲妈。尤其是对亲妈有不满，温知夏可以直言不讳地提出来，甚至争吵几句也没关系，跟婆婆怎么争？那不成了市井里的婆媳大战？
只不过……
“让你妈过来，合适吗？小雨和琳琳都在呢，这不露馅了？”
“总不能瞒一辈子吧？”
“就怕老人不理解。”
温知夏咬着嘴唇说：“家里的别墅这么大，装修这么好……跟电视里的港府富豪家族的豪宅似的，大房二房三房四房的……应该能想明白。”
周不器就从善如流，“都行，你是主角，你决定。”
“阿姨那边怎么办？”
“没事，我去跟她说！”
“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那是我亲妈，怕啥？她见过多少大风大浪，我家那种情况都挺过来了，你这点事，小意思。”
“她跟我谈过话，都吓死我了。”
“怎么了？”
温知夏抬头瞥他一眼，又迅速地低头了，咬咬嘴唇，欲言又止。
周不器就更好奇了，“说什么了？”
温知夏轻咬红唇，“阿姨说……说我要是生了个儿子，就给奖励我1亿，要是生了个女儿，就奖励我5000万。”
“我靠！”
周不器都吓了一大跳。
他产业做得挺大，可个人账户上的现金并不高，域名生意一直没断，也才1500万左右。
温知夏道：“阿姨说，叔叔炒股可成功了，都赚了6000多万了。”
周不器咬咬牙，哼道：“别拒绝，给你就收着。他俩老夫老妻的，要那么多钱也没用。”
“阿姨是当着小雨和琳琳的面说的。”
“呃……”
“我感觉阿姨好像想抱更多孙子。”
“别搭理她。”
周不器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东一个西一个的生个不停。而且，伍雨和石婧琳还都很年轻，早早地就生孩子，就没时间出去玩、去见更大的世面了。
伍雨跟同学出去旅游，玩了半个多月，特别高兴。
这种事，要趁着年轻多多支持。
这时，周不器的手机响了，是个遥远的名字——严鑫磊。
当初的寝室室友，酷爱打游戏的那个。
“周不器，你帮帮我吧！”
“怎么了？”
“你给我送3万块钱来呗。”
“钱？”
周不器眉梢一挑，很是奇怪。
3万块钱，对一个普通大学生来说是一笔很大的数目。
严鑫磊声音沙哑，都快哭了，“周不器，你快帮帮我吧，求求你了。你不帮忙，我就要被学校开除了，还要坐牢！”
“啥？”周不器很惊讶，“你别急，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电话那头换了一个声音，是个冰冷又威严的男声，方言腔很重，淡淡地道：“你就是那小子的室友，周不屁？”
周不器差点气死，咬牙忍了，很平静地问：“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谁你不用管，我们在奥体这边的如家酒店，你马上带三万块钱过来。否则，我打断他的腿，然后报警！”
“凭什么啊？”
“凭什么？哼，他小子把我老婆睡了，你说该不该？我给你半个小时时间，来晚了，就等着开除吧！”
这是把周不器当成严鑫磊那种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了，威胁恐吓，玩得很溜。
周不器颤着声：“3万块钱……这么多钱，我上哪给你搞？”
“少跟我装！这小子都说了，你家有钱！赶紧的，现在开始计时，送晚了，我就让我老婆报警，告他动强的！”
“这样啊……”
周不器眯眯眼睛，看起来，严鑫磊这小子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那就好办了。
“行，我现在就去银行取钱，给你送去。”
“快点！”
对方话语中充满喜意。
挂断电话，温知夏很惊奇地问：“有事？”
周不器好笑道：“我的大学室友，他就喜欢打游戏。估计是网上撩了一个妹子，出去开房，结果被人家玩了仙人跳，要3万块钱的安抚费呢。”
温知夏是大学老师出身，很无奈又很叹息，“现在的大学生啊，真是一个比一个野。”
周不器不以为然，“野点好，犯错不要紧，改正了就好。这个社会上，最受欺负的就是老实人。”
温知夏白他一眼，“你思想太偏激。”
周不器长叹道：“正的看偏的，是偏的。可悲的是，偏的看正的，也是偏的。”
“说不过你，行了吧？”温知夏嗔了一声，“好了，快别卖弄你的周氏哲学了，赶快去吧，别耽搁了。”
“嗯，我打车去公安局，让司机带你回家。”
“不用……”
“听话！”
周不器上了出租车，都不需要孟厚坤居中联系了，直接给分局的局长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此事涉嫌敲诈勒索、非法拘禁，事态很严重！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警力出动，跟周不器一起，寻找窝点，一举击破！
擒获犯罪嫌疑人四人，三男一女。
成功解救了大学生受害者。
周不器当着治安队长的面，高调赞扬严鑫磊，“我这同学最是打抱不平。一次不经意的情况下，在网络上发现了这个敲诈团伙，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受害，决定以身犯险。事实证明，他的行为虽然冒险了一些，但动机是好的，结果是好的。”
然后，队长就跟着附和，说是这样的有社会责任的大学生，正是我们国家最急需的。回头局里会发一面锦旗，还有一定的奖金，以示嘉奖。
严鑫磊都懵逼了。
晕晕乎乎的。
算是真正领会到了这个前室友的通天手段。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太厉害了！
周不器带他去了星巴克，打算好好劝劝这个室友。这哥们高中时就沉迷游戏，高三时都经常请病假，其实是跑出去上网打游戏。结果，他还考上了北科这样的重点大学。
这么聪明的人，生命都浪费在游戏里，真是太可惜了。
却没想到，严鑫磊给出了另一番说法：“我也不是玩游戏，我是通过游戏来理解社会，我跟那些网瘾少年不一样。”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哪不一样了？”
严鑫磊很认真地说：“我现在越来越感受到，家庭也好，学校也好，包括国家、人生、宗教、文化、历史、生命等等，从本质上来讲，都是一套游戏法则，就好像被代码编程过一样。有时候我甚至会幻想，咱们地球生命，是不是外星人用算法制造出来的。”
周不器笑着说：“科幻片吗？”
严鑫磊摇了摇头，“科幻片的故事都太浅显了。”
“你说点深奥的？”
“那我就说说？”
“好啊，我跟你学习学习。”
严鑫磊道：“我觉得，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一共就两种，一种是单机游戏，一种是网络游戏。”
周不器差点晕倒。
游戏玩到这种程度，这哥们也算传奇了。
“具体说说？”
“单机游戏，是有限的。比如玩《三国志》，有一个明确的结尾，天下一统就是胜利，也是游戏的结束。等达成目标了，所有的期待感就都消失了，对这款游戏的玩性就会大幅度下滑。网络游戏则不同，没有结尾，这是一场没有边界的游戏，游戏一旦开启，就会永远地进行下去。”
“没有边界？”
“对，没有开始和结束，也没有真正的赢家。网络游戏的目的，不是让玩家体会到最终胜利的感觉，而是吸引更多的人参与到游戏本身中来，从而让游戏永远地延续下去。国家、文明、艺术、宗教……其实都是一场网游的规则。”
严鑫磊一脸认真，侃侃而谈。
周不器收起了轻视之心，认真审视着这个室友。
这个观点，怎么听出了点哲学的味道？
第517章 有限与无限
严鑫磊认为，整个社会就是一场单机游戏，目的是取得胜利以获得金钱、权力。
社会的运行机制就是公民都在玩同一种单机游戏：政治、法律、财产等。
人们追逐更高的学历、更高的职位、更多的存款、更大的房产。大多数人，终其一生，只在单机游戏中兜兜转转。
与之相对的，文化、宗教、国家这种就是网络游戏，要呈现出多样性，不断地革新，跟上时代的潮流，去玩一套永恒的游戏。
最直观的看法，当然是网络游戏的方式是正确的，因为功名利禄只是过眼云烟，人生最大的价值往往是更深远的影响。
然后，严鑫磊就以周不器举了一个例子。
说是开公司，如果认为商场是战场，那么经营企业最主要的是要消灭竞争对手，这就是以取胜为目的的单机游戏。
可那些伟大的企业家，都不是以打击竞争对手而做大做强的，而是以客户为中心。为了满足客户的需求，不断地自我革新，这就是以延续为目的的网络游戏。
比如，把目标放在竞争对手上，格局的大小也就确定了。对手是个100亿的公司，那企业家的格局也就是100亿。如果把目标放在满足客户需求中，格局却可以无限放大。因为客户的需求没有任何限制，且在不断变化。
这个例子，让周不器灵光一闪。
道理真的很对！
比如联想，设定的目标是什么？成为世界第一PC公司。然后，就做到了，的确很强大。可这是一场有胜负的单机游戏。胜负揭晓，动力一下就没了，光辉不再。
格局是有限的。
华为则不同，是想要冲破列强的技术封锁，让国家不再被欺负。这里面不涉及胜负，目的是不断地延续，是网络游戏。
格局是无限的。
“游戏由规则、裁判、参与者和观众四个部分组成。如果是玩单机游戏，观众只能看，参与者只能在规则的约束下、在裁判的监督下玩。网络游戏则不同，为了能让游戏延续下去，就必须要不停地改变规则，去迎合参与者甚至观众的需求。”
“有意思。”
周不器笑了笑，感觉这个命题有点大，短时间内还真想不太明白。
严鑫磊接着说：“所以在网络游戏的这个游戏场中，参与者可以联合观众、影响裁判，甚至改动游戏规则。网络游戏没有边界，可以不断地改变规则，不断地拓宽边界。”
周不器心头一跳。
如果把这个社会看成是一场网络游戏，规则、裁判、参与者、观众……又分别是谁？参与者和观众可以反向地影响裁判、修改规则？
好像还真可以。
在快递业的连年诉苦和老百姓的生活需求下，这个行业终于改革了，政企分家。邮政局和邮政公司的分家，标志着国内快递业的春天到来。
不过，单机游戏、网络游戏的这两个名字，描述得不够准确。
需要有更精准的词汇，来描述这两种游戏模式。
这个思路很有搞头。
因为单机游戏是这个社会中表象的游戏模式，绝大部分的人、机构和组织单位，都是在这套模式下运转。
网络游戏则是更高端的一种，是另一个维度的思维方式。
用网络游戏的思维去打单机游戏的思维，那就是降维打击。
而这个思路，也恰恰解决了目前困扰在周不器心中最大的一个难题——紫微星旗下的诸多零散业务，到底能用怎样的一个理论给整合起来？
网络游戏的思维恰好可以解释。
只要能满足客户需求，就没有边界、不设目标，甚至连规则都要经常性地变化。
单机游戏的玩家，是在边界里面，在现有规则之下玩；网游游戏的玩家，却总是在玩边界，不断地推动规则改革。
比如《魔兽世界》的玩家都在60级了，都处在边界了，就可以触发规则的修订，开设了新的70级的大副本，大家继续在下一个边界去探索，然后是80级、90级、100级……
周不器摇了摇头。
感觉这思路有点复杂。
“你怎么会想这些？”周不器很惊讶地问他。
严鑫磊道：“我就是觉得班级里那些人挺没意思的，有的人挤破脑门想去学生会，有的人变着花样地拍老师马屁，有的人天天想着助学金和扶贫款。完全是单机游戏的思维，我觉得可以做一点更大的事。”
“啥？”
周不器愣了一下。
严鑫磊感慨着说：“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在玩单机游戏，少数人在玩网络游戏，甚至还有一些人，连人生如戏都不知道。”
周不器摆摆手，“单机游戏和网络游戏这两个概念不准确。很多单机游戏都是披着网络游戏的外衣，很多网络游戏其实就是单机游戏的联网。可以用更确切的一个词，嗯……有限的游戏和无限的游戏。”
“有限……无限……嗯，对，就是这个意思！”严鑫磊一拍手，笑着说：“我觉得有道理，有限的游戏在边界里玩，无限的游戏却是玩边界。”
周不器很奇怪地看着他，“你学的不是哲学系啊？你对哲学感兴趣？”
严鑫磊道：“咱们是商管专业啊，我本人又是游戏达人，平时多思多想，多一些深度思考，就想出来了。”
周不器很想说，你丫真是奇葩！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很有想法。
很新颖，也很直观。
严鑫磊接着说：“伟大的人，玩的都是网络……嗯，无限的游戏。有限游戏玩得再好，也只是一条‘斗狗’，供天地取乐。如果肯超脱出来，玩一场无限的游戏，就是‘与天斗’、‘与地斗’，要么要有巨大的能力、智力和毅力，要么要有一种毫不介意他人看法的洒脱和自我牺牲精神。”
“前者成就伟业，这很好理解。后者的自我牺牲，怎么理解？”
“有的人厌倦游戏，不愿意被游戏操控，所以就精神退出了。可是他们的肉身却依旧处在游戏里，能怎么办？往往会死得特别悲壮，经常会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伟大死法，最多只能换来事后的怜悯、后悔，或者顿悟，死后追名。”
“这么深刻？”
周不器真的出乎意料，对这小子真的有点刮目相看了。
严鑫磊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很多自我夭折的天才和遁世的隐士，或者为某种理念或情感牺牲的人，都是这个结局。如果人生是一场角斗局，这种人其实处于游戏的外层，非暴力不合作，是非常伟大的英雄。可从游戏局内的视角来看，他们的人生有时候可能是个彻彻底底的悲剧。经常被揍得鼻青脸肿，甚至还要靠人接济。”
周不器笑道：“那你还想玩无限游戏？”
严鑫磊道：“无限游戏才是对的，是更高的视角。有了无限游戏的思维，再入局有限游戏，肯定会特别简单。”
“站在更高的视角做选择，选择出正确的路径后，再去努力提升能力，这是对的。”
“你也这么认为？”
“嗯，国内的教育体制，培养的是通才，一个中文系的，非要去考数理化，能力提升得再高，用有什么用？选择的方向就是错的。”
严鑫磊很高兴，振奋道：“对，说得太对了！”
周不器笑着问他：“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退学，跟着你干。”
“啊？”
“你是我室友，我有这个资源，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这才是最稳准狠的人生选择。咱们同学一个个都傻乎乎的，拿几千块钱的奖学金，一个个就都眼红心跳，羡慕得不行。可他们根本不知道，身后才是阳光大道。什么学历、什么成绩，都是狗屁。”
“你这论调，传出去了可要受批评。”
“他们懂什么？一伙有限游戏的玩家，不懂无限游戏的玩法。全国过半数的大学生，毕业后从事的工作与大学所学的专业无关。可即便与本专业无关，大学生做出来的成绩，也要远远超过中专生。为什么？因为大学本来就不是一个学习知识的地方，而是学习思维的地方。”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觉得你的思维够了？”
严鑫磊反问一声，“不够吗？”
周不器笑笑，“你今天的话，对我很有帮助，回头你把这套理论，详细地写出来给我呗？”
严鑫磊有点为难，挠挠头，“我就是有空了，沿着这个思路想一会儿，旁枝末节很多，乱七八糟的，没系统性地整理过，估计漏洞百出。”
“没事，写出来，我参照下。”
“哦，那我的事呢？”
“你真要退学？”
严鑫磊道：“这学上的没意思，本科阶段学商管，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周不器问：“那你不玩游戏了？”
严鑫磊顿了一下，抬头看他，淡淡地道：“电脑游戏不玩了，不过，人生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周不器很奇怪地问：“你这么聪明，悟性这么好，为什么……为什么还会被人仙人跳给骗了？”
“有好处。”
“什么好处？”
“事实证明，你这个大老板，把我这个一天天只知道玩游戏的奇葩室友放在眼里。我就有了动力。”
周不器哈哈一笑，赞叹道：“我被算计了？厉害！”
严鑫磊神色讪讪，有些尴尬，“主要是那个女的太漂亮了，我又没女朋友，一冲动就去了……”
第518章 机会都是争取来的
回到公司，周不器首先拿到了上月财报。
很亮眼。
朋友网广告收益3600万元，校内网1200万元，连薇蜜网的广告收益也达到了100万元。
根据财务的反馈，预计紫微星今年的广告总收入，可以达到4亿元！
相比于去年，增长超过300%。
紫微星全线进入了高速发展期。
周不器打电话，给楼上的张朝洋，询问他搜狐今年预计的广告收入。
搜狐是上市公司，本来就得公开一切，算不上什么机密，就说今年是世界杯，搜狐是独家网络合作商，效益不错。预计今年的广告收入，可以超过6亿元！
到底是老牌的互联网公司。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不过，周不器对此并不在意。
一个是廉颇老矣，一个是蒸蒸日上。
到了明年，紫微星的广告总收入，稳稳地能超过搜狐，甚至随着微点浏览器、导航网站的推出，有可能年度广告费超过10亿元，成为国内仅次于百度的第二大互联网广告商。
“雅娴！过来！”
“来了。”
“给你。”
周不器从衣兜里掏出了几块喜糖，递了过去。
“老板，你订婚了？”
宁雅娴接过糖，有些吃惊。
周不器笑着说：“没有，我女朋友怀孕了，庆贺一下。别外传，咱们自己人知道就行。”
宁雅娴美眸轻闪，笑盈盈地问：“是温小姐吗？”
“对，就是她。”
“我就说嘛，这种事情……只要多努力，肯定能怀上的。”
“对对对，你是过来人，你比我懂。”
宁雅娴瞟他一眼，眼帘低垂地说：“我只是生过孩子，年纪比你大一些，经验可未必有你多。”
周不器眨眨眼，“什么意思？”
宁雅娴没答，而是转言说：“对了，你没来这几天，行政部做起来了，跟人事一起推出了一份员工的着装准则。”
“哦，我记得，是有这么回事。”
“有一条，有点麻烦。”
宁雅娴脸蛋有些发红。
周不器问：“怎么了？”
宁雅娴咬着嘴唇说：“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对女性员工的着装要求。要求不能披肩发，不能露脐装，不能紧身衣，穿裙子不能露大腿。如果筒裙比较短，就必须要穿丝袜。”
周不器呆了呆，眼神从上到下，落在了她修长笔直的美腿上，“那岂不是意味着，以后就看不着你这么漂亮的大腿了？”
“要求穿丝袜。”
“暴殄天物啊！”
宁雅娴试探着说：“要不我去跟他们说说，改一下？”
周不器吓了一跳，“改？这怎么改？你不会以为我是老板就能为所欲为吧？”
宁雅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秘书这个岗位比较特殊，穿得漂漂亮亮的，就像风景线，看得舒心，也能帮老板排解工作压力。”
周不器表情复杂地说：“你去隔壁看看那几个家伙的秘书，还漂漂亮亮？还排解压力？都是半老徐娘，最大的那个都快五十了，比我妈年纪都大。他们恨不得秘书穿得越保守越好呢。”
“那怎么办呀？”
宁雅娴好像很着急，轻轻一跺脚，竟有点撒娇的意思。
周不器沉吟许久，还是摇摇头，“不行，这是好规定，不能改。算了，不看就不看了吧，你腿型这么美，身材这么好，穿上丝袜也一样好看。有一些人有癖好，还喜欢丝袜这一口呢。不过我还是喜欢光着。”
宁雅娴咬咬嘴唇，羞嗔地白他一眼，“我可没光着。”
“对了，考你个问题。”
“好。”
“假如把咱们身处的环境比作一场游戏，身边经常有两类人。第一种，不轻易加入游戏，他们做事之前要做很充分的准备，给自己设定一个Ready的状态，如果觉得自己没有到这个状态，就不参与游戏；另一种是随时可以参与游戏，在游戏中学习所需的技能，但在一开始他们得经历一段很长的新手期。”
宁雅娴马上理解了玄机，“第一种是先有能力后做选择，第二种是先做选择后有能力。”
周不器笑着说：“第一种方式能保证一旦参与游戏就有一定的竞争力，而第二种则可能会在初期出现因为缺乏竞争力，而过早退出竞争的结局。”
宁雅娴稍作思考，轻声说：“可我还是倾向第二种，先做选择。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事前万全的准备，也不如临机应变。”
“还有吗？”
“嗯……方法论有通用性，当一种方法上升到理论层面的时候就有很强的通用性。所以企业高管可以跨行业指挥，因为不涉及专业层面的执行，而是大方向的判断，思考、推理的逻辑是相似的。这样看似跨度很大的两个行业，其实真正需要学习的东西并没有之前想的那么多。”
“还有吗？”
“嗯……”宁雅娴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太突兀了，一时想不起来。”
周不器道：“时间存在扭曲场，并不是每一个人的时间都是相同的。有的人活一年，跟过一天似的，有的人过一天，却像过一年那么丰富多彩。除了学习、自律之外，外部环境的影响巨大。比如咱们天天搞英语培训，苦学一年的成果，可能都不如去美国呆一个月。就像阳明公所言，知而不行，只是未知。”
“所以说，还是选择更重要。内网上这个帖子可火了，吵成一片了。”
“是吗？”
“对，如果选择更重要，这样的观点下，就是号召普通员工们去站队、去专营、去竞争机会。等拿到机会再去努力提升能力。而不是努力的充实自己的能力，去安心的等待机会。”
“安心等待分配，那不是计划经济了？竞争才是第一驱动力。通过竞争得来的机会，才更加的弥足珍贵，后续为之付出的努力才会更多。”
“就怕……”
宁雅娴有些迟疑。
周不器看她，“怎么了？”
宁雅娴轻声说：“就怕从业绩竞争、能力竞争，变成了关系竞争，进而演变为了讨好上司、钻营权利的结果。我是深有体会的，对公司的损害太大了。”
“嗯。”
“要不我再讲讲我的故事？”
“好啊。”
周不器笑了笑，眼睛就不经意地扫过她的大白腿，以后公司出了新制度，得穿丝袜了，就再也看不到了……
然后，他就指了指旁边，“搬个凳子过来，在这儿讲。”
宁雅娴轻轻地“嗯”了一声。
耳根子红透了，手伸到后面轻轻抚着裙子，在思索一会儿的坐姿应该怎样呈现……正如老板刚才所言，机会都是争取来的，原地等待的结果十有八九是一场空。
“上次讲到哪了？”
“我去国际部。”
“对，那个国际部是个女部长，结果还特别轻视职场女性，最开始就把你给拒绝了。她怎么忽然又改主意，要你了？”
“因为竞争。”
第519章 宁雅娴讲故事第四弹
按照宁雅娴的说法，这家公司的海外部门非常强大，尤其是美国分公司，业绩甚至都超过本部了。
这也就导致国际部很难进，里面都是精英，要么是留英留美常春藤回来的，要么是新人研修几百人里评价最高的那几个，最差的也是在美国分公司混过三四年的。
尤其日企里本土化特别严重，外国人想成为高管几乎不可能。对外国人来说，最好的归宿就是国际部了。
宁雅娴当初的研修排名很高，却被女部长给刷下去了，职场性别歧视都是公开的。
之所以这次能进去，是因为国际部那边出了状况，要拆分成国际A和国际B，前者是本部产品部门，后者是直属部门。
分法很诡异，简直是天各一方，大有一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更诡异的是，国际A和国际B都在疯狂地抢夺人才，都希望壮大自身实力。
这时候，就是最佳的浑水摸鱼的机会。
“我怎么感觉有点政争的味道？”周不器很惊讶。
宁雅娴道：“对，就是政争，是权力的争斗。”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日企里的性别歧视很严重，女性高管很少。女部长之所以能上位，就是靠着一波社会里男女平等的号召，她联合了一个董事，才成为部门长。不过，国际部太重要了，跟其他的部门不同。国际部是由一个副总裁分管。她这个部门长，只是个执行者。”
“这次国际部分家，不会也是她搞出来的吧？”
“就是她，绝对是个宫斗高手。两年前靠着女性职场地位的话题晋升为部门长，一上位就跟副总裁争权。一手争权，一手拉拢常务和董事。后来终于运作成功，成功带着大部分的年轻人和外国人分出来了，就是国际B。以前那个副总管国际A，一个外国人都没有，都成空壳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颇有些感叹。
当大公司固化了之后，内部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必须要想办法解决问题。
化解矛盾的方法是什么？
能就地解决当然最好，解决不了，就要寻找新的矛盾，转移焦点。比如反日、反美思潮最强烈的时候，往往就是国内经济出现问题的时候，要么猪肉飞涨，要么股市暴跌。
运营公司也应该这样。
做一场无限的游戏，没有边界、不断扩张，把所有的内部矛盾，都向外转移，去探索新的业务。
比如两个平级的同事，能力相仿，都去竞争项目经理。成功的那个，自然很高兴，可失败的那个怎么办？以前大家是平等的同事关系，现在却是上下级了。如果解决不好这个问题，说不定就要收到这名员工的辞职报告了。
做一场无限的游戏，则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竞争失败了，没关系，给你证明自己的机会，去新的领域、去边界探索新的领域。
周不器简单地分析了一下，初步判断，宁雅娴工作的那家公司，很可能是索尼！
索尼这些年亏损得很严重，多个重要的业务都被三星抢了市场。美国分公司，则是靠着《蜘蛛侠》系列电影的大卖，成了索尼最大的利润点。
也只有索尼这种级别的公司，当年才能把她这么优秀的高材生招揽过去。
周不器默默思索，然后……眼神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她雪白的大腿上。
温润白皙，修长俏丽。
只可惜，一双美腿并拢交叠着，封锁了裙下更多的风光。
宁雅娴轻轻抿着嘴唇，接着说：“去了国际B，里面有一老一少两个大帅哥。老的五十多，是课长，小的才二十多，是项目组长。我就在小帅哥负责的项目里……哎呀，老板，你在看什么？听没听我说？”
“我在听。”
“你又乱看。”
“就是欣赏一下你的大腿，觉得很漂亮。以后你就得按公司规矩穿丝袜，想看都看不着，当然得抓紧时间多欣赏。”
“这么热的天，我也不喜欢穿丝袜。”宁雅娴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
周不器道：“没办法，公司规矩必须遵守。你腿别这样交叠在一起，把腿型都压住了，像我这样，坐姿自然点。”
宁雅娴脸蛋红润，小声地说：“那不都被你看到了？”
周不器装傻，“什么啊？”
宁雅娴到底缺乏勾引男人的经验，虽说内心的主意已经定下了，可这种调戏与被调戏、暧昧与反暧昧的氛围之下，还是很难为情。
觉得自己好不要脸，太下贱了。
“你怎么了？”
“没什么。”
“那快点啊？你放心吧，我就是单纯地欣赏一下你的大腿，真的漂亮。”
宁雅娴瞥他一眼，咬着嘴唇说：“那……那你不许乱看，只许看腿，不能往裙子里看。”
周不器正气凛然地道：“这你大可放心，欣赏美腿，这是艺术，往裙子里看，那就是糟蹋艺术了。我不是那种人。”
“那……那行吧。”
宁雅娴深吸了口气，这才把并拢交叠微微侧摆的双腿正了过来。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双腿并没有完全并拢。
轰！
以前只是惊鸿一瞥，转瞬即逝。
这次不一样，堪称门户大开，想怎么观赏怎么观赏。要是来一杯酒，就能效仿一下李太白，来一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酣畅。
饶是周不器见多识广，也有些微微触动，镇静不下来了。
宁雅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脸蛋、脖颈、耳根都红透了，一双亮丽的眸子，也好似蒙上了一层水雾。
是羞愤自责的。
她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太可耻了，跟那些前仆后继往老板身上扑的女明星没什么区别，简直是对自身尊严的毁灭性打击。
可是，她的脑海中还有另外一个念头在挣扎。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有富贵的机会。抓住了，就出人头地。抓不住……就泯然众人。
现在，机会就摆在前面，无论是从理性还是从感性的角度来看，她都不能放弃。
老牛吃嫩草？
独立自爱？
尊严？
这一切，在权势和财富的感染下，好像瞬间就被击溃了。
更何况他有这么年轻帅气。
哪怕把所有外在条件都排除，也是一个很理想的伴侣。
然后，宁雅娴一边心中骂着自己是不要脸的女人，一边又悄悄的把双腿又分开了点，脸蛋儿滚烫似火，又要装作没事儿人，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继续讲故事。
“老帅哥经常不去公司，就算去了，也都很晚了，在公司里呆两三个小时，就又没影了。小帅哥也是。在日企里，大家一般都会自发地加班，是出于礼貌，不能在领导离开之前离开公司。可是小帅哥不一样，他每天都准时准点地下班。”
“为什么呢？”
周不器头也不抬地问。
宁雅娴感觉自己的眼睛无处安放，只能强作镇定，继续说：“后来我问，老帅哥早上那么晚才上班，都在干什么？公司不管吗？项目组里就有人偷偷告诉我，可能是在帮部门长叠被子。”
“我靠！”
周不器惊了个呆，终于抬头，“叠被子？不会是……”
宁雅娴见对方的眼神终于挪动，暗松了口气，笑着说：“就是那样。不仅是老帅哥，小帅哥也是。我一开始也很奇怪，日企里论资排辈特别严重，每一次的晋升都要靠资历。小帅哥比我大不了几岁，却早早就当了组长。”
“呃……”
周不器就有点惊掉大牙。
宁雅娴道：“小帅哥是组长，每次讲任务、派发工作，我都觉得怪怪的。有时候，他不得不对一些细节作出解释，这一回答就露馅了，因为说的都是错的，被项目组里的人不停地抱怨，跟上级反映。但是没效果，他有部门长关照着，谁也动不了。”
周不器眉头紧锁，“这简直是公器私用，太混蛋了！”
“是啊，就这么乌烟瘴气。”
“你怎么办的？”
“国际部有一个项目组，特别厉害，做的是公司最新款最前沿的产品，代表着全世界最先进的技术。不过，那个项目工作量也大，工作累，而且严重缺人。”
“然后你就转过去了？”
宁雅娴点了点头，老板的眼睛不在自己的裙子底下了，她轻松自在了许多，嫣然道：“我工作能力还可以，又能吃苦，那个组长是个技术大神，就邀请我去了。不过想调动我的工作，并不容易。”
“怎么呢？”
“小帅哥不同意啊，心里不平衡呗，我……我是国际部最漂亮的。”
周不器问：“后来怎么做的？”
宁雅娴叹了口气，“整个国际部，一点工作气氛都没有，简直是个宫斗现场。那个技术大神没法说服小帅哥，就去找上级老帅哥。老帅哥跟小帅哥是竞争关系，想给他点颜色看看，就把我调过去了。”
周不器气道：“一家国际化的大公司，内部竟然腐朽成这样！日企的最大问题，就是终身雇佣和论资排辈！”
然后，就义愤填膺地又下沉了目光。
似乎那双美腿，能把所有烦恼所有忧愁通通都吹散。
第520章 宁雅娴讲故事第五弹
宁雅娴接着说。
换了项目组后，她的工作特别忙，不过她能力强、学东西快，再加上项目组长是个顶级的技术大神。
神到很复杂的问题，他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然后把一个大体的轮廓构建出来，给人以更全面的印象。
这个项目技术含量很高，是该领域的世界最前线，受到整个集团的重视。在全球范围都在强力推广，很多其他的子公司和部门也都在砸钱配合，在全世界范围内做讲座、做展会，做技术演示什么的。
甚至，还经常性地有许多外国人，包括比尔·盖茨、乔布斯这种级别的大佬过来参观学习。
周不器当即就吓了一跳。
愈发肯定，这就是索尼公司了！
再想想她工作的时间轴，应该是2000年之前，那个阶段索尼推出的世界级大项目，甚至能引起乔布斯的热切关注……那结果貌似就呼之欲出了。
不会是PSP项目吧？
“我们这个项目是技术组，不是搞研发，而是做服务的，就是搞清楚技术细节，然后用实际技术满世界的宣讲。集团在全世界各地都有分公司，负责海外销售，都是我们的大金主，很有钱。他们担心我不会吹牛，拿不到订单。我就说论吹牛，没人能比得上我。他们开始还不相信，觉得我一个小姑娘是在吹牛……哎，等等！然后他们就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我了。”
“哈哈！”
周不器大笑。
宁雅娴一脸笑意，抿嘴道：“夸张了点，其实就那意思。”
“所以你就成了这个项目的技术宣讲人？”
“差不多吧。”
“嗯，你长得漂亮、形象好，又年轻，又努力，而且精通英语。从各个角度来讲，你都是很合适的人选。”
“谢谢。”
“所以你见过比尔·盖茨、乔布斯这些人？”
“见过，乔布斯去的时候，就是我主讲的。当时我们的会长也在，给我发了一笔奖金。”
周不器心中多有触动。
雅娴，了不得啊！
然后，他的兴趣就从裙底风光，转向了她的故事内容，实在太有趣了，有点像听一部爽文。
宁雅娴脸蛋儿娇艳红润，见他的注意力又回来了，心情更好了，笑着说：“也就一个多月，我就成了核心成员，跟另一个黑黑的印度人一起，是我们组长的左膀右臂。”
“印度人？”
“对，据说他在新人研修时，是那一届最出色的，特别是项目管理和为人处世方面，很多细节都让我惊叹。很多有深度的技术问题，我搞不懂，都要靠他出面才行。”
“不过，他是男人，还是印度人。”
“嗯，口音有问题，大家听他的演讲，都昏昏欲睡。还有客户抱怨，说是听不懂，只能让我来。不过我只能讲一些初级的，高级的东西还得他和组长来。”
“这不意外，你是新人嘛。”
宁雅娴随即就叹了口气，“我在这里工作得特别愉快，累是累了点，也需要加班，可这到底是一件有追求的事，能学到东西。我们组长那时候意气风发，跟我们说，女部门长和老帅哥都五十多了，快退休了。而别的人都啥也不会，国际B怎么办？到时候大权肯定会落在我们手里。当时，我们都心潮澎湃。”
“就怕物极必反。”周不器摇了摇头，“你们能想到，就怕别人也能想到。公司氛围那么恶劣，说不定就要使手段了。”
宁雅娴点了点头，轻声说：“是的，我以前的那个项目组长，就是那个小帅哥，背后使绊子了。他啥啥不会，但是跟在女部门长身边，宫斗水平很厉害。”
“怎么呢？”
“我们组长是走的老帅哥的关系，把我调过来的。小帅哥就有理由了，表示特别生气，去找女部门长撒娇吹耳边风，说他们组缺人，是挖了他们的重要人才。”
“然后呢？”
“女部门长就亲自安排，把那个黑黑的印度人，调到他们组去了。我们这个组是世界级项目，整个国际部的收入，70%都来自我们这个组。可那个组就是混日子的，一点追求没有。”
周不器眼睛眯起一条缝，冷冷地一哼：“乌烟瘴气！”
宁雅娴道：“我们组长去找老帅哥，想把印度小哥留下，他对我们组真是太重要了。可小帅哥那边红着眼睛，就是想报复，有女部门长给他撑腰，我们没能留下。”
“那个印度小哥被调走了？”
“没有，他辞职了。”
这个结果，是注定的。
难怪索尼这些年来越来越差，内部的企业文化和办公室氛围，简直糟糕到了极点。人才流失是注定的。
宁雅娴接着说：“印度小哥离开后，我们组长跟我说，他的肩膀断了一条，大病了一场。年会的时候，他对女部门长和老帅哥疯狂埋怨，说他们年轻时候就认识，有乱七八糟的关系。其他部门和子公司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狂笑不止。那时候我就明白，原来整个集团，都一样。”
“印度小哥走了，应该有新人进来吧？”
“嗯，不过组长没权利招人，得是老帅哥去安排，他就去协力公司招人。”
“协力公司？”
“就是合作的公司，都是我们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不过彼此间好像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所有事都公事公办，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且，调配过来的人，基本都是些废物。”
周不器点了点头。
心中冷笑。
这就不奇怪了。
索尼拥有世界上最好的摄像技术和拍照技术，能够引领潮流。结果索尼的手机做得一塌糊涂，拍照功能也被竞争对手秒杀。
就是因为各个部门之间根本不是一家人，集团总裁出面协调运作，都会处处掣肘。
而且，日企是终身雇佣制。
很多人从上班开始，就是混吃等死，基本干啥啥不行。可随着工龄的增加，资历越来越高，级别也越来越高。很多子公司和部门都不想养这么多废人，浪费自己的财力，怎么办？有别的部门想跟自己合作，可以，先把我们的废物接收过去。
果然，宁雅娴接下来就印证了他的话。
说是他们项目组，很快从美国分公司调过来了一个牛人，大家都很激动。可是，这个美国人去金主公司那边混了一个多月，就辞职了。
因为实在受不了这边的黑暗和钩心斗角。
故事讲到这里，就停了。
因为周不器接到了一个电话，老爸被人打了！
两人赶紧起身，出发去了廊平市。
第521章 在路上
廊平市地处首都和津门之间。
随着《奔跑吧，兄弟》的热播，缘味奶茶立时成了国民大品牌，声势比香飘飘还猛，颇有几分国内第一大固态杯装奶茶的态势。
与之对应的，就是订单如雪花一般地飞来。
肯定要扩建厂房，还要加班加点地生产。
为了压缩成本，还要对上下游供应链的垂直管理。
比如，要收购一家专门生产纸杯的厂子。
这件事比较容易。
是周不器的老爸周建军亲自出面负责的，挑选的就是廊平市的一家濒临破产的厂子。
却没想到，这个过程中就出了意外。
“伍叔叔，怎么样？”
周不器很着急。
其实这事不需要他出面，那里是冀北省，人生地不熟的，去了之后也不一定能发挥多少作用。不过，老爸出事，他多少有些愤怒。
虽说因为自己造谣，前段时间老爸刚被老爷子给狠狠地揍了一顿。但是，那是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这次就不一样了。
外人还敢动手？
他带上了两个保镖，实在不行，就派他俩冲上去干一架！
伍高义也在路上，也很着急，“我在路上呢，估计一个小时就到了。我刚打过电话，人没事，就是被堵住了，厂工们在讨说法。”
“什么说法？”
“那厂子都欠薪一年多了，还有100多万的外债。本来说好的，欠薪我们不负责，由以前的老板负责，外债我们来承担。没想到，我们花了100万买下厂房，过去接收时，却遇到了这种事。”
周不器眉头紧皱，“怎么不处理妥善？”
伍高义就很生气，他是伍雨的爸爸，在周不器面前一点不虚，哼道：“那是你爹干的！本来我要去负责，他非要亲自上阵。”
周不器当然要维护自己的亲爹，“伍叔叔，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缘味奶茶也算是驰名商标，畅销全国了。当地政府不可能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在那里办厂，是给当地创造就业、纳税贡献。”
“嗯，我也听说了一些。”
“怎么回事？”
“那个厂子占地700多亩，也不算太郊区。廊平地处首都和津门的中间地带，近几年发展得很快，城市在迅速扩张。估计用不了几年，厂区就要搬家了。”
周不器眼前一亮。
嗬！
这个熊包老爸，眼光挺独到啊！
花了100万，并承担了100万的外债，就拿下了700多亩的地皮？还有完备的厂房？估计这背后，也没少运作。
只可惜，经验还是欠缺，在具体的操作过程里，出了点差错。
伍高义接着说：“以前的那个厂老板，应该背后也有人，否则拿不下那么大一块地，也不敢顶着市里重点招商引资项目的压力，玩这种手段。”
周不器轻轻“嗯”了一声，“行，那就等去后再看看吧。”
这时，他已经放心了。
熊包老爸应该和当地政府展开了很良好的合作关系，这就够了。即便原老板的背景多深多硬，可发展地方经济是最重要的事，谁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瞎搞事。
最多就是吓唬吓唬人。
缘味奶茶公司全国知名，那么有钱，不如就玩点小手段，让老爸再出一笔钱好了，把厂里员工的工资都被补上。
厂工的工资都很低，一个月七八百就到头了。可100个厂工，补发一年的欠薪，也得100万了。
钱能解决的事，都是小事。
“怎么样？严重吗？”
见他结束了通话，宁雅娴很紧张地问。
周不器笑笑，“没什么大事，无非是想多讹点钱。其实咱们都不用来，只要老爸态度强势一点，地方政府肯定得想办法解决。要是丢了这个项目，整套班子都得受批评。”
“不是被打了吗？”
“被推搡了几下。”
“那还不严重？”
周不器瞥她一眼，淡淡的道：“你的故事讲得特别好，公司内部的权力斗争很残酷。但是，那只是一家企业，跟真正的官场玩法相比，还差得远呢。我爸是过去投资的商人，而且已经交钱了，项目几乎落地了。你觉得，这时候谁会背后拆台？”
宁雅娴也是见过世面的，反应很快，“与既得利益者相背的人。”
周不器笑笑，“聪明。”
“那这事怎么处理？”
“看情况吧。”
“啊？”
在东北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跟官方搞好关系。恰恰我家就是东北的。只要控制住了局面，我爸应该能处理好。
宁雅娴松了口气，那就好。
周不器已经换成了奔驰大G，车内宽敞舒适。
他坐在宁雅娴身边，有一抹品流极高的浅浅幽香，目光顺着她的侧颜，缓缓向下，掠过胸口、纤腰，落在了那双笔直的美腿上。
宁雅娴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脸蛋红润，有些娇嗔，压低声音，凑过去，“有人在呢，别乱看。”
“没事，他们看不到。”
周不器也把声音压到了最低，保镖在前面，后视镜也摘掉了。只要不回头，的确是看不到。
宁雅娴咬着红唇，美眸水汪汪的，凑过去，在他耳边悄悄地说：“刚才在公司里，都给你偷看到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误会了吧？我就是看看大腿，没看别的。”
“不只大腿吧？”
“就是大腿。”
宁雅娴吃吃地说：“我都发现了，赖皮。”
周不器坚定的摇头，“不可能。”
“反正这次先别看了，别人看见了不好。”宁雅娴美眸里流光溢彩，妩媚的姿态流露着数不尽的万种风情。
周不器就点点头，凑过去，在她耳边轻轻说：“那就听你的，不看了。”
热气喷在耳边，宁雅娴心里砰砰砰地乱跳。
却没想到，周不器直接上手了！
抚在了她的大腿上。
宁雅娴身子一下僵硬了，猛地扭头，美眸睁到了最大。
周不器挤了挤眼睛，“你皮肤真好。”
宁雅娴深吸了口气，压低声音，紧张又害怕，“先别这样，被人看见了。”
周不器郑重其事地说：“没事，你按住裙子，把手挡住，发现不了。”
宁雅娴星眸含水，又羞又嗔，“坏蛋。”
然后，就轻轻按住了裙角，挡住了他的大手。脸蛋儿艳红一片，好似一颗红苹果，扭头看向了车窗外。
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心头却出现了几分糟蹋艺术品的期待。
第522章 欠薪
周不器适可而止。
心情比较复杂。
这次的小试探，算是彻底证明了一件事。
这个宁雅娴，的确有那方面的意思！
“嘶！”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凉气。
调戏归调戏，那只是工作中的调味品，他心中的顾虑还是存在的。他是老板，她是秘书，真的要搞在一起？
这关系可就复杂了，很多事情就没法公事公办了。
随意地在她大腿上抚摸了几下，他就正襟危坐了，还很认真地说：“不行，我爸还被困着呢，咱们得严肃点。”
宁雅娴差点气死。
廊平市距首都不太远，很快就到了。
本以为事情很快会平息，却没想到，厂里的工人们依旧义愤填膺的，场面乱哄哄的一团糟。
厂房门口被工人们持着铁锹、镐头之类的工具给堵住了，就是不肯放缘味奶茶的人进去。说是今天必须要把欠薪问题给解决。
不解决，他们就把厂里的设备都拆成废铁卖了！
欠薪已经一年多了，工人们怎么活？
这一世，周不器不想搞实业，就是这种狗屁倒灶的事见太多了。这里面，指不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参与其中呢。
根本不是欠给工人们那100万的事。
这点钱对缘味奶茶来说根本不叫事。
但是，原则不能打破！
做生意，得按国家法律来，而不是按照这个地方的特殊情况来特事特办。
合同里写得清清楚楚，厂里的欠薪问题，由前任老板解决，厂里的银行贷款，由新任老板承担。
这次如果退让了，以后肯定还会有各种恶心事闹出来。
这种地头蛇的混蛋把戏，坑害了不少企业。
很多时候，那些地头蛇都有很硬的背景，外来的过江龙处理不好，就会不断地吃亏，成为不断被割肉的肥羊。
“儿子，过来！”
老爸周建军正在跟几个人交涉着什么，见到儿子来了，眼睛霍然一亮，精气神好像都不一样了。旁边的伍高义也满眼期待，事情有点复杂，还真不是正常的商业手段能处理好的。
周不器脸色不太好看，身边是宁雅娴，身后是两个面色冷淡的保镖。
“爸，怎么回事？”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张市长，这位是蔡局长，这位是刘局长……”
一口气介绍了七八个当地领导。
周不器对这种地方上的小领导兴趣不大，尤其这么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对他们的印象很差。跟他们一一握手，脸色淡淡的，不冷不热。
这些当地领导不知道他的身份，一个个也都心中不满。
这个缘味集团的董事长周建军挺热情挺好说话的，也很懂礼貌，怎么教出个这样的纨绔儿子？不鞠躬不说，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握手的还是单手……
在场的这些人，都和你爹平辈论交，更不用说还是领导了，对待长辈就这态度吗？
不过，周建军毕竟是来投资的商人，不看僧面看佛面。
大家也就不太好发作。
周不器表情淡然，很不高兴，看向老爸，“到底怎么回事？”
老爸在外人面前，当然要摆起自己的范儿，沉声道：“以前的那个老板跑了，工资没发下去。工人们听说厂子卖掉了，却没法解决欠薪，在闹事。”
“跑了？”周不器不由得气笑，没想到这种套路玩到自己身上了，“他跑不跑，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老爸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旁边的张市长觉得这小子不学无术，就好心教育道：“小周啊，这生意的事太复杂了，一时也说不清楚，你先别急，我们这些市里领导，都想办法一起解决。”
周不器表情淡淡的，一点不客气，“这都耽误半天了吧？”
“这……”
张市长被噎了一下，微微一愣。
周建军这时候也顾不得太多了，这点小事，还得麻烦儿子亲自跑一趟，实在丢人，轻咳一声，“儿子，你有想法？”
周不器摇摇头，上下打量他，愤怒地问：“爸，你这脸上怎么发青呢？是被他们打的吗？”
周建军差点气死。
这兔崽子！
脸上发青，那是因为这小兔崽子乱造谣，惹怒了老爷子，被他重重地扇了一耳光。
也不用他回应，周不器淡淡的说：“张市长，你就直说吧，这事背后，到底是谁？拐弯抹角没意思。”
张市长叹气道：“这位小同志，你不要多想，我们已经派人去把之前的那位厂老板给抓回来。不过，得给我们的公安干警一些时间。现在，咱们要解决厂里的事，这么多工人要吃饭，大家闹哄哄地聚在这里，总不是个办法。”
又有一位王姓领导也劝说道：“是啊，抓人是一方面，解决问题也是一方面。现在工人们闹事，影响很恶劣，处理不好，连缘味集团的形象都抹黑了。得先把问题解决了。”
又一个领导也附和：“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欠给工人们的工资给补上。等把人抓到了，再把钱还回来。”
周不器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嗯，有道理。”
几位领导顿时大喜。
就觉得果然是纨绔子弟比较好糊弄，刚才他们一直就是这态度，奈何这位董事长人精似的，就是不肯松口。
搞定了他儿子，再说服老子，这事基本就能办妥了。
却没想到，周不器话锋一转，很认真地说：“各位领导，我看不如就先由市财政出资，垫付欠缺的工资吧。等你们抓到人了，再让他们履行合同就是。”
周建军立刻道：“对，张市长，当初我们收购这家濒临破产的厂子，你可是给我拍胸脯保证过的，会做好一切善后的事。现在出了这种事，总不是我们的责任吧？”
张市长有点崩溃，“董事长，市里财政也很困难啊，一直在寅吃卯粮，真是拿不出这笔钱。现在合同已经生效了，这厂子已经是你们缘味集团的了。”
周建军看向儿子，把主动权让出去。
周不器淡淡的道：“既然这样，那就按合同办好了。这些不服管教的工人，全部开除。有问题，就去法院起诉。厂房先留着，等过个一两年，局势稳定了，再回来重启厂里的生产。”
几位领导，直接炸毛。
黑心资本家啊！
第523章 及时止损
周不器对这种狗屁倒灶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件事，初步判断就是有人在背后使绊子。
否则，工人们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了不说，还有序地组织起来了。
不仅组织起来了，现在市里的领导都来了，他们还拿着棍棒堵门，在大肆地叫嚣，一点和谈的意思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这种底层人民，往往都是最淳朴、最老实的，让他们自发地抗衡公权力，根本不可能。
一定是有人故意在后面挑事。
挑事的矛头肯定不是缘味集团。
这是投资方，说白了就是来帮忙的，双方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凭什么设局陷害？
宁雅娴讲过故事，说是她在日企工作时候，国际部的那个小帅哥为了预防女部门长和老帅哥退休后大权落在了技术组，玩了一手很犀利的手段。
他操纵手段，从技术组那边去抢了骨干成员印度小哥，结果导致印度小哥辞职了，技术组那边实力大减，组长都大病一场。
印度小哥是技术大牛，对公司来说非常重要，可就像一颗棋子，很轻易地就陨落在了职场斗争之中。
技术组后来怎样？
宁雅娴还没讲后面的故事，但她已经回国很多年，就已经说明了问题。她当年要是在日企发展得好，说不定一辈子就留在那边了。
这次的事，跟宁雅娴讲的故事，基本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的印度小哥换成了两个：缘味集团和100多个厂里职工。
缘味集团已经花了100多万，还要承担100万的外债，已经花了不少钱。同样，厂工们也是无辜的，他们是实实在在被欠薪了一年多，是最可怜、最无力的那个阶层。
缘味集团不愿当棋子，可进可退。
那些厂工却没有一丁点的选择权，这就是底层的悲剧。而他们往往也是幸福感调查的时候满意度最高的阶层，小恩小惠就能收买。比如这次，只要给他们补发3个月的工资，所有人都会感恩戴德。
不过，这不是钱的事，是原则问题。
如果是做慈善，千八百万扔出去都没关系。可是做生意，就不能菩萨心肠，丁是丁卯是卯，一切按规矩来。
“咱们走吧。”
周不器没兴趣跟这些地方领导打交道，觉得很跌份，想早早地抽身离开。
宁可这笔投资打水漂，也不想当成某些人棋子。
要不是亲爹在这儿，他说什么都不会跑过来。
“董事长！”
张市长等人吓坏了，连忙去拉周建军。
周建军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张市长，我们一直按合同办事，每一个环节都是在你们的指导下做的。可现在发生了这种事，这让我们对廊平市的招商引资环境，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说着，还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脸。
好像刚刚真的在冲突中被揍了两下似的。
缘味集团的人一共十几个，都跟着周建军、周不器父子俩一起上车，准备撤。
伍高义眯眯眼，故意大声道：“董事长，咱们为了收购这个厂子，花了100万呢！”
周建军回头，淡淡地道：“炒股有个真理，就是在熊市的时候，千万不能越跌越买，及时止损，就是赚钱。等过几年牛市了，再回来。”
几位市里领导都慌了。
有的在打电话跟上级沟通，有的在伏低做小，苦苦相劝。
财神爷要是走了，对廊平会是巨大的损失。
而这100多个工人，就彻底失业了，这背后可是100多个家庭。商人们拍拍屁股走了，可当地的父母官，却不能坐视不理。
只有真心想办事的官员，才会在这种时候出头。尸位素餐的人碰到这种事，只会选择缩头。他们是真心在想办法，只可惜级别太低，能力有限，有心无力。
周不器走在最前面，对所有的劝阻都无动于衷。
事实上，也没什么人劝他。
在领导们眼中，他就是个纨绔公子哥。吊样郎当的样子，不好好上学，搞一辆豪车，还雇了俩保镖和一个美女助理，像什么样子？
所以，大家都围在周建军这个董事长身边，好话说了一箩筐。
周不器上车后，愈发不高兴。
宁雅娴低声问：“真走？”
“走！”周不器哼了一声，“什么玩意，拿我当棋子了？”
宁雅娴轻轻一叹，“咱们走了，说不定正应了某些人的心意，被动地当了一回棋子。”
周不器的心情就更不好了，“我爸说得对，得及时止损。这次要是留下了，这盘棋就得一直进行下去了，我没兴趣。”
“做实体生意，肯定要地方官府打交道，这是没办法的事。”
“嗯。”
“你又不参与奶茶厂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做呗？我觉得，这事还是得尊重房厂长的意见，你说呢？”
周不器有些好笑，“雅娴，你胆子大了呦。”
宁雅娴脸色倏然一红，“你胆子才大。”
“我怎么了？”
“你……你摸我大腿。”
“我那不是摸。”
“那是什么？玩？”
宁雅娴皱皱鼻子，翻了个大白眼。
胆子确实是大了。
以前至少不会这样翻白眼，行为举止都很得体有礼仪。这还只是摸了大腿，要是以后……还不定怎样呢。这也正常，人家女人跟了你，怎么可能没有点诉求？即便是温知夏、伍雨、石婧琳，也都各有各的念想。
周不器一本正经地道：“我这是实践出真知。很多事情就这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腿这么漂亮，我就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皮肤到底怎么样。”
“怎么样？”
“很好很细腻，保养得不错。”
“谢谢。”
“客气。”
周不器松了口气，感觉过了这关。
这时，手机响了。
是他个人的手机，说明是比较重要的人。
一看来电显示，赫然是泰山会的成员、企业家俱乐部的副理事长、冀北省的首富，新奥集团的王老总！
说是王老总，是说他资历深，八十年代初，二十岁就下海创业了。年纪并不大，今年也才四十多岁。
而他的新奥集团，就在廊平市。
“小周，我记得你说过，缘味奶茶是你的吧？”
“呃……算是吧。”
“廊平这边出了点事，你知道吗？”
“嗯，知道。”
周不器揉了揉脑门。
王老板笑着说：“这事我隐约能猜到一些，关系太复杂。外来户不一定能处理好，要不要我帮忙？”
第524章 同生共死的经历
周不器笑着婉拒：“不用了，我都要走了。”
“嗯？走了？王老板马上听出来了，你在廊平？”
“嗯。”
“小周，你这事办的不地道啊，我跟你说多少次了，来廊平了先打招呼，我安排啊，你这不够意思啊！”
“临时过来的，听说这么出事了，才急急忙忙的过来。”
王老板有些惊讶，“怎么回事？”
周不器道：“嗯，这不收购了一个纸盒加工厂嘛，本来就是件小事。没想到有人不履行合同，还煽动工人闹事。我看这也是没办法了，就打算撤了。”
“别撤啊！”
王老板有些着急。
泰山会内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彼此间相互帮助，有个照应。在廊平，就是新奥的地盘。王老板一句话，比市领导有用多了。别说市里的领导了，就算是省里的领导，也得把他高高供起来。
缘味集团的产业投资在廊平失败了，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小周，你听我的，留在原地别动，我现在就过去。”
“啊？没必要吧？”
“等着！20分钟内，肯定过去！”
没说几句话，就结束了。
王老板要亲自赶过来。
周不器愈发头疼了。
为了这丁点大的小屁事，还要搭上这样的人情，这个熊包老爸，真是一点事都办不成。可又没法说。老爸好不容易振作了，还主动请缨做一些工作，心态绝对是好的，得鼓励，不能打击。
车窗外，就见老爸已经被团团围住。
这事轻易还真走不了。
宁雅娴轻声说：“我觉得也不应该走。”
周不器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又懂了？”
“要是就这么走了，不说投资打水漂，得罪的人也太多了。做生意还是得和气生财。尤其是做实体生意，要维护好和各方面的关系。”
“行了，你快闭嘴吧！”
周不器哼了一声，不太高兴。
心中却承认，她说得是对的。
外面，老爸周建军被领导们团团围住，大家一波一波地上，还说请示了领导，正在赶过来的路上，请务必留下。
如果是前世，有机会跟地方领导当面接触，他说不定头破血流也得往前冲。在官本位的社会，有了官方关系，就等于有了财富啊。可是这一世，他已经走向了新的舞台，完全不需要再玩那一套了。
他一直坐在车里，等待着，对外面的情况视而不见。
“我想上厕所。”
“啥？”
宁雅娴脸蛋红扑扑的，羞恼又无奈，在他耳边悄悄地说：“我想上厕所。”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大的小的？？”
“小的。”
宁雅娴紧紧地咬着红唇，眼神里充满渴望。
“能憋住吗？”
“已经憋好久了。”
“这荒山野岭的上哪去？厂区里倒是有厕所，可大门都堵住了，咱也去不了啊？”
“你帮我想想办法。”
宁雅娴紧紧的拢着腿，显然是憋坏了。
周不器都无语了。
这女人啊，这方面的忍耐力的确不如男人。
四下看了看，到处都是人。
开车离开肯定是不行的。
那就相当于带头了，老爸看到后，肯定会狠心离开，会弄巧成拙。可过去通报一声……又不太方便。
而且，周不器也不想跟那些领导们打交道。
宁雅娴也在观察周围的情况。
厂区附近，到处都是人。
不过，这里靠河，不远处有一道河坝。
“要不去那边？”
宁雅娴递了一个眼神。
周不器愣怔了一下，“在河坝上？你想公开展示？”
宁雅娴羞愤气恼，“你说什么呢？有河坝就有河堤嘛。我下去，刚好不就被河坝挡住了，这边就看不到了。”
周不器有点崩溃，却也没办法，“那就走吧。”
然后，安排了一个保镖守在车这边，说是去河坝上看看风景。又叫着司机罗华磊跟在身旁。
走了四五百米，终于来到了河坝下。
“罗哥，你就在这儿等着吧，任何人都不要放过来，我去后面上个厕所。”
“好的，老板。”
随后，周不器就和宁雅娴顺着小路，爬上了河坝。这是一条大河，水流很大。
河堤下面，就是湍急的水流。
本来是想到坝堤下，在河边上厕所，眼下就不行了。因为根本没有河岸，河水已经漫在坝堤底部了，应该是前几天下了大雨，水势涨起来了。
“这怎么办？”
宁雅娴都快哭了，泪眼汪汪的，双手捂着小腹，急得直跺脚。
周不器反身一看，嗬！这里是高处啊，把厂区那边的情况，都尽收眼底。同样的，厂区那边也能把这边的事都看到。
在这里蹲着方便，根本不行。
“要不就下去一点，在斜坡上吧。”周不器指了指坝堤靠近河水一面的斜坡。
宁雅娴吓坏了，“这也太危险了吧？我穿的高跟鞋，要是不稳……我不掉下去了？”
“那怎么办？？”
“老板，你帮帮我呀，我……我快尿裤子了。”
“你穿的是裙子啊，要不……”周不器眨了眨眼，出了个馊主意，“要不你就站着尿，假装若无其事，反正是裙子，很方便……”
宁雅娴都快气哭了，跺脚道：“老板，那样不行，你快别逗我了，我真不行了。”
“那怎么办？”周不器也很崩溃。
宁雅娴快疯了，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斜坡，“就按你说的，去那吧！”
“那你这些能站稳？”
“你拉着我。”
“啥？”
“哎呀，老板你快帮帮我吧，我真不行了。快来！快来！”说着，宁雅娴就拉起周不器的胳膊，往斜坡下冲。
“慢点！慢点！”
周不器有点胆战心惊。
这特么的，也算是传奇经历了。
上个厕所，还惊心动魄的。
这要是没站稳，两人掉到河里去了，就算水流不至于淹死人，两人在大河里滚了一圈，还怎么面对厂区那边的人？
两人手挽着手，小心翼翼地沿着斜坡向下走。
颇有几分同生共死的壮烈。
下去了两三米，就差不多。
这里是很偏僻，虽然很开阔，但举目望去都没人，只要借助堤坝挡住了厂区那边人的视线就够了。
可新问题又来了。
为了防止宁雅娴掉下去，周不器得一直拉着她的胳膊。可她上厕所，得解裙子、得蹲下去……这怎么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