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虱子也是肉
接下来，周不器就正式任命了程秉皓为紫微星公司的首席技术官。
他将负责把握总体技术方向，监督技术研究与发展的活动，并对技术选型和具体技术问题进行指导和把关，完成所赋予的各项技术任务项目。
具体的业务安排，就是从张一明手中接过数据处理系统这个项目，和微软研究院对接，并把科研成果转化实际效益。
周不器道：“我刚得到消息，这个月中，奇虎就会完成融资，周红衣就会正式入主。咱们得抓紧准备，去挑一些精兵强将过来。”
程秉皓问道：“咱们真要启动搜索业务吗？”
王浩阳的脸都绿了，“不行，这个真不行！”
众人发笑。
周不器啼笑皆非，也摇了摇头，“资金方面是有压力，搜索业务……暂且搁置。不过咱们内部不是也有一些搜索模块嘛，朋友网的好友搜索、微点安全卫士的软件搜索、校内网的帖子搜索等等，可以先用这些小项目过度。”
“也就是说，搜索项目只是搁置，未来一定要做？”
“对！”
“这就好办了。”
程秉皓点点头，干劲更足了。
他就是搜索出身，新浪旗下的搜索业务，基本都是他做成的。最开始的时候，新浪旗下的搜索业务，就他一个程序员，工作量巨大，是大浪淘沙走过来的。
周不器道：“科研要作为紫微星长久且重要的战略组成。各位要竭尽全力，给杨振坤的项目组提供帮助。他要做分布式数据库，也包括和刘宇协同的分布式防火墙，至少需要200名尖端的技术人才。到时候，他可能要到各个部门抽调相关人才，大家要做好准备。”
一口气招200个新人入职，让这伙生瓜蛋子做一个极具挑战性的大项目，几乎不可能。
必须要老人带。
从朋友网、校内网、东方微点、会员购等业务部门，抽调40人，再从奇虎那边挖来40人。这80人都是成熟的技术团队。
让他们以老带新，带着新招聘的120人，一起做项目。这120人中，一半是通过社招，招聘有工作经验的程序员，一半是校招，从各大高校招人才。
单是招聘，就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
每办一次校招，都要耗费巨大的成本。
尤其紫微星招聘的是高端人才，像清华北大这样的高校，招聘名额可能会多一些，像是普通的985高校，名额可能也就一两个。
李国清就曾跟周不器透漏过内幕消息，说是在每年的校招季，当当单是招聘环节，对每一个应届生的招聘成本都要达到2万左右。
算后入职后的培养，以及3个月试用期内的淘汰……最终的单人招聘成本，要达到6万左右。
招聘成本远远大于社招。
应届生求职网的一大作用，就是要大大的压缩校招成本。
贺阳道：“应届生求职网我看了，做的挺不错，日独立IP访问量，已经超过70万了，基本上算是大学生最亲睐的网上招聘平台。校内网要通过论坛做好引导。首都的好说，咱们可以去实地举办校招，可是一些外地的高校，比如复旦交大、南开武大，就要通过应届生求职网来线上联系，线下对接了。”
郭鹏飞立刻表态，“没问题，回头我就去沟通。把全国最有理想、最有能力的应届生人才都给你找来。”
最后一件事，周不器说：“分布式数据库，绝对是国家重点科研项目，按道理，可以向国家自然基金申请资助款。”
提到钱，王浩阳就来兴趣了，立刻道：“我说一下吧，具体的数据我记不清，我没带文件来，但大体的情况我还知道。去年，自然基金一共受理了5万多个科研项目，资助批准了1万项。平均每个项目资助25万元。”
“啥？”
周不器愣了一下，郭鹏飞和张一明也抽了抽嘴角。
25万？
够干什么的？
紫微星随便从牙缝里，就能挤出来这笔款子了。
王浩阳笑着说：“自然基金的项目，大概分为四类，面子项目、重点项目、重大项目和重大科研项目。自然基金批准的项目中，98%以上都是面子项目，这部分要占据自然基金年度总经费的60%左右。去年，批准资助了200个重点项目，平均每个项目资助150万元左右。”
“太少了吧？”郭鹏飞老大不乐意。
王浩阳接着说：“150万只是重点项目、重大项目和重大科研项目的平均值。咱们的分布式数据库，肯定是重大科研项目了，可以拿到最高标准。”
“你就直说多少钱吧？”
“最高标准，500万元！”
“哼。”
郭鹏飞撇撇嘴，很是不以为然。
分布式数据库，每年要投入1个亿，结果就审批下来500万，够干什么的？
张一明忍不住问：“我听说……世纪初的时候，Xteam、蓝点、中软和红旗，推出了四大国产Linux系统。后两个是国企就不说了，就说前两个民企，每家也得到了上千万的资金扶持呢。”
贺阳对此很有了解，因为联想也做过自己的操作系统，说道：“他们拿到的是企业投资和政府注资，需要拿股份交易。自然基金是白给的钱，不需要稀释股份。”
“稀释股份？”郭鹏飞一听，就连连摇头，“这样的话，咱们还不如融资呢，直接跟资本市场对接，融来的钱还多一点。”
贺阳道：“就是这样，一些高科技企业在资本市场里不受青睐，就只能向国家寻求资助。国家是鼓励科研的，就会要求相关国企、产业基金和地方政府，予以一定的扶持。也不算坏事，联想、华为不都是这么起来的吗？”
周不器摆摆手，“虱子再小也是肉，500万就500万吧，先申请了再说。”
说着，就有些感慨。
公司真是做大了，连500万都不放在眼里了。
很多骗子公司，就是在想方设法的跟国家骗这几百万呢！有了自然基金的扶持兜底，就等于有了挂着院士头衔的科学家们的认同，接下来再找地方政府、找有钱人合作就容易多了，可以把骗局做到几千万甚至几个亿的规模。
归根到底，还是要看两院的科学家们，愿不愿意讲实话了。
其实内行人一看就懂。
比如东北芯片，那个地方真的能诞生媲美三星的全产业链的芯片电子公司？
就怕相关专家被买通了。
或者吃卡拿要玩猫腻。
在这方面，杨振坤的项目不存在问题，他本来就是体制内出身，关系硬，技术更硬。更重要的是，他的博士导师是王玄院士，是国内计算机领域的头把交椅，没人敢欺负他。
“我还有一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就在周不器要说散会的时候，王浩阳忽然举手。
“什么事？”
“假如三年内，咱们的分布式数据库没做出来怎么办？”
“那就再做三年！”
“再过三年，还是不成呢？”
“那就再做三年！”
周不器哼了一声，一拍桌子，不容置疑的说：“紫微星必须要有自己的核心技术！既然下决心要做了，哪怕砸锅卖铁，也得坚持做下去！这是战略！做十年！十年还做不成，到时候再说！”
……
西站。
周不器把伍雨搂进怀里，笑骂道：“让你耍漂，冻死你！”
“这都开春了，谁知道又下雪了！”
伍雨已经换装了，从羽绒服换成了长款风衣，高挑苗条，把身段的美感都很好的展现了出来。却没想，竟然又下雪了。
周不器搂着她，快速的往车站里跑，两个保镖在后面跟。
爷爷周广山来了。
是老爸请来的。
他现在是缘味食品饮料公司的董事长，意气风发，就把老爷子请过来，打算尽尽孝心。
不过，他说工作太忙，就不亲自过来接了，把儿子派了过来。
进了车站里，寒意去了大半，伍雨捂着冻的发红的耳朵，很奇怪的问：“爷爷怎么不坐飞机啊？坐火车这一晚上，多遭罪啊？”
周不器耸了耸肩，“可能习惯了吧。”
“哦。”
车站里人很多，伍雨紧紧的挨着他，翘脚远望着，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老公，爷爷晚上住哪啊？”
他们已经搬家了，是一个240多平的大豪宅，有四间卧室。
通常情况，欢好是欢好，睡觉是睡觉，要分开。
周不器和温知夏一间主卧，伍雨和石婧琳一间主卧。
最近石婧琳去外地出差，周不器也就不客气，每晚拥着温知夏和伍雨巫山**，一起睡了。
周不器道：“肯定是去我爸那啊，总不能去咱们那吧？要是让他看见我和好几个姑娘一起同居，还不把我腿打折了？”
伍雨花容失色，“爷爷那么严厉吗？”
周不器想了一下，“差不多吧。”
“那……”伍雨迟疑了一下，有些困惑。
“怎么了？”
“爷爷没有小老婆吗？”
“呃……应该没有吧。年轻时候不让。等开放了，他身体又不好了，就算想找也有心无力。对，就是嫉妒。”
“呸呸呸！”伍雨又好笑又好气，推了他一下，“哪有这样说长辈的？”
十分钟后，老人家出现了。
头发白了不少，身形也佝偻了许多。
爷爷是真的老了。
第391章 有出息了！
晚上，紫玉山庄。
餐桌上，老爷子周广山坐在主位，穿着一件古板深色衬衫，神色复杂。
左边，是他儿子周建军，还有他的大老婆和小老婆。
右边，是他孙子周不器，还有他的两个女朋友温知夏和伍雨。
这父子俩……真是没治了！
绝对是亲生的。
只有周楠坐在末席，看起来孤苦伶仃的。
“楠楠，到这边来。”
周广山招了招手。
周楠开心的一笑，就搬着椅子，去了爷爷身边，束手乖乖坐下，文文静静的，一副小淑女的样子。
“行了，动筷吧。”
周广山布满老茧的大手轻轻一挥，大家这才拿起筷子，开始进餐。
伍雨偷偷的跟温知夏挤眼睛，一副大开眼界的表情，好像在说：“这就是豪门做派吗？规矩真大，好吓人！”
温知夏白她一眼，似在告诫：“规矩点，别乱来。”
周不器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做派，太古板了，一家人本来聚在一起是其乐融融的，结果都被规矩限制住了，亲情纽带都断了。
还是老爷子不在的时候，无拘无束的更自在。
老爸虽然是个不着调的，却没什么大家长做派，不会拿辈分压人。跟周不器说事的时候，往往也都是商量的语气。
“你是董事长了？”
一大家子安安静静的吃饭，连一点咀嚼的声音都没有，这时，大家长周广山忽然发话了。
周建军连忙咽下食物，脸上颇有几分神气，“对，缘味集团董事长。”
周不器差点笑喷。
这个熊包老爸，还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
奶茶公司，啥时候变成集团了？
周广山皱皱眉，浑浊的目光有些严厉，充满了质疑：“你能行？”
周建军有些生气，“怎么不行？比周建国强多了！”
周不器连忙圆场，笑着说：“爷爷，我爸厉害着呢，他炒股都赚了1亿多了……”
“快2亿了！”
“对，快2个亿了。在缘味奶茶……集团里，也做出了不小的成绩。这才刚入职一个月，就把财务部和采购部掌控住了。”
“哦？”
周广山一辈子做实业，当然知道这两个部门的重要性。在周家，财务部和采购部都是周建国亲掌的，是油水最大的两个部门，不能交给外人。
周建军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这有何难？好歹我也在家里当了十几年的副总，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下一步，我要把市场部和车间……”
“咳咳！”
周不器有点听不下去了。
这个老爸，在搞什么？
差不多得了！
市场部和车间，那是你个外行能随便参与的吗？再说了，财务部和采购部，你之所以能那么快的就掌握住，是因为这俩部门以前都是伍雨他爸爸分管的，都是自己人。
周广山眯了眯眼睛，瞥了儿子一眼，淡淡的道：“不要乱伸手，掌握住财务部，控制住支出，杜绝浪费，严查**。掌控住采购部，维护好供应链的关系，别被基层领导架空。知悉采购市场价格，别被底下人蒙在鼓里，这就够了。”
周不器笑道：“姜还是老的辣，老爷子你放心吧，我爸他肯定会听你的，不听……你就揍他！”
周建军差点气死。
这败家儿子，胳膊肘往外拐！
等得闲的，老子先把你个兔崽子胖揍一顿！
周广山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严厉的告诫：“听你儿子的，别自作聪明。”
周建军立时坐蜡，感觉在俩儿媳妇面前，有些下不来台。
周不器笑着说：“爷爷，既然来京了，就留在这边了。我都打听过了，西山疗养院条件特别好，跟宫殿似的，平时喝茶、下棋、看报，这才是退休生活嘛。”
“这是要给我打发去养老院了？”
“不是养老院，是疗养院！很多高级干部退休后，都会去那边呢，普通人想进都进不去，我也是托了关系的。”
周广山默不作声，没什么反应。
周建军立即附和：“对，就去西山。爸，这次你听我的，家里那摊子……你想管也管不了了，这不用我说，你自己肯定有体会，不如就留在首都颐养天年。逢年过节了，你就回来，一家人在一起聚聚。平时没事了，就去疗养院，还能有人说说话。”
周广山继续沉默。
默默的吃饭。
一个饭粒不小心掉到桌子上了，他用筷子去夹了几下，可年纪大了，手有点抖，夹不上来。他索性就直接伸手，捡起了饭粒，扔进了嘴巴里。
伍雨吓的脸都白了。
她本想放下筷子离席了。
因为她感觉到这爷们三个谈的话题可能有些敏感，自己在场不太方便。看到这一幕后，又赶紧把碗底的十几个饭粒都吃干净。
然后在温知夏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没一会儿，二人就轻盈的起身，离开了餐厅。
“这俩丫头不错。”
周广山满是风霜的老脸上，流露出了一抹欣赏。
周不器颇为得意，傲然道：“还有一个，也挺好。不过这次出差去杭城了，过几天才能回来。”
“还有一个？”周广山脸一沉，“你才多大？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就知道钻女人堆？真是随根了，跟你爹一个德性！”
周不器很委屈的道：“谁钻女人堆了？就三个！”
“三个还少了？”周广山怒喝一声。
周建军赶忙瞪眼怒骂：“你个小兔崽子，还敢顶嘴了？你等着，看我怎么揍你！”
没办法，一个是爹，一个是爹的爹。
周不器想反抗，腰板都挺不起来，讪讪的说：“爷爷，那姑娘可好了，模样正，性格也好。对了，家里条件也好。她是魔都人，她爸身家几十亿呢，全国都能排上号。呃……这栋别墅就是她的。”
周广山眼角一紧，有些怀疑，“你能笼得住？”
周不器哼道：“这算什么？再来三五个，也一样收拾的服服帖帖。”
周广山点了点头，扭头看向左边，“抽空揍他一顿！给我狠狠的打！”
周建军对此则不以为然，“老爷子，你那套思想都过气了，你满大街的去看看，哪个有钱人身边不挎个小蜜？就跟财富一样，这是社会地位的体现。”
周不器觉得老爸要挨揍，赶紧开溜。
第二天，爷爷要来公司这边参观。
紫微星租的办公楼是5层和6层。
先坐电梯，上了5层。
5层是朋友网的办公区，都通成了一片，不像6层那样，因为有会员购、校内网、东方微点、盛世单车等不同业务，有着很明显的分隔。
这一层的预期办公人数，可以达到400-500人。不过现在朋友网的员工总数只有120多人，整个紫微星公司也就200多全职员工。
所以看起来格外的空旷。
老爷子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穿着笔挺的中山装。因为周不器比较低调，没有在公司内通知，有员工见到大老板陪着一个器宇轩昂的老人家过来参观，都吓坏了，纷纷退让。
还以为是什么大领导过来视察呢。
周不器乐得自在。
顺着运动工位，到小桌工位，然后是景观工位，懒人沙发工位，还有边喝咖啡边工作的员工……
周广山皱起眉头，有些不悦：“怎么都看些娱乐区？去工作区看看。”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压低声音，“爷爷，你刚才看的这些，都是工作区。”
“都是工作区？”
周广山愣怔了一下。
周不器低声道：“我们是创新型企业嘛，这样的工作环境不压抑，更容易激发员工的工作热情和思维活力。”
周广山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
“爷爷，要不去楼上看看吧。楼上的布局比较传统，都是普通写字楼的办公格局。”
“不去了。”
老爷子向来是说一不二，说不去就不去，转身去电梯了。
这时，王浩阳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一脸兴奋的模样，“老板！周不器！等一下！”
“怎么了？”
“资金到账了！”
“什么资金？”
“奇虎的1000万美元，还真别说，周红衣办事挺牢靠。”
周不器有些惊讶，“这么快？”
王浩阳道：“嗯，融资已经完成了，还没对外公布。不过已经通知咱们了，说是让咱们派人过去接收人才。”
周不器笑道：“这个老周，还挺雷厉风行的……那行，那就赶紧安排吧，按计划办。”
王浩阳赞叹道：“真没想到，周大炮还挺靠谱的。”
“闭嘴吧你！赶紧去！”
周不器表情微变，赶紧推了一把，连连递眼神。他爷爷在老家那边，因为脾气很大，也有个外号，叫“周大炮”。
王浩阳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离开。
好在老爷子似乎并没有太在意他的说法，而是表情震惊，有些难以置信：“1000万美元？”
周不器笑了笑，稀松平常的说：“对，一些生意上的往来。让他们处理就行了，爷爷，一会儿咱们去奶茶厂看看吗？我爸在那可威风了。”
周广山似乎被孙子给震到了。
站在电梯门口，迟迟未挪脚步，眼神深邃，深深的看着他。
“爷爷？”
周不器有些好笑。
“不错，有出息了！”
周广山长长一叹，由衷的感慨。
第392章 紫微星的代言人
周不器没有把季子安放在决策委员会中，这算是个不小的意外。
毕竟在很多人看来，季子安是和张一明、郭鹏飞平级的。甚至他带领的东方微点，算是紫微星最成功的事业部了，不仅微点杀毒、微点安全卫士一统安全市场，去年推出的微点资料搜索，也颇受大学生们的欢迎。
今年上线的微点输入法和微点笔记，一上线就引爆了大学校园。
微点输入法的下载量已经超过1000万次了，惠及到了超过600万大学生。微点笔记的用户也超过了100万，正在逐步的提升。
好在季子安有古君子之风，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每天保持常态，认真工作。
没有任何抱怨。
现在周不器腾出时间了，便把他叫到办公室，跟他好好聊聊。
“你没进入决策委员会，知道为什么吗？”
“我还需要提升。”
“心态这么好？”
周不器笑了笑。
季子安很平静，语气谦和，“我相信你。”
周不器道：“是这样，我要给你安排别的任务。你的形象太好了，长的帅就不必多说了，堪称是全公司第一大帅哥。有气质，有修养，风度翩翩，估计是全公司所有女同事的梦中情人了。”
季子安开玩笑道：“那你可说错了，要说梦中情人，肯定是你。”
周不器哈哈一笑，然后来到了他对面坐下，正色道：“微点的产品不少，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杀毒、微点资料搜索、微点输入法和微点笔记，这些都是拳头产品，提供的都是免费服务。我们不是慈善机构，我们做免费，要有明确的目的性。”
季子安深以为然，坐姿极其端正，“嗯，你说。”
周不器道：“微点，要成为紫微星面向个人用户的标志性品牌。就像QQ一样，已经成为了一个代名词。”
“现在的微点，名气不比QQ小。”
“还差的远呢！”
从装机量上来看，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不比QQ少多少。可QQ的用户都是活跃的，都是主动登陆使用的。而安全产品往往都是被动使用，一般情况下没什么人会有事没事的使用一下。
周不器接着说：“现在只是个开始，微点接下来要推出更多的面向个人用户的软件服务和网络服务。”
“微点网盾已经进入开发末期了……”
“不着急，这款产品可以直接搭载到浏览器上，做成咱们的微点安全浏览器。”
“做浏览器？”季子安微微一怔，“这么急吗？”
周不器道：“现在公司搬家了，高管层搭建起来了，组织体系、财务体系、培训体系也都再逐步完善，今年……将会是紫微星突飞猛进的一年。”
季子安点点头，“如果是这样，要招聘更多的人。”
周不器道：“回头你跟程秉皓，还有人力资源部开个会，研究一下。这不是重点，我要跟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哦？”
“单单靠产品推广，微点恐怕永远也比不上QQ，必须另辟蹊径。”
季子安眼睛一亮。
他知道，周老大的鬼点子最多，最擅长出奇制胜。
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周不器笑道：“婕妤传媒那边在做一档真人秀，叫《奔跑吧，兄弟》，你知道吧？”
“嗯，知道，把小虎队都召集起来了嘛。”
“其实我开始想做这档节目，是为了给缘味奶茶打广告。但是广告费太贵了，还不如用这笔巨额广告费的钱拍一档真人秀节目，既能赚钱，又能打响知名度，还能培养婕妤传媒的业务。”
“很惊艳的操作！”
“这次也是一样。”
“嗯？”季子安眼睛猛地一睁，心头跳了一下，“做一档真人秀，推广微点的品牌吗？”
“不止如此。”周不器摆了摆手，季子安是嫡系，值得100%的信任，所以他无需保留，直言道：“上次十校联盟会上我不是说了嘛，为了挖到贺阳，我可是搭进去了不少人情呢，当当、奇虎、京东、联想、新东方、优酷、搜狐……这人情都得还啊。”
季子安睁大眼睛，“你是说……你要一劳永逸？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
“对！否则这么多人情压在肩膀，怪累的。这一次，咱们不仅要推广微点的品牌，也要帮这几家公司做一波广告推广。”
“怎么做？”
“说起来好笑，我的灵感还来自你呢。”
“哦？”
周不器冷哼道：“央视的那个职场类节目《赢在中国》，不是拒绝让你当嘉宾，想让你去当选手嘛，这简直是瞧不起人。”
季子安轻笑了一声，不以为意，“这很正常，咱们都太年轻，跟那些老资格的成功商人相比，还是差了点。”
周不器一挥手，“别扯了！真正成功的企业家，才不会拿年龄来歧视咱们呢，不仅不歧视，反而会额外照顾。就像柳老总和国清兄，也包括咱们楼上的张大老板，那都是平辈论交。”
季子安试着理解他的意思，“你是说咱们做一档职场类的节目？跟《赢在中国》打擂台？”
周不器道：“打擂台说不上，央视嘛，邀请了这么多大佬，做的节目肯定会非常的严肃、严谨、专业。就像《青歌赛》似的。可专业性这么强的节目，有多少人能看懂？收视率肯定不行。娱乐性与话题性，才是收视率的第一大保证。”
“娱乐性和话题性并存的职场类节目……”
“对，今年，除了‘飞天’那个大工程外，紫微星的主业务也要大规模的招人，大约要招150人到200人之间。正好，咱们可以做一个招聘类的节目，一举两得。”
季子安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被周老大的奇思妙想给震到了，这次仍旧是惊愕了半晌，才倒吸了一口凉气：“岂止是一举两得，这是一举多得！”
第一，有利于打响“微点”的品牌。
第二，拉拢上当当、联想、新东方、奇虎360等公司，帮助他们做免费的电视广告，偿还人情。
第三，满足紫微星当前的招聘需求。
第四，委婉的向央视亮肌肉，告诉他们莫欺少年穷。
第五，进一步的促进婕妤传媒在娱乐业务，尤其是综艺节目方面的发展。
第六，加深和燕京台的合作关系……
好处太多了。
至于所谓的“飞天”工程……
就是杨振坤带队做的分布式数据库，以及相配套的分布式防火墙了。
他们不在搜狐大厦办公，都在原先东方微点的办公地。
那里的招牌也换了，变成了紫微星研发中心。
这个项目一旦做成，紫微星就拥有世界级的数据库管理系统了。不仅弥补了我国在这一领域的缺失，也能把紫微星追求核心技术的价值理念打响。
所谓“飞天”，就是一飞冲天。
周不器接着说：“每个公司都会有自己的代言人，有的公司是请明星，用自身的影响力宣传。有的公司是大老板亲自上阵，用个人魅力折服用户。各种方面的原因吧，我不会高调在公众场合露面。从今以后，你就是咱们公司的代言人！所有的公开露面的场合，都由你去代表参加！”
季子安苦涩的道：“这个代言人，可不好当。聚光灯下，一丁点的错误都会被无限放大。”
周不器笑道：“你是君子啊，作风好，不像我。而且你也比我帅，形象比我好，没人比你更合适了。”
除了公心，他也有私心。
这段时间，石婧琳为了薇蜜网，忙得焦头烂额，明天才能从杭城返回。
谈判的效果不太好。
因为薇蜜网无法在这学期启动淘宝客项目，得等到薇蜜网成熟了，淘宝客上线了，再去跟淘宝谈判。
找季子安当形象代言人就很适合了。
前世，有一个网站叫聚美优品，一出现就很快火爆全网，靠着不太多的资金，硬生生的在“千团大战”中活下来了，竟然还上市了。
为什么？
就是因为创始人陈厚是个大帅逼。
年轻、海归、高学历，多金、帅气、情商高，简直就是女人心目中标准的白马王子。
然后，他就亲自担当代言人。
再然后，聚美优品就成了女人的狂欢地，尤其是女大学生和女白领们，纷纷尖叫。
季子安也差不了多少。
“周不器，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只要你去参加了招聘节目，就算是公众人物了，当个代言人也不矛盾。不过在招聘节目上，你要暖心一些，体贴一些，说话时候要风度翩翩，还带点小幽默，更容易获得女性观众的亲睐。”
季子安很无语，“行吧，那就这样，有代言费吗？”
周不器：“……”
“好吧。”
“回头改个名，把公司名从东方微点网络安全公司改成微点科技公司，否则人家都不知道你做了哪些产品，要更直观一些。在电视节目里，你的头衔是微点科技总裁、薇蜜网总裁。”
“怎么又有薇蜜网了？”
“技多不压身嘛。”
季子安表情怔怔。
感觉中了圈套。
第393章 飞天圆梦
分布式数据库的申请报告提交上去。
属于重大科研项目的分类。
是重中之重。
自然基金理事会第一时间受理，然后马上联系中科院，成立了专家组，前来调查。正如倪院士所言，数据库管理系统可是我国缺失的一块重要的核心科技。体制里从上到下，都会坚决支持。
第三天，专家组就下来了。
组长是赫赫有名的姚启智院士。
他应该是国内院士里技术水平最高的一位了，很多方面的影响力，甚至要超过王玄院士。毕竟，计算机技术的更迭非常快，如果不能与时俱进的学习，一不小心就会被时代淘汰。
很多老院士们，真正下一线科研的能力，未必就比一个本科生强，他们的知识结构早就过时了，只能讲一些理论性的课。
姚启智院士就不一样了，他技术及其强大，始终追逐着世界最前沿的潮流，曾是美国科学院的院士，2000年还拿了号称是计算机领域诺贝尔奖的“图灵奖”。2004年回到清华担任全职教授。
专家组直奔紫微星研发中心而去。
周不器肯定不懂技术了，却出于好奇，跟程秉皓一起去了。想亲眼见识一下院士们的工作方式。
然后就有点失望。
形式主义很严重，主要就是跟项目带头人沟通，判断他是否有能力、有毅力把这个项目做下去。
杨振坤已经不止一次申请过国家资金了，所以对答如流。跟很多小组成员们也都是老朋友了，沟通时多有笑声。
谈到的很多技术理论，听得周不器一脸懵。
不过，姚启智院士的一句话，他还是听懂了。
“分布式数据库……这并不是美国那边的主流方向。”
“我知道，那边是在做非关系式数据库。”
“不仅是这样。”姚院士摇了摇头，“举个例子来说，传统的数据库，就是用一匹马拉车。随着互联网的发展，数据越来越多，车越来越重，一匹马拉车就有些跑不动了。分布式数据库的思维，是几十上百匹马同时拉车，来解决问题。”
杨振坤笑着说：“姚老的比喻很形象。”
姚院士道：“美国那边的发展方向，还是传统的单机的关系式数据库，是要这匹拉车的马越来越好。你要明白，单机数据库，一定比多机联动的数据库更加稳定、安全。尤其对银行、证券公司这种金融公司来说，数据稳定是最重要的。”
“怎么做呢？”
“量子技术，听说过吗？”
周不器打了个激灵，脱口而出：“量子计算机？”
姚院士开玩笑的说：“小周还是很懂的嘛，我就说嘛，一个纯外行，怎么有信心做这么大的事，办起来这么大的公司。”
量子计算机目前还处于理论阶段，甚至是猜想阶段，杨振坤皱眉道：“姚老，这个构想还很遥远吧？”
姚院士摇了摇头，“未必呢，我回国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些消息，美国那边已经制定了量子信息科学和技术发展的规划。如果量子计算机真的做出来了，处理效率会是当前全球处理速度最高的超级计算机的……1亿倍！”
杨振坤心头一震，莫名的有些惶恐。
下意识的把目光看向了周不器。
如果量子计算机制造出来了，那么分布式处理再没有任何意义！
人家一匹量子马，等于几亿匹普通的马。
这还怎么比？
多机并行的思路将会彻底瓦解，Oracle那种传统的单机模式，将会持续闪耀全球。
数据库领域本来就是个生态链很完善的市场，想打破巨头的封锁千辛万难。
结果自己这边好不容易把分布式数据库做出来了，人家量子计算机出来了，传统的数据库模式依靠着超强的量子计算能力，继续焕发新生。
那就只能等死了。
没办法，只能是周不器硬着头皮上了。
在这满堂科学家的注视下，要他这个外行指点江山，还真有点小紧张、小激动呢！
“咳咳，我说两句吧。”
周不器这句话很冒失，却没引起科学家们的鄙视。
因为谁都知道，这个年轻人才是大金主。
自然基金资助的那几百万，对研发一个数据库管理系统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尤其是最新思维的分布式数据库，那投进去的钱就海了去了。
这个项目能不能做，不在于自然基金，不在于这些老家伙们，而在于这个年轻小伙儿。
“各位都是老师、前辈，本没我说话的份，可我觉得……我是个外行，但也听说过量子计算的概念，好像是跟物理学中的量子纠缠相结合？可这在物理学领域，都是最顶尖的尚未成熟的领域，想跟计算机相结合，那就太难了。”
“嗯……我不是说量子计算机的概念不行，你们都是专家，肯定比我懂的多。我就是觉得，即便美国真的把量子计算机研究出来了，也顶多是在实验室里。要想真正的实现商业用途，没有个三五十年的发展，远远不够。”
“那么长远的事，说不定我国也能学习、效仿，研制出国产的量子计算机了呢？而且，在我看来量子计算机的存在与否，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国当下在数据管理系统领域，存在着明显的技术缺失。”
“紫微星的理念就是追求核心技术，如果我们不做，别人也不做，谁来做？我们的这个分布式数据库工程，取名飞天。对，就是墙上挂的这两个字，是我找我们学校已经退休的胡校长写的。我对这个数据库工程的理解就是，和当年的东方红人造卫星一样，飞天圆梦！”
……
从紫微星研发中心出来，周不器觉得自己的背襟都湿透了。
装大了！
过头了！
竟然叫嚣着要媲美“东方红”卫星了，那可是全国人民勒紧裤腰带的精神产物。
说到最后，他明显能感受到有几个科学家脸上露出了几分戏谑。
好在姚启智院士是宝岛出生，在美国求学，没经历过那些，体会不到那种情感。反而被周不器这一番大义凛然的气势给震慑了，颇为动容，说了不少勉励的话。
至少给钱是没问题了。
吹了一通牛逼，要来500万，这买卖也是划算。
出门之后，直奔婕妤传媒。
去跟徐百卉说道说道，跟燕京台沟通，把求职类节目做出来，名字……可以叫《职来职往》或者《非你莫属》之类的。
名字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节目的形式，一定要有话题度和争议度。
所以在招聘的时候，一定不能只面向高管。高管们大都是很收敛很有城府的，轻易不会动怒，哪怕被骂了也一笑了之。就像央视的《赢在中国》，很难看到脸红脖子粗的场面。哪怕是大骗子陈安之告诫马芸要谦虚，马老板也虚心接受。不过中低层员工就不会了，经常会发生争吵，甚至把整个BOSS团都给骂一通，这就有看点了。
因为提前沟通过，所以徐百卉已经提前等着了。
“嘘！”
看到周不器，徐百卉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会议室的方向。
周不器很奇怪，“怎么了？”
“宝珊在里面呢。”
“宝妹妹？”
周不器有些惊喜。
年后，他只见过宝妹妹一面。
她可是忙坏了，帮马平山代销无人机。
年前，一共卖出去了29架无人机订单。到现在为止，这些订单都已经交付了，总收入930万元，算上加急的……平均每单32万元。
堪称天价，基本都是大型国企和研究机构买单。
不过到了年后，生意就锐减了。
其实，钱多钱少并不重要。她们这些十校创业联盟的元老，早就财务自由了，当初校内网分红1亿，最少的一个人也分到了200万。
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锻炼自己，提升自己的能力。
这在内部，已经形成正向的攀比心了。
十个元老，谁也不甘心当最后一名。
尤其宝妹妹又是个不服输的，争胜之心很强烈。
婕妤传媒这边没有办公室，从老总到员工，都是工位，只有一个小会议室是密闭的。
徐百卉拉着周不器，来到工位上坐下，压低声音：“宝珊最近都愁怀了。”
“这可不行，卖多卖少不就是那么回事嘛，还指望着那点钱过活啊？不行，我得去劝劝她……”
“哎呀，你听我说！”
徐百卉拉了他一把。
周不器一奇，“怎么了？”
徐百卉低声道：“为了提升销售业绩，宝珊把销售团队打散了，让大家各自为战，每一单给5000块钱的提成。销售团队算上宝珊一共6个人，结果上个月，一共签下了17个订单，最多的一个签了8个单，宝珊才签了2个单。”
周不器表情微变。
这事可有点严重了。
薛宝珊是总经理啊，在婕妤传媒内部，和徐百卉是各管一摊。
结果，她这个总经理的业绩，竟然还不如手下？
这还有什么权威了？
“那个人是谁？”
“一个普通的销售。”
“女的？”
“废话，婕妤传媒都是女员工。”
“学历怎么样？”
“初中毕业。”
周不器皱起眉头，很警惕的说：“不会是……财色交易吧？用身体去交换订单？”
第394章 周同学，我们都很崇拜你
这在销售圈里，不散什么稀罕事。
签下一个单，能抽成5000元，有些贪财的销售，是真的可能会为此宽衣解带。
否则，她一个初中毕业的普通销售，凭什么业绩比宝妹妹好那么多？
徐百卉脸一沉，冷冷的道：“我看你才是财色交易呢！”
“你们查过？”
“废话！”
“嗯？”
“那姑娘……胖乎乎的，不算太好看。”
“呃，好吧。”周不器摊了摊手，这是最致命的一点，“那就是给回扣了。5000块钱的提成足够高了，给客户返2000块钱的回扣，也能极大的提升签单率。”
徐百卉轻轻摇摇头，“我们想过，不太可能。无人直升机的售价是30万，付货期是一个月。加急售价则是35万，可以三天内到货。这是天价啊，不管是国企还是研究机构，都要由高级领导审批。对于这种级别的领导，两三千块钱很难打动他们，随随便便就能从公款里挤出来了，没必要冒风险。”
“那也未必。”
“就算存在，几千块钱的回扣，就能搞定那种级别的领导，也够厉害的了。”
“这倒是。”
“而且，我们为了预防给回扣而造成不良影响，还给每个销售配了录音笔，要求在销售的过程中全程录音，公司会检查。”
周不器点点头，“宝妹妹呢？她在做什么？”
徐百卉道：“应该在听录音吧，公司有要求，禁止给回扣。”
“嗯，我去看看她。”
“哎，你等下……你不是要跟谈求职类综艺节目吗？”
“一会儿再说。”
“哼！重色轻友！”
周不器有些好笑，“你也是色。”
徐百卉俏脸一喜，歪着头，满是挑逗，“你要吗？”
“色即是空。”
“靠！滚！”
周不器哈哈一笑，去了会议室，轻轻的推门而去。
薛宝珊坐在椅子上，桌上放着两个语音机，果然在检查录音呢。哪怕是一个人独处，她的坐姿也很端庄。轻轻抬头，然后有些惊喜，“周同学？你怎么来了？”
周不器笑道：“听说有人欺负你，就过来看看。”
薛宝珊抿抿嘴唇，“可没人欺负我。”
“那我怎么听说有人签下的单子比你还多？”
“我……我……”
薛宝珊俏脸通红，羞愧自惭。
周不器搬了张椅子来到她身边坐下，笑着说：“来，今天我就给你上一堂销售课。”
“你还懂销售？”薛宝珊美眸睁大，一副吃惊又好奇的模样。
周不器哼道：“我最擅长的就是销售！”
这是实话。
前世，他就是靠着销售起家的。这一世，他也是靠着销售IP卡，有了第一桶金。
薛宝珊抿着嘴唇，轻笑道：“好呀，怎么上？”
周不器道：“放录音吧，呃……你自己的录音，有吗？”
“嗯。”
“那就行，先把她的录音……就是那个签了8个单子的销售，把她的录音放一遍，然后再放你的。”
“这就行了吗？”
“当然，录音分析可是销售领域的一大绝技，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行吧。”
薛宝珊嘴角流露着浅浅的笑意，然后找出来了一个带子，放了出来。
开始比较吵杂，后来才渐渐清晰。
几乎没什么销售话术可言。
通篇十几分钟，可以很不客气的讲，就是前言不搭后语，没有一丁点的逻辑性。不管客户说什么，她的说法都一样——“老板，你买一个吧！老板，你要一个吧！”
哪怕客户询问无人直升机的用途时，她也说不出什么来，连公司早就准备好、要求销售们背下来的说明书都说不全，来来回回就那么一句话：“老板，买一个吧！”
放了一遍录音，周不器默不作声。
薛宝珊轻叹了口气，有些苦恼，“我实在想不明白，这种销售服务，怎么就能签下8个单子？所有人的录音我都听过了，她的销售语言是最差的。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她学历太低，我还没想收她呢。当时甄妤师姐还在，是她同意招进来的。没想到……周同学，你教教我，我真的想不明白了。”
周不器笑了笑，“别着急，再放一遍你的录音。”
接下来，薛宝珊又换了一个带子。
可以这么说，宝妹妹的业务水平，比刚才那个人强太多了。
说话条理性很好，对产品的介绍也很周全详实，面面俱到，甚至还能对一些技术问题予以解答。整个销售话语，前后铺垫，循序渐进，听着很舒服。
唯独有一点，就是特别矜持。
从头到尾，唯一的一个带有卖东西性质的字眼，就是“推荐”，推荐老板去买，然后就费心费力的介绍自己的产品。
有点拉不下脸面去求着对方买产品。
说来也是，以宝妹妹的性格，让她放下去脸面求人，也很难办到。
周不器对销售深有理解，一下就抓到了关键点，笑着说：“你在电视上看见咱们的奶茶广告了吗？”
“谈恋爱，就喝缘味奶茶。”
“对，你知道最开始是什么广告语吗？”
“喝缘味奶茶，品缘分人生。”
“对，你觉得这两个广告，哪个更好？”
“嗯……”薛宝珊挽了挽耳边的秀发，轻咬了一下嘴唇，“我觉得最开始的广告语更好。谈恋爱，就喝缘味奶茶……有点太粗放了，缺乏美感。”
周不器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薛宝珊有些羞恼，知道可能说错了话。
周不器道：“刚开始的时候，缘味奶茶一共销售了20来万箱，销售额400多万……春节期间，我要求他们更换了广告语，然后趁着年底订货会，一口气就订出去了100万箱，销售额将近2000万！前几天我去了一趟，看了上个月的报表，又卖了140万箱。”
“这么多？”
薛宝珊掩口轻呼。
周不器道：“这固然有春节前后，销量大涨的因素，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要有一个正确的营销思维。”
薛宝珊眨眨眼，轻声说：“周同学，你教我。”
周不器笑道：“宝妹妹，你什么都好，就是……就是太矜持了。咱们来分析一下你的录音，说的很好，有条理、有逻辑，产品的介绍也很丰富。唯独就是缺少了让客户花钱下单的请求性语言。你那架势，就好像你的产品是全国最好的，客户不买就是他们的损失，有点自命清高。”
薛宝珊红了脸，嘴巴噘了噘，“咱们的无人机，本来就是全国最好的。”
“那也不能自命清高啊，尤其是面向国企。在销售环节，一定要展现企图心，要让对方买单，要展现出来。不断的重复，就是不断的洗脑。就像你那个同事，说话毫无逻辑，可低三下四的不停的求着人家买买买，又是个小姑娘，铁石心肠也融化了。越是高级的领导，就越是平易近人。”
“是这样吗？”
“还记得当初我带你们销售IP卡时的套路吗？销售，不应该是你卖他买。而是你要通过你的话语，让他想买，你来卖。归根结底，是让他动心。这份动心，可能是对产品的喜好，但更多的还是对他自身销售员的态度，可能是志同道合的认可，可能是被某一种无形品牌的影响，也可能是某一方面的同情。高级的销售，不应是商业行为，而是心理行为。”
“这样啊……”
薛宝珊静思良久。
周不器笑而不语，就很平静的看着她，唇红齿白，妍姿艳质。
然后，薛宝珊就很无力的捂起发红的面颊，情绪低落的说：“周同学，我是不是很笨？”
“怎么会？”周不器笑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只不过我们宝妹妹是大家闺秀，干不了这种求人的活。要是真让你拉下脸面去做，保准比任何人做的都好。”
“那我怎么办？”薛宝珊眼波盈盈的望着他。
周不器道：“你是总经理啊，掌总就好了，根本不需要下一线。你就在公司里办一个培训班，把这套销售模式教给大家，让她们掌握卖点，在销售环节充分的展示企图心。这样，整个公司的业绩就会大大提高了。”
“哦，我明白了。”
“作为总经理，你需要的不是销售方面的专业技能，而是开放的心态和管理的技能。你可以设置一个集体奖，然后多召开一些销售心得分享会，让她们彼此间多帮助，一起努力拿到这个集体奖，就能增强团队凝聚力了。”
薛宝珊歪着头又问：“什么样的管理技能才是好的呢？”
周不器笑着说：“当一名好老师。”
“老师？”
“对，优秀的管理者其实都是教育家。婕妤传媒的员工都是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她们离开父母，跟在你身边三年五年，她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她的人生是增值了还是降低了，这些都需要你去负责。所以，作为公司的总经理，你的任务不是做任务，而是要像个老师一样，把她们都培养好。让她们即便哪一天离开了公司，自身技能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也会对你充满感激。”
薛宝珊抿起嘴唇，嫣然一笑，“周同学，你就是教育家，我……我们跟在你身边，都学到了很多，也都很感激你。别看徐百卉天天挖苦你，其实我们私下里聊天，都很崇拜你呢。”
“你呢？也崇拜我？”
“嗯。”
“我听说女孩子对男人的崇拜，往往会转化成……”
“周同学！”
薛宝珊一跺脚，双靥绯红，羞恼的嗔了一声。
第395章 奇怪的思维方式
徐百卉的事就很简单了。
《奔跑吧，兄弟》已经开过了招标会，有着小虎队的强大号召力，竞标的赞助商多达20多家。
除了主赞助商的位置要留给缘味奶茶之外，三个副赞助商，分别给了舒肤佳、南孚电池和王老吉。
尤其是王老吉，为了一个副赞助商的位置，开出了1000万元的赞助费！
要知道，其他两家竞标成功的企业，舒肤佳出价260万元，南孚电池出价320万元。
之所以会造成这种现象，因为加多宝公司和徐百卉、薛宝珊她们都是熟人了。
去年，王老吉在校内网团购页面打了广告，200万元包年。
效果出奇的好。
过去大半年，王老吉在大学校园的订单量，暴增了一倍还多。不过，去年年底合同到期之后，校内网就不想续约了。
石婧琳要改版团购的广告策略，一个大背景是“红罐王老吉”的团购页面，看起来不伦不类，一点都不正规。
为此，加多宝公司多次上门，表态希望续约。
还是徐百卉从中说和，在校内网论坛分页，给王老吉凉茶留了一个小广告位。这次是包月广告费，每月50万元。
借着这个机会，也就和《奔跑吧，兄弟》这档节目搭上关系了。
加多宝燕京分公司的老总很看好这伙有想法的年轻团队，再加上总部表态今年会继续加大对广告市场的投放力度，总资金会超过1.2亿。又有小虎队压阵……便开出了一个天价，确保能够达成合作。
这反而让缘味奶茶这个主赞助商坐蜡了。
副赞助商都开价1000万了，就算是“内幕交易”，也不能低于这个价码吧？经过一番戳谈，最终定价是单季1200万元。
不过，缘味奶茶的资金不必即刻到位，分成了5期，两年内付清就行，首期款只需要付10%。
其他的副光赞助商，首期要支付40%的订金。
已经到账750万元。
也就是说，为了制作《奔跑吧，兄弟》这档栏目而把账面资金掏空的婕妤传媒，又有钱了，也就开展新的投资项目了。
求职类节目是室内项目，形势简单，一个摄影棚就全部搞定，所以投资比较低，预计也就是200万-350万元之间。
小意思。
反正李国清、周红衣、俞敏红、张朝洋那些人，不需要出场费。
“当当、搜狐、京东、联想、奇虎、新东方、58同城……你确定你能把这些公司都召集过来？”听过了周不器的思路，徐百卉表情有些古怪。
周不器哼了一声，“这有何难？我一句话的事。”
徐百卉忍不住笑道：“别到时候派来一个业务部门的副总监来凑数，就成了笑话。”
周不器道：“这你大可放心，别人不好说，李国清、周红衣、张朝洋这仨人，一个比一个骚包，都喜欢公开露面当名人，搞定他们手拿把攥。京东也问题不大，58同城是新公司，巴不得呢，联想和新东方有些复杂，不过派来一个副总裁还是可以的。”
徐百卉点点头，“那也不能都是互联网企业，可以去找一些实业……”
“对，找SOHO中国，老潘也是个骚包。”
“你认识？”
“呃……反正能拿下就是了。”
周不器前世看过不少求职类节目，知道哪些人能来，哪些人不能来。有一些企业家很低调，几乎不在公开场合露面。还有一些则很夸张，一有机会就露面，通过自身名气来给企业做广告。
徐百卉道：“那行吧，我按你的意思先做个计划书，跟燕京台沟通一下。”
“必须拿下，有问题你告诉我，我直接找李台长。嗯……等8月份暑期过了，《奔跑吧，兄弟》下档，就可以让这档求职节目接棒了。”
“行吧。”
“还有，在选择BOSS团的时候，可以故意使点小花样，制造话题度。”
“让老板开炮？”
“不一定呢。”周不器眼神一瞟，出了一个馊主意，“这样的节目，一定不能太严肃，每一期都要有话题度和争议性。我给你提供个思路，有一些企业老板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经常会弄些假学历愚弄大众，这种行为非常可耻。”
徐百卉愣了一下，“你想怎样？”
周不器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安排一个选手，做好功课，然后在节目里……不必太直白，点到为止，不要让节目组跟嘉宾闹掰。真正的战场，是节目播出后来接档的网络平台，天涯、猫扑，以及咱们的朋友网。只要有讨论点，就可以刨根问底，扒开对方的老底。网民的力量，很强大。”
“这样制造舆论？炒作节目？”
“是为了整肃社会的良性风气，各行各业都在天天造假，多无耻？”
“我觉得你更无耻。”
周不器哼了一声，大义凛然：“把真相告知公众，是媒体行业的良心。有一些社会问题没法公开，总要力所能及吧？”
“嗯嗯嗯，你理由总是那么多。”徐百卉很鄙视的瞥他一眼。
“别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看着哥，你要学的还很多。”
“靠！”
……
石婧琳出差回来了。
脸色不太好，看起来谈判不太顺利。
周不器早就预料到了，淘宝客这个项目无法及时上线，淘宝凭什么要对你这个刚刚上线的新网站另眼相待？而且，还只面向女大学生，是小众中的小众。
“我觉得是好事。”
“好个屁！”
石婧琳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看着电视节目，看起来一点兴趣都没有。对坐过来的周不器，没什么好脸。
周不器搂着她的腰，“你想啊，淘宝联盟的项目迟迟无法在薇蜜网上线，淘宝比咱们更着急呢。他们的技术团队不是还留在这儿给咱们免费打工吗？”
“你就这点格局啊？”石婧琳撇撇嘴，有些鄙视。
周不器知道她心情不好，就想多哄哄，在她耳边低声说：“要不侍寝吧，我疼疼你，离开这么多天……”
“侍个屁！老娘在外面辛辛苦苦的忙碌，回家了还得伺候你，凭什么啊？我是你的女人，不是你的牲口！”
石婧琳勃然大怒，猛地站起来，一甩胳膊，气冲冲的回房了。
这特么的！
还真是不能惯啊！
“我看你是皮子痒了！”
周不器一拍沙发，然后就从电视柜上把搬家也没丢掉的手仗拿了起来，就要冲过去揍她。
在厨房里忙活着的伍雨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惊呼道：“别打！别打！老公，我去劝劝她，你先消消气。”
回到卧室，就见石婧琳趴在床上，生着闷气，眼眶有些发红。
伍雨轻轻一叹，坐过去，拉起她的手，“琳姐，我都听见了，你干嘛呀？怎么能这么说？过分了呢。”
“谁过分！他才过分呢！我刚才杭城回来，跟散架了似的，他还让我侍寝，哪有这样欺负人的？”石婧琳气恼的说。
伍雨表情古怪，“琳姐，你的理解方式……是不是有问题？”
“什么意思？”
“老公让你侍寝，是疼爱你啊，他肯定是见你心情不好，想宠爱你，帮你排解压力呢。你是怎么理解的？怎么就是你伺候他了？”
“啊？”石婧琳愣怔了一下，“侍寝不就是伺候他吗？”
伍雨一拍脑门，有点崩溃，“琳姐，你这思维方式……跟我们正常人还真不太一样。这种事哪有谁伺候谁的？两情相悦好不好？”
“谁两情相悦了？我是悦不起来，从来都是他享受，我难受。”
“好吧。”
伍雨就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石婧琳坐起来，神色狐疑的看着她，“你说的是真的？”
伍雨又好气又好笑，“琳姐，你真是……真是太逗了。你想啊，老公要不是对你好，至于过去哄你吗？他身边的漂亮女孩子少吗？你知道徐雯萱吧？”
“嗯。”
“昨天，老公交代给我一个任务，说是让我去跟她把话说清楚。”
“说什么？”
“分开呗。”伍雨歪歪头，脸蛋儿洋溢着笑容，“老公说人的精力有限，不能浪费在不重要的外人身上，太不值得了。每天工作那么忙，空闲时间就那么多，应该多陪陪咱们几个。”
石婧琳有些惊讶，“跟徐雯萱分开？不要她了？”
“嗯。”伍雨点点头，“有一套房子，送给她，这大半年也给了她十几万，不算亏待她。对了，还给她安排了一档节目当女主角呢，算是仁至义尽了。”
“什么仁至义尽？我看就是始乱终弃，渣男！”石婧琳咬咬牙，冷冷的哼了一声。
伍雨不以为然，“本来就是她主动勾引的，老公……老公就是犯了一个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现在改正错误了，我觉得应该表扬他。”
“还表扬？”石婧琳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那可是始乱终弃的混蛋啊，有些抓狂，“我觉得你们正常人的思维才奇怪呢，理解不了。”
“扑哧！”
伍雨笑喷了。
石婧琳没绷住，也“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就跟她抱在一起，互相挠痒，玩闹起来，笑声不断。
打闹了好一会儿，俩姑娘都累了，就都呈一个“大”字，全无形象的躺在床上。
石婧琳看着天花板，轻轻一叹，问道：“你说我一会儿去给他道歉，他会不会打我？”
“怎么可能？老公就是喜欢吓唬人，从不动手。”
“从不动手？哼！”
“啊？”
石婧琳咬牙切齿，“每次侍寝，他都打我屁股！”
伍雨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琳姐，你的思维方式跟我们还真是不一样。拜托，那不是打，不是打好不好？”
“就是打！”
第396章 弄拙成巧
换了新房之后，家里条件就好多了。
有了一间大书房。
周不器正在跟人视频，是个男的，正在韩国的唐斌辰。
“我要回国了。”
“这么快？”
“有事。”
“日本不是还没去吗？”
“再说吧，先去美国。”
周不器心头一震，问道：“美国？怎么回事？”
唐斌辰也很振奋，笑道：“抢车位火了！我给Facebook发邮件了，结果收到回复，他们说社交游戏这个思路很好，愿意跟我们对接，展开业务方面的合作。”
“卧槽！”周不器有些不敢相信，“这就联系上了？”
“那还要怎样？”
唐斌辰反问了一声，韩国的网速果然很快，他传回来的画面都是高清的，也不卡顿。当然，这也要归功于周不器所在的小区网络设施很好。这里是专门为中关村的有钱人们设立的豪华房区，拉的都是电信专线。
“都聊什么了？”
“他们说很早就关注到朋友网了，对咱们的许多创意和模式都很感兴趣，愿意展开一些业务上的合作。”
“不会是捉弄咱们吧？”
周不器有点不大确信。
真是Facebook？
这么容易就搭上线了？
唐斌辰很奇怪的说：“捉弄咱们？怎么会？Facebook才多大体量，朋友网多大体量啊？能跟咱们合作，对Facebook的长远发展都有很大的帮助呢。”
“呃……好吧。”
周不器被这个说法说服了。
是啊，刨除前世的概念，现在的Facebook，各个方面都不如朋友网。只有一点Facebook更占优势，那是一家美国企业，可以面向全球市场。朋友网则没有这样得天独厚的先决条件，这是国际大环境决定的，非个人可以扭转。
唐斌辰又说：“扎克伯格对抢车位这款小游戏特别看好，觉得很适合在Facebook推广，他还说朋友网的‘漂流瓶’和‘戳一下’功能也很惊艳，想展开深度的战略合作，互利共赢。”
“战略合作？”
“对。”
“怎么合作法？”
“你没关注硅谷那边的新闻吗？说是谷歌想收购Facebook，初期报价是7.5亿美元，结果扎克伯格不同意，想展开B轮融资，独立发展。他说如果朋友网有兴趣的话，可以战略入股。估计这里面就会涉及到一些技术授权、品牌授权什么的。”
这就是跟美国公司合作的好处了。
人家特别注重知识产权。
除非万不得已，轻易不会触及这条红线，能合作的时候尽量合作，不承担风险隐患。要是国内的一些公司，才不管那么多呢，看到朋友网有什么好项目，就直接照搬，比如QQ邮箱推出了“漂流瓶”，QQ空间推出了“好友买卖”和“QQ抢车位”。
周不器有些激动，“行，那你把韩国那边的事收拾下，赶紧回国吧。收整一下，咱们一起去美国！”
结束了视频通话，他难掩兴奋。
真没想到，凭借“抢车位”这么一款社交游戏，就轻易的打开了美国市场。有了这第一步，接下来的发展就会顺利太多。
本以为，朋友网还要在社交游戏这个领域深耕个一年半载，然后凭借“开心农场”这一款划时代的社交游戏打进美国市场呢。
“抢车位”竟然就做到了。
真是突如其来的幸福。
这大概就是……印证了一句心灵鸡汤，努力的人运气总归不会太差。
在这件事上，周不器是真的撞了大运。
想凭开心农场打开美国市场，根本不可能。因为两国的文化差异天壤之别。开心农场的玩法主要是偷菜，去朋友家的园子里偷东西。
国内很流行，觉得是无伤大雅的玩笑，趣味性很强，可美国就不成了。
前一世，就有人把开心农场推进美国，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后来，唐斌辰运作了这个项目，经过长时间的调研和考察，对开心农场的玩法进行了大幅度的改版，可以说是改头换面。
把偷菜这个行为给取消了，变成了帮助好友浇水、施肥、收菜。
从“偷”变成了“帮”。
这一下，这个游戏才在国外火起来。
后来，又增加了分享功能，即把自己的丰收成就分享给好友，显摆一下，这又成了这款游戏的一大玩法。
分享和帮忙，才是美版“开心农场”的玩法。
周不器要是直接把在国内火起来的开心农场往美国市场里推，到头来只能是一地鸡毛。
至于抢车位……这就不一样了。
前世社交游戏之所以能火爆全球，就是源于Facebook的一款经典游戏“Parking_Wars”，即“停车大作战”。
后来，这款游戏被国内的SNS网站抄过来，就变成了“抢车位”。
成功一定少不了运气。
这一次，周不器算是撞上了，是弄拙成巧的幸运。
这时，有人敲门了。
周不器有些好笑，不用想，肯定是石婧琳。
“进来把。”
果然，就是她。
“有事吗？”周不器板着脸，不假辞色。
石婧琳扁扁嘴，站在写字台旁，深吸了口气，咬着嘴唇说：“刚才的事，是我的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这算是道歉吗？”
“嗯。”
“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
“你想怎样？”
周不器哼了一声，“跪下！”
石婧琳哪肯这样受辱，脸色直接转冷，怒目而视，“你说什么？”
周不器轻咳一声，“我是说，你道歉得有点诚意，冷冷冰冰的，好像我欠你多少多似的。”
“你本来就欠我的！”
“我欠你什么了？”
“我什么都给你了，结果你天天欺负我，你敢说不欠我的？”
说着说着，石婧琳的眼眶变红了。
心头一阵发虚。
这招是伍雨教她的，说是老公一旦动怒，就委委屈屈的流眼泪，老公一定会心疼的。
果然，周不器一下就心软了，拍拍自己的大腿，语气温柔的说：“快过来，你是我的女人，我能不疼你吗？好了好了，来，我抱抱你。”
石婧琳嘴角微微一勾，有一种伎俩得逞的兴奋。
原来，对付这个渣男这么简单啊！
还是小雨厉害！
其实，伍雨教了她两招。
一招是撒娇腻着他，一招是委屈流眼泪。
撒娇……石婧琳想了一下，感觉有点恶心。让她跟小雨，或者温老师撒娇，这她能做出来。让她跟一个臭男人撒娇，想想都打寒颤。
还好，假装委屈也很奏效！
石婧琳坐在他怀里，心虚的脸蛋儿发红，委委屈屈的说：“你……你不生气了吧？”
“生气什么？没那么严重。”
“那你会打我吗？”
“不打。”
“那罚跪吗？”
“不罚。”
石婧琳长长的松了口气，得逞之下，差点笑出来，赶紧忍住，噘着嘴巴说：“我其实也不是想跟你发脾气，是……是他们太混蛋了，都欺负我一个女生。”
“是吗？”周不器发起狠来，咬牙道，“行，你等着，回头我就给孙同宇打个电话，好好说道说道，欺负我的女人，过分了吧？”
石婧琳叹了口气，“跟孙总关系不大，这次去杭城，虽然谈判不太顺利……但都是预计之中的，没什么大不了。”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那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咱们公司里有人会欺负你吧？陈东吗？”
陈东是十校创业联盟的元老，资历很深，现在是校内网团购副总监。他要是不听指挥，石婧琳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
“不是陈东，他挺好的，特别努力。”
“那是谁？”
“熊猫手机。”
“嗯？”
周不器睁大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流露出了几分冷芒。
石婧琳很不开心的道：“这学期的手机团购又要开始了，现在封杀令解除了，咱们的选择余地也就多了。我的最初设想，是选5款型号的手机，一款4000元以上的智能机，一款2500元左右的国外品牌手机，三款2000元以下的国产品牌手机。”
周不器很认可，“安排的很好，团购还是要走Costco的模式，少而精、美而廉。这可以极大的降低我们的运营成本，以及减少用户反复挑选的时间，主打爆款产品。”
石婧琳道：“国外品牌的手机问题不大，竞标好了，谁的质量好、谁的折扣力度大就选谁，公平竞争，可是国内……”
“他们敢整幺蛾子？”
周不器冷哼了一声。
上次手机行业协会组了一个饭局，结果就出事了。没想到手机团购马上来了，还敢整事。
石婧琳咬牙道：“别的手机厂商还好说，就是熊猫手机，他们要一个名额。其实一开始我是认可的，毕竟熊猫手机和校内网合作过两次，算是老朋友了，结果……”
“怎样？”
“结果他们还在供货价上玩猫腻。同样性能的手机，比波导、步步高、TCL的价格至少要高出100-150元。去年10月末那次手机团购，他们就玩过这种花样，那次咱们容忍了。结果现在又来这一出。”
周不器把她抱在怀里，觉得软绵绵的没什么重量，不仅不累，还越抱越舒服。不过，眼下他没心思享受美人芳香，冷冷的道：“那就不客气！让他们滚蛋！谁的价格好，就跟谁合作。市场经济，公平竞争，谁也别说谁。”
第397章 我要去美国了
石婧琳心中大喜，她也想这样。
看来这个渣男还挺不错的，所思所想跟自己很像。
“可是郭鹏飞和陈东都有点忌惮，熊猫手机毕竟是老合作伙伴了。当初咱们被行业协会封杀，手里没货，是熊猫电子出手帮忙。后来手机行业协会解禁，也跟他们的运作有关。他们算是帮了校内网不小的忙，结果现在咱们把他们抛弃了……”
这样的顾虑是有道理的。
这就是典型的卸磨杀驴。
会造成极不好的影响。
传言开了，甚至会影响到校内网团购的品牌形象。
周不器稍作沉吟，扭头看她，“你是怎么想的？”
石婧琳咬牙道：“团购是大学生的品牌，要为全国的大学生们提供最物美价廉的好产品。团购被供货商绑架了，损失的是大学生的利益。我觉得要坚决拒绝！咱们已经容忍他们一次了，没有第二次！”
周不器坚定的道：“你是团购总监，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
石婧琳美眸闪亮，“那我回绝了？”
“必须的，敢欺负我的女人，我必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哼，你看着吧，不把熊猫手机搞破产，我都不配拥有你。”
“没那么严重吧？”
石婧琳吓一跳。
周不器哼了一声，“就是这么严重。”
石婧琳面露狐疑，仔细的看着他，觉得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周不器好笑道：“这算什么？你叫一声好老公，我把天上的星星都给你摘下来。”
石婧琳被逗笑了，然后，就抿抿嘴唇，精致的脸蛋儿凑过去，在他耳边悄悄的说：“渣男，这种话去哄别的姑娘去，姑奶奶不吃这一套！”
说完，在他肩膀上推了一下，就想撒腿跑掉。
周不器反应迅速，紧紧抱住了她的腰，然后对着她的樱唇就吻了过去。
这一吻，就是昏天暗地。
足足亲了十分钟。
亲的石婧琳都喘不过气来了，推了他一把，眼眸水润、脸蛋媚红，气呼呼的说：“亲也给你亲了，抱也给你抱了，这回不许生气了。”
“我本来就没生气。”
“真扯，你都拿棍子要打我了！我觉得你有家暴倾向，我以后得小心。”
“怎么小心？”
“联合温老师和小雨，一起制裁你。”
周不器老神在在的说：“就你们三个可够呛，那得再来三个。”
石婧琳差点气死，“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渣男！”
周不器就叹了口气，轻轻的拥着她，让她歪着身子，螓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声说：“琳琳，我知道，你是最懂事的，生长在那样的家庭环境里，也最能理解男人。”
“我理解个屁！”
“老实点，听我说完。”
“哼！”
“私下里，咱们怎么拌嘴都没事，你是我的女人，我还能不让着你？可是在别人面前，你得把脾气收敛点，尤其不能像刚才在客厅那样撂我脸面，知道吗？”
石婧琳闷闷的说：“不知道！”
周不器道：“咱家的环境你也知道，女人比较多，怎么才能让一家人和睦相处呢？就一定得有个主心骨，能够掌控全局、威震住的。这样她们才能放下心里的小算盘，不吵不闹、不争不抢，家里才能稳定，明白吗？”
石婧琳撇撇嘴，很鄙视，“你就是主心骨呀？”
“除了我还有谁？你？”
“你想多了，温老师很温和，小雨比我更懂事，闹不起来。”
“那以后再来新人呢？”
“嗯？”
石婧琳像是弹簧式的，一下弹起来了，眼眸睁圆，“我就说嘛，你这柔情蜜意的跟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原来是又要进新人了，给我打预防针呢！我还以为你送走了徐雯萱，是学好了呢，结果变本加厉！”
“你急什么？”周不器脸不红心不跳，“我就是这么一说，谁知道以后会怎么发展？这不是未雨绸缪嘛。这和开公司办企业是一个道理，得把组织架构和家庭纪律设计好，把战略计划做长远。”
石婧琳说：“理由一大堆，还不是你自己的借口？说吧，是谁？北外的那个宝妹妹吗？”
“没有，还早着呢。”
“你……你可真是……太渣了！”
周不器瞪眼道：“怎么渣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装什么装？上次我让你亲了温老师一口，看把你高兴那样？宝妹妹要是进门了，你得第一个鼓掌欢迎！”
石婧琳脸蛋瞬时涨红，很罕见的羞臊起来，窘迫的道：“你瞎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哼，听不听得懂，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不跟你说了，无聊。”
石婧琳有些慌张，从他怀里站起身，有些狼狈的要离开。
周不器看着她的背影，自顾悠悠的道：“刚才我跟你说的话，不许跟她俩说，听见没？”
“我没兴趣告密。”
“以后对我得尊重点，在别的女人面前要维护着我的个性形象和一家之主的权威，知道没？”
“看心情吧。”
“你等下！”
“干什么？”
石婧琳站在门口，脸蛋红扑扑的回头看他。
周不器道：“去准备一下，今晚你侍寝。”
“没兴趣！”
“另一个人，选小雨还是选温老师，你来挑。”
石婧琳脸蛋红通通的，咬了咬红唇，狠狠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了，渣男！”
……
紫玉山庄别墅。
周不器往楼上的卧室的方向看来一眼，低声道：“老爷子真答应了？”
周建军道：“嗯，答应了。”
“稀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估计是被刺激到了。”
“嗯？”
周建军不屑的哼了一声，“我那个好大哥啊，能着呢。分家之后，就不甘心继续做山货的外贸生意了，想转型做房地产呢。不仅把公司资产抵押了，把家里的房产也抵押了，从银行和民间贷了一大笔钱出来。”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爷爷不同意？”
“他要是同意，他就不会来京了！”周建军哼了一声，“他劝了好几次，人家根本不听，这不心灰意冷了？你没感觉出来吗？老爷子心气都不如以前那么高了。”
周不器脸色冷淡，“自作孽不可活啊。”
“嗯？”
周建军瞪他一眼。
那毕竟是长辈，你个小辈这样说，像什么？有点钱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周不器很严厉的道：“爸，以后奶茶公司就给你了，回头我把我的股份转给你，你就把所有精力放在奶茶公司就行了……”
话未说完，周建军就一挥手，瞪着眼睛道：“我是你老子！只有老子的家产给儿子继承的道理，没有儿子的财富让老子继承的说法？你想干啥？骑你老子头上？”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
“行了，你给我闭嘴吧！奶茶公司我给你照看着，是你的还是你的。”
“随便你吧，不过……”周不器摆摆手，一脸严肃，“爸，我得跟你说一声，千万不要跟周建国打交道了，他包藏祸心。最好你也别回春城了，离他远点。”
周建军表情有些复杂，然后不耐烦的一挥手，“行了，我知道了，你是老子还我是老子？没大没小！”
“对了，我过几天去美国。”
“干啥去？”
“谈项目。”
“生意都做到美国去了？”
“嗯。”
周建军眼睛发亮，夸赞道：“可以啊，不愧是我儿子！我听说那边的大洋马不错，可以找几匹来骑骑……”
“西郊那边有片马场，那马都油光瓦亮的，你没事去开个会员啥的，骑着跑两圈。”
“我打死你个兔崽子！”
“……”
周不器一溜烟的跑了，上车离场。
在车上，接到了雷俊的电话。
提的还是UC融资的事。
周不器道：“雷大老板，最近我们推出了两款新产品，你都知道吧？微点输入法和微点笔记，都很受用户欢迎啊！”
雷俊语气很平静，“嗯，我看了，很有想法的两款产品。微点的品牌做起来了，知名度不比金山差了。”
“接下来，我们会做浏览器。”
“微点浏览器？”
“对。”
“是PC端，还是手机端？”
周不器笑道：“第一步开展的肯定是PC端，会不会做手机端……还是看UC的融资方案会不会令我们满意了。如果优视公司能够在我们的战略规划下发展，我们还是乐见其成的。”（UC，就是优视）
雷俊不恼，反而感到很惊喜。
他听出周不器的意思了，不就是控股嘛！
这有什么？
只要优视公司能融到钱，能活下去，同时没有微点手机浏览器这个潜藏的巨无霸对手，那就万事大吉了。
如果UC真的被紫微星控股了，反而是好事，有朋友网和校内网的强大资源推广力，UC将会进入发展的快车道。
雷俊不是天使投资人，他之所以会投资一些项目，是为了帮朋友忙。他人品好，有义气。后来金山做的一塌糊涂，他都创办小米忙的不可开交了，还是回到金山当董事长，把金山带出了泥潭。
为了不两头跑，小米的办公地就选在了金山的隔壁，都在银谷大厦。
“可以，抽空咱哥几个坐下聊聊？”
“过一阵吧，最近没时间。”
“嗯？”
雷俊以为他在拖延。
周不器坦言道：“我要去美国，谈一笔投资。”
“投资？”
“对，投资Facebook。”
“卧槽！”
雷俊惊讶的来了一声，然后心底暗暗鄙视，可给你牛逼坏了，这个显摆啊！
第398章 逼疯的财务官
抢车位要打入美国市场了。
这让紫微星里上上下下都很高兴，有一种扬眉吐气的痛快感。
就国内的这些互联网公司，还有谁能打入美国市场？
一个也没有！
联想为什么名气那么大？柳老总凭什么能入选《时代周刊》评选的全球商业25大商业领袖之一？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国际化。
在这个国家高速发展的初期时代，创汇能力仍旧是衡量一家企业成就高低的重要标准，大力推动海外市场的扩张也是解决国内产能过剩的重要方式。
不过，王浩阳却很头疼。
研究中心那边，说是要采购有些基础设备，申请经费3000万；薇蜜网又申请了一笔200万的运营经费；人力资源部要展开大规模的招聘，也申请了160万的经费；咱们的数据处理系统需要使用微软的专利，他们开价10万美元的买断费……
今年要大发展，那就会造成一个结果。
开支会大幅度的增加！
单凭校内网的那点收入，根本抹不平账目。
赤字是一定的。
这下好了，大老板一拍脑袋，就雄赳赳气昂昂的要去美国了。痛快是痛快、得意是得意了，他这个首席财务官可惨了。
钱从哪来？
参与Facebook的B轮融资……那得砸进去多少钱啊？
美国那边的消息传的火热，说是谷歌要出资7.5亿美元收购Facebook，还说微软也不甘示弱的跟进了。据说，双方把价格都炒到22.5亿美元了！
就算谣言水分很大，溢价严重。
但这也明确说明了一点，现在的Facebook市场估值很高，至少得5亿美元！
周不器却不管那么多，问他：“账上还有多少钱？”
“大概1300万美元。”
“行，够用。”
“不够了，这里面还有预留给研发中心的7000万呢！”王浩阳着急忙慌的说道。
周不器好笑道：“我心里有数。研发中心那边得大批量的招人，想把200人的研发团队名额招满，怎么也得大半年时间。”
“喘不过气来了。”
王浩阳是个标准的财务官，对财务内控方面很严谨。
换句话说，就是敬业。
周不器前世层次太低，还感受不到。现在是明白马老板说的那句话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CFO当CEO。
这个王浩阳，的确没有当CEO的气质，在战略方面有点拖后腿。
周不器道：“我知道，财务方面可能会有压力，扛过这一阵儿吧，不必要的开支能减则减。参与Facebook的融资是战略，势在必行，也是不容错过的机会。校内网马上又要展开一波手机团购了，会有一大笔资金入账。”
王浩阳叹了口气，“别的初创企业都是千辛万苦的争取要活下来，一分钱恨不得掰两半花。咱们可倒好，到处大撒钱，都撒到美国去了。”
周不器笑道：“就当扶贫了。”
王浩阳：“……”
“对了，还有件事，你让副手跟进准备一下。有一家叫UC优视的公司，主营SP业务，主打一款UC浏览器。他们活不下去了，要展开融资。我觉得不错，可以对其进行战略控股，纳入我们的体系系。”
“什么？”
王浩阳快要疯了，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辞职的念头。
这是要逼死他啊！
公司没钱了，第一责任人就是首席财务官，人家才不在乎是不是老板乱投资呢。
周不器有些好笑，“你眼睛睁那么大干什么？让你去准备，你执行就好了。放心吧，这笔投资不会太多，也就是几百万的事。”
王浩阳变成了僵尸脸，闷声说：“老板，你要是想解雇我，就跟我直说，不用使一些花花手段。招聘、解聘，都是公司的正常运营，我能理解。”
周不器一脸的莫名其妙，“你疯了吧？谁要解雇你了？”
王浩阳深深的看他一眼，“不疯也差不多了。”
然后，就凄凄惨惨戚戚的往自己办公室走。
作为CFO，他的压力可不止是来自于老板。
就比如郭鹏飞，他张口要钱了，能拒绝吗？他可是紫微星公司中，除了周不器之外的第二大股东！
还有张一明！
钱就这么多，给谁不给谁？
这就是得罪人的事。
作为业务负责人，肯定都为了自己的业务考虑，希望能申请到尽可能多的资金。作为首席财务官，这点钱，他怎么分配啊？
万一花超了，工资发不出来了，全公司所有人都得骂他。
贺阳在办公室里，看到王浩阳像是丢了魂一样的从自己办公室门前经过，也叹了口气。他很能理解王浩阳的困境。
去年，紫微星每月的运营经费，大概是1000万左右。
今年各个业务都要扩展，公司总部还要扩充到400人，每月的运营经费会达到2000万的规模。这还不算研发中心那个无底洞。
他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起身去了周不器的办公室，“朋友网的广告业务得着手准备了，6月份就上线。再不增加新的营收渠道，财务压力太大，老王头发都得白了。”
周不器点点头，“行，按计划走。”
贺阳把文件递过来，“你看一下，主要有三点。”
因为周不器要在公司里实行决策委员会的制度，所以就必须要设置一些公司章程，加一些特殊条款，来把董事会架空，确保决策委员会的权力。
毕竟从法理上来看，董事会才握有公司的最高决策权。
周不器一边看，贺阳一边说：“一共有三处特殊设计。第一，一票否决权，在某些事情上必须要你同意，才能在股东会通过；第二，董事的提名任免权，比如董事会有7个人，那你就有资格提名和任免不少于4个董事，从而牢牢掌握董事会。第三，董事会的额外决策票，如果出现了意外情况，董事会的投票打平了，那你有额外的一票，可以确保提议顺利执行。”
周不器有些头疼，“开董事会的时候，对于董事的质询和疑问，是不是还得解答啊？”
“这是肯定的。”
“麻烦死了！”
“这是董事的权力，在不涉及机密文件的情况下，董事有资格知道公司里的任何事情。”
“那岂不是要天天跟董事打交道，天天给他们讲解公司的战略规划？”周不器有些不耐烦，“可不可以这样，所有的董事，都是咱么自己人，都得我提名？”
“呃……”
贺阳惊了个呆。
“不行吗？”
“理论上是可行的。”贺阳顿了一下，“不过，这会存在极大的弊病，会受到资本市场的质疑。老板，这么跟你说吧，在美国，很多大公司明明都不缺钱，政府和管理层也要推动着公司上市，你知道为什么吗？”
“套现？”
“我说了，人家不缺钱。”
“那为什么？”
贺阳道：“为了寻找体制外的新鲜空气。你想啊，假如董事会里都是咱们自己的人，那么公司的一切决策，就都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这固然是令行畅通，提高了效率，却也增加了企业风险。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咱们是局内人，有时候可能就陷在咱们自己的这一套里了。这时候就需要几个局外人来监督，从不同的方向来提点我们了。这可以极大的预防我们犯错。所以那些大企业，还会额外的邀请一些成功人士当独立董事，对企业实行监督、警醒，从另外的角度提出不同的见解。”
周不器认可了这个说法，“邀请几个外人，广开言路还是对的，都是自己人专权，容易出篓子。”
“那就这么定了？”
“我参加过一次京东的董事会，那边有一个规定。刘强栋有董事会的必须参与权，任何的董事会，他如果不在，就属于无效董事会。”
“呃……我觉得没必要。”
“是吗？”
“只要咱们在董事会里占了多数席位，又有了董事的提名、任免权，没人会故意找不痛快，任何议项一定都是可以通过的。京东的那位估计是受过什么心理创伤，我从没听说哪家上市公司还有这样的公司章程。”
周不器又问：“董事会一般多久开一次？”
贺阳道：“正常情况一下，一年两次吧。”
接下来，他又说：“对了，自然基金回信了，咱们的飞天工程，会通过重大科研项目的批准，经费是最高档的500万元。”
“这么快？”
“还没正式批准，不过内部已经通过气了，都很认可。现在就我们这边斥重金购买设备开干，证明咱们下套骗取经费，那边就会给钱了。”
“一次性给齐吗？”
“分三期，首期会有100万元。这倒问题不大，这样的大工程，没人敢乱伸手。而且，还有好消息。”
周不器一奇，“什么？”
贺阳笑道：“今年咱们申请了500万资金，可咱们这个大项目，不可能一年就做成。明年可以继续申请，后年可以接着申请。只要评审委认为咱们的项目未完工且未失败，就会一直给钱。”
“也就是今年吧，咱们的账面可能会比较紧张，以后……”周不器倒比较平淡，摇了摇头，“算了，白给的钱，不要白不要。与其被那些面子工程骗取打肿脸充胖子，还不如给我干点正事呢。”
第399章 兼听则明
商务签很快，已经下批了。
此行一共7个人，周不器、张一明、薛宝珊、梁儒波、唐斌辰、李课、姚广源。
薛宝珊充当翻译，她是北外英语系的，有能力同声口译。
李课是负责财务的。
张一明、梁儒波、唐斌辰、姚广源都是技术方面的。
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可以跟硅谷精英们探讨行业发展和未来的技术趋势。
至于涉及到融资的法务团队，周不器已经告知了甄妤，她都联系好了。
随着“飞天”工程通过自然基金的审核，并定性为国家重大科研项目，一下就出名了。当然不是对外界，而是对计算机专家级别的这个业内。
谁都知道一个国家重大科研项目意味着什么，只要不是造假骗经费，那就是振臂一呼，群贤毕至的气势。
这样的项目，国内实在太少了。
除了造假扯淡的，每年能出现一个这种级别的项目，就已经很不错了。
国内从不缺有理想、有追求的知识分子，缺少的是一展才华的平台。如果没有这种平台，那就只能去国外的平台去实现个人价值了。
现在，有杨振坤这个业内资深科学家牵头，这个工程一看就是真的。
堪称国内当下软件领域的第一工程！
然后，就有人闻风而动了。
IBM研究院的资深研究员霍江博士，微软研究院的研究员李铁岩博士，都有着多年从事数据库方面的工作经验。
前者，是杨振坤抛出的橄榄枝。后者，更是主动联系杨振坤，希望能够进组参与。
这二人都不是空手而来。
霍江博士从IBM中国研究院带出来了一个6人组的小团队，李铁岩博士也带出来了1个助手。
这就构成了杨振坤的核心班底。
“飞天”工程的研发团队，一下就把骨架打起来了。
全公司上下都很振奋。
周不器、贺阳、王浩阳、程秉皓等公司高管也专门开了一个欢迎会，欢迎他们加入“飞天”工程，共图大事、共襄盛举！
不过，王浩阳的笑容很勉强，好像比哭还难看。
来的这伙人，都不是擅茬！
紫微星研究院里，杨振坤是T6级别，是全公司最高，税后年薪150万，是紫微星的首席架构师，“飞天”工程的总工程师。
刘宇是“飞天”工程下分布式防火墙的带头人，是T5级，年薪100万元。
新来的霍江博士和李铁岩博士，也都是T5级别。前者年薪120万元，是“飞天”工程下分布式数据库的负责人，后者年薪100万元，是副手。
他们带来的人手，都是T4级，年薪都在40万-60万之间。
这几个人，光是工资，就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税后年薪100万，税前就要达到130万，光是这个核心研发团队，一年的工资开销就得1000万元！
等巨大的200人的研发团队构建完成，粗略估算，这个团队一年的工资支出就得5000万-6000万元。
“一年1亿的预算……够吗？”
回去的时候，王浩阳的声音都在打颤。
周不器还真没怎么想过，有些惊讶，“一年1亿，是杨振坤自己说的。”
王浩阳撇嘴道：“他一个工程师，会算财务吗？也就是大体报个数。我算过了，今年光是采购基础设施，5000万就挡不住。”
周不器眉头一挑，“你的意思会超支？”
王浩阳道：“今年的招聘要慢慢展开，所以薪酬方面压力不会太大。等明年满员了，薪资开销大增，基础设备也就采购齐全了，这方面的开销会大幅度减少。总体来看，一年1亿预算问题不大。”
“那你担心什么？”
“没有风险性预算啊，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事件呢？比如工程难度太大，研发方向错了，要推倒重做，或者要继续增加团队，又或者要采购一些知识产权和技术专利……”
周不器笑道：“老王，你就放心好了。交给你个任务，确保今年公司的各个业务能够正常运转，新项目的研发经费准时到位，这就够了。把储备金花光了也没关系。”
“啊？”王浩阳愣了一下，脸色一变，“这可不行！老板，你年轻可能不懂，我跟你说道说道。融资的时候，一定不能等钱花光了再去联系资本，那会被资本压死，我为鱼肉、人为刀俎，想怎么压价怎么压价。账上必须要有储备金，不仅是确保公司运营安全，也是将来跟资本谈判时的底气所在。咱们要是弹尽粮绝了，人家给快面包渣，咱们都得当祖宗供着。”
周不器好笑道：“谁说要去融资了？两年之内，我不打算开启融资。在这个阶段，还是应该全心全力的自我发展，少跟资本打交道，避免干扰。”
“那你是……”
王浩阳心头跳了一下。
心想这个年轻老板不会真的那么有魄力，从自己家拿钱往公司里投吧？那可真是太伟大了，堪称中国好老板。
周不器当然不会拿自己的钱往里填。
老爸是有钱，都在股市里，可那不是自己的。
他的个人账户上只剩下了2000万，是一大家子的生活费，不能乱动。
“老王，你不会真以为我去美国是扶贫吧？”
“嗯？”
周不器摆摆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王浩阳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低声说：“其实，还是有办法解决薪酬开支过高的问题。”
“哦？”
周不器眉梢一挑。
王浩阳道：“我国的税法不太健康，跟国际主流国家完全不同。就像美国，一年总税收中，个人所得税占据20是重要的税源。国内则不同，在这一块数据中，只有7%。”
“没人交税吗？”
“一般只能面向中薪阶层，真正的高收入群体，很难把税收上来。”
“为什么？”
“正常逻辑，个人所得税一定要比企业所得税低。刚开放的时候，我国的企业所得税是55%，个税是45%，这是合理的。后来税改，要减轻企业负担，企业所得税一步步减少，变成了现在的35%，可个人所得税还是45%，这就不对了。”
周不器试着理解，“所以说，很多大老板都不在公司里领工资，而是吃喝拉撒所有的钱都挂在公司的账上。因为领工资了，要交45%的个税，放在公司里只需要交35%的企业税。”
“对！”
“那高管呢？”
“变更人事关系，由分公司支付。”
“什么意思？”
王浩阳道：“在港府或者新加坡成立分公司，然后在港府或者新加坡的分公司来发工资。那边都是固定税率，港府的个税是15%，新加坡的个税是20%。一般华人公司都是在新加坡交税，本土公司都是在港府交税。”
周不器讶然道：“差距这么大？”
“对。”
“那为什么不改呢？”
“欺负老实人。”
“啊？”
王浩阳叹了口气，说道：“咱们国家是重税。可很多专家又说了，我们的收的税，跟国家GDP相比，一点都不高。根本原因，是咱们这套系统有严重问题，国家只收一部分人的税。能收上来的，就拼命的收。比如一些传统企业，没法在港府开展业务建立分公司，就没法调动人事关系，就只能按照国内税率交税了。只有一些没法走海外关系的老实人、低收入群体，以及国企领导，才会走国内的个税体系。”
周不器有些狐疑，“这话绝对了吧？”
王浩阳道：“这就是现状。”
周不器坐在车里，沉吟许久，“先别急着动，我回头找几个人问问。为了避税，就跑去港府开个分公司，然后把员工的人事关系调动过去……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王浩阳点点头，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回家后，周不器坐在书房里，就给贺阳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
贺阳哭笑不得道：“这个老王，还真是不死心啊！”
“他跟你说过？”
“嗯，我没答应。他说如果这么办了，今年预估可以为公司剩下500万左右的个税支出。但问题太多了，得不偿失，影响也不好。而且，咱们的个税是递进式，只有超过10万元的部分税率才是45%，不足10万元的部分，还要按批次以1535%不等的税率交税。比如杨振坤，他月薪税后12万，税前18万；如果按照港府的税率，税前是14万，差距不算太大。”
周不器对这个说法比较认可，“对，把工资开到港府的账户里，用钱也麻烦。外国人还成，内地的人太不方便了。尤其对一些中低层员工。”
贺阳笑道：“中低层员工就更不必了，月薪低于4万，平均税率也就是20%左右，跟新加坡持平了。”
“联想怎么办的？”
“跟员工协调，一般都是年薪几百万的才会同意把关系调动到港府那边。少来少去的根本没必要。就如你说的，太麻烦了。当然，外国人的薪酬，肯定是放在港府，可以直接交付美元。”
周不器不由得失笑，“这个王浩阳，为了节省点开支，也算是计谋百出了。”
贺阳很无奈的说：“没办法，你给的压力太大了。”
周不器道：“挺过这一阵就好了。”
结束了通话，周不器静坐了一会儿。
然后走到另一边，拿起平时石婧琳练字的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了四个字：“兼听则明。”
左右端详，直接撕碎扔掉了。
然后走出书房，大喊道：“琳琳，过来帮我写几个字，挂在墙上！”
第400章 搭一波老美的顺风车
头等舱的座位有限，又不好区别对待，索性就都买商务舱了，一张票1.4万。
宝妹妹坐在周不器的左边，靠近窗子的位置。
周不器的右边，过道那头则是唐斌辰。
咱们这次过去，主要是跟那些投资人和扎克伯格对接，确定下来具体的融资方案，签下合同。该谈的，基本上在邮件里都谈好了。
“还是面谈比较好。”
“这思维不对。”
“嗯？”
唐斌辰道：“这是不同的商业文化，在国内，可能更习惯于面对面地谈生意，而且特别注重私人关系的培养。美国就不一样了，他们的习惯是通过邮件以及发送短信息来洽谈生意。尤其是硅谷的高科技公司，创始人都是技术控，都特别厌恶跟华尔街接触，能不见就不见，不谈私交，只谈合作、只谈利益。”
周不器笑道：“只谈利益，不讲其他，这生意做起来可就容易了。国内要是也能这样，民营企业发展的只会更好。”
唐斌辰点点头，补充道：“不仅如此，通过邮件沟通，还有一种好处，就是会形成一种书面证据，约束着彼此的行为。一旦约定被写下来，他们一般就会按照约定去做。如有违反，对方就有可能诉诸法律手段。”
周不器深以为然的说：“看来，跟美国人谈生意，还真得讲究方式方法，要是按咱们这一套来，说不定还要产生误会。你谈的怎么样了？Facebook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唐斌辰道：“有相关的评估机构给出估值了，在5亿美元到6亿美元之间。不过，眼下Facebook名气不小，有不少科技公司都纷纷询价，包括美国在线、雅虎、谷歌、微软等公司。”
“我听说都炒到20多亿美元了？”
“那应该是谣传。”
“具体情况，有过沟通吗？”
说来也挺可笑，这么重要的一个投资案，负责的竟然是朋友网游戏项目组的一个兼职学生。
可见紫微星现在严重缺人。
人才的增长速度已经跟不上公司的发展了。
唐斌辰道：“扎克伯格提起过，说是外界都是谣言，不可信。不过，的确是有很多科技公司询价了，真正报价的只有一家。”
“谁？”
“雅虎。”
“正式报价？”
“对，雅虎报价10亿美元，Facebook的几个早期投资人、董事们都表态支持了这个收购方案。可是扎克伯格不同意，他坚持要自己发展。这才有了他多方联系，要开启B论融资，稀释5%的股份。”
周不器叹了口气，“市场估值5亿美元，他却拒绝了10亿美元的报价邀约，这个人很了不得。”
唐斌辰“嗯”了一声，“是啊，我查过相关报道，过去这些年，雅虎收购过的公司太多了，有上百家。可真正能拒绝10亿美元报价的公司，只有两家，一个是易贝，一个是谷歌。Facebook是第三家。”
这就厉害了。
易贝，电商巨头！
哪怕在国内被淘宝击败，可在世界范围内，依旧是和亚马逊并列的电商平台。
谷歌就更不必说了，堪称当代最具科技含量的互联网公司。
周不器握了握拳头，“这个投资案，必须做成！”
唐斌辰则更关注另一点，“如果以后我们开发的社交游戏，都能够推出英语版，登陆朋友网的同时，也推向Facebook，那才是巨大的成功。嗯……不过两国的文化差异有点大，得做好调研。”
周不器已经感受出来了，连连点头，“对，朋友买卖就不适合美国。不过没关系，只要融资完成，和Facebook达成了战略合作，这种社交游戏就可以协商着来了。”
说起来，他也颇有些感慨。
因为种种原因，他没能成为BAT的原始股东。好不容易通过一波骚操作，搭上了一波百度的顺风车，为此也付出了2.6亿的代价。
却没想到，墙内花败墙外花开。
先是YouTube，再是Facebook，这是要借一波美国互联网浪潮的春风啊。
从燕京到洛杉矶，航程要飞12个小时。
宝妹妹放下椅子，躺下睡着了。
周不器跟空姐要来毯子，给她盖上了。自己却怎么都睡不着。
……
抵达洛杉矶，是洛杉矶当地下午5点。
因为是别国，要先过海关。
周不器前世今生都没来过美国，好在此前已经有人教过他了，跟随着移民官员去了检查站，然后等待海关官员的审问。
前面有5个人。
旁边有荷枪实弹的警察在旁边站岗，看起来特别可怕。
特么的！
这里不禁枪啊！
周不器的两个保镖都是军人背景，没法带出国，他忽然对安全问题产生了少许担忧。出关后，得赶紧联系当地的安保公司。
他走的是最短路线，排队15分钟。
海关官员是个黑色大叔，胖乎乎的，说话的语气倒是很温和。
“好哇油？”
“废，三克油，俺的油？”
“滚得！”
说了一通初中寒暄语，黑人大叔语速变得更慢了，接着又询问了几个问题，他来美国的目的、逗留的时间等等。
周不器好歹也是高材生，对答如流。
等大家全部顺利过关，领取了行礼，已经是40分钟之后了。
在大厅里，远远的就看到有人举个大牌子，上面写的是汉字：“紫微”。
接机的是两个女孩儿。
一个黑头发、黄皮肤，身形窈窕，穿着一件米黄色的风衣；一个黄头发、白皮肤，性感**，白色的齐腰小夹克里，穿着一件低胸的羊毛衫，沟很深，似不见底。
“甄师姐。”
薛宝珊有一个大行李箱，不过都由周不器效劳了。她俏盈盈的走过去，巧笑嫣然。
甄妤则很热情，高兴的唤了一声：“宝珊！”
然后，张开双臂就跟她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来美大半年，热情了不少。
接下来，又跟周不器抱了一下。
不过同行的其他人都不熟，只是含笑点头，算是认识了。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艾米丽，是我的室友，也在读沃顿商学院，她和扎克伯格是校友呢。”
这金发碧眼的大洋妞，低胸荡漾的震撼气场，一下就让这伙人身上的疲惫消逝了不少，荷尔蒙和多巴胺蹭蹭的往外冒。
“行了，都别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都是从草原来的呢，跟饿狼似的。”周不器狠狠的看了几眼后，回头对这几个小伙严厉的告诫。
哼！
可别丢了国家形象！
薛宝珊脸蛋绯红，甄妤掩口失笑。好在艾米丽听不懂，一个劲的傻乐，笑容很灿，牙齿很白。
天色已经转暗，大家去吃饭，然后回酒店。
明天正式出发去见小扎。
大家都是第一次来美国，但都是高材生，英语口音可能不太准，但简单的日常交流还能从容应付。
艾米丽好像看上李课了，用餐的时候，一直主动找他聊天，那碧绿色的眼眸时不时的放电。
周不器压低声音，“你这姐妹靠谱不？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她有男朋友吧？”
甄妤耸了耸肩，“你管呢。”
“不守妇德啊！”
“无聊。”
“这样也挺好的，一会儿我就给李课下任务，让他今晚务必拿下这个大洋妞。搞定之后，明天去Facebook，她还能多出点力。”
甄妤哭笑不得，“你怎么这样啊？别乱说。艾米丽人可好了，来美国这半年，都是她在帮助我，这次也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她和扎克伯格是校友，但并不认识，顶多是牵个线。”
周不器问道：“对了，法务找了吗？”
“还是上次入股YouTube的那个团队……对了，有公司要并购YouTube！”
“谷歌吗？”
周不器眼睛一亮。
他早就期待着了！
紫微星现在到处都急着用钱，就靠谷歌收购YouTube来回笼资金了。
甄妤摇摇头，“不是谷歌，是AOL。”
“嗯？”
“就是美国在线。”
“又是那个靠着不雅视频起家的科技公司啊？”周不器颇为鄙视，“当年跟时代华纳合并，造成了世纪第一大冤大头，过了几年，又开始嘚瑟了？又是要收购Facebook，又是要收购YouTube，我看美国在线快完蛋了。”
甄妤很奇怪的看他，“你不看好吗？”
周不器哼了一声，“美国在线没那个实力吃下YouTube。”
去年，甄妤在商学院同学的帮助下，以现金加域名的方式，成功入股YouTube，还颇为惊喜的拿到了20%的股份。
这可是周不器手里的大杀器啊！
也就在今年，谷歌和微软展开竞争，然后以价值16.5亿美元的天价股票，并购YouTube了，震惊了微软，也震惊了全世界。
20%的股份……就是3.3亿美元！
这20%的股份，10%是紫微星名下，10%是周不器个人名下。到时候，随便套现一部分股票，就足以解决紫微星的财务危机了。
“还有，等这边事完了，我带宝妹妹去好莱坞大道转转，得联系好安保公司。”
“居心叵测吧？”
“别闹。”
周不器轻咳一声，看了一眼身边脸蛋微红的薛宝珊，一本正经的说：“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兄妹关系。”
甄妤似笑非笑，“兄妹关系用清白这个词来形容，合适吗？还有不清白的兄妹关系？”
“多新鲜啊！大惊小怪！”
周不器哼了一声。
薛宝珊看了他一眼，略带嗔恼。
第401章 另类的对赌
晚上，薛宝珊有点紧张。
不是因为单独睡一间房害怕，而是在来之前，伍雨偷偷摸摸的找过她，跟她说了一件事。
说是1月份的时候，周不器跟石婧琳去了一趟杭城出差，还不到一周的时间。
然后，就把她拿下了。
这次出差，周不器的身边就她一个女孩子，要她有点心理准备。
所以，薛宝珊打定主意，今晚不管周不器怎么联系自己，她一定都不能开门，一旦让他进屋了，很多事就不可控了。
因为时差的原因，这一晚上她都没怎么睡。
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
没想到，一条消息也没收到。
这让薛宝珊长长松了口气，感觉周同学还行，没把炮口对准自己。至少这次美国之行，应该问题不大。
第二天早晨，大家都很疲惫的爬了起来。
倒时差是真的痛苦啊。
周不器却精神饱满。
在飞机上，他没怎么睡，反而让他沉沉的睡了一晚上，起床之后，感觉浑身充满力量。
上午九点半，一行人出现在了Facebook的办公地。
租了半层的写字楼。
隔壁就是PayPal。
他们一行人中，年纪最大的是负责财务的李课，今年29岁，看起来比较成熟。大概也因为这个原因，很受那个金发洋妞的亲睐。
不过今早大家戏谑的问他时，他红着脸吱吱呜呜的说了半天，说艾米丽晚上都去他房间了，缠着他说了半宿的话。
结果他愣是摆出了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后来艾米丽实在困不行了，才失望的离开。
姚广源高深莫测的评价了一句：“子弹装大炮，想轰也轰不了。”
众人听后，都哈哈大笑。
见到了扎克伯格，大家都纷纷惊叹。
当然，惊叹的又何止是中方考察团？
Facebook的员工们，也都像是看熊猫似的，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来访的这群亚裔人。
他们早就听到信了。
说是今天会有一个来自华夏的大互联网公司来访，旗下业务不仅有SNS网站，还有安全产品，还有电商业务、外卖业务等等。
本以为来的会是一群老成沉稳的中年人，结果……来了一群更年轻的！
Facebook的大老板马克·扎克伯格，今年22岁，已经够年轻了。结果来的这么一群人，似乎每一个都比马克更年轻。
接下来，是简单的会谈。
薛宝珊充当翻译。
大家是来合作的，扎克伯格开门见山，先说了Facebook的状况。今年，Facebook的访问流量，就已经超过了亚马逊、迪士尼、维亚康姆等网站。
受此影响，有十几家公司前来询价。
其中有两家，实实在在的给出了报价。
一家是传媒巨头维亚康姆，报价还是7.5亿美元。扎克伯格不满意，他的要求是20亿美元。结果谈崩了。
然后，雅虎又出现，开出了10亿美元的价格，依旧没谈拢。
“我们已经找到了投资商，是Meritech资本和Greylock资本，前者面向的是新兴的互联网行业，能够把握到最新的行业潮流，以及更多的相关产业的人才资源。后者是老牌的资本机构，积淀很深，拥有全美最丰富的全产业人才，在资本圈拥有最广的人脉。”
扎克伯格一针见血。
现在的Facebook，是香饽饽！
光有钱是不够的。
想参与这次融资，除了给钱之外，还要给Facebook带来其他更多方面的帮助。
不过，Facebook方面也不敢太过苛刻。
因为现在美国最大的社交类网站，不是Facebook，而是MySpace。
MySpace有多厉害？
背后的靠山，是巨无霸新闻集团！
今年，MySpace和谷歌签了一份协议，包括搜索服务和广告协议，总价值高达9亿美元！
Facebook身前是一座大山，想翻越过去，会十分的艰难。
这局面，就像在国内，朋友网和QQ空间一样。
朋友网的用户有3600万，QQ空间去年推出，跟QQ绑定，用户数轻松过亿。
要想扭转局面，就必须不断的推陈出席。
用更新更有吸引力的产品来吸引用户。
比如社交游戏。
不同的是，朋友网推出社交游戏“朋友买卖”和“抢车位”了，用不了两个月，QQ空间就会立刻跟进。
美国则没有这方面的担心。
这也是扎克伯格很看重这家华夏互联网公司的原因。
“抢车位”这类的社交游戏，简单有趣，用户粘性强，足以作为Facebook击败MySpace的核武器。
张一明就以朋友网CEO的身份，直接用英语跟他交谈，把朋友网关于社交游戏的一些思路和战略定位，深入浅出的说了一遍。表示愿意和Facebook分享创意成果和技术成果，共同发展、共同进步。
周不器不甘示弱，大义凛然的说：“我们国家正在构架和谐社会，特别注重中美关系的良好培养。大领导说了，我们应该以宽广深邃的战略眼光、以互利共赢的时代思维来审视和处理中美关系，确保两国关系沿着建设性合作关系的正确轨道稳定发展，要相互借鉴、取长补短……”
因为薛宝珊水平很高，是同声翻译。
话说到这里，就有点说不下去了。
会议桌对面的五个美国佬，都一副莫名其妙的愕然表情。
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甄妤一拍脑门，都快晕了。
这个周老大，有点不靠谱啊……是，在国内你玩这一套上纲上线的大论调，不管什么场合，都会让人肃然起敬。
觉得你很有文化，很有思想，很有格局。
对领导人的话还能信口拈来，可见是有水平的。
可你对面的是美国人啊？
人家是资本主义，只谈利益！根本不吃这一套！
好在周不器马上反应过来，改正了国内的一些谈判习惯，说道：“朋友网目前拥有3600万用户，是华夏最大的社交类网站。我们拥有最优秀的产品创业和技术创新。Facebook和朋友网的合作，可以进一步的促进双方在多领域的深度合作。”
扎克伯格立刻道：“我女朋友就是华裔，我对华夏文化充满兴趣，也很期待和朋友网的合作。”
这都是早就在邮件中说好的。
只不过，具体的合作方式，还有待讨论。
投资入股，是肯定的。
Facebook的B轮融资估值已经确定了，是5.5亿美元，稀释5%的股份，要融到2750万美元。
以朋友网的实力，能给到1%-2%的股份配额。
这在意料之中。
关键是，“抢车位”以什么样的模式登陆Facebook？
“广告分成的模式，按照PV量来结算。”
这是扎克伯格的说法。
中方当然不满意。
张一明道：“Facebook目前的广告不太多吧？而且恕我直言，Facebook目前的网站加载速度并不高，应该跟你们搭载的服务器规模有关。抢车位是一款游戏，加载过程比较久，以你们的服务器反馈速度，如果再加上广告……”
他摇了摇头。
然后，对方又提出了可以支付一定的服务费。
B轮要融一大笔钱，这是他们的底气。
唐斌辰却不满意，“美国这边的环境，我们都清楚。Facebook有很强劲的竞争对手，除了MySpace之外，谷歌一口气也推出了三个社交类的网站。而抢车位只有一个！不仅是抢车位，是这背后一系列的蕴含有丰富创意的轻度社交游戏。如果是钱，那些网站也可以给，而且都比Facebook有钱。我希望你们要展现诚意。”
“你们想怎样？”
“当然是深度合作。”
“不是融资了吗？”
唐斌辰叹了口气，“按照行业惯例，持有25%以上的股份，才叫深度合作。”
扎克伯格的团队脸色微变。
如果真的是深度的战略合作，稀释25%的股份，不是不行，甚至给出极低的战略融资报价都行。但问题是，为了华夏的一家互联网公司，为了一款社交小游戏，值得这么做吗？
周不器摆摆手，笑道：“Facebook现在的估值挺高了，我们的要求不会那么过分。不过，这次融资你们会给我们多少配额？”
“最多1%。”
“这么少？”
“这已经是我们最大限度的争取了，两家投资机构的份额早早就确定了，这是从彼得的配额中分润给你的。”
扎克伯格说的那个人是彼得·蒂尔，曾经和埃隆·马斯克合作，创立了PayPal。后来PayPal卖掉后，又找到了扎克伯格，成为了早期投资人。
周不器有些为难，“1%的配额确实少了点，这恐怕很难让我们全心全力的去支持你们。毕竟，美国该类型的网站，的确不少。”
扎克伯格摇头，“这不符合这轮的融资计划。”
周不器笑道：“这次1%的配额，我们接受。”
1%就是550万美元了，已经给紫微星造成了极大的财务压力。
扎克伯格听出来了，“你们有更好的合作方案？”
周不器道：“我觉得，也不需要什么服务费和广告分红了，用我们的产品，交换你们的股份。可以是递进式的，按照我们提供的游戏的PV量，来判断对Facebook发展起到的作用程度，可以设定一个标准表。”
也就是说，今后，朋友网会全心全意的为Facebook提供社交游戏，帮助其跟竞争对手抗衡，吸引用户。
PV量，就是用户打开社交游戏的次数。
PV量越高，就说明游戏越受欢迎，对Facebook的促进作用就越高。
可以根据PV量的多少，来匹配多少Facebook的股份。
这样的安排，对双方都有好处。
Facebook不需要加载任何商业广告来影响社交游戏的用户体验，而且，还不需要支付任何费用。作为初创公司，尤其是在巨头夹缝中生存的公司，有钱要用到钢刃上，要尽可能的压缩开支。
另一方面，朋友网为了赚到更多的股份，就不能跟其他网站合作。只有独家合作，才能吸引到最多的流量。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社交游戏在华夏做起来了，在韩国的反响也挺好。可是美国到底是什么情况，谁也不清楚，因为没人试过。
万一效果不好呢？
若是Facebook早早的就因此支付了一笔昂贵的服务费，会得不偿失。
如果是股份对赌类的战略合作，就万无一失了。
效果好，皆大欢喜！
Facebook就会真有可能从社交网站这个红海中杀出来，变成顶天立地的产品。
效果不好，一分钱都不给，一个股都不送。
避免了损失。
第402章 140字的信息流分发
对于投资方来说，对赌协议是不完全契约下的一种风险回避工具。
一方面，由于契约的不完全性，相较于目标公司及其管理层，投资方处于信息不对称中的天然弱势地位；另一方面，由于未来的估值存在不确定性，投资方因此承担较大的预见成本。
尤其是高风险的互联网行业，这种合作方式屡见不鲜。几乎80%的创业公司，都和资方签过对赌协议。
比较常见的有两种。
第一，投资人出资1000万，占股40%。给创业公司提出业绩要求，达标一项，占股降为30%，再达标一项，降为20%……
第二，投资人占股1000万，占股20%。给创业公司提出业绩要求，一项没达标，占股提升至30%，两项没达标，提升至40%……
基本上还是以第一种为主。
这种模式可以正向的方式激励公司的管理层，让他们为了股份拼命的工作，把公司业绩做好做强，促进公司发展。
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更多的类型。
比如年后周不器去参加了京东的董事会，就亲眼目睹了一场对赌协议。
刘强栋要做物流。
结果投资人们集体不同意。
为了说服他们，刘强栋就主动提出了一个对赌协议。
如果物流产业做成了，未来的收益，所有投资人们按照股份比例共同分享。如果做失败了，刘强栋承担全部风险，用自己的股份补贴给所有投资人。
当时，连周不器都震惊了。
没想到老刘魄力这么强。
然后，京东物流业务就顺顺利利的开展了。
他算是把所有投资人都震住了。
不过，当对赌协议的合同交到周不器面前时，他直接就把合同撕碎，扔掉了，豪言壮语的说：“咱们是兄弟，对赌个屁？赢了一起狂，亏了一起扛！要是真失败了，咱俩一人出一半，补偿给他们！算个鸟？”
着实给刘强栋感动了一把。
对于周不器给朋友网和Facebook设计的这个对赌协议，算是比较另类了。
大概有史以来，从未出现过这种方式的对赌协议。
Facebook的团队听后，都睁大眼睛，很感兴趣的模样。
社交游戏PV量与公司股份的对赌协议？
从未听说过！
有创意啊！
很新颖！
这伙年轻人，最在乎的就是新奇有趣的新生事物，周不器提出的这个方案，从创意的角度来说，满足了Facebook的所有理念。
不过，扎克伯格也没有当场立即决定，而是说给他们时间商量一下，第二天继续谈，把合作方案敲定。又说三天后，投资机构回从纽约飞过来，把B轮投资的合同签了，让他们做好准备。
时间很紧凑，一点不耽搁。
离开之后，甄妤就一脸的狐疑。
其他人还好，在来之前，周不器就给他们讲过课了，设计好了谈判方案和合作方式。
可甄妤并不知情，皱眉问道：“周老大，你真要做做对赌协议？”
周不器笑笑，“现在都去职称化了，你直接叫我名。”
“你真的不要服务费，不要广告分红吗？”
“对。”
“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甄师姐，刚才的谈判你也听到了，朋友网要拿出550万美元，占到他们1%的股份呢！为了这笔钱，也得全力以赴。”
甄妤摇头道：“那也不能风险全部都由我们承担吧？社交游戏推广失败，Facebook一点影响都没有，损失的是朋友网。推广成功了……咱们固然是拿到了一些股份，可那是应得的，获利最大的依旧是Facebook。”
就好像有一个公司邀请人才去工作，不给工资，只发股票，谁会去？
工资才是实实在在！
股票是泡沫，是空头支票，谁知道未来会怎样？
万一公司没做起来，不是白白忙活了几年，一分钱都没赚到？
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
但问题是，周不器知道未来。
跟工资相比，股票更重要！
周不器笑道：“只有把风险自己都承担了，这份对赌协议才能顺利的签下去。”
“太冒险了吧？”
甄妤有些质问。
其实不止是他，张一明、唐斌辰、李课等人，对这样的合作方案都保留意见。
眼前的好处一点没有，全是对未来的美好幻想？
太飘了吧？
周不器想了一下，说道：“我也是跟别人学的，京东的刘强栋。他为了做物流，也跟投资人签了一份对赌协议，风险全部自己承担，然后才说服了所有投资人，支持他去做物流。”
甄妤道：“那是他对自己的战略有自信。”
周不器瞥她一眼，“我对自己的战略，更有自信！”
……
下午，大家一起去好莱坞星光大道。
看到了许许多多好莱坞名人的大手印，其中就有杰克·陈和约翰·吴，尤其是后者，大手印之醒目之震撼，比汤姆·克鲁斯还夸张。
一路同行，没给周不器和宝妹妹说悄悄话的机会，都是大家一起嘻嘻哈哈，谈天论地。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路上，大家都谈起了Facebook的模式，以及和朋友网的相同和不同之处。艾米丽的一番话，让周不器颇为惊讶。
这金发大妞对社交产品有着自己的理解，很多见解都很超前，目光很锐利啊！
不愧是哈佛的高材生。
又是甄妤的朋友，感觉值得培养。
晚上，Facebook方面就发来了邮件，表示对明天的谈判，有重大期待。
看样子，对这个另类的对赌协议，扎克伯格很感兴趣。
“宝妹妹，睡了吗？”
一个人呆在酒店里有些无聊，周不器就聊骚起来。
宝珊：“还没呢。”
周不生气：“我过去，咱们聊聊天？这一下午，光走路了，都没和你好好说说话。”
宝珊：“啊？太晚了吧？”
周不生气：“不晚，正好。”
宝珊：“我跟甄师姐在一起呢，她说你有坏心思。”
果然，下一刻甄妤就发来了信息：“别撩宝珊，她累了，时差没倒好，让她多休息会儿吧。你开门，我去找你。”
周不生气：“啊？太晚了吧？”
Janet·Z：“不晚，正好。”
周不生气：“你没有坏心思吧？”
甄妤就发了一长串的惊叹号。
没一会儿，甄妤就过来了，穿着衬衫长裤，比较正式。也没有妩媚的妆容和性感的穿着，一点都不像风花雪月的样子。
“咳咳……”周不器偷偷的把刚刚拆封的套子扔在了沙发底下，压下了心神，一脸正色，“甄师姐，什么事？”
甄妤本来就很成熟，来美国半年，气质愈发稳重了，清丽的面容尽显从容，“你不是交给我了200多个域名嘛，还真巧了，就在刚刚，有人联系我了！”
“是吗？”周不器不动声色，“什么啊？”
“Twitter.。”
“多少钱？”
“2000美元。”
“靠！”
周不器很无语。
甄妤笑道：“域名生意嘛，是对新公司开展天使轮融资的极好方式。不过，这不是个新公司了，叫Odeo公司。”
“你关注了？”
“嗯，我专门咨询过了。Odeo是做语音播客产品的，不过去年，苹果公司在iTunes中加入了播客功能Podcast，一下就占据了这块市场。Odeo核心的产品就无力应对了，公司面临分崩离析。”
周不器皱皱眉，“那跟咱们的域名有什么关系？”
甄妤道：“恰巧，Odeo公司在即将破产时，几个人坐下来，想退出一个‘状态更新’的产品，通过短信来更新。你不是让我重点关注移动领域嘛，涉及到手机领域了，我就留心了。”
推特（微薄）为什么要限制140个字？
因为一条短信的容量，是160字。
140个字给内容，20个字给发件人的名字留出空间。
周不器眼睛一亮，“把状态更新通过短信的形式发送给好友？这个想法挺好。”
甄妤轻声道：“我之所以觉得这个产品好，是因为这个理念跟朋友网的信息流推送的模式很接近。从低效率的门户模式转向更高效率的基于订阅和关系的信息分发。”
简单来说，就是美国这边对个人**比较重视，用户们不允许门户网站私自的把个人信息推送给别人。所以用户需要访问一个个好友的页面才能看到他们的最新动态。
而朋友网早就改进了，以信息流的方式，把好友的动态都汇聚在首页页面上，第一时间的推送给好友。
Facebook一度想效仿，结果受到了强烈的抵制。
现在，一款新的产品即将出现。
推特就是一款以信息及时推送为主的产品，那些过于注意个人**，不愿把自己的动态推送给好友的用户，大可以不使用。
这在网站注册时，就有标注的用户协议。
在这种形势之下，推特就在博客和社交网站大行其道的时代，在夹缝中悄然成长起来。
周不器笑道：“信息流推送，老美这边不太行，还是朋友网更擅长。你对那个Odeo公司了解吗？他们的团队怎么样？”
甄妤轻轻摇头，“只简单的通过邮件沟通过。”
周不器想了一下，“我们会在美国留一周左右，时间可能不太够。甄师姐，你最好亲自去一趟，跟Odeo公司的几个创始人都见一见，聊一聊，带上艾米丽。”
他隐约记得，这公司的创始人不太靠谱，创业前几年打的不可开交。
今年你把我赶下台了，明天我把你赶下台了。
不停的争权内斗。
“艾米丽？”甄妤微微一怔，表情古怪，“你不是有什么想法吧？”
“怎么可能？”周不器义正言辞，“我可是一点私心都没有，就是觉得她挺有想法的。咱们在美国的业务肯定要慢慢的做起来，靠你一个人恐怕未必行，得找帮手。”
“行吧，等忙完了Facebook的事，我就抽空过去一趟。”甄妤点了点头，然后起身，“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还得很重要的事呢。”
“你真走啊？”
“还有事？”
“呃……没有了。”
“好吧。”
甄妤从容淡定，起身离开。等出了房间，就“扑哧”笑了出来，笑得肚子疼。她来美国大半年，见过各式各样的“约会”手段。
就刚才周不器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她早就看出来了。
心怀不轨！
不行，得回去告诉宝珊，让她小心点。
这个周老大，攻击性越来越强了。
第403章 美国之行的真正目的
小公司有一个好处，就是不像大公司那样，有一套复杂、繁冗的程序。
基本就是老板一拍脑瓜做出决定，底下人开始执行。
效率特别高。
扎克伯格只有22岁，他很看好社交游戏的前景，尤其对抢车位这款游戏颇为喜爱，这就一定会推动着双方的合作达成。
尤其周不器提出的对赌协议，对Facebook来说……堪称是包赚不赔的买卖。
第二天会谈，他们首先抛出了一个合作方案。
递进式对赌。
朋友网提供的社交游戏，PV量达到10亿，Facebook提供30万股的股票给朋友网；PV量达到20亿，提供60万的股票；PV量30亿，奖励90万股票；PV量40亿，奖励120万股票；PV量50亿，奖励150万的股票。
Facebook的B轮融资方案已经敲定了，总股本约3000万股左右。
30万股，就是1%的份额。
扎克伯格提出的方案，进可攻、退恪守。
首先是有封顶，最多支付150万股的股票，也就是5%的份额。其次，按照此前说好的，社交游戏所带来的的所有广告分红，都归Facebook所有。
美国这边的广告费可比国内高多了。
1000PV最少也要5美元，基本都在10-20美元之间。
就以10美元计算，10亿PV量，就是1000万美元的广告费！
血赚啊！
要知道，B轮的融资价，1%的股份只有550万美元。可是跟朋友网这个对赌协议，付出1%的股份时候，却可以收获1000万美元，何乐而不为？
简直就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社交游戏计划失败了，Facebook没有损失；社交游戏计算成功了，朋友网固然是得到了一些股份，可是Facebook单是现金方面就赚的更多，更不用说潜在的用户增长所带来的巨大的升值空间了。
当然，谈判嘛，不可能只有一家之言。
“30万股的股票？这个概念太模糊了，万一Facebook拆股了怎么办？”
周不器敏锐了抓住了关键点。
现在的Facebook股本才3000多万，等公司越来越大，肯定要不断的拆股，总股本池达到几十亿的规模。
扎克伯格面不改色，“按照拆分的股本比例，按比例增加。”
周不器接着问：“如果PV总量达到了60亿呢？”
扎克伯格道：“我们认为，需要设置一个上限，减少我们未来可能会存在的股权损失的风险。稀释5%的份额，是我们的最大承受能力了。”
周不器摇摇头，表示不满意，“这个方案，我看不到你们的合作诚意。”
艾米丽在旁边，也愤愤不平的说：“10亿PV，至少能产生上千万美元的广告费了。按照MySpace和谷歌签订的9亿美元的广告大单，这么大的游戏流量，对应的可能就是网站整体达到100亿PV规模的流量，整体不会低于1亿美元。这么高的广告费，Facebook只需要支付1%的股份吗？马克，你这样不行。”
扎克伯格可能也觉得自己的方案过分了，尬笑的像个孩子，“你们的方案呢？咱们相互妥协，平衡一下。”
周不器淡淡的道：“马克，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带着诚意过来的，我不想把过多的精力浪费在无聊的谈判上。我更关心的是我们协议达成后，接下来的业务交流和创意火花的碰撞。”
谈判桌的对面，一共有5个人，除了扎克伯格之外，两个是Facebook的早期投资人，另外两个是财务官和法务官。
他们一脸认真，耐心静听。
周不器给宝妹妹递了一个眼神，然后，她就把提前准备好的文件，一一分发给了对面。
扎克伯格一看，顿时傻眼！
这个方案……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
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说，比己方提出的那个方案，更加有利于Facebook的长远利益。
首先，初始的条件降低了，由10亿PV降低为了5亿PV。
也就是说，朋友网所提供的社交游戏，在Facebook上的总PV量达到5亿，就要提供1%的股份给朋友网。
接下来，就比较震惊了。
这份方案提出的是指数级的增长方式。
从那以后，每次获得1%的股份，PV量都要翻倍增长，1%是5亿、2%是10亿、3%是20亿、4%是40亿、5%是80亿……
前几档，有所降低。
可是从第五档开始，就开始有质的飞跃了。
Facebook自己提供的方案里，只有达到50亿的PV量，就可以拿到5%的股份。而朋友网的方案中，却要达到80亿PV量的规模！
80亿PV量，这是什么概念？
就像艾米丽所说的，Facebook的全部流量中，能有10%转化为社交游戏的流量，就已经不错了。
社交游戏80亿的PV量，就代表着Facebook至少要有着800亿的流量！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要知道，全球流量最高的网站是谷歌，根据最新公开的数据，年流量也就是750亿左右，单日2亿PV。
像MySpace，年PV量也就是100亿左右。
亚马逊这种电商网站，也就是30亿左右。
对未来的预估，要通过数学模型来统计、分析、预测和计算。
这几个美国人有点懵逼。
华夏人的数学，是不是不太好啊？
曾经有一个故事，说是古印度的舍罕王，打算奖赏国际象棋的发明人——西萨·班·达依尔。
国王问他想要什么，他对国王说：“陛下，请您在这张棋盘的第1个小格里，赏给我1粒麦子，在第2个小格里给2粒，第3小格给4粒，以后每一小格都比前一小格加一倍。请您把这样摆满棋盘上所有的64格的麦粒，都赏给您的仆人吧！”
国王觉得这要求太容易满足了，就命令给他这些麦粒。
当人们把一袋一袋的麦子搬来开始计数时，国王才发现，就是把全印度甚至全世界的麦粒全拿来，也满足不了他的要求。
这就是数学。
这种指数级级的递增模式，到了后期，增量之大是不可想象的。
扎克伯格等人难掩吃惊，对视了一眼。
然后又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了几句。
很快就得出了统一的结论，大概就是觉得朋友网的朋友们，有点自暴自弃，只把目标锁定在3%以下的配额上了。
4%的要求，跟己方的要求相同，5%的配额……几乎就是不可完成的任务。
扎克伯格轻咽了口唾沫，任何争辩的心思都没了，他感觉对方的诚意实在是太足了，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试探着问：“这个方案……是没有上限吗？”
“需要吗？”
周不器似笑非笑。
扎克伯格道：“如果没有上限，就需要有一个时间期限。指数级的增长方式虽然很大，可几十年的累积下来，也是一个很惊人的数字。”
“你觉得几年合适？”
“3年。”
“少了点。”
“那就5年？怎么样？”
扎克伯格试探着询问，感觉在对等的谈判中，他一下就丧失了主动权。
因为对方提出的这份方案太好了，他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为了把这份方案推进下去，他愿意做出一些限度之内的让步。
周不器干脆利落，大手一挥，“好！5年就5年！把时间条款加进去。今天是2006年3月14日，2011年3月14日，合同自动终止。”
扎克伯格等人都被这人的魄力给震慑住了。
嗯，这人应该不是傻。
那就真是大气磅礴、雷厉风行了，颇有枭雄之资啊！
“不过……”周不器拉了一个长音，深深看了对面一眼。
扎克伯格会意，连忙道：“没关系，有什么要求就直说。我们已经感受到了你们的合作诚意，我们也愿意表达出自己的友好一面。”
周不器道：“开放平台是一个大趋势，去年，我们和微软展开合作，使用了MSN的API，让MSN用户可以直接登录朋友网。要想把朋友网做得更好，就需要更加开放，让更多的开发者参与进来。”
API，就是进程接口。
举个例子，张三制作了一款聊天软件“约会”，可是他一没资金推广，二没流量来源，产品做出来之后根本没法面向玩家。
最后只能白辛苦一场。
可是，如果朋友网开了一个API接口，张三就可以跟通过这个接口，跟朋友网对接了。
然后，朋友网的用户就直接在平台里找到“约会”这款产品，寻找同道中人去打炮了。
这是互利互惠的事。
张三利用朋友网的资源，推广了自己的产品，有了用户和广告分红；朋友网利用张三的产品，增加了网站黏性，获得了更多的收益。
现实中最经典的案例，就是安卓打败了塞班，掀翻了诺基亚的手机霸主地位。
依靠的就是开源，把全世界的手机、芯片厂商和科学家们聚在一起，一起做起来的一个平台。安卓是属于谷歌的，却不是谷歌做起来的，而是依靠着全世界的业内精英。
朋友网要想不重蹈前世人人网、开心网的覆辙，甚至打破企鹅的垄断地位，单是借着前世的眼光“移花接木”肯定是不行的。
这是标与本的区别，是联想和华为的区别。
玩骚操只能一时逞强，核心技术才是长久之计。
一定要拥有更好更强大的技术作为支撑。
设计几个API接口，这个不难。
比如微点笔记、微点输入法、微点杀毒等产品，都可以通过朋友网的账号进行登录，这就是调用了朋友网的API。
可这都是内部产品。
外部网站，也就是京东、豆瓣、优酷这种深度的战略合作伙伴，才能调用朋友网的API，直接用朋友网的账号密码进行登录。
要想更开放，就得把平台做大。
至少也要做出一个全中国最大的开放式平台。
这对技术要求很高。
放眼国内，哪怕是百度也很难做到。百度的框计算平台，要等五六年之后才能推出来呢。
这是周不器来美的最大目的。
占Facebook的股份？
赚钱？
这些都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能够和Facebook这个美国科技巨头展开深度的战略合作，然后学习、借鉴、获取到对方的一些世界级技术。
比如开放平台！
Facebook在2007年推出的开放平台，很快就打败微软、谷歌、亚马逊等巨头，成为了世界第一大开放平台。
朋友网的属性和国际大环境，注定了只能在国内发展。而Facebook注定了也很难进入国内市场。
Facebook做世界第一，朋友网做国内第一，也挺好。
扎克伯格对这个领域早有关注，眉梢挑了一下，颇有些惊讶：“做一个开放平台？你还有这想法？”
“微软可以做，谷歌可以做，亚马逊、雅虎都可以做，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做？”
“好吧，你要做的是中心化开放平台，还是分布式开放平台？”
“啊？”
周不器愣了一下。
什么啊？
没听懂。
开放平台，也有分布式的？不是说这是世界最前沿的技术吗？
第404章 终极协议
谷歌是全球技术最强的互联网公司。
别的公司在专注产品研发的时候，谷歌做的却是三件事：一，颠覆过去的旧体系；二，制定现在的新行业标准；三，预测与发展未来的技术革命。
分布式的概念十几年前就提出来了，可到底该怎么做，谁也不知道。直到几年前，谷歌的科学家发表了几篇云计算的相关论文，提出了分布式的架构理念。
谷歌现在做的就是分布式开放平台，设定一个标准API，然后，不管是什么网站，什么硬件设备（手机、电脑、电视、平板等等），只要符合这个标准，都可以调用谷歌的服务。
这是一个超级大工程。
相比之下，中心化开放平台就简单多了。
就是过去亚马逊、微软、雅虎等公司开发出的传统的开放平台模式，平台所提供的API主要是针对自身的网站提供应用开发接口，与之对接的应用只为自身网站服务。
周不器问：“你有相关的想法吗？”
扎克伯格坦然道：“有。”
“你要怎么做？”
“中心化开放平台。”
“为什么？”
“像朋友网、Facebook这类的网站，最大的收益来源是广告。想要有更多的广告，就必须有更多的流量。我们开发开放平台的初衷，是为了借助第三方的力量，帮助我们吸引到更多的流量。而不是用我们自身的流量，去帮助第三方软件的发展。”
扎克伯格的这番话不太友好，听起来有些唯利是图。
可在场中人，都觉得很有道理。
比如，张三开发的软件“约会”，可以通过对接到Facebook的开放平台中，朋友网的用户可以在网站上使用这款“约会”服务。
不过，如果张三想绕开Facebook，让用户直接登录“约会”软件，然后调用Facebook的服务器、宽带、页面服务，甚至好友列表等等，这些都不行。
这就是中心化开放平台。
必须要以Facebook为中心，通过网站才能这种服务。
否则，第三方平台只是占便宜了，却没给网站带来任何效益，岂不是白白给他人做嫁衣？
谷歌做分布式开放平台，是因为谷歌不满足只做一家互联网公司，而是要做全产业的高科技公司，其中涉及到各种新形式的软硬件，甚至包括航天领域。
不玩分布式，根本供应不起来。
去年，谷歌就和美国航天研究中心达成了合作，会在大数据管理、纳米技术、分布式计算、航空航天产业等领域展开深度合作。
为此，还做出了一个重大决策，跟sun公司交换并分享了各自的技术，以加强自身在数据处理方面的能力。
周不器知道技术很重要，但是想做到谷歌那样，根本不可能。
他的活动范围，基本就圈定在那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了。
而且，很多工程都是国家机密，禁止民企进入，想做也做不了。要知道，当代世界的高科技，绝大部分都是脱胎自冷战时期美苏的航天工程。
谷歌却不同，没有限制不说，还可以拥抱全世界最顶尖的科学家。
周不器叹了口气，心底给自己找了个下台阶的理由：“不是我不想做，是真的做不到。重生了不代表有超能力，改变不了国家体制和国际格局。”
然后，他就不矫情了，坚定的道：“我同意这个想法，就做中心化开放平台。”
扎克伯格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笑着说：“没想到，咱们的思路挺一致的。这次B轮融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要推出两个重要项目。”
“方便说吗？”
“一，广告分类的项目，是一个商业广告联盟。二，就是你刚刚提到的开放平台了。”
周不器眼睛一亮，“这么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哦？”
“哈哈，看来，咱们还真是志同道合啊。”
“那协议？”
周不器道：“那咱们就这么定了吧，刚才的协议可以签。同时，为了表示感谢，朋友网可以派出一个技术团队过来，帮助你们完成这两个项目。”
谈判桌对面的几个人，就有点面面相觑，感觉这小子有点讹人。
这哪是为了帮忙？
派团队过来参与Facebook的广告项目和开放平台项目，无非是想拿到源代码。等做好之后，带回去，朋友网稍加改造，就可以推出自己的广告联盟和开放平台了。
甄妤也忍不住睁大眼睛，有些惊愕。
广告联盟的构想，最初还是她跟周不器提起的呢。
当时，周不器说时机不成熟，而且紫微星的技术团队力量有限，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不好分心。
这下好了。
竟然打起了Facebook的主意！
如果真的谈拢了，将会给紫微星节省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等于平白多出了两个大工程。
白捡的便宜啊！
Facebook是美国公司，可以很轻易的招揽一批世界级的工程师做研发，所以开发广告联盟和开放平台，也就是半年时间就搞定。
没什么技术难度。
可朋友网就不一样了，集中所有力量也做不成。
别说朋友网，哪怕是百度，在当下这个时段也做不出全方位的开放平台，工程量太巨大了。
这就相当于为朋友网开发一个操作系统，然后第三方公司们可以把自己的软件，挂靠在操作系统上，通过朋友网这个平台展现。
“这……”
扎克伯格跟同事们对视一眼，都有点发愣。
这可不是小事啊！
涉及到的是技术进出口！
虽然互联网行业代码泄露很普遍，可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
周不器看出了他们的担忧，笑道：“我都咨询过了，开放平台的研发不涉及什么核心技术，主要是框架大、逻辑复杂，难的是工程量。这不在美国的出口禁令之内。再说了，人家谷歌都在玩开源了，禁不禁能怎样？同样的一款产品，朋友网做一个、Facebook做一个，会造成极大的浪费。不如就合二为一了，我们也会把‘漂流瓶’和‘戳一下’这种小功能的代码开放给你们。”
张一明脸一红。
很心虚。
大佬，你向人家要广告联盟和开放平台两个大项目的代码，自己提供的却是“漂流瓶”和“戳一下”这两个小东西……这是拿人家当冤大头吗？
就“漂流瓶”那种服务，人家三天就能开发出来。
扎克伯格不动声色，瞥他一眼，“这好像不太够。”
周不器淡淡的道：“刚刚的对赌协议，我方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马克，现在是该你表现诚意的时候了。”
“这太复杂了。”
“这样吧，我这人最坦诚，也相信你的人品。告诉你也无妨，朋友网会上线一个新的社交小功能，叫‘摇一摇’。”
“什么意思？”
“按一下‘摇一摇’的按钮，就可以把网页摇动起来，就好像页面地震了一下。如果咱俩同时摇动，说明咱俩产生了缘分，系统就会自动的为我们搭配起来，建立关系。可以互加好友，如果不喜欢，可以继续摇。”
这大概就是最真实的写照了。
因为种种原因的叠加，美国的互联网公司可以做高大上的尖端技术，国内只能在一些小玩意方面做创新。
扎克伯格很年轻，个人对技术也没什么执拗的追求，更喜欢的是有趣能吸引人的产品。
这个“摇一摇”，和“漂流瓶”、“戳一下”一样，都很有社交属性，很有趣啊！
见他动心，周不器继续送大礼。
“还有最后一点！如果你们再不同意，那我就没办法了，我们只能去找其他的网站合作。”
“是什么？”
“社交游戏有很广阔的市场空间，除了网页端加载的商业广告之外，还可以主打内置广告。比如抢车位。一旦游戏火了，一定会吸引到汽车厂商的注意。当游戏里推出新车时，就可以跟汽车厂合作。”
周不器话音刚落，艾米丽就很惊喜的一拍巴掌：“是啊！汽车厂商是最大的广告客户！那几个大汽车厂，每年都要花几十亿美元做市场营销，他们一定不会错过的。”
扎克伯格脸色一喜，感觉醍醐灌顶。
他和谷歌的那几个创始人不一样，商业思维很强，没太多“不作恶”的理念，一天天就是想着利用用户数据赚大钱。
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周不器便发出了致命一击：“朋友网提供的社交游戏，版权属于我们，但是除中国区的运营权，都归Facebook所有。不管是网页端的商业广告，还是游戏内的内置广告，所有收益都归你们所有。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朋友网和Facebook合作，一起开发广告分发和开放平台两个项目。”
扎克伯格深吸了一口气，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如果社交游戏在美国的推广失败了呢？”
“你们最早什么时候能启动这两个项目？”
“6月份。”
“好！”周不器再次展现出了自己卓尔不群的傲然魄力，他大手一挥，“4月初，抢车位在Facebook上线，两个月以后见效果。效果好，合作继续，按照协议履行约定。效果不好，协议作废！”
这气场，颇有几分鹤立鸡群。
干脆利落，果断坚决！
相比之下，扎克伯格则小家小气的斤斤计较，被比下去了不少。
中方团队，一个个虽是面有不甘，但都一脸骄傲。Facebook的团队几人看起来颇有些形单影只，好似遭遇秒杀。
扎克伯格眯起眼睛，心惊心震，对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年轻人自然不服气，深吸了一口气，咬咬牙，坚决的说：“那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