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还是见一面吧
第二天早上。
周不器哼着歌，心情极好，在厨房里煎蛋，准备早餐。
温知夏起的有点晚，懒洋洋的，只简单的洗把脸，梳了梳蓬松的头发，就倚在厨房前边，静静的看着他，轻轻的抿着嘴角。
“咦？你起床了？”周不器转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温知夏俏脸上流露着一抹雨后阳光般的羞涩，轻轻的“嗯”了一声。
周不器走过来，轻轻的拥了她，打趣道：“祝贺你哦，新娘子。”
本是逗她，温知夏却少见的温柔，眼神脉脉，轻柔着说：“谢谢。”
周不器微微一怔。
竟一时接不上话来。
温知夏就扑哧一笑，推了他一把，轻哼道：“你可得意坏了吧？你大早上就听你唱歌，恨不得整栋楼都知道你当新郎官了吧？”
周不器笑道：“从去年10月份开始，这都5月末了，终于得手了，还不能让我高兴高兴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温知夏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向餐桌旁走去，轻哼了一声，“我饿了。”
“好嘞！都准备好了！”
周不器准备了一早上，熬了粥、煎了蛋，还拌了一个“老虎菜”，就着冰箱里的面包……
一一给她准备着，很是殷勤。
温知夏嘴角含笑，娇媚的瞟他一眼，“好啦，别逞能了，快吃饭吧。”
周不器也不听，端起一碗粥，笑着问：“要不我喂你？”
温知夏哭笑不得，“行了行了，不就是……至于嘛，赶紧老老实实吃饭，吃完饭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一会儿还得去公司呢。”
“啊？去公司？”周不器很是诧异。
温知夏低头喝粥，随意的回应：“嗯，在招新人，我要去面试。”
“不是，你这情况……行吗？”周不器有些担心的样子。
“怎么不行了？”温知夏很奇怪。
周不器惊愕的看她，“你……你身子没事？方便吗？”
温知夏又好气又好笑，“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想什么呢？我没那么娇气。”
“真没事？”周不器不太相信，轻声道，“工作可以推给杨小腰，都见红了，也等于轻微外伤，你可别太坚持。小雨那时候，连走路都不敢呢……”
温知夏表情无语，眼神无奈：“人和人不一样吧，我没事。”
“真没事？”
“我说你有完没完了？这么磨叽呢？”
“得！算我没说。”
周不器算是看明白了，这女人啊，任何时候都不能舔。本以为趁着这个特殊的时期，可以展现一把男人的关切和温柔，结果人家还不领情。
思维方式重回了正轨，周不器感觉呼吸都顺畅了许多，开始吃早餐，一边吃一边说：“回头找个时间，叫上小雨，咱们一起吃个饭吧，算是重新认识一下。”
“啊？有……有必要吗？”
温知夏再没了刚才的气势，脸蛋晕红，声音也软绵绵了。
“总不能就这么拖着吧？”
“这样挺好的。”
她有点心虚。
实在不知道该以怎样的面目去见伍雨。
她之所以辞去大学老师的职位，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不想再碰见伍雨了，更不想给她讲课了……
那种场合，想想都觉得难为情。
周不器低头喝粥，随口道：“还是见见吧，有些话还是得跟你俩当面说清楚，真要是争风吃醋的闹起来也不好……”
“不至于，闹不起来。”温知夏还在努力争取。
周不器摇摇头，很强势的道：“就这么定了，等过段时间咱俩这边稳定了，就一起吃个饭。你也不用太担心，聊得来，就多聚聚。聊不来就少见面，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那行吧。”
温知夏弱弱的，总有点气虚无力。
……
团购电蚊拍的活动，原计划是5月31号结束。
然后在6月1号，校内网改版。
没想到，5月30号这天，团购电蚊拍的活动就被迫停止了。
没办法，断货了。
永焰电子厂库存的13万8千个电蚊拍，用了仅仅5天时间，就宣布售罄。
每个拍子55元，总入账759万元！
校内网抽成25%，入账190万元。
除去全国包邮的65万的邮费和相应的渠道支出，在免税期内，这单生意净赚120万。
凡是知道内情的头头脑脑们，心中都在暗暗感慨，这钱赚的……实在太容易了。
郭鹏飞就更是如此了。
跟缘味奶茶连锁店的业绩报表对比下就知道了。
5月份，奶茶的旺季已经来了。
缘味奶茶店在京各处高校中，共有63家分店，总共售出了120多万杯奶茶，总收入500万元，税后利润将近300万。
而校内网呢？
耗时5天时间的团购电蚊拍，就净赚了120万。再算上之前的团购充电台灯和抢购手机的活动，本月校内网通过团购活动，净赚近500万元！
难怪周老大会把奶茶店、朋友网、宿舍小卖部、盛世单车等等业务都交给别人去管。
校内网才是真正的厉害之所在啊。
要知道，现在的校内网团购还处于初期的摸索阶段，一个月能开展三四次团购就不错了。很多细节与服务，都是在一边运作一边修改一边创新中。
这是个重未有过的电商新模式，别说国内了，全世界都没有。
一切都是从零开始的摸石头过河。
眼下的成绩，毫无疑问是可喜的，周老大亲自带领的团购项目，正在朝着规模化、制度化、有序化层层迈进。
等以后校内网团购真正的进入正轨了，货源商充足了，运营模式找准了，一个月运作10次团购活动都没问题。
而且，每次团购都不一定是一种产品，可以是一批同类型的产品。
前景非常美好！
周不器对此却持谨慎态度。
校内团购这种事，前世没发生过，完全是他阴差阳错之下自己搞出来的。未来怎么样，他也说不准。
不过他知道，未来的电商市场巨大，像淘宝、京东这样的巨头电商平台，一年利润都要上百亿之多。校内网团购依托的是全国的大学校园，购买力有限，除非是特殊情况，一年两三个亿的利润也就差不多了。
要想做强，走出校园是未来的必然选择。
可是，以团购模式走出校园……周不器有点拿捏不准，信心不足。
紫微星科技并非照搬前世任何一家互联网公司，而是按照周不器领先时代十几年的超前知识所总结出来的属于自己的一套东西。
很多都是未经实践检验过的。
没办法，他重生在了一个BAT都已经茁壮长大的年代里。
想要打破BAT的格局，就必然要走出一点跟前世互联网时局不一样的路。
互联网会大浪淘沙。
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
不管怎么样，截止到5月末，紫微星科技账面上的现金流已经超过了1500万，又有两免三减半的税率优惠，短期之内，不需要太担心现金流的问题了。
电蚊拍的顺利销售，让永焰电子厂的颜老板大为震惊。
然后，就欣喜若狂。
因为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一条与过去经销商批发完全不同的销售渠道……线上销售！不囤货、不运输、不压款，短短几天时间，就能完成过去一年都没法完成的销量。
这条渠道抓住了，就是一条稳稳的财路啊！
颜老板打来了电话，连连感谢，说是要邀请周不器去天上人间，好好的喝几杯。
周不器笑着拒绝了：“颜老板，上次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是真的没法适应那里的气氛。”
颜老板哈哈大笑道：“对对对，老弟你还是大学生呢，是不该去那种地方……对了，我爱人她外甥女跟你年纪差不多，北电的，嘿嘿，跟老陈那个干闺女是同学，今年大三，回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模样你放心，保准没的说。”
周不器不想牵扯太深，“上次我去电子厂的时候，你不是见到了吗？我有女朋友的。”
“都是同龄人，交个朋友嘛，不耽误。”
“那有时间的吧。”
周不器简单的敷衍了一下，赶紧转了话题，笑道：“颜老板，这次的电蚊拍可不够卖啊，我建议你们厂得抓紧生产。9月份的开学季，一波新生入学，到时候不妨再卖一次。”
颜老板一听，心中敞亮急了，以为周老弟这是在投桃报李呢，老怀大慰的道：“没问题，你要多少货？”
周不器想了一下，缓缓的道：“这次的团购，货有点不够，以我的估算，全国大学的电蚊拍需求量，至少得200万件。不过校内网未必能都覆盖得到……先生产20万件吧，问题不大。”
颜老板振奋的道：“没问题，老弟你一句话的事，20万电蚊拍是把，9月份保证供货。对了，你上次说的电蚊拍的改进设计，都很好啊，我打算马上让人加以改进设计，明年就推出最新款的电蚊拍。这样吧，回头我把你的电话号码给小雪吧，让她联系你，给你送10万块钱的顾问费过去。”
“小雪？”
“就是老婆的外甥女，哎呀，你见过就知道了，保准没问题。老哥哥的话你还不信吗？”
周不器哭笑不得。
为了赚钱，这是什么都能豁得出去啊。
不过这也正常，看看上次在天上人间那伙人的作态也就能明白了。
“不必了，合作嘛，总要表示点诚意。”周不器努力的转移话题，“颜老哥，这电蚊拍你们得用点心，要是没问题的话，以后校内网的电蚊拍，就都由你们供货。”
颜老板一听，仿佛受到了鼓励，就更加觉得自己的策略正确了，不管怎样，都是得见一面，笑哈哈：“没问题，保准你满意！”
第226章 杀软报错
6月分的第一天，小雨淅淅，让首都的这座大城市脱离了往日的喧嚣，变得安静飘逸起来。
也是这一天，校内网改版了。
校内网的首页不再是社交板块的个人主页，而是换成了论坛页。左边出现了一个蓝底的边栏框，边栏框的第一个网址，就是朋友网。
校内网的810万用户的个人信息，全部转入了朋友网。
这样的行为很霸道。
如果放在后世，在未经用户们同意就私自转网的行为，说不定会吃官司。不过现在没这个担忧，大家对数据安全还没什么概念。
更重要的是，朋友网和校内网并未真正的脱钩。
朋友网的信息留言和朋友回复，依旧可以会在校内网的头像处弹出显示。用户点击进入，就会跳转朋友网页面，看到相关的留言评论了。
可以这么理解，对朋友网用户而言，校内网是外网，需要实名登记、验证后才能进入；可是校内网用户而言，朋友网就是内网，可以凭借校内网账号直接进入，是一体的。
除此之外，会员购上线了，校花校草的评选活动上线了，名师讲堂的打分机制也上线了……
一片欣欣向荣的新气象！
最受用户们喜爱的，当然是校花校草的评选活动了。
新页面刚一上线，就有超过20万用户积极报名。
凡是报名参赛的用户，都会出现在各自学校的积分榜单上。
比如被周不器强势要求报名参赛的关婷，她的名字会出现在北科校花榜单上，每一个北科同学在打开评选活动页面时，首先看到的就是本校排名榜。
校花可以送花，校草可以送草。
花草这种东西，每个用户累计在线满6个小时，系统都会赠送一个。除此之外，参与校内网各种页面的其他活动，也有机会参与。
比如参加团购活动，每消费50元，会获赠1个花草；在论坛发帖，每一个被版主设为精华帖，都可以奖励10个；评论电影、音乐、书籍和名师讲坛，每一个精华评论，可奖励10个；下载装机必备软件套餐组，全套餐下载一次可以获得5个花草……
校花校草榜每月评选一次。
月末定榜，月初清零。
凡是月度评选出的大学校花校草，只要他们所获得的花草数量达到一定的指标，并位列榜单第一，就可以获得校内网1000元的学习奖励，发到他们的“会员购”账户中。
不仅如此，月度的校花校草人选，主页上会出现“校花”、“校草”的荣誉勋章；有机会参与到校内网团购产品的宣传片中，参与拍摄，拍摄酬劳1万元；还有今后校内网举办线下活动的优先参与权……
全国有2000多所大学，但很多大学都是滥竽充数的，学生数量可能还没有高中多。即便够多，也因为学校太差，很难成为校内网的潜在用户。
用户少了，竞榜者所获得的花草就少，很难达到指标。
全国真正有体量的大学，也就是800多家。校内网会从中精选出500家左右，每月拿出100万元赞助给校花校草的参与者们。
表面看起来，这个活动的支出不小。
可这会极大的提升校内网的人气和活力，校花校草们要想上榜竞争，去排第一，就必须努力的打造好自己的个人形象，并积极留言、跟校友们互动，甚至举办一些线下活动。这就可以通过校花校草们拉来更多的用户，提高用户们的参与度了。
前世的人人网，在2008年-2010年的阶段，一度就是靠着类似的活动，几乎把全国的大学生都吸引过去了。
后来有其他的网站模仿，出现了专门高校选美的网站，陈都灵这样的校花便因此成名，进入了娱乐圈……
现在是2005年，是《超级女声》的元年。
李雨春是当下国内无可争议的最火最红的女明星。
在这个全民亢奋、票选明星的年代里，校花校草的评选活动一定可以成为大学校园内的瞩目话题。
抛去社交的朋友网不提，如果说校内网的第一波社会热点是团购，那么第二波社会热点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校花校草的评选活动……
此时的周不器，正在申通燕京分公司那边，跟他们的老总一边吹逼一边喝茶。
今天，最后一批电蚊拍顺利的发出。
总计13万8千件快递，经过申通向全国大学发货了。
如此看来，邮政那边还是认账的。
这就够了。
双方的目的都达到了，笑哈哈的说着港府的豪门纷争。2月份的时候亚视永远名誉主席林白欣逝世，然后林家就上演了一出四房八子的争产大戏，轰轰烈烈。
从2月到6月，这几乎成为港府各大媒体绵延不断的话题风口了。
着实让周不器有点肝颤。
作为男人，只要自身实力够硬，可以很轻松的摆平女人之间的纷争。周不器对处理温知夏和伍雨的关系，也信心满满。
可是子女之间就很麻烦了，古往今来，好像没谁能做好。
周家这边三代单传——大伯家不算亲戚——老爸都下死命令了，要他多娶多生多养，为周家开枝散叶，只要一有机会，就鼓动他多找女人。
要是不听话，算不算不孝啊？
哎，真难！
就在周不器为林家的百亿家产感慨连连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随即神色就不淡定了。
“怎么？有事？”燕京分公司的老总看出了什么。
周不器起身，匆匆道：“嗯，公司那边有点事，我回去一下。”
半个小时，周不器出现在了北科的大学生活动中心。
“怎么回事？”
“应该是技术问题。”
“吴寒清呢？”
“马上就到。”
周不器点点头，脸色微沉，“具体说说。”
郭鹏飞道：“今天校内网改版，上线的几个功能，都深受用户喜欢。咱们的会员购也是，本着校内网这段时间积累起来的信用，大学生们对会员购都很支持，到目前为止，已经有2千多人注册了。不过，很快就有用户在论坛留言，说是在安装安全证书的时候被杀毒软件报错了。后来，这种帖子就越来越多，校内邮箱里也收到了不少邮件。”
周不器冷冷的道：“我给会员购精心设计的安全证书，是病毒？”
郭鹏飞叹了口气，“不一定是病毒，可能是被杀毒软件当成可疑程序给拦截了。毕竟咱们的安全证书……的确有些门道。”
随后，吴寒清就到了，脸色阴沉，当即拍着胸脯道：“咱们的安全证书，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是他们的查杀程序错了。”
“嗯？他们？”
周不器敏锐的注意到了什么。
郭鹏飞一脸为难，苦涩的道：“根据论坛帖子和站内邮件的说法，包括瑞星、江民、金山、诺顿、小红伞、卡巴斯基等七八款杀毒软件，都报错了。”
周不器极其无语。
这大概就是当前杀软市场的乱象了。
随着今年金山公司运营思路的改变，开始学习微软重视培养用户习惯了，甚至对盗版用户予以一定的支持……再加上产品的确够好，金山毒霸异军突起，过去几个月销量650万套！
要知道，整个2004年金山毒霸才卖了150万套。
可即便这样，金山毒霸也只是占了杀软市场70%的份额，还有30%的市场被其他品牌的杀软统治着，并且在奋力竞争。
吴寒清道：“主要是咱们的安全证书的设定太创新了，内部多封装了一个抢网速插件，与主流的插件模块不同，所以被杀毒软件查杀了。”
“怎么解决？”周不器不太高兴，觉得对方作为安全领域的大神，应该早有防范才对，不能把麻烦推到用户那里。
吴寒清自知理亏，羞愧的道：“可以立刻跟这些杀软公司取得联系，让他们解除对会员购安全证书插件的拦截。一般这样的杀毒软件，都有一个可信程序数据库，只要把我们的安全证书插件加进去就行了。”
周不器大手一挥，“那就赶快联系！”
然后，他就亲自打电话给金山的副总裁王辛，沟通此事。
没想到，沟通失败。
王辛似乎不认为一个小插件有那么重要，没必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大动干戈。
后来周不器生气了，说了几句重话，王辛才被迫同意道：“如果非要修改，按照金山这边的规矩……周总，校内网那边需要缴纳50万元的检测费用，然后把那款插件的代码发过来，我们的技术人员会予以验证，如果真的没问题，就可以……”
话音未落，周不器就很没礼貌的挂断了电话。
生生气笑了。
什么狗东西！
一个破杀毒软件，牛逼这样？
而且，双方还是合作关系。
周不器起身，去了办公室，然后找到名片，直接拨打给了雷俊。
电话是秘书接的。
说雷总在开会，有事可以先跟她说。
周不器很不客气，冷冷的道：“我是校内网的周不器，转告雷总，就说金山毒霸把校内网新推出的一个安全证书插件给拦截了，给用户使用带来了极大的不便。请他赶紧出面，解决此事。”
这样的IT大佬，总没问题了吧？
第227章 杀毒软件很尿性
周不器在办公室里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等到了雷俊的电话。
“我跟技术部的人了解过了，是这样的，你们的那个安全证书的确不符合规制，被怀疑是后门程序或是可疑程序。别说金山了，换做任何一个杀毒软件，都要拦截的。”
“规制？什么规制？国家有规定吗？”
“这种网页插件，行业有一套准则……”
周不器很不客气的打断了他，“雷总，会员购是校内网开发出来的产品，我们为自己的产品开发出来的辅助插件，还需要被一些莫名其妙的规矩束缚着？你知不知道，创新往往就是被这种看不见的规则给制约的！”
“你别激动。”雷俊安抚他了一句，笑了笑，“这件事情没那么复杂，处理方式也简单。按照这边的要求，你要提供……”
周不器生生气笑，又打断了他，语气嘲弄，“50万元的检测费用？你们的产品毫无理由的查杀了我们的插件，不给个说法也就罢了，还跟我要钱？这算不算是敲诈？”
雷俊不急不缓，安抚他道：“你别急，金山和校内网是合作伙伴，检测费用就不必了。不过，你们要把安全证书封装起来的原始代码发过来，我们的技术人员会检查。如果确定了你们没有给插件预留后门，就可以加入进可信程序数据库中。”
“要原始代码？这不可能！”周不器冷冷的拒绝了，“雷总，我不知道杀毒软件行业有哪些规矩，但是在我这里，行不通！这是校内网在自家平台上给自己用户提供的辅助产品，你们这些外人凭什么说三道四？”
雷俊很是无奈，觉得这个小周到底是年轻气盛。
不过，他的胸襟还是有的，不至于跟大学生一般见识，叹道：“小周啊，你要理解我们做杀毒软件的难处。用户们花钱买了我们的产品，我们就要为他们提供安全防护，这是一种责任，我们也要承担着相应的风险。”
周不器淡淡的道：“我只知道，我们自家的事，别人无权干涉。”
雷俊无奈的道：“现在的杀软市场竞争太激烈了，瞬息万变。金山毒霸好不容易靠着新模式占领了大半市场，可你知道，一旦出现些意外，金山毒霸的优势就会荡然无存。江民曾经是杀软行业的老大，后来出了炸弹程序的事，不就被瑞星后来居上了吗？”
“这不是理由。”
“你想啊，江民、瑞星，包括什么诺顿、卡巴斯基都报错了，结果金山毒霸却没动静，这会有什么用户影响？如果我们能够确定，那款插件真的没问题，那自然最好。可一旦出了事……金山毒霸就会出现信任危机，就完蛋了。”
周不器语气冰冷的道：“雷总，你一直说的都是你们金山的难处，你考虑过校内网的难处吗？校内网安安心心发展自己的，也没惹过谁，为什么要为一些不相干的人考虑？雷总，你给我一个理由？”
雷俊沉默稍许，郑重的道：“校内网为用户负责，金山毒霸也为用户负责。我们的对象都是用户，这是服务理念上的分歧。”
周不器冷笑了两声，“雷总，这么说这件事是没商量了吗？”
雷俊皱眉道：“小周，你冷静一下。我不是给你说了解决办法吗？你把原始代码拷过来一份，你放心，我们可以签保密协议，保准不会泄露代码。只要我们的检测过关，就没问题。”
“那以后我们的插件更新了呢？是不是也得把代码给你们发过去一份？”
“理论上是这样的。”
“呵呵。”
“哎，小周，我跟技术部和毒霸事业部的人沟通过了，这已经是我能为你争取到的最大限度了。你知不知道，同样的要求，你要是跟另外两家说，人家理都不会理你的。”
“是吗？”周不器表情淡然，眼睛眯成了一条直线，“那就等结果好了，看看那两家的反应。雷总，这件事，你们不给我个说法，我会自己找公道的。”
挂断了电话，他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沉思许久。
他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处理起来会这么复杂。
把原始代码发过去，这是不可能的。
金山一家也就罢了，雷总的信誉还是有保证的。可瑞星呢？江民呢？国外的那些杀毒软件吗？要把代码每家都发一份吗？
很显然，他是严重低估了这个时代杀毒软件的尿性。
前世中人们经常抨击360的流氓习性，可是360为什么要做免费杀毒啊？还不是因为被这些付费杀毒同行们逼的无路可走了？
合作？不可能；搞一个产业协会，制定行业秩序，国内厂商联合起来，对付国外的杀毒巨头？更不可能。
国内的杀软市场早就打的不可开交了，连坐下来谈判的机会都没有。
连360这种公司都被逼的走投无路，掀桌子玩免费杀毒了，可见这伙人得有多尿性。
就比如第一代的江民杀毒，霸道到何种地步？曾经搞出来一个“炸弹程序”。凡是盗版商要转录正版的江民杀毒软件，这个炸弹程序就会默默启动。
然后用户们买了盗版盘安装后，炸弹程序就运行了，然后……计算机会彻底瘫痪，无论是软盘、硬盘，都无法在启动。
一度引发了极大的轰动。
要知道，那可是九十年代，很多人对正版和盗版还没什么概念，以为花钱买张盘就是正版呢。炸弹程序一出，害惨了一大批人。
以至于后来江民杀毒彻底失去了盗版用户。这是好事吗？当然不是，这是葬送了一批可能由盗版转化为正版的用户群。
江民之后，是瑞星，堪称把流氓行为贯彻到底。用户要是没有点专业计算机知识，想把瑞星杀毒卸载掉，那真是难上加难，会不停的提示你付费。
金山毒霸开始的时候，也差不多，极不友好。
不过，金山毒霸并不是金山的拳头产品。
金山的战略产品是WPS和金山词霸。
在WPS和微软Office的竞争中，让金山深切的认识到了盗版用户的巨大作用。原来，用户习惯是可以培养的，等年轻用户长大了、有钱了……他们真的会“花钱还一张电影票”的。
所以，今年的金山做出了一系列的重大决策。
落实在金山毒霸上，就是金山开创了“软件免费，服务有偿”的商业模式。
也就是说，用户们可以随意的在网上下载正版的金山毒霸了。不过，若想使用其中的一些杀毒服务，就要付费购买。
这个政策是今年4月份推出的，短短1个多月，金山毒霸的下载量就超过了600万。
这600万下载对应的当然不都是正版用户。
网上很快就出现了各种破解压缩包。
用户们在网上下载正版金山毒霸，然后使用破解压缩包，就可以使用杀毒服务了。不过，杀毒软件是需要经常更新的，盗版用户没有更新包怎么办？金山又推出了一项政策，就是在金山官网上，可以下载到金山毒霸的升级包。
把升级包安装上，盗版金山毒霸的病毒库也就更新了。
可以说，金山为了培养用户习惯，是费了心思的。
不过，这样的骚操作懂的人知道的人并不多，大多数用户还是在花钱买着每套198元的标准版的杀毒软件。
是的，在价格方面，江民、瑞星、金山毒霸竟然达成了共识，一套为期一年的正版杀毒软件，售价198元。
其实，早年间三家竞争时，是有过价格战的，最低时候五六十块钱，就能买一款正版的杀毒软件了。
瑞星的出厂价一度低至20元，金山毒霸的出厂价更是低到了只有5元钱，给经销商们提供了足够的利润空间。
可是从去年开始，风向就变了。
三家明明是竞争对手，却忽然有了一致的举动，就是统一的提高标准价，都是198元。
人家的价格战都是产品价格越大越低，杀毒软件可好，打了几年，价格反而越来越高了。
多神奇？
国内的正版用户本来就少，还不停的提价，羊毛可一只羊上薅，用户们能不生气吗？能不纷纷去买国外品牌的杀毒软件吗？
现在，连雷俊这边都很为难，可想而知，瑞星、江民那边就更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
果然，等到下午，两家才终于传回了信息反馈。
瑞星报价“50万+原始代码”，江民更是夸张，直接开价100万，霸道之际。
倒是国外的卡巴斯基相当友好，回复的邮件内容也很客气，先是一番道歉，然后用详细的篇幅解释了为什么会出现查杀行为。最后，还提出了解决办法，当然也要提供代码。
“看来，是没法合作了。”
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周不器不知为何，没生气不说，反而笑了，好似自言自语：“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周老大，你这是……”
吴寒清战战兢兢地，心里发虚，感觉周老大的笑容里，透露着丝丝阴险。
第228章 进军杀软市场
事实上，大学生电脑中使用的杀毒软件，基本都是盗版的，都是在网上随便下载，然后破解后的版本。
盗版杀软是没法做到实时更新的，所以即便校内网跟江民、瑞星、金山沟通顺利，让他们把安全证书加进了可信程序库中，也很难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不如从校内网这边解决。
校内网这边发了一条声明，做出了解释。并且在用户下载安装会员购的安全证书时，多了一个提示功能，会建议用户在安装的时候关闭杀毒软件，防止误删。
即便这样，杀软市场的霸凌，也着实让周不器深感震惊。
奇虎360就是。
周红衣是做搜索起家的，3721以及后来的雅虎中国，都是搜索业务。后来他离开雅虎，出来创业，推出的第一款产品，就是面向全国高校BBS的蜘蛛搜索。
后来却惊讶的发现，大学生的电脑中，被各大无良软件捆绑了一大堆的插件，以至于他的搜索插件都没地方用了。
周红衣的流氓习性又显露出来，打算帮助用户把别的插件都清理掉，只留自己的，这就是360安全卫士的雏形。
为了让产品显得不那么流氓，360安全卫士又增加了一些别的功能，比如木马查杀、漏洞防护、垃圾清理等等，看起来就高大上了不少。
然而，木马查杀就等于是入侵了传统杀软行业。再加上周红衣本人就是白帽子，身边又聚集了一群白帽子、红帽子，做杀毒的志向展露无疑。
杀软公司感受到了巨大威胁，各出奇招，对360的产品予以了严厉的打压。
手段很简单，查杀、报错、威胁警告。
周红衣外号周大炮，性格比周不器还野，随即大怒。后来几次试探着磋商不行，这才掀了桌子，在2008年推出了免费的360杀毒。
彻底玩死了国内的杀软市场。
这样的行为，以事后诸葛亮的角度来看，可以说多么的英明、多么的有眼光等等。可实际上，周红衣在做出这个决策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脑子里最多的就是一个念头：“妈的，光脚不怕穿鞋，要死一起死！”
然后，就毫不犹豫的出手干了。
就跟后来他一手主导的“3Q大战”一样，都是脱了上衣拼了命，是宁折不弯、鱼死网破。
说起来，周不器很喜欢周红衣的性格，敢打敢拼、雷厉风行。而且为人豪爽，敢说实话，跟阿里马老板那种纯粹的大忽悠不同。
刚重生的时候，周不器因为错过了投资BAT的最佳时机，一度就有着投资360的想法。
现在，雅虎和阿里谈判进入尾声，小道消息已经满天飞了。
阿里并购雅虎中国已成定局。
而周红衣作为雅虎中国的总裁，肯定要辞职的……360公司即将现世。
周不器的心思却变了。
不想投资了。
上学期校内网被黑客攻击，他曾找过周红衣帮忙，结果人家根本不搭理，这算是一个过节。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局势已经变了。
校内网已经成长起来了，垄断校园市场的格局已经定了。
360在创业之初，却也将目光落在了大学，要推出面向高校BBS的搜索，以及安全卫士……这等于是入侵了校内网的地盘。
周不器不能坐视360起家，也不能被杀软厂商们卡脖子！
那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自己干！
默默思忖了一晚上，又跟温知夏交换了一下想法，得到了她真切的话语和柔软身子的鼓励，他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虱子多了不痒。
连乐视那种PPT公司，一度就靠着骗来的那点钱，陆陆续续开展了二十多个事业版图，做的风风火火，一度红遍全国。
他堂堂正正的做生意，不偷不骗不抢不闹，有什么可顾虑的？
第二天，他就把吴寒清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吴寒清唬了一跳，“做杀毒？周老大，这……这……”
“怎么？不行？”
“不是……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周不器哼了一声，“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他是真的很气。
紫微星科技的股权结构是北极星创投占股55%，周不器占股20%，张一明占股12%，郭鹏飞占股12%，吴寒清占股1%。
可他吴寒清对公司的贡献，真是寥寥无几。
1%的股份看似不多，可现在紫微星科技的体量有多少？旗下有校内网和朋友网，估值2亿美元都算少的。
要是不狠狠的压榨他一波，真不知道他凭什么能拿得起这么多的股份了。
吴寒清生生咽了口唾沫，颤声道：“周老大，真……真的做杀毒软件？”
周不器道：“不止是杀毒软件，还要做一款安全卫士。名字我都起好了，叫金星安全卫士和金星杀毒。”
给产品起名也是有特点的。
有的公司喜欢用水果命名，有的公司喜欢用动物命名，有的公司喜欢用公司品牌命名……
周不器的习惯就是用天体行星来命名。
吴寒清则误会了，颔首道：“这个名字挺好的，金星……就是金山和瑞星的合体。对了，你说的安全卫士是什么意思？”
“杀毒软件主要是查杀病毒，安全卫士则更多的是辅助性功能，可以查杀木马、查杀流氓插件，帮助用户卸载像瑞星、3721这样的流氓软件，垃圾清理、修复漏洞等等。”
“哦，我知道了。”
周不器问道：“怎么样，这个任务交给你，能做到吗？”
“这个……”
吴寒清一脸为难。
周不器就很来气，“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技术不是很厉害吗？”
吴寒清苦着脸道：“真不是技术问题，说实话，这种杀毒软件，没什么技术难度。病毒库这种东西，国外论坛上都公开了。而且是个人杀软，远没有企业级那么复杂。”
“那有什么问题？”
“周老大，这是做软件啊。做软件跟做网站还不一样，那是要装载到PC上的客户端，是需要低占比、低耗能、后台运行的。”
“有要求尽管提。”
“这……”
吴寒清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
周不器气的骂道：“吴寒清，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滚蛋，我换人！一个破杀毒软件而已，江民、瑞星那种五流的IT公司都能做出来，我们会不行？”
吴寒清被骂了一通，马上正色，大声道：“我有条件！”
“说！”
“我需要一个成熟的开发软件的团队，兼职大学生不行。”
“那就去招人。”
“如果现招人，团队的磨合和理念的统一就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做软件和做网站不一样，网站是可以分块做的，软件却需要设定在一个统一的框架体系……”
“行了行了。”周不器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说这些我又听不懂，你就说吧，你想怎么办？今年之内，我就要把金星杀毒推向每一个大学生的电脑端！”
吴寒清沉声道：“时间这么紧……那就更不能现招人了，国内现在有30万网络安全的人才缺口，也招不到。我们需要收购一家成熟的软件公司。”
“收购……”
周不器面色迟疑下来。
收购一家成熟的软件公司，可不是几十几百万就能搞定的。
别看吴寒清很年轻，但他绝对算得上是国内网络安全领域的专家，他最大的志向就是能搭建一个平台，为全国的企业和用户们提供最稳定、最安全的网络保障。
当听到周老大说要做杀毒软件时，他惊喜的无以复加。
可是，作为资深人士，他知道进入杀软行业的风险有多大。
“除了要斥巨资收购一家公司外，还要承担着相应的安全问题。”吴寒清深深的看了周不器一眼，神色警惕。
周不器一挥手，“咱们做的不就是安全领域……”
“不，我说的不是网络安全，是人身安全。”吴寒清一脸严肃的道。
“嗯？”周不器睁大眼睛，愕然失措，“你这话什么意思？”
吴寒清冷冷的道：“瑞星的流氓习性，可不仅仅体现在软件上。周老大，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但我就是这个专业的，网络安全圈的事，我都知道。”
“怎么回事？”
“你知道东方微点吗？”
“公司吗？”
“对，是一家做杀毒软件的公司。”
周不器神色狐疑，看着他，“你说的要收购的公司，就是这个东方微点？”
吴寒清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的道：“东方微点的创始人叫刘宇，是我特别尊敬的一位国内网络安全的专家。瑞星杀毒就是他当年设计、研发出来的，他也是我国第一个发现并解决CIH病毒的专家。”
瑞星的？周不器有点懵，被他绕迷糊了。
吴寒清道：“今年年初，他从瑞星辞职了。然后抵押房产，又到处借款，筹资1000万创办了东方微点，带着自己的团队推出了微点杀毒。现在世界上的杀毒软件，都是被动防御的。而他研发出的微点杀毒，却是主动防御，开创了行业先河。”
周不器皱起眉头，一脸的不解：“这样的行业专家和世界级杀毒产品，咱们怎么去收购？就算咱们出的起钱，人家会卖吗？”
第229章 周叔叔？
“一定会！”吴寒清说的斩钉截铁。
“为什么？”
“因为刘宇和他的东方微点遇到麻烦了。”
周不器追问：“怎么回事？”
吴寒清道：“我国对病毒防治产品实施销售许可证制度，而要取得销售许可证必须具备企业经营执照、产品备案、指定机构的产品检测报告三个基本条件。其中，检测报告最为重要。微点杀毒早在4月份就研发成功了，结果到现在，连检测申请都没通过，更别说检测报告了。”
周不器顿时反应过来，失声道：“被瑞星针对了？”
“是。”吴寒清神色肃然的点了点头，“瑞星找了人，对东方微点进行了制裁。为了研发微点杀毒，刘宇的1000万资金，已经花出去800多万了。结果产品研发出来，却迟迟不能上市，说不定还会遭受到后续的进一步打压。”
“嗯……”
周不器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脑海中对当前杀软市场的乱象有了清晰的认识。
瑞星竟然在官商勾结，打压同行……
这完全就是把传统行业那一套，运用到高科技行业了！
要知道，国家正在倾尽一切资源来发展高科技，甚至不惜全国人民勒紧裤腰带的储备外汇，不惜数倍的溢价从国外买技术，不惜让出大量的市场份额来吸引外国厂商……
结果国内自己研发出来的世界级技术，被自己的官僚体系给抹杀了？
这能忍？
事实上也是如此，后来东方微点平反，瑞星遭受重罚，那位参与进来的网监处长直接被判了死刑……
当然，这一切周不器并不知道，但他知道瑞星霸凌无双，无所不用其极。
这就叫，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说巧不巧，这恰恰也给了他一个绝佳的入局机会。
见他迟迟不说话，吴寒清就急切的喊了一声：“周老大？”
“啊？哦，呵呵。”周不器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寒清啊，你做的不错，不错啊！”
“嗯？”
吴寒清都愣住了。
我做啥了？
哪就不错了？
主导开发个安全证书插件，结果还出了洋相……
周不器很满意的道：“寒清，今天我跟你说的事，你谁也不要说，尤其是网络安全圈的事，千万不要透露。”
吴寒清怔怔的看他，狐疑道：“周老大，那咱们的杀毒软件还做不做了？”
“做啊，当然做！”
“那咱们去收购东方微点吗？那真的是一家好公司呢，有着业内最顶级的安全团队，还有刘宇这样的世界级专家坐镇。现在他们公司遇到了危机，刘宇又背着巨额外债……”
“好了，我自有计较。”
周不器笑了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东方微点的事，你也要注意保密。这件事你先不要管了，我去处理。”
“周老大，你这是……”吴寒清有些肝颤，不知道他在密谋着什么打算。
周不器见他神色古怪，就没好气的道：“你想什么呢？这是商业。要想获得一个更好的谈判条件，当然是等到东方微点最困难的时候。瑞星那边既然出手了，肯定不会就只是延缓微点杀毒的上市时间那么简单，后面估计还有大戏。”
吴寒清就不多说什么了，悻悻离开。
心中暗暗一叹。
希望东方微点能顺利渡过难关吧。
他离开后，周不器就拿出了一张A4纸，在上面写写画画：“瑞星……东方微点……权力……杀毒……高科技……收购……”
一边写，一边梳理着自己的思路。
半个小时后，打了一个电话给孟厚坤，言简意赅：“过段时间，咱们这边可能会有一笔重要收购。到时候，有些事需要你帮忙……”
……
校内网改版过后，效果还不错。
至少校花校草的评选活动，一经上线就备受好评，很多大学生都凑热闹的参与进来，去积极报名了。
争第一不太可能，但是能上榜，能被全校的学生看到自己，这对很多大学生来说，就已经是极大的满足。
当下，校内网这边忙坏了。
除了基本的运营工作外，郭鹏飞还要进行新一轮的兼职招聘，主要是面向北科和北航计算机系的大二和大三学生。
马上就要暑假了，可以有充足的兼职时间。
校内网的业务越来越多，现在已经是30人的团队了，还有点人手不够的感觉，需要招聘更多的兼职。
周不器则是在忙着筹备接下来最重要的大事——团购手机！
这一次，将毫无保留。
京东那边已经分拣库存完毕——
科健A718，库存件，上翻盖，团购价999元；
科健K18，库存件，上翻盖，团购价989元；
科健K28，库存件，上翻盖，团购价979元；
科健K268，库存件，直板机，团购价499元；
科健K500，库存件，上翻盖，团购价499元；
科健K269，库存件，直板机，团购价489元；
科健K319，库存件，上翻盖，团购价479元；
科健K288，库存件，直板机，团购价299元。
总共74万5914部手机。
所有手机的团购价，几乎都是市场价的一半在出售。
如果以这个价格全部售出，这批手机的总价值将近6亿！
这么大的一笔钱，由不得他不认真对待。
据说，京东那边已经启动了最高紧急状态，在全线备战的筹备这次团购活动。
线上运营，由校内网负责；线下后勤，由京东负责。
现在，校内网论坛那边已经又开始煽风点火了，各个板块的置顶帖子，都是在宣传手机团购的。
帖子内容，是教新用户如何注册会员购，告诉他们要提前在会员购账户中存钱，以便等团购上线后，可以快人一步的下单订购，避免卖光了的尴尬。
还真别说，在这般连番的推动之下，会员购账户的存储金额，已经超过了730万。
可见大家对校内网的信任，以及对手机促销的热切期盼。
不过，现在很麻烦的是手机的宣传片还没有拍出来，是没有挑到合适的人选。
徐百卉说了，如果两天之内还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她就亲自上阵。
此时的周不器，正在技术室给手机团购页面的排版提出一些建议。
别看他是外行，但他见多识广啊！
后世的那些电商平台精心设计的排版页面，比现在的排版方式漂亮多了，他提出的每一个意见，都很重要。
这时，他手机响了，是短信息。
他还以为是伍雨呢，身边的这些朋友，只有她才喜欢发短信，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短信内容也很有趣：“你是周叔叔吗？”
周不器立时笑了，刚想不予理睬，忽然又生出了玩闹之心，索性回复：“我姓周，但不是你叔叔。”
他是周家辈分最小的，可没什么子侄辈。
没想到，过了半分钟，那个号码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周不器很无奈的接听了：“很抱歉，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你是周不器周叔叔吗？”
对方是个妹子，声音很柔润，不过这应该不是原本的声音，是故意萌装出来。
周不器有点发懵，快速走出了技术室，问道：“你是哪位？”
“呼！”对方似乎松了口气，开心起来，“真的是周叔叔，我是萱萱，是我小姨夫让我联系你的。”
“你小姨夫？”
周不器都晕了。
这到底是谁啊？萱萱？
他自问身边没有叫这个名字的朋友。
妹子轻声说道：“我小姨夫是颜光明。”
“老颜？”
周不器哭笑不得。
他想起来了，颜老板说过，他老婆的外甥女在北电读大三，想把她介绍给自己认识，算是生意场上的人情往来。
妹子轻笑道：“周叔叔记起来了？我姨夫说你帮了他很大的忙，让我把一笔钱交给你，算是设计费。”
“老颜告诉你叫我叔叔的？”
“嗯。”
“……”
周不器有点无语，感觉这个老颜人品有点问题。不管怎样，老婆的外甥女也算是亲戚，生意归生意，就喜欢整这些乌七八糟的。
不过也正常，上次的天上人间小聚，就看出来了，那伙人……一个比一个乌烟瘴气，地产生意的老陈老板还要斥资百万在钓鱼台给女儿过18岁的生日礼呢，正经人家谁这么干？比尔·盖茨的女儿也没这样。
“周叔叔？”妹子见对方没了声音，就试探着问，“你在学校吗？我把钱给你送去？”
周不器本能的就想拒绝。
可是，那可是10万块钱啊，不要白不要。
自己给电蚊拍出了那么多建设性的提议，收点设计费也是应该的。而且，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记得老颜说了，你在北电读书？”
“嗯，在读大三。”
“他说你叫小雪啊，怎么变成萱萱了？”
“我的原名叫徐灵雪，不过我觉得这个名字不太好听，就改了一个艺名，叫徐雯萱。”
周不器点了点头，“还是我过去找你吧，你在学校吗？”
“没有，我在五道口金融学院这边的建行，刚取完钱。”
“嗯，你在那等着吧。”
……
开车去的路上，周不器就回过味来了。
他记得，对方好像说过，要来学校找自己……她知道自己是大学生？这还叫叔叔？
我去！
这一个个的，都不是善茬啊！
第230章 广告联盟
开车到了建行院内，离着老远，就看到了一个辣妹站在前方张望着。
可真是夏天到了哈！
这穿着，够清凉。
上身是一件粉色带着加菲猫图案的紧身小T恤，波涛汹涌的身材比伍雨还火辣，肚脐的也若隐若现。下面是一件短的不能再短的蓝色牛仔热裤，两条白嫩笔直的大长腿，格外养眼。
见到车来了，她的眼睛就瞬间一亮，背着一个大大的白色书包，快速的小跑过来，来到车窗旁，弯腰往里看。
“是周叔叔吗？”
等车窗缓缓落下，她才按住领口，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一般，试探着问。
周不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指了指副驾驶位，“上车吧。”
她展颜一笑，欢快的从车前绕过去。
上车后，她就把白色的书包递了过来，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娇笑道：“这是我小姨夫给你的，一共10万块，你点点。”
周不器摆摆手，“扔后座吧。”
“哦。”
她就翘起身子，把书包扔到了后座上。
现在这小姑娘都没治了，大夏天的内衣都不穿，贴上个胸贴就出门。
周不器眼神都不敢乱看了，天气这么热，生怕鼻血冲出来，轻咳着说：“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啊？是叫徐雯萱啊，还是徐灵雪？”
“叫我萱萱吧，我现在都用艺名。”
“嗯，你……你这穿的挺清凉啊。”
“好看吗？”
徐雯萱挤了挤眼神，然后挺起上身，大长腿伸直，这身材简直绝了。
“嗯，挺好的。”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做到不动声色。
徐雯萱受到了鼓励，收紧了T恤下摆，S形的身材曲线分外明显，笑嘻嘻的道：“周叔叔，我的身材怎么样？”
“咳，是这样，我也是大学生，咱们平辈论交，你直接叫我周不器就行。”
“我可不敢。”
徐雯萱哼了一声，噘了噘嘴。
周不器失笑道：“老颜很严厉？”
徐雯萱撇撇嘴，叹息道：“不是他严厉，是我的生活费和学费还要指望着他呢。尤其干演员这行，没点关系，以后可怎么办啊。刘雨菲知道吧？那是我同班同学，都是大明星了。我小姨夫要是有她干爸那么多钱，我也不至于一部戏都没演过。”
“你演技怎么样？”
“肯定比她好啊，她在我们班，演技是最差的，我们私下里都叫她面瘫西瓜头，要不是找了个……”
“行了，别在背后说人家坏话。”周不器打断了她。
徐雯萱嬉笑道：“我听叔叔的。”
“我说了，别叫我叔叔。”
“那不行，我小姨夫这么说的。你和他称兄道弟的，我不叫你叔叔叫什么？”
“各论各的呗。”
“算了吧，回头让他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骂我呢。叔叔就叔叔呗，反正我不吃亏。”
“啊？”
周不器哭笑不得，感觉有点跟不上她的跳脱思维。
徐雯萱狐疑的道：“校内网不是你的吗？”
“嗯，算是吧。”
“那不就得了？我小姨夫都要背靠着你做生意呢，你肯定比他有钱吧？”
“就这？”
“这还不够啊？”
徐雯萱翻了个大白眼，眼神意味深长，“我敢打赌，你去我班上一站，别说喊叔叔了，就算叫爸爸，也得有一多半女生都愿意。谁不想当下一个刘雨菲啊？她们都被刺激疯了。”
周不器连忙道：“打住！打住！你们娱乐圈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别往我身上套。我就是个大学生，我才大一。”
“啊？你才大一？”
“老颜没跟你说？”
徐雯萱脸蛋顿时涨红，“我还以为你至少是个研究生呢，你大一……那岂不是比我还小？”
周不器道：“我86年的。”
“真比我小……”徐雯萱一拍脑门，做晕倒状，不过随即，她就俏脸一板，“比我小也是叔叔，辈大就行，叔叔就是叔叔！”
完了，周不器有一种被她赖上的感觉。
徐雯萱有着标志的鹅蛋脸，大眼睛咕噜噜的乱转，放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周叔叔，你说……你说我姨夫为什么派我给你送钱啊？汇款不行吗？他是不是想让我跟你……”
“停！停！”
周不器坚定的打断她。
“我不漂亮吗？”
徐雯萱也是豁出脸皮不要了，虽然都是大学，但艺术生不比一般的大学生，她们的生活环境、学习氛围和事业前途，就注定了会更加现实。
周不器正色道：“是这样，校内网这边要拍一个宣传片，你可以理解为是给科健手机拍的广告。目前没有合适的人选，我觉得你比较合适。怎么样？有兴趣吗？”
“是校内网团购的宣传片吗？”
“看来你挺了解的。”
“那当然了，校内网的那个校花校草评选活动我还参加了呢。不过我们学校人太少，开通校内网的就更少了，现在才20多夺花。”
说着说着，徐雯萱就噘起了嘴巴，很委屈的样子，“叔叔，我觉得你们这个评选机制应该改一下，应该也能给外校的校花校草投票。”
好吧，越叫越顺口了。
以至于周不器渐渐的都习惯了，也默认她这种叫法了，慢慢思忖着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像北电、北舞这种学校，帅哥美女一大片，但是学生太少，在这种评选机制下，反而彰显不出来。回头我跟他们商量商量，可以多一个同城榜单，可以给同城大学的校花校草投票。”
校花校草评选活动之所以会一推出就热起来，是因为定位准确的抓住了人心。
大学生们，谁不希望认识到本校的校花校草？如果不是本校的，同城的其他学校的也行，只要认识了，也能有接触的机会。
外地的就不必了。
在这样的一种交友冲动下，只要榜单上的校花校草适当的跟大家互动，就可以提升热切度与参与感。
这就跟直播秀一样。
打赏一条游艇，换来主播的一声哥哥、一声感谢，就高兴的屁颠屁颠了。可实际上，真正能跟主播搭上线下关系的都是些出手阔绰的。
只可惜，现在的网速和基础设施，还不足以线上直播这种模式。勉强做起来，也只能跟马赛克似的，模模糊糊的看不清，观看体验极差。
开车送徐雯萱去了徐百卉那，让她安排着拍宣传片。
租的办公地是在农科院旁边的一个老旧的办公楼。
此前，周不器来过三次。
每一次来，都有一种皇帝莅临后宫的感觉。
总经理甄妤、副总经理薛宝珊和徐百卉，都是女孩子，新招聘来的七个员工，也都是女生，年纪最大的也才27岁，每个都很漂亮。
去的时候，她们正在开会。
见周不器来了，甄妤就很认真的邀请他加入了。
连个会议室都没有，整个写字间也就50平的样子，没有独立办公室，所有人在一起办公，气氛倒也融洽。
徐雯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一时间好奇、紧张又激动，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也不敢撒娇卖宠了。
有一个漂亮姐姐给周不器搬来了一个座椅，薛宝珊递过来了一份文件。
甄妤轻声道：“是这样，这两个月来，我们跑了全首都超过80家网络公司和100家有实力的传统企业。经过我们的调查，他们对互联网广告业务都很感兴趣。我们这段时间，除了校内网的订单之外，一共促成了26家广告订单。即便只有10%的佣金，我们的年度收入预期也会超过100万元。如果算上校内网的三个大单，可能会超过300万元。”
周不器低头看着报表，心里欣慰又赞叹。
甄妤师姐果然很厉害。
堪称这个时代独立女性的代表人物了。
这个婕妤传媒，他并没有投入太多的心血，只是偶尔提点两句，出出主意。没想到，辛辛苦苦奔波了两个月，还真让她做成了。
坐在远处旁听的徐雯萱，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真的假的啊？
一群年纪跟她相仿的女孩子们，在这样一个破地方，搞出来了这么大的场面？年营收超过300万？这就是传说中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甄妤看了周不器一眼，见他没动静，就继续道：“事实胜于雄辩，我们的成绩已经证明，我们的理念是对的。但是，我们的模式太落后了，全国有上百万家企业，如果都靠着我们一家一家的跑，跑断腿都做不完，我们需要搭建一个平台。”
“平台？”
周不器对这个词很在意，不禁抬头看她。
甄妤咬了咬嘴唇，“可以做一个百度联盟那样的平台。只要朋友网做起来了，就会带来巨大的流量，以此为根基，发展我们自己的广告联盟。”
周不器一阵头大。
这业务范围是原来越广，有点收不住了。
跟吴寒清约定的杀软市场还没研究明白呢，甄妤师姐这边又要跟百度竞争，去搞广告联盟了……
甄妤道：“百度联盟的模式，简单来说就是商家们把广告委托给百度，百度利用自己的流量和品牌，和其他的一些有广告位的网站合作。网站挂上了百度联盟的广告，就可以从百度领取收益了。而同等条件下，加入了百度联盟的网站，在搜索机制下会更加靠前。”
这就是搜索的厉害之处了。
可以有效的分配广告联盟的搜索排名，会提高网站的曝光了，也相当于提高了广告的成交率，千千万万个人网站的站长们，当然都愿意跟搜索平台合作。
前几年QQ没起来的时候，就在百度联盟上面打过广告。用户们通过百度联盟，下载QQ并安装之后，算做一个有效计费。
一个计费是1元！
这个价格，比金山给校内网的价码还要贵2毛钱。
别说这个年代了，就算是十年以后，百度的名声都臭了，但只要搜索地位扔在，百度联盟就依然是国内第一大广告联盟。
第231章 宝妹妹很有良心啊
周不器能理解甄妤师姐的一些想法。
她有个性，有追求，再加上订过婚……一心一意的想要想要证明自己，所以她在事业上特别努力。
不仅如此，她已经定好了，9月份就去美国读MBA了。
还有不到3个月的时间，她想给婕妤传媒打下一个坚实的底子，然后再风光远洋。
不过，她显然没有意识到做一个广告联盟的难度。
谷歌联盟、百度联盟，都是靠着搜索做起来了，连微软想做类似的广告联盟，都没法依靠着Live搜索，而是靠着MSN推出了MSN广告联盟。
婕妤传媒现在的广告中介模式，其实跟百度联盟是不太一样的。
婕妤传媒联系的都是一些比较知名的网站和一些传统商家，商家们在知名网站上打广告，主要是刷曝光率，提升品牌知名度。
婕妤传媒作为中介，抽取10%的佣金。
百度联盟的佣金是多少？
是60%！
这就注定了知名网站都不会加入百度联盟。比如搜狐、猫扑这样的大站，本身知名度就极高，广告主和广告中介商们可以直接跟市场部谈价格，最多支付10%的佣金。
可对于一些个人网站就不一样了。
那些小站没什么知名度，也没什么盈利模式，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广告了，又缺乏广告商的渠道，就只能加入百度联盟。
所以，百度联盟的加盟商，主要是千千万万的个人网站。
什么样的广告愿意在小站上投放广告？
当然是搜狐、网易这种大网站看不上的一些擦边球，或者违背道德准则，或者违法乱纪的广告了。国内这边还好一点，谷歌联盟的审查就更宽松了，还可以跟一些不雅视频网站、赌博网站展开合作……
有的广告，只一个点击，就能赚100元！
可以想象这是什么性质的广告了。
除此之外就是下载广告单了。
对软件商们来说，用户在正规大站上的下载和个人小站的下载，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他们在大站做下载推广的时候，也会加入百度联盟，通过千千万万的小站做下载推广。
比如QQ和百度的合作，QQ通过百度联盟完成了一次下载安装，付费1元。百度联盟会扣下6毛，然后分成给站长4毛。
这里面的水很深。
再加上朋友网现在刚刚起步，周不器不想这么早就去趟浑水。
现在是集体会议，周不器不好当面拒绝，这会影响甄妤师姐的权威，就岔开了话题，笑道：“百卉，你不是要拍宣传片吗？人我给你带来了，你抓紧时间，团购活动马上就上线了。”
甄妤微微一怔，随即莞尔一笑，“早就看到你带个漂亮姑娘过来了，百卉，那你就赶紧去吧。”
徐百卉一脸鄙视，瞟了周不器一眼，轻哼一声，就起身去招呼着徐雯萱了，面无表情的说：“你是哪个学校的？”
徐雯萱哪知道眼前这姑娘其实也是学妹啊，赶忙站起来，规规矩矩的道：“我是北电表演系的，今年大三。”
“表演系大三？”徐百卉想到了什么，略有惊诧，“你跟刘雨菲是同学？”
“嗯，表演系就一个班，我们是同班同学。”
徐雯萱心中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当明星好啊，走到哪谁都认识。哪像自己，就一小喽啰。
徐百卉道：“我联系过刘雨菲，结果她那边开价50万，你要多少钱？”
“啊？还给钱？”
“给。”
徐雯萱似乎拿不定注意，看向了周不器，“周叔叔，我拿多少钱合适啊？”
这话一出，这间破旧的写字间内，瞬时就安静下来。
周叔叔？
所有人都有点表情古怪。
什么鬼？
大家都是同龄人啊。
周不器禁不住老脸一红，赶忙轻咳一声，解释道：“她是我一个远房表哥家的孩子，从辈分上来讲，我的确算是她叔叔。”
说完之后，心里还长长松了口气。
还好叫的是叔叔，还能勉强解释一下，这要是叫爸爸，解释都没法解释。
果然是表演专业的，脸皮可真够厚了，不会是入戏了吧？
随后，又说道：“百卉，她叫徐雯萱，跟你一个姓，说不定还跟你是一大家子呢，你别欺负她。片酬就按规矩走就行，1万块钱。”
徐雯萱开心的快要跳起来了。
倒不是说这1万块钱很多，也就是她两个月的生活费而已。而是这件事的意义太重大了，这可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拍宣传片，第一次领片酬呢。
她以前只给杂志拍过平面广告，赚过几百块的酬劳。
好不容易搞定了徐百卉，甄妤就笑着走过来，“去楼下喝杯咖啡？”
“行。”
去了楼下的白月光咖啡小屋，点了两杯拿铁，甄妤就很认真地问：“广告联盟真的不行吗？”
周不器叹了口气，“不是不行，是现在时机不对。”
“为什么？”
“这个线上广告联盟，必须得有专业的研发团队去开发。可紫微星那边你也知道，校内网在忙着团购，那是今年最重要的一个案子。朋友网刚刚上线，在忙着做推广。还有一个饭团网，我甚至都没精力去关照，只能放养。业务太多了，忙不过来了。”
“忙不过来，你还有心思勾搭人家北电的小女生？”甄妤的眼神有点锐利，似乎能一眼将他看透似的。
周不器轻咳一声：“你可别误会，真没勾搭，我是她叔叔。”
甄妤才不信呢，一语道破玄机，“你要真是她的长辈，她就会直接叫你‘叔叔’，而不是‘周叔叔’。还说不是角色扮演？”
“什么角色扮演？”周不器哭笑不得，只好承认，“行，我坦白了，我不是她叔叔，但我和她姨夫是生意伙伴。我也不想跟她牵扯不清，可总不好得罪生意伙伴吧。”
甄妤素手轻轻摆了几下，叹声道：“你没必要跟我解释，她身材好，人也漂亮，你贪玩一些我也能理解。不过，你能不能别因为贪恋美色而耽误了正事？”
“谁贪恋了？”周不器一肚子委屈，又好气又好笑，“广告联盟的事，真的不能搞。除了太忙之外，还有就是我最近要进入杀毒软件市场。你要知道，杀软市场可以说是IT领域里最传统的一块，思想保守、乌烟瘴气。这一块业务的竞争肯定会非常激烈。”
甄妤蹙起精致的眉头，“这跟广告联盟有什么关系？”
周不器叹道：“双拳难敌四手啊，敌人总得一个一个的消灭吧？社交板块咱们不担心，据说千橡互动已经和5Q网达成收购协议了，问题不大。只要校内网上线B（和谐）T下载业务，就可以很顺利的击垮。但杀软市场的敌人是真实存在的。这个时候推出广告联盟，这不是跟百度作对吗？事实上，朋友网现在正在跟百度联络，要建立合作关系呢。”
朋友网上线了，MSN给开了端口，MSN中文网也即将推出。
不过，朋友网的推广远没有结束。
接下来，会跟百度在竞价搜索排名方面展开合作。
凡是在百度搜索“好友”、“朋友”、“找朋友”、“交朋友”、“交友”、“好友网”、“交友网”之类的关键词，所搜索出来的第一个地址栏，都将会朋友网。
这项服务的收费不菲，百度要价是每月50万元。
朋友网方面在努力争取，签一份长约，把价格降低到每月30万左右。
现在百度是国内的第一互联网巨头，在这个时候推出广告联盟，去跟百度联盟竞争市场，绝对是头铁不要命。
甄妤手里拿着小勺，漫无目的的搅动着杯里的咖啡，低着头说：“那广告联盟还做吗？”
周不器道：“以后会做的，但现在不行。”
甄妤轻轻的一叹，“我的申请已经通过了，9月1号去沃顿商学院报名。本想趁着这段时间我还在，给婕妤传媒打好基础呢。”
周不器笑道：“甄师姐，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其实，你带着婕妤传媒做校园传媒、做互联网广告，甚至做广告联盟，这些都不重要。赚了多少钱，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带着宝妹妹和百卉去做了，去成长了，这就够了。徐百卉这大半年来的成长速度，就很令人刮目相看呢。”
甄妤抿嘴一笑，俏脸上洋溢起了一抹骄傲，赞道：“嗯，百卉不错。”
“宝妹妹呢？”周不器追问。
“宝珊当然也很好，不过……”甄妤顿了一下，直言道：“不过她不太适合主导某一块具体业务，她有点太端着了，一颦一笑都处处显露着大家闺秀的气质。咱们还好，知道这就是她的本性，她性格如此。可是一线的工作人员就会觉得她太能装、太高冷，缺乏亲和力。不过，我觉得她挺适合行政岗的，公司里那些人都是她招的，怎么样？不错吧？”
周不器失笑道：“岂止是不错？一个赛一个的漂亮，都快成妖精窝了。”
甄妤就促狭的看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宝珊说了，等我去美国读书了，婕妤传媒就交给百卉去管，她要回去给你当秘书呢。”
周不器一脸感动，“宝妹妹果然很有良心！”
其实他知道，这是宝妹妹在主动退让，把甄师姐空出来的总经理位置，让给徐百卉去做。
第232章 行业协会在开会
距离团购手机活动，还剩3天。
校内网论坛上已经热议沸腾，就好像这6月的酷暑天。
团购页面也更新上线了，不过，除了红色的王老吉广告大背景，正页是个倒计时的电子钟。
上面显示：“距离下次团购开启，还剩68小时53分28秒。”
下面还有一行附加的文字：“父亲的胳膊，是我们童年避风的港湾；父亲的肩膀，是我们儿时嬉戏的乐园；父亲的双手，为一家老小撑起一片天。可随着我们渐渐的长大，是否和父亲的沟通越来越少了呢？6月19号，就是今年父亲节了。赠一款手机给父亲，让爱在通话信道中蔓延。”
这个年代，还不兴过洋节。
顶多就是过过圣诞节、情人节就到头了，甚至很多人连父亲节都没听说过。
但不管怎样，父亲在每一个孩子心中，都占据着一块柔软又坚强的领地。
这条说明，其实就是校内网通过心理暗示的营销策略。
靠着全国的大学生，想一口气吃掉这将近75万部科健手机，有点困难。这是在提醒他们，买手机不一定只是自己使用，还可给送给你的家人朋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赶紧跟家里要钱，来抢购手机吧！
仅仅是这样一个倒计时页面，上线三个小时，PV量就已经超过了50万。可见全国大学生们，对这次手机团购的热切期盼。
极大的提高了王老吉凉茶的曝光率。
说巧不巧，就在这一天，加多宝燕京分公司的人联系到了校内网，说是感谢校内网对王老吉品牌的大力推广，想要送100箱王老吉凉茶过来，给校内网的员工们解暑。
加多宝市场部的调查结果出来了，过去1个月间，王老吉凉茶在校园市场的销量，暴增300%！占据了校园饮品市场17%的份额，仅次于国际巨头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
一方面，是因为暑期到了，“怕上火喝王老吉”的宣传已经有了效果。
另一方面，很有可能也是校内网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暑期来临，所有品牌的饮品销量都会暴涨才对，可销量增长最高的，当属王老吉。
总部那边已经注意到了，要求燕京分公司加深与校内网的合作，加大对校园市场的营销投入，争取再抢占10%的市场份额，和百事可乐竞争老二的位置。
100箱王老吉凉茶没多少钱，也就5000块钱左右。
可送礼的这种行为，就是让人高兴。
校内网上下都对加多宝方面赞不绝口，觉得他们很会做人。郭鹏飞还派人专门去买了冰箱，今年夏天，就靠王老吉过暑假了。
只可惜，校内网为数不多的广告位都已经满了。
周不器不想再加广告了，进一步的合作没有达成，倒是把饭团网推荐了出去。
饭团网是外卖送餐平台，虽然现在流量很低、用户很少，但送餐行业跟王老吉凉茶很对口。加多宝方面就很豪爽的表示愿意合作，会入主饭团网主页的广告位，20元1000PV。
这是饭团网的第一个广告用户，张银磊听到消息后激动的都快哭了。
他还以为他一手打造的饭团网成了弃儿呢，没想到，周老大还是记得他的。
也不枉费他从零开始的学习编程了。
啊！好感动！
……
昆仑饭店。
手机行业协会的成员们几位主要人员都到了，包括TCL、步步高、波导、夏华、熊猫、夏新、首信、中兴、联想、南方高科等十几家国产手机巨头。
除了熊猫和首信这两家在破产边缘的手机厂商，是派了集团副总过来，其他厂商都是派了手机部门的主管来与会。
总体而言，这次会议的规格比较高。
不得不重视。
因为这一次，他们很可能会面临一次前所未有的手机产业大变革。
大多数人都是一脸严肃的样子。
如临大敌。
波导的人率先表态，做了检讨。开始只是以为适当的促销活动，所以和京东、校内网进行了合作，却没想到他们做的这么绝。
步步高的人态度严厉，要求波导方面即刻中断和校内网的合作关系。
波导方面表示接受。
然后，夏新的人用委婉的语言暗示了几句，说区区一个大学生网站，还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起来的京东多媒体网，凭什么敢搅乱手机市场？要不要托点关系教训一下？
联想的人当即反对，振振有词：“之前我请示过柳总了，他说商业竞争就只能用商业市场的手段，谁也不许对京东耍花样，你耍不起！校内网更是如此！”
中兴的人也笑呵呵的说：“京东是中关村的一面旗帜，国家需要这种行业典范的企业。校内网则是获得了教育系统的大力支持，是符合相关政策的。”
这才打消了大家玩手段的念头。
瑞星能玩猫腻，搞死东方微点，那是因为东方微点的创始人刘宇就是从瑞星出去的，知根知底。
瑞星知道刘宇没什么官面关系，这才敢下手。
要是换成校内网……别说校内网底子这么硬了，就算是京东，都惹不起。
刘强栋是白手起家，这不假，但他处了个厉害的女朋友啊。人家从京东离职去部委工作，二十来岁就是处长了，这是什么层次？
虽说已经分手了，但不是感情破裂分手的，而是女方家族一度以为刘强栋是个中关村卖光盘的小角色，有点瞧不起。双方的感情基础还在。
现在刘强栋崛起了，自然会另眼相待。即便分手了，也是好朋友啊，也是当初的创业伙伴。京东的“京”字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以说，在京东崛起的过程中，刘强栋没靠着什么贵人扶持，也没靠着什么大佬指点，算是真正的白手起家。但靠着前女友震慑了一大批宵小，给了京东稳定的发展环境，这也是真的。
会议进行了1个多小时，算是达成了共识。
无非是对校内网和京东展开封杀。
从今以后，所有手机厂商都禁止向校内网和京东供货，这种搅乱市场、不懂规矩的渠道商，必须从源头上掐住。
会议结束后，大家就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都是同行，彼此之间既是竞争关系，也存在着合作关系。
从这个角度来说，手机行业比杀毒软件行业友好太多了。
步步高的鲁总找到了熊猫电子集团分管手机业务部的副总唐鹏，笑哈哈的说：“唐总，真没想到，您会亲自过来。”
唐鹏瞥他一眼，神色冷淡，“什么事？”
鲁总也不恼，笑道：“我听说你们手里有一批库存机？”
唐鹏皱起眉头，“不是卖给你们了吗？”
说到这茬，他就心如滴血。
这两年，曾经风光无限、拿下过央视标王的熊猫手机日子很不好过。去年，亏损了3.7亿，今年才刚刚6月份，就已经亏损3个多亿了。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市场不认账，大家都不买熊猫手机了。
如果说科健手机是彻底死了，那么熊猫手机就是仅存最后一口气。
为了能活下去，上个月唐鹏做了一次重要决策，把2004年款的一批41万部库存机，以5000万元的价格就甩卖给了当下在手机市场如日中天的步步高。那36万部手机，当初的制造成本超过3.5亿。
但是没办法，不卖不行了。
电子产品这种东西，越是压货越不值钱。再加上熊猫这边财报血亏，不得不卖出包袱，回一口血。
鲁总没在乎对方的臭脸，毕竟他是胜利者嘛，总要有胜利者的胸怀，笑眯眯的道：“那批货才41万部手机，你们库里应该还有10万部左右的手机吧？还有，我听说熊猫今年新推出的几款手机，销量也都不太好，各大商场和经销商都在大量退货，你们库里应该也囤压了40多万部的手机了吧？”
唐鹏强忍着怒意，冷冷的讽刺道：“你对我们熊猫的库存状态还挺了解的。”
鲁总不以为意，好像没听懂，笑道：“这样吧，这单生意也别劳烦二家了，去年的10万部，加上今年积压的40多万部，步步高都吃下了。价格方面也可以谈。”
唐鹏嘲弄的道：“鲁总打的一手好算盘。”
“合作嘛，互利互惠。”
“总共53万部手机，3个亿，步步高拿走。”
“呵呵，唐总真会开玩笑。”
鲁总仿佛听到了笑话，频频摇头。
唐鹏眯起了眼睛，盯着他，“那鲁总以为多少价格合适？”
鲁总淡淡的道：“最多8000万。”
唐鹏差点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
欺人太甚！
去年的那11万部手机，都是12月才推出的，今年的这42万部手机，除了6万部是去年库存机翻新的直板机熊猫PHS008A+，其他的都是新款上线。
也就是说，这些手机功能都是当下最主流的，还有一款配置顶级的熊猫T160。步步高收回去，根本不需要拆卸零件，只需要返厂加工，换个外壳，贴上新牌就可以推向市场了。
结果，这批光是成本价就超过4个亿的手机，步步高只愿意出价8000万，这不就是看着熊猫手机经营惨淡，想落井下石吗？
“免谈！”
唐鹏大手一挥，毫不客气的断然拒绝，甩袖就走。
鲁总却不急不躁，嘴角勾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意，冲着他的背影，懒洋洋的道：“唐总，电子产品更新太快，降价也快。再拖个一两个月，恐怕就不是这个价了。”
熊猫是老牌的国企电子巨头。
这种臃肿官僚、管理僵化的国有企业，往往最容易被睿智的民企压榨获利。因为国企的管理者，往往在乎的不是利润、不是市场，而是官位。
只要送上一笔钱，解了熊猫手机的燃眉之急，保住了唐鹏的位置，多少钱其实都差不多。
找准了痛点，谈生意很容易。
现在的手机市场很不景气，有实力吃下这一批货的国产厂商，除了步步高就是波导了。结果今天开会，大家强迫波导毁约，中止和校内网的合作，还不知道要赔多少违约金呢。
这个时候，如果找波导吃下这批货，他们只会压的更狠。
步步高才是最佳选择。
第233章 如火如荼
波导毁约了。
原本说好了，波导D208手机将会参与校内网的团购，结果一番风波过后，连波导都扛不住了，退出了本次团购。
电话里，刘强栋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波导方面是希望跟咱们继续合作的，今年上半年，波导手机出货超过650万部，可是大学生几乎没什么人用。大学生的手机，贵一点的就是诺基亚、摩托罗拉、索爱这种外国品牌，便宜点的就买国内的步步高。这是波导的战略，一直想打进大学生市场。”
周不器才不在乎这些，“毁约金有多少？”
“呃……”刘强栋有点扫兴，“50万。上次抢购活动的款子，也给他们打过去了，算是两清了。”
“其他厂商呢？”
“都差不多，拒绝对京东供货了。哎，连联想手机都不合作了，小周，咱们这次闹的有点凶啊。”
周不器不以为然，冷冷的道：“几十年未有的产业大变革，不凶点行吗？不就是不供货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刘强栋道：“说的轻巧，京东主打的就是电子产品，而手机又是电子产品中最重要的一环。京东的货源断了，这会极大的影响我们的品牌价值。”
“不是还有国外的嘛。”
“那不一样，外国手机厂商都有点……怎么说的，有点轴。他们的手机根本不愁卖，在国内市场，几乎是有多少卖多少。所以跟外国手机厂商合作，咱们根本拿不到优惠的价格。”
“总归是一条路。”
刘强栋叹气道：“也只能这样了，赚钱是不可能了，至少不能让京东多媒体少了手机销售业务。”
周不器笑道：“其实吧，我觉得没那么严重。手机产业协会……说的挺好听，我就不信他们真能拧成一股神。要是真有这本事，他们私下里串通一下，靠着国产手机的成本优势，早就把外国手机给挤走了，还至于造成现在这种惨淡行情吗？”
“但愿吧。”
刘强栋心情不太好。
京东和校内网不一样。
校内网被手机协会封杀了，大不了以后不卖手机就好了。物品种类成千上万种，卖什么不行？京东就没办法了，手机是必需品。
挂断了电话，周不器坐在办公室里，暗暗沉思。
前几天，老爸又跟他沟通过了。
说是老爷子那边已经放出话来了，说是如果分家是更好的选择，那么也不是不能考虑，几乎就等于默许了。
而且，老爷子已经联系了独立的第三方会计事务所，统计周家的所有家产。
两三个亿总是有的。
老爸说了，他不要公司，不要房产，只要现金。只要拿到钱，就搬家离开春城，进京投奔儿子。
老爸还说了，等他有钱了，就进军手机产业！
周不器自然不信老爸有能力做起来一个手机公司，到时候说不准又是自己的负担。不过，他乐见其成。
老爸若真的能自立门户、迎接新生，那绝对天大的是好事。
眼下，校内网和京东被国产手机厂商联手封杀了。
断货了。
这个时候开个手机公司，说不定还真的是条出路。
就算不能做到像波导那样，年销售1000多万部手机，可靠着校内网团购和京东平台，放弃多层级的经销商和大卖场的传统销售模式，以低价策略线上直销……
哪怕一年只有100万部手机的销量，每部手机只赚100元，也能挣他1个亿。
这么看来，好像也没那么难。
接下来，就看校内网这个平台靠不靠谱了。
骄阳似火。
手机团购，即将开始。
这一天，校内网的所有人都早早的来了。
技术员在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郭鹏飞打电话跟网宿科技沟通，要求确保边缘服务器的适用；周不器则联系京东方面，要求做好团购客服方面的工作。
团购是中午12点正式开启。
到了上午9点，基本上就万事俱备了。
大家都大眼瞪小眼，感觉连呼吸都是紧张的，谁也不说话，就静静的坐在电脑前，等待着开售的那一刻。
周不器想讲个笑话，或者让关婷唱首歌来活跃气氛，可又怕团购销售不好，乐极生悲，只好对关婷说：“估计这时候，有不少人跟咱们一样，都在电脑前等着呢。一旦团购开始，估计得爆发抢购潮。网宿的CND技术是不错，但不能都指望他们。去论坛里发个帖子吧，告诉大家，如果团购刚开始的时候打不开页面也不必着急，可以等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再买，库存量足够。”
关婷点了点头，立刻操作。
这妹子的成长是肉眼可见的。
最开始的时候，她是个胆小面薄、自卑自怜，因为没能去行政楼做校园兼职而哭鼻子的小姑娘，每次见到周不器都会脸红。
可现在她已经大气了不少，虽说有时候对周不器混不吝的玩笑也有点扛不住，会掩面溃逃，可跟同事们在一起的时候，已经不那么自卑了，能够以平等的身份相处。
当然，这也跟她男朋友是校内网的总经理郭鹏飞有关系。
有了男人，底气就足了。
就在关婷以校内网论坛总版主的身份发帖子的时候，技术员付红亮忽然大叫了一声：“周老大，老郭，你们过来下！”
周不器和郭鹏飞面色一变，赶紧走过去，“怎么回事？”
付红亮指了指电脑屏幕，面色涨红，“你们看这个数字，过去一个小时，全国有3万多用户开通了会员购服务，你看这个数字……就是指现在有386个人正在申请开通中。”
郭鹏飞松了口气，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笑骂道：“这是好事啊！一惊一乍的！”
周不器谨慎的问道：“短时间内这么多人开通会员购，技术这边没问题吧？”
付红亮笑道：“没问题，网宿那边不是说了嘛，能应付超过100万人的同时在线抢购。”
郭鹏飞不屑的道：“那种鬼话就别听了，他们能保证同时有10万人在线抢购页面不卡，就谢天谢地了。”
双方合作了2个多月，基本上已经知根知底了。
网宿科技的CDN技术，应付正常的页面浏览还行，比如朋友网。可是网购不行，网购是需要运行支付环境的，需要占用极高的宽带，对网宿的边缘服务器也会造成极大的压力。
云计算是怎么出现的？
就是来自美国的电商平台亚马逊。
这应该是超大型购物平台的唯一出路。
国内这边，率先孤注一掷砸云计算的，也是电商巨头阿里巴巴。
有一个段子，百度李总曾公开说：“云计算是新瓶装旧酒，没什么新东西。”腾讯马总曾说：“云计算这东西太遥远了，大概要到阿凡达那个年代才能实现。”只有不懂技术的阿里马，言之凿凿的豪赌云计算是未来趋势，然后大获成功。
这是真事。
但如果凭此就说那两位比阿里马差太多，那就太片面了。
人往往在绝境的时候，才能激发出无限的潜能。
当时的阿里已经如日中天，独创的“双十一购物节”风靡全国。可是正如云计算之父王建博士说的那样，阿里不搞云计算，恐怕十年之内就完蛋了。
想要支撑全国上亿用户同时在线购物，单单靠着点CDN技术，远远不够。只有云计算，才能处理好这样的超大数据流。
阿里马搞云计算，是背水一战。
按照阿里内部统计的数据，如果不搞的话，那么阿里每年赚到的利润，都不够支付给IOE的服务费，就会陷入死胡同。
周不器对此心知肚明，已经跟张一明沟通过，让他跟微软研究院那边联系了。
“总共有多少用户了？”
“这不写着嘛，12万多。”
“续存多少钱了？”
“呃……”
涉及到账目，这就不是付红亮一个技术员能有的权限了。
郭鹏飞带着周不器去了自己的电脑那边，看了后台数据。
嗬！
会员购的总金额，达到了623万！
郭鹏飞键盘如飞，又查了一下，惊喜又难以置信的道：“过去一个小时，续存金额已经超过了300万！也就是说，这600多万里，有一半是过去一个小时存进来的。”
“好兆头。”
周不器紧紧的握了握拳头。
看样子，大事要成啊！
半个小时后，再查数据。
会员购的用户数超过了14万，总金额超过了900万！
郭鹏飞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砰的跳动着，激动的道：“今天是星期六，看样子，全国的大学生都坐在电脑前迫不及待的等待开售呢！”
10点，用户总数超过19万，预存总金额达到1200万；
10点半，用户总数超过23万，预存总金额达到1500万；
11点，用户总数超过29万，预存总金额超过了2000万！
11点半，数据迎来了大爆发，会员购注册用户数达到了45万之多，预存款也达到了4000万！
大学生们可真有钱啊！
眼看着快到中午12点，团购要开启了。
周不器又问：“再查查数据。”
郭鹏飞查过之后，嗓音都有点沙哑：“用户数65万，预存款6200万。”
周不器有一种天地灵气搅动汇聚于一身的飞升之感，吐出了一口浊气：“这件事，成了！”
第234章 如释重负
6月11号。
这一天是端午节。
不过，全国的万千大学生在这一天都守在电脑前，等待着一场仪式般的活动——校内网团购活动之手机。
一共上线了8款手机！
分别科健A718、科健K18、科健K28、科健K268、科健K500、科健K269、科健K319、科健K288……价格最高一款是科健A718，售价999元；价格最低的一款是科健K288，只卖299元。
这一次，也不需要什么在线砍价，需要达标到多少销量，才能享受最低价的服务了。
校内网展现出了最真诚的一面。
直接挂出最低价！
当然，如果是校内网内部人士，就会知道这份“真诚”也是迫不得已的。原本校内网团队也想做成那种在线砍价，买的越多、价格越低的那种模式。
可是八款手机都做出来，还要面向几十上百万用户的大访问量，技术方面有点吃力。
没办法，就只能一口价销售了。
活动开始仅仅半分钟，负责监控后台收入的关婷就欢呼道：“50万了！销售额过50万啦！”
所有人都精神一震，面露兴奋。
半分钟就50万营收……相当于卖出去七八百部手机了。
看来，这次团购手机前景可期啊！
又过了半分钟，关婷悦耳清脆的声音再次响彻在了房间内：“团购开始一分钟，销售额已经超过了100万！”
这一刻，关婷好像成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女神。
她的声音就是最美妙动听的仙乐。
“两分钟了，销售额220万！”
“现在是三分钟，销售额350万！”
“现在适合三分半，销售额突破400万了！”
这时，技术员付红亮也上来凑了热闹，大声喊道：“我通知大家一声，截止到3分47秒，本次团购活动的手机销量，已经突破1万部！”
“闭嘴吧你！”
“就是，你那公鸭嗓子就别喊了。”
“我们要听关婷妹子的！”
“哎哎哎……老郭你干什么？我说错了，是嫂子，是关婷嫂子还不行吗？”
在节节攀高的销售额面前，整个团队的气氛分外的融洽。
打打闹闹，特别火热。
关婷脸蛋红扑扑的，一半是被大家逗的，一半是激动的，继续娇声呐喊：“四分钟了，销售460万！”
“五分钟了，销售额……600万！嗯，对的，销售额就是600万！”
……
关婷喜庆的声音在整个房间内回荡着。
每次她声音落地，大家都会爆发出哄闹的欢呼声。
周不器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跳动，起身伸了个懒腰，笑道：“别光顾着欢呼，注意技术监控，出现问题了要及时解决。我去给大家准备午餐。”
“不用了，我已经订餐了。”郭鹏飞笑哈哈，“饭团网呢，不用白不用。”
周不器摆摆手，“今天过节，我去食堂给大家买点粽子。”
实在是眼下的这种气氛太亢奋了。
他想出去放松一下，呼吸新鲜空气。
这么多天的运营压力骤然释放，让他忽然之间精神境界有了一种提升，达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层次。
走到门口，他回头观望。
一张张年轻的笑脸洋溢在每一个大学生的脸上，这份成功不仅是属于他周不器一个人的，还是属于在场的每一个人的。
这一刻，他内心自有光明。他知道，这个团队成了。
……
周不器去食堂买粽子，碰巧遇见了一个大胖姑娘，体重得有二百多斤，特别壮实。
“咦？周不器？”
“嗨，班长。”
不是别人，正是他们5班的班长田悄然。
“你现在都是成功人士了吧？导员每次开会都要提你的名字，拿你给我们做榜样呢。”田悄然笑哈哈的说。
周不器开玩笑道：“我算什么榜样啊，一学期连一堂课都没上过。”
田悄然哼了一声，“你还知道啊？”
随即，她就抱怨道：“你那个校内网怎么回事啊？我从9点就开始等，还专门注册了那个会员购。结果到了12点了，页面打不开了。”
周不器有点尴尬，解释道：“你用的是学校的教育网吧？速度是不比外面的电信和网通。论坛里不是有抢购指南的帖子嘛，那些人都是拉的校外宽带，或者是去网吧抢的。”
“那怎么办？”田悄然很郁闷，然后大眼睛就咕溜溜转，“要不我直接去你那买？”
周不器好笑道：“来我这买什么啊？手机又没在我这儿，都在京东那边呢，我们是合作商。你别急，本次团购要持续10天呢，货源充足，过两天再买也一样。”
田悄然摇头道：“算了吧，我要买299块钱的那款，估计抢购的最多，我吃完饭回寝室再看看。”
等周不器买完粽子回去，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技术研发室，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杂味。
外卖到了，大家正在吃饭。
关婷要的是西红柿鸡蛋炒饭，那红扑扑的脸蛋儿，就跟西红柿似的，特别的鲜艳，看到周不器回来，就欣喜的叫道：“周不器，你猜销售额多少了？”
“破亿了？”
“呃……”
关婷的兴奋劲好像一下子被抹杀了，愣住了。
随即，她就气恼喊道：“郭鹏飞，你快过来，周不器又欺负我！”
这个喊声，立刻引来了所有人的大笑。
这里都是程序员，都是男生，就只有最小的关婷是女生，平日里……她没少被大家调侃打趣。
给大家分发粽子的过程中，周不器这才知道，团购活动上线半个小时，销售额已经突破了2500万。
售出的手机，已经多达4万部。
要是按照这个效率来看，总共74.5万部手机，还不一定够呢！
幸福感满满的。
周不器真臂高呼：“等这次团购结束了，我给大家包一个大红包，每个人都有。”
众人再度欢呼起来。
“周老大，大红包是多少钱啊？”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
周不器笑道：“1万块！”
随即，又是一片欢呼声。
在场的都是兼职大学生，兼职了一个学期，工资奖金赚了七八千。再发一个大红包……这暑假回家后，不知道要把爸妈震惊成什么样子。
“周老大，暑假咱们放假吗？”
“排班吧。”
周不器沉吟了一下，“大家换班着来，这里不能离人。每人可以享受10天的带薪假期，回家探望父母。”
说实话，对这些大学生而言，回家探望父母并没什么太重的意义，毕竟年轻，还不如说是携带巨款回家跟父母显摆来的更实在。
……
周不器一直留在这边，时时关注着团购的情况。
到了下午5点多，他接到了伍雨的电话。
“老公，晚上你去温老师那还是来我这儿啊？”
“去她那吧，亚运村太远了，我这边有事。”
“我知道，手机团购嘛，嘻嘻，怎么样啊？卖出多少了？”
周不器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边的一块白板，那里是团购手机的销售额，每隔半个小时，关婷就会去更新一下。
“嗯，6000多万了。”
“哇！卖出6000多万部手机了？老公真厉害。”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气道：“你傻啊？是6000多万的销售额！我要是能卖出6000多万部手机，我能垄断全国市场了。”
伍雨知错就改，轻轻的“哦”了一声，“我知道了。”
“你是不是有事啊？”
“嗯……”
“说吧。”
“老公……”伍雨声音弱弱的，有点忸怩，“琳姐……琳姐说想和我晚上去亚运村那边住……”
“嗯？”周不器眼睛睁大，“那老巫婆又要欺负你？”
“没欺负呢。”伍雨在软语哀求。
周不器叹了口气，“你想去？”
“嗯……嗯……”伍雨不太好意思，羞羞怯怯的说。
周不器很无奈的说：“宝贝，那老巫婆不是把你掰弯了吧？”
“什么嘛！”伍雨羞恼的嗔了一声。
周不器稍作沉吟，轻声道：“行吧，你想去就去吧。她要是欺负你了，你就告诉我，看我揍不死她！”
“老公，你真好，我爱死你了，你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好老公……”伍雨欢呼雀跃，尖叫连连。
周不器哼道：“行了，知道我的好就行。对了，过几天我安排时间，你和温老师见一面，你有个思想准备。”
“嗯，我知道啦。”伍雨灿烂的一笑，美滋滋的说：“老公，你工作也别太辛苦啦，早点回家，让温老师好好伺候你，嘻嘻。”
周不器冷声道：“少给我阴阳怪气的，她比你会伺候人多了。行了，我还有事，挂了！”
另一边的奶茶店里，结束通话的伍雨傲娇的扬起白皙的下巴，既得意又神奇，显摆着看向对面的石婧琳。
“他同意了？”石婧琳有点难以置信。
伍雨娇哼一声，“我都说过了，我老公肯定会同意的，他才没那么小气呢。”
石婧琳喃喃失声，“是啊，还真小瞧他了。”
伍雨眨了眨眼，随即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
“琳姐，你说我老公是怎么想的？”
“他怎么想的，我哪知道？”
石婧琳有点脸热，她早有猜测。
伍雨把娇艳俏丽的脸蛋儿凑过去，低声道：“琳姐，你说要是我老公相中你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石婧琳凤目一挑，脸上寒气逼人，“他那种渣男，我才看不上了。左一个右一个的，不是好东西。”
伍雨气鼓鼓的争辩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人无完人，你再这么说我老公，我就不去了。”
“哎哎……”石婧琳一下被击中了痛点，“行，我跟你道歉，那个渣……周不器是好人，是绝世好男人，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伍雨抿嘴一笑，心满意足。
石婧琳又气又恼，暗暗咬牙，心头痛恨：“再好，姑奶奶我也瞧不上！”
第235章 猛士的绞肉机
一直忙到了晚上11点半，全国的大学都进入了熄灯时间，周不器才和大家一起，收拾东西离开。
加班这么久，虽然累，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花儿般的笑容，一脸轻松的样子。
今天的手机团购，太成功了！
要远远比想象中更成功！
截止到离开之时，总共售出了14万7千多部手机！
其中，价值299元的科健K288，库存件，全部售罄。除此之外，廉价版的翻盖机科健K500和科健K319，加起来也卖出去了4万多件。
总销售额，达到了6850万元！
除此之外，会员购中还有存款8200多万，这些钱也会在短时间内转换为订单，只是用户们还处于选择阶段，没有下单而已。
这两笔钱加在一起，已经超过1.5亿了，再加上之前限量抢购时的收入，几乎就能顶上1.6亿的进货价了。
有了这个开门红，哪怕后续的手机团购销量断崖式下滑，校内网和京东这边也不会有太大的压力了。
货款能还上，就没有了破产危机。
接下来，无非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别看周不器平时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其他他压力也大。万一团购手机活动失败，他辛辛苦苦开拓出来的大好局面，可能就会付之东流。
现在好了，万事大吉！
压力释放。
回家的路上，周不器忽然来了一抹激情，脱掉T恤，光着膀子一路狂奔，口中时不时的发出“啊啊”的几声发泄一般的怪叫。
“大半夜的，鬼叫什么？”
“哪个**崽子？”
“傻逼，让不让人睡觉了？”
……
温知夏已经做好了夜宵，等在男友回家。等他回来，就喜气洋洋的道：“恭喜，你又成功……唔！”
话未说完，周不器就强吻过来，然后抱起她回了卧室。
扫兴的是，就在小两口幸福甜蜜的过夫妻生活时，电话响个不停，周不器索性不管了。
连手机团购都成功了，还有什么重要的事？
眼下是庆功的时间。
短短半个来小时，手机就响了七八次。
以至于等周不器压力释放去接电话时，温知夏还不停的抱怨：“以后你把手机关上，烦死了，影响我情绪。”
周不器回头笑道：“是刘强栋，我估计这会儿他应该是喝多了，否则不能打个没完……你去浴缸把水泡上呗，回头去泡会儿。”
“现在？”温知夏扭头看看挂钟，潮红的脸蛋儿上略显疲惫，“这都12点半了，我都困了。”
周不器道：“乖啦，快去吧。今天晚点睡，咱们好好庆祝一下。你是不知道，为了筹备这手机团购我的压力有多大。”
温知夏轻轻的点头，披上了一件薄纱似的睡袍，拖着软软的双腿去了浴室。
周不器则反拨过去，对方第一时间就接听了。
“小周啊！咱们……咱们成了！妈的，老子这次赌对了！老子……老子就知道你小子能行……嗝！嗯！你小子行！”
声音含含糊糊的，舌头都大了，也不知道这是喝了多少。
周不器笑道：“老刘，差不多行了，赶紧睡觉吧，明天不工作了？”
“还工作个屁啊！老子这单……这单至少赚他一个亿！”刘强栋是真的喝多了，完全没了平日里的风度，已经失态了。
周不器并不在意，不过是喝多了说几句脏话而已，要是放在东北老家，这还算文明人呢，笑着说：“一个亿只是个小目标，京东的志向总不至于此吧？”
“小、小周啊，哥哥我……我今天高兴啊，高兴！”
“嗯，都高兴。”
“你高兴个啥，你女友也怀孕了？”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
刘强栋大咧咧的道：“小周啊，我……我告诉你，哥哥要我当爸爸了，嘿嘿，嗝……高兴，高兴啊……”
周不器脸一黑，敷衍道：“啊，行啊，恭喜啊。那啥，老刘啊，我这边还有事，就不跟你说了啊。好了，就这样，再见！”
结束通话，他默默坐在床边，良久发呆。
是啊，他的压力大，老刘那边的压力只会更大。
毕竟这次的货款，主要都是由京东那边垫付的。这就仿佛是黑云压城，城欲摧。团购的成功就是一道刺透密布阴云的阳光，普照大地。
创业之路，真的是猛士的绞肉机。
还好，京东和校内网携手突围。
周不器长叹一声，也不像温老师那样费二遍事的披上睡袍，直接光着去了浴室。
今晚高兴。
不妨多放纵几回。
……
团购第二天，库存6万多件的科健K319手机销售一空。这一天，900元级别的三款手机销量开始增加，一天卖出了4万多部。
当晚统计，第二天总共出货16万部手机，销售额更胜第一天，达到了9300多万元！
与此同时，会员购的注册用户数已经达到了185万人。
其中累计有23万人向会员购账户中存款，第二天的账户总余额依旧有5000多万。
第三天，销量出现了回落。
这一天售出了7万多部手机，销售额4800多万元。
周不器马上给关婷下令，要求她在论坛上发帖，把本次团购活动每款手机的库存量通报出去，并给出销量和剩余量。
要给用户们制造紧迫感，催促大家抓紧时间选购。
现在，科健K319和科健288两款机型已经卖空了，K500和K269也只都各自剩下了一万多部。同学们，不要再犹豫了，抓紧下单吧！
全网强推的置顶帖一出，果然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第四天，团购销量再次突破10万部，销售额达到了6400万元。
周不器又把关婷叫到了自己办公室，一本正经的道：“这周末就是父亲节了，我看论坛里好像没什么动静，得赶紧炒起来。父亲含辛茹苦的把孩子养大……”
话未说完，关婷就打岔，“含辛茹苦形容的是妈妈，比喻要忍受千辛万苦。”
周不器气道：“跟你说事呢，你认真点！再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我去跟郭鹏飞说，你调戏我。”关婷脸蛋涨红，一跺脚，反身就跑了。
周不器赶忙喊她：“我给你安排工作呢，你往哪去？”
“我知道啦，去炒作父亲节，让大家给老爸卖手机嘛，我现在就去处理。”
关婷头也不回，急急忙忙的一路小跑。
周不器有点错愕莫名。
这什么情况？
关婷妹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哼，肯定是被郭鹏飞给带坏了！
好可惜，好心疼啊。
她可是班花啊。
要是落在自己手里，肯定会好好引导，乖乖巧巧的……
……
步步高已经和熊猫展开了三轮磋商。
他们想吃下熊猫电子压下来的那批库存机。
现在的熊猫电子，真是太难了。
很多时候做企业就是这样，越是到了危急时刻，就越是需要壮士断腕。尤其是一些民营中小企业，当资金链断裂的时候，却无法向银行贷款，只能咬牙去借民间高利贷，有的月利息可能都会达到30%……
没办法，在生死存亡面前，再大的利益都可以让出去。
只要能活下来。
熊猫手机就是如此。
想翻身，就必须要推出新的爆款机型，然后火遍全国，一举完成涅盘重生的大壮举。
可是，推出新款机型是要花钱的。
熊猫手机上半年就亏损了3个多亿，手里回来的货款现金流远远不够。想要翻盘，就必须重注压下去。
哪怕明知道是饮鸩止渴，也要坚持下去。
前世的熊猫手机，靠着左转腾挪，勉勉强强渡过了2005年。到了2006年，熊猫手机就有点做不下去了，至少做不起中高端机型了。集结了账面上的所有资金，勉勉强强的推出了一款廉价的直板机熊猫GPM868，结果市场依旧不认账……
彻底死掉了。
现在的熊猫手机在病入膏肓的阶段，正在想方设法的甩卖掉库存机，然后上线新款，企图重获新生……
只不过，步步高方面的压价实在太狠了。
“唐总，8000万这个价格真的不低了，你去全国的手机厂商问问，谁愿意开出这个价？现在市场的行情不好啊，我们也有难处，将心比心啊。”
步步高的鲁总长叹一声，语重心长。
熊猫的唐鹏都快气吐血了，重重的一拍桌子，“鲁勇，你少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这批货值多少钱，你心里清楚！”
鲁总脸色就不太好看了，谈判桌上失态，这就是掘人家的脸，冷冷的道：“唐总，做生意就得有一个供求关系。真正的价格判断，得按照需求方的来。是，我承认你那批货价值不菲，拆卸零件去卖也能卖上2个亿。可是，你去拆吗？拆卸不需要成本吗？拆完了之后，你能卖给谁？就算能卖出去，熊猫能等着起拆装的时间吗？步步高开价8000万是不算高，但放在眼下的手机市场，这绝对是良心价。熊猫账上也可以立刻出现一笔8000万元的现款，帮你们解决燃眉之急。唐总，步步高已经展现出了最大从诚意，你还在犹豫什么？”
唐鹏面色阴沉如水。
第236章 最具魄力的决策
熊猫现在库存里有53万部手机，其中还有今年新款、当下市场上最顶级配置的熊猫T160。
这款手机单是成本价就得1400多元了，熊猫生产了20万部，在市场上销售了7万部，滞压了13万部。
单是这批货的制造成本，就有1.8亿！
剩下的40万部手机，平均每部的制造成本也有七八百元了，总共3个亿！
也就是说，熊猫手里的这批库存机，光是制造成本就将近5个亿了。
结果步步高这边只愿付8000万元。
哪有这样宰人的？
这不就是看熊猫落难了，想痛打落水猫嘛。
商场无情。
大家追求的无非都是利润，当然是能赚一笔是一笔。
从这个角度来说，步步高做的没错。
但是熊猫方面难以忍受。
“我不同意！”
唐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已是怒极。
鲁总深深的看他一眼，“唐总，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熊猫手机的情况，我或多或少也了解一些。那批货压在手里根本发挥不出作用，只有换成现金流，才能帮助熊猫起死回生。”
另一位步步高的副总也劝说道：“是啊唐总，做大事者当有大魄力，现在是熊猫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就靠着您这样手段强势又有魄力的领导才能拍板做决定了。”
唐鹏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心头的火气，咬牙使出最后气力：“我说了，我不卖！今天的谈判到此为止，送客！”
鲁总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唐鹏，你什么意思？”
唐鹏眼神冰冷，讥讽而嘲弄，“我倒是要问问你的意思了，鲁勇，你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鲁总生生的咽下怒意，强做平静的说：“唐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提醒你一句，手机产品更新换代的很快，价格降的也快。过了今天……下次谈判可能就不是这个价了。这个话我以前跟你说过，算是提示；今天再次说起，算是通牒。今天的谈判失败，下次谈判步步高只会出7500万；下次谈判还不成，下下次就只能是7000万……”
“来人！送客！”
唐鹏懒得再听下去了，索性直接起身，甩袖而去。
步步高和熊猫的第四次谈判，再度失败。
回到了办公室的唐鹏，依旧怒不可遏，狠狠的砸碎了办公桌上他最喜欢的那只由润黄的和田玉雕刻出的古兽饕餮。
然后，又狠狠的一脚揣在了办公桌上。
漂亮的女秘书走到门口，吓的花容失色，就想赶紧退出去。
“回来！”唐鹏回头怒瞪了一眼，“什么事？”
“老……老板，是……是苗总监找你。”
“让他过来！”
唐鹏是熊猫电子集团的副总裁，分管手机事业部，苗总监则是手机事业部的主管。
苗总监悻悻的来到办公室，腰都直不起来了，苦着脸哀愁道：“唐……唐总，这样下去不行啊，新款手机代工合同的期限还有半个月就到了。不及时履约打款，咱们前期交付的5000万一期款就打水漂了。咱们现在账面上只有7000万，距1.5亿的二期款还差8000万呢！”
唐鹏生生气笑了，“咱们差8000万，步步高就报了8000万。苗来春，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
苗总监有点傻眼。
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
大家都在国企工作，单单靠着那点死工资和奖金，哪能称得起企业高管的派头？要不是因为有外捞，谁愿意在薪水低的可怜的国企工作啊？
现在手机部面临裁撤，工作都不稳定了，手机事业部上上下下，谁没有点小心思？
“我问你话呢！”
唐鹏重重的一拍桌子，眼珠子瞪得溜圆。
苗忠建瞥他一眼，有恃无恐的道：“应该是巧合吧，毕竟现在手机行业不景气，步步高的现金流也未必多。”
他才不怕呢。
因为他知道唐鹏的屁股也不干净。
整个熊猫电子，从上到下，谁没占过公司便宜？要真都是人民公仆、大公无私，国企早就在各行各业把民企打趴下了，国家也不会由计划经济转型到市场经济。
唐鹏翻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苗来春，你被解职了，去企划部当个调研员吧。”
“唐总，你？”
苗总监大惊失色，难以置信。
唐鹏一挥手，似乎不愿再跟他多谈，对着电话机传声女秘书：“把市场部的张建木叫来。”
苗总监还留在原地，迟迟未走，很不甘心的说：“为什么？唐总，为什么要这样？公司现在只需要8000万就够正常运作了，这样还不行吗？兄弟们拼死拼活干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公司不行了，临穷末晚了赚点外捞，不行吗？”
“临穷末晚？”唐鹏猛地回头，冷冷的盯着他，“苗来春，我告诉你，你放弃了，不代表我唐鹏也放弃了！熊猫手机还没有死！步步高的人说的对，越是到了危在旦夕的时候，越是需要有人站出来扛起重任，拍板做出最具魄力的决策！”
顿了一下，他叹了一声，面对这个多年来忠心耿耿的下属，多少也有些愧疚，说道：“你先去企划部呆一段时间吧。等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说不定还要把你调回来。”
“唐总……”苗总监还想坚持。
“够了！出去！”
唐鹏的火爆脾气又上来了，怒吼了一声。
苗总监不甘不平不忿不愿，又无可奈何，闷着头离开了。
这时候，他心里更多的是冷笑。
他才不信唐鹏有什么扭转乾坤的妙手，国产手机厂商这边，只有波导和步步高有实力吃下这批货。
而他和步步高、波导的人早就私下里沟通过了。
报价8000万元，卡的死死的。
事成之后，他至少有8位数的外捞。
至于国外厂商就更不大可能了，国外品牌的手机质量更好，配件淘汰率更高，对旧货的压榨价格会更低。
“用不了两天，你还得叫我回来！”
苗总监心里泛起了一抹阴阴的冷笑。
此时，市场部负责人张建木已经去了唐鹏的办公室。
唐鹏也不含糊，言简意赅，“校内网在团购手机，你知道吗？”
张建木点头，“嗯，知道，这种促销模式新颖别致，又是线上渠道……说实话，到现在我都不相信，几个大学生能做出这么大的事来。”
“你觉得那个平台怎么样？”
“嗯？”
张建木眉梢一挑，有些拿捏不准领导的心思。
唐鹏淡淡的道：“我问过了，科健的那批货足足有75万件。你觉得靠着校内网那个团购平台，能完成这个销售额度吗？”
“成功率至少九成！”张建木当机立断，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哦？”
唐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张建木道：“实不相瞒，市场部近期正在着力研究校内网的团购模式，对那边的情况比较了解。这次团购活动限期10天，今天是第五天了。按照平台方给出的销量数据，目前应该已经售出接近50万部了……”
唐鹏大惊，不可思议的问：“5天卖出了50万部手机？”
就算是熊猫抢得央视标王的巅峰时期，也未曾有过这样的辉煌啊。
平均每天10万部？
这是什么神仙模式啊！
张建木郑重其事的道：“唐总，这个数据十有**就是真的。他们这次团购手机，营销花样繁多，又是校花评选，又是论坛造势，今天还在宣传什么父亲节……”
“这么说来，你觉得校内网行？”
“我觉得行！”
张建木深吸了一口气，已经基本确定大老板的意思了，坚定的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唐鹏咬牙道：“如果让你去联系校内网，你能办到吗？”
张建木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规劝了一句：“唐总，校内网已经被行业协会封杀了，连波导都赔偿了50万的违约金。”
唐鹏嘴角一勾，冷冷的一笑：“怎么，你觉得行业协会敢连带着把熊猫也封杀了？不准熊猫手机在世面上流通？这个狗屁协会，能压住波导，能压住熊猫吗？”
然后，就一拍桌子，大声道：“张建木，这件事你就放心大胆的放手去办！出了一切问题，我来承担！这批库存机，让步步高滚蛋！咱们去找校内网合作！”
……
进入到团购的第六天，已经有5款型号的手机全部卖光，只剩下了999元的科健K718、989元的科健K18和979元的科健K28三款机型还有余量。
总共还剩余21万部左右。
由此可见，当代的大学生们还比较朴素，又或者说是比较穷，更亲睐于低价手机。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高价机就没有市场。
父亲节快到了。
送给父亲的礼物，总要贵重一点吧？
团购进行到这个阶段，已经不是成不成功的问题了。
而是为期10天的手机团购活动，货量够不够的纠结。
周不器的注意力已经从团购中跳出来，关注到了朋友网。
筹备多时的MSN中文网，终于上线了。
这一次，MSN模仿起了QQ，这个网站不止是门户网，还会在用户登录MSN通讯软件时，自动在客户端弹出迷你版。
周不器登录了MSN账号。
迷你版网页如期跳了出来。
网页最左端有一个占地四分之一大小的推广图，上面有一行字：“交朋友、找朋友，请上朋友网。”
点击图片，就顺利的跳转到了朋友网页面。
嗯，效果不错。
第237章 禁令形同虚设
MSN中文网的用户定位基本就是大学生和职场白领，旗下的板块包括了汽车、时尚、理财、健康、奢侈品等全方位的精彩白领生活指南。
还有香车美女、奢华人生、财富故事、明星热图、时尚搭配等的高清图片。
同时，每一份内容，都有分享功能。
可以分享给MSN好友，也可以分享给朋友网的好友。
这时，周不器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金山的雷俊。
雷布斯先是热切的表示恭喜，说校内网团购手机的活动，连他这种从不关注媒体报道的人都知道了。
可见这次成功的空前绝后。
与此同时，雷俊还示好了，他告诉周不器不用再担心会员购安全证书的事了，金山毒霸已经把那款插件放进可信任程序库里。以后用户在安装安全证书时，就不会发生被金山毒霸拦截的事了。
周不器并不领情。
现在的校内网团购已然是轰轰烈烈，震惊了整个电子消费市场，5天50万部的销量，几乎创造了一个手机销售的记录。
这样的团购平台，谁会不相信？
在大学生群里中，校内网可比杀毒软件更有公信力。
他们在安装会员购安全证书时，如果真被杀毒软件拦截了，也只会认为是杀毒软件太差。
“雷总，雪中送炭的是朋友，校内网不需要锦上添花。”
“呃……”
雷俊被周不器的强势态度惊了一下，只能干笑：“是，这件事是金山处理的不恰当，以后有机会，一定给你补回来。”
周不器淡淡的道：“金山毒霸通过了，瑞星、江民不还是要报错拦截？这不是金山一家的事，这是整个杀软市场的事。”
“呵呵，你能理解就好。”雷俊松了一口气，觉得这小子终于悟通了，否则他还真怕金山和校内网发生点矛盾，影响以后双方的合作。
周不器道：“所以我觉得了，别人不给我，那我就自己去取！在手机市场这片汪洋大海，我都敢独闯龙潭，更何况区区杀软市场？”
“嗯？”
雷俊愕然失语。
这才恍然发现，好像是自己理解错了。
这小子一点退缩的意思都没有，这是要强势到底啊！尤其他以手机行业类比杀软市场……这是要把杀软市场搅个天翻地覆吗？
“小周，你要做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雷俊才惊疑的问。
周不器语气平淡的说：“雷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校内网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就是想服务好全国的大学生，让华夏的大学生能够享受到全世界最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能够留下更多的顶尖人才，能够吸引来更多的国外留学生。谁挡我，谁就死！”
“小周，没那么严重，没人想挡着你。你们那个安全证书，是真的有些小问题……”
雷俊的话还未说完，周不器就打断他了，淡淡的道：“雷总，校内网和金山是合作伙伴，所以我给你提个醒。大学生代表了一个国家的未来和发展潜力，谁敢欺压大学生，谁就是校内网的敌人！”
说完，就很没礼貌的挂断了电话。
对方是大佬又能怎样？
手机团购活动的空前成功，已经让周不器有了和天下英雄逐鹿中原的底气。
未来的路还很长。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过了半个小时，刘强栋又打来了电话，声音里流露着掩饰不住的激动：“老弟，咱们有救了！”
周不器好笑道：“老刘，你这话从何谈起？手机团购的巨大成功，京东和校内网堪称是如日中天啊。”
“我说的就是这件事！”
“嗯？”
“咱们不是被手机行业协会封杀了吗？现在机会来了！还真让你给说着了，在市场经济的条件下，追逐利润才是商人的本性。”
周不器眼睛一亮：“哦？难不成解禁了？这打脸打的也太快了吧？”
“没解禁，不过有手机厂商跟京东取得了联系，说是愿意给我们供货。”刘强栋兴奋的说。
“哦？哪家？”
“熊猫电子！”
周不器笑了笑，“跟我想的差不多，肯定是谁压力最大，谁最先扛不住，想要寻找新兴渠道去销售产品。当下压力最大的应该是熊猫和首信。相比之下，还是熊猫背景更深，更不在乎行业协会的封杀禁令。”
刘强栋道：“不过，熊猫还说了一件事，我有点拿不准。”
“什么事？”
“熊猫方面表示，他们有一批库存机，总量超过53万部，质量、性能和功能都科健手机好，款式也新，大部分都是上半年新出的。这批货，光是制造成本都接近5个亿了。”
周不器惊喜道：“他们要把这批货转给咱们？”
“看样子是这个意思。”刘强栋的声音比较平静。
周不器笑道：“这是好事啊，吃下！老刘，你这就派人去验货，要是货源没问题，就都吃下啊。”
刘强栋讶然道：“这就决定了？不多考虑一下吗？那可是53万部手机呢！”
周不器很轻松的道：“这次的团购你没看出来吗？咱们手里的这批科健手机，很可能还不够卖呢！”
刘强栋不以为然道：“那是因为你的营销方式奏效了，有了父亲节的借口，就可以把手机向大学生的亲人们拓展了。”
周不器道：“对啊，就是这个思路。大学生群体对手机的需求，可能没那么高，尤其是这波团购结束后，很多需求迫切的学生，都已经下单了。下次的手机团购会难度加大。但同时我们也要注意到，那就是全社会的媒体都关注到了咱们的团购活动，甚至有一些官媒都对我们这种让利互惠的行为高唱赞歌。团购活动已经火了，尤其是手机团购，品牌已经打出来。下次的团购，咱们再稍作运作，未必不能通过大学生群体，把这批手机拓展到更多的需要人群手中。”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大学生们喜欢买物美价廉的手机，别的社会阶层也喜欢。
只要校内网团购的品牌打出去了，在这里能以几乎市场价一半的价格买到一部性能优质的手机，谁不心动？
到时候，有心人就会通过同事、亲戚、朋友家的大学生关系，帮忙来团购手机了。
说不定大学生还能转卖一波，赚些差价呢。
不过，跟上次一样，这也是一笔大生意！
校内网和京东承担了巨大的压力，好不容易通过团购手机活动，赚到了一笔大钱。结果这笔钱还没捂热乎呢，又要拿出一大部分投出去了……
刘强栋也是人，他也心疼啊。
不过，见周不器对此坚持，而且信心十足，他也就不再多言了，他本也是魄力果决的人物，正色道：“既然这样，那就干。熊猫的张总跟我联系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就不去了，你那边看着谈就行了。价格方面，咱们也别压的太狠。科健随着手机业务的失利，整个公司都完蛋了。但熊猫不一样，熊猫没有手机业务，依旧是行业巨头。”
现在团购即将胜利收官，周不器心情放松了，也想把个人问题解决一下了。
比如让温老师和伍姑娘见面。
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如就见一面，大家坐下来聊一聊，丑话好话都提前说了，更能避免未来可能出现的家庭矛盾。
刘强栋很惊讶，追问了一声：“谈判你不来？”
“不去了，你谈就行了。”周不器说的很轻松，最后还补充了一句，“老刘，咱们认识的时间虽然短，但你是什么人我还是清楚的，我相信你。谈判你去全权负责就好了，我都同意。”
这样的认同，让刘强栋深感志同道合，郑重地道：“那行，明天我去跟熊猫的张总谈，到时候通知你。”
……
当晚，京东和校内网方面就一片狂欢。
团购手机活动，从6月11日开始，预计截止到6月20日，为期十天。
结果，在6月18号，团购进行到第8天的时候，晚上9点26分57秒，最后一部科健A718完成了下单。
至此，本次团购活动所有货源74万5914部手机，除去预留的500部要各自奖励给京东和校内网的员工，其余的手机全部售罄。
总销售额，达到了5.924亿！
算上之前限量抢购时358万的入账资金，双方合作，通过线上手机直销，进账5.96亿！
除去付给科健的1.6亿元的货款……
本次团购，毛利润达到了4.35亿元！
按照此前说好的三七开分成……校内网方面净赚3亿！
这下可真是牛大发了。
郭鹏飞看了后台数据，知道具体的财报收入，整一晚上在所有人都庆祝团购大获成功，手机销售一空的时候，他却一个人默默发呆。
赚了3个亿……
他有点懵了。
这几乎是他不敢想象的数字。
要知道，他可是持有紫微星科技12%的股份呢。
且不提朋友网、不提饭团网、也不提校内网，整个公司的无形资产都不论，只说现金流……单以现金流来分配，他的身家也将近4000万了。
“鹏飞，你怎么了？”
外人不在的时候，关婷跟他还是比较亲密的。他叫她“婷婷”，她叫他“鹏飞”。
郭鹏飞站在走廊楼梯口的扶栏旁，一个人静静发呆，忽然见女朋友过来了，才露出了一抹微笑：“怎么没跟大家一起？”
“问你呢，你为什么在这？”关婷歪着头，很不解。
郭鹏飞咬咬牙，又不好泄露公司机密，叹了口气，怅然道：“婷婷，你知道这次团购，校内网赚了多少钱吗？”
“怎么也得几百万吧？咱们卖了70多万部手机呢。”然后，关婷就睁大美眸，一副惊恐的表情，“总不会是校内网挖空了自己，掏钱补贴向全国的大学生卖手机吧？”
郭鹏飞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赚的太多。
太吓人了。
第238章 知易行难
“一会儿见到她，你热情一点。也别太拘束，不就是这么点事吗？真没什么，说开了也就好了……”
北科对面一个二层小楼下停着一辆豪华大气的银灰色迈巴赫。
周不器坐在车里，正对伍雨谆谆告诫。
伍雨手里拿着小镜子，一边臭美，一边娇笑道：“老公，你都说多少遍啦？我都懂啦，真的，我都想明白了，我妈妈也跟我说过。”
“你妈也说过？”
周不器既惊讶又惊喜，没想到这丈母娘觉悟这么高？
伍雨清脆的道：“嗯，我妈说了，男人不能拘束着，就跟养狗是一个道理。养在家里的狗是听话，可都失去兽性了。野狗就不同了，自理能力更强，打架也更厉害。”
周不器哭笑不得，“这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
伍雨娇哼了一声，扬着白皙的下颌，得意的道：“要想狗狗生存能力更强，就不能用绳牵着，得放养，可这就不能避免的导致狗狗会到处闻闻嗅嗅，恨不得遇到个大便都要啃两口。男人也是，优秀的男人就得放养，就得允许他们偷腥。哼，老公你可别小瞧人，我都想通……老公？你……你怎么凶巴巴的？”
周不器板着脸，沉声道：“一会儿等温老师下来，你要是表现不好给我丢了面子，看我怎么揍你！”
这臭丫头！
不会类比就不要乱说！
你妈说的肯定是你爸爸，在外面不干不净的都往前凑。
我能一样吗？
温老师跟我的时候，那可是黄花大闺女，白璧无瑕，是正经落了红的。
这时，温知夏也拎着包下楼了。
她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吊带包臀裙，戴着一副红边框的大黑超，秀发自然的披散在肩头。既有浓浓的少女风，又有新潮时尚的气息，英气酷飒。
“哇，温老师好漂亮。”
伍雨自言自语的轻呼了一声，然后就推开车门下车，高高的挥着手臂，雀跃着喊道：“温老师，我在这儿呢！”
只一句话，就让准备了半个多月、还精心造型打扮了一番的温知夏差点破功。
甚至周不器都能明显感觉到，她脚下的步伐都略微踉跄。
她的神色有点尴尬，还好被黑超大半遮掩住了，烈焰红唇轻轻一抿，展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轻盈而灵动的朝着这边走来。
“温老师，你好美哦。”
伍雨就如她所说的那样，一点都没觉得尴尬，眼神里流露着都是欣赏和羡慕，很推崇这一副品味十足的穿着。
温知夏走过来，嫣然笑道：“伍雨，你才漂亮呢，你是我在咱们北科校园里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儿了。”
伍雨就嘻嘻一笑，殷切的过去帮她拉开车门，“温老师，快上车吧，晒死了。”
“嗯。”
温知夏也笑容可掬，拉起她的小手，“咱俩一起坐后面，不理那个坏蛋。”
别看她表现的镇定自若，但周不器能听出来，她的声音都有点发抖，是真的紧张。也有害怕、羞涩、尴尬、愧疚的情绪添在其中。
不太自然。
这份亲切热情多多少少有几分表演的痕迹。
反观伍雨，则很真实。
这姑娘似乎情商短缺了一截，别说表演了，连说谎都不会，忒实诚。
尤其是和石婧琳的相处，让她对这些事情看的远比其他女孩子淡。女人和女人在一起都能处出感情了，男人和女人就再正常不过了。
“温老师，你工作很忙吧？我看学校里现在大家都在骑盛世单车呢，你可真厉害。”
“哎，知易行难啊。”
“怎么呢？我看大家都很喜欢共享单车呀，我也办了卡，会和室友一起骑着去五道口那边逛街呢。”
温知夏叹了口气，“难处就在这里啊，单车的丢失率太高了。这片一共5000辆盛世单车，累计丢失已经达到1000辆了，遗失率超过20%。”
“啊？都丢了？”
伍雨美眸睁大，似乎难以置信。
温知夏轻声道：“是啊，现在国人对共享的概念还不太理解，尤其是一些上了岁数的人，总以为能占便宜。”
伍雨微微扬头，眨巴眨巴，“可是……温老师，我有个同学是陕北那边的，她说她家那边也有共享单车呢，也没丢。”
温知夏微微一笑，抿嘴道：“你说的我知道，那是公共单车。当然，本质上来说那也算是共享单车，但运营模式跟我们有很大的不同。”
这时，周不器已经开车朝着预订的餐厅去了。
听着俩女朋友在后座上热聊，虽然话题有点偏，但这种感觉还是很舒服的。
“哪不同啊？”
“你说的那是陕安市，那边政府推动的绿色出行，就是模仿公交车的模式，推出的公共单车。运作起来跟公交车一样，在站点交付押金提车，到了指定站点后还车退钱。也可以办卡。这种模式，早在十几二十年前，欧洲就出现了，也算是共享单车的萌芽阶段吧。”
“不懂。”
伍雨大眼睛写满了无辜，迷迷糊糊的。
温知夏到底是一个老师，教书育人是她骨子里的东西，很耐心的说：“专业的来说，就是早期的共享单车模式都是固定桩，需要在固定的车桩上取车，然后去固定的车桩上还车。这固然在运营方式上简便了一些，而且会把丢失率降到最低。可使用体验就太差了，远远没有解决用户的出行需求，很难推广起来。盛世单车是无固定桩模式，是志于解决大家出行最后一公里的问题。”
伍雨的脑瓜摇成了拨浪鼓，“还是不懂，为什么固定桩的单车不会丢失，无固定桩的就会丢失啊？”
“你想呀，如果有人不把车交回固定桩，就会被发现。那么不管这辆车是怎么遗失的、是谁偷的，最后那个没交付单车的人就要承担责任进行赔偿。而且那是政府主导的项目，警方的执行力度很强。盛世单车没有固定桩，我们根本无法到底是谁偷了车，只能通过技术去查找藏匿地点。”
“哦，这样啊……”
伍雨好像听懂了，也好像没听懂，忽然扬头，展颜笑道：“温老师，我以前就特别喜欢你的课，去旁听过好几次呢。”
温知夏微微一怔。
这什么情况？
不是聊共享单车吗？
说正事，她还能从容应付，一副知性温婉的样子。这忽然改了话题，聊到两人关系了……这她就有点按捺不住了，神色讪讪。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周不器帮她化解了，说道：“遗失率高一点没关系，找回来就是了，关键是毁坏和赔偿。”
温知夏道：“如果真是被人霸占的车子，自然能找回来。可现在有的人特别坏，别说那些被同学们骑到校外，没能第一时间骑回学校的单车了，就说校园里，仍旧很严重。昨天在农大那边就发现了30多辆单车堆砌在草坪上，我派人过去一查，发现车锁都被人为的损坏了，无法再开启了。”
“啊？这得多坏啊？”伍雨大惊失色，也愤愤不平，“共享单车是帮助大家出行，是为大家服务的，怎么会有人这样呢？这还是大学生呢，素质也太差了吧？”
温知夏轻声道：“校园里其实还好，过去2个月，一共有539辆单车未经确认而破损的单车，其中只有96辆是发生在校园。大部分都是学生骑出去后，被外面的人看到损坏后又弃置的。”
“一共5000辆……坏了539辆？损毁率超过10%了？”伍雨一脸心痛的说。
温知夏道：“是损坏，不是损毁。把那些车找到后返厂维修就好了，换一些零部件，花不了太多。不过如果是GPS组件被破坏了，那就有点难办了。到目前为止，有27辆单车彻底消失，找不到了。”
伍雨惊呼道：“天那，温老师，那公司是不是得亏损呀？”
“目前来看还好，主要在校园周边环境使用，不至于入不敷出。不过这也会大大增加支出，要想把这5000辆单车的成本收回来，估计得两年时间。”
“两年啊，那也还好啦。”
伍雨松了口气，似乎比较满意这个结果。
温知夏就有点想笑。
近距离接触下来，她发现这姑娘有点心大。
周不器定了个包房，只三个人。
温知夏拉着伍雨，去了他对面坐下，拉过自己的包包，送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礼盒，瞟了周不器一眼，脸蛋微红，有点尴尬的道：“小雨……我可以叫你小雨吧？嗯，今天算是咱们第一次见面了，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第一次见面？”伍雨哭笑不得，“温老师，你说什么呢？咱们见过多少次了？”
温知夏轻咳了一声，就愈发尴尬了。
坐在对面的周不器就瞪了伍雨一眼，“你傻啊，笨蛋！你俩以前是师生关系，以后就是好姐妹了。作为好姐妹，这算不算是第一次见面？”
“哦，这样啊。”伍雨噘了噘嘴，然后眨眼间就又开心起来了，笑嘻嘻的收下礼物，“温老师，我明白了，谢谢你的礼物。呃……温老师，我是叫你温老师，还是叫你温姐姐啊？”
温知夏尴尬的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
她实在难以理解。
为什么自己都尴尬的不行了，伍雨却能如此从容坦然的面对这样复杂的关系？她眼神中的那份真挚，是做不了假的。
真的就一点不介意，不吃醋吗？
扪心自问。
温知夏觉得自己目前还做不到。
第239章 温老师很抓狂
“什么？校内网的人不来谈判？”熊猫电子的张建木听到这个说法后，大感吃惊。
刘强栋笑道：“对，那边比较忙。不过他们也认可了和熊猫的合作，对此充满了期待。”
张建木对此深表怀疑，眼神复杂，“刘总，这可是上亿的大单呢。”
“没关系。”
“咱俩的谈判结果，校内网那边会认？”
“当然！”
刘强栋说的斩钉截铁。
张建木定睛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之间，就茅塞顿开了！
原来如此！
难怪那几个大学生搞出来的校内网能这么火爆，种种的营销手段和促销策略，屡屡能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原来尊神在这儿呢！
这次的谈判也能看得出来，校内网那边完全没有话语权啊，完全是京东这边在主导，甚至还有最终的拍板权。
在此之前，他还以为京东是辅佐校内网团购的辅助平台呢。
现在这才知道，原来京东才是带头大哥。
这就简单了。
张建木试探着问：“刘总，那京东和校内网是合作关系吗？”
“对。”
“团购所得的利润，双方分成？”
“对。”
“京东真的可以全权做主这次谈判？”
“对。”
张建木松了口气，感觉前途充满了光明，然后就伸出两根手指交叉成十字花，“这个数，够吗？”
“嗯？”
刘强栋愣了，有点莫名其妙，这什么意思？
10个亿？
这太多了，不可能。
1个亿？
好像又有点少了。
张建木坐在他的办公室里，轻咳了一声，说道：“看来刘总还是行业新人啊，那我就直说了，十个点的提成。”
“提成？”
刘强栋一下就听懂了。
京东的主要业务，就是去全国各大厂家采购，然后通过线上平台对外销售。
所以他对采购部门管的死死的，全部由嫡系管控，其中小家电的采购主管就是他的现任女友。这样的安排，就是为了防止采购过程中的私下提成，来坑害京东的利益。
却没想到，这回轮到他这个大老板了。
他最烦的就是这一套。
刘强栋的脸一下就阴沉下来了。
张建木还以为他是嫌少，连忙改口，笑道：“如果刘总愿意出一个合适的价位，二十个点的返利也不是不行……”
二十个点，就是20%了。
这力度可够大了。
刘强栋感觉自己人格受到了羞辱，恨不得当场拍案而起，然后叫人送客。
不过对方是很重要的客人，又是京东在手机行业封杀的情况下的破冰伙伴，只能忍气吞声了。
张建木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也暗暗吃惊起来。
实在没想到，互联网圈的人都这么心黑，二十个点都不够吗？
张建木叹了口气，既无奈又无力，说道：“刘总，熊猫的情况你也清楚，是真的有困难。这样吧，我也不跟你玩虚的，这批货，你们开价1个亿，回头我会给京东返利10%。开价1.5个亿，返利20%；开价2个亿，返利30%。刘总要是有魄力开价3个亿，我们就敢给你返利50%！”
在他看来，自己的条件足够优惠了。
假如双方是五五开合作的话，出价3个亿，校内网和京东各占一半，然后熊猫再返利50%给京东……
也就是说，京东不要花一分钱，就可以和校内网合作运营下一轮的手机团购了。
有风险，全是校内网担着；赚了钱，大家平分，何乐而不为？
这时，刘强栋忽然愣住了。
他当然不是被所谓的优惠条件所打动，而是惊愕于对方这番话中流露出来的意思。
开价1个亿，他们也能接受？
而且还甘愿返利10%？
岂不是说，这批库存机，京东和校内网只需要出资9000万，就可以搞定熊猫？
真的假的？
还有这种美事？
渐渐的，刘强栋脸上就流露出欣喜的表情来。
好好好！
这波买卖玩的溜！
国企果然都是人才啊，还有这样谈判的，厉害！
若是能以这波极低价吃下熊猫这一批重资产的手机……那校内网和京东还不起飞了？
实际上，这就是信息差了。
张建木一辈子都在熊猫工作，脑子早就被国企的那些套路和习惯给渲染了。
比如熊猫手机部账上急需8000万，要把这批手机处理掉，然后筹到资金。步步高那边就马上得到消息，立刻报了个最低价8000万。
哪有什么公司机密可言？
步步高知道，京东肯定也知道啊！
无非是花点钱，找点关系，很容易就能打听出来。
可他没想到，刘强栋是个做正经生意的正经商人，不义之财他不屑与去赚。
比如京东的每一个保洁员、保安、仓库管理员等等，全部都要跟京东签订劳动合同。周不器曾经问他，为什么不签成劳务合同（相当于临时工）？刘强栋的回答是如果京东是靠着克扣员工五险一金、牺牲了兄弟们60岁之后保命的钱，那是耻辱的钱，赚了多少钱都会良心不安，没有成就感。
很显然，张建木不了解刘强栋。
还以为他跟过去他接触过的那些手机行业的商人是一个路子呢……
没想到，刘强栋压根就不知道熊猫的底细。
他一句话就露了馅。
张建木见他脸上阴云转晴，心下就安定了，笑道：“刘总，我们的条件可行？”
“行！很不错！”
刘强栋大手一挥，霸气十足。
张建木欣慰的道：“刘总认为哪个条件合适？”
刘强栋叹气道：“就10%的提成吧，校内网那边都是大学生，也不容易。”
张建木对这个条件还是比较满意的。
毕竟这可以为熊猫赚来9000万的现金流。
要是没有京东，熊猫只能去跟步步高赔礼道歉，去签8000万的耻辱合同了。
不过，他还想努力争取一下，“刘总，要不……你再考虑一下？条件是可以谈的。”
刘强栋干脆利落，朗声道：“不必了，就这个价吧，什么时候签合同？”
张建木还想争取一句，刘强栋就做出了最终决定：“张总，这样吧，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去整理库存。然后京东方面去接收。如果都没问题的话，下周五我们就签合同，怎么样？”
“可以。”
张建木点了点头，心中有点小失望，也有点小兴奋。
不管怎样，他这次的任务算是圆满达成。
回去之后，说不定还能升职呢。
……
周不器接到了刘强栋的电话，离开了包房。
包房里的气氛一下就变得古怪起来。
不知怎么，温知夏扭头，伍雨也扭头，两人的美眸竟然对视起来。
两三秒钟之后，伍雨就扑哧一笑，温知夏尴尬不已，脸蛋微红，故作镇定的笑着说：“你笑什么？”
伍雨往门口方向瞅了一眼，压低声音，悄悄的说：“温老师，老公疼你吗？”
温知夏脸蛋瞬间就变成了一张大红布。
这个话题，她哪好意思说啊？
要是换成杨小腰那样的闺蜜，肯定没问题。
可伍雨……她不是闺蜜啊。
是学生，更是男朋友的女朋友……呃，这感觉太奇怪了。
伍雨见她迟迟没反应，还以为没听见呢，又追问了一声，“温老师，老公疼你吗？”
温知夏没办法，拿出化妆盒假装补妆，实际上是挡住自己发红发烫的脸颊，敷衍而含糊的说：“嗯，还……还行吧。”
伍雨表情没什么变化，又问道：“老公说他在外面买了个房子，你们在同居呢。”
“嗯，嗯。”
温知夏有点崩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坐正了身子，只给她一个侧脸，以免她看出自己的尴尬和无地自容。
伍雨却没什么察觉，自顾自的问：“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同居的呀？”
温知夏深吸了一口气。
这种事，也没法撒谎。
不行了，只能豁出去了。真要说实话出事了，闹别扭了，就让周不器去解决，谁叫那个混蛋招惹了两个女孩子。
“去年国庆节以后。”
“国庆节？”
这时，伍雨脸蛋儿也微红起来，往前凑了凑，在温知夏耳边神秘兮兮说：“我和老公就是去年国庆节那天……嗯，在一起的，也算是与国同庆了，嘻嘻。”
温知夏快要抓狂了。
疯了！
彻底疯了！
这个伍雨，有点不对劲啊！
你难道就不知道咱俩其实是情敌关系吗？就算看在周不器的面上，咱俩能做到不吵不闹，可终究是敌对关系啊。
你跟我说这些事做什么？
是把我当闺蜜，还是在跟我示威啊？
然后，伍雨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呼一声，掩口失声道：“温老师，你去年国庆节后就跟老公同居了，结果你们到了上个月末才成了好事？这都大半年时间了呢！”
“嗯，嗯。”
温知夏感觉浑身无力，连呼吸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浅浅的“嗯嗯”两声，极其敷衍。
她已经绝望了。
果然，伍雨下一波突袭又来了，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凑了过来，无辜的大眼睛眨呀眨，“温老师，你肯定找到了对付老公的方法对不对？要不老公肯定早就……嗯，一定是这样。温老师，你教教我嘛。”
“啊？嗯，嗯……”
温知夏彻底懵圈，有一种智商短路被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