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6章 合作标杆
接通了任羽辛的电话，先是过年问好。
然后才说了关于跟科乐美合作的情况。
任羽辛道：“大框架基本都谈成了，跟我们之前的预想差不多，条件甚至还要更好一些……说真的，我觉得在日本这边谈合作，比在港台、韩国那边还容易。现在就只有一点细节需要推敲，我觉得还是很重要的。”
周不器问：“是什么？”
任羽辛道：“畅游可以拿到电脑、平板和手机端《实况足球》的开发权。谈判难度比预想中的要小，也许我们可以争夺更多的其他形态的版权。”
周不器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打印出来的这份材料，“就是第6条呗？”
如果是《实况足球》的其他形态的版本开发，原则上由畅游和科乐美双方共同完成，收益分成还是五五开。
这的确有些问题。
《实况足球》的版权，终究是掌握在科乐美的手里，就会更有主动权。
一旦畅游把《实况足球》搞火了……
说不定科乐美就不愿意跟畅游合作了，就想自己吃独食了。
电脑、平板和手机三个平台上的游戏，畅游是拿到手了，这是巨大的市场，蕴藏着巨大的经济收益。
可是，谁知道未来会不会出现新的游戏形态？
比如VR游戏。
如果将来要推出一款VR版的《实况足球》，那版权还是归科乐美所有。
原则上是科乐美跟畅游共同开发，开发出来后收益五五分成。可未来的事真不好说，一旦《实况足球》的品牌真的火爆全球了，科乐美可能就会想尽办法打破原则，就自己去单独开发VR版《实况足球》了，坐享全部收益。
任羽辛道：“对，就是核心框架里的第6条。这里的原则，指的是由畅游采购的足坛里的知识产权。畅游会从国际足联、欧足联和五大联赛里采购相关的授权，并共享给科乐美去开发主机游戏版的《实况足球》。如果未来科乐美想要单独开发其他版本的《实况足球》，他们却没有畅游共享的知识产权，就只能跟畅游合作，共同开发。”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切入点。
也是畅游这次跟科乐美达成合作的关键。
科乐美拥有《实况足球》的版权，畅游花钱去购买足球领域的相关知识产权，双方进行一定程度上的版权交换。
周不器道：“可是，万一《实况足球》未来大卖了，超级大赚了，科乐美就可能会绕开畅游，单独去跟足坛接触购买版权了。”
任羽辛道：“对，就是这层担忧。只要产出大于投入，就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让科乐美破坏原则。”
周不器觉得这样的分析是对的，“现在的《实况足球》江河日下，被《FIFA足球》反超了，口碑、市场、玩家数量都被甩开了很大的距离。如果以后畅游把‘实况足球’这个品牌给做起来了，做成了世界第一，他们还真有可能见利忘义。”
任羽辛道：“就算他们遵守契约，继续保持这样的合作关系，我也觉得这样的条款不太好。”
“啊？”
“至少不能五五分成。”
周不器笑了笑，“坐享电脑、平板和手机三个平台上的全部收益，已经不容易了。”
任羽辛道：“你是不知道，科乐美内部有多么的臃肿，组织结构有多么的复杂，全球员工将近6000人，真正做游戏开发的人，只有800多个。他们甚至还有健身房事业部。”
“呃……”
周不器对此早有耳闻。
在这方面，科乐美可以说是臭名昭著了。
科乐美每开发出一款爆红的游戏，所有的部门就围绕着这款游戏行动起来，各种周边版权、衍生版权就行动了。
直到把这款游戏的所有价值都榨干为止。
健身房业务，其实就是科乐美推出了好几款优秀的健身类的游戏，受到了市场的认可。然后，其他部门就行动起来了，根据健身游戏里的设计和方式，搞了一个真实版的健身房邀请玩家来体验。
这种经营思路，要多混乱有多混乱。
任羽辛道：“科乐美的动作太慢了，他们才算是勉强跟上了电脑游戏的时代，比市场行情至少慢了十年。就算将来出现了新的版权形态的游戏，他们肯定也感受不到，还得是靠着畅游去开发。既然畅游主导，收益五五开，就不太合适了。”
周不器当然也想让畅游拿到更多的收益权，“能谈下来吗？”
任羽辛道：“他们也提出了几个条件，我觉得作为交换，说不定有机会。”
“什么条件？”
“一，畅游务必要跟国际足联谈拢条件，拿到‘FIFA’的授权。”
“这眼光倒是挺准。”
周不器点了点头。
只要能拿下“FIFA”的冠名权，就绝对是对EA的《FIFA足球》系列的致命一击了。《实况足球》的版权价值就可以大大地提高。
任羽辛道：“科乐美的意思是如果畅游能从EA手里抢来‘FIFA’未来10年的冠名权，那科乐美和畅游之间的版权交换条件，就算是达成了。如果拿不下来，畅游需要向他们支付1亿美元费用，来买断电脑、平板和手机的版权。”
周不器笑笑，“我就说嘛，怎么谈得会这么顺利，还有附加条件没列进来呢。”
任羽辛问：“可行吗？”
“没问题！”周不器很是阔气，“答应他们！这一次，畅游无论如何都要跟国际足联达成协议。国际足联这种封闭的垄断组织，最容易内部运作。我跟韩国的现代家族关系还可以，开展过许多合作。他们连韩日世界杯都能幕后操盘，区区电子版权，运作起来还不容易？”
任羽辛吓了一跳，“没必要吧？”
“备用手段，我有数。”周不器笑笑，“你接着说，他们还有什么要求？”
任羽辛道：“他们想要一笔融资，不低于2亿美元。”
周不器就很奇怪，“为什么？他们账上缺钱了？经营不善，也没亏损吧？”
任羽辛道：“他们要收缩在欧美市场的业务，这笔钱可能是用来业务调整和裁员。科乐美在英国有一家分公司，做的是游戏衍生品的生产和销售生意，我听说后，都震惊了。”
周不器哈哈一笑，“见多了，就不奇怪了。”
游戏也可以有很多衍生品。
比如畅游的《愤怒的小鸟》，去年光是衍生品收入就超过了1600万美元，很多衣服上想刺绣小鸟，包括小鸟的玩偶、小鸟的手办等等，这些产品要想生产销售，都需要付版权费。
畅游的做法很简单，不参与。
由紫微星环球全权代理。
好莱坞做这一套生意已经几十年了，好莱坞大片都要有相关衍生品的销售，有着很成熟的运作模式，效率高、成本低、覆盖面广。
拿到版权收入之后，紫微星环球抽佣20%，畅游得80%。
利润是分出去了，但落个轻松自在。
畅游这边什么都不用干，坐等收钱就行了。不用去成立相关的部门，让组织结构变得越来越臃肿越来越混乱。
游戏公司嘛，就专心搞游戏的事，开发游戏、发行游戏、运营游戏。
不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科乐美显然不是这个思路。
是从上到下的垂直化模式，什么都是自己搞，连健身房都自己建，他们去生产、销售一些枕头、衣服、玩偶之类的衍生品，也就不奇怪了。
任羽辛道：“科乐美也意识到了这种臃肿的组织结构不利于管理，会降低工作效率，就想进行一定的裁员和业务整顿了。本土市场一般都是终身雇佣，能够做得很有限，所以接下来可能要对海外市场下手。”
周不器好笑道：“本土裁不了，去海外裁员。”
“对。”
“2亿美元，可以给。怎么个模式？定向增发吗？”
“对。”任羽辛听到大老板同意了这个方案，就非常高兴，“以当下的股价来计算，预计可以拿到科乐美4%的股份。”
周不器道：“最好是战略投资的合作，要拿到一个董事会的席位。嗯，这点很重要。这次搞定了《实况足球》，别忘了，科乐美旗下还有很多优秀的游戏版权呢，《魂斗罗》《赤色要塞》什么的我小时候可没少玩。要是在科乐美的董事会里有话语权，未来说不定可以进一步由畅游来开发这些游戏的手游版。”
任羽辛笑着说：“基本上差不多，可成。”
周不器激励道：“行，那就去谈吧。《实况足球》的这个案子，可大可小，为了把这件事做好，我甚至都让马特里克去收购take-two了。”
“啊？”任羽辛微微一怔，“收购take-two，跟《实况足球》还有关系？”
周不器道：“有啊，take-two的体育游戏跟EA齐名啊。畅游匆匆地接手《实况足球》了，咱们可没有做体育游戏的经验和团队。”
任羽辛深吸了口气，“这魄力可够大。”
周不器笑了笑，然后沉声道：“《实况足球》这个案子，一定要做好，各个条款的细节都推敲清楚点。要把这个案子，做成一个典型案例、一个合作标杆。以后畅游跟日本或者韩国的游戏厂商合作开发游戏，就都以《实况足球》的案子为模板作为参照。”
第2177章 让高中生带初中生
到了初六，周不器的年假就算是结束了。
上午去首都，跟几位女主的娘家人吃了午餐；下午又去了魔都，又要一番招待，尤其是石婧琳的家里。
到了初八，周不器按照紫微星过去几年的惯例，跟很多魔都区的高管一起，大早上地站在公司门口，迎接员工们返回公司，给每人都送上一份1000元的大红包。
然后，周不器就坐镇魔都，等待着朗尼克带着一位曼联球员过来，加盟让石家岳父寄予厚望的魔都太尊足球队。
第一位敲定的外援，就是曼联的中场朴智星。
这个赛季曼联更换了主教练，也引进了很多位中场球员，让年纪偏大的朴智星逐渐失去了位置。
尤其是10月份以后，连替补的机会都没了，克洛普宁愿用19岁的小孩博格巴都不去用他。
再加上他跟曼联的合同到今年6月份到期，也就意味着他在曼联的生涯基本结束了。
恰好，石家岳父想大手笔地投资足球队，就可以近水楼台了。
朴智星现在的工资是税后220万欧元，是目前在欧洲踢球的亚洲球员里最高的。可这样的薪资在曼联队内算是倒数第二档。
来华踢球就不一样了，签约三年，税后年薪440万欧元，直接翻番！
高薪诱惑，再加上中韩距离这么近，有一定的家庭因素，以及曼联内部的推动，他就作出了决定来华踢球了。
零转会费的交易。
这则消息目前在国内还没公布，朴智星需要来华体检，并通过相关部门的审核，尤其是政审……要是这个球员曾经说过一些不太好的言论，或者是家里有亲戚充当过比较敏感的职位，这笔转会都没法敲定。
这就是国内转会市场跟欧洲足坛转会的最大区别所在了，因为有更多的要求，所以足球协会要专门派一名经纪人参与进去，来确保这笔转会的“安全”。
去年，恒大曾签下了巴甲的最佳球员孔卡，引来了国内足坛的狂欢。
可孔卡只是南美足球的明星，没入选过巴西国家队，也没有欧洲球队能看上。他那种矮小的个子、传统前腰的风格已经跟不上现代足球的发展了。
不过，来国内大杀四方还是可以的。
只要魔都太尊队签下了朴智星，毫无疑问这将会是国内最大牌的球员。
周不器简单地跟朴智星握握手，对他的加盟表示欢迎，并向他承诺，他一定可以入选曼联的传奇名人堂。等他退役了，他还会以曼联名宿的身份在老特拉福德举办一场退役仪式。
这句话直击痛点。
让朴智星差点掉眼泪。
这是多大的荣耀？
其实，以朴智星的水平以及他对曼联的贡献，入选曼联的传奇名人堂还差点意思。不过他有一个身份加成，他是亚洲人。
给朴智星授予这样的殊荣，会有利于曼联在亚洲的市场拓展和商业开发。
亚洲是曼联的核心市场，所以在曼联的引援计划里，始终留有一个亚裔球员的名额。朴智星离开了，周不器下一步的计划，就是去求购另一个韩国人——孙兴慜。
周不器安排了一顿晚饭，不是招待朴智星，而是招待朗尼克。
魔都另一支球队的老板朱俊也到场了。
朗尼克已经递交了一份转会引援名单，就跟周不器之前说的一样，认准葡语系，盯着巴西足坛。
他已经挑选了八名巴西球员，都是中前场球员，本赛季要从中挑选出两人加入魔都太尊队。
周不器看了名单，还有附属照片。
真别说，还真有两个球员他认识。
一个是后腰保利尼奥，一个是前锋菲尔米诺。
毫无疑问这俩人都是非常优秀的球员，尤其是菲尔米诺，后来更是成为了名震四方的禁区杀手、玉面郎君……
不过，作为中锋，菲尔米诺更加地欧化、现代化，团队属性很强，不是那种能够盘带过人一个人解决战斗的球员。
国内的足球水平太差了，选强力外援，就一定要选那种可以一个人包办所有事的球员，不要太指望着跟国内球员打配合、玩团队足球，就靠着个人能力单干最好。
周不器就明确地做出了要求，让朗尼克引进保利尼奥，签下一份6年长约，来尽可能的把这位球员锁死在太尊队里。
石家岳父笑而不语，全程不参与。
他只负责拿钱。
另一边的朱俊觉得自己很懂足球，就多次跟周不器搭话，笑着说：“怪不得你要买断我手里持有的曼联那5%的股份呢！”
周不器问：“怎么呢？”
朱俊道：“这样你就可以把朴智星运作到太尊队了，我的申花是一点机会都没了。”
周不器摇摇头，“朴智星的转会，象征意义大于实质意义，他这赛季受到伤病影响，在曼联都踢不上球了。”
朱俊就很奇怪，“为什么不引进几个大牌？”
周不器开玩笑说：“贵啊！”
“你还缺钱？”
朱俊睁大眼睛。
周不器不以为然地说：“大牌球员的脾气也大，你看看曼联的鲁尼、罗本，那脾气谁能受得了？要不是朴智星人品好、素质高，我也不会同意把他引进来华。”
朱俊却不这么认为，哼道：“一个恒大，一个太尊，都开始行动起来了。没事，我这边也动手了，保准比你们更轰动！”
“嗯？”
“德罗巴跟切尔西的合同，这个夏天就到期了。现在，他已经可以预签新的合同了。我已经派人去谈了。”
周不器睁大眼睛，“那得花多少钱？”
朱俊道：“顶格给呗。”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税后1200万欧元？”
“差不多，少了不行。”朱俊点了点头，“少了人家根本就不谈。”
当下世界足坛里，薪水最高的是皇马的C罗，税后年薪1200万欧元；然后是巴萨的梅西，税后年薪1100万欧元；然后就是AC米兰的伊布，税后1000万欧元（米兰支付200万，巴萨支付800万）；接下来是皇马的卡卡，税后900万欧元；然后是曼联的鲁尼，以及切尔西的特里、兰帕德，巴萨的哈维、皇马的本泽马等等，都是税后800万欧元的年薪。
给德罗巴的薪资顶格了，那就是达到了梅罗的标准了。
周不器觉得这样的思路完全错了，沉声道：“我的建议，不要这么搞。国内的足球什么水平啊，你会不知道？那种世界级的球星，根本不合适！”
朱俊笑哈哈地说：“德罗巴来了，还不是砍瓜切菜？”
周不器好笑道：“你懂不懂啊？”
朱俊很恼火地说：“我不比你懂？”
周不器道：“你踢球比我好，我承认，我给你提鞋都不够。但对足球的认识嘛，你还真不如我，真的。德罗巴是世界级球星，在欧洲赛场都神挡杀神，可是来了中超赛程，未必好使！”
“别闹。”
朱俊根本不信他的。
周不器道：“真的，你怎么不信呢？足球这玩意，越是到了世界级，就越是分门别类的高精尖了，欧洲足球现在都是高度的系统化、团队化了。就像你请一位物理学家来解中学生的物理题，他未必就比中学生解得好。”
朱俊问：“这是什么道理？”
周不器道：“分门别类啊，越是到了顶峰，你就越需要在某一个专项的领域有出类拔萃的能力。你让一个天文物理学家来解初中的电路物理题，这方向就错了，这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朱俊沉默。
周不器道：“欧洲的足球水平多高啊，尤其是切尔西、曼联这种，就好像由一群物理学家组成的团队，每个人各自负责一摊，你负责算天文题，我负责解电路题，你负责算测量题，我负责解压强题。每个人都有着明确的分工，每个人都在各自领域里达到了大师的级别。国内的足球什么水平啊，一群中学生，根本就没达到分门别类的层次。”
朱俊有点被他说动了，“那你说要怎么办？”
周不器道：“找大师不行，找高中生来啊。高中生没达到在某个单项领域引领世界的地步，却可以在综合层面都超过初中生。让一个物理学家跟初中生做物理题，可能难分高下；要是让一个高中生和初中生做物理题，那肯定就是高中生强了。”
朱俊笑了笑，“你的忽悠水平是真的高。”
周不器气道：“谁忽悠你了？太尊队就是这样做的，你没看见？”
朱俊皱起眉头，“德罗巴多厉害？”
周不器道：“德罗巴是魔兽，是大中锋，最擅长的支点作用，是背身回做是头球冲顶。在欧洲足坛里他很猛，来了中超，你让他干什么？冲顶，你得有人能给他传出好球吧？谁来传？支点回做，你得有人接应吧，谁能跟他配合起来？到了德罗巴这种级别，就是术业有专攻了，他都定型了，就是团队足球的典型代表。还不如从巴西选几个‘高中生’，什么技能都会什么技能都没达到大师的水准，却足以在国内的‘初中生’足坛里所向披靡了。”
朱俊沉默许久，摆了摆手，“算了，咱们还是说说游戏吧，你盯上EA了？”
第2178章 备份呢？
谈到了游戏的合作，这就太机密了，周不器没有跟朱俊多说，至少不能在饭桌上说，得明天上午秘密进行。
接下来还是谈足球。
有朗尼克这种专家在场，别人就没什么发言权了。
只不过他说的是英语，石家岳父根本听不懂。
朗尼克除了是曼联的体育总监之外，也是周不器的整个足球集团的体育总监，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转会市场。
虽然身兼两职，但并不矛盾，这是他在德国时就形成的工作习惯，就是要关注全世界的优秀年轻球员。
选拔出来，根据自己的战术理念培养起来，然后就可以让球员无缝衔接地在旗下的几家球队里内部转会了。
不过，这一套在国内行不通了。
石家岳父不是在搞足球，他是想通过足球带来的影响和品牌价值来发展自家的地产生意，就不能按照足球规律来办事了。
按照正常的足球规律，球队肯定是一点点地变强，打造一个体系、形成一个团队，然后通过一场场比赛去检验团队，从而查漏补缺，引进更优秀的球员填补进来。
本来周不器也是这么计划的。
可这样太慢了。
石家岳父就很着急。
想要快速地出成绩，当然也有办法，那就是在最关键的位置引进几个能力卓越的球员，靠着几个点的“超能力”，去带动整个团队。
国内的要求，基本上就是4外援制，3个无国籍限制的外援，以及1个亚裔的外援。如果是亚冠，还可以再多一个外援。
就太尊足球队来说，朴智星已经是亚裔的外援了，接下来买来保利尼奥担任后腰，镇守中路；再引进一个巴西中锋，负责攻城拔寨；再买一个边路突击手，负责定点爆破。
球队的结构就算完成了。
其实就是走捷径。
周不器通过先知先觉，也有这样的认识。
他的态度就比较平淡，曾经他也一度怀揣着一些希望，可是收购了魔都地产队深入到国内的足坛之后……算是心凉了，就不抱任何希望了。
买下曼联之后，周不器对英超、英足球，对欧洲足联、世界足联都特别地气愤，认为这伙足坛里的大佬控制着足球，思想僵化、动作迟缓、不思进取。靠着垄断性的权力，不加掩饰地对这些职业足球俱乐部进行剥削。
欧洲足坛的豪门们几度联手反抗，几度都被压下去了。
大有一种“我们可以剥削，你们不能反抗”的姿态。
可是，这跟国内的足坛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买下了太尊队之后……
还是算了吧！
周不器现在是一点关于太尊队的消息都不想听到，石家岳父愿意全权负责，那就让他去搞去吧……
落个清净，避开那些腌臜事，比什么都强。
……
第二天早上，周不器去了九城总部，进了朱俊的办公室。
“哎呦哎呦，稀客，稀客啊！”朱俊安排了五六个漂亮的女秘书出来，站成了两排，办公室里张灯结彩充满了春节的元素，“周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周不器冲这几个女秘书纷纷点头致意，面带微笑，还说了一声：“新年好。”
等面对朱俊时候，就不会这么客气了，“少来这一套！赶紧的！”
朱俊笑哈哈，这才把这几个水灵灵的女秘书给打发走了。
周不器气道：“九城的股价都跌成什么样了，你还有心情搞这个？”
朱俊有点莫名其妙，“我搞什么了？不就是欢迎你嘛。”
“我说的是女秘书！”周不器哼了一声，“办公室里安排了这么多漂亮女秘书，你想干啥？企业家就要有个企业家的样子，要专注，要有自控力！”
朱俊没心情听他扯这些，一挥手，“我能跟你比吗？你才是企业家，我就是个土财主，赚了钱享受享受还不行啊……算了，不说这个，你找我到底啥事？神神秘秘的！昨天的饭桌上还不让说。”
两人的私交挺好。
在公事的合作上，朱俊就更满意了，投资曼联的案子，让他三年时间赚了3亿美元。
周不器向旁边看了一圈，才向他勾勾手，两人都侧身靠在中间的茶几上，才小声说：“九城以前代理过EA的游戏《FIFAonline》。”
朱俊点了点头，“嗯，代理过。不过市场表现不太好，合同没到期呢，我就转给盛大了。盛大运营得也不太行，这游戏差点意思，引擎太简单。”
名义上来看，《FIFAonline》是《FIFA足球》的网游版，实际上是完全不同的游戏。
《FIFA足球》是实实在在的精品游戏，那游戏画面都跟电影镜头似的。
而且引擎复杂。
玩家可以在比赛中设计出各种各样的游戏战术。
《FIFAonline》就不行了，这是网游，要考虑到网速的限制，就不能让数据太大、不能让帧数过高，就导致游戏的设计其实很简单，比赛千篇一律。
《FIFAonline》就像是《FIFA足球》的阉割版。
不过，就算是阉割版也一样有市场需求。
国内玩不转，可是在欧洲、中东、南美地区，网游版仍然有很大的市场。可以更方便地联机对战，对机器配置的要求也不那么高。
尤其是手机端。
《FIFA足球》这种3A级精品游戏，几乎就不可能改变成手游版，不仅是配置限制，还有手机屏幕和触屏操作的种种限制。
这就意味着手游版，就一定要进行阉割。
也就是说，手游版的《FIFA足球》，更多意义上会是《FIFAonline》的延续，而不是对单机游戏《FIFA足球》的延续。
放在《实况足球》身上，当然也是这个道理。
这种游戏设计和玩法上的阉割，最好有一个积累，将来畅游推出《实况足球》的网游版或者手游版，就可以有一个参照。
周不器这次过来，就是这个目的，直言不讳地问：“数据呢？有备份吗？”
朱俊问：什么数据？
周不器瞪他一眼，“少装！你说什么数据？”
朱俊真没明白，“玩家的数据吗？”
周不器道：“九城代理过《FIFAonline》，你们就有这款游戏的完整代码，我不信你没有偷偷地保留！”
第2179章 游戏行业潜规则
周不器对游戏产业其实并不熟悉，至少远不如对互联网行业那么了解。关于游戏备份的事，还是他当初去网易游戏那边才知道的。
网易的游戏一直都是自营状态，包括《天龙八部》《完美世界》《剑侠情缘》等一批国产优秀的网游都去发展海外市场了，只有网易旗下的游戏没有动静。
一问之下，才明白网易是担心发生游戏泄露的事件。
这些游戏想要去海外市场发展，就要去寻找当地的代理商才行。然后，国内的游戏公司把该游戏的全部代码、数据等等都转给代理商，由代理商的技术团队根据当地的游戏风气对游戏进行一定的调整，语言的修改、参数的调整等等，然后再运营起来。
代理商那边，就可能会发生泄露事件。
就算不泄露，代理商拿到全部的代码之后，如果有心转型，就可以拿着这一整套的代码去开发出一款高度类似的游戏了。
这就是实实在在的技术泄露。
所以网易一直很警惕。
同样的道理，国产游戏厂商也不可避免，九城没什么技术底蕴，早期就是靠着代理国外的游戏起家的。
敢说这里面没有这样的勾当？
九城当下最重磅的噱头，就是斥巨资要开发出一款跟《魔兽世界》差不多的网游《火瀑》，号称是“带枪的魔兽”。
游戏背后的代码，一定有着对《魔兽世界》的扒皮。
毕竟九城代理了《魔兽世界》那么多年，早就摸透了。
同样，九城也代理过EA的《FIFAonline》。
这属于见不得光的事，不仅是侵犯人家的知识产权，也会违背当初签订的合同，要是传出去了，九城保准吃官司。
朱俊就很警惕，慎重地抬头看他，“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周不器哼了一声，“跟EA干架呗！”
朱俊微微皱眉，沉声道：“这种事情，在行业里很普遍，你看国内的这些游戏公司，大部分都是从代理起家，早先的时候其实都是拿着外国游戏的全部知识产权，一边运营一边学习，然后就推出自研的游戏了，形成了技术积累。可这终究见不得光。”
周不器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笑着说：“没事，走漏不了消息！”
“畅游不是在全球化发展吗？”朱俊瞥他一眼，“国内我是不担心，就怕那些老外看到了相关数据后，会感到不适，搞不好就举报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没事，不出国。”
朱俊不是小气，他跟周老板的关系挺好，能帮忙的肯定要帮，可这关系到了九城的声誉，还有法律层面的影响，就不得不重视，“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不器简单地解释：“EA惹到我了，所以要我对EA下手！”
朱俊问：“盯上《FIFA足球》了？我手里只有《FIFAonline》的相关数据，这是网游版，跟正经的《FIFA足球》有很大的差距呢。”
周不器道：“我知道，我要的就是网游版。畅游在跟科乐美谈《实况足球》的版权，已经基本谈得差不多了。”
“真的？”
朱俊眼睛一亮，一下就意识到了这件事不简单。
周不器笑着说：“对，谈成之后，畅游就可以从科乐美那边拿到关于《实况足球》所有的代码和数据了，《实况足球》本来就有电脑版。”
科乐美开发出来的PC版《实况足球2012》其实不怎么样。
等版权交易谈成，明年的《实况足球2013》PC版就将会是由畅游推出了，肯定不能简单地照搬科乐美的版本。
可是过去的代码和一些算法逻辑，还是可以沿用的。
程序员的工作嘛，很大一部分其实就是“复制”、“粘贴”。
倒不是说技术难度多高自己写不出来，关键是这样做可以省时省力提高效率。
要是没有可以复制的样本，那就真得从头开始敲代码了，那开发速度就太慢了。有《实况足球2012》的全部代码作为参照，就可以大量地进行复制、粘贴，《实况足球2013》的研发工作就会非常快。
本来10个月才能开发成功的游戏，可能5个月就搞定了。
网游版也是。
《实况足球》没有网游版，这就意味着畅游如果想推出《实况足球》的网游版，就要从零开始写代码，那速度就太慢了，一两年能开发出来就算不错了。
如果拿到了《FIFAonline》的全部代码，不需要原样照抄，只需要利用对方的一些算法逻辑提供开发思路，并在一些代码共用的地方进行“复制”、“粘贴”。
这样一来，就可以大大地缩短网游版《实况足球》的研发周期了，也可以节省大笔的研发经费。
关键是成功率也会大大提升。
这就是研发工作中的后发优势。
朱俊眉梢一挑，有些奇怪，“我好像听谁说过，科乐美好像要跟韩国的一个什么游戏公司合作，授权他们去开发《实况足球》的网游版呢。”
周不器笑道：“是有这么回事，后来不是畅游进场了嘛，科乐美就及时叫停了。畅游要围绕着《实况足球》，布局体育游戏的赛道，科乐美肯定会更重视畅游。”
“开发团队呢？”朱俊对此就特别慎重，“我这里的确有完整的《FIFAonline》的代码，但我不希望这套代码出国，一旦被发现了，那就惨了。”
周不器道：“这你大可放心，《实况足球》肯定还是会以PC版为主，这个版本会交给英国的工作室来做，毕竟英国人才最懂足球，美国人不行、日本人不行，国人就更不行了。网游版和手游版，其实都是某种程度上对PC版的阉割，由国内的工作室来做就行了。”
朱俊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这样最好，足球游戏里最重要的就是平衡，要调节好球员参数。而球员的参数要跟现实里球员的能力相吻合，让英国团队去做这个最好。等英国人把参数调整好了，国内的团队拿着这样的参数，再开发出相关的网游版和手游版。”
周不器道：“对，国内的游戏产业发展多快？科乐美本来是想授权韩国的游戏公司去开发网游版的《实况足球》，这实在是认知误区。国内的游戏水平，已经不比韩国差了，而且开发成本更低、迭代速度更快。游戏这玩意又不需要太高精尖的技术，未来的游戏开发，国内才是核心。”
朱俊问：“交给谁啊？”
周不器道：“任羽辛啊，不认识？”
朱俊好笑道：“怎么会不认识？行业里公认的两个游戏天才啊。”
周不器问：“谁啊？”
“一个是企鹅游戏的任羽辛，被你挖走了，另一个就是网易游戏的丁友峰。”朱俊就笑了笑，“你要是能把丁友峰也给挖到畅游来，那就厉害了。”
周不器摆了摆手，“天才很多，就看能不能发掘，能不能重用了。”
他肯定要对任羽辛委以重任。
《实况足球》的版权是任羽辛连春节都没休假从科乐美那边谈下来的，要是直接就把这款游戏都委托给了英国的游戏工作室，那就太不近人情了。
所以网游版和手游版，都只能由国内的游戏工作室来开发。
与此同时，还要给他进一步的奖励。
本来畅游内部的权责规划，是让他负责国内业务，可以扩大他的地盘，让他负责整个亚太市场。
刚好，欧洲区那边出了采购舞弊案，唐·马特里克作为CEO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除了扣罚奖金和本年度的部分期权之外，也要从权责上进行削弱。
周不器已经计划好了。
要重新分配畅游两位联合CEO的权力。
亚太市场，由任羽辛负责；欧美市场，由唐·马特里克负责。
至于中东、南美、非洲、俄罗斯的市场，则是由双方共同磋商着负责。
没一会儿，朱俊就拿了一个银色的U盘回来了，递给了周不器，“文件密码是‘FIFAonline’这些字母，区分大小写。嗯，小心点，千万别外传。要是真走漏了消息，九城被EA索要赔偿了，你可得给我补偿。”
周不器接过了U盘，哈哈一笑，“怎么可能会走漏消息？你有点杞人忧天了！游戏开发你又不是不知道，都需要高度保密的。这不是行业潜规则嘛，就算被国内的同行知道了，他们也不会公开。”
朱俊见他拿了东西就要离开，就着急的说：“干啥？这就走啊？”
周不器回头看他，“怎么了？有事？”
朱俊笑着说：“你有女朋友没？”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我都结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朱俊不以为意的说：“结婚了那不是老婆嘛，我说的是你有没有女朋友。”
“干啥？”
周不器作为好男人，就很警惕。毕竟春节回老家，白大爷家的姐姐妹妹们，就没少缠着他，好像全天下就只剩下了他一个男人似的。
朱俊道：“我有个外甥女，今年读大二，说是可崇拜你了，我姐和我姐夫就想让我帮忙牵线，介绍给你认识。”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这叫什么事？别闹！”
第2180章 周老大的口气大
周不器也有点莫名其妙。
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就跟翻了桃花运似的，走到哪里都有美人来投怀送抱。
周不器在魔都的办公室比较小，所以他就比较收敛，这边就只有孙莞然一个秘书跟着，就忍不住问她有什么见解。
孙莞然笑着说：“不奇怪，你没关注国内最近这段时间的媒体报道吗？”
周不器问：“什么啊？”
孙莞然道：“美国那边的财经机构分析，你已经是世界首富了。《福布斯》杂志那边也在推特上转载了这个新闻，基本上算是默认了。”
“我去！”
周不器一拍脑门。
他其实早有准备了。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紫微星、紫微星国际这两大核心公司还没上市呢，就已经拿下了首富宝座？
孙莞然很奇怪地看着他，“很惊讶吗？不早就应该这样了嘛，前几年的财富统计，都不够准，很多资产都没统计进去。要是都算上了，说不定你两年前就是世界首富了。”
“那能一样吗？”周不器摇摇头，怪不得最近桃花运这么旺盛呢，“我的资产有没被统计进去的，别人当然也会有。”
孙莞然轻轻颔首，“也是。”
周不器道：“最重要的一点，公司没上市，那估值都是虚的啊，哪能跟微软、甲骨文、伯克希尔·哈撒韦什么的去比，人家是上市公司，股票可以是实实在在地用股价来衡量。”
孙莞然道：“反正你现在可火了，微博上可能有几百万个小姑娘在喊你老公呢。”
周不器失笑道：“我成国民老公了？”
孙莞然抿嘴道：“还有一大批人喊你周爸爸，不仅是国民老公，也是国民老爸，嗯……还有国民大舅哥。”
“大舅哥？”
“楠楠呀，她是微博上的大V，有200多万的粉丝呢，全国人民都知道她是你妹妹。”
“想得美！”
周不器冷哼了一声。
孙莞然笑着说：“现在你的世界首富身份只是预估，等到3月份今年的福布斯全球富豪榜发布之后，新学期也开学了，大学生们一起哄，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名声鼎盛期。”
周不器坐在大班椅上往后一靠，这下是低调不成了，叹了口气，“总归也有好处，福布斯的排行榜影响力足够大，覆盖全球。这下我在国外走一圈，就更受欢迎了。”
孙莞然撇撇嘴，哼道：“是呢，说不定去了国外，一样也能桃花运不断呢。”
周不器摆了摆手，没好气地说：“少来这一套，安排下，明天上午咱们南下，鹏城和羊城都走一圈。”
“还去羊城？”
“嗯，去UC的总部走一圈。”
周不器对UC集团的计划要实施起来了，先过去走一圈，看看情况。还有一点，就是网易游戏的总部也在羊城，过去调研一下。
没一会儿，拜访他的人就来了。
马老板已经提前通知，说是会从杭城赶过来。
没想到，开门进来的是徐百卉。
“新年好呀，周老大！”
徐百卉摘掉了黑超墨镜，一甩秀发，俏皮地摆了摆手。
周不器好笑道：“你怎么来了？”
徐百卉白他一眼，“我不能来？你现在可不像话了呦，当上世界首富了，就把咱们这些穷姐妹都忘了呗？”
周不器起身，就亲自去给她泡一杯热咖啡，“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最近太忙了，明天南下，三天后就要去日本呢。”
“去日本干啥？”
“去看看陈东啊，他的公司要上市了，过年都没回国。”
“周老大，你也不能太偏心吧？”徐百卉扁扁嘴，“别只顾着给陈东站台，我这边被人欺负了，你都不帮忙。”
周不器才不信她这一套，“谁还能欺负你？”
徐百卉道：“高丽棒子！”
“啥？”
“是真的，我被三星的人给威胁了。”
“不会吧？”周不器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回事？”
徐百卉道：“婕妤传媒之前不是从艾回手里买了一笔韩国S/M娱乐公司的股票嘛，还是你牵头的呢，花了500万美元。”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徐百卉轻声道：“这两年我又陆续买了一些，总持股份额达到了20%，是S/M娱乐公司的第二大股东。”
周不器有些不解，“有什么问题？”
徐百卉道：“这几年韩流多火啊，不仅国内有无数的粉丝，在日本、港台、东南亚也都很轰动，赚了很多钱。三星就眼红了，就威胁我。”
“不会吧？”周不器不以为然，“这才几个钱？至于吗？”
“是真的，三星想买断我手里的股票，我不卖。他们就说我要是不卖，就让我手里的这笔股票变成废纸。”
“我去！真的假的？”
“真的！”
“谁说的？”周不器还是不太相信，“没提我的名字？李家人这么莽撞？”
“三星又只有李家人。”徐百卉白他一眼，然后就很恼火地说，“是三星娱乐业务的一个总裁，好像叫什么崔成旭，一看就是个老混蛋，臭名昭著的，行业里的人都可怕他了。每次应酬，都请女演员去陪侍。”
“陪侍不是很正常嘛。”
周不器去过很多次韩国，已经体会到了他们那边的应酬文化，就跟国内古代差不多，都是大中华的文化圈。
古代的应酬，一般都是秦淮河那样的风雅之地，旁边有江南名妓作陪，吹拉弹唱无所不能。现代社会就是江南名妓们换了一个身份，变成人人追捧的女明星了。
徐百卉咬牙道：“他的应酬局，陪侍都是不能穿衣服的，不脱就挨打。很多女演员、女歌手什么的都受他的控制，有的都精神失常了，还有的干脆就不活了。”
周不器皱起眉头，“这么猛？”
徐百卉道：“我也是听说的，他的座上宾都是社会名人，还有政要议员什么的，没人敢反抗。”
“这样啊……”
周不器没觉得太意外，在韩国的时候他早有耳闻了，他跟现代郑家的往来比较密切，也被建议过可以尝试着一些新玩法，他都给拒绝了。
徐百卉可怜兮兮地说：“周老大，你帮不帮我嘛。”
周不器好笑道：“别装可怜，S/M是一家上市公司，他会啥啊，能把股票变废纸？别说是李家推到前台的打手了，就算是李家人也没这水平，韩国又不是李家的天下。”
徐百卉哼道：“反正那天他当着很多人的面威胁我了，我咽不下这口气！要是不报复回来，我在S/M的董事会里还哪有话语权？”
“小事！”周不器没觉得这事太严重，“我打个电话！”
“给谁啊？”
“李家人呗。”
“行吗？”徐百卉睁大美眸，“你不是有很多产业都跟三星是竞争对手嘛。”
周不器笑着说：“到了我这种层面，哪有什么对手？都有竞争关系的好朋友，别说难听的话了，连不友善的眼神都看不见一个。我先给他儿子打个电话，看看怎么样。我都世界首富了，这点面子总还是有的。”
徐百卉眨眨眼，“要是不给你面子怎么办？”
周不器淡淡地道：“那我就要跟李家的大家长说道说道了。”
徐百卉吐了吐舌头，“周老大果然是周老大，口气就是大。”
周不器笑着说：“就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摩擦而已。别说这种小摩擦了，就算是几亿美元的利益往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嗯……这样，过几天我去一趟韩国，到时候你也去？”
徐百卉嫣然一笑，“好呀！”
这次来魔都，她是跟这边的一家影视公司谈合作的，临时来周老大这边走一趟，来当面给他拜年。
至于被三星的一个业务总裁欺负了，她压根就没怎么上心。与其说那是威胁，还不如说是气话。
没想到，有意外之喜。
周老大愿意出面亮肌肉，美滋滋！
第2181章 眼光很毒辣
首富的面子果然大，周不器真的给三星的太子李在容打去了电话。
对方也很给面子。
连连保证，会拿出一个令许小姐满意的解决方案。
周不器也不想咄咄逼人，就笑着说：“其实就是点小摩擦，没那么严重，让那个什么崔……崔成旭的当面道个歉，也就差不多了。”
李在容松了口气，半真半假的说：“周先生好脾气。”
周不器道：“做生意嘛，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这都是很正常的。但生意就是生意，越界了就没意思了，你说对不？”
“对，我非常同意。三星的海外业务运作的其实都挺好，就是本土这边，很多人经营的时间长了，难免会产生些骄奢之气。”
李在容叹了口气，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传出去甚至会影响到三星的名声和股价。
这就是小国寡民的劣势了。
三星是美国的上市公司，大部分的股份都掌握在华尔街手里。
要是三星因为一些不可抗力股价下跌，这还好说。
要是因为三星的高管作威作福的瞎搞事情，导致股价下跌了，就会让三星感受到来自投资人那边的压力。
这就是封闭和开放的一种悖论了。
九十年代的时候，亚洲金融危机，韩国为了应对经济危机，就要找美国帮忙。美国的要求就是韩国要遵照WTO的要求，开放市场，不仅是电影市场、贸易市场，还包括金融市场。
大量的美资就进入了韩国。
三星拿到了美资，取得了快速的发展，甚至在美资的帮助下，冲进了全球市场，逐渐成为了世界级的巨头。
这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缺点就是三星的股份大部分都被美资拿走了，李家在三星中的持股只剩下了2%。
如果是封闭，李家可以牢牢的掌控三星集团，在股份上有绝对的优势，但是公司发展太慢，营收上不去，员工的薪资福利就提不上去；
如果是开放，员工的薪资福利提高上去了，公司也全球化的发展了，李家对三星的控制却不像之前那么强有力了。
有的公司老板格局很大、思想境界很高，觉得公司有义务多纳税、多创造就业、多给员工加薪，就会敞开胸襟接纳外部的资金进来。
有的公司老板只想着世袭传承，只要不引进外部的资金，他家就可以永远掌权，反正自己一家吃喝不愁钱多的花不完，至于要创造多少就业、员工们的薪资待遇怎么样，他们才不在乎呢，把权力握在手里比什么都重要。
就像古代的朝廷，闭关锁国才有利于江山的稳固。
周不器笑着说：“三星这么优秀的公司，我一直想找机会过去参观、学习呢。”
“哦？”李在容微微一怔，随即就高兴起来，“行啊，欢迎！非常非常！”
这种级别的大人物，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过来一趟。
如果来了，背后肯定就会有一系列的订单。
李在容是三星的太子，主管着三星电子，恰好周大老板的产业主要也是IT方向，双方合作的机会太多了。
周不器笑道：“那就一言为定，本月9号，我会去一趟韩国。”
“没问题！”李在容很热情，“我来安排！”
等周不器这边打过了电话，徐百卉就睁圆了眼睛，有些生气，“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我呢！”
周不器好笑道：“本来就是为了你！”
徐百卉哼道：“少骗人了，我都听出来了，伱是本来就想找三星电子谈合作吧？是为了爱斯达手机的采购订单？还是想把Helo、Ucgram什么的预装到三星的手机里？”
周不器坦言道：“没有，是马平山那边。”
“他怎么了？”徐百卉眨眨眼，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对，上个月我看了八吉星的财报，去年亏损了1.8亿美元，好像什么产品出事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一款旗舰机出了点小毛病，召回了1万多架。国产的航电系统还是差了点，不能搭载到旗舰机上。”
徐百卉哪懂这个呀，很关切的问：“是什么原因呢？”
周不器道：“飞行控制电路板和无线通信电路板的质量不太够……正常飞行，其实还看不出来。可是国产的不抗摔。无人机这玩意难免摔摔碰碰的，总不能一摔就给摔坏了。旗舰机型得有防震防摔功能才行。”
徐百卉“哦”了一声，“所以要去采购三星的航电产品。”
周不器点了点头，“马平山说有三家公司可以选择，一个是美国的，一个是法国的，一个是韩国的。有可能的话，最好还是把重要的合作伙伴都集中在中日韩这边。国产不行，就去日韩找，实在不行了再去欧美。以后真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亚洲这边我也能镇住。”
徐百卉快活的拍着小手，“厉害厉害，周老大果然厉害！”
周不器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行了，你快去忙你的吧，老马该来了。他专门从杭城跑过来，总不是给我拜年来了。”
没一会儿，马老板就到了。
神色严肃。
周不器见到他了，就率先说道：“对了，你跟卫折谈过没有？”
“啊？”马老板微微一怔，“谈什么？”
周不器道：“加入链家啊，开出的条件可不差呢，5%的干股，这诚意还不够？他好像还有点犹豫，你跟他说说。”
马老板道：“我对链家又不了解，我说什么？”
周不器没好气的说：“你不了解链家，还不了解我？我说的话能错了？链家的模式是唯一的互联网房产中介的正确模式，别看去哪、58、赶集什么的现在闹的挺欢腾，过几年都不行。”
马老板点了点头，“在商业判断上，你的眼光的确很毒辣，我算是服了。”
周不器笑道：“那就帮帮忙，去给卫折递个话，别太犹豫了。”
“这都是小事，”马老板摆了摆手，“雅虎那边的动静你听说了没？”
“没啊，怎么了？”
“真让你给说对了！”
“出事了？”
周不器睁大眼睛。
马老板摇摇头，沉声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暂时还不太清楚，反正董事会那边传回消息了，说股票回购的事暂时先搁置。”
“啥？”周不器眉梢一挑，“你不是说都谈好了吗？”
马老板道：“是谈好了，当初给的期限是半年。现在雅虎换了CEO，却不着急推动这件事，这就一定说明这个新CEO出事了。”
周不器哈哈一笑，“怎么判断的？”
马老板平淡的说：“新的CEO上任了，正常来说，董事会里肯定要给他钱，要让他大展身手啊。可雅虎现在没钱，想要拿到钱，就只能把股票卖给阿里。现在他们暂停了股票回购这个案子，不就意味着现在的董事会对这位新的CEO不那么支持了？”
周不器道：“我早就说了，这盘棋很复杂呢，别以为杨志远离场了，就好像他能把所有的矛盾都带走似的，还早着呢！”
马老板神色狐疑，“你这什么意思？”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理所当然的说：“还能是什么意思，接着奏乐接着斗呗！这个CEO是杨志远挑的，雅虎的董事会里还有好几个杨志远的亲信。资方已经被雅虎给坑了太久了，好不容易把杨志远给清理出局了，他们才不会善罢甘休。”
“把所有人都赶走？”马老板摇摇头，“这不可能！资方没那么大的能力，他们没有管理层的支持。资方真要是来狠地把所有人都赶走了，管理层集体辞职，雅虎股价暴跌，他们这些人全都傻眼。”
周不器眯起眼睛，“嗯，有道理。两边的关系，都得拉拢起来才行。”
“拉拢？”马老板盯着他，“你想干什么？别告诉我你对雅虎还没死心！”
周不器大方的承认了，“嗯，没死心。”
马老板一头雾水地说：“为什么？雅虎这二十年来，还是以门户网的业务为主，都走在互联网行业的边缘了，哪还有什么活力？你能拯救雅虎？”
周不器道：“拯救雅虎是够呛了，但靠着雅虎赚钱，还是有可能的。过去，雅虎的市场份额可能有40%，全球网民3亿，覆盖面是1.2亿。未来，雅虎的市场份额缩水到了10%，可全球网民达到了30亿，雅虎的覆盖面是3亿。发现了没？市场份额虽然严重缩水，但赚钱能力却提高了。”
马老板差点气笑，才不会听他忽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搞出这么大个场面，搞的这么复杂，就为了赚点小钱？我这么好骗？”
周不器接着说：“还有股份啊，雅虎持有的雅虎日本35%的股份，持有阿里40%的股份……就算这次阿里回购了20%，还剩下20%呢，那也是一笔潜力很足的资产。”
这的确是个理由。
但马老板对周不器太了解了。
这小子根本就不缺钱！
就算这些股份都很值钱，那又怎样呢？就比如剩下的那20%的阿里股份，对紫微星国际来说没有任何的战略和业务上的实际意义。
拿到这笔股份了，就只是简单意义上的财务投资，就只是为了赚钱而已。
以这小子的赚钱手段，干点啥赚不到钱？
至于这都磨叽好几个月了，还死死的盯着雅虎这一个复杂又机关重重的案子？这背后肯定还有更重要的什么原因！
第2182章 新的旗帜
雅虎的事很复杂，马老板和周老板都是外人，只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具体内情暂时不知。
马老板随后又说了一件事，阿里的B2B业务要启动从港退市了，本月就会官宣。
现在阿里在港股的股价是8.2港币，可是阿里会以13.5港币的价格退市，算是给港岛股民们一个交代。毕竟过去这几年，阿里把他们给坑惨了。
周不器当然是最得利的。
三年前在成立冥王星资本时，他就大手笔地以均价3.2港币的价格吃下了总计3亿美元的股票。
几年下来，翻了4倍，这笔投资算是大赚了。
不过，赚这点小钱周不器不怎么在乎，他就是很好奇，“不忙着回购股票了？开始运作退市了？”
马老板道：“退市的流程长着呢，半年能批下来就不错了。先启动起来吧，反正雅虎那边已经发话了，暂时搁置跟阿里的交易，等雅虎那边出结果了再说吧。”
周不器笑着说：“短时间内连续出招，有你受的！我可是听说了，企鹅要收购B2C的电商公司易迅网呢！”
就在几天前，阿里刚刚宣布了一件大事，完成了淘宝的“一拆三”，把过去的大淘宝，分拆成了三部分，淘宝商城、淘宝和一淘网。
并且把淘宝商场改名为“天猫”，战略层级提到了最高。
很明显，阿里在朝着自营的方向发展了，在做B2C的业务了。
这是大趋势。
企鹅公司的拍拍网是C2C的网站，砸了很多钱，做得不温不火。可他们从来就没有放弃过电商梦，看上了近几年发展不错的易迅网，想要直接收购。
这对京东来说也是极大的挑战。
去年，京东先后打赢了当当、亚马逊和苏宁易购，一时风头无两，易迅网甚至都排不上号。现在不一样了，随着阿里的转型以及企鹅的进场，国内的电商市场里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战了。
马老板对这些根本就不以为意，“这算什么？你还是关注一下你的房屋中介市场吧！链家我是不太清楚，可百度去年一直在重点布局这个市场。”
“是吗？”
“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没关注。”
“你啥都不知道，就认准链家最好了？”马老板真是有点哭笑不得，“去年，百度花了5000万美元，战略投资了安居客，然后又花了3亿美元投资了去哪网。”
周不器道：“没啥好关注的，有这时间，还不如研究下雅虎。”
马老板点了点头，“嗯，我也是。”
……
下午，周不器去了羊城。
去了UC集团总部转了一圈。
晚饭过后，又去网易游戏那边转了一圈。
第二天早上去鹏城。
没想到，刚到了鹏城总部的办公室，还没落座呢，大区副总杨智就匆匆跑了过来，说是中兴的史总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周不器微微一怔，“哪个史总？”
杨智道：“就是前两年提上去的那个，中兴的总裁。”
“赶紧的！请来……算了，咱们一起过去！”周不器就不敢落脚了，哪能这样怠慢人家，“他怎么来了？”
杨智叹了口气，“前天，史总就找过我，说是想谈谈海外业务采购的事。我说紫微星已经拆分了，只负责国内业务。他就说帮忙给你递话，我说你今早会过来，没想到他一大早就来了。”
“采购……”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靠！
糟糕！
老张之前说了，畅游除了要采购一批办公室之外，还要采购一批包括网络通信设施，已经内定好了要选华为了。
中兴和华为作为鹏城的两家明星公司，那可是死敌的存在。
给了华为订单，就一定不能少了中兴的，否则就得罪人了。人家史总一大早就跑过来了，光是这态度，以及给周大老板的面子，就值个几亿美元的大订单。
杨智知道这种突然袭击会让大老板有些无措，就抓紧时间给他说明情况，“中兴虽然改制了，但也还是国企，有最好的资源。早在90年代的时候，中兴就借着国家资源拿到了巴基斯坦的大订单，就有了拓展海外市场的机会。可他们认为做海外市场太辛苦，还是在国内老老实实地卖小灵通更赚钱、更滋润。”
周不器跟着他一起下楼，点了点头，“国企的通病了，所以给了华为成长的机会。”
杨智道：“对，90年代的时候，中兴的实力是华为的几百倍，可是中兴最大的弱点就是打不了硬仗，一直过滋润的小日子。后来，小灵通不行了，就完蛋了。而华为靠着持续不断地攻坚难题，不仅在国内市场占领了地盘，甚至还打通了海外市场，能跟国际巨头掰手腕了。”
周不器瞥他一眼，“我听说中兴前几年从国家手里拿了几百亿美元？”
杨智笑着说：“150亿美元，那是2009年了，经济危机了嘛。曾经国有的IT企业有几千家，后来绝大多数都倒闭了，剩下的最大的两个明珠就是联想和中兴，经济危机的时候都遇到了麻烦。联想那边是柳老总出山了，他没用国家的钱，靠着民营资本救场，又一劳永逸地彻底地把联想的国企属性给抹掉了。中兴这边没有柳老总，就只能拿着国家的钱脱困了，这无疑进一步地强化了中兴的国企属性。”
“150亿美元……”周不器扯了扯嘴角，“这也太多了吧！！！！！”
杨智道：“这就是国家给中兴定下的接下来的战略方向了，趁着经济危机，趁着其他国家缺钱，赶紧发展海外业务。也是在这种大形势下，这位史总晋升成为了中兴的总裁。”
周不器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这位史总的态度这么诚恳啊，这是看上了咱们的海外订单。”
杨智摇摇头，“也是个难事！”
周不器能看出来，这位杨副总此前为自己做足了功课，很有觉悟，笑着说：“怎么难事了？”
杨智道：“中兴出海，本来是学的华为，连海外的业务流程和组织结构，都是华为这边派人手把手地教的。”
“呃……”
周不器这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按理来说，华为和中兴是死敌，任老总再怎么胸襟广阔也不会把自家的宝贵经验传授给竞争对手才对。但是没办法，中兴这么强势地拿了国家150亿美元，想不教都不行。
杨智道：“可就算是这样，中兴也根本就不是华为的对手，尤其是海外市场，份额差距越来越大。史总上任后，就推出了超低价的薄利多销策略。”
“啊？”
周不器一下就听出来这里的问题。
在这种网络通信设备上，国产货的本来就是物美价廉，本来在国际上就已经有着极大的竞争力了。
华为就靠着物美价廉，在欧洲市场把爱立信、诺基亚这样的地头蛇都给打趴下了。
中兴要玩超低价的薄利多销，这是干啥？
这抢的可不是外国人的市场！
果然，杨智接下来的话就印证了他的判断，“去年，印度的运营商BSNL要做一个2g网络的扩容计划，全球招标。思科、爱立信这些公司的报价都达到了20亿美元，华为的报价是13亿美元，非常有竞争力。如果是按照前几年的行情来看，这个订单肯定被华为给抢下了。结果中兴杀出来了，报价是8.4亿美元。”
接下来，杨智就不说话了。
周不器也很准确地抓到了对方这番话中最重要的一点——思科报价20亿美元，华为报价13亿美元，中兴报价8.4亿美元。
由此可见，在这一行里到底藏了多少的利润！
中兴因为前些年的怠慢，在海外市场的发展太过落后了。这几年就挥舞着钞票的优势，在各大市场里横冲直撞，总是能够给出超低价。
也就是说，“紫微星系”的公司在采购相关设备的时候，可以用最低的价格买到中兴的产品。
这其实是一种伤人伤己的做法。
伤人，当然是抢了本属于华为的市场。
伤己，就是这种冒进的策略带有明显的投机倾向，是一种完成上级领导任务的孤注一掷，而不是市场竞争中公司业务发展的必然选择。
市场就在那里，反正都已经慢了，再慢一点能怎么了？
非要搞“薄利多销”？
薄利多销有个前提，那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生意，要保持一个强大的现金流。
中兴这样一搞，就必然会带来一系列的恶果，毛利率的降低、应收账款的急剧蹿升。而这种超低周转率的占用款，都是外汇。
周不器已经下楼了，很快就到迎宾会议室了，这才缓缓地说：“不管怎样，中兴敢走出去，在市场里跟那些国际巨头竞争，就很了不起。联想现在彻底是民企性质了，中兴就是IT行业里唯一的有能力在海外市场竞争的国企，这是取代联想的一面新的旗帜。哪怕手段粗暴了点，对各方来说也很值得。”
杨智咳了咳嗓子，小心地说：“我的意思，跟中兴谈采购的时候，可以把价格压到最低！”
他早就听说了，大老板什么都好，就是大手大脚。
紫微星现在的对外谈判，基本上都不让周大老板参与了，一旦他参合进来，就总是很难拿到最好的条款。
主要是首富的身份给他架在那了，有些时候实在不好意思为了一些小钱去讨价还价。
杨智作为分管的副总，得把工作做到位，得提醒好。
第2183章 跨国产业联姻
周不器见到了这位风风火火的史总，如同故人相遇，很是一番家长里短。
在短时间之内，周不器就做出决定了。
海外的采购可以一分为二，欧洲区主要是华为，北美市场主要是以中兴为主。
两家公司都是国之重器，理所当然地应该支持。
更何况，中兴和华为的产品本来就是质优价低。如果单从市场的因素来考量，全世界所有公司都应该来采购中兴和华为的设备才对。
过去十年里，世界级的通讯巨头倒闭了不少，比如朗讯和阿尔卡特的合并，比如北方电子的破产，比如摩托罗拉的拆分。
国内每年有200万工程专业的人才毕业，而美国只有40万。而且国内的大学生能吃苦、愿打拼，在高压低收入的环境下依然能发挥强大的战斗力。
人才因素就是最底层的逻辑。
除非是国内还没有研发出来的技术和产品，国外的科技巨头可以靠着技术垄断。否则只要国内会的技术，打败那些墨守成规的国际科技巨头，那就是迟早的事。
这显然会让老牌的资本帝国看不顺眼，就要出阴招了，就会整出来一些非市场因素的手段。
这才是史总这次来找周不器的主要原因。
谈采购只是一方面。
最近，中兴在美国受到了一些不公平的待遇，遭到了美国国会关于国家安全的指控。这就有点麻烦，好不容易稍微打开了一些市场，就被针对了。
史总想请向周不器请教一下。
“不敢当！”周不器连连表示客气，“不敢当！咱们相互讨论，相互讨论。”
史总笑着说：“哪能呢？爱斯达的手机在美国市场发展得多好，我们都看在眼里呢。中兴手机接下来一个很重要的市场也是美国。”
“是吗？”
“嗯，黑莓好像不太行了。我们正在跟黑莓交涉，有可能的话会吃掉他们部分资产，打通北美的手机市场。”
“应该这样。”周不器点了点头，“美国的科技市场其实一点都不开放，对外来户很不欢迎。爱斯达收购摩托罗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借着摩托罗拉的资产，把爱斯达的手机本土化。黑莓是不错的选择，机不可失。”
史总有些惊讶，“真的这么重要？”
周不器很笃定地说：“很重要，即便是不能拿下黑莓的品牌，只拿下部分资产也很重要，这其实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融合。要是能拿下黑莓，就是联姻成功，中兴手机就算是拿到了进入美国市场的门票。”
后世中的美国手机市场里，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外来户一共就三家：三星、联想和中兴。
联想和中兴之所以能站稳脚跟，其实就是对本土的产业融合。这就跟结婚一样，一个中国男人娶了一个美国太太，就可以轻松地拿到美国护照了。
联想收购的是摩托罗拉，中兴走的其实就是黑莓路线。
其实都不算外来户了。
采用的都是联姻的策略。
真正打进美国手机市场的外来户，就只有三星，只有三星顶住了专利官司存活下来。其他的外来户，根本就过不了专利官司这一关。
史总沉吟许久，喝了一会儿茶，缓缓地问：“紫微星在美国做得这么好，也要联姻？”
周不器吓了一跳，差点暴露了商业机密。
这个秘密，他连马老板都没告诉呢。
好在他反应足够快，笑着说：“这是最有效，也是最明快的策略。畅游最近就有这样的动作，畅游……你知道吧？”
史总哈哈一笑，“怎么会不知道？世界第一大游戏公司嘛，是咱们国家的畅游。周总，伱都快成为我们企业家的榜样了，各种大会小会，都在号召向你学习呢。”
周不器道：“畅游是游戏公司，不像通信产业那么敏感，但总归也算是科技行业，要走在监管之前把自身的防御做好。我也不怕跟你透露些商业秘密，美国有一家游戏巨头叫take-two。畅游今年的首要任务，就是完成对take-two的并购。”
史总就肃然起敬，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真是思路清晰，从全局角度有着一个很冷静的判断，“从跨国结婚的角度来寻找跨国生意的经营策略，只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才有这样的天才创意。”
周不器连连摆手，“这可不是我说的，当年联想并购IBM的电脑事业部，柳老总就说过，那是一次联姻，直接让联想电脑打开了美国市场，销往了全世界。”
史总“嗯”了一声，“还真是，那中兴目前在美国的处境，你有什么好办法？”
周不器笑着说：“中兴这么大的公司，老美也不能轻易地动手，短期内就请律师，找公关公司运作呗。现在美国经济还没复苏呢，我可不信他们能把罚单开下来，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了。”
史总笑笑，“借你吉言！”
周不器道：“不过，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华为已经占领了欧洲市场，不管是从企业竞争还是从国家战略上来看，中兴最佳的海外市场选择，其实就是北美。这就需要摸索出一条真正适合美国发展的思路。”
史总其实有一些思路，还是很虚心地请教，“你说应该怎么办？”
周不器道：“还是刚才我说的话，要跟本土融合。不要总跟华为学，华为的海外策略适合欧洲，但不可能在美国畅行无阻。欧洲的科技市场门户大开，对欧洲人来说，是美国的科技公司还是亚洲的科技公司，本质上没什么区别，谁能为欧洲的经济发展起到更大的作用，他们就欢迎谁，这是华为过去这些年在欧洲成功的核心要素。”
史总点了点头，“没错。”
周不器道：“可是美国不一样，美国的科技产业实力这么强，本土保护主义也比欧洲强多了，对外来的科技公司都很排斥。从某种程度来说，美国跟国内很像，都有大国权威。”
史总道：“华为近期也有了业务调整，要重点进入美国市场发展了……”
周不器很坚决地说：“没什么机会！”
史总很好奇，很惊愕，“这么肯定？”
周不器道：“想要在美国做科技产业，就一定要深度融合。华为的策略是全球调派，那些海外公司的高管们，都是从国内派过去的，就必然会跟当地格格不入。这种策略在美国尤其行不通。”
“所以要选联想模式。”
史总眯起眼睛，缓缓思索起来。
觉得这位小周同志的商业思维，前后有着很统一的连贯性。
嗯，好像还真是这样！
国内的公司去海外发展，过去这些年里就俩标杆，一个是联想，一个是华为，在业内被称为联想模式和华为模式。
所有的跨国生意，都离不开这两种模式。
联想模式，就是用当地人管理当地的公司；华为模式，就是从国内调人过去管理当地的公司。
各有优劣势。
在美国市场，是联想做得好；在欧洲市场，是华为做得好。
不过，过去这些年华为在美国的发展力度不够，华为模式能不能适应美国市场，还不好说呢。没想到这位周大老板当下就给出了很果断的判断。
周不器笑道：“对，应该这样。你看美国的电脑行业，除了联想电脑，哪还有外国电脑品牌？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当局认为联想电脑不是外国电脑。”
史总面色微变。
周不器手里捧着茶水，一边喝茶一边说，就没注意到他的表情，“联想在美国之所以那么成功，其实就是组织结构上做的调整。其实就是双总部。国内的总部，负责除了美国之外的全球市场；美国的总部管美国市场。联想美国，甚至已经搭建起来了独立的董事会，大部分董事都是美国人。从某种意义上说，联想美国就是一家美国公司，就会放下当局的戒备心。联想的产品当然就可以畅销北美市场。”
史总摇摇头，“这不可能！”
周不器这才转头，发现他表情复杂且难看，显然自己这番话说得不太对了。
史总道：“联想走上了另外一条路，跟中兴不一样。中兴是国企，有些事情联想可以做，中兴不能做。中兴美国就是中兴的子公司，不存在并列的可能，中兴美国也一定要保持国企的性质。”
周不器叹了口气，“的确，紫微星、畅游可以做的事情，中兴不一定能做。”
史总道：“中兴更重要的是承担国家战略。”
“难！”周不器并不看好，“我说的就是市场手段下最好的策略，甚至是唯一的策略。把非市场因素用在了美国市场里，最后一定也会受到非市场因素的干扰。”
史总就很无奈，“那我就没法决定了，权责有限。”
周不器道：“要是这样的话，以后恐怕会很难。中兴在美国小打小闹，没发展起来还好。就像现在这种所谓的安全控诉，都是扯淡，雷声大雨点小，他们就是想要中兴出点钱罢了。等以后中兴真要是把美国市场给做起来了，那就危险了，那就不是光打雷不下雨了。”
史总对那些自己根本没权力去解决的事不感兴趣，他一下就找到了最关切的一点，很是高兴，“出钱？你是说美国当局的这次控诉，是为了让中兴出点钱？”
周不器道：“经济危机啊，个别议员们也穷得叮当响，在那化缘呢！只要中兴没发展起来，这都是小事，给点钱就都打发了。钱能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就怕以后发展起来之后，用钱也解决不了了。”
第2184章 越惨越好，越好越惨
一番说辞下来，周不器就知道了史总的一些为难之处。
有些事情，紫微星、畅游这种民企可以做，他却做不了。除非史总有柳老总那种手腕，把中兴也变革成民企，那就太难为人了，根本就不可能。
最核心的一点解决不了，那就没办法了。
只能做一些表面功夫。
就像治病一样。
有些病，可以治本，可是有的庸医就很坏，专门去治标。这样一来，病人就会反复地发作，就会不停地来治病，庸医就可以赚很多钱了。
甚至很多世界级的药厂都是这么搞的。
有些病，明明可以药到病除。
但是不能卖这种药。
要把这种病搞成慢性病的模式，要让患者常年服药才能缓解症状，就可以为企业创造持续不断的收益了。
史总没接受“治本”的策略，周不器已经看到了未来中兴在美国市场的下场。碍于情面，接下来就只能说一些治标的手段了。
周不器道：“美国议会里的各种提案，每年有好几千个，绝大多数的提案背后都有经济利益的因素，要么说人家是腐朽的资本社会呢。有的提案，是资方想让自己好；有的提案，是资方想打击竞争对手。每年这些提案背后的公关经费，就要几十亿美元。由这些提案背后衍生出来的各种慈善晚会创造的捐款，甚至可以达到上百亿美元。”
史总当然知道这一点，点了点头，“中兴应该去美国支持一些慈善项目，去捐点款。”
周不器道：“如果不能在组织结构层面完成融合，尽量还是在文化层面跟当地交织起来，看看其他的科技公司怎么做的，就去学就行了。比如积极为一些落后社区提供福利、积极参与改善低收入阶层的生活等活动。”
在美国的大城市里，总是能看到许多免费发放食品的“路边摊”。
低收入者可以过去免费领取食品。
发放这些福利产品的都是志愿者，可背后真正出钱的金主，往往都是一些富豪和大公司，这是一种政治正确的美国文化。
名义上是可以做，可以不做。
实际上是必须做。
就跟给小费一样。
名义上是自愿给，实际上必须给。不是道德绑架，是文化绑架。
这其实都是常识了，中兴有自己的美国分公司，不用周不器说他们也能做到。事实上也是如此，前世的中兴就采用了这种治标的偏柔和的策略，一度在美国市场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公司将近一半的收入都是来自美国市场。
甚至中兴在收购了黑莓的核心资产后，手机业务都发展起来了。
当时国内很多人就不明白，为什么在身边从来没见过使用中兴手机的人，可在销量榜单上，中兴总是能名列前茅？
其实是海外市场，很大一部分就是美国市场，中兴曾是美国手机市场里仅次于苹果和三星的存在，销量跟联想差不多。
再后来，就遭到暴击了。
就像谷歌退出了国内市场一样。
不过，周不器既然参与了这个话题，还跟史总这么面对面地座谈了，他总要尽一些自己的力量去帮帮对方。
能让中兴长久地在美国扎根，那当然是最好了。就算不能，最好也能把遭受暴击的时刻尽量地向后延。
周不器道：“议会控诉来自议员的提案，议员的提案背后，肯定有资本的力量。我估计，十有八九就是思科、康宁在搞事情。华为在欧洲做得太好了，把欧洲本土的设备商打得满地找牙，他们哪能不害怕？现在中兴手握巨款，要大举拓展美国市场，他们估计都吓死了。”
史总哈哈一笑，“暂时还不清楚背后是谁，估计也就是思科、高通、瞻博他们那几家，不奇怪。”
周不器道：“对啊，这次中兴肯定能过关，可这种事情，一次能过、两次能过，谁能保证次次都过关？要是每年都有好几个这种提案，议员们被中兴的事搞得很烦躁，时间长了，可能就不耐烦了，就想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了。”
史总面色沉重。
这种事情，还真不只是猜测，估计背后也是有全盘规划的。
就跟古代大臣的朝堂党争似的。
上书弹劾，不是一次性的。
一开始，只是蜻蜓点水，给皇帝留个印象。然后慢慢地不断加深印象，让皇帝感到烦躁。最后，抓住对方的一次犯错，群起而攻之。
就算这人是皇帝的心腹，这么长时间地连续攻讦，一点点地逐渐加深、逐次强化，就可以动摇皇帝的意志了。
就算这人是皇帝的亲兄弟、亲儿子，也能开刀问斩。
周不器道：“春节这段时间我在家，看了好几本历史书，就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很多时候，看似是皇帝做出来的决策，实际上是大臣们把人心算得死死的，就像牵线木偶似的控制着皇帝的心绪，操控他来做决策。议会的模式看似公平公正，但背后其实有着更聪明的资本家在操盘。不要想着在美国市场里能有真正的公平。”
史总问：“你有好办法？”
周不器摇摇头，“我能有什么好办法？花钱买平安呗。”
史总道：“做慈善？积极地参与社区扶贫活动？”
周不器笑着说：“这才几个钱？要从更大的方面把钱都花出去。这是最重要的一点，不要让竞争对手们眼红。中兴在美国市场的财报，要难看一些，利润率极低，最好是陷入亏损。这样一来，竞争对手就会很轻松，议会也会大大地认可中兴在美国市场里的重要价值。”
“呃……”
史总对这个思路，是真的很惊讶，这是一个他此前全然没考虑过的角度。
周不器道：“要是中兴美国的财报很亮眼，利润很多，利润率极高，竞争对手们能不眼红吗？议员们的态度也会很敌视，尤其中兴的国企属性。相反，要是中兴的财报很难看，甚至亏损了，这就会很有魅惑性。”
假如中兴美国的财报是亏损的。
这就意味着，是中兴在其他国家和地区赚到钱之后去补贴美国市场，这样一来，就算思科、康宁那些竞争对手们对中兴虎视眈眈，议会也会乐见其成。
这是好事啊！
中兴在别的地方赚钱来补贴美国，这是在帮美国发展，会有助于美国社会的发展啊……这不仅不能阻止中兴在美发展，还应该去大大的鼓励他们才对。
占便宜的事，谁会拒绝？
这样一来，就会很有魅惑性。
史总很慎重地说：“财报这东西，可信度不高吧？”
周不器笑着说：“美国那边是资本优先，最顶级的精英都是去从商了，去华尔街和硅谷了。做生意失败了，没有经商头脑的人，才会选择从政，去当议员。现在那位黑人总统，当初搞个律师所，都搞得一塌糊涂，然后破产了，毫无经济头脑。结果从政之后，一路起飞了，成总统了。财报忽悠不了思科、康宁那些竞争对手，却足以忽悠大部分的议员们。再公关一部分、运作一部分，就可以把议会中的反对派限制在半数以内了。”
史总沉声道：“财报应该真实。”
周不器笑道：“当然是真实的，合法经营是前提。就算是真实的，那也有一百种手段去忽悠那些议员。”
史总就忍俊不禁。
业内早就听说过，这位小周总是个东北人，忽悠人的水平很高。
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周不器道：“比如产品的设计和研发，比如集团的海外捐赠，比如公司福利的赴美旅游……这些都可以挂在中兴美国的账上，利润不就拉下来了？”
“有道理，有道理。”
史总觉得小周总说得太好了。
中兴的产品，一般都是全球性的。
也就是说产品的设计和研发，面向的是全球市场，理当由全球市场来承担这部分设计费用和研发经费。
可是，如果设计部和研发部在美国，就可以由中兴美国来名正言顺地承担这笔费用了。
还有海外捐赠。
作为国际性的大公司，哪个国家有灾有难了，中兴都要捐款进行人道主义援助。如果是海外的捐赠，都可以由中兴美国的名义去捐。
由中兴美国来花钱，由中兴集团来收获。
这也可以拉低中兴美国的利润。
赴美旅游也是不错的选择，大公司一般都有出国旅游的公司福利，很多人都想要去美国。因为是去美国旅游，所以中兴员工的赴美福利，也可以名正言顺地由中兴美国来承担这笔费用。
利润就又拉低了。
不需要账面作假，那太容易授人口实了。商业市场里的操作层出不穷，合法合规合理的手段才是最好的手段。
类似的套路太多了。
包括爱斯达也是。
周不器很早以前就告诉过周绍宁，做美国市场，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爱斯达在美国市场的财报要难看一些。
越惨越好，越好越惨。
周不器看到史总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这番言论起作用了，笑着说：“总之就是一句话，中兴在美国过得越惨，就可以活得越好；在美国过得越好，最后的结果就越惨。听起来挺矛盾的，可这就是现实的道理。”
史总很是认同，颔首道：“对，敌人嘛。敌人过得越惨，就越高兴，甚至看到敌人过得那么惨，自己都不想出手去消灭他了，就想看着他这么受苦凄凉地活下去。”
周不器哈哈大笑，“史总文韬武略！”
史总平时听多了这种话，可听到小周总这么说，当下就闹了个大红脸，竟是羞愧起来，“还是要向周总多学习、多请教，今天这堂课，真是茅塞顿开。”
第2185章 自研的服务器
谈过了核心问题，最后才说到了设备的采购。
这就比较容易了。
周不器当场表态，在北美市场，会尽可能地采购中兴的产品。不会所有的设备都去从中兴采购，但在条件合适的情况下，中兴的产品会获得优先权。
这一句话就够了，史总就很满意了，他也大方地表态，说是卖给紫微星、畅游的产品，保准是全球最低价。
周不器再次地投桃报李，说是自己在硅谷还算有一定的人脉资源和影响力，有条件的话，会向谷歌、奈飞、微软、Facebook等公司建议，让他们也来积极地采购中兴的设备。
史总就说可以推动紫微星和中兴的深度展露合作，听说紫微云最大的投入，就是服务器的采购。
刚好，中兴也有服务器业务。
周不器就婉拒了。
他这次来鹏城总部，就是要关注这件事。
在初期阶段，紫微云要从外面采购服务器。可是随着紫微云的发展，紫微云就要自研服务器了。
一来自己生产自己制造，成本可以更低；二来在服务器的设计上，也可以为自家的云计算业务量身打造，更加地模块化、标准化。
鹏城总部现在有1100名员工，主要是围绕着三大业务展开：移动业务、广告业务和云计算业务。
其中，云计算业务的员工有200多人，作为分公司，这边主要经营的领域就是计算机软硬件、电子产品、数码产品的技术开发和技术服务。
说白了，就是开发硬件产品的，主要就是开发自家的服务器和服务器处理器。
鹏城有华为和中兴两大硬件巨头，有人才优势。
服务器这行的门槛不高，除非是一台几万美元的那种高端服务器，国内在这方面技术还不够。中低端的服务器，国内完全可以自主生产。
紫微云并不是专业的服务器制造厂商，不需要有太高的技术去生产高端服务器。
云计算诞生的一个原因，就是高端服务器太贵了，想通过云算法和云操作系统把一些中低端的服务器连接起来，达到高端服务器的使用效果。
所以紫微云做这个业务，难度不是太大。
只要研发出中低端的服务器就行了。
关键是要标准化、模块化。
要根据紫微云的数据中心来量身设计服务器的规格，把一台服务器拆成10个或者20个模块。在生产的时候，只要生产模块就行了。使用的时候，把相关的模块组合起来，就成一台服务器了。
这就可以大大地节约使用成本。
过去的服务器应用，要是服务器里的某一块坏了，整台服务器就报销了，这就太浪费了。
中低端的服务器，质量稍差，就经常会出现这种部分破损的情况。
模块式的思路，就是当服务器的某一块坏了，不需要把整台服务器都丢掉，只需要找到损坏的模块，拆下来安装上新的模块就行了。
这种全新的模块化服务器的思路，就只有云计算厂商可以搞。
中兴想参与进来也没机会。
周不器这次来鹏城，就是想过来参观，因为他们说紫微云自研的模块化服务器已经出样品了，效果非常好！
史总听说紫微云的服务器业务有了新的突破，就很感兴趣，他本身就是服务器行业出身的，算是行业专家，就想一探究竟。
周不器也没藏私，大大方方地邀请他去参观了。
来到了紫微云鹏城研发中心。
在这里，就见到了紫微云的好几个大佬，王建、周峰、倪强、李飞飞、宋涛、李高铭等一批科学家都在。
这是一件大事。
备受关注。
不过，这些位高权重的科学家都没有喧宾夺主，周大老板出现之后，都主动地把讲解权让给了卢广坤。
他是紫微云鹏城研究中心的高级副总裁、首席技术官，是内部代号“松鼠”的自研服务器产品的总工程师。
他今年42岁，本科是清华，硕士就读于斯坦福大学，毕业后加入了IBM，一度做到了服务器事业部的副总裁。
两年前，被沈向阳从美国挖了回来，进入了紫微云的自研服务器项目组。
周不器先是给大家介绍了一下中兴的新晋总裁史总，然后才问起了这个新项目，首先关注的就是成本。
卢广坤是个技术专家，性格很直，大咧咧地说：“一台的成本，大概是5000元吧。其中，最大的成本是要从国外采购的关键位置的各种芯片，大约要花费3000元。其他成本是2000元。我指的是物料成本，不算我们的研发经费。”
周不器问：“跟外面的服务比呢？”
卢广坤瞥了史总一眼，淡淡地道：“5000块的服务器，性能应该跟中兴的2万的服务器差不多了。”
“咳咳……”
周不器差点吐血。
果然是名不虚传。
这人情商也太低了，当着人家史总的面这样说话，真是毫无顾忌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每个人都有缺点。他要是情商也很高，说不定就不是分公司的高级副总裁了，而是总裁了。
卢广坤还很得意，“这还只是生产成本，后续的折旧成本和维护成本会更低。”
“是吗？”
周不器有点担心，生怕这个卢广坤再拿中兴当参照去对比。
中兴的服务器业务都做十来年了，已经有了很大的市场。
紫微星随便开发出一款产品，就遥遥领先中兴了，这不是当面打史总的脸吗？要知道，史总最先就是从服务器业务出来的。
结果可好，越是担心，就越会发生。
卢广坤道：“鹏城的云数据中心里，有一部分服务器就是从中兴采购的。中兴的服务器，平均寿命也就是4-5年，到了明年基本就要彻底地更新换代掉。我们自研服务器有了模块化的装置，测试后发现，完全可以高效使用6-7年。”
周不器见史总的脸色蜡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笑着圆场道：“中兴的服务器也是挺好的，过去这些年里支撑起了紫微云的发展。”
卢广坤道：“不太好，跟其他的国产服务器相比，没什么优势可言，甚至各项指标都不如浪潮。”
周不器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
好在史总勉为其难地挤出了一个笑脸，“卢总对中兴的产品有些误解，我代表中兴邀请你去我们的服务器技术组去参观。”
卢广坤摆了摆手，“不必了，没兴趣。”
本来挺好的事，被这小子直接给搞冷场了。
周峰就赶紧走过来，拉了拉卢广坤的衣服，略带几分警告，“好好介绍你的产品！”
卢广坤一头雾水，看到周围这些人复杂又尴尬的表情，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是说错话了，才赶紧地顺着大老板的思路，回到了成本的话题上，“把使用寿命的折旧和维护都平摊进来，中兴……咳咳，如果是从外面采购来的服务器，每年的使用支出是5000元-6000元；自研的服务器，每年的使用也就是1200元左右。”
周峰觉得不能让这小子把话都说了，就主动站出来控场，笑着说：“这是一个很大的业务突破。目前，紫微云在全球布局的服务器规模已经将近100万台，每年的平摊成本就高达10亿美元。如果都换成我们自研的服务器，每年的平摊成本则可以压缩到3亿美元。”
听到这话，史总就惊呆了，一下就把刚才的那种尴尬难堪的心情都给抛空了。他脑袋里迅速地过了一遍。
100万台服务器，就算每台服务器2万块钱，那也是……200亿元的投入了！
整整30亿美元啊！
光是采购服务器，就花了30亿美元？那么整个紫微云在过去几年的投入，得有多少？算上研发经费、云数据中心的建设经费、人工费、水电费，以及相关配套设施的筹建费，总投入得100亿美元了吧？
震惊啊！
这位小周老板，魄力太大了！
难怪紫微云现在的全球份额高居世界第一，看看人家的投入，这谁能玩得起啊？这谁能拼得过啊？
周不器却没觉得多奇怪，“待部署的呢？有多少？”
周峰道：“也大约100万台吧，主要是因为……国外有些地方的施工速度太慢了，这严重制约了我们的云数据中心的扩建速度。我之前看库里安给的材料，施工计划已经排到2015年了，这100万台服务器想要全部署上，未来三年能部署上就算不错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笑着说：“施工速度慢了，也不一定就是坏事。慢一点，不就可以部署咱们自研的服务器了？要是都对外采购，这100万台待部署的服务器又要浪费一大笔钱。”
周峰很认同，“我也觉得应该慢一点，摩尔定律嘛，越慢成本越低。我觉得紫微云在海外市场的扩张速度……我是说基建扩张速度已经够快了，其实没必要太着急，跟云计算产业的发展相匹配就行。扩张得太快，反而浪费，应该跟库里安说说。”
周不器没有接受这个建议。
他对云计算的产业志在必得。
宁可浪费，也不能错过。
浪费才能浪费多少？
一旦错过，那才是致命损失。
第2186章 自给自足
接下来，把机器跑起来，样品测试。
对照组是市面上的几款主流服务器，有五款国产的，有五款外国的。外国货的售价普遍都在4000美元左右，国产品牌的售价基本上也都在1万5到2万元之间。
而紫微云自研的这款服务器成本只有5000元。
测试过后，发现这些款型的服务器，性能其实都差不多，处于同一档位之间，在行业里处于中端偏低的服务器。
最尴尬的是，机器跑分之后来了个排名，同档位里紫微云的这款服务器排名第三，中兴的服务器倒数第二。
史总的脸色就有点光怪陆离了。
早知道就不跑这一趟了。
为了自家公司的脸面，史总只好说了一点公司机密，咳了咳嗓子说道：“中兴的这款服务器，市场价是1万8，大批量的订单最低可以降到1万4。可如果只算物料成本，成本其实没那么高，7000块钱左右。”
周不器就赶紧帮他说话，“对，这种产品的利润率通常极高。”
史总对服务器领域比较了解，就给出了一个很全面的解释，“其实国产的服务器，基础成本都差不多，主要的竞争就是看谁家的技术好、质量高。之所以物料成本会跟你们有差异，因为中兴的产品是品牌机，你们这属于组装机。”
周不器恍然大悟，“就跟组装电脑和品牌电脑一样！如果是自己组装，花同样的钱可以组装出性能更好的电脑。品牌电脑因为有品牌属性，就要照顾到更好的外观设计，很多成本都浪费在了不必要的配件上。”
史总道：“差不都是这个意思，而且还有一点，就是中兴的服务器要全球化的销售，难免会有库存的积压，以及更大投入的售后服务。这些都需要算在产品的成本里。我们的这款产品，把所有费用都算上，成本大约是1万1，市场的最低价是1万4。”
紫微云自研的这款服务器，因为是自给自用，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事了。
需要多少，就生产多少。
完全没有库存这一说。
而且是模块化的设计，后期的维护会更便捷、更省钱。
中兴的这种品牌机，就没法模块化设计了。
不仅如此，中兴的服务器要卖出去，还要养着一个庞大的销售团队，还会有售前咨询和售后服务，尤其在跟竞争公司去抢订单的时候，还要支出一笔公关费用。
林林总总，所有的开销最终都要放在产品身上。
紫微云自研的服务器，就完全没有这些因素的困扰了，省下来的这些各个环节的开销，其实就是压低了服务器的成本。
中兴的服务器，物料成本是7000元，总成本是1.1万元，大批量的采购价是1.4万。
紫微云的服务器，物料成本5000元，最终得把服务器搬进云数据中心里安装上，总成本可能也就是5500元。
相当于一台服务器就节省了1万块！
而服务器在云计算行业里是快消品，生命周期普遍也就是5-7年，时间到了，就报废了。要不停地迭代，扔掉旧的换上新的。紫微云的计划是10年之内在全球建立起500万台服务器的超级云计算平台。
等到10年之后，算上不断淘汰和不断生产部署上去的，紫微云为此可能已经总共生产超过1000万台服务器了。
1台节省1万块，1000万台就是节省了1000亿元！
这就是自研的意义。
为什么同样是产品畅销全球，华为的利润率高得吓人，联想的利润率低得吓人？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华为的产品有着更多的自研属性。
自研了，成本就低了。
省出来的成本，就都是未来的利润。
参观过了紫微云的自研服务器，虽然中间出现过一些令人尴尬的插曲，可史总的心情还是挺不错的。
这下心安了！
紫微云的这款服务器，只能自用，投放在市场里，根本没啥竞争力。那种模块化的模式，根本就没法正常地商用，只有相配套上紫微云专有的服务器集群处理系统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门槛太高。
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了。
现在的中低端服务器市场，已经打成了一片红海市场，各方都杀得血雨腥风。要是紫微星也参与进来了，搞不好就得坏事。
小周老板的传说，业内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要他想干的事，就没有干不成的。
还好，紫微云的这款服务器只能自用，无法商业化地对外销售，这对整个服务器的市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史总要离开了，周不器带着一众高管送他下楼。
一边走，史总就一边笑着说：“中低端的服务器研发，国内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你们的这种模块化思路，是一种更高级的创新。”
周不器一挥手，“主要是为了自家的云计算服务的，不是市场化创新。”
史总点了点头，“国外的那些服务器巨头，现在的日子可都不太好过呦。”
“嗯？怎么了？”
“没有竞争力啊，刚才的测评你也看见了，中兴的售价2000美元的服务器，跟IBM的售价4000美元的服务器性能相仿。”
“还真是！”
周不器摆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差点笑出来。
性能相仿？
刚才的测评里，前五名里就只有紫微云自研的这款服务器排进去了，排名第三，其他都是外国品牌。
其中，高居榜首的就是IBM的那款服务器。
而同时测评的中兴的服务器，是倒数第二。
当然，性能的同档差距掩盖不了价格上的断档差距的优势。同规格的服务器里，中兴的确是比不过IBM，但是胜在便宜啊！
售价只有IBM的一半！
史总意气风发地说：“同样规格的服务器，国产服务器的成本要远远低于外国品牌的服务器，这就为国产服务器创造了巨大的价格优势。”
周不器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岂不是说在服务器市场里，那些国际巨头都要歇菜了？都不行了？要被我们国产的服务器给替代了？”
史总连忙指正他，“我说的是中低端的服务器。”
周不器点头，“对。”
史总道：“在中低端服务器的市场，外国公司已经严重失去了竞争力。同样性能的产品，国产的价格更低；同样价钱的产品，国产的性能更好。连IBM都玩不动了，听说是要把中低端的服务器业务给剥离出去了。”
周不器很是感同身受，“扬眉吐气啊！”
史总沉声道：“不过，高端的服务器领域，国内跟他们还有很大的差距，哪怕是同样多的投入，我们生产出来的产品，就是比不上他们。”
周不器道：“慢慢来，慢慢发展。国内有着不可阻挡的人才优势和成本优势，要是哪天国内也掌握了高端服务器的技术，那这块市场也迟早会属于国内的服务器厂商。不能急，要顺应技术和市场的发展规律。”
技术这玩意不存在弯道超车，只有弯道翻车。
一定是慢慢地积累，慢慢地迭代。
是从1、2、3、4、5……的顺序慢慢发展，越来越高；要是前期的积累不足，上来就想从1跨越到100，那就只能是招摇撞骗。
中兴是国内少见的那种肯踏踏实实做技术的优秀公司，不比华为差多少，正是出于这样的尊重，周不器才会对史总这次的造访高度重视。
史总上车离开了。
周不器这才能跟紫微云的这些高管们说一些关起门来的话，“不行，这成本还是高，要想办法接着压低！”
“啊？”
卢广坤微微一愣。
其他人都习惯了，大老板的要求从来就不简单。
周不器问：“咱们这款服务器，国产化率是多少？”
卢广坤道：“85%-90%吧。”
周不器道：“也就是说，90%的国产化零配件，占用了物料成本的50%；剩下10%的进口零配件，占用了剩下的50%。”
卢广坤就很无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些半导体类的产品，国内的确跟不上，只能进口。”
“这不是长久之计。”周不器摇摇头，“未来，紫微云的全球服务器，部署规模可能会达到1000万台，每年报废、更新上去的新服务器，可能就要200万台，这是多大的一笔投入？”
卢广坤睁大眼睛，“你是说……”
另一边，周峰已经代替大老板开口了，“的确，这部分的进口芯片，一定要找到替代品。否则成本的一半都用来进口了。”
周不器问：“难度怎么样？大不大？”
周峰看向了王健博士，“还行吧？服务器的芯片难度比电脑芯片低，电脑芯片的难度比手机芯片低。”
首席技术官王建博士一锤定音，“中低端的服务器芯片而已，如果真下定决心要做，三年之内就能出结果！我们是自给自足，不对外商用，这就会是一种巨大的研发优势。”
周峰道：“我觉得可以，我们开发的是专用芯片，专供我们自研的服务器，这会比市场中的通用芯片开发难度更低一些。”
第2187章 通用的难题
所谓的专用芯片，就是专门为某一种机器开发出来的芯片，开发难度要比通用芯片小很多。
就比如苹果的A系列芯片。
性能超级好，跟竞争对手高通的芯片相比，甚至存在着代差级的优势。
那么问题来了，苹果在芯片领域的技术水平，比高通强吗？苹果开发的M系列的电脑芯片水平，比英特尔强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苹果才做了几年芯片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积累，技术领域根本不存在弯道超车。而且苹果本身就不是技术型的公司，而是产品型的公司。
之所以苹果的芯片比高通、英特尔的性能更好，是因为苹果开发的是专用芯片，只提供给自家的苹果产品。
要是把苹果的芯片放在三星、华为、小米的手机上试试，那效果会比高通的芯片差着十万八千里，光是稳定性和适配性这一关就过不去。
因为高通的芯片是通用芯片，可以面向所有的品牌手机，在iPhone上使用高通芯片，也一样没有任何问题。
紫微云的这款自研服务器的测试跑分比中兴的服务器好很多，因为紫微云的这款产品是“专用型”的，这就排除了99%的适配层面的难题，不需要在乎别人怎么看，反正是自己家用，符合紫微云的体系就够了。
这开发难度就大大降低了。
这也是史总很不服气的原因，他是真心地不认为中兴的服务器比紫微云的差。
又比如当年的倪院士，在联想的内部权斗里败阵后，心有不甘想要坚决在技术路上闯一闯，就拿着国家的钱参加了一个方舟芯片的项目。
一度在国内被捧得天上地下少有。
可根本用不了。
要为这款芯片专门开发出一款适配的电脑才行。
有了专用的适配芯片的电脑不行，还要有专用的适配芯片的操作系统；有了专用的操作系统还不行，还得有专用的适配芯片的软件；最好还要有一套跟芯片相契合的编程语言。
搞来搞去，最终发现搭载这款芯片的电脑，连word都没法使用，没有任何通用性可言。
财政出资采购的几千台电脑完全没法用，就扔进仓库了。
整个项目就失败了。
“通用性”，就是当今世界科技领域里最大的一个难题。
过去几十年里，全世界的科技界同仁们共同努力，已经创造出了一个成熟的完整的科技世界，任何一款产品的开发，都要融进这个科技世界，就是“通用性”。
总不可能开发一款产品，然后为这款产品去重新创造一个科技世界。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是乔布斯这种站在人类顶峰的传奇。
他重新定义了手机。
因为过去的科技世界里，对“智能手机”的概念缺失，忽然有一个地方出现了一个叫“iPhone”的独立王国，并且这个独立王国很梦幻。
这样一来，全世界的科技同仁们才愿意进入那个独立王国，去帮助乔布斯把这个独立王国给建立起来，搭桥、铺路、盖房子，栽种上花花草草。
要是科技世界里已经有了好几个非常优秀非常成熟的智能手机王国了，各种基础设施都非常完善了，谁还愿意去“iPhone”的王国里从零开始的搞建设？
这就是从0到1的创造性意义，可以引领时代，号召全世界的科技同仁为我所用。
可即便是如此，iPhone这个独立王国也要对外面的科技世界开出好几扇窗，让独立王国跟外面的世界相互接壤，达到一部分的兼容性。
而这也是周不器对云计算产业会格外重视的原因。
现在的“云计算”，就跟当年的“iPhone”差不多。
都是新产品、新产业。
科技世界里，尚没有完整的成熟的云计算的地盘。这样一来，紫微星就存在了一定的引领时代的意义，就可以号召全世界的科技同仁为我所用了。
最典型的就是紫微云操作系统。
想要使用紫微云平台，商家们就要专门地去开发紫微云操作系统版本的软件，挂在平台上供用户们使用。
时间长了，云端产品要开发出紫微云系统的版本，就会形成一种习惯，一个围绕着“云计算”的科技世界规则就算确立起来了。
要是科技世界里已经有着很成熟的云计算工业了，由A、B、C三大巨头平分这块地盘。那么紫微云在这时候出现，就很难找到成功的机会。
软件厂商们要开发出A、B、C三个版本的云端产品，已经很辛苦了，凭什么还要去开发一个紫微云的版本？
就算开发出来了，云计算市场的地盘已经被A、B、C三家给瓜分了，紫微云勉为其难地闯出来了，最多也就是在巨头的挤兑下吃点残羹冷炙，不可能有今天这种0到1的引领行业的世界地位。
周不器早在五六年前就确定了云计算产业的发展思路。
并且很大方地允许科学家们在很多期刊杂志上发表了很多有关紫微云的技术逻辑、产品理念和路线方向的文章。
还开源了20多个项目的全部代码。
乍一看，紫微星很吃亏了。
花了几十亿在不停地试错、改正、测试后得到的正确结论，免费地分享给全世界了，实在太浪费了。
实际这背后是更深的道理。
当全世界的云计算产品都围绕着紫微云的技术方向和技术理念去发展的时候，紫微云在这个产业里的规则也就确定起来了，云计算的行业要按照紫微云的规则去发展。
紫微云拿到了这部分的话语权，才能够号召到更多的科技界同仁加入到紫微云的阵营里来，让他们按照紫微云的规矩做事。
就比如周不器这次提出的自研芯片的策略。
在当今这种科技世界这么完善的情况下，小公司根本就没资格搞芯片，搞出来了也很难过通用性这一关。
想要让全世界的产品都去适配你，你算老几？
你去适配全世界，你有那个技术实力吗？
只有掌握了科技规则的巨头才有这样的话语权。
就比如苹果推出了一款新的芯片，全世界的科技公司都要抓紧时间去研发新版本的App，去适配苹果的新芯片。
连高通都不行。
高通也得去适配全世界。
现在的紫微云，就面临着这样的一个艰巨的挑战！
要怎么选择芯片的研发路线？
是适配全世界？
还是全世界来适配你？
送走了史总，周不器跟一众紫微云的高管们进入了会议室，就要对这一话题展开讨论。
王建博士道：“开发一些中低端的服务器处理器，其实不算太难。芯片的难度主要在于精密性，我们做不出1微米的芯片，总归能做出1毫米的芯片。手机和电脑的芯片，受到产品体积的限制，芯片是越小越好。我们自家用的服务器，一不求美观、二没有大小限制，英特尔用1微米能解决的事，我们可以用10毫米去解决。”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好像听谁说过……好像是联想的杨总，国内在超算处理器领域的领先，其实就是采用这种策略。”
王建道：“对，就是这个意思。一台超级计算机比这个会议室都大，芯片没有了大小的限制，不追求太高规格的精密度，没有应用化的通用性，就不存在开发难度了。这也是我们要自研芯片的关键点。”
周峰对这句话加以了补充，“我们到底要开发通用芯片，还是专供内部使用的芯片？”
周不器问：“优劣势呢？说一下，王建博士？”
王建是首席技术官，紫微云也是他一手带队开发出来的，在技术领域就很有话语权，说道：“先说通用芯片，优势是适配性强，甚至可以商业化。国产的那些服务器，主要以中低端的为主，都是采购的外国芯片。要是我们能够成功地开发出通用芯片，并且对外销售，意味着他们不需要花外汇去从海外进口了，我们的产品可以价格更低，且没有卡脖子的溢价困扰。”
周不器对此深以为然，颔首道：“对，贺阳就总说，他此前在联想工作的时候，最痛苦的一件事就是美国的芯片供应商总会临时加价，或者是供货不足。因为是必需品又没有替代品，就总会被他们勒索。”
王建道：“服务器领域要相对好些，服务器毕竟是B端的产品，联想电脑更多地是面向C端，面向的是个人。”
这是B端和C端的最大不同了。
B端的采购方是公司，由一大批对行业了如指掌的精英们做决策，他们总会作出最佳的选择，会选择最物美价廉的产品。
至于这款产品是品牌性极强的科技巨头生产的，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作坊生产的，这些跟产品的好坏完全没有关系。
只要产品质量足够好，价格足够便宜，那就行了。
C端面向的是个人，很多人都不了解行情，就很容易被营销给“欺骗”，会着重去买品牌性更强的产品。哪怕另一款产品质量更好、价格更低，因为品牌太低，也会销量平平。
服务器面向的都是公司，都是B端的采购方。
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就没有意义了，产品的质量和价格，才对产品销量有决定性作用，就像国产的中低端服务器会在行业里崛起一样。
第2188章 技术的风险
说过了开发通用芯片的优势，接下来就是劣势了。
而这种劣势，恰恰就是开发专用芯片的优势。
王建博士接着说：“想要开发出有竞争力的得到市场认可的通用芯片，难度非常大，就算面向的是中低端的服务器也很难，中兴和华为都没有做到。”
在场没有芯片领域的顶级专家，但基本上也都了解这个思路。
另一位留美归来的数据库领域的科学家李高铭博士就说道：“做通用性的产品，最重要的是要对整个市场有足够多的了解。只有了解得足够多了，才能更好地去适配他们。我们毕竟不是专业的服务器厂商，对服务器行业的很多流派和选择，我们并不清楚。”
宋涛博士也是这样的观点，“的确，这会加大我们的研发难度，芯片的研发本来就是攀登珠穆朗玛峰，九死一生。要是还负重前行，那登顶的难度就更大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么说来，还是开发专用芯片更合适。”
王建道：“会更容易，成功率会更高。”
周峰是紫微云的总裁，就不能只从技术层面来思考问题了，说道：“而且失败之后的风险可控，要是开发通用芯片，失败了且不说，即便是成功了，性能在短时间也不可能跟世界上主流的芯片相媲美，推向了市场，反而会闹笑话，会让外界认为紫微星的技术实力太差。”
周不器觉得这一点非常重要，“嗯，这是紫微星的品牌。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不能搞出来一个二等货让全世界看笑话。”
王建博士笑着说：“如果是开发专供自家服务器使用的专用芯片，开发难度很小不说，在性能和各项指标方面，也会比较容易地就超过英特尔的主流芯片。”
如果是这样那就厉害了。
就可以像苹果的A系列芯片、M系列一样了。
拿出来一对比，发现苹果的芯片性能，比高通的芯片性能更强大！
这就很能忽悠人了，就可以用技术来强化品牌形象，让外界认为苹果的技术实力天下第一，随便做了几年芯片，技术实力就超过高通、英特尔了。
实际上，苹果的芯片只能自家专用。
如果紫微云开发出来的这款芯片，性能比英特尔、AMD这些老牌芯片巨头的还强，那就厉害了，就很容易产生营销效果。
周峰道：“一般的芯片公司，都不会开发这种专用芯片，因为市场中没销量，开发出来了也卖不出去。可是紫微云不同，我们未来会有着庞大的服务器自采订单，我们的芯片不需要卖，自给自足就足够满足自身半导体业务的发展需求了。”
周不器眯起眼睛，“市场层面可以自给自足，营销层面和技术层面都会有天然的优势。”
王建博士笑着说：“如果我们真的开发自用的芯片，那就不仅是中低端了，可以跟当前世界上最好的通用服务器芯片的性能一较高低。性能更好，造价更低。”
“那就厉害了！”
周不器的眼睛里满是憧憬。
然后，就说到这种专用芯片的劣势了，周峰沉声道：“不过，既然是专用芯片，就有着专用性。这需要为这款芯片配有专有的设备，这没问题，我们的服务器是自研的；还要有专有的系统，这也没问题，我们的云操作系统也是自研的；最关键的一点就来了，还需要有专有的软件。”
王建补充道：“如果客户只是使用系统性的云服务，这部分都是由我们自营，这都可以解决。就怕有些客户需要使用一些第三方软件，比如微软的office。如果office不跟我们的自研芯片适配，轻则会出现许多bug、无法高效地调动起芯片的强大处理能力，重则是根本无法使用。”
周峰总结道：“总之一句话，我们自研芯片了，行业里会不会接受？如果不接受，或者只有一小部分接受，就会对紫微云的市场造成致命的影响！”
周不器点了点头，“比如呢？”
周峰道：“比如客户们发现很多类似office的产品在紫微云上的使用效果都非常糟糕，可能就转到亚马逊云的平台了，这就可能会动摇紫微云的市场地位。”
周不器看了一眼坐在这里一圈的七八位紫微云的科学家，发现大家都有这样的担心，心中就非常地满意。
这才是科学家啊！
这也是民企的科学家跟国企、高校、研究机构里的科学家的最大不同之处。
民企是要赚钱的，研发技术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
要是新技术导致企业走下坡路了，这新技术就算水平再高，那也是负资产，是纯粹地在帮倒忙。
不过，官方的那些科学家就不一样了。
不是市场导向。
他们根本不关心新技术开发出来以后会不会得到市场的认可，反正花的不是他们的钱，亏的也不是他们的钱。
他们更多是为了科研而科研，研发出来以后会不会被市场认可，这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以至于很多官方机构里都沉淀了大量的技术项目，申请了大量的科研专利，真正的市场反馈寥寥无几。
更有甚者，为了从国家申请科研经费而搞科研，或者是为了给自己博得一个大名去搞一个毫无价值的科研项目……这就更没意义了。
所以官方的那些科学家，想要加入民营的科技巨头或者参与到某一个科研项目里，就非常难，级别越高越不可能，院士尤其不可能。
这根本就是两种思路，是两路人。
别说民企了，就算是中兴这样真正搞研发的优秀国企，也是对院士们避之不及。个别院士想热脸蹭冷屁股，毕竟是国企性质嘛，都算一个体系里的，说不定可以卖个面子，结果人家中兴理都不理。
所以这就可以有一个很简单直观的判断——要是某一个民间的科研项目，邀请到了好几个院士来站台支持、积极参与，那就很坏菜。这个项目，十有八九又是一个内外勾结的骗取国家科研经费的诈骗工程。
紫微星的这些科学家就不一样了。
他们都是公司的股东。
大家的目标很一致，那就是让这家公司越来越好！
做技术研发，是为了推动公司的市场发展，而不是制约公司的发展，甚至导致公司的业务就此衰落。
如果紫微云启用了自研的服务器，就意味着全世界所有加入到紫微云平台的商家们，都要及时地更新他们的软件版本，根据紫微云提供的自研芯片的技术标准，去重新设计、开发他们的软件。
这可不轻松。
不是简单地把软件从1.0版本升级到2.0版本。
因为是自研芯片，很多芯片的使用规则也会跟通用芯片不一样，这就需要商家们都来学习、了解紫微云的这款芯片，然后针对性地开发才行。
一旦这个过程太麻烦，或者商家们不愿意，或者动作太慢，都可能会影响到紫微云的使用体验，导致紫微云的市场份额下降。
紫微云现在的市场份额是全球第一，领先亚马逊15个百分点，这是靠着前几年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以及公司的大力投资换来的。
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就毁了过去这么多年的能力，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使用自研芯片，可以降低成本，却可能导致未来紫微云的市场份额下降；不使用自研芯片，就会多出很多的额外开销，却可以确保紫微云按照现在的势头发展下去。
公司里的任何一项决策，都有风险因素。
两条路，怎么选？
这可不是一般的业务决策，而是战略决策，就算是CEO张一明都不能擅专，得报给董事会……也就是周不器来拍板才行。
对周不器来说，就很容易选择了。
因为他有先知先觉。
他看见过苹果在芯片领域的强势。
紫微云现在的全球市场份额高达53.6%，比苹果iPhone的市场份额还高，那还怕什么？该冲就冲了！
周不器很轻松地说：“联想当年就采取了保守策略，结果变成世界第一了，还是被外界一通骂，好像比那些坑了国家无数钱的科研骗子们还深恶痛绝。”
周峰就很是感慨，“国内的舆情里，有科技信仰，他们好像根本意识不到给他们发工资让他们吃饱饭的是市场，而不是科技。”
周不器摆了摆手，“舆情就是国家战略的反映，民众的思维就是统治者定下的规矩。紫微星是一家本土化的公司，就一定要关注这种舆情，并在营销口善加利用。”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周峰深吸了一口气，“所以紫微云要走自研芯片的路线？”
周不器很坚定地说：“对，要这样做。要是紫微云都不这么做，其他科技公司就更找不到搞芯片工程的理由了。在这方面，紫微星可以大胆地走出一步，给同行们做一个典范。”
周峰作为紫微云的总裁，就很担心，“要不开一个联合的技术委员会？把国外的一些科学家也叫过来讨论？然后由战略委员会来决策。”
这其实是好意。
万一这个决策失败了，也是集体决议，用不着周大老板来背锅。
周不器大手一挥，这点担当他还是有的，镇定自若地说：“不需要，就这么定了！都别这么严肃，咱们要有企业自信、文化自信。别忘了，紫微云也是平台，既然是平台，就一定要遵循着我提出的‘自营+第三方’的发展策略！这是平台模式的总纲，云平台也要按照这个规矩来，做好了自营，就不用怕！”
第2189章 冰雪奇缘
紫微星在国内有两个超级园区，一个是首都总部园区，一个是鹏城总部园区，设计规模都非常大。
每个园区里，设计的员工数量都可以达到2万人。
首都的总部，施工进度已经完成了80%，只剩下一些周边的附属楼还没有盖起来。
鹏城这边就要慢很多了，总工程量实际上只完成了40%，中间以及偏北的大片土地还处于空置状态。
这还只是土地，鹏城这边现在的办公楼都是“附属楼”的性质，40%的工程量实际上只能提供4000个岗位，大部分都是园区的外景布置，绿化带、假山、球场、停车场、餐厅、超市等等。
真正的重头戏，是还在图纸上的主体大楼，以及三栋占地面积极大的业务大楼。
想要把所有工程都完成，预计还要投资40亿元。
根据计划，要等明年紫微星上市之后，再启动把剩下的工程全部完成。
上市之前要少花钱、少投入，这样才能留出足够多的利润，拿出一个漂亮惊艳的财报，从而让紫微星的IPO规模盛大且大获成功。
周不器这次过来，来到了这边的空白土地上看了一圈，觉得应该动工了，等到明年再动工，就有点晚了。
可以明显地感受出来，国内的移动互联网浪潮已经咄咄逼人了，甚至百度都很着急地要来抢购UC集团了。
随着这个产业的爆发，接下来各大公司里都会大规模地招入移动端的人才。
紫微星也是。
根据人事那边给出的扩招计划，鹏城区总部这边，今年会招聘2000名新员工，其中1500名是应届大学生。
这样一来，鹏城区这边的名额就要满了。
以后再招人，就要在别的地方租写字楼去安排了。
园区里的办公、生活环境这么好，谁愿意安排到外边啊？
周不器就当即决定，要采用一种预约制来提前启动剩下的那部分的总部的施工计划了。
就是先不给钱，先不立项。
先赊着！
让房产方和施工团队那边，先用爱发电，自掏腰包地为紫微星的鹏城总部园区动工。等到紫微星明年完成上市了，再“正式”地启动这个地产项目，再把钱陆续地支付给他们。
要是放在前几年，这么搞肯定不行。
这么大的工程，你不给钱也就算了，内部还不承认有这个项目的存在？这谁敢接啊，一旦紫微星翻脸不认人了，那施工方就要承受巨额的损失。
现在就不一样了。
紫微星已然是国内科技行业的顶梁柱，更有周不器的“世界首富”的传说。
只要周大老板站出来，做一个保证。
那就够了。
他只要给出一个承诺，对方就敢先动工、后收钱。
这事就这么定了！
让鹏城分部联系总部，赶紧启动这个计划。
接下来周不器要去一趟日本和韩国，等他从韩国回来了，就过来“刷脸”，靠自己的脸面来推动这个项目进行。
就像上一任的华人首富李超人说过的，当你放下面子赚钱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懂事了；当你用钱可以赚回自己面子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成功了；当你用面子可以赚钱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是人物了。
周不器显然不是一般的人物。
他的面子就是钱。
接下来，周不器就开启了日本之行。
一飞机的漂亮姑娘，孙莞然、宁露、麦飞雪、古赞丽、关南晴、姚瑶，还有迪丽热雅和蒋冰婕也想跟着金主爸爸一起出去玩。
这就很轻松了。
这次去日本，是去拿胜利果实的。
在飞机上，周不器就埋在脂粉堆中间，旁边围了一群姑娘，连腿上都坐了迪丽热雅和古赞丽。也就是孙莞然和宁露作为常年跟在大老板的贴身秘书，没有过来抢，否则就更拥挤了。
周不器的脑门、脸蛋、脖颈、胳膊、手上，都印上了一个个口红印，把他搞得狼狈不堪。
像关南晴、姚瑶这种性格，要是跟周大老板一对一，可能还会比较羞涩，毕竟深入交流的次数不多，也才那么三四次。
可是这么多姑娘都聚起来了，就会引来群众效应，就也都兴冲冲地挤过来了。
“好了好了，别抢了。”周不器就有几分求饶了，感觉这些姑娘们是合伙在戏弄自己，“一共就这么几个小时，你们再抢一会儿，就到东京了！咱们抽签吧！”
“抽签？什么呀？”
众人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周不器笑着说：“抽到谁了，谁就跟我去卧室，谁也别抢。抽到谁就是谁，听天由命！”
麦飞雪笑嘻嘻地说：“那还不如翻牌呢！”
“对对对，翻牌子！”迪丽热雅因为出演过《甄嬛传》，就很是推崇，“就像《甄嬛传》那样！”
“这飞机上，哪有牌子啊？”
周不器的眼睛看向了孙莞然。
孙莞然轻声道：“有象棋，可以暂时替代一下。正面写上每个人的名字，然后翻过来，随机挑选。”
“也行，那就这么定了。”
周不器从善如流。
终于找了点事，姑娘们这才一哄而散。
找来了象棋，每个人分到了一颗棋子。
然后，拿上纸笔，写上字，粘在正面。
忙活了七八分钟，终于把“牌子”制作好了。
棋子都翻过来了，放在了周不器的桌面上，然后每个人都上手，就跟麻将洗牌似的，对这些象棋洗了洗。
周不器好奇地看向站在外围的孙莞然和宁露，“你俩不来？”
孙莞然白他一眼，“不来。”
宁露抿嘴含笑，“你们玩吧。”
周不器搓了搓手，然后环顾其他这些参与进来的姑娘们，也觉得这个活动举办得挺有趣，笑哈哈地说：“那我就翻了？”
“翻吧！快翻！”
麦飞雪快人快语。
其他几个姑娘，表情各异。
“说好了啊，我就翻两个，翻不到的也别噘嘴！”周不器上手随便地挑中了一个棋子，反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字——丽丽。
“啊？”
麦飞雪就很失望。
古赞丽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笑容，一下就闹了个大红脸。
周不器有些诧异，“怎么了？”
古赞丽唯唯诺诺，很心虚地说：“我……我今天不方便。”
“靠！”周不器差点晕倒，“不方便你来玩什么？”
“哈哈！”
姑娘们都笑成一团，觉得老板吃瘪很有趣。
这第一翻就作废了。
接下来是第二翻，上面写了一个字——冰。
蒋冰婕也脸色红润起来，眸子里水汪汪的。
周不器眨眨眼，小心地问：“你也不方便？”
蒋冰婕轻咬着嘴唇，“没有，方便呢。”
“那就好，翻牌成功。”周不器松了口气，向她招招手，“来，过来。”
周不器把蒋冰婕叫过来，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笑着说：“来，你帮我翻一个。”
“我……”蒋冰婕抬头一看，发现这些姐妹们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审视，一下就心虚起来，转头把脸埋在了周大金主的怀里，小声道，“我不翻。”
麦飞雪最兴奋，“就是嘛，老板，你自己翻嘛，快翻！快翻！”
周不器就伸手又去翻了一个棋子，上面还是一个字——雪。
果然中了！
真的是麦飞雪！
“哇！真是我！”
麦飞雪雀跃的就朝着周不器的方向扑了过来，然后就得意地回望着大家，笑哈哈地说：“都别吃醋啊，我和老板，还有冰婕一起，要去上演一出冰雪奇缘的大戏了，谁想旁观学习？”
周不器就伸手捂住了麦飞雪的嘴巴，“少说两句吧你，走了！回房间，累了，去睡会。你们谁累了，也可以去卧室里躺一会儿，还有两个多小时呢。”
第2190章 借鸡生蛋
到了东京。
见到了风尘仆仆的任羽辛。
春节都没回家，真是忙坏了。当然了，周大老板也很忙，在飞来的航班上，都一刻不得闲，大家都在以一种上下而求索的精神在奋斗着。
如果不出意外，这次跟科乐美的会谈，将会是双方最后一次针对《实况足球》的版权做交涉了，各方情况都已经谈得差不多了。
尤其是科乐美这边，比畅游还着急。
双方在希尔顿酒店楼下的贵宾厅里会面，任羽辛就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笑道：“科乐美的大老板上月景正的日子可不太好过，这段时间受到了日本这边媒体的口诛笔伐。”
“因为管理风格？”
周不器此前在孙正义家里见到上月景正的时候，就感受到了这老头子的顽固、自负、目空一切。
任羽辛道：“对，就是管理风格。春节这几天，科乐美又有两个知名的游戏制作人离职了，他们都忍受不了上月景正的方式了。这才几天啊，科乐美的股价已经跌下去了10%。”
周不器笑着说：“所以他们急切地希望跟畅游达成战略合作，去迎合资本市场？”
“这恐怕还不太够。”
“啊？”
“会有职位上的变动。”
“不会吧？”周不器有些不相信，“职位上的变动？上月景正总不可能下台吧？他要是有那种觉悟，根本就不会这么长时间地把持着科乐美，早把管理权让出去了。”
任羽辛咳了咳嗓子，解释道：“是真的，他可能真的要辞职。他现在是科乐美的董事长、CEO，他会辞掉CEO的职位。”
“出息了！”
周不器就很惊讶，看来舆论监督还是很有作用的，上月景正下台了，未来的科乐美才会有复苏的机会。
没想到，任羽辛的下一句话就把上月景正的本性给揭露了，笑着说：“接替他成为CEO的是他的儿子，上月拓也。”
周不器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有趣！
真有趣！
还真是高看了上月景正这个老头子。
家族企业的模式，子承父业也不是不行，但这种模式的公司通常都是传统型的企业，科技行业不兴这一套。
家族企业的优点是稳定，缺点是僵化。
科技产业要不断地创新，最怕的就是稳定，最担心的就是僵化，家族企业的优缺点放在科技行业里，就都变成了缺点。
任羽辛道：“这老家伙，可能也是知道把自己儿子推上来会引起争议，会让科乐美内的制作人越发觉得前途渺茫，就想借着这次跟畅游合作的机会，让他们看到希望。”
周不器点了点头，“把跟畅游战略合作的功劳，让给他儿子。那他儿子当这个CEO，就算是有了一定的基础。”
任羽辛道：“对，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想尽快地和畅游敲定协议，然后让他儿子来领这个功劳，顺势上位。”
周不器道：“不管他们怎么瞎搞，对畅游来说总是好事。其他形态版权的事，谈得怎么样了？有进展了？”
任羽辛笑道：“还可以，我给出了两个方案供他们选择。其他形态的版权……就像你说的未来可能会出现的VR游戏，由畅游来开发，科乐美不需要出一分钱。游戏开发出来之后，科乐美可以分到全球收益的20%，或者独享日本市场的全部收益。”
“怎么选的？”
“猜猜看？”
任羽辛坐在对面，似笑非笑。
周不器微微一怔，随即失笑，“肯定是后者，他们要独享日本市场的全部收益。”
任羽辛道：“对，当天就给我回复了，他们还是最重视本土市场。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如果是双方共同开发，就会回到同一起跑线，科乐美拿着《实况足球》的版权，畅游拿着足球市场里的知识产权进行交换，一起开发，收益五五分成。”
因为畅游要把《实况足球》的这次版权合作，打造成一个模板性的案例。
未来畅游跟其他的日本游戏公司进行游戏版权的合作磋商时，就会以《实况足球》的版权合作模式为蓝本，所以就非常重要，要多多地推敲细节。
周不器这就有点够不着了。
未来，还会有什么样的游戏形态？
不清楚。
反正当下拿下了《实况足球》的电脑、平板和手机版权，就意义重大了，能够大赚一笔了。
接下来，双方一起去了科乐美。
就跟任羽辛说的差不多。
林林总总的合同条款，抠的很细，总共有300多条。
不过，周不器临时又提出了一个建议。
在上月景正和上月拓也父子俩的好奇眼光注视下，周不器道：“《实况足球》要改名，不能叫‘PES’了，这名字的观感太差了。”
《实况足球》的英文版叫《PES》，这是一个缩写，S指的是Soccer。
这就很逆天了。
要知道，在英语世界里，足球有两种叫法。
一种是大众叫法，足球是Football，欧洲都是这种称呼。还有一种，足球叫Soccer，这是美式英语的叫法。
因为在美国，Football指的是橄榄球，足球只能叫Soccer。
你要是对欧洲球迷，尤其是英国球迷把足球叫做Soccer，他们会很生气，觉得你们在亵渎他们的足球。
美国人懂个屁的足球啊？
话说EA是一家美国游戏公司，最早版本的《EA足球》，就叫做Soccer，好在后来很快就修正了，改成Football了。
可是科乐美这边就一直无动于衷，明知道欧洲才是足球游戏的最大消费市场，还用Soccer这个词去刺激他们。
前世，科乐美要等到很多年以后了，等到《实况足球》在市场里濒临淘汰了，才终于恍然大悟！
然后就赶紧改名，把《PES》改成了《eFootball》，可是已经晚了，已经没什么效果了。
周不器要接手《实况足球》这款游戏，他作为曼联的老板，他肯定不会那么外行，去用Soccer称呼足球。
上月景正沉默不语。
有些不满。
眼下要签合同了，对方忽然提出了这么一个无理要求，真是太过分了！
这是眼见着科乐美这边内患严重，又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要想趁虚而入地从中赚足了好处。
他儿子上月拓也眼看着要接班了，生怕谈判出现了什么意外，很谨慎地说：“周先生，‘PES’这个名字也许真的有些问题，可我们已经经营了很多年，已经形成一个品牌了。”
“这的确是一个理由。”
连任羽辛也认为当下这个阶段改名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周不器也发现了谈判桌上的气氛有些严肃，笑着说：“没关系，这条不用加进合同里，双方以后可以慢慢沟通，畅游最近有一个大动作，正在发起对游戏公司take-two的收购。‘PES’这个名字可以暂时使用，但是从长期的角度来看，一定要改名。”
上月景正和上月拓也父子俩一头雾水。
任羽辛一下就明白了周大老板的打算。
我去！
这是想借鸡生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