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1章 低薪寻找造梦人
在茶室一通瞎聊，效果出奇地好。
左老板身上完全没有很多传统企业主的那种人浮于事的盲目自大，很谦逊很开放，既包容又上进，这就足以让他在快速变化的时代里乘风破浪了。
这让刚从日本回来的周不器，深切感受到了国内新一代企业家的与时俱进。
周不器当场就作出了决定，要以个人名义投资链家2亿元，拿到20%的股份。而且，他还会亲自负责这件事，帮链家找一个真正能帮助他们完成从线下向线上转型的高手！
可是，找谁呢？
周不器回到了办公室，慢慢思索。
最好的选择，是从紫微星这边派人过去，这几乎不太可能。眼下这种情况，没什么人愿意离开紫微星。
那就得从外边找了……
周不器让孙莞然把裴瑶叫过来，跟她打听一下。
裴瑶现在是紫微星集团的副总裁，主管人力资源，基本上已经代行首席人力资源官的职能了，手腕非同一般，已然是紫微星的核心高管了。
孙莞然去打了一个电话，回过头来，就提了一个小白色的礼盒过来了。
礼盒上面，有着很清晰很醒目的几个英文字母——卡地亚。
“这啥？”周不器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是左老板送你的礼物？”
孙莞然轻轻颔首，“嗯，他的秘书拿给我的。是一块限量版的珠宝腕表，我刚才查了一下，可能价值十多万呢。我本来都说了，就是正常交流，不用搞迎来送往的这一套。没想到还是收到了这样的重礼。”
周不器比较平淡，“给就收下吧，我这还收了一对紫檀的手把件呢……嗯，牧歌和琪琪呢，收到礼物了吗？”
“没有。”孙莞然就有些好笑，“左老板可能没想到你的秘书会这么多，以为就我一个呢。应该没为她俩准备。”
周不器摆了摆手，把手里的这对清代的紫檀鸳鸯手把件推给了她，说道：“好像是慈禧的妹妹的嫁妆，给你了。嗯……别美了，赶紧回去想想，该怎么给人家还礼，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
孙莞然高高兴兴地收下东西，喜气洋洋。
真开心。
嗯，也不能吃独食。
打算回头把那条卡地亚的手链表送给宁露，回头准备给左老板还礼的时候，可以带着赵李牧歌和严琪琪一起去购物，为她俩每人也买个小礼物。
马上过年了。
周大老板要大手笔地送出礼物，老家的长辈、晚辈，老家的亲朋好友、叔叔阿姨，还有很多关系亲密的女孩子。他这么忙肯定没空去准备礼物，就只能是秘书们效劳了。
可以多买一些，小秘书们人手一份。
送礼嘛，从来就没有嫌多的。
没一会儿，裴瑶就过来了。
跟前几年真不太一样，短发、黑框眼镜，黑色的女士西装，看起来格外地干练。因为是女性，在这样的岗位上就会比较有优势。
作为人力资源的主管，很重要的工作就是找人谈话，把对方劈头盖脸地一通骂，有时是教训，有时是醍醐灌顶的警示，严重了还要动刀子直接开除。
这是一个很得罪人的工作。
裴瑶是女性，她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对女性员工下手，毫不心慈手软。
以前的男主管，就经常性地怜香惜玉，一旦处置得狠了，还容易引起争议，甚至别的公司会有以权压人、职场性骚扰的担心。
所以各大公司做人力资源工作的一般都是女性，不仅是心思细腻、沟通能力强。
周不器见到了裴瑶，就说起了链家的事，想要给链家找一位能够帮助从线下向线上转型的总裁。
裴瑶轻声道：“这就要求这个人既有丰富的线下业务生意的工作经验，也有着丰富的互联网从业的职场经历。”
周不器笑笑，“对。”
裴瑶道：“这样的人可不多。”
周不器道：“所以要找你推荐嘛。”
裴瑶道：“有过线下、线上业务工作经验的人其实很多，可大多数都失败了。比如当当、京东那边，都会经常地从线下零售巨头那里挖人。可加入到互联网公司之后，做得其实都不太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总归还是有的。”
裴瑶笑着说：“就算有，那也都是各大公司里最核心的高管，想挖人可不容易。尤其链家现在只是一家小小的没什么名气的小公司。”
“小公司怎么了？”周不器不以为然，“正因为链家是小公司，才更能找到最合适的人。要是那些在大公司里当核心高管的人觉得链家太小不愿意加入，对链家来说反而是好事。宁缺毋滥，总裁的职位就一个，一定要选精英中的精英，找到真正的造梦人。”
现在的链家，根本不被看好。
谁要是敢在当下这种情况下，放弃自身的大好前程，放下身段降薪加盟链家扶贫……这才是真正的造梦之旅。
造梦不是锦上添花，是雪中送炭后的霞光漫天。
就比如当年的蔡从信，放弃了跨国巨头的几百万美元年薪，在阿里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加入，拿着几百块的工资。
又比如当年的贺阳，放弃了在联想的核心高管的职位，降薪降格降地位地加盟了紫微星，也是因为他觉得联想已经失去了未来，紫微星才有更大的商业梦想。
周不器对链家的要求很高，期待也很高。
他一定要为链家选一个甘愿为链家放下一切，愿意从零开始去造梦的真正的有识之士。
高薪请一个人来当链家的总裁，这种戏码一定不行。
一定得是低薪邀请。
爱来就来。
不来更好，只在乎高薪不在乎长期价值，这种人也承载不了周不器对链家未来的期待。
这是一个选择题。
想选对答案很难，不仅需要锐利的商业眼光，还要有过人的勇气和魄力。
周不器道：“这应该是紫微星未来挖人的核心策略。中低层的挖人，可以高薪利诱，开出比别的公司更好的薪资待遇，去吸引他们加盟。可是到了核心高管层，那就不能高薪利诱了。恰恰相反，要靠着低薪去设置门槛，把那些眼里只有钱的人都排除在外。”
一家企业的精神就是企业家的精神。
裴瑶当然明白周大老板的意思，轻轻颔首，“嗯，核心高管应该是梦想家，是跟着公司一起做梦的造梦者。”
周不器道：“对紫微星来说，钱不钱的其实不重要，关键是愿意接受低薪加盟的态度。这种对公司未来所怀揣的态度最重要。我现在就把规矩放在这，以后公司所有想要从外面挖来的核心高管，一律只能降薪加盟。眼里只有钱的高管，就不应该是核心高管。核心高管的收益，应该共同分享未来造梦成功的果实。链家的总裁人选，也应该遵循这样的一个思路。”
裴瑶笑笑，“这是阿里的用人思路。”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我跟老马关系不错，这几年一直是相互学习、各自请教。”
裴瑶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了这么一个人！”
周不器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给出了结果，很惊喜，“谁啊？”
裴瑶道：“卫折。”
“卫折？”周不器微微一怔，“被阿里开除的那个？”
裴瑶笑道：“对，就是他。他不是开除的，是主动离职的，背后的原因挺复杂，你没问过马老板吗？”
“没有，怎么回事？”
周不器摇摇头。
他当然知道卫折，声名赫赫啊！
堪称一代枭雄。
前几年，百度要借着自身的流量分发的优势转型做电商，还扬言三五年之内就灭了淘宝。
当时，淘宝危在旦夕。
在这种最关键的时刻，卫折站出来了。
他带着团队，回到了阿里创业之初的湖畔花园，去秘密开发了一个项目，大获成功。这个项目就是后来让阿里反败而胜打破了流量封锁的一个核心产品——阿里妈妈。
现在，“淘宝客”风靡全国，就是基于阿里妈妈这样一个广告平台。这是全球独树一帜的电商新模式，展现出了让人眼花缭乱的震撼气势。
比如，京东想要做推广，就要由市场部策划，给出一大批的营销预算，然后去其他的网站上打广告。
全世界的电商网站都是这么做的。
只有阿里不一样。
网站有几十万个，再大的市场部，也不可能全覆盖到。阿里就玩出了新的商业模式，依靠着“阿里妈妈”，阿里是稳居中营大账。他们不去主动地找那些第三方网站打广告，而是让那些第三方网站主动地来帮阿里打广告。
其他的网站，如果为阿里打广告卖货了，那么阿里就会给这个网站一笔销售佣金。
像亚马逊、京东、乐天、当当这些电商公司，销售佣金由平台抽走，变成平台的收入。阿里玩出的这一套却不一样，销售佣金阿里只留下5%作为运营经费，剩下的95%都转给了那些帮阿里打广告的网站。
这招一出，阿里就一统天下了。
随便打开一个网页，就会发现到处都是淘宝的广告。铺天盖地，不停地弹窗不停地出现。
这些广告，还真不是阿里主动去打的，而是网站方主动在为阿里打广告，从而去赚取那笔丰厚的佣金。
为此，还出现了很多专门做“淘宝客”的网站。
卫折负责了这一整套全球独创的商业模式的设计、执行、推广和发展，一下就让阿里在百度和QQ的流量夹缝中蓬勃发展起来了，收获了无数来自第三方的流量引入。
靠着这样一个丰功伟绩，卫折一路晋升，成为了阿里集团的总裁，成了马老板选定的接班人。
可是，这样一颗闪闪的新星，去年却因为阿里出现的信用危机下台了。
周不器没想到，裴瑶却提到了这样一个有着明显劣迹的人。
第2162章 背锅的王管事
裴瑶道：“卫折在阿里工作了五年，成绩非常突出，已经晋升为集团总裁了。不过，他的下台在我看来，更多的是一种责任的承担。”
周不器对此没怎么关注过，紫微星跟阿里不是竞争对手，他的目光也一直在海外市场，所以还真不太清楚卫折的情况。
只是听说因为信用危机导致阿里遇到了经营困境，所以才被开除的。
听裴瑶这么一说，好像还有内情。
“承担了责任？”周不器并未觉得太奇怪，“他是总裁，本就应该由他来承担责任。”
裴瑶道：“总裁来承担责任，这是应该的，可他是06年才加入阿里的，总不能把阿里诞生十多年来所有的责任，都由他来承担吧？他承担了不应该由他承担的责任。”
周不器一下就听明白了她的意思，“背锅了？”
“差不多，马老板的手腕……”裴瑶摇摇头，“反正挺厉害的。”
周不器这下就很感兴趣了，道：“具体说说，什么情况。”
裴瑶道：“阿里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个大概。这件事，之前行业内引起过不小的争议，咱们公司内部也众说纷纭，有点人心不稳，觉得卫折这样的功勋骨干说被开除就被开除了，这手段跟你差不多。后来，韩乐水教授组织了一个内部讲座，把这件事给说清楚了，大家就都明白了。”
周不器笑笑，“韩教授还是有水平的。”
“韩教授用的是你的商业理论，大家都很佩服。”裴瑶坐在沙发的对面，翘着二郎腿，很有一种女强人的气质。
“我的理论？”
“嗯，你的平台经济理论，是围绕着自营和第三方业务的优劣势而展开。”
“第三方……”
周不器隐约猜到了什么。
“过去阿里的平台，不论是B2B的业务还是C2C的淘宝，其实都是以第三方中小商家为根基而搭建起来的一个平台。”裴瑶侃侃而谈。
周不器“嗯”了一声。
裴瑶很显然这个理论思想在紫微星内部形成了共识，“做自营的缺点，是资产太重，投入太多，耗时耗力，运营难度大；优点是服务好，信誉好，业务流程更加地规范有章法。”
“没错。”
周不器比较满意。
他是紫微星的大老板。
平时管不管业务，其实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紫微星要跟他的理念和思想一脉相承，企业的精神一定是企业家的精神，企业的思想一定是企业家的思想。
理念和思想决定了公司的战略，公司的战略决定了业务的发展。
裴瑶接着说：“如果是靠着第三方商家支持的平台，优点是轻资产、投资少、规模大、增长快，缺点是规范化流程的不足，平台服务会遇到诸多的麻烦。第三方的那些小店铺，很多都缺乏长期的视角，都想着是能赚一笔是一笔，就会频频出现欺诈的事件。如果是自营，这类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
周不器点了点头，“甚至还有法律问题，如果是自营店，规模大、团队成熟、账面清晰，合法交税。淘宝上的那些店铺小店，可能连个财务都没有，从来都不交税，这在未来都会成为隐患。”
裴瑶笑着说：“对，总之就是问题多多。可是，这些问题，在阿里诞生之初选择了以第三方来推动平台发展的总战略的规划之下，就已经出现了，将来就一定会出现不可避免的信用危机。”
“没错！”周不器笑笑，“韩教授说的？”
裴瑶抿嘴道：“对，他给集团M5以上的高管开了一个会，那天讲了2个多小时。一开始我也很奇怪，怎么讲别家公司的事讲了这么长时间，耽误了大家工作。到后来才明白，韩教授讲的其实不是阿里，而是围绕着你的平台经济的商业理论。感觉像是政治课。”
周不器道：“这套理论马上就出书了。移动互联网的浪潮来袭，国内一定会轰轰烈烈地出现一波互联网行业的大爆发。阿里的巨大成功其实起了一个很不好的示范效应，让很多创业者都以为靠着第三方支持的平台模式大有可为。其实完全错了，阿里的成功只是个例，以自营为核心的平台模式才应该是主流。一旦搞反了，就可能出大事。”
裴瑶询问道：“主要就是因为信誉吗？”
周不器摇摇头，“不，是监管。阿里是互联网巨头，马老板又是世界级的企业家，他丢不起那个人，他当然要不计一切代价地维护阿里的信用和价值观。可是大多数的互联网公司，根本不会在乎公司信用。”
裴瑶很有感触地说道：“不仅是互联网公司。”
周不器道：“当然，民企做得再差，头顶上也有法律的要求，做得过分了，企业家真可能被抓进去。有的公司就没事了。银行、保险、证券、电信、能源……那天我的司机还跟我说呢，车的油箱容量是50升，结果那天他去加油，加了55升了还没加满。这种事，他上哪说理去？投诉无门、抱怨无用。他拿着发票去财务那边报销，还被财务误以为是他从中克扣。”
这点小来小去的蝇头小利，对裴瑶这个级别的高管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一来是没时间跟他们计较，二来也犯不上生气。
根本改变不了的现状。
裴瑶思考的是周大老板平台经济围绕着“自营”和“第三方”的理论框架，“所以说，信用危机是大环境，放眼看去，全都是这样。这就让很多以第三方为主的平台有了更大的生存空间，其实是一种上行下效的社会体系。”
周不器道：“对，马老板格局大、要求高，他要维护阿里的品牌信誉，会及时止损进行战略调整。可是其他公司，一定是在大染缸里生存。要是国企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谁也管不到他们。互联网企业就不行了，这些都是民企。一旦这种平台经济的公司都是以第三方为主，出现了很严重的信用危机对用户的利益造成了伤害，就一定会受到相关部门的严惩。”
“原来是这样！”
裴瑶恍然大悟，好像一下子就把一切都想明白了。
周不器道：“我之所以要写一本平台经济的书，号召互联网创业者以自营模式为切入点做平台，就是不希望在更长远的视角下他们受到太严重的冲击。一旦真出现了，就会伤害到整个互联网行业。有的人可以放火，有的人却不能点灯，古人早就总结出智慧结晶了。互联网企业要是见到别人放火了，就想着自己也去放火，那就是在找死。很多民企活得挣扎，就是因为他们陷入了上行下效的思维误区。有些事情，上可以行，下不能效。”
裴瑶深吸了一口气，“所以说马老板还是厉害！”
周不器很惊讶地看着她，“啥意思？你是不是存在什么误解？人家是世界级的大企业家，他能不厉害吗？”
裴瑶有点尴尬，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跟你比较嘛，马老板的眼光好像跟你都挺匹配的，他的视角不比你差。”
周不器摆摆手，很无奈地说：“怎么把话题转移到这来了，说说卫折的事。”
裴瑶道：“根据你的这一套理论来判断，卫折的事就很简单了。阿里一定会出现信誉危机，这是他们这种以第三方中小企业为支撑的平台经济的基因所决定的。不管谁当总裁，这种问题都一定会出现。说巧不巧，在2010年卫折当总裁的时候，这样的事情爆发了。B2B业务里有大约5%的供应商存在合同欺诈，淘宝上也有很大一批店铺有问题。卫折想去处理，却遭到了那些第三方中小商铺的集体反抗。阿里当时的麻烦很大。”
“所以卫折就下台了？”
“对，总裁下台了，给了公众一个说法，既维护了阿里诚信的价值观，也安抚了那些闹事的第三方中小企业主。”
“这样啊……”
周不器熟读历史，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很经典的历史故事。
东汉末年，曹操外出打官渡之战，主管粮食的一个王管事就来汇报，说军中已经没有多少粮食了。
曹操就让他想办法节省粮食，每次少给士兵发点。
王管事能力很强，就很担心，一旦这样粮食下发得少了，士兵们就会饿肚子，时间长了可能会引起哗变。
曹操告诉他，放心去做，山人自有妙计！
然后，王管事就按照曹操的意思去做了，减少了对士兵粮食的补给。再后来，士兵们的士气果然下降了，众将士都很担心，这样下去，官渡之战必败无疑！
曹操作为一代枭雄，果然出手。
他把粮食短缺的问题嫁祸给王管事，说是他中饱私囊贪了大家的粮食，然后把王管事就地正法，直接砍头。
士兵们“大仇”得报，士气大振。
在这个过程里，牺牲了王管事一人，让曹操维护了自己的形象，将士们的忠心也维护住了。随后的官渡大战里，曹操大破袁绍，成了华夏大地上最大的地方势力。
恍惚之间，周不器觉得卫折就是王管事。
马老板果然是马老板！
第2163章 委屈后遗症
裴瑶的这番话，让周不器结合着先知先觉，一下就把国内未来的电商行业的发展成因给捋清楚了。
原来如此！
前世的阿里，在卫折下台之后，就一定要从根子上解决企业信誉问题，就必然要进行一系列在根本层面上的战略方向性的转型。
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推出了天猫，并降低了淘宝小店主的流量比重。
其实就是“自营”和“第三方”之间做的选择。
天猫超市这是实实在在的阿里自营产品。
那些天猫上的旗舰店或者销量很高的大店铺，虽然都是第三方店铺，可因为他们的销量高、规模大，所以他们更在乎自身的信用。
或者反过来说，因为他们更在乎自身的信用，能够提供最好的服务，所以这些店铺才能脱颖而出，成为网店中的佼佼者。
这些旗舰店、标杆店铺虽然也是“第三方”，可他们自我要求更高，更关注长期价值，服务更好、信誉更高。
所以从性质上来看，跟“自营”很像。
这样一来，就解决了阿里的这种商业模式上存在的基因上的劣势，闯过了信誉危机的一关，达到了跟京东自营同等的服务体系。
当然，这样做也有很大的代价。
那就是天猫、淘宝上必须要降低那些淘宝小店的流量比例，阿里就是靠着这些第三方的小店成长起来的，而阿里出现的信誉危机也是来自这些第三方小店。
算是双刃剑。
阿里是小公司时候还行，现在阿里都是行业巨头了，是国内电商行业的标杆性企业了，就不能任由那些第三方的小店铺消费阿里的平台信誉了。
就只能去做自营，去扶持大牌网店，去降低淘宝小店的占比。
阿里这样的战略转型，才为市场创造了另一个机会。
淘宝小店受到了阿里平台旗下的自营店和重点支持大牌网店的政策的挤压，都活不下去了，这是几十万上百万的中小企业。
市场里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市场需求。
拼多多的机会就来了。
这种先天性的基因，就必然决定了拼多多在信誉危机的领域只能是越走越远。反正在信誉层面肯定没戏，那就放开了来了，怎么吸引眼球怎么吸引流量怎么来，蹭热点、博眼球、高高兴兴砍一刀。
这么一番分析，卫折就从阿里信誉危机这件事情中被摘出来了。
就像裴瑶说的，不管谁去当阿里的总裁，信誉危机的事一定都会发生，这是阿里的商业模式和战略选择所决定的。
谁摊上了，谁倒霉。
卫折作为阿里的总裁，他不站出来承担责任，总不能让马老板来承担吧？
那可不行。
阿里没了卫折，还是阿里。
要是马老板引咎辞职，那就严重了，阿里可能就因此走上下坡路了。
周不器让裴瑶帮忙，找一些卫折的材料，然后，他就给马老板打过去了电话，“老马，那个卫折怎么样？”
“啊？”马老板微微一怔，还以为这小子又要谈雅虎的事呢，“卫折？怎么了？”
周不器才不跟他拐弯抹角，“卫折从阿里离开，是给你背锅了吧？”
马老板哼道：“这叫什么话？他是总裁，他不承担责任，谁承担？我平时又不怎么管公司的业务，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不器道：“阿里的这套模式，出现信誉危机是早晚的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阿里去拓展海外市场这么困难，还不是这一关没法过？”
马老板沉吟片刻，才平淡地道：“你说得对，阿里的这种交易平台的模式，的确存在着很大的信誉隐患，很多商家都在制假贩假，甚至是制造虚假订单。这些都是问题。卫折是总裁，他如果真有能力，就应该把这个隐患在无形中化解。可他没有，让阿里的问题暴露出来了，还引起了公众事件。”
“有道理。”
要么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呢，周不器觉得马老板的这个视角也没有任何毛病。
信誉危机的事件在卫折担任总裁的期间发生，这本就很能说明问题，要么他没能彻底化解，要么他没能向后拖延。
总归在他任上发生的事，就该他来承担责任。
不过有一点是明确无误的。
就是马老板很会借机行事，反正卫折要承担责任，那就把所有的责任都甩在他身上，然后让他离职。
给阿里留下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家底。
马老板笑着说：“干啥？怎么问起他了？”
周不器道：“看见他给你背黑锅，想打抱不平。”
“滚蛋！”
马老板觉得这小子混账透顶。
周不器笑道：“卫折离开阿里后，表现怎么样？”
马老板没太理解，“什么意思？”
周不器忽然道：“有个叫罗勇浩的家伙你知道不？以前做过牛博网。”
“嗯，知道。”马老板没听说过老罗，却听说过牛博网，前几年的名气很大，号称要做国内言论自由的前沿阵地，不过没几年就被封杀了，“怎么了？”
周不器道：“这个老罗有点水平，算是我的半个老乡。以前在新东方当过英语老师，后来做牛博网失败，现在又创业做英语培训了，还托人找我要过投资呢，我没答应。你知道原因是什么吗？”
马老板没好气地说：“少卖关子。”
周不器道：“新东方培养了他，让他成为了明星老师，帮他搭建了在首都的人脉。可是新东方上市的时候，没有给他分到让他满意的股票，他就离开了。离开之后，对新东方还有老俞都骂骂咧咧。只这一件事，我就觉得这人格局不行，这不是一个企业家应该有的视角。”
就算俞敏红真的在利益分配上让老罗受委屈了，他也不该在离开新东方后口无遮拦。
这是职场大忌。
更不是一个企业家该有的胸怀、心智和手段。
农夫山泉的钟老板当初在娃哈哈工作不顺心，处处受到了掣肘，这才出来创业，却从没见他评价过一次竞争对手。
这不仅是关乎个人形象。
就比如这次老罗创业搞英语培训，如果是以企业家的视角来看待这件事，就应该是截然不同的选择。
他在新东方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离开之后却没有说老东家一句坏话，反而处处表达感激之情……这就不一样了，这次他再创业搞英语培训，直接去敲老俞办公室的门找他要投资，老俞说不定也就答应了。靠上了新东方的资源，他可能就真的创业成功了。
受了点委屈就到处吐口水，那是吊丝的行为，不是企业家的心态。
在创业的过程中，最不缺少的就是跟官方打交道，就是受到各种各样的委屈，你不能甘之如饴，你就别创业。
马老板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没有，我跟卫折前几天还一起出席了一个活动，一起吃饭了呢。”
周不器问：“什么样的委屈后遗症？没抱怨吗？”
马老板气道：“有什么可抱怨的，他以前是做建材生意的，是我把他带到了阿里，让他认识了互联网。”
周不器接着问：“他现在干什么呢？”
马老板道：“成立了一个什么投资基金，做点投资吧。去年好像加入了好耶集团，成了独立董事。干啥？你想挖他？”
“嗯。”
周不器坦然承认。
马老板很惊讶，“真的？真要挖他？”
周不器笑笑，“对。”
马老板道：“那可不容易，一般的职位恐怕不太行。”
卫折此前已经是阿里集团的总裁了，是公司的二把手，是马老板的接班人。到了这种层面，想用一般的岗位去吸引他，可就不太容易了。
如果是紫微星邀请，恐怕得拿出紫微星集团的总裁职位，也就是张一明的位置才可能。
周不器道：“我投资了一个创业公司，从线下到线上转型的，想邀请他过去当总裁。”
“多大规模？”
“现在的估值是10亿。”
“美元？10亿美元？”
马老板微微皱眉。
周不器好笑道：“什么美元，是华夏币，现在是个小公司，可愿景很大。这是个造梦之旅，就看他愿不愿意低薪加盟，过来造梦了！”
没一会儿，裴瑶拿来了一份简单的关于卫折的材料递了过来。
到了卫折这个级别，已经不需要个人简历了。
所以找到的材料比较少。
此前，卫折在世界五百强公司百安居工作，是中国区的总裁，就是马老板说的那个卖建材的零售商。
是最年轻的世界五百强的总裁，当年才32岁。
上任后，他就做了一件很大的事，兼并了另一家世界500强欧倍德，成为了国内这个领域里毫无疑问的“一哥”。
因为业绩显赫，被马老板关注到了，就抛出了橄榄枝，问他愿不愿意加盟阿里。不过，有一个条件，他得降薪90%。
卫折觉得自己在百安居的上升通道已经没了，互联网才象征着未来，就毅然决绝地放弃了外企的一切加入了阿里……
周不器看到这里，就作出了决定，“帮我联系一下他，我跟他谈谈！”
第2164章 任天堂
年根了，周不器可以明显感受出来，公司的气氛有点松散了，大部分的员工都准备着放年假回家过年了。
很多项目都到了暂停阶段。
不过，有的项目不能断，尤其是微博和微信，因为都处在移动端增长的快速发展期，就不能暂停。
春节期间，年轻人都回家了，这不仅是一次全民大迁徙，也是一次文化的大迁徙。很多亲朋好友过年相聚，会分享自己生活里有趣的事和喜欢的产品，还会留下彼此的联系方式。
微信和微博这两种新产品，就尤其会受到重视。
尤其是微信。
可以免费发短信，还可以免费的语音留言，这是多大的吸引力？
所以很多核心团队春节假期也很难全员休假。
周不器也在紧赶慢赶，打算在年前见到卫折，把链家的事情跟他说一说。然后让他在春节假期里好好想想，成与不成，春节后都给个准信。
效果很好，他的面子很大，行业影响力更大。卫折现在人在南方呢，听到消息后，就说明天就会启程来到首都。
这天晚上，周不器照例要跟任羽辛通话，了解对日本游戏行业出手的进展，最关心的是《实况足球》。
不过，谈判并不容易。
任羽辛却说了另外一个好消息，“今天在科乐美那边，有人居中托话给我呢！”
“谁啊？”
“任天堂。”
“哦？”
周不器其实对任天堂并不感冒。
任天堂也是游戏巨头，堪称是日本当前市值最高的游戏公司。不过，这家公司最主要的收入来源，不是来自游戏，而是来自游戏机。
从街机、家庭游戏机到掌上游戏机，都是行业中的佼佼者。
早些年的时候，美国还有一家叫雅达利，基本就靠着模仿、跟风任天堂而存在，成为了市场中最大的竞争对手。
不过后来任天堂推出了一系列经典的横扫市场的游戏，最经典的当然就是《超级马里奥》和《俄罗斯方块》了，迅速地霸占市场，把雅达利给干死了。
现在市场上也就只有索尼能在游戏机的领域跟任天堂掰掰手腕了。
任羽辛道：“任天堂的总裁明天要跟我见面，我估计可能是想跟畅游谈合作，这几年任天堂的业绩也不太好。”
“不好是肯定的，未来是手游的时代。”
周不器其实对任天堂充满了敬意。
当今这个时代，每一代iPhone的发布，都成了全世界科技圈里最震撼最值得欢呼的一件大事。可是，这种营销模式不是乔布斯首创，他是个日式文化的信徒，他模仿的就是任天堂。
八九十年代的时候，每一代新款任天堂的发布，都像现在iPhone发布一样，引起全球争先恐后地抢购潮。
在那个娱乐相对匮乏的年代，任天堂的游戏机，就是全世界最大的娱乐！
有多夸张？
当年任天堂的游戏机收入，比整个好莱坞电影工业的总收入还高，比美国三大电视网的总盈利还多！
基本就是一家公司，秒杀了整个美国的娱乐产业。
随后是索尼杀出来，把任天堂给干了。然后才是苹果杀出来，一统江湖。
不过，时过境迁，任天堂早就没有了当年在全世界呼风唤雨的风采。
在这个变革的时代里，也不得不委曲求全地去求人了。
曾经的任天堂，腰杆挺直，傲气十足。别的游戏厂商，想要把自家的游戏开发出任天堂的版本加到他们的游戏机里，那都得求爷爷告奶奶才行。可即便这样，绝大多数的游戏厂商也很难拿到跟任天堂合作的机会，尤其是外国的游戏厂商。
任天堂旗下有自己的游戏软件开发部门，他们的游戏大多数都是自己开发的，最经典的当然就是《超级马里奥》系列。
可是现在不同了，任天堂要主动地放下身段，来求着畅游合作了。
这其实就可以以点窥面了。
这几乎就代表了中日两国之间的大形势，一个日薄西山，一个蒸蒸日上。
任羽辛笑着说：“我猜应该跟《愤怒的小鸟》《会说话的猫》《宝石谜阵》《植物大战僵尸》什么的有关。”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有可能。”
任羽辛道：“这些游戏现在都太火了，尤其《会说话的猫》，这游戏在欧美市场只能算是一线游戏，在亚洲市场堪称神级表现，比《愤怒的小鸟》表现都好。日本的玩家似乎很喜欢汤姆猫的那种卡哇伊的劲儿。”
周不器问：“会不会跟《DOTA2》也有关？”
任羽辛当即道：“这不可能，就算有关，也不会答应。《DOTA2》就只有电脑版，这种多人对战类的竞技游戏对细节的打磨要求太高，不能随随便便就为另一个平台开发版本。”
周不器沉吟着说：“这类游戏机的最大销售市场，就是日本的本土了。这里的大部分玩家，都还是喜欢通过各种游戏机来玩游戏，这已经是几十年的文化习惯了，短时间内很难改。”
任羽辛道：“对，感触很深。日本的这些游戏玩家可真可怜，简直是被日本的游戏厂商给死死拿捏了，给洗脑了。明明电脑游戏更丰富更好玩，还要花着高昂的价格去买游戏机。”
周不器道：“对大多数的人来说，他们没有独立思考独立判断的能力，他们的思想只是因为控制他们的人希望他们这么想。要客观地看待这种游戏行业的思维惯性。强龙不压地头蛇，畅游别想凭一己之力就去改变，先顺应潮流。”
任羽辛听出了他的意思，“所以你支持跟任天堂合作？”
周不器道：“畅游这些休闲游戏，《愤怒的小鸟》《会说话的猫》《宝石谜阵》《吞吃鱼》《开心农场》《植物大战僵尸》这些，开发简单，受众范围广，专门开发出一款适配任天堂游戏机的版本，至少不会亏本。”
任羽辛好笑道：“岂止不会吃亏啊？人家还要支付一大笔的版权费呢。你知道《俄罗斯方块》不？任天堂每卖出一份，都要支付1美元的版税，还有中间商的额外分成。过去二十多年里，任天堂为此都支付2亿多美元了。”
周不器分析道：“这应该跟任天堂的商业模式有关，是游戏机跟游戏的绑定。用游戏机去推广游戏，用有吸引力的游戏去吸引玩家买新款游戏机。”
任羽辛道：“对，就跟你的平台理论差不多，任天堂的游戏都要有严格的可控性，所有游戏都属于自营性质。就算畅游开发出任天堂版本的游戏，也不能随便设计，得按照他们的要求才行。这样就可以防止第三方的游戏厂商靠着一些氪金游戏去收割任天堂的玩家。”
正常的游戏厂商，是靠着卖游戏来赚钱。
传统的模式，是一次性的消费。
玩家购买了正版游戏，就可以随便玩游戏了。
新时代的游戏模式，已经出现了变化，更多地都是采用免费游戏的模式了。然后，在玩游戏的过程中有更多的内置消费的选项，玩家如果想玩得过瘾，就要花钱买道具。
这种模式才更赚钱。
任天堂的模式要传统许多，主要就是以游戏机来赚钱。比如玩家购买了任天堂的游戏机，然后会捆绑搭配着十几个游戏卡带。
根本就没什么内置消费。
也是技术原因。
如果游戏要有内置消费，就需要有一套平台型的收费工具，这就是互联网模式了。任天堂很传统，一点都不互联网。
还是以生产、销售为主的商业模式。
周不器道：“行，明天你去见见吧，我会支持合作的态度。赚不赚钱是次要，我们可以通过任天堂的平台，让日本的资深游戏玩家们知道、了解畅游的游戏。任天堂是一个不错的帮助畅游做免费推广的平台。玩习惯了畅游的游戏，以后就可以在日本有更多的手游玩家了。”
任羽辛好笑道：“不是免费，他们要付版税的。而且，单有版税还不够。”
“哦？”
“我去争取一下，要是可能的话，我看看能不能把《超级马里奥》的手游版权拿过来！”
第2165章 摇一摇的下沉优势
第二天，周不器有点困，顶着个大黑眼圈。
凌晨3点多才睡的，早上7点就要吃早餐，准备去公司了。早上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要参加，必须早起。
上楼换衣服的时候，薛姨妈就跟上了他，有些心疼地说：“干嘛这么辛苦。”
周不器笑着说：“这有什么可辛苦啊，都习惯了。这不春节了嘛，曼联刚好在初一那天有一场跟西汉姆联的英超比赛。我让他们把曼联主场给设计一下，增加点春节的元素，睡得就晚了点。”
家里人都去东北老家了。
孙莞然和宁露两个小秘书，自己梳洗打扮化妆换衣都不够麻烦的，就更没时间关照周不器了。所以这几天都是薛姨妈在照顾他。
周不器也习惯了，根本就不动手，任由薛姨妈从里到外、到上到下地给自己换衣服。
薛姨妈脱掉了他的格子睡衣，露出了他健硕的身体，然后拿过了一条白衬衫帮他穿，好奇地抬头，“曼联？春节元素？这合适吗？”
周不器笑着说：“有什么不合适的，全世界不都在过农历新年嘛。张灯结彩的都是红色，跟曼联主体的红色也很搭配。”
不仅如此，国内的消费能力越来越强，这种职业体育的中国元素就会越来越多。
整个英超都会增加新年元素，还会邀请很多大牌球星录制VCR，给国内的球迷们拜年。其实就是商业层面的运作，来讨好国内的球迷，让他们都去关注英超。
在这方面，NBA做得最好。
英超有学有样。
薛姨妈轻轻地叹了口气，“白天忙完晚上忙，注意点身体，别这么辛苦。”
周不器笑道：“不辛苦，一会儿去公司开个会，然后回办公室就补觉了。大老板总归会有些大老板的特权。”
“那还行。”薛姨妈轻轻颔首，然后又忍不住说，“要不去按摩一下？放松放松？”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啥按摩啊？”
薛姨妈白他一眼，“你说什么按摩？美容院那边都安排好了。”
周不器就很为难，“这不好吧……”
薛姨妈给他系上衬衫的扣子，很奇怪，“你不是对莞式服务念念不忘么？都给你准备了，伱还不去？就伺候你一个客人，你嫌弃什么？”
周不器道：“不是嫌弃，是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
“辈分上不合适啊，说起来，人家是石婧琳的长辈呢，你让我怎么去？当着两个长辈的面，然后脱光了让她俩给我来一套一条龙服务？哪有这样的？”
周不器连连摇头。
觉得这样不好。
薛姨妈气道：“那你现在干什么呢？”
周不器哈哈一笑，把伸到她胸口里的双手收了回来，又帮她整理了一下睡衣，拉上了吊带，“你跟她们又不一样。”
薛姨妈哼道：“怎么不一样？”
周不器理所当然地说：“咱俩都同居好几年了，都这么熟悉了。我跟她们才见过几面，怪不好意思的，我脸皮可没那么厚。”
“怎么说都是你！”薛姨妈撇撇嘴，一点都不信，“我看你能克制多长时间，要是真能克制住，我才服了你。”
周不器理直气壮地说：“我在你身上没克制？莫名其妙！”
然后，薛姨妈就蹲下身子，为他脱掉了睡裤，先是穿了一条保暖秋裤，外面是一条黑色的加绒西裤。
因为一会儿还要穿袜子，她就没站起来，蹲在脚边，去给他系上了腰带。
周不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忽然伸手把她的头按向腰带的方向。
“去你的！”薛姨妈一下就挣扎开了，抬头狠狠地瞪他，然后双手很不客气地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好好克制你的！”
……
到了公司，主要是开一个关于微信的会议。
这是周不器亲自为微信策划的一个营销活动，名为“摇一摇送祝福”，跟今年的春晚合作，营销经费达到了2000万元。
过程大概就是在春晚的直播过程中，主持人会以各种形式，总共10次向全国观众推荐使用微信的“摇一摇”功能。
通过“摇一摇”，就可以摇到全国各地的陌生人，为他们送上来自陌生人的新春贺礼。
以此来展现全国同胞的一家亲。
这种说法当然是冠冕堂皇。
当用户们感受到“摇一摇”的功能，并体验过之后，就会很快地发现，原来“摇一摇”更大的功能是摇妹子。
发现了隐藏功能之后，才能真正感受到“摇一摇”这个功能的魔性。
这是紫微星跟春晚的第一次正式尝试合作。
此前也有合作，不过都是传统意义上的赞助，就是紫微星出钱去购入春晚的广告位。这次的合作就不同了，多了互动的功能。
这对春晚来说，也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现在的年轻人，已经越来越不喜欢看春晚了，怎么才能把年轻观众吸引回来？历届的导演组都绞尽脑汁，会邀请很多年轻人喜欢的当红明星来演节目。
效果其实不太好。
跟紫微星的合作，就是一种新的尝试。
通过紫微星的年轻人喜欢的产品，通过产品功能与全国观众的实时直播互动，就可以提高节目的黏性，保持住极高的收视率。
这也是区区2000万元，就能跟春晚达成这么重要的合作的原因。
当然，这也跟今年春晚的总导演哈文的节目风格有关，这位先后推出过《非常6+1》《幸运52》等节目的制作人，风格活泼与时俱进，更了解年轻观众的心思。
周不器道：“现在国内智能手机的保有量是1.3亿，微信的用户量是7600万，这还不够。今年，越来越多的手机厂商会跟进推出智能手机，很可能会就此进入千元机的时代。我们甚至可以预测，今年国内智能手机的销量可能会达到2亿台。”
郭鹏飞明白他的意思，沉声道：“在起步阶段，微信取得了巨大的优势。可随着智能手机行业的快速发展，今年才是决定微信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
周不器道：“微信一定要牢牢地抓住时代的脉搏。先靠着‘摇一摇’统治市场，等打通了微信朋友圈和朋友网的朋友圈的关系，就可以真正地形成产品间的联动。”
“支付业务呢？”
张一明也参加了这个会议，他更在乎的是线上支付功能的开发。
周不器问：“支付宝呢？”
“啊？”
张一明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金融的领域太过敏感，咱们一定要慎重。没必要想着引领时代，跟着支付宝去做就行了。他们在前面做好了，微信在后面持续跟进就行。”
这话其实有点伤士气。
少了点担当。
但是没办法，对一家公司来说，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要是连活都没法活，就更别谈什么赚钱、纳税、创造就业了。
在这方面，周不器不加掩饰地承认，比起柳老总、马老板那种敢为天下先的舍我其谁的精神，他要差上不少。
也是先知先觉的经验限制了他的胆魄。
在财富方面，周不器可以大气一些；在名誉方面，他一直都自私，可不想自己作出了这么多贡献之后却声名狼藉。
郭鹏飞当然会支持周老大，笑着说：“相比于支付宝，微信有着巨大的流量优势，把先发优势让给支付宝，其实也无所谓。”
微信的产品经理付红亮道：“没错，智能手机的普及度会越来越高，相比于PC互联网时代，移动互联网时代最重要的一个特点，就是产品的下沉。”
周不器伸出一根大拇指，“这是最关键的一点！”
付红亮道：“‘摇一摇’就是一个神奇的功能，可以迅速地帮助微信下沉！支付宝就没有这样的优势，纯金融产品……对下沉用户来说，‘金融’本就是个高大上又避之不及的大概念。”
郭鹏飞笑着说：“我有一种预感，‘摇一摇’会成为本年度智能手机上最受欢迎的一个功能。”
张一明道：“这种大趋势其实挺明显的，可以有这种趋势判断。”
周不器问：“怎么判断？”
张一明道：“通过种子用户的使用频率，以及他们自发地向亲朋好友推广的热度，就能看出来。”
付红亮补充道：“如果一款产品的第一批种子用户，在使用这款产品的时候频率极高，并且会自发地向更多身边的人去推荐，那么就说明这款产品潜力巨大，就会形成一种快速发展的大趋势。”
周不器点了点头。
就说不出什么来了。
感觉自己的这点水平，已经没法教他们了。
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发展，紫微星的团队在做移动端业务的时候，一方面是跟着周大老板学习，一方面是自己摸索、跟进、总结，都完成了快速的成长。
从付红亮的这几个观点就能看出来，他们对移动互联网已经形成了一整套的理论体系。
“那就这么定了！”周不器就作出了总结，“今年，微信要上线朋友圈，然后跟着支付宝推进线上支付。支付宝没有产品下沉的产品性，不妨就把先发优势让给他们！让他们跟传统的金融行业争斗去。紫微星的金融业务，要以稳健、安全的策略为主。慢一点不怕，我们有流量优势和下沉优势，完全可以后发制人。支付宝想抢先手，那就让他们抢！”
第2166章 登门道歉
下午，周不器见到了卫折，这就没什么可多说的了，简单明快地表达出自己的态度，前前后后聊了半个小时。
如果是面试一般的高管，一般都得是车轮战。
尤其是互联网公司。
最常见的套路就是彻夜长谈，白天唠、晚上唠，天文地理、社会人文，各个角度能谈的就都谈一遍。
不仅考察的是彼此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和理解，也是一种身体上的耐力考验。要是能两天两夜保持这种高强度的脑细胞的跳动，能熬住不死板，才算是过关。就像很多传统行业的大公司在找高管的时候，要喝大酒一样，不能喝酒基本就被刷下去了。
不过，再往上一个层次，就不需要了。
周不器想让卫折去链家担任总裁，去辅佐左老板把这个以自营为主体的租房平台做起来，更多的是一种思维上的理解，一种战略上的设计。
更何况，这人是从阿里出来的，精神属性和战斗力方面一定差不了。
周不器把自己的思路说了一通，又表达了对租房市场未来前景的展望，这是一个线下、线上深度结合的产业，一般人玩不转。
卫折有点懵。
周不器就让他去联系左老板了，让他们接着去聊聊看。
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选择。
不过，感觉差不多。
从阿里离职后，卫折再想找一份工作，可不太容易了，太低的看不上，太高的对他又不放心。周不器介绍的这个职位，就比较合适。
周不器让卫折回去好好想想。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不过，周不器没空跟卫折多说，他要赶紧闪人，去畅游那边。倒不是游戏业务出了什么差错，而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约翰·里奇蒂洛。
他是EA的执行董事、CEO。
就是他主导着EA过去几年朝着社交游戏的转型，并收购了朋友工作室。
这人忽然造访，让周不器很惊讶。上午听马特里克说EA的CEO来华时，周不器都不太敢相信，这么冒冒失失就来了？
唐·马特里克的解释很有道理，“没办法了，他要是再不努力，就真的要被董事会给罢免了。他在90年代的时候曾两次出任过EA的CEO。这次如果又遭受了弹劾，就是第三次下台了。”
周不器微微皱眉，“他来干啥？”
马特里克笑着说：“道歉呗！”
“道歉？”
“英国游戏公司Codemasters的事。”
“道歉有用？”
周不器冷笑一声。
给畅游造成了1亿多英镑的经济损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道歉，有意义？
不过，从唐·马特里克的话里，周不器也能听出些什么。
EA现任的这个CEO约翰·里奇蒂洛，曾经在90年代的时候就出任过EA的CEO。而那个时间段，就是马特里克在EA工作的时期！
也就是说，马特里克从一个普通的游戏制作人，一步步地晋升成为了游戏行业里的重要人物，当初就是受到了约翰·里奇蒂洛这个人的栽培。
这种基本的人情，还是应该尊重。
马特里克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的，EA要对Codemasters工作室发起收购，并不是他的授意，是EA的内部的保守派在积极地推进，他甚至一直反对。”
“这没有意义。”
周不器不为所动。
马特里克很感慨地说：“的确，他现在很为难。他这次去拜见你，除了表达歉意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
周不器问：“什么事？”
马特里克道：“他不希望畅游进入足球游戏的领域。”
“啥？”周不器微微一愣，“你跟他说的？”
畅游要做足球游戏，这消息并没有对外界公布，甚至在畅游内部都没几个人知道。
EA的人怎么会知道了？
马特里克就赶紧解释，“我什么都没说，EA是从别的渠道发现的。”
“什么渠道？”
“国际足联。”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就不奇怪了。
EA跟国际足联的合同已经进入最后一年了，要跟国际足联重启谈判，完成续约，拿到未来10年“FIFA”的冠名权。
而此时，畅游已经跟国际足联接洽上了，表示对“FIFA”这个名头很感兴趣。如果EA方面从国际足联那边掌握了这个消息，就不难猜出畅游的计划了。
马特里克道：“他可能是想劝你不要做足球游戏，过去二十年里，有几十款足球类的游戏都失败了。包括日本的世嘉，失败之后甚至把旗下的好几个体育游戏工作室都卖给了take-two，这才有了take-two在体育游戏行业里的崛起。可就算take-two崛起了，在篮球游戏、棒球游戏等领域，都超过了EA的游戏，可他们始终不敢进入足球游戏的领域。”
周不器道：“晚了！我这边已经行动了，很快就要拿到《实况足球》的版权了！”
马特里克接着说：“如果畅游执意要做足球游戏，他希望畅游不要去抬价抢‘FIFA’的商标。EA说他们已经跟国际足联合作二十年了，FIFA足球已经成了EA旗下的王牌系列，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这个授权落空。抬高了价格，那也是便宜了国际足联。”
周不器有些好笑，“这算什么理由？”
马特里克道：“他说畅游这边如果同意，《FIFA足球》愿意跟《实况足球》共享一些技术方面的知识产权。”
“一款游戏而已，能有多珍惜的知识产权？畅游有强大的研发团队，可以自己研究，不需要他们授权！”
周不器觉得这个提议很荒诞。
畅游去年完成了对紫微星国际的游戏事业部的收购，这是一个位于硅谷的游戏部门，员工超过200人，技术能力顶流。
硅谷才是技术最强的地方。
很多游戏大公司，工作室都遍布全球各地。之所以能做到这点，主要就是因为游戏这玩意其实没啥技术含量，不需要硅谷的顶级工程师们参与，全世界差不多点的国家都能做。
此前紫微星国际的游戏事业部，就是沈向阳的技术理念下组建起来的拥有强大开发能力的游戏开发团队。
论技术，畅游一点都不差。
唐·马特里克早就猜到了是这个结果，笑着说：“前两天，我跟约翰谈了两次，他也的确很为难。不过我跟他说了，我无能为力，我决定不了。所以他就去中国找你了。”
周不器没有接这茬，忽然问道：“这个约翰·里奇蒂洛这次在EA当了几年的CEO？”
“六年吧。”
“股价怎么样？”
“呃……”马特里克就很是无奈，“跌下去了65%。他上任的时候，EA是全球第一大游戏巨头，市值将近300亿美元，现在只有100多亿美元了。”
“我去！”周不器惊了个呆，“把公司做到了这个份上，被董事会罢免，不是理所应当？他还在折腾什么？死不认命？”
第2167章 2K
EA旗下有一个体育游戏部，基本上包含所有体育游戏的门类，其中最好的一款游戏当然就是《FIFA足球》了。
有多夸张？
EA每年在《FIFA足球》这款游戏上的投入，要超过其他所有体育游戏的总和，这是EA旗下的四大王牌游戏之一。
这次约翰·里奇蒂洛来华，道歉是假，完成自我的救赎才是真。
在担任EA的CEO的这几年里，EA的股价跌去了65%，从当年的全球第一大游戏公司，变成了现在的世界第三。
这样的一份成绩单，他不下台谁下台？
不过，因为畅游的出现，让他又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保守派对Codemasters工作室的出手，惹怒了畅游，以至于畅游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决策，他们要去做足球游戏了。
甚至还要跟国际足联勾兑，去抢“FIFA”的冠名权。
这就动了EA的根基！
很危险！
在此之前，卢卡斯影业已经放出话了，以后不会再就“星球大战”的游戏改编权跟EA续约。同时，Codemasters是知名的汽车游戏工作室，势头不比当下的《极品飞车》差多少。
对EA来说，这就很危险。
EA的四大王牌游戏里，《极品飞车》系列、《星球大战》系列以及《FIFA足球》系列，都有可能因为得罪了周不器而遇到危机！
可以说，保守派冒失地对Codemasters下手，实在太鲁莽了。
得罪谁不好，去得罪周不器？
他现在是什么声势啊？
有很多财经媒体都在预测，布奇·周先生很可能会在今年荣登世界首富！
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挑衅，太不明智了。
对约翰·里奇蒂洛来说，这就是他的机会。
如果他能够说服周不器，缓和双方的关系，那么他对EA就算是立下了汗马功劳，说不定就能保住CEO的位置了。
周不器能够猜到对方的思路，觉得很可笑。
股价暴跌成这样，下台才是对公司最好的交代。
对此，唐·马特里克补充了两点：“第一，约翰是EA的资深董事，是早期的创始人，在EA危机的时候曾两次出山救火，功勋卓著；第二，EA的股价暴跌，也不能把责任都甩给他。全球的游戏行业都处于低谷期，虽然EA的股价跌了这么多，可是跟大多数的同行比起来，也不算太差。”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倒是。
不说别的，看看日本的游戏行业，有多惨？
比如被畅游虎视眈眈的卡普空，前些年股价最高的时候达到了3000日元，现在的股价只有300日元，缩水了90%！
别说日本游戏产业了，国内的很多游戏巨头也都很惨，巨人、完美、网龙……盛大甚至都为此退市了。
跟那些差生比，EA的确是不错的。
可是，EA曾是世界第一啊，哪能跟差生比？
周不器干脆利落地给出了明确的回应，“我不会跟EA去和解！他们先动手的，这就别怪我。嗯，你可以接受几个记者的专访，把畅游的决策变化做一个简单的说明。畅游不是想针对谁，畅游只是在保护自身利益。”
“我知道。”马特里克早就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叹了口气，“不过，约翰已经动身去了，估计很快就会跟你见面，总得尽可能争取。”
周不器道：“他争取不争取的跟我没关系，畅游的航母战斗群都出发了，总不能因为几句话就回港。”
马特里克笑着说：“也是。”
周不器则是通过这次对话，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欧洲区采购的事情，你没参与吧？”
马特里克沉默许久，才缓缓地说：“有我的签字，但跟我没有利益关系。等查清楚了，我会主动承担责任。”
周不器其实有这样的底气，采购里的那点猫腻，大家一通瓜分下来，才几个钱啊？这点钱就能把畅游的CEO给收买了，那也太廉价了，就说道：“对了，你刚才说世嘉以前做过体育游戏？”
这段时间，周不器对日本的游戏行业涉入很深，难免对世嘉很关注。
马特里克道：“对，曾经是体育游戏里的霸主，进入这个领域比EA还早呢。曾经旗下也有几款足球游戏。可是，到了零几年，世嘉投巨资开发了一款足球游戏，想要跟《FIFA足球》和《实况足球》争市场，却一败涂地。世嘉就心灰意冷了，几乎把所有的体育游戏业务都给砍掉了，好几家工作室都卖给了take-two。”
周不器道：“所以才有了take-two在体育游戏领域的崛起。”
马特里克道：“对，他们把那些体育游戏都整合在一起，创建了‘2K’的体育游戏品牌。除了足球游戏，其他的体育类单机游戏，玩家们几乎首选都是2K游戏，2K橄榄球、2K棒球、2K篮球、2K冰球，甚至包括2K的美式格斗、台球和乒乓球。”
周不器问：“EA也不行？”
“EA的体育游戏，总体规模肯定要比take-two高。”马特里克对此就太熟悉了，因为体育游戏的最大消费市场就是美国，“不过，EA最大的收入来源是《FIFA足球》。如果不算这款游戏，那么EA的体育游戏收入，也就是take-two的一半。”
周不器思考着说：“体育游戏会是一个大方向。”
“啊？”
马特里克微微一怔。
听出了周大老板的背后的意思，这是不满足对《实况足球》下手，还想进一步地涉足体育游戏市场了。
周不器问：“现在take-two的市值是多少？”
马特里克道：“17亿美元吧，大约。”
周不器笑了笑，还挺高兴，“不高。你上次是不是说过，现在全球销量最高的汽车游戏，也是take-two旗下？”
马特里克道：“对，是《侠盗猎车手》系列，销量几乎是EA的《极品飞车》的4倍，是take-two最赚钱的游戏。”
周不器道：“把take-two并购过来，怎么样？”
“真的吗？”
马特里克深吸了一口气。
有些恍惚。
对这位周大老板算是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这也太霸气了！
这么大的一笔交易，三言两语之间，就能决定了？都不用详细的市场调查、行业分析，都不用阅读相关的财报文件吗？
至于能否把take-two给买下来，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take-two是一家美国的游戏公司。
这就比日本的卡普空、科乐美、世嘉什么的市场化多了，只要钱到位，那就可以买买买。游戏行业也不是什么敏感行业，靠着纯粹的资本运作，就可以推动交易的进行。
马特里克道：“take-two是一家非常优秀的游戏公司，我很欣赏，旗下不仅有《侠盗猎车手》和2K体育系列游戏，还有《文明城市》系列、《生化奇兵》系列，还有《毁灭公爵》系列、《黑手党》系列、《黄金大镖客》等等，这些都是非常优质的游戏IP。但是，这些都是单机游戏。”
周不器道：“畅游现在的战略重心是手游，但不意味着电脑端的单机游戏就失去了市场。且不说拿到了更多的知识产权可以改编出手游版，等以后云计算的技术更强大了、网速更快了，云游戏一定是大势所趋。等到云游戏的时代到来，那就相当于一个游戏世界里的元宇宙，当然是知识产权越多越好。”
通常来讲，游戏越大越精美，越大越好玩。
可是，游戏太大，运行起来就很困难。
不管是街机、游戏机、电脑、手机，都需要有极高的配置才能把这么大数据规模的游戏给运行起来，并开启最好的视听效果。
到了云游戏时代，那就不一样了。
所有的游戏都是在云端，靠着云端强大的云算力来运行。
那就厉害了。
这就意味着游戏在设计的时候，可以“无限大”，数据量可以“无限多”。本地的游戏机、电脑、手机这些平台，都只是游戏画面的接收屏，所有游戏数据的运行都是在云端进行。
而云端拥有无限大的算力。
这就意味着云端的游戏可以无限大，甚至可以把许许多多的游戏都整合在一起……像是元宇宙那样，几个小伙伴一起进入云端的游戏世界，这个世界就相当于一个游戏平台，可以把所有的游戏都整合在一起，玩够了《天龙八部》，就可以拉着小伙伴一起去隔壁的《魔兽世界》玩一会儿。玩够了《魔兽世界》，还可以一起去旁边的《实况足球》里踢一场比赛。玩家就不需要有进入游戏、退出游戏的环节了，会自始至终都身处这个元宇宙的游戏世界里。
take-two旗下拥有很多大部头的重型的单机游戏。
这种复杂、精美、游戏性极强的大型游戏，在未来的云游戏时代会大有市场。因为没有了硬件的配置限制，游戏才算是真正地进入到了如真似幻的时代。
就算不去考虑那么长远。
从短期来看，take-two那也是最佳的游戏产业投资项目之一。现阶段要是真能以17亿美元的价格收购，在手游时代的投资收益，也不会比投资苹果、谷歌差。
不过，周不器最关注的其实还不是利益层面。
他关注两个点。
一个是畅游在海外的产业结构，一个是take-two旗下的那个“2K”的体育游戏品牌。
第2168章 用兼并购来解决制度性问题
就跟此前说的一样，周不器见到了约翰·里奇蒂洛，并没有给他脸色看，却也没答应他的请求。
现在才反应过来，晚了！
畅游已经全面地踏上了布局足球游戏，乃至整个体育游戏的计划之中。体育产业越来越强，就会促进体育游戏产业的发展。
拒绝了约翰·里奇蒂洛之后，周不器准备去参加一个婕妤传媒和华易联合举办的晚宴，这是春节前最后一次应酬了。
不出意外，后天就要离开首都回东北老家了。
没想到，在路上周不器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张朝洋。
“老张？”周不器知道他已经动身了，“怎么？到欧洲了？动作挺快啊！”
张朝洋哼道：“董事长都发话了，我敢不快吗？”
周不器笑哈哈，“这叫什么话！”
张朝洋摆出了一副平淡又肃穆的语气，“基本上搞清楚了。”
“啥？”
周不器微微一怔。
张朝洋道：“我说，基本上查清楚了，采购舞弊案。”
周不器很是惊讶，“你开玩笑吧？”
张朝洋笑道：“谁开玩笑了，基本有眉目了，你说的对，这里面的确有猫腻，有内外勾结。罪魁祸首是两个人，一个是欧洲区的市场副总裁，一个是财务总监。我过去之后，他俩都吓死了，我还什么都没问呢，就都招了。”
周不器微微皱眉，“这么容易？可别又是一出骗局，想要大事化小。你还是得组织个第三方调查团，严肃一点，震慑一下。”
张朝洋道：“应该是真的，相关的材料都递到我这来了，就是希望我能别起诉他们，可以放他们悄悄离开，别影响他们未来的职场发展。”
“早干什么去了！”
周不器才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心软。
又不是什么亲朋友好，凭什么惯着他们？
要是身边的孟厚坤、郭鹏飞、陈东他们贪了公司的钱，这种小来小去的，周不器不仅不会追究责任，还会想办法帮他们遮掩。
周不器从不认为自己是圣人，达不到那种层次，很多事情还是要遵循基本的人之常情。
可是，老外就没必要了。
张朝洋问：“你什么意见？”
周不器道：“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一切按法律程序走，畅游不去当窝藏犯罪分子的帮凶！”
张朝洋又好气又好笑，“别上纲上线。”
周不器沉声道：“这事真不能心软，那帮洋鬼子，一个个都特么欺软怕硬。咱们这次心慈手软了，他们还以为咱们好欺负呢。”
张朝洋道：“他们都主动自首了。”
周不器不为所动，“自首减刑，那得用法律来评判，咱们又不是法官。”
张朝洋不太赞同这样的策略，为难道：“这样不太好吧？人家主动承认错误了，还把相关勾连都给说清楚了。另一头参与进来的是爱立信，是欧洲最大的地头蛇。而且，畅游现在的海外业务发展不易。这次的采购舞弊案，据他们说参与人数一共是6个，还有一个人事的总监。欧洲区这边的很多员工，都跟他们有关系。”
周不器笑着说：“那就更应该严办了！”
“嗯？”
张朝洋不明白这小子葫芦里又卖的是什么药。
周不器道：“爱立信参与进来了好啊，这是多大的丑闻。他们要是不想让事件发酵，在设备的采购方面，就肯定会做出巨大的让步才行。”
跟利益相关了，老张一下就精神振作起来了，沉吟着说：“如果是这样，还真应该走法律程序，拿到法院和检察院的背书，这才能真正地让爱立信忌惮。到时候，要不要把这件事公开传播，就看接下来畅游和爱立信的合作态度了。”
周不器道：“对，就是这个思路。要是爱立信那边很死板，有信心处理好这种公关危机，觉得畅游在欧洲的势力不足、影响有限，那也容易。”
“嗯？”
“我跟你说过，最早告诉我这件事的是华为的徐总。”
“你是说……”
张朝洋恍然大悟。
华为现在的上升势头很猛，靠着优质的产品质量，效率极高的售后服务体系，以及更低的价格，已经成为了欧洲市场里很受欢迎的通讯产品厂商。
这必然会蚕食欧洲本土的巨头爱立信和诺基亚的市场份额。
在这个过程中，各方明里暗里的角力不断。
华为应对得很从容，赠送了一批设备给欧盟和各国政府。
免费的设备，当然不要白不要。
一招就轻松化解了危机。
就跟联想的策略差不多，联想电脑销售到全世界，市场份额甚至比惠普和戴尔还高，一样会让人嫉妒。
联想玩得更狠，直接把产品送给了美军旗下的相关机构。连美军都在使用联想电脑，可见联想电脑在国防安全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各国都可以放心采购。
从应对策略上来看，华为要比联想更高明。
跟军方合作的效果虽然可以立竿见影，但后续的影响不可控，尤其很多人不了解国际商业市场竞争的残酷性和复杂性，就会产生一系列的阴谋论。
这次周不器从徐总那里听到了畅游内部的这次采购舞弊，这背后很可能也有着华为向爱立信反击的意思。
这种丑闻极不光彩。
一旦曝光出来了，爱立信的品牌和信誉都会受到影响，华为在欧洲市场的生存环境就可以更舒适了。
周不器道：“就看爱立信的态度了，愿意让利合作也就罢了。要是他们觉得是欧洲的科技龙头就简单处理，那畅游不妨就去帮华为一个忙，也算卖个人情。”
张朝洋支持这样的思路，不过还有一个更关键的点，“畅游的欧洲区业务怎么办？好不容易组建起来，人心还不稳呢，就出现了这么大的动荡。”
周不器笑道：“我早有准备！”
张朝洋问道：“什么准备？”
周不器道：“我已经跟马特里克说了，他今年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把美国的游戏公司take-two给收购过来。”
“我去！”
张朝洋惊了个呆。
他当然知道take-two，这是单机游戏领域的一线公司，尤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take-two的总部在纽约。
刚好，畅游未来的国际总部也在纽约。
如果双方合并，未来的重组成本会更低，整合速度会更高。可take-two是大公司啊，这么大的事，都不通过董事会？你丫就独断专行地让马特里克采取行动了？
周不器才不会跟他客气，沉声道：“这次的采购舞弊案，单单处理了这几个人还不够，必须得从制度上加以遏制。我分析了一下，他们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采购方面下手，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畅游迫切地需要在欧洲建立起根据地，而他们是不可或缺的高管。就像你说的，如果把事情闹大了，畅游的欧洲区业务发展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他们这是有恃无恐。”
张朝洋“嗯”了一声，“的确有这样的因素。”
周不器道：“畅游的目标太高，但是时间太短，在极速的业务扩展中一定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要是能把take-two给并购了，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这个问题。别看take-two的市值不高，现在才17亿美元，但是产业结构很完整，旗下有十几家游戏工作室，还有着遍布欧美的游戏发行体系。”
张朝洋道：“通过收购组织结构成熟的公司来完善畅游的业务组织。”
周不器笑笑，“对，就是这个意思。这次的采购舞弊案，之所以敢这么嚣张，不就是因为参与的那几个人都是新招聘来的嘛，他们对畅游缺乏归属感，也毫无忠诚可言。要是收购了take-two就不一样了。由take-two的高管来主持各个业务。采用并购的模式，他们的归属感就可以从take-two身上转到畅游身上。”
归根结底，还是前几年张朝洋执掌畅游的时候，海外业务发展得太慢了。
以至于海外的根基太薄。
周不器带领畅游要在海外市场大展身手，就一定要在短期内招聘进大量的员工才行。可这些刚入职的员工，在忠诚度和归属感方面，都不如老员工，在公司组织的成熟性方面，也远远不达标。
内部有许许多多的问题。
别说海外了，就算是紫微星在国内，在员工扩招的时候也不能太鲁莽，要循序渐进地一批批地招进来。
要是短时间内就把人都招满额，就难免会发生一些管理上的混乱。
兼并购的意义，一方面是业务的收购，一方面是人的收购。
就可以解决方式。
take-two是一家很大的很成熟的国际化大公司，主要业务就是在欧美。畅游如果完成了对take-two的收购，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员工扩招的麻烦，并且一次性地收获上千名组织度很成熟的老员工。
在take-two的基础上再进一步的发展，这基石就比较稳定了。
至少不会出现采购舞弊这么low这么低端的业务猫腻。
第2169章 秘密计划的曙光
1月20号，农历腊月二十八，紫微星正式放假了。
周不器也要回东北了。
身边除了薛姨妈、孙莞然和宁露之外，还有四个愿意跟随他一起去东北过年的小秘书，分别是关南晴、古赞丽、严琪琪和赵李牧歌。
既是过年，也是见世面。
看看大老板家里是怎么过年的。
没想到，刚上飞机，就已经见到世面了。飞机上同行的，还有四个精致如花的女明星，杨蜜、蒋冰婕、李心婉和迪丽热雅。
大家乘一架飞机去东北。
连周不器都觉得有点眼花缭乱。
这人也太多了。
老家还有一批呢。
就算周家祖宅有三套大别墅，可感觉也住不下。搞不好又得是周不器多辛苦，跟一群人挤在一间卧室里一张床上了。
好在春季也就这么几天。
挺挺就过去了。
过年嘛，既然是快乐，也是辛苦。
在飞机上，古赞丽晕乎乎地有些失神。
此前去美国出差的时候，大老板跟她说过，说他认养了一个干女儿，跟她一样都是维族，说是回国了介绍给她们认识。
为此，古赞丽专门在好莱坞那边买了三只“芭比娃娃”，想要送给这个小女孩儿，去哄她开心。
这下见面了。
整个人都麻了。
竟然是个在北电读书的女大学生，年纪只比她小两岁。
这一下，才算是了解到原来大老板还有这样的一层身份。他不仅是婕妤传媒、华易集团的重要股东，还是娱乐圈里隐藏的干爹呢。
紫微星虽然放假了，但是很多高管还没有离开。
其中就包括张一明。
春节期间，紫微星总部里会有600多人留在公司里加班。这么多员工在加班，光是给加班费不够，还得给他们一些精神支柱。
周不器不在，那就只能是张一明了。
他不会回老家过年。
约好了大年三十的年夜饭，会在园区的大食堂里，跟留守在公司加班的员工们一起吃。
周不器“临阵脱逃”，有些过意不去，就给张一明打电话，多少有些慰问、安抚的意思。不过，说不了几句，话题就转到工作上去了。
说到了移动互联网的发展，张一明就很高兴地说：“发展得都很顺利，国内现在有18款用户数超过3000万的手机App，其中紫微星就囊括了其中的12款。”
周不器没看过这方面的数据，有些难以置信，“这么多了吗？”
张一明笑道：“咱们发力得早啊，布局更快。微信、微博、微点、今日头条、朋友网、UC浏览器、UC手机助手、UC阅读器、微点手机卫士、微点浏览器、微点音乐和美图秀秀。”
“校内网呢？”
“没有，校内网大概是2000万出头。”
“市场还不够啊。”
周不器就很是感叹。
如今的校内网，几乎是大学生的必备App了，却只有2000万出头。这就意味着智能手机在大学生群体里还是不够普及，价格还是太贵。
张一明道：“现在的App，主要还是以工具类的为主。有一款App叫我查查，用户量超过6800万呢。”
周不器问：“干啥的？”
张一明道：“就是查商品条形码的，我实在看不出来这款产品的未来方向。有好几个项目组都打过报告，说是想开发一款类似的产品，都被我拒绝了。”
周不器笑笑，“我也看不出有啥潜在价值，不做就不做了。”
张一明笑着说：“18款超级App里，除了紫微星的这12款，企鹅公司有两款，分别是手机QQ和QQ空间，阿里有淘宝。唯独百度，连一款超级App都没有。他们的手机百度，用户量才2000多万。”
周不器叹了口气，“这就是掉队的开始啊！”
张一明笑道：“那也未必，就看你的意思了。”
“哦？”
“你此前让我悄悄在战略和业务层面做出的改变，好像奏效了。”
“你是说……”周不器马上就反应过来，拿着手机避开了坐在对面的古赞丽和迪丽热雅，起身向更后排的办公区走去，低声道，“伱是说UC？”
张一明道：“对，就是UC。UC集团现在是国内最热门的移动端的独立子公司，UC浏览器的用户量1.1亿，UC手机助手的用户量7400万，UC阅读器也有3200万多用户。要知道，微信的用户才6700万，微博的用户才5400万，今日头条的用户才3700万。”
从数据也能看出来，国内这几年的变化有多快！
虽然国内的3g网络比欧美韩日晚了七八年，虽然国内的移动互联网比发达国家晚了两三年……但是，国内的发展太快了，短短几年时间，就已经有着反超的趋势了。
在当今这个时代，要是哪一款App在全世界的用户规模超过3000万，那也算是超级App了。全球用户量最大的Helo，用户量也才1.7亿。
可单单是国内市场，用户数超过3000万的超级App就足足有18款之多。
这样的数据就足以说明一个道理，国内将会是全球移动互联网产业发展最快最迅猛最闪耀的大市场！
在国内的普遍论调里，经常会把“国内”和“国外”并列起来，就好像世界只有两个国家，一个是祖国，一个是外国。
可是在移动互联网的时代，在未来十年里，国内的互联网公司真的能撑起这样的主旋律论调。
国内和海外，真的能并列起来。
当然，从市场规模上来看，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之所以能并列，就是国内的政策支持力度太大了，发展太快了。
十年后，国内的移动互联网发展就陷入瓶颈了，各个领域基本上都已经开发完了。同期的海外移动互联网市场，可能才刚刚开发出来了20%。
这就要求紫微星在做国内市场的时候，一定要快，要争分夺秒，一步也不能落后。
类似的数据都出来了。
想必BAT这种科技巨头也都看到了，也会有类似的分析。
可想而知，从今年开始，国内的移动互联网大浪潮，就算是真真正正地到来了，各大公司都开始把发展重心朝着移动端转移了。
百度很落后，阿里有点落后。
企鹅靠着QQ这样一款王牌产品，可以走在最前沿。
周不器走到了没人的办公区，这才跟张一明沟通这个紫微星最机密的大事，问道：“这么说来，计划成功了？”
张一明道：“可能性很大。刚才我还跟百度那边沟通过了呢，他们对UC集团很感兴趣。百度的产品已经落后了，兼并购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UC集团虽然是紫微星的全资子公司，可过去几年一直保持独立运营的形式，对友商们来说，就是一次机会。”
周不器问：“UC集团现在的估值是多少？”
“这个……”张一明犹豫了一下，“不好说，这要看移动互联网的浪潮的力量了。还有就是巨头转型的迫切性。”
商品的价格不是由商品价值决定，而是由供求关系决定。
UC集团的实际价值也许不是太高。
但是，在轰轰烈烈的移动互联网的浪潮下，科技巨头都急切地想要朝着移动端转型。这就给UC的产品赋予了更多的时代意义。
就比如百度，如果转型失败，百度的产品就都要面临淘汰。如果收购了UC，并通过UC系的产品跟百度的产品矩阵结合，就可以为百度的产品带来宝贵的移动端用户。
这附加价值就太大了。
如果阿里也有这方面的需求，两家都很迫切，都开始竞价，那UC集团就可以卖出天价。
周不器问：“阿里呢？阿里有反应吗？”
张一明道：“没有，好像阿里正忙着从雅虎回购股票，还有就是有传言说他们会从港股退市，资金压力挺大。”
周不器这才想起来，连声道：“对，你说得对。阿里那边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了，除非等阿里整体性地去美国上市之后，才会发起大规模的兼并购。”
别看UC现在发展得挺好，可UC系的产品都是工具。
这玩意也就在移动互联网的发展早期有用，越到后期越是鸡肋。所以周不器早就有打算了，要找机会在高位把UC卖掉!
甚至周不器还在背后让张一明偷偷地搞小动作，秘密地把UC集团的一些管理天才、产品天才、技术天才都给转移到紫微星其他的业务线里。
到时候把UC打包卖掉之后，不至于造成太多的顶级人才的流失。等卖的时候再转移天才，那就太迟了。
可阿里现在正忙着别的事情呢，这就有点麻烦了。
要是没有阿里的竞价，UC集团恐怕就卖不出太高的价了。
没想到，张一明忽然提到了另外一家公司，“微软好像要加大对国内市场的投资了。”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张一明道：“国内现在加强了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力度，这让微软对国内市场未来的潜在价值充满了希望。还有，就是过去一年国内在移动互联网端的发展数据太惊人了。别看我们的3g网速几乎是倒数第一，但3g网用户的增长却是世界第一。”
周不器问：“微软？你是说微软可能会对UC感兴趣？”
“不是可能。”张一明顿了一下，给出了一个惊人的说法，“他们已经问价了，而且不是来自微软中国，是来自微软的西雅图总部。”
第2170章 熊猫移动
从张一明的说法中，周不器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脱口而出：“海外业务！”
“对，海外业务。”张一明说到这里，就流露出了振奋的语态，“又被你说准了，果然是微软！”
紫微星拆分之后，有过业务的划分。
紫微星做国内业务，紫微星国际做海外业务。
不过，UC集团一直处于独立运营的状态，所以UC集团虽然是紫微星的全资子公司，仍然可以发展海外市场。
做得很不错！
过去三年多里，UC集团在海外市场做出了显赫又巨大的成就。
比如当下全球爆火的一款社交产品Ucgram，其实最早就挂靠在UC集团名下。
后来因为做得太成功了，又经历了从UC美颜到UCgram的改版，以及紫微星国内外业务的分割，UCgram这款产品就从UC集团里拆分出来，划给了紫微星国际。还改名了，从“UCgram”变成了“Ucgram”，从而跟UC的品牌进行切割。
在周不器最早的构思里，就是要把UC集团卖掉。可是价格太高了，不太好卖。他的打算一度是把UC集团的国内业务拆分成两部分，分别卖给百度和阿里，海外业务拆分出来卖给微软。
现在看来，微软似乎有更大的胃口！
好事！
好事啊！
周不器问：“UC的海外业务怎么样了？我都忘记关注了。”
张一明笑道：“很好，主要就是两款产品，UC浏览器和UC手机助手。”
“做得怎么样？”
“很好，海外市场里，UC浏览器有3200万用户，UC手机助手也有1800万用户。”
“很不错啊！”
周不器要对此表扬。
这成绩真亮眼啊！
现阶段，智能手机端App的用户超过3000万，那都堪称是当下的神级App。UC浏览器在国内有7400万用户，在海外有3200万用户，总规模超过1亿了！
了不得啊！
周不器很惊讶地说：“UC浏览器这规模，是不是世界第一了？”
张一明笑道：“哪能呢？有谷歌呢。谷歌浏览器跟安卓系统捆绑，我估计用户量可能比Helo还多。就像谷歌邮箱、谷歌地图、苹果地图、苹果iTunes、苹果商店这些产品似的，都是跟系统强制捆绑，统计的时候一般都不计入排名。”
周不器问：“也就是说，除了谷歌浏览器，就是UC浏览器了呗？”
张一明道：“对。”
周不器接着问：“不算国内市场呢？”
张一明笑着说：“即便不算国内市场，UC浏览器在海外超过3000万的用户规模，也是仅次于谷歌浏览器的第二大浏览器了，主要的市场是日本、美国，还有港澳台、新马泰。”
周不器就心中大定了。
跟他预计的差不多！
他之所以两年前就构思要把UC集团的海外业务卖给微软，主要还是跟科技行业的大形势有关，是微软和谷歌的二强争霸。
进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微软明显掉队了。
在电脑上，微软可以靠着Windows系统的捆绑，让IE浏览器拥有极大的市场份额。同样的道理，到了手机端，谷歌靠着安卓系统的优势，微软在这方面就要远远落后了。
当下行业对移动互联网的理解还不够深邃，几乎没人能有周不器这么清晰地认识，他早早地就看出来了智能手机的浏览器产品其实很鸡肋。
按照PC互联网的思路来看，浏览器是最核心的产品！
是中枢级的产品！
这样一来，微软就会很着急。
他们不愿意看到谷歌在手机浏览器的市场一统江湖，可自家的IE浏览器已经烂了口碑不行了，别说打进手机端了，连电脑端的市场份额都快守不住了，都遭受了谷歌浏览器的进攻。
在这种情况下，UC浏览器就一定会进入微软的视线。
张一明道：“去年，微软斥资85亿美元的天价买下了在移动端其实不怎么亮眼的Skype。这对微软的股价没什么正面效果。华尔街已经有财经专栏评论了，说鲍尔默跟不上时代。我估计今年他还会有大动作。”
周不器对此就吃不准了，“打铁还需自身硬。”
张一明笑着说：“很硬啊，如果不算谷歌和苹果利用系统优势捆绑的那些手机应用，现在世界上就只有10款用户量超过1亿存量用户的App。我说的是智能手机端。其中，7款是游戏，《愤怒的小鸟》《水果忍者》《填字游戏》《会说话的猫》《宝石谜阵》《吞吃鱼》和《植物大战僵尸》……”
“就这7款吗？”
“好像是。”
“哦，没事，你接着说。”
周不器这才明白，怪不得唐·马特里克那么硬气，甚至自己说想要稍微改变一下公司的战略去收购一家单机游戏公司take-two，他都没什么反对的意思。
原来在这儿呢！
畅游在手游市场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
全球一共有7款玩家超过1亿的手游。
其中，有5款是畅游的游戏！
堪称是统治地位了。
张一明心下就比较舒服了，看来周老大不仅对紫微星的很多产品的数据不了解，对畅游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
嗯，能够理解。
他管着那么多摊子的事，就不可能把很多业务上的事都知道。
张一明接着说：“除了游戏之外，剩下的3款用户过亿的手机App，分别是Helo，Facebook和UC浏览器。”
“难怪！”周不器这下也就明白了，“原来UC在海外市场发展得这么好。”
看来UC在自己的带领下，做得比前世好多了。
不算谷歌系和苹果系的应用，UC浏览器的用户规模都能排到世界前三了。
引来了微软的青睐，也就太正常了。
只是没想到，他都没怎么关注过UC集团，也完全没给UC的海外业务发展提出过什么好主意……UC浏览器怎么就在海外火起来了？
称霸了港澳台、新马泰，这不奇怪；拿下了日本市场，这也正常；没想到，竟然还杀进美国市场去了。
要不是UC浏览器在美国市场产生了影响力，微软说不定也不会这么重视。
张一明赞叹着说：“之所以能发展这么好，也是你的战略设计很完善。战略制定好了，接下来的细节就是赢多赢少的问题了，总归肯定赢。”
“少来恭维我！我知道，我根本就没帮上忙！”
周不器说得很坦诚。
就有点无奈。
这么大的事，竟然在电话里说起来了，早知道就晚点回老家了。这种事情，还是当面交流更合适。
张一明很奇怪地说：“哪能呢？没有你从全局上的战略设计，UC浏览器怎么可能会发展得这么好？也不可能在短短半年之内，就在美国拥有了700多万手机用户。”
“啊？”周不器是真的有点晕，不知道自己作出过什么贡献，“什么啊？”
张一明道：“傅胜啊。”
“傅胜……”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
恍然大悟。
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傅胜拿着周大老板的投资，在美国创办了一家名为熊猫移动的公司，主要面向的就是移动互联网市场。
一开始，这家公司的名字叫“猎豹移动”，可市场反应并不积极。后来周不器就提出建议，说是老外都很喜欢熊猫，还可以蹭着全球爆红的动画电影《功夫熊猫》的热度，甚至可以从紫微星环球这里拿到“功夫熊猫”的动画商标。
傅胜接受了意见，就改名叫“熊猫移动”了。
果然一下就爆发了。
这家公司的经营策略也很简单。
就是靠着挖掘安卓系统的漏洞，以及利用现在用户对智能手机使用的不熟悉，通过一些App的后台操作，来做一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勾当。
此前傅胜曾得意洋洋地跟周不器汇报过，说他的熊猫手机助手、熊猫清理大师、熊猫安全卫士、熊猫守护、熊猫刷机等产品矩阵，已经发挥出了极大的威力。
过去一年，熊猫赚了足足1.2亿美元的营销收入！
今年，熊猫的产品、技术和业务流程成熟了，可以进一步地扩大市场了，预计年收入可以达到4亿美元！
收入的模式，主要就是推广费。
比如用户在手机里安装了熊猫系的产品后，而UC浏览器购买了熊猫的推广服务，那么用户的手机里就会不断地跳出UC浏览器的广告，去引导用户下载安装。
这还不算什么，还有捆绑安装。
熊猫手机助手、熊猫清理大师、熊猫安全卫士这类产品，都能拿到系统的最高权限，这就很猛。
比如用户想要下载“潘多拉”这款App，在下载、安装成功之后，用户就会惊讶地发现……咦？竟然还买一赠一了，安装好潘多拉后，连带着也把UC浏览器给安装上了。用户因为喜爱潘多拉，就可能会爱屋及乌的成为UC浏览器的忠实用户。
还有更狠的。
就是直接后台操作。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熊猫系的App就开始后台启动了，就开始悄悄地给用户手机里下载安装UC浏览器了。
等第二天用户打开手机，就会发现有一点小变化。有的用户不喜欢，可能就卸载了；有的用户耐受性比较强，反抗意识比较弱，可能从此就成为UC浏览器的用户了。
第2171章 帮鲍尔默做梦
这样的一系列套路，其实很不好。
周不器很不喜欢。
不过，水至清则无鱼，市场往往就是这样。
在科技产业里，利用系统漏洞去赚钱的生意，从十几年前的Windows系统时代就开始了，安全产品的背后很多都有这样的勾当。
杀毒软件免费了，病毒就消失了，基本就是这样的逻辑。
做这种生意的人有很多。
傅胜只不过是先行一步，把曾经在PC互联网时代里的一些惯用套路，用在了移动互联网的领域里。
甚至还有很大的商业创新。
PC时代的安全产品，一般都是靠着卖正版软件赚钱；傅胜结合了国内的微点杀毒的商业创新，在移动产业里利用免费的安全产品去做市场推广，靠着营销来赚钱。
这玩意在道德层面肯定要受到强烈谴责，法律层面却不好界定。
别说现在才2012年，关于移动互联网的各种政策法规都是一片空白。就算是十几年后了，类似的事情依然有很多。
以至于苹果经常利用这一点来抨击安卓系统不安全，也成了iPhone的最大卖点。
周不器道：“这么说来，UC浏览器在美国市场的成功，背后是靠着熊猫移动的运作？”
张一明道：“对，过去半年里，UC这边向熊猫移动支付了5000万美元的推广服务费用。一来是帮助UC浏览器做市场推广，一来也可以帮熊猫移动缓解一下资金危机。”
“今年呢？有什么计划？”
“UC浏览器要在美国市场做到2500万用户的规模，海外市场做到8000万用户的规模。各方都有分析，说是今年智能手机的销量将会迎来大爆发。这样的目标不算太高。”
“这样啊……”
周不器还真是没想到，他从来没重视过的UC集团，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成就！
只可惜，战略方向错了。
就算UC在浏览器这个领域做到了世界第一，那又怎样？
后世中的谷歌浏览器一统天下，几乎横扫了所有平台，这个业务也从来没为谷歌创造过利润，更多是作为一种“谷歌”品牌的宣传工具存在。
时代已经变了。
浏览器不再是流量的分发渠道，垂直化的App才是王道。
张一明其实并没有这么清晰的视角，但他可以偷懒，这就是二把手的好处了。他不需要做这种根本性的判断，只需要跟上周大老大的思路，顺势而为就行了。
张一明道：“还不只如此呢，刚刚说的只是智能手机端的UC浏览器用户。可现在智能手机的存量只占手机存量的20%，更多的都是功能机。在功能机市场里，UC浏览器有着将近4亿的用户，其中海外用户达到了1.4亿。”
周不器振奋道：“这果然是一个关键数据！智能手机是大势所趋，只要这4亿功能机的用户未来买了智能手机，那么他们大概率也都可以转化为UC浏览器的用户。”
张一明笑道：“对，尤其是1.4亿海外用户，会引起微软的高度重视。要是这1.4亿功能机用户未来都能转化成微软的移动端用户，就会是一笔巨大的用户资产。”
周不器眯起眼睛，沉吟着说：“去年，微软以85亿美元的天价收购了社交产品Skype……”
张一明当即道：“对，从总体的用户规模来看，UC浏览器并不比Skype少太多，日活、月活甚至都要更高。唯一的缺点，就是UC浏览器的海外用户规模要比Skype少很多。”
就全球的科技大环境来说，国内市场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
以至于国内用户的重要性都要有所降级。
从很多跨国大公司业务的细分财报上就可以看出来，营收一栏往往分为两块：一块是大陆区的收入，一块是除大陆地区之外的全球收入。
国内和海外，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玩法，在战略、规划、业务、流程等方面都会有一定的区别对待。
影视行业也一样，好莱坞的电影在统计海外市场票房的时候，是不包括大陆市场的。
大陆票房要单独列出来一个表格，单独统计。
比如某一部好莱坞大片，英国票房5000万美元，日本票房1亿美元。这很简单，一下就能看出来这部电影在日本可以赚到比在英国更多的钱。
可是，假如大陆票房是2亿美元，日本票房1亿美元，哪个市场更赚钱？
这就不能简单判断了。
就票房分账来说，大陆的2亿美元票房分账，和日本的1亿美元票房差不多。而随后的周边版权和衍生版权收益，那就是天差地别了。
电影票房越高，相关的周边版权就可以卖出更高的价格，往往会呈现一定比例的正相关。比如一部电影在某一个国家的票房分账收入，应该跟这个国家的电视转播版权收入持平。
这是正常逻辑。
但是大陆地区就不太行，不适用这套标准。央视6套给你5万块钱，要买电视版权，卖就成交；不卖……哼哼，别想找国内的任何一家电视台合作！
因为存在着这类的特殊性，为了避免数据混合给决策者造成的误解，所以各大公司在财报统计的时候，都会把大陆地区单独列出来。
就UC浏览器来说，国内用户的资本价值会比海外用户低一些。
Skype能卖出85亿美元的天价，是因为Skype在国内受限，大多数都是海外用户。
就这一点来说，就算微软想整体性地收购UC集团，报价也会远远不及Skype。
周不器考虑的其实不是自家的UC浏览器，而是换位以微软的立场来看待当下的业务格局，缓缓的道：“微软的MSN不太行了，所以要不惜代价的收购Skype，一方面是填补MSN留下的业务空白，一方面是积极地布局移动端。同样的道理，微软的IE浏览器也不太行了，他们肯定不会甘心放弃这个市场。”
换位思考是商业合作的基本素质，张一明顺应着说道：“对，要是能把UC浏览器和Skype的用户结合起来，以这两款核心产品为依托，说不定就构建起微软在移动端的产品矩阵了呢。”
周不器笑笑，“嗯，应该给微软这个做梦的权利。”
张一明道：“也不一定是做梦吧……微软这几年在力推必应搜索，投入了不少钱，还差点把雅虎给打包收购了。收购了UC浏览器，然后像谷歌搜索和谷歌浏览器的捆绑关系一样，让UC浏览器和必应搜索捆绑，那么必应搜索在移动端就可以占据很大的市场份额了。”
周不器比较认可，“嗯，的确是这个思路！这个梦做得挺好，应该帮忙，帮鲍尔默去做梦！”
张一明笑着说：“微软已经询问过好几次了，据说鲍尔默可能会在3月份来华。我估计跟你说的差不多，他们盯上了UC浏览器，主要是三方面。一，发展移动业务；二，发展搜索业务；三，跟Skype结合。去年，微软斥资85亿美元收购Skype后，市场不买账，让鲍尔默承受了很大的压力。靠着UC浏览器，说不定能完成对Skype的救赎。”
周不器很是满意，“那就没跑了！一定是这样！等着跟微软谈就行了，价格不能太低！Skype去年卖了85亿美元，也是功能机用户和智能机用户两部分。UC浏览器的规模小不了太多，说不定能卖出50亿美元！”
“我也是这么准备的，可是……”
张一明跟着周老大的思路去判断，也觉得UC集团在未来缺乏想象力，当下的确是生龙活虎红极一时。
未来就难办了。
谁要是当下斥巨资买下了UC集团，以后保准要吃大亏。
基于这样的判断，张一明就不太想把UC卖给百度和阿里。都是国内的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去坑他们心理负担有点重。
微软就不一样了。
美国公司嘛！
有机会去坑老美，还洋洋得意呢！
没想到，最近百度忽然冲上来了。
张一明道：“最近网络信息中心CNNIC公布了一组国内移动移动互联网的发展数据，其中就包括了很多热门App的排名。这一下就让百度着急起来了。百度旗下的主打App是手机百度，现在的用户量才2100万，全国排名第52位。要知道，前50名里，紫微星的产品有28款，企鹅的产品有6款，阿里的产品有3款，百度一个都没有。他们一下就坐不住了。”
周不器记起了这个数据，孙莞然给他递上过这样一份材料。
不过，当时他怀里坐着衣怀敞开肌肤奶白的麦飞雪，他埋在温香软玉里就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并没怎么上心。
眼下听张一明说过这组数据，对比一下就强烈起来了。
厉害啊！
实实在在地遥遥领先！
周不器叹了口气，“我早就跟李老板说过，别总想着跟紫微星竞争，他偏不听，非要搞什么百度浏览器、百度安全卫士、百度杀毒，想跟咱们的微点系产品竞争。这下好了，竞争失败了不说，移动端的发展也落后了。”
张一明笑道：“李总最头疼的应该是搜索市场的份额吧？PC端，百度的份额仍然是第一，超过55%，微点还是40%左右。移动端就不一样了，手机百度App几乎没发展起来。微点搜索靠着‘微点’、‘今日头条’、‘UC浏览器’、‘微点浏览器’等几款App的推动，已经拿到了移动端搜索业务超过70%的市场份额。”
“所以他们盯上了UC……”
“对。”
第2172章 老家很热情
出售UC集团的构思，早在周不器当年收购UC的时候就想好了。他买UC，就是为了找机会卖掉，高位套现。
现在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兴起，机会来了。
相比之下，周不器更愿意把UC集团卖给微软。
这毕竟是一次坑人的交易。
甚至比去年把朋友工作室卖给EA的交易还要坑。
紫微星和百度虽然有着业务上的强竞争。
但周不器还是觉得坑老外是最佳方案。
不过，百度想买，还真是不能简单地从业务层面去拒绝。
公司的发展，并不能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就跟战争一样。很多时候，业务的失败不代表战略的失败。
百度在移动端的发展太迟缓了，“手机百度”这款App连全国前50都排不进去，可见掉队有多严重。
这就很危险，是战略层面的危险。
要是几年内百度系的产品不能霸占用户手机的桌面，时间长了，用户就把百度给忘记了，这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百度现在急切地需要一款代表百度集团去占领用户手机的产品！
这是一个标志，一面旗帜。
哪怕这款产品在十年后失败了，短期内却可以发挥巨大的战略作用，可以让百度借着这个机会抓住移动互联网这艘大船的锚，来化解战略的风险。
从这个角度来说，不假辞色地完全拒绝百度也不好。
周不器还是觉得遵照此前的计划发展，稍作变通，进行一定程度的业务拆分。UC集团的估值这么高，以百度现在的实力根本吃不下。
要是强行吃下了，对紫微星反而麻烦。
紫微星卖掉UC集团的目的是套现。微软的体量极大，几十亿美元的股票，套现起来很简单，找不到大机构接手，直接把几十亿美元的微软股票都抛进二级市场里，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百度就不行了。
要是达成交易了，紫微星手里持有了大量百度的股票，那就真砸在手里了，想出售可不那么容易。
好在现在还不急。
这么大的事，今年能搞定就算不错了。
先静观其变吧！
现在急的不是紫微星，而是微软和百度。
时间越拖延，UC的用户规模就越大，数据就会越漂亮，就越是能卖出高价。
从首都飞回老家，也就是1个多小时。
等周不器打完电话了，都快到了。
他就抓紧时间，起身分别跟大家说了几句话，该亲的亲该抱的抱，都适当地尽一下主人的职责。
这毕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去东北。
这是春节。
在国内有特殊的意义，尤其是关南晴、赵李牧歌和严琪琪，这都是她们第一次在外面过春节，心理情绪会比较复杂。
好在家里的女人多，还有薛姨妈、宁雅娴这样的定海神针，安抚好她们应该问题不大。
快降落的时候，周不器坐在了薛姨妈身边，小声道：“这次人有点多，到时候中间和右边的两套别墅都归咱们。平时，大家都聚在中间那套，一起吃饭、打牌、聊天什么的，到了晚上再各自分开……”
薛姨妈白他一眼，好笑道：“这下知道人多了？”
周不器道：“过年嘛，人多了年味足。石婧琳明天回来，她还说要把她那两个妹妹也一起带过来过年呢，到时候让她们住在右边，该避嫌还是避嫌。”
薛姨妈嗔道：“避嫌？”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该避还得避，琳琳的妹妹，我这个当姐夫的也不好……”
“行了，行了。”薛姨妈才不听他这套自相矛盾的说辞，“家里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男主外女主内，我们来安排就行了。保准安排好，不会让谁觉得冷落了。主要是你。”
“我？”周不器瞥她一眼，“我怎么了？”
薛姨妈哼道：“你不得做到雨露均沾啊？”
“男人嘛，为自己的女人多辛苦点，不是应该的？”周不器不以为意，然后就朝她挤了挤眼睛，似笑非笑地说，“干嘛？要不你也沾点？”
薛姨妈哼了一声，“这几天我跟宝珊住在一起，你敢来吗？”
周不器道：“偷香窃玉嘛，谁不会似的。宝妹妹现在嗜睡，等半夜了我偷偷溜过去，还不是想干啥干啥？”
“你敢？”薛姨妈凤眸瞪起，“这么多都聚在一起，你还有闲心去调戏我？小心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周不器哈哈一笑，“你可不是芝麻。”
这里不是封闭房间，前后左右都有人，薛姨妈才不想跟他打情骂俏，就赶紧结束了这个话题，语气轻柔地说：“你呀，别觉得年轻就糟践身体。等回家了，我给你熬一锅鸡汤补补，加点枸杞。”
周不器哭笑不得，“那玩意有用吗？还不如我爸珍藏的虎骨酒、虎鞭酒呢。”
“少喝点酒。”薛姨妈轻轻摇头，已然是下了决心，“等我回头给宝珊、琳琳、甄妤她们几个孕妇煲鸡汤时，你也跟着喝点，能补就补。”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不用吧……”
薛姨妈瞪他一眼，“我刚才都说过了，男主外女主内，家里的事你得听女人的，年纪轻轻的别亏了身子。”
周不器好笑道：“薛姨妈，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怎么了？”
“你要是哪天侍寝一次，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去你的！别臭美！”
……
第二天，周不器跟着爸爸去上坟。
然后，去参加了一个葬礼。
很不幸。
小时候就认识的一个他叫做白大爷的人，昨天忽然在家里突发心脏病，人拉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了。
这个白大爷跟周家的关系很好，是老爸的好朋友，做点运输的生意，家产有4000多万。
小时候，周不器就经常跟着老爸去白大爷家里玩。
白大爷的大儿子叫大斌哥，长得很帅气，也能吃苦，还当过几年兵。退伍回来后，周不器正在读初中，没少跟着大斌哥一起去踢球。
只可惜，后来出了车祸。
好像是脑袋撞坏了。
精神会间歇性地不正常，为了防止他伤人，平时就住在脑科医院里。
好在白大爷能生，不缺传宗接代的人。
儿女有十几个。
是六个媳妇给他生的。
周不器跟着老爸过去吊唁的时候，就看到了不太友好的一幕。这六个媳妇好像吵吵起来了，都想多争一份家产。
因为两家关系比较好，家丑也不算外扬。
老爸周建军就亲自出面，跟白家的其他男人一起，把家产分割的事暂时给压了下去。不管怎样，先把丧事办完。
周不器在外面很了不得，甚至是各国元首的座上宾。
回到了老家，他这个辈分的就只能眯着。
就只能跟年轻一辈说上话。
白家的儿女很多，周不器都不太认识，也就是白文斌、白文坤、白文静、白文龙几个年纪大的。
后来读高中了，他就不怎么跟白家的这些人一起玩了。周不器是好学生，白家的这些年轻人成绩都太差，老爸就限制了往来，害怕影响他学习。
这大过年的出这种事，多少有些晦气。
白文静的精神状态不太好，面颊上还有泪痕，朝周不器走了过来。他还想着怎么去安慰这个文静姐呢，没想到白文静出了灵堂，马上就换上了一副面孔，抿嘴笑道：“老二，这么多年不见，变化这么大？”
周不器笑了笑，“文静姐的变化也不小。”
“我？哪变了？”白文静低头看了一眼，“胸大了？”
周不器差点被她噎死。
白文静拉着他去了一旁没人的地方，小声说：“我听说你有孩子了，生了一个女儿？”
周不器只能承认，“嗯，结婚了。”
白文静很惊讶，“这么早就结婚了？”
周不器笑道：“连孩子都生了，还不结婚啊？”
白文静就很好奇，压低声音问：“几个媳妇了？”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笑着说：“一个就行呗，还要几个？”
白文静翻了个大白眼，“没说实话！”
周不器当年跟文静姐挺熟的，跟大斌哥差不多，这都好几年没见了，关系早就冷淡下来了，就不好多说，“真的，就一个。”
白文静深深地看他，似乎不太相信，然后跃跃欲试，苍白的脸蛋上浮现出了几分红晕，“你觉得文静姐怎样样？”
周不器吓了一跳，装作若无其事，“什么怎么样？”
“漂亮不？”
“漂亮。”
“那姐给你当小老婆，行不？”
“文静姐，你别开玩笑。”
周不器赶忙婉拒。
这不扯淡呢么！
这个文静姐，作风上可不太好。当年他念初中时候就见过好几次，她跟个小太妹似的，跟一群男生一起玩。
白文静微微皱眉，“你都是大老板了，怎么还这么小家子气？干啥，还真想守着你媳妇过一辈子啊？！”
周不器笑着说：“我觉得这样挺好。”
“迂腐！”白文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书都白念了！”
周不器神态坚决，“文静姐，你快别跟我开玩笑了……我爸过来了，我可能要走了，我下午还要去省里跟几个领导会谈呢。”
白文静轻轻一叹，知道自己是没机会了，连忙小声地给出了第二个建议：“老二，你觉得秀秀怎么样？”
“秀秀？”
“我妹妹呀，亲妹妹，都是你三婶生的，她还是处女呢，今年才16岁。就那个……头发上有一个黑色发卡的那个，你觉得咋样？漂亮吧，让她给你当小老婆吧。”
“文静姐，你快别开玩笑了。”周不器哭笑不得，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老家的热情有点太过头了，“我真的不是那种人，你可能真的误会了。好了，我先走了……唉，我这挺忙的，白大爷出殡那天，我可能就不过来了……”
白文静就很失望，“老二，多娶几个媳妇怕啥的……”
“真不用，谢了！”
周不器跟上了老爸，回头冲着文静姐挥手告别。
第2173章 要克制，不要阉割
晚上吃饭的时候，就有点麻烦。
周不器的身边人有点多。
好在爷爷做了退让。
到了正常吃饭的时候，周不器可以少带几个老婆孩子过来，跟长辈们一起吃饭，象征意义上的少吃点。
等回到了自己的那套别墅里，才算是正餐，几大桌子摆上，周不器才能展现出一家之主的风采，跟大家一起正式地吃饭。
孙莞然、宁露、宁雅梦、甄妤她们跟爷爷都不熟悉，关南晴、迪丽热雅、蒋冰婕、严琪琪她们甚至都没见过。
聚在一起吃饭，反而不舒服。
索性就分开了。
现在的周不器虽然辈分低，但事业成就的步步攀升，让他在长辈那里也获得了越来越多的尊重。
感觉这种事情，在任何条件下的家庭都一样。儿女想让父母长辈少唠叨几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可望而不可即，切切实实地承认差距。
这天晚上，周不器身边的是温知夏，还有两个女儿欣欣和念念，一起陪长辈们吃晚饭。
吃饭的时候，老爸忽然说起白大爷家的事，然后就很唏嘘，说是要不把家里剩的那点山货生意，都送给他们得了。
白大爷就这么没了，一家老小几十口，以后的日子也麻烦。
周不器隐隐约约的，觉得不太对劲。
今天去白家灵堂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熊包老爸跟白大爷家的那个五婶……好像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老爸出现了去安抚那六个媳妇的时候，五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了，很主动地向老爸身边靠拢。
就像是有了依靠。
不过，周不器不动声色，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爷爷轻描淡写地瞟了老爸一眼，他没去白家，却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似的，“小五？”
老爸神色间略有些为难，神色小心地环视了一圈，才点了点头。
爷爷淡然道：“看看你儿子的意思。”
周不器连忙表态，笑着说：“都行，都行啊。我早就说过了，早点把山货生意转出去得了，一点也不留，都转出去。咱家都不在东北了，找别人打理也麻烦。”
老爸就很高兴，“行行，那就这么定了！白家的那点家产，她们六个娘们抢来抢去的也闹心，怪难看的。反正山货生意家里也不需要了，不如划过去得了，就不用去抢了。”
周不器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是不让那个五婶去争抢白家的家产了，老爸直接把周家早年间的山货生意转给他们，就足够她们娘仨下半辈子过活了。
至于老爸跟那个五婶是什么关系……
就已经很明显了。
说不定五婶的那一双儿女，也是老爸的种呢……嗯，不对，以前听老妈私下里好像说起过，说老爸在外面好像有外室，还有一个私生女。
难不成五婶的儿子，是跟白大爷生的，五婶的女儿，是跟老爸生的？
“我去！”
周不器惊了个呆。
这下算是真切地感受到了白大爷和老爸真挚又浓厚的兄弟情了。
不过，这种事情还真不好乱参与。
连爷爷和妈妈都不管，周不器这个当儿子的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切照旧、一切如常。周家曾经的山货生意，就算行市不去前些年了，就算这几年陆续转出去了一部分，剩下的核心资产一年上千万的产值还是有的。
这可比白家的产业值钱多了。
接手了这个生意，五婶带着儿女，后半辈子总归可以锦衣玉食过上富贵的生活。
简单地吃过了晚饭，周不器怀里抱着欣欣，温知夏抱着念念，一起从左边的这套别墅回到了中间的别墅。
回家了！
然后，就看到大客厅里已经摆下了两张大圆桌，每个圆桌有10个座位，薛姨妈和宁雅娴在安排着大家一起布置。
其乐融融！
一片祥和！
周不器的心情一下就舒畅起来，想想白天在白家见到的那乱哄哄的样子，再看看自己家里这幸福浓厚的家庭氛围感，就会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得意。
这可不仅仅是一家之主的功劳。
周不器现在已经摸索出经验来了，让他去管理这么一大家子，他也管不好，工作和生活里的事交织在一起，就容易焦头烂额。
还是应该像薛姨妈说的那样，男主外、女主内。
让女人去管理女人。
以家庭委员会为中枢，以利益共同体为纽带，来形成一个紧凑的有凝聚力的一条心的家庭组织。
不过，阳光之下总有阴影。
等忙活完了一切，哄孩子们都去睡觉，周不器终于抽身去了书房，可以安心下来处理点工作上的事了，就觉得两个嘴唇都肿了。
被亲的。
尤其是杨蜜和古赞丽俩人，最是气人，这哪里是在亲嘴，看起来就跟没吃饱晚饭在吃香肠似的，几辈子没亲过嘴儿似的。
好在是终于搞定了。
两个别墅的房间也安排好，她们都各自回屋休息了。
好在薛姨妈贴心，没去索吻，还很贴心地端了一个大果盘过来，就有些好笑，“你这嘴唇怎么了？跟香肠似的。”
周不器故作坚强，“没事，明天就好了。”
薛姨妈戏谑地说：“要不我拿几块冰来，给你敷一敷？”
“这咋敷？”
“也是，实在不行你明天出门就戴个口罩吧，就说感冒了怕传染给别人。”
“不出门了，明天就大年三十了，哪也不去！”
周不器给自己放假了，连放六天。
从大年三十到初五。
薛姨妈把果盘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从胸口里拿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A4纸。
周不器凑趣地说：“啥啊，藏得这么隐秘？”
要是搁在以前，薛姨妈肯定是背过身去才会把东西拿出来，现在都习惯了，也没有回避他这种略带几分侵略性的眼神，很平静很坦然，“这几天的侍寝名单，你看下，看看需不需要改。”
周不器接过一看。
嗬！
果然是薛姨妈。
工作还真是细致。
大年二十九，也就是今晚，列了两个名字：温知夏和伍雨。
大年三十，有三个名字，分别是孙莞然、关南晴和赵李牧歌。尤其是赵李牧歌的名字后面还加了个括号，里面有一个“处”字。
大年初一，还是有三个名字，分别是宁露、古赞丽和严琪琪。严琪琪的名字后面也有“处”字的标识。
大年初二，是两个名字，宁雅娴和宁雅梦。
大年初三，是四个名字，杨蜜、蒋冰婕、李心婉和迪丽热雅。
大年初四，又回到了温知夏和伍雨。
大年初五，列出了一排名字，宁雅娴、孙莞然、宁露、关南晴、古赞丽、赵李牧歌和严琪琪……
“这是……”周不器数了一下，“七个？这么多？”
薛姨妈对此加以解释道：“她们都是秘书系，总得安排一下吧？这不是我说的，是雅娴让我安排的。”
“宝珊呢？”
“她大着肚子呢，安排什么，石婧琳和甄妤也都没有。”
“你呢？”
“我？”薛姨妈翻了个大白眼，似笑非笑：“干什么？这段时间我觉得你不太对劲呢，一次次地来试探我，想触犯红线了？”
周不器挤了挤眼睛，“你不想？”
薛姨妈轻哼一声，“趁早别想！”
周不器摇头晃脑地说：“薛姨妈，这我就要批评你了。人的进步，其实是来自克制。进一步地说，人性的光辉，其实就是来自对动物性的克制。”
“什么啊？”薛姨妈一头雾水。
“不懂了吧？”周不器笑哈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我教你。”
薛姨妈才不依她，半倚半靠在书桌边，“没关门呢，你快收收心吧，嘴巴都成火腿肠了，也不嫌累。”
周不器道：“其实就是社会里的一个普遍现象了，就像看电影似的，有的人总喜欢看反英雄主义，会希望坏人获得最后的胜利。这其实就是人基因里的一种兽性作用。”
薛姨妈微微蹙眉，“这样不好吧？”
周不器道：“辩证着看啊，你希望电影里的反派获胜，并且在现实生活里也是这么干的，那这人就很坏，就是动物性战胜了人性。”
“嗯。”
“要是你在看电影时，始终保持很阳光的心态，永远都是站在正义的立场上希望好人获胜……这当然比动物性好，但也好不到哪去，很大程度上是一种社会文化的思想阉割。人是动物，有动物性才是正常的，要是一个人连看个电影都要自我约束起了兽性，那他还有什么本我真我？不就是被社会洗脑了的可怜韭菜？”
“啊？”
薛姨妈就很惊讶，觉得他说得有点严重。
周不器道：“是真的，社会上有人多兽性大发的坏人，他们不可能消失。这些人就会制造很多社会的阴暗面。你关注阴暗面了，你分析去思考了，你才会有防范意识，才不容易被阴暗面伤害。相反，如果你始终站在阳光的一边，连看个电影、读个小说都不敢去跳到阴暗面去寻找新的视角，那你就一定会被阴暗面给伤害。那些高大上的社会价值观和道德标准，其实就是这样一套约束，让每个人都做好人。这只是阉割了，纵容了坏人，然后好人沦为坏人的韭菜。”
薛姨妈吓了一跳，“这样不对吧？”
周不器道：“每个人都应该当好人，但是，每个人都应该去认识兽性、学会残忍。只有深度理解自身的阴暗面，才是对自身安全的最大保障。最简单的道理，你知道了坏人的套路，你才不会被坏人收割。坏人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教育你当好人。”
薛姨妈表情古怪，“你也没少教育人，紫微星的企业文化就挺好的。”
周不器笑哈哈地说：“看似结果一样，但背后的逻辑不一样啊。都是教育人当好人，一种是让人看尽了一切坏事和阴暗面，然后鼓励人去克制内心的动物性，去朝着人性的方向努力去当个好人。这其实是一种选择，在坏人和好人之间，鼓励你做好人；一种是彻底屏蔽阴暗面，根本不去触碰人骨子里的兽性的东西，这就失去了选择权，就只能成为好人。看上去结果一样，都是号召每个人做好人，但最终的呈现就不一样了。一种是完整的人，一种是阉割的人。”
“好像是……”
薛姨妈有点头晕，觉得这个话题有点复杂，不太愿意去想。
周不器却说得津津有味：“前者，是鼓励人积极主动地面对自身的阴暗面，但要克制兽性，去做个好人。这是一个更复杂的过程，因为了解所以内心强大，因为克制所以品行坚韧。走过了这一关的人就会更优秀，更不容易被坏人欺负。后者就不一样了，完全是个认知小白，是个正义的被不断收割的傻白甜。”
薛姨妈气道：“行了，我明白了。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想说咱俩勾搭在一起，其实是好事嘛。勾搭了所以内心强大，克制了所以品性坚韧。你可真是角度清奇，连这种不伦之恋的事，都能给你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
周不器强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什么冠冕堂皇啊，这本来就是真的，是当前最主流的强者心理学，学懂了就能变得更强大。一个人在长出牙齿之前，他不可能尊重自己，当他长出牙齿后才会发现自己是危险的，会伤害到自己。伤害自己，当然也会伤害别人。这才会产生出用尊重自己的态度去尊重他人的思维，也就是从动物性到人性的转变。这一切都是克制兽性的结果，而不是阉割兽性，不让小孩子去长牙。总结起来，就是一个人能做坏事而不去做，比一个人压根就没能力做坏事要强大。”
薛姨妈也不吃他这套，“说来说去，不就是惦记我的身子嘛。”
周不器摇头道：“我的意思是不应该去阉割动物性，而应该是克制动物性。就像咱俩，很多伦理道德的要求，就是想简单直接地把这层关系阉割。就算是为了一个好结果，可这缺乏对每一个人的尊重。你看国内的高科技领域，缺芯少魂啊，顶尖人才都在国外，为什么？归根溯源还是对每一个人动物性地阉割，连拍个电影都不允许反派获胜……”
薛姨妈快疯了，一脸羞红，嗔恼的说：“你不就是看上我嘛了，至于吗？我不给你占点便宜，国家还不能发展高科技了呗？我要为国家的伟大事业去献身呗？美死你得了！天天的就给我设套！”
第2174章 还人情
过年了，热热闹闹，红红火火。
周不器的主要任务，就是看孩子。男人看孩子跟女人就是不太一样，会比较粗线条。这天，外面下雪了，他想给孩子们穿上衣服，去院子里打雪仗。
结果衣服刚套上两件，就被宁雅梦发现，给及时制止了，担心把孩子冻感冒。还找来了薛姨妈、温知夏一起阻拦，没办法，这个计划就泡汤了。
不能出去玩了，孩子们就哭闹起来。
周不器就不服气，穿上外套，就去外面找保安去了。然后弄来了一个小推车，人手一把锹，给车上装雪，然后卸到别墅的客厅里。
十几分钟过后，豪华的别墅家里，客厅内就出现了三个大雪堆。
“欣欣，带着弟弟妹妹们出来打雪仗了！”
周不器看着自己的得意作品，从楼下朝着楼上喊。
没一会儿，欢天喜地的孩子的笑声就传来了。
很多人不明所以。
来到客厅里一看，都纷纷吸了一口凉气。
妈呀！
真能作啊！
这是要造反啊！
就见周不器带着念念、欣欣、宁宁、舟舟，三个女儿一个儿子，还有干女儿蒋冰婕和迪丽热雅，在客厅里撒欢打滚玩开了，他以一敌六，打雪仗好不热闹。
雪球打得满屋子都是。
价值十几万的红木地板和真皮沙发全都泡了雪。其实泡雪也不怕，可屋子里的温度高啊，没一会儿雪就化了，就变成了一块块的污渍。
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践的！
没一会儿，薛姨妈、温知夏、薛宝珊、伍雨、宁雅娴这几个家庭委员会的委员们就都赶过来了，对周不器的这般任性予以批评。
孩子们都躲在爸爸身后，害怕挨罚。
没办法，周不器就不跟他们玩打雪仗了，玩了这几分钟也差不多了，孩子们跑得满身都是汗。虽然室温很高，可雪冰凉，孩子们的小手都冻得通红，也差不多该停了。
剩下的雪，就开始堆雪人。
周不器去浴室里，拿出来了三个给孩子洗澡用的塑料澡盆，把雪人堆在澡盆里，这样就可以移动雪人了。
客厅里就忙活开了。
宁雅娴去找手套，给孩子们戴上手套再去玩雪。
薛姨妈则是叫来了宁露、杨蜜、严琪琪、李心婉她们，大家人手拿着一块抹布，开始尽量地清理客厅。
各忙各忙的。
孩子们清脆悦耳的笑声，让每一个人心头都有暖流涌过，连伍雨都羡慕起来，想着今年要不要也怀孕生个孩子了。
周不器带着孩子们，在三个澡盆里堆了三个大雪人，又从厨房里取来了土豆、胡萝卜、芹菜、竹笋来点缀，这才把澡盆搬到了户外的阳台上。
隔着三层的拉窗玻璃，可以看着阳台上的三只雪人，每个雪人手里挥舞着一面芹菜的旗帜，在微笑着向着室内招手。
温知夏就很无奈，知道那三个澡盆放在外面冻几天，肯定也就冻坏了。这绝对是亲爹，可真是能糟践好东西。
为了防止有化学材料影响孩子的健康，这三个澡盆都是专门的儿童款奢侈品，是从丹麦那边买的，单价超过500美元呢。
然后，她就把周不器给赶走了，不让他看孩子了。
其实也是知道他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能总让孩子们这么黏着他。国内春节期间的确没什么重要的事，可还有海外业务呢。
也的确如此。
周不器回到书房，就看到了很多新鲜邮件，没有秘书来分档，就很多很凌乱。他就简单地做了一个筛选，专挑畅游的邮件来阅读。
有唐·马特里克从美国发回来的，是最新的关于EA的动向，以及收购take-two的可能性的全面分析。
邮件的内容有1000多个单词，这只是提炼出来的分析纲领，还有一个附属的Word文档，有更详细的说明。
周不器没空去阅读那些详细的各种论证分析。
只看结果就够了。
结论很明确。
这件事可行！
周不器就毫不犹豫地回应了一个单词：“行动。”
然后是任羽辛从日本传回来的邮件，简单地做了一个当下跟科乐美、卡普空，以及任天堂的诸多合作意向进展的介绍。
最后还说了一点好消息。
畅游斥资6300万美元，已经完成了对当地的2家初创游戏工作室、1家中型游戏工作室和1家小游戏公司的收购，拿到了他们19款游戏的全部知识产权。
还列出了这19款游戏的名字。
周不器不是资深游戏玩家，看了一遍，没一款知道的，简单地回复了一条：“跟任天堂合作时，可以用上好莱坞梦工厂动画，就说可以推动任天堂和梦工厂动画合作，开发一系列的‘马里奥兄弟’的电影，帮助任天堂的这个游戏IP成为第一大娱乐IP。”
娱乐领域的第一大IP，当然是“迪士尼公主”。
“星球大战”和“复仇者联盟”也声势很猛。
《马里奥》系列游戏的总销售量超过6亿份，是全球第一，比《俄罗斯方块》还多。可是，因为没有好莱坞电影工业的推动，“马里奥”的IP就只在游戏领域有影响力。
如果能借助资源优势，跟任天堂建立合作关系，既可以帮畅游拿到游戏改编权，也可以帮紫微星环球拿到电影改编权，那就是皆大欢喜。
最后，是老张从欧洲发回来的邮件。
说了一下采购舞弊案的情况，那几个作案人都已经招了，总共5亿美元的采购额，他们7个人，一共拿到了4500万美元的返点，比周不器之前预想的少了不少。
当然，欧洲的法律这么严，他们不可能明目张胆地进行现金转账，而是采用了一种相对隐蔽的投资的形式。
比如畅游的欧洲副总去成立一家个人的工作室，然后，爱立信去对这家工作室进行投资……这钱就进入工作室的账上了，就可以完全归这位副总来挥霍了。整个流程合法合理，不容易被人发现。
这类的操作，各国遍地都是。
国内也一样。
不过，国内的资金监管现在还比较松，民企之间根本不需要有类似的操作，可以明目张胆地转账给钱。
有些不是民企的机构，就没法玩得这么明显了。
就可以通过类似的方式来转移。
比如，一家大型国企或者官方机构，跟孟厚坤合作成立一家合资公司。孟厚坤出资10万元，持股1%，大企业出资1亿，持股99%。
乍一看，孟厚坤只拥有1%的股份，无所谓。
可是股权的多少根本没意义，关键是看控制权在谁的手里。孟厚坤可以很轻松地靠着控制权，来把这1个亿慢慢地转到自己的账户上。
等三四年之后，公司账上没钱了，就对外宣布投资失败，公司破产清算。
可是投资失败，总得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吧？
芯片、操作系统、生物制药、化学材料、工业软件、航天发动机等技术难度极高的领域，就成了重灾区。
钱花了，项目失败了。
反正是高精尖项目，失败了也就失败了，很正常。
其实真正的经手人，早就已经富得流油。
当然，孟厚坤肯定不会这么干。他有这样的背景和关系，他可以靠着那样的手段成为大富翁，不过他不需要。
在紫微星赚到的钱，可以让他生活在阳光下，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不遮不掩地登上胡润富豪榜，而不需要把钱想办法转移到瑞士的银行里藏起来。
周不器并没有觉得太稀奇。
不过，老张随后又说了一件事，畅游接下来还会进行一系列的采购，这次采购就不是办公设备了，而是基础设施，包括光纤、电缆、基站、铁塔桅杆等等。
周不器就给老张打去了电话。
让老张差点没骂娘，“靠！几点啊，你就打电话？”
周不器笑着说：“咋地，你不倒时差看春晚啊？”
张朝洋气道：“我在伦敦呢，还倒个屁的时差啊，白天时候看春晚！”
周不器道：“有正事呢，工作不比睡觉重要？”
“啥事？”
张朝洋的声音懒洋洋的，对这混蛋小子很恼火。
周不器道：“你说的基础设施采购，是咋回事？”
张朝洋很奇怪地说：“你不知道？欧美这边很多地方都没有网络信号，要么就是信号强度不够。畅游的分公司要是选在核心地段，地价会很贵，而且面积很小。向周边转移，就需要搭建一些互联网的基础设施，来确保信息传输的通畅。”
国内要是在郊区划一块园区盖总部，那政府的相关基础设施就会跟上了，根本就不需要企业来做。
企业想做也没法做。
这种电信工程，都是国家垄断项目，要交给特定的部门来做。
欧美那边就不一样了。
也会有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官府也会给出种种便利条件。就比如纽约的紫微星法利大厦，就是纽约当局斥资将近20亿美元把大厦进行改造，改造完成后再租给紫微星国际。
不过，欧美那边是小政府，更多的是给钱给政策。
更多的事情都是需要企业自己做，怎么做怎么规划、多大的功率多大的带宽，都由企业自己决定。
比如畅游想在汉堡、马德里、斯德哥尔摩相对偏僻的地方拿地盖楼当分公司，这些地方的网络信号不足。
就需要畅游自己想办法来解决问题了。
这件事，周不器当然知道。
紫微云的海外业务基本都是这么搞的，紫微云数据中心都只能选址在很偏远的郊区，几乎没有任何网络设施。
这都需要紫微星国际自己来把这些事情搞定，要么自己买设备自己搞，要么就是花钱请相关的通讯公司、电信公司来做。
周不器道：“我知道，我是说你什么意思？畅游要采购设备，自己做吗？”
张朝洋道：“那倒不是，还是要外包给专业的公司来做，关键是选谁。你不是说欠华为一个人情嘛，我的意思是这就不用竞标了，直接跟华为去谈。这不是办公设备，跟普通员工不挨着。”
周不器点了点头，“有道理。”
第2175章 版权交换
过年这几天，拜年的短信、电话、邮件连续不断，尤其现在有了微信之后，那就更方便了。还有很多亲戚里道的来家里拜年，都去了爷爷那边，有老爷子和爸爸去接待，一般情况下周不器不会出面。
本来老妈还提议说是可以出去转转，甚至去长白山看看。
实在没啥意思。
天寒地冻的，不出去遭那个罪，又有孕妇和孩子的。
春节这几天，大家就真的这么宅在家里。
打麻将。
自动麻将机都摆了四桌。
周不器运气挺好，只要上阵了总是能赢。几块钱的麻将，最后一算他赢了好几百，大家就都在抱怨，说他运气太好了。
周不器就笑着说，好运都是赵李牧歌和严琪琪带来的，她俩是功臣！
不明白道理的，就一头雾水，不知道那两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小秘书怎么就成功臣了；明白内情的，都纷纷嗔恼，觉得他口无遮拦，还有外人在场呢。
石婧琳真的把她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以及两个妹妹的妈妈带过来一起过节了。
反正已经这么多人了。
再多几个也不算多。
这天周不器又上桌打麻将了，运气依旧很好，一圈没玩完，就赢了100多块钱，看着钱格子里厚厚的一沓零钱，就忍不住得意地哈哈笑。
这时，赵李牧歌从楼梯口那边出来了，大声喊道：“老板，有你的邮件！”
周不器头也不回，“忙着呢！”
赵李牧歌道：“是《实况足球》，任总好像跟科乐美达成初步协议了，你来看看。”
“我去！”周不器的心思这下就从麻将上飞走了，拉来了一直坐在他旁边看牌的宁雅梦，“你来玩，这都是我赢的，别给我输没了！”
宁雅梦抿抿嘴，“姐夫，伱们这的麻将，我不太会。”
周不器道：“看了好几天，还没看会啊？没事，输了算我的，上场吧！”
然后，他就起身，要跟赵李牧歌上楼了。
一边上楼，周不器一边上下打量她，低声道：“休息好了？不疼了？”
赵李牧歌轻轻“嗯”了一声，“好多了，上下楼都没什么感觉了。”
“琪琪呢？”
“她早好了，第二天就活蹦乱跳的。”
“今天初四了……”周不器回想了一下薛姨妈的对春节这几天的排班，小声道，“跟琪琪说一声，明天晚上又轮到你俩了，准备准备。”
赵李牧歌抿抿嘴，嬉笑着说：“这有什么好准备的，随时都可以啦。”
两人上楼，一起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周不器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说：“这几天你也看见了，这女人啊，归根结底的幸福，还得是依靠男人。温知夏、石婧琳一开始也都标榜想当什么独立女性，这条路可不好走。”
赵李牧歌轻笑着说：“我刚读大学的时候，我妈就跟我说过。”
“哦？她怎么说的？”
“她就说这个世界一点都不公平，是由男人在主宰。很多女性想追求平等的地位，想改变社会，想跟男人平起平坐，应该去尊重她们，但这条路太累了。很多年轻人，尤其是大学生容易一腔热血地往上冲，等年纪大了回过头来，就会知道当初有多么不成熟。认清现实，当个普通人才是最轻松快乐的。”
“嗯，很中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赵李牧歌道：“我的同学里，有很多都是梦想家，幻想着哪天能成大明星了，或者成为哪个行业里的佼佼者了，要么就期待着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有白马王子出现什么的……学艺术的嘛，想象力都挺丰富。我就没有，看过了爸妈理想主义的破灭到回归现实后的寂寥，我就觉得还是现实点挺好。爱情的泡沫，理想的空虚，什么都比不上生活里的轻松自在。”
周不器深深地看她一眼。
觉得这姑娘可真成熟。
怪不得长得这么漂亮，就读的还是艺术院校，都大四快毕业了还能守身如玉……原来早就把社会的真相给看清楚了。
只可惜，就是真相听起来总是不那么温暖。
到了书房里，石婧琳在看书，宁露在阅读邮件，她俩对打牌都毫无兴趣。
见周不器来了，宁露就把打印出来的一份材料递过来，笑着说：“《实况足球》真的谈下来了，你看下，跟你之前说的条款都差不多。”
具体的条款，有30多条。
这只是一份大纲，只列举了最重要的7条。
1，科乐美拥有《实况足球》的全部版权，但把电脑游戏版权、平板游戏版权和手机游戏版权都永久免费地租给畅游；
2，畅游要负责《实况足球》日本市场以外的全球发行；
3，畅游将承担所有相关版权的采购，并免费地共享给科乐美使用。
这其实就是最重要的一条。
也是最主要的交易。
科乐美之所以愿意让渡部分《实况足球》的版权给畅游，主要是三个方面。
第一，EA的《FIFA足球》太猛了，势头太强劲了，科乐美觉得以自身的实力顶不住EA了，需要找个帮手；
第二，足坛里已经出现了数字经济的潮流，开始重视足球领域的相关知识版权了，这就导致《实况足球》想要像过去那样拿到很多国家队、五大联赛的冠名以及球员肖像权的授权。科乐美拿不出那么多钱去跟EA竞争。
第三，海外业务的节节败退。
科乐美在本土业务当然没问题，已经完成深度耕耘了，《实况足球》横扫整个日本市场，《FIFA足球》根本没有生存的余地。
可是海外市场就不太行了。
《FIFA足球》这几年来在海外市场，不断地进取抢地盘，之所以能反超《实况足球》，除了有产品层面的因素，也有运营层面的因素，科乐美在这方面没有优势。
也就是说，如果展望未来的话，《实况足球》在本土市场没有任何问题。
靠着本土市场，《实况足球》也足够生存了。
海外市场就不行了，不说游戏性，单是那些足坛的相关版权的缺失，就会让《实况足球》很难再去跟《FIFA足球》竞争。
而科乐美还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畅游来了，为什么不让畅游顶上去？
让畅游冲锋，去跟EA对着干，科乐美只需要躲在畅游的身后，一方面依旧牢牢掌握着本土市场，一方面稳定地每年从畅游那里拿到部分海外业务的收入，何乐而不为？
畅游拿到的是电脑、平台和手机的版权，科乐美最在乎的是主机游戏版权。
甚至连投入也减少了。
由畅游出钱，去跟国际足联、欧足联，以及五大联赛去购买相关的版权，以及去购买球员的肖像权。
拿到这些版权之后，畅游去开发电脑版、平板版和手机版的《实况足球》，科乐美稳守核心基本盘，去开发主机版的《实况足球》。
这是双方最核心的交易逻辑。
以版权换版权。
还有一个最让科乐美着迷的一点，就是畅游这边野心勃勃，想要跟EA竞价从国际足联那边买来“FIFA”的商标使用权。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要是真能买过来，那可就厉害了。
过去二十年里，EA一直在经营着“FIFA”这个品牌，总共投入进去的营销经费不下5亿美元。真要是能半路截胡，就相当于占领了二十年足球游戏玩家的心智。
到时候，就是《FIFA实况足球》了。
很多玩家按照惯性思维，会接着去玩“FIFA”的足球游戏，就会从《FIFA足球》转到《FIFA实况足球》身上了。
其他的几个条款，更多的就是利益分配和版权分责了。
因为科乐美最在乎的是日本市场，也主要就是围绕着日本这个市场来展开。
4，畅游开发的电脑、平板和手机版《实况足球》，未经科乐美的同意，不得在日本地区销售。如果科乐美同意销售了，日本地区的所有收入，科乐美会分得50%；
5，科乐美开发的主机版《实况足球》，必须经过畅游的测试，才能进入到海外地区销售。销售的收入，畅游分到50%；
6，《实况足球》的其他形态的版本开发，原则上由畅游和科乐美共同完成，收益分成还是五五开；
7，《实况足球》的品牌营销，日本地区以科乐美为主，由科乐美投入；海外地区以畅游为主，也是由畅游出营销费用。
还有更多的细节，宁露没有打印出来。
总体上来看，跟周不器此前提出的合作大框架差不多，基本就是这个思路。
科乐美不是重视主机游戏，不是重视本土市场吗？
那就投其所好！
把《实况足球》的主机游戏版权和日本市场的收益跟科乐美锁死，畅游要把其他的版权和海外市场的收益拿到手。
周不器坐下来，然后拍拍自己的大腿，“牧歌，来！”
赵李牧歌脸色微红，小心地瞟了石婧琳一眼，不太敢过去。
周不器一伸手，就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软绵绵香喷喷地抱了个满怀，然后就跟宁露说：“给任羽辛打个电话，我跟他聊聊。”
石婧琳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了周不器，对他怀里的小美人视而不见，只是轻声询问：“要我离开吗？”
虽然是夫妻，但这位石家小姐很有教养，分寸感拿捏得很好。
周不器笑笑，“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