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6章 搬家难
张朝洋撇嘴道：“干什么？总不能改成紫微星畅游吧？”
“怎么会？”
周不器哈哈大笑。
以前，畅游是搜狐的子公司，所以这栋大厦叫“搜狐畅游”。要是重组了董事会之后，大厦名字改成了“紫微星畅游”，把就相当于向外界宣告了搜狐和老张的彻底失势，就跟打脸一样。
就会让老张在业内颜面扫地。
这种事周不器肯定不会干，很大气地表示，“就一栋大厦的名字而已，改不改都无所谓。”
张朝洋道：“那你什么意思？”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别往这边跑。这都到了西五环了，也太偏了吧？完全跟主流脱钩了。不说别的，这个园区还叫什么科技园呢，有什么像样的科技公司？畅游跟那些公司在一个园区里，你就不怕近墨者黑？”
这是很麻烦的事。
一个人的水平高低，就是他周围经常联系的七八个人的平均水平。一家公司也差不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石经山区，周围实在没什么像样的科技公司，怎么给畅游的员工感受到一种新时代的科技感和快节奏的追逐感？
虽然这里也是首都，但着实落后了一点，历史上这里只是一大片很边缘的国企厂区，到处都是重工业。
国内的科技行业，最早是起源于中关村，背靠着中科院。早期的科技公司，都是在这里生根发芽，大部分都被时代淘汰了，剩下的也就是方正、联想、同方、紫光等为数不多的几家了。
可是行业发展得太快了，很快土地资源就不够用了。
中关村的土地资源几乎都被那些传统的IT企业给霸占了，当互联网行业兴起的时候，就很麻烦。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像百度、新浪、当当、搜狐这些公司，直接在中关村租两层写字楼，就足够了。
可随着公司的发展壮大，新的需求就出现了，需要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总部了。
中关村这边没土地了，怎么办？
那就只能往外扩。
一路向北，到了后厂村，以百度、新浪为标志，包括网易、企鹅、阿里等全国布局的互联网大公司进京开办分公司，也都先后落户在了后厂村。
中关村是老一代科技企业的发源地，后厂村才是互联网企业的聚集区。有了这么多互联网巨头的带路，许许多多的后起之秀在创业的时候，也都选择了后厂村。
这一片荒郊野岭的地区，在互联网行业的带动下，成了首都经济最发达、合法财富密度最高的地方。
不过，这还不算完。
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太发达了，举世瞩目，发展得太快了。等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后厂村也有点满了，资源也不够了。
怎么办？
只能去开拓更新的根据地，接下来，位于东北方向四环以外的望京区就出现了。
本来望京这一片，是靠着外企起家，可是在2013年后互联网大潮兴起，使得望京成为实际上的第二大CBD。也是继中关村、后厂村之外热门创业公司的地区。
具体来说，其实就是现在紫微星总部所在的那一片地区。
望京这一大片是早年间首都规划给外企、外商的地方，刚好当年颜光明跟德国外商搭上了关系，在这边批了一大块土地开工建厂。
前几年厂房被推平，就变成了紫微星的总部园区。
不过，原厂区的面积极大，紫微星的总部园区并没有全部使用完，还剩下了一部分，打算等时机成熟了开发为爱斯达集团的总部园区呢。
现在的紫微星总部园区，是四环以内，地理位置极佳。后来的互联网创业潮捧热的望京区，更多的是四环以外，都到五环开外了。
这也是周不器早早的一番规划。
中关村那边是不用想了，地标是清华北大。后厂村那边的地标，应该是百度、新浪、网易等几家进场更早的大公司了。
紫微星如果凑过去，恐怕只能排在末席。
望京区这一片就不一样了。
现在，望京的互联网潮才刚刚出现，就算以后发展起来了，也是在不断地向外扩张，真正的中心区……就是紫微星的总部！
紫微星才是这里的地标和行业领袖！
其实后来还出现了一个新的聚集区，亦庄经济开发区……那地理位置就更偏了，但是把京东给吸引过去了。
京东集团就成了亦庄的大哥大了！
从这个层面上来说，老刘跟周不器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宁做蛇头，不做龙尾……说不定，还真一天能蛇蜕化龙！
不过，畅游所在的西五环的石经山，这算什么？
搜狐是最早的互联网公司，连后厂村都看不上眼，在中关村都是地标的存在，竟然跑到石经山来了？
到这边来称王称霸，又有什么意思？
后世中京东的总部没有去后场村，没有去望京，而是去了亦庄……那是因为亦庄给出了超级优待，是唯一享受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和国家高新技术产业园区双重优惠政策的区域，吃到了很大的政策红利。
张朝洋明白了他的意思，很惊讶地说：“伱说要搬家？”
周不器道：“对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建议去望京那边。那边在紫微星的带领下，已经有发展起来的趋势了，饭团、雪球、优酷、58同城、携程、百合网，连阿里云也落后在那边了。”
张朝洋有些牙疼，“去年刚走完了所有手续，落在了这边。”
“这边不行！”周不器摇摇头，很坚定，“你看周围的环境吧，哪有一点科技气氛？”
“纽约不一样没有科技气氛？”
“那能一样吗？纽约是商业大都会，是艺术和创造力、资本和想象力的大市场，这都是游戏行业不可或缺的元素。石经山这边有什么？都是老式的国企，都是重工业。不是也出政策了嘛，要把首都中心的一些央企搬离过来。”
“可是……”张朝洋就很为难，“这刚落户没多久就要搬走，这也太得罪人了。你知道畅游在石经山这边意味着什么吗？”
“啊？”周不器瞟他一眼，“什么意思？”
张朝洋道：“今年7月份的时候，首都发布了全市百强民企的榜单。百强榜单里，石经山这边只有4家，除了永辉超市就是畅游了。同时，畅游还入选了科技创新百强、文化产业百强、社会责任百强等等，是石经山这边最具有代表性的民营企业。”
周不器就很无奈，“我真是服了！”
要是这样，畅游想搬走还真是困难重重，太得罪人了。才落户一年，就要搬走……什么意思，地方公仆服务得不好呗？
张朝洋摇摇头，“不能搬。”
“不管怎样，都不能离紫微星太远。”周不器就多少有些抱怨，觉得他当初把畅游落在石经山就是个错误，“从紫微星总部到畅游大厦，一趟就得一个多小时，你让我怎么在两家公司之间跑？瞬移啊？”
张朝洋也很无奈，叹了口气，“来石经山，这是畅游的定位决定的，我们不是游戏代理公司，我们是游戏开发公司。”
“这有什么区别？”
“那区别大了！要是做代理，那总部选在哪都行，中关村、后厂村都挺好。可是做游戏开发就不一样了，这行的竞争太激烈，各种下作的手段层出不穷。我让畅游落在石经山，就是为了保密，让畅游离竞争对手远一点，免得他们私下里接触我们的员工，导致泄密。”
这个理由就很强大了。
很多游戏公司，做的都是代理业务，都是代理韩国或者美国的游戏来国内推广，赚钱之后按比例分成，没什么自研能力。
在这方面，畅游的水平很高，《天龙八部》跟《完美时代》和《梦幻西游》齐名，是真正的国产自研网游。
王放最热衷的也是做游戏开发，这样的公司定位，还真需要一定的保密性。
张朝洋道：“这样的安排，是最节省的办法。这几年企鹅也开发出了很多优秀的游戏，包括网易，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吗？”
周不器问：“怎么做？”
张朝洋道：“他们在国内很多地方，都有着很多秘密的游戏工作室。任羽辛不是从企鹅离职，现在去国外旅游了嘛，等他回来你可以问问他。管理企鹅游戏业务的时候，他在国内的许多省市成立了十多家游戏工作室。”
“这么多？”
“对啊，这样才能掩人耳目。就算你得到了内部消息，知道企鹅在研发一款什么游戏，也很难知道到底是哪个游戏工作室承接了研发任务。全国这么大，你上哪去找？这样就可以保密了。把畅游落户在石经山，就不用浪费那么多钱，全国到处开工作室了。石经山这么偏，有地理上的隔离。”
“小家子气。”
周不器摇摇头，不认为这是多么高明的决策。要么说人家企鹅的游戏业务能迅速地后来居上呢，格局摆在那呢。
老张带领的畅游，就像是被裹上了小脚。
第1967章 老张是专家
搬家是不太可能了，至少短期之内很难做到，这关系到了地方的政绩和税收。
要是小公司也就罢了，你想去哪去哪。
畅游不一样，这是整个石经山地区最拿得出手的一家民营公司，是该地区的代表性企业。现在，他们表彰已经给了、优惠政策也制定了、宣传也搞出去了，然后畅游要搬到其他区？
这就太不负责任了。
不过，让周不器在同时管理着紫微星和畅游的时候，不停地在两家公司之间巡视，隔着这么远显然是不可能的。
看看婕妤传媒。
总部其实就坐落在紫微星总部园区里，婕妤传媒大厦就是紫微星总部园区最外围的那栋写字楼。
周不器如果有事，可以搭乘园区里的代步车，甚至步行过去都可以。
畅游就算不能这么近，但至少也要在望京那一片，不能离紫微星总部太远，否则会给他的工作造成很大的困难。
跟老张一番沟通，就做出了决定。
畅游的总部暂时不变，还是要在石经山这边……其实就是个名义，要选在这边报税，畅游依旧会是石经山地区最受瞩目的明星企业。
不过，实际上工作的性质要发生一些变化。
石经山这边主要承接一些新游戏的开发和国外游戏的代理业务，重要性降级。真正的决策中心要转到新总部。
就像软银似的，名义上这是一家日本的投资公司，总部在东京，实际上的决策中心是在硅谷。
现在已经是八月中旬了。
按照计划，下个月畅游就会正式地对外公开消息，宣布董事会和高管层的改组，到时候任羽辛就会跟他的团队正式亮相畅游，走进新时代了。
就没必要在石经山这边了。
要赶紧选址，为畅游找到真正的总部所在地。
时间有点仓促。
周不器道：“前几个月，望京SOHO那个项目不是挺火嘛！”
“嗯，我还专门去看了，绝对是世界级的。”
张朝洋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超级地产项目，光是拿地，SOHO中国就在2009年花了40亿。然后，经过两年国际团队的设计、运作，终于在今年6月份推出了样板间，一下就引爆了整个商业圈。
光是一个样板间，都成旅游景点了，已经不仅是望京地区的地标建筑了，堪称整个首都的标志性建筑。
后来互联网创业潮在望京地区的涌起，其实就是围绕着望京SOHO的这三栋写字楼而展开，比如很知名的王家公子投资搞出来的熊猫直播，就是在这里。
张朝洋道：“老潘这次是赌对了，望京的项目空前成功，样板间一出，马上就火了。楼还没盖呢，他们就跟新浪合作，在网上租赁商铺，一共10套……”
“10套？那也太少了。”
“就是事件营销呗，把这个地产项目炒起来。很成功，几秒钟就被抢光了。然后，他们就跟很多投资机构达成了融资协议，融到了50亿，开始施工建设这个项目。”
“融资？”周不器就有些惊讶，“国内也能这么搞？”
张朝洋笑着说：“不一样，这是贷款融资，其实有很大的风险。还是股权融资的模式更好，能分担风险。”
就像他要在纽约做的“畅游园区”一样，也是要在附近盖3-4栋商业写字楼。
可以贷款。
但贷款就意味着需要连本带利地偿还。
万一这个项目没搞好怎么办？
股权融资就是最佳方案，转让60%或者80%的股权出去，让别的大机构也参与进来，一起做这个项目。
贷款融资，是从别人那里拿钱，是借贷和放贷的关系；股权融资，是从别人那里拿钱拿人，然后一起把事情做起来，是合伙人的关系。
周不器问：“具体情况，你了解吗？”
张朝洋道：“略有关注吧，现在是样板间，获得了社会各界的好评，接下来就可以真正地施工开始全面建设了。你要是想把畅游搬到那边，恐怕是晚了，上个月他们就开启预售了。那边是开放的综合体，还有商场、购物中心什么的，别去那边，乱哄哄的，小公司去凑热闹还行。”
周不器笑着说：“你好像已经有思路了。”
张朝洋道：“先让畅游在搜狐媒体大厦那边办公吧，我来协调一下。然后，再寻找一个更合适的作为畅游总部的地方。别去望京SOHO那边，那都快到五环了，最好是在四环这边，距离紫微星的总部也不必太远。有合适的项目，就买过来。没有合适的，就找块地自己盖楼。”
周不器忍不住失笑，“是啊，你是地产专家！”
老张还真是专家。
角度选得挺好，“到了望京那边，是外企的聚集地。奔驰、卡特彼勒、微软、沃尔玛等世界500强都在那边，流行的是外企文化……这就不太适合互联网公司。”
“嗯，有道理。”
周不器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后期的互联网公司的员工们都不再屈服，开始反抗996了，最早的爆发地就是望京这一片，明显是受到了外企这些境外敌对势力的影响。
所影响的结果就是望京SOHO这一片的创业区，在大面积地死亡。
在业内，甚至流传起了望京SOHO那边的风水不好，只要创业就失败的荒诞论调，命不硬的别往那边去。
根本原因还是外企氛围的干扰。
别的地方的创业公司，都是在996，甚至8107的在拼命工作，望京这边却有一种外企的轻松工作文化，也不怎么努力。
创业项目屡屡失败，也就不奇怪了。
张朝洋接着说：“再往里走，那就好多了。到了紫微星总部那一片，再往里，那就是中关村电子园区了，就有很多国内的科技公司了，气氛就不一样了。”
周不器道：“互联网发展得太快，未来还是要往外扩。”
张朝洋笑着说：“那是未来了，现在有机会。”
“啊？”
周不器很好奇，在地产生意方面，还真不如老张水平这么高。
张朝洋道：“去年我就关注到朝阳这边的电子园了，不过时机还不成熟。再加上保密的需求，这才选择了落户石经山。”
周不器问：“什么时机啊？”
张朝洋道：“早期的中关村……我是说海淀这边，这里除了有很多科技公司之外，还有大卖场，可以卖电子产品。很多店铺卖个软件、卖个电脑，也都属于科技类的创业公司。”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京东早期就是干这个的。”
张朝洋道：“不过前几年不行了，政策调整了，明确表示要为发展高端产业留出空间，不鼓励电子卖场在中关村区域。要把宝贵的土地资源留给那些真正的科技公司。这批人，就都由西转到东，从海淀跑到了朝阳这边的中关村电子园。”
周不器道：“嗯，时代变化太快了，首都发展得也快。现在的中关村，跟我上大学那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张朝洋笑着说：“所以要抓住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京东现在火了，阿里也推出淘宝商城了，还有苏宁、易迅、亚马逊，感觉时机成熟了。”
“什么啊？”
“电商啊！”
“怎么说？”
“现在的电子园，主要聚集了一批销售电子产品的商铺，可是随着电商的发展，电子产品一下就透明了，消费者只要稍微懂一点互联网，早就都查清楚了。那些实体店的商贩们没法贩卖信息差了，单靠卖产品赚钱……哼哼，他们根本就活不下去！”
张朝洋说的这一点，就是中关村最大的诟病了。
骗子太多。
没办法，不骗不行。
房租这么高，库存这么大，要是明码标价地卖电子产品，不去哄骗一些缺乏IT知识的消费者大赚几笔，他们真是活不下去。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刘强栋。
恰好，中关村这样的种种弊端，给了京东崛起的选择机会。
周不器一下就明白了老张这话中的意思，很是惊喜，“电子园那边也要迎来一波大清洗？”
张朝洋笑着说：“就看电商行业的发展速度了，我觉得机会很大。中关村那边流失了很多小商小贩，空出了很多土地资源，这是政策主导；电子园那边没有类似的政策，却可以通过市场来引导。只要电商发展起来，行业越来越透明，交易越来越公平，那些坑蒙拐骗的实体店，一定会大批量地倒闭。”
“老张，你果然是专家啊。”周不器由衷地赞叹，“电子园也是稀缺资源，如果真在市场的变化下空出来了土地资源，还真得先下手去抢。不管是直接买楼也好，还是推平了盖新楼。”
张朝洋道：“一定会这样，首都发展这么快，资源有限，就会越来越拥挤，总不能像曼哈顿那样……我们有体制上的优势，可以有行政力量去有序疏解非首都功能和低端产能。”
就像他说的，这种电子卖场一定会在政府和市场的双重压力下，失去生存的空间。到时候别说一些小商小贩了，就算是海龙、e世界、鼎好这种标志性的大卖场也会人去楼空。
接下来畅游的总部，可以锁定在电子园区！
这对周不器就很友好了。
因为电子园区分为南北两个部分，紫微星总部就在中间区域，居中把南北两部分连起来了。如果畅游总部在这里选址，那两家公司距离就非常近了。
没办法，首都发展太快，一定得时刻关注。
稍微打盹，就发现土地资源没了，就得往五环那边去跑了，那就太偏了。
后世中的京东，为了在中关村有一个办公点，实在没办法了，花高价买了一个五星级大饭店。然后，把饭店改造成了商务写字楼。
电子园是中关村电子园，虽然比海淀的中关村本部差一些，但终归也是核心区域，肯定比望京那边好。
后厂村是中关村的向外延伸，望京区是中关村电子园的向外延伸。
能在中心区域，为什么要去边缘地带啊？
周不器道：“也就说，临时先在搜狐媒体大厦那边办公，接下来在电子园那边找机会呗？买一栋楼？”
“也许是买几栋，也许是把那些老式建筑都推平。那些80年代盖起来的大楼，挺丑的，质量也不太好。”
“行，你是专家，都听你的！”
“没问题，我来安排。”
张朝洋笑呵呵。
随即，就面色微变。
咦？
不对啊！
靠！
又上这小子的当了！
这下好了，是自己主动争取来接手这个任务，去主动给他打下手了。
第1968章 出差名额
董事长办公室里，宁露跟这些新人秘书们公布了一个消息，接下来几天，老板要去英国出差。
这不算什么。
周大老板的商业版图太大了，遍布全世界，去美国、去英国、去韩国、去新加坡什么的都太正常了。
在飞机上办公，都成为常态了。
不过，宁助理还说了一个令每一个小秘书都兴奋激动的消息，这一次去英国出差……可能会从她们当中选择一人陪同！
出去见见世面，着重培养。
这就很了不得了。
这新来的九个秘书，平均年龄才20岁，都来自小地方，没一个曾经有过出国的经历，有几个甚至还是在校生呢，在读大四，还有一个大三来的实习生。
这样一个机会，谁想错过？
消息一出，就都欢呼雀跃起来，那股子兴奋劲就怎么都压不下去了。只是现在有一个很棘手的问题，她们一共九个人，出差的名额只有一个，谁去呀？
这时候，就显出人性的迥异来了。
古赞丽是名字，买买提是姓氏。
“没有，好像是去见他的大学同学了。”
虽然是9个新人秘书，但是实习生有5个，4个大四学生，1个大三学生。
古赞丽没有急着开头，而是直接跑到了她身边，才轻咬着红唇，小声地说：“师姐，这次去英国出差，会派谁去呀？”
“师姐！师姐！”
至于关南晴和麦飞雪，英语水平很一般，能简单说几句英语，也是满满的中式英语的味道，应该不会被老板带到国外去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
多少有些丢人，拿不出手。
宁露忍俊不禁，“看老板的意思呗。”
这么一算下来，概率就有50%了！
古赞丽眼眸亮亮的，看见了希望。
其他4个是应届毕业生，分别是来自外国语大学的古赞丽，来自对外经贸大学的姚瑶，来自地质大学的关南晴，以及来自服装学院的麦飞雪。
她很高兴。
宁露其实有这个权力，她可以自作主张就把这个名额定下来，不过这不是她的风格，我行我素的孙莞然倒是有可能。
古赞丽有着橘色的眼影、蓝绿色的眼线，微微上扬的猫眼，实实在在展露出了一些红颜祸水的魅惑。
“内幕消息？”宁露一下被逗笑了，“这种事，有什么内幕消息？就看老板心情呗，你们都差不多，挑谁都一样。”
一，她毕业于外国语学院，是宁露的师妹。
三，长得很漂亮，高挑白皙。
其中，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姚瑶，她的英语也特别地好。
宁露抿抿嘴，“好。”
郭丹道：“1000元，要求步行距离15分钟以内。”
“老板没回来？”
古赞丽赶忙道：“不一样，不一样呢，师姐，我的外语水平比她们都好，我还会德语呢，你知道的。”
宁露回头，微微一笑，“有事吗？”
…
“就算是英语水平，我也比她们强！”
“这我是真没办法。”
“用不上，又不让你当翻译，简单的沟通就够了，老板又不是不会英语，他的英语比你还溜呢。你是天天对着课本、磁带学的英语，他是天天对着外国人练的英语。”
面对这么复杂的问题，宁露也束手无策，想不出任何解决办法。还好，紫微星的平均工资是业内最高的，已经达到12k了，还推出了房补政策……紫微星的员工，总归能比其他公司的员工
过得好一些。
“租房压力是挺大。”
宁露问：“咱们的房补是多少啊？”
“师姐，你跟在老板身边这么久，你肯定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不用回头，宁露都知道这个人是谁，就是那个大眼睛、高鼻梁，带有着几分异域风情的边疆少数民族的姑娘古赞丽·买买提。
她是宁露挑中并想要着重培养的秘书，主要有三个原因。
郭丹犹豫了一下，说道：“房补的事，解决不了根本性的问题。咱们的总部园区投入使用之后，附近至少增加了300家互联网相关的创业公司，已经把周边的房价迅速地拉升上去了。去年年初，我记得周边的一套两居室，月租也就是2500块钱左右，现在都涨到4000多了。”
宁露把古赞丽打发回去了，然后去主办公室里见到了郭丹，说的是最近公司新出台的房补的事。
“可是……”古赞丽轻轻一跺脚，略带撒娇，“师姐，你帮帮我嘛。”
古赞丽眼巴巴地噘嘴，很失望。
宁露听说副总裁郭丹过来了，就想去招待。没想到，身后有人在喊她，还用了比较拉关系的称呼。
古赞丽不死心，“那……那老板会挑谁呀？”
“哦，”郭丹点了点头，“房补的政策从下个月开始正式推行，等他回来了，你告诉他。”
“真的吗？”
有的人守株待兔，等着机会砸在自己头上，还有的人则是在想办法往上冲了。
二，她跟宁露一样，也是个语言高手，除了汉语和自家的少数民族语言外，她还精通英语，她本人在校读的还是德语专业。
“嗯，你的语言天赋很好，”宁露轻轻颔首，“不过这次是去英国，用不上德语。”
宁露笑着安慰，“不过你的机会很大，去国外出差，总不能带个实习生去。你是正式职工，外语还这么好，很有机会。”
郭丹道：“还是有办法可以加以限制的，现在的房租价格这么高，很大程度上是房产中介的佣金太高。对于周边的紧俏房源，他们都是漫天要价，很大一部分溢价都没有进入房主的腰包，而是被中介拿走了。”
宁露耳濡目染之下，马上也反应过来，“中间商赚差价？互联网可以来解决吗？”
郭丹笑笑，“咱们都不懂业务，就是随便聊聊，但我觉得这个方法也许可行。我专门上网查了一下，有一些租房的网站，58同城、安居客、去哪什么的，不过虚假信息太多了。”
宁露会意，“哦，好的，等老板回来了，我会把这个思路说给他。”
荒野悲歌
第1969章 名字能卖钱
严鑫磊的各种手续已经办好了，即将出国去南加大留学，攻读游戏设计专业的硕士学位。
想把这件事办成，代价可不小。
畅游在未来十年之内，要向南加大的游戏中心投资不低于4500万美元的经费，平均一年450万美元。
不过，这笔投资也值得。
首先就是可以交好南加大的游戏专业的大学生们，其次就是这笔投资在预期之内会有比较大的收益。
乍一看，畅游给南加大出钱了，畅游是主动的一方。事实完全相反，南加大有着北美排名第一的游戏专业，说是全球第一也不为过。
抢着给他们送钱的大机构太多了，可是没机会。
无偿捐款可以，很欢迎。
想投资？
不可能。
就像一些国内的科技公司跟美国的高校合作，其实根本就不是合作，人家根本看不上，那就是实实在在地无偿捐款，真研究出什么项目成果了，出资方在合法合规的层面也不会有任何分享。
好在大学是学术交流的地方，尤其是很多顶级的大教授、教育家、科学家，着眼的是全人类的科技进步，很多时候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南加大的游戏专业跟导演专业一样，都是标杆性的专业。想要跟南加大的游戏中心合作，有钱还不够，校方要为学生的未来考虑，一旦学生团队真的开发出了优秀的获得市场认可的好游戏，普通的机构没实力去帮助学生运作。
有了好游戏，还要有好的平台才能把游戏推广出来。
这就需要EA、暴雪、微软这类的游戏公司了。
只有这种游戏大公司，才有资格去南加大的游戏中心做投资，才是校方认可的可以帮助学生的平台……畅游其实都不太够资格，市值挺高，可是在北美市场影响力不太够。
出面运作的是紫微星国际的游戏业务总裁唐·马特里克，这可是一位游戏行业里响当当的大佬，才跟南加大签下了这个10年4500万美元的赞助合同。
此时，周不器叫上了严鑫磊，带他去京东那边，见一见刘强栋。
老刘也要去美国留学。
在周不器的建议下，他决定去西海岸求学，也选在了南加大。到时候，他和严鑫磊就算是同学了。
严鑫磊就很惊讶，“刘总，他是京东的老板？”
“对。”
“京东不是科技公司吗？”
“嗯？”周不器奇怪地看他一眼，“对啊，什么意思？”
严鑫磊道：“既然是科技公司，为什么他不去伯克利分校？”
南加大有两个部分。
一个是南加大本校，在洛杉矶；一个是南加大伯克利分校，在旧金山。
本校这边是综合性高校，主要是人文方向，比如文学、历史、电影之类的，斯皮尔伯格、乔治·卢卡斯都是这所学校毕业。
伯克利分校是理工科类高校，最主要就是高科技方向，半导体、计算机、人工智能等等，是硅谷高科技的发展基石。
游戏设计行业在南加大本部，而不是伯克利分校，由此就可以看出来，游戏这行根本就不是高科技行业，而是人文类的艺术行业。
做游戏，最重要的是设计，而不是设计的技术实现。
可国内的游戏行业，都被理工科技术男给霸占着，这伙直男宅男技术男，懂个屁的设计啊，就只能抄抄抄了。
严鑫磊就比较另类，他不是技术出身，他本科读的是工商管理。
周不器笑着说：“他又不是技术专家，去伯克利能学什么？学艺术门槛很低，学技术门槛太高。管理公司，本来就是一门艺术。”
严鑫磊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出国对不对，很多人都劝我……”
“你傻啊？！”
周不器气得扭头瞪他。
“啊？”
严鑫磊微微一愣。
周不器气道：“是我让你出国的，你说对不对？就算不对，也是对，这点道理都不懂？我还能让伱吃亏咋地？”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严鑫磊哈哈一笑，连忙解释，“我不说的不是事业方面，有你帮忙，这方面哪还用担心，我又不傻。”
“那你什么意思？”
“那个……我有一个女朋友，本来都准备结婚了，朋友也都看好我们……我要是出国留学几年，以后就说不好了。”
“让她一起出去？”
“她是公务员啊，好像说马上就提副科了，她家挺有关系的，她不出去。”严鑫磊多少有些失望。
“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要先追求事业。”周不器的态度一以贯之，“追求事业，事业到手了，爱情也会有，就是双丰收。要是方向选错了，去拼命地追求感情了，到头来就是感情没追到，事业也没了，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严鑫磊笑道：“你真是人生导师。”
周不器道：“这都是常识。”
严鑫磊点了点头，然后很感慨地长叹了口气，“我也知道，昨天我们王总还跟我聊了半个多小时。”
“王总？”周不器有些惊讶，“谁啊？王放？”
“嗯，就是他，他还跟我道歉来着。”严鑫磊就多少有些得意，挤眉弄眼，“他说他知道我是个游戏天才，不过过去几年他对我的职位安排不太妥当，还挺真诚的。还说我这次出国留学，希望能对游戏有更深的理解，以后回来开发出更好的国产游戏。”
周不器好笑道：“这个王放，给他免职了，开始玩格局了。”
“王总的游戏水平其实挺高的……”严鑫磊摆了摆手，“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他跟我说的是他的一个朋友，也是游戏行业的大人物，身边的女朋友有十几个，都生活在一起，光是孩子就生了七八个了。接下来还要找更多的女人还要接着生，立志要生一百个。好像也就比咱们大几岁。”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知道你说的是谁，那是真的。那人也有点精神不正常，跟王放差不多。游戏行业和艺术行业还真像，越是厉害的人思维越荒诞古怪。”
严鑫磊接着说：“还有呢，他说有一个公司，董事会里五个人，董事长是男的，其他四个董事都是女的，分别是他的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和四太太，分别管着财务、人事、采购和营销，一家人平时工作、生活都在一起，还真是其乐融融。”
“嗯。”
周不器的反应比较平淡。
大屋见小屋了。
从很小的时候，老爸带着他去许多叔叔那里串门，就看多了。这几年事业有成，那就更引以为常了。
尤其有一次在南方和一个经营零食、饮品生意的许姓大老板喝酒，那个大老板把他儿子也带过去了，毕竟都是同龄人。
那个儿子就跟周不器请教，说是他大姨家的表姐想嫁给他当三姨太，他不太想要，可拒绝了又担心影响两家的关系，好像赚钱了就不认以前的穷亲戚似的。
周不器给他出了个主意，说是近亲不能结婚，生了孩子会畸形，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严鑫磊见他不为所动，也就明白了，“王总算是把我开导成功了，不管我女朋友家怎么阻拦，我都一定要去留学。就像你说的，事业才是男人的最高追求。”
“我是这么说的？”周不器哼了一声，“你可别篡改我的话！”
去了京东，介绍两人认识。
去了南加大之后，严鑫磊帮忙打前站，帮老刘探探路。同时，他也有机会进入刘强栋的圈子，进一步地开阔眼界、获得成长。
不过，这都是小事。
周不器过来，主要是想进一步地劝劝这位刘大老板，他又在网上搞事情了。搞事情也就罢了，还总是在指名道姓。
这就不太好。
要是企业家之间在竞争的时候总是指名道姓地相互攻击，那就麻烦了，一旦这个群体互揭老底，谁都别想好过。
都是做公司的，谁不知道谁啊？
前几次，京东是连续搞了“三大战役”，跟当当、苏宁、阿里对抗起来，收获了很大的关注度和品牌名望。
这次更猛，直接跟百度开干了。
百度是信息分发平台啊，跟电商平台不一样，这是可以在舆论场里掌控雷电的，得罪了百度……京东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事实上，最近是遇到了麻烦事。
周不器问：“百度那边，怎么回事？”
刘强栋道：“他们欺人太甚了，忍无可忍了。”
“怎么了？”
“竞价排名啊！”
“那不很正常？”周不器瞥他一眼，“谷歌、微点也都是在竞价。”
刘强栋很恼火地说：“那不一样，他们这是在威胁我，不给钱就……是这么回事，过去这一年，京东在百度上买到了‘京东’这两个字的关键词，你猜要多少钱？”
“几百万吧？”
周不器不太了解具体的数字，总归不会太低就是了。
刘强栋伸出了一个巴掌，“500万！”
周不器点了点头，“差不多。”
刘强栋道：“前几天，合同到期了，我们想续约，他们坐地起价，要涨到1000万。”
“哦。”
周不器多少有些尴尬。
他实在不好多说什么，因为紫微星也有搜索平台微点，他也不知道微点那边是怎么收费的。
刘强栋看样子很生气，很不甘心地说道：“‘京东’这个两个字，是我带着兄弟们几千人，辛苦了十几年才努力创造出来的。我创造出来的品牌，他们却拿去卖钱！没有这样的！”
第1970章 公司竞争不是私人恩怨
现在是微博爆红的时期，各种社会名人，企业家、学者、明星、运动员们都争相开通了账号，一时成了社会现象。
恰好，现在的网络监管不那么严格，网友可以在互联网上有着很大的言论空间，以及现在是行业初期，绝大部分人对微博这款产品可能会产生的社会影响力都预估不足。
就很容易出现刘强栋的这种事情。
借着微博的社区传播度来运作事件营销，为京东打免费的广告，这是很高明和前卫的营销策略。
可是你别指名道姓地攻击人家啊，都是同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把行业内部矛盾摆在社会公众面前。
搞大了，搞不好就成娱乐圈那样了。
都是内部人在对外界各种爆料，相互揭发、相互举报，然后人人自危，谁也别想过安稳日子，毕竟干这行没人屁股底下干净。
刘强栋对微博的理解很深，但还是不够深。
或者说，对未来的时代变化不够了解。
周不器道：“你知道倪柠不？”
“啊？谁？”
刘强栋一脸茫然。
严鑫磊知道，在旁补充，“是那个谋女郎？”
周不器道：“对，就是她，你知道她怎么回事不？”
严鑫磊道：“不太清楚，好像争议挺大的。”
“那我就给伱们讲讲，互联网是有记忆的，想玩好社区网络，一定要有领先的视角，不能只顾着当下过瘾了。”
周不器对这件事挺熟悉，因为倪柠就是婕妤传媒的签约女演员，徐百卉还给他推荐过好几次呢，不过他保持了克制，没有下手。
刘强栋笑着说：“微博就是你搞出来的，没人比你更了解。”
周不器没有否认这一点，说道：“倪柠本来是一个大学生。既然是大学生，就肯定会使用校内网。在使用校内网的时候，她上传了很多个人的照片，很多都有着时代的属性，都很非主流，有些还是穿着吊带拍的，胆子很大。”
“是吗？”
严鑫磊很惊奇、惊喜的样子。
女明星的吸引力，果然不一般。
还好，刘强栋毕竟是大老板，见多识广，不为所动，似乎在聆听教诲、仔细揣摩。
周不器接着说：“没想到，她大三的时候，受到了命运女神的眷顾，她成谋女郎了，她成了《金陵十三钗》的女主角。”
“哦！是她啊！那部电影我看了，她演得很好啊。”刘强栋恍然大悟，兴趣也陡然提升了几个维度。
周不器道：“可是，互联网是有记忆的，我刚才说了。她火了之后，就有能人扒她的历史，就把这些照片都找出来了，就算她把照片从校内网的个人账号里都删除了也没用。”
都是行业内人士，这很好理解，严鑫磊说：“互联网上的内容传播太广了，把照片从校内网上删除了，只是从校内网的服务器上删掉。可是这么多年下来，早就不知道有多少服务器抓取到了这些照片，然后存在自家服务器上了，就算有行政力量干预也不可能都删干净。”
周不器道：“对，这就产生了很不好的影响，尤其很多照片都是她在卧室、在床上拍的，会有些不雅，这就成了她的黑点，引来了很大的争议。”
刘强栋沉默不语，他知道这是在说自己。
周不器语重心长地说：“借着微博的渠道来营销，这属于新媒体营销，是这个行业最前沿的营销策略，全国没人比你做得更好，我们都承认。可是，在使用这类的营销手段时，不能只顾着眼前的得失。”
“可是百度……”
提到这茬，刘强栋就非常恼火。
在竞价排名这件事情上，百度干的事真是太气人了。
过去这一年，京东为了能在百度上锁定“京东”这两个字的关键词，向百度支付了500万元。所谓的锁定关键词，就是当用户在百度上搜索“京东”这个词的时候，会首先弹出京东的链接。
搜索引擎在当下这个时代仍然是最重要的流量分发平台。
很大部分一部分用户在使用京东网购时，都是去百度上去搜“京东”，通过百度的分发来为京东获得流量。
可是合同到期后，百度那边狮子大开口，500万不满意了，报价1000万了。
还信誓旦旦地说，1000万的价格已经很少了，如果把“京东”的关键词卖给淘宝、亚马逊、易迅、拍拍、当当、苏宁等八大竞争对手，百度可以获利1500万。为了道义，他们宁可少赚500万。
竞价排名其实是很正常的商业策略，全世界所有的搜索引擎都在这么搞。
但后续的这一套手段，才是不光彩的。
这就是威胁啊！
也就是说，假如京东不给百度送钱，那么百度就会把“京东”这个关键词卖给京东的那八个竞争对手，当用户在百度上搜索“京东”这个关键词时，弹出的链接不是京东的，而是另外那些付费的竞争对手。
对手花了钱，买了关键词，就可以通过百度这个流量分发平台来截取京东的流量和客户了。
这类强收保护费的套路，周不器了如指掌，根本不用他说，一挥手，打断了他，“微点就是我做起来的，这里面的事不用你说。”
“微点还好。”刘强栋的表情就从容了很多，“微点卖关键词，卖的都是后续的链接，搜索页的第一个链接，一定和关键词相关，这是免费的。”
周不器这下就很心安了，他还生怕王小船也那么搞了，那就太混蛋了，也不符合紫微星的行业定位，“所以微点跟百度的市场份额差不太多，赚钱能力连百度的一半都不到。”
“不过百度……”
“好了，别人怎么做，那是他们的事，你要做好你自己。”
“嗯？”
“百度的事我不说，阿里那边怎么说？你没事老在微博上指名道姓地说马老板干什么？他也玩竞价排名了？”
周不器这绝对是好心好意，想要帮帮他。
同时，也是想利用自身的影响力，让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团结一些，至少在竞争的时候不要太越界，不要去冒犯别人的私人生活。
更深一层的原因，其实就是自保。
要说私人生活，他周大老板也不干净。别看他平时隐藏得好，可身边的这些人，未必就不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要是行业竞争越来越恶化，都拿竞争对手的私事去搞事情，一旦没法收场，搞不好就连累到自己身上了。
这是很不好的苗头，必须制止。
后来好几次，老刘都栽在了这上面。
朋友有难，周不器总要出手相助。
“微博营销，有利有弊，还是那句话，要为以后多考虑。”周不器又举起了例子，“你跟苏宁、当当对着干，他们会接招，因为你们是同一个级别的。你盯上了阿里、百度，你看人家搭理你吗？人家马老板和李老板才不会自降身份下场呢。”
“嗯。”
刘强栋虚心地认可。
周不器道：“你这么干，就说明了你不如人家。等以后你功成名就了，跟他们是一个级别甚至更强了，你怎么面对今天的事？别人会怎么对你？竞争归竞争，这是两家公司之间的事，而不是两家公司的老板之间的事，尤其不能指名道姓，把公司竞争变成私人恩怨。”
在这方面，周大老板做得就非常好。
在国内，紫微星的竞争对手有很多，可是那些竞争对手的老板，都能跟他保持着很友好的私人关系。
周不器接着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搞得过分了，得罪的人太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别人就出手了，针对的不是京东，是直接冲着你这个人就去了。把公司竞争变成个人私怨，那以后的麻烦就大了。”
刘强栋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说：“行，我知道了，我会重新考虑对微博的使用。就像你说的，不能只顾着短期的噱头了，要为长期考虑。”
“过几天我就去英国出差了，反正你考虑考虑，微博现在让你玩的，我看是挺危险。”
第1971章 棘手的住房
周不器稳定好了大后方，然后准备去英国出差了。
主要是三件事。
第一，跟石婧琳离婚，直接去伦敦，会比委托给律师全权办理的效率更高。
第二，欧洲足坛的新赛季开始了，曼联有了大变化，连主教练都换了。更新换代之下，周大老板有理由现场去支持一波克洛普。
第三，在莫德里奇的转会上，曼联被热刺狠狠地坑了一道，至少多要了500万欧元的转会费。
周不器不打算让列维在这件事情上占便宜，他不肯退让，那就只能是自己争取了。
不如去热刺的青训队走一圈，挖几个好苗子过来。
青训队的球员跟俱乐部也有合约，但不是正式的职业合同，挖人就比较容易了，直接给球员高薪，然后出一笔几十万英镑的违约金，就挖人成功了。
在离开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处理。
因为这次去英国，打算带一个新人出去见见世面，这本是好事，是培养员工的一种方式。能力很多时候和眼界、见识息息相关。
不过，一共新来了9个年轻貌美的小秘书，怎么选？
就有人动心思了。
甚至有一个女孩儿还把电话打到了孙莞然这来，在咨询大老板在美色方面的喜好，其意味不言自明，就是在毛遂自荐。
最关键的是，这女孩儿是9个秘书里年纪最小的，今年才19岁，叫李舒若，是大三的实习生，目前在传媒大学读播音主持。
年纪虽小，胆子可不小。
周不器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李舒若是谁，只是知道新来的这批小秘书质量都很高，梅兰竹菊、各有千秋，每一个都有着数不尽的风采。
他打算回公司见见她，然后批评教育一番，小小年纪，别胡思乱想，搞那些乌七八糟的！
回到公司，宁露过来过来汇报了，“推荐你见一个人。”
“唉。”
周不器叹了口气，也就只能勉强自己，从善如流了，那就见一见她吧。
过了两分钟，宁露过来了，身边还有两个人。
副总裁郭丹和另外一个年轻女孩。
周不器微微一怔。
惊了个呆！
不是吧？
这是李舒若？
开什么玩笑？
这姿色也太平平了，印象中新来的这批秘书里，没有颜值这么低的啊……身材也一般般，穿着文秘制服，却实在没什么前凸后翘的立体感。
孙莞然赶忙在旁补充，说那是郭丹的秘书张伊秋。
“哦。”
周不器松了口气，心安了不少，很热情地招待起来，大家一起去小会客室里那边坐下，应该是有什么正经事要讨论。
面对面落座之后，郭丹轻声道：“公司推出的租房补助政策，非常好，我这边收到反馈了，反响很热烈。可是，这种事情治标不治本。”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员工的住房问题很棘手。”
郭丹扭头看向张伊秋，“你来说说你的亲身经历。”
“那……”张伊秋小心翼翼地看向大老板，“我说了？”
周不器笑笑，“好啊，咱们一起来分析分析。”
张伊秋道：“我此前租的房子，是一个不到60平的一居室，楼龄超过30年，电线、水管、木地板老化，只要踩着地板，就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但是距离公司近，我去年就以2400块钱的租金租下来了。”
“这可够贵了。”
周不器微微皱眉。
这个张伊秋是郭丹的秘书，月薪也就是8000块钱左右，三分之一的工资都用来租房子了。好在公司推出了房补政策，能够提供一些帮助。
张伊秋接着说：“可是，我平时下班比较晚，木地板就引来了邻居们的抱怨，都在讽刺我，说现在的年轻人生活作息混乱，大晚上不让别人睡觉，没有社会公德。”
“老京城的大爷大妈吧？”
“嗯。”
“这种老楼是挺麻烦，连厨房、卫生间都是公用的。”周不器见过一些，还算了解。
张伊秋轻轻颔首，“是，搬进去的时候，我发现那里的环境很不好，就专门花了1000多块钱，找人刷了墙，还去除了墙壁上的霉斑，又买了新家具……嗯，都是二手的。但我也没什么钱呀，我真换不起地板了。然后今年4月份，我就开始找房子，要搬出来了。”
宁露对此很有感慨，“没有一个年轻人，能笑着租下房子。”
她太有感触了。
她大学毕业以后，很快就上了大老板的床，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房子，她受够了住在租来的那个小隔断里了。
孙莞然提供了一个机会，她就搬过去跟她一起住公寓了，然后就顺理成章地跟大老板在一起了。再然后，她就和孙莞然一起，从公寓直接搬到了大老板的家里。
好在从结果来看，还挺圆满的。
这个张伊秋，显然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是啊，接下来又要找房子，今年租房的价格一下就涨了一大截，我的预算也调整到了3000块钱，可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房源，很多房子，一走进楼道，就是潮湿昏暗的走廊、无人打扫的楼梯、半悬在天花板的杂乱电线。”
张伊秋很唏嘘的样子。
郭丹对此解释道：“今年租房价格大涨，主要也是受到了团购的影响，周围出现了很多创业公司。每多一家公司，都会给二房东和中介商多一个涨价的理由。不仅是房价，连附近的饭店、咖啡厅、电影院的价格都涨了。”
周不器这下算是有了切身的深刻理解。
难怪Spotify要在斯德哥尔摩搞总部园区，被当地群众游行抵制了，难怪紫微星要去纽约的皇后区搞总部园区，却受到了当地工会和住民的集体反对。
有大公司落户，的确能给当地的经济发展带来活力。
可是，大公司的高收入、高消费，也会给当地的正常生活造成很严重的破坏，甚至会导致很多在该地区生活一辈子的老人们不得不离开，换到其他地方去生活。
紫微星的总部园区选在了这个位置，把朝阳这边的南北被隔开的中关村电子园给连接上了，就变成了一个统一的、整体的可以同步管理的大科技园区了。
这是好事。
效果立竿见影，过去这几年，至少有几百家科技公司在这边诞生了。同样，也给这边的日常生活造成了很大影响。
第1972章 微不足道的流量
有些事情，还真是很难做到两全其美。
市场拥有巨大的力量。
在这种力量面前，周不器也渺小得如同蝼蚁，他根本抵挡不住周边房价的迅速上涨的趋势。供不应求，就一定会出现类似的情况。
张伊秋接着说她的故事，在找房子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月租2700块钱、楼龄超30年的50平开间，那里摆了4张床，其中3张都排列在客厅。
4张床，住着6个女生。
她们在一起合租。
“这边有太多在互联网公司工作的年轻人了，就没有租不出去的房子。”
张伊秋的这句看似平淡的话，道出了当代年轻人在大城市打拼的无尽辛酸。年轻人是未来、是希望，可是这一代的年轻人身上肩负着太多难以想象的压力。
说到这里，郭丹加了一句，“我有一个朋友，是个公务员，就很有投资头脑。他凑了70多万，在这边买了4套房子。就只付个首付。然后把房子租给这些互联网公司的年轻人，靠着他们的租金来养房。闪展腾挪的，那天我们聊起来，都夸他有头脑，应该出来做生意。”
周不器点了点头，“越是复杂的市场里，越是充满机会。只要胆子大，敢贷款，敢拼敢上，就能享受到时代的红利。”
这是一份围绕着互联网和房地产的双向大红利。
谁要是看准了，几乎就可以坐享其成了。
在大厂旁边多买几套房，然后租给大厂的年轻人，坐等收租，靠着租金还房贷就行了。随着时间的迁移，互联网行业会越来越有钱，员工的薪资会越来越高，就会把租房的价格越推越高。
与此同时，全国的房地产大潮又轰轰烈烈，房价节节攀高。
简直就是美滋滋。
手里有些结余，就继续买房，继续租房，不断地把这套生意模式运作下去。而最初的启动成本，其实只需要十万块的首套房的首付款。
就有刚毕业的大学生，发现了这里面的玄机，然后就冲进去了，不断地买房、租房、收租金、还贷款，继续首付买房。
如果还款压力太大、资金周转不开，也没关系，反正房市这么火，直接拿出一套房子转出去，资金压力就减轻了，结余的钱还能接着再支付三套房子的首付款。
就跟高利贷似的，利滚利地滚下去。
其实就是在喝当代年轻人的血。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张伊秋能成为郭丹的秘书，本身也是很聪明的姑娘，当下就发现了一个大机会。连大老板都能肯定的思路，那就一定能成！
这是机会啊！
她本来还在犹豫不决呢，自己工作两年，好不容易攒了点家底，房价却越涨越凶。她几度有过自己买房的想法，都胆战心惊地吓退了。
万一房价跌了呢？
几年的辛苦拼搏就都白费了。
可是听大老板这番话，似乎房价未来还会有着很大的上升空间。那就没问题了，该出手时就出手！
她暗暗下定决心，这次回去之后，就给父母打电话，从家里借点钱，然后把这几年攒下的家底拿出来，付个首付，在附近买一套房子！
这一刻，张伊秋感受到了在大人物身边工作的魔力，在很随意的言谈举止之间，就能对自己这种小人物的命运发生改变。
选择果然比努力重要啊！
要是自己是大老板的秘书，那该多好啊？
可是，当看到貌美如花、好似画里的仙女下凡似的宁露之后，她就心灰意冷了，以自己这点姿色，恐怕还没这个资格。
大老板再伟大，他也是个男人。
张伊秋毕业好几年了，职场经验很丰富，对男女之事也看得很透彻，远不是董办秘书室里的那9个新来的小秘书能比的。
受到了大老板的示意，她接着说。
今年5月份，她终于找到了房子，是一套两室一厅总面积超过80平米的大房子，因为是新房，租金就更高了，达到了6500元。
好在可以合租。
空出来的是一个大卧室，次卧和客厅都摆上了床，一共住着4个女生。次卧2个，客厅2个。她们4个要承担4000元的租金，剩下的都要由大卧室承担。
张伊秋接受了，就搬进去了。
去了之后，才发现合租的那4个女孩儿，也都是互联网从业者，全部是在附近的公司“小厂”，工作年限1-2年。
认识之后，她们4个对她都表达出了强烈的崇拜之意，都激动地和她套近乎，加她微信。
第一句话基本都是在问：“你们那里还要人吗，你可以帮我吗？”
同样是互联网公司，差距太大。
附近的这些互联网小厂，同样要求996、大小周加班，却没有房补、车补、通讯补助等诸多公司福利。
还有人专门把简历发给了她，还说：“小姐姐，好羡慕你，有那么好的工作，可以单独租下一整个房间。”
郭丹对此表示道：“连我们紫微星的员工，连我的秘书在附近租房都遇到了这么多的麻烦，可想而知其他那些小公司的年轻人们，会承受怎样的生存压力。前几年，是加班的羡慕那些不加班的。现在不一样了，是不加班的羡慕加班的。”
“哦？”周不器眉梢一挑，“怎么说？”
郭丹道：“因为工资，因为房租。房租太高了，想要生活下去，就一定要追求高工资。很多公司是不怎么需要加班，那是因为业务太少、发展停滞，就意味着工资很低。在高薪诱惑和房租压力下，很多人都期待着能找到一份996的工作。”
张伊秋轻轻点头，“找房的时候，我遇到了很多租房的人，也加了一些群，还真是这样。这个行业里，是分等级的。最底层的是那些不加班的，除了个别几个外企，大部分只能住在地下室，梦想着能向上爬找到一份加班的高薪工作；向上一层，就是拿到了996加班机会，进入了小公司，他们挤破头想进入大公司，尤其是像紫微星这样能拿房补的工作。”
周不器道：“大公司呢？大厂的员工，都是在挤破头地想登上购房的列车，进而收割曾经和他们一样的年轻人吧？”
“啊？”
张伊秋微微一怔，她还真没从这个角度考虑过，她想买房只是为了自己过得舒服一点。听了大老板的提点，忽然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周不器叹了口气，在时代的大势之下，他觉得自己力不从心，“在这个庞大的社会算法里，每个人都是这场利益角逐中微不足道的流量。”
这话一出，郭丹连连赞叹，越发觉得大老板的水平很高。
张伊秋更是有些动容。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再看向一旁的宁露……呃，果然是董事长身边的大红人，肤白貌美大长腿，像是金丝雀一般地被保护起来了，似乎并没有流露出那种对自身微不足道的感触情绪。
故事讲完了。
问题也提出来了。
是个好问题！
当下年轻人，尤其是在大城市打拼的年轻人的住房问题。
怎么解决？
太难了！
社会是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现在的这个问题，只是发现了这台机器上的某一个零部件破损了，想要维修或者更换。
怎么办？
这需要整台机器每一个齿轮的协调才行，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可是很多机器内部深层的齿轮，不可能发生改变。
张伊秋出于个人视角的局限性，试探着提出了一个主意，“要不我们盖一些员工宿舍，租给员工？”
“不行。”
郭丹当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卖房子不行，此前紫微星已经有过类似的尝试了，里边的事情太复杂，吃力不讨好，还会让员工产生不公平的心态。
租房子就更不行了。
责任太大了。
万一宿舍着火了怎么办？
万一宿舍里出现了打架斗殴或者恶性事件怎么办？
万一地震了宿舍楼塌了怎么办？
住房是个人责任，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负责，而不是公司来承担。很多国企这么搞，那是因为他们负责得起，出了事也能摆平。
紫微星作为一家即将上市的民营公司，一旦出了一些类似的安全事故，股价必然崩盘，就会伤害到无数股民的利益。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就算紫微星盖了员工宿舍，那也是一家公司的事。现在整个问题，要面向全社会，是一个更大的角度。
宁露就有点着急，“咱们是互联网公司呀，互联网的属性不就是点对点吗？现在租房市场的价格这么高，其实很混乱，都是中间商炒的。”
周不器有些好笑，“伱知道？”
宁露脸色微红，不服气地说：“我刚才查过了，也找一些人问过了。租房市场里，大部分的房东并不是获利最高的，是后续的很多中间商。房东把房子转给二房东，二房东把房子委托给房产中介，房产中介可能还会委托给第三家、第四家、第五家中介机构。层层转手。房东签的合同，一般都是一签好几年。可租房市场里的价格，都是半个月、一个月就出现变化了，都是那些中间商在搞鬼。”
周不器摆了摆手，“没那么简单……而且就按照你说的，那也是治标不治本。”
郭丹笑了笑，“我觉得宁助理说得挺有道理，能治标就够了，咱们是商人，能够尝试着治标，让行业情况有所改善就已经很好了。”
第1973章 致富经
这种时候，女性心思的柔软就体现出来了。
当代的年轻人生活压力太大了，买不起房也就罢了，连租房都租不起，那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什么问题。
就像宁露说的，互联网的属性是去掉中间商的点对点，从这个层面来说，利用这种平台的点对点对接的优势，的确可以扫清房产中介市场中的种种乱象。
简单说，就是房产中介行业的产业互联网。
就像电子商务的出现，磨平了信息差，价格透明了，中关村的那些坑蒙拐骗的小商小贩们也就生存不下去了。
不过，这是一个非常大的产业。
运作难度很大。
就跟团购、外卖、网约车差不多，都是O2O模式下的线上和线下业务的整合，是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的结合。
让紫微星参与进来，那就太分心了，团队属性不一样，还真不一定能做好。云计算和人工智能才是紫微星未来着重要发力的两个产业。
至少不能亲自下场。
如果要做，也是效仿爱斯达、饭团网、八吉星、盛世单车的那种模式，出钱出资源，让他们自己组建个团队自己去搞。
这件事不能草率。
至少周不器想了一圈，也实在不知道把谁派出去能把这一摊子事业给做起来，还需要从长计议。
好在不急。
周不器让郭丹有空了可以先关注着这块市场。
慢慢来。
如果有机会，进场试一试，也不是不可以。
郭丹回去了，宁露不想这么放弃，因为这就是她的个人经历……她当年大学毕业的时候，就遭遇过类似的租房困境。
好在她运气好，遇到了周大老板，才不用在出租房里遭罪，去体验那种平凡生活里巨大的压力和生活磨难了，算是改变了命运。
可是北漂的女孩子有几百万之多，她们中间又有多少会有自己这样的好运气？
北上广深的追梦之旅，是当代有追求的那一批年轻人共同的选择。
总不能让他们太失望吧？
宁露不忍心，轻声道：“现在的情况，明显就是中介和二房东联合做局，来收割年轻人，我们要帮帮他们。”
“任何繁荣局面的背面，总有一些阳光所照不到的阴影。”
周不器摆了摆手，其实这些事根本不需要她们来说，很多事情他都清楚。
郭丹和宁露说的，还不够深刻。
流量是一切围绕互联网生意的命门。
什么人能把流量生意玩到极致？
当然是互联网人！
对大厂周边的房源来说，这些在互联网公司工作的员工就是流量。新入职的那些员工，就是新增流量。
想把这流量生意玩好，房产中介和二房东们，水平就差点了。
一定是资深的从业者更厉害。
互联网有35岁焦虑症，这是对的，不过不全面，更多的是面向行业底层。
优秀的人，到了35岁还能继续留在公司，步步高升；稍微差一些的人，他们甚至不是被裁员，而是主动离职。
年纪大了，干不动了。
不想加班了！
反正这些年赚得也差不多了。
赚的不是工资，是股票和房产。
这些有头脑的资深从业者，都看到了大厂附近房源的“流量”生意。然后，他们就牢牢抓住了先入行的时代红利，先在公司附近把房子买下来。
然后，租给新一批入职的年轻同行。
让更年轻的一代来帮他们养房，等房子养出来了，年轻一代一无所获，他们这些上一代的互联网人坐拥几套黄金地段的房产，就可以安心退休了，日子过得比在大厂里当高管还潇洒。
甚至还有里应外合的勾当。
比如一个互联公司里的资深员工，跟HR合作。在招聘新人的时候，通过HR施加压力，让新人员工尽快入职，制造紧迫感。
这个时候，老员工出来表示可以帮忙介绍房源，新人员工就花着高价住进去了，还会感恩戴德。
把源源不断的“后浪”看作流量，通过流量获取租金养房，是“前浪”们心中除股权、年终奖外，另一个公认最接近财富自由的致富经。
由此就可以看出这里边的一些玄机。
很多核心地段的房产，其实都是互联网前浪们买的，目的是出租给后浪，让他们帮忙养房。
他们是把房子当成投资，而不是住所。
如果互联网行业衰落了，公司不扩招了，新增流量消失了，投资效应就没了。如果公司不仅不扩招，还开始裁员了，那就更严重了，这就意味着存量流量都减少了，房子就都空着，租不出去了。
前浪们不仅不再买房了，还会春江水暖鸭先知地开启卖房大潮。
大量核心地段的房源砸进市场里都无人接盘，就会引起恐慌，边缘地段的房子就更卖不出去了，就会引起房地产市场的崩盘。
周不器前世就从事过地产生意，他对这里边的理解要比郭丹、宁露深刻多了。
这是一个社会各界一起出手从年轻人身上压榨所有所需要的一切的时代，可不仅仅是二房东和房产中介那么表面化。
“这件事暂且搁置，等从国外出差回来再说吧！”周不器见宁露还想说些什么，就打断了她，“对了，那个李舒若是怎么回事？”
“哦，她给你写了一张纸条。”
宁露从自己的文件夹里，拿过了一张折叠的蓝色便签的纸条。
“写的什么？”
周不器从孙莞然那里，已经知道这个李舒若是什么意思了，就是不知道她会在纸条上写些什么。
挺好奇的。
去英国出差的名额只有一个，新来的这9个秘书里，就只有这么一个大三实习生给大老板传了一张纸条，这胆子可真不小。
宁露把纸条递过来，“你自己看吧。”
周不器打开一看。
嗬！
果然很大胆！
一共两行。
“老板，我是处女，我想长大。”
“申请人：李舒若。”
周不器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很惊讶，“这么猛？你教的？”
“怎么可能？”宁露轻轻摇头，“我也挺意外的。”
周不器问：“其他人呢？”
宁露道：“其他人还好，有两个私下里问过我，想要争取这个出差的机会，不过都挺含蓄的，都是从工作的角度出发。”
周不器道：“本来就是工作，不管做任何一个岗位，都一定要公私分明，这是基本原则。这个李舒若啊……伱让她过来，我跟她谈谈。”
另一边，孙莞然已经拿着一份李舒若的简历过来了。
1992年9月12日出生，是个川妹子，现就读在传媒大学的播音主持系，是大三的学生。
周不器隐约想起来了什么，“我记得以前有个叫杨……”
“杨雪。”孙莞然提醒了他一句，笑着说，“当初跟我和宁露是一起进来的。她就是传媒大学播音主持毕业的。不过她好像没明白秘书这个岗位的性质，私下里谈男朋友了，就给她换岗了，你就没得手。有一段时间她还给我发短信，说她后知后觉，终于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呢，后悔也晚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我就记得耳熟呢。”
孙莞然白他一眼，“这下好了，上一个没得逞，这下机会来了。”
周不器面色一沉，“别胡说八道！”
很快，宁露就带着李舒若过来了。
她胆子是挺大。
朝着大老板鞠了一躬，语气轻柔地说：“老板，我是李舒若，今年19岁，身高1米68，体重92斤，三围是84、60、88。”
然后，她双手轻轻地在腰间攥在一起，乖乖地站在他面前，美眸闪亮，嘴角含笑，眼神里没有丝毫的躲闪。
就像艺考一样，在任凭评委欣赏自己的身体，然后给予评价。
她真的挺漂亮，清爽的头发，清秀的脸庞，清澈的眼眸，清净白皙的皮肤，标准的瓜子脸、聪明的杏仁眼，洋溢着活泼的青春气息。
周不器没有让她坐下，把纸条晃了晃，“这是你写的？”
李舒若规规矩矩地站在他身前，轻声道：“嗯，那是我的申请书。”
“申请书？”周不器假装没看明白，“没看见你申请了什么。”
李舒若脸色倏然绯红起来。
有些话，写在纸条上传递，这还好；当面说，真是太难为情了。尤其孙助理就在旁边盯着呢，她实在难以启齿。
“就是……就是我想尽快的成长，我……”李舒若努力地措辞，表达得很隐晦，“我以前就是个很天真的女孩子，我想快一点长大，变成一个可以照顾父母的成熟的职场女性。”
周不器笑着表扬了一句，“有上进心是好的，刚好最近有一件事。”
“啊？”
李舒若微微一愣。
有一件事？
什么事啊？
不是说去英国出差吗？
老板，我想陪着您一起去英国呀！
周不器做出了安排，“莞莞，你去布置一下。房产中介的事，的确很棘手，让年轻人在租房过程中遇到了很多挫折和辛酸。不过，想入手这门生意，一定要做出市场调研。让郭丹去协调，然后董办里这些新来的秘书，都去做社会调研，把这附近都走访一遍，把一些有代表性的案例都写下来。”
孙莞然差点笑出来。
觉得这人真是太坏了。
人家舒若姑娘想长大，想走的是捷径，你这可倒好，给人家小姑娘安排了一个这么辛苦又漫长的苦力活。
不过，这样也好。
多走访一下，多看看人间疾苦。对这个社会理解得越深，才能越成熟，这才是真正的长大。
第1975章 数据是命脉
周不器到了伦敦，先看到了伍雨、宁雅梦和石婧美，她们此时都坐镇伦敦。欧洲足坛新赛季已经开始了，她们的盲盒生意也要开启新一轮的运作了。
到了这个时候，转会市场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
要是球队一成不变，或者只有个别不重要的位置有了些许补强，带来的新鲜感和期待感就不够强烈，就很难给人以消费的欲望。
欧美这边的消费能力很强，除了收入高之外，还有就是超前消费的观念，以及过于完善的商业社会体系，以至于消费者对商家都过于信任了。
就像国内，骗子商家很多，很多人都是拿着大喇叭在路上大声地叫卖，各种噱头层出不穷，把老百姓都训练出来了，在消费的时候都会比较谨慎，生怕上当受骗。
欧美那边就不太一样了，老百姓都很傻很天真，基本就是想买啥买啥，不会有太多谨慎的考虑。
这样的思维误区就给商家创造了一个赚钱的空间。
商家，哪有不骗人的？
管你是欧洲北美，还是中日韩，商业的套路都是大同小异。
只不过要披着合法的外衣隐藏下来而已。
很常用的一个套路，就是创造冲动型消费的机会，让消费者一冲动，然后就掏钱买来了一堆不怎么重要的东西。
足球也是这样。
曼联这个赛季换了主教练，阵容也有了比较大的变化，尤其是中场位置，几乎大换血。变化，就会带来好奇、关注和追逐的目光。
这就促进了球衣以及盲盒手办的销量。
在此之前，周不器就听说了这一点，包括曼联、切尔西在内的4家俱乐部的库存盲盒已经卖脱销了。
也不知道是故意制造的市场紧张感，还是真的没库存了。
总之应该很高兴才对。
可没想到，见到伍雨的时候，她就泪眼汪汪的，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下就扑了过来，“老公……”
周不器吓了一跳，赶紧抱住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再看旁边，宁雅梦的表情里也有几分难过。
倒是二姐石婧美还好，有些犹豫，欲言又止的样子。
周不器马上发现了异样，盯上了石婧美，“怎么回事？”
石婧美的笑容有些尴尬，“琳琳刚才打电话了，说是明天起飞，后天上午应该就能到了。”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挑重点！”
石婧美小声说：“琳琳说你这边出了点问题，没法跟她要孩子。”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没想到，怀里的伍雨“哇”的一声就大哭了出来，伤心欲绝，“老公，你好可怜啊……”
周不器惊了个呆，抱过她的肩膀，然后伸手抹了抹她脸上的眼泪儿，莫名其妙地说：“我可怜什么了？”
伍雨抽泣着说：“伱都生不了孩子了……”
“啥？”周不器一脑门黑线，差点没气死，“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生不了孩子了？”
“啊？”伍雨好像也反应过来了，抽泣的声音戛然而止，一脸惊愕的样子，“你还能生？”
周不器真是快气死了，“当然能生，我是这次回国参加了几次应酬，喝了几次酒。就打算等过几个月再跟琳琳要孩子，这都哪跟哪啊？”
“真的？”
伍雨眨巴着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几点泪珠。
旁边的宁雅梦也怔怔地看着他，“姐夫，你……你没事？”
“当然没事了，谁在这给我造谣呢……”周不器就很无语，随即反应过来，“石婧琳？她跟你们说的？”
伍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宁雅梦的状态一下就轻松多了，哭笑不得，“对啊，她打电话来说的，说你私生活不检点，得了男科病，以后就生不了孩子了，所以她这么长时间都没怀上。她说得可真切了，还让我们别给你打电话，怕刺激到你。”
周不器气道：“我看她是疯了！”
伍雨就不哭闹了，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
石婧美就很心虚，“其实我一开始就不太相信，琳琳……她有时候会搞这种恶作剧。”
周不器重重地“哼”了一声。
伍雨冲他挤了挤眼，感觉思路一下就理顺了，眼眸一亮，“哦，我明白了！你们这次不是要办手续嘛，琳琳姐可能是心情不好，觉得你是渣男，想报复你一下。”
周不器自知理亏，“我才不跟她一般见识。”
去石婧琳身上撒气，他有些不太敢。
不过，可以把气撒在她二姐身上。
然后，就把石婧美叫到了书房，勒令她把裙子掀到腰间，趴在桌子上。
“你轻点打，我明天还要见客户呢。”
石婧美回眸，还抛了一个媚眼。
周不器哼了一声，走过去，把她的黑色安全裤扒到了膝盖，却没有进一步地给她全扒光，冲着她雪白的屁股甩了几巴掌。
打了七八下，周不器这才感觉释放了脾气，“行了，起来吧！”
“啊？这就完了？”石婧美还不太满意，“我都没来感觉呢。”
周不器气得差点又要过去揍她一顿。
可马上就停止了这个念头。
这不正好顺了她的意？
这可不行，不能让她白占便宜。
石婧美就站起来，提上了安全裤，放下了裙摆，整理了一下，眼神幽怨，然后就想得寸进尺，“今晚我去你房间呗？”
周不器就很警惕，“干啥？”
石婧美白他一眼，“你说干啥？”
“少勾引我，你妹都说了私生活不检点了，还想让我犯错误？”周不器才不接受她这一套，“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石婧美轻描淡写地一挥手，“黄了！”
周不器被逗笑了，“又黄了？这都多少个了？”
石婧美没好气地说：“跟你比都差远了，我可不想我老公比我妹夫还差。”
“啥意思？你找不到对象，把责任推卸给我？”
“本来就是。”
“你要是处女还行，都不是处了，我才不要……哎哎！还敢跟我动手了？”
周不器瞪起眼睛，因为石婧美气不过他这句带有封建思想的大男子主义的话，抬脚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
不能忍。
当下，他就把石婧美按在了沙发上，掀起了裙子，拉下安全裤又是一顿打，打得她好像尿裤子了才收手。
石婧美这才心满意足，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语气轻柔地说：“等琳琳来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办离婚手续，她心里面也不舒服。”
周不器“嗯”了一声，“我知道。”
“我要去洗澡，要一起不？”
“不去。”
周不器拒绝了她想要洗鸳鸯浴的邀请，留在书房跟唐斌辰打电话沟通了一下，他现在就在伦敦。明天见一面，主要是讨论一下数据安全的问题，要防患于未然。
这是个很大的概念。
在互联网技术的发展过程里，数据就是基石，所有的算法都要依托于数据来生存，尤其是近年来大热的人工智能。
想要打造出一个优秀的AI模型，就需要大量的数据来训练。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
人工智能是一个前沿的科技领域，最厉害的人才都在硅谷呢，也就是说……数据要在硅谷，才能被硅谷的技术团队所使用。
所以，很多美国的科技公司，就会把全球的数据都传输到美国的服务器上。
现在才2011年，各方对数据安全其实都不够重视。
等再过些年就不行了。
这会上升到国际战略的高度，不仅是国内很重视，要限制互联网企业的数据滥用，欧美也一样。
美国那边不停地搞事情，想要封杀TikTok，雷声大雨点小，其实没啥实质上的大伤害；美欧对抗才更厉害，欧盟甚至发出了封杀Facebook的议程。
直接导致Facebook的市值从10000亿美元缩水到2000多亿美元了。
这背后的逻辑，其实就是数据安全。
当然，所谓的数据安全，根本不是冠冕堂皇的所谓的保护用户隐私，主要针对的就是人工智能未来的恐怖威力。
这玩意可太厉害了，发展太快了。
比如，美国的AI公司掌握了法国的用户数据，就相当于把法国这个社会的运行机制给摸透了，这关系到了国家战略的安全。
所以随着时代的推进，人工智能发展得越快，各国对本国数据的保护意愿就越强烈。没人知道未来人工智能会发展到什么程度，数据就是AI时代下本国社会的命脉。
没人希望本国的命脉掌握在外国手里。
至少“世界三强”的美国、中国、欧盟都希望能够保持足够的独立性。
人工智能是紫微星重点布局的一个大环节，从长远的角度考虑，就得做到美国的数据放在美国，国内的数据存在国内，欧盟的数据保留在欧盟，不能随便传输。
这是基础。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要宣扬出去。
周不器不想过于抛头露面，欧洲这边就交给唐斌辰来运作了，要不停地向社会以及欧盟这边反馈，要呼吁社会各界重视数据安全，禁止用户数据的跨洋传输，警惕美国高科技企业的数据掠夺。
保守谨慎的紫微星，就可以在政策方面获得比美国的科技企业更好的待遇。
第1974章 甩包袱
周不器没有纵容办公室里的歪风邪气，尤其是这个毛遂自荐的李舒若，打算把她外派出去，做社会调研去。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去。
现在是2011年，国内的房地产市场已经轰轰烈烈地一路长红的火爆起来了，互联网行业其实还没有完全爆发，处于积蓄能量的阶段。
移动互联网的时期，才是全面爆发的阶段。
先派些人出去，摸摸底，更全面地掌握到行业现状。
至于这个出差的名额……
周不器的内心还是比较温柔的，“学历最低的是谁？”
“啊？”宁露微微一怔，“麦飞雪吧，她今年从服装学院毕业，是个二本。其他人都是一本，还有好几个都是重点大学。”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就安排她吧，给她点信心，免得因为学历低心态不平衡。学历很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
“好呀。”
宁露抿嘴一笑，她的性格细腻柔软，而且善良，得知周大老板是这个理由，心里就很愉悦。
等见到麦飞雪之后。
周不器就微微一呆。
原来是她！
话说第一次见到这些漂亮的小秘书时，因为每一个都太漂亮，整体没留下太深的印象，只有两个女孩儿的印象很深。
一个是娇小可爱，留着两个双马尾的萝莉气质的姑娘；另一个是事业线很傲人，巍峨壮观，很有可能是E罩杯的妹子。
麦飞雪就是后者！
等一行人上了飞机，出发去英国了，周不器内心中还是很困惑，想要去问一问孙莞然和宁露。
她们此前的招聘标准是什么？
这个麦飞雪学历这么低，之所以能选上来董办工作……是不是就是这个原因？她的学历很低，可是事业上的傲人资本真是太雄厚了，很可能是以这个理由入选。
不过，还没来得及问，周不器就接到了周绍宁的电话。
很重要。
摩托罗拉那边的计划已经启动了，接下来就看各方的反应了。
周不器问：“美国那边怎么样？”
周绍宁道：“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我跟谷歌方面沟通过了，他们愿意剥离这些低端业务，主要就是摩托罗拉这边的管理层。并入谷歌和并入爱斯达，心气上会有所起伏。”
周不器气道：“都把公司搞垮了，还很骄傲呢？”
周绍宁笑着说：“谷歌那边同意帮忙说和，不过他们提了一个小条件。”
“什么条件？”
“他们想让爱斯达把所有的低端制造业务都接过去。”
“机顶盒？”
周不器马上就想到了。
摩托罗拉的制造业务主要是三块，一个是前沿的科技新品，一个是手机，还有一个就是机顶盒。
手机和机顶盒，都是低端业务。
本来摩托罗拉的手机业务里，是包括半导体的，如果算上这部分，那肯定就是高端业务了。
不过，半导体行业的技术层级太高了，变化太快了，竞争太强了，即便是摩托罗拉这种巨头，在研发上也跟不上世界顶流，陷入了很严重的亏损。
后来，摩托罗拉就把半导体业务给剥离，卖掉了。
其中在国内很知名的一笔，就是摩托罗拉把亏损严重的位于津门的半导体制造工厂卖给了中芯国际，换取了中芯国际10%的股份。
总之，现在的摩托罗拉手机业务很低端，没啥科技含量，就是纯纯的玩组装，所以这个业务的出售会很容易的通过监管。
相比之下，机顶盒业务就更低端了。
周绍宁道：“摩托罗拉的机顶盒业务，主要就是面向一些发展中国家。国内早些年想推动数字电视信号，缺乏相关的技术，就以技术换市场引进了摩托罗拉。摩托罗拉一度主宰了国内的数字电视、机顶盒市场。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国内的行业技术水平早就发展起来了。”
“他们的机顶盒业务还有市场吗？”
“有一些，主要是江浙一带的地方台，国企早就发展起来了，现在大部分电视台都是跟国企合作，由国企提供这部分的技术服务。”
周不器接着问：“有利润吗？”
周绍宁道：“会有一些，不过业务份额越来越少。”
周不器沉吟着说：“这还真是个麻烦事。”
周绍宁道：“谷歌肯定看不上机顶盒业务，真要是让谷歌完成了对摩托罗拉移动的收购，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把这个业务给裁掉。”
“卖掉呢？”
“卖不掉吧？”
“也未必。”
周不器的思路一下就打开了。
“啊？”
周绍宁微微一愣。
别看机顶盒业务现在还能有几百万的净利润，可是员工规模太大了，有一个研发中心，还有一个庞大的销售团队，在国内的员工数就达到了600多人。
这人吃马嚼的，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如果业务保持增长，那都好说。
可是现在机顶盒这个领域的技术，都被国内吃透了，国企都近水楼台，把电视台的订单都抢走了，别说外企拿不到订单了，连民企都没法做。
可想而知，随着国内数字电视的普及，摩托罗拉的机顶盒业务很快就会陷入亏损。
然后，就要裁员。
对外企来说，这笔裁员费可就太大了，可不是那几百万的利润能抵消的了。想把这600人都裁掉，至少需要3000万。
这就是个亏本业务，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周不器道：“让谷歌卖，肯定是卖不掉了，这就是一个大累赘。就只能裁员。裁员的那点花费，对谷歌来说不算什么，麻烦的是裁员所要面临的行业压力和舆论压力，搞不好员工又罢工了。”
周绍宁也是这么考虑的，“嗯，所以他们想要尽快地把这个包袱甩给我们，他们不去做大裁员那种有损品牌的事。”
这个都是商业中的常态了。
就比如LV。
当年，LV旗下有着一家几万员工的纺织厂，随着时代的变化，纺织厂早就开始全自动了，不需要那么多纺织工人了。
怎么办？
把这几万人都裁掉吗？
这可不行，LV是奢侈品啊，是想象中的“美好”、“优雅”的代名词，怎么能跟暴力裁员这种事情牵扯到一起？
后来，LV动手了。
他们没有裁员。
而是把这个纺织工厂卖给了第三方的一家公司，等交易完成之后，资本家的冷酷一面就展现出来了。
第三方公司上来就开始大裁员，一个人不留，把所有人都裁掉，然后把机器也给卖了，留出厂房的土地搞房地产。
资本家和资本家联手，做了一个很漂亮的生意。
苦的是那些失去工作的纺织工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生产力的进步必然会带来失业。尤其是这几年国内的产业升级，这就很危险。
产业是升级了，那些传统的工人都不需要了，都没工作了。
好在互联网来了。
是快递业和外卖业，维护了社会的稳定。不过快递业背后的电商，又让很多实体店的生意越来越难做。
周不器道：“谷歌不愿意做大规模裁员的事，爱斯达也不能做。”
“哦！”周绍宁恍然大悟，“你是说我们接手之后，再转手卖出去？”
周不器道：“其实不仅是机顶盒业务，我看了你发给我的摩托罗拉中国的业务报告，很不好，产业太落后了，太低端了。除了机顶盒业务，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功能机业务。”
周绍宁道：“对，现在都是智能机时代了，可是摩托罗拉现在主要的营收来源，还是功能机。这大概也是这样一家伟大的公司被肢解的原因。他们的业务太落后了。好在就是全球化的渠道足够地好，品牌价值足够地高。”
“我好像记得你说过，国内市场今年的手机销量可以达到2.4亿部……”
“对，2.4亿部左右吧，其中智能机是3000万部。”
“那就赶紧行动。”周不器做出了论断，“国内之所以智能机卖得这么少，不是因为消费者不喜欢智能机，而是因为智能机太贵了。可现在时代变了，小米出现了。”
周绍宁不以为然，笑着说：“小米声势挺大，可是没货啊……”
“这是鲶鱼效应，小米一定会改变整个行业。”
周不器接着输出观点，让他必须接受。
到了他们这种层次的讨论，细节上的东西都不重要了，他俩也未必能懂。主要是选方向，想要选好方向，首先要对未来形势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这是周大老板最擅长的东西。
这么多年的辉煌成绩，也让他有了一言九鼎的威望。
周绍宁马上就相信了，顺着这个思路，也就可以比较容易地做出选择了，沉声道：“如果小米能改变整个行业，那爱斯达的速度就一定要快了。趁着现在摩托罗拉的功能机业务还有价值，要赶紧出手，把这个包袱卖掉。”
摩托罗拉是个庞然大物，现在就是要不断地肢解、肢解、再肢解。
谷歌先把最好的挑走了。
余下的这部分，爱斯达再把最好的挑走，剩下的再甩给下一层的接盘侠。
周不器道：“总之就是一句话，事不宜迟，行动要快。尽快地跟谷歌、摩托罗拉敲定交易，然后尽快地把机顶盒业务和功能机业务剥离出去。做完了这一切，智能手机行业也就被小米冲击得差不多了，爱斯达就可以用‘摩托罗拉’这个品牌，在低价机的市场扬帆起航。”
第1976章 巧合
倒时差这种事，周不器等人已经习惯了，很快就能适应好英国本地的节奏。可是麦飞雪不行，她是第一次出国，甚至是第一次坐飞机……当天晚上就睡不着了。
周不器处理完工作的事，已经是凌晨了，从书房出来，就听到餐厅那边有声音传来。
走过去一看，就发现麦飞雪穿着一件白色的很清凉的睡裙，坐在餐桌旁，手里捧着一台iPad在看剧呢，旁边摆了牛奶、饼干和一些水果。
周不器忍俊不禁，“饿了？”
“啊？”麦飞雪吓了一跳，抬头看到了大老板的脸，俏脸一下就涨红起来，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老……老板……”
周不器做了个下压的手势，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给我也来杯牛奶呗？”
“哦，”麦飞雪的反应跟触电一样，手忙脚乱地找杯子，去给老板倒牛奶，等端着牛奶回来，情绪就稳定多了，小声地说：“睡不着，还有点饿，就找点东西吃。”
“在飞机上睡太多了吧？”
“嗯。”
“以后就有经验了，倒时差主要就是坚持，该睡的点不睡，等来到英国了，就会有困意上床睡觉了。”
“我明白了。”麦飞雪美滋滋的，因为她听出了老板的意思，以后还会有这种出国出差的机会，“老板，我看你精力好旺盛呀，你好像一点都不疲惫。”
周不器笑着说：“多补充营养是诀窍，你也是，要多补充蛋白质。”
麦飞雪“哦”了一声，然后就苦恼地说：“这外国的牛奶好难喝呢，感觉有种腥味。”
“这才是原味，国内那是多少轮稀释要么就是添了添加剂的。”
“是吗？”
“小孩子喝的母乳，不就是这样嘛，都一个味儿。”
“是吗？”
麦飞雪一脸茫然，她懂事以后又没喝过，她哪知道。
周不器摆了摆手，很镇定地换了话题，“来公司里工作，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麦飞雪顿了一下，又强化了这一点，“应该是太好了，我还是第一次坐飞机呢，而且是豪华私人飞机。刚才我还跟古赞丽、姚瑶她们联系了呢，她们听说我是坐私人飞机出来的，都羡慕死了。”
周不器笑道：“孙莞然不是说等十一长假了，要带着你们一起去普吉岛、苏门答腊岛、巴厘岛玩吗？”
麦飞雪的眼眸雪亮，傲人的胸口愈发地起伏壮怀了，雀跃地说：“坐私人飞机去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我不一定有时间……到时候你们自己去玩也一样，就是公司的一次团建活动。到时候，再给你们安排一艘游艇。”
“2亿美元的大游艇吗？”
“嗯？”
“我看新闻上说的。”麦飞雪脸色红扑扑的，“说你有一艘豪华大游艇，跟比尔·盖茨的游艇差不多呢。”
周不器很随意地说：“行，到时候借给你们。”
“哇！老板，你真是好人呢！”
麦飞雪又给周大老板颁发了一张好人奖章。
周不器好笑道：“干嘛？我看起来像坏人？”
麦飞雪就赶紧捂住了嘴巴，一副失言的样子。
“嗯？”周不器就很惊讶，“不是吧？你还真以为我是坏人啊？”
麦飞雪连连摆手道：“没有，就是……就是有一些误会。”
“什么误会？”
“这个……”
“没事，”周不器见她吞吞吐吐地，就开了句当下比较时髦的互联网上的玩笑，“朕赦你无罪。”
麦飞雪轻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久，才小声说：“我入职面试的时候，二助和三助都跟我聊过。别的都好说，可她们还问过交往过几个男生，是不是处……”
“呃……”
周不器一下就尴尬起来。
麦飞雪接着说：“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没太在意，可入职以后，大家讨论起来，发现所有被选中的女孩儿，都是……都跟我一样，都是单身，还都是完璧。”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巧合吧。”
“是吗？”
麦飞雪的眸子直直地望着他，很有几分探究真相的动力。
周不器这就死了心。
这还怎么往下聊下去？
好在麦飞雪主动给他解了围，笑着说：“不过仔细想想，这也正常，哪有男生不喜欢漂亮女孩子的。”
周不器一挥手，“好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跟着孙莞然去各个公司转转，有空了也可以去商场购物，给父母，给办公室的那些同事们都买点小礼物。”
麦飞雪也很聪明，虽然话题尴尬，但绝对是拉近距离的好方法，就撒娇着说：“老板，我穷呀，我又没有男朋友养我。”
“我给你出1万英镑，剩下的你自己补。”
周不器起身，背对着她摆了摆手。
第二天上午，他见了唐斌辰。
中午吃的是麦当劳。
下午，等来了从曼彻斯特过来的曼联总裁大卫·吉尔、体育总监朗尼克和青训总监麦克莱尔一行人，他们要去看一场青年队的比赛。
已经安排好了。
周大老板表示，他要用自己的火眼金睛，为曼联挖人！把热刺在莫德里奇的转会上做赚的几百万欧元，给抢回来！
这也是没办法，英超本就溢价严重。
热刺和曼联都是英超的球队，在联赛里会正面对抗。尤其这几年热刺的成绩越来越好，甚至都踢上欧冠了。
莫德里奇如果转会到其他联赛，转会费可能还不会这么高，转会到曼联，那就一定得是天价才行。
4500万欧元的转会费，是这个夏天整个欧洲市场的标王。
因为价格太高，以至于皇马都退缩了，选择了花1000万欧元从多特蒙德引进了土耳其球员沙辛。
不过，计划出了点小意外。
看了青年队的比赛，周不器就有点犯傻，场上的球员，竟然一个都不认识，所有的球员，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
他自诩是资深球迷，但凡水平强一些的球员，就应该都知道啊。
最后，还是朗尼克发现了苗子，说是热刺的那种中场球员斯基普很不错，可以重点考察。
周不器一脸发懵。
斯基普？
根本没听说过。
看样子，他是记忆错乱了，他记得凯恩、戴尔、阿里这些英国球员都在热刺啊……
又是朗尼克提醒了，“最好的青训球员，都会越级提拔，所以青年队里很难找到真正的好苗子。热刺的年轻球员里……现在最好的应该是哈里·凯恩。”
周不器眼睛一亮。
巧了，就是他！
他就是最主要的寻找目标。
朗尼克接着说：“那是个18岁的小孩儿，在热刺踢不上比赛，上赛季租借去了英甲历练，表现还不错。这赛季估计可能还要外租。”
“那就挖过来，不管成不成，总要给列维难受一下，把场子给找回来。”周不器顿了一下，进一步地说，“曼联是一家英超俱乐部，就一定要把大英帝星收入麾下。现在是鲁尼，下一代是谁，不好说。热刺这边有一个好目标，那就盯上。”
大卫·吉尔作为英国人，就非常认同这样的建队理念，道：“上个月，曼城想引进过哈里·凯恩，不过被拒绝了。想把他挖过来，可能还需要时间。最好是趁着他现在在热刺打不上比赛，等合同到期。”
周不器干脆利落，“那就这么定了！不管用什么办法，把这个人挖来！这个小球员就是一个信号，表现出曼联对本土新星的重视，也是曼联和热刺的一次对抗！”
第1977章 大老板的私人世界
这一番操作，雷声大雨点小，这就让周不器有些尴尬。
哈里·凯恩17岁的时候就在英甲里打上主力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潜力新星。这样一个球员，早就上了所有英超俱乐部的球探名单了，还用你周大老板来提醒？
好在周不器也不是没有发挥出作用，他坚定的态度。
对年轻球员来说，未来的成长之路变化太大，充满了不确定性。即便哈里·凯恩已经引起了很广泛的关注，但是没有多少球队愿意花太大的代价去挖他。
曼联只要坚定信念，加大力度就可以了。
难度不会太大。
这个赛季时间仓促，下个赛季肯定行。
一般来说，这种青年球员的职业合同都是在16岁或者17岁时候签下的，然后到了18岁的时候正式生效。本队青训球员的首份职业合同，一般也就是1-2年。
表现好了再续签。
就比如曼联青年队的博格巴，前世他的职业合同就只签约了1年。在这一年时间里，他的表现没有打动弗格森，合同到期后，他就在19岁自由转会去了尤文图斯，开启了巨星的成长之路。
哈里·凯恩是热刺重点培养的球员，他的合同签了2年。今年他18岁，职业合同正式生效，在2013年夏天到期。
今年去挖哈里·凯恩，没什么机会，他的合同刚生效。
明年去挖，机会就很大。
那是合同年。
只要曼联这边足够的慷慨，关照好哈里·凯恩的父母，并给他开出一份优渥的合同，就足以吸引到他。
至于热刺方面，这是合同年，主动权不在他们手里。
第二天，石婧琳从美国飞过来了，令人惊讶的是，薛姨妈没有陪着养胎的宝妹妹，竟然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薛姨妈担心周不器和石婧琳在办离婚手续的过程中会闹出一些小矛盾，过来调和一下。
其实根本没这个担心的必要。
石婧琳很多时候都是装出来的强势和反抗，她这种家庭出身，其实会比其他人对现实的社会有更深的理解。
更何况她亲爹还闹出了那种丑事。
更何况她本身也有着不一样的性别取向。
见面之后，周不器果然没有提及石婧琳在家庭内部胡乱造谣、抹黑自己的勾当，热情招待。可即便这样，还是没少遭到石婧琳的奚落，严厉地告诫他，这段时间一定要戒酒！要是再敢破戒，就跟他没完！
接下来，就是找律师办手续了。
这个过程很简单。
又不涉及财产分割，也没有孩子的抚养权纠纷，就是走一道程序就行了，等过完了这个周末，下周一就能搞定。
然后，一大家子就起飞，从伦敦去了曼彻斯特。
周不器要现场观战曼联的比赛。
没办法，克洛普最近的压力有点大。
新赛季的首战，是社区盾杯，对战的双方是曼联vs曼城。
结果不太好。
曼联本来是2：0领先，结果下半场曼城忽然发力了，连进3球，其中新援阿圭罗梅开二度，帮助曼城以3：2的比分逆转曼联。
克洛普的球队，可以说是遭遇了当头一棒。
联赛第一轮，在8月14号开始，曼联客场迎战西布朗维奇。过程也很艰难，上半场就0：1落后了。
好在下半场调兵遣将，由替补出场的朴智星打入一球，曼联才好不容易以1：1的比分收获了一场平局。
后弗格森时代，球队表现得有些挣扎。
英国的媒体总是会拿着放大镜来看待曼联的比赛，言辞之间充满了对新赛季曼联的看衰，以及对以德系足球架构为主的曼联新战略的抨击。
英国就没有优秀教练了呗？
曼联这种球队，竟然找了一个德国人当教练？
崇洋媚外的下场注定会很惨！
接下来，联赛第二轮。
就是很焦点的对决了。
曼联坐镇主场，迎战热刺！
这场比赛的看点极大，一方面是莫德里奇在这个夏天从热刺转会来到了曼联，另一方面……这是曼联本赛季的第一个主场比赛。
如果球队的表现还那么低迷，梦剧场的球迷们肯定不会放过那个该死的德国佬！
曼联的赛程安排非常凶险。
第二轮是对阵热刺，第三轮是对阵阿森纳。
连续两个主场迎接强敌。一旦处理不好，曼联可能就会迎来两连败。到时候三轮不胜，如潮水般的舆论压力就会汹涌而来。
周不器这次必须亲临现场，给克洛普当后盾，去给他送温暖，给他传递支持的力量。他刚刚从德甲来到英超执教，经历一段时间的阵痛期并不奇怪。
麦飞雪也在飞机上，充满好奇地看待这个新世界。
不仅是第二次登上豪华私人飞机的心怀激荡，以及英国的蓝天白云的猎奇，更重要的是另一个世界……大老板的私人世界。
天啊！
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女儿国吗？
孙莞然、宁露、伍雨、宁雅梦、石婧琳、薛姨妈……还有两个漂亮妩媚的空姐，一个是金发白妞，一个是黑发的泰裔女孩儿。
每一个，都美得那么惊艳。
包括那个看起来年纪比较大的中年美妇薛姨妈，身上也同样散发着迷人的光彩，风韵妩媚，款款动人。
最关键的是每个人跟大老板的关系都很亲昵，搂搂抱抱拉个小手拍下屁股什么的都很正常，这就很让人大开眼界了。
难免不会让麦飞雪想入非非。
猜测变为现实了！
再联想到自己入职时的面试，除了能力上的考核之外，还问了很多私人问题，谈没谈过男朋友、是不是处子之身之类的……
这下好了，证据出现了！
这让麦飞雪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晕乎感，扭头看向窗外穿梭而过的白云，怔怔地似乎忘记了眨眼睛。
另一边，周不器挺低调的，主要是他把唐斌辰也邀请过来了。
比赛在周末。
也当休息了。
唐斌辰的状态就好多了，眼神很内敛，从不左右胡乱地张望，对于周老大的私事，他知道一些，却从不参合。
坐下来，三言两语就又谈到了工作上。
唐斌辰笑着说：“‘说明书’的那个项目很成功啊！”
“嗯，收入怎么样？”
“要有改版了，要增加到20个推荐位，预计未来一年的收入可以达到3亿美元。”
“这么多？”
周不器哈哈一笑，这种无心插柳的一个收割项目，赚钱效应可一点不差。
唐斌辰道：“主要是归功于行业的竞争，这是当前市场里最好的智能手机app的推广位了，谁要是不抢，就被竞争对手抢走了。这种有着变相威胁的生意，才是最好的生意。”
就跟京东近期在百度上遇到的麻烦一样。
被人家予取予夺。
京东不给钱买关键词，百度就把“京东”的关键词卖给另外八大竞争对手了，到时候原本属于京东的流量和用户，就都流失了。
抗争根本没用。
搞来搞去，还是得低头服软，被迫接受对方的方案，花费1000万买下未来一年内的“京东”两个字的关键词搜索。
周不器点了点头，总结道：“违法犯罪的勾当来钱最快，可是这玩意犯法。最好的生意模式，就是把那些违法犯罪的操作给精美包装，变成合法生意，就可以财源滚滚了。你拿着刀架在对方脖子上要钱，这是勒索，这肯定不行；你拿着名为‘竞争’的这把刀，架在对方公司的脖子上，这就合法了，就可以赚大钱了。”
唐斌辰笑道：“对，我看了一份facebook的内部分析材料，围绕着社交游戏的变化。最近出现了一种新的形式，就是打牌类的社交游戏。”
“打牌？”周不器的思路迅速跟上，“赌？网上的博弈吗？”
唐斌辰道：“对，包括摇号码、抽奖机这种，就是用户充值投币，然后等着开大奖。这种利用人性的赌的心理，很容易就可以形成规模效应，可比过去传统的那种社交游戏好玩多了，而且赚钱也多。”
“行业变化可真快啊！”
周不器颇为感慨，也非常庆幸。
他已经有了大胆的猜测。
facebook平台上新兴的这种与赌擦边的这些博弈类游戏，很可能就是终止全球社交游戏热潮的替代品！
好在他早就有过安排了。
在国内，畅游跟紫微星合作的jj游戏平台，以“jj斗地主”最为知名；在国外，宝开游戏工作室也有宁波麻将、德州扑克等一些类似的游戏。
把朋友工作室卖给ea，这个时机选择得可真正确啊！
相反，另一家以社交游戏为主的游戏公司zynga就很惨，多次跳票，反复修改ipo上市的日期，以至于现在还没有完成上市呢。
这下好了，估计市场上很快就会做出反应，然后让游戏行业出现新的形势变化。
唐斌辰道：“这是facebook的内部通讯材料，外界好像不清楚。不过这给我提了一个醒，很多大公司的内部材料，往往会对一个行业造成很大的影响，紫微星当然也是如此。可是，就算是紫微星、苹果、facebook这样的大公司，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面面俱到地把所有的生意都做完，很多内部材料都是最宝贵的行业资源，却都浪费掉了。”
周不器眼睛一亮，“很好的思路！”
第1978章 内刊
唐斌辰道：“这几年，我越来越感受到在企业经营的过程中，最宝贵的资源就是信息资源，提前掌握到政策动向，更深入地了解到行业的变化模型，包括很多高级人才做出的产业分析，这些都很有价值。”
周不器忍不住夸他，“你真是个创业天才，比张一明、郭鹏飞他们还强。”
“别别，”唐斌辰连连摆手，表现得很谦虚，“关注点不一样吧，他们现在的侧重方向是运营，我这边还是开疆拓土为主。”
因为“说明书”项目以及ucgram的成功，他现在已经获得晋升，成为了欧洲区的总裁。复杂的欧洲市场，基础设施很好，可是真正普及开的互联网业务比国内差不少。
总体数量是不少，可是语言种类太多了。
门槛太高，就很难办。
法国的创业公司，很难来英国拓展业务；德国的互联网企业，也很难把公司发展到西班牙去。
国内就不一样了，首都的创业公司，直接就能把公司铺开到全国；粤东的互联网公司，也一样可以迅速地打开北方市场。
没有任何阻碍。
欧洲的“国家级”互联网公司，其实就是国内的“省级”。
所以欧洲这块市场是互联网沃土，真正的世界级互联网巨头来了，就可以一路平推、一路横扫。
唐斌辰现在的目的，就是想在欧洲来一波大的！
比如，把一些国家级的互联网公司都收购过来，然后一路整合，利用紫微星的资源迅速地覆盖到整个欧洲市场，就变成“大洲级”了。
想把这件事情做成，首先得在欧洲建立起一个广泛的合作共同体，让紫微星获得欧洲许许多多互联网公司的支持，让他们成为紫微星的小弟。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才能让他们甘愿成为紫微星的小弟？
单单给钱恐怕不够，欧洲的互联网公司跟日本的有点像，都有着不错的盈利，在本国之内有不错的业务，发展稳定，不一定缺钱。
而且，有钱的大公司多了，硅谷巨头也有钱，为什么选择紫微星？
周不器昨天跟唐斌辰谈话，聊到了数据安全的话题，紫微星要把欧洲的数据都保留在欧洲，这是一个吸引力。
可是唐斌辰觉得还不够。
他有一点新的想法。
唐斌辰道：“想要创业，首先要足够的勇敢，就像你当初带‘十校创业联盟’似的，你当时的理念我就很钦佩，鼓励他们逃课不说，还带着他们去一些不健康的场所找小……”
“咳咳……”周不器一脸正色，“哪有什么不健康的场所？就是去酒吧喝酒，去夜总会唱歌而已，没那么严重。”
唐斌辰笑着说：“我就是这么个意思，在我看来，勇敢是最宝贵的品质。就像曼德拉，有他那种思想的人太多了，可是像他那么勇敢的人，太少见了。”
周不器道：“南非现在可不太好。”
唐斌辰道：“所以这就需要第二点要素，那就是人才。想创业，要勇敢。但勇敢还不够，还要有足够优秀的人才去把这件事做起来。”
“嗯。”周不器点了点头，“勇敢是前提条件，归根结底还是靠人才。”
唐斌辰笑着说：“对，勇敢是董事长的品质，你来承担最大的风险，去做出那些可能关系到公司生死的决策，然后由人才来执行。”
“没错。”
周不器面不红心不跳，心里多少有些惭愧。
风险？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所承担过的最大风险，就是在拥有了宝妹妹的时候，还去调戏薛姨妈，搞不好会引起家庭内部的动荡……
唐斌辰道：“很多公司之所以发展不起来，可能是有人才却不够勇敢，可能是勇敢了却没有足够多的人才。”
周不器做出了一点补充，“光有勇敢不够，还要有最正确的判断，才能给出合适的战略方向。”
唐斌辰接下来就说到了重点上，“可是想做出正确的战略方向，就一定要最广泛地收集信息，以免因为信息差而做出误判。”
周不器叹了口气，“可是，又有多少人能掌握到全部的信息呢？更多的时候，都是靠着企业家的灵感和商业嗅觉，来不要命地往前闯，拿着全部身家去试错。”
唐斌辰也听说了一些国内的心学流派推广，“所以稻盛和夫的理念就会受到很多非科学主义的流派的认可，其实就是走向了唯心主义，比如阳明学的‘吾心足矣，心无外物’。连信息都不用了，好像靠着心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了。”
“是啊，国内一边在教马列的唯物主义，一边还在推崇王阳明的唯心主义，真不知道这种相悖的思想要怎么融合……算了，不说这个。”周不器摆了摆手，“不管怎么样，足够丰富的信息，就是企业做出正确战略决策的基础保障，总不能一直靠着玄学去撞大运。”
唐斌辰道：“对，越是大公司，往往掌握的信息就越多，尤其是紫微星这样的互联网大公司，这里汇集了社会上最多的优秀人才。我们的内网上，有着许许多多的针对行业判断和市场分析的优秀文章，我们也可以基于数据做出可视化的商业模型，甚至对很多传统行业产生影响。”
然后，他就举了一个例子。
在西班牙，哪个地区的曼联球迷最多啊？
球迷数量多，在曼联衍生品投放的时候，就可以提供更多的库存，来避免重复性的物流周转，从而节约成本、提高效率。
要是让曼联来做，这真是太难了。
紫微星却可以很轻易地做到。
直接从ucgram上分析，看看哪个地方的用户上传的与曼联相关的图片最多；如果用足球社区goal平台，那就更容易了。看看哪个地区的球迷在曼联圈子里互动最多，就可以很直观地给出判断了。
这些相关数据所形成的信息，放在紫微星的手里，没有任何价值。可是传递给了曼联，就可以转化为实实在在的英镑。
周不器深以为然地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互联网行业没有秘密，除了一些高度保密的信息外，大部分的信息其实外界都可以想办法捕捉到。很多时候，这种大众类信息的获取，谷歌、微软、紫微星还是Facebook、雅虎，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唐斌辰道：“没错，当电商时代来了之后，旗下所有产品的电商数据都会暴涨，对巨头公司来说，其实不是秘密。可是对一些中小型公司来说，这就是巨大的信息差。现在的移动互联网就有这种趋势，大部分的创业者都是从大公司里出来的，他们在大公司里感受到了移动端数据的快速增长，从而发现了创业机会。”
周不器也关注到了这个角度，“这一类人才的流失，对大公司来说是很大的损失。”
唐斌辰笑着说：“所以，要把这些问题一次性的都解决。”
周不器早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信息共享？”
唐斌辰道：“对，我们每个月……或者每个季度，把公司内网上的一些优秀文章，还有公司内部的一些比较大众的信息数据和商业模型总结出来，汇集在一起编纂出一个内部刊物。”
“卖钱？”
“不不，不卖钱，免费赠予。”
唐斌辰哑然失笑。
周不器也哈哈一笑，“卖钱就失去效果了，既然是大众的东西，他们总有办法免费地找到。与其让他们去偷，还不如咱们主动地送给他们。”
唐斌辰道：“对，每个季度出版一版紫微星内刊杂志，然后免费地邮寄给紫微星的每一个合作伙伴。既可以加强双方的合作，也可以起到为紫微星的营销作用，还可以做到真正的信息普及，帮助合作伙伴们去成长。”
“从而让合作伙伴能够跟紫微星的合作产生更大的黏性，长期结伴下去。”
“对。”
“那这个内刊杂志可不能太寒酸了，一定要找最好的设计公司来做，要有足够的创意，要从外观上就体现出紫微星的品牌价值。”
周不器没有任何迟疑，当下就同意了这个计划。
这不是个盈利项目。
免费给合作伙伴们送内刊杂志，是一种营销策略，是一种品牌建设的方式，也是加强彼此合作的手段，更是互惠互利共同成长的基础。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可以加强行业的内卷。
行业越内卷，对大公司就越有利。
就比如移动互联网的时代来了，大公司的员工们首先从数据和信息层面感受到了这种气氛，然后就纷纷离职，去创业了。
如果这个时候，紫微星把相关的数据分享出去……那就有好戏看了。有太多没有掌握到这层信息的行业人士，也都会发现契机，也都会往里冲。
内卷现象就出现了。
竞争越激烈，创业风险就越大。
很多想着离开紫微星单独创业的员工，就会谨慎做选择了……外面的风险那么大，是不是留在紫微星，在这种大公司的羽翼庇护下才是更好的职业选择？
留住了人才，就是留住了利益。
面子有了，里子有了，潜在的利益也有了。
何乐而不为？
第1979章 不是学霸是天才
唐斌辰接着说：“在我看来，速度是被人遗忘的杀手级应用，能把赢家和输家区别开来。尤其是互联网，这是个加速变化的世界。这已经成为了很多大公司的共识。”
“所以才要不停地加班，”周不器点了点头，“其实就是在速度上做文章，是在努力地追赶时代的步伐。”
很多时候，现实和大众认知完全相反。
加班不是贬义词，硅谷的科技公司也都在加班，尤其是新兴的在快速成长的公司。相反，在这个行业里不加班才是贬义词。
加班，意味着没有放弃希望，还在努力地去挑战时代，追逐新科技。
要是哪家不加班了，往往就意味着画地为牢，放弃了对新业务的探索，打算固守地盘，旱涝保收，躺平了。
如果整个行业都不加班了，那就说明这个行业已经不行了。
就比如搜狐、联想、方正这种在国内号称不加班的公司，其实就是走在了时代的边缘地带，失去了未来的想象力。
行业的变化太快了，那些最优秀的行业精英们付出了全部的努力，都只能在剧烈变化的时代后面苦苦追赶，这些手里没有太多顶尖人才的公司每天还优哉游哉，不被时代淘汰才怪。
唐斌辰道：“不过，在一个加速变化的世界中，我们每一个人都需要时间来反省，去思考世界正在发生什么，以及它们为何重要。这是信息，也是灵感。我们的内刊可以在忙碌世界中提供一个喘息的地方。”
“行，你看着处理吧！”周不器一挥手，“搞一份英文版就够了，别搞那么多语言，白白浪费成本。一份英文版，通行全世界。连英文都看不懂，也不配阅读咱们的内刊，看了也白看。”
全世界85%的前沿高精尖行业的材料，都是英文，都只有英文版。
这就是最大的筛选机器。
这种前沿领域的专业文章，就算是最优秀的翻译也没法做出文字的转换，很多词语都是发明创造出来的新词，非专业人士根本不知道这说的是什么。
这就形成了一个由语言筛选而来的大门槛。
尤其是国内。
早些年还好，国内一穷二白，随便从国外找点基础性的材料翻译过来，然后跟进研究一下，就成专家了，就高高在上了。
其实都是大水货。
时代发展到了这个阶段，判断一个专家的真假，就看他的英文水平就行了。英文说不了两句，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骗子。
所以像清华这种大学，都一定得是全英文教学，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培养出顶级人才。
很多大学都是中文教学，对大学生们来说，其实一点也不快乐，这背后存在着一个残酷真相。从他们踏进大学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社会分类了，他们这辈子大概率不可能成为顶级专家了。
这还是理工科。
要是文科，那要求更高了，除非是讲国学，玄玄乎乎的随便讲。
想真正做一些研究，都得有不可思议的底蕴才行。会英文还不够，很多大家都会精通十几门偏门外语，梵文、吐火罗文、波斯文、西夏文、尼泊尔语等等。
就比如想研究好韩战的真相，就至少得搞懂汉语、俄语、英语、韩语、日语这几种语言才行，把这些处于战争一线的国家的文史档案都整理出来，比照着解读，才能“孤证不用”地把历史真相还原出来。
要是一个韩国人只会韩语，然后就信口雌黄地乱讲一通，那他要么是骗子，要么就是韩国政府的宣传工具。
随着周不器对英语使用得越来越熟练，他越来越能感受到不同语言之间的隔阂了。
很多话很多词，还真是没法准确地翻译。
不过，唐斌辰有所犹豫，“紫微星这边肯定没问题，不管是国内还是海外，纯英文的内刊可以接受。可是那些合作伙伴怎么办？很多都是小公司，还真不一定懂英语。”
周不器笑着说：“总归会有懂的，又不是每家公司发几百份。自家公司多印发一些，每个员工都可以阅读。其他的合作伙伴，只发一份，邮寄给他们老板。能不能看懂，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这其实也是一种筛选。”
“嗯？”
“分享内刊，可以帮助我们的合作伙伴成长，进而为紫微星回馈更大的利益。不过，这几千家鱼龙混杂的合作伙伴里，总有一些优秀的和劣质的。机会我们已经提供了，优胜劣汰。我们没有义务去给秧苗除虫拔草，我们只需要给予那些健康的秧苗更多的阳光和水分。”
“也行。”唐斌辰稍许沉默，还是表示了认可，然后就笑着说，“其实国内还好，英文的普及力度很大。欧洲这边就更不用说了。主要是日韩，那边的英文水平罕见地差。”
“平均值吧？”周不器不这么认为，“偏见吧？那是口语差，不代表文字差。”
唐斌辰点了点头，“嗯，有可能。”
周不器道：“看不懂更好，韩日市场比较特殊，韩国的本土保护色彩太强，日本的传统文化影响太深。”
唐斌辰笑着说：“对，本来这个内刊分享计划，我也是以欧洲市场为考量，是想结交好欧洲这边的合作伙伴，让紫微星在这边扎根下去，形成更大的社会影响力。”
……
这边，周不器和唐斌辰面对着面聊大事。
因为没外人，两人也没有压低声音。
所以不远处的姑娘们，其实都能听到，一个个都美眸睁大，竖起耳朵偷听。只有石婧琳大大方方，走过去坐在了周不器身边，想要详细地了解到这里面的原因和背景。
麦飞雪还是第一次“偷听”这种大事，还真是小鹿乱撞，脸蛋红扑扑的，很有一种兴奋的感觉。
原来大人物是这样谈事情的！
嗯，感觉也没什么。
这个策划里，好像有一点小阴谋？
可以避免优秀员工的离职？
麦飞雪听得云里雾里，模棱两可，就忍不住趴在了小桌子上，胸口挤出了一大片白花花的雪肤，“二助理，老板说的事情，你听明白了吗？”
孙莞然淡淡地道：“就是告诉你要好好学英语，英语都说不好，以后怎么带着你出差？”
麦飞雪的学历有点低，英文水平是真的差，是靠着作弊的手段才过了四级考试，悻悻地说：“我负责端茶倒水，铺床叠被就行。”
孙莞然瞥她一眼，“暖床丫鬟？”
麦飞雪的脸蛋顿时羞红一片，却不好意思接茬，就赶紧转了话题，小声地说：“二助，你说老板是怎么做到的呀？手里有这么多公司，管理起来多复杂呀，他还带着咱们……他还有空去看球赛。我听说很多大老板，平时忙得都不可开交，早出晚归的。”
孙莞然很平淡地说：“知道什么是学霸吗？”
“就是学习很好呗，考试总是前三名。”
“平时努力学习，辛苦付出，别人用了8分的努力，你得10分。然后考试的时候，你的成绩比别人更好，你就是学霸。”
“嗯呢。”
麦飞雪嫣然一笑。
感觉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夸作学霸。
孙莞然道：“还有一种人，他们平时根本不努力学习，别人用8分的努力，他可能连2分都没用上。每天打球、上网、谈恋爱，考试的时候，却总是能考进前三名。这叫天才。”
麦飞雪恍然大悟，“老板是天才！一个商业天才！”
孙莞然慢条斯理地说：“对于天才，你就不能用普通人的标准去对待他，要允许他去打球、上网、谈恋爱，即便这种行为在上学时期是不合适的，明白吗？学渣总是以为学霸和天才是一类人，其实完全不是一码事。学霸是普通人，天才是天才。”
麦飞雪连忙道：“我不是学霸，但我也不是学渣。”
隐隐约约间，她也明白了大老板身上的特殊性，难怪这豪华的私人飞机上，宛若女儿国。
第1980章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曼彻斯特实在没什么太突出的地方，最吸引人的大概也就是曼联了。还好，中东的土财主来了，投资了曼城。
再一次来到这座城市，可以明显地感受到这种变化。
以前，城市里几乎都是红色的标志，很多路标都跟曼联有关。现在不一样了，曼城也出现了，以足球城市为核心理念的旅游城市主题已经在城市规划中体现出来了。
这是好事。
可以提升曼联的竞争力。
曼联作为世界上赚钱能力最强的俱乐部，为什么对球员的吸引力比不上皇马和巴萨？原因很多，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地理原因。
是因为曼彻斯特这座城市不行。
马德里和加泰罗尼亚，堪称全欧洲最适合人生活、居住的地方，那些顶级球员们都已经达到了事业的巅峰，都想生活得更舒适一些。
别说曼彻斯特了，就算是伦敦都没资格跟马德里和加泰比。伦敦是一座商业大都市，而不是生活大都市。
缺什么吆喝什么。
这可真是大礼啊。
“嗯？”周不器马上就听出了几分意味，“你会推动曼城和紫微星数媒的合作？”
周不器不动声色，“内部还在讨论。”
周不器有些小惊讶，看样子这家伙是有备而来啊。
尤其是后者，就非常重要。
“啊？”
曼苏尔道：“听说是紫微星数媒全新推出的一种高科技和足球的结合方式，曼联这边已经上线了全部的科技设备。”
为此，曼苏尔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希望双方不要互挖墙脚，在球迷面前表现出激烈的交锋、对抗，这都没问题。
周不器作为紫微星数媒eo，所有的兼并购交易都要他批准才行。
只要曼联坐视曼城的崛起，不在背后捣乱，不去那边随便地挖人、抢人，不在转会市场里疯狂竞价……那么有着中东土豪的巨资支持的曼城，就可以迅速地崛起，成为顶级强队。
就是球员们疯狂地围抢，不断地跑动。通过大面积的奔跑来寻找空间，创造机会。他此前带多特蒙德的时候，几乎每场比赛的球员跑动数据，都要超过对手的球队。
这种背后的利益勾兑，很难把利益输送给曼联，那就输送给紫微星数媒……对周大老板来说，其实也差不了太多。
这些石油土豪最不缺的就是钱。
双方都会受益。
可是私下里还是要和平共处，不能去给对方的发展搞破坏。
对球迷群体来说，曼联和曼城是同城死敌，别说合作了，见面不打死就算不错了。
这时候，就要考虑降低他的训练量，甚至考虑对他进行轮休，从而防止伤病的出现。
“曼市德比”越激烈，功绩就璀璨。
不过，现在的足坛里还是老派教练在主导，新兴的瓜迪奥拉、克洛普这些中青代才刚刚上位，整体的足球科技大环境还没有真正地发展起来。
…
克洛普的打法很鲜明，是摇滚精神的跑轰战术，是朗尼克战术的升级版。
曼苏尔背后的顾问团队还真是有高人，一下就抓住了重点，“曼彻斯特要做足球城市，就要迎接下一代的科技足球。我很看好紫微星数媒和曼联的合作。”
受益更多的显然是曼城。
周不器笑道：“对，已经收购了三家俱乐部，瑞士一家，美国一家，中国一家，接下来会去日本也买一家。”
“当然。”
周不器点了点头，“紫微星数媒推出了很多科
技产品，就像全面应用的门线鹰眼技术，就是我们推动的。不过，还有更多的技术并没有得到行业的认可，曼联是试点。”
怎样才能得到对方的认可？
一定得做出能够获得当局认可的功绩才行。
曼苏尔接着说：“我听说你还有一个足球公司，拥有好几家俱乐部。”
曼城的强大，对曼联来说没有坏处。
周不器问：“怎么全面合作？”
对曼彻斯特来说，双方都是外人，一个来自远东，一个来自中东。
搞垮了对方，自身的利益也会受损。
甚至哪怕让曼城夺得了英超冠军，曼联的收入不仅不会下降，反而会在对抗之下共同成长、业绩节节攀升。
这也还是克洛普会欣然接受俱乐部的安排，推动曼联和紫微星数媒的合作，会率先使用紫微星数媒推出的新的全套的球员科技监测设备的原因。
跟这些戴着头巾的中东土豪打交道，这是必须要重视的一点，可以明目张胆地去坑他们的钱，却不能打击他们的尊严。
周不器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他没有饮酒，端起一杯果汁跟他对饮。
甚至球员自身可能都感受不到身体的异样。
曼苏尔道：“曼联少赚的收益，曼城可以通过别的方式补偿回来。”
甚至来曼彻斯特的这天晚上，周不器还接到了曼苏尔的邀请，来了一场私下的会餐。曼苏尔也不是一般人，再次重申了“德比”、“死敌”、“竞争”的重要意义。
周不器有些好笑，觉得跟这家伙讨论这种话题有些荒诞。
语气心平气和，还得面带微笑。
“我也有这样的计划。”
这种高科技设备的出现，就很有可能会解决克洛普在执教多特蒙德时期遇到的很多伤病危机的麻烦。
可是对上层来说，其实没有这个必要。
周不器没理解过来。
紫微星数媒斥资1200万英镑收购了一家北爱尔兰的体育科技公司，主要的经营方向是球员追踪技术和分析设备。
曼联就是紫微星数媒的试点了。
这笔交易很有吸引力。
周不器跟曼城的老板曼苏尔就有私人联系，两家俱乐部完全可以联手，配合着当局，一起推动足球城市、旅游城市的规划和改造。
那就只能借助高科技了。
…
曼苏尔的第二个理由，就很强大了。
通过设备监测，就可以很清晰地用数据表现出来球员当前的身体情况。
曼苏尔就表现得很大气，他搞足球根本就没想着能够赚钱，根本就不在乎钱，“曼联和紫微星数媒的合作，都可以复制到曼城身上。不管是官网、球迷社区，还是硬件设备、大数据分析的软件产品，以及球场内的虚拟广告、比赛时的转播技术等等。”
曼苏尔接着说：“曼联换了这个德国人当教练之后，训练方法和战术理念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啊。”
到时候，“曼市德比”的红蓝大战就好看了。
球员穿着黑背心训练，他的很多生理数据就会反映出来，通过数据分析来判断球员的状态，以及健康状况。
曼苏尔笑着说：“如果曼联和曼城两家俱乐部能够在更高的层面达成共识，曼城也可以是这样的试点。”
“很好的建议。”
由此可见，这个曼苏尔对曼城的快速崛起是多么地迫切，很急切地想通过曼城的成功来证明中东资本的正确性，从而更加全面地推进中东资本和欧洲的合作。
在连续不断地高强度的比赛过后，
就会有着更高的伤病隐患。他以前带多特蒙德，就屡屡受到球队伤病的困扰。
这一方面可以说是队医或者体能师的责任，更大的责任是来自战术设计。
“这些俱乐部，也都会是紫微星数媒的试点吧？”
这就是来自一笔收购交易。
曼城越强，“曼市德比”所获得的全球度才会越高，才会让曼联和曼城收获更多的球迷。获得更高收益的同时，对曼彻斯特这座城市也有正面价值。
一旦很多数据出现了明显的波动，就说明他此时的身体指标不对了，就说明他的身体超负荷了，就有着很大的伤病隐患了。
这跟主流商业社会的风气截然相反。
曼苏尔道：“紫微星数媒是你的公司，曼联也是你的公司，所以双方的合作可以没有边界。”
试点越成功，影响力越大，紫微星数媒未来的想象力也就会越大，上市之后的股价也就会越高。
周不器问：“合作包括哪些方面？”
周不器沉默。
不过这也正常，很符合人性。
周不器很赞同这样的观点，却也不会轻易上当，笑着说：“的确是这样一个道理，可如果我们携手创造出了这样的局面，曼城的收益要远远超过曼联，这可不是平等的交易。”
“啊？”
“哦？”
这就会出现隐患了。
可是，战术又不能变。
周不器同意这个理由，却也不可能去帮助曼城崛起。
曼苏尔轻笑着说：“我知道你有一家围绕着足球行业的科技公司，叫紫微星数媒。我看媒体有报道，说是有启动上市的计划。”
曼苏尔道：“我也打算打造一个城市足球集团，以曼城为主，去全世界多收购一些俱乐部，通过足球来扩大本国的影响力。如果可能的话，城市足球集团可以和紫微星数媒建立起深度的广泛的战略合作。”
以肉眼来看，可能球员还是很健康，能跑能突能射门。
球员也是人。
黑背心里，充满了高科技。
就是球员训练的时候，会穿着“黑背心”。
可是生理数据不会骗人。
曼苏尔笑笑，“对，是全面合作。”
“嗯，有这事。”
要是外界的球迷知道了，估计都得气吐血。
真是血淋淋的权力的苟合啊！
外面，曼联和曼城的球迷在打生打死，如同杀父之仇。
背后，两家俱乐部的大老板在把酒言语，把两家俱乐部的球迷的热情、爱戴、拥护、追随、信仰等一些朴素情感玩弄于股掌之间。
表面上，双方一起鼓噪曼联和曼城的对立，制造双方球迷的对立情绪；背后里，双方一起利用球迷的情绪，各取所需，闷声赚大钱。
荒野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