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1章 不着急
想要搞定谷歌，这件事太难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
随着第二期“说明书”的上线，谷歌方面明显急了。谷歌是互联网巨头，旗下的业务之多之复杂，恐怕连谷歌内部自己人都不知道，少说也有几百个业务。
不过，搜索是谷歌的灵魂，是谷歌的根基！
为了确保谷歌在搜索领域的绝对市场地位，谷歌后来甚至要每年给苹果和三星几十上百亿美元才行，就是为了他们能够默认谷歌为搜索引擎，以免其他的搜索引擎通过苹果手机和三星手机的渠道优势来强势推广。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第二期的“说明书”上，取消了对谷歌的推荐，换上了微软重磅推出的Bing搜索！
这一下，借着“说明书”的线下渠道优势，Bing就直接享受了第一手接触智能手机用户的机会。
然后，谷歌就坐不住了，就开始跟紫微星联系了。
可是联系没用。
连晾着！
在此之前，紫微星和爱斯达方面早就跟谷歌沟通过了，跟他们阐述过“说明书”这个项目的意义，只要他们愿意出广告费，就可以继续合作。
没想到，谷歌根本不愿意。
主要也是过去这几个月紫微星和爱斯达跟苹果走得太近，又处处跟谷歌针锋相对，让他们很不满的缘故。
不着急，慢慢来！
接下来就看看“说明书”这个项目在智能手机市场中的影响力了。
智能手机的销售旺季是1月、2月、5月、7月、8月和10月，这第二期的“说明书”是从今年的12月份延续到明年的3月份，包含了两个月的旺季。
只要一切顺利，第二期的“说明书”就可以显现出市场的力量，就可以极大地增加谷歌的压力。
比比看！
周不器很有自知之明，以紫微星国际的实力，想要单挑谷歌恐怕不现实。他甚至都不敢在海外市场做搜索业务，这是注定赔得底掉的生意。
但是没关系，可以借刀杀人！
微软野心勃勃，过去这些年里一直对搜索市场虎视眈眈，紫微星可以利用自身的资源帮助微软发展搜索业务，来一招驱狼吞虎！
看看谷歌怎么办！
现在不着急，周不器回首都了，然后汇同了柳老总、柳晴、雷俊、史余柱，还有周绍宁、颜光明等几个爱斯达的几个核心高管，说了在国内构建完整的智能手机供应链体系的想法。
太高端的不要想，不能迎合社会潮流去好高骛远。
社会上的很多外行不懂技术发展的迭代，很容易被忽悠。还有很多沉浸在象牙塔里的科学家缺乏对市场规律的清晰认识，天天都在鼓吹高端科技，要超英赶美。
在决策的时候要保持冷静。
高端科技也可以做，目前这个阶段一定得是紫微星、百度、阿里、企鹅、中兴、联想、华为这种级别的IT巨头才行。
就像紫微星现在搞的AI芯片设计、人工智能和云计算，都算世界级的高端科技。
至于那些供应链厂商，规模小、实力弱、人才少、底子薄，高端科技想都不要想，谁敢喊口号谁就百分之百是骗国家钱的骗子。
3-5年之内能推动手机产业链完成从低端到中端的转型，就算大获全胜。等中端的产业结构达成了，再寻找一些相对较弱的高端山头去重点攻克。
具体的执行层面，周不器是一点都没法参与。
互联网领域他已然是专家了，可是在硬件制造领域实在不懂，只能是把安排做下去，坚定信心、确定方针，然后交给别人去做。
由柳晴来主导这个临时统筹委员会。
搞定了这件事，周不器上了飞机，直飞德国。
这次的出差，估计也就3-5天时间，陪同的是宁雅娴和孙莞然两个秘书，宁露已经请假回老家了，要把她表妹接过来。
“年末总结会，你要参加吗？”
“哪啊？”
周不器有点心不在焉。
宁雅娴轻声道：“所有，包括奈飞、紫微星数媒、环球影业、Spotify、推特这些都算上，这都年末了，都得总结啊！”
“我哪有空？”周不器就很无奈，“让师姐和宝妹妹去吧，我还得盯着老岳父呢，别给我闹出什么大事出来。其实不参加也行，等明年1月份、2月份了，直接参加董事会，了解下大概情况就行。奈飞我知道，问题不大，推特那边……算了。”
宁雅娴问：“推特怎么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推特这是在离心离德啊，根本就不在紫微星系的版图里。妈的，实在不行，就把推特的股份卖掉，一了百了！”
宁雅娴轻轻颔首，“我觉得行，卖了也好，莞莞呢？”
“啊？”孙莞然有些不好意思，这件事有点大，“我就不发表意见了吧？”
周不器好笑道：“说说呗，怕啥啊？于私，咱就不说了。于公，你是我助理。连这点发言权都没有啊？”
孙莞然白他一眼，然后美眸盈盈地说：“我是助理了？不是秘书？”
周不器道：“你这么优秀，本来就是助理。我不跟你说了嘛，你可以去找自己的秘书了。”
孙莞然抿嘴一笑，然后思考了一下，“嗯，我觉得也应该卖掉！”
“理由呢？”
“三点。”
“这么多？”
周不器眉梢一挑，没想到这丫头想法还挺多，看样子平时是把野心和志向都给隐藏起来了。
孙莞然道：“第一，咱们有YikYak，本来就是竞争对手。”
“嗯。”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不奇怪，这是紫微星国际这边内部最主流的思路，“还有呢？”
孙莞然接着说：“紫微星国际的上市计划是在2012年，可现在需要钱的业务太多了，Helo、Ucgram、紫微云，现在还要花一大笔钱去收购汉莎的IT基础设施部，收购完成后说不定还要投一笔钱做光纤业务。这么多花钱的地方，风险太大了，要是把推特的股份卖掉回款，压力就减轻多了。”
“哈哈！”周不器很高兴，一脸赞赏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让她过来坐，“莞莞真棒！”
不过，他对这第二个观点不太认可。
紫微星国际的资金压力是挺大，要靠发企业债过日子。实在不行还可以在IPO前再启动一波融资，总之问题都不大。
要说出售推特换钱，那就太浪费了。
这是紫微星内部很多人都建议把推特卖掉而周不器迟迟没有同意的主要原因。
推特现在的市场估值太低了！
推特刚刚完成了E轮的融资，融到了2亿美元，稀释了5%的股份。也就是说，这一轮推特的估值是40亿美元。
从市场的角度来看，这已经很多了。
可周不器不满意。
紫微星对推特的持股份额经过多轮的稀释，已经只剩下了32%，要是以E轮的价格出售，也就是回收10亿多美元。
远远不及预期！
在周不器的计划中，这笔股份不说回收100亿美元，至少也应该回收50亿美元。
现在时间还早。
其实也不用等多久，现在的互联网泡沫倾向已经开始了。等到了明年这个时候，基本上就能达标了。
孙莞然起身，绕过了桌子面对面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双臂轻轻地勾着他的脖颈。航程很漫长，她一上飞机就换上薄薄的红色睡裙了，软绵绵的身子抱在怀里很舒服。
周不器亲了她一口，笑着问：“第三呢？”
“谷歌。”
“哦？”
“你现在不是要解决谷歌的麻烦嘛，恰好谷歌一直想布局社交业务。过去这几年，谷歌推出了十几款社交产品，还收购了好几家社交类的网站，都没发展起来。谷歌一直想收购推特，却没机会进场，甚至连投资的机会都被拒绝。”
孙莞然的这一番话，还真是给周不器提了一个醒。
是啊！
谷歌一直在觊觎着推特，可是推特的创始人伊万·威廉姆斯跟谷歌有仇。当年，伊万创办过一家博客网站Blogger，卖给了谷歌。然后他就加入了谷歌，主管Blogger这个项目，可他却没受到重用，被排挤了。
没办法，他就离开了谷歌重新创业，创办了Odeo公司。
推特就是Odeo公司旗下的一个项目。
因为这样的旧怨，谷歌一直都未能把手伸进推特，甚至连投资的机会都拿不到。如果紫微星把持有的推特的股份卖给谷歌，那么谷歌就是推特的第一大股东了。
而且，推特的创始人没有超级投票权，到时候谷歌就有机会搞定其他的那些投资方，从而彻底拿下推特。
也就是说，推特有可能成为紫微星和谷歌谈判的最重要的筹码！
这果然是一个很细心很精妙的思路。
孙莞然见他沉吟不语，眨巴着眼睛，小心地问：“怎么样？我说的对吗？”
周不器哈哈大笑，“对！非常对！就按你说的办！”
孙莞然很开心地说：“那我通知陆器，让他去准备推特的材料？”
周不器道：“不着急，现在的互联网行业变化太快，接下来的一两年里PC互联网会迎来最高峰，推特的估值也会水涨船高。先等等看，时间站在我们这边。”
第1832章 PC互联网的巅峰假象
推特其实是一款很糟糕的产品。
现在来看，推特和微博差别不大，微博在处处模仿着推特。
等再过几几年，差距就显现出来了。
别看微博是模仿推特做出来的，可是从各个层面来看，微博都远远强于推特。
推特最大的优势，大概就是三点——
一，在墙外，可以发表一些大尺度的言论，更开放；
二，受到的监管压力小，更自由；
三，不需要招聘几千名审核人员来审帖、删帖，每年可以在这个层面节省大约10亿美元的薪酬、福利等方面开销，更省钱。
可即便是这样，微博这款产品呈现出的便利性、创新性、商业性、稳定性等种种方面，都遥遥领先推特。
以至于推特的股价长期保持低迷，连续五六年甚至连100亿美元的市值都没有。后来新上来的美国总统拯救了推特，一招“推特治国”，相当于给推特做了一个世界级的超级广告，股价才终于超过了2013年时候的IPO发行价。
市值也超过了400亿美元。
可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这款产品的糟糕。
可以说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国内的互联网产品不管是产品设计还是商业创新，又或者是用户黏性培养、使用体验感受，都大幅度地领先硅谷巨头搞出来的产品。
到了后来，马斯克后来斥资440亿美元收购了推特，首先要做的就是对推特彻底的清盘！大换血！
主要思路就是“抄袭中国”，一共三点：在企业制度和员工任用方面，学习阿里的价值判断；在产品设计和产品创新方面，学习企鹅的微信；在商业化和赚钱方面，照抄微博的那一套。
周不器其实从最开始的时候对推特就抱有着套现离场的思路，估计推特的董事会也看出来了，所以对“紫微星系”这个大版图敬而远之。
想要套现离场，未来几年就是最好的机会。
要是等推特上市了，那就麻烦了。随着上市之后种种信息的公开，推特糟糕的盈利模式很快就会被资本市场发现，然后股价就会陷入长期的低迷之中。再想套现，那就得是很多年以后了。
这件事，的确需要提升日程。
什么时候出售推特的股份，这要看推特的成长形势，以及跟谷歌的谈判进程。不过，可以先看看推特的相关数据，先研究一下。
周不器让紫微星国际这边把推特前几天才完成的E轮融资的详细材料发过来一份，然后，就搂着宁雅娴和孙莞然回房间里睡觉了。
等一觉睡醒，飞机已经到达匈牙利上空了。
“没事，你再睡会儿。”
周不器见宁雅娴想起身，就把她按在了被窝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穿上睡衣，一个人去了办公区。
打开电脑，查看邮件。
去年这个时候，推特的用户是6000万，现在已经达到了1.98亿。
其中，手机用户占比20%，大约3700万。这个数据可着实不怎么样，远远比不上紫微星国际旗下的Helo和Ucgram两款社交产品。
这也跟推特迟迟不愿意向紫微星靠拢有关。
推特想自力更生，那全球化发展就会比较慢，目前的主要市场还是美国和欧洲，其次就是韩日市场，其他的国家和地区连办事处都没有。比如港府的用户如果想上推特，那得通过海底光纤连接到东京的服务器才行。
相比之下，Helo和Ucgram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Ucgram，推出也就一年，10月份的时候听唐斌辰说，全球用户已经突破了6000万。而且，Ucgram只有移动端，这6000万都是手机用户。
现在的推特，主要还是PC端的产品。
当然，随着第二期“说明书”的上线，可想而知，这款产品应该能够迅速地在移动端市场有所起色。
可数据显示，在推特的E轮融资评估中，PC端用户和移动端用户被资方同等对待，1个注册用户的估值是20美元，2亿用户就是40亿美元的整体估值。
并没有因为是移动端用户就给出更高的报价。
这就说明资方在这个方面存在着一些误判，认为PC端用户和移动端用户是可以画等号的，认为PC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是共同发展。
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移动互联网发展起来之后，会严重的侵蚀掉PC互联网原本的份额和利润。
这时，孙莞然穿着睡衣，素面朝天的端着两杯果汁走过来了。
“咦？你醒了？”周不器接过了果汁，“谢谢宝贝。”
孙莞然很喜欢他这种不经意间叫自己为“宝贝”，心里面喜滋滋的，嘴角噙着窃笑在他身边坐下，轻声道：“不睡了，再睡就不好倒时差了……咦？你在看推特的材料呀？”
作为周不器身边最亲密的人，孙莞然不需要避讳任何文件材料，她的阅读级别甚至比温知夏、薛宝珊她们都高。
周不器道：“嗯，你的建议非常好，我得好好研究一下。”
孙莞然就很开心，笑靥如花，轻软的身子在他身上轻轻一靠，“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周不器笑道：“有！”
“啊？”孙莞然美眸睁大，“真有？”
“对，你看这里，还有这里、这里……”
周不器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几组数据，然后做一些对比。
孙莞然一头雾水，“怎么了？”
周不器道：“你看资方对推特的评估，这些用户数据……资方和推特都认为，PC端的用户和移动端的用户是等价的，每个注册用户的估值都是20美元。”
“有什么问题吗？”
孙莞然一脸困惑。
显然是没法理解这么高端的问题。
这也正常。
连当今世界上最聪明的风投机构们，以及推特内部的高管们，都一致认为PC端用户和移动端用户的价值对等，莞莞也不可能更高层次的见解。
周不器道：“有问题，问题很大！”
孙莞然眨巴了几下眼睛，试探着问：“不对等？”
“当然，这根本就不对等。”周不器掷地有声，“PC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之间是零和博弈，不说你死我活，至少是相互竞争。”
孙莞然哪懂这么复杂的事，只是考虑到了紫微星正在逐步走上“移动为先云为先”的战略上，就有了一些基础的判断，“移动端的用户更有价值？”
周不器笑笑，“没错！移动端用户主要是基于手机，这就决定了移动端的用户可以更频繁地使用。在线时间更长，使用时间更长，所创造的广告价值当然也就更多。”
“对呀！”孙莞然美眸亮晶晶的，“是这样！”
周不器道：“其实做出这样的一个基础判断并不难，难的是从PC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的认知改变。表面来看，PC端的用户都可以平滑地转化为移动端的用户，其实不是。未来一定会有很多PC互联网中很优秀的产品在移动互联网的浪潮下跟不上形势被淘汰了，用户根本转化不过去。不同形态下的产品设计完全是不同的理念，以推特管理层的水平和他们招聘了大量女性员工来看，他们想把手机端的推特做好，不经过很多年的试错、改错几乎不可能。”
孙莞然脸一黑，“这跟女性员工有什么关系？性别歧视？”
周不器道：“政治正确啊，科技公司里就一定是男多女少，就一定是白皮肤和黄皮肤很多，黑皮肤太少。推特那都是有指标的，女性员工多少多少、黑人员工多少多少，这特么怎么能做好？现在的发展势头这么好，无外乎就是形势好，PC互联网正在迎来最巅峰的时期。”
“嗯……”
孙莞然陷入了长考，分析着这家伙这番话中流露出的深刻含义。
可这着实有点复杂了。
许久之后，孙莞然就放弃了，轻叹了口气，噘了噘嘴，“想不明白。”
周不器哈哈一笑，搂着她的肩膀在她脸上连亲了几口，“想不明白也正常，全世界能把这个深奥问题想明白的，也就是我了！”
孙莞然嗔了他一眼，“吹牛。”
周不器哼道：“这可不是吹牛！”
“那是怎么回事呢？你说说嘛。”
“你知道，现在是移动互联网的发展初期，而PC互联网正在迎来巅峰期。移动互联网和PC互联网是零和博弈，只要移动互联网发展起来了，PC互联网就必然会从巅峰的山顶一路下滑。”
“你是说……”孙莞然也很聪敏，顺着他的思路分析，就比较容易地跟上，“你是说现在的PC互联网存在着一个很容易迷惑人的巅峰假象？”
“对，就是假象。”周不器夸赞了一句，“很准确地描述，PC互联网还在走山坡路，未来几年还在攀爬巅峰，这就很容易给市场制造巨大的泡沫。”
孙莞然道：“可只要移动互联网起势了，PC互联网就会急转直下，就会泡沫破裂。推特对用户的价值判断如果出错了，就会高估PC端用户的价值，等移动互联网上山，PC互联网下山，推特的估值就会急剧地缩水。”
“没错！”
周不器能够很坚定地做出这样的决断。
眼下数据上的理论分析，以及先知先觉的优势，足以让他做出最准确的判断，从而给他的决策做出最有利的依据。
第1833章 那就这么干
推特现在的核心路线是PC端，伴随着时代的大势随着PC互联网一起走上巅峰。直到IPO上市，市值达到了300亿美元。
其实借着时代的顺风车，站在了PC互联网的山巅。
可随着移动互联网的爆发，PC互联网的走低，推特的股价就开始迅速地暴跌，陷入低迷。直到业务核心调整完成，完成了从PC端到移动端的转型，才会重新得到资本市场的认可，股价才可能涨回来。
这恐怕需要几年的时间。
也就是说，周不器想卖掉推特的股份，最好就是要“卡点”，卡在PC互联网巅峰期的这个时间点！
一旦PC互联网开始很明显地走下坡路了，想卖出好价钱就不容易了。
孙莞然也听明白了他的这层意思，“可是怎么判断出准确的时间点？”
“这都是细节了。”周不器摆了摆手，“大方向决定成败，细节决定成败的多少，没必要赚尽最后一块铜板。”
孙莞然轻轻颔首，眼神里闪过了几分狡黠和戏谑，“是呢，从明年开始，美国的运营商就开始推广4g网络了，肯定加快移动互联网的进程。想要抓住PC互联网时代最后的泡沫价值，就不能太拖，要不谷歌就发现了。”
周不器笑笑，给予了肯定的回应，“就看跟谷歌的谈判会不会顺利了，如果一切得当……交易时间可以定在明年年末，或者后年年初。”
“谷歌对社交野心勃勃，一定会有很高的溢价吧？”
“肯定的。”
“那能大赚一笔了！”
孙莞然抿嘴一笑，开心活泼。
周不器道：“那都无所谓了，收回50亿美元就够了，至少能减轻一点债务压力，免得让一些人担惊受怕。”
紫微星国际这边，过去这一年多已经陆续发了28亿美元的公司债。投了很多大项目，还拓展了欧洲、亚洲市场，还收购了很多游戏工作室。
就比如谈了一年才搞定的瑞典游戏工作室Notch，在上个月终于达成了交易。
交易金额达到了恐怖的6.5亿美元。
其中现金就支出了4.5亿美元。
这家工作室只有一款游戏，而且上线才一年多，就能开出这么高的报价，受到了内部很多人的质疑和争议，最后是周不器一言以决，拍板做出的果断决定。
拿下！
本来去年就达成过交易，成交价是8000万美元。后来对方反悔了，认为这样的价格大大低估了《我的世界》这款新颖的沙盒游戏的实际价值。
然后就说把交易时间推延一年，一年后再看！
果然，一年的时间里，《我的世界》这款游戏获得了玩家的热捧和喜爱，价格也就水涨船高，直接开价8亿美元。
后来一番谈判，压到了6.5亿美元。
周不去当机立断，决定达成交易。
别再拖了。
越拖延，价格涨得就越快。
周不器敢做这样大胆的决定，其他人难免忧心忡忡。这也不奇怪，海外这两年的支出太多了，支出如流水，却迟迟见不到回头钱。
如果能通过推特回一波血，就可以很好地安定人心。
卖掉了推特的股份，一点都不可惜。
还有很多替代品。
紫微星这边还有竞品YikYak，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投资部那边发现了另一个知名的社交项目pinterest。
紫微星国际在11月初已经完成了对pinterest的A轮融资，总金额500万美元，拿到了25%的股份。
而且，在资方的建议下，pinterest要同时在PC端和移动端发力，区区500万美元可就不够看了。预计今年2-3月份的时候，会启动B轮的融资，紫微星国际将会继续领投。
别人看不懂周大老板，可他一直在按照自己的规划有条不紊地发展的事业版图。
周不器道：“对了，莞莞，你辛苦下，把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的一些重要产品的数据都整理出来，交给我。”
孙莞然问：“哪方面的数据？”
周不器道：“主要就是用户规模，PC端的用户和移动端的用户。现在是从PC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转型的当口，很关键。可以通过用户的数据来判断时代的转型形势。归根结底，还是要落在用户身上。”
……
随着越来越多的信息汇总，汉莎航空的很多决策背景就更多地曝露出来。
为什么汉莎航空这么着急的割肉卖掉IT基础设施部？
因为财务危机。
主要是四点。
一，欧债危机，导致全球经济遭受了重创，全球贸易下滑，货运航班减少了。
二，还是经济危机的因素，廉价航空兴起。包括曼联现在的航空赞助商，也是一家亚洲的廉价航空公司。
说白了，就是价格战。
汉莎航空这种老派的航空巨头受到了新兴势力的严重冲击，客流量大幅度下降，营收锐减。
三，大罢工。
因为经济危机，汉莎航空要裁员，导致汉莎航空已经多次遭遇了内部的罢工，最严重的一次是半年之前，当时有4000多名飞行员大罢工导致约600架次航班被迫取消，闹腾了半个月才复工复产，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
这也是汉莎航空在出售IT基础设施部的时候，必须有一个“不准裁员”的附加条件的原因，要求收购方不能在短期之内大规模地裁员，否则工会就会直接否决董事会的决议。
四，自然环境的影响。
冰岛火山的爆发。
这是一次超级严重的自然灾害，造成的经济损失甚至比当年的“9·11”恐袭还严重，预计今年火山灰直接对欧盟航空业造成高达30亿欧元的损失，已经有8家航空公司因为这件事而宣告破产。
还有一点，就是新的巨头出现。英航和西班牙伊比利亚航空公司宣布合并，变为了国际航空集团，这个月初已经正式完成重组合并。
这样一来，欧洲的航空业就变成了汉莎航空集团、法航-荷航集团、国际航空集团的三强鼎立，竞争压力就更大了。
向德国政府申请补助款，他们还不给，德国要拿着钱去拯救希腊、西班牙、意大利这些陷入欧债危机的国家呢。
总之，汉莎航空出售IT基础设施部的念头非常迫切！
连宁雅娴都听说了，“你知道翡翠国际货运公司吗？”
周不器道：“不知道啊，怎么了？”
宁雅娴道：“这是国内的一家货运航空公司，是跟德国合作成立的。深航持股51%，德国主权基金持股24%，汉莎航空持股25%。”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改革开放以来，国内的航空业、汽车业等一批重工业都是在德国的帮助下发展起来的。”
宁雅娴道：“汉莎要退出了。”
“啊？”
周不器很惊讶。
“你不知道吗？”宁雅娴更惊讶，“国内的新闻都报道了，我还以为伱知道呢……这个孙莞然和宁露，看来得好好教训她俩！太不尽职了！”
周不器宽慰道：“不碍事，不影响大局。”
宁雅娴道：“掌握的信息越多，才更能剥茧抽丝地看清真相。”
周不器道：“汉莎的事基本已经确定了，这次过来就是签约的。”
“你就宠着她俩吧！”宁雅娴白他一眼，略带几分娇嗔，然后很郑重地说：“是真的，汉莎要卖掉他们持有的25%的股份，据说国航可能会趁机抄底收购。”
周不器深以为然地说：“现在全世界都感受到了震撼的中国速度，都在积极地唱多中国、投资中国。汉莎可倒好，反而要卖股退出了。可见他们的财务危机有多严重。”
宁雅娴笑盈盈地看着他，“所以这次过来，志在必得？”
周不器昂首挺胸，“当然！十拿九稳！”
在酒店休息了半天，库里安就过来报到了，先是汇报了跟汉莎航空那边对接的情况，主要是围绕着IBM。
库里安笑着说：“我把IBM和苏宁的电子商务外包流程递给了汉莎这边的几个董事，他们都非常愤怒。这些德国人，还挺有正义感的。”
德国就是欧洲“圣母心”的中心，是左派中的左派，对整个精英阶层都有很大的影响，周不器基本猜到了，很平静地说：“效果很好？”
“很好！”库里安顿了一下，“不过，很有可能是借题发挥，IBM的报价太低了。”
周不器道：“不管是真的正义感，而是借题发挥想放弃低价的IBM，我这次过来，就是要彻底解决这个案子！我听说惠普的报价挺高？”
“对，据说达到了12亿美元。”
“消息准吗？”
“这个……”
库里安就有几分尴尬。
这怎么说？
不准，这显得他能力不够；准，这就意味着可能存在商业机密的偷窃。
犹豫了一下，库里安就很正式地说：“我认为，12.5亿美元的价格，就足以压住惠普，完成这笔交易！”
周不器一下就明白了，看来是有内部消息的，问道：“汉莎方面会不会开启竞价模式？”
库里安道：“不会，这都14号了，汉莎方面比我们还着急。一个漂亮的年终财务报表，会关系到汉莎的股价和明年的董事会。只要我们跟进，汉莎就一定会尽快地做决策。拖延对谁都没有好处。”
周不器一拍大腿，“行，那就这么干！”
第1834章 就业就是选票
12月17日，谈判达成！
紫微星国际和汉莎航空达成了协议，完成了对其IT基础设施部的交易。
主要就是三大条款。
一，成交价12.5亿美元，现金支付。一共分为5期，第1期在本月之前的2.5亿美元，剩下的10亿美元在未来两年里分为4期支付，每半年支付2.5亿美元。
二，不能大规模裁员。
三，汉莎航空所需要的所有基础设施服务都外包给紫微星国际，为期5年时间。
签署合约之后，当天就可以对外公布消息，然后马上运作，20号之前通过德国相关部门的审批，本月之前通过欧盟的审批。
当晚，汉莎举办了一场低调却盛大的酒会。
感觉汉莎航空的董事长沃尔夫冈·麦亚胡伯比周不器还高兴呢，端着啤酒，春风得意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周不器也心中吐槽。
别的地方的类似应酬，基本都是喝红酒，这帮德国佬可真是奇葩，大家一起喝啤酒，就好像啤酒是他们的国家形象似的。
不过，在商业合作方面，周不器一向是很有诚意的，而且他也有一种助人为乐的品质，“这次合作，汉莎这边的财务困境应该能解决一些吧？”
现在交易都达成了，麦亚胡伯先生也就不需要过多隐瞒了，实话实说：“预计每年可以节约7000万美元的开销。”
周不器瞥他一眼，“只能救急吧？”
麦亚胡伯稍显沉默，这个话题不好多说，走漏了消息会影响到公司的股价和员工的信心。
周不器很有诚意地说：“时代已经变了，过去二三十年，全球化的经济没发展起来，信息闭塞、经济阻隔，汉莎的这套模式还能做起来。现在不行了，在越来越开放的市场经济和全球化竞争面前，国企的性质就注定汉莎以后会遇到越来越多的危机。”
麦亚胡伯深以为然，“以前的航空公司投资太大，欧洲这边基本都是以国企为主。可是过去这十几年，市场经济发展得太快，航空业的商业模式也变了。从订购制变为了租赁制，以至于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民营航空。”
早些年的航空业，都是航空公司从飞机制造厂那里买飞机，比如一次性订购200架、300架飞机，要花费几百亿美元。
这么大一笔钱，民间资本根本出不起。
所以欧洲这边早些年的航空公司基本都是国企，由国家出钱来买飞机。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商业模式也发生了变化。航空公司不需要斥资几百亿美元去买飞机了，而是学习美国那一套，玩起了租赁制。
就是航空公司从飞机中介那里租赁飞机，给予一定的租赁费和收入分成。
这样一来，航空公司就从超级重资产变为轻中量级的公司了，越来越多的民营航空就出现了。然后，欧洲这边的国营航空就开始陆陆续续地倒闭。
其实就是航空公司和飞机租赁中介公司各取所需，是一场资本和业务的交融。
航空公司有专业能力，飞机租赁公司有雄厚的资金。双方一拍即合，赚了钱了按比例分成。港府的李超人就发现这是一门极好的生意，就收购过一家飞机租赁公司，弄了几十架飞机玩这种中介的生意。
什么也不用干，买一批飞机，然后租给航空公司，每年坐地分钱，稳稳地“收税”就行了。
靠着这套新的商业模式，民营航空和国营航空有了同台竞技的机会，国营航空就受到了严重的挤兑。甚至连汉莎航空这样的超级巨无霸都顶不住了，都被民营的廉价航空挤压得活不下去。
周不器的先知先觉没有覆盖到欧洲航空业未来一些年的形势，但他根据市场经济原理做出来的分析，并没有错。
这一次汉莎航空出售了IT基础设施部，的确缓解了短期危机，实际上就是治标不治本。
国企竞争不过民企的本质属性，就导致汉莎航空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江河日下。要不断地卖资产断尾求生，需要不断地向德国政府申请动则几十亿欧元的救济金才行。
周不器道：“汉莎航空想要彻底地解决市场困境，就一定要改制。我们国家曾经有个公司叫健力宝，是做饮品的，当年的市场份额比可口可乐还高，可这是一家国企。高管运作改制，却因为涉嫌国有资产流失被拒绝了。后来没几年，这家公司就垮掉了。”
麦亚胡伯深深地看他一眼，“周先生，论国企改制，我们比你们更有经验！”
“也对！”
周不器哈哈一笑。
欧洲这边有那么几十年的时间里也推崇国有制，不过后来很快就发现不对了，就开始迅速地转向。八九十年代国内的国企改制之前，首先做的就是派出团队来德国学习，然后请了一批德国专家回去传授经验。
麦亚胡伯沉吟道：“摆在汉莎航空面前的难题不是市场竞争，也不是国有资产的流失，这些都不是关键。最核心的是员工，以及依靠着汉莎的庞大的产业链的员工。”
周不器受教了，“嗯，稳定的就业是最重要的。”
“没错。”麦亚胡伯点了点头，“我去过几次你们国家，对待工人的方式……你想在欧洲把生意做起来，最核心的要素不是伱创造了多少价值，也不是你跟哪些国家的矛盾、哪些政客的分歧，而是看欧洲围绕着你的产业能创造出多少稳定的就业。”
周不器一点就透，“就业就是选票。”
麦亚胡伯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担心汉莎的未来，完全没必要，因为你不能用市场的角度来看待这样一家公司。围绕着汉莎集团的产业链，覆盖了德国几百万的就业，汉莎就不可能倒。做多就是像英航和西航那样，整合在一起继续活。”
周不器这下算是明白为什么欧洲经济会出现这么大的问题了。
市场这是被选票绑架了啊。
从市场的角度来看，像汉莎航空这种低端低效的国企就应该趁早拆分，能卖就卖、不能卖就免费送，把资产和资源交给有水平的人去管理。
这样才能创造出社会中最大的价值。
可这样一来，就很可能在短时间内失业率大幅度上升，政客们承担不起改革的代价。他们改革了，他们下台了，只会给后续的继任者接收改革的成果。
就比如英国，撒切尔夫人上台后采取了很强势的姿态，推动了英国的国企改革，基本上都是半卖半送，全交给了民营资本。英国经济迅速复苏，生产力和创造性又被激发出来了。可是当撒切尔夫人去世的时候，英国举国欢腾，都恨不得她死得晚了。
这么看来，紫微星国际如果想牢牢地抓住欧洲市场，就应该从这个角度出发。
提供就业，就是拉拢选票，就可以绑架整个欧洲。
互联网是轻资产，这肯定不行，还是得靠大规模的基础设施，比如云数据中心、比如库里安心心念念的光纤业务。
收购了汉莎的IT基础设施部门，还真是有不小的附加价值。
第1835章 2万人困境
德国之行跟想象中的一样顺利，周不器争取在圣诞之前回国，所以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得就比较满。
先去比利时、法国，西班牙，最后去英国参加伦敦云数据中心二期工程的竣工仪式。
没想到，在伦敦收到了谷歌创始人之一拉里·佩奇的邀请。
他此刻也在英国，好像要收购一个什么项目。
紫微星跟谷歌是竞争关系，过去几个月里比较尖锐，可是私下里周不器跟拉里·佩奇的关系很好。紫微星刚去美国发展业务的时候，拉里·佩奇表现了很积极的姿态来迎接他，帮了不少忙。
周不器就抽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在紫微星国际这边的保罗·科纳、加里·沃德、罗斯·李等人的陪同下，一起造访了谷歌伦敦总部。
场面很友好。
一点都没有针尖对麦芒的火药味。
谷歌一如既往地表现出了对同行的开放态度，随便参观随便看，除了一些机密项目，基本上也是有问必答，什么都行。
周不器主要关注的是一个谷歌浏览器的团队，引起了他的重视。
拉里·佩奇见他很感兴趣，就笑着说：“这款产品的市场表现还不错，口碑也好，估计……两年之内吧，就可以超过微软的IE，成为市场占有率最高的浏览器。”
周不器赞许道：“我相信，这绝对是世界上最棒的一款浏览器。”
拉里·佩奇很大气地说：“这个团队在做一些新的标准设计，接下来会重点向H5的方向发力。”
“H5？”
周不器哪懂这么专业的术语。
拉里·佩奇笑道：“Html5，一种表述网页内容的方式，这也许会是移动时代的一个赌注。这是谷歌下定决心斥巨资开发这款浏览器产品的根本原因。”
“赌注？”
周不器的英语其实已经很好了，可因为文化差异，对一些美式的比喻还是不能够很准确地明白。
拉里·佩奇道：“对，移动互联网的潮流是挡不住的，也许是10年，也许只需要5年，应该就可以到来，至少可以站到跟PC互联网并驾齐驱的地位。移动互联网的表现形式，一种是App，一种就是5是基于浏览器渲染做出来的应用。”
未来怎样，全世界除了周不器，没人会知道。
世界是无序的，尤其是互联网行业，变幻莫测。企鹅最开始做的是网络寻呼系统，阿里最开始做的是企业黄页，盛大开始做的是社区，新浪最开始做的是论坛，360一开始做的是搜索，网易开始做的是邮局业务……
对谷歌这种超级巨头来说，一定要在无序中寻找有序。
怎么办？
全盘下注！
未来可能存在的几条发展之路，不做选择，全走一遍！
总归有一条路能走出来。
关于移动互联网的应用方式，主要就是有两种判断，一种是App，一种是的模式，要有安卓系统；H5的模式，要有谷歌浏览器。
这一下，周不器就恍然大悟。
他一度还笑话过谷歌，说谷歌做出了一个巨大的战略错误，斥巨资开发出了没有任何盈利前景的谷歌浏览器。
这么一看，还是低估了谷歌。
错是错了，人家是在全覆盖地下注。
买大还是买小？
答：都买！
除非是周不器这种先知先觉，否则谷歌这种模式毫无疑问是最正确的。
百度在PC互联网时代不比谷歌差多少，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就被迅速地拉开差距了。这就是决策性的错误，因为百度没有同时买大买小，百度单方面下注了，而且选的方向是H5，这就大错特错了。
周不器很清楚H5不是未来的选择，未来的手机应用，全都是以App的形式出现，还有一部分是App小程序，浏览器对智能手机的存在意义会越来越低，更不用说基于浏览器的H5应用了。
不过，他对H5不是太了解，向身边的随从递了一个眼神，半开玩笑地说：“等回公司了，我们讨论一下，要不要跟进H5的方向。”
简单地参观了一阵，拉里·佩奇就邀请周不器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并没有纠结于双方过去几个月发生的一些摩擦，叹了口气，“谷歌的管理现在遇到了一些麻烦。”
周不器问：“怎么呢？”
拉里·佩奇道：“今年6月，谷歌的员工总数超过2万人，人均营收明显下降。业务的管理和组织结构方面都遇到了很大的挑战。”
原来是管理上的麻烦，周不器点了点头，“对科技公司来说，2万人的确是一个门槛。”
拉里·佩奇询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周不器笑着说：“紫微星在国内的员工数才6000人，预计明年应届生入职了，可以扩大到1万名员工。我还没有遇到这样的麻烦，不过……我还真在这个层面学习过，有过一些准备。”
“是吗？怎么办？”
拉里·佩奇虚心地向他请教，以周大老板今天的成就和地位，给任何人当老师都是有资格的。
周不器道：“阿里去年的员工人数超过2万人了，当时他们把十八个创始人都集体解聘，然后重新应聘，从而有一种……”
“总是第一天？”（亚马逊的口号，Always_Day_One。）
“对，就是这个意思。”
“有效果吗？”
拉里·佩奇微微皱眉，感觉这一套有点形式主义。
周不器道：“有效果，阿里这一套简单，是跟华为学的。华为你知道吧？也是我们国家的一家很棒的科技公司。”
拉里·佩奇点了点头，“嗯，知道。”
周不器笑着说：“华为花了很多年，走了很多弯路才解决了这个问题，你要是有兴趣可以研究一下华为的办法。不过……我们国内的那一套，在国外不一定好用。”
拉里·佩奇显然对华为和阿里没什么兴趣，“我认为伱太谦虚了，这几年我一直在关注着紫微星。我认为你为紫微星搭建的组织结构才是最好的。”
“是吗？”
“对。”
“你不是一直在关注谷歌的创新性项目吗？”周不器有些好笑，“怎么关心起这么无聊的问题了？”
拉里·佩奇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谷歌这次的麻烦不小，这都几个月了，迟迟没有解决方案。施密特年纪大了，我打算让他退居二线，我来当CEO，来主导谷歌的结构改革。”
他虽然是谷歌的创始人，却因为缺乏管理经验，找来了一个外人施密特当董事长、CEO，他本人做一些创新型的项目，一直在学习、成长。
现在，谷歌遇到了麻烦，施密特解决不了，那就只能他亲自出马了。
周不器一听，立时来了兴趣。
这下好啊！
谷歌的一把手要换人了啊！
施密特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家伙，交往过几次，没留下什么太好的印象。过去几个月紫微星和谷歌发生的摩擦，其实也是施密特主导。
一旦施密特退居二线，拉里·佩奇走上第一线，紫微星和谷歌的关系就有了极大的缓和可能。
周不器没有敝帚自珍，坦言道：“很多大企业有几十万员工，沃尔玛、丰田、汉莎、富士康、通用汽车这些，他们都管理得很好。是因为这些企业的员工主要是一线的流水线工人，只要按照标准动作出活就好，方便管理。可是互联网公司不一样，是不同的模式。”
拉里·佩奇点了点头，“互联网是创新行业。”
周不器道：“互联网是智力密集型行业。”
“嗯。”
“互联网行业鼓励每个人突破自我，所以需要的是协同而非管理。这种业态本身就是追求平权、去中心化，什么事都要商量、博弈、妥协才行。”
“没错。”
拉里·佩奇深以为然。
谷歌尤其是这种公司。
很多传统行业，上下级的区分非常明显。一般都是上级做决策，下层都是不用动脑子的行尸走肉，根据上级要求去做就行了。
就是妥妥的僵尸员工。
互联网巨头都是从世界顶级名校中招聘最优秀的人，哪能让这些人当僵尸？这就要求是去中心化的形式，要给他们很大的职权空间来讨论、商量，甚至拒不从命、我行我素，连顶撞老板都无所谓。
这就必然会造成极大的内耗和阻力。
所以，人越多，内部的管理难度就会指数级上涨，到了2万人这个槛就会很大的麻烦。
紫微星虽然员工数没到2万人，可是周不器依靠着出身联想的贺阳和易贝出身的许亮杰，靠着他们曾经管理几万、十几万员工的经验，早就在组织结构上进行了调整，早有准备了。
总不能像谷歌那样，遇到麻烦了才想着去解决，那就必然会遇到内忧外患的重重压力。
拉里·佩奇道：“一个是内耗，一个是阻力。”
周不器道：“解决内耗的问题，紫微星采用的办法是中台化的形态；解决阻力的问题，紫微星采用的办法是BU化的形态。”
BU化就是事业群/事业部的结构。
紫微星在国内现在有新媒体事业群、微信事业群，云计算事业群，微点事业群和中台事业部这几大业务板块，来解决不同业务之间的协作困境。
这就说到了重点，拉里·佩奇笑着说：“对，中台化，这是一个天才般的构想，能具体说说吗？跟你学习。”
第1836章 不能错过
BU化的形态很普遍，很多大公司都是这么搞的，谷歌现在其实也是BU化的结构，这没什么可请教的。
可是中台化的结构就很新颖了，绝对是一次世界级的商业创新。
前世，这是来自阿里的马老板的手笔，可以说是一招封神，影响了全球的科技巨头，包括谷歌也是。
阿里推行“大中台”的结构后，拉里·佩奇很快也派团队迅速跟进，不过动作太慢。
拉里·佩奇的管理水平其实很一般，谷歌的业绩迟迟涨不上去。后来，他就把谷歌的大权交给了比他还大一岁的印度人桑达尔·皮查伊。
这个桑达尔·皮查伊就非常厉害，上任之后就迅速地调整谷歌的组织结构，开始推动产品可以无缝跨平台部署，聚焦“规模效应”。
所谓的“规模效应”，其实就是利用谷歌内部的一个共享的基础设施，将有共同需求的基础设施内部开源，实现一个技术平台为多个部门服务。
其实就是“大中台”。
所导致的结果就是裁员了，削减了支持成本、扩大渠道范围、增加了收入，谷歌的股价就开始一路坐着火箭飙升起来。
这一世，周不器抢来了这样的成就光环，俨然成为了世界级企业管理大师，连拉里·佩奇都来拜师学艺了。
看到对方这么热切这么虔诚地求教，周不器都有点心虚了，就表示自己是实践派，不是理论派，想把这么复杂的一个结构讲清楚，恐怕没有那些MBA课堂上的专业讲师说得好。
拉里·佩奇丝毫不介意。
周不器就花了十几分钟，简单地把“大中台”的概念解释了一遍。这其实不是什么秘密，互联网行业里就没有秘密。
拉里·佩奇显然早就调查过了，并没有对此感到意外。
理论简单，实践难。
周不器也看出来他的意思，就主动发出了邀请，说是他可以派出一个小团队进驻紫微星国际，来近距离地观摩、学习自家“大中台、小前台”的结构模式。
这果然正中拉里·佩奇的下怀，就特别高兴。
周不器很大气地道：“互联网行业里不应该存在竞争对手，我们这些科技公司存在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推动科技的进步，改变世界。所有的互联网公司都应该有着同样的目标，所有的同行都应该携手共进，一起朝着这个目标努力才对。”
拉里·佩奇深以为然，感慨连连。
周不器本以为这次见面，两人会谈一些紫微星或者爱斯达和谷歌之间的业务分歧，可对方似乎没有这样的意向。
大概他现在还没有罢免施密特成为谷歌的CEO呢，等他上位后再说吧。
周不器不着急。
时间拖延得久一点，对出售推特的股份来说反而是好事。
在谷歌这边逗留了两个小时，周不器带着一行人就撤了，不过有一件事他没有忘。
“那个H5，到底怎么回事？”
回到公司，周不器就提出了这个很关键的问题。
保罗·科纳是紫微星国际欧洲区的总裁，他全程陪同，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就相当于浏览器的一个子集，是嵌入到浏览器上的HTML5开发的组件，再补充上本身不具备的功能，比如本地存储和地理ap。语音输入、相机、加速器、电源管理、系统通知等等。”
周不器道：“其实就是跟原生态的App做对照呗。”
“对，就是这个意思。”保罗·科纳笑了笑，“原生态的App开发很复杂，而且占用的空间太大。相比较之下，H5的开发成本更低、更美观、兼容性好、可跨平台、传播性强。App的推广太难了，可是H5组件的推广就很容易。”
周不器才不信呢，H5要是真这么好，未来的智能手机上就不是App霸屏，而是H5的天下了，“都是优点？缺点呢？”
保罗·科纳道：“跟原生态的App相比，H5要依托于浏览器，要依靠浏览器解码来呈现内容，要严格依赖浏览器的标准和性能，刚才去谷歌也看了，他们的浏览器团队正在做的就是这件事。而且，H5能够承载的功能不够多，需要根据网络情况下载资源，流畅度不够，安全性不够高。”
周不器一下就抓住要点了，“App的形态可以承载更多的功能，H5的形态受制于浏览器，就不能有太多的功能，对不对？”
“对。”保罗·科纳点了点头，“就目前来看，其实H5的模式更好。”
“嗯？”
“强大的App功能，需要有强大的终端设备支持。平板电脑也许可以，可对智能手机的要求就太高了。”
“你低估了时代的发展速度。”
周不器瞥他一眼，觉得这人好像没有跟上自己的思维理念，他在紫微境内一直在推广着一种“抓紧时间抓紧干，移动互联网正以火箭的速度冲刺而来”的思路。
保罗·科纳稍许沉默，缓缓的道：“H5开发成本更低，能满足企业大多数的品牌营销产品推广需求，更适合执行线上营销方案。”
周不器干脆利落地否决，“这没有意义！”
“啊？”保罗·科纳深深地看他一眼，小心地说，“从PC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很多技术其实是共通的，是有延续性的。真正属于移动互联网的技术其实不多，当下最热门的大概就是两个方向，一个是App的开发，一个是H5的开发。”
国内受制于网络基础设施的发展较慢，进入移动互联网的时期也比国外晚了几年。
所以国内暂时还没有App和H5的方向选择。
可是海外业务已经出现了。
App和H5，就是当下移动互联网技术领域最重要的两个分支。
对大公司来说，一定是左右通吃。
一起做！
宁可做错，不能错过。
这就意味着要有更多的花销，不仅是浪费在招聘和员工的薪资福利上，员工增加了，也会造成公司里管理难度的大大增加。
对周不器来说，其实就很简单了，可以很明确地给出正确路线，他瞟了保罗一眼，“我们在招聘的时候，也会有这样的选择？”
保罗·科纳道：“对，基本是7：3的比例，App的方向要更多一点。毕竟多平台的开发，需要更多的员工。”
周不器一挥手，果断地做出决策：“放弃H5！”
“啊？”
保罗·科纳大吃一惊。
周不器果断又坚决地说：“就这么定了！”
保罗·科纳微微皱眉，觉得这位大老板太武断了，说道：“这是集团总部决定的，经由技术委员会的批准，这是最合理也是做保险的方案……”
周不器道：“拉里·佩奇跟我聊了一下午，主要说的就是谷歌员工数量过多，遭遇了组织结构上的管理困境。很大的原因，就是无意义的臃肿的部门太多了。H5没有未来，紫微星没必要涉足太深，直接放弃。”
保罗·科纳有些担心，“万一……”
“没有万一！就这么定了，这是我的意思，你这就告诉陆器，从全集团的角度，在全球范围内放弃对H5领域的相关人才的招聘。”
周不器很果断，未来是App的天下，H5甚至还不如基于热门App的小程序呢。
紫微星国际这边现在资金吃紧，尤其接连收购了沙盒游戏《我的世界》和汉莎航空的IT基础设施部后，账上现金已经不足10亿美元了，该省就省。
更重要是节省效率。
把精力都投入在App上面，没必要在H5领域浪费太多的心思，谷歌愿意搞就让他们搞去吧！
来了英国，周不器总要去一次老特拉福德球场看比赛。
这不是例行公事，而是因为喜爱。
去主场看球的感觉太爽了。
尤其现在的曼联正处在巅峰期，不管是国内赛场还是欧洲赛场，都是所向披靡。在很多媒体的评价当中，当今世界最强的球队，当然就是梅西、比利亚、哈白布率领的巴塞罗那，排名第二的就是红魔曼联。
不过，曼联也有一个缺点，玻璃人有点多。
前场几大攻击手里，贝尔、罗本、范佩西身体都很差劲，伤病隐患都很严重。比如最近一段时间，贝尔和罗本先后遭遇了超过5周的伤病，范佩西也状态不佳。
只有鲁尼才是最可靠的。
对野心勃勃的曼联来说，这显然是不够的。弗格森也正打算拿个欧冠冠军就退休呢，当然也想趁着即将迎来的冬歇期补充战斗力。
其实过去几年，英国的各大媒体早就为曼联选好了目标——目前效力于阿贾克斯的超级射手苏亚雷斯！
上赛季，他在荷甲打进了惊人的49粒进球。
从而引来了诸多豪门的追逐。
不过，这个夏天他没能离开阿贾克斯，因为俱乐部的要价太高。
近期曼联遇到了一些用人危机，弗格森对球队过度依赖鲁尼进球的境况并不满意，所以这次周大老板造访，弗格森就主动地邀请老板赛后来包厢里喝红酒。
一来是庆祝赢球。
一来是谈一谈求购苏亚雷斯的事。
弗格森叹了口气，有些自责，“我应该在夏天就出手的，当时没想到球队会遇到这么大的困难。”
周不器笑笑，“现在出手还不晚。”
弗格森道：“利物浦的老板换了，换成了美国人。”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知道。”
“利物浦已经向阿贾克斯提出了求购的申请。”
弗格森有些担心。
利物浦是新老板驾临，按照正常逻辑，新老板为了讨好球迷，一定会大手笔地引援。现在，利物浦和曼联同时看上了苏亚雷斯，恐怕要有一番价格战了。
周不器一挥手，很大气地说：“没关系，我不是格雷泽！别说苏亚雷斯了，就算是梅西，只要你能争取到他的认可，我也能给你买来！钱永远都不是问题！苏亚雷斯是位好球员，我有关注，这次，一定不能错过！”
第1837章 企业家要远离女明星
优酷在纽交所上市，想邀请周不器去敲钟，被他婉拒了，安排了人在美国的许亮杰作为紫微星的代表参与。
IPO之后，紫微星持有优酷的股份会缩水到15%左右，可这仍旧是优酷的第二大股东，仅次于创始人古永强。
不过，周不器对这个业务始终不够重视。
颇有几分坐视优酷自生自灭的意思。
可是不管怎样，背靠着紫微星，优酷的生存条件肯定会比前世更轻松。
前世，优酷曾是国内第一大视频网站，最强势的时候还把土豆给收购了，一时风头无两，所向披靡。
但是，优酷有一个最大的缺陷，就是背后没有靠山。
这时，企鹅开始在长视频领域发力，百度旗下也有了爱奇艺，这就不行了，就出问题了。流媒体行业烧钱太多，单靠优酷自身的实力，根本撑不下去，所以优酷就并入了阿里获得资金支持。
可随后问题又来了。
百度和企鹅都是流量巨头，企鹅视频和爱奇艺都可以背靠巨头获得强大的流量支持。
阿里就不行了，阿里不是创造流量的平台，而是吞噬流量的平台。阿里收购优酷，不是为了给优酷创造流量，而是为了从优酷身上吸收流量转到自家的电商业务上。
这就造成了此消彼长。
后续的效果就越来越明显了，优酷掉队了，流媒体长视频领域成为了爱奇艺和企鹅视频的天下。
这一世有了紫微星当靠山，总归在流量方面不会太吃亏。至于烧钱的资金……这想让紫微星给钱是不可能的，周不器正在推行的追求泡沫价值的利益，而不是创造泡沫价值的利益送给别人。
实在不行，到时候就把优酷转给阿里好了。
马老板一向对娱乐产业很感兴趣，可以好心好意地帮他圆梦。
其实互联网行业里，对娱乐行业感兴趣的人有很多。比如土豆IPO被叫停，就是创始人跟一个芭蕾舞演员搞在了一起。
又比如搜狐的老张。
周不器回国之后，就直接去了魔都，现在爷爷、父母、温知夏、石婧琳、宝珊、甄妤师姐、伍雨、雅娴雅梦她们都去魔都了，打算在这里过元旦，迎接2011年。
没想到，圣诞节的第二天，周不器就接到了老张的电话，说是出去坐坐，喝两杯。
周不器就很惊讶，“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我在魔都啊！”
张朝洋笑哈哈地说：“我也在魔都，有没空没？”
周不器其实是有空的，不过他还是很谨慎地问了一句：“都有谁啊？”
“没别人，就……就给你介绍个新朋友。”
“谁啊？”
“你认识，大明星。”
“啥？”周不器微微一愣，当即又反应过来，好笑道：“谈恋爱了？谁啊？”
老张就打了个哈哈，“章紫怡。”
“我去！”
周不器惊了个呆，他本来还想去跟老张喝两杯呢，马上就打消了积极性，就觉得这个老张真是够生猛。
“来不来？”
“不行啊，我这有事，走不开……不是，这都什么时候了，伱怎么还有空谈情说爱？当当和优酷排着队在美国上市，你不去美国跑路演，还在这风花雪月？”
周不器一下就掌握了话语权。
畅游要在3月份赴美上市。
这是一家核心业务都在国内的游戏公司，美国的资本机构和散户们都没听说过。为了上市成功，为了上市后股票能有一个好的表现，就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路演。
大概意思就是跑美国去吹吹牛逼，向公众解释畅游是一家多么多么厉害的公司，非常强大非常有前景，未来的股价一定会大涨，劝说他们去积极地打新。
这样一来，正式IPO的时候，股价就会有一个不错的表现了。
张朝洋没好气地说：“这都圣诞了，还怎么路演？马上又元旦了，你这资本家也太黑心了吧，过节都不让休息？”
周不器哼道：“过节怎么了？过节你还能香车美女地出去潇洒，我还一样要熬夜工作！”
张朝洋才不信这一套呢，“来不来？”
周不器干脆利落，“不去！你没听冯轮说嘛，只要企业家开始找女明星了，他的公司就开始走下坡路了。紫微星在蒸蒸日上呢，我可不想搞得跟搜狐一样。”
张朝洋差点气死，“你也好意思？”
周不器义正辞严地说：“咱们做企业，还是应该把心思都放在公司里，放在事业上，少跟娱乐圈打交道。绯闻闹多了，公司里的员工都会人心惶惶，这样不好！嘶唉，好了，我不跟你说，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这一刻，周大老板颇有几分企业家导师的风范。
在伦敦，他给拉里·佩奇上了一课，回国之后，还要去指点老张。
“唉！”
周不器轻叹了口气，感觉全球的互联网行业都离不开自己了，伸手拍了拍桌子底下的两个小脑瓜，很满意地表扬了一句，然后让她俩去沙发。
然后，就见蒋冰婕和李心婉两个女孩子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手拉着手走向了书房的沙发方向。
在周不器看来，冯轮的话有失偏颇，对老张这种一般性的企业家的确有效，对自己这种世界级的企业家来说，就有点不够看了。
区区几个小明星，就能影响了像紫微星这种超级巨头的发展？
那紫微星也太脆弱了。
看看硅谷巨头甲骨文，人家大老板拉里·埃里森天天沉溺在好莱坞的明星和模特之间，堪称是硅谷“艳趴”的第一人，也丝毫没有影响甲骨文是世界巨头。
马斯克也一样，对各色的好莱坞女星都很痴迷，游走在各种各样的派对之间，却不妨碍他打造科技帝国。
主要还是劳逸结合。
逸完了，就该劳了。
蒋冰婕和李心婉退场，孙莞然上场，拿出了一叠打印出来的材料，甩了办公桌上，“给你！自己看吧！”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有些奇怪，“怎么了？心情不好？”
孙莞然凤目圆睁，“这里是书房，一股味道，难闻死了！”
“有吗？我怎么没闻到？”
周不器身在此山中，还真没什么感觉。
孙莞然咬牙翻了个大白眼，“还有，你怎么都不洗澡呀？”
“没事，都干净。”
“你……”
“好好好，我看下材料，看完就去冲澡了。”
周不器觉得还是不要太过分。
这是之前他让孙莞然整理出来的材料，主要就是紫微星旗下的一些核心产品的用户数据，主要就是日活数。
国内现在的网民数量大约是4.5亿。
不过，现在还没有推行实名制，很多人可以注册许许多多的账号。所以注册用户的数据并没有全部的参考价值，日活用户才是最关键的。
孙莞然一共列出了20款紫微星在国内的产品，每一款放在国内的互联网市场上都是称霸一方的重量级。
她已经按照从高到低的排名列好了。
排名第一的，赫然就是后起之秀Helo，注册用户数3.2亿，日活用户数1.2亿。
这款产品，已然成为了紫微星在PC互联网领域的灵魂。
已经跟企鹅的QQ的战略地位相仿了。
用户一般都是先登录Helo，然后通过Helo快捷地进入朋友网、今日头条、校内网等网站，已经成为了紫微星产品矩阵的枢纽。
3.2亿的注册规模，连QQ的一半都没有。
可是，1.2亿的日活用户，甚至比QQ的日活数还要高出2000万。多出来的这2000万日活，刚好是由6款市面中主流的魔改Helo贡献。
排名第二的是朋友网，日活用户数1.2亿。
从这个数据也能看出来，Helo和朋友网是强绑定关系，用户登录了Helo，就必然要浏览朋友网。
因为Helo是紫微星自家的产品，用户注册了Helo，就可以默许免登录地完成对紫微星其他产品的登录使用。
也就是说用户登录了Helo之后，如果想进入朋友网，就不需要有一个登录环节了，可以直接进入朋友网，会更加地方便、快捷。
第三，微点杀毒，日活用户数8000万；
第四，微点安全卫士，日活7500万；
第五，微点输入法，日活用户6700万；
第六，微点搜索，日活用户6500万；
第七，校内网，日活用户4850万；
第八，今日头条，日活用户4800万；
第九，微点浏览器，日活4400万；
第十，微博，日活用户3400万。
第11-20名，分别是微点音乐、UC浏览器、微点手机助手、Helo邮箱、Hellogo导航网、微点视频、求职网、微点笔记、薇蜜网和糗事百科。
手机端的产品，就只有UC浏览器这一款产品上榜，更多的用户是功能机，而非智能手机。
不过，周不器对UC这家公司越来越不看好。
最近，子公司UC集团提交了一份在接下来一年的发展战略报告，名头很大，要打造“手机浏览器+移动社交平台”的“双拳头”战略。
要将浏览器APP化，并且在未来两年，UC乐园要力争每年为合作伙伴的分成达到1亿元。
所谓的“UC乐园”，就是基于移动互联网的一个社交开放平台。
背靠着UC浏览器，UC乐园就有很高的流量。
然后，吸引用户到UC乐园中发布内容或者H5游戏，通过内容吸引更多的流量，吸引广告主加盟。广告加盟了之后，UC会把广告收入五五分成给UC乐园中的内容。
靠！
这怎么能行？
这不是左手和右手打架吗？
第1838章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UC集团是紫微星旗下的一家独立运行的公司，之所以这样布局，因为前几年的紫微星主要是做PC端的业务，而UC的产品主要是手机端。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周不器从来就没重视过UC，当时是为了确保“微信”这款产品的万无一失上的保险。
万一Helo没做起来，万一紫微星的移动端业务拓展不顺利，那么就可以借助UC在手机端布局多年的经验和产业资源，利用UC浏览器来强行推广了。
没想到，Helo很顺利地做起来了，并且如今已经做到了跟QQ同等级别的规模。有了这样的基础条件，UC的实际价值就不大了。
一开始周不器的想法，就是一旦不需要UC集团的业务了，就直接卖掉。
UC在移动端拥有这么多的用户和产品，必然可以卖出一个超高价，不管是百度还是阿里，在杀进移动互联网的时候都会眼红心切，为了避免掉队，都会不惜代价地大手笔投入，这就一定会产生出巨大的泡沫价值。
可现在问题来了。
“UC”的品牌已经建立起来了，尤其是唐斌辰利用UC的品牌在海外推出来的Ucgram，已经成为了移动端全球年轻人必不可少的一款App。
“UC”的品牌会跟UCgram相关了，那在处理UC集团时就不能太随意了。
好在时间还有，不必太急。
UC集团现在的势头蒸蒸日上，堪称是国内手机端最大的互联网集团。
有多强大？
紫微星强推的微信，包括小米推出的米聊，企鹅推出的Q信，在UC面前根本不值一提。UC用户多达1.7亿，日活用户群也达到了3000万。
UC的事可以先放一放。
周不器现在最关注的是微信。
5月份，紫微星推出了微信；8月份，小米推出了米聊；12月份，企鹅推出了Q信。
米聊肯定不行，最多算是雷俊对移动互联网强烈的一厢情愿，成不了气候。
这个市场里真正的大戏，必然还是在微信和Q信之间拉开。
这一类的产品，关键还是人际关系网的构建。
除了手机通讯录之外，当然就是传统的PC端产品了。紫微星有Helo，企鹅有QQ，这才是微信和Q信在这个领域的真正竞争力。
这个年底，周不器推掉了很多公司的年终会议，甚至连紫微星的年会都没有参加，在家陪老婆孩子，陪爷爷聊天，陪父母打牌，还要抽空去岳丈家处理一下他们的家事。
12月31号这天，周不器去到了石婧琳家里，吃了一顿晚饭。
这件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确定了要离婚。
不过，正式的离婚手续要等到春节后再办理，不能影响太尊地产的上市，也不影响春节活动的正常进行。
家产的分割也基本有了大的意向。
所有的家庭存款、房产、字画、文玩、珠宝、汽车等一些实体资产都归岳母所有，光是股票、债券和银行存款就多达3.4亿元。
老岳父持有的家族的化工集团的40%的股份，分出一半给大女儿石婧月，这部分的股票价值大约是12亿元。
至于太尊地产的股份，则不做切割，是谁的就是谁的。这部分的资产石家岳父很看重，打算传给儿子。
二女儿石婧美和三女儿石婧琳都主动放弃了参与家产的分割。
要说放弃也不准确，因为分家之后，家里的一切都归岳母所有了，她年纪也大了，肯定也是逐步地会由这俩女儿来继承。
回家的路上，石婧琳就轻叹着说：“我现在才知道，我家原来这么有钱。”
周不器哭笑不得，“你家本来就是魔都的豪门好不好？”
石婧琳道：“刚才我妈找我说话，你猜说了什么？”
“嗯？”
“房产，全国一共有70多处房产，光是魔都就有20多套房子。”
“这才几个钱。”
周不器不以为意。
房子是挺贵，可这点钱跟股票相比就不值一提了。太尊地产上市后，市值300亿港币、500亿港币这都说不准，老岳父持股60%，这才是最大的资产。
石婧琳歪过头，看着他，“我妈说这些房子都给我。”
“啊？”
周不器这下就有些惊讶了。
石婧琳很平静地说：“我妈年纪大了，每年就春秋两季出两次国，跟一些阿姨们去旅游，其他时间就住在魔都，这么多房子她也用不上。”
周不器点了点头，“也是，给你就收下呗，找人打理一下这些房产，挑一些好的咱们自家用，其他的都卖……不卖的话，租也行，房价还能再大涨十年。”
石婧琳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我还想着这70多套房产都给伱用来金屋藏娇呢。”
“你可真贴心。”
“真的，一房一妻制嘛。”
“别开玩笑了。”周不器摆摆手，随即眼睛睁大，反应了过来，不可思议地说，“你说真的？都是金屋藏娇？老岳父他都多大岁数了？”
石家这么多房产，连石婧琳都不知道，那一定就是石家岳父这些年在全国购置的。岳母大人又用不上，那肯定就是石家岳父来使用了。
听石婧琳这口气，可能是被老岳父来藏娇了！
靠！
真野啊！
到底藏了多少？
“我爸都多大了，还跟你一样啊？”石婧琳白他一眼，然后就阴阳怪气地说，“没看我爸要结婚了嘛，这是要改邪归正地收心了，要踏踏实实过日子了。”
“60来岁要收心……”周不器有些好笑，不过人家是长辈也不好多说，咳了咳嗓子，正色道：“浪子回头金不换，总归是好事。”
石婧琳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呢？你什么时候浪子回头？”
“你别开玩笑了，”周不器一脸严肃，“我可不能像你爸那样不负责任。”
石婧琳轻哼了一声，然后幽幽地一叹，“房产70多套，其实就两套有人。”
“哦，那还行。”
周不器忍不住想笑。
这个石家岳父也挺有意思的，心挺大，购置了70多套房产，光是在魔都就搞了20多套。结果可好，年纪大了，有心无力了，就把两套房产安排了出去。
石婧琳白他一眼，然后很无力地说：“我爸在外面有四个孩子，两男两女。”
周不器知道这件事，“嗯，他说过。”
石婧琳很气恼地说：“我爸……我爸太混蛋了，太重男轻女了。一共四个女人，四个孩子。两个女人生了男孩，就都有了自己的房产，好像还不止一套，我爸给了很多奖励。生了女孩儿的那两个女人，连一套房产都没有，现在还住在我家的房子里，每个月就靠我爸给的几万块钱生活。”
周不器这下也算是听明白了。
老岳父这也真是够狠了！
人家大姑娘年纪轻轻地就跟了你，生了孩子……就因为是女儿，竟然连一套房子都捞不到，房本上还写的是你石国泰的名字。
太缺德了！
也是，从那个时代做生意走过来的商业大佬，没有点心狠手辣的气质还真是活不下来。类似的老一辈的企业家基本都有这样的特点，不过在私事的处理上像石家岳父这么狠的，还真是少见。真是渣男中的极品渣男。
嗯，估计也是这种原因，石婧琳遇到了周不器这种渣男，才会觉得他是好男人吧，全靠同行的衬托啊！
石婧琳犹犹豫豫，还是很小声地说：“我妈把这75套房产交给我来处理，其实也是让我去处理一件事。”
“什么事？”
“她让我想办法，把那两对母女都撵出去，都轰走。”
“我去！”
周不器颇有一种五雷轰顶的崩溃感。
靠！
靠靠靠！
真邪性啊！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是一家门，这个岳母跟岳父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太荒唐了！
男人犯的错，偏偏都要让女人去承担？
这腐朽的儒家传统文化，真是根深蒂固啊。
皇帝昏庸，是红颜祸水女人的错；王朝崩溃，女人的错；饿死几千万人，女人的错；男人耍流氓，女人的错；男人花心找小三小四，也是女人的错……男人这么想也就罢了，老岳母一个女人竟然也这么想。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连最基本的怜悯心都没有吗？
把人家孤儿寡母都轰走，让她们还怎么活？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小心又担心地看着旁边的石婧琳，“你呢？你想怎么办？真要赶出去？”
石婧琳低下头，轻叹了口气，“我爸爸造孽，为什么要她们来承担？本来就被我爸爸抛弃了，人生就很灰暗了。要是我再……唉，我想把她们从魔都接走，换个地方，换个新的生活。那两个妹妹才十几岁，还在读中学呢。反正……反正我爸不养了，我来养。”
周不器张开胳膊，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轻笑着说：“这才是我的好老婆。”
暗暗松了口气。
生怕她家的遗传基因太强，遗传了父母的执念。
这种内心深处的柔软才可爱。
石婧琳扬头看他，“你说是接到首都好，还是送到国外好？”
周不器道：“你找个时间跟她们谈谈吧，看她们的意思，总之要安排好。不管怎样，那都是你妹妹，你爸不认，咱们认。”
“嗯。”石婧琳表现出了少有的温柔，“我就知道，你不是渣男。”
第1839章 年度财报
1月4号，周不器从魔都飞往首都，结束了短暂的休假，又投入到了工作之中。其实以他现在的情况来说，根本就没有休假，休假也得工作，每天晚上的11点到凌晨1点是必需的工作时间。
就比如昨天晚上……准确地说是今天凌晨，周不器的一个主要会议就是跟曼联方面的沟通。
冬季转会窗已经开启了。
可以向阿贾克斯报价求购苏亚雷斯了！
可是，曼联的第一份2150万英镑的报价在经过了对方5天的考虑之后，被拒绝了。之所以拖延这么久，是因为有竞争对手加入。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
竞价呗！
现在的欧洲足坛还相对廉价，中东资本还没有大规模进场，足球的泡沫就没有吹起来，球员的身价还很实。
苏亚雷斯虽然厉害，但他没在五大联赛证明过自己，从南美来欧洲后只是在荷甲联赛打出了不错的表现，价格不会太高。
周不器不在乎竞价，就说无所谓，价高也可以买！曼联和利物浦是死敌，跟他们抢人！
大老板愿意出钱，大家当然很高兴。
没想到，弗格森却没答应，“不，曼联不应该成为转会市场里的冤大头。利物浦已经沦为了二流球队，他们只能靠着超级报价来吸引球员。曼联不是曼城，也不是利物浦，曼联有曼联的尊严。”
周不器听了，想骂人。
靠！
给钱还花不出去？
这帮英国人，真是有一种骨子里的傲慢，好像花太多钱买下了一位年轻球员多么丢人似的。
周不器就深感无力，“那怎么办？”
“没有人可以在转会市场中戏弄我。”弗格森显然对阿贾克斯拒绝曼联的报价行为很不满意，“苏亚雷斯的报价不能超过2800万英镑，工资不会超过350万英镑，多一分都不给！让这小子去自己选择，到底是为了钱去利物浦，还是为了荣誉加盟曼联！”
350万英镑的年薪，税后就是180万英镑左右。
这样的薪资两年前在曼联队内还算挺高的，能排在中游。不过周大老板入主曼联后，对球员的薪资水平有所提升，180万英镑的税后年薪基本就是队内的中下等了，对一个刚加盟的年轻新人来说，其实很符合球队的工资结构。
这也符合弗格森对球队的强势管理，不能从二级别联赛来的一个小年轻拿到的钱就比过去这些年为曼联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功臣们还多。
周不器的负面情绪一下就清空了，觉得弗格森爵士的坚持是对的。
他知道苏亚雷斯是未来的一位在欧洲大杀四方的超级杀手、顶级球员，他本来还想着给足转会费、给出高薪也要把人给抢过来。
听弗格森这么一说，就猛然发现不对劲了。
足球不是1个人的游戏。
这是个团队游戏。
对团队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队伍的管理，要和睦共处、友好互助，要有一个标准的体系和公平的价值观。
否则找来一群最优秀的球员，彼此间却矛盾重重、心怀鬼胎，那就根本不可能踢好球。
难怪前世的弗格森带领的曼联，在C罗离开之后，只能是鲁尼带着一群二流球员在踢，堪称全欧洲纸面实力最弱的豪门球队。可即便这样，弗格森依旧能够带领曼联豪夺英超冠军，还闯入了欧冠决赛。
他打造的是一个坚定有力的团队，他玩的是团队足球。
不能因为苏亚雷斯这样一位球员就打破了球队的平衡。
周不器就不多说什么了，表达出了对弗格森无条件地支持，竞技层面都听他的，大老板只是提供参考建议。
球队的锋线其实挺充足的，有鲁尼和范佩西坐镇。这个赛季范佩西只是受到了世界杯的影响，状态不太好，17场比赛只进了4个球。
只要他下半赛季找回状态，就仍旧是傲视欧洲的顶级前锋。
再说了，即便不能拿下苏亚雷斯也无所谓，还有其他神锋呢，伊布、莱万、卡瓦尼、阿圭罗、法尔考、迭戈·科斯塔、伊瓜因……且再看看！
苏亚雷斯不是梅西C罗，不值得为他打破球队的平衡。
周不器支持了弗格森的意见。
不过，这不代表他不想引进苏亚雷斯。
在飞往首都的途中，周不器算算时间，应该是英国晚上，就给大卫·吉尔打去了电话，又说了苏亚雷斯的事。
大卫·吉尔犹豫了一下，缓缓地道：“弗格森跟阿贾克斯的关系一向不好，当初他想引进斯内德，都谈好了。可阿贾克斯毁诺了，把斯内德卖给了皇马。他不愿意让阿贾克斯大赚一笔。”
周不器道：“如果可能的话，还是要尽量地促成这笔交易。弗格森要退休了，要留下一个足够强大、完整、丰富又有过磨合的阵容给下一任教练。”
更深层的原因他没说。
其实是商业层面，买下了苏亚雷斯，有利于打开南美市场。曼联的球迷主要集中在英语系国家和东南亚，南美市场几乎是一片空白。
甚至现在的曼联阵中，找不到一个巴西人或者阿根廷人。
南美已经彻底沦为皇马和巴萨的大本营了。
这可不好。
不仅是商业层面，竞技层面也有关系。
现代足球的发展，训练越来越科学，越来越统一化、标准化了，美其名曰打造出来的都是现代型球员。
可是，前锋除了球技之外，是需要灵感、天赋和想象力的，现代化的流水线式的训练模式几乎葬送了球员的这些特性。
等十年之后，欧洲本土几乎就不产出优秀前锋了，除了哈兰德、姆巴佩等个别几个，年轻一代完全断层，90后一代彻底哑火，00后一代还不如90后一代呢。
新冒出的天才前锋，都是来自青少年时期没经过欧式现代化体系训练的南美地区，豪门都在瞄着巴西开始不断地抢人，甚至从十五六岁的小孩就开始花几千万欧元地疯抢。
2022年世界杯，巴西甚至能带着9位效力于顶级豪门的前锋出征，就这还有好几个落选的。
曼联因为在南美市场的缺失，就没有率先出手的先机。
布局南美市场，势在必行！
……
来到首都的紫微星总部，主要是准备一下月中的董事会，总结去年，展望今年。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去年的财报了。
太详细的还没有整理出来。
但没关系，周不器不在乎细节，只要有一个大概数据就行。
紫微星2010年总营收为华夏币296.1亿元，分为6个部分。
新媒体事业群：收入104.2亿元；
亿元；
微点事业群：营收72.7亿元；
云计算事业群：营收23.1亿元；（主要由紫微星的其他部门支付）
中台事业部：营收7.6亿元；
紫微星工程院：营收4.3亿元。
虽然BAT三大巨头的财报还没有公开，但也有个基本的预测，企鹅年营收大约是200亿，百度不会超过100亿，阿里也就是50亿左右。
毫无疑问，紫微星已经是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公司，这还不算被剥离出去的海外业务，以及没有整合的旗下的那些投资项目的营收呢。
当然，支出也大。
流量获取成本：43.6亿元；
宽带成本：11.6亿元；
折旧成本：14.2亿元；
销售、总务和行政支出：39.6亿元；
研发支出：33.8亿元；
股权奖励支出：6.3亿元；
业务支出149.1亿元，业务利润为147.0亿元。
另外，销售税、所得税支出22.4亿元。
利息是7.2亿元。
……
总之，扣除了利息、税费、折旧、摊销、其它非运营利润以及股权奖励支出，以及投资支出之后，整个2010年度，紫微星在本年度净赚了39.2亿元。
主要还是投资规模太大，资本支持太多，要花钱不断地拿地盖房子，盖云计算数据中心。
如果按照美国的会计准则来看，资本支出不计入财报，主要是看消费支出……这样一计算，紫微星今年的净利润就可以达到20亿美元。
都不用有太夸张的泡沫，单是以企鹅当前的40倍的PE来算，紫微星的市场估值完全可以达到800亿美元。
郭鹏飞来到了他的办公室找他，笑着说：“我也看过财务简报了，聂才俊说以现在紫微星的实力，堪称世界第三互联网巨头，估值可以达到1000亿美元。要是把海外业务加在一起，估计也不比谷歌差多少。”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缺钱？”
“还行。”
郭鹏飞笑哈哈。
周不器道：“别急，等婕妤传媒上市了，北极星创投那边直接分一笔股下来，大家一起过资本盛宴。”
郭鹏飞笑哈哈。
周不器没好气地问：“你傻笑什么？”
“高兴呗。”
“行了，找我啥事？”
“聊聊微信在接下来一年的发展计划，我跟张一明、孟厚坤、付红亮他们几个打过招呼了，他们一会儿就过来。”
郭鹏飞还真有点自作主张，也就他敢这么安排周大老板。
周不器很认可，说道：“嗯，聊天产品有一个很关键的属性，就是病毒式推广。谁能占得先机，先成为行业第一，谁就能牢牢地站稳市场。Helo在PC互联网中的核心作用，我们大家也都看到了，简直就是中流砥柱。微信在移动互联网里也会有着同样的作用。米聊不必在意，信！”
第1840章 4+3
受制于前世企鹅搞出来微信一统江湖的影响，周不器对此就特别重视。
这一世，紫微星抢注了信，其实就换个名字而已，背后的资源和运作方式没有任何变化。
在周不器看来，企鹅推出的这款Q信，已然成为了紫微星在布局移动互联网的这个初期阶段的最大对手！
别看紫微星现在的业务红红火火，可这都是假象，是站在PC互联网巅峰时期表现出来的烈火烹油。
百度也很红火呢，又能怎样？
一定得追随时代，跟上时代才行。
信的对决，其实就是紫微星和企鹅在布局下一个时代的大战。用当下的眼光来看，并不起眼，也就是两款小产品而已。
可是周不器知道，这关系到了紫微星未来的生存和发展。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为了把“微信”做起来，周不器赋予这款产品极高的规格，甚至以这款产品的名字成立了一个大事业群——微信事业群。
要知道，这个事业群里还有Helo和朋友网两大紫微星最重要的产品，而这两款产品要作为服务微信生态的存在。
可见周不器对其的重视。
这还不算，微信这款产品的产品经理，直接就是由事业群总裁郭鹏飞兼任，规格极高，能够享有的资源也最多。
相比较之下，郭鹏飞、付红亮等人则相对轻松。
人到齐了，开始开会。
郭鹏飞很轻松地说：“先做一个通报，截止到2011年的1月3号，万。其中，iOS端是248万，安卓端484万，塞班端是520万。类似的产品国内当前有17款，最主要的两款竞争对手就是米聊和Q信。其中，米聊的用户是220万，Q信的用户是140万。飞信在智能手机端有1800多万用户，不过国企的产品不足为虑，不在考虑之中。”
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数据，张一明笑着说：“毕竟我们的产品推出的时间更早，抢占了市场的先机。”
孟厚坤对此持谨慎的态度，“微信的优势，只是因为推出的时间比米聊和Q信更早。Q信比米聊推出的时间晚了4个月，上线一个多月就已经有140万的用户了，可见增长的迅猛。”
郭鹏飞笑了笑，“没那么紧张。”
张一明认可，语气同样轻松，“就目前的各层面形势来看，微信在每一个层面都占据着很大的优势。”
“手机QQ呢？”周不器一脸严肃，“这可是手机端最强势的产品，甚至比UC浏览器还强大，必须要小心警惕。”
手机QQ可太厉害了，都已经出现六七年了，堪称国内手机端安装量最高的一款产品。
这也是Q信最强大的背后基础。
信背后有QQ，而Helo和QQ目前的规模差不多……乍一看，信的平台基础是相同的。
其实不是。
信都是手机端的产品，引流主要是依靠手机端产品才行，而手机QQ在这个领域强无敌。
付红亮对此解释道：“产品特性不同，手机QQ的主要用户群是青少年，尤其是以中学生为主。发短信太贵，又没有认识到飞信的好处，所以长时间地使用手机QQ。大学生和其他群体使用QQ，主要都是在电脑端。”
郭鹏飞笑着说：“而电脑端有Helo的强势竞争，QQ更在乎的是娱乐属性，Helo更在乎的是传递消息属性。信的产品特性，其实跟手机QQ的定位并不相符，更多的是传递消息的属性。信这类产品，要取代的是短信，而不是手机QQ。”
周不器摇摇头，“你们说得都对，但有一个不可否定的事实，就是手机QQ对Q信有着更强的用户引流功能。”
这个小会议一共就只有6个人，分别是周不器、张一明、贺阳、郭鹏飞、孟厚坤和付红亮。
然后就分成了两个派系。
微信内部的人，比如张一明、郭鹏飞、付红亮都表现得很轻松，都充满了信心；并没有参与到微信的设计、管理和运营的周不器、贺阳、孟厚坤三人，反而是谨慎、严肃充满了担心。
果然，张一明表现得很轻松，“即便是这样，也不需要太担心，因为企鹅内部的竞争也很激烈。”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千里之堤往往不是溃于外面汹涌的黄河长江，而是溃于蚁穴。内部矛盾才是根本矛盾，再强大的外部敌人也不如内部的倾轧更有威胁。
张一明道：“手机QQ和Q信这两款产品的性质太像了，两款产品是由两个团队来负责。前者在鹏城总部，是最高规格的核心产品，由企鹅集团的第二把手亲自管理。后者则是在羊城分部，由邮箱团队开发出来。”
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QQ的团队不愿意为Q信引流？”
“对。”
张一明有一种手拿把攥的感觉。
失去了QQ支持的Q信，未必就比米聊强多少。相比之下，还是紫微星的内部组织结构设计得更高明。
这也是源自周大老板的强势、果断和前瞻性。
紫微星的内部组织架构调整之后，和朋友网都被规划到微信事业群里了，都变成了一个BU的业务，内部阻力就可以大大地降低。
就不会出现企鹅的那种内部不同的BU之间打架的情况了。
郭鹏飞笑道：“为了推广微信，羊城的团队也是没办法了。拿不到QQ的资源推广，就只能自力更生了。羊城的团队是做QQ邮箱的，所以他们就采用了QQ邮箱推荐的方式，通过QQ邮箱来引流、推广、下载和用户之间的连接。”
“QQ邮箱的引流就很差吗？”周不器又泼了一盆冷水，“Q信才上线一个多月，用户规模就快超过米聊了。在这件事情上，千万不能大意！”
孟厚坤也很谨慎地说：“没错，现阶段的Q信，应该还处在试水阶段，所以集团层面还没有提供资源的协助。只要Q信做出了一些成绩，市场表现很好，就一定会引起企鹅总裁办的关注。到时候，QQ和Q信的关系就一定可以打通。”
贺阳深以为然，缓缓地说：“现在国内最热门的一个社交类风口是微博。最好的当然是我们的微博，其次是搜狐微博，网易微博也不错，企鹅微博虽然有着QQ的强势引流，注册用户很多，但是活跃用户太少、停留时间太短。在微博产品的竞争中，企鹅已经落于下风。一旦他们从微博战线退下来，就会全力攻坚微信了，那时候竞争压力才会真正地到来。”
这一番话老成持重，又不缺乏高规格的视角。
让大家都很认可。
郭鹏飞道：“对，这就是今天聚在一起，我们大家要好好研究一下微信在今年的几个核心的战略发展布局的原因。”
周不器道：“为虑胜先虑败，虽然微信现在有着许许多多的优势，但在规划方面，一定要有最坏的情况的考量。”
张一明道：“没错，要有最坏的方案。一旦最坏的情况真的发生了……紫微星对‘微信’的定位是核心级、战略级产品，不容有失，必须成功。所以，一旦不好的苗头发生了，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扭转占据！”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这郭鹏飞和张一明跟唱双簧似的，显然是早就有过了私下的沟通。而遇到了一些难以决断的决策，所以需要周大老板来决定。
接下来，就开始郭鹏飞的表演了，他轻咳了一声嗓子，胸有成竹，“对于微信的产品竞争和业务推广，我们这边主要策划出了一个‘4+3’方案。”
周不器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行啊，简单说说。”
郭鹏飞道：“先说正向的，就是‘4+3’中的是‘4’。一，产品层面，智能手机的一大优势就是GPS功能，当下全球都流行起来了LBS功能，微信要在这个层面上有新的突破。”
LBS功能，就是“附近的人”。
周不器在伦敦跟拉里·佩奇见面，看到了伦敦的谷歌浏览器团队，当时他们着手开发的一个浏览器标准就是基于H5的LBS，为浏览器的H5组件也提供查找附近的人的功能。
周不器对此很熟，“这没什么大不了，全球都有这个潮流，米聊和Q信也一定会跟进。”
郭鹏飞笑着说：“但是我们有老本行，我们有大学生。”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大学生是他最关心最关注的一个群体。
付红亮是负责产品的，他就有条不紊地说：“我们要最大化地利用好校内网的资源，借助大学生的力量来推广自家的产品。这一次，我们要针对的就是校内网旗下的‘校花校草评选’的业务。”
郭鹏飞看着周不器，笑着说：“校花校草评选的板块，当初是你设计的，过去这些年为校内网的人气和活跃度都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可是，业务始终没能出圈。这一次我们推出微信，刚好可以好好地利用这一块的业务资源。”
第1841章 中华酷联
张一明报出了一份数据来补充，“目前国内的智能机存量大约是4500万部，95%是15-55岁的年龄层。这其中，65%是18-30岁的年轻人。青少年使用智能机，就都打游戏去了。年长的人使用智能机，更多的是商务人士，通过智能机来进行朋友网的偷菜、拍照和视频会议等等。”
周不器一听就懂，“所以对微信来说，用户群主要是面向18-30岁的青年人。”
张一明笑着说：“对，这个人群的智能机存量大约是3000万。他们这样的年龄结构，最能够拥抱新时代的变化，也最愿意尝试移动互联网的新产品。微信在未来两三年的主要用户群，就是这个年龄段。”
周不器点了点头，就很满意，“这是正确的产品思路，18-30岁的年龄层在QQ和Helo中做选择时，往往会更倾向于Helo。这是微信和Q信竞争的巨大优势。”
郭鹏飞笑着说：“刚好，18-30岁这个年龄层最有交友需求……嗯，异性间的交友需求。”
“靠！”周不器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说校花校草评选业务呢！”
为了让校内网更有趣更有吸引力，当初周不器带领校内网上线了校花校草的评选板块。
就是把各个高校的俊男靓女们都列出来，让大学生们投票去选“校花”和“校草”。
这个功能很受欢迎。
甚至评出来的“校花”有好几个都已经进入娱乐圈了，收获了不小的社会影响力。
LBS的功能是根据本地定位服务衍生出来的一些功能，对微信来说，主要就是即将推出的“附近的人”。
想要“附近的人”这个功能有着足够多的可玩性和丰富性，就一定要优质的“内容”。
什么是优质的内容？
当然就是俊男美女。
一个智能手机用户下载安装了微信，打开附近的人……猛然发现，周围5公里之内，竟然有这么多的大帅哥，这么多的大美女！
这吸引力一下就出来了。
从道德的角度来看，这其实是一个很low的功能，但low不low不要紧，关键是要抓住人性！
互联网产品的一大特性就是抓人性，谁抓得准、抓得狠，谁就能脱颖而出。
Facebook、QQ、校内网、朋友网……包括前世的微信、陌陌、抖音、Snapchat、斗鱼、虎牙、P站、91等等，基本都是围绕着男男女女这点事来做产品，然后脱颖而出。
张一明道：“我跟鹏飞沟通过了，打算投入1个亿来推进这件事，采购1万-2万部Astermini，然后免费地发放给校花校草榜单上的那些大学生，通过这种方式来提升附近的人这个新功能的可玩性，作为种子用户来吸引更多的用户。”
周不器觉得这个思路挺好，花1个亿能把这件事做起来，那就很不错了。
前世陌陌推出的时候，发展也很快。
主要采用的也是类似的思路。
陌陌的团队花钱雇了一群空姐、模特、酒吧气氛组、红灯区姑娘、娱乐圈的边缘外围等一批漂亮的女孩子，然后就一炮而红了。不过也是因为这样的前期性质，导致这款产品直接走在了钢丝线上越来越擦边球。
后来也出现了一批类似陌陌的产品，上面也有很多漂亮姑娘，让很多男性都趋之若鹜地跟了上去，其实很多也是花钱雇的。
女人爱美，可以从女人身上赚钱；孩子要学习，可以从孩子身上赚钱；老人要健康，所以可以在老年人身上赚钱。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从男人身上赚钱？
找到了这个需求，赚大钱的机会就来了。
很多互联网产品，都是围绕着这个需求点来设计、开发。
紫微星的微信肯定不能搞，异性之间的交友这很正常，青春期的荷尔蒙之下，男孩女孩都喜欢那种轻舞飞扬、小鹿乱撞的感觉。
可是不能往下三路走。
绝对不能找什么模特、外围、夜店女当种子用户，否则产品的属性直接就定死了，就很难向着更大的公共视野去拓展了。
郭鹏飞、付红亮找到的这个“校花”、“校草”的思路就很好，围绕着大学生来运作。就算有一些大学生经不住诱惑，也会做一些出格的事……但性质不同，他们这是交友，不是交易，至少绝大部分都是交友。
这样一来，产品的品牌就不会太low，不至于像后来的陌陌、探探那样让很多正经人“闻之变色”。
周不器接着说：“既然要免费送智能手机，就要尽可能多地利用好资源，看看其他的产品是否也有这样的需求。另外，在寻找校花校草的时候……校草的意义不大，主要是校花就行。这一类的交友类产品，女性用户才是核心。”
接下来，郭鹏飞又介绍了“4+3”策略中4条正向策略的其他3条。
分别是运营层面，集团层面和市场层面。
运营层面，就是指微信的运营团队，要尽可能多地利用互联网资源，在微知、豆瓣、贴吧、微博、朋友网、搜狐微博、天涯、猫扑、QQ群等几乎一切能利用的渠道上发帖、回帖、讨论，提供一些高质量的内容。
因为内容质量较高，就可以引来网友的关注，就会渐渐地成为“意见领袖”，就有了一定的话语权和影响力，再推荐自家产品就容易了。
在这个层面，紫微星有着天然的优势。
集团层面，主要就是看UC集团了。
UC集团有着国内手机端安装量仅次于手机QQ的一款产品——UC浏览器。尤其是在智能手机上，UC浏览器的规模和手机QQ不相上下。
UC浏览器可以提供一些强制推荐、引导下载的方式来推广微信。
除此之外，紫微星旗下还有两款很重要的跟手机相关的产品，就是微点手机助手和91手机助手。
现在的手机流量很贵，网速也慢。
用户们在下载、安装App的时候，往往并不是直接通过手机端下载安装，而是把手机连到电脑上，通过手机助手来把App安装到手机里。
这个时候，微点手机助手和91手机助手这两款产品的渠道优势就发挥出来了，就可以强力推荐、变着花样地向用户推荐了。
市场层面，就是与智能手机产商合作的产品预装了。
这又是紫微星的一大优势，因为紫微星在布局国内的智能手机供应链，跟各大厂商都有关系，谁也不敢得罪紫微星。
郭鹏飞道：“爱斯达目前在国内没有推出中端和低端的手机，mini只限于面向大学生，而且数量有限，还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去年，紫苑手机在国内的销量是264万台，数量跟苹果的iPhone旗鼓相当。”
张一明道：“现在国内的消费能力还不太行，像Aster和iPhone这种零售价5000元的手机，受众群比较小。过去这一年，国内一共卖出了3500万台智能手机。”
“3500万台？”周不器眼睛一亮，“挺多啊！”
张一明道：“现在国内的智能手机保有量是4500万台，单去年就卖出了3500万台，可见智能手机在国内的增长势头很猛。很多机构预测，今年国内智能手机的销售量会达到5500万台。也就是说，年底的时候国内智能手机会达到1亿部，微信的用户上限就是1亿。”
周不器问：“Aster卖得不好，iPhone销量也没起来，那市场被谁占了？”
张一明此前跟爱斯达方面有过很深入的沟通，比较全面地掌握了手机市场的行情，“以前的智能手机主要是以塞班系统为主。去年就变了，安卓机的销量超过了50%。今年安卓的份额很可能会更大，国内的四大厂商也都纷纷跟进，推出了安卓版的手机。”
“四大厂商？中华酷联？”
“对。”
“售价呢？”
“一般都是3000元左右，销量很大。其中以中兴最受欢迎，去年卖了大约600万部，其次是华为，大概是500万部。酷派和联想差不多，都是300万部左右。”
“嗯……”
周不器有了一种见证时代的恍惚感。
前世，他几乎就没感受“中华酷联”一统手机江湖的时代，主要就是时间太短暂了。小米横空出世，直接把这四大厂商全都按在地上摩擦。
只有华为后来转型高端机，又抓住了时代的基调调动起了民族情绪逆势反弹，其他三家全玩完了，连喝汤的机会都捞不到。
现在，小米还没推出手机。
爱斯达也没有推出低端机……甚至连3000元的中端机都没有，还在高端机市场跟苹果、三星、诺基亚杀得天昏地暗呢。
留下的中端机市场，就都被“中华酷联”四大国产厂商瓜分了。
郭鹏飞道：“预装是现在最好的App的推广手段。”
周不器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要打通‘中华酷联’的关系？”
张一明道：“对，付费预装。这四大厂商里，紫微星过去几年和华为、联想的关系不错，有过很多大订单的交易。跟中兴有一些交集，跟酷派则是完全没有接触。我跟联想的杨总说过这件事，预装的价格可能会比较高。”
“多少？”
“也分级，如果有排他性，每台机器可能要支付8-10元。”
通过App预装来推广，不光紫微星知道，其他大厂也知道，这里就必然会存在一些竞争。排他性条款，就是手机里预装了微信，就不能再预装Q信、米聊等一批类似的产品了。
第1842章 竞争的方式
一番分析，当下的形势果然对紫微星很有利。从基本的条件来判断，相比于Q信，微信有着太多的优势条件了。
其中最核心的一点，就是产品的定位不同。
微信是紫微星最核心、最重要的产品，直接由郭鹏飞担任产品经理，由张一明来协调配合，要不惜一切代价把这款产品做起来。
Q信就不行了，现在只是企鹅内部的一款边缘产品，连本部的QQ那关都过不去。
其实这也正常。
企鹅去年的净利润大概有100亿，其中手机QQ贡献了大约20亿，这笔钱都是从移动公司那里分成过来的。
对这家上市公司来说，要严重地依赖跟移动公司的配合。
信也好，包括米聊，这类的产品其实取代的是运营商的彩信、短信业务，更会对移动的飞信造成致命影响。
紫微星可以不在乎，反正也从移动身上赚不了什么钱，过去这一年一共才分了8.3亿元，其中一半还是来自移动阅读业务。
而且，紫微星也不是上市公司。
企鹅就不行了，为了稳定股价，就要小心翼翼。
内部打压Q信的可不仅仅是来自QQ的团队，还来自其他思路保守、谨慎、老成持重的高管们，很担心Q信的业务会导致跟移动闹掰。
再有一点，就是花钱。
现在才2011年初，不比五六年以后国内O2O行业空前火爆，尤其是产业端，要不停地烧钱、疯狂地砸钱，从美团、饿了吗、到滴滴、小黄车、移动支付、直播、流媒体……都是疯狂的烧钱，随随便便就是几十亿、几百亿地砸进去。
眼下的互联网公司们还比较穷。
企鹅的净利润也就100亿元，百度大约60亿元，阿里也就是50亿元左右……而且，现在国内的互联网“崇洋”的风气还比较严重。
就是国内的互联网人腰杆都是弯着的，觉得要向硅谷学习，不管理不理解，先抄袭过来再说。硅谷最反对的就是烧钱补贴那一套地推打法，所以国内的互联网行业现在也是这种风气，要反对无脑烧钱，要玩轻资产。
过几年就不同了。
80后、90后的新一代创业者们纷纷涌现出来，这些人都足够的自信、强大，而且锐意进取，就不怎么在意硅谷巨头的打法了，不盲目地去追求了。
也就是从移动互联网开始，国内的互联网企业在商业创新层面开始跟硅谷巨头走出了分叉口，开始有了更多的自我商业创新。
甚至到后来就不是国内学硅谷了，是硅谷盯着国内巨头在学习。
周不器手下的这一批核心团队，都是80后！
在大老板的带领下，他们自信又胸有成竹，在追求一条属于紫微星自己的发展道路，而不是盯着硅谷巨头的成长史来照本宣科。
硅谷现在还不流行烧钱补贴那一套？没关系，紫微星做自己的，不管他们。
烧钱补贴是很好的产品推广办法，可以搞！
利用校内网的校花校草评选的板块，向校花们送手机，其实就是补贴的模式。这次的预装机方案，其实也是很大的一笔烧钱。
每台机器的预装价是8-10元钱，今年预计能销售5000万-6000万部智能手机，再加上平板电脑……算下来，单是这笔业务，可能就要砸进去5-6个亿！
放在几年后，这根本不算什么。
用当下的眼光来看，这绝对是一笔巨额，企鹅肯定不会花这么大一笔钱来推广微信。前世企鹅推微信的时候，也没在外部资源上花过钱，都是利用免费的自家资源来推广。
肯花钱，就是紫微星最大优势！
对此，周不器就掷地有声地表示：“我们对微信这款产品志在必得，不要担心花钱。该投入就投入，不怕投入太多，就怕产品做不起来。哪怕是砸钱，砸大钱，也要把产品做起来！”
张一明道：“今年的智能手机销量估计会在5500万部左右，如果我们和‘中华酷联’四大厂商都达成合作，再加上爱斯达……预计可以布局到3000万台新销售的智能手机。”
周不器道：“国内版本的‘说明书’，有计划吗？”
“国内版本……”张一明摇摇头，有些为难，“现在最大的麻烦是国内的移动互联网刚起步，App太少了。而且，用户更多是通过电脑端来下载应用安装到手机里。”
周不器一挥手，“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把微信做起来！如果今年能销售5500万台智能手机，那么市场中的存量就可以达到1亿台，这么大的规模完全可以关系到一款新产品的生死了。赢家通吃，一定要赢。”
张一明犹豫了一下，看向郭鹏飞。
郭鹏飞才不管那一套，很无所谓地说：“没事，不管他，他又不懂运营，只要全力以赴地推广微信就行了，具体要怎么执行方式不用听他的。”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又实在不好反驳。
的确，国内外不同的手机销售市场和行业情况，让“说明书”这个项目在国内实施起来的难度太大。
最多就是跟淘宝、京东、当当、苏宁易购这样的大型电商平台合作，线下的零售渠道很难整合。
付红亮笑着说：“只要能把这4条正向的策略实施下去，微信就可以很轻松地打败一切竞争对手。从产品到运营，从用户资源到市场资源，甚至我们连终端渠道都有，只要肯砸钱，就可以把预装做下去。我们应有尽有，Q信拿什么跟我们比？”
周不器很慎重地说：“也不能大意，很多大公司在做产品的时候都有着各种各样的优势，最终还是会被没资源、没人才、没资金、没技术的创业公司打败。”
孟厚坤淡淡地道：“那是竞争的方式错了。”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已经隐约猜出了这小子又不会放出什么好屁出来。这个孟厚坤，也不知道是不是家学渊源的缘故，很多时候都是把狼性哲学发挥得淋漓尽致。
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从小在家庭、学校、社会里接受的都是羊规教育，教育他们要正直、忠诚、孝顺、善良，要讲文明懂礼貌等一堆自我约束的道德捆绑。
就相当于自己把自己捆绑好，等羊长大了狼来捕猎了，就可以省时省力地吃肉喝血。
很多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然后幡然醒悟。很多人甚至一辈子都无法理解，还觉得那些醒悟的人都是破坏羊规的坏份子然后臭骂一通。
周不器虽然是富二代，从而家学渊源也学了一些狼的生存本领和思维方式，所以开窍的比较早，可以更早的创业。可要论这项本事，他还真不如正儿八经的雪地狼孟厚坤。
果然，孟厚坤撇嘴道：“大公司的产品竞争不过小公司，那是竞争的思路错了。遇到问题了，没必要去解决问题，只需要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就可以了。把人解决了，问题就消失了。”
周不器气道：“少给我胡说八道！”
“谁跟你胡说八道了？”孟厚坤不服气，哼了一声，“我就不信你没考虑过。你们说的这些什么‘4+3’，4条也好，3条也好，都是扯淡。要我说，就直接釜底抽薪。Q信不是企鹅公司的羊城团队开发的吗？那就简单了，与其对产品出手，不如对这个团队出手。连产品团队都没了，还哪有什么产品？”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拿下了这个团队，人家还可以派别的团队继续做这件事。”
孟厚坤笑哈哈地说：“周老大，伱别自欺欺人了好不？我才不信你会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拿下了Q信的这个团队，就算企鹅会组织新的团队做这个项目……但他们浪费了时间啊，现在是抢赛道的时期，时间比黄金还宝贵！竞争有两种模式，一种是我强你弱，一种是我活你死。信更优秀，只需要信死了就行。”
这种手段太狼性了。
周不器当然知道，但一般情况下他会慎重使用。紫微星内部有太多的普通人出身的年轻人，他们都是羊。
要是紫微星靠着狼的手段取得了成功，即便是成功了，这些羊们也会觉得不符合自己的价值观，会在内心中生出困惑和迷惘，甚至会怀疑把事业的理想寄托在紫微星身上是否合适，说不定就跳槽去国外的大公司了。
果然，贺阳就很不喜欢太过丛林法则的方式，“紫微星和别的公司不太一样，我们有自己的品牌和理想主义。校招的时候，紫微星往往是大学生们的第一选择，越是好学校，越是优秀的学生，就越是青睐紫微星。紫微星承载了很多年轻大学生的理想和追求，而这些新生代的年轻人才是紫微星的未来，我们不应该通过突兀的方式来破坏他们的梦，应该让他们在自我的成长中感受。”
周不器摆摆手，很无奈地说：“前几年咱们不就干过嘛，想把QQ邮箱的那个团队挖过来，人家不愿意啊。”
孟厚坤道：“挖不过来，也可以给他们制造困难，不断地去挖人，频繁地找猎头去联系他们，给他们的团队内部制造人心惶惶的气氛。人心不稳，还怎么做好产品？”
周不器默然。
妈的！
这小子说得太对了！
郭鹏飞深吸了一口气，比较平静地说：“我说明一下，这件事，我们的竞争对手已经在做了。”
第1843章 阴招
孟厚坤一拍大腿，冷哼一声，“我就知道！在竞争中，谁越没有下限谁就越能取胜！好名声那是功成名就后史笔如刀的成王败寇！”
周不器哈哈一笑，“你少给我上纲上线。”
孟厚坤瞪着眼睛，“你敢说不是？”
周不器很冷静，“我不信Q信团队的这点小伎俩会真正地威胁到微信的团队。”
郭鹏飞笑笑，“那倒是，我们内部都在看他们的笑话呢，觉得他们真会异想天开。”
周不器道：“在硅谷，最有竞争力的科技公司是谷歌，基本上只要谷歌发出去了offer，其他的公司都竞争不过。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NASA。NASA给的钱很少，还没有股票，工作也很辛苦，需要经常地加班、熬夜，还要经常去艰苦的地方出差。即便这样，谷歌也没法跟NASA竞争，最顶级的人才都往NASA跑。”
贺阳深以为然，点了点头，“最稳定的军心、最强大的坚持不是靠着成王败寇，而是共同的信仰，是一种理想主义的追求。我还是那句话，不要轻易地破坏年轻人心中对紫微星的梦。”
孟厚坤气道：“是梦就早晚碎裂，在这样的一个大染缸似的互联网市场里，紫微星就不可能独善其身，他们早晚会明白。”
贺阳淡淡地道：“所以我说了，要关注年轻人。等他们三十多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时间长了，开始买房结婚生子感受到生活中的巨大压力了，也就基本到了该退休的年龄。紫微星只需要持续地关注年轻人就好。”
孟厚坤愣怔了一下，“还是你狠！”
贺阳摇摇头，很平静，“这是事实。”
“伱呢？”孟厚坤的眼神有几分挑衅，“你多大了？”
周不器气得骂他，“你特么给我闭嘴！”
孟厚坤负气地抱着肩膀往沙发后一靠，果然不说话了。
贺阳自嘲地一笑，表态道：“如果我退下去对公司有利，有更优秀的年轻人可以把紫微星的行政和总务管理做得更好，我会退。”
张一明连忙道：“不行，公司里少不了你！”
周不器也笑着说：“别听孟厚坤这混小子胡说八道，他懂个屁啊。前台攻坚和科技开发，这需要强大的信念支撑，需要年轻人的精神和活力。后勤和行政跟这个关系不大，需要像你这样有经验的专家来把关。”
这种小会里有分歧，吵吵闹闹都很正常。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郭鹏飞笑着说：“还是回归正题吧，Q信的团队试图利用猎头和无差别挖墙脚的方式来搅动我们的军心，这个计划没有得逞。微信的团队信念不会动摇，大家还在为改变国人的生活方式，绕开昂贵的运营商服务来帮助全国人民这件事在努力。不过，我认为可以适当地还击。就是‘4+3’中的3条反向策略。”
周不器一听就明白了，好笑地问：“3大阴招？”
郭鹏飞道：“不管是阳招还是阴招，把微信做起来，才是根本目的。一旦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前面4条阳招都失效了，微信在公平的市场竞争里没有打过Q信，那就只能上阴招了。”
周不器很认可，沉声道：“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微信做起来！如果真的发生了一些意外，那些阳光下的优势都不发挥作用了，那就只能来点阴损的了。”
这一下，本来就病怏怏下去的孟厚坤感觉又满血复活了，挥舞着拳头，“对，就应该这么干！商业竞争就跟战争一样，就不存在什么温良恭俭让！”
张一明笑着说：“还是不能太急，阳招好使，就最好别用阴招。贺老板说得对，紫微星要有一种价值信仰，要让员工们知道紫微星是一家公平公正有着积极示范作用的好公司，而不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卑劣的坏公司。”
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周不器深以为然，“这样是对的。”
前世，百度一度是国内最好的互联网公司，顶流名校的毕业生在择业的时候，都是首选百度。百度看不上了，才会轮到什么阿里企鹅优酷京东来挑人。
不过后来百度出事了。
算算时间线，应该也就是这一两年了，站错队了，搜索平台上出现了大量严重触犯红线的内容。然后百度就遭遇了雷霆打击，负面消息满天飞，整个企业的价值脊梁彻底断掉。
真正有水平有理想有追求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会在一家臭名昭著的公司里工作？
然后，百度就遇到了大面积的人员流失，然后就出现了后来的国内互联网行业的一种现象——百度黄埔军校。
整个国内的互联网行业技术圈，几乎是由百度出去的人在支撑，百度技术派遍布全国各大科技公司。
尤其是字节、美团、滴滴这些新兴的互联网巨头，因为自身的底蕴不够，又需要强大的技术支持，就都纷纷瞄准了百度。
挖人的方式简单粗暴，也不用挑挑拣拣的，只要是百度的工程师，那就直接开同级别的业内最高薪，然后就整建制整建制的去收编。
其中就属字节玩的最狠，都快把百度挖空了，以至于双方都你死我活了。
百度为什么在移动互联网行业掉队？
原因很多。
可即便是百度反应慢了，进入移动互联网的时间晚了，以百度的强大实力，完全可以后发制人地追赶上来。
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人才的缺失。
人才流失，就必然会导致这家公司走向下坡路。如果人才在持续不断地流入，那么即便这家公司当下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未来也会有很大的希望。
谷歌的形象比微软好，谷歌对人才就更有吸引力。NASA的品牌比谷歌还好，那么NASA在选材的时候就会有更大的优势。
越是优秀的人才，就越是会为了理想、追求、事业成就去奋斗，而不是单单地赚大钱。在这方面，紫微星一定要建立起国内最高大上的公司形象，这才是真正的长远之计。
当然，瑕不掩瑜。
在微信这个项目里，如果真的出现了一些变故，那么紫微星就只能采取一些非常规手段，来确保这款产品的胜出了。即便出现了一点“瑕”，也在所不惜，微信这款产品值得这么搞！
孟厚坤有点急不可耐，“快说啊，哪3条？”
郭鹏飞不急不缓，“第1条，就是你刚才说过的，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他们想在我们的团队内部搞事情，这不可能，我们是铁板一块。团队里所有人都知道集团对微信到底有多重视，这是核心产品中的核心产品。但是Q信的团队就不一样了，这只是从QQ邮箱这个边缘团队里抽调出来的人员，组织起来开发出的一款边缘产品。只要去他们内部搞事情，去携程或者智联上买到他们的简历材料，然后就可以不断地通过各种方式去挖墙脚了。”
“对，扰乱军心。”孟厚坤很满意，“我觉得这件事也不用等了，现在就可以做。他们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谁都说不出什么来。”
周不器当即批准，“嗯，对等原则，可以做！”
郭鹏飞道：“第2条……嗯，这还是我跟傅胜交流的时候，他教我的呢。”
“傅胜……”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不用说，这一定是超级阴损的招。
孟厚坤也爱玩阴招，但他更多的是理论层面的，他毕竟不是互联网的专业人士。傅胜就不一样了，专业的人最了解专业的事。
郭鹏飞道：“微信、Q信、米聊这种产品，都是用手机号码来注册。我们有微信、Helo、朋友网和校内网，我们的数据里有太多用户的资料，包括手机号码。我们只需要拿着这些手机号码，抢先为用户把Q信给注册了。”
“啊？帮Q信注册？”
“对，这样一来，微信的注册用户会迅速地增加。但这没有意义，过多的僵尸用户只会适得其反，活跃用户才有价值。”
“具体说说！”
郭鹏飞道：“现阶段市场里还比较混乱，用户们即便注册安装了微信，也会抱有好奇心，想要去试用一下Q信。可是安装好了Q信，就会发现自己的手机号其实已经被拿来注册过了，导致他无法再注册。其实这个问题可以很好地解决，找客服修改注销重新注册就可以。但是，企鹅的客服……这条路很难走。而且，现在市场竞争这么激烈，同质化的产品会越来越多，绝大多数人也没有驱动力强到非得用Q信不可。所以一般到了注册的时候注册不了或者显示信息占用，就会骂几句，然后放弃。”
孟厚坤哈哈大笑，“妙！妙啊！好你一个郭鹏飞，要说损，还是得看你们这些专业人士，这招玩得溜啊！用户在骂的时候，只会骂Q信为了刷数据在滥用用户信息，就会对Q信这款产品的好感度彻底丧失，就会转到咱们这边来。殊不知，这背后就是咱们干的！哈哈！有趣！”
郭鹏飞很淡然地说：“这其实是一道隐性的护城河，移动端的聊天App这么多，现在就已经有17款了，再过半年，我估计市场中至少会出现50款。到时候，就算Q信的团队有所发觉，也无从查起，也解释不清到底是谁干的，就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第1844章 备选方案
国内的互联网行业有一个很大的弊端，就是用户数据的过分采集和随意滥用。如果是自己用也就罢了，甚至还诞生了一条灰色的产业链，进行大规模的数据贩卖。
进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就更是如此了。
郭鹏飞说到这个套路，现在看起来还挺新鲜，过几年就很普遍了，尤其是2012-2015年的这个工具型App泛滥的时间段，简直就是把用户当鱼肉一样地随意宰割。
因为这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灰色产业——灰色App。
也就是傅胜去美国创业，想要搞的那一套。
周不器此前跟他交流过，所以感受很深。
就比如这个用手机号码注册App，很多时候是需要服务器向手机发短信验证码的。平台方掌握的数据再多，也掌握不了用户的验证码吧？
通过类似的方式，看似就能有效地保护用户隐私。
这就太小看这个灰色行业的技术手段了，他们连用户手机相册里的照片、视频都能随意地删除，查一个短信验证码还不容易？
当然，傅胜搞的这一套是民间手段，底气不足，要足够的隐蔽才行。
就像郭鹏飞说的，利用紫微星数据库里有的一些智能手机用户的电话号码去抢先注册Q信，让这些用户想要注册Q信的时候，没法注册、没法登录。
那么，怎么跨过验证码这关？
其实就是入侵、窃取。
比如紫微星旗下有微点手机助手和91手机助手。
微点的品牌不能砸，所以微点手机助手在产品设计的时候一定要正规才行。91手机助手就没必要了，可也搞出更多的花样。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可以跟91手机助手配合，大批量地注册Q信。验证码发到用户的手机上之后，通过91手机助手的后台去获取验证码。获取到验证码之后，为了不被发现，还要把短信删除。等第二天用户拿到手机，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件事乍一看挺麻烦，其实只需要开发一个很简单的小程序，就可以一键自动完成。
贺阳道：“要慎重。”
周不器沉默不语。
这类的建议，过去也发生过很多次，不过他一概拒不采纳，不允许擅自使用用户数据。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微信”这款产品的成与败，关系到紫微星在移动互联网时代的行业地位，至关重要。
张一明道：“这一套手段，是隐藏在暗中的方式，很难被发现。只要不走露消息，谁也不知道是紫微星在做这件事，内部的员工也不会知道。这样一来，就不会破坏紫微星的品牌和公司在员工心中的伟岸形象。”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先观察一段时间，当做备选方案。通过挖人和猎头的方式去搅乱Q信的团队人心，这是对等原则，可以现在就用。这个方案不能急着上，等过几个月再看看，如果事态不顺再上。”
“那就以3个月为限，到了4月份，我们重新评估信的市场竞争格局。”
张一明不像贺阳那么保守，他一方面要维护紫微星内部的文明观建设，为了长远打算；一方面也不能忽视当下，要为核心产品的发展提供最大限度的放行和支持。
周不器点了点头，“可以，不过如果真要采用这种备选方案，需要咱们这几个一起开会集体决策，不要私自行动。”
张一明道：“今年国内的智能手机保有量就会达到1亿台，信这类产品因为背后是病毒式营销的逻辑，就会有着极强的赢家通吃的属性。谁能在今年站稳脚跟，牢牢地成为行业第一，那么这个市场也就基本占领了。今年至关重要，今年就能决定生死。”
周不器道：“特殊情况特殊的产品，有些时候难免也要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孟厚坤赞叹道：“没错！就应该这样干！”
贺阳也没有反对，只是表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采取非常规的行为。可是一旦真的Q信挡不住了，那为了微信的发展和紫微星的未来，很多事就不得不做了。
大家的思路也基本达成了共识。
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微信做起来！
孟厚坤就很高兴，“还有呢？第3条呢是什么？”
郭鹏飞道：“第2条的用户信息抢注，是隐藏在暗处的竞争。这第3条，就要放在明处了，就是拉开架势真刀真枪地火拼了。”
“哦？”
“要利用我们自家的UC浏览器、微点手机助手、91手机助手、美图秀秀、微点音乐、微点输入法、校内网、微博等一批智能手机端的App产品，对Q信进行强行的技术性干扰！”
“我去！”
孟厚坤也吓了一跳。
前面几条都好说，虽然招式也都很损，但至少是沉在水面下的。拿用户数据去抢注Q信的行为虽然恶劣，但至少能隐藏住，不会被发现。
这种技术性屏蔽、技术性干扰就不同了，这是明面上的恶性竞争，不仅紫微星的所有员工都会知道公司这是玩见不得光的手段了，整个行业都会知道，搞不好还会被相关部门处罚。
周不器这一次就很坚定，“行，这是另一个备选方案！如果实在不行，就这么搞！就算被处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微软当年的IE跟网景竞争，祭出的就是垄断大棒，输了官司，赢了产品，市面上95%的浏览器都是IE了，这也是巨大的成功。”
郭鹏飞很振奋，“那就这么干？”
“干！”
周不器颇有几分破釜沉舟的气概。
郭鹏飞总结道：“那就两个备选方案，第一，暗中的信息抢注；第二，明处的技术干扰。要不惜一切代价把Q信打死！”
“好！动手！”
其实周不器还有第三个备选方案。
那就是爱斯达手机。
现在的智能手机市场，没有低端机，最便宜的也是“中华酷联”的中端机，售价都要3000多块钱。
小米手机还迟迟没上线。
就算小米手机推出来了，那也意义不大，一家新公司不可能有多大的产能，满足不了市场中的需求。
实在不行，就只能是爱斯达上了！
由爱斯达出手，来推出一批1000-1500元的低端机，只要量大管饱，就可以横扫市场，一举把“中华酷联”的市场份额全给抢过来。
这样一来，紫微星就有了左右终端产品的能量，就可以依靠着这一系列的低端手机，来彻底封杀Q信。
在这些手机上，只能使用信。
这是从源头上彻底灭了Q信。
当年，MSN没有打败QQ。其实完全有机会，只要微软的操作系统彻底封杀QQ就可以了，就可以从源头上解决竞争对手。只不过当时的微软对MSN不够重视，不认为这是战略级的产品，也不想像当年的网景浏览器一样吃垄断官司了。
周不器对微信非常重视。
总之一句话，就是不惜一切代价。
就算被处罚了被罚款几十亿了，也在所不惜！
三大备选方案已经定好。
接下来，开搞！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张一明见气氛有些严肃，就笑着说：“其实不用紧张，备选方案都是意外情况下的意外情况，只会在微乎其微的概率下才会使用。‘4+3’里，我们有99.9%的可能性在前4条就能解决战斗，就能带领微信一统江湖。”
贺阳很严肃地说：“能不用备选方案，就尽量别用。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损失太大了。”
第1845章 精神导师
未来的七八年里，首都市民和北漂一族们最头疼的一件事就是冬天里的雾霾。这是公平的，谁也逃不了。
像周不器这种，可以喝着自家特供的水、自家特供的鱼肉果蔬，但呼吸着这糟糕的空气，他要跟所有人一起来面对。
为此，新的一年的决策委员会里，周不器在紫微星里推出了一项新的福利政策——雾霾补贴。
所有在京工作的员工，都可以视雾霾天气的污染程度拿到一定的补贴。
这是硬性补贴，不分级别、没有工龄，不分正式员工还是实习生，只要在紫微星工作，所有人都可以拿到相同的补贴金额。
按天计算，每天50-100元。
除此之外，紫微星还定期采购优质的口罩，免费地发放给所有员工。这两项与雾霾相关的福利，预计每年将会为紫微星增加1000万元的福利开销。
不过，这年头雾霾的概念还没有在国内普及开，要等到潘十亿在微博上成为意见领袖后的奔走疾呼、相互的攻讦、质问之后，才会引起公众的注意。现在很多在京的外国人戴口罩都会被大爷大妈们一顿臭骂，认为他们是在通过行为艺术故意抹黑。
走出紫微星的总部园区，戴口罩的时候还是应该注意点。
周不器就很小心翼翼。
不仅是戴口罩，还要戴着帽子，连高档大衣都不敢穿，就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羽绒服，这天上午来到了唐艺欣所在的公寓。
没办法，家里人都在魔都呢，周大老板的一些个人问题，就只能来这边来处理。
“家里怎么没有净化器？”
完事之后，周不器的呼吸量变大，就觉得房间里的空气不那么清新。
“什么净化器？”唐艺欣还傻乎乎的，“我都收拾干净了呀，都剃干净了。”
周不器没时间在这里跟她耽搁，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去洗澡，“没说你，我是说空气净化器，你这屋子里……空气不太新鲜。”
唐艺欣恍然大悟，“哦”了一声，“是呀，我现在都不敢开窗户，就有时候中午了出太阳了会开一会儿。”
周不器道：“没事，回头我派人送过来一台。你这还需要什么？跟我说说，什么都行。”
“我……我……”
唐艺欣轻轻咬着红唇，有些羞赧不太好意思。
周不器瞥她一眼，好笑道：“想要什么，直说呗。”
唐艺欣小声道：“我把驾照考下来了。”
“喜欢什么车？”
“都行。”
“嗯，别太张扬，能代步就行……回头让公司那边派发给你。”
周不器不在乎钱，关键就是太奢华的车根本没意义，首都的交通根本就跑不起来，舒适又不失体面就够了。
唐艺欣很开心地说：“谢谢周总！”
周不器点了点头，“开车要注意安全，遵守交通法则。”
“他们……他们说可以弄一个军牌，出错了也没事，还不用限号，怎么开都行……”唐艺欣有点愣头青，听一出是一出。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你听谁说的？”
“朋友们呀，都这么说。”唐艺欣见他瞪眼睛了，有些害怕，弱弱地说，“周总，我做错了吗？”
周不器淡淡的道：“我不可能护着你一辈子，如果真要是犯了什么太严重的事，我也不一定护得住。尤其你们这一行，聚光灯都盯着呢，一定要谨言慎行，一定要遵纪守法。我都不搞军牌，你搞什么？”
唐艺欣轻咬着嘴唇，小声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我认识个朋友，我的一个学姐，她的车就是军牌，平时可威风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你啊，以后少跟那种人来往！”
“是吗？”
唐艺欣眨巴着眼睛。
周不器简单地淋浴，冲了一下就要离开，他还有约呢。不过，眼下这个唐艺欣的朋友圈子里显然有一些危险分子，这可不行。
一旦唐艺欣陷进去了，搞不好自己也惹得一身骚。
得杜绝这种风险。
两人擦干净之后，都裹着浴巾坐在了床边，周不器很认真地说：“现代社会本质上就是交易的社会，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唐艺欣红着脸瞟他一眼，“周总，我明白，你在我身上花了钱的。”
周不器道：“假如我卖牛肉，一天能卖1000吨，能赚100万。你卖土豆，一天能卖100斤，能赚100块。我卖了牛肉，赚钱之后，要花100块钱来买你的土豆。这么说，你明白吗？”
“嗯。”
唐艺欣也许是刚刚洗浴过了，整一个清水出芙蓉的小美人儿，眼眸里水汪汪的，娇嫩的红唇好像涂了口红一样诱人可爱。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看，我虽然卖牛肉赚了很多钱，可还是要花100块钱来买你的土豆。这就是经济学里的公平概念，就是现代化的交易模型。我这样举例子，清楚吗？”
唐艺欣轻轻颔首，“嗯，周总，你说得真好。”
周不器接着说：“我卖牛肉，你卖土豆，不管谁赚得多谁赚得少，这里面其实都是公平交易，这是基本的社会经济规律。但是，假如我卖牛肉，一天能赚100万；你卖手枪，你一天只能赚100块。咱俩再来交易，你觉得这交易可能公平吗？”
“啊？”
唐艺欣美眸睁大，没反应过来。
周不器没着急，笑着说：“好好想想，你这么聪明，一定可以想明白的。”
唐艺欣眨巴着眼睛，歪着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如果我卖的是手枪，就算我的手枪只价值100元，我却可以让你付出1万元来购买，对吗？这就不是公平的市场交易了。周总，是这个意思吗？”
说到后来，她的眼眸越来越亮，感觉自己瞬间变成了女巨人，好像一下子把这个社会的一些普遍现象给看透彻了。
周不器见这姑娘还可以，至少不是那种一窍不通的憨憨，就挺高兴，指点道：“所以啊，咱们做交易的时候一定要有自知之明。你是卖牛肉的，你就跟卖土豆的做生意。你是卖坦克的，才可以跟卖手枪的做生意，要保持双方力量上的平衡。你要是看不懂这一点，那枪子就在你脑袋边上时刻都危险。”
唐艺欣脸色微白，“周总，我害怕。”
“你怕什么？我又不卖坦克卖火炮的，咱们这是正常的市场关系。”周不器有些好笑，然后就笑容收敛，“但是，你说你那个朋友弄了一个军牌，我建议你趁早离她远点，越远越好。找金主，就找市场里公平交易的金主，这才最符合你自身的利益。”
唐艺欣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后怕，“周总，我都听你的，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只有你才是最关心我的，你……你是我的精神导师。来首都后我一直都可迷茫了，是你给我了方向。那个师姐……我跟她也不是很熟，就见过几次面。现在回想起来，她真的太能摆谱了，太不正常了。”
周不器道：“不管做什么事，首先要认清自己。找金主本质上也是一门生意，连我都不敢跟手枪做生意，你敢？”
唐艺欣有些尴尬，挽着他的胳膊撒娇着说：“周总，人家知道错了嘛。我觉得你比手枪厉害多了，你是最好的金主……对了，我那天听说了一件事，可有趣了。”
“什么啊？”
“有一个女演员，就是《天龙八部》里的李秋水，后来出事了。她的金主被抓了，发现那是个十几年的通缉犯，在逃期间做生意赚了好几个亿，然后就把她包了捧她当明星，事情曝光后就闹笑话了。”
周不器没听说过，也不怎么在意，“所以啊，找金主的时候一定要做好尽职调查，就跟买股票、项目投资一样，千万不能盲目地往里冲。”
唐艺欣的眼眸里好似放着光彩，“周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徐总那么推崇你了，你太伟大了，你是我的人生导师，以后我就跟在你身边学习啦。”
周不器道：“先把你那些不干不净的朋友关系都断掉，别惹火上身。有不明白的地方就去找徐百卉，听徐总的安排。”
……
周不器在唐艺欣那里耽误了时间，好在忍住了没来个梅开二度，否则就更晚了。
可即便这样，今天的约也足足晚了半个多小时。
好在不是外人，是大学的室友那个游戏狂魔严鑫磊，迟到了也无所谓。
两人相聚学校外的一家咖啡厅。
因为大学已经放寒假了，所以人很少。
过去之后，严鑫磊就老远地招手，笑着说：“大忙人，你可真忙啊！”
周不器叹了口气，摘掉了帽子和口罩，“刚开了一个会，处理了一点进出口贸易的生意，是晚了点。”
严鑫磊也不介意，“没事，晚就晚了呗。”
周不器要了一杯拿铁，然后转而看着他，“今天这是怎么了？非得让我出来？你不是想回学校考研吧？”
“哪有？”严鑫磊摇摇头，“我现在事业发展得这么好，可不能回学校耽误了。”
“哦，对，我好像也听说了，你现在是总监了？”
作为大学同学还是室友，周不器安排了他的工作，让他去畅游搞游戏去，反正这哥们是个游戏狂魔。
没想到，这人的技能点还真加对了，还真有点水平。
周不器在他的工作上没有特殊照顾，这才毕业两年多，他就已经成为畅游的中层小老领导了，主管着一个游戏业务。
严鑫磊道：“算是总监吧，一个基层小领导，负责棋牌娱乐的。”
周不器笑着说：“棋牌娱乐这可不是小项目，未来的发展前景巨大，比《天龙八部》的潜力大多了，站稳了脚跟，前途无量啊！”
严鑫磊摆了摆手，“我找你不是说我的事，也不是找你帮忙的，就是……就是作为同学，我想给你提个醒。”
“提醒？”
“嗯，畅游的事，你到底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