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1章 包圆
现代集团的业务涉及面太广了，除了民用，还有军用生产，比如战斗机，各种火炮榴弹炮，包括大名鼎鼎的K2黑豹坦克。
不过，周不器跟现代的合作局限于民用领域，而且……不管是电子还是互联网，都属于现代旗下的偏门业务。
这样合作起来就更容易了。
第二天就安排好了，周不器可以去现代位于首尔的手机厂去参观、调研。提前打过招呼，说是以前的手机厂规模很大，员工很多，现在不行了，只保留了一个“样板间”式的厂房。因为去年现代的手机主要业务已经搬到国内的粤东省去了。
下午，去工厂里调研。
上午，跟郑家更高级别的人会面。
相比于手机业务，郑家更看重互联网，并且野心很大，不甘心小打小闹了，上来就想搞一票大的！
要称霸韩国！
过去这几年，现代集团的诸多业务，越来越“大”，生意主要是一些大工程的项目，精细化的项目里，除了现代内存还保持有很高的出货量，其他基本都不太行了，都被抢走了。
这次跟周大老板的合作，就是现代翻身的机会。
为此，现代愿意付出很大的代价！
一共提出了三点建议。
第一，把Kakao和JTmall两家公司合并，要尽快地看见成效，打造成韩国第一大互联网巨头。
第二，对重组后的新公司，展开融资。
第三，现代会剥离部分资产，整合进合并后的新公司里，以最快的速度提升公司的实力。
周不器也没客气，觉得这完全就是胡来。
第一点，拒绝。
合并不是不可以，但不是现在。两家公司都处于创业期，正是努力奋进发展市场的时候。一旦合并了，就必然会面临重组后的权力争夺，陷入了内部矛盾里，就会危机重重。
第二点，可以同意一半。
融资是必然的，Kakao账面的资金只剩下了210万美元，接下来必然要启动一轮融资。而这个融资案里，肯定是以紫微星为主。
第三点，也可以同意一半。
现代旗下有物流业务，也有软件业务。
物流业务主要运输的是大型设备，汽车、钢材、电梯、棺材等等，主要面向的是企业端。不过，也有面向个人端的快递业务。
JTmall做的是电商，一个强大的物流体系必不可少。如果能把现代集团的物流业务旗下的快递业务整合进来，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周不器同意了。
软件业务主要做的是工程软件，这部分不可能剥离。不过还有一部分是商务软件，可以把这部分业务并到Kakao来。
周不器拒绝了。
表示快递小哥都差不多，招谁不找谁都没什么区别，都是跑腿的，不需要什么门槛。科技行业，还是让Kakao按照自身的需求标准去市场中招聘吧，就别乱塞人了。
上午关于互联网领域的会谈，不是太愉快。
下午周不器去调研过手机厂产线，围绕着手机业务的进一步合作，这就很愉快了。
现代集团的总裁和信息通讯事业部的总裁都在场。
其实主要就是两个方面。
爱斯达希望现代手机能帮忙改进自身的质量体系。包括完善的产线、产能，先进的SMT贴片工艺，自动检测能力，自动化生产线测试，可靠的故障分析技术，全员参与的质量改进流程等等。
现代手机则希望拿到Aster的部分“贴牌”，挂上“现代”的商标，在韩国销售。
周不器想给三星的大后方制造混乱，以减少国际市场中三星和爱斯达的竞争力。其实现代更想，周大老板提出“贴牌”的想法后，韩国人高兴得差点叫爹。
现代手机现在挺落后。
其实从去年开始，现代手机业务就开始大转型，把工厂搬到了中国，还在硅谷、新竹、东京、鹏城都建立了研究中心。
就是希望现代手机不要落伍，要跟上时代。
可是，效果很差。
今年上线的两款新手机，还是以前的那种多媒体手机思维，在市场销售中还是以低价的传统手机为主。
短时间内恐怕很难转变。
因为现代手机的要求极高，凑合着推出一款智能手机，不符合他们的理念。而且，就算强行转变，推出智能手机了，能比得过三星、LG吗？
有了爱斯达的帮助，就有机会解决这种困境。
以现代集团的尊严来说，他们当然不甘心只做贴牌。可以先跟爱斯达合作，尝试着做两三年的贴牌，等待现代手机业务的转型。
等两三年以后，现代手机对智能手机行业的模式清楚了，观念上也能跟上新时代了，再一点点地推出真正的自家的现代手机，取消和爱斯达的贴牌合作。
这样一来，现代手机就有了一个很柔顺的过渡期。
一番讨论，决定贴牌的合作期是3年。贴牌手机只能在韩国本土销售，不能面向其他市场。赚到钱之后，利润平分。
虽然不是最好的条件，但周不器已经很满意了。
至少三年之内，三星的大后方会比较混乱，会给爱斯达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提供优势。不仅如此，Aster在韩国本来就没销量，赚不到钱。通过贴牌的模式，依靠着现代的品牌，至少能分到一半的利润。
意向达成。
接下来，就是紫微星和爱斯达的人过来谈具体的合作协议了。
……
下一站，去了东京，见到了唐斌辰。
周不器时不时地过来，也熟悉了，不打招呼就一路进到他的办公室，开门见山，“Kakao要启动新一轮的融资，你认为估值多少合适？”
唐斌辰安排秘书去泡茶，笑着说：“1亿美元或者2亿美元吧。”
周不器道：“你派人去处理一下吧，定个价，现代也想进场投资，看看多少比例合适，别太低，也别太高，要保持紫微星在股份上的绝对优势。嗯，也别太着急，等周绍宁忙完了这一阵，你们一起去。互联网和手机领域的合作要协调起来，捆绑合作。”
“手机？现代手机？”
“对。”
周不器就简单地把贴牌的思路给说了一遍。
唐斌辰很惊讶，“现代会接受贴牌？这么屈辱的方案他们都愿意接受？”
“屈辱？”周不器有些好笑，“就算真是屈辱，那又怎样？现代手机在韩国市场都没份额了，命都快没了，还要脸干什么？”
“难以置信。”
“主要是针对三星。”
“哦，三星……”唐斌辰点了点头，“上次在魔都见到周绍宁，听他说起过。三星跟谷歌勾搭上了，想争安卓系统的头牌呢。”
周不器道：“对，在背后给三星制造点麻烦，最好不是由爱斯达直接出面，让现代当先锋冲锋挺好的。Aster还要靠着三星的供应链呢，就算是苹果，跟三星竞争的时候也要保持冷静。正面竞争得克制，不妨碍现代出手跟他们干。”
唐斌辰哭笑不得，“像是伱的手段。”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这都是小道，最主要的目的，是通过这次合作，帮助爱斯达引进现代手机世界领先的质量体系。真要是把现代手机的质量体系引进过来了，Aster以后在国际市场上竞争，就不怕三星了，至少质量这关比三星强。”
“行吧，到时候我见到了老周，跟他商量商量。”唐斌辰想起了什么，“对了，有一件事你看看怎么办。Ucgram要以怎样的形式进入韩国市场？直接让Ucgram进入，还是换个皮肤让Kakao以韩国本土的名义推出一款类似的产品？”
周不器一挥手，“不好选择，就不做选择，两条路一起走。在海外市场，做业务的时候要有所取舍。市场太大了，有些时候没必要跟太强大的竞争对手去抗争，去选择我们擅长的领域。韩国市场不一样，可以包圆。”
“包圆？”
唐斌辰被逗笑了。
周不器哼道：“韩国就那么屁大点的地方，Kakao要想依靠着区区一个韩国市场就成为有一定规模的互联网大公司，就一定是覆盖到韩国互联网的方方面面，所有业务，宁可做错也不能放过。有紫微星在背后支持，Kakao在韩国不会有任何竞争对手。”
第1712章 年轻人才是未来
对周不器来说，当下最紧迫的一件事，就是智能手机市场的竞争，主要就是两大韩国品牌——三星和LG。
LG还好，最新消息，LG打算跟苹果和解了，支付一笔专利费平息纠纷。
三星不一样，选择跟苹果硬碰硬。
风险越大，成功之后的收益往往就越大。
对爱斯达来说，未来主要的竞争对手就是三星。
这件事，一定要全面地谋划。
三星的实力太强了，强大到了可以挑战谷歌、挑战苹果。爱斯达的这点人才、技术和渠道储备，跟三星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过去这两年，爱斯达可以靠着空白市场为所欲为。
以后就不行了。
爱斯达想在国际市场上跟三星竞争，就一定得想办法强大自身的实力。或者说，要找到足够多的帮手，去一起抗衡三星。
国内的手机厂商不用想，都在玩组装，缺乏核心竞争力。
韩国的现代很好，手机业务虽然很差，但底子强，不管是强大的质量体系，还是丰富的专利矩阵，在合作期内，都可以为爱斯达帮不少忙。
可是，这还不够！
周不器又盯上了日本的电子巨头。
要说这个世界上谁最痛恨三星，现代可能是第一，日本的这一批科技巨头应该排第二。当年，日企巨头都是巨无霸，三星只是给日本公司打下手的马仔，做一些不起眼的边缘业务。
然后，三星就慢慢地起家了。
再然后，三星就通过了一系列的阴谋诡计和更先进的商业理念、商业眼光，把整个日本科技行业都给干了。
当年的小弟，成了踩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大哥。
这就给了爱斯达跟日本科技企业合作的机会。
这也是临时起意，需要临时安排。
好在周不器现在影响力大面子大，给孙正义打了一个电话，不由分说地让他飞回东京，有事找他商量！
在电话里，周不器简单说了一下理由，孙正义也没拒绝，说他正忙着在硅谷看一个有关“共享经济”投资项目呢，一时回不来。
不过，三天之内应该可以返回东京。
这几天，孙正义安排了得力助手、软银运营商旗下主管手机业务的吉野仁来为周大老板全面而详尽地阐述一下当下日本国内的手机产业现状。
周不器接受了这个建议，推辞了去欧洲的行程，打算在日本多留几天。
至于吉野仁，让他自己过来。
这天，周不器去了京淘，调研这家电商平台在日本的发展状况。单看数据，还挺好的，已经成为了日本第三大的电商平台。
第一是乐天，市场份额36.5%；
第二是亚马逊，市场份额23.3%；
第三就是京淘，市场份额12.4%；
之所以排名第三，因为目前日本市场上只有这三家电商平台在不计成本地大投入，连雅虎日本做电商，都是小心翼翼地以赚钱为主。
周不器鼓励道：“时代在变化，现在的京淘还属于上一个时代。京淘发展得晚，份额少一些也不奇怪。一定要在智能手机平台上的网购进行简单、快捷的服务优化。”
陈东很尴尬，“跟乐天的差距太大了。”
“不用急，”周不器笑笑，“我看过你的邮件，说是乐天野心很大，要向欧美市场发展？”
陈东道：“对，野心很大，可能也是不满足日本电商市场的规模太小，想进行全球化的发展了。5月份，他们斥资2.5亿美元，买下了美国的电商平台Buy，最近好像还在跟英国的电商平台Play在谈并购。好像在国内也推出电商平台呢。”
“嗯，刘强栋跟我说了，叫乐酷天。”
“上线了吗？”
“没有吧？不太清楚，反正老刘很有自信。除非乐天能不计成本地投入，否则两三年内就能打垮他们。”
陈东哈哈一笑，“乐天的老板叫三木谷浩史，我看他还挺有胆魄，我看了他近期的一段讲话，说是如果不采取迅猛的行动，乐天的全球化就会花上很长时间。你要么就做，要么就不做。”
周不器摇了摇头，面色淡然。
陈东问：“你不看好吗？”
周不器瞥他一眼，“伱觉得一个日本团队，能在互联网行业里做出世界级的企业？”
陈东笑笑，“我也不看好，日本的职场气氛……怎么说呢，跟互联网的机制就格格不入。互联网发展的核心要素就是优胜劣汰，不断地更新、不断地升级。互联网技术每天都在变化，要不断的裁掉老员工，招入更精通新技术更了解新行情的年轻人。日企没这个基因。”
周不器道：“乐天这是在日本市场里力压亚马逊，早些年还把易贝打的满地找牙，就以为自己很厉害了呢，就想欧美市场赚大钱了。”
这野心真是太大了。
就算是周不器现如今都把他的互联网帝国做到这么大的规模了，他也没信心跑到欧美市场去做电商。
陈东笑道：“对，三木的讲话里……我都觉得跟传销似的，他说要带领乐天做成世界上最大的互联网公司，超越谷歌和亚马逊。演讲的时候穿了一件T恤，上面印着‘打败亚马逊’。”
周不器不怎么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可听到这样的论调，他真忍不住冷嘲热讽，“知道的越多，未知的越多。知道得越少，就越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我估计那家伙连亚马逊的总部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
陈东愣了一下，“有大门吗？”
周不器一挥手，“无知者无畏，让他们作妖去吧！对京淘来说，这就是个机会，别好高骛远，把日韩市场做起来就够了，抓住移动互联网的早期红利。”
陈东就有点尴尬，“京淘的产品定位好像固定了，不容易破圈了。”
“啊？”
周不器没太理解。
陈东道：“京淘刚开始做的时候，不是以二次元、饭圈和宅男宅女们为主要用户目标嘛，在选品上就有所倾斜。产品定位是实现了，日本的这些二次元和追星粉们都聚在京淘上网购，可是白领和中老年用户，就都绝缘了。”
顿了一下，他又进一步地说明：“中老年和家庭主妇，一般都使用乐天；白领和知识分子，一般都使用亚马逊。京淘主要是面向二次元、追星粉和宅男这些年轻人群体。这就有着很明显的消费力区别。单从订单数量上来看，京淘和乐天差不多，可单笔订单的成交额太小了。”
全世界都一样，年轻人都没什么钱。
而且，成交量多，就意味着快递小哥要不停地送货。
不多的那点商品利润，都用来养活快递小哥了。
周不器则很乐观，笑着说：“这样很好啊，年轻人才是未来！不要太在意短期效益，要有更长期的价值追求。乐天的主要用户是中老年和家庭主妇，等这批人年纪再大一些，乐天的份额一定会缩小。谁拥有了年轻人，谁就拥有了未来。”
亚马逊的用户群体比乐天更年轻，这就必然会形成一种未来取而代之的趋势。
事实上也是这样。
现在乐天在日本市场遥遥领先亚马逊，再过个七八年，亚马逊就后来居上了。
京淘的用户群比亚马逊更年轻。
只要京淘的用户不流失，那么在十几二十年后，京淘就很有可能超越亚马逊，成为日本最大的电商平台。
周不器道：“年轻人一般都没怎么见过世面，物质需求也低，京淘上要多增加一些物美价廉的商品。这本就是当初咱们做京淘的目的，把国内的一些过剩的中小企业的商品卖到日本市场中来。”
陈东很头疼，“很难啊，淘宝模式在这边做不成，快递费用太高了。小商品的利润太少，都不够支付一单的快递费。”
“凑单呗，亚马逊上不是多少成交额才能免运费吗？”
“这只是一方面，这种小商品都要靠自营，京淘供应不起这么大的自营体系，每天就发一些小物件。”
“总归有办法，比如……”周不器脑筋很快，“比如把100个小物件打包，玩具、发卡、袜子、DVD碟片什么的，就像盲盒似的，有各种各样小玩意，售价100美元。总归有解决办法。二次元和饭圈的这些年轻人，最喜欢这种新鲜刺激的玩法。”
陈东心服口服，“你反应真快，点子真多！”
周不器道：“盲盒玩法就是日本做起来了，迎合本土文化啊。”
“感觉有可行性，我研究一下。”
“嗯，义屋小商品市场有那么多的小玩意，帮国内卖点。还有衣服，这可以成为核心的销售产品，比如购买一件衣服，赠送10个封装的小玩意。”
“衣服？”
陈东当初做校内团购时，做了几次服装团购都不太好。京淘上现在也有服装类商品，不过不是自营业务，都是第三方的商家店铺。
周不器道：“你跟校内团购交流一下，他们在做服装团购，一种新的模式。年轻人不要看的是款式时尚，质量差点也没关系。石婧琳那天还说呢，国内有最大的服装供应链，国外……尤其是日本，‘通贩’都做几十年了，有着全世界最成熟的电商环境，这件事挺复杂，你去关注一下。”
第1713章 抄袭的好处
在京淘这边，周不器和陈东一顿胡扯，想到哪说到哪。另一边，孙正义的助手吉野仁终于来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很有精气神。一番沟通，这人是长跑爱好者，每天都要跑5公里，身体很结实。
这让周不器下定决心以后得好好锻炼，多上跑步机。
听孙正义说，这个吉野仁挺有水平，他不是技术人员，面向的是手机市场。当初软银冒天下之大不韪地把iPhone引进日本市场，背后就有吉野仁的市场分析。
结果就是大获成功，这一波操作，彻底掀翻了日本手机行业的旧市场，让诸多科技巨头陷入了一片哀嚎之中。
对周不器来说，这当然是好事。
日本的手机行业水平很高，不管是技术专利还是设计专利，都有着非常充足的储备。未来的一些年里，日本的科技巨头，比如日立、松下、夏普这些公司，都在不停地拆分业务对外出售，很大原因就是经营出了很严重的问题。
之所以能卖上高价，主要是有着很强大的技术储备、专利组合。
就像国内有一个做空调的厂商叫奥克斯，总是被格力起诉抄袭，多次被判知识产权侵权而赔偿。
后来奥克斯忍无可忍，想办法高价从东芝买来了他们淘汰的20年前的压缩机专利，反手就跟格力打起了官司，说他们侵犯了自家的知识产权，经法院判决要赔偿1.67亿。
虽然日本手机行业不太行了，但专利沉淀还在。
这就是年轻的爱斯达最缺的东西。
提到了本国的手机行业，吉野仁给出了自己的判断，他说有两个重要因素，让日本的手机厂商在智能手机道路上踟蹰不前。
周不器跟他不熟，知道他可能不会说得太深，“哪两个因素？”
吉野仁道：“最重要的一点，智能手机的抄袭性质太严重了，不管是iPhone，还是还是爱斯达、HTC、三星、LG，都是高度相似。”
周不器想骂他。
靠！
都被打得丢盔弃甲了，还在这装大尾巴狼呢！
果然，下一刻吉野仁就进一步地给日本的手机产业贴金，“日本的手机厂商喜欢钻研独家技术，许多特色的设计、功能、体验都是厂商独有的，不愿意假手于人。可是智能机时代，似乎缺少了这种个性，所有的手机都变得一样了。”
周不器很尖锐地指出，“这是因为智能手机的系统底层互通，款式设计面向全球。”
“对，是这样。”
吉野仁点了点头，然后又卖弄起来。
说是过去这十年，日本就已经靠着3g网络，在功能机上实现了移动互联网，领先全球。不同的是，现在的叫法是移动互联网，以前的叫法是无线互联网。
可是，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运营商通信标准。
日本这边是i-mode模式，只有本国使用。美国、欧洲、韩国、澳洲也都有着不同的通信体系，没有统一。
现在不一样了，更强大的手机操作系统出现了。搭配着安卓、iOS、塞班等手机操作系统的智能手机，有了底层互通的基础，就可以把全世界联系在一起了。就相当于跨过运营商的限制，实现用户之间互联网的对接了。
互通，就意味着产品的通用性。
智能手机越来越像，像到了每一家手机厂商的手机都像是抄袭出来的，彼此之间你抄我、我抄你。
这其实是教育市场最小的成本方式。
教育市场需要成本，别人都教育好了，自己去模仿，就可以不用教育市场就很容易地推广了。在这方面，智能手机厂商们有着不约而同的一致性。
苹果教育一下，三星教育一下，摩托罗拉教育一下，黑莓、LG、小米、诺基亚都通过自身的影响力教育一下……
为什么智能手机普及得这么快？
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全世界的智能手机厂商都“秘密合作”起来了，一起朝着同样的方向去教育市场。
速度快，覆盖面广，影响力大。
要求就是智能手机在设计的时候，要大同小异，不能太创新，这样才能更好地面向一个已经教育成熟的市场。
如果做出来的手机太个性化了，就要面向一个未被教育的市场，就必然小众。
周不器本身就是忽悠大师，他才不会被吉野仁忽悠住。
创新是好事，可抄袭的好处也不可忽视。
这没什么可害臊的。
周不器早就跟周绍宁说过，做手机的时候，如果某些方面拿捏不定，不好做选择，那就看看iPhone。
iPhone怎么选，就怎么做。
不是因为iPhone做得好才去抄，就算iPhone做得很垃圾也要抄。因为iPhone靠着自身的品牌和影响力已经把新功能、新设计的市场教育做起来了，跟风去做，更容易获得市场的理解。
跟iPhone选得不一样，即便是更好的方案，可一旦这是一块未被教育的市场，就一定是小众，就会销量受阻。
后期的时候，苹果也发现了，自己辛辛苦苦教育起来的市场，都被同行们沾光了，他也不搞了。让安卓系的手机去搞，让他们去培养市场。市场成熟了，他们再去模仿、跟进。
发现周大老板似乎对这个行业很了解，吉野仁多少有些尴尬，给出的第二点理由很勉强：“3G功能机时代，日本国内厂商开发手机时对运营商言听计从，从硬件规格、设计开发到软件服务皆是如此。运营商还一手掌控着手机的销售渠道，卖什么手机，怎么卖，都得看运营商的脸色。可是到了智能手机时代，手机厂商面向的不是运营商了，而是操作系统，就会有转型的阵痛。”
相比之下，陈东作为手机的普通用户，提出的角度才更准确，他说道：“我觉得还是用户习惯。体验方面，触屏手机不能像键盘手机那样方便地输入、复制粘贴，对于重视效率的用户来说，似乎不如键盘方便。日本的手机厂商，好像还在做这种方向性的选择。”
周不器一挥手，“智能手机才是未来！”
吉野仁很认可，“对，iPhone和Aster在日本销售的这两年，就足以说明问题。08-09年，iPhone的市场份额是4.9%，Aster的市场份额是2.2%；过去这一年，iPhone的市场份额已经达到了8.6%，Aster的份额也超过了6%。而且，过去这一年，三星和LG也进入日本市场了，市场份额都达到了3%。”
这倒是实话。
前世，iPhone用了4年时间，征服了日本手机市场。
09年，市场份额4.9%，排名第七；10年，市场份额8.6%，排名第六；11年，市场份额17%，排名第二；12年，市场份额25.5%，排名第一！
从那以后，iPhone的销量越来越多，市场份额越来越高，逐渐霸占了半壁江山。
周不器道：“这是大趋势，造成的冲击不小吧？”
“嗯，很大。”吉野仁叹了口气，“很多公司都在转型，去年11月份，索尼发布了日本首款安卓手机。不过，大部分还是以传统的功能机为主，NEC，富士通和京瓷。”
“就这样？”
周不器不太满意。
吉野仁试探着问：“周先生，你具体指的是哪方面？”
周不器问道：“有没有那些手机厂商……或者说，有没有哪家大公司的手机业务实在做不下去了？”
“这个……”
吉野仁就有些为难。
周不器还以为他不知道呢，笑着说：“没关系，伱可以回去查一下。”
吉野仁道：“我知道一些市场行情，东芝的手机业务活下去了，要面临着出售。”
“真的？”
周不器眼睛一亮。
太好了！
东芝的手机水平怎么样不太清楚，可是沾上“东芝”这个品牌，就一定不会太差。至少在技术储备和专利积累上，要领先爱斯达这家年轻的公司。
在国际市场上竞争，可不能像国内那样打知识产权的擦边球，尤其是在美国，以及英德法这种第一流的发达国家市场，在这方面一定要特别地小心。
吉野仁猜到了周大老板的意思，他可能是想收购一家日本的知名科技巨头的手机业务，来完善爱斯达的产业链、渠道、设计、技术和专利保障。
可是，这并不容易。
吉野仁道：“当年，NEC、日立、卡西欧的手机业务都不太好，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就有人出面牵头，把这三家的手机业务合并，变成了今天的NEC，这是目前日本国内销量最高的手机品牌。”
“谁牵头？通讯部？”
“不，是股权方。”
“哦！”
周不器猛然醒悟。
财阀啊！
NEC、日立是两家独立的公司，可是对更上层的财团来说，却有着利益一致性。日立的手机业务做得不好，想要出售……如果卖给了外部财团，那不是资敌吗？把日立的手机业务并入到NEC里，这属于财团内部的交易，是内部的强强联合。
这跟周不器搞的那个临时性的统筹委员会很像，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自身生态结构的优势。
吉野仁道：“富士通手机和东芝手机有一定的竞争性，可是再往上看，双方其实是一个体系。东芝手机做不下去了，可能很难出售给富士通的直接竞争对手。接下来，富士通很可能会收购东芝的手机事业部。很难阻止。”
第1714章 闯三关
周不器问：“除了东芝手机之外，还有其他选项吗？”
“并没有，而且……”吉野仁多少有几分尴尬，“就算有，恐怕也不会出售给外人。集团公司是一关，财团是一关，国家是一关。”
不需要说得太详细，周不器也能理解。
一共三关。
第一，集团公司这一关，比如索尼，旗下有上千家子公司、孙公司，并非每一家公司都是全资控股。比如持有了A公司30%的股份，持有了B公司40%的股份，B公司的业务做不下去了，A公司有兴趣，就可以推动A公司来并购B公司，这就是在集团内部的业务整合。
第二，财团这关。
如果集团内部无法整合，就像东芝手机似的，整个东芝集团都要放弃了，那财团就出面了。由财团来协调，把财团体系下的东芝集团的手机业务并入到体系下的富士通里。
第三关就是国家这关。
这一关很难跨越。
倒不是针对中国企业，针对的是全世界，那些老牌日企都是很传统的日系职场理念，就是终身雇佣制。
东芝手机的业务不太好，卖给诺基亚、三星行不行？
答案是不行。
卖给外国公司了，就得按照外国公司的规矩来管理了，员工们可能就会面临集体下岗。所以如果有选择，一定是在本国内进行资产转移，继续按照本国的规矩来。
就东芝手机来说，业务出现问题了，先是东芝集团内部进行重组；重组解决不了问题，就是财团内部进行重组；如果财团内部也解决不了，那就是国家这一关了，可以把东芝手机业务部卖给本国内的其他财团旗下的公司来完成重组。
如果这三关都解决不了，那才会面向海外企业开放。
要说日本的科技行业也非常惨，刚开始被美英干了，失去了世界第一；过去十年又被中、韩、台给干了，亚洲第一也没了。
不过，虽然遭受重创，日企科技巨头们还没有太过动摇根基，还能闪转腾挪地支撑。等移动时代到来，那就彻底完了，基本都歇菜，各大巨头都在不停地闯关，很多都是连闯三关，出售给了外国公司。
比如，富士康以38亿美元收购了夏普66%的股份，KKR以47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日立物流业务，西部数据以43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日立硬盘业务，新唐收购了松下半导体业务，海信收购了松下和东芝的电视业务，美的收购了日立和东芝的电器业务，联想收购了NEC、富士通和东芝的电脑业务，贝恩资本斥资180亿美元收购了东芝的存储芯片业务……
就眼下这个阶段来看，时间还早。
他们还能挣扎着活下去。
爱斯达想收购东芝手机业务，似乎不太可行，别说连闯三关了，第二关就被挡住了。
周不器很不满意。
对爱斯达来说，眼下就是最紧要的阶段，是和三星竞争谁才是安卓系手机的头牌的时期，最需要强大的后备储备力量来支持。
等过几年大势来了，日本科技巨头都活不下去开始纷纷地变卖家产了，黄花菜都凉了，对爱斯达的全球竞争的帮助意义就不大了。
得想办法把这个问题解决！
只可惜，吉野仁的级别太低，话语权有限，而且也不敢专断，让周不器感到扫兴，就把他打发走了。
还是等孙正义回来了再说吧！
吉野仁走后，陈东笑着说：“我觉得你不用着急，我在日本这几年感受很深。”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也不怎么在乎个人形象，站起身在他的办公室里抻抻胳膊扭扭腰，一边解乏一边说：“感受什么了？”
陈东道：“这边的科技行业下坡路明显，越来越差劲。产品卖得死贵，一看业绩，都在亏损。”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是必然的，体制性缺陷。日本的科技行业在七八十年代爆发，那是日本科技行业最鼎盛的时期，直冲世界第一。为什么？因为那是在一张白纸上作画。当时的员工都是一些年富力强的中青年，头顶上没有老员工和退休员工的压力，可以大胆创新大胆投资。现在就不行了。”
陈东脸色严肃，“嗯，终身雇佣制。”
周不器道：“对，终身雇佣制，当年的那些员工，现在都退休了，没退休也早就被时代淘汰了，只能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贡献不了任何价值。这么大的一笔养闲投入，财务压力当然很大，当然要连年亏损。”
“对。”
“还有，就是职场的阶级性太强了。不说别的，你看刚才那个吉野仁，说起孙正义的时候，就跟他祖宗似的，我开几句玩笑，他冷汗就下来了。这种体制下，很多老资历、老资格明明被时代淘汰了，还靠着自身的阶级性对年轻人指手画脚，就会扼杀年轻人的创新。”
“是啊，”陈东感同身受，“你说得对，年轻人是现在，也是未来。可一些老头子们就很自以为是，总想按照自己的意思把年轻人管起来，好像他们比年轻人更有能耐似的。”
周不器道：“对，伱看硅谷，包括国内的这几大互联网公司，年轻人的地位越高，才越有生命力和经济活力。日企的弊病，主要原因就是老头子们的地位太高了。”
陈东笑着说：“所以说啊，根本不用着急，老龄化越来越严重，问题就越来越多。时间站在我们这边，过个几年，什么NEC、富士通、京瓷、索尼、松下这些公司的手机业务，我看都得玩完！”
“过几年还有什么用？现在就想积蓄力量跟三星开干呢！”周不器摆了摆手，“算了，还是说说你的电商业务吧，你这边得总结好经验，尤其是管理体系上的流程上的探索，要给韩国的JTmall提供方案。现代的快递业务要并入到JTmall了，我估计JTmall未来几年能有大发展。”
陈东道：“应该的，京淘的进步很大，一开始做的时候，物流执行成本都超过20%了，现在可以压缩在10%……”
具体的数据，他也说不太准，去办公桌上找出来了一份文件，絮絮叨叨地说：“今年上半年，重新整合后的物流体系，使外部运输成本占销售收入的比重从13.8%下降到9.7%，订单执行成本从15%下降到9.1%。从利润来看，产品目录的成熟和规模效应及运输成本的下降分别贡献了3.5个点的毛利润率。订单执行成本的下降，也贡献了5个点的利润率……”
周不器没兴趣听这些乱七八糟的数字，根本就记不住，打断了他，“订单成本指什么？”
陈东道：“就是呼叫中心运营、订单处理、仓储、收发货、支付系统这些跟订单运营有关的成本。”
“利润率是多少？”
“今年有了一定的业务重组，以前的不算，只算今年上半年，大约是27%。嗯，不包括物流业务的投入。”
“这么多？”
周不器很是吃惊。
陈东怕引来分歧，进一步地说明：“不能看销售额，自营店销售额才算京淘的收入。京淘上有很多第三方店铺，那都是店铺的销售额，京淘收到的佣金和服务费才算收入。”
周不器问：“收入有多少？”
陈东道：“前两个季度，销售额将近18亿美元，收入是5.3亿美元。”
“利润多少？1.5亿美元？上半年赚了1.5亿美元？”
“差不多吧。”
“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周不器微微皱眉，“适当地降低一下，是不是可以争夺更大的市场份额？”
陈东很无奈，“去年降过两个月，以补贴的形式反馈回去，人家就找上门了。”
“谁？”
“乐天啊，叫上了七八个本土的电商公司，组团来跟我们谈判。”
“谈什么？”
“不要恶性竞争呗，京淘的收费太低了，就会激化竞争，让行业一起跟着降价，就会导致电商平台都没钱可赚。做生意还是为了赚钱，没必要为了竞争而竞争，去干扰了市场正常的价格标准。”陈东有些奇怪，“我应该给你发过邮件说过吧？你没关注吗？”
周不器还真没太关注。
他每天收到的邮件太多了，根本看不过来。平时，都是宁雅娴、孙莞然和宁露三个秘书帮他先筛选一遍，把重要的邮件给他标记出来。
陈东道：“日本的电商市场规模不大，竞争太激烈也没意义，乐天市场十年前就开始盈利了。02年的时候，乐天给第三方网店的系统利用费涨价了，涨了5倍。到了06年，销售额不足100万日元的小店铺也都开始收店铺费。还有一堆变着花样的收费，超级拍卖服务费、店铺商品推介费、定期购物服务费、全商品手机对应服务费、电子邮件发送费、结算服务利用费，还有电子商务咨询师服务、店铺设计促销服务……一大堆，各种名义，不停地收费。”
周不器被逗笑了，“电子邮件发送费？发个电邮也收费？”
“对。”
“京淘也这样搞？这么多收费项目？”
“没有，”陈东摇摇头，“这太复杂了，琳琅满目的，我就只收店铺费，还有销售额的佣金，一般都在5%-25%之间。”
“25%？这么高的佣金？”
“对，比如烟草、酒类，书籍、古董，成人级的漫画、DVD这些高利润的品类，抽佣都超过20%。”
“烟酒古董也可以卖？”
“可以啊，实体店里可以卖的东西，互联网上都可以卖。卖古董需要遵守《古物经营法》，卖酒遵守《酒税法》。”
“卖枪也可以？”
陈东笑道：“那得办牌照了，有牌照就可以卖。京淘跟校内团购不一样，更多的是实体经营的思路。国内的互联网玩法，他们这边很排斥。反正有钱赚，那就入乡随俗呗。”
周不器点了点头，“生意做得挺好啊。”
陈东谦虚地说：“还差得远呢。”
周不器道：“既然赚钱能力这么强，那就以公司的名义买架飞机吧，你自己用。以后去韩国出差，或者回国看看家人也都方便。”
“真买啊？”
陈东难掩兴奋。
要知道，带领紫微星日本做出了很璀璨业绩的唐斌辰，都没配上飞机呢。主要原因就是紫微星国际那边资金压力太大，需要不停地发债才能保持财务的平衡。
“买吧！”周不器一挥手，“上次去你家看暖暖，你老婆还跟我抱怨呢，那幽怨劲。买架飞机，你平时多回去看看她，多陪陪孩子。”
第1715章 内容电商
周不器跟陈东讨论了一番电商，不是闲扯皮，是他真的有一些想法，“唐斌辰那边，niconico做得挺不错，你知道不？”
“好像是挺不错。”
陈东不太了解具体情况。
周不器不满意，“Niconico面向的就是二次元、宅男和追星粉，这跟京淘的用户群体高度重合，你得高效地把这块资源利用起来。”
陈东道：“那是视频网站，京淘做的是电商，引流的话……”
“不是引流！”周不器打断了他，“你这思路还是老套了一点，入乡随俗可以，别被本土的电商势力给同化了。电子商务虽然也是零售，但这终究是互联网，要有创新性思维！”
陈东道：“niconico和京淘有一些合作。”
“不够！”
“不够？”
“我关注了，niconico上与京淘有关的内容还是少了点。”
“我听指示。”
陈东放弃了，不明白周老大又有什么想法。
周不器气道：“上次在魔都开会时，我都讲过了，新的时代要发展网红经济，伱就没考虑过？你以为我说的就只是足球、电影、手机和无人机？”
陈东就很尴尬，“我思考过，就是理解得不深。”
周不器也没有跟他太较劲，说道：“网红经济是未来的大趋势，iPhone不也是网红产品？你见iPhone在电视上打广告了？”
“嗯。”
“京淘现在的模式，是货架式电商，包括淘宝、京东、亚马逊、乐天市场这种，其实都一样，都是货架式电商。这些公司都十几年了，在货架电商领域耕耘了这么多年，底子比京淘厚太多。京淘在日本竞争不过乐天和亚马逊，这也不奇怪。”
“对，货架。”陈东对这样的描述很认可，“就像商店里的货架一样，用户过来挑选商品。”
周不器道：“可是，用户往往只在有需求的时候，才会去商店里购物，很少有人闲着无聊了就去商店里转一圈。这是低频行为，注定流量很低。”
陈东道：“所以需要想办法引流，把外面的客户吸引过来。”
周不器道：“引流思路是对的，可还是偏传统。引流的逻辑，是我们想办法，比如商店促销，比如装修店铺，比如上新更多有趣的商品，是我们想办法创造一种吸引力，来吸引用户过来。更高级的思路，是让用户主动地过来。”
“主动？”
“这就是我说的网红经济，要重点在内容层面找机会。对普通人来说，去商店购物是低频行为，获取内容的行为才是高频。闲着无聊了很少有人去商店购物，绝大部分人躲在家里看电视。”
陈东明白了他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做互联网内容！围绕着京淘的商品的内容！”
周不器道：“京淘搞促销，的确能吸引来一部分消费者，可消费者这是被动行为，他们没有主观性的购物需求，只是看什么便宜就买什么。对实体百货生意也一样，促销有作用，可降价的结果必然就是利润率的下降。内容则不同，内容是推荐，是消费者在其他渠道获得了某种推荐产生了自我的购物需求，然后主动地来京淘购物。内容电商，不仅频率更高，面向货架电商更是一种降维似的打击。”
“内容电商……”
陈东有些发呆，感觉这一波的信息流来得太猛，冲击得大脑都有些短路了。
周不器道：“最好的消费，不是为了商品而消费，一件商品的本身价值才有多少？更多的衍生价值，就是内容。一件T恤，跟玛丽莲·梦露同款，就可以更有销量售价更高；三国盲盒在日本卖得这么好，消费者买的不是玩具本身，其实是在为内容付费。盲盒的抽奖玩法，三国的文化特征，以及niconico的开箱测评、《赤壁》电影的影响力，这些都是内容。包装在商品之外的内容，才能更好地刺激消费。”
刚才吉野仁在场的时候也说了，经济危机对日本的影响非常大，市场的消费热情断档式下跌。
07年的时候，日本的手机销量突破5000万台。08年金融危机爆发，销量直接暴跌到了3600万台，09年又跌到了3400万台。
很多时候不消费了，不是因为没钱。
而是失去了消费的冲动。
优秀的“内容”，就是刺激消费的绝佳法门。
最典型的代表就是后来国内兴起的直播电商产业，一经出现，就轰轰烈烈，对传统电商模式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不过，直播电商也有高低区分，低端的直播电商，就像个低端的街头小贩一样不断地吆喝，语速快得跟机关枪似的；还有的则是在“演戏”，跟街头卖艺似的，通过卖艺来号召观众下单；还有一些更低端的，要通过吵架、打架来吸引人气。
高端的直播电商，就像nasa的科学家，讲了一堂天文课，孩子们怀揣着对宇宙的憧憬就去买了天文望远镜；又像《百家讲坛》的讲师，讲了一段辉煌壮阔的历史，听众们就会内心好奇和崇敬，去购买相关的书籍进一步的阅读。
可不管是演戏、卖艺、吵架，还是殿堂级的讲座，其实都是内容，是内容背后所带来的主动型消费。
如果是娱乐内容，受众很广，那带动的消费力就更大了。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好莱坞商业大片。
5月份漫威影业上映的《钢铁侠2》，周不器看过相关的数据，过去4个月单是衍生品市场就为紫微星环球带来了1.7亿美元的收入。
内容电商的理论很前沿。
别说现在才2010年了，就算是2020年，那也是世界上最前沿的电商理论，除了在互联网商业模式上有着极致想象力和创造力的中国互联网人，全世界谁都玩不转。
不是老外不接受这一套，是包括亚马逊、Facebook在内的一些巨头都缺乏类似的创意和执行力。TikTok在海外推出了直播电商后，一样把老外迷得神魂颠倒。
内容电商的思路很超前。
现在这个阶段，放在国内不合适，欧美也不行。
只有日本可以。
这里有着全世界最成熟的电商沃土。早在二三十年前还没有互联网时，日本的“通贩业”就非常发达了，就是“通信贩卖”，靠着电话、报纸、电视、杂志、广播等媒介来卖货。
“内容电商”的模式其实早就在日本出现了。
当时有商家在杂志上打广告卖货，有意向的消费者拨打杂志上留下的电话去下单，并留下收货地址，然后给指定的银行卡汇款，就可以等待收获了。
后来有人发现，这种硬广告效果不好，用讲故事的模式似乎销量更好。比如在杂志上写一篇文章，文章里的重要道具就是想要销售的商品。读者看过故事，就会迸发出很强烈的购买欲，就会积极地打电话下单了。
完全可以把这套模式搬到互联网上。
周不器把唐斌辰和陈东派到日本来拓展市场，也有好几年了，很多时候了解得越多，就越觉得当地人的商业思维真是太陈腐、太守旧了。
要是国内有这么好的商业土壤和社会氛围，商家们早就玩出花了。也不至于等到十年后短视频爆发了，才有机会把类似的生意做起来。
对周不器来说这当然是好事，本土电商行业缺乏对互联网的深刻理解，恰恰就是京淘在稳住脚跟之后，争取更多的市场份额的机会！
围绕着内容电商，周不器跟陈东说了一大通。
他没提前准备过，也没找韩教授帮忙做出一套闭环型的理论。但是没关系，陈东是自己人，把大概意思讲清楚了就行，细节上的一点小纰漏不重要。
把理论讲清楚，具体怎么搞，还得陈东慢慢思考，理解了之后去做。
周不器道：“内容不一定就只能是视频内容，这是一个泛化的概念。不过，这是个前沿的电商理论，也不能一口吃个胖子，慢慢来。”
陈东慢慢思索着，缓缓地说：“嗯，加深跟niconico的合作，跟一些优质的视频制作者合作。”
周不器笑道：“对，就像盲盒的开箱视频似的，可以多做一些类似的视频。内容不能太直接，太直接了硬广告的嫌疑太重，用户会有排斥感，一定要跟视频内容融合。比如……我给你举个例子，我不是说校内团购要做服装团购了嘛。”
“嗯。”
“你可以找一些有关注度的播主，让他们穿着一些二次元的衣服，漫画或者游戏造型，拍一个小视频挂在niconico上。这符合网站定位，也有利于为他们争取粉丝的喜好度，还能吸引人购买同款的衣服。”
陈东道：“我知道了，就怕实际效果不太好，内容流量也还是流量。niconico的流量规模远远不如YouTube。”
周不器道：“对，先摸索模式，把这一整套的流程和运作模式搞清楚。日本有这类的市场，把实验做起来。以后说不定唐斌辰那边就做出来了一个比YouTube流量更高的产品，京淘这边就可以迅速地响应了。”
第1716章 TT战略
孙正义来信儿了，说是明天下午抵达东京。
这一天，周不器就去了软银运营商那边，见到了吉野仁，进一步地了解日本手机市场的现状，以寻找围绕着东芝手机业务的突破口。
周不器在吉野仁的陪同下，走访了三家软银的运营商直营店，也现场观察了几个用户购买手机的过程。
“怎么大家都在买功能机？”
“对，大家都习惯了功能机的方便性，主要就是NEC、夏普、索爱、富士通、东芝、三洋、松下这几个品牌。”
“刚才那两个年轻人，是大学生吧？”这是让周不器最诧异的一点，“他们怎么也买功能机？”
吉野仁道：“智能手机的功能还是少了点。”
周不器就更惊讶了，“功能少？”
吉野仁欠了欠身，“对，比如手机支付，很多年轻人都喜欢手机支付的便捷性，可是智能手机还没法做到。”
“哦，你们有i-mode！”
周不器恍然大悟。
早期的智能手机，很多功能还有待开发，还处于发展之中。功能机就不一样了，尤其是日本的功能机产业，搭配着i-mode，堪称全世界最优秀的3g无线网体系，功能强大、应有尽有。
i-mode就有点像iPhone上的苹果商店，发展了十几年，有各种各样的功能。
这一点，唐斌辰也跟周不器说过。
Ucgram目前并没有在日本大面积推广，主要还是UC美颜，因为Ucgram增加了图片社交功能，结构更复杂，不容易在i-mode适配。
吉野仁道：“i-mode的功能足够丰富，能够满足手机用户的所有需求。因为这个体系太强大，转型起来就特别困难。”
周不器道：“嗯，船大难掉头。”
欧美也有类似的运营商体系，但是都没有统一，不如i-mode覆盖了日本的所有手机用户，都算是小船，所以调头容易。
国内就更容易了，是空白市场，可以直接上手作画，而不需要把过去的画作擦掉。
周不器又问：“智能手机不可以加入i-mode这个体系吗？”
吉野仁笑道：“可以啊，在我的建议下，iPhone和Aster都加入了，所以这是卖得最好的两款智能手机。其他运营商销售的几款手机，包括索尼去年推出的首款安卓机，因为和i-mode的兼容性做得太差，也遭遇了很严重的失败。”
多少有些自卖自夸的嫌疑，水分很大。
周不器点了点头，断言道：“i-mode这种围绕着运营商的平台，注定没有出路。科技发展得这么快，智能手机的硬件条件越来越好，可以适应更强大的产品功能、更丰富的玩法。”
吉野仁微微鞠躬，“去年，智能手机的销售份额是12.6%，今年会达到25%，明年只会更多，大趋势是这样的。”
周不器笑了笑，“还有一个问题，你们销售的手机，款式是不是太多了？”
“啊？”
吉野仁微微一愣，不太理解。
周不器道：“品类太多了，选择困难，会极大地浪费导购员重复介绍的时间。同时，也会加大她们的培训时间。据我所知，日式美学追求的是简约。”
吉野仁欠身道：“这些手机厂商，我们已经合作很多年了。”
周不器道：“我说的不是功能机，功能机的设计丰富多彩、充满了个性化，品类的确需要多一些。可是智能手机没必要，你那天不是说了嘛，智能手机的同质化严重，都在相互抄袭。这是对的。我看还有HTC、诺基亚、LG的智能手机，其实没必要。”
吉野仁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不好给出什么回应。
这种事情太大，得由更高层来决策。
周不器的身份不一般，他也不是随随便便地来软银的运营商业务这边调研，他本身就是软银集团的董事。
这类的决策，还真得由董事会向下发。
第二天，孙正义回来了。
这样的人，已经习惯了连轴转的工作方式，精力旺盛得难以想象，根本不需要倒时差。晚上，就在一家很幽静的日料店里请周不器吃饭。
周不器开门见山，“爱斯达现在遇到了一点麻烦。”
孙正义道：“嗯，听说了，三星的安卓手机做得挺不错。在日本市场，他们搭上了NTT的关系。”
NTT是日本最大的运营商巨头，市场份额超过50%，软银只是排名第三，市场份额不足20%。庆幸的是软银现在手里还握有iPhone的独家销售权。
周不器道：“不仅是三星，苹果和谷歌在操作系统领域的分歧越来越大，苹果对安卓手机的模仿越来越不满。同时，谷歌还想培养三星，来对抗爱斯达在安卓机市场过高的市场份额。”
做惯了大生意，孙正义一下就感受到了这背后的刀光剑影。
真不轻松！
爱斯达这是遭遇了围殴！
难怪他会这么急切地把自己叫回来。
只是对抗三星，这压力还小一点，眼下这是要同时跟三星、谷歌、苹果这三家科技巨头同时对抗。
孙正义表情严肃起来，“有办法吗？”
周不器喝了一口清酒，反而比他还平静，“能有什么办法，无非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先把亚洲的基本盘稳住。”
这是他做生意的一贯思路。
先有一个比较稳定的基本盘，然后再图谋扩张。紫微星就是这样做起来的。现在爱斯达受到了冲击，也得做最坏的打算。
孙正义眼神复杂，“爱斯达的基本盘是亚洲，三星的基本盘也是亚洲。”
周不器笑着说：“我们国家的市场不用担心，三星成不了气候。韩国市场……我也找到了现代合作。”
“现代？”
“对，未来几年，Aster会进行贴牌，以现代的名义在韩国销售。”
“这还真像伱的作风。”孙正义哭笑不得，“也是，在韩国市场，只有现代能跟三星抗衡。”
周不器道：“东南亚市场基本都在中华文化的影响下，也问题不大，接下来就是日本市场了。不跟苹果比，只跟三星比。”
孙正义沉声道：“三星跟NTT达成了合作，三星的智能手机销量增幅很大。”
日本的三大运营商里，NTT是第一，市场份额53%，第二是KDDI，市场份额25%，软银是第三，市场份额19%。
日本的手机基本都是由运营商出售的合约机，三星搭上了NTT的关系，就有了市场保证。这可比爱斯达跟软银合作厉害多了。
周不器道：“所以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有什么办法？”
“我为软银的运营商业务，设计了一个‘TT战略’。”
“TT战略？”
孙正义一头雾水。
周不器道：“就是Two-Top战略，就是运营商只向用户推荐两家头部厂商的机型，并提供相应的补贴。一个是iPhone，一个是Aster。”
孙正义此前已经听吉野仁汇报过了，并未觉得奇怪。
这样的决策是有道理的。
在全世界的零售行业，都在朝着精简化流行，说起来这还是日本带起来的潮流呢。
过去的商店里，都是琳琅满目，每一个品类的商品，有几十甚至上百种选择，最典型的代表就是沃尔玛、家乐福。
可是，日本这边地少人多，尤其是东京，这里是全世界人口密度最高的大城市，寸土寸金。
很多小便利店没有那么多空间容纳太多的商品。
就只能是精挑细选。
只留下两三种最好的品类，帮助消费者筛选掉太多品质不那么好的品牌，也能免去了消费者选择困难症的痛苦。
这就大大地缩短了消费者的平均购物时间。
店铺的拥挤问题也解决了，单位时间内可以接纳更多的顾客了。同时，也大大降低了便利店的库存量和周转周期，还降低了复杂的供应链管理难度。
好处非常多！
当年，7-11便利店是美国公司。日本商人看了之后觉得很好，这才引入到日本。几十年发展下来，美国的7-11活不下去了，日本的分部转过身来就把美国总部给收购了，7-11就变成了一家日本的连锁便利店巨头。
乔布斯作为日式哲学的推崇者，他推出的iPhone其实也遵循这样的思路。别的手机厂商，每年恨不得能发布十几款新品，玩机海战术，各种类型、各种款式。
iPhone不同，每年就只有一个类型，分为基础版本和Pro版，最多再加一个Plus版，不给消费者太多的选择空间。
既节约了公司的设计成本和管理成本，又大大地节省了售后的维护成本。
又比如特斯拉，传统车企的型号有一大堆，特斯拉一共就三款。又比如Costco，也是因为这样的理念而大获成功。
周不器道：“大道理其实都差不多，跟绘画艺术史一样。一开始很简单，然后慢慢变得复杂。复杂到极致后就开始返璞归真，又开始极简，然后再朝着复杂去发展。现在的运营商体系，过于复杂了。我去软银的店里看了，在出售的手机型号有七八十款，这太多了！该极简化的改革了！”
“很有挑战的变革。”
孙正义表现出了很谨慎的态度，以他对这位周大老板的了解，这个布局恐怕不简单。
第1717章 来愉快地合作吧
周不器是软银的董事，不过，他是被邀请过去的，他从来就没参加过软银的董事会，甚至连一份相关材料都没看过，都是由甄妤师姐来代理。
这次不一样，他真得出点主意帮帮软银的运营商业务。
越是为对方考量，就越能达成合作。
日本的手机销售都是合约机，大部分都是“零元购”。就是用户来买手机，不需要花一分钱，就可以白领一部手机，然后跟运营商签下一份2-4年的长期合同就行了。
这也算是一个机制上的漏洞，需要全社会的信用体系来支撑。
国内有很多人跑过去“零元购”了一部手机，回头就拿着手机跑回国内了，就不履行合同了。以至于这几年运营商都在修改政策，对华人用户区别对待。
类似的例子屡见不鲜，别说海外市场了，国内也一样。iPhone在国内正在执行全球统一的无理由退换货政策，一两年之内必然要改。很多人都是拿着山寨的假iPhone去退货，转头来就把行货新品换了出来。
这也是摆在爱斯达头上的一大难题。
老外还是太死脑筋了。
以后找机会要跟周绍宁把这件事说一说。
眼下周不器要解决的是日本市场的占有率问题，确保不被三星抢走了用户，说道：“这两天我跟吉野仁聊了几次，你们这边的运营商，开通了携号转网政策。”
孙正义笑了笑，“对。”
这件事，当初还是他在背后运作的。当年沃达丰在日本的运营商业务做不下去了，软银就收购了，开始做自己的运营商业务。
随后，软银就进行了一系列的行业变革。
第一件事，就是推动相关部门，推出了携号转网政策！
过去不能携号转网，用户在NTT开通了手机号码，就只能去订购NTT提供的套餐。用户不想换号码，就一辈子都绑在NTT身上了。
这有垄断的性质。
日本的运营商业务是个存量市场，用户就这么多，NTT的用户不流失，软银就别想把运营商业务做起来。
携号转网就可以提供这种便利。
这是孙正义的得意之作，他能把软银运营商的业务做起来，主要依靠的就是三板斧：雅虎日本、携号转网和引进iPhone。
这也难免引来了同行们的痛恨。
“携号转网被允许后，直接打乱了市场。运营商为了防止用户流失，都要去讨好用户，都开始调整原有的套餐资费，真正实惠了消费者。”
“也实惠了软银。”
孙正义淡淡地道：“那些年的NTT，靠着自己市场第一的份额，以及i-mode的控制优势，严重绑架了用户。携号转网政策出台之前，NTT的市场份额逐年走高，一度达到了60%。推出之后的这几年，他们的份额已经缩小到了53%。未来几年，一定会进一步地缩小。”
i-mode这个无线系统就是NTT公司研发出来的，他们有控制权，靠着这种巨大的优势，NTT牢牢锁定了手机运营商市场第一的宝座。
携号转网政策一出，让那些被NTT通过手机号码捆绑的用户们，终于有了脱身的机会。
具体的市场表现，也是通讯资费大幅度地降低。
没有行政手段的强制要求，放开的市场竞争把手机话费调节到了一个正常的水平线。国内后来也开始推行携号转网，搞了十几年也搞不动。
周不器道：“为了应对携号转网，运营商就得想办法留住用户，同时吸引新的用户加盟。这都需要更好的套餐条件。TT战略可以精简化这部分的工作，放弃繁冗的周旋在不同手机厂商之间的谈判，把更多的精力用于服务客户。”
孙正义不为所动，“这是个很好的策略，我也相信会很符合软银的利益。可你就别绕圈子了，你需要什么？”
周不器哈哈一笑。
他帮软银出主意，当然也不是免费的。
“说吧，能办到我一定办！”
“我想了一下，爱斯达现在有三个任务，都可以依靠着日本市场来解决。”
“说说看。”
周不器道：“第一，爱斯达要跟苹果和解，这不是一件容易事。眼下的形势对爱斯达不利，谷歌跟三星在勾结。不过，伱手里有苹果需要的筹码。”
“嗯？”孙正义眉梢一挑，面色微变，“独家销售权？”
当年，iPhone受到了全世界的群嘲，没人相信一个做电脑的公司能做手机。初代iPhone找运营商销售都很难，走出美国都难，没有运营商愿意去代理iPhone。
这个时候，孙正义出手了，押宝iPhone！
风险很大，获得的条件也挺好。
他拿到了iPhone在日本地区的为期5年的独家销售权。前世，NTT直到2013年才终于有了销售iPhone的机会。
眼下是2010年，虽然手机行业仍旧有分歧，到底是功能机好还是智能机好，可是大势已经很明显了。
连摩托罗拉这种手机巨头都活不下去了！
iPhone是当下最有热度的手机！
NTT一定也很想卖iPhone，可是他们没有这样的机会。同时，苹果也很想取消这个独家销售协议，让更多的运营商来销售iPhone，才可以让iPhone在日本有更快的销量增长。
恰好，爱斯达也有这样的需求。
完美！
周不器坦言道：“软银放开独家销售权，以此为条件，促成爱斯达和苹果的和解。同时，NTT拿到iPhone的销售权，附加条件就是他们也执行TT战略。”
孙正义恍然大悟，“你想要NTT也只能卖两款智能手机？iPhone和Aster？”
周不器道：“对，这就是第二个任务了，要保住Aster在日的市场份额。NTT的市场份额太高，如果让他们去力推三星手机，恐怕Aster很难竞争过。安卓智能手机的同质化太严重，我不认为三星和Aster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孙正义道：“这完全不符合软银的利益。”
周不器摇摇头，“这恐怕不是利益不利益的问题，这是大形势。iPhone太成功了，成功得让全世界都震惊。你过去跟苹果签下的独家协议，已经失去了双方合作的基础。”
孙正义眉头紧锁。
这话没错。
他的确受到了苹果很大的压力。
周不器道：“没错，你们的确签了合同，可这只是短期利益。想要确保运营商业务的长期价值，最好还是跟苹果建立更愉快、更平等的合作。现在的情况我们都能看出来，独家协议对苹果太不友好了。”
孙正义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周不器接着说：“如果你坚持执行这份合同，等合同到期后，其他两家运营商一样可以引进iPhone。那时，软银因为得罪了苹果，拿到的供应合同可能就不会太好了，就会大大降低软银的竞争力。如果提前让步，建立友好的更加互利互惠的合作伙伴关系，这会更有利于促进软银和苹果未来的长期合作。”
“这个先搁置。”孙正义摆了摆手，这么重要的决策，他得回去好好想想，跟幕僚团队沟通一下，“第三个任务呢？”
周不器提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缓缓地说：“找更多的有技术实力的帮手，去对抗三星。爱斯达最缺的就是专利和积累。”
孙正义颔首道：“嗯，吉野跟我说了，你对东芝手机有兴趣。”
周不器道：“不是我对东芝手机有兴趣，我对所有这些科技巨头的手机业务都感兴趣。可他跟我说，目前只有东芝有出售手机业务的打算。”
“你想收购？”
“对。”
“这恐怕很难。”
“总要争取一下。”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这就不方便多说了。
他要推行的这个“TT战略”，可不仅仅是为了推广Aster手机这么简单。短期内，爱斯达要稳住基本盘，长期来看，想跟三星竞争，还是得有更强大更丰富的专利组合。
他盯上了日本手机产业，这里有着很丰富的积累。
“TT战略”，就可以一锤定音！
TT，就是“Two-Top”，意味着运营商只会向用户推荐两款智能手机，周不器的预设就是iPhone和Aster。
表面上来看，这针对的是三星手机，可以保证Aster在日本的市场地位。
隐藏的动机，针对的其实是整个日本手机行业。
锁定了iPhone和Aster，不仅是三星手机的销售失去了保证，所有的本土手机都会失去销量保证。只要这个战略执行下去了……用不了几年，日本手机厂商全都得死！
到了那个时候，才是爱斯达在日本科技行业大收割的好时机，开启一路的买买买。
稳住亚洲市场的基本盘，让Astert在销量上能有保证；收割了日本的手机厂商，让Aster在专利和技术上有了保证。
达成了这两个目标，就可以让爱斯达在国际上跟三星的长期竞争有了一个比较稳定的市场和技术的双重保证。
不过，短期之内最好也要有收获。
周不器提出条件，“爱斯达的下一轮融资，软银可以来主投。”
孙正义道：“想收购东芝的手机业务，应该不行，我问过吉野了，富士通有意收购……那你就很难有机会。这不是钱的问题。”
“可以争取一下合作。”
“行，我问问。”
第1718章 捆绑的Top2
周不器家中的人口太多，很多时候就很麻烦。除了在洛杉矶和硅谷的那种超级大庄园，一般的豪华别墅都有点不够用。
在日本，他就有两套豪宅。
平时，有两个日系女仆照看着，是两个青春靓丽的妹子，十七八岁。她俩是典型的二次元御宅族，闲下来了就喜欢呆在家里看剧、玩游戏，这种偏好就特别易于管理。
这天晚上，周不器跟孙正义吃了一顿饭，喝了点酒。
清酒喝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后劲贼大。
周不器就有点上头。
回到家里，两个女仆穿着相同的女仆装，白色的吊带袜，黑色的猫耳朵，还有几分萌呆的萝莉范儿，语音甜腻如同声优，欢呼雀跃地说：“欢迎主人回家。”
然后一起跑过来，跪下来帮他和宁露、孙莞然一起脱鞋。
太热情了。
一开始的时候，周不器也有点不太习惯，家里雇了十几个从中北美和南美找来的选美小姐，哪有这样周到的服侍啊？
可慢慢习惯了，就享受其中了。
连孙莞然和宁露也坦然接受了这种服侍，表情平淡，跟周不器有说有笑，脚底下适时地抬抬脚，让女仆把鞋子脱掉，换上轻舒柔软的地板拖鞋。
周不器不会什么日语，听习惯了也就懂几个简单的句子，什么“吃饭”、“请休息”、“洗澡”、“更衣”、“主人”这些简单的句式，酒劲上头，就有点搂不住火。
“露露，你帮我安排一下。”
周不器凑到了宁露的耳边，小声地说。
宁露不明所以，“安排什么？”
周不器向跪在脚下的两个女仆一瞥，然后给宁露递了个眼神。
宁露白皙的脸蛋微微发红，“我不太会，让雅娴姐来帮你吧。”
周不器气道：“我上哪找宁雅娴呢？这里就你日语好，我先去泡澡，伱安排吧。没事，男主人和女仆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关系，二次元文化里都有这样的设定，估计她俩也早有准备，都在暗暗期待呢。”
宁露美眸瞟他一眼，“你还懂二次元？”
周不器哼道：“有什么不懂的，什么天然系、无口系、傲骄系、清洁系、YJ系、小恶魔系。”
宁露啼笑皆非，“那咱家这属于什么呀？”
周不器道：“这叫宅配女仆！”
宅配女仆是一个产业，就像很多咖啡厅、餐馆里都会有大量的女仆装扮的女孩子，来吸引客户一样。
日本这边的服务行业，堪称空前绝后，主要也是这边的女权思潮被狠狠地打压，可以任意地扭曲女孩子的价值审美。要是在欧美，早被人用唾沫星子喷死了。
宅配女仆通常是指家政公司安排的保洁员，家政公司找来的都是一群青春貌美的女孩子，让她们穿着迷人可爱的女仆装去上门打扫。
就只是打扫卫生的工作。
收费很高，远超一般的家政服务。
如果想要其他的服务，需要跟女仆单聊，另外付费。
对一些顶级豪宅来说，就不需要从家政公司那边临时性地雇人了，可以像保姆似的长期地住在家里。
周不器去浴室泡澡了。
这是一个日系的木头的浴缸，充满了现代简约风格。浴缸上有一个半米宽的木质板台，泡澡的时候可以放浴巾、沐浴露，也可以坐在上边，享受淋浴，也可以趴在上面，女仆进行一些按摩或者推油的服务。
周不器还没跟那俩日系女仆妹子共浴过，要是不愿意，就让宁露过来，一起泡一会儿，醒醒酒就得了。
可不能回家倒头就睡，晚上还得工作呢，至少得跟周绍宁沟通一下，把围绕着日本手机行业的布局给说清楚。
没一会儿，宁露就真的带着那两个女孩子过来了，一个叫桃香，一个叫花梨。
走进浴室，就朝着周不器九十度鞠躬，嘀哩咕噜说了一通话，根本听不懂。
好在宁露在旁边充当翻译，嘴角含笑，显然是任务完成得不错，“她俩说要服侍主人沐浴。”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过来吧。”
然后，两个女孩子就开始宽衣解带，脱掉了女仆装和内衣裤，白皙娇小的身子很玲珑，头上戴着的黑色猫耳朵却没有摘掉，看起来就增添了几分可爱的魅惑。
这可真比从美洲找来的那些选美小姐好！
这一刻，周不器觉得对自己有了更准确的认识，还是亚洲的女孩子好啊，尤其是中日韩这边。欧美那边的小姑娘就算再漂亮、身材再好，也很难有这种一眼看上去就余韵回味的感觉。
这边，两个漂亮女孩子跨进了浴缸，一左一右如同猫咪一般地拱了过来，周不器向远处看去，“你是不是有偷窥的癖好啊？”
宁露很无语地说：“我帮你翻译啊，你们不交流了？一句话也不说？”
“没事，靠手势交流。”
“手势怎么交流？”
“你快别当电灯泡了，没看她俩都不好意思了么，呃……我手机呢？我先泡一会儿，跟周绍宁通过话。”
宁露转头出去拿手机了。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周大老板要怎样靠手势交流，难不成他还会手语？
等拨通了周绍宁的号码，拿着手机重返浴室看到他左拥右抱上下其手，这才算是明白了全人类都通用的男女手语。
宁露坐在浴缸的木台阶上，拿着手机贴在了周不器的耳边。
没办法，大老板在手势交流呢，忙不开。
周不器闭目养神一般，问道：“老周，跟苹果谈过了吗？”
“谈过了。”
“怎样？”
“不太好。”
“嗯？”周不器睁开眼睛，“不太好？”
周绍宁道：“每部手机6.5美元，他们不肯退让。”
周不器比较平和，“价格都好说，不退就不退了。他们这次不退让，以后咱们在iPad的商标上也不让步，这没什么好纠结的。”
周绍宁道：“6.5美元的费用其实还好，可他们要求面向所有市场和所有机型。今年推出的面向大学生的Astermini，售价才1999元，本来就是亏本销售，却没有教育优惠。”
周不器有些惊讶，“专利费上，也有教育优惠吗？”
教育优惠是全球共识，不管是软件、电子产品，还是书籍、食品和生活用品。国内也有教育优惠，比如学校定制的校服、平板、牛奶、营养餐、课本教材……集体采购，价格更低。不过，真正能像校内网一样全心全意地为学生考虑的真是凤毛麟角，都把教育优惠变成了黑心钱产业。
周绍宁笑着说：“理论上是可以的，我跟陆器的那个助理谈过，他说他在斯坦福读大学的时候，买了一辆福特车，都能有教育优惠。”
周不器道：“我觉得够呛，实在不行就算了吧，反正咱们有底牌。这次和解咱们要是花销太大，下次苹果找咱们和解，一样可以补偿回来。问题不大，我在日本，有了一点新布局，意义重大。”
“啊？”
周绍宁很无奈，深感无力。
他虽然是爱斯达的董事长、CEO，可是在周大老板面前，真是连一点硬气的余地都没有。意义重大的事，竟然都不跟自己商量的，就这么决定了？
周不器听出了他语气的异样，笑着解释：“我跟孙正义谈了一下，从软银的运营商这边摸底，临时性地有了一些新计划。”
“哦，你说。”
周绍宁虽然无奈，可他也知道这家伙在商业判断上的独到之处，几乎百发百中。
周不器道：“软银拥有iPhone的独家销售权，苹果想取消这个协议，可是软银不同意。我尽量说服孙正义，放弃这个条款。”
“哦？”周绍宁眼睛一亮，“给苹果帮忙？这样一来，肯定能拿到教育优惠的条款了，这本就是政治正确。”
周不器气道：“你怎么老关注教育优惠？那根本就不重要！被坑了也无所谓，以后在iPad商标上坑回来就好了。”
“呵呵。”
周绍宁笑了笑，不置可否。这可没那么容易，被坑的是爱斯达，可iPad商标在紫微星手里，赚到的钱归紫微星，这是两家公司。
不过，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周大老板一再强调，局部要服从全局，不要为了局部的短期利益而忽略了整个“紫微星系”的长期利益。
周不器接着说：“我还提出了一个TT战略，就是Two-Top。运营商只重点向消费者推出两款智能手机，iPhone和Aster。推动日本运营商市场从复杂到简约的转型。”
“只选两款？”周绍宁此前跟他谈过这个思路，所以能很快跟上，“这个人情，苹果恐怕不会接，iPhone是必然选项。”
周不器来推动日本运营商行业的“TT战略”，把iPhone选进去了，表面看来是在帮助苹果。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iPhone是必需品，是没有替代选项的必然选择。不管是运营商要制定怎样的销售策略，都一定要选iPhone。
在“TT战略”的设计里，其实选择的位置只有一个，iPhone必不可少，剩下的一个坑位让给其他的智能手机厂商。
爱斯达、三星、索尼、LG、黑莓、诺基亚、HTC、松下、NEC等品牌一起竞争这最后一个坑位。
周不器道：“iPhone当然不领情，不仅不领情，还得找他们帮忙。我帮苹果找软银，让软银取消独家代理。条件是让苹果同意iPhone跟Aster捆绑，一起成为TT策略中的Top2！”
第1719章 星空
周绍宁心头一震，恍然明白了大老板闪转腾挪的商业构思。
好主意！
在智能手机的选择上，Aster有太多的替代品了，安卓手机不管什么品牌，其实都差不多。而iPhone却是独家，没有分号。
依靠iPhone的必选性，把iPhone跟Aster捆绑，就可以让Aster也成为必选。
可问题来了，苹果能愿意吗？
就为了去掉软银的独家代理条款，就让Aster手机跟自家的iPhone捆绑？值得吗？不管怎样，爱斯达和苹果都是生产智能手机的厂商，存在竞争属性。
周绍宁冷静下来，“独家代理的条款早晚都能取消掉，如果苹果坚持，我想软银也会适当地退缩。在美国市场，苹果对运营商的态度极其强势。我相信孙正义不敢冒险。可是把Aster和iPhone并列为Top2，苹果未必同意。”
周不器道：“所以就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
“啊？”
周绍宁哭笑不得。
周不器道：“现在的智能手机市场已经起飞了，摩托罗拉濒临破产，诺基亚也销量锐减。苹果如果想在手机市场一家独大，他们不应该把竞争目标放在爱斯达身上。”
“嗯？”周绍宁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三星？”
“当然，这不是妄自菲薄，这就是现实。”周不器说的是中文，也不怕身边两个女仆妹子听见，“三星电子的实力要远远强于爱斯达，差着几个量级。功能机时代，三星就能够跟诺基亚、摩托罗拉对抗。智能手机时代来了，他们迅速地做出产业转型，抱上了谷歌的大腿。”
周绍宁道：“两害相权取其轻。”
周不器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你就明确地告诉苹果，爱斯达只是一家小公司，也许未来在国内市场能够跟苹果抗争一下，可是在国际市场中不可能是苹果的对手。爱斯达不会对苹果构成真正意义上的威胁。智能手机领域，真正能给苹果制造威胁的是谷歌、三星这样的超级巨头。”
周绍宁好笑道：“听你这口气，不是要跟苹果和解啊，这是要跟苹果合作啊。”
周不器道：“能合作，当然最好。谷歌这么明显地拉偏架在帮着三星，爱斯达只能自力更生。谁也别怪谁！”
周绍宁叹了口气，“谷歌和三星……谷歌的选择太武断了。”
“武断？未必。”周不器不这么认为，“跳出个人立场，从更大的视角看谷歌……要是我为谷歌做选择，我也会重点扶持三星，而不是爱斯达。”
“怎么理解？”
“三星的底蕴足够厚，跟苹果打起专利官司可以毫无畏惧。也就是说，三星的生命力会比爱斯达更强。谁知道未来智能手机市场会有怎样的变化啊？从韧性和承压能力来说，三星都比爱斯达更强。”
周绍宁喟然道：“是啊，谷歌如果把更多的资源向爱斯达倾斜，万一爱斯达抵挡不住下一次的时代变革，爱斯达固然没了，谷歌也会跟着受损。相比之下，三星电子的抵挡力就强大多了。”
周不器道：“对，就是这样。全世界的传统手机厂商，在智能手机的冲击下，全都奄奄一息了，诺基亚、飞利浦、西门子、摩托罗拉、爱立信、索尼、松下……这些都不行了。只有三星，抵挡住了冲击，成功转型。在谷歌眼里，三星能抵挡住一次，一样能抵挡住第二次。所以让三星成为安卓系统的核心品牌，才最符合谷歌的长期价值。”
周绍宁点了点头，“也许还有地缘政治，韩国始终跟欧美站在一起，不可抗性的风险更小。”
周不器道：“所以跟苹果交涉的时候，要把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说清楚。苹果在手机市场的最大敌人是谷歌，其次是三星。现在，谷歌和三星联手了！”
“嗯，我跟苹果这边问过了，跟三星的官司不可避免了，正在组织法务团队要开战了。”
“眼下的情况，最好是苹果和爱斯达合作。”
“不至于吧？”
周绍宁有些好笑。
就算谷歌和三星这边来势汹汹，甚至不惜巨头和巨头之间为了专利产权对簿公堂。行业惯例通常是小公司和小公司打官司，或者大公司和小公司打官司。
巨头和巨头之间，几乎没有。
主要就是花费太多了！
这种超级巨头，双方都可以请到全世界最顶级的法务团队，拿出几百上千条的证据来论证己方的观点，会不停地论证、不停地扯皮。
这种级别的大官司，没个五六年的时间，根本没法结束。不管谁输谁赢，光是这律师费就得几千万美元了。
把钱都用来请律师了。
谷歌和三星现在硬着头皮也要跟苹果干，这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苹果对这件事一定也会高度重视。
可即便如此，苹果和爱斯达也存在着竞争关系，不至于跟爱斯达合作吧？
周不器道：“站在苹果的角度，给他们出谋划策啊。假如我是苹果的CEO，我肯定会选择跟爱斯达合作。”
“为什么？”
“理由……大约是三点吧。第一，爱斯达不愿意打官司，主动和解，相当于为苹果减轻了压力。爱斯达还能说服软银，取消在日本市场的iPhone独家代理权。这是好处。”
“嗯。”
“第二，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现在爱斯达处于被围攻的状态，受到了谷歌、三星和苹果的围剿。如果苹果主动退让，就相当于帮了爱斯达一个大忙。”
周绍宁道：“我不认为他们会在意这个人情，不过你说得对，现在的形势是爱斯达受到谷歌、三星和苹果的围剿。苹果也可能会受到谷歌、三星和爱斯达的围剿。如果苹果和爱斯达合作了，就可以一起对抗谷歌和三星的联盟，更保险了。”
周不器笑着说：“对，这就是第三点。苹果和爱斯达存在合作的基础，爱斯达本来是安卓阵营中最重要的品牌，可是谷歌另觅新欢选择了三星，爱斯达必然不满。如果苹果帮助了爱斯达，就相当于在安卓阵营里制造内讧。爱斯达可以成为苹果搅乱谷歌在安卓产业中布局的一颗钉子，既摧毁了谷歌和三星的合作堡垒，也能让安卓阵营陷入到更激烈的内斗中。”
“我去！”
周绍宁打了个冷颤。
这个周大老板！
真邪性啊！
这思路可真够开的，能站在对方的角度，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数来打击自己。而且，还要把这样的招数主动地告诉对方，劝说对方来打击。
多少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任性。
谷歌不是让三星取代了爱斯达的安卓系核心地位吗？谷歌不是有意扶持三星来跟爱斯达竞争以防止一家独大吗？
好啊！
那就掀了桌子，谁特么也别想好过！
以爱斯达的实力，肯定搞不过“谷歌+三星”的组合，那就索性跳槽了，去跟苹果联手！
跟苹果一起去祸害安卓阵营，到时候一地鸡毛，看谷歌敢不敢拿安卓的未来做赌注，继续拉着三星挤兑爱斯达。
周不器有这种豪赌的底气。
赌输了，爱斯达完蛋了，他也无所谓。甚至中国没了爱斯达，也没什么影响，未来一些年里，国内的智能手机产业会蓬勃发展。
谷歌要是没有了安卓，那就彻底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失势了，搞不好就是下一个雅虎、下一个百度。
周绍宁深吸了一口凉气，“七伤拳啊。”
周不器比较轻松，道：“不至于，就算跟苹果合作，一起在日本市场推行‘TT战略’，估计也就是三五年的合同期。合同到期之后，很难有续约的机会。就是短期内跟苹果联手，一起制衡谷歌和三星的组合。咱们敢赌，谷歌不敢，他们会服软的。”
周绍宁沉浸着说：“我得把思路好好缕缕。”
“缕吧，”周不器笑了笑，“对了，和苹果的合作，可以多加两个选项。”
“是什么？”
“国内的智能手机供应链已经初具规模了，需要订单支持。物美价廉，降低成本，我相信苹果会进一步地考虑。”
这不需要我们说，我见过库克了，他问了我很多关于国内的供应商的问题。
“那最好，还有另一个，一定要办到……其实也是帮苹果的忙，相信他们会同意的。”
周绍宁问：“什么啊？”
周不器道：“把唐斌辰搞的那个’说明书’跟iPhone合作，不管是运营商出售，还是苹果的直营店出售，都要搭配一份紫微星推出的‘App使用指南’，来为消费者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呃……我尽量争取。”
周绍宁此时正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美国这边是白天，可他好似隐隐约约看到了星空，那是“紫微星系”的星空。
……
打完了电话，周不器琢磨了一下，回头看向宁露，“晚上还有安排吗？”
宁露道：“看伱，还有大约200封邮件。”
“很着急？”
“还可以，都是些汇报的内容。”
宁露轻轻摇头。
周大老板看起来管理的产业挺多挺大，可他大幅度地放权，他也不再像前几年那样，要不停地签署文件。
只要他偷懒，他可以两三个月放空自己，不管公司的事。
周不器就拉着身边的两个脸蛋红扑扑、水润润的猫耳朵女仆站起来了，“那就先不看了，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回房间休息了。”
宁露会意，说了两句日语，吩咐了什么。两个猫耳朵女仆就如同小猫似的，拉着男主人的手，羞答答地走出浴缸。
第1720章 不是科学是玄学
第二天，周不器亲自出马，煮粥、煎蛋，还拌了一盘凉菜，准备好了早餐来邀请孙莞然和宁露。
孙莞然白他一眼，“心虚了吧？”
周不器莫名其妙，“我心虚什么？”
孙莞然轻哼道：“你自己知道，一会儿我就通知……通知薛姨妈和宝珊，让她们都见识见识你的真面目。”
“告状鬼！”
“害怕了？”
“我怕什么？”周不器拉着她俩过来吃早餐，至于那两个女仆，就先放假吧，让他俩继续休息，“我行的端坐得正，从来不怕。”
孙莞然撇嘴道：“别以为一顿早餐就能哄住人。”
“说真的呢！”
周不器一本正经。
宁露含笑不语，拿着汤勺，小口喝着小米粥。
孙莞然扬着白皙的下巴，质问道：“行啊，那你说说，昨晚的事，到底怎么就正经了？”
周不器笑道：“还是伱当初教我的呢！”
“我教你？”
孙莞然一头雾水。
“咱俩当初第一次的时候……”周不器挤了挤眼睛，“忘了？”
孙莞然脸蛋儿微红，娇哼了一声，“我当然忘不了，就怕某些人接触的女孩子太多，早就忘了。”
周不器道：“我怎么可能忘？那还是08年呢，次贷危机进行了最关键的阶段，巴克莱银行有意进场救市，做空大军一片哀嚎。后来你教我的，说是那个啥能转运，我就答应了。没想到，第二天真的转运了！”
孙莞然俏脸血色一般的红艳，眼眸如水，柔顺了许多。
他还记得呢！
看来还不算太渣。
宁露歪着头，很好奇，“什么啊？什么能转运？”
“不许说！”孙莞然很尴尬，见周不器要公布答案，就赶紧伸出白嫩的小手去捂他的嘴巴，凶巴巴地威胁，“不许说！”
周不器哈哈一笑，“不说就不说。”
宁露就更好奇了，“到底是什么啊？”
孙莞然很难为情，不想公开，“不告诉你。”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低声道：“卧室里有两张白手绢，在她俩各自的枕边，你一会儿回房间，让她俩都签上名，记好时间地点。别搞混了。”
孙莞然恶狠狠地瞪他。
宁露不如她胆子大，轻轻的“嗯”了一声。
她早餐吃得不多，只喝了半碗粥，吃了一个煎蛋，然后就回房间里收拾手绢去了。对这俩送了一血的猫耳朵女仆都挺有好感，挺洁身自好的。
没一会儿，接到了一个电话。
来自孙正义的秘书。
接过之后，宁露一脸兴奋，快速地跑出了卧室，看到了还在吃早餐的大老板，“好消息，好消息！”
“怎么了？”
周不器头也不抬。
宁露道：“孙正义那边来消息了，说他愿意接受你的TT战略的方案，还可以放开独家代理权。”
“真的？”
周不器眉梢一挑，回头看他。
宁露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真的，他的秘书打来的，说是今天上午9点，邀请你去软银总部去详谈呢！”
周不器惊了个呆，跟孙莞然对视许久。
孙莞然愕然地看着他，“真转运了？”
周不器点点头，“好像是。”
孙莞然道：“这么神奇？”
周不器道：“老祖宗传下来的经验，不是科学是玄学。”
孙莞然呆呆地眨眼睛，“太不可思议了。”
周不器笑着问：“那你还告状不？”
“既然有效果，就不告状了。”孙莞然抿嘴一乐，白他一眼，“下次要是被我发现你是纯粹地骄奢淫逸地享乐，可就不能这么容易地蒙混过关了。”
“懂！”
……
对软银运营商的要求主要是两个：一，取消iPhone的独家销售权；二，推动“TT战略”。
周不器去到了软银总部，被邀请到了孙正义的办公室里。
孙正义道：“我考虑了一下，可以答应一半。”
“一半？哪个一条？”
“不是固定的哪一条。”
“嗯？”
孙正义道：“软银不会取消iPhone的独家代理，但是可以向另外一家运营商KDDI开放销售iPhone的资格。”
周不器摇摇头，有些好笑，“这格局低了。”
孙正义道：“就算我同意，董事会和管理层也不会同意。软银做运营商这几年，受到了NTT多种手段的排挤。合同到期之前，我们不可能允许NTT拿到代理iPhone的资格。”
“真不行？”
周不器还不死心。
NTT是日本最大的运营商，市场份额超过50%，没有销售iPhone的资格，而爱斯达和软银的这层关系让他们对Aster手机也不怎么重视，他们就引进了三星和LG这两大韩国品牌。
搞不定NTT，三星在日本市场就还能保持比较强大的生命力。
孙正义道：“只能这样，软银不可能跟NTT合作，水火不容。”
“很可惜。”
“没关系，即便没有NTT，有了软银和KDDI，一样可以有将近50%的市场份额，只要‘TT战略’执行起来，你的手机仍然可以拥有最多的市场机会。”
“最多？”
周不器眉梢一挑。
孙正义笑了笑，“我这里有份材料，你看一下？”
周不器一挥手，“简单说下就行。”
孙正义道：“手机销售的市场份额里，软银和KDDI加在一起都不如NTT，这是事实。可是，这面向的是所有手机。i-mode是NTT开发出来的无线网络系统，是功能机多样性的灵魂。”
周不器马上反应来，“你是说NTT的市场份额虽然很大，但NTT主要销售的都是功能机？”
孙正义笑道：“对，大部分都是功能机。今年上半年，全日本手机销量大约是1800万部，智能手机销量超过450万台，市场份额达到了25%。这25%的市场份额里，软银占有13.7%，KDDI占有7.2%，NTT只有5%左右。”
周不器道：“也就是说，在智能手机的销售市场里，NTT的份额只有20%。”
“没错！”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样的一个数据，有很强的时效性。NTT的用户规模最多，信号最稳定，之所以市场份额不够多……主要是因为船大掉头难。
NTT的体量太大了，想从功能机的销售转型到智能机上，不如软银这么容易，速度比较慢。就像国内引进iPhone的是联通，而不是移动一样。可只要给足时间，等NTT完成了转型，一样可以在智能手机的市场中成为第一。
不过没关系，这样就够了！
对爱斯达来说，长期的竞争依靠的是自身的硬实力，以及和谷歌的关系。眼下先把短期的事情做好，短期内先顶住三星的进场攻势就好了。
软银和KDDI加起来拥有智能手机市场80%的销售份额，只要这俩公司都执行了“TT战略”，就足以让三星成为日本市场的边缘品牌。
不过，在“TT战略”上，孙正义也只能答应一半。
孙正义道：“我跟法务沟通过了，运营商不能跟手机厂商联手推出具有严重排外性质的行业政策，这是托拉斯垄断。TT战略可以做，但不能是硬性执行。”
“怎么说？”
“软银还会跟其他许多的智能手机品牌合作，但是他们都不在Top2的行列里，不会享受到重点推荐和优先推荐的待遇。TT战略不能排斥其他有合作诚意的手机品牌，却可以重点只推荐iPhone和Aster。”
“也好。”
周不器接受了这样的说法，有法律上的限制，这是不可抗力。优先推荐、重点推荐，这也足够好了。
孙正义见他同意了这样的决定，长长地松了口气，“今年的开放已经有点晚了，从明年开始吧。”
“明年？不行！”周不器一听就不乐意了，等明年再行动，黄花菜都凉了，“事不宜迟，得尽快行动！”
孙正义微微皱眉，“iPhone4都上市快3个月了，Aster3也正式上线了。现在再推出新的销售政策，是不是……”
“KDDI会拒绝？”周不器不以为然，“软银拿到了iPhone的独家销售权，还有Aster的首批销售权，KDDI早就眼红了。”
孙正义沉默。
现在就执行这两条新策略，对软银的运营商业务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周不器语重心长的说：“你在日本商业圈的口碑这么差，很大程度上就是做生意的手段过于激烈了。和气生财啊。尤其在运营商市场，竞争多激烈啊。过去，软银是抗衡NTT和KDDI的联手打压，如果放开政策，那就是软银和KDDI联手去对抗NTT。固然收益会少了一些，却可以让生意更自在。”
这话真是一针见血。
孙正义和他的幕僚团队之所以会同意这两个政策，主要也是这个原因。软银要适当地收敛锋芒了，不能像过去那样奉行单挑群雄的策略，这太冒险了，压力也大。
把iPhone的销售权向KDDI开放，就是一次和解的机会。
软银就有了和KDDI联手一起对抗NTT的基础。
NTT是业内老大，市场份额这么高，理论上就应该是老二和老三联手对抗老大才对。过去孙正义过于刺头的做法，把老大老二都得罪了，就算活下来了，未来也危险！
等iPhone的独家代理权没了，那时候怎么办？
NTT和KDDI联手挤兑，就完蛋了。
当年沃达丰为什么把运营商业务卖给软银？很大的原因，就是沃达丰是外国品牌，本土的运营商势力联手起来一致对外。
软银如果失去了独家销售的优势，又不能缓和激化的矛盾，等合同到期后，就有大麻烦了。
还不如就趁早让渡一些权力给KDDI，化干戈为玉帛，免除掉未来的祸患。
周不器一下就指出了当下软银运营商业务所面临的窘境。
第1721章 深藏功与名
多层面的考虑，孙正义决定接受周不器的这个方案。
前世，没有周不器的参与，日本的手机行业其实就有类似的变化。软银顶不住苹果的压力，加在自身的竞争压力的考量，在2011年向KDDI开放了iPhone的代理权。
至于行业老大NTT，则没这么好运了。
直到2013年苹果和软银的合同到期，NTT才终于拿到了出售iPhone的资格。可是，黄花菜都凉了！
NTT在智能手机领域已经被KDDI和软银甩在了身后。
要知道，智能手机才能赚大钱！
智能手机有更丰富的玩法，需要耗费更多的流量。对运营商来说，就可以从用户身上收取更多的咨讯费。
从市场规模上来看，NTT是日本最大的运营商，可是从公司利润来看，NTT只排名第二。进入了智能手机时代，KDDI的用户总量虽然不足NTT的一半，却因为在智能手机端的发力，利润反超NTT，成为业内第一！
软银独家代理iPhone的协议到期后，NTT痛定思痛，决定实行内部的销售变革，夺回属于自己的地盘。
然后，NTT就推出了让整个日本手机行业都痛心疾首、肝肠寸断、痛哭流涕、悔恨不已的“ツートップ”战略。
其实，这就是周不器设计的这个“TT战略”的另一种说法。
企图通过这种返璞归真的精简化的方式，提高NTT的管理效率，为消费者提供更优质的服务，从而复苏NTT的业务。
事实证明，新的策略比较成功。
NTT很快就夺回了在智能手机市场的份额。
然而，这样的决策对日本手机产业造成了致命打击！
在21世纪的前十年，日本的手机产业极其发达，手机厂商之多，设计之精彩、专利之丰富，都堪称世界之最。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围绕着i-mode无线系统，在2001-2010年这十年里，日本拥有着全世界最成熟的手机产业体系。
可是，到了下一个时代，彻底完蛋！
有一个算一个，基本都死翘翘了。
除了自身的产业太大太成熟，转型太困难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运营商们出了昏招。
就跟周不器潜心研究出来的“TT战略”一样。
运营商在销售手机的时候，只重点推销两大品牌。而日本的手机销售，主要就是依靠着运营商。
运营商再搞Top2，就必然导致其他品牌的手机都销量大减。
没有了市场，设计再好有什么用？技术再好有什么用？市场是活水的源头，没了源头，一切都无从谈起。
日本的手机产业彻底完蛋。
包括现在日本销量最高的手机品牌NEC，连续十年都是日本最受欢迎的手机，在这种势头下都扛不住了。
在智能手机行业新的Top2头牌战略之下，NEC这种巨头连2个月都扛不住。7月份新战略推出，9月份，NEC就正式对外公布，NEC将彻底退出智能手机市场。
这是个信号。
日本手机行业彻底地失势了，完蛋了。
很多人都知道在智能手机的冲击下，诺基亚和摩托罗拉都完蛋了，其实日本更惨。日本原本固若金汤油盐不进的手机行业，在新的时代彻底瓦解、崩盘。
前世，蛋糕被苹果和三星分走了。
这一世，周不器要多努力，抢不动苹果的份额，至少要把三星的份额抢过来。
不过，这种事情他也不好出面牵头。
搞死了日本手机产业不是什么好名声，在国内也许能美名传，让大家拍手称道，可在国际市场那就是残酷的资本财狼。
还是让孙正义出头吧！
软银跟KDDI和解，这是软银集团战略意义的大事，理应由他出面，跟KDDI的大老板见一面，坐下来谈一谈。
周不器觉得应该低调，深藏功与名。
先撤！
上午跟孙正义说好了，下午就上了飞机，直飞伦敦！
伦敦这边也有大事在等他决定呢，百代唱片的案子已经可以收尾了。
飞机上，周不器接到了周绍宁打来的电话，语气有点消沉，“我刚跟苹果的人聊完，有些麻烦。”
“嗯？苹果不愿意合作？”
周不器有些惊讶。都把利害关系陈述清楚了，苹果还不愿意？难道是周绍宁级别太低，见不到乔布斯？
实在不行，他就亲自出面，去医院里看望一下乔布斯，跟他谈一谈了。
周绍宁道：“不，苹果非常希望跟爱斯达合作，不过……我跟库克谈过了，他愿意跟爱斯达有比较深度的合作，不是因为他想让爱斯达成为安卓阵营里的钉子去挤兑谷歌和三星，而是因为苹果对爱斯达在国内打造的这一整套供应链感兴趣。”
周不器不太相信，“这种话，听听就好了，我不信苹果能这么自信。”
周绍宁道：“不过，他们重视供应链是真的，我有过评估，如果iPhone都从国内的供应商拿货，成本可能会降低25%。”
周不器道：“嗯，iPhone的供应链体系就是库克一手打造的，他想进一步地优化、改进，也不奇怪。”
“所以苹果有意跟爱斯达合作，但我提出的一个条款，他们的态度非常坚决，说什么都不答应！”
“哪个条款？”
“就是你设计的那个‘TT战略’下iPhone和Aster捆绑，一起入选Top2的要求。”
“理由呢？”
“理由很强大，苹果很重视iPhone的声誉，他们甚至都不会邀请明星来代言iPhone，而是让乔布斯出面。因为明星经常会出现负面新闻，会影响到iPhone的品牌形象。苹果愿意跟爱斯达合作，但是不希望把iPhone跟Aster捆绑，他们担心一旦Aster出了形象危机，会牵连到iPhone身上。”
周不器沉吟片刻，“嗯，不捆绑就不捆绑吧，这样也好。真要是捆绑了，Top2形成的爆款销量，一定会对其他手机品牌形成致命打击。到时候，难免会有阴谋论出现，说是苹果和爱斯达联手毁掉了日本的手机产业。”
“至于吗？”
周绍宁有些好笑。
周不器很轻松地说：“现在形势变了，不需要捆绑的条款了，苹果不答应也无所谓，正好可以去争取其他的好条件。”
“不需要了？”周绍宁不清楚，“孙正义那边有不同的处理方式？”
周不器笑道：“猜对了，他只愿意向KDDI开放iPhone的代理权，不愿意跟NTT合作。KDDI你知道，是排名第二的运营商，市场份额不比软银高多少，话语权不重。所以我们根本不需要苹果的支持了，由软银出面就好了，KDDI想拿到iPhone的代理权，就要接受TT战略，并把iPhone和Aster列为Top2。他们没有选择权和谈判的余地。”
周绍宁虽然是爱斯达的董事长、CEO，全部的精力都在做手机业务。可是，他更多的目光都盯在欧美市场。
对韩日市场的了解，还真比不上周不器。
周不器身份很高，可以很容易地跟现代、软银方面交流，掌握到最全面的市场趋势，周绍宁却不行。
所以在韩日市场的决策中，主要还是依靠周不器。
周绍宁对他也足够多的信任，“不能和NTT合作吗？”
周不器道：“NTT可以卖咱们的手机，但是NTT不会和软银合作。而且，NTT是巨无霸，是行业的领导者。就算软银向NTT开放了iPhone的代理权，恐怕NTT也很难接受Top2的安排，除非苹果出面。NTT有行业话语权，可是KDDI没有。如果只是跟KDDI合作，就不需要跟iPhone捆绑了。”
“这样就好。”周绍宁松了口气，随即又担心起来，“没有NTT的市场，一旦NTT全力推动三星，还是会形成很大的竞争压力。”
周不器道：“软银这边提供的数据，在智能手机的销售市场里，NTT的份额只有20%。只要拿下了软银和KDDI的Top2选择，两三年内可以压制住三星。”
“确定了？”
“嗯。”
“行，跟苹果这边达成了统一，我会去东京把这件事处理好。”
“跟苹果的条件怎么样？”
周绍宁笑着说：“挺好的，除了捆绑的条款他们不答应，其他的基本都能接受。估计跟你说的一样，苹果也是对谷歌和三星很不满，想跟爱斯达合作，给谷歌上眼药呢。”
“都有哪些？”
“专利费下降了，每部手机6美元。而且还增加了教育优惠条款。”
“哦？”
这倒是意外之喜了，不在周不器的计划之内。
周绍宁却很关注，因为这关系到Aster手机的成本。本来在校内网团购就卖不出什么高价，要是还要额外支出许多衍生费用，爱斯达的损失就太大了，他笑着说：“教育优惠条款，每一部在校内团购中出售给大学生的手机，专利费只有1美元。”
周不器挺满意，“苹果对教育的支持力度还是挺大的，还有吗？‘说明书’项目怎么样，能进苹果的官方零售店吗？”
“能！”周绍宁知道大老板很重视这个围绕着智能手机销售搭配的“说明书”的产品，所以在讨论的时候表现得很坚决，“不过，苹果的要求很高，有说明书可以，但质量一定要好……苹果说他们会派设计师参与设计，成本我们来负担。”
周不器笑道：“只要不干扰说明书中App的推荐榜单选择就行，这是好事！”
第1722章 尊重就是不尊重
现在，一大家子都在伦敦呢。
因为一些私事。
周不器的妈妈身体出现了一点小状况，发现了甲状腺结节，需要进行一个小手术。甲状腺结节其实也属于癌症，这让大家都很紧张，连妹妹都从国内飞过来了。
至于温老师、宝珊妹妹、伍学姐、薛姨妈、甄妤师姐她们，则早就过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无非就是割开甲状腺，然后把“肿瘤”切片检查，如果是良性，定期观察就可以了，不需要采取任何处理手段。如果是恶性，就把整个甲状腺切除，以后只要定期吃药补充人体需要的甲状腺激素就好了。
不过，癌症毕竟是癌症，听着很吓人。
以至于儿子不在场的时候，都不敢开工动刀，就好像儿子在场了就改变风水，能恶性变良性似的。
医院已经选好了，是伦敦的最顶级的一家私立医院，是世界肿瘤界的泰山北斗。
这多少有些资源浪费，杀鸡用牛刀的嫌疑。
但是没办法，现实社会里从来就没有公平可言。上层人物，就是可以比中下层占有更多的社会资源，享受到更好的服务。
周不器去了之后，发现来医院外等待的伍雨，眼睛还红通通的，当即哭笑不得，把她抱在怀里，“哭了？”
伍雨眨眨眼睛，眼泪就要下来，说：“我很担心呢，我爷爷就是癌症走的。”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这是甲状腺结节，不是癌症！”
“医生的用词都是cancer。”
“那也分种类，有什么好担心的？”
“万一……”
“哪有什么万一？”周不器很无语，“就算真的有万一，又能怎样？生老病死都正常。”
伍雨差点气死，“哪有你这样说话的？”
周不器哈哈笑道：“甲状腺结节，怕什么？我早就跟国内的医学专家问过了，根本没危险。最坏最坏的局面，就是把整个甲状腺都切除就好了。你得注意情绪，否则搞不好你也得结节了。”
“为什么？”
“这病女性更容易得啊，好像是女性的内分泌系统比男性的复杂，而且女性的情绪波动更强、调节情绪的能力较差。”
“哦。”伍雨松了口气，扬起白白的下巴，“我的情绪调节能力可好了。”
周不器道：“还可能是病毒入侵引起的，所以已婚的女性患者更多。”
伍雨一头雾水，“这前后有因果关系吗？”
周不器凑过去，附耳低声，“所以说啊，要注意个人卫生，没看我每次疼爱伱的时候都要先洗澡嘛，这叫负责任，可以保护你。”
伍雨知道他又在胡咧咧了，就连连推他，娇声道：“老公，你也太没心没肺了，现在这时候了还开玩笑。”
去了医院，正主来了。
安排医生，一个小时后，开工动手术。
这是个毫无难度的小手术，都不需要提前准备。对很多国内的医院来说，都是排着队做的，如果医生选择执行清扫方案，基本就是半个小时一台，流水线作业。
切片检查就比较复杂。
需要割开甲状腺，然后切片，送到检验室去检查，手术停滞。两个小时后出结果。如果结果是良性，直接缝合就好了，不需要做任何处理。如果是恶性，再执行清扫方案，把整个甲状腺都切除。
周大老板财力雄厚，医院派出了最优秀的医疗力量来服务，一点都不着急，每一个细节都做得很完美。
为此，让老爸连连吐槽。
说英国人太蠢了，效率太低了。
其实只过了一个半小时，结果就出来了。
良性。
严肃的气氛就消失了，大家又都高兴起来。虽然完全切除甲状腺对生活质量不会有影响，但能保住当然是保住最好。
住院观察几天，防止伤口感染，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虚惊一场。
作为儿子，周不器也不好拍拍屁股就走，只能自告奋勇地说愿意留在医院陪护，尽尽孝心！
好在这里是顶级病房，比五星级酒店还豪华。
除了主要的病房之外，还有客厅、浴室、小酒吧、书房、主卧、次卧、厨房、餐厅……应有尽有。
可医院毕竟是医院。
让医生看到了这副莺莺燕燕的场面，也不太合适。周不器就把大家都劝回去了。下午，徐百卉过来了，带了一堆注定要扔进垃圾桶的营养品。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阿姨。”
“别扯了！”
周不器才不信呢，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徐百卉气道：“我来看姜疏影！”
周不器有些惊讶，“她怎么了？她开学了？”
“还不是你？”徐百卉狠狠地白他一眼，“你也太会玩女人了吧？”
“等等！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根本就没碰她！”
周不器其实也比较心虚，生怕自己是工作太忙记忆紊乱了，玩得太多稀里糊涂就给忘了。可仔细回忆了一下，他敢确定自己确实没碰过那个姜疏影。
现在不比早几年的时候了。
那时候周大老板初出茅庐，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对娱乐圈的女明星也充满了好奇，是交往过一些。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都收心了。
除非像蒋冰婕、迪丽热雅这样的黄花闺女，他愿意帮助她们完成一些人生的蜕变，并关照她们的成长和发展，避免受到娱乐圈土壤的腐蚀。
可周大老板也不是观世音菩萨，他不可能照顾到每一个女明星。
徐百卉撇嘴道：“你要是碰了，还没事呢，就是你没碰她，才让她担惊受怕的，都给我发过好几封邮件了。”
“担惊受怕？”
“我本来都跟她说得差不多了，她也有心理准备了，你也带她出去见世面了……你可好，没有然后了！去酒店呀，去开房呀！你不去带她开房，她还以为自己犯错误了，让你不高兴了呢。”
“我是正人君子啊。”
周不器很委屈，当好人还错了？就非得要当渣男才行？
徐百卉忍俊不禁，“知道你是正人君子，可在漂亮女生面前，尊重就是不尊重，你懂不懂呀你？”
周不器叹了口气，“可惜，我不是那种人。”
徐百卉差点晕倒，一拍脑门，“反正姜疏影挺担心的，离开那天，她在我办公室里还哭了呢，说惹你不高兴了。”
“哪有的事？”
周不器深感无力，愈发感受到了作为一个优秀的成熟的有社会地位的成年男性要面临的复杂人际关系。
“随便你吧，伪君子比渣男更可恶。”徐百卉跟在他在病房里走走看看，很叹服地说，“果然是资本社会啊，真腐朽啊，这哪是病房啊，这是豪华酒店。你们这些资本家，看一个小病，比人家普通人一辈子的收入都多，这得花多少钱？”
周不器道：“不太清楚，雅娴处理的，应该不会超过50万英镑。”
“资本家！”徐百卉娇哼一声，“国内那些大医院的国际病房和高干病房就够豪华了，跟这一比，差距还很大呢！”
周不器就很不服气，“这你就不懂了，这是更周到的医院服务。乔布斯现在病重了，就天天在医院里。”
“跟这一样？”
徐百卉很好奇，乔布斯的名气太大了，虽然她做的是娱乐产业，对这位如雷贯耳的大企业家也有很高的关注。
周不器道：“我还没去过，可我听陆器说过，那病房比这个豪华多了。为了迎接他入住，还专门花了100多万美元，把病房给改造了。”
“啊？”徐百卉惊了个呆，“改造什么？他都病重了，还能玩出花来？”
周不器气道：“玩个屁！少用你们那些娱乐圈的肮脏思想来评价我们这些人，他要长期住在病房里，可他还是苹果公司的董事长、CEO，他要一边养病，一边工作呢。专门打造了一个线上会议室，以方便他在病房里工作。”
徐百卉轻轻一叹，“图什么啊？都这样了。”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价值追求。”周不器摆了摆手，“行了，少扯淡了，你来英国到底是什么目的？”
“听说你要收购百代唱片了？”
“嗯，谈得差不多了。”
“我想参加。”
“你？”
周不器眉梢一挑。
徐百卉眨眨眼睛，笑嘻嘻地说：“这么大的并购案子，我想去学习学习。婕妤传媒上市后，能融到一大笔钱。到时候，说不定就要有些大动作，先积累经验。”
“你想有什么大动作？”周不器想不出来婕妤传媒还有什么太好的发展路线，格局基本定下来了，“去韩日市场发展吗？够呛！”
韩日市场的娱乐产业做得很好，可小国寡民，实在没什么钱，穷得叮当响。
徐百卉也不着急，“到时候再说吧，反正艺多不压身，我就是要参加。”
晚上，伍雨和周楠又来了。
说晚上会住在这边。
这也没什么，两间卧室，周楠住一间，周不器和伍雨、孙莞然住一间。
没想到，周楠也提到了姜疏影。
“姜疏影？”周不器眉梢一挑，“她又怎么了？”
周楠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她说她犯错误了，可能惹你生气了，让我代她向你道歉。”
“又道歉！”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姜疏影，可真有礼貌啊！
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小心往她裙子底下看了一眼，结果她就不停地道歉，好像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
好嘛，又来了！
要不……就给她个道歉的机会？
第1723章 股转债
周不器跟医生交流了一下，妈妈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现在就可以回家了。不过，如果没有其他安排的话，更稳妥的选择是在医院里多住几天，多观察观察。
预计5天就能拆线。
等拆线后再出院也行。
周不器觉得院方是想多赚点钱，不过也无所谓，钱不是问题，多住几天好了。这里的环境设施这么好，就跟住酒店似的，什么都不耽误。
白天，他会出去工作。
晚上回来陪护就行了。
然后，他就组团，叫上了甄妤师姐、宝珊、徐百卉，还有宁雅娴和宁露两个大秘书跟在身边，一起去见了百代收购案的负责团队。
这是紫微星环球本年度最重要的一件事。
拿下了百代唱片，紫微星环球就算是正式地踏入音乐产业了。对周不器早已布局的音乐流媒体，就会形成生态性的产业帮助。
作为世界音乐四大巨头之一，百代唱片的价格不菲。
当年泰丰资本收购百代唱片，整整花费了42亿英镑。其中，8亿英镑是泰丰资本自掏腰包，22亿英镑是从花旗银行借来的杠杆贷款，另外还有12亿英镑的自有债务。
也就是说，现在的百代唱片，债务高达34亿英镑！
每年的利息超过2亿英镑，还不起！
泰丰资本崩了！
扛不住了！
根据当年的杠杆收购的条款，泰丰资本无力偿还利息，花旗银行有权债转股，把22亿英镑的债务，转化为100%的百代唱片的股份！
泰丰资本几乎出局了！
不过，还不能确切地有所保证。
泰丰和花旗已经进入了争夺百代唱片控制权的最后关头，双方已经打了一年官司。接下来，就等11月份纽约最高法院陪审团的裁决了。
如果泰丰资本输了，就会彻底出局。
虽然还没宣判，可各方都已经认定了，泰丰资本必败无疑。过去两年，受到次贷危机的影响，泰丰资本已经多次违反了银行契约。
只这一条，泰丰资本就必败无疑。
现在，泰丰资本的抗辩角度，主要针对的是当初杠杆收购百代唱片时跟花旗签下的借款合同的合法性，说花旗使用了欺诈的手段。
这基本就是无理取闹了。
这种几十亿美元的超级交易案，双方都会请到世界上最优秀的团队来运作，会存在欺诈？真要是欺诈了，律师、会计和投行顾问们会看不出来？以泰丰资本的实力和资本运作的经验，会看不出来？
民事诉讼的陪审团不同于刑事诉讼，没有法律明文，更多的是根据社会上的基本逻辑认知，泰丰资本的观点一看就违背常识。
所以别看花旗和泰丰的控制权争夺还没有结束，各方已经基本认定了，百代唱片属于花旗了！
花旗只是一家银行，他们没兴趣管理百代唱片，必然要打包出售。
这时，就有人主动上门了。
不仅是紫微星环球，还有华纳唱片。
一开始，周不器还很担心，担心花旗和华纳唱片沆瀣一气，在故意地抬价，拉升紫微星环球的收购成本。
没想到，华纳唱片报价百代唱片的音乐业务，出价只有4.7亿英镑。外加承担大约5.4亿英镑债务，也就只有10亿英镑的总报价。
这简直是帮了紫微星环球一个大忙。
真是帮着压价了！
百代唱片旗下主要有两大业务，一个是音乐业务，一个是出版业务。
音乐业务，主要指的是音乐录制部门，就是给旗下的签约歌手录制、发行新歌的部门，旗下有水果姐、Coldplay等当红歌星。
出版业务，是在各个渠道中发行一些版权在百代唱片手里的歌曲，最知名的就是披头士乐队的一系列歌曲了。
就资产分量来说，音乐业务占45%，版权业务占55%。
如果花旗拿到了百代唱片的控制权，那么就相当于花旗花了22亿英镑，并承担了12亿英镑的债务，总计34亿英镑拿下了百代唱片。
音乐业务占45%的资产，大约就是15亿英镑。
而华纳唱片只愿意出资10亿英镑收购。
这样一份报价，也不奇怪。
即便泰丰资本以总计亏损超过20亿美元的下场出局了，花旗以债转股的形式拥有了花旗，也不意味着花旗在这笔交易里能赚到什么大钱。
这注定是一笔失败的投资。
从次贷危机到欧债危机，让全球资产的价格都大幅度缩水，当然也包括百代唱片。花旗清退了泰丰资本，想赚钱是不可能，只能是尽可能地止损。
现在，谈判已经接近尾声了。
到了拍板的阶段。
紫微星环球方面的报价是24.8亿英镑，大约是37亿美元，报价收购百代唱片。也就是说，扣除12亿英镑的债务，还剩下12.8亿英镑。
花旗当年付出了22亿英镑，现在只能回收12.8亿英镑。
可见当年百代唱片的收购案有多失败。
泰丰资本亏得吐血。
花旗也亏得吐血。（前世，花旗在2011年末，以26.5亿英镑的价格把百代唱片出售给了环球唱片和索尼唱片）
可是，紫微星环球的出资已经很有诚意了。
至少比华纳唱片强很多。
华纳唱片受制于体量的原因，只能购买音乐业务。因为华纳唱片的音乐版权已经太多了，再加上百代唱片库里拥有的210万首歌曲，就会形成垄断的局面。
这就导致百代唱片需要拆分，需要更多的运营成本。
相比之下，把百代唱片出售给紫微星环球省事又方便，不需要拆分，价格也高。而且，花旗银行不需要负责管理百代唱片这家公司，不需要为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更复杂的音乐市场的变革承担风险。
周不器亮相，展开了最后一轮的会谈。
到了下午4点20分，双方才终于达成了统一！
成交价格25.5亿英镑。
交易方式是股转债。
就是花旗拿到百代唱片100%的股权后，会把这100%的股权转让给紫微星环球，换取紫微星环球13.5亿英镑的公司债。另外，紫微星环球还要承担其他债权方12亿英镑的债务，总计25.5亿英镑。
紫微星环球是实实在在的优质资产，今年的暑期档爆发出了震撼全球的票房表现！
《钢铁侠2》，全球票房8.6亿美元；《怪物史莱克4》，全球票房7.8亿美元；《暮光之城2》，全球票房6.9亿美元；《神偷奶爸》，全球票房5.2亿美元；《驯龙高手》，全球票房4.8亿美元；《超级大坏蛋》，全球票房3.2亿美元；《罗宾汉》，全球票房3.2亿美元……
这个夏天，紫微星环球绝对是最令全世界欢呼的娱乐巨头。
今年，紫微星环球一定可以超越时代华纳，成为年度票房最多的娱乐行业的超级巨头。
偏偏紫微星环球现在还处于无债一身轻的状态。
这是一个优质资产。
把百代唱片的股权转化为风险更低、更可靠的紫微星环球的公司债，这对花旗银行的那些金融操盘手来说，才是他们更理解更擅长的生意。
而且，花旗银行还拿到了一个保证性条款。
就是假如花旗和泰丰的官司失败了，花旗没能拿到百代唱片的股权，按理来说属于违约。这个保证性条款，确保花旗即便输了官司，也不需要向紫微星环球赔付违约金。
总之，紫微星环球的诚意很足！
花旗咬牙要承受一笔亏损。
很难受。
可是，再想想泰丰资本，也就能平衡了。泰丰资本赔得更多，算上先期买入和后期的累计投资，泰丰资本在这个案子里总共损失了超过16亿英镑。
07年，泰丰资本和花旗银行合作，以总价42亿英镑的价格，拿下了百代唱片。
三年后，紫微星环球以25.5亿英镑的价格，把百代唱片收入囊中。
周大老板抄底成功，卓越的商业运作能力，再次让每一个参与者都感到震撼。
交易的方案达成，晚上有一个简单的酒会。
雇员们都很高兴，觥筹交错。
很多人都跑过来祝贺。
这笔生意不寻常，背后有很复杂的资本运作，债转股、股转债，甚至还有没结清的官司。这单生意一旦成交，总佣金可能会超过8000万英镑。
徐百卉端着一杯红酒，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周老大，这个案子肯定能成吧？”
周不器很自信，“大差不差！”
“恭喜哦，事业上更进一步。”徐百卉知道他的一些商业布局，“拿下了百代唱片，你在音乐流媒体市场中的布局就更稳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接下来要推动Spotify的进一步融资，紫微星要获得更多的股权。”
徐百卉轻声道：“婕妤传媒也要进场，我有亚洲市场的资源呢。”
“嗯，以后再说。”周不器摆了摆手，轻咳了一声，“那个姜疏影在哪呢？在伦敦吗？”
徐百卉似笑非笑，“我让她赶过来？”
“可以。”
“也行，拿下了百代唱片，就当事业成就的一次奖励。”
“什么奖励不奖励的。”周不器不在乎这些，“我就是心软，看不得别人受苦。”
徐百卉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嗯，有阴就有阳，有软才有硬。心软可以，该硬的时候，可得硬起来。”
周不器道：“嗯，心软作风硬，好男人的标配。”
第1724章 组合式服务
事实证明，周不器围绕着流媒体和云计算结合的商业构思，完全正确！
不过，不是一般的流媒体平台。
美国的一家限制级的视频网站，很受欢迎，据说付费用户将近100万，免费用户超过3000万。不仅在本土很火，在英国也很火。
可是，这种公司哪有什么实力，很难去世界各地开设分公司。
用户数量少了还行，英国用户直接连接美国的服务器，网速是卡顿了一下，总归还能比较流畅地观看。
可是，这个网站是英文版，可以没有门槛地面向澳大利亚、新西兰、英国、新加坡这些英语系国家。
人一多，就有点不够用了。
主要是英国地区。
所以他们就决定针对英国用户，专门开辟一个新服务。如果是过去，就只能是两种方法。一种方法，亲自下场去英国架设服务器了，缺点是花费太多；一种方法是在英国找代理商，缺点是缺乏控制，体验差、即时性不足。
现在，云计算服务来了！
这就是最佳的解决方案！
在亚马逊云和紫微云的选择中，他们选择了紫微云。
周不器很重视云业务，第二天早上就去了紫微星国际的伦敦总部，现场见证了签约仪式，签约3年，年费450万美元。
对方签约的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光头男，看起来很猥琐。
要是正规的网站也就罢了，周不器还能上去说几句话，友好地交流。可是这种成人的网站，虽然不违法，多少有些不入流，会有失身份。
周不器看了几眼，就去了欧洲区云计算业务总裁哈里·霍尔特的办公室，问道：“450万美元的年费，收费是不是有点低了？”
哈里·霍尔特道：“是有点低，据说亚马逊云那边的开价是900万美元年费，库里安非常果断，直接就在亚马逊云的报价上打五折。当时我也很震惊。他的意思是先把订单签下来，先把用户拢住。视频的数据量大，迁移成本高。等这一次的3年合同到期了，下一期的合同再寻求高利润。”
云计算行业的投资大、技术难度高，利润率也高。
净利润率可以超过50%！
云计算行业的支出，主要就是三大类：数据中心投资的平摊成本，员工的薪资，电费。
空置的服务器放着也是放着，投资成本要平摊、薪资要支出，也就是电费能少花点。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尽可能多地争取用户。客户越多，边际成本就越低。
听了哈里这么一说，周不器才恍然。
原来这是自己制定的“流媒体+云计算”的大策略！
为视频流媒体平台提供服务，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把客户争取过来！要积极地跟亚马逊云打价格战，用更低的价格、更好的技术来把用户吸引过来。
等吸引过来以后……
哼哼！
那以后就是人为鱼肉，我为刀俎了。
就比如这个限制级的视频网站P站，现在刚发展起来，内容还不是太多，选择哪家云计算平台，其实都差不多。
这类的网站也不需要太好的服务，因为内容太好了，用户的容忍度贼高，即便网站出现了一些故障，用户也能其乐融融。
过几年之后就不一样了。
到时候，P站就发展起来了。
智能手机也普及了。
到处都是手机拍摄的小视频了。
网站上的内容就会指数级地增长，数据多到眼花缭乱，多种多样的免费和付费的视频，让该网站的流量甚至比Hulu、奈飞还高。
等这一期的总价值1350万美元的合同到期了，到时候紫微云就可以真正的要上价了。
只要价格不比亚马逊云、微软云、谷歌云等竞争对手高出太多，就不可能退订。数据迁移的过高成本，给B端用户强制性地培养了忠诚度。
周不器正色道：“嗯，一定要坚持流媒体和云计算的组合式服务。紫微云要尽可能多地争取到视频流媒体客户。”
哈里·霍尔特笑着说：“还有音乐流媒体，音乐的流媒体数据规模也很大。我们正在着手准备与Spotify的签约。”
“我听说Spotify是英国现在最受欢迎的音乐产品。”
“没错，市场份额超过50%，而且还在持续增加。在年轻人的群体里，已经形成了一种Spotify的效应。”
周不器点了点头，“欧洲区这边的云计算，现在有多少用户啊？”
哈里·霍尔特道：“用户规模是挺大，有18万家，更多的都是个体用户和小公司用户。真正的有长期合作意向的企业用户，只有130多家，其中一多半在英国。”
“长期合作意向指的是什么？线下签合同？”
“对。”
“销售和产品，是B端业务的灵魂。”
“对，我们正在努力招聘更多的销售人员。”
周不器接着问：“收入呢？”
哈里·霍尔特回答道：“全球的数据我这边不清楚，欧洲区这边的年收入可以超过2亿美元，英国市场可以超过1亿美元。”
“不多啊！”
周不器微微皱眉，不太满意。
欧洲区的云计算业务年收入，大约2亿美元，全球市场也就是5亿美元左右。
这也太少了！
要知道，为了推动紫微云业务的发展，紫微星国际已经发债25亿美元，全部都投在了这个领域。
哈里·霍尔特见大老板不喜，就连忙解释道：“过去这几年，云计算的前景和发展趋势一直受到业内的怀疑，所以推广效应很差，很多公司都不愿意尝试。今年才算是云计算的元年，数据是不够漂亮，但我敢保证，云计算业务会给出一个惊艳的增长率数据。”
周不器问：“明年能增长多少？”
哈里·霍尔特信誓旦旦地保证，“至少有100%的增速。”
“100%的增速？”
周不器摇摇头。
今年5亿美元的营收，就算增长了100%，那也才10亿美元而已。而紫微云明年的投资预算，还是会超过20亿美元。
也许应该适度地控制一下投资额度。
市场的增长速度跟不上来，短期的过多投资，会造成很大的浪费，也许应该选择细水长流的方案。
见大老板还有些不快，哈里·霍尔特就转变风格，玩起了参照系，“亚马逊云过去五六年，在欧洲的投资额超过40亿美元，比我们多2倍。可欧洲区的收入，紫微云和亚马逊云相差无几。”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表情一下就舒展了。
哈里·霍尔特松了口气，心说这下赌对了，笑着说：“跟亚马逊云相比，紫微云有很多的优势，服务项目多，大牌的合作伙伴多，收费少、技术强，运营稳定。我听说亚马逊云上个月在法国又宕机了，遭到了20多家重要客户的抗议。”
“为什么会这样？”
“亚马逊云最大的客户，是亚马逊自家的电商平台。上个月，亚马逊在法国推出了一个促销活动，流量很大。高并发挤占了亚马逊云太多的资源，导致亚马逊云上其他的用户服务受到了限制，拥挤之下就出现了事故。”
“哈哈！”
周不器很高兴。
内心中也多少有些自豪！
紫微云的核心框架是国内的王建博士带队开发出来了，虽然库里安上台之后，又组建了一个技术实力更强大的团队，对紫微云进行了技术上的升级和改造，可技术方向和底层架构没有什么大变化。
王建博士带队开发出来的紫微云，最强大的一个技术优势就是处理高并发的能力。
这是因为校内网在做校内团购的时候，全国几百万大学生会守护在电脑前抢购。这还不算什么，去年紫微云为淘宝的“光棍节”提供技术支持，有上千万人的高并发。
紫微云都从容地解决好了。
可是在欧美这些发达国家，人口规模没那么大，集中性的网络活动也不那么多，根本用不着这样的高并发技术。可一旦有需要的时候，亚马逊云就要崩溃。
周不器表示，紫微云可以盯着亚马逊云，盯死了亚马逊云，紫微云就一定能在未来几年取得辉煌的成绩！
只可惜，哈里·霍尔特的级别比较低，更高层的东西他不太了解。
周不器就决定去美国后，跟库里安就云计算行业再展开一些交流，紫微云的发展趋势似乎比亚马逊云更好，大快人心！
这么看来，对库里安的任命，真是无比的正确。
马上中午了，周不器拒绝了工作餐。
英式的饭真是太难吃了。
还不如回医院的病房里呢，薛姨妈在厨房烹饪了美味的中餐，回去陪爸妈一起吃午餐。午餐过后，周不器下午还要外出，去DC区的“小硅谷”。
紫微星国际要在这里买一栋10层的写字楼，作为Ucgram的伦敦总部，辐射整个欧洲。写字楼里会留出2层，租给Spotify。
Spotify现在做得很不错，最好的市场就是英国市场。
打算以英国为跳板，一面背通美国市场，一面遥望欧罗巴市场。Spotify的创始人也来了，周不器过去，跟他谈一谈启动新一轮融资的事。
在DC区霍克斯顿的一家戏院门口，周不器的车子停下。
周不器放下了车窗，看到了窗外穿着一件白色雪纺衫、黑色百褶裙的姜疏影，正站在路边翘首以望。
她头上戴着一顶米色的英伦风格的女士礼帽，既彰显出了优雅的气质，又颇有时尚感。
“小姜！”
“呀！周总！”
姜疏影欢呼了一声，高兴得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第1725章 周老板成熟了
刚才还没注意，等上车后周不器才发现，姜疏影没戴胸罩。在英国这很常见，很多女孩子在夏天都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亚洲地区还没那么普及。
不过，周不器也没有太过关注，比较平淡，“我听徐百卉说，你情绪有问题？”
姜疏影表情局促，“周总，对不起。”
周不器道：“不用对不起，你谁也没得罪。”
“周总……”
姜疏影吓坏了，觉得周总好严肃，眼泪差点下来。
周不器很无奈，下定决心以后尽量少招惹女明星，这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说不定这就是她争取上位机会的手段。
什么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的，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娱乐行业是女性结婚率最低、离婚率最高的行业，周不器现在熟悉了，要小心一些，保护好自己。
接下来，周不器不怎么说话，姜疏影心头打鼓，鼓起勇气想主动一点，又实在找不到太好的角度。
周总太神秘了。
不确定他是否能看上自己，万一他没有那样的想法，自己抢着往上凑，毫无尊严不说，还可能会给他留下坏印象。
忽然，周总开口了，询问道：“对了，你同学中的女生，有不少跟有钱人谈朋友的吧？”
姜疏影很开心，笑着说：“嗯，有很多，不过……比较复杂。”
“怎么复杂了？”
“我本科读的是戏剧学院，花销很大。很多女同学家境不是特别好，在读书期间要靠男朋友的支持。”
“男朋友？”
“就是每个月固定给钱的那种。”
姜疏影很坦诚的实话实说，这也算是她的聪明之处，不耍小聪明。在周总这样的大人物面前，所有的小聪明都是笑话，还不如老老实实地说真话。
周不器问：“多吗？”
姜疏影咬咬嘴唇，“挺多的，有一多半吧。”
“这么多？”
“只多不少，很多女同学都是打着谈恋爱的名义……其实也真是谈恋爱，读大学了，谁不谈恋爱？跟普通人谈恋爱，什么都得不到。跟那些有钱人谈恋爱，可以有额外的收入。跟谁谈都是谈，形成一种风气了。”
“伱呢？”
“啊？我？”姜疏影面色微变，很紧张地扭头，“周总，我家境挺好的，我家亲戚都是做生意的，我不需要跟她们一样。我本来还有拍戏的机会，我都没要呢。”
“拍戏？”周不器追问了一句，“大学期间吗？”
姜疏影道：“对，大学时候，我跟同学们一起，投递了很多简历，有一个电视剧导演就跟我联系上了，说是芒果台要拍一部电视剧，里面有好多明星，冰冰、小明什么的，里面还有三四个配角，说是可以培养新人。”
后续的事，周不器基本也能猜到几分。
他对这行的事也不算太陌生。
姜疏影说的这个电视剧导演，其实就是选角副导演，专门去物色各种各样的优秀苗子，择优而选供给投资人、制片人和导演。
也就是说除了一些核心演员，大部分的演员都要由选角副导演过一遍手。
这才是行业潜规则的重头，更多的乱象主要在中下层。
果然，姜疏影接下来的说法印证了他的猜测，略带几分气恼地说：“当时我跟那个导演联系了，还加了联系方式，发了很多短信。我说我是学生，演技不太好，他说没关系。还把角色信息发给了我，让我提前准备，说是角色戏份很多，不是龙套，最终要由制片人确认。当时我也不太懂，问了学校里的学长，他们说不靠谱。”
周不器笑道：“是不太靠谱。”
姜疏影轻轻“嗯”了一声，“我那时候才大一，很多事情还不太懂呢，还抱有期待。后来那个导演又通知我了，问我试戏的时间，还提了一个二选一的要求。”
“二选一？”
“嗯，他要钱，60万。”
“60万？”周不器有些惊讶，没想到还有这种套路，“你花60万，从他手里买一个角色？”
姜疏影道：“嗯，五六十万吧。我说我是个学生，没有那么多钱，他说帮我介绍一个老板，让他帮我出。”
“呃……”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厉害厉害！
真会玩啊！
姜疏影神色比较平静，很显然她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很有底气，应该是没做过错事，“我没答应，他又说了第二个条件，他想潜规则，让我陪他。”
周不器叹了口气。
姜疏影也许能躲过去，她家境挺好，从小也受过良好的教育，远非一般的艺术生可比。可大多数的怀揣着演员梦想的女孩子，恐怕都要走上这种二选一的道路。
这种现状，就算是周大老板也很难改变，很多受益者都是有权有势的公子哥，连他都要退让三分。
他能以个人的影响力保护好杨蜜、蒋冰婕、迪丽热雅她们几个也就差不多了。
姜疏影接着说：“我问她，那些明星都是这样吗？他说是的，否则哪能当上女一号，说是让我陪他，然后他把角色给我。还好我没上当。”
周不器很冷淡地说：“这是骗子。”
姜疏影道：“是呀，是骗子。后来了解得多了，才知道很多群演女孩子都被这样欺负过，本来都承诺好的会给一个角色，骗女孩子上过床了，回过头来什么都不能实现。”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周不器也不好退缩，“这行里骗财骗色的太多了，你要是还想当演员，毕业后还是去婕妤传媒吧，至少没人能欺负你。”
“谢谢周总！”
姜疏影很感动，美眸盈盈。
周不器尽量不去看他。
收敛心神。
人是挺美挺有诱惑力，尤其她故意没戴胸罩，又平添了几分尤物般的性感。不过周大老板现在成熟了，也不能随随便便地解裤腰带，失了身份。
低头看看她的腿，嗯！真白啊！
裙子也挺短！
周不器就伸手拍了拍，很Q弹很细腻，手感很好，“不用客气。”
下午的工作，主要是两个，一个是确认Ucgram在伦敦区的总部，一个是跟Spotify的丹尼尔确认，启动下一轮的融资。
伦敦的DC区以前是贫民区，脏乱差，有点像纽约的布鲁克林，到处都是犯罪和违法的勾当。
过去二十年，英国当局对DC区进行了一系列改造，主要就是三步走。
艺术化阶段，文化创意阶段和科技创新阶段。
车行驶在这里，到处可以看到许多建筑的墙壁上画着许多涂鸦，全世界的涂鸦大师都会来这里作画，很多涂鸦就是艺术品。
次贷危机后，文化产业受到了冲击，科技的浪潮就开始了，一大批本土的互联网公司都选择了在这里创业。
因为这里已经营造起了创新性的文化。
虽然过去是文艺创新，是墙壁上随意的涂鸦画作，可地区氛围已经形成了，在这里创办互联网公司，似乎更有创意和灵感。
伦敦当局也适时地调整政策，要把这里变成“硅环岛”，变成科技产业园。
邀请了很多科技大公司。
紫微星也在其中。
要进场就赶紧来，此前紫微星买过一块地，要盖楼。不过盖楼太慢了，先买斥资1.6亿英镑，买一栋现成的写字楼先用着。
随着产业园发展起来，这里的地价必然会水涨船高。次贷危机对全球的地产市场造成了致命打击，现在买进房产，也算是抄底。
周不器过去看了一下，这是一栋02年建成的写字楼，基础设施还比较新，此前是一家服装公司的总部。
早些年，DC区是英国最大的服贸生产区，不过这些年不行了，尤其是金融危机的冲击，导致轻工业凋敝，都转型去大陆市场了。
周不器一行人跟紫微星国际欧洲区的团队，以及Spotify的团队会合，一起视察了一遍这栋写字楼。
还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
事不宜迟，得赶紧行动。英国政府已经提出了要把DC区打造成“小硅谷”的口号，有许多优惠政策和税收减免。
周不器批准了这个项目，要求3个月内完成对这栋写字楼的装修和外观的改造，表现出Ucgram的品牌性。
跟Ucgram一样，Spotify也是目前深受英国年轻人喜爱的一款手机App。
丹尼尔·艾克对未来满怀憧憬，“Spotify在英国的用户超过1000万，接下来，我们会加深和数字营销机构Stance的合作，并在伦敦招聘200名员工，做一些技术、产品、市场的服务。为接下来进一步地进军美国做准备！”
Spotify在美国也有用户，不过很少。
从战略上来看，Spotify当前的布局主要还是围绕在欧洲。
周不器一行人步行，要把这栋写字楼都走一遍，一边走一边讨论，“还是应该尽快地拓展美国市场。”
丹尼尔道：“我已经在硅谷筹建了研发中心。”
周不器道：“这还不够，欧洲的互联网行业还是太落后了，一定要跟上美国的发展步伐。Spotify想要有更大的发展，一定要足够地重视美国市场。”
丹尼尔点了点头，“我想把Spotify在美国的总部设定在纽约。”
“也好。”
周不器没觉得这有什么太大的问题，Spotify是做音乐的，四大音乐巨头都是围绕着纽约在打转。
洛杉矶、旧金山在美国的西部，距离欧洲太远了。纽约在东海岸，靠近英国，更适合当国际化跨国企业的枢纽中心。
当然，去纽约搞总部，那投资可就大了。
得启动新一轮的融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