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6章 这才是真相
光明始祖的生命源泉内。
顾修云静静望着前方，水池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隐约还能看到一根根规则纹络，正以特殊规律缓缓运转，无数纹络糅合在一起，形成了完整的光明规则。
不，不只是规则。
水池底部的纹络已经散发出法则波动，虽然很散乱，但威力绝不亚于任何一个神魔帝君，那些法则纹络如果能凝聚在一起，形成完整的光明大道，发挥出的力量连顾修云都要郑重对待。
“奇怪。”
望着水池中的纹络，顾修云却皱起了眉头。
这些纹络太熟悉了！
他曾经参悟过地灵族的试炼大阵多年，又亲自演化出古界雏形，对光明规则自然是了如指掌，只是无论他怎么参悟，都发挥不出半分威能。
而眼前的规则纹络却跟试炼大阵一模一样，简直是直接复刻过来的。
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要知道，物质规则恒定不灭，永世长存，但有着无数的表象，按理说，不同的世界，物质规则肯定会有很多差别，就像五行、风雷那七座始祖源泉，里面的规则纹络跟地灵族试炼大阵截然不同。
可是光明规则却没有丝毫变化。
是巧合吗？
顾修云转头望向不远处的纪文杉，“我们走吧，去黑暗始祖的生命源泉转一转。”
“现在就走？”
纪文杉有些疑惑。
他们到这里才不过两三年，始祖级物质规则何等深奥，其底部还有着传说中威力更恐怖的法则，据说那是无量至圣才能拥有的力量。
自家师尊境界再高，也不可能在短短两三年内就将其悟透吧？
“先去黑暗源泉看看，或许有些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
顾修云笑了笑，转身飞向源泉外面。
“是，师尊。”
纪文杉没有追根究底，默默跟了上去。
……
数日后。
两人来到黑暗始祖的生命源泉内。
前方同样是一座透明水池，池水略显幽黑，其中布满规则纹络，每一根纹络都潜藏在始祖级血脉中，散发着强大的威能。
“有意思。”
顾修云嘴角露出笑意。
跟他猜想的一样，黑暗始祖的规则纹络跟地灵族试炼大阵完全相同，也宛如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就很有趣了。
世上怎么会有两座世界的规则纹络完全相同，连法则也毫无区别，如果有，一定是后者在刻意模仿前者，或者说，就是直接照搬过去，连改都懒得改。
但这里是轮回圣界啊！
无上境开辟的完美古界，需要照搬别人的规则跟法则吗？除非是无上境自己不懂这种规则，所以只能照抄。
“纪文杉，远离此地。”
顾修云忽然开口，“我要布置一座大阵，阵法威力颇为惊人，万一出现意外的话，可能会伤到你，尽量远离，最好是退到百亿里外。”
“布置大阵？”
纪文杉有些茫然。
在这里布置阵法？师尊是要对付什么人吗？可是轮回圣界里面谁能威胁到师尊。
他没有询问，径直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顾修云指尖微动，一块又一块奇珍灵材从手里飞出，有五行、风雷、光暗，每一种灵材都出自地灵族跟天灵族，其中光暗灵材较少，但也足够建造一座微型的古界大阵。
时间缓缓流逝。
数日后，阵法终于成形，密密麻麻地灵材笼罩虚空，看起来无比繁杂。
“开始吧！”
顾修云挥动真气，开启大阵，同时生命规则也涌入其中。
呼！
整个阵法剧烈运转。
可就在即将演变出古界雏形的刹那，噗，无数灵材直接化作了飞烟，仿佛有一种力量从冥冥之中落下，将阵法强行摧毁，古界雏形也消失无踪。
“怎么可能？”
“不，这才是对的，这才是真相。”
顾修云瞳孔瞪得滚圆，脸上却露出笑容，同时，也夹杂着深深地震惊。
他不知道有多少人清楚这个真相，也许连无量至圣都不清楚。
但毫无疑问，那位无上境知道……这是一个足以捅破天的真相，一个让世人不敢相信，但又确确实实存在的真相。
“光明……黑暗……”
“有趣啊，难怪无上境那么的重视天灵族跟地灵族，修行界面对的敌人何止是混暝。”
“可既然如此，两位无上境为什么会是死敌？他们更应该合作啊！”
顾修云心中念头闪烁，片刻后，他想起了碧玉至圣无意中说过的一句话。
混沌世界只有一个无上境，就是修行界的秦道人。
至于混源跟混暝，都有问题。
混源的问题，顾修云猜到了，一个连意识都没有的无上境，哪还能称为无上境，就是个行尸走肉。
混暝的问题呢？又是什么？
也许这个问题就是混暝跟秦道人互不相容的真正原因。
“真相总是让人难以接受。”
“现在看来，除了化圣之天，其他地方是没办法开辟古界大阵了。”
“还好，我提前发现了问题，日后也不至于栽跟头。”
“此外，天灵族人跟地灵族人无法走出化圣之天的原因，应该也是这个吧！”
顾修云笑了笑，踏空而去。
现在已经没必要继续观察光明始祖跟黑暗始祖的生命源泉，这两种规则，从始至终都没有意义。
“纪文杉，随我去地底深渊，该去见一见那位杀戮始祖的生命源泉了。”
“是，师尊。”
两人飞入地底。
至于阵法为什么失败，顾修云没说，纪文杉也没问。
……
地底深渊。
这里跟化圣之天的深渊底层有些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圣界的地底深渊充斥着黑色气流，无比适合妖魔的生长，在里面行走，界尊级以下修行者甚至都发挥不出多少力量，此外，还有一种莫名的嗜杀气息，让所有生灵渐渐陷入疯狂。
“这里很适合杀戮体系啊！”
顾修云缓缓前行，脸上露出莫名的笑容。
“但是不适合我。”
纪文杉摇头道，“大师兄很喜欢在地底深渊行走，我却有点不太舒服，或许我的路真的存在问题。”
“既然存在问题，为什么还要走下去？”顾修云笑着询问。
“弟子很喜欢这种规则，发自内心的喜欢，我不想为了修行而修行。”纪文杉认真回答。
“有道理。”
顾修云点了点头，“既然喜欢，就坚持下去吧，大道殊途，没有哪种路是真正对的，也没有哪种路是真正错的，大道不分对错，人心才分对错。”
两人沿着地底深渊缓缓前行。
一天、两天、三天……
一年、两年、三年……
期间，也有妖魔看到他们的踪影，并嘶吼着杀过来，但还没靠近，就迷迷糊糊地倒下去，再清醒时，已经忘记之前的情形，还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觉。
时间缓缓流逝。
两人距离杀戮始祖的生命源泉越来越近，顾修云的道心法诀也终于达到极致。
呼！
悄无声息间。
他的道心力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体内的玉髓精气也悄然凝聚，落入掌心，因为已经用不上了。
道心法诀第三卷，才是真正的融合真身法门。
自此，顾修云的两具真身可以随时分离，也可以随时融合，再也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力……当然，前提是他先解决劫灵雾气的问题，否则融合真身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可能解除。
“到了。”
这一日，顾修云抬起头，望向前方。
杀戮始祖的生命源泉已经近在眼前，周围聚集了不知多少妖魔，其中不乏乾坤境妖魔，却都无声无息地沉睡过去。
第2607章 杀戮神魔的特殊
“纪文杉，你知道我为何只抽取了九大始祖的血脉本源，却偏偏没有触碰这位杀戮始祖吗？”
顾修云望着前方的血红色生命源泉，口中问道。
“回禀师尊，因为没法炼化。”
纪文杉显然颇为清楚，“八目神教之前也找到一些杀戮属性的神魔精粹，并让教内祭司炼化，可是炼完后没多久，那些人一个个陷入疯魔，最后彻底失去了神智。”
“幸好，大祭司将他们打入轮回之后，他们又重新恢复了清醒，虽然损失不小，却也不至于毁掉一生道途。”
杀戮体系的神魔精粹不算多。
因为都散落在地底深渊，其中大半已经被妖魔吞噬炼化，那些妖魔也是第一批踏入乾坤境的魔头。
此外，还有极少数的一些落在修行界手里。
其他势力有没有找到不清楚，八目神教确实是得了几颗，结果不仅没能培养出神魔祭司，反而闹出严重后果，那些陷入疯魔的神魔祭司竟然变得跟妖魔一般无二，准确说，比妖魔还疯狂。
乾坤境妖魔好歹能保持理智，只是其本性嗜血疯狂，所以极其危险。
那些杀戮体系的神魔祭司却不一样，他们已经没有理智，只知道杀、杀、杀，如果不是大祭司亲自出手，将他们打的神形俱灭，直接进了轮回，还不知道神教要闹出多少风波。
“杀戮体系的神魔精粹，确实比较麻烦。”
顾修云淡声笑道，“但也不是完全不能炼化，只是对自身道法有比较高的要求。”
“道法？”
纪文杉有些疑惑。
炼化神魔精粹，修成神魔之躯，还能跟道法规则扯上关系？
顾修云笑了笑，缓缓说道：
“九大始祖的神魔精粹都是物质类规则，恒定不灭，也不会对心神产生影响，所以任何人都能炼化。”
“但是杀戮体系的神魔精粹不一样。”
“炼化这种精粹，就意味着自己会成为杀戮神魔，也等于直接掌握了一种生灵规则，试问，假如你是命运体系的修行者，自己身体里面却同时出现杀戮规则，会是什么结果？”
“一个人，怎么能同时拥有两种体系的生灵规则，那岂不是自相矛盾，所以结果要么是心神陷入疯魔，要么是神魔血脉崩溃，两者必有一个出现问题。”
顾修云的声音很平静，将杀戮体系神魔精粹不能被被炼化的根本原因讲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
纪文杉恍然点头，随即忍不住望向自家师尊。
不对啊！
同时拥有命运体系跟杀戮体系，不就是自己这位师尊吗？
顾修云的两具真身可是同时修炼命运与杀戮，也没觉得出什么问题。
“别看我，我的情况不一样。”
顾修云瞥了眼纪文杉，仿佛看穿了他的内心，“正常情况下，除了杀戮体系修行者，其他人都不能炼化杀戮始祖的神魔精粹，所以你跟蓝冲河是可以修炼的。”
“而且杀戮体系神魔精粹对你们颇有好处，拥有这种神魔躯体，日后成为杀戮帝君的希望也会大得多。”
“这样啊……”纪文杉点了点头，又有些疑惑。
既然如此，顾修云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他跟蓝冲河已经修炼血脉法门多年，也炼化了第二种血脉，现在修改路线，是不是晚了？
“别急，先听我说完。”
顾修云淡声讲述，“杀戮体系神魔血脉对你们有好处，但也有坏处，好处是对参悟道法规则有不小的增益，坏处是会严重影响血脉提升的进度。”
“世间所有血脉法门，没有一个能指引杀戮体系的神魔血脉。”
“所以一旦炼化杀戮血脉，就意味着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很难成为神魔帝君，你觉得是成为神魔帝君更重要，还是修炼杀戮规则更重要？”
“当然是神魔帝君。”纪文杉连声回答。
如今圣界内的神魔始祖都未成形，只要成为帝君，就能将其夺舍，取而代之，那时就是能与至圣媲美的神魔始祖。
杀戮血脉再重要，也比不上始祖的地位啊！
再者，道法规则而已，世间的乾坤帝君那么多，修行奇珍也多不胜数，干嘛非得盯着神魔血脉，又不是非它不可。
而且神魔始祖是至圣级存在，说不定辅助修行的效果更好，比所谓的杀戮体系神魔帝君要强多了。
这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顾修云笑了笑，“你说的很对，在始祖面前，杀戮血脉连个屁都算不上，我自然不会让你们炼化这种血脉，那是自毁前程。”
“但是呢……”
“我希望你去炼化杀戮血脉。”
顾修云的话，顿时让纪文杉愣在当场。
让他炼化杀戮血脉？
随即纪文杉明白过来，也对，他已经不可能将道法规则推升到演法三重境，至少短时间内毫无希望，这也意味着他已经失去成为神魔始祖的可能。
既如此，又何必拘泥于血脉？
当然是选择最适合自己的。
至于血脉法门失去效果……那就慢慢熬吧，反正他早就习惯落于人后的滋味了。
“你这小子，还真是个闷葫芦，也不问一问为什么？”
顾修云笑骂了一句，“就算你已经没有成为神魔始祖的可能，但好歹能做个神魔帝君，而一旦炼化杀戮血脉，你可能这辈子都要停留在神君层次，就没想过原因吗？”
“师尊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懒得想。”纪文杉揉了揉脑袋。
“算了，先去炼化血脉吧！”
顾修云微微摇头，“等你将杀戮血脉炼入体内，再来见我，至于道法规则，也不要停止修行，难归难，可终归是有希望的，一丝进步也是进步，积累多了，自然会有大的提升。”
“弟子谨遵师命。”纪文杉躬身点头。
再抬头时，已经找不到顾修云的踪影。
实际上，此刻顾修云依旧在杀戮始祖的生命源泉，只是进入了核心区域。
血红色水池内。
顾修云握着一颗灰色石头，静静望向前方。
“杀戮血脉修炼起来不太容易。”
“纪文杉也没有血脉法门指引，估计最快也得几千年。”
“这段时间，我正好将杀戮始祖的生命源泉查探一番，顺便看看葬神石究竟还有什么作用？”
第2608章 葬神石的真正作用
杀戮始祖，十大神魔始祖中最强的一位，也是唯一一个以生灵规则为根基的神魔始祖。
放眼世间，可能只有两个这样的神魔始祖。
一个是混暝世界的虚实始祖，一个是轮回圣界的杀戮始祖，至于那些古界，九大物质始祖倒是常有现身，但第十位生灵始祖却从未出现过，显然是存在问题的。
比如太渊古界的生命始祖。
太渊至圣没有封印过那位，也根本不需要封印，因为那位连生命源泉都没出现，似乎存在于古界的每一处角落，但又从未现过踪迹，由此可见，其他古界也是相同的情形。
当然，没有生命始祖，不代表没有生命帝君。
每一座古界都有修炼第十种血脉的神魔帝君，只是数量极少，而且因为道法神通的问题，实力也不算强大。
“杀戮始祖，蕴含的规则纹络确实很强大。”
顾修云静静地望向前方，心里却没有任何波澜。
别说杀戮始祖，连杀戮至圣他都见过两个，一个是碧玉至圣，一个是地灵族的至圣雕像，所以如果只是观察始祖级血脉中的规则纹络，对他的意义很小。
靠这个成为杀戮至圣？有点天方夜谭了。
“碧玉至圣提醒过，让我牢牢记住无上境最后的叮嘱，可见那几句话很重要。”
“杀戮始祖，肯定对我的修行有极大好处，可是好处在哪里呢？”
“难道跟葬神石有关？”
顾修云低头看向手里的灰色石头。
自从他将道心法诀第二卷修炼到圆满，就再也没有使用过这颗石头。
之前是因为葬神石被留在幽冥神殿。
后来他的命运分身带着葬神石归来，可又要对付地灵族几大祭尊，又要应付劫灵雾气带来的麻烦，再然后，就是天灵族的至圣雕像，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让顾修云无暇顾及此物。
此外，当时他的状态也很特殊，真灵破碎，化作雾气形态，顾修云自然不敢尝试着炼化葬神石，万一心神失守，真身融合状态被解除，麻烦就大了。
所以一直拖到今天。
如今，他总算练成道心法诀第三卷，哪怕只是上卷，心神力量也强大的近乎恐怖，应该可以承受葬神石全部威能了。
“试试看。”
顾修云切开小一块碎石，融入心神。
呼！
狂暴的冲击自石粉中涌出，如滚滚潮水轰击他的心神，好在顾修云早已不是当年，道心层次比大部分至圣都要强悍，甚至可以跟顶尖至圣媲美。
特别是凝聚力跟坚韧性，更是那些至圣所不能及。
蓬！蓬！蓬！
葬神石的威能一阵接着一阵，每一股潮水都蕴含了无数冲击，且彼此不断叠加，短短片刻，就达到了初始至圣的极限，无限接近于开天至圣。
“好厉害。”
“一颗石头而已，居然能摧毁普通至圣的道心。”
“幸好我先悟透道心法诀第三卷，再来炼化这颗石头，否则怎么也得吃些苦头。”
顾修云保持着绝对的平静。
他的道心已经无比强大，起码达到了开天境圆满，跟羲皇、古祖等人不相上下，坚韧方面更是远远超过他们，自然不在乎这股冲击。
随着石粉的力量融入心神，他在杀戮方面的天赋也开始急剧攀升。
可就在这时，顾修云忽然察觉到不对劲。
随着葬神石的气息笼罩周身，轮回圣界的天地规则对他竟然不排斥了？
甚至还有股无形威能环绕在周围，似乎……把他误认成了界内生命！
“怎么回事？”
“我没有施展羲皇绝学，怎么会瞒过圣界天地的感知，不对，轮回圣界可不是太渊古界，这里的天地规则何其强大，羲皇绝学也只能避开感应，不可能让我得到圣界天地的认可。”
“更别说得到天地规则的庇佑。”
顾修云瞪大眼睛。
不排斥跟认可是两回事，至于天地规则庇佑，那更是神魔帝君才拥有的特权。
轮回圣界把他当成神魔帝君了？开什么玩笑。
如果他真的是神魔帝君，岂不是可以像言素诗、蓝冲河一样，夺舍始祖，取而代之？
想想就觉得不可能。
话虽如此，顾修云还是毫不犹豫地尝试着炼化杀戮始祖生命源泉，反正以他的实力，失败也顶多是受些伤，绝不可能要得了他的命。
呼！
随着真气涌入血红色水池深处，杀戮始祖正在成形的意识竟然被强行打散，而他的神念却取而代之，部分真灵雾气直接融入始祖级血脉深处，开始形成新的躯体。
“我的天！”
顾修云满脸震撼。
他成功了。
只用了短短一瞬，就将杀戮始祖强行夺舍，取而代之，成为轮回圣界新的始祖。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的实力太强，哪怕是巅峰状态的杀戮始祖也远不及自身，所以几乎毫不费力。
但问题不是这个，问题是……他凭什么夺舍神魔始祖，并替代对方？
顾修云都已经不是圣界生命了。
心念闪动间，顾修云将心神中的葬神石粉末剥离出去，仅仅一刹，圣界天地的庇佑直接变成了愤怒的排斥，无穷冲击席卷而来，神魔始祖体内的劫灵雾气也被强行驱散。
显然，没有葬神石的他，就没有资格成为始祖。
“还真是这块石头的原因。”
“见鬼，这石头跟轮回圣界有什么关系，居然能让我伪装成神魔帝君，还能成为神魔始祖，难道……它跟无上境有关？”
顾修云终于明白秦道人那番话的意思。
杀戮始祖加上葬神石，确实能让他的道法规则突飞猛进，因为这不是简单的观摩，而是直接化身为杀戮始祖，掌控体内的规则与法则，甚至还能顺着他心意演化规则。
其效果，比祭祖空间那座祭祖雕像都要恐怖百倍、千倍。
当然，这种修行方式肯定有坏处，拔苗助长，对日后的道法修行会造成极大阻碍，因为顾修云根本不是靠自己去领悟规则，而是直接借杀戮至圣的身躯演化规则，然后照搬回去。
也就是说，他不需要自己去写文章，只要死记硬背就行了。
两者当然是天差地别。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这才是葬神石真正的意义。”
“单纯吸收它的力量简直是暴殄天物，只有一直处于跟葬神石融合的状态，但又不去融合，才能真正发挥出效果。”
“不过这种状态依旧有所消耗，粗略计算，最多只能维持三万年。”
顾修云心里思索着，脸上却激动不已。
三万年已经很长了，他又不需要一直做神魔始祖，每次演化规则一年，然后用数百年去消化吸收，进步速度也足以让世人震撼，况且，那些葬神石粉末并不是真的消失，而是融入了他的体内。
当吸收完全部的葬神石粉末，他在杀戮方面的天赋肯定能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大机缘，大机缘啊！”
“幽冥至圣还真是送了我一份大礼，跟葬神石比起来，万界堪舆图、圣念珠之类的都是什么玩意，顶尖至圣级灵宝？更是不值一提。”
“不过世间也没有几人能承受葬神石粉末的冲击，并且在这种状态下取代神魔始祖，参悟杀戮规则。”
“碧玉至圣肯定能做到，但她用不上，她的境界比始祖都高。”
“朱纱的话，可惜，之前让她炼化了一部分，怕是不能继续尝试了。”
顾修云心中念头闪烁。
片刻后，葬神石粉末再次融入心神，并第二次夺舍神魔始祖。
他开始演化杀戮规则了……
第2609章 指点与下场
杀戮始祖的生命源泉边缘。
纪文杉静静炼化着周围的神魔之力，随着丝丝缕缕的力量融入体内，属于杀戮神魔的血脉开始凝聚成形。
咕噜！
三种血脉在体内碰撞。
其中两种是物质类血脉，一个已经达到演法三重境巅峰，强横的宛如高山大岳，另一个稍微弱了些，但也已经达到演法境初期，如一潭幽深的湖泊，却又时不时迸发出惊人威力。
第三种是杀戮血脉。
最微弱，最稀薄，甚至连界尊的门槛都远远没有达到，但凌厉之极，牢牢占据着纪文杉体内的部分区域，怎么也无法驱散。
“这就是杀戮血脉吗？”
“果然跟杀戮规则一样，如附骨之疽，难以剥离，另外两种血脉明明强横了无数倍，可就是摧毁不了杀戮血脉。”
“不过这也是件好事，杀戮血脉越稳固，我需要耗费的力气就越少，即使没有血脉法门配合，四五千年时间应该也足够了。”
纪文杉继续吸收神魔之力。
神魔之力有属性的分别，金木水火土风雷光暗，还有第十种杀戮，每一种力量都能补充神魔的消耗，但除了自身属性的神魔之力，其余不能大量吸收。
轻则会造成血脉冲撞，重则就像杀戮血脉一样，只要成形，就再也无法剥离出体外，永远如顽疾般影响着自身。
当然，这一点对纪文杉没有坏处。
他如今的打算，就是将杀戮血脉作为自身的本命血脉，杀戮血脉越强，修炼起来反而越容易。
日后成为杀戮体系神魔帝君的希望也越大。
时间缓缓流逝。
纪文杉体内的杀戮血脉越发强横，占据的区域也开始缓缓扩张，这股血脉似乎有着自身的灵性，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先盯上了演法境初期的物质血脉。
两股血脉每日都在剧烈碰撞，时而进，时而退。
但随着时间过去，杀戮血脉越战越勇，不断占领新的地盘，而演法境初期的血脉却只能一次次后退。
不知不觉。
已经四千六百年。
纪文杉再次起身的时候，周身已然散发着三种血脉气息，特别是杀戮血脉气息尤为浓烈，哪怕只是刚达到界尊层次，依旧有种独占鳌头的感觉。
“太霸道了。”
“这股血脉简直就是天生的皇者，难怪师尊连碰都不让大师兄碰，只要沾上，根本就没法驱除，只会越来越强大。”
纪文杉连声感叹。
“你炼化杀戮血脉了？”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顾修云的身影。
“回禀师尊，弟子已经将杀戮血脉提升到界尊初期。”
纪文杉嘴里说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眼前的身影依旧缥缈悠远，可又有一种嗜血邪恶的感觉，仿佛沾染了极危险的事物。
“师尊……您……”
纪文杉有些担忧。
“没事。”
顾修云微微摆手，“最近修行速度快了些，有点压不住气息，你感觉如何，杀戮血脉是不是远比另外九种血脉强横霸道？”
“太霸道了。”
纪文杉连声点头。
何止是强横霸道，简直是魔头，纪文杉体内的一切力量都要侵占，甚至连他的心神意志也不放过，幸好纪文杉修的是心之规则，才能牢牢守住心神，并将这股血脉威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你现在只是将杀戮血脉修炼到界尊层次。”
顾修云淡声道，“随着血脉威能越强，对你的心神意志影响也越大，而这，才是我不让蓝冲河炼化杀戮血脉的真正原因。”
“师尊是怕师兄变成魔头？”纪文杉瞬间醒悟。
是啊！
蓝冲河跟他不一样。
他的心之规则正好是另外五种规则的对立面，所以能时刻维持本心，而蓝冲河的杀气、杀身、杀魂、杀心、杀戮之源都充斥着可怕的戾气，自身修行的同时能守住本心已经不错了，还要承受神魔血脉冲击？
太难了。
更何况，蓝冲河现在只是演法一重境，怎么可能承受演法三重境的杀戮血脉？
只要敢尝试，日后必定心神失守，变成魔头。
“你也别大意。”
顾修云淡声道，“你现在境界还差了些，无法抵挡帝君层次的杀戮血脉，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每隔百年，我就会指点你一回，你要认真修炼，不可懈怠。”
“指点我？”
纪文杉眨了眨眼睛。
他没听错吧？师尊要指点自己？
可是穷奇老祖明明说过，世间没有一个杀戮帝君能指点他的修行，此外，师尊确实有命运跟杀戮两大真身，也曾经在圣界内施展过极厉害的剑气，但上次跟劫黯帝君以及枯厄神皇交手，用的明明是命运规则。
难道师尊的杀戮真身也是帝君层次？
两个帝君真身？
“行了，你先将自己的道法规则演示一遍，我看看有哪些问题。”顾修云淡声说道。
“是，师尊。”
纪文杉心里疑惑，却还是将道法规则都演示了一遍，并且说出自己遇到的各种关隘与无法解决的疑难。
“问题确实有点多。”
“难怪你一直停留在演法一重境，难以进步，如果不弥补那些缺陷，这辈子可能就止步于演法初期了。”
顾修云微微点头，随即说道，“我给你演示一遍，仔细观察，至于你那些问题的答案，稍后也会化作魂念进入你的识海，自己慢慢感悟吧！”
话音落下。
纪文杉周围已经被杀戮体系的心之规则笼罩。
那是已经圆满的心之规则，其威能之浩大，层次之高，远远超出纪文杉的想象，但顾修云只展露了一部分，因为太多的话，他这弟子也消化不了。
呼！
心之规则不知何时散去。
纪文杉双眼紧闭，陷入了深层次的修行中。
周围是杀戮始祖的神魔之力，其本身就有助于杀戮修行者参悟道法规则，自然也是最好的修行宝地，效果不亚于三十六福地跟七十二仙岛。
此外，顾修云已经将纪文杉周边区域流速加快，达到了上千倍，跟混源虚空一般无二。
千倍流速，圣界的百年，实际上对纪文杉是十万年，足够他修炼了。
……
时光流转。
每隔百年，顾修云都会指点纪文杉一次，此外，还给了他一些辅助修行的特殊奇珍。
这些奇珍也有一部分给了言素诗、蓝冲河、庚阳、严路、沈弃等人。
至于那些稍弱些的祭司，在仙岛福地跟神魔血脉两重加持下都没能达到乾坤境，可以说几乎无望帝君，顾修云也懒得耗费力气。
以他的修为境界，一旦公之于众，别说乾坤境初期，就算是五绝神皇、七绝祖皇也要抢着拜师，又怎么可能瞧得上神教内的寻常祭司？
当然，他还是给了些宝物，只是价值算不上多高。
与此同时。
顾修云自身的修行也没落下。
命运方面，每日都在研习通用秘术。
杀戮方面，则是疯狂吸收神魔始祖演化后的规则，这种填鸭式修行对道法有极大影响，但他本就没打算将杀戮道作为自己的主道路，只要能成圣，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顾修云明白，连秦道人、混暝都只参悟一种大道，可见想要两种道法体系全部修炼到无上境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想也很简单，命运醇和中正，杀戮疯狂嗜血，一个是善，一个是恶，如何兼容？
一体双圣是凭借着无上境的道心法诀，才能强行压制道法带来的差异，那无上境自己呢？
贪心不足，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消亡。
……
另一边。
神雷门又一次变成废墟。
嘭！嘭！嘭！
流星在天空一次次划过，神雷门强者的脸色却无比难看。
“又来了，又来了。”
“这头麒麟是不是有病，每隔万年就来揍门主一顿，每次揍十年，杀人不过头砍地，它这也太侮辱人了。”
“谁让门主当年追杀了它两回呢！那两次都差点要了麒麟神兽的性命，它能不报仇？只是有点奇怪，它为什么不直接杀了门主，毁掉神魔血脉，岂不是比痛揍一顿更畅快。”
乾坤至尊们小声嘀咕。
他们看不清乌纹金豚的身影，但是朱厌至尊看的清楚，所以第一次的十年痛揍之后，神雷门已经知道究竟是谁在找他们麻烦。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更不敢去报复八目神教。
神雷门还没主动打过去，八目神教的麒麟神兽已经上门狂揍了，如果主动攻打，岂不是要死的干干净净。
“八目神教惹不起，其他势力总惹得起吧！”
一名乾坤至尊悄声道，“我听说门主已经在暗中布置，准备一口气灭了禅宗，毁掉他们无数年的基业。”
“禅宗？摩罗界域的禅宗？”另一位至尊露出震惊神情。
“是啊，”那名至尊说道，“论交情，禅宗的不色宗主跟守心僧人跟八目神教关系深厚，想要报复八目神教，禅宗、鬼府、凤凰族这几家势力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鬼府行踪诡秘，弟子也很少，对付起来比较麻烦。”
“凤凰族又久居于妖神界域，跟八目神教的棋盘界域是邻居，神教大祭司片刻就赶过去了。”
“只有禅宗，他们在最北边，跟神教总坛隔了整个诸天界域，只要我们准备充足，肯定能一口气毁掉禅宗，顺便弄死不色跟守心师徒。”
“原来如此。”周围的乾坤至尊微微点头。
摧毁禅宗，就等于跟八目神教撕破脸，显然门主是被逼急了。
但这也没办法，乌纹金豚每隔万年就来揍他一次，每次都持续十年，谁受得了！
干脆鱼死网破，杀他个天翻地覆。
许久之后。
朱厌门主终于鼻青脸肿的坠入大地，时间也再次过去十年。
乌纹金豚已经没了踪影。
“杀！杀！杀！”
“我要将你们全部碾成飞烟，不，还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杀光，全部杀光。”
朱厌门主近乎疯狂。
……
数百年后。
一则消息传到了神教总坛。
“什么，朱厌死了？神雷门也近乎覆灭？”
“听说是朱厌带着神雷门强者偷袭禅宗，仅仅半日，就杀光了禅宗内的全部弟子，当时不色宗主跟守心僧人正好去了界域外面一处隐秘之地修行血脉法门，所以收到消息赶回去时，已经来不及了。”
“朱厌选择的时间极好，当时禅宗强者都离开了仙岛福地，只有一些真尊在里面修行。”
“可是朱厌没想到，不色宗主跟守心僧人已经是神君级强者，两人含怒出手，直接将神雷门的至尊扫荡一空，连朱厌也被打得神形俱灭，入了轮回……”
听到教内祭司的禀报，言素诗一时间有些无语。
照这情形，禅宗很长一段时间都很难崛起了。
至于神雷门，乾坤至尊尽数消亡，也已经离覆灭不远，那些活着的界尊、真尊恐怕已经在四处逃散。
“想不到最后竟然是不色跟守心灭了神雷门。”言素诗微微摇头。
“禅宗也是活该。”
教内祭司撇嘴道，“除了不色、守心几人，禅宗大部分强者都还惦记着护道人，特别是那些轮回归来的尊者、真尊，他们也不想想，护道人死的时候轮回圣界还没圆满，而他又是界尊，受到的天地规则压制肯定强的离谱，数千万年都未必能轮回一次。”
“相比之下，朱厌的运气就好多了，死的时候只是个六难真尊，又机缘巧合得到界外生命的指点，短短数百万年便再次崛起。”
“当然，下次他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神教祭司满脸含笑。
等到下次朱厌苏醒，八目神教可能已经是遍地至尊，甚至连神魔始祖都有了。
“行了，你退下吧！”
言素诗微微摆手，将此事抛到脑后。
现如今的诸天界域，已经跟八目神教关系不大了。
第2610章 时光荏苒
杀戮始祖的生命源泉深处。
青色身影若隐若现，强大的规则波动笼罩着身躯，宛如一尊古老魔神，即使远远看一眼，也会感觉心胆剧颤，随时都会被那股气息吞噬殆尽。
“不知不觉，杀戮规则已经达到七绝极致，最多百年，就能踏入八绝。”
顾修云睁开眼睛，脸上露出感慨神情。
从七绝初期到七绝极致，看起来是同一个境界，代表的意义却是天差地别。
世间祖皇有不少，大部分都是像梦魇一样，误打误撞掌握了一丝终极规则，虽然是祖皇，但是几乎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之前的顾修云就是这种情形。
而如今，他已经掌握了接近百分之五的终极规则。
这不是个小数字。
终极规则何等浩瀚磅礴，又是何等强大，百分之五的规则，已经比祖皇级初期的一丝规则多了千倍万倍，所以两者虽然实力方面差别不大，道法根基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走到这一步者，几乎都能成为八绝帝君，也等于有了真正问鼎至圣的可能。
“突破吧！”
顾修云口中呢喃，杀戮规则如滚滚浪潮，一层高过一层，最终破开了七绝巅峰的壁垒，正式踏入八绝层次。
从八绝初期到八绝巅峰，终极规则需要掌握将近一半。
至于九绝，修的是剩下的那一半，当然，这种提升对顾修云的影响已经很小了。
论修为跟神力层次，他还是二十倍真灵。
论秘术层次，羲皇绝学已经达到自身巅峰。
论道法层次，杀戮与命运的结合，本身就是七绝与九绝的相融，杀戮方面提升很大，可再怎么说，七绝祖皇也是终极规则，命运更是九绝境巅峰的圆满终极规则，所以道法提升微乎其微。
没办法，他之前的基础太高了。
普通的祖皇如果突破到九绝，肯定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毕竟修为、道法、秘术都会跃升，但是顾修云只有道法层次在提升，而且因为本身就掌握了九绝境巅峰命运规则，所以提升幅度并不大。
顾修云猜测，等到他领悟九绝境杀戮规则，道法层次应该能提升数倍左右，但肯定达不到开天境，也就是说，真灵大概率还是只有二十倍层次。
只有两大体系尽数成圣，以初始法则彼此交融，才能一跃而过，晋升开天至圣。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实力只能提升数倍。
因为他还有羲皇绝学，随着杀戮道的境界越来越高，羲皇绝学也接近圆满，虽然那门绝学的增幅效果暂时发挥不出来了，可是秘术威力依旧存在，羲皇绝学加上双九绝的杀戮剑气，足以将他的战力推升到伪十三绝。
也就是真灵极限的一千倍到两千倍左右。
当然，这只是他的正常战力，如果再配合命运扭曲，顾修云甚至可以跟真正的十三绝斗一斗了。
这就是融合真身跟万倍真灵的威力。
“融合真身，可以将修为提升一绝，道法层次也提升一绝，两者结合，就等于跨过了整整一个绝境，也就是百倍增幅。”
“可惜，我的修为已经进无可进了，只有道法层次的十倍提升。”
“至于那万倍真灵，短时间内威力很大，但随着我成为至圣，效果肯定会不断降低，想要达到太一仙帝的层次，还是比较费力。”
顾修云也明白自己的实力境界。
之前七绝杀戮规则配合九绝命运规则，再加上羲皇绝学，让他的战力达到了真灵极限的120倍。
其中真灵本身就是20倍。
也就是说，他的道法跟秘术实际上也就比九绝境巅峰高了6倍。
但等到杀戮规则圆满，道法跟秘术可以达到九绝境巅峰的近百倍，从而让他的战力推升到两千倍左右。
这种增幅已经是极致，如果没有融合真身，单凭羲皇绝学，十倍就到头了。
“继续修炼吧！”
“借神魔始祖演化规则倒是有个好处，演化出来的直接就是圆满大道，根本不需要研习通用秘术，每一丝变化都是最完美的状态。”
“相比之下，反而是命运方面更需要费力。”
顾修云心中感慨。
研习通用秘术，其实就是将规则的每一个细微之处达到圆满极限。
只有这样，才能演化出法则。
而杀戮始祖演化的就是法则，顾修云只是修炼了规则那一部分，自然也就是最圆满的大道。
他根本不需要做任何修改，死记硬背就行了。
……
时间缓缓流逝。
……
顾修云的杀戮规则与日俱增。
纪文杉也在飞速突破，虽说顾修云也是先融合五种普通杀戮规则，再融合心之规则，但他很早就掌握了心之规则，并达到极高层次，所以路线实际上跟纪文杉有些相似。
再加上自身道法比穷奇祖皇高太多了，指点起来毫不费力。
不知不觉，已经数百万年。
纪文杉修行的岁月更是达到了将近半道年，期间，顾修云一次次的指点，加上杀戮体系神魔血脉跟修行奇珍的加持，让他的进步速度达到了不可思议境地。
呼！
一声若有若无的轰鸣。
纪文杉猛然睁开眼睛，气息如潮水般翻涌，神力规则更是化作浩荡狂潮，遮天盖地。
“破！”
随着口中低喝。
纪文杉的道法境界如长江大浪，直接破开了瓶颈，踏入演法三重境。
这不是神魔血脉，是道法境界。
半道年的岁月，他竟然连续跨过两个境界，达到了演法三重，其中肯定有顾修云的帮助，但纪文杉自己也是关键，他的道心足够坚韧，对心之规则又无比契合，天生就适合参悟这门最不可思议的规则。
“我突破了？”
“不知不觉，我竟已经是演法三重？大师兄跟言师叔都还没突破呢！”
纪文杉有些难以置信。
这么容易的吗？
如果他此刻还在修行血脉法门，成为九大物质属性的神魔帝君，是不是可以直接夺舍始祖了！
“是不是觉得很可惜，自己偏偏炼化了杀戮血脉。”前方传来声音。
“师尊。”
纪文杉连忙站起，“我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突破了，演法三重境有这么容易吗？”
“对别人难，对你确实容易些。”
顾修云淡声道，“你自己也发现了吧，你一直在参悟一种规则，可那种规则仿佛无穷无尽，到现在都没达到极致，所以你省掉了融合规则的过程。”
“还真是。”纪文杉连声点头。
他修行的究竟是什么规则，太奇怪了，怎么参悟都感应不到尽头，仿佛真的是无穷无尽。
“这种规则的名字，你不用知道，知道了也没好处，”顾修云淡声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如果能将它参悟到圆满境界，你就是五绝神皇。”
“五绝神皇？”纪文杉瞪大眼睛。
这些年，他跟言素诗、蓝冲河等人时常去九重云天听帝君们讲道，自然很清楚神皇的地位。
一门规则就能让他成为神皇，太离谱了。
“别急着高兴，我也只是说说，”顾修云摇了摇头，“这门规则越往后越难，再后面，即使有为师帮忙，加上世间各种奇珍，你恐怕也提升不了一丝，那时，你就得考虑走正常路线了。”
提升不了一丝……
纪文杉眨了眨眼睛，自家师尊能轻而易举的指点自己，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自己突破到演法三重境，却依旧这么说，可见后面难度真的很大。
大到了难以想象的境地。
顾修云没有说错，心之规则后面真的很难，因为那已经是神皇突破到祖皇境界才要考虑的难关。
六绝神皇都觉得无比艰难的关卡，何况是纪文杉？
双方道心、意志、神魂、境界的差距太大了。
“言归正传，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炼化杀戮血脉吗？”顾修云忽然说回最初的话题。
“之前明白，现在有点不明白。”
纪文杉挠了挠头。
他自己不清楚自己的状况，但是顾修云肯定清楚，既然自家师尊能指点他，还能让他修炼到演法三重境，又为什么要让他炼化杀戮血脉，自断前程？
要知道，数百万年过去，言素诗跟蓝冲河已经是神魔帝君了。
也就是说，纪文杉没有放弃顶级血脉法门的话，现在肯定也是神魔帝君，再加上演法三重的境界，他随时都可以去夺舍始祖，取而代之。
第2611章 临行之前
“十大始祖中，你觉得哪个最强？”顾修云淡声开口。
“杀戮始祖。”
纪文杉毫不犹豫地回答，随即瞳孔微颤。
难道师尊想让他夺舍杀戮始祖？
不可能吧！
他现在的境界或许能抵挡帝君层次的杀戮血脉冲击，但始祖……肯定要比神魔帝君危险的多，他得修炼到什么层次，才能承受杀戮始祖的力量？
“不用怀疑。”
顾修云笑了笑，“论血脉冲击，杀戮始祖的确远比神魔帝君危险数倍，但也没达到无法想象的地步，其中缘由，你日后自然清楚，我只是想告诉你，继续修炼下去，你不是没有夺舍始祖的可能。”
关于杀戮道的核心奥妙，顾修云现在还不想告诉纪文杉。
各大体系的规则中，心之规则最特殊，如果知道了它的本质，修炼起来反而极难，因为刻意参悟，本身就落了下乘。
只有在不知不觉中修行，才能领悟心之规则的真谛。
杀戮体系六大规则中，心之规则是一面，另外五种规则是另一面，也就是说，杀戮血脉即使再怎么提升，五种普通规则的融合就是最大的危险了。
至于融合六种，不仅不会影响心神，反而还会削弱影响，因为心之规则本身就代表了理性与智慧。
“师尊，那我修炼到什么境界，可以尝试着夺舍始祖？”纪文杉问道。
“帝君初期。”
顾修云淡声回应。
“帝君？”纪文杉瞪大眼睛。
不太可能吧！
他现在是演法三重境没错，可也只是刚突破，距离极限圆满还远着呢！
况且演法境跟帝君境本身就是鸿沟，想跨过去不亚于将整个演法境重走一遍。
“师尊，神魔始祖距离成形应该不远了，我来得及吗？”纪文杉有些惊疑不定。
“来得及。”
顾修云说道，“杀戮始祖跟另外九大始祖不一样，你要承受的血脉冲击，杀戮始祖同样也要承受，所以它想要诞生，需要的心神意志远比其他始祖强大的多，耗费的时间自然也更久。”
“当然，你也不要因此就懈怠，乾坤帝君是一道天堑，杀戮帝君更是艰难，哪怕只是帝君中最低的层次，也格外艰难。”
“纪文杉，我希望你不要错失这份机缘，有些机会，失去了就不可能再来。”
“你继续在此处修行，以后如果有什么疑难，就去九重云天见我吧！”
“师尊要走？”纪文杉瞪大眼睛。
“该走了。”
顾修云的目光透过地底深渊，望向茫茫虚空。
其实早在数万年前，他就已经将杀戮规则演化到了极致，接下来就是慢慢消化，并创出新的杀戮剑气。
这些年之所以留在此处，只是为了等纪文杉突破，顺便参悟羲皇绝学。
此外，乌纹金豚的血脉也已经快达到演法境极限，他不想错过五行风雷的终极蜕变，或许也能给他一些感悟。
说着，顾修云望向手里的通心琥珀。
那是朱纱帝君传来的讯息，让他尽快去一趟青霄殿，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帮忙。
“再等等，三千年内，应该就能离开圣界。”
顾修云传讯回应。
三千年，指的是圣界内的时间，不过也无妨，真要是特别紧急的事情，朱纱也不会找上他，直接就请其他至圣出手了。
……
八目神教。
顾修云跟顾心柠相对而坐，两人悠闲地下着棋。
“爹，你又输了。”
顾心柠满脸欣喜的伸出手，“快，输了就要受罚，你已经输了六局，要给我六件宝物，我要最好的。”
“行行行。”
顾修云笑着取出几件奇珍。
这些年，他一直陪着顾心柠跟余夫人，偶尔还会指点黑锁山主、东炎、龙央等人修行，但实际上，他们也不需要顾修云太多指点，毕竟众人都可以前往九重云天听道，也可以去请教穷奇、辰煊等几位祖皇。
更多的，只是单纯的陪伴。
“对了，你祖母跟姑姑呢？我这几日似乎都没见到她们。”顾修云随口问道。
“祖母跟姑姑去了琅嬛界域，”顾心柠说道，“界域比斗即将开始，她们要抓紧时间指点那些尊者跟真尊小辈。”
“界域比斗？”顾修云笑了笑，“难怪，那你怎么不去？”
“不想去。”
顾心柠连声摇头，“每十万年就打一次，看都看腻了，也就祖母跟姑姑喜欢教导弟子，才跑的那么殷勤。”
“确实挺没意思。”
顾修云淡声轻笑。
数百万年过去，八目神教已经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神魔弟子，常年居住在地底深渊跟一些隐秘驻点，实力也是个个强横，有不少都达到了演法境。
至于演法三重境，需要费些时间，毕竟神魔血脉也不可能闭着眼睛就能突飞猛进。
这其中血脉法门跟始祖源泉占据了重要原因。
神魔弟子的血脉法门虽说是普通法门，但那也是相对而言，在青霄殿内，每一种法门都至少需要一份地级功劳，而且不允许私自传授，除了顾修云，还真没人敢这么做。
至于始祖源泉，除了核心区域，外围的压迫很小，神魔弟子可以常年在其中修行，那里的血脉浓度也比太渊古界强大了百倍千倍。
神魔弟子不参与诸天界域事务。
所以神教又培养了一批普通弟子，数百万年时间，尊者跟真尊也是个不小的数字，其中偶尔有杰出之辈，就会得到大祭司的赏赐，给予一枚神魔精粹。
至于其他势力，他们不太清楚八目神教的真正实力，但从蛛丝马迹也察觉到了一些问题，毕竟神教内的神魔弟子太多了，今天遇到两个，明天遇到三个，仔细一算，怕不是有上千个。
也正因为如此，八目神教在界域比斗的排名很低，却没人敢小看神教。
隐隐中，早已是无形的第一势力。
“心柠，过几天我就得离开圣界，短时间内怕是回不来。”顾修云说道。
“又要走？走吧走吧！”
顾心柠连声撇嘴。
反正这些年来聚少离多，她也习惯了。
……
数日后。
风行始祖的生命源泉内。
顾修云静静望着乌纹金豚最后的蜕变。
七大血脉，已经全部开始燃烧，狂暴的威能连始祖源泉都剧烈颤动。
“五行、风雷，尽皆帝君层次。”
“这回突破，乌纹金豚就算达不到神魔始祖的高度，也应该相差不远了。”
顾修云眼中闪过期待。
第2612章 麒麟帝君
呼！
七种血脉的燃烧越发剧烈，血脉彼此交融，将周围的空间完全扭曲，而乌纹金豚的身体却在不断的蜕变，一个个鳞片剥落，金行之力、火行之力、雷霆之力……
各种血脉都在灼烧它的身躯，也让它的生命层次极速攀升。
直到最后一瞬。
轰隆！
虚空猛然坍塌，要知道，这里是神魔始祖的生命源泉，空间何其稳固，却被乌纹金豚的身体直接震得粉碎，五行风雷之力也在顷刻间达到了极致。
“昂！”
一声咆哮。
麒麟神兽凌空而立，两颗铜铃般的眼珠宛如漆黑的黑洞，疯狂吞噬周边神力。
“开始了。”
顾修云脸上露出激动神情。
七大血脉终于达到了帝君层次，本命神通也在这一刻真正完美。
金、木、水、火、土、风、雷，每一种都是物质力量的极致，也蕴含了世间一切物质变化。
时空是世界，五行风雷是粒子，双方代表了两个终极方向。
对应到修行路线，就是演化乾坤界那样的世界路线，以及顾修云自身的武道路线。
顾修云作为武者，即使已经成为至圣，也依旧没有放弃自身的路线，所以他对乌纹金豚的蜕变格外重视。
他没有乾坤界，体内世界也是临时开辟，除了存放器物，没有任何别的作用，因为他的武道身躯才是自身的根本。
而乌纹金豚的神通，或许能让他找到武者更进一步的方向。
轰隆！
虚空依旧在崩碎。
麒麟神兽仿佛有着无穷威能，周围的神力也不断地被吞噬吸收，以至于整个风行始祖源泉都开始干涸，幸好，被吸收的只是神力，不是始祖级血脉本源，否则这位始祖想要成形不知要多久了。
许久之后。
麒麟神兽终于恢复平静，但芥子无量的神通却刚刚开始。
一颗微小到极致，又沉重到极致的粒子出现在乌纹金豚的瞳孔中，虽然只是一颗，却让顾修云有种面对至圣的感觉。
那颗粒子，已然超脱物质层面。
然后是第二颗粒子，第三颗粒子，但仅仅三颗粒子，乌纹金豚就显得有些虚弱，仿佛耗尽了全部的力气。
“结束了？”
顾修云眨了眨眼睛。
不会吧！
七种血脉融合之后的芥子无量神通，只凝聚出三颗粒子？
而且短短片刻，粒子就消失无踪，显然维持不了多久。
“顾惜命，带着这头小麒麟离开吧，”冥冥之中传来声音，“它的血脉已经达到极致，不需要再借助轮回圣界的力量，以后的成长，就靠你们自己了。”
“离开？”
顾修云望向天空。
那是无上境的声音。
轮回圣界已经圆满，圣界内的生命即使离开，也依旧能得到圣界认可，就像混暝世界的神魔帝君，攻打了多少次第二空域，依旧是混暝世界的生命。
这也是三大完美古界特有的威能。
轮回圣界、混暝世界以及混源虚空，都已经蕴含属于自身的至高规则，且幅散无穷远，所以内部生命即使没有成圣，也能前往各个世界。
相比之下，普通古界就差得多了。
古界生命绝对不能跨出古界壁垒半步，只要走出去，就会遭到至高规则的轰击，顷刻间便灰飞烟灭。
“五行风雷，代表的是物质粒子的终极路线。”
冥冥中再次传来声音，“这条路比你想象的更加宽阔浩大，只是我们这座混沌世界太年轻了，还没有人能将其修炼到极致，更不曾演化出完整的体系，你可以试着修行，说起来，它跟你的古圣道其实是同一种路线。”
“顾惜命，你若只是想修成一体双圣，其实不难。”
“但若你想更进一步，参悟那无量境法则，甚至攀登无上大道，就必须尝试更多的路线，至圣之路……比你想象的更艰难，我也没有太多能指点你的。”
冥冥之中的气息散去。
显然，无上境已经离开了。
“五行风雷……粒子路线……”
“还有古圣道……”
“听无上境前辈的意思，我想要参悟开天法则并不难，但无量法则却是极难极难。”
顾修云脸上渐渐露出笑容。
难？
他会害怕难吗？
这么多年来，他闯过了多少难关，如今离至圣都只差一步，何况是至圣后面的路，再难，总有闯过去的机会。
当然，顾修云也明白，无量境可能真的无比艰难。
混源虚空有那么多至圣，某些至圣的修行岁月悠久的难以计算，可是无量境却只有一个，就是那位顾修云从没见过的太一仙帝，至今都只有对方的传闻，却没有具体的消息。
甚至整个混源虚空战争，那位仙帝也不曾出过手。
前方。
乌纹金豚缓缓苏醒，麒麟身躯已经变成黑色小猪模样，耷拉着圆嘟嘟的脑袋，哪里像是刚突破。
“顾惜命？”
黑色小猪抬起头，随即晃了晃身子，“奇怪，我应该是突破到神魔帝君了，怎么感觉浑身发软，比之前还虚弱。”
“用力过度，得补一补了。”
顾修云淡声轻笑。
“不对，你肯定是趁我突破的时候揍了我一顿。”黑色小猪气鼓鼓地冲上来，四只蹄子却格外无力，仿佛真的耗尽了全部的力量。
“以后你那神通用一颗粒子就行，不要凝聚第二颗。”
顾修云淡笑着解释，“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至圣级物质力量，但又不是法则路线，那是一种极特殊的体系方向，用力过度，可能真的会把你给抽干。”
“此外，准备一下，我们该离开轮回圣界了。”
“离开？我们？”乌纹金豚有些茫然。
“不然呢！”
顾修云笑道，“可不是我想带你走，是圣界的主人要把你驱逐出去，这座世界容不下你了。”
“我不走，我的7864座宝库都在这里，我要守住它们。”乌纹金豚一副耍赖的模样。
“想得美，跟我走吧。”
顾修云一把抓起乌纹金豚，朝着轮回圣界外飞去。
“啊……”
虚空中传来麒麟神兽的惨叫声，并伴随着绝望的嘶嚎。
第2613章 宫殿内的强者
青霄天域。
一座巍峨的宫殿内，数十个身影盘膝端坐，个个都达到了神皇以上修为。
其中还有几个祖皇。
玄阳神皇跟琉璃天马也赫然在列，一人一马口中吞吐着云雾，眼睛开阖之间，隐约能看到雷霆闪电。
“老玄，我们炼化至圣丹珠以后，是不是就再也无法成圣了？”琉璃天马说道。
“你还想成圣？”
玄阳神皇微微撇嘴，“至圣境界何其遥远，无数年来，有几个人迈出去了？佛尊、古祖、羲皇、太一仙帝……掐着手指头都数的过来，再加上源兽势力那些活了不知多少年月的老家伙，总共也就三四十个吧！”
“你觉得我们这种连祖皇境都无比艰难的帝君，有机会吗？”
“总归还是有一线希望的。”琉璃天马面露无奈。
神皇身躯，总会有成圣的可能。
但是古圣身躯，就无法再成圣了，因为在至高规则眼中，他们已经是至圣，那绝不是简单的真灵夺舍，其背后意义太复杂了。
除非有一天，有人能让至圣轮回转世，重修道法，否则古圣是绝不可能有恢复的希望。
“如果是以前，别说你，老夫也绝不可能主动炼化至圣丹珠，”玄阳神皇说道，“可是时代不同了，你也看到混暝世界跟源兽势力的大军，它们实力正在突飞猛进。”
“除了最近半道年，哪天停止过偷袭？”
“修行界若是输了，低阶生灵是死是活不清楚，但是我们这些神皇帝君，绝对没有活着的可能，逃进化圣之天都没用。”
“修行界若是赢了，有无上境坐镇，我们迟早也有重修道法的可能，风痴帝君不也说，世上肯定有让古圣成圣的方法，只是还没有人创造出来。”
说话间，玄阳神皇脸上露出一丝期待。
宫殿里的数十位强者都是自愿去炼化至圣丹珠之人，里面有三十位五绝神皇，十二位六绝神皇，还有四个祖皇。
他们都是得到了青霄殿、羲皇宫跟古祖台的承诺，日后一定会倾尽全力帮助他们重修道法，并且他们自身也已经难有寸进，才决定成为古圣。
有了古圣身躯，众人的实力都会暴涨，应付源兽势力的攻打自然就容易得多。
至于神皇以下帝君，青霄殿根本不在乎，且不说那些三绝、四绝炼化至圣丹珠有多危险，成功的希望很小，就算成功了，对混源虚空的局势也没多大影响。
而八绝以上，青霄殿也不建议他们转修古圣。
八绝帝君都有成圣的根基，只要岁月足够悠久，总会有成功的一天，三大势力不想竭泽而渔，彻底断了修行界的根。
踏！踏！踏！
宫殿外忽然传来声音。
只见两道身影踏步走入殿内，左边是一身红色宫装的朱纱帝君，右边是身穿青色道袍的顾惜命，其肩头还趴着一只黑色小猪，正眼角含泪的呼呼大睡。
“朱纱来了。”
“旁边这位是谁？”
玄阳神皇跟琉璃天马露出好奇之色，不知为何，那位青衣道人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呦，这不是名震轮回圣界的顾惜命嘛，”一位五绝神皇嗤声笑道，“怎么不在圣界里面耀武扬威，跑到青霄殿干什么？”
“还带了个宠物，阁下不是来旅游的吧？”
另一位神皇也忍不住开口。
其余强者虽然没有吭声，但脸色并没有多好看。
显然，他们对顾修云颇有意见，同是神皇帝君，他们在混源虚空打生打死，立下赫赫战功，对方却在轮回圣界躲着，还杀了个三绝帝君，怎么想都觉得不公平。
“师弟，他们对你很不满呢！”朱纱帝君瞥了眼身侧，似笑非笑。
“不满就打一场，修行界只靠实力说话。”
顾修云神情淡漠。
“别，他们打不过你，”朱纱帝君连摆手，“诸位也看见了，顾师弟脾气不太好，你们最好少招惹他，此外，他也是这次前往妖灵坟墓的成员之一。”
“哦？”
众强者脸色缓和少许。
愿意前往妖灵坟墓，就意味着放弃了成圣的可能，这份决心倒也有资格得到他们的认同。
“顾惜命，我之前没说清楚，”朱纱继续道，“这次去妖灵坟墓的除了我们两个，还有在场的神皇帝君，那座坟墓的讯息你也看过了，应该知道他们去干什么。”
“在这个时间选择成为古圣，值得钦佩。”顾修云淡声点头。
妖灵坟墓，混沌世界中极危险的一处秘境绝地，也是他们这次的目标。
那是混沌妖灵的坟墓，而且还是至圣级混沌妖灵的坟墓。
据说其年月比化圣之天都要悠久的多。
无尽岁月以前，世间还没有混源虚空，也没有化圣之天，只有游荡在混沌世界各处的混沌妖灵，妖灵中有强者，也有弱者，强者自然就突破到了至圣层次。
实际上，相比修行者跟源兽，混沌妖灵中的至圣才是最多的。
它们是真正的混沌级生命。
至于源兽跟修行者，都是古界生命，天生就低了几个档次。
这一点从古界的数量就能看出问题，无尽岁月以来，至圣级妖灵太多了，多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地步，而修行者至圣跟源兽至圣却寥寥无几。
当然，这其中也有混暝的缘故，混暝踏入无上境之后，便将世间至圣尽数扫灭，所以在此之前混源虚空是什么模样，几乎没人知道。
而妖灵坟墓，就是至圣级混沌妖灵聚集的坟墓，其中的至圣丹珠多到不可思议地步，同时也是混沌世界最危险的绝地之一。
“诸位，至圣已经出关，所以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朱纱帝君说道。
“现在？”
宫殿内的神皇帝君看了眼朱纱，随即望向顾修云。
不愧是有至圣做靠山的人，大家都在宫殿里等了亿万年，顾修云一现身就可以直接出发，连片刻都不用等，显然不是巧合。
“顾惜命，你的运气真好啊，我们可是在此地等了将近两亿年。”人群中的昌牙祖皇满脸酸气的说道。
“有靠山当然不一样，说不定人家早就知道至圣什么时候出关了。”另一位六绝神皇扬声附和。
玄阳跟琉璃天马没有吭声。
一人一马都不是青霄殿的嫡系，平日里说话自然要小心些，但他们的目光却时不时落在顾修云身上，神色间还有些疑惑。
眼前这人，越看越熟悉，就是不知道哪里见过。
“玄阳兄、天马兄，好久不见。”
顾修云没理会那帮神皇帝君，笑着望向一人一马。
“夜道友？”
玄阳跟琉璃天马瞬间明白过来。
显然，顾修云在南渊极境的时候变幻了容貌，声音也刻意伪装，加上因果气息都被羲皇绝学遮掩，两人才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夜道友，你竟然是顾惜命？”
“难怪你会跟朱纱帝君一起过来，我们当初刚投靠青霄殿的时候，还特地询问过不少人，可没有一个知晓夜道人是谁，现在总算知道了。”
玄阳跟琉璃天马满脸喜色。
他们之所以投靠青霄殿，一大半原因就是顾修云。
如果不是顾修云拼死挡住元极古圣，两人早就已经灰飞烟灭。
这份恩情他们始终记在心里。
“咳咳！”
昌牙祖皇神色间透着不满，“三位，至圣大人还在等我们，就别叙旧了，路上有的是时间让你们闲聊。”
“既然如此，我们就出发吧！”
朱纱帝君似笑非笑地走向宫殿外，众强者随即跟了上去。
……
半日后。
一座青色塔楼飞向远空。
塔楼内有不少静室，每一个神皇帝君都住在单独的静室内，便于各自修行。
至于顾修云，此刻却在塔楼最顶部的静室，面前还坐着两个身影。
一个是朱纱帝君，一个是至圣——青祖。
第2614章 妖灵坟墓
“两位，妖灵坟墓是混沌世界的秘境，至圣应该比我更熟悉，为什么让我随行？”
顾修云说出心里的疑惑。
他还以为是要去化圣之天或者别的什么事情，不曾想，竟然是前往混沌世界。
而且妖灵坟墓不是寻常秘境，在碧玉至圣给他的典册中，那座秘境的危险程度排在前二十，可谓是危险至极，这种地方显然不是青祖能应付，最起码也得请一位顶尖至圣坐镇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
青祖应声点头，“可是无上境跟太一仙帝都推荐了你，他们觉得你更合适。”
“我？”
顾修云眨了眨眼睛。
论实力，顾修云确实不弱了，他的正常战力已经达到真灵极限的两千倍，比伪十三绝还要强上许多。
再配合命运扭曲，完全可以跟真十三绝抗衡。
但这是不考虑真灵秘术的情况下，要知道，无量至圣们都可以施展真灵秘术，一旦燃烧真灵，个个都能发挥出数倍乃至十倍的战力，只是代价也极大。
真灵只要开始燃烧，最起码也要湮灭三成。
这种湮灭跟真灵破碎不一样，至圣间的厮杀经常会震碎彼此的真灵，但转瞬间就能恢复，实力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可是真灵湮灭，那是永久的损失，需要耗费漫长岁月才能恢复过来。
顾修云再怎么厉害也不是真正的至圣，而且他的真灵是雾气形态，根本施展不了真灵秘术。
“他们说，你的道心法诀很特殊，可以积蓄部分真灵之力，所以比较抗揍。”
青祖淡声解释，“妖灵坟墓不是别的地方，在那里，如果太招摇的话，顶尖至圣也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不管是谁过去，都要小心行事，能逃就逃。”
“如果我们被混沌妖灵盯上，就得靠你去拖延时间了。”
“我？”
顾修云嘴角微颤。
听这意思，是想让他用万倍真灵去当盾牌啊！
也对，混沌妖灵太特殊了，也太危险。
虽然现存的混沌妖灵都没有成圣，但那指的是它们的境界，不是修为跟神通，就像地灵族的低阶族人，它们都是妖灵。
那些妖灵个个都有着七绝修为，道法境界却连帝君层次都没达到。
但这能说明它们弱吗？
不！
它们的神通不亚于任何一个七绝祖皇，即使斗不过祖皇级帝君，也能跟七绝古圣分庭抗礼。
混沌妖灵则更加恐怖，只要进入成熟期，个个都有着媲美至圣的战力，有些极恐怖的存在甚至能与无量至圣抗衡……注意，是无量法则至圣。
混沌世界排名前二十的秘境绝地，有一大半都隐藏着堪比无量法则至圣的超级妖灵。
“顾惜命，妖灵坟墓很危险。”
青祖缓缓说道，“那是一片浩瀚的陆地，具体形成原因没人清楚，但从有记载开始，里面就有海量的妖灵尸骸，还有许多孕育成形的妖灵。”
“你也知道，混沌妖灵实力强横，而且它们的神通不亚于至圣级法则，甚至更加特殊，连至圣的真灵都能伤害。”
“所以能不打就不打，如果非要打，也得由你去拼命，我只能带着神皇帝君逃跑。”
青祖摆了摆手。
他只是个初始境至圣，十倍真灵，哪扛得住消耗？
当然，青祖的实力并不弱。
作为生死体系至圣，初始境巅峰法则加上十倍真灵，就是真十二绝战力，再配合类似于羲皇绝学的禁术，实际战力达到了伪十三绝，而且这还是正常状态。
一旦燃烧真灵，再提升十倍，就是真十三绝战力，比顶尖至圣也不弱了。
这也是至圣们轻易不会交手的原因，只要燃烧真灵，十二绝都能跟十三绝抗衡，赢了也是惨胜。
但是跟混沌妖灵拼消耗……他就完全不是对手了。
“这么说的话，我去妖灵坟墓确实合适。”
顾修云微微点头。
青祖的十倍真灵扛不住消耗，他扛得住啊，他有一万多倍真灵，零头都比青祖多，损失个三倍五倍的不成问题。
至于命运反噬，那种反噬冲击只能震碎真灵，无法湮灭。
想要湮灭真灵，除了真灵燃烧的秘术，寻常手段根本做不到，连至圣们也很难做到，但偏偏混沌妖灵可以做到，所以无量至圣们只要不是大事，都不会轻易对一头混沌世界的妖灵出手。
“等等。”
顾修云忽然皱起眉头，“我们这次去妖灵坟墓是炼化至圣丹珠，源兽势力不会阻止吗？万一它们杀过去，我跟你肯定挡不住。”
“不会的。”
青祖笑着摇头，“那里可是妖灵坟墓，在那种地方厮杀，谁输谁赢不知道，但是只要引来混沌妖灵，大家一个都别想活，源兽势力的至圣不傻，就算动手，也不会选在那里。”
“再说了，我们修行界的至圣时刻锁定着青江、混光等人，它们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杀过去。”
“那就好。”顾修云松了口气。
其实他也不是太畏惧顶尖至圣。
对方不燃烧真灵的话，顶多就是略占上风，可一旦燃烧真灵，那就没法打了。
所以顾修云根本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实情形，对外，除了无上境跟碧玉，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成圣。
事实上，他也确实拥有至圣级真灵，只不过是劫灵雾气形态……一颗超级大药。
“两位至圣大人，你们聊完了吗？”朱纱在一旁微微撇嘴。
“师姐，我还没问你呢。”
顾修云转过头，“玄阳、昌牙那些人去也就算了，你去干什么，你的道法根基完全有踏入八绝的可能，没必要转修古圣吧？”
“谁告诉你我要做古圣。”
朱纱嘴角微翘，“半道年，我的进步可不小，化圣之天那件事，你有功劳，我也有，所以师尊跟老爷给了我不少好处，这次同行，我要去妖灵坟墓找一种奇物，可以让自己提前练成三劫魔气。”
“而且还能让我在杀戮方面的修行速度更快。”
“原来如此。”顾修云恍然点头。
天灵族跟地灵族的事情，朱纱确实有不小的功劳，别的不说，她可是怀着赴死的决心去的。
无上境怎么可能一点好处都不给？
“两位，前往妖灵坟墓需要很长时间，我们先各自修行吧！”
青祖看了眼塔楼外面，“我的青圣塔足以抵挡混沌世界的法则轰击，只要不接近混沌妖灵领地，就不会有危险。”
“好。”
顾修云转身离去。
他确实需要抓紧时间，杀戮规则圆满之后，新的杀戮剑气还没修炼到极致，羲皇绝学也没大成，这两者都需要不少时间。
至于命运规则，研习通用秘术是极耗时间的事情，反而没那么着急。
第2615章 让它去
混沌世界。
源兽势力的老巢深处，一个又一个磅礴的身影坐在陆地上。
“诸位，按照因果感应，青祖跟顾惜命已经离开混源虚空，去了混沌深处，从方向看，应该是妖灵坟墓。”
“去那里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肯定是想炼化至圣丹珠，培养一批古圣。”
“随着混暝圣界的神魔帝君越来越强，修行界已经明显落入下风，他们当然要尽量增强实力，让神皇帝君转修古圣是最快也是最好的方法。”
“哼，真够拼命的，妖灵坟墓何等危险，顶尖至圣去那里都有陨落的可能，他们竟然只派了顾惜命跟青祖。”
“青祖倒没什么，顾惜命还是得注意点，此人敢走出轮回圣界，十有八九已经修成一体双圣，实力恐怕不比顶尖至圣弱了。”
“不可能，他在命运方面确有天赋，但杀戮道何其艰难，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圣？”
“如果不是顶尖至圣，怎么会跟青祖一起前往妖灵坟墓？要不，你去试试？”
“诸位，我这次召集大家，就是商量一下有没有谁愿意前往妖灵坟墓，将那两人坑死在坟墓里面。”
话音落下，整块陆地瞬间安静。
去妖灵坟墓坑死顾惜命跟青祖？
就怕没坑死对方，自己先死了。
况且顾惜命还是命运至圣，心机深沉且格外狠辣，上次九大神魔始祖就吃了个大亏，这次还要去截杀？
“混光，你觉得呢？”
“我最近真灵有些不稳，好像是走火入魔，得休息一段日子。”
“白鲲，你呢？”
“咳咳，不好，上次闯阴炎域的伤势又复发了，最近都不能与人动手，咳咳，伤势好重，我得赶紧回去疗伤。”
“冥渊兄，你可是虚实体系，保命能耐最强。”
“虚实体系怎么了？虚实体系就要去拼命吗？上次让我去阻拦碧玉，这次又要去妖灵坟墓冒险，那些混沌妖灵哪个好惹，躲进虚幻世界都能被它们咬死，我不去。”
冥渊至圣显得格外窝火。
整个陆地顿时更安静了，场面异常尴尬。
“混暝大人希望你们能尽些力，毕竟这场战争对我们源兽族群很重要，怎么也不能让修行界赢吧？”
“哼，再尽力也不能拿命拼，对了，混暝麾下那个虚实始祖突破了没，让它去，它最忠心。”
“有道理，虚实始祖也是虚实体系，肯定能坑死青祖跟顾惜命。”
“就它了，我举双手赞同。”
“我也赞同。”
“完全同意。”
“这……行吧，先看看那位虚实始祖什么时候能突破，混暝大人手里有不少真灵宝药，应该能让它在最短的时间内提升到初始境巅峰。”
源兽至圣们在友好且愉快的气氛中决定了虚实始祖的未来命运。
那位始祖若是知道此事，绝对不会急着冲关破境。
……
此时。
青圣塔内。
顾修云正在默默修行，乌纹金豚趴在旁边，呼呼大睡的同时，眼角还挂着泪水。
嗤拉！
一缕剑气出现在身前。
顾修云眼睛微亮，随即再次弹动指尖。
剑气威能瞬间增长了三成，然后崩塌溃散。
“以融合规则为根基演化杀戮剑气，难度果然比正常的秘术大得多。”
“我已经将千念极光演化到百倍增幅，杀戮道的剑气秘术也达到了百倍增幅，可是两者结合之后的杀戮剑气却只有六十倍，距离百倍极限仍差了一大截。”
顾修云微微摇头。
九绝境巅峰杀戮规则配合九绝境巅峰命运规则，演化出来的剑气非同寻常。
其威力已经不亚于初始境巅峰的法则秘术。
也正因为如此，修炼难度也很高，顾修云推演参悟许久，才勉强达到六十倍。
当然，这已经很厉害了。
就算是至圣，也很难将自身境界的最强秘术推升到百倍极限，很多时候都要施展禁术，两者叠加，才能达到两百倍乃至三百倍的层次。
比如那位冥渊至圣，他自身就是真十三绝，又施展了禁术，为什么寂灭深渊只有两万倍？也就是真十三绝的两倍威力？
其中，虚实体系不擅长厮杀是一方面，其本身秘术较弱也是一方面，相比之下，创造一门增幅禁术都要比法则秘术达到百倍极限容易的多。
因为禁术往往是借助了外力。
比如太上渡仙经的太上仙光，再比如朱纱帝君的芥子意志空间，还有顾修云的音山极光那座音山。
对乾坤帝君来说，这些手段极难极难，甚至根本就没法修炼，可是至圣们能够修炼，而且他们完全不在乎禁术带来的反噬，真灵破碎而已，转眼间就能恢复。
禁术，本就是属于至圣的手段。
顾修云的羲皇绝学算是比较特殊了，但实际上也是一种外力，以融合规则凝聚八门，再以八门开启自身潜力，从而爆发出更强大的战力，并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神通。
“六十倍的杀戮剑气，对比之前，提升很大了。”
“等我将羲皇绝学修炼到圆满，应该可以达到真灵极限的1200倍，毕竟在杀戮道突破之前，我的杀戮剑气也只是80倍增幅，而且还是苦修了亿万年的结果。”
顾修云心中低语。
所谓的真灵极限，指的是规则圆满、秘术达到百倍极限、神力神魂意志全部十一绝。
他现在的融合规则是单一规则的十倍威力，羲皇绝学圆满之后也有十倍增幅，真灵则是二十倍，但是秘术增幅倍数并不高，四者叠加，实际威力是1200倍。（10*10*20*0.6）
由此也能看出，秘术增幅达到百倍是多么重要。
提升一丝，实力增加都很显着。
当然，这也跟他的羲皇绝学有关，他只能施展以融合规则为根基的羲皇绝学，如果是以融合法则为根基，那就不一样了，完全能飙升百倍。
但真等到他能施展的那天，自己的道法秘术以及真灵层次也更加强横，羲皇绝学依旧是十倍效果。（真灵极限之前，羲皇绝学不止十倍，因为还能提升神力神魂意志，但是现在提不了。）
侧旁。
乌纹金豚缓缓苏醒。
“顾惜命，还有多久啊？”
“早着呢，”顾修云淡声道，“你以为混沌世界是什么地方，我们现在才走了一小段路，最起码得再走数百万年，才能到达妖灵坟墓。”
“对了，你那本命神通凝聚的粒子非同寻常，自己多参悟，那也是一门至圣大道。”
“哦……”乌纹金豚伸了个懒腰，又继续睡了过去。
“pS：作者喜欢把境界秘术写的很细，你们不用钻牛角尖，只看打架杀怪就行了。”
第2616章 混沌妖灵的可怕
茫茫混沌中。
青金色塔楼极速前行，每一个瞬间都能跨越遥远距离，显然，这才是真正的至圣级灵宝，也是属于无量至圣的本命灵宝，跟游鱼飞舟、神空塔那种能批量生产的低等宝物不可同日而语。
它们最大的区别，就是有没有器灵。
没有器灵，可以让任何人炼化施展，但威力也会很差，同时炼制起来也容易许多。
有器灵，除了灵宝主人，旁人几乎都没法施展，除非实力强到能让器灵屈服，但都已经那么强了……还需要用别人的本命灵宝吗？
塔楼内。
顾修云盘膝端坐，静静参悟着羲皇绝学。
除了杀戮剑气，其他类型的秘术他都没有理会，那些方向，羲皇绝学本身的八门已经足够。
开门，是增幅秘术，可以提升神力神魂意志。
休门，是防御秘术，同时也能隐匿气息。
生门，是保命秘术，可以炼化本源，恢复生机。
杜门，是遁行秘术，少有的大挪移神通。
景门，是幻象秘术，同时也具有控制人心的效果。
惊门，是意志杀伐秘术，与千念极光类似，同时具有禁术的增幅效果，只是较弱。
伤门，是领域秘术，蕴含的大部分威力都是以杀戮为主。
死门，是物质杀伐秘术，也是破坏力最强的一门。
可即便如此，八门拆分开来，依旧没有哪一门能跟杀戮剑气相提并论。
羲皇终究不是顾修云，那位顶尖至圣没法将两大规则体系完美融合，所以创造的秘术都是剑走偏锋，八门，每一门都融合了一部分规则，但又没有融合到极致，八门结合，才算是顶尖至圣绝学，在整个混源虚空也能列入前三。
可这并不代表，羲皇绝学比杀戮剑气更强。
顾修云懒得参悟其他方向的秘术，所以直接套用羲皇绝学，可是杀戮剑气，那是他厮杀战斗的依仗，当然要潜心修习，推升到自身极限。
时间缓缓流逝。
不知过去多久，青圣塔终于停了下来。
“诸位，我们到地方了。”
青祖的声音传入每一间静室。
与此同时，整座塔楼变得透明，众人全都被转移到了青圣塔最深处。
前方是一座充斥着混沌法则的苍茫大陆，浑浊的灰色气流遮天盖地，一眼望去，除了茫茫山脉，看不到任何生灵踪迹。
“这就是妖灵坟墓？”
昌牙祖皇望着前方，脸上露出好奇神情。
“不错。”
青祖应声点头，“到了这里，我们行事就要尽量小心了，妖灵坟墓非常危险，那些山川地脉几乎都是妖灵的尸骸，其深处可能有至圣丹珠，也可能没有，更大的可能是已经被损坏的丹珠，所以不用在外围徘徊，直接进内域吧！”
众人微微点头。
的确，无数年来，修行界跟源兽势力肯定带了不少帝君来炼化至圣丹珠，最外围的区域早就被搜刮一空，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去坟墓深处冒险。
“走吧！”
青祖满脸郑重抬起手掌，青圣塔速度缓慢了许多，并缩小到百丈高，沿着山川地表继续前行。
苍茫的大地上偶尔也能看到树木草叶，还有晶莹剔透的玉石，那些全都是混沌级奇珍灵材，但青祖并没有理会，不是每一种奇珍灵材都适合修行者使用。
大部分灵材，根本无法炼化。
至于奇珍，九成以上是害人的毒物，不是辅助修行的宝物。
而且能散落在地表，说明以前的至圣都不愿意触碰，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一旦触碰，非死即伤。
呼！
浑浊气流起伏翻涌。
青圣塔在气流中缓慢前行，足足走了千余年，也没有发现任何妖灵踪迹。
“看样子，这里的混沌妖灵也不多嘛！”昌牙祖皇说道。
“不多？”
青祖面露冷笑，弹指间，一道至圣级神力落在远处。
轰隆！
大地猛然颤抖，足足千万里高的独角直插天际，并传出疯狂的嘶吼，紧接着，整个地表都翻转开来，恐怖到不可思议的气息席卷虚空，即使有青圣塔阻隔，依旧让在场的神皇祖皇一阵窒息。
“混……混沌……妖灵？”
昌牙祖皇脸色煞白。
“而且只是个成长期的妖灵，”青祖冷笑道，“可就算是成长期，这头妖灵依旧无比强大，已经达到伪十二绝，而且生命力磅礴的不可思议，即便是本圣亲自出手，也要杀上几天几夜，才能把它弄死。”
几天几夜……
众人忍不住吸了口气。
“妖灵的生命力确实很离谱。”
顾修云微微点头。
当初在戊阳海界，那头秋叶原妖灵就让他印象深刻，那还只是最低层次的妖灵。
洪桀域的乌灵魔尊，更是连帝君都杀不死，强横的近乎恐怖。
可是乌灵魔尊的生命层次也很低，远不如南渊极境的妖灵。
然而，这些跟混沌妖灵比起来都是九牛一毛，混沌妖灵才是真正的混沌级生命，个个都有着开天辟地的至圣伟力。
“在妖灵坟墓行走，有两种区域要尽量避开。”
青祖淡声道，“一是聚集了很多妖灵的区域，那里肯定是某种同类妖灵的巢穴，惹了一个，就会冒出一群，不被打死也会被累死；第二种，就是大范围内找不到妖灵的区域。”
“找不到妖灵？那不应该很安全嘛！”澄影祖皇说道。
“安全？”
青祖脸上笑容越发冷冽，“妖灵坟墓就没有安全的地方，大范围没有妖灵，只能说明这片区域有一头强大到恐怖的妖灵，即使没达到无量法则层次，也相差不远了。”
无量法则？
众帝君有些茫然。
顾修云却暗自吸了口气，如果真遇到那样的妖灵，他跟青祖能不能活不知道，在场的神皇帝君怕是得死一大片。
幸好，按照玉简记载，妖灵坟墓没有无量法则妖灵。
“大人，我们修行界的至圣应该也探索过妖灵坟墓很多次，没有地图吗？”琉璃天马缩了缩脑袋，问道。
此刻它有点后悔。
这里好危险，别至圣丹珠没找到，自己先丢了性命。
“地图没用。”
青祖瞥了它一眼，懒得解释。
“你傻啊，”玄阳神皇悄声道，“混沌妖灵又不是秘境险地，它们会移动的，也许今天在这里，明天就去那里了。”
“不错。”
青祖显然听到了玄阳的话语，“混沌妖灵不喜欢移动，因为它们的身体无比庞大，走起来格外缓慢，但这不代表它们不能移动，同时，这也是妖灵最危险的一个地方。”
“大人的意思是？”众帝君有些茫然。
“那些妖灵速度太慢，所以它们为了猎杀同类，平日里只会将身体极尽收缩，等到猎物出现，自己会慢慢靠近，然后猛地释放开来，顷刻间就能笼罩百亿里、千亿里乃至万亿里。”
“那时候想逃？哼，拿命拼吧！”
青祖冷笑中夹杂着凝重。
嘶！
众人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
混沌世界，果然远比混源虚空危险的多，跟妖灵坟墓比起来，天墟那些地方都算是和蔼可亲，南渊极境跟北天极境更是后花园，安全的不能再安全。
“其实，混沌妖灵中也有身躯不庞大的。”
顾修云说道，“这种妖灵属于同层次的弱者，都是在混沌世界中流浪，不敢轻易进入险地，按照典籍记载，在修行界强盛之前，经常有妖灵侵入混源虚空，肆意祸乱，很多低阶妖灵就是它们的后裔。”
“何止是混源虚空，古界也没少受它们的祸害。”
澄影祖皇接着道，“我曾经读到过一篇古籍，其中就记载了一座被混沌妖灵祸害的古界，当时九大神魔始祖联手反抗，足足厮杀了百万年，才将那头妖灵驱逐出去，可代价却是让古界寿命折损了一半，只能维持五万道年了。”
“没办法，我们这些低阶生命在它们眼里太弱小了。”
另一位祖皇连声摇头。
混沌妖灵，一举一动都会引得天翻地覆。
他们这个时代有无上境坐镇，又有一个个至圣，所以才能保住修行界的安稳，可是等混源虚空战争结束，又不知是什么模样了。
众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青圣塔也在缓缓前行。
许久之后，青祖脸上终于露出兴奋神情，“总算找到一颗，澄影，众人中以你的修为境界最高，我先带你去炼化丹珠。”
说着。
青祖直接抓起澄影祖皇，飞出青圣塔外。
“原来我们这些人里是澄影祖皇最厉害。”
众帝君恍然点头。
至圣何等眼光，肯定不会弄错，但是祖皇们自己却不清楚，他们只能靠实力分高下。
问题是，影响实力的因素太多了。
道法境界、修为、神体法门、秘术法门、灵宝……此外，生死体系跟虚实体系能比吗？杀戮体系跟因果体系又怎么比？所以除了各自的修为实力，境界方面谁强谁弱，真不好说。
“顾惜命，你在祖皇里面能排第几？”昌牙祖皇露出挑衅的神情。
显然，在众人眼里，顾修云是七绝祖皇。
因为八绝帝君不会来炼化丹珠，五绝以下也没资格过来。
顾修云能轻松压制杀戮体系的枯厄神皇，肯定是七绝境祖皇，没有其他可能。
“师姐，你找到自己需要的奇物了吗？”
顾修云懒得理会昌牙祖皇，转头望向朱纱帝君。
“还没有，那东西比较少见，青祖已经在帮我找了。”朱纱帝君摇了摇头。
“好吧。”
顾修云不再询问。
他毕竟不是真正的至圣，不懂法则，也没至圣的一些领域神通，找宝物肯定不如青祖。
既然青祖已经在帮忙，他也没必要多费力气。
前方，青祖带着澄影祖皇飞入地底深处，随后便再无声息，而青圣塔也落在地上，收敛了全部的神力波动，宛如石头一般。
炼化至圣丹珠耗时许久，众人只能慢慢等待。
其间，昌牙祖皇时不时开口，言语间冷嘲热讽，但又不指明对象，可在场的众人也不是傻子，谁都听得出来，昌牙祖皇在指桑骂槐地贬损顾修云。
言语间，还要与其争个高低。
第2617章 下一个明渡
“斑竹道友，你的境界不行啊！”
青圣塔内，昌牙祖皇扬声道，“同样是六绝神皇，你精通生死规则，实力比同辈强横许多，可是境界方面实在太差，苦修了数十万道年，也还没有触碰到祖皇的门槛。”
“如今又有三大宗派的至圣指点，再加上各种修行宝地，居然还是没能突破，你需要努力啊！”
“昌牙大人教训的是，”斑竹神皇连声点头，“幸好我修炼过一门至圣绝学，虽说只是入门，在同辈中也算是厉害了。”
“不够，远远不够。”
昌牙祖皇连声道，“秘术绝学只是手段，道法境界才是根基，没有根基，再厉害的手段也成不了祖皇，最后还不是要来转修古圣，真是白费至圣一番栽培了。”
“晚辈哪比得上昌牙大人，”斑竹神皇笑道，“听说大人一直是闲散修行者，从没得到过至圣的指点，可一经指点，就突破到了祖皇层次，如果大人能早早拜在青霄殿、羲皇宫麾下，如今肯定是八绝帝君了。”
“唉，别说这话，”昌牙祖皇摆手道，“我哪有资格得至圣青睐，咱们这些人里有几个能受到至圣的悉心栽培，没有背景靠山，别说半道年，就算是十道年百道年，也成不了帝君。”
话音落下。
众人目光不由得瞧向顾修云。
半道年成帝，不就是在说顾修云嘛！
至于背景靠山，谁会相信他是靠自己的力量成帝，况且轮回圣界那件事，更是证明了他背后有至圣做靠山。
“顾道友，别理这些人，我们抓紧时间修炼，说不定日后也能成为十一绝古圣。”玄阳神皇瞥了眼昌牙祖皇，口中说道。
“十一绝很厉害吗？”
乌纹金豚悠悠醒转，眼角还挂着泪水，显然是梦里又梦到它那堆宝物了。
“呦，顾惜命，你的宠物口气挺大。”昌牙祖皇忍不住嗤笑。
“谁是宠物！”
黑色小猪顿时竖起脑袋，雄赳赳气昂昂地瞪着昌牙祖皇。
“乌金，少说几句，口舌之争没有意义。”
顾修云淡声开口，言语间却藏着别的意思。
他是真懒得理会这几人，偏偏对方一直看他不顺眼，嘴里时不时讥讽两声。
当然，他也明白，昌牙祖皇是心里不忿，同样是祖皇，一个可以受到至圣的偏袒青睐，另一个却只能生死拼杀，靠自己夺取机缘，换做谁都会心生埋怨。
但这是昌牙祖皇的想法，不是事实。
顾修云确实得到过不少机缘，可其中有哪个不是他生死拼杀而来？
红尘三宝——他面对的是祁神、辛墨师徒的追杀。
葬神石——幽冥神殿的凶险也不少，还得演化通用秘术。
劫灵雾气——地灵族是好惹的吗？
兼修两脉的道心法诀——如果不是他闯出轮回圣界，又有无上境的一份人情，谁会将这等秘术给他！
时至今日，顾修云有几次得到过至圣们无条件的栽培？几乎没有。
哪怕是羲皇绝学，也是他拿到了黑冥海那头至圣级混沌妖灵的本源印记，立下大功，再加上兼修两脉，正好适合参悟八门绝学，羲皇才赏赐给他。
如果说顾月是靠背景，那没问题。
但要说顾修云靠的是背景，他要是有背景，当年也不会被天机祖师算计的险死还生，有哪一步，是靠别人的怜悯走过来的？
正因为不是，所以顾修云也不在乎这些闲言闲语。
轰隆！
大地忽然剧烈颤动。
紧接着，就看到青祖带着澄影祖皇飞入青圣塔内。
“快走。”
青祖一掌挥出，整座塔楼立即以极快的速度飞向远方。
“怎么，失败了吗？”朱纱帝君问道。
“当然是成功了。”
青祖笑道，“七绝祖皇炼化至圣丹珠确实很快，只用了四百三十年，就将丹珠融入体内，接下来就是慢慢炼化，最终成为古圣，以澄影的道法境界，数十万年足矣。”
“那刚才的震动？”朱纱有些疑惑。
“你们没来过妖灵坟墓，所以不太清楚，”青祖解释道，“至圣丹珠是妖灵尸骸的核心，丹珠被取走，整个尸骸都会剧烈震颤，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妖灵被声音吸引，聚集过来，所以我们必须赶紧走。”
原来如此……
众人面露恍然。
此时澄影祖皇正紧闭着双眼，显然是在炼化丹珠的关键时刻。
“不愧是祖皇级帝君，炼化至圣丹珠就是快。”
顾修云暗自低语。
如果是三绝帝君，炼化至圣丹珠可能要亿万年乃至更长时间，而且成功率极低，在此之前，丹珠都不能移动分毫。
亿万年，还是在妖灵坟墓里面，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只有五绝以上的神皇祖皇，才能在极短时间内炼化丹珠，并迅速离开，所以来这里炼化丹珠，最起码也得是神皇境界。
“下一个是明渡，你做好准备。”
青祖扫了眼明渡祖皇。
“是，至圣大人。”明渡祖皇应声点头。
众人彼此相视，心中了然。
看来几位祖皇里面，明渡祖皇是境界第二高的人，境界越高，炼化丹珠就越快，被妖灵发现的概率也越低。
谁也不知道这次能炼化多少丹珠，说不定刚到一半，就被混沌妖灵疯狂追杀，那时不走也得走，而且短时间内不能再进入妖灵坟墓，在这种情形下，自然是境界越高的越早炼化丹珠。
一个九绝古圣的价值，比得上一百个七绝古圣。
“顾惜命，明渡道友后面就该是你了吧，”昌牙祖皇似笑非笑，“你虽说修行时间短了些，但毕竟有至圣做靠山，怎么也该比老夫强啊！”
此次前往妖灵坟墓的四位祖皇，澄影跟明渡已经确定是第一跟第二，剩下的两人，昌牙踏入祖皇境已有五道年，也算是有些境界根基，至于第四人——墨仓，那纯粹是机缘巧合突破，连至圣都说他运气极好。
理论上，墨仓就应该跟玄阳、琉璃天马一样，无数年也难以破境。
所以毫无疑问，墨仓肯定垫底。
“顾道友，你觉得呢？”
听到昌牙祖皇略带挑衅的言语，顾修云面无表情，青祖却露出些许异色。
他对昌牙祖皇也颇为了解，此人修的是吞噬规则，性情张扬，有什么话都不喜欢藏着，所以往日里得罪了不少同道，连一个向至圣引荐的人都没有。
这位独来独往习惯了，嘴里向来阴损，可是得罪同辈祖皇没什么，顶多就是你看我不顺眼，我也看你不顺眼，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但顾惜命是至圣啊！
“这蠢货，难怪往日里没有哪个至圣愿意指点他，”青祖暗自摇头，“得罪人不要紧，别瞎得罪啊，好歹弄清楚对方的实力。”
这样一位祖皇，就算是至圣都不想搭理，省得哪天莫名其妙的背上黑锅。
第2618章 隐藏气息的妖灵
又走了数百年。
青祖找到第二颗至圣丹珠，带着明渡祖皇飞了进去。
其实妖灵坟墓的至圣丹珠有不少，但大部分都不适合炼化，因为那些地方很危险。
周围有妖灵聚集，肯定要避开。
没有妖灵聚集，但是能感应到妖灵残留的气息，也得避开，因为妖灵喜欢用气息标记自己的地盘，谁敢侵犯，就会遭到疯狂的追杀，而且敢这么做的都是妖灵强者。
那些妖灵时不时就会在自己的领地晃悠，一旦遇上，青祖跟顾修云都吃不了兜着走。
此外，还有妖灵坟墓中本身就存在的险地，以及其他各种危险。
一个个排除下来，适合的至圣丹珠就很少了。
时间流转。
六百年过去。
青祖终于带着明渡祖皇从地底山脉冲出。
“走！”
又是一道掌印。
青圣塔以极快的速度逃向远方，而那座山脉却开始剧烈颤动，狂暴的气息伴随着山崩地裂，顿时引起了远处妖灵的注意。
“大人，成功了吗？”
众帝君连声询问。
“很顺利。”青祖脸上露出笑容。
两颗至圣丹珠，意味着修行界多出了两位九绝古圣。
这可是九绝啊！
正常的乾坤帝君修炼到极致也只有九绝，而且保命能力还未必有古圣那么厉害，特别是在战场上，古圣神力浩荡，近乎无穷无尽，完全能承受长时间的厮杀。
即使是至圣的法则禁区也很难压制他们。
跟古圣相比，九绝帝君在神力消耗方面终究差了一截，因为古圣的神力储量是真灵极限层次，不谈威力，单论数量，最差的五绝古圣也跟十一绝相当。
“澄影、明渡都已经是半个古圣，只等彻底炼化丹珠，真灵融入其中，他们就是货真价实的九绝古圣。”
青祖欣喜道，“下一个，昌牙做好准备。”
昌牙？
众帝君顿时露出惊讶神情。
昌牙祖皇居然是第三个，这么说，顾惜命不如他？
“顾道友，老夫怕是要先你一步了，真是没想到啊！”昌牙祖皇满脸的得意。
“想不到顾惜命连昌牙都不如，难怪这些年一声不吭，肯定是知道自己不如对方。”一名六绝神皇悄声谈论。
“昌牙踏入祖皇层次也就五个道年，境界应该很低，除了墨仓，竟然还有人不如昌牙，真是怪了。”另一人开口。
“肯定是靠奇珍异宝等外物修炼上去的，否则怎么会在半道年内成为帝君，我就说嘛，他不行。”第三人评论。
玄阳跟琉璃天马望着在场的众人，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们可是知道，当初顾修云仅仅一剑就斩了梦魇，杀伐战力如此厉害的人物，境界能低到哪里去？
而且后来还跟元极古圣正面厮杀。
那已经是两个多道年前的事情，以顾惜命的修行岁月，这么长时间毫无进步？
玄阳跟琉璃天马不信。
但是青祖又口口声声地让昌牙祖皇做好准备，显然认为昌牙祖皇比顾惜命的境界更高，至圣的眼光，他们哪里敢质疑！
“或许是顾道友的修行路出了问题，所以不得不转修古圣，”玄阳神皇微微摇头，“唉，若真是这样，那可就是天妒英才了。”
“顾道友实力强横，就算境界低了些，实力也不是那些人能相提并论，”琉璃天马说道，“你让他们去试试，谁能在元极古圣面前保住性命，而且还是突破到无漏体层次的古圣。”
无漏体古圣，正常情况下都是九绝古圣。
“顾惜命，你不解释两句？”望着塔楼内的众帝君，朱纱嘴角微翘，露出些许笑意。
“用得着跟他们解释吗？”
顾修云神情淡漠。
一群帝君而已，说几句闲言碎语就受不了，那他的道心法诀真是白练了。
这些人同情也好，嘲笑也罢，在顾修云眼里都没有任何意义，就算是昌牙祖皇的讥讽挑衅，顾修云也从没在意过，因为他们是修行界的盟友。
作为盟友，只要不踩到底线，顾修云都不在乎。
但若踩到底线，比如像劫黯帝君那样，他就不会手下留情了，连话都不会多说一句，直接翻掌拍死。
……
接下来，又是数百年的寻找。
三百年后。
青祖带着昌牙祖皇进入地底，这次用时更久些，足足一千零六十年，才终于将丹珠融入体内。
“走。”
青祖兴奋地催动塔楼遁空而去。
没过多久，那片区域就出现了两头混沌妖灵，庞大的妖灵身躯宛如星辰陆地，彼此对峙许久，才各自退散。
混沌妖灵之间常有厮杀。
但它们也会根据身体跟气息判断彼此的差距，如果差距大，就直接生吞活剥，可要是差距很小，双方也不会轻易动手。
毕竟妖灵坟墓很危险，在这里受伤，就等于将性命交到了其他妖灵手上。
当然，这是没有发怒的状态，妖灵智慧低下，一旦发怒，就会完全失去理智，这一点跟它们的道法境界没有关系，它们跟神魔始祖一样，修的道法其实就是自己的神通规则，一旦悟透，就能成圣，再加上至高规则限制，智慧方面反而远不如源兽跟修行者。
……
塔楼内。
青祖兴奋不已，三个九绝古圣了。
就算现在立刻返程，对修行界来说也已经赚得盆满钵满。
“墨仓，你准备一下，下一个就是你了。”
青祖满脸喜色。
“我？”
墨仓祖皇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
“怎么会是墨仓？”
“不可能吧，顾惜命连墨仓都不如，墨仓可是被至圣亲自点名来妖灵坟墓，说他境界根基太差，已经完全没有更进一步的希望。”
“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众帝君都感到不可思议。
顾惜命的境界比昌牙祖皇低，他们还能接受，最多就是怜悯跟嘲笑几句。
可是顾惜命的境界比墨仓祖皇低，就让人无法接受了。
世上还有祖皇级帝君的境界比墨仓更低？那可是连至圣都认为走了大运，才能误打误撞领悟一丝终极规则的人
其概率，相当于无边大海里只有一条活鱼，而墨仓随手一捞，就捞到了。
“青祖大人，您是不是弄错了，”墨仓祖皇忍不住问道，“下一个不是顾惜命吗？”
“本圣需要说第二遍吗？”青祖冷声道，“赶紧准备，炼化丹珠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赐予你的奇珍神药都提前服下，还是秘术法诀也凝聚起来，到时候以最快的速度炼化丹珠，你们不是澄影，境界比他低太多了。”
“是，大人。”
墨仓祖皇连忙低头。
四位祖皇中，澄影祖皇确实是最强的一个，甚至本来有踏入八绝的希望，但他走入歧途，道心失守，虽然挽救回来，却再也无法更进一步。
这也是修行界的损失，可没办法，路是自己选的，对与错都要由自己去承担。
……
第四颗丹珠运气很好。
只用了百余年便发现踪影，而且周围没有妖灵出没的迹象。
“墨仓，随我走。”
青祖立即带着墨仓祖皇冲进山脉底部。
“顾道友，下一个该是你了，”昌牙祖皇不知何时苏醒，嘴角含笑，“想不到你竟然连墨仓都不如，真不知至圣看中了哪点，要我说，你应该跟青祖打好关系，让他提前带你去炼化丹珠，这样也不至于丢人。”
“哦，不对，就算提前带你过去，耗费的时间也能看出问题，终究是瞒不住啊！”
昌牙祖皇脸上的笑容充满讥嘲与轻蔑。
有至圣当靠山又如何，还不是被自己压了一头，原以为墨仓已经是境界最低的七绝祖皇，不曾想，有人比墨仓还低，而且还是那所谓名震混源虚空的天之骄子。
真是个笑话。
“昌牙道友，或许我们弄错了。”
澄影祖皇睁开眼睛，“也许顾惜命就不是来炼化至圣丹珠，朱纱帝君之前也没说过他要转修古圣，他应该是跟朱纱帝君一样，过来搜寻某种奇物，修炼秘法。”
“是吗？”昌牙祖皇心里咯噔一声。
好像也是。
朱纱帝君从始至终都没说过顾惜命要转修古圣。
“顾道友，你真是来搜集奇珍的？”玄阳神皇连忙询问。
“不是。”
顾修云微微摇头。
别人的话无所谓，玄阳跟他是好友，还是该回应几句。
“不是……”
玄阳面露失望。
不是搜寻奇珍，就是转修古圣，看来昌牙祖皇说的没错，其余帝君也再次露出不屑神情。
“但澄影道友也没说错——”
顾修云继续开口，正准备回应几句，忽然周围地动山摇。
蓬！
整个大地直接裂了开来。
“顾惜命，这里藏着一头混沌妖灵，快，你去拦住它，我要带神皇帝君尽快逃离。”
青祖带着墨仓祖皇冲出山脉，满脸焦急的嘶吼。
“混沌妖灵？”
顾修云勃然色变。
总算遇到了，而且还是一头会隐藏真灵气息的妖灵，连青祖都没察觉到分毫。
第2619章 搏杀妖灵
“混沌妖灵出现了？”
青圣塔内的帝君们一阵慌乱。
与此同时，顾修云已经化作青色光芒，直接冲出了塔楼。
轰隆！
二十倍真灵之力顷刻间爆发，浩荡威能席卷虚空，直接将青祖跟青圣塔挡在了身后。
“青祖，你带着人赶紧离开，我随后与你汇合。”顾修云沉声道。
“好。”
青祖立即将墨仓祖皇扔进塔楼中，整个人也爆发出恐怖威势，一道掌印劈向前方，朝着那迷蒙如江海河流的水影砸去。
那是混沌妖灵的世界领域，也是妖灵的身躯。
每一个混沌妖灵都有着无比庞大的身躯，平日里身体会尽量收缩，只有山脉大小，可一旦爆发，刹那间就能笼罩千亿里乃至万亿里，而且世界身躯的每一寸空间都被混沌法则跟世界领域封锁，想要破开封锁，需要极强大的力量。
蓬！
掌印与江河水影碰撞，竟然只砸穿了数千万里。
“该死！”
青祖脸色发白，“这是一头真十二绝妖灵，它的世界领域太强横了，我施展禁术，竟然也只能洞穿数千万里。”
正说着。
一股阴冷到不可思议的气息弥漫而来，气息中充斥着惊人的腐蚀力，似乎能对真灵造成极大伤害。
“混沌级妖灵神通？”
青祖脸色再次剧变，“顾惜命，挡住它，否则青圣塔内的神皇古圣都得死的干干净净。”
“好。”
顾修云立即挥动手掌，一团黑色雾气笼罩在塔身周围，强行挡住了阴
冷气息的侵蚀。
滋滋！
雾气与妖灵神通碰撞，彼此缓缓湮灭。
显然，这种神通对混沌妖灵本身也有伤害，但混沌级生命很特殊，它们虽然没有成圣，真灵却是货真价实的至圣层次，准确说，是介于普通真灵跟至圣级真灵之间，而论真灵大小，混沌妖灵近乎恐怖，动辄就是百倍真灵。
甚至还有千倍真灵。
“唳！”
迷蒙水影中，隐约传来尖锐的嘶吼，声音直接贯穿心神，让顾修云跟青祖都有些气血翻腾。
“孽畜。”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
顾修云眼中精芒一闪而逝，心念闪动间，千念极光已经施展出来，而且不是一道极光，是足足六道极光。
噗嗤！
每一道极光都沿着命运长河直接劈进了妖灵的意志深处。
不管对方隐藏的有多深，在命运体系强者面前都毫无意义，那些极光以融合规则为根基，威力奇大，足以对混沌妖灵造成伤害。
噗！噗！噗！
顾修云只觉极光落在一座深不可测的泥潭中，很混乱，也很阴冷，却近乎无边无沿，哪怕极光有着炙热的威能，竟也没能造成太大伤害。
“意志秘术没用？”
顾修云瞳孔微缩。
“不是没用，是这些妖灵的意志本身就很混乱，”青祖连声道，“它们受到至高规则影响，天生智慧低下，对意志的运用非常粗浅，除了庞大的世界身躯跟本命神通，其他手段几乎都不会施展，所以意志是强是
弱根本没有区别。”
“原来如此。”
顾修云眯起眼睛。
这么看来，想用意志攻击压制妖灵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它们跟正常的修行者完全不同。
修行者想要施展出强大战力，必须借助规则、秘术，而一旦心神受创，秘术威力肯定会骤减，甚至直接就施展不出来了，当初顾修云对付冥渊至圣就是用的这一招。
可是妖灵不一样。
它们的厮杀都是依靠身体跟本命神通，对意志要求极低，除非一口气将它打得心神崩溃，直接昏迷过去，否则毫无用处。
“相比千念极光，羲皇绝学的惊门更加厉害，但是威力也没强到震碎妖灵意志的地步，至于音山极光，需要费点时间，有没有效果也很难说。”
“罢了，先掩护青祖离开这里。”
顾修云握起手中神剑。
八门绝学早已开启，开休生杜景死惊伤环绕周身，让他的气息时刻处于最巅峰。
“青祖，我给你劈开一条路，你抓紧时间冲出去。”
顾修云口中怒吼。
呼！
杀戮剑气运转到极致，不仅如此，命运扭曲也施展开来。
八门绝学、杀戮剑气、命运扭曲，三者叠加，直接飙升到了真十三绝。
更重要的是，这是杀戮剑气，一剑三劫。
混沌妖灵再怎么特殊，施展的世界领域跟本命神通也是由神力、神魂、意志组成，既然如此，就摆脱不了杀戮剑气的克制。
嗤拉！
剑气化作惊天长虹。
混沌妖灵笼罩在天地
间的水影身躯直接被撕了开来，而且瞬间贯穿到了数十亿里外。
“这么厉害？”
青祖眼睛瞪得滚圆。
他知道顾修云有一体双圣的手段，虽然杀戮真身还没有成圣，但融合规则已经威力不弱，其最强秘术杀戮剑气之前硬生生弄死了七个始祖。
然而，跟眼前的景象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他的生死掌印只能砸穿数千万里，顾修云的剑气却直接洞穿了数十亿里，足足百倍的差距？
“这小辈该不会达到真十三绝了吧？”
“肯定是，就算杀戮道的剑气破坏力再怎么惊人，也绝对不可能比我强横百倍，除非他的剑气本身威力就比我高了十倍以上。”
青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也能爆发出真十三绝战力，但那是以命相搏的情况下，燃烧真灵才能做到。
顾修云却能在不燃烧真灵的情况下，爆发出真十三绝战力，显然已经达到顶尖至圣行列。
“真是见鬼，难怪无上境跟太一仙帝让他来妖灵坟墓，就算没有抵挡真灵侵蚀的手段，也完全有资格了。”
与此同时。
顾修云又挥出几道剑气。
嗤拉！
一道道剑气劈向远方，将混沌妖灵的世界身躯不断撕开，直至延伸到世界尽头。
那已经是两百亿里外。
“快走！”
顾修云疾声提醒。
“你自己小心，混沌妖灵发起怒来什么都顾不得，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所以能走就走，不要硬拼。”
青祖一边说着，一
边抓起青圣塔向远处疾驰而去。
没有世界领域的阻挡，他的速度极快，仅仅半息，就穿过了两百亿里，冲出混沌妖灵的身体范围。
此时。
混沌妖灵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顾修云身上。
顾修云施展剑气的同时，它的神通如滚滚潮水，已经将青色身影层层笼罩，每一种神通都充斥着可怕的破坏力，既能伤害神力神魂意志，也能侵蚀真灵。
幸好顾修云是至圣级真灵，抵挡侵蚀的能力很强，短短半息，并没有造成多大损伤。
“孽畜，你想吃了我？”
顾修云脸上露出冷笑，“好啊，就怕你没这么大的胃口。”
嗤拉！
又有几道剑气凌空劈出。
道心法诀第三卷已经圆满，他的心神力量比以往强太多了，即使是堪比初始境巅峰法则的杀戮剑气，也能顷刻间施展数十次。
但他的心神力量扛得住，真灵扛不住。
每一剑都借助了命运扭曲，施展的太频繁，万倍真灵也挡不住反噬啊！
所以一息内只能维持九剑。
蓬！蓬！蓬！
杀戮剑气一剑接着一剑，每一剑都能撕开数十亿里裂缝，并对混沌妖灵造成极大伤害，那不只是物质层面的攻击，还有神魂跟意志，数十上百剑叠加起来，也足够混沌妖灵喝一壶。
当然，这还不是顾修云真正的底牌。
他想看看，自己究竟能不能把混沌妖灵打的心神崩溃，所以前面的剑气都是铺垫，音山极光才是绝招。
片刻后。
音山极光终于达到极致。
“孽畜，尝尝我这一招。”
“这可是我自己创出的禁术级绝学，也是纯粹的意志攻击禁术。”
嗤拉！
音山极光掠过虚空，直接钻进了混沌妖灵的意志深处。
蓬！
那座泥沼般的意志空间宛如天崩地裂。
无数沼泽瞬间崩碎，混沌妖灵的气息也在刹那之后虚弱下去，连神通跟世界领域也消失了。
这头妖灵，已经被顾修云打得昏迷。
“果然，十二绝妖灵扛不住音山极光的轰击，不过也是险之又险，如果没有杀戮剑气的铺垫，单凭极光本身威能，还是差了些许。”
顾修云透过对极光的感应，确定了十二绝妖灵的承受极限。
此刻这头妖灵已经昏迷，如果是在别的地方，他或许还会试着劈砍一番，但此处是妖灵坟墓，刚才的震动太剧烈，如果再不走，很可能会被新的妖灵围堵。
“音山极光需要的时间太久了，没办法连续施展，想要让这头妖灵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我的杀戮剑气还得继续提升。”
“算了，以后有机会再尝试。”
顾修云身形一晃，跨空而去。
……
数息后。
混沌妖灵苏醒，发出前所未有的尖锐咆哮，声音中充斥着无边怒火。
甚至将周围聚集而来的妖灵都给吓退了。
一个愤怒到发狂的妖灵，其他妖灵也不敢轻易招惹，毕竟对方并没有受多重的伤，实力依旧处于巅峰状态。
第2620章 至圣交谈
苍茫陆地深处。
一座仅有百丈高的青色塔楼藏匿在山川地脉之间，气息完全收敛，远远望去，还以为是很普通的塔形石头。
“刚才那是……顾惜命？”
斑竹神皇脸色苍白，足足过去片刻，他依旧没能从惶恐跟震撼中恢复过来。
“顾惜命居然是至圣，而且看情形，实力比青祖都要强横。”澄影祖皇也有些惊疑不定。
青圣塔没有阻挡他们的神念目光，所以众帝君看的很清楚，青祖一掌只破开了数千万里空间，而顾惜命的剑气却强行洞穿数十亿里，两者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相比其他体系，杀戮道更加凌厉强横，也是纯粹的杀伐大道，所以威力极度可怕，”朱纱帝君若有所思，“可即便如此，顾师弟竟然能撕开数十亿里的混沌妖灵领域，他的实力怕不是已经达到真十三绝了？”
对于青祖的修为境界，朱纱帝君比旁人清楚得多。
那是一位初始境巅峰至圣，虽然修行年月短了些，至今还没有踏入开天境，但终究是至圣，而且还是生死体系，掌印威力极大。
青祖都只能洞穿数千万里，顾修云却能撕开数十亿里，实力显然不是一个层次。
“昌牙兄，你怎么不吭声？”
明渡祖皇似笑非笑地望向昌牙祖皇，脸上透着莫名意味。
听到此话，众帝君也望了过来。
一个个神情怪异。
之前的岁月里，昌牙祖皇没少挑衅顾修云，虽说不曾动手，但言
语间各种冷嘲热讽，时不时还要跟斑竹神皇讲一段相声，一唱一和，演足了戏。
特别是青祖将他定为第三个炼化至圣丹珠之人，更是得意洋洋，就差没把青圣塔当成自己的戏台子。
“昌牙兄，你平日里口舌阴毒也就算了，怎么连至圣都敢讥嘲，”澄影祖皇忍不住开口责问，“那可是至圣，而且实力可能比青祖大人更强，你也不想想，他都敢在轮回圣界里面杀人，能是普通帝君吗？”
“昌牙道友，你太鲁莽了。”
一位六绝神皇也跟着应和，“轮回圣界有至圣坐镇，寻常人怎么可能杀得死劫黯帝君，显然，顾惜命非比寻常，你怎么敢得罪他的？”
“哼……”
昌牙祖皇脸色铁青。
一群马后炮，事前怎么不说这话！
况且之前青祖点人的时候，他们一个个也是怜悯中夹杂着讥嘲，真以为顾惜命看不出来吗？
“昌牙祖皇，你这次怕是惨了，”琉璃天马满脸得意，“我与至圣大人曾经同行过一段时日，大人出手向来狠辣，你得罪了大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能活着都算走运，”明渡祖皇冷笑道，“我可听说，修行界有一位不死魔祖，心情稍有烦闷，就会杀几个帝君取乐，顾惜命大人没有不死魔祖那么狠辣凶残，但肯定也不是好说话的人。”
听到明渡的话，昌牙祖皇脸色更难看了。
塔楼上空的青祖却微微皱起眉头。
“这都什么传闻
，越传越离谱。”
“不死至圣是偶尔杀一些帝君，但怎么可能是因为心情，生死体系本来就要从生死中寻得真谛，没有生死轮回，怎么修行突破？”
“再者，他杀的大多是源兽帝君，或者是犯了错的修行者帝君，而且大部分都没有湮灭真灵，怎么就狠辣凶残了。”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啊！”
青祖暗自摇头。
同为生死体系，青祖对不死魔祖颇为敬重，自然不愿意听到这种谣言，但他也知道，明渡祖皇的话不是自己编造的，而是整个修行界早就流传的故事。
总不能因为说的故事有问题，就狠狠责罚一位九绝古圣吧？
就在这时。
一道身影出现在陆地尽头。
嗖！
顾修云速度极快，短短半息便来到青圣塔边缘。
“顾惜命，你没事吧？”
青祖立即开口询问。
“还好。”
顾修云笑了笑，“那头混沌妖灵除了世界领域厉害些，其他方面都很寻常，我缠斗了片刻，便撕出一条裂缝，远遁而去。”
“寻常？”
青祖面露苦笑。
哪里寻常了。
混沌妖灵确实很少有厉害的杀伐神通，特别是肉身庞大，生命力极度强横的妖灵，杀伐手段更是弱，但这不代表它们好欺负，妖灵一旦发狂，整个身体都会开始燃烧。
那种状态下，它们的实力会暴涨，神通威力也会飙升。
无量至圣们之所以懂得真灵燃烧秘术，就是从混沌妖灵那里学来的。
当然，混沌妖灵燃
烧身躯肯定也有代价，而且比至圣还严重。
这些妖灵比较蠢笨，又容易失去理智，一旦开始燃烧身躯，最起码得损失大半的真灵跟生命力，等到身体支撑不住，才会恢复清醒，可那时，它们就只能变成其他妖灵的猎物了。
要知道，混沌妖灵不会饥饿，但它们天生的渴望强大。
吞食不同的妖灵，就能让自身神通更加强横，真灵也会更加精纯凝练，如果能吃掉成百上千头乃至更多的开天境巅峰妖灵，它们就有可能蜕变到无量境。
那也是世间妖灵的终极形态，个个都是混沌世界最恐怖的霸主。
至于妖灵成圣是另一回事，混沌妖灵中愿意参悟道法规则的并不多，大部分还是跟野兽一般的习性。
“顾道友，你这次可算是震惊到我了。”
青祖连声感叹，“我还以为你只有伪十三绝战力，不曾想，居然已经踏入真十三绝，放眼整个混源虚空，你也已经站在顶尖行列，跟羲皇、古祖等人不相上下。”
“道友过誉了，”顾修云摇头道，“我现在还不能跟顶尖至圣媲美，就算比较，也顶多是冥渊那号人物，如羲皇、古祖等前辈，他们施展禁术后都能达到真十三绝的五倍、八倍，实力比我强太多。”
顾修云清楚，冥渊至圣在顶尖至圣中肯定是垫底的人物。
虚实体系不擅长厮杀，只擅长遁行保命，体系限制就足以让对方无可奈何，即使兼修两脉
，九绝境巅峰的规则也无法提升太多实力。
可即便如此，冥渊至圣的绝学秘术——寂灭深渊，依旧能达到两万倍真灵极限。
羲皇、古祖可想而知了。
羲皇是命运道，本就擅长推演，秘术增幅倍数绝不会低。
古祖是修行界最古老的至圣之一，又是吞噬道，当年能与佛尊联手抵挡源兽至圣的威逼群殴，就足以看出其可怕实力。
“顾道友，你现在已经是一体双圣了吧？”青祖问道。
“差不多。”
顾修云微微点头。
从道法境界来算，确实差不多。
“原来如此。”
青祖面露恍然，同时也不由得感叹，短短半道年，就能将杀戮规则修炼到至圣层次，实在不简单啊！
难怪源兽势力那么渴望杀他。
机会一旦错过，就再也回不来了。
“走吧，我们先进塔楼，那些神皇帝君看我们在外面谈话，估计已经等得心焦难耐，”青祖嘴角微提，揶揄道，“特别是昌牙祖皇，现在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他？”
顾修云神情淡漠。
一个未来的九绝古圣，倒不至于因为几句话就得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否则至圣威严何在。
就算顾修云不惩罚，青祖也不会轻饶此人。
至圣威严不可挑衅，如果轻轻揭过，以后谁都敢当面骂上两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