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七章 要了你的命
帝无垢看到惑雪那忽闪忽闪会说话的大眼睛，就知这小女人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自觉。
脸更冷了，又舍不得对她凶，只是没好气地点开夏梓尘的穴，冰冷瞪他一眼。“跟我来，别发出声音。”
“是。”夏梓尘心虚地跟在帝无垢身后，
帝无垢则牵着惑雪的小手，来到离院子不远的一棵茂盛大树下。
抱着惑雪的腰拔地而起，便飞到了树杈上。
夏梓尘也落在他们不远处。
惑雪暂时先不跟他计较落跑之事，看热闹抓南宫茗是正事，悄声抱怨：“隔这么远，什么都看不到。”
帝无垢捏捏她的小腰，不悦道：“你还想去看他洞房？晚上朕亲自跟你洞房。”
惑雪的脸腾得又红了，不安分的动了一下，脸上烧烧的，也不知道夏梓尘听到没有……
她还怎么见人：“谁，谁要看他。”
帝无垢挑眉：“那你离那么近，是等着被南宫茗抓？”
惑雪索性不说话了，如果进那所院子，被南宫茗发现的机率是很大。
帝无垢伸出胳膊将惑雪搂紧了些：“夜里凉，穿这么少也不怕冻着。”
惑雪缩在他怀里，满满的男性气息和安全感充斥着她。
天色渐渐黑下来，这里能隐约看到后院卧室的灯光摇曳。
一个高大的人影，悄无声息出现在后院屋顶，从那轮廓来看，应当是南宫茗本尊了。
惑雪激动地张开嘴，却被一只大手给掩住。
她是那么容易就喊出声的人吗，惑雪伸出小-舌头，轻轻-舔一下堵住口的大手。
帝无垢的身体竟是微微一颤。
放开大手，悄悄望过去，就见南宫茗望了望四周。
大树枝叶繁茂，又是黑夜，将几人的身形遮挡地很好，南宫茗并没发现他们。
他轻轻掀开房顶的一片瓦望下去，似乎看到什么，身体微微在发抖。
立刻便站起身，飞落到院中，踹门而入……
帝无垢不可置疑地轻声道：“看好惑雪，再擅自行动，要了你的命！”
这句话是对谁说的，自不必问，夏梓尘打个激灵。在帝无垢轻功跃离的瞬间，便来到惑雪身旁，以防她掉下去。
惑雪着急了，隔这么远，谁看得到。悄悄商量：“咱们下去吧。”
夏梓尘头摇得像拨浪鼓：“这次可不听你的了，一会儿回去，还不知道二师兄会怎么收拾我。”
“没事的，有我呢。”
“二师兄是不舍得对你狠，对我可不会留情。”
惑雪撇撇嘴：“你不担心他？”
“担心谁，二师兄？你开玩笑！”
“你忘记上次他也中了箭吗？”
夏梓尘任她说什么都铁了心不妥协：“那次是二师兄大意，又被敌人隐在暗处暗算了。有了上次的教训，二师兄必不会再犯那种错误。”
他怕惑雪伤心，没有说出心里话。如果当时不是有惑雪在，二师兄要保护她，也不会受伤。
惑雪心里急得痒痒的，听到里面似乎传来打斗声，说道：“我自己跳下去。”
她就不信，夏梓尘会让她受伤。
第一千四百二十八章 我要尿尿
夏梓尘瞬间点了她的穴，伸手抓着她的衣服，怕她跌下去：“你倒提醒了我，这样，你就下不去了。”
惑雪身体动不了，一团火在心中烧，恨得牙痒痒：“我要尿尿。”
夏梓尘又出手点了她的哑穴，轻飘飘道：“憋着！”
惑雪想骂，骂不了，想动，动不了。是谁发明了点穴这种招式，她要穿越过去一枪崩了他……
邢煜杰的房间里，邢煜杰借着微熏的酒意，刚刚脱下清兰和自己的大红喜服，只着红色中衣。
吹熄几盏灯，只留了一盏离得远些的，隐隐发出微弱的光亮，以便晚上起夜时用。
就听到客厅门被大力踹开的声音。
虽然对清兰没有感情，但既然已答应了娶她，就把她至少当成一个家人来看待。
感情，只能慢慢培养，顺其自然。
邢煜杰立刻将喜被盖到她身上，自己则把墙上悬挂的一把剑抽-出来。
他武功虽然不高，却也不是没有，对付些三教九流之徒，还是绰绰有余。
做好这一切，南宫茗已穿过隔间走进来。
邢煜杰自然认识他，白天他的人被抓，竟然还敢冒险前来：“不知南星国二王爷深夜至此，闯入我相府内室，是意欲何为？”
南宫茗和她的纠葛，他自然知道。只是白天娶亲时，他以为南宫茗会因见到防守严密，而不再出现，却没想到，还是来了。
皇上决心要抓他，必然留有后手。
他也只是微熏，没有醉，虽放松，却也还有丝警惕。
南宫茗一扫平日的慵懒从容之态，厉声喝道：“邢煜杰，本王与你无怨无仇。只要你答应本王带清兰走，本王自然不会为难你。”
清兰盖着喜被坐在床上，围了个严严实实，只露着脸，斥道：“南宫茗，你又何苦。我当初与你说得明明白白，你不是我的良人，我也不会嫁与你。
原以为你已明白，我们还能勉强做个萍水相交的朋友。
现在你在我大婚之日来此，是想我恨你吗？以后，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
南宫茗眼中尽是深情：“清兰，本王的心，在当初已经被你带走。这些年，本王努力好久，可怎么都喜欢不上别人。你跟本王走，本王定不会令你受苦。”
清兰不惧怕南宫茗，却怕邢煜杰误会，绝情道：“王爷，我并不喜欢你，请王爷不要逼清兰恨你。”
虽然邢煜杰不喜欢清兰，但清兰依然是他名义上的妻。有人公然来夺妻，邢煜杰脸色很难看：“南宫茗，你走不走？”
南宫茗坚持道：“本王只带她走。”
邢煜杰执剑便攻了上去。
南宫茗提剑一挡，轻蔑道：“你那三脚猫功夫，打不过本王。”
清兰一颗心揪起，伸手够到外衣，便在喜被下悉悉索索穿外裙，希望能助邢煜杰一臂之力。
“他打不过你，还有朕！”
帝无垢出现在南宫茗身后，南宫茗警惕起来。
帝无垢只身出现在这里，附近应该会有暗卫之类，他不宜恋战，只能来日再来。
只是……
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 转眼就把惑雪卖了
可如果离开，那清兰的清白就……
然，被他们抓到，连清兰的身都得不到，何谈清白。
南宫茗虚晃一招，便向外掠去。
帝无垢也不想在室内招手，故意放他出去：“邢煜杰，剑。”
邢煜杰会意，将剑一扔，帝无垢接住也掠出去。
这南宫茗的身手，应该在他之下。
他本想赤手空拳拿下他，此时看到邢煜杰执剑，又改变主意，速战速绝也不错，免得小女人在树上呆久了太冷。
她穿得太单薄了些。
帝无垢虽然后出房间，速度却明显快于南宫茗，几个起落便截住他的去路。
南宫茗说道：“皇上，你放我离开，我告诉你上次刺杀遇袭之事。”
帝无垢一派淡然之色：“那事朕已知晓。”
南宫茗略为惊讶：“你知晓？你知晓是我做的，但也知晓有睿王参与吗？如果你放了我，我便将证据给你。你便能以此拿下他。”
帝无垢似并不怎么心动，淡淡道：“朕凭什么相信你？”
南宫茗说道：“就凭……”
话未说完，却陡然倒地，圆睁着双眼，胸口插着一支尖锐的羽箭。
随着他的倒地，帝无言落在两人面前，沉声道：“皇上，臣救驾来迟！”
南宫茗胸口已渲染出大-片鲜血，口中也不断溢出，瞳孔开始涣散：“你……”
没等说出其它字，帝无言便将羽箭往里又插了插，南宫茗提着的最后一口气息也彻底断了……
邢煜杰已穿好衣服出来。
帝无垢淡淡吩咐：“命人将这里收拾一下，至于南宫茗的尸体……”
帝无垢稍作沉吟，吩咐道：“命人送到会国公馆，明晨南星国皇帝一块带走回国。”
“是。”
帝无垢转向帝无言：“睿王也已参加完婚礼，明晨，也该出发了吧？”
帝无言没有见到惑雪，微微有些失望。但为了打消帝无垢的疑虑，只得说道：“臣明天出发。”
帝无垢微微颔首：“那睿王回府收拾收拾。”
“是。”
帝无言离去。
帝无垢淡淡道：“那清兰公主不知是否受到惊吓，你既已娶妻，就要善待于她，朕走了。”
“是。”
帝无垢出了院子，来到大树下拔地而起。
夏梓尘这才点开惑雪的穴，惑雪知事情已毕，隔这么远，什么都看不到，气呼呼地瞪着两人。
夏梓尘不想被惑雪误会：“咳，二嫂，我只是奉二师兄之命行-事。”
帝无垢将惑雪拥入怀里，惑雪的身上已有些寒凉。
帝无垢冰冷道：“奉我之命？我记得命你看好她，不得踏出成衣店一步。”
夏梓尘转眼就把惑雪卖了，梗着脖子说道：“二师兄，是惑雪拿着匕首抹着脖子非要出来，我怕伤到她，也没办法。”
帝无垢周身立刻覆上一层寒冰，看着怀中的小女，正瞪着倔强的眸子丝毫不服地回视他。
“梓尘自己走回成衣店。”
“走着？二师兄，大半夜的，走着去成衣店，很远啊。”
帝无垢只冰冷看他一眼，他便不敢再哀嚎。乖乖下了树，果然一步步走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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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三十章 我就是个累赘、废物！
帝无垢抱起惑雪，几个起落便来到相府之外。
影枫正赶着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两人上了马车，帝无垢仍是将惑雪揽在腿上拥着她。
惑雪赌气挣扎一下，帝无垢却将她锢得更紧。
惑雪扭过头，不再挣扎，却是一言不发。
马车停到宫门处，惑雪便不肯再被帝无垢抱着，自己走。
帝无垢也没强求，与她回到乾坤宫。
见帝无垢去往浴房，惑雪便要进寝殿。
被帝无垢一把拉住，往浴房拖去。
惑雪犟脾气上来，使劲往后挣着身子，一只小手拍打着他：“放开我，你放开我！”
可她小小的身子，怎比得过帝无垢习武之人的力气，所有的挣扎，徒劳无用。
帝无垢冷着脸，将惑雪拉入-浴房。明明整个后院都没人，帝无垢却还是转身关了门。
惑雪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双眼睛如小鹿般湿漉漉瞪着，警惕望着帝无垢一步步逼近。
惑雪一步步倒退着，直至被那违和的大床挡住去路。
退无可退，惑雪挺挺胸脯，她心虚什么。
帝无垢冷冷道：“不听话？”
惑雪顶嘴道：“为什么要听你的话？说好了你带我去。”
帝无垢冰冷质问：“朕为什么不带你去，不知道？”
惑雪扭着头倔强：“不知道。”
帝无垢冷声解释：“虽然朕会保护好你，但也怕南宫茗会有什么阴谋，使你有闪失。你该知道，朕是为你好。”
惑雪犟道：“这就是为我好？我会自己保护好自己。”
帝无垢冷哼：“会保护？就是拿匕首威胁夏梓尘和千淼他们？”
帝无垢抬高声音，冰冷斥道：“朕给你匕首，是用来保护自己，必要时用来杀敌的。你却用他来对付自己人？威胁他们？你忘了匕首上涂了毒？”
惑雪瞪着有些酸楚的眼眶，倔强道：“我又没有杀他们，我是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帝无垢伸手钳住她的下巴：“架自己脖子？朕就是因为这样才生气！你自己不惜命，也要为朕想想。”
惑雪扭过头：“是你不带我去。”
说着说着，问题又绕了回来。
帝无垢只觉得心口堵得慌，跟她讲不通道理。
惑雪委屈道：“你不但不带我，我自己去了，你还把我放到树上，与夏梓尘合起伙来欺负我。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累赘、废物！”
惑雪吼着，泪水不争气地流下来，用袖子一抹，便扭着头，不肯让他看到她的泪眼。对她来说，那是弱者的表现。
她不想流泪，可泪水就是控制不住……
惑雪的泪，如同烧红的铁水打落在帝无垢的心尖，滚烫，生疼！
顿时将他胸口那股怒气冲散地无影无踪！
帝无垢将惑雪的小脑袋拥到怀里：“不是。雪儿是朕的宝贝，是朕最珍惜的人。”
惑雪的泪水流得更凶。在古代，她确实很憋屈。会武功的人这么多，丝毫不像现代。
在现代，以她的身手，能徒手挑两三个大汉，如果用上双截棍，那就更厉害了。
可在这内力、轻功横行的古代……
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 奴才不敢说
她这一身所谓的功夫，就如同花架子，没有任何用处。
她在现代引以为豪的演技，也没有了用武之地。本来还可以利用现代穿来的优越感，开店赚钱，可却被圈在这方小小的宫内……
惑雪委屈控诉：“我就是个累赘。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上次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中箭。这次你怕再受伤，就把我扔在店里！”
帝无垢恨不得打她一顿，可看到那挂着晶莹泪珠的绝美小脸，愣是下不去手：“雪儿，你不是。
你是朕的光明、朕的温暖。没有你，朕就是那冷血无情、丝毫不知世间还有情字可言的石人。朕能为雪儿受伤，甚至换雪儿一命，都在所不惜。”
帝无垢轻轻为她拭去泪水：“朕不许你这么说自己。是你，使朕感觉到心脏在跳动、感觉到这人间的美好，令朕对人间有了眷恋。
你怎么会是累赘？
你给这整个后宫带来了欢乐。在朕的眼里，你是世上最有用、最重要的人。”
惑雪浓重的鼻音讷讷道：“就会说些甜言蜜语迷惑人。”
帝无垢将惑雪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不是迷惑，你听，这颗强有力的心脏在为你跳动！没有你，它的存在，也不再会有什么意义。”
惑雪将脸上的泪花使劲往他身上蹭了蹭，好好的龙袍给弄的脏皱不堪，这才出了点气。
帝无垢宠溺又无奈地任她为所欲为。“朕发现，朕被你吃得死死的，你就是朕的克星。朕是万万人之上的存上，而你，还在朕之上。”
惑雪轻捶他一下，用带着一点哭过的鼻音嗔道：“就会说好听的，那你怎么没把我带去？”
又绕回来了，帝无垢无奈道：“好好，是朕的错，朕以后去哪都带着你！”
明明是想将她带回来，狠狠教训一顿，结果现在倒好，他已经妥协的无底线了。
“咕噜……”惑雪摸摸饥饿的肚皮，尴尬的红了脸。
帝无垢变了脸：“你没吃晚饭就去了？”
惑雪尴尬地点点头。
“先吃饭。”
惑雪说道：“没事的，不用这么急。”
帝无垢狠狠瞪她一眼，把她看得心虚地低下头。
帝无垢才走出大殿喊道：“来人！”
立刻有值夜太监应声过来。
帝无垢吩咐道：“吩咐御膳房，迅速炒几个菜过来。”
“是。”
“不拘什么，越快越好，再熬碗姜汤。”
“是。”
小太监急忙飞奔而去，皇上特意吩咐了，一定要快！
帝无垢回到大殿，惑雪还像木头似地站着。
“叫朕说你什么好，哪有野成这样的？为了看热闹，饭都顾不上吃。当自己的身子是铁打的？”
太监很快便将饭菜端来，热乎乎的两碗鸡蛋面，还炒了一荤两素三个菜。
帝无垢亲自夹着喂她吃，惑雪本来饭量就大，此时又饿，将饭菜吃了个干干净净。
身体立刻暖了不少。
……
次日，帝无垢没去上朝。直到近午时，才陪惑雪慢腾腾起床。
见小春子欲言又止，帝无垢淡淡道：“有什么事？”
小春子忽然惶恐跪地：“奴才不敢说。”
惑雪好奇看着他：“这有什么敢不敢的，皇上是明君，又不会因为你一句话砍你脑袋。”
小春子迟疑地看向四周，帝无垢淡淡吩咐：“你们下去。”
“是。”金灿率众人下去，惑雪自然留了下来。
小春子仍是伏在地上，迟疑地望着惑雪，仍不肯说。
帝无垢看他一眼，说道：“雪儿，你先去寝殿。”
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 风言风语
惑雪更好奇了：“与我有关？”
小春子唯唯诺诺伏在地上，不点头也不摇头。
“皇上，我也要听。”
帝无垢心中猜到，必是不利于惑雪的话。
当初惑雪还是太监时，左相和吏部尚书便联合上书，说惑雪有干政嫌疑，当初若不是拿住苏嫔的把柄，解决了吏部尚书，震慑了一下左相，那事也没那么容易解决。
他不希望惑雪因为一些风言风雨而不开心：“雪儿，听话，进去！”
见惑雪不动，帝无垢拉起她的手，将她拖到寝殿点了穴。
惑雪气道：“放开我！”
帝无垢温柔安抚：“雪儿，乖，朕一会儿来陪你。”
“什么话不让我听，我要听，放我出去！”
帝无垢在心中微叹一声，出了寝殿。
“说。”
小春子这才站起，走到帝无垢身边，低声道：“皇上，今天奴才去金銮殿传旨时，听到左相大人似不经意道：‘皇上最近沉迷在宫女惑雪的女色之中，连朝都不上了。’”
别的话不用他说，皇上也定能猜到。
帝无垢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这不就是在指责惑雪魅惑君王，不理朝政吗？
明明是他发了几次懒，这个左相……
“其他官员可有什么表现？”
小春子说道：“当时不少大臣已经出了大殿，左相声音并不大，应该只有他附近的几位官员听到。不过，当时没有人做出表示。”
“朕知道了，此事不要被惑雪知晓。”
“皇上，如果惑姑姑逼问奴才……”
帝无垢稍作沉吟，如果答案不满意，惑雪一定会想尽办法套他的话：“你就说，后宫有传言，说皇上要抬惑姑姑为嫔妃。”
“是。”
帝无垢轻抬手，小春子退下，看来那贺卿的案子该催一催了……
帝无垢转身进入寝殿，惑雪见他进来，立刻扭了头。
帝无垢走到她身边，解开穴，惑雪一动不动。昨天被点穴，今天又被点，她都快疯了。
帝无垢轻轻拥着她：“生气了？好了，生着气吃饭可对胃不好。”
惑雪下定决心，不理他。
“雪儿，不说话，朕可要……”
惑雪没反应。
“雪儿，看着朕。”
惑雪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帝无垢。
“娘子，想吃饭？”
惑雪板着小脸哼了一声。
“娘子稍等。”
帝无垢很快端来饭菜。
*
一大早，帝无垢下了早朝，刚回到乾坤宫门外，太后的宫女紫玥便等在此处。
见皇上到来，紫玥行礼道：“皇上，贤妃娘娘病情加重，高烧不退，呕吐不止。太后娘娘说，不管元空大师是真会法术还是骗人，让他试试也好。”
帝无垢明白，只要试，墨瑛瑛的病一定会好。因为有所谓的大师做法，她就买了心安。没有了心病，自然也不会再反复高烧。
不过……
想让她反复，还不容易？
帝无垢淡淡道：“去回禀太后，请元空大师来宫内作法，不够诚心。干脆让贤妃去外面的庙宇，那里清静，病一定能好得更快。
朕特批，她可在外多留几日，待病好了再来，以免来回奔波。”
“是。”
“太后如愿相陪，也可同去。朕会派人加强保护。”
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 戴罪立功
“是。”
紫玥没想到皇上答应这么痛快，领命而去。
帝无垢与惑雪吃过早饭，小春子来报，邢煜杰与兵部尚书贺之求见。
惑雪奇怪道：“邢煜杰成亲没有休假吗？”
“三天。”
“那没到日期啊。”
“雪儿，你应该多关心朕，而不是他。”
“谁关心他。”
两人来到御书房，邢煜杰丝毫看不出新婚的喜色：“皇上，兵部尚书奉命审理贺卿一案，已有结论。”
帝无垢淡淡道：“说。”
贺之跪地：“皇上，犬子贺卿开始不肯说，后来熬不住，终于说了，是……”贺之有些犹豫不敢言。
邢煜杰接话：“主使人是左相之子白阳，贺尚书不敢说，是臣调取了审案的供述，才知道。”
贺之惶恐道：“皇上，实在是事关重大，左相大人……”
帝无垢淡淡道：“除了口供，可有其它证据？”仅凭口供，如何能动到白安礼。
贺之这次倒很爽快：“皇上，犬子供述，他有个帐本，臣已带来。”贺之哆哆嗦嗦地从袖筒中拿出一个帐册呈上。
帝无垢略翻了几页，上面详尽记着几月几日卖女子于何处，多少银两。
帝无垢脸色冰冷，压抑着怒气问道：“就这个？没有白阳参与的痕迹，如何证明是他主使？”
贺之战战兢兢道：“皇上，犬子说，此帐本白阳也有一份，乃是白阳亲笔书写，只是不知放在何处。”
帝无垢负手：“朕会处理。贺卿在牢里也吃了不少苦头，此番也算戴罪立功。”
贺之希翼地看向帝无垢。
帝无垢淡淡道：“朕便赦免他的罪，不过……”
贺之紧张得心脏一颤。
帝无垢说道：“据朕所知，贺卿懂武、有内力。虽然内力没多强，但蛮力较大，朕便命人废除他的武功。”
“谢皇上开恩。”贺之松口气，废除武功，也不过是身体比常人略弱。好好将养一段时间，也能跟正常人差不多，还免得他借着蛮力惹事生非。
这贺卿虽已不能传宗接代，但倒底是他的儿子、他的骨肉。他不能扔下不管。
帝无垢轻轻抬手，贺之告退。
邢煜杰问道：“皇上，那这个案子如何了结？”
帝无垢淡淡道：“朕会派人深夜前往左相府打探，寻找白阳的证据。你新婚燕尔，过几天再忙吧。”
邢煜杰看了眼安静立在龙案旁的惑雪，垂下眼：“是。”
邢煜杰退下后，惑雪一拍脑袋：“唉，我怎么把这么大的事给忘了。”
“何事？”
惑雪自责道：“皇上，邢大人成亲，我忘记送贺礼了。”还自称是他朋友，哪有这样的朋友？
帝无垢不在意道：“贺礼？朕送的那份，自然也包括你。”
惑雪摇摇头：“那不行，你是你，我是我。”
帝无垢有丝不悦：“你要送什么？”
惑雪支着下巴考虑：“我好好想想。”
帝无垢拿起奏折继续翻阅。
惑雪冥思苦想，邢煜杰算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礼物自然不能草率了。不然显得没有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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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 杏花庵
惑雪不敢乱动，怕激起他的色心，静静欣赏着他无与伦比的侧颜。
那狭长的凤眸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的奏折，英挺笔直的鼻梁是那么迷人，还有那一言不合就吻的薄唇。
上天将最好的颜值，都尽数赐给了他。世间怎会有此妖孽。
一时竟有些看痴了。
帝无垢一抬眼间，就见到惑雪痴迷的眼神。
这种眼神，他并不陌生。
从他初次下山，就经常从很多女人眼里见到。以致于他厌恶不已，甚至戴起了鬼面面具来隔绝她们的目光。
而此刻，从惑雪的眼中望过来，却令他愈加得意自信。
往惑雪痴迷的大眼上轻落一吻，低低笑道：“雪儿，对朕的相貌可还满意？”
惑雪回过神，红了脸，往他怀里一扎，便不肯再抬头。
“你看自己的夫君，害什么羞。”
“皇上。”小春子的声音响起。
惑雪像被烫着似的，从帝无垢腿上跳下，烧红着脸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进来。”帝无垢则淡定不已。
小春子推门而入，禀报：“皇上，太后娘娘与贤妃娘娘已离开皇空，前往杏花庵。太后娘娘说她年纪已大，不便来回奔波，在那里等贤妃娘娘身体好了，一块回来。”
帝无垢淡淡道：“朕知道了。”
小春子退下。
惑雪好奇道：“杏花庵？尼姑庵？”
帝无垢不在意道：“她们一直认为是妖鬼作祟，执意要请元空大师作法。白天会到林隐寺作一场法事，作完便去相隔不远的杏花庵住下。”
“哦。”不在宫里更好，省得低头不见抬头见，看着心烦。
午膳后，僖嫔到来：“皇上，臣妾听说太后和贤妃姐姐去庵里为皇上祈福，臣妾便在宫中斋戒吃素一月，同为皇上祈福。”
惑雪撇撇嘴，不吃肉？
好吧，反正她是无肉不欢。
帝无垢淡淡道：“僖嫔有心了。”
僖嫔喜道：“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臣妾斋戒祈福也是应该的。”
帝无垢微抬手，僖嫔明白皇上这是在赶人，主动说道：“臣妾告退。”
僖嫔斋戒一事，很快便传开，静贵妃和姜嫔也不约而同响应太后和僖嫔，同斋戒一月。一时间，只有乾坤宫还有肉可吃。
第二天一早，暗卫就将白阳亲笔书写的帐册和其他一些重要证据呈到帝无垢的案桌上。
“皇上，属下还拿白阳书房的笔迹对照过，与帐册同为一人所写。”
帝无垢淡淡道：“对照帐册，将这些被拐卖女子一并解救出来。叮嘱买家，想要赎回钱，一并去左相府找白阳要。”
“是。”
暗卫离开，惑雪笑道：“皇上，你太坏了。”
帝无垢故意板起脸：“大胆，你竟敢说朕坏！”
惑雪一掐小腰：“我就说，怎么样。我不但说，我还要……”
帝无垢挑挑眉：“你还要如何？”
惑雪缩缩脑袋，对着这罩下来的高大阴影，很没骨气地将要脱口而出的“掐你”，换成：“给你按摩……”
帝无垢一把捞起惑雪：“要不要去床上按摩？”
第一千四百三十九章 娘娘不是我的对手
“不，不用了，那个……我要去看看我的白菜，应该可以收获了。”
帝无垢似笑非笑看着她。
惑雪挣扎着下来，还好心地帮帝无垢整整龙袍：“说好了，我去看白菜了。”说着，飞也似的跑出去。
帝无垢无奈地笑出声：“小春子，跟着惑雪。”
“是。”门外的小春子应声而去。
惑雪来到御花园，远远便看到静贵妃和僖嫔坐在明月亭上喝茶。
来到自己的菜地，白菜虽然没有施过肥，但水土营养好，长的很大。
惑雪满意道：“这白菜可以吃了。你找人收一下，嗯，给我留……十二棵。”
“那这十二棵放哪？”小春子问道。
“先放乾坤宫前院，等明天我给邢大人和贤王送去。啊，不，留十八棵。”千幻也好久没见，给他留几棵尝尝。特别是那次任性离宫，还是千幻寻到的她。
而她却不辞而别……
惑雪顺着小春子的视线看向菜地，好像除去这十八棵，留不下几棵了……
惑雪讪讪道：“没事，反正就我和皇上吃，多了也吃不动。别给其她宫，保不定又说我下毒害她们呢。”
小春子犹豫道：“那太后娘娘那里……”太后毕竟是皇上的长辈，种了菜不孝敬长辈不太好吧。
惑雪撇撇嘴：“太后？怎么可能，不给她。”
“是。”
小春子在心里擦擦汗，幸好这附近没人……
“好了，你去找人，我回乾坤宫。”
“是。”
小春子自己去找人，惑雪则一路赏着花往乾坤宫走。
虽然已是秋天，但白天并不冷，这满园的鲜花仍是争奇斗艳。
御花园里还新添了许多种类的菊-花。
刚走到御花园出口，迎面遇到姜嫔。
姜嫔看看她身后，只有她一人，讥讽道：“真是头一回，你竟然没陪在皇上身边。”
惑雪淡淡道：“皇上在御书房。”
姜嫔走近她，眼睛中有些阴狠：“别以为本宫看不出来，你早是皇上的女人了吧？怪不得皇上从过年后，就没到过这后宫几次。
都是被你给勾了去。”
惑雪不急不缓说道：“娘娘错了，皇上从即位起，似乎就没到过后宫几次，不怪我。至于我的事，不劳娘娘费心。”
姜嫔冷哼一声：“再得宠又怎样，还不依然是个宫女？就是生下孩子来，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惑雪挺直脊背：“不需娘娘费心，娘娘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肚子吧。”
“你！”姜嫔最忌讳的就是她的肚子，被以前那月嫔害得不孕，如今月嫔已死，她怪也没处怪。
姜嫔恼怒，抬起手就往惑雪脸上扇来。
惑雪躲都未躲，伸出手握住她的腕。
姜嫔倒底也是将军府出身，花架子还是有的，手被握住，脚便踢了过去。
惑雪松开腕，立刻退后两步，高傲道：“请娘娘自重，真打起来，娘娘不是我的对手。”
姜嫔不服气：“未必！”
“娘娘！”跟着姜嫔出来的大宫女暮雨急忙叫道，“娘娘息怒！”
惑雪提醒道：“娘娘，真打起来，我没规矩是出了名的……”
第一千四百四十章 绛子草已有消息
“可娘娘就不一样了，传到皇上耳朵里……”
“少拿皇上来压本宫。”虽这样说，姜嫔也是有些后怕，还好没扇到惑雪脸上。否则，以皇上对她的宠爱，只怕即使看在姜将军的面子上，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虽不一定会被降嫔位，但估计禁足是少不了的。
可为了一个宫女禁嫔的足，她丢不起这个人。
姜嫔深吸一口气：“走着瞧！”
惑雪无奈，这一个个的，没事就爱整点事。还好她心大，如果像林贵妃那样，岂不气死好几遍了。
姜嫔与宫女往御花园去，静贵妃和僖嫔在明月亭中，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惑雪的心情没受多大影响，在这后宫呆久了，都被冤枉惯了，这算什么。
现在的生活，比起她还是太监时已经安逸很多。
小春子很快就把白菜运过来：“惑姑姑，前院廊下放了十八棵，剩下十来颗，都放到御膳房了。已经叮嘱他们，只给乾坤宫吃。”
主子宫里吃白菜，都是好几棵才炒一盘，只选里面最嫩的那几片叶，剩下的要么给下人厨房，要么直接扔掉。
所以看着十来颗，也就一盘菜的事。
“好，放着吧。”
“什么放着？”帝无垢走进来，看上去心情不错，“朕见前院多了些白菜，看来雪儿的白菜丰收了。”
小春子退到一边。
惑雪走到帝无垢身前，仰着头陪笑脸：“皇上，明天能不能让我出宫？”
“要做什么？”
“给人送白菜。”
帝无垢稍作沉吟：“朕陪你去。”
“好。”不让他跟着，恐怕他不答应。
“要送给谁？”
“送给贤王和邢大人。”
“嗯，朕陪你去。”不陪着不放心，邢煜杰还好，好歹有了妻子。那帝陌凌的心思……
偏偏帝陌凌的婚事，他不能插手。
因为帝陌凌在先帝生前就要了旨意，他的婚事，只有他自己作主。
虽然雪儿已经是他的人了，但他也不愿意让两人过多接触。
“我还要送给千幻，就是千淼的主子，上次你从他院子里把我带走。我都没来得及跟他道别。”
“还要送给千幻？”帝无垢微微皱眉。
“是啊，上次还是千幻的人找到我，吓跑了南宫茗和他的属下。当然得送给他。”
帝无垢淡淡应道：“嗯。”明天，只能千幻又不在家了。
晚上，帝无垢照样折腾一翻，才抱着怀里的小女人睡过去。嗯，不怀孕真的挺好，可以肆无忌惮地变着花样折腾她。
听说女人怀孕后不易做运动，怀胎十月，他可憋不起。
现在，遇到她月事那几天不能尽情吃肉，就把他憋得难受。
师父其实已传消息过来，他果然见过绛子草。只是说来话长，要他有空去雁栖山详谈。
不过，孩子他不急着要，便是不生也没什么，他要的是惑雪。
第二天，惑雪醒得很早，等帝无垢下朝，她已经穿戴好了。
帝无垢来到寝殿换便装：“给朕设计的衣服如何了？”
若他不提，她都忘记这事了：“咳，因为是给皇上设计，我自然要用心，哪能像对待邢煜杰那般随便几笔。”
第一千四百四十一章 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帝无垢深深看她一眼：“好，朕期待你的作品。”
帝无垢挑了一件玄色锦衣，将腰带交给惑雪，让她系好。
惑雪本就心虚，自然是忙不迭地给他服侍。
“皇上，你这么俊美，穿什么都好看。”
帝无垢也为惑雪整理一下：“朕的雪儿穿和不穿，都美！”
惑雪的脸微微发红，帝无垢没有不占她便宜的时候。
吃过早饭，惑雪便指挥小太监们将白菜抱上马车。
帝无垢异常嫌弃地坐下：“朕还是第一次，跟白菜同乘一车。”
“皇上，这可是我亲自种的，不准嫌。”
“朕没有嫌弃，朕就是看着……你看这下面，还沾着土。”
“你走路，还会踩到土呢。”
“伶牙俐齿！”
两人先来到邢府，邢煜杰刚回府不久，正在偏厅与清兰、邢老夫人一块用饭。
帝无垢进来并未令人通传，邢煜杰急忙与众人行礼。
帝无垢淡淡道：“免礼，朕是微服出行。”
“是。”
惑雪指着下人们手中抱的白菜，说道：“我来送白菜了。先说好，不准嫌弃，这可是我亲手栽种、亲手浇灌的。不管好不好吃，都不能浪费。”
惑雪亲手种的……
邢煜杰心中很高兴，急忙吩咐：“将白菜抱到厨房，单独放。”
“是。”
邢煜杰问道：“不知皇上用膳没？”他期望没有，这样，惑雪便能在邢府多待一会儿。
帝无垢没有回应，惑雪说道：“我们吃了才出来的。对了，你大婚，我还没送贺礼。”
邢煜杰垂下眼，掩饰那一丝不自然：“你能来参加，就是最好的贺礼。”
惑雪急忙说道：“不，我已经准备好贺礼了，你和清兰公主一人一件，我亲手设计的衣服。不过我不会做，只能委托惑家成衣店缝制出来，你们记得三天后去成衣店取。”
邢煜杰双眼光芒更盛：“好，一定去。”
得不到惑雪，能得到她亲手种的菜、穿她亲手设计的衣服，也是一种安慰。
惑雪说道：“好了，你们慢慢吃，我还要给贤王送几棵去。”
邢老夫人慈祥道：“惑雪辛苦种的白菜，还惦记着我们，真是有心了。”
惑雪摆摆手：“祝邢大人和邢夫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清兰脸色微红，但大方说道：“谢谢惑姑娘。”
帝无垢与惑雪又上了马车，向贤王府而来。
同样没有通传，门前的人都用来搬白菜了。
几名侍卫抽抽嘴角，不明白皇上亲自送白菜作什么。
听说过送金送银的，竟然还有送白菜的……
这白菜在所有菜中，应该算最便宜的吧……
帝陌凌正在书房中作画，听到门外有声音，立刻将一张白纸覆在那画了美人的图上，从书桌后出来。
开门，正遇到惑雪要进来。
帝陌凌有些惊喜：“见过皇上。”
帝无垢神色淡淡的。
惑雪叽叽喳喳道：“王爷，看这几棵白菜怎么样？”
看到惑雪那期待的眼神，帝陌凌温笑道：“一掐能出水，极好。雪儿要想让贤王府的厨子给你做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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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久会有大事发生，前方高能……
听说我亲儿子不能吃肉肉了（嘻嘻嘻，脑补各种原因），送上亲娘长达三秒的同情……
第一千四百四十二章 皇叔俊美，人见人爱
惑雪眼前一亮：“呀，不说我都没想到。”
帝无垢淡淡道：“没时间，还要给千幻送。”
“下午再给他送也行。”
帝无垢不悦：“哪有下午送人礼物的，没礼貌。”
还有这种说法？
惑雪有些遗憾：“那以后再来吃。王爷，这几棵白菜是我亲手所种，你一定要好好品尝。”
帝陌凌眼中有丝宠溺：“雪儿还会种白菜？”
惑雪一脸骄傲：“自然，我会的东西多着呢。”只是一直没有用武之地。
看到惑雪在帝陌凌面前一派骄傲的小女人模样，帝无垢看着更刺眼了，牵上惑雪的小手：“嗯，你会很多。特别是——按摩！”
“咳咳。”惑雪咳了几声，只希望帝无垢别说在床上按摩，怕他乱说什么厚脸皮的话，急忙转移话题，“王爷，邢大人都成亲了，王爷什么时候成亲？到时我可一定要送王爷一份大礼。”
帝陌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三人往客厅的方向而去。
帝陌凌温笑道：“惑雪不也没成亲？本王等惑雪成亲了，再成亲也不迟。”
惑雪红着脸嘟哝道：“等我做什么，我就是个宫女。”
帝陌凌宠溺道：“用惑雪的话来说，宫女也是人。”
惑雪笑道：“好，王爷不急，我一个宫女也不急。反正王爷条件这么好，长相俊美、地位高、脾气好、又有钱，只要王爷一点头，只怕全京城的小姐们上赶着要嫁呢。”
帝无垢的脸色冰冷难看，极力压抑着。
帝陌凌宠溺道：“惑雪条件也很好，貌美可爱，聪明伶俐，讨人喜欢。”
惑雪嘿嘿笑道：“那是，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在我们家乡，我可是很多人心中的女神。”
“女神？”帝无垢语气冰冷。
在惑雪听来，似是在质疑，不悦道：“怎么，我的颜值配不上吗？我现在可是纯素颜，没有化妆、没整过容。”
“颜值，素颜，整容？”帝陌凌一一重复道，惑雪说的这一堆，他只听懂了化妆。
惑雪讪讪解释：“就是没有化妆的意思。我如果稍稍描描眉、涂涂唇，肯定比现在还漂亮。”
帝陌凌温笑：“惑雪不必化妆，就已经是最漂亮了。”
惑雪挑衅地抬高下巴看了帝无垢一眼：“还是王爷眼光好。”
帝无垢很想掐惑雪一把，极力压抑着心头那股怒气。
说话间，已经到了客厅，惑雪刚要进去，被帝无垢拉住：“不进去了，还要给千幻送菜。”
惑雪有些恋恋不舍：“不再坐会儿？”帝陌凌身上那股大哥的温暖之气，如亲情般令她有些眷恋。
帝无垢只觉得快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冰冷看向惑雪。
惑雪缩缩脑袋：“不坐就不坐，不用这么吓人吧。王爷，我们走了。”
帝陌凌心中不舍，但也未曾表现出来，温和笑道：“臣恭送皇上。”
帝无垢与惑雪上了马车。
帝无垢不想在帝陌凌面前跟她吵，所以一直压抑到现在，冰冷道：“皇叔眼光好，朕眼光差。皇叔俊美，人见人爱？”
第一千四百四十四章 与你何干？
惑雪与帝无垢来到成衣店，将手中绘制的设计图交给千淼，两人便上了街。
尚衣局的布料自会有专人送过来。
知道惑雪贪嘴，帝无垢特意带了碎银子，沿途给惑雪买小吃。
惑雪狐疑地看着他，他会这么好心？
帝无垢无奈：“虽然对身体不好，但娘子又不是常吃。”
惑雪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另一只手拿着棉花糖，粘得满嘴都粘糊糊的。
帝无垢帮她将嘴角的碎糖屑擦干净，低声宠溺道：“小馋猫！”
惑雪调皮地冲他嘟嘟小嘴。
“娘子，你看还有什么需要买？”不远处，一个略有些熟悉的男声响起，惑雪望过去，就看到帝无忧与顾若笙。
帝无忧正恼怒斥道：“不要喊本公主娘子，谁是你-娘子。”
顾若笙在大街上被斥，也不生气，厚着脸皮笑道：“怎么不是，后天就成亲了。”
帝无忧怒道：“那也得成了亲再说。”几个月前，母后派出去的最后一批刺客好不容易得手，竟然只是伤到他的胳膊。
惑雪有些惊讶地看向帝无垢：“后天他们就成亲？”
帝无垢不答反问，低声道：“娘子，我妹妹都要成亲了，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惑雪红了脸。
帝无垢俯身到她耳边：“要不，我们先举行一个民间婚礼，等我将后宫那几个女人解决掉，再举行封后大典？”
惑雪嗔道：“哪有结两次婚的，跟二婚似的。”
“皇……哥。”帝无忧也看到了他们，急忙跟过来。
顾若笙知道皇上是微服在外，不好行礼，却是收敛了那一脸的油腔滑调，正色许多。
帝无垢淡淡应了声：“嗯。你们好好准备婚礼。”
帝无忧像是要落泪：“哥，我不想嫁。”前几天，她喜欢的邢煜杰竟然被皇上指婚了。指婚的对象却不是她……
皇帝哥哥明明知道，她一直喜欢的就是邢煜杰。
帝无垢冰冷道：“不想嫁？结婚是想嫁就嫁，想不嫁就不嫁？而且你的身体已被他碰过，而他对你也有救命之恩，身为我们家的人，更应懂得知恩图报。”
帝无忧眼圈发红：“哥，知恩图报多给他些钱就是了。你为什么要给邢煜杰指婚？”
帝无垢高傲道：“那是别人的婚事，与你何干？后天就要成亲，女子还是待字闺中的好。”
见帝无忧被训，顾若笙急忙解围：“公子，是在下请她出来，一起看看还缺什么。”
帝无垢淡淡道：“嗯，你们买完早回府。”
“是。”
帝无垢牵着惑雪的小手离开，帝无忧擦擦脸上的眼泪。
顾若笙说道：“娘子，等你嫁给我，就会知道，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帝无忧怒道：“等成亲后再叫娘子也不迟。请叫我无忧公主。”
……
帝无垢看向惑雪板着的小脸：“在想什么？”
惑雪叹口气：“在想，无忧公主明明不想嫁，可也要嫁。”
帝无垢冷淡无情道：“她生在皇家，注定婚姻不能由自己作主……”
第一千四百四十五章 你欠本公主一个人情
“何况，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惑雪低声道：“在我们的家乡，婚姻由自己作主。”
“自己作主？”帝无垢有些惊讶，“听起来很美好，但……实施起来难。十四五岁的少年，哪里懂得什么叫好什么叫坏。”
惑雪笑道：“也是，你们这里的人成亲太早。在我们那里，二十多岁才被允许成亲，许多人都是到了近三十才成亲。”
“这么晚，三十岁，孩子都快成亲了。”
惑雪嘟哝：“都说了，你们这里的人成亲太早。”
帝无垢郑重道：“你不许拖到那么晚。我要早娶你。”
在望江楼吃过饭，两人便回了宫，惑雪犯困，在乾坤宫睡下。
帝无垢则去了御书房。
不多时，帝无忧来到乾坤宫，指名找惑雪。
金灿为难道：“公主，惑姑姑睡下了。”
帝无忧高傲道：“她睡下了，叫醒就是。”
“这……”金灿有些为难，惑雪可是皇上捧在心尖上的人。
帝无忧一脸傲慢，冷哼道：“怎么，本公主还不如一个宫女重要？”
可不是，但金灿哪敢这样说，想了想，惑雪对她们很好，不会因为这个为难她的。金灿在寝殿门外提高声音：“惑姑姑，无忧公主来了。”
叫了两声，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金灿低声道：“公主，惑姑姑睡觉很沉。”
“你去寝殿叫她。”
金灿犹豫：“可是皇上……”
“皇上又不在，你还不能进去打扫？不然，本公主就治你一个不敬之罪。不要以为母后不在宫里，你们就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后天本公主大婚，母后一定会来。”
金灿只好说道：“请公主稍等。”推门而入，惑雪正侧着身子睡得正香。
金灿轻轻叫了两声，惑雪一点动静都没，只好大着胆子去推她：“惑姑姑。”
惑雪总算有了反应，却是极不耐烦挥手打掉她的手，迷迷糊糊道：“谁？”
随着声音睁开眼睛，发现是金灿，讪讪道：“怎么了？”
金灿缩回手：“无忧公主要见惑姑姑。”
“无忧公主？”今天上午不是刚见过？
惑雪穿好衣服出来，帝无忧讥讽：“一个宫女，整天过得比主子还滋润。这都秋天了，还在午睡。”
惑雪淡淡道：“无忧公主过来，不是来找我茬的吧？”难道是在顾若笙面前不痛快了，过来发泄到她身上？那可真找错对象了。
帝无忧抬高下巴，倨傲道：“本公主过来自然是有事，本公主要单独跟你谈。”
金灿一脸紧张，上次她们俩面谈的结果，是惑雪逃离皇宫，皇上差点没杀了她。“公主有什么事，还是在这里说吧。”
帝无忧轻蔑看她一眼：“本公主说话，哪有你一个宫女插嘴的份？本公主有段日子没来，你们越发没有规矩了。”
金灿低下了头。
惑雪问道：“你要谈什么？”
帝无忧不答反讽：“怎么，不敢？你可欠本公主一个人情。当初，若不是本公主……”
第一千四百四十六章 想办法拖住皇上
惑雪急忙打断她：“好，去南厢房。”被她提起那次逃跑之事，总感觉很丢脸……
金灿一脸急色，惑雪笑道：“怎么，你还怕公主把我卖了不成？”
“奴婢不敢。”
帝无忧高傲看了她一眼，率先往南厢房而去。
被帝无垢破坏的门，早已重新换上。
惑雪打开门，两人在外间坐下：“无忧公主有什么事，请说。”
帝无垢这才收起那一脸别扭的高傲，强调：“上次，你想逃出宫，是我帮的你。”
惑雪会意：“公主不必再提，我知道欠公主一个人情。公主是要说什么？”
帝无忧高傲道：“你知道就好。本公主现在要你还这个人情。”
“好，说吧，怎么还？”
尽管没人，帝无忧还是压低声音：“后来我大婚。”
“嗯，我知道。”
“我要你早晨拖住皇上，不要去公主府。”
圣帝王朝以往的公主大婚，都是男方上门入赘到公主府。
但顾若笙救过帝无忧的命，帝无垢特降恩赐，允许顾家娶她。帝无垢这种身份，自然不可能去顾家。
他会在帝无忧大婚这天，到公主府看她出嫁。
惑雪疑惑道：“拖住皇上？你要做什么？”大婚这天，能有皇帝这种身份的坐镇，对古代人来说，应该是莫大的荣耀吧。
“本公主……不会嫁给顾若笙的！”
惑雪瞪大眼睛：“你不要是要寻死吧？可别想不开。”
“呸呸呸，本公主活得好好的，怎么会寻死。”
“难道……公主要出家？”
帝无忧气道：“你就不能想本公主点好？本公主决定像你一样，逃跑！”
“逃跑？”惑雪皱眉，“公主，你要逃去哪？”
帝无忧冷哼一声：“当初你走时，本公主可曾问过你？”
惑雪说道：“公主不要误会。只是我在社会……我是说在民间长大，闯荡见识比较多。而公主自幼在宫里长大，不识民间疾苦，我担心会被坏人拐了去。”
帝无忧一脸高傲：“本公主会比你笨？本公主的安危，不用你假好心。”
惑雪为难道：“可是皇上的妹妹要嫁人，我一个宫女，怎么能拖得住？”
“这本公主就不管了。这是你的事，皇帝哥哥有多宠爱你，不必说。”
惑雪支着下巴思考一下，问道：“拖多久？”
帝无忧说道：“不必太久，拖到……
本公主会在卯时成亲，你拖到辰时，本公主就有足够的时间离远。”
惑雪咂着嘴低声道：“公主，你不会不知道，你可是太后的女儿，太后应该也会去参加。她不是跟皇上同时启程吗？”
帝无忧高傲道：“母后那里，是你最不需要担心的。母后为什么会陪着墨瑛瑛去杏花庵，她不会提前回宫。她后天早上，才会从庵里往公主府走。”
惑雪惊讶：“难道……”她们是一早就计划好了？太后默许她逃跑？
那也是太后支的招，让她拖住皇上？
不容易啊，跟她一直作对的太后，竟然也有跟她合作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