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能否将她送给臣
随着太监独有的喊驾声响起,一袭玄色金边绣蟒袍的英武男子出现在大殿,向这边走来。
身板挺直、高大威武、刀削般的脸庞、眼神凌利深邃、鼻梁高-挺、双-唇紧抿。通身上下,有一种军人的威严气质。后面原本跟随的四个侍卫,也挺拔如松,留在了殿前。
帝无言大步行进,直视着帝无垢,踏过石桥,来到帝无垢面前,单膝跪地道:“臣帝无言,叩见皇上。”
帝无垢一身冰冷傲然的气质,并未输帝无言的凌利分毫,淡淡说道:“睿王请起。”
帝无言站起,来到帝陌凌之下落座,说道:“臣路上有事耽搁,所以来晚了,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帝无垢似不在意:“朕也刚到。”
王安高喊道:“乐起!”
顿时,诺大的大厅热闹起来,舞娘们登上石板桥的舞台,甩着紫红色的水袖,扭动纤腰,翩翩起舞。
帝无垢亲手剥了柑桔,拿出一瓣,递给惑雪。
惑雪本来很饿,很想吃点东西,只是这个场合,她也不好坐下来。可是帝无垢这举动,让她郁闷的想哭。
又想把她当成试毒太监……这还不是最郁闷的。
最郁闷的是,她明明是做出牺牲之人,落在别人眼里,却成皇上宠爱她,她却百口莫辩。
有这么宠的吗?
拿生命试毒来宠?
惑雪郁闷着,每一种水果,每一道菜都尝了一遍,除了酒,所有的茶水、粥等全都试喝一杯,基本也饱了……
帝陌凌皱着眉头,惑雪求救似的看向他。帝陌凌没有说话,眸中却似有担忧。
相对别人,妃嫔们虽是嫉妒,但表现的没有他人吃惊,毕竟已经在太后的寿宴上见过一次。
有一道目光如蛇般锁定着惑雪,令惑雪明显感觉不适,顺着望过去,却是睿王帝无言。被她发现,他的目光丝毫没有躲闪,只是深沉、若有所思、却又不怀好意的盯着她。
这目光太过迫人、阴鸷,惑雪竟不敢与他对视,立刻移了目光,心扑通扑通慌跳着,有种不好的预感。此人不好惹……
帝无言突然说道:“皇上,你身边这个小太监倒是长得白净好看,臣手下那些粗人不会服侍,能否将她送给臣?”
惑雪的眼皮一跳,果然她的预感没有错,有大事要发生。帝无垢可千万不要同意,这人太过深沉吓人,她宁愿跟着帝无垢。
帝无垢闻言冷下脸:“这是朕的贴身太监,她对朕的生活习惯比较了解。”
帝无言紧追不舍,反问道:“臣记得皇上的贴身太监乃是王安。”
王安看皇上脸色难看,主动谄笑道:“王爷,现在的大-内-总管是惑公公,奴才只是个跑腿的。”
“惑公公?”帝无言低声重复,将一杯酒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却不再看惑雪,似乎也没把她放在眼里,只是兴起时,随口一问。惑雪松了一口气。
舞台上已经变成了古筝弹奏,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正在随乐舞动。
帝无言坐如钟,目光炯炯的看着舞台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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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奴才太脏
这目光,怎么都不像在欣赏歌舞,倒像是要把舞台盯出个窟窿。
一名侍卫匆匆走进来,附在帝无垢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帝无垢起身说道:“皇叔,请随朕出去。”
帝陌凌看了惑雪一眼,跟着帝无垢离去。
帝无言的目光又扫射-到惑雪身上,惑雪心惊胆战,有些站不住,但帝无垢和帝陌凌都不在……
惑雪看向帝无尘,这位不像爱管闲事之人。只能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帝无言似坐累了,站起身,走到河边,拿了一旁的鱼食往里投放。
惑雪松口气,瘟神终于离远了。
忽然,听帝无言说道:“咦,一不留手,本王的扳指掉到河里了。”
众人坐的远,并看不到河里的情景。
帝无言威严吩咐道:“来人,去把本王的扳指捞上来。”
立刻就有低等太监认命的过来,要下水。
却被帝无言严厉喝止:“站住!”
太监们只得站好,垂手听令。
帝无言轻蔑道:“本王的扳指,岂能是你们这些肮脏的太监能碰的?”
睿王的意思是让侍卫去捡?
立刻有太监走到殿门前,叫守门侍卫跟过来,帝无言又喝道:“滚开,本王的戒指岂能被你们这些粗人碰!”
侍卫只好默默回去。
太监、侍卫都不行,那是宫女?
可是这河水是活水,大冬天的从外面流淌进来,很凉。
王安看看帝无言,不敢惹,只得叫了一个低等宫女过来。
宫女自认倒霉,来到河边,却仍被帝无言黑着脸喝止:“脏!”
王安实在不知帝无言想叫谁去捞,不叫下人,难道是主子?
可这里在坐的,即使那司马才人,也不是他一个太监能支使动的。还是说,有哪位主子不开眼,惹睿王生气了。
王安谄笑道:“王爷,您的意思是……”
帝无言直视向惑雪的方向,惑雪心头一跳,就听他说道:“让皇上的贴身太监过来。”
王安没想到睿王挑挑拣拣,竟选了小惑子,心里巴不得呢,这河水冰凉,趟下去,可有她受的。
惑雪愣了愣,压根不知自己哪得罪了睿王,急忙说道:“王爷,奴才也是太监,太肮脏,不配去捡王爷的扳指。”
此时,她无比盼望帝无垢和帝陌凌能够回来。
帝无言阴鸷的目光紧锁着她,说道:“惑公公这话可就错了。他们脏,是因为没有沾龙气。你身为皇上的贴身太监,与皇上离得最近,沾得皇上身上的祥瑞之气最多,是最为纯洁干净的。”
惑雪瞥到一旁幸灾乐祸的王安,说道:“王爷,要说离皇上近,还要数王公公。奴才进宫才两三个月,王公公相伴陛下,据说已经两年半了。”
本来看热闹的王安惶恐道:“王爷,奴才老了,又不爱洗澡,看这皮肤黄的……”
帝无言不悦的讥讽:“惑公公,连本王都请不动你?果然是皇上的贴身太监,竟然连堂堂王爷都不放在眼里。”
惑雪对上那骇人的目光,吞吞口水。今天是她小日子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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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雪捡没捡,有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姐姐就是太善良了
今天是她小日子最后一天,大姨妈还不算太干净……本来就体寒,如果在这个时候下到冰凉的河水里……
做为一个懂医的现代人,惑雪可以预想到那凄惨的结果。每当小日子的前两天,腹部总会时不时疼上会儿,好在这疼还可以忍受,并不算太严重。
但是,如果大冬天的下水……
惑雪解释道:“回王爷,奴才不敢。只是奴才也不爱洗澡,身上脏,而且很少能站在皇上身旁,还是王公公沾龙气多,更合适些。”
王安气得要跳脚,帝无言极具穿透力的目光射在她身上:“本王看你长得干净俊美,这样的人拿本王的扳指,本王才不嫌脏。”
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令惑雪痛恨自己的外貌。她为什么不画点麻疹上去……
然而,帝无言迫人的视线紧盯着她,似乎她要再不同意,他就会过来把她扔下去。
惑雪心里悲催地叹口气,只好先下河,再说以后了。
在小日子期间冰上这一冰,只怕,她要调理好一阵子。
惑雪来到小河边,因为河水清澈又浅,很容易便看到河中间有一枚大大的墨绿色扳指静静躺在那里。
在河边喂鱼,扳指能掉到中间这个位置,也当真是本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故意掷过去的……
望着冰冷的河水,惑雪刚刚下定的决心又犹豫了,静贵妃起身说道:“睿王,依本宫看,这扳指还是找位侍卫下河捞上来,睿王觉得脏,可以交给尚工局,命他们专门清洗一下。这小惑子毕竟是皇上的贴身太监,长得又文弱,这么冷的河水,万一冰出什么好歹,皇上那里,也不好交待。”
此时,惑雪感觉静贵妃简直就是大殿上第一好人,是第一个敢出来为她说话之人,顿时感激地看向她。
良嫔起身笑道:“贵妃姐姐这话说的不对,睿王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哥哥,身份尊贵。而小惑子他再怎么受宠,也仍是个太监、下人。做王爷的,还要顾及下人的感受吗?姐姐就是太善良了。”
静贵妃脸上的淡笑有点僵硬,默默便不说话了。本来这事就与她无关,她作为后宫之主,已经尽过阻止提醒的义务,再发生什么,皇上也不能怪到她头上。
司马茹帮腔道:“是啊,王爷身份高贵,惑公公能为王爷捡扳指,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份。”
惑雪看她刚从出冷宫,就来瞎蹦哒,正心里憋屈,讥讽道:“奴才觉得让主子去捞岂不是更干净?比如司马才人。”
司马茹阴狠地盯着她,说道:“本宫刚才冷宫出来,一身晦气,恐怕会沾染到扳指。”
惑雪大无畏的反驳:“那司马才人竟然还出现在宴会上,不怕把晦气带给大家吗?”
司马茹接不上话,只是眼睛阴厉地看着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丽贵妃等人,也在宫女的搀扶下走过来,却并没有人参与进来。
想让谁捞,与她们没关系,只要别叫她们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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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连泪都是冰的
在这天寒地冻的三九天气下河,没有内力,只怕身体再好,也能冰出个好歹来。
睿王眼睛一眯:“小惑子,你去!”
惑雪就不明白了,明明她才跟睿王第一次见面,连话都没说过,他怎么就盯上她了呢?
难道她天生自带招黑体质?
想想也不对,对她好的人还是不少。一定是她跟皇宫八字相克,再没其它原因了。
惑雪拿出对付帝无垢的招术,一脸的谄笑,快要笑出朵花儿来了,放缓语气:“王爷,奴才有个好主意,找一根竹棍,一端绑上网子,捞上来就行,这样谁都不碰,扳指不会弄脏的。”
睿王阴沉下脸喝道:“本王的扳指,岂是那种低俗的丝网可碰的!”
惑雪再傻,也终于明白,这睿王根本就是诚心找她的茬,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
惑雪不死心,说道:“王爷,奴才没洗手,之前还碰过油腻之物,都说臭太监,所以奴才身上也是臭的,怕是不但会把扳指碰脏,连这河水也染脏。”
睿王厉声喝道:“本王说不会就不会,你是不是因为服侍皇上,所以藐视一个驻守外地的王爷。”
一顶大帽子扣过来,配上睿王独有的、不可侵犯的军人气质,惑雪小心脏一颤:“王……王爷,何必如此吓奴才,奴才胆子小,这就去捞。”也不知道帝无垢和帝陌凌做什么去了,拖了这么久都没过来。
惑雪弯下腰,准备拖靴子。
睿王再次开口:“不必脱!”
不脱比脱鞋看似好,因为脱鞋,脚直接接触那冰凉的河水,只怕更难以忍受。但是,一旦上了岸,光着脚擦一下就能穿上靴子暖和。如果穿着靴子下去,一会儿上岸,不能及时回乾坤宫换靴子,这脚湿漉漉的,只怕要生冻疮吧……
惑雪谄媚道:“王爷,奴才的鞋脏。”
睿王阴鸷道:“你不下,要本王送你下河?”
惑雪看到那散着一身黑暗气焰的睿王,乖乖说道:“奴才自己……自己下。”
环视周围,都是一帮看戏的表情,还有很多人脸上出现嘲讽与鄙夷。只有静贵妃蹙了眉,林淑妃似乎有些担心。
惑雪伸出右脚迈入河中,边缘很浅,但是那刺骨的寒凉从脚和小腿部往上传来,直凉到头顶。
惑雪将左脚也迈进去,牙齿已是忍不住打起了颤,整个身子如坠冰窖之中。
这一冰,惑雪脑子也清醒了些,在河水中浸泡越久,只怕对身体越不利。她果断的、忍着寒凉的刺痛,努力不让委屈、疼痛的泪水流落下来,迅速往河中走去。
她不会游泳,但是河水浅,她个子虽矮,最深的地方,却也仅仅没过她的腰。
惑雪的脸色和唇色已经发白,牙齿不断发出上下打架的颤动声。惑雪弯下腰,伸出冰冷的手去摸那枚扳指,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砸落在水里,连泪都是冰的……
她从小因为胎记受到族人谩骂,其实她的胎记不丑,相反,很漂亮,只是因为像彼岸花,便被认为不祥,认为是诅咒被族人嘲笑、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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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不能认输
但随着长大,惑雪有意穿五分袖以上的衣服,很好的将胎记遮挡住。所以,除了族人,她在外上大学、拍戏,都没人知道。
族人的谩骂、嘲笑,她自小听多见多,慢慢学会了忍受、学会了伪装。
但那只是精神上的攻击,她身体上何曾受过这种苦痛。
拿到扳指,再次直起身子,惑雪的脸上、前额的发稍,都是冰到极致的河水,众人根本分不清是泪、还是水……
她骄傲的扬着头颅,挺着胸脯,如同一只高傲的孔雀,忍着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往岸边走来,掩饰着,那颗已冻成冰块的心。
来到岸上,惑雪浑身滴着水、散发着强烈的寒凉之气,所站之处,已湿湿一片。
明明在这温暖的大殿,众人看到她却忍不住从心底打个哆嗦。离得近的人,更是主动退远了些。明明一身狼狈,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狼狈之气。
惑雪吞回眼中的泪,伸出白-嫩的小手,直视着帝无言,倨傲说道:“给你!”
他可以用他尊贵的王爷身份强迫她,但他击不倒她高傲的精神,她的灵魂依然不容亵渎。
沾过水的小手,被墨绿色的晶莹扳指衬得更为苍白,令人怜惜。
惑雪眼中,那抹不属于下人的孤傲与倔强,深深击入睿王的心,给他以强烈的震颤。一个个子小小、他一只手就能掐灭的小太监,竟然有如此漂亮的眼睛,孤傲、坚强、倔强、璀璨,使他忍不住想将之摧毁,又下不去手。
他怎会有下不去手之时?一定是顾忌帝无垢,一定是的。原本就是看帝无垢待她太特别,那抹宠,可以属于每个人,独独不会属于帝无垢。
虽然帝无垢与他接触并不多,但作为兄弟,又是他皇位的绊脚石,他对他,可谓是了解至深。
帝无垢,就是一个冷心冷情冷意又冷傲之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太监如此宠爱?
不管是真是假,还是故意演给他看,他都要拿她下手,试探帝无垢。
试探一番下来,好像,这个小太监很特别……
帝无言极具穿透力的目光环顾一周,厅内大大小小的太监不少,论个子,没有人比她矮,看身材,她应该是最弱的那一个。
但,其他太监那股卑微的、从骨子中散发而出的劣根奴性,及脸上那或丑陋的谄媚、或唯唯诺诺、或充满幼稚心机的表情,令他只觉得恶心与肮脏。倒是显得眼前这名叫小惑子的太监,如一股清流,一荷独立。
明明牙关在打颤,浑身因寒冷而抑制不住的发抖,却偏偏努力做出强势的无畏样子,一双眼睛,更是大胆的盯着他。
敢直视他的下人,还真没有……
帝无言与她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各不相让、僵持着,惑雪丝毫没有退缩,尽管感觉自己眼前似在模糊、力气似在抽干,身体像要倒下去……
一个信念在支撑着她,不能认输,不能认输。要倒,也不能在他面前倒下……
帝无言终于率先移开目光,一身干爽的向他的座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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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谁也别想跑
嫔妃和下人们也跟着转身回座位。
帝无尘和帝无心始终坐在自己的位上未动,一个擎着酒杯事不关己,另一个,则低着头捏着衣角,似无知无闻……
小惑子是皇上面前的红人,静贵妃怕皇上迁怒到她,吩咐道:“去陪惑公公换身衣服。”
静贵妃的太监小东子立刻恭敬弯腰道:“惑公公,请!”
惑雪冲静贵妃轻轻点头,牙关打着颤说道:“谢谢……娘娘。”
静贵妃带着宫女回到自己的座位。
惑雪迈步。
她的腿似有千金重,眼前模糊一片,却依然努力抬起腿,僵硬向前迈去。
一步,两步,如同一个行走的机械僵尸,动作缓慢、刻板而沉重,如同慢镜头。
“皇上驾到!”
如同天籁的声音响起,惑雪没有哪一刻,是如此盼望帝无垢的到来。心底一个声音,帝无垢,一定会救她……
眼前的模糊,已令她看不清任何东西,身体似有一根紧绷的弦猛然断裂,身子晃了晃,再也坚持不住,腿软了下去……
她最后的念头是,要倒在这冰冷的地面上、令自己狼狈、令睿王快意了……
然而,她却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闭上了眼睛……
耳边只听得一声暴怒的厉喝:“怎么回事!”就再也坚持不住,彻底昏了过去,无知无觉……
帝无垢刚才进殿时,没有在正北位置看到那抹熟悉的小小身影,目光一转,便看到了河边的惑雪,全身湿透、脸色苍白,身体摇晃。
心里一急,迅速大步往她这里行来,刚快步行至桥上时,却不料她突然要倒下去。
身体先于思想,帝无垢轻功猛得飞起,急掠过来……
冰凉湿漉的触感、她的肌肤却是滚烫……
他只是出去一下,让帝陌凌出宫办点急事,这么短的时间是发生了什么?
帝无垢的暴怒,令大殿上噤若寒蝉、针落可闻,众人都低垂着头,不敢看帝无垢的方向。
帝无言突兀邪肆的声音响起:“一个太监而已,皇上怎会如此紧张?这可不像我们英明神武的皇上。”
抱着怀中的惑雪,帝无垢似寒冰利箭的视线射向帝无言:“是你?”
帝无言挑挑眉:“不过一个太监,让她捡拾本王不幸遗落的扳指,是她的荣幸。”
眼看怀中的惑雪肌肤越来越烫,而明明已经昏迷,身体却在不断发抖,牙关打着颤。
帝无垢眸色转深,眼中划过厉色与担忧,怒道:“朕先抱她看御医,你们守岁。”
事情的经过,他过后自会了解,只是目前,怀中的小人儿情况不明,救人要紧。伤害了她,谁也别想跑!
苏嫔看了看两位贵妃,见没有动静,起身对已经向外走的帝无垢大声说道:“皇上,惑公公只是个太监,让其他人抱着去吧。皇上亲自抱她,恐……恐她消受不了这隆恩啊!”尤其这抱的姿势——公主抱。
如果换成是她,那一定很唯美,早知道,她就下河去捞。
帝无垢头也未回,冰冷的声音传来:“太监也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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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您可不可以回避一下
太监也是人,这么简单?帝无言阴鸷地看着帝无垢离开的方向。
帝无垢一出大殿,便有寒风袭来,急忙命侍卫解下自己的狐裘披风,紧紧裹在惑雪湿漉漉的身上,喝道:“速请御医到乾坤宫。”
“是。”侍卫答应道。
帝无垢心里着急,又补充一句:“走着太慢,直接轻功给朕提来。”
“是!”两名侍卫飞快往御医院掠去,还好御医院并不远。
帝无垢抱着惑雪回到乾坤宫,从前院到后院,所有的太监宫女都震惊不已,眼睛睁大,望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有史以来,从没听说过哪个皇帝抱着太监……
帝无垢本想将惑雪抱到寝殿放到龙床-上,可想想那帮老顽固,还是来到南厢房。
小春子没有去长乐殿,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是看皇上脸色极为阴沉地抱小惑子过来,而小惑子却像是昏迷,震惊之余知道皇上心情不好,急忙跟着进来,将炉火拨得旺旺的,才退出去。
惑雪身上太湿,帝无垢不好往床-上放,便扶她坐在床沿,将手伸到她腋下,为她解-衣扣。
外衣扣子刚解开,便看到一件奇怪的衣服横在眼前,不过此时也没空研究这是什么衣服,帝无垢查找着解开之法,此时……
惑雪突然睁开眼睛,脑袋不是很清醒,却还是认出了眼前的帝无垢,大手正在她身上动手动脚。
惑雪脑子立刻清醒了些,倚在帝无垢怀里低头看到她的外衣已经解开,露出里面的棉护甲。惑雪猛得睁大眼睛,更清醒了些,手上也有了力气,立刻伸手便攥-住帝无垢的大手。
正苦恼解不开衣服的帝无垢惊喜道:“小惑子,你醒了?”
惑雪愣愣看着他,还没太搞清楚眼前的状况。
帝无垢说道:“醒的正是时候,你这什么衣服,朕不会脱,你赶紧解开。御医马上就来。”
御医?惑雪靠在他怀里虚弱的摇摇头,她才不看御医。
惑雪努力想离开他的怀抱,自己坐起来。
帝无垢抱紧她:“你烧得很热,湿衣服必须脱掉。”
惑雪也感觉身上异常冰凉难受,看到旁无垢身前也湿-了一大块……
是要脱……但是,不能被他发现……
惑雪开口,声音有些低,不复以往的灵动:“皇上,奴才自己脱,皇上龙体要紧,也要换。”
帝无垢这才发觉自己身上也湿了,说道:“朕帮你脱下来,再走。”
惑雪此时一着急,更清醒了:“皇上,奴才没事了,奴才是太监,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脱衣服。”
帝无垢的手一僵,脸色有些阴沉。
惑雪讪讪解释道:“是奴才怕脏了皇上的眼,奴才自己脱。皇上给奴才脱,奴才会折寿的。”
她眼中甚至出现了一抹祈求之色,帝无垢松开手,惑雪坐直身子。
帝无垢见她坐的还算稳,退了一步:“朕看你脱完再换。”
惑雪焦急道:“皇上,您可不可以……回避一下……”哪有要求皇帝回避的,她这样说会不会被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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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一定不能睡
帝无垢的脸色果然很难看,很想就那么把她的衣服给撕开,但看到惑雪湿漉漉的大眼睛,考虑到她身上已经滚烫,不能再这么拖延下去,还是妥协道:“朕去换衣服。”等她病好了,再跟她算这笔帐。
惑雪蹬鼻子上脸,观察着帝无垢的神色小心翼翼说道:“皇上,那个……奴才自己懂医,自己会诊脉,不用请御医。”
“不用请御医?”帝无垢的脸阴沉的更厉害。
惑雪很笃定地说:“皇上,奴才从小体质异于常人,发烧能自愈,不用治疗。”看到帝无垢丝毫不信、而且冰冷的神色,惑雪坚定道:“皇上如果不信,可以请贤王为奴才诊治。除了他,别人的医术奴才信不过,肯定不如奴才好。”
帝无垢什么都没说,只是眸色深沉的再次确定惑雪很有精神,不会倒下去,才离开南厢房,顺手把门关上。
惑雪这才舒口气,撑着精神将已经解开扣子的湿外套脱下来,然后将棉护甲以及裤子、靴子全都脱掉。从空间拿了浴巾擦干身体,还好头发只是湿了前面一点。
经过河水的冰冻,刚刚要干净的大姨妈再次光荣降临。惑雪苦闷的换上卫生棉。
怕帝无垢随时过来,就随便将这些湿衣服扔到地上,迅速换上干净的太监服,棉护甲被她放到空间,等帝陌凌什么时候过来,再交给他去晒。
弄好这一切,身上仍是冷的打颤,感觉好不容易有的精神又耗去了大半,躺到床-上,盖了两床被子,却还是觉得冷,将脖子边裹的紧了些。
因为她懂医,所以空间备着些常用药,里面有退烧药。她拿出一粒,直接吞了下去,已经没有力气起床去外间倒水了。
或许刚才又是脱又是穿,用的力气太多,也或许是药效的原因,此时眼皮开始沉重的打架。惑雪努力想清醒,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能睡,不能睡,过会儿皇上还要过来,御医来不来还不知道……
一定不能睡……
然而想着想着,还是精神不支,睡了过去。
帝无垢早已换好衣服,只是刚要到南厢房时,侍卫提着赵御医过来。赵御医一介文人,从未体验过轻功,脸上的恐慌还未褪去,一放下他,他便呼呼喘着气,腿也软倒在地:“叩见皇上。”
侍卫只说了句给人看病,也不知是谁生病,这么急。皇上这不好好的站在这吗?
帝无垢急促说道:“平身,随朕去南厢房。”
“是。”
然而他嘴上答应着,身体却不听使唤,还是有些软。
使劲深喘了几口气,终于在侍卫的搀扶下站起来,说道:“谢谢,微臣已经可以自己走。”
侍卫放开他,赵御医这才跟着皇上前往南厢房。
帝无垢打开门,就发现惑雪正闭着眼躺在内室,跟在后面的赵御医将门关上。
帝无垢忍不住放轻脚步来到惑雪身边,惑雪没有发觉。
想到之前惑雪执意不肯让御医诊治,坚持能自愈,怕她醒后仍然不肯,便直接出手点了她的睡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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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咳咳,下一章一定暴露,一定暴露……
第二百六十四章 她是女人……
帝无垢感觉有些奇怪,小惑子明明已经都烧成这样,竟然还戴着太监帽……
见她捂得太严实,都快把嘴盖上了,轻轻将两床锦被往下拉了拉,竟露出了独属大-内-总管的紫色太监服……
生病了,还穿衣服睡觉?
这是有多防备别人看她的身子,怪不得总把他往外赶。
帝无垢冷声吩咐道:“来给她看诊。”
赵御医没想到,这么大的动静把他提来,竟是给惑公公出诊,惑公公果然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谁还能有此面子。
赵御医用手摸上她的脉,脸色却是瞬间大惊……
怎么会……
不可能……
惑公公是……
女人?
难道他诊错了?
不死心的仔细再诊一下,没错,绝对是女人……
赵御医惊吓的跪倒在地,脸上满是骇色。
为什么她是女人,却扮做太监……
皇上倒底知不知情……
如果不知,惑公公如此大的欺君之罪,岂不是会被斩首?皇帝暴怒之下,一个脑袋都不够砍的,恐怕要诛九族。
还说是……皇上知情,只是因她出身不好,不能封妃,故意让她扮成太监留在身边?这样一想,也能解释的通,毕竟皇上对惑公公的宠爱,宫里传的可是超越嫔妃……
那他知道这事,会不会被灭口……
想到这里,赵御医止不住的身体抖动起来。
帝无垢皱眉,诊个脉竟然行此大礼,还发抖,难道小惑子烧的太厉害,他治不了?
心中一痛,帝无垢怒喝道:“治不好她,朕摘了你的脑袋。”
赵御医急忙惶恐叩头:“臣能治,能治。惑公公只是发烧,本就体寒,又接触了极凉之物,只要开药把烧退了,平时多吃点热物,补补身体即可。”
帝无垢看着发抖的他,喝问道:“那你是何故跪地?”
赵御医抖动得更厉害。
帝无垢踢他一脚,并未用力:“脑袋不想要?”
赵御医大着胆子说道:“皇上,惑公公她……她……”
“她怎么了?”帝无垢恨不得掐死他,说个话吞吞吐吐。
赵御医双眼一闭,惶恐道:“惑公公是个女人。”
轰——
帝无垢只觉脑袋里一根弦绷断……
女人……
一种狂喜充斥满他的内心,使他根本没去考虑,一个女人怎么会扮成太监接近他。
太好了,纠结那么久,他好不容易才接受他喜欢太监的事实,以为自己心理变-态。
虽然接受了,然而想做什么事,总要有很多顾虑,自己内心深处,也总有一道坎儿迈不过去。
原来,她是女人……
他是正常男人。
赵御医大着胆子抬头,看到皇上从未有过的那种惊喜、龙颜大悦的表情,才知道,原来……
皇上也不知情。
竟不治她个欺君之罪吗?
这惑公公,哦不,惑姑娘,果然深得皇上宠爱。
帝无垢努力压住心中的狂喜,使自己暂时镇定下来,先将御医打发走:“你去开药。”
赵御医大着胆子说道:“皇上,惑……姑娘应该用过药了,臣诊断药物正在起作用,如果再喝药,怕会起反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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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仙女们太过牵挂,仙子今天提前两更,现在皇上知道她的身份了,宝宝们可以安心补眠了……o(∩_∩)o
第二百六十五章 这算不算背叛?
帝无垢想起惑雪之前说,她懂医,发烧能自愈,正色道:“赵一博!”
听到皇上难得喊他全名,赵御医吓得身体抖了一下:“微臣在!”
帝无垢冷冷说道:“关于惑公公的身份,不可告知任何人,包括你的妻子、孩子。”
赵御医急忙表忠心:“臣定当遵命!”
对于赵一博的为人,帝无垢还是知道些,警告道:“如果被朕知道、你对别人说过、哪怕一个字,你全家就一块陪葬!梦话也不行。”
赵御医万分后悔今天当值:“皇上放心,便是刀架在臣的脖子上,臣也不会说的。”
帝无垢这才摆下手:“起来,以后惑公公生病,只能你为她看诊,退下。”
“是,是。”
赵御医倒退到外间,才转身开门出去。明明是大冷的冬天,愣是出了一身的汗。
谁会想到,竟然有人敢在皇宫女扮男装,不,女人扮太监。
更离奇的是,大家竟然没人看出来。
更更离奇的是,明明犯了欺君大罪,皇上竟没有怒,反而一脸喜色……
没有外人了,帝无垢才惊喜的坐到床边,摸上惑雪的小-脸。
想将她的头发放下,可又怕被她发现。
怪不得她很多行为举止不对劲,原来竟是女子……
只是,她扮成太监出现在他身边,倒底是为了什么?几个月相处下来,并未发现她要对他不利。
不过,只要她乖乖留在他身边,他不会介意她过往的一切。哪怕是真要对他不利,他也认了!
但是,如果她胆敢逃离他……
神思一动,一只大手放到了她白皙的脖颈之处,触到那细腻的肌肤……
顿了一下,耳根红红的,终究没忍住,顺着肌肤下移……
因着发烧的原因,惑雪的滚烫体温,通过他的大手,传入他的身体,令他的耳根更红了。
确定她是女人后,帝无垢心中抑制不住的狂喜,脸上有一丝淡淡的羞涩,是这二十年来从未体验过的美妙情感。他从未与女子有过肌肤相触,牵手也未曾……
更不用说……
触手的感觉使他不想放手,但是惑雪正在发烧,应该要盖好被子好好休息……
作了许久的思想与理智的挣扎后,帝无垢终于缩回手,帮她整整衣服,将被子掖好。
手中有种难以言喻的失落……
忽然,他脸色黑沉下来。
他想起帝陌凌曾经为她诊过脉……
帝陌凌可是神医,一定能诊断出来她是女人……
怪不得当时他的表情那般怪异,也怪不得惑雪当时说话又如此奇怪,原来都是暗示……
帝陌凌明知道她是女子,竟然帮她掩饰身份欺骗他……贤王可一直是他暗中的左膀右臂,这算不算背叛?
又忆起帝陌凌几次说为惑雪针灸,那么,两人在这间房中,倒底有没有针灸,又交谈了什么……
而惑雪更是被帝陌凌带进贤王府住过一晚……
想到这里,帝无垢的双手紧紧握起,虽然坚信惑雪的单纯与清白,但眼中的妒火恨不得将帝陌凌狠狠惩治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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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棘手的对手
帝无垢忍不住伸手惩罚性的往惑雪脸上捏了一把,却没舍得下重手。
原来这个江山,也只不过是他答应父皇要守护好,不能被他人夺去。那个睿王,父皇早就看出他的野心,也看出他不适合当皇帝。
父皇的几个优秀皇子,看似是或病死、或意外摔死、或猝死,实则都出自他手。帝无尘能够活下来,不过是因为他自幼便表现出对皇室各种规矩和束缚的厌恶,无意于皇位争夺。
父皇在心痛的同时,对睿王帝无言彻底失望。
其实在这之前,从帝无垢一出生,父皇心中便已经内定了这个接班人选。帝无言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帝无垢的将来铺路……
父皇很庆幸,将帝无垢自幼便送出宫跟高人学艺。
睿王……
帝无垢的眼眸阴沉下来,尽管他不知惑雪跟他倒底发生了什么,但毋庸置疑,一定是他把惑雪害成这样的。大冷的天气,竟然浑身湿漉漉的冰凉。
想到这里,他便恨不得掐死他。
但是,睿王多年的势力盘根错节,他只是空降为帝,睿王哪是那么容易便能除去的。
两年来,他也暗中做着努力,铲除着睿王暴露出的羽翼。
不得不说,睿王确实是个棘手的对手。
帝无垢看看外面漆黑的天色,守岁?
便让他们守去吧。
帝无垢没有回寝殿,而是将惑雪往里抱了抱,解开她的睡穴,合衣躺在她身侧,轻轻掀开被褥一角,钻了进去。
看着惑雪安静的睡颜,帝无垢有的,只是满满的幸福。
按圣帝王朝的惯例,过年休假五天。所以王安没得到吩咐,依然在长乐殿陪主子们守岁,没有来喊帝无垢上朝。
但登上皇位两年多,他已经行成生物钟,到点就醒。
侧头看着惑雪,仍然深睡未醒。
帝无垢就这么静静凝视着她,许久,直到惑雪长长的、如羽扇般的睫毛动了动,睁开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
惑雪自然感受到身旁的视线,接着便惊吓地爬起,第一时间便是低头看向身上……
还好还好,衣服还好好的穿在身上,头上的太监帽也好好的戴着。
帝无垢慢慢坐起,就那么平视着她,看不出任何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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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昨晚御医来了没?
惑雪摸了摸吓得怦怦直跳的小心脏,缩到床最里面,想质问帝无垢怎么在这,可他是皇帝……
稳了稳心神,惑雪才战战兢兢地问道:“皇……皇上,您怎么……在这?”她更想问,他倒底在这里待了多久。
帝无垢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淡淡说道:“朕刚才敲门,你没答应,便进来了。看你睡得熟,便没叫你。”
惑雪看看他躺过的地方,想问他为什么是躺在那里。堂堂一国皇帝,不躺后妃的温床,躺太监这硬床,是什么情形……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帝无垢看她的大眼不停闪烁,主动说道:“朕坐累了,便躺了会儿。”
原来是这样,惑雪这才放了心。
帝无垢的大手就要伸过来,惑雪急忙防备的头部后仰。
帝无垢的手在空中顿了顿,说道:“你昨晚发烧,朕摸一下看退了没。”
昨天那一幕幕这才被惑雪忆起,自己摸上额头,说道:“退烧了,好了。”
帝无垢却不信,说道:“过来。”
惑雪防备地盯着他,没有动。
帝无垢沉下脸,喝道:“过来!”
惑雪一个激灵,试探着、乖乖爬过去。
帝无垢抬手摸上惑雪的额头,那温热的触感令惑雪忍不住想让他多摸一会儿。
帝无垢也确实多摸了会儿,才放下手,淡淡说道:“摸着是不热了,但还是请御医来看看,朕才放心。”
一听请御医,惑雪急忙阻止道:“皇上,奴才的身体好,烧已经退了,而且奴才懂医,自己会治。”
帝无垢抬抬眼皮、不置可否。
惑雪试探着问道:“皇上,昨晚……御医来了没?”
帝无垢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笑意:“既然你坚持自己的医术比御医好,朕便没有叫。毕竟御医给太监诊治,他们会觉得降身份。”
惑雪长舒口气,太好了,太好了。虽然还是有些怀疑,可是想到,如果真被御医看诊,帝无垢不可能还这么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本来他就怀疑她接近他有目的,一查出女人身份,还不得立刻把她咔嚓了?
帝无垢正色问道:“昨晚是怎么回事?”
惑雪反问道:“皇上没问其他人吗?”
“朕只想听你说。”
两人竟谁都没感觉坐在床-上说话有什么不妥,惑雪试探道:“皇上,睿王是王爷,又是您亲皇兄,奴才不敢说。”
帝无垢不悦道:“朕赦你无罪!”
惑雪犹犹豫豫,还是不敢说。任谁,也是听主子加兄弟的,谁会在意一个下人的言语。
帝无垢阴沉下脸:“朕与他关系很差,你有不敢说的时候?朕看你平时很敢说。”目光若有所指的扫过她。
惑雪以为是说她伶牙俐齿之事,讪讪笑道:“皇上,奴才胆子很小。昨晚睿王的扳指不知怎的,掉到河中间,命奴才下河去捡。”
帝无垢冷着脸训斥道:“你什么时候如此听话?堂堂大-内-总管不会命他人捡?”
惑雪委屈道:“不是奴才要捡,是那睿王谁都不许,说其他人脏,非要奴才下河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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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玩心跳
“那苏嫔娘娘和才人娘娘,也不知是与睿王认识,还是与奴才有仇,也帮着腔。皇上和贤王爷不在,奴才势单力薄,又打不过,只好……”
帝无垢的双手紧紧握了一下,拉住惑雪的手,其实他更想将她拥入怀中:“莫怕,朕会为你讨回公道。”
想到那迫人的睿王,惑雪打个哆嗦:“皇上,还是不要了,奴才怕您惩治了睿王,将来他会报复奴才。”不能把他处死,顶多训斥几句有什么用,只不过是多个敌人罢了。
帝无垢轻轻用力,将惑雪拉到身边,扳着她的肩直视着她:“无须担心,一切有朕。”
惑雪看看放在她肩上的大手,说道:“谢皇上。”
从她醒来,就感觉帝无垢怪怪的,皇上竟然躺在太监的床-上,不是应该嫌脏吗?刚才还拉她的手……
帝无垢站起,淡淡说道:“起来洗漱,用早膳。”
惑雪急忙应道:“是。”
帝无垢打开门,回大殿让人伺候洗漱。
大家虽然好奇皇上在惑公公的房子里待了一宿,倒底是怎么睡的。却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
王安进来禀告:“皇上,王爷和娘娘们在乾坤宫外等候给皇上拜年。”
按照惯例,众人新年守完岁,大年初一一大早,先给太后请安,然后便是给皇上拜年。再然后,才能回去休息。
帝无垢想到昨晚的一幕,就冷下脸:“让他们候着,先用早膳。”
“是。”
王安转身出去。一众主子也只能在乾坤殿外、迎着大清早的寒风、安静站立等候。
等王安再回来,来到偏殿伺候帝无垢用早膳时,发现小惑子在这里……
昨晚下到那么冰冷的河里,她竟然没事?
昨晚她不是昏过去了吗,这么快就好了?身体也太好了吧?
惑雪坐下后,帝无垢皱眉:“起来。”
惑雪不明所以,顺从站起。
王安得意的笑,一定是皇上看到她昨晚的狼狈样子,厌了她。
就见帝无垢也站起身,将惑雪的椅子拉近了些。
本来惑雪是在长方桌的东边,帝无垢干脆将她的椅子拉到东边最北侧。
然后把自己的龙椅也从北边的中间,拉到最东侧。
这样,不算是平坐,毕竟方向不一样,却能挨得特别近。
诺大的桌子,两人都待在小小的一角,显得更宽阔了。
王安瞪大老眼,提醒道:“皇上,这……这不合体统。皇上应该坐最中央。”
帝无垢不悦冷硬道:“你说了算?”
王安不甘心地说:“皇上说了算。”
垂下的老眼里恨不得喷出火,为什么昨晚睿王不折腾死她。
惑雪更为震惊,椅子已经安放好,却仍是愣愣地站着。帝无垢命令道:“坐。”
惑雪机械的坐下来,还没回过神。
帝无垢也在新的位置坐下来,很满足。
惑雪怔怔的看向近在咫只的帝无垢,连他脸上细细的绒毛都能看清……
帝无垢这是闲来无事玩心跳吗?皇上离这么近守着,她还怎么安心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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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皇上亲手喂她……
虽然帝无垢是绝世美男,但这种距离,她压力很大,一张小脸顿时有些粉扑扑的。
帝无垢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她碗里,尽力把声音放平静:“身体弱,多吃点补一补。”
惑雪低着头,扒着他夹的排骨,脸上感觉有些烧。是不是发烧没好利索,又烧起来了?
帝无垢狭长的眸子满足的看着她吃着他夹的排骨,又将一碗燕窝端到她面前,用调羹舀了几下,轻轻吹几口,送到她面前:“趁热喝。”
惑雪睁大汪汪的眸子,燕窝啊……
每天早上就只上一碗,都是给皇上准备的。她虽然一直同桌吃饭,但御膳房从来不会为她一个奴才准备什么。她能吃这些好菜好饭,也不过是托帝无垢的福。
现在帝无垢要给她喝,那他喝什么?
王安急得都想跳起来了,想说又怕帝无垢责骂,索性背转身,不去看。
惑雪看到帝无垢仍端着燕窝,她不接,他就不放。
惑雪不知道帝无垢今天又抽什么风,胆颤心惊地推拒道:“皇上,这么贵重的燕窝,还是您用吧,奴才怕折寿。”
帝无垢将燕窝往桌上重重一放,但并未洒出,惑雪吓得心猛得一跳。
却见帝无垢用调羹舀了一勺,放到嘴边,惑雪呼了口气,终于可以安心吃她的饭了。
谁知帝无垢轻轻吹了两口,递到她的嘴边。
惑雪怔住了,一屋子奴才宫女都怔住了……
谁见过皇上亲手喂人吃东西?
即使这后宫之主静贵妃,也不曾有这殊荣……
见惑雪呆愣着,帝无垢不悦道:“张嘴。”
惑雪下意识的张开,帝无垢便将那燕窝放进她口里……
惑雪反应过来,咽下,都快哭了,看来帝无垢是铁了心让她吃,或许是他天天吃,吃腻了吧。又觉得扔掉太浪费,便赏给她吃。
惑雪急忙说道:“谢皇上垂爱,奴才自己来,自己来……”
帝无垢有些失望的放下调羹,将碗推到惑雪面前。
惑雪在他的注视下,慌忙舀着往嘴里送。
帝无垢扫视一遍餐桌,将看着大补的食物,都命宫女换到这边来,堆到惑雪面前,往她碗里夹。
惑雪一点感动都没有,只觉得帝无垢脑子又在抽风,吓得她的小心脏怦怦直跳,只想这顿饭快点吃完。
惑雪低着头吃着碗里源源不断夹来、怎么都吃不完的食物,欲哭无泪,可实在撑的吃不下了……
但是帝无垢亲自夹的,不吃,会不会被罚、被责骂……
惑雪勉强又吃了几口,感觉再吃就要溢出来了,垮着脸苦兮兮地道:“皇上,奴才真的吃不下了。”
帝无垢也没勉强她,理所当然道:“那你给朕布菜,朕还没吃。”
惑雪只想仰天大哭,他不吃他干什么了?一个劲往她碗里夹菜,谁知道帝无垢又怎么了,发烧的明明是她,怎么脑子烧糊涂的倒像是他……
惑雪为难道:“奴才不知皇上的喜好。”
帝无垢淡淡说道:“无碍。”
他并不挑食,而且御膳房也不可能做他不喜的饭菜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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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为小惑子找公道
惑雪只得默默每道菜都夹一筷子放到他碗里。太远的夹不到,便站起来,就听帝无垢喝道:“都傻站着干什么,不知道把菜端过来?”
金灿领着几个宫女从震惊中回过神,慌忙往这边端。
惑雪的眼光落在哪道菜上,她们便将哪道端到惑雪面前,方便她挟菜。
一顿饭,终于花费平时两倍的时间折腾完了。
惑雪这才舒口气,跟着帝无垢来到大厅。
王安弯着腰小声提醒道:“皇上,睿王、静贵妃等还在外面等候请安。”乾坤宫外连把椅子都没有,站了这近一个时辰,大冷的天,也真是难为这些主子们了。
听到睿王,惑雪便恨的牙痒痒。
帝无垢淡淡说道:“王安。”
“奴才在。”
“去搬个锦墩过来,放这里。”
“是。”皇上为何还不叫人进来,只怕那些娇滴滴的妃嫔、公主们,脚都冻僵了……
王安从乾坤宫的杂物间里,搬来一个锦墩,本就一尘不染,又被他擦了一遍,才搬进正厅。
帝无垢指指自己身侧的位置:“放这。”
“是。”王安将锦墩放下。
帝无垢抬抬眼皮:“宣他们进来。”
王安退出去。
帝无垢指指锦墩:“坐!”
惑雪抬头,见帝无垢是对她说。
在皇上身边坐着,不太好吧?虽然矮着一大截……
惑雪正犹豫,帝无垢站起,扳着她的肩膀,将她压坐在锦墩上……
惑雪摸-摸额头,是不是她烧糊涂,产生幻觉了,还是说皇上发烧了?
帝无垢见惑雪摸额头,左手拿下她的胳膊,右手摸了上去,关心道:“不舒服?”
众人进来,见到的就是这温情的一幕,脸上布满了惊讶。
惑雪急忙谄笑道:“谢皇上关心,奴才很好,没有发烧。”
帝无垢这才缩回手,看向众人。
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慌忙行礼。
帝无垢面无表情道:“平身。”
却并未赐座。
帝无忧站了那么久,腿都麻了,指着小惑子说道:“皇帝哥哥,这个太监坐着,主子们却站着,不合规矩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惑雪身上,惑雪想到昨晚狼狈的一幕,将上身挺直了些,高傲的坐着。
帝无垢看到她的坐姿,满意道:“朕命她坐的。”
帝无忧一噎,她还能说什么?“皇帝哥哥,丽贵妃娘娘有身孕,又在外面吹着寒风站了一个时辰,腿都麻了。”
帝无垢眼皮一抬,说道:“丽贵妃赐座。”
丽贵妃喜道:“谢皇上!”还感激地冲帝无忧点下头致谢。
帝无忧愣住,她想表达的意思明明是,大家都很累啊……
就听帝无垢半欣慰地开口:“过了一年,无忧又长一岁,懂得谦让了。”
这意思是讽刺她这么大岁数还没嫁出去,还是讽刺她以前不懂谦让?帝无忧脸色很是难看,明示道:“皇帝哥哥,我们的腿都麻了。”
帝无垢冷冷看她一眼,意有所指地说:“只是腿麻而已,可曾发烧?”
惑雪眼皮一跳。
众人再次看向惑雪,皇上的意思,是为小惑子找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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