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三十一章 还有一案
静贵妃震惊，原来皇上不声不响，暗中做了这么多。如今百般辩驳也无法抵过这物证人证的份量。
静贵妃哭喊道：“皇上，臣妾下毒是臣妾不对，但臣妾真的只下了这两次，并没有下到别人身上。皇上，臣妾知罪，请饶恕臣妾吧。”
帝无垢冷冷斥道：“之前信誓旦旦不肯承认的是你，现在说下毒的又是你，朕还会不会相信你的话？
不过，是不是你，如今已经不重要了。既然找到一个毒药的源头，就要狠狠掐灭，将宫中这股不正之风赶出去。”
太后皱眉问道：“皇上，此事你想如何处理？”
这不仅是太后想问的，也是静贵妃和白太史迫切想知道的。
白安礼沉下眼，看来静贵妃这贵妃之位无论如何都保不住了。那就是降几个品级的问题了。如今不管降几级，静贵妃这颗棋子都已废了。
是时候把她表妹送进宫了，幸好这些天不断有人上门求亲，他和她舅舅挑挑拣拣，总觉得他们都配不上她。
帝无垢淡淡道：“私通外界传递东西、胆敢下毒陷害皇后，私藏剧毒、欺君罔上，无论哪一条，都足以砍她几条命了。”
“那皇上的意思是……”太后试探道。
帝无垢冰冷绝情道：“死！”
没想到皇上会宣布这样的结果，以为他怎么都会看在白安礼曾是丞相的面子上，静贵妃又是三年贵妃，会枉开一面。
竟然处死？
静贵妃一下瘫坐在地上，脸上挂着未擦干的泪，和已经哭花的难看妆容，呆呆滞滞，更是连哭都忘记了。
白太史震惊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太后心有不忍，毕竟这静贵妃在众嫔妃中，与她相处的时间算长的。而静贵妃平时为人文静、落落大方、懂礼谦让，完全不像惑雪那般总是顶撞她。
“皇上，这量刑是不是有些重了？”
帝无垢冰冷嗤笑：“重？以上哪一条，都是死罪，她的罪行，足以让她死上几次，并且株连三族。”
太后沉默，皇上说的也是实话。
静贵妃之事，明显藐视皇家天威。
白安礼回过神，求情：“皇上，一日夫妻百日恩，皇上，请饶过静贵妃这一次吧。”
静贵妃也大哭道：“皇上，臣妾……臣妾有个请求，既然要处死臣妾，可否满足臣妾一个愿望？”
见帝无垢没有搭理，太后问道：“什么愿望，你说。”
“臣妾想要个……孩子。”入宫这么久，别的嫔妃虽然没生下孩子，却都陆续怀过孕。
而她，却因为身体过于寒凉，皇上又极少来她的宫，不，恐怕连极少都算不上。
掰着指头数一数，三年来，皇上一共来永仁宫的次数不超过十次。
可这仅有的几次机会，她都没有把握住。
帝无垢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厌恶。
“痴心妄想！”
太后似想劝劝他：“皇上——”
帝无垢冷漠打断：“母后，你可以先坐到一旁观戏，朕还没有审完。”
太后有些疑惑，静贵妃已经判刑了，怎么还没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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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三十二章 白府倒
静贵妃心里升腾起一丝希翼，难道是事情还有转机？
就听帝无垢淡漠说道：“邢丞相，说说你这两天的成果。”
“是。”邢煜杰不紧不慢道，“皇上，在皇宫暗卫和臣的配合调查下，臣已查出谣言散布者。”
白安礼大惊，没想到今天让他过来，竟不只是为了静贵妃的事情。
“是谁？”
“皇上，此次共抓获刻意在京城各大酒楼、茶馆、人群密集区散布谣言的文人、乞丐，共五十二人。据他们供述，是五位官员出巨资、聘请他们散布。为了丰厚的钱财，众人铤而走险。
现已有四名官员抓捕到案，据供述，都是剩下这人的指使。所有讯问，皆为单独分开审讯，并无串供。”
跪在地上的白安礼，脸色煞白如纸，瞳孔放大。
帝无垢淡淡道：“邢大人做的很好，剩下这位官员是谁？”
“回皇上，正是跪在地上的、我们的好太史白大人。”
白安礼如岸上的鱼儿般，大口呼吸着空气，喘过气儿来，哭道：“皇上，臣冤枉，臣没有做。臣怎么会散布不利于朝廷的谣言，一定是他们在报复。”
帝无垢不急，淡淡道：“除了人证，可有物证？”
邢煜杰会心一笑：“皇上，自然有。”
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打开呈上，只见其上书：父亲，女儿之计失败。惑雪已有身孕，孩子不能留，谣言继续散布，要让她身败名裂。”
帝无垢故意道：“这字有些眼熟。”
“皇上，经臣寻了静贵妃的笔迹，认真比对，这正是静贵妃的亲笔书信。”
静贵妃急忙说道：“皇上，臣妾没有写，是有人故意陷害。”
太后脸色已然铁青，好不容易盼到惑雪的肚子大了，果然又被人惦记上。
邢煜杰继续说道：“皇上，除了这个，还有那四名官员和五十二名百姓上交的金银珠宝。有的出自白府，有的则是静贵妃之物。”
“臣……臣冤枉。”连白安礼都知道自己喊的有多无力。
帝无垢大喝：“此案已清，不必再审。来人！”
“在。”一群大太监进来。
“将此四人抓入大牢，分别看押。白府抄家，株三族。”
“是。”
白安礼喝道：“你们敢？”
太监们如同没有听到，架起四人，拖往慎刑司大牢。
“皇上，看在老臣忠心耿耿的份上，请皇上网开一面，饶了老臣吧！”
静贵妃也颤抖着身体大声哭喊：“皇上，放了臣妾吧，臣妾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邢煜杰喊道：“堵起嘴来。”
太监们边往外押，边寻了破布来堵住两人的嘴。
两人狼狈至极，挣扎中头发也散开，被太监们拖走。
太后叹了一声：“唉，想不到曾经威风一方的白左相也有此刻。”
帝无垢冷漠道：“犯了错，就要为自己的错误言行承担相应的后果。世间没有那么多后悔药吃。”
太后似一下苍老了许多，被宫女扶着回慈宁宫。
帝无垢吩咐道：“将永仁宫打扫出来，一应下人全都分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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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三十三章 太后有请
“是。”小春子领命而去。
再看帝无垢，哪还有半点冷漠严厉，神清气爽地前往坤后宫。这么久，雪儿应该醒了吧？
帝无垢来到寝殿，惑雪似有感知般，卷翘的睫毛抖了抖，睁开灵动的大眼睛。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什么时辰了？”
“醒的正好，起床用午膳。“
惑雪讶异一会儿，醒了醒神：“原来我睡了这么久，已经中午了。”
最近一直嗜睡，明明才五个月，或许是因为双胞胎的缘故，肚子已经赶上别人七八个月份了。
帝无垢扶起惑雪，温柔道：“你要吃三个人的饭，同样，也要睡三个人的觉。不然怎么休息过来。”
惑雪嗔他一眼，脸色微红：“你还说，都是你昨晚不好好睡觉乱折腾，不然我怎么会睡这么久。”
“好，朕的错，罚朕给你穿衣。”
惑雪嗔他一眼，任他将外衣穿上。
惑雪伸伸胳膊，摸着肚子：“两个小家伙什么时候出来，又在里面捣蛋了。”
帝无垢的手轻轻拍一下她的肚子：“老实点，你们母后够辛苦了。”
惑雪瞪他一眼：“比起他们，你才不老实。你说说，晚上你能不能好好睡觉？”
帝无垢将惑雪拥到怀里：“自然每天都睡得‘很好’。”
惑雪嗔他一眼，两人出来。用过午膳，帝无垢便陪惑雪去逛御花园。
此时御花园百花盛开，花团锦簇，蝴蝶也飞来翩翩起舞。本是一片繁荣的景象，可是御花园内却没有一个人。
想想她初入宫时，这么温暖的天气，会有好多娘娘出来游玩。
现在，整个后宫，就剩下她们几个人了。
不过，没有那些烦人的女人出现，她眼前清静不少。
*
僖嫔和姜嫔自然很快便接到了赐死静贵妃及白家诛三族的消息。事情的发展，似乎脱离了僖嫔的预测。
她本以为两人相争，会逼得静贵妃出手，即使拉不下惑雪的皇后之位，也能重创她。然而惑雪似乎一点都没受到影响。
本以为静贵妃会降为嫔，没想到竟然扯出其它案件，诛三族了。
对帝无垢的敬畏之余，是对自己前途的深深忧虑。
“两位娘娘，太后有请。”
这个时候，太后又请她们做什么？
两人整理着装来到慈宁宫，行礼罢，太后指了指两个座位。示意两人坐下。
两人谢过后坐下。
太后缓缓说道：“想必静贵妃的事，你们也已听说。”
两人对视一眼，姜嫔说道：“没想到静贵妃姐姐与我们相知一场，竟然落得……”
太后打断她：“一切也只是她咎由自取。哀家命你们过来，是想提醒你们，这后宫，除了皇后，就只剩下你们两个了。
而今惑雪又怀了身孕，这是皇上第一个子嗣，又是他最喜欢的皇后所生，自然是百般疼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越是这种时候，你们两个就越要耐得住寂寞，不能再有什么动作。不然静贵妃就是你们的下场。
等将来皇上厌倦了皇后，自然就会想起你们。”
第一千七百三十四章 收他为徒
虽是这样说，但连太后也想象不出帝无垢会有厌倦皇后的一天。
僖嫔两人更不傻，等将来皇上厌倦皇后，想起她们？呵，那个时候她们人老珠黄，还拿什么去争宠？
只要皇帝点头，全圣帝王朝年轻貌美的女人就会进行大选，会有源源不断的新人补充入宫。已经逝去青春的她们，没有了貌美的容颜，也没有一子傍身，还有什么资本跟她们去争？
太后威严叮嘱：“不管你们心里如何想，哀家劝你们还是老老实实为好。至少这样，能过得幸福平安，不会出什么岔子。”
两人自然是答应着出来，进到景兰宫。
姜嫔紧紧握着茶杯，似要把它捏碎：“太后是什么意思，怕我们伤害那未出世的小皇子？”
僖嫔垂着眼：“依妹妹看，正是此意。只是，你怎么知道是小皇子？”
“那是公主？”
僖嫔有些绝望：“公主也好，皇子也罢，我们恐怕是没有机会了。”
*
日子，又安稳下来。
惑雪也终于知道了静贵妃之事。
对于古代这连坐株连之事，在心里嗟叹一会儿。三族之内，会有多少无辜者的生命，都被葬送在这残酷的古代封建制度之下。
但她不想寒了帝无垢的心，并没有对他的处治提出什么异议。
不管怎么样，帝无垢都是为了她好，怕她受委屈。再说，这连坐株连的制度，是古代历来就存在的。古人对此已经根深固到麻木，所以没有什么谁对与谁错。
错的，是这个封建制度本身。
惑雪整天闷在宫里，依她好动性格，越来越呆不住。
虽然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有些辛苦，但是仍抑制不住她狂野想放飞的心。
看帝无垢这几日清闲些，便与他商量着要出去。
帝无垢自然是千方百计满足她的愿望，带她出宫。不过，为了她的安全，扮成护卫的下人自然多了好几个。
春天温暖又美好，正是出行的好日子。帝无垢与惑雪游湖、逛街，惑雪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下过。
来到惑家成衣店总店休息，正碰上夏梓尘与帝无忧在楼下。
见两人是便装打扮，帝无忧没有行礼，目光却落在惑雪的大肚子上：“这是快生了？”
“嗯，快了。”
帝无忧也好想有个自己的宝宝，不禁看向只有一片玩性的夏梓尘。这人，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啊。要不要向皇兄求个旨意，可她又不想勉强夏梓尘，万一他不愿意……
夏梓尘可没有这么多心思，兴奋道：“二嫂，赶紧生个宝宝来给我玩。我要教他制毒药。二师兄的孩子，一定很聪明，我要让他成为天下第一毒仙。”
“哎，你说啥？他的孩子就聪明？”惑雪佯装生气。
夏梓尘笑着改口：“错了，是我错了，二嫂的孩子一定随二嫂，聪明又可爱。二嫂，我能不能让他当我徒弟？”
没等惑雪发表意见，帝无垢便冷漠看他一眼：“不行!”
夏梓尘不服气：“二师兄，你什么意思？下毒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好不好？”
第一千七百三十五章 臣妾略懂医术
帝无垢高傲道：“哦，是吗？你下毒很厉害？为何没有毒到过我？”
“你……”夏梓尘的傲娇被打回原形，嘴角嗫嚅一下，低声骂道：“谁像你那么变-态！”
“嗯？”帝无垢从鼻子里威严冷哼一声。
夏梓尘很没骨气地扬起笑脸：“谁像二师兄这么威武又厉害，我怎么可能会毒到二师兄？”
帝无垢只是冷漠看他一眼，如同看一个路人：“雪儿，我们上去休息，玩了大半天，也累了。”
“嗯。”
“哎，你们这就走了？二师兄，你太霸道了，每次都把二嫂带走，我想跟她多说会儿话都不行？”
帝无忧酸溜溜道：“梓尘，有本公主陪你还不行吗？”
夏梓尘笑道：“我是故意气气二师兄，走，我们去试验我们的新毒种。”
“好。”
惑雪在床上躺了会儿，忽然说道：“好不容易出宫一趟，是不是该去看看皇叔？上次我出宫，幸好遇到他。后来围困春州城，也是他联络的各地官兵。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去看看。”
本想拒绝的帝无垢，在看到惑雪挺着的大肚子后，应道：“好。”
两人乘着马车来到贤王府，却得到门外侍卫的消息：“王爷不在府内，昨天就出京城去了。”
惑雪好奇：“去哪儿？”
“王爷没说，只说有点闷，趁着天暖，出去走走。”
扑了个空，惑雪只得与帝无垢又往宫里走。
“皇上，你说皇叔是不是扮成神医，行医济世去了？”
“嗯，有可能。”
“那睿王呢，他回京表现怎么样，有没有异动？”
“他，安安心心待在京城，并未联络任何官员，也未有囤兵迹象。只是每日里去跑马场策马奔驰一会儿。”
“这样平静淡如水的日子，他能受得了？”
帝无垢目光悠远，淡淡道：“他也是人。是人，谁又愿意一直征战沙场，总有疲惫的一天。雪儿不用担心，有人看着，没事的。”
“嗯。”
回到坤后宫时，已经傍晚了。
太后突然过来，略为紧张道：“皇后，出去游玩，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惑雪摇摇头。
太后这才放下心，叮嘱道：“哀家知道，哀家说了，你肯定觉得烦。可是烦，哀家也要说。
你的月份都这么大了，无事还是少往宫外跑。毕竟肚子这么大，外面人多，万一有不长眼的，磕着碰着也不好。
再说，出去游玩一定会很累。怀了孕，最怕劳累了。
咳，皇后，你确定现在是五个多月？”
为什么她总看着像七八个月的样子。
惑雪听着她啰嗦完，虽然有些烦，但又莫名有些暖心。明明知道太后不是关心她，而是关心她的肚子。
“母后放心，臣妾心中有数。”
“嗯，哀家命人御医熬了安胎药，反正都是补药，一会儿送过来，喝了再睡。”
“咳，谢谢母后好意。宝宝现在很健康，没有必要喝安胎药。”
“你怎么知道健康？”
“太后娘娘您忘了？臣妾略懂医术。”
想起惑雪初进宫时……
第一千七百三十六章 她不服
太后想起惑雪初进宫时，当时的贤妃假孕陷害惑雪，确实是惑雪诊脉自证的清白。
仅仅一年多，已然物是人非。太后一时间有些感慨：“哀家自然还记得。只是……医者不自医，还是让御医帮忙看看，哀家才放心。再说，皇后的肚子才五个多月，肚子怎么这么大？”
惑雪有些无奈：“好，请御医来看看也好，毕竟好几个月没看过大夫了。至于安胎药，真的不必了。”
听到惑雪终于肯看御医，太后生怕她反悔，立刻吩咐：“去请沈院首过来，要快。”
“是。”
太后对惑雪介绍道：“这沈院首，是整个御医院里医术最好的御医，请他看过才放心。你不必紧张，即使这胎不是小皇子，哀家也不会怪你。毕竟你们还年轻，时间长着呢。
不管男女，这都是皇上的第一个子嗣，一定要好好重视培养。”
太后又开始絮叨，帝无垢早已不耐烦，正拿着几本奏折翻看。
惑雪月份大了，他去御书房的时间比较少了，更多的时候，是在坤后宫翻看、批阅奏折，顺便陪着惑雪。
“臣叩见太后、皇上、皇后娘娘。”
“平身。”太后应道。
沈院首垂手侍立一旁：“不知太后召臣过来，是要为谁诊脉？”
太后吩咐：“给皇后看看，需不需要喝安胎药，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
“是。”
沈院首拿出药枕，将丝帕蒙到惑雪雪白的皓腕上，稍后收起，脸上是浓浓的喜悦，拱手弯腰道：“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太后闻言，已经大喜：“喜从何来？”真是小皇子？
沈院首恭敬答道：“想来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知道是龙凤胎吧？”
怀了孕，肯定看过大夫。大夫也一定会告知。
帝无垢和惑雪眼前一亮，对视一眼，脸上写满了惊喜之情。
太后惊喜道：“龙凤胎？怪不得哀家就说，比常人的肚子大，原来是两个。太好了，沈御首，可要服安胎药？”
“回太后，孩子很健康，安胎药可喝可不喝。不过皇后娘娘身体好，喝多了，也未必是好事。”
“好，那不必熬安胎药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沈院首叮嘱道：“临近生产的日子，一定要养足精神，劳逸结合。饮食多样，像各种水果，一定要多吃。”
太后脸上的喜悦之色怎么都掩饰不住，吩咐道：“来人，给沈院首看赏。”
“谢太后娘娘。”沈院首离去。
惑雪怀着龙凤胎的消息，很快传遍后宫。
姜嫔闻言，眯了眯狠戾的小眼睛，摔碎了手中最珍爱的玉杯。“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小小的宫女，能当上皇后，还怀了龙凤胎，得到皇上的三千宠爱。
而她，就要遭受如此不公平的待遇。不仅未出世的宝宝被人害小产，而且从贵妃一下降到嫔……
她不服气。
既然得到皇上宠爱无望、生子无望、当皇后更是无望，她这么不幸的人，就是死，也要拉上惑雪一起垫背。
姜嫔的眼神愈发阴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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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三十七章 谁也别想得到
“娘娘，姜嫔娘娘过来请安。”惑雪正在大殿里插花玩，太监小乙进来禀报。帝无垢刚刚有事，去了御书房。
“姜嫔？不见。”惑雪一口回绝。无端端的，请什么安，准没安好心。
小乙出去，不一会儿又进来：“娘娘，姜嫔说听得娘娘怀了龙凤胎，特意连夜做了两件小衣服送过来，恭贺娘娘。”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是姜嫔拿着礼物上门……
“宣！”
姜嫔进来时，手里果然拿着两件大红色小肚兜，还有两把金制长命锁。
姜嫔行过礼，一脸诚恳：“皇后娘娘，以前是臣妾做的不好，经常惹娘娘生气……”
惑雪淡淡看向她，她这是要做什么。
姜嫔看出惑雪眼中的疑惑，笑道：“娘娘不必多心。皇上处斩了静贵妃、并诛其三族，臣妾在景兰宫沉思良久，才发觉，自己做了太多错事。只愿为时还不晚。”
哦，原来是被静贵妃的处斩给吓的，特意过来和好？
“为了表示诚意，臣妾在听到娘娘怀了龙凤胎的第一时间，就高兴地沐浴更衣、吃斋念佛，连夜做了两件小肚兜出来，只愿将来的小皇子小公主不要嫌弃。”
金灿接过小衣服，只见上面精心绣了两个抱着鲤鱼的胖娃娃。从绣工看，确实费了不少功夫，料子摸上去也柔软舒适。
“姜嫔有心了，本宫代他们谢谢你。”
“臣妾这也是应该的。”姜嫔忽然敛住笑容，环视一圈殿内，欲言又止。
稍顿了顿才说道：“娘娘，为了表示臣妾的诚意，臣妾有一件机密大事要禀告娘娘。只是，恳请娘娘禀退众人。”
金灿问道：“有什么事，姜嫔娘娘尽管说。在场的都是娘娘的心腹，不会多说一句。”
姜嫔讽刺：“你是怀疑本宫会害皇后？本宫若是想害皇后，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过来，怎么也得偷偷在饭菜里下毒，或者偷偷下黑手吧？
本宫虽不聪明，却也没那么傻。”
姜嫔说的确实也有道理。若是她心怀不轨，这样大咧咧的过来，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定会是她。
惑雪问道：“什么事？”
姜嫔认真说道：“娘娘，是关于贤王的，还有另一件关于僖嫔的。”
帝陌凌？
帝陌凌不是出京了？他的什么事这么神秘？
至于僖嫔，她才不感兴趣。不过，姜嫔此刻突然提起她，难道是僖嫔最近要有什么动作？
惑雪看了姜嫔一眼，微抬手：“你们退下。”
金灿说道：“娘娘，要不还是奴婢留下吧？”
姜嫔嗤了一声：“你还怕本宫吃了你家娘娘？”
惑雪吩咐道：“你也下去。”
“是。”
门被关上，姜嫔将声音压得极低，似生怕被别人听去。
“娘娘，贤王他说……”
姜嫔越说声音越低，往惑雪这边靠过来。
惑雪正等着听着下文，蓦然间，就见姜嫔从袖中掏出一把切水果的锋利小刀，向她挺着的大肚子扎过来，眼神凶狠，凄厉道：“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第一千七百三十八章 皇后是妖怪
惑雪大吃一惊，身体却快于思想，已是迅速向旁边撤去，手中已赫然多了一把双截棍。
亲眼看到惑雪的手中从无到有，凭空多出这种奇怪兵器，姜嫔惊住。正是这短暂的间隙，惑雪一甩双截棍，姜嫔手中的水果刀已飞出去。哐啷一声落在地上。
姜嫔被打到的手背也已肿了起来，大吼：“妖怪，我跟你拼了！”
便向惑雪飞扑而去。
惑雪虽然怀孕，但行为并不太笨拙，往旁边轻轻一闪，双截棍狠狠打到姜嫔的胳膊上。
姜嫔凄厉叫喊出声。
门外的金灿之人已听到殿内的动静，推门进来。就见姜嫔一身狼狈，而她们的主子正站在她前方不远处，警惕看着她。
金灿紧张道：“娘娘，你没事吧？”
惑雪说道：“没事。”
姜嫔伸出已经肿高的手指，颤抖地指着惑雪：“妖怪，皇后是妖怪，她……”
没等姜嫔说完，惑雪已掩住口鼻扬了一把迷-药过去。
姜嫔整个人软倒下去，金灿几人后退几步，远离开这把粉尘，顺便将惑雪也拉离了些。
看到不远处地上的水果刀，金灿紧张道：“娘娘，姜嫔拿刀……”
惑雪严肃道：“我没事，去请皇上吧。”
“是。”
虽然惑雪说没事，但闹这么大，刀都出现了，金灿还是怕惑雪受惊，派人去御医院请御医，自己则去了御书房。
收到消息的帝无垢，脸色大变，扔下正在议事的邢煜杰几人，踏着轻功掠来。
“雪儿，你没事吧？”
话音落，惑雪已落入他的怀抱，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惑雪。
惑雪笑道：“我没事，是她有事。”
帝无垢确定惑雪没伤到，这才看向地上躺着的姜嫔。
金灿自责请罪：“皇上，是奴婢们太过大意了，姜嫔娘娘竟然携带刀具进来，请皇上责罚。”幸好皇后反应灵敏，至于她手里那两根铁状的圆棍是何时出现的，她们不在场，也不知道。
惑雪晃了晃手中的双截棍，得意地扬扬眉：“就说我能保护好自己，不要小看我。”
帝无垢却是更加后怕地打横抱起惑雪。
惑雪惊呼：“哎，放下我，这么大的肚子……”
“怕朕抱不稳？三个你，朕也照样抱得动。”
帝无垢抱着惑雪大踏步走出大殿：“暗三。”
一个黑衣人出现。
“把地上那女人拖去暗牢折磨，不要轻易弄死，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皇上放心。”
“金灿，你们把这大殿冲刷干净，脏！”
“是。”
帝无垢则抱着惑雪来到中院。
“皇上，御医来了。”
“宣。”
沈院首提着药箱来到中院大殿，亲自为惑雪把过脉：“皇上，娘娘无恙，一切正常，没有受到惊吓。”
帝无垢摆摆手，沈院首退下。
帝无垢这才后怕道：“雪儿，朕都不敢离开你了。只要离开你，你就非出点状况不可。”
惑雪得意：“放心吧，我能保命。”
帝无垢深情道：“雪儿，让你自己保护自己，是朕的失职。以后朕要随时随地带着你。”
第一千七百三十九章 朕只对你不正经
“上茅厕也带着？”惑雪纯属逞一时口-舌之快。
帝无垢意味深长看她一眼：“嗯，也带着。”
惑雪蓦得脸色发红：“不要，时时刻刻在一起，那多无聊。人家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说，小别胜新婚。”
帝无垢意有所指的唇角绽开一抹邪肆：“雪儿还想再过一遍新婚？没事，等孩子生下来，朕会让你日日做新娘。”
惑雪埋到帝无垢怀里不肯抬头，嗔道：“你……满嘴没句正经。”
“谁说的，朕只对你不正经。”
两人卿卿我我、情话绵绵，温存了好长时间。
帝无垢见惑雪确实没有受到惊吓的样子，这才放下心。心里却瞄向了后宫唯一剩余的僖嫔。
不管她会不会对惑雪不利，再留着她，终究是个祸害。
帝无垢陪惑雪用过午膳，看着惑雪睡着，才轻轻出来。反复叮嘱金灿、小甲小乙等人，务必看好。任何人来皆不见，包括太后。
这才带着小春子，前往僖嫔所在的汀兰宫。
“皇上驾到！”
僖嫔迎出来，行过礼，脸上却是一片自嘲的苦涩。
三年多来，皇上这是第二次到她的宫殿吧？
可……没想到却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不用帝无垢说，僖嫔早已分析出他的来意。
整个后宫的女人，死的死、斩的斩，如今除去惑雪，便只剩下她一人。
姜嫔武断一闹，皇上势必会怀疑她也能威胁到惑雪。
其实皇上的怀疑没有错，如果不出姜嫔之事，她也一定会下手。只不过她会选更为隐蔽的手段。
如今姜嫔刺杀皇后之事一出，不管她有罪没罪，皇上一定是来定她的罪，要她的命。
不等帝无垢开口，僖嫔已经跪下：“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帝无垢淡漠看向她：“说！”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在帝无垢看来，僖嫔至少现在还没有作案，就被他处死，是有点无辜。只要她的要求合理，他同意也可。
僖嫔跪下，磕了个头郑重道：“皇上，臣妾自觉不配住在皇宫，不配作嫔，自请皇上将臣妾废黜休弃。臣妾愿意出家为尼，日夜为圣帝王朝祈福。”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能活命的办法。
有了姜嫔之事，皇上必定也会处理她。
若是仅仅被打入冷宫，终究还是在宫中，皇上定然不会允许她的存在。
那么，就只有远离皇宫。
虽然出家为尼，一生清苦，但至少是保住了一条命。
而且守在这皇宫里，苦等皇上临幸而不得，又跟有什么区别？
帝无垢没想到僖嫔竟已猜到他的来意，而且已想到她的退路，不禁扬扬眉。
僖嫔认真道：“皇上，贫尼发誓，已厌倦这宫中生活。请求皇上将贫尼逐出皇后，出宫为尼，定不会再回宫。”
帝无垢稍思：“朕去作史上第一个休弃嫔妃的皇帝，也未为不可。不过……你可同意吃哑药，终生做个哑巴?”
“贫尼……愿意。”僖嫔闭了闭眼，深深叩拜下去。命都要没有了，做个哑巴又何妨。
第一千七百四十章 总要开枝散叶
见僖嫔还算识趣，帝无垢淡漠道：“看在你顺从的面子上，朕会命人给你送不痛的哑药。朕会尽快写休书，对外宣布你病逝的消息，暗地里安排你出宫。”
“谢皇上。”僖嫔深深叩首，泪水滚落满面。
帝无垢转身离开，僖嫔再也抑制不住，身体晃了晃。
宫女们将她扶起，搀到房中。
僖嫔留恋地看着这繁华奢侈的一切。将来青灯古佛，也没有了宫女太监的服侍，一切靠自己。
这世间的繁华，就当它是一场华美的梦。只是这梦中的男人，却永远未曾属于过她……
帝无垢只想尽快送走僖嫔，办事效率很高。
暗二从夏梓尘处拿了没有解药的哑药，送到僖嫔处，亲眼看到她吃下，才回来复命。
然后命人赶着马车，送僖嫔前往遥远的南方一座尼姑庵。
僖嫔没有带宫中任何东西，过去的一切，想起任何一个场景，对于如今的她来说，都是一场痛。
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灰尘与裙角，希望在尼姑庵，一切都是崭新的开始。
帝无垢安排好后，只觉得心头解决了一件大事，身心轻爽，吩咐小春子将宫-内的职务进行重新调整，将所有宫殿都打扫一遍。
不该存在的，属于那些女人的东西，一律处理掉。整个皇宫，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都在忙忙碌碌打扫卫生。
等惑雪后知后觉听到僖嫔的事时，才愣了愣：“皇上，后宫就我一个了？”
“本来就只有你一个，只是她们自诩为后宫的女人，朕从未承认过她们的存在。”
“皇上，历史上的皇帝哪个不是好多皇子公主的，我压力太大。”
帝无垢脸上绽开邪肆的笑容，整张俊美的脸，熠熠生辉，散发着夺目的光芒。惑雪一时看呆了：“傻瓜，你生一次就够了，还要生？朕可不想委屈自己，吃个肉也不能尽兴。”
惑雪扭过头去，这男人……她不认识。
后宫发生这么大的事，太后自然也知道。
惑雪怀着孕，怕影响到惑雪的心情，太后没有直接去找帝无垢，而是派人偷偷叫了他去。
本来帝无垢也有话对太后说，便如约而至。
太后禀退众人，问道：“皇上，你……这偌大的后宫，连个美人才人都没有，就只有一个皇后。是不是太空虚了？
正好春天也到了，正是万物复苏的好时机，不如哀家作主，从全国遴选美人进宫。”
帝无垢沉下脸：“朕过来，正好也要与母后谈谈后宫之事。朕心意已决，永不纳妾。今生今世只要惑雪一个。”
太后阴沉着脸：“皇上，身为皇帝，总要为皇家开枝散叶。就惑雪那个小身板，能生几个孩子？”
帝无垢高傲道：“孩子不在多。父皇及历史上的皇帝，哪个不是皇子们自相残杀，为了皇位抿灭亲情？
朕心意已决，母后也不必再劝。朕过来只是通知一下母后，今生来世，朕唯要惑雪一人，看遍圣帝山河，携手共度余生。”
忽然间，太后心头涌起一种感动，却有些烦躁地将不属于她的这种情绪压下去。
第一千七百四十一章 紧张的惑雪
也罢，现在劝皇上听不进去，待惑雪生下孩子再提也不迟。偌大的后宫，总不能只有惑雪一个皇后，那皇家多没有面子。
没有了嫔妃找茬的后宫，宁静而祥和。每天帝无垢都会在饭后，陪着惑雪到御花园逛一圈。
惑雪的肚子像吹气球似的，越来越大。无比幸福的她，却陷入了一股焦虑。
“皇上，你说万一孩子胎位不正、脚先出来，或者脐带绕颈怎么办？”
临近生产，帝无垢早已寻了类似的医书研究过：“雪儿，不用担心。沈院首昨天不是刚把过脉，一切正常？”
惑雪弱弱道：“你不知道，可能今天正常，下一刻宝宝就转成头向上了。到时怎么生？圣帝王朝的大夫又没有剖宫产的经验。
万一到时……难产……”
想到现代好多孕妇在生孩子时遇到的紧急情况，如产后大出-血等等，惑雪越来越心惊。在医疗落后的古代，生孩子就如同一道鬼门关。
帝无垢疑惑道：“剖宫产？”
“简单点说，就是生宝宝难产时，我们那里的大夫就会把孕妇的肚子割开，将宝宝从里面抱出来，再把伤口缝合好。”
“割开再缝起来？”帝无垢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这样还能活？”
惑雪此刻忘记紧张，自豪道：“那就要看大夫的医术了。在我的家乡，这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孕妇被打上麻药，感觉不到疼痛。”
“雪儿家乡的大夫医术真高，朕不知什么时候能去看看。”
惑雪自豪：“那是。我们家乡的大夫能治许多疑难杂症。”惑雪微微叹了一声，“只是我也不知道如何回去。我要生宝宝了，可是我的父母还不知道。”
惑雪散发着淡淡的忧伤，帝无垢摸摸她的小脑袋：“雪儿，有朕陪着你。将来，我们一起找回你家乡的路。”
惑雪眨眨眼，没抱多少希望就道：“好。”当时在山谷，听惑家族长惑煜提起过，有些穿越的人，曾经回去过。只是没人知道回去的方法。
那她呢？
看到惑雪微微愣神，帝无垢说道：“雪儿，没事，相信朕。朕不会让你出事的。朕已准备了最好的皇家稳婆。
朕还下令，命皇叔即刻回京候命。待你生产时，沈院首和皇叔都会守在外面，一旦有什么紧急情况，有神医在，一定会没事的。雪儿放心。”
虽然帝无垢不停安抚着惑雪，惑雪仍是有些紧张。
预产期一天天临近，惑雪的活动范围被帝无垢限制了又限制。最后只能在坤后宫里晒晒太阳。
还好，惑雪太过嗜睡，也没有抗议，大部分时间懒懒地躺在床上睡觉。
身为一个现代人，她自然知道怀孕了要多走动，体质好了，生的也快。可是懒虫上身，也就只能脑子想想，身体却一动不动。
这日，惑雪半夜忽然腹痛，总有股坠胀感，想上茅厕：“无垢，我好像要生了。”
帝无垢立刻起床，穿好衣服：“雪儿，朕喊稳婆她们进来。”
“皇上，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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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四十二章 紧张的帝无垢
帝无垢温柔道：“没事，乖乖躺着别下床。”
“在寝殿里生？还是换一间吧。”
“不必换，寝殿的床最舒服，就在这生。”
帝无垢出来，立刻吩咐金灿将早已在宫中等候的三个稳婆请来。小春子派人去请御医院的沈院首和帝陌凌。
帝无垢再次回到寝殿时，就见惑雪倚着床头、深拧着眉。
“很痛？”
惑雪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维持这个表情三秒，才舒展开眉头：“没事，看来是真要生了，阵痛。”
帝无垢紧握住她的小手，无声地给她力量：“要不要喝水？”
惑雪摇摇头。
疼痛又一波袭来，只比刚才略痛了些，还没有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皇上，稳婆来了。”
“进来。”
三个稳婆进来，金灿也领着四个宫女走进寝殿，严阵以待。
帝无垢温柔地替惑雪擦擦额头沁出的汗珠，温柔说道：“雪儿，朕命人多放点冰块过来降温。”
“皇上，不可。”一名稳婆阻止道，“娘娘产后身体会很虚弱，若是被寒气入体，恐怕身体会烙下病根。”
帝无垢只得歇下心思：“该如何做，你们跟宫女交代清楚。缺什么，尽管要。”
“是。”
三个稳婆对视一眼，一名胆子大些的、例行公事、低声说道：“皇上，老奴抖胆问一句。万一，老奴是说万一，发生什么危险，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这是每次接生，都必须问的话题，以免发生危险时手忙脚乱，来不及问。
帝无垢阴沉下脸，散发着寒气：“不许让皇后受到一丁点伤害，否则诛你们九族。”
稳婆和宫女们猛得打个哆嗦，心脏颤抖。
惑雪正好处于疼痛间歇，嗔道：“你做什么，别吓唬她们。
你们别放心上，皇上若是敢动你们一根毫毛，我为你们报仇。”
帝无垢“幽怨”地看她一眼。
惑雪微笑道：“好了，你怎么比我还紧张？没事，当宝宝要出世，我反而没那么害怕了。你快出去。”
帝无垢说道：“朕陪你。”
“你一个大男人在这做什么，快出去。”惑雪坚持。
一个稳婆大着胆子恭敬建议：“看娘娘的情况，一两个时辰还生不着。奴婢们先做准备事情，皇上过会儿再出去也行。”
“好吧。”听稳婆这样说，惑雪没有再坚持。也就是说，还要疼至少一两个时辰。看电视上生孩子疼得那么撕心裂肺，希望自己千万不要这样。
稳婆再次交待几个宫女生产时的任务，让她们准备好热水、剪刀等物，一派繁忙。
帝无垢则握着惑雪的双手宽慰：“雪儿，有朕陪着你不用怕。”
“我不怕。就是……”
“就是什么？”帝无垢紧张。
惑雪扑哧一笑：“总想上茅厕。”
一时间，两人的紧张都消除不少。
帝无垢说道：“雪儿，就生这一次，以后再也不生了。”
惑雪忍不住嗔道：“你可是皇上，不要说这些孩子气的话，让人笑话。”
“谁敢笑话朕？”
“她们不敢，我敢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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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四十三章 宝宝降生
帝无垢揉揉她的小脑袋，无奈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调皮。”
惑雪疼痛加剧，赶帝无垢出去。
帝无垢只得起身：“朕在隔间等你。雪儿不要怕，有什么事就喊朕，朕随时可以过来。”
惑雪不好意思地催促：“好了，好了，你快出去。”
稳婆们开始忙碌起来。
“娘娘，您随着老奴的指令呼吸。吸气，一、二，用力……”
*
从未有过的剧烈疼痛袭来，惑雪满头虚汗，金灿拿着帕子擦拭：“娘娘，坚持，坚持！”
惑雪再也受不住，痛呼出声。
一声声惨叫，令帝无垢焦灼不已。来回踱了几步，实在听不下去，就要往里闯。
见帝无垢要闯进去，一起在隔间守候的沈院首立刻阻止：“请皇上稍安勿躁！”
“朕怎么稍安勿躁？”
沈院首一步未让：“皇上，您现在进去，只会令娘娘分心，娘娘一定会平安如意的。”
*
终于……
“哇……”一声孩童的啼哭响了起来，惑雪松口气，争分夺秒休息。她知道肚子里还有一个，金灿刚为她擦拭着身上的汗水。
听到宝宝的声音，帝无垢站不住，便想进去。沈院首再次阻止：“皇上，过会儿还有一个，相信宝宝一会儿就会抱出来。”
果然，他话音刚落不久，湘荷便抱着用明黄小褥子包裹的小皇子出来。
小皇子的哭声已止住，闭着眼睛正呼呼大睡。
湘荷屈膝行了一礼：“恭喜皇上，是个小皇子。”
隔间及大殿内的下人们顿时跪了一地：“恭喜皇上喜添皇子。”
帝无垢抱过，这是他和雪儿的孩子。
此时已是黎明，天色刚蒙蒙亮。
太后也闻讯赶了过来，还没进门，就一叠声地问：“生了没，生了没？”
大殿中一个宫女喜气回禀：“太后娘娘，生了，是个小皇子。”
太后高兴得似年轻了几岁，来到隔间，从帝无垢手里接过：“皇上，你抱孩子的姿势不对，给哀家抱。”
太后忍不住夸赞：“好漂亮，刚生下来就这么好看。”
寝殿里又一个宝宝的声音响亮哭起。
隔音的太后听到动静，喜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这次应该是小公主了。”
不多时，孩子再次被抱出来：“恭喜皇上，母女安康。”
帝无垢冲进寝殿，抓着虚弱的惑雪的手，温柔又心疼道：“雪儿，怎么样？”
惑雪虚弱地挤出丝笑意：“现在不痛了，宝宝呢？”
帝无垢连忙命人抱进来，太后也跟进来。
将两个孩子抱给惑雪看了看，太后夸道：“这两个孩子倒是乖，一直在睡。你看，长的多漂亮，等睁开眼，还不知道有多么聪明机灵呢？”
惑雪看了眼宝宝，那是她与帝无垢的宝宝，流着两人相同的血液，是她在异世存在过的证明。
惑雪疲惫道：“我累了，睡一会儿。”
“嗯，雪儿，好好睡。”
惑雪闭上眼睛，便沉沉睡去。
太后建议道：“皇上，给孩子取名字吧？”
帝无垢温柔为惑雪盖了层薄毯：“朕等雪儿醒了，一块起名。”
沈院首说道：“臣恭喜皇上喜添贵子，臣为娘娘把脉。”
第一千七百四十四章 雪儿，你受苦了！
帝无垢让出位置，沈院首凝神细把一会儿，回道：“皇上，娘娘只是有些虚弱，要注意休息，饮食多样化就可以。“
“嗯。”
一直未曾说过话的帝陌凌垂着眼：“恭贺皇上喜得贵子。”
太后说道：“贤王，你皇侄都有孩子了，贤王也该娶个王妃了。”
帝陌凌仍旧垂着眼：“婚姻大事，还要看缘分。”
“金灿，吩咐下去，后宫所有人均有赏。”
“是。”金灿喜气洋洋出去传口谕。
“皇上，臣告退。”帝陌凌与沈院首离去。
太后说道：“皇上，皇后还在睡，不如哀家先把两个孩子带到慈宁宫去照顾吧？”
“不必，朕担心雪儿醒了，会想看孩子。朕暂命小皇子小公主住到东厢房中，待雪儿醒后再说。”
“也好。哀家去叮嘱一下御膳房的饮食。”太后满脸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盼了这么久的皇孙，终于盼来了，虽然是与她关系不怎么好的惑雪生的。
惑雪这一睡，直睡到晚上。
帝无垢端着温热的参汤扶起她喂了两口，温柔说道：“雪儿，你受苦了！”
“宝宝呢？”
帝无垢半抱怨道：“雪儿，你再问宝宝，朕就吃醋了。”
“自己孩子的醋也吃。”惑雪嗔他一句。
“雪儿，孩子正好好的。你要好好关心朕。”
“你都这么大了，有什么好关心的。派人去把宝宝抱过来。”
“不行，你身体太弱，御医说要多加休息。天晚了，先睡觉，明天再看也不迟。”
惑雪坚持，很快，金灿和湘荷便抱着宝宝进来。
惑雪看过去，两个宝宝很是可爱。虽是双胞胎，长着却并不太像。
金灿抱着的，脸庞、眼睛明显有帝无垢的影子，眸子狭长漆黑，却随了惑雪的双眼皮。
湘荷抱着的，眼睛如惑雪一般有些圆，大而闪亮。
两个宝宝都眨着眼睛，好奇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把女儿给我。”
湘荷将宝宝抱过去，惑雪打开包裹她的小薄被，仔细检查。
小宝宝咿呀咿呀叫着，像是在表示抗议。
帝无垢疑惑：“你在找什么？”
“在看有没有胎记。”惑雪放下心，女儿不会穿越，她也不用经历失去女儿的痛苦了。“把孩子放下，你们先出去吧。”
“是。”
金灿将男宝宝放下，与湘荷一起去隔间候命。
惑雪问道：“名字起好了没？”
“还没，等雪儿一块取。”
惑雪凝神想一会儿，说道：“帝子轩、帝子凝，如何？”
帝无垢低声重复一遍：“只要是雪儿喜欢的，朕没有意见。雪儿，以后我们再也不生孩子了，雪儿太辛苦。”
惑雪嗔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轩儿，凝儿，来给亲娘笑一个。”
惑雪喂了喂两个宝宝，伸手逗弄了会儿。
帝无垢叫了金灿两人进来，将两个宝宝抱走。
“雪儿，御医说你刚生完宝宝，身体太虚弱，不要逗宝宝了。宝宝有金灿她们看着，很安全。”
“好累，我要睡觉，不要来打扰我。”
帝无垢在她身边躺下：“宝宝来时，你也没说累。”
第一千七百四十六章 我要沐浴
帝无垢在她身边躺下：“宝宝来时，你也没说累。”
惑雪闭着眼睛装睡。
帝无垢从身后拥住她柔软的身子：“放松，假睡太明显了。放心，你还要坐月子，朕不会动你的。”
惑雪被帝无垢下令，双脚不许落地，只能躺在床上。
前几天还好，惑雪身体虚弱、精神不济，除了给孩子喂奶，其它时间都是睡觉。
可是躺到第七天，她就有些呆不住了。“我要出去转转，屋里闷。”
“不行！”帝无垢想都不想就回绝。
惑雪撇撇嘴，她就知道会这样。古人就是古板，坐月子期间不许出门、不许生气、不许哭泣、不许洗头洗澡……总之，就是各种不许。
可是……
“沐浴总行吧？我已经七天、七天没洗了，你不嫌，我还嫌脏呢。”
帝无垢温柔劝解：“坐月子都这样，忍耐一下。出了月子就能洗了。”
惑雪惊讶，不自觉提高声音：“一个月不洗澡？你还不如杀了我。”
帝无垢斥道：“什么杀不杀，别乱说。御医交代，月子里尽量都忍着。如果烙下病根，就不好治了。”
惑雪抱怨：“不会烙下病，一个月身上都馊了。”
“那朕用毛巾蘸温水，给你擦擦？”
惑雪嘟着嘴坚持：“不，我要沐浴，擦哪能擦干净。”
最终，帝无垢还是拗不过惑雪。也不顾天气热，拿毛毯将惑雪围了个严严实实，亲自抱到浴池。
还好，浴池修在大厅西侧，不用出门灌风。
将惑雪放下，惑雪说道：“你出去吧，我洗完叫你。”
帝无垢动都未动：“你身体正虚弱，朕不放心。”
“我已经好了，跳两下都行。”
帝无垢板着脸训道：“不可，本来就不该来沐浴，这已经是破例。朕要好好守着，以免发生意外。否则，你就跟朕回去躺着。”
惑雪默然，只好背对帝无垢脱下中衣，下到池中。
池中的水调试的很温暖，如母亲的怀抱，温柔包裹着她。
帝无垢也脱净下水，惑雪微红着脸，背对他，环起因为生产而愈加饱满的胸。
帝无垢却从后面拥住她，大手摩挲：“雪儿，朕帮你洗。”
“不用，我自己洗。”
“那哪行，月子里身体虚弱，看着有力气，那只是虚假的表象。御医叮嘱不到累到，沐浴也很累人，朕来。”
“沐浴不累。”
“朕说累就累，若是想洗，朕帮你洗。不洗就直接回寝殿。”
惑雪吞回嘴边的话，红着脸憋屈地任帝无垢帮她搓洗。
只是他的大手，放到哪里，哪里便是一阵颤栗。
帝无垢在她耳边声音暗哑：“放松，朕又不是第一摸。”
惑雪通红着脸嗔道：“好好洗，别说话。”
“是，谨遵皇后娘娘口谕！”
好不容易，在帝无垢“磨磨”又“蹭蹭”下洗完，惑雪松口气。
帝无垢再次将她围严实，抱回寝殿：“雪儿，睡吧。”
惑雪嘟起嘴：“天天睡，谁能睡得着。”
“雪儿不是最爱睡觉？睡不着，就躺着与朕说说话。”
帝无垢挨着她躺下……